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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感天动地女儿身系列】【更新至第27部】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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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天动地女儿身之十九:私刑

  小芳最害怕的苦刑又要开始了!

  她老公赵国煊从外屋掇来一条板凳,叫小芳坐上去。这条板凳只有一米来长,
她的屁股坐在一头,两只脚并拢了正好伸到另一头。她看见他又拿来了漆包线,
就索索抖起来,柔声哀求说:“我自己脱光了让你好生打,我一定乖乖让你打,
不要捆我吧!”他理都不理,就紧挨着她的大腿根把她的两腿捆到凳上。她不知
他想要怎样打她,赶快把上身只穿着的一件红球衫兜头脱了下来,想稍稍平息他
的怒气。

  可是,当他看到她全裸的上体,尤其是一对饱满的乳房,反而更加强了要折
磨她的欲念。他用电线把她的双手反绑在身后,又用电线在她的双膝略为靠上的
地方把两条光腿勒在凳腿上。恶狠狠地说:“今天要只打你就太便宜你这骚货了,
你不是会穿着白鞋、光着大腿浪吗?我就让你穿着白鞋受我的刑法!”咬牙切齿
地说:“让你尝尝坐老虎凳的味道!”到外屋搬进来一摞砖头。小芳从来没有坐
过老虎凳的,不知这次要受怎样的刑法,吓得抖了起来。

  受刑是小芳在家里惯常的事了。

  她本来只是一个农家闺女,念过初中,有机会在公社的供销社当了售货员。
赵国煊是副市长的儿子,市团委的青工部副部长。到她们公社蹲点时,见了她就
迷上了她。一心就要娶她。公社干部遇到这样难得的巴结市领导的机会,一个劲
撮合这事。小芳自己也动了心了。但是她在中学毕业回乡当社员时,曾和住在本
村的一个下放户的男青年热恋过。而且在他父亲回市医院任职的前夕,为了日后
也能进城,就在男青年甜言蜜语的诱骗下,以身相许了。可是那个男青年回城后,
渐渐就音讯不通,把她抛弃了。在赵国煊向她求婚时,她反复思量,向赵坦白了
这事。赵当时非常大度和洒脱,表示她能向他说出这事是对他的一片真心,完全
不计较她失身的事。娶她是娶定了。而且把她的工作调到市政府当打字员,办了
城市户口,还举行了很排场的婚礼。

  其实,赵国煊一心要娶她到手,除了看中她出众的美貌外,还有另外的企图。
他实际上是一个病态人格的性变态者,有潜在的异性虐待狂倾向。他看上丁小芳,
不但是她容貌、身材、皮肤都是上乘之选,而且还看中她出身贫寒,原是农村户
口,家里只有一个老娘,一个妹妹,便于日后任意施暴而不会有抗拒力。当他听
到丁小芳婚前已经失身的事,私下狂喜。认为这无疑有了一个对她进行长期虐待
的最理想口实。更迫不及待要他她弄到手了。

  新婚之夜,他就露出了卑劣的嘴脸,扒下小芳的裤子后,先打她一顿屁股,
让她赌咒发誓再不敢有丝毫邪念和不守规矩的行为。而且用烟头在她背上烧了一
个三角形,让她好生记住自己过去犯的过失,才狂暴的狠操了她。婚后,他对小
芳日复一日加紧摧残,百般挑错、找碴儿,非打即骂。他们家只有两口人,住的
是独门独院的小楼。所以她就是疼得熬不过叫唤起来,也没人注意。

  赵国煊最得意的事是扒开小芳的裤子,劈劈啪啪打她的光屁股,要在她下体
的扭摆起伏和声声娇呻中找足剌激,才能达到性兴奋的高潮,实行畅意的性交。
有时一次性交还意犹未尽,也会再把小芳的屁股再打上一顿,使自已的阳具重新
暴胀起来,再次肆意蹂躏小芳。但是,因为小芳对他这种癖好一直逆来顺受,使
他越来越多地对她施行其他各种刑法,寻求新奇的剌激。所以他的业余爱好,就
是在各种书报杂志和戏曲影视作品中,搜罗古今中外各种用于女性的刑罚,以便
在小芳身体上一一施行,来找乐。

  他对小芳行刑,有各种借口。主要则是对她的生活作风的种种怀疑而进行的
拷问。例如小芳上班没有带雨具,批了男同事好意借给她的雨披骑自行车回家;
又如撞见小芳的办公室里和某人笑着打闹:甚至他自已弟弟来他家吃饭后,小芳
说了一句“你弟弟长得比你高,是大学生”,也都成为她跟别的男人有外遇或有
“花心”的证据,动刑拷讯,最后不管有招无招,总之要打光屁股严惩。

  像今天,起因是开市直机关春季运动会,小芳一时高兴,和市政府总机的几
个女接线员一样,都穿着运动短裤光着半截大腿,白短袜、白网鞋,下场跑赛。
小芳在中学时中长跑有过训练,这次三千米还得了第三名。当时赵国煊头一回看
到小芳这一身飒爽英姿的运动员打扮,觉得她精神极了,漂亮极了!使劲为她鼓
掌叫好。但听到不少男同事衷心对小芳的赞美后,脸就沉下来了。

  一回家,他就命令小芳把长裤和上装脱掉,只穿着下场时的大红短袖球衫,
大腿两侧有白条的蓝短裤,白短袜、白网鞋,站到穿衣镜前,斥责道:“你看看,
你看看,你这身打扮,多风流!结婚都快两年了,还跟接线班正急吼吼找对象的
那几个小骚货一样,穿着小白鞋卖大腿!这是浪给谁看呢?说!!!”

  小芳一点没有思想准备,一见赵国煊动怒,她的条件反射,就是马上双膝跪
地,可怜地哀求他:“我实在不知道惹你生气了,好老公,我真是无心的,你就
饶了我这一回吧!”其实她这一跪,无疑是自认有罪的表现,是招惹赵国煊对她
动刑的信号。

  “不行!你今天非得好好交代,怎么想起要当着这么多人卖大腿的?到底浪
给谁看的?不说我可要真的动大刑啦!”

  小芳真是为难死了,这种无中生有的逼供她实在不知道招些什么好。于是就
只好坐上老虎凳受罪了!

  赵国煊把砖头摞重重顿在他家的水泥地上,又找来一条跳绳,搭在小芳的光
嫩的后脖颈上,把绳绕过板凳前面两条腿的根部,勒了勒,打了结,两手反背在
身后捆着的小芳,上身被勒得伛偻着,和大腿成七十度角左右。嘴里哀求着:
“亲亲好老公,你饶我这回吧,我下回不敢穿短裤下场啦,我改呀!”

  赵国煊把一块砖塞进凳面与她小腿之间。砖棱正好硌在她的脚后跟上,卡在
白网鞋后跟靠上的地方,虽然并不太痛,但她马上叫起来,可像往常一样,不敢
高声。在小芳是为了向老公乞怜,其实这种凄婉的哀叫只能使赵国煊的虐待狂大
发作,使他又加了一块砖。这一次她真的熬不住痛了,“啊—啊———!”嚎起
来,身子乱抖,挣得板凳晃动着,凳腿在地上发出响声。赵国煊更加兴奋起来,
在她双脚下垫着砖的情况下,扒了两只鞋,硬把她脚上的两只短袜都脱了下来,
把这两只有点脚汗的袜子塞到她嘴里,再照他从书上看来的特务给女烈上老虎凳
的招法,用准备好的细铁丝把小芳的大拇脚趾,紧紧拴在一起。这样做的时候,
砖头的边棱,磨着小芳赤裸的脚后跟的嫩皮,慢慢渗出血来。可是被堵了嘴的小
芳,已经喊不响了。

  豆大的汗珠从小芳额头滚落到光腿上,她头一次吃这种苦头,不知下面还会
痛苦到什么程度,害怕极了。

  赵国煊对小芳用刑一向是掌握分寸的,上一次用铁丝把她吊在门框上,吊到
到上医院去治腕伤,他也很后悔。所以对于他也没有经验的坐老虎凳,加到两块
砖也就不再加了。只是端量着小芳满头是汗受刑的样子,享受折磨漂亮女性的乐
趣。端量中他对小芳两只秀巧玲珑的赤脚心动不已,就捡起地上的白网球鞋,用
鞋底一下下抽打她粉红可爱的脚底心,一边抽,一边看她脸上痛苦的表情找剌激。
这样打了一阵,他从小芳嘴里抽出袜子,问她:“你穿白鞋干啥?”小芳呜咽着
说:“我在中学练长跑时穿惯了这种鞋,再说你认识我时说过,最喜欢我穿这种
鞋嘛!”赵国煊又抽打她的脚心,骂道:“贱货!现在你是高干家属了,还穿这
路鞋浪什么?”小芳说:“我再不敢穿啦!你饶了我行不行啊!”起国煊又抽她,
说:“蠢货!谁说不让你穿啦?今后你下班回家,穿给我一个人看。谁让你穿到
外面去招野男人啦?”又继续抽她,要她交代想勾引哪个野男人。

  小芳实在说不出来,疼得又嗷嗷叫,她娇柔的叫声使他产生了加刑的欲望。
他把勒住她上身的跳绳解去,把她上身向后拖翻,倒悬在凳下,改用鞋底抽她两
只使他惹火的乳房。还用脚踩住她的头发,恶狠狠地说:“我叫你再吼!我叫你
再挣!”

  小芳太苦了!这比上次吊在门框上还要难熬,她没法抑制自己的肢体,虽然
头发被踩住了,腿被捆住了,赤条条的上半身仍不由自主打着挺。两只奶子被打
得晃动乱颤,疼得刷白的脸上汗泪交流。她恨不得死了,不再受这罪。可一分钟
一分钟过去了,腿疼得快发木了,她还很清醒。

  赵国煊看着小芳两条光洁如玉的大腿绑在板凳上,因为剧痛而颤抖,两只充
满性感的赤脚,在难忍的痛苦折磨下挠动。有一种特殊的快感。小芳实在没法招
出他假想的“野男人”来,可怜地叫屈求饶。他当然不信,说:“你这个小骚货,
过去跑破鞋跑惯了,早就憋不住了!今天这么浪,还敢强辩?”,就找来一壶凉
水,壶嘴对着她朝天的鼻孔浇凉水。他到也并不立意要把水从她鼻子里灌进她肚
子里去。只想要造足这个小美人受灌凉水刑法的气氛,她被兜头兜脸浇得失魂落
魄,一喘气,水就进鼻子,呛得鼻涕眼泪一脸,又咳又喘。还是什么也招不出来。

  赵国煊过了一通给小芳“灌凉水”的瘾,还是没问出什么结果。他要用绝招
了。

  前几天,他从公安局看到新进的装备里有电警棍,很感兴趣,就借了一根说
“玩玩”,就拿家来了,他今天准备在小芳身上试试它的威力了。他听公安局里
的哥儿们说,电警棍要用在赤裸的驱体上威力最大,但容易留下电流的焦灼痕。
现在小芳的两个奶子是他最想用刑的部位,但怕留下疤痕不好看,所以准备用在
最隐蔽的脐下小肚子上。便把她的短裤向下拉到大腿根梆着电线的地方,把她平
坦光嬉的小腹袒露出来。

  他到卧室的五斗橱中取出了崭新的电警棍,打开了开关,到小芳身前,威吓
她说:“再不交代,我电你,电死你这个屄娘养的臭婊子!”就朝她的脐下两寸
处戳去。小芳被电击得“妈呀——!”一声绝叫,身体抽搐,手指和脚趾都痉挛
起来。等喘过气来,可怜万分地央求赵国煊说:“我实在受不了呀——!你要我
承认什么我全认啦,求求你别再糟害我了呀——!”但赵国煊还是一下一下戳她
的小腹下部,逼着她一一承认了“穿白网球鞋和运动短裤是臭美——想勾野男人”,
“天生的骚货,没有野男人就屄痒难熬”,“结婚前就先有过野男人,是天生的
骚货”。总之一算起老帐,她只好一一认罪。朝自已头上扣屎盆子,只要不让她
再指认具体想勾哪个野男人,她就烧高香了。

  最后,赵国煊问:“你承认老毛病又犯了,又想勾野男人啦,是不是?那你
说该怎么你?”小芳赶忙说:“该打五十大板!光屁股,重重打!”这是赵国煊
给小芳规定的最高惩罚,但比她现在受的坐老虎凳、灌凉水、过电,她觉得还是
赶快打她的屁股更容易忍受些。

  赵国煊在给小芳过电的高潮中,裤裆已经被喷涌出的精液湿了一大片。欲火
已经平熄了不少。这才给小芳一点点松开了捆绑的电线和铁丝,提上了裤子,给
她穿上了红球衫,又套上了白网球鞋,罚她站在落地的穿衣镜前打立正,让她自
已看着自已这一身打扮好好反省,是不是“穿着小白鞋卖大腿,要勾引野男人”。
他自已则到卫生间去冲了一个澡,抽了一棵烟,在大床上小睡了一会。

  到他养足了精神,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就下地从床垫下面抽出头号的家法
板子,来到小芳罚站的房间,把上面还放着两块砖的板凳拖到墙根,从阳台上把
平时打屁股用的长凳搬进屋来。这条长凳有一米五长,半米宽,凳腿不高,通高
不过四十公分。是为了打屁股用而专门请木匠打的。小芳已经和这条凳子有一年
多的交情了。凳子一放好,她就从镜子前转过身来,把手伸进运动短裤的裤腰里
向下一送,很熟练地爬上凳去,躺平了身子,挪正了地方,两脚伸出凳尾,两手
把住了凳头,双肘夹在身旁,把光屁股向上耸了耸,摆好一副乖乖等打的样子。
在挪动身子的时候,脚后跟磨破的地方被鞋后跟碰到,很痛。打肿的脚掌和鞋底
磨擦,也很痛,但都可以熬得住。小肚子下面被警棍电过的伤处,和凳面一接触,
那种难以形容的剧痛,使她忍不住嗯哼起来。

  但很快,她十分熟悉的家法板子打在光屁股上的痛楚,盖过了一切,一下一
下袭来。她马上习惯性地呻吟起来。赵国煊打她屁股时,从来不塞她嘴,就是为
了欣赏她娇婉的惨呻声。所以她像练唱河南梆子一样练捱板子时的叫唤声,很下
了功夫的。当中还须插进“好老公,可怜芳芳吧!饶饶芳芳吧!”“芳芳臭屁股
不抗打呀,老公开恩哪!好老公呀!”“好老公你不疼芳芳,谁疼芳芳啊?求求
你别再打啦!”“芳芳乖乖听你操,少打几板吧!”等等肉麻的话。她要是喊了,
赵国煊并不一定下手轻一点,饶她几下。但不喊的话,一定是越打越狠,甚至不
断增加打的板数。

  捱打时的挣扎也是一样,要是熬着痛一动不动,是不行的,赵国煊的性欲提
不起来,会狠命打着吼:“屁股扭起来!扭啊!扭啊!”但是挣扎太过分了,他
又会暴怒起来,骂她不老实,打过的不算,要从头再打起。被打了近两年的小芳,
便揣摩了一套半真半假的挣扎功夫,来应付几乎天天要捱打的差事。

  但是今天的五十大板,小芳实在是熬不过去了。因为屁股上的剧痛渐渐有些
麻木之后,小腹下面的剧痛又回来了!而且像刀割锥扎一样,无法抗拒。小芳毫
无节制地狂喊起来。打到三十板,她不顾一切地从凳上滚落下来,直挺挺跪着求
赵国煊:“好老公啊!今天我肚子下面受了刑,实在疼得趴不了啦。求求你让我
跪着撅起臭屁股让你打。好不好啊?”

  小芳的身子一离开凳子,涂满了她下身淌出来粘液的凳面便暴露在赵国煊的
视线下。由于小芳长期被赵国煊糟蹋,打屁股和做爱交替反复进行,她养成了一
打屁股阴户就出水的条件反射。这在赵国煊想找她碴儿的时候,总是作为她是
“天生骚货”的铁证,而肆意惩处。今天又正好撞在枪口上了。赵国煊说:“看
看!这是你淌的骚汤不是?天生骚货啊!还越治越骚了。你把这些都给我舔了!
再说别的。”

  小芳又难住了!这脏东西怎能下咽呢?!她哭得泪人儿似的,哀求道:“我
改!我改!!好老公我马上擦干净,饶我一回!”连忙拿起地上的两只袜子擦凳
上的粘液。赵国煊一把抢过袜子,一定要她舔。而且狠狠抽了她两个大嘴巴。她
无奈,只好舔。好在袜子已经擦了一大部分,但凳面上的木纹有的很深,也舔了
不少时间才算合格了。小芳直恶心打呃。总算强忍着没吐。

  不过这番波折暂缓了赵国煊的怒气。他总算“开恩”,不叫小芳再爬回凳上
捱剩下的二十大板了。而让小芳背朝穿衣镜跪在地上,让她自已扭过头来看看打
得变了色的光屁股,奚落她说:“看看!野男人没勾上,骚屁股先遭殃了吧?小
白鞋穿着俊是不是?俗话说:俊鞋人人爱穿,一穿就破。你要成了破鞋,就不光
是屁股遭罪的事,我能要你的小命!信不信?”

  她把前胸贴在地上,高抬起屁股来,让她继续打完二十大板。才结束了这一
场苦刑。

  但最后还有一段尾声呢。

  打完屁股后,她再一次被罚在镜子前立正站着反省,这次没有穿短裤,因为
穿了一碰到肚皮就痛得不行。只穿着一件大红球衫和一双白网鞋。两只手被勒令
五指交叉抱着后脑勺。她熬着痛默默站着,脚心的痛是胀麻的,脚跟的痛是啮咬
性的,屁股和大腿上的痛最熟悉,是火辣辣的。肚皮上的痛最无法忍受,说不明
道不白的。她凝视着自已匀称而婀娜的胴体,娇俏而妩媚的面容,正是豆蔻年华,
却跳进了这样的火坑。她怨自已一再为贪慕虚荣,失身于人,这种苦日子,哪里
是尽头呢?

  她仔细分辨着白晰的肚皮上痛得难熬的地方,她不知道灼焦了的一个个黑点,
要多久才会消退,是不是永远要成花肚皮了。小芳顾影自怜,终于泪如泉涌,呜
呜哭出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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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天动地女儿身之二十:输球之后

  八十年代初,正当日本电视剧《排球女将》热播之时,我从省乒乓球队下到
省体校当乒乓球教练。体校的少年组女队水平不错,要我再训练一下,参加省里
的选拔赛,希望参加全国性比赛。

  那时,中国女排在日本魔鬼教练大松博文的训练下,成为世界冠军,振奋了
全国人民,也成了体育界的榜样。大松式的打屁股也就在各种训练中流行起来。
我虽是一个女的,在训练体校的那些年纪还不满十八岁的可爱小姑娘时,也硬起
心肠时不时打骂她们,作为达到高强度训练的辅助手段。至于超体能高强度训练
的细情就不必详述了。

  一年后,在省里的选拔赛上,体校和省实验中学的女队相遇。我派了苗青、
赵雪娟、周珊珊三个参加团体赛。结果是苗青单打胜了一场,她和周珊珊双打胜
了一场。赵雪娟两场单打全输了。决定性的一场单打时,苗青先胜了一局,第二
局打到23比22领先,却连失2 分输了一局。影响到第三局也输了。这样就被实验
中学淘汰了。

  比赛是在体校的体育馆进行的。赛后,我气急败坏地把三名参赛队员都关在
更衣室里,不准回宿舍,听候处理。到我勿勿回食堂吃了点东西,把吃了晚饭的
其余五个乒乓球女队员召集到体育馆里,再到更衣室去叫她们出来时,看到她们
仍然站在衣柜前的长凳旁,连坐也没坐。都在抽抽搭搭地哭。三个人都没换衣服,
仍穿着比赛时穿的有白袖边和白领边的天蓝色球衫,大腿两侧有白杠的黑色短球
裤。脚上都是那时流行的帆布白网球鞋。苗青习惯不穿袜子,其两个都穿的白短
袜。衫裤都被汗水湿透了,可都伤心的哭着,也没顾得上换下。我看她们这副模
样,也心疼她们。可我的责职是要把她们带成出色的运动员,所以不能因为可怜
她们就放弃了必须的惩罚啊!

  我把她们带出更衣室,经过走廊来到尚未搬走乒乓球桌的大厅时,摸到了赵
雪娟的头发,她的梳成双辫的一头乌发,也仍然是湿漉漉的,一股汗味。可见比
赛时她是尽力拼搏的。只是技不如人才输的。但她技术提高不够快,难道不是应
该怪她自已吗?这个已经十七岁的女生,平时太爱美,总是一副玉女临风,顾影
自怜的做派,舍不得下死劲练基本步法和猛烈的抽杀、扣杀,我一再批评而没有
全改。今天两场全输,是自食其果了。

  来到墨绿色漆着白边的乒乓桌前,我向已经排成一排在等候我训话的女队员,
发出了“立正!”“向右看齐!”“稍息!”三个口令。很简单地总结了当天的
战况,第一个就点赵雪娟的名,从她那天输球的一个个实例,分析她虽然反应灵
敏,技术全面,但缺少像《排球女将》中小鹿纯子那种“必杀技”,步法也心有
余而力不足。这都是平时满足成缜,不肯下死劲苦练所致。一个队员一场都没胜,
对输球有很大责任。必须严加惩处。打五十板。

  这里要说明的是,我平时对赵雪娟这个城市出身的娇闺女,总是看她身体比
较苗条,体质较弱,打屁股从来没有打过三十板以上的。其实,这是害了她的。
这一次,我下了狠心,所以宣布要打她最高限额——五十板。

  乒乓球队里打屁股,新式的有反胶粒贴面的球拍是理想的刑具。打起来不费
劲,声音特响,特有威摄力,我自已私下试过,比板条、藤棍都要疼,还不易打
破皮。我的经验,只有反复把屁股打“熟”,即通红发烫微肿的程度,再用力的
话,会在着力最重的不大一块地方,形成和胶粒分布相应的小紫点。就标志不可
再用力了。捱打的少女通常都是上身伏在乒乓桌上,腿撑在地上,撅着屁股。这
样打的人不用弯腰,很方便,小腹有桌沿支持,只能挺着臀部受刑。由于乒乓桌
标准的高度是76厘米,15—17岁的女生,在上身趴到桌上时,如果要使腹部贴到
桌面,一般腿部须斜着蹬在地上,网球鞋的鞋头和脚底形成小于九十度的夹角。
(顺便说一句,正是因为布面网球鞋这种轻便而合脚的优点,我至今还要求学生
穿这种鞋进行训练)

  赵雪娟已经十七岁,发育相当成熟了。她自知对输球有很大责任,心甘情愿
趴到桌上。

  但还是心存侥幸地小声嘟囔说::“我要来例假了,教练,饶我几下吧!”我
说:“不是还没来吗?那就一下不能少!快脱裤子!”她的个子高,颀长的两条
腿挺直了斜撑在地板上。自已把运动短裤褪到大腿中段。原来贴身还穿一条很时
髦的蕾丝边的丝质内裤。我对她这种作风特别反感,马上一把把内裤也掳了下来。
裤裆里夹的卫生巾还是雪白的,被我扔到了地上。她羞红了脸颊。其实要替她着
想,这种上身趴在桌上挺起臀部捱打的姿势,比平趴着捱打的姿势对赵雪娟是更
加不利的。因为她的屁股是比较小的,肉很紧。而性成熟又较早。所以扒开裤子
打屁股时,不管大腿夹得多么紧,平趴时能掩藏的少女最羞于被人窥见的隐私部
位,趴在乒乓桌上时,总是在大腿之间现露出来。好在队里都是女的,但肯定有
队友私下告诉她捱打脱裤时不雅观的样子。所以她穿内裤,恐怕是有怕输球的先
见之明的。

  那一天,我打赵雪娟时是丝毫不讲情面的,用的是她使的墨绿贴面的球拍。
那应该是她捱过的最严厉的一场打。她先用一只手把住了桌边,一只手伸在头前,
挺着打。我记得只打了十来下,她就忍不住两手乱舞,想来抵挡继续落在她屁股
上的球拍。我叫周珊珊过来把她两只手抓住,按在她头前的桌面上,我则用左手
摁住她的后腰(她的球衫还是湿的),继续打她一点点变红的小屁股。她的头一
仰一仰的,把两条辫子在桌面上拖来拖去。一条辫子的辫结散开了。两条小腿不
停地捣动。嘴里不断地喊:“我改!我改了啊!”

  打到三十来下,她的整只屁股就“熟”透了。我决心一定要打满数,改打她
大腿的上半段,半段大腿也打红了,又打大腿的外侧,反正每一下都要使她感到
鲜活的痛楚,只留下最后三珠拍重新盖在她的臀峰上。便她的两个屁股蛋的中央
都带了鲜紫的印记。我知道那样的地方是不敢再接触凳子的了。记得打到最后她
疼得什么都不顾,屁股乱颠,两腿乱挣,把很显眼的外阴部完全暴露在人前,真
是狼狈极了。

  打完后,她嚎啕痛哭捧着光屁股,不敢提内裤和球裤。我就让她背朝队友们
跪在地板上,等她自已平静下来。

  接着,我点了周珊珊的名,这个常冒傻气的十六岁的疯丫头,那天球打得还
算不错的,比较放得开,和苗青双打那场是赢的。不过全队输了却陪着苗青、赵
雪娟也哭了,是可以称赞几句的。不过我还是想趁机再敲打敲打这块好料。便向
全队分析了她比赛中的表现。她和苗青一共打了四局,三比一拿下的那场。全场
一共丢了64分,她一个人丢了57分,如果没有苗青和她搭档,她在单打中是很可
能要输给对方的,而苗青丢的球,有三个是她闪避路线不当,挡了苗青活动的方
向造成的。这说明她虽然有敢打敢拼的优点,在声势上给敌方造成一定的威胁,
实际技术水平还不达标。所以我决定还是要打她三十板。这也是为了强化全队的
集体责任感。

  周珊珊先听说她也得捱打,没有思想准备。听了我分析讲评,虽然眼泪在大
眼睛里乱转,还是很听话地主动趴上了桌面。她的屁股比赵雪娟肉多,打起来更
富弹性,声音更脆亮。但这个农家闺女,训练特别能吃苦,捱打也特能熬痛。那
是她从小淘,被她爹打出来的,常私下说我打屁股的本事不如她爹。我听她队友
的汇报,打她时往往要多用点力气。这一天,我虽只打了她三十球拍,她比小赵
表面积要大30% 的屁股,也几乎“熟”透了。但她只是一直抽泣着低声的鸣咽,
嘴唇咬出了牙印。还是倔头倔脑的样子,其实倒是很讨我喜欢的。所以打完我就
让她提上运动短裤一瘸一拐的归队了。

  最后是处置队长苗青了。这个还只有十六岁的女生,是我最喜爱的,属快打
快拼进攻型的选手。性格特别爽朗,爱笑爱唱。只是那天她本来是有机会在决胜
那场单打中取胜的,在各赢一局后,她已经打到23:22,再拿下一球,就可以基
本奠定胜局,却失手被对方以22:24反超,输了这一局。接下来的一局,因为情
绪受影响,又急于取胜,对付对手弯化多端的削球,不够冷静,一味猛扣,不断
失分。又以17;21输了最后一局。

  我凝视着这个女孩子,她的一头乌发剪得短短的,右侧扎了条一把抓的辫子,
特别干净利索。全身惟一的装饰品是头上别的那只帆形的有珠光的红发夹,却衬
得清纯的容貌楚楚有致。我注意到她裸着双踝的脚上那双鞋,这种布面网球鞋的
鞋底四周,有一圈比鞋底厚度略宽的白胶条做贴边,在靠近胶条上边的白帆布鞋
帮上,明显的呈现一圈暗灰色的湿渍。那是顺着小腿淌进鞋窠里的汗水打湿鞋帮
的结果。苗青在训练时常常这样打湿鞋子,说明她练得特别刻苦。今天比赛时又
是这样,说明她拼尽了全力。我看着她这身打扮,抽泣得双肩一耸一耸的样子,
不禁百感交集。但为了她临场表现出的不成熟,为了响鼓一定要用重槌敲,我必
须惩治她。便毅然向全队宣布,给她打四十下屁股的处分,而且为了她辜负了全
队的期望,作为领队没尽到责任,由每个队友一人打她三球拍,让她和大家都接
受教训。

  她默默走到桌边,姿势端正地趴好,自已把几乎湿透了的短裤褪到大腿中段。
裸出她健美的臀部。我打她的时候自已心里也痛得厉害,不过还是坚持着一贯的
力度和节奏,像一台机器执行着职责。这是一张我平时很少打过的屁股,结实而
浑圆,这两爿屁股在球拍打击形成的波动中一点点变红,红色一点点变深。可她
一直熬着痛不出声,只是那因为伤心抽泣而引起的全身抽搐,和熬受剧痛所造成
的一阵阵颤抖,无声地表述她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痛苦。

  球拍击肉的响声在体育馆巨大的空间中回荡着,“苗青!你给我记住这教训!!”
我终于吼出声来。

  轮到其他队员来打她的时候,在我的监督下,每个队员还是很认真地打她已
经受了伤的屁股的。只是好几个都是含着泪的,有一个是呜呜哭着打的。周珊珊
是倒数第二个打的,她先没哭,瘸着腿走过来完成了她的任务后,终于抱着苗青
的屁股大哭起来。只有已经缓过痛、平了喘,总算提好了裤子的赵雪娟,她平时
就表现出对苗青的不服气和妒忌,利用这个机会充分表露出来,在苗青已经隐隐
显出紫斑的屁股上,狠狠抽了三下,使苗青的屁股比她的屁股更加可怕了!苗青
也终于痛到“哎呀!哎呀!!”叫出声来。毕竟,她比赵雪娟还多捱了十一下球
拍哪。

  后来呢,苗青和团体赛中打败了她的那个实验中学的女生,都被选进了省队。
由于我国进攻型选手更受青睐,苗青训练更加刻苦,她被选到国家队去了。

  打屁股教育运动员的办法后来不时兴了,不过我倒觉得还是蛮有用的。记得
那天我打过苗青她们之后,夜里偷偷去宿舍探望她们。发现只有丽丽趴在铺位上
睡熟了,苗青和周珊珊大概是屁股痛,睡不着,一起溜到大操场的绿茵地上,并
排趴着看星星。我听她们用略有颤抖的娇嫩的嗓音,低声哼唱着《排球女将》里
的主题曲:“痛苦和悲伤,就象球一样,向我袭来,但是现在,青春投进了激烈
的球场。

  嗨,接球、扣杀,来吧,看见了吧,球场上,胜利旗帜迎风飘扬,球场上,
青春之火在燃烧!“

  我的热泪终于夺眶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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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天动地女儿身之二十一:歌女泪

  这两天,小玉的养父母让她换了行头,照跑码头的马戏班里的小姑娘那样打
扮起来去卖唱。把她的头发扎成向左右支棱起来的两根小辫,辫稍扎上很长一段
大红的头绳。窄小的白绸衫,吊腿的蛋青绸裤,腰间用练功的黑布阔腰带扎上。
这样小胸脯挤得鼓鼓的,小腰身紧得直直的,小屁股绷得翘翘的,精神极了!上
街前,替她描了眉,搽了脸,用沾湿的大红纸点的唇,画了黑黑的眼圈和淡红的
眼晕。这样红扑扑的小脸配上脚上那双雪白的力士鞋,实在是勾人的魂呢。

  本来,小玉是在茶楼和小饭店、小面馆里,挨桌让客人点曲子卖唱的。有时
也串弄堂到人家灶间门前或窗下,给娘姨、丫头和奶妈唱时新小调。近来,她养
父发现了新的门道,领她进入了比较高档的住宅区转转。发现那里有不少闲着的
包车夫、汽车师傅、饭师傅、花匠、看门的,当然也有各种女佣人,都喜欢听小
调。要是在这种里弄里找一间公共汽车间,开一个钟头的小型演唱会,比从前挨
桌点唱两三个钟头得的钱还多。要是遇上穷极无聊的小姨太太或娇惯任性的少爷
小姐也和下人们一起看热闹,他们听得高兴了,可是一出手就是下人的三五倍哪。
所以,养父母就给小玉打扮起来了。

  小玉本来拿手的是苏州小调、无锡小调,也由养父教过好几支扬州小调。要
迎合这些新听众的口味。小玉也学起洋歌来。养父的胡琴要伴奏《何日君再来》、
《好花不常开》之类的洋歌,实在不怎么般配。不过小玉的嗓音虽不十分脆亮,
却又糯又嗲,尤其是男人没有不爱听的。就是不伴奏清唱,也场场满堂彩。

  这天上午,她穿着绸衣绸裤,自已编好了辫子,化妆了一番,但还没扎上憋
气的练功腰带,换上捂脚的白力士鞋,赤脚穿着一双旧偏带布鞋,正跟着手摇留
声机学唱《天伦歌》,这是前天在上方花园里演唱时,一个清俊的西装少爷点的,
小玉不会。那个令小玉心慕的青年,露出鄙夷的神气,说了一句:“到底是乡下
人嘛!”转身就走了。小玉又窘又气,暗下决心非学会这歌不可,昨天就找到了
唱片开学了。

  她养父也听着唱片,捉摸这首歌曲的曲调,不很熟练地用胡琴试着给小玉伴
奏。其实这首歌倒是挺适合用弦乐伴奏的。小玉对歌中的“白云悠悠,江水东流,
小鸟归去已无巢,儿欲归去已无舟。何处觅源头?何处觅源头?”还是听得懂好
学的。就是开头几句“人皆有父,翳我独无。人皆有母,翳我独无。”实在听不
懂,只能依葫芦画瓢照唱。求她养父解说,她养父也不认识唱片所附歌词单上的
“翳”字,只能避开这个字,把“翳我独无”解释为“单单我没有”。想起亲生
父母在大水中被冲走的情景,小玉不禁哭起来了。

  养父这两天被打扮起来娇艳异常的小玉,正弄得欲火大旺,不知如何是好。
见她哭了,便放下胡琴,走到她面前,讨好地拍拍她的腮帮子,说:“难道干爹
干妈这样待你,还不好吗?还伤心什么?知足吧!”说着,被她滑嫩的脸颊勾起
的情欲,又使他把手伸进她还没扣上领扣的白绸衫,想摸她的胸乳。小玉红着脸,
不情愿地扭着身子,躲闪着。嘴里哀求着;“干爹,你别这样!干妈看见了不好
的。”正在这时,养母进了屋,勃然大怒的吼道:“我看见了有什么不好?!你
们背着我偷鸡摸狗倒好!是不是商量要药死老娘,你们做长远夫妻呀?”养父一
看不好,身子一晃就开溜了。小玉没了主意,心里一害怕,就卜通一声给养母跪
下了。只叫了一声:“不是我!”脸上就捱了老大的耳刮子。打得身子东倒西歪
的。

  养母见小玉脸上有泪痕,眼睛是红的。更是冒火。说:“好啊!面上装个练
歌的样子,练歌哭什么?嗯?是不是拿出小狐狸精的功夫,给情哥哥哭诉衷肠啦?
是我虐待你啦?怪不得这死鬼这几天老叫我要待你好点,持你好点。我怎么待你
不好啦?我今天非打脱你一层皮,好好算算账!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小玉在她家从十一岁养到现在,已经快十六足岁了。养母早就看出养父对小
玉有意思,一直严加防范。今天终于抓到男人正在轻薄小玉,又听小玉说:“干
妈看见了不好”,哪还能放过?小玉一定是要吃足苦头的了。

  养母马上叫小玉上马桶间,这是她每次要毒打小玉前必定要做的准备工作。
以免熬痛不过尿撒出来。小玉一回屋,她手中已经晃着一根倒过来的鸡毛掸子,
敲着拖到房间当中的长板凳,断喝一声:“给我把裤子统统脱下来!”小玉就站
着把里外裤子都向下送到腿弯,一只脚一只脚从裤筒里褪出来,又主动把白绸衫
也脱了,都放在旁过的椅子上。只穿一件汗背心,一双布鞋,乖乖地爬上板凳,
俯伏在上面。

  没打之前,可以看出小玉嫩白的屁股上是带有发暗的瘢痕的。俗称“板花”。
在前清时,屁股上有了“板花”的女子,是让人看不起的。因为一般只有做过妓
女或是犯过奸罪的女子,见官时脱了裤子打过屁股板子,形成溃疡,才会落下这
种耻辱性的伤疤。小玉则是在养母的管教下形成这种“板花”的。今天大概这屁
股是又要再打烂一次了。小玉头皮发麻,混身索索地抖起来。

  她养母打她是有一套规矩的。开打之前,先要用棉纱绳子把她双腕和双踝分
别捆紧,捆双腕的两根绳头绕过板凳前面两条凳腿的根部,勒紧了打结。捆双踝
的绕过后面的凳腿根部,也勒紧了打结。再用一根小玉卖唱时系在腰里的红绸带,
把她的小细腰勒紧在凳面上。这样打起来是丝毫挣扎不得,躲闪不得。一丝不挂
的皮肉只有听任摧残。肛门里还要先插上一个一寸多长的木栓,防止打出极屁或
臭屎来。

  小玉心里真是屈死了!明明是养父不怀好意要凋戏她,养母却骂她是“小狐
狸精”,找她算账。但她知道这是分辩不清的,越辩只有招来越狠的毒打。所以
没开打就习惯性的先哭叫着:“呜呜呜……我再不敢啦!我改啊,我改——!呜
呜呜呜……姆妈饶饶我,饶饶我呀——!”

  不过,打是一定要打的。鸡毛掸子呼呼抡起来,批!批!批!批!不紧不慢
的一下下揣着,小玉的屁股上荡漾起一阵阵肉波。

  批!

  “啊呀!我是想死了的爹妈才哭的呀!我错了呀!我改呀!”

  “我待你不好啊?

  批!

  “啊!姆妈待我好啊,小玉一定给姆妈多赚钱,姆妈心疼小玉,打轻点,少
打几下吧!”

  “嘴上说我好,心里不知道怎么骂我呢。”

  批!

  “啊唷唷!我是真心的!姆妈饶饶我吧!痛啊!小玉实在吃不消啦!”

  “花花嘴,蛇蝎心,我就看不惯你这种狐狸精样子!”

  批,批批!!

  “喔唷哇呀————!痛死了呀!我下半天还要卖唱的呀,可怜可怜我吧!
好姆妈呀!”

  养母不打她则已,要打现在总是要打到皮开肉绽,见血方休。今天只打了五
六十藤条,还早着呢!

  打到七八十下,鸡毛掸子打得手酸了,养母看着小玉屁股上已经抽出的一条
条紫红色的棱子,知道再抽到已经起棱的地方,很容易就破皮出血的。她可不准
备这么早就把她的屁股打开花,这未免太便宜了这个时时在勾动那个色迷馋痨鬼
花心的小妖精,就从自已脚上褪下一只小巧的皮底绣花鞋来,改用鞋底来打小玉
的光屁股了。光滑坚韧的薄牛皮鞋底,扇打在赤裸的皮肉上,发出清脆的叭哒、
叭哒的响声。造成的痛楚也和鸡毛掸子的不一样,是比较好熬了点的麻辣辣的痛。

  小玉总算比较容易能喘得过气来了,她急促地抽着气,企图缓解胸口憋闷的
苦处。而且抓住这个时机更急切地央告养母开恩饶打:“喔哟哟哟!好姆妈呀,
饶饶小玉了呀——,我听你的话啊!”

  “啊呀——我再也不敢了呀!我一定守规矩呀!专心练歌卖唱,报答姆妈呀!”

  “啊唷喂!痛杀我啦!勿要再打了啊!小玉求求姆妈开恩吧!”

  不管小玉怎样苦苦哀求,一点也打动不子养母的铁石心肠,她依然不动声色
不紧不慢地扬起鞋底,一下下掴打小玉已经整个变红的光屁股。鸡毛掸子抽出的
紫棱,随着整个屁股的逐渐肿胀,慢慢不那么清晰了。小玉化过的妆的脸蛋上汗
泪交流,成了小花脸了。

  鞋底又打了五六十下,养母的气渐渐消了,她终于请出了“家法”,就是花
梨木的板子,进行正式的教训了:“我养了你六年,吃好的,穿好的,比你从前
穷鬼爹妈好不知多少倍!我就是你亲妈,亲妈!再敢想你从前的爹妈,你就给我
死去!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今天打你十板,自已数数!”

  于是, 她抡起三尺长、两寸宽的大板子一下一下打她那受尽了蹂躏的屁股。
这可是火辣辣的大痛了,她的屁股徽徽颠耸起来,小嘴里发出撕裂性的惨号。但
一下不敢漏数的报着数。那真是可怜极了!她的两条光腿上都渗出一颗颗豆大的
汗珠,在窗户里射进来的阳光里闪闪发亮。十板过后,她的屁股上的肉突突跳抖
着,红肿的皮肤上呈现紫色的瘀斑了。

  “要你打扮起来做啥,讨听你唱歌的客人喜欢,多赚几个钱!谁叫你小骚货
在家里穿装打扮,要迷啥人?从今以后,再在家里梳妆打扮,穿演出行头,跟你
师父勾勾搭搭,就往死里打!打杀不偿命。今天还要打你十板,大声数着!”

  小玉大口喘着,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但心里还很明白。她一心盼望这是最
后的十板了。这给了她一点力量,拼着最后一点力气,继继报着数。不由自主在
板击下颠耸着屁股。她精致的鼻翼翕动着,长长的睫毛忽闪下一串串珍珠一样晶
莹的泪,在阳光下映出水晶的光泽。她心底响起《天伦歌》的旋律,“人世的惨
痛,岂止是失去了爹娘……”

  在一板接一板的痛楚中,她想像着屁股上的皮肤被板子已经打脱了,板子已
经打到脱了皮的肉上了。她眼前幻现出歌词中的“浩浩江水”和“蔼蔼白云”,
在轰鸣的弦乐声中,终于暂时丧失了知觉,得到了片刻的解脱。

  但没有多久,她就被养母用香薰醒过来。这一次,她养母听说她一晚上能挣
的钱数,总算手下留了点情,没打到皮开肉烂,好让她还能穿着裤子上街卖唱。
那其实是更残忍的一种折磨。就算涂了药膏,也要十来天才能慢慢熬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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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天动地女儿身之二十二:庙会

  抗战时,我在一个川戏班子里唱小旦。那时我才十九岁,在家乡四川绵阳的
一个川戏社学戏出科已二年,随着这个戏班到处唱戏谋生。湘西地区多山,交通
不便,比较少受战乱的影响,经济、物产还行,四川老乡在湘西谋生的不少。喜
欢听川戏的人也多。所以便有不少的川戏班子到湘西糊口。

  那一年三月,我们戏班在湘西门户“的沅陵演出,沅江上游凤凰县城派人来
请我们班子,到他们县的城隍庙会扮戏. ,条件是他们可以包我们班子在他们那
里唱到端阳节后。那时各个地方办庙会的风气很盛,为了祈求避免战乱和风调雨
顺,都要祈求各路神仙和菩萨的保佑,为了增加庙会的热闹气氛,除了会请戏班
来搭台唱戏以外,还要举行好几次规模盛大的游行,这种游行就叫做出会,在出
会的时候往往由戏班的角色来扮演神仙和其他的角色人物。当时在各地演出的戏
班往往会接受这种为庙会扮戏的邀请,为庙会扮戏一般大都是尽义务的,但常会
附带有其他优厚的条件。像城隍老爷是四月初四生日,出会之后到五月初五,就
是整整包我们班一个月的演出,而且凤凰古城是有名的好山好水的地方,那里产
的冰糖橙好甜哟!

  “不过,我们来请贵班也有一个条件,就是要你们班里的筱云舫小老板扮个
刁刘氏,演那个开剐前”游四门“,不兴穿肚兜,要赤膊上绑。听说她演这个场
场爆满。不光脸盘靓,胸脯白,奶子挺,清汤挂面的长头发,披下来又黑又亮,
硬是有味道咯!要得!”

  这里点名的就是我,筱云舫是我的艺名,本名叫杨宝珍。因为我扮相、嗓音
都和名旦花云舫有相似之处,所以就起名“小云舫”以招睐观众。写到水牌上,
就成了筱云舫了。要点我演《三审刁刘氏》里的刁刘氏,这本是我拿手的戏之一。
那个时代的看客就是有看女戏子吃亏受罪的癖好,戏码上如果再加上点所谓粉色
的内容,那就更加上座了,所以为了迎合观众,戏班派给我这演小旦的也大都以
这类角色居多,不是犯妇就是淫妇。比如《三审刁刘氏》里的刁刘氏,《双钉案
》里的王氏,《刘清提游六殿》里的刘清提,《淫尼九花娘》里的九花娘等等。
在台上,这种角色不但要会打情骂俏,卖弄风情,还要演捱打受刑,披枷带锁,
五花大绑甚至赤膊游行等情节,演这种戏时苦不苦?委曲不委曲?如果不是穷困
得走投无路,是断然不会把自己的女儿送到戏班去学唱戏的,而我就是从这样的
家庭里出来的女孩,吃苦和委曲对于我们女戏子早已是习以为常了,在戏台上的
这些屈辱与在戏班里学戏时的挨打受罚相比,其实已经根本不算什么了。再说,
为了全班糊口,为了自己唱红,吃点苦,出点丑,都是不能计较的,做一点牺牲,
这也是江湖义气嘛!所以我当场就很痛快地表了态:“我演!”换来的是全班一
致赞许的目光于是就往凤凰赶路,到县城已是四月初二了. 。初三的晚上我们戏
班就在这城隍庙前广场的戏台上演了一场庙会的开场戏,剧目都是一些庆贺城隍
生日之类的祝贺戏,散场以后照例由当地庙会的会董请戏班吃一顿比较丰盛的夜
宵,完了以后我们就到城隍庙里去为游行做准备了,因为真正的重头戏是初四的
那场出会。

  在庙里大殿旁边的一间偏殿里灯火通明,是专门给我们戏班准备的,在稍稍
歇息了一会以后,就快天明了,大家就分头开始装扮起来,在给我勒头的时候,
包头的师傅说今天游行的时间比较长,我的头要勒得稍微紧一点,至于脸上的彩
也要比平日台上稍微淡一些。这样才会更象一个真正的犯妇。犯妇的包头头发是
不盘髻的,打散了披下来。所有平时旦角用的头面首饰一概都不用,只要包上大
头贴上片子,然后再在头顶上戴上一根男犯人用的长一点的甩发就行了。头上整
好以后,先换好了大红的罪裤,再脱了那时已经时兴的白力士鞋,换了一双大红
的彩鞋,自己脱掉了身上的所有衣服,演这种戏通常给旦角遮羞的大红肚兜既然
说好了不用,就披了一件大红罪衣,挡一挡门里吹进来的晨风,和其他五个扮男
犯人和一个扮女犯人的坐到一起,等着上绑了。

  当时的庙会为了惩恶扬善、祈求平安,在游行的队伍安排一些象征罪恶的犯
人来游街示众,是必不可少的,一是为了表现神仙菩萨的权威,惩戒众人。还有
一层意思,则是为了替得病或者犯罪的家人所谓赎罪,所以扮犯人的有两种人,
一种是请的戏子,就像我扮谋杀亲夫的刁素娥,和我们班子里有名的丑角扮的奸
夫王文。另一种是当地的志愿者,像这次有一个男孩子是替犯罪入狱的父亲赎罪
的,而一个女孩子是一个大户人家专门雇来,为一个久病的老太太赎罪的,扮演
女犯人的女孩戴的手铐和链子就是那户大户人家给她用银子打制的。一般这些犯
人的穿戴和刑具,比如枷锁、手铐之类的东西,都是由当地的行会或者志愿赎罪
的大户人家置备的,不借用戏班的东西。不过押解犯人的衙役、刽子手,给城隍
造声势的小鬼、判官之类的角色和道具,大都要靠正规的戏班来提供。所以我们
班子的人几乎是全部出动了。

  班主生怕有什么差错,陪笑来和我商量说:“今天人多事乱,想请筱老板早
点扮上,辛苦辛苦!”我很爽气地把上衣一脱,撩到椅背上,说:“早点晚点都
没关系的,要紧的是出好会,这就上绑吧!”捆王文的是真的麻绳,捆我的是庙
董送来的一匹大红绸子撕开编成的假绳,不过都是正规的五花大绑,一点不马虎
的。

  说到捆绑,我直到现在还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在第一次演这种淫妇戏的时候,
我对于要光着膀子让人五花大绑反绑起来非常害怕,我到底还是个黄花闺女啊!
但是等到真的让人捆绑好以后感觉倒好像还好,尽管双手被紧紧捆在一起吊在背
后有点酸痛,但是在双手没有了自由活动的可能以后,反而会有一种非常特别的
刺激。在以后演出这些戏的时候,我常常会对替我上绑绳的装扮师傅说,让他们
干脆捆紧一点。当时我的两只奶子又大又挺,每次五花大绑的捆绑起来以后,双
手被绳子紧紧地捆绑在背后,两只奶子绷紧在胸前。对一个青春少女来说,这种
感觉真的是非常有趣和刺激的,所以我不但不害怕被五花大绑,有时候还的确非
常喜欢演这种需要五花大绑的淫荡女人的角色捆绑的事情都有我们戏班的衣箱装
扮师傅们来做,他们知道我喜欢平时捆得紧一点,就说今天捆的时间要长,不能
太紧了,我也就点点头,大大方方地让他们捆光着上身的我。捆绑好以后还在我
的背后插上了一根斩条,大约有三尺多长,上面要写好这个犯人的姓名和所犯的
罪名,而且在犯人的名字上还要用红色的朱笔画上几个圈。这样我立马就成了要
绑出去杀头的女犯人了。

  我看到那个经常和我配戏的男角也已经五花大绑的捆绑好了,其他的六个犯
人也都枷锁镣铐地装扮停当,都是一色的大红罪衣披头散发,那个志愿赎罪的女
孩头颈里锁着一面用银片包裹的木枷,手上还戴着一副同样用银片装饰的手铐,
只是她的神态非常紧张害怕,也难怪,一个女孩子初次扮这种角色恐怕没有不害
怕的。他们让我们八个犯人两个一排排成队,每对身后都有两个衙役打扮的负责
押解。我和那个王文罪名最重,是通奸杀夫的死刑犯,在十恶不赦之列,我们两
个排在了八个犯人的最后面,在我们身后押解的是两个穿着大红衣服提着鬼头大
刀的刽子手。排好队,就到大殿前的院子里等着出会开始了。我被五花大绑之后,
越来越兴奋,一阵阵凉风吹过光裸的皮肤,也不觉得冷。反面觉得很爽。

  这时,天已麻麻亮。庙会的执事抬来一筐猪肉韭菜包子,让大家每人吃两个
垫垫肚子,像我这样反背双手捆起来的女犯人,自然只好由人喂吃。所以准备是
包子,大概就是为了喂起来方便吧。然后庙会游行的仪式就要开始了,他们先把
我们这些装扮好了的男女犯人都带到城隍的大殿,跪在城隍老爷的神像面前,因
为我们这些都算是城隍老爷今天要惩办的所谓的恶人、犯人,所以必须要在城隍
老爷面前让他过过目点点名,这个仪式结束以后我们就算是真的犯人了。

  我背着斩标,吃力地跨出大殿的门槛时,一阵鼓乐响起,庙会的游行就开始
了,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班鼓乐,跟在鼓乐后面的是一队说不出什么名堂的五颜
六色的旗子,接着是本县各个寺庙里的和尚和道士的队伍,他们之间还在表演那
些挂香炉之类的苦行僧把戏,再后面就是我们这些受到城隍处治的犯人队伍了,
在犯人的队伍后面就是戏班的戏子们装扮得稀奇古怪的小鬼和判官了,这些小鬼
和判官本来是放在城隍大殿里的塑像,现在也由人来装扮了。他们后面就是今天
游行的主角城隍老爷,城隍老爷的神像从大殿里请了出来,由八个壮汉抬着。跟
在城隍老爷后面的是那些浩浩荡荡的善男信女们。这支庞大而又繁杂的队伍在这
个县城的主要的大街上游行,给这座小城制造了空前的热闹,在这座小城里的人
们除了参加到了游行队伍里的以外,几乎所有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统统都来到
了街道的两旁,观看这份难得一见的热闹。可以断言大家最为关注的还是我们这
些披枷戴锁、五花大绑着的犯人了,因为这些装扮出来的犯人给大家以非常特别
的新奇和刺激,在这些犯人中,大家特别关注的还是我们这一对五花大绑着的奸
夫和淫妇了,平日在戏台上的远距离欣赏今天变成了面对面的近距离欣赏,两个
赤身露体五花大绑捆绑着的年轻男女犯人更是平日难得一见的,我们受到的五花
大绑的痛苦恰恰给了看客们极大的刺激和满足,有许多看客紧紧跟在我们后面看
我们两人的双手是不是真的给捆绑着的,有些不肖之徒专门跟我,看我的两只从
捆绳间挺出的奶子,幸亏我们这些女戏子的羞耻心已经完全消磨光了。大家明明
知道我们这些犯人都是装扮出来的,都可以使他们得到莫大的满足,可以想见如
果他们能够真的看到一个五花大绑着的女人被推出去游街示众后,在十字街头当
众一刀刀零剐,那将会是多少的刺激和满足啊。

  不过,这次出会可真是件苦差事。倒不是因为光着上身让人盯着看,我上台
天天都是让人看的。游行和舞台上演出还是不一样。就拿“游四门”来说,戏台
上是象征性的游一游,唱一段,跑跑场,就游一门了。出会可得实实在在走路。,
这凤凰城里全是石板铺的路,穿着彩鞋走这种路,走上一个钟头就脚痛了。先到
的北门,门外就是沱江,还觉得风光真不错,石头墩的桥很想哪天来走一走。再
转到东门,就不太有心思看风景了,只盼早一些走完,好歇一歇。就说背上背的
这根斩标,就比戏台上背的长了一尺多,又长又重,背着还要不时做出被踢打而
跌扑滚翻的动作,就算不在湿渌渌的石板上真打滚,只做一些象征性的身段,也
是相当累人的。游到东门就已经气喘吁吁,光着膀子背上也淌汗了。红绸的绑绳
被汗打湿了,缠在身上特别难受。就更加走不动了。勉强捱到西门,看那个替老
太太赎罪的女孩子,扛了枷走了这些路也走不动了。不过这枷是万万不能中途脱
下来的,她就哀求扮衙役的“公差大哥”架着继续走。我呢,双臂反剪捆着,架
也没法架的。先是央求扮刽子手的同行,帮我把彩鞋脱了下来,光脚在石板路上
走,还舒服了些。反正我从小打赤脚打惯了的。这样倒更像女犯人了。实在走不
动,跌仆翻滚的动作只好不做了,只是低着头一步一步蹭,最后只好由两个刽子
手一边一个抄着胳肢窝,拖着走。真像吓得半死的样子。总算应付完了这要命的
差事,真像是丢了半条命。后来想起来还后怕。

  但是,最惨的还是出完了会之后发生的事了。

  回到城隍庙里,衣箱师傅就赶紧给我松绑,抹了一身的汗,坡了大红罪衣,
让我坐在太师椅上休息。一边弄了一盆热水来烫脚,一边替我卸装。不想当我去
了甩发,除了勒头的带子,刚从脚桶里提出脚,趿上平日练功穿的旧白力士鞋时,
班里一个管事的,就匆匆进来说:“县里要来抓你和班主,班主已经躲起来了,
你也快走!”我还穿着大红罪衣罪裤呢,也顾不得换,就起身要走。但偏殿里已
经进来了几个县衙门里的差役,说是“奉命捉拿淫伶筱云舫”,当场给我上了手
铐,就带到县政府去了。

  那时凤凰的县政府还是用的前清县衙旧院落。在十字街口东边的大街,朝南
开门。我披头散发,穿着一身大红戏装在街上押着走过,马上引了一大帮看热闹
的人。我听见有人大声说: :“这个妞穿白鞋子配大红裤子,比红鞋配红裤子更
有味道咯。要得要得!”对这些爱看女子受罪受苦的闲人,今天真是大好日子。
看完我这个漂亮女戏子五花大绑游街,又可以涌到衙门口来看我开办着手铐跪在
大堂上受审了。原来这个县新上任的县长,也是个四川人,据说是大学毕业,要
博个清廉刚正的官声,对庙会上由女戏子裸体出会,深恶痛绝,力主严办。我就
成了他儆戒民众的反面典型了。

  那时湘西不少县的县政府,还是前清衙门的老规矩。县长审案子,差役拄着
四五十年前用的毛竹大板站堂喊堂威。我被押到大堂上,就被喝令“跪下!”由
县长问过姓名,籍贯,年龄、职业,就披头盖脸一顿痛骂。这个可恶的猪头县长,
操一口四川官话,对我这个柔弱无告的女戏子,像机关枪一样好一顿突突:“蒋
委员长现在提倡新生活运动嘛!国民哪个敢不遵行?忠孝仁爱,礼义廉耻嘛。你
个什么东西,破坏新生活运动!大街之上,公然袒胸裸背,可恶之极嘛!有伤风
化,给我们凤凰县抹黑!无耻已极,无耻已板嘛!不重办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
平民愤嘛!”他正骂得高兴,涌进来一帮穿童子军制服的女中学生。来递送要求
严惩淫伶,以正风化的请愿书。一个为首的少女,走到我面前,我低着头,头发
披在眼前,只看到她的两只穿着崭新的黑力士鞋的脚。她撩起我的头发,左右开
弓扇了我两个大嘴巴,扇得我眼前一片金星,两耳嗡嗡直响,还骂我“臭婊子!
等着收拾你这贱货吧!”我哪里敢吱声,连头都不敢抬,只有豁出来听侯发落。

  猪头县长上有蒋委员长的煌煌明令,下有凤凰民众的公意,对我这个明面上
的“淫伶”当然可以肆意作践。先当堂把我身上披的大红罪衣剥掉,说是“你自
已看看是什么一副丑态!十九岁的女娃子光个膀子,你还知不知羞耻?你们大家
说说,做这种下流的勾当的不要脸的戏子,该不该重重判刑啊?”衙门前看热闹
的人哄然高叫“重办她!重重处罚她!”于是我就为了“我演”的决定,受了重
重的刑罚。

  猪头县长判我的第一种刑罚是:“把这不要脸的戏子拉到堂下,掌嘴二十!”

  我被从略嫌昏暗的大堂上,捉着长头发拉到台阶下的院子当中,是为了让衙
前挤满的看客更清楚看到我受刑的细节。从欢呼和鼓噪声中可以看出,这个县长
大人的做法是很得民心的。掌嘴就是用前清衙门里留下来的鞋底形的牛皮掌子,
抽打犯人的双颊。我被拖到院子当中铺的青石板过道上,朝大堂上县长的坐位跪
好。过来一位提着皮掌和人高马大的衙役,一脚踏在我两个小腿肚上,膝盖顶着
我的光脊梁,左手抓着我一大把头发的发根,使我的头仰起来,别过脸,右颊向
上,左颊贴到大腿上,右手的皮掌呼一声就拍到我的右边脸蛋上。这是一种火辣
辣的痛,伴着震耳欲聋的叭叭声,一连五下,我嘴里就有了咸味,是腮帮子里面
被牙硌出血了。打过五下,我的脸又被别到另一边,右颊贴到他的大腿上,左颊
翻过来捱打。这样翻复几回,才打满了二十下。打到后来,我的脸蛋就麻木了,
只觉得脸呼呼肿起来,嘴唇也又厚又沈,好像不是自已的了。这样受过刑的脸蛋,
很快会变成大片的生猪肝颜色,我俊俏的容貌一下就变丑了。

  受这种刑罚时,连喊都来不及喊,人很快就被打蒙了,昏头昏脑的。打完了
只是喘,嘴里全是血,话都说不出来。掌刑的衙役讨足了我的便宜,可我是一点
都顾不上这个了。

  猪头县长判我的第二种刑罚是:“按破坏新生活运动重惩,再把这个淫伶一
拶二十敲!”

  “拶”就是用中国传统的刑具拶子夹手指的根部,俗话说“十指连心”,是
一种很痛苦的酷刑。通常是用来对女性犯人逼供的,不过也用作比较严厉的惩罚
手段。我学戏的戏社里,在梨园祖师爷唐明皇的神像前,就供着一副前清传下来
的拶子,是用来惩罚犯了大过的艺徒的。我初次登台演《提牢拷打》里的梅香时,
一紧张忘了一段词,就被拶过一拶子。不过戏班里捱拶,只是要你痛了长记性,
总是留分寸的。这回在衙门里捱拶可不一样,真是痛得死去活来啊!上刑还是在
院子当中,跪在青石板上。行刑的衙役一共三个。把拶子拿来先朝石板上一摔,
吓唬受刑的犯人。然后命令受刑犯人双手合掌,向上高举过头顶,不让你自已看
到受刑的双手,再把刑具套上你的指缝之间。这是用绳串起来的五根硬木细棍,
用刑时夹在大拇指以外四对手指的指根部位,拉动绳套收拢木棍,挤压犯人的手
指,造成剧痛。而犯人看不到受刑的双手,会加强用刑的效果,更快失支抗拒的
意志。行刑时两个人在犯人左右两旁收绳,一人在犯人身后扯着犯人头发,防止
过度挣扎。这跟戏班里用拶子时是双手平端在胸前,只用两个人行刑,没有人扯
住头发不一样。还有一个不一样是“敲”,戏班里用拶子时是单纯的夹。所谓
“敲”,是把拶子收紧后,把绳套绕在拶子上绑牢,用一个木榔头,敲打拶棍的
两头,使拶棍在指根间来回移动,摩擦被夹紧的指根表皮。加重受刑者的痛苦。
所以“敲”也叫“撺梭”。敲得多了会使指根脱皮溃烂,痛苦非凡。我那次幸亏
只判了“二十敲”,但也有六个手指磨破了油皮,落下的疤半年才全消。

  受刑的当时,一收拶不久,我又吓又痛,就把大红罪裤的裤裆尿得精湿,右
边的裤管也一直湿到腿弯。到榔头一下下敲的时候,我痛到身子一时上窜,一时
下坐,叫得真是比“杀猪还难听”。不过围观的民众却兴奋极了,喝彩声比戏园
子里还响。全当我是在演出供他们取乐,哪有一丝同情心呢?

  吃了这么大的苦,猪头县长还不放过我,又判我第三种刑罚:“把这个大伤
我县风化的臭婊子拉到衙门外的照壁下,脱了裤子,给我重打二十大板!”

  要把我拉到门外捱这顿极其屈辱的打屁股,当然还是为了让更多的看客来欣
尝这场精彩粉戏。县长大人也离开了座位,踱出衙门来亲自监刑,就是“与民同
乐”了。我再次来到光着上身游行过的东大街上,趴在石板路上。但这次连大红
罪裤也褪到腿弯弯,背部、腰部、臀部、大腿都连成一气的一丝不挂。我一个十
九岁的黄花闺女,真是无地自容了。可到这地步再求饶也无济于事,只有拼着娇
嫩的皮肉来挺受毛竹大板的苦打了。行刑的衙役都兴奋得呼呼直喘。一个按着我
被铐在一起伸在头前的双手,一个按着我穿着白力士鞋并紧在一起的双脚,还有
两个人抓着一条板子的两头,压在我的腰眼上,限制我屁股的扭摆。两个掌板子
的衙役,单腿跪在我两边,举着也是前清传下来的毛竹大板,开始左右交替打我
的屁股。这就叫打“鸳鸯大板”。

  我在科班里也没少脱光裤子被打屁股。应该说屁股是练出来了。可是戏班里
用的都是小竹板,这里是三尺长两寸宽的大板子,分量比班子里的重一倍还多呢。
又是众目睽睽之下打光屁股,真是臊得脖子根全通红通红了!痛倒在其次了。但
一板一板打下去,越来越痛,痛又变成第一位的了。我又不顾一切惨叫起来,看
客又高声喝采。成了凤凰城里这民众大欢乐的城隍生日的最高潮。从十板开始,
看客们齐声报数,这声音至于还在我脑海中回响着。

  总之,这二十板打下来,我的两个屁股蛋蛋连着小半段大腿,也和我的脸蛋
一样,成片变成生猪肝色。难看极了。

  但是,猪头县长还宣布了对我的第四种刑罚:“加判淫伶筱云舫在城隍庙前
戏台上,荷枷示众一个月,以儆效尤!”对于已经游了大半天街,又受尽苦刑的
我,只能等第二天再开始执行枷号一月的刑罚了。

  我被二十大板打得走不动路,全仗两个衙役架着,才回到衙门里,关进了县
大牢。牢房又黑又潮,一股剌鼻的茅厕的臭味,一张铺着烂席的板铺,我想到为
了出一次会,竟要被关在这里一个月,白天还要天天到戏台上扛了枷罚跪,止不
住委曲的泪水就哗哗流下来。打过的屁股根本不能沾铺板,我只好艰难地爬上铺
去,跪坐在烂席上,身子斜倚在石墙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醒来时,房里已
经点上了油灯,我身子趴伏在铺上,手锗已经打开了。

  还是赤着脯,打坏的屁股晾着,裤子又褪在腿弯弯处了。

  我是为了戏班的利益答应出会,才惹上这场官司,受这些冤枉刑法的。戏班
里的人都很讲义气,大家马上凑了钱,托班主打通了县大牢典狱官司的关节,当
天半夜就给我送医送药送牢饭来了。他们请了一位当地的老中医,给我把了脉,
灌了一剂防止受刑后毒火攻心的童便,又煎了一大罐化瘀止痛的汤药,给我浸泡
受拶后肿得像胡罗卜一样的八根手指。班里两个我最要好的女伴,一个青衣、一
个刀马旦,用鸡蛋清和了最好的棒疮药,给我在肿得发木的脸蛋的屁股上轻轻涂
敷。反正我受刑后没有落下一点残疾,全亏他们及时的调治。我至今感激这些人。
可是他们送的牢饭,我虽然从清早吃两个包子,再没任何食物下肚,可只喝了两
口米汤,就什么都咽不下了。不久就又昏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亮,我觉得人有了一点力气,又强打起精神来迎接新的苦难了。在
牢房里就戴上了二十斤重的标准木枷。上面贴了“示众淫伶筱云舫一名”的封条,
被押去戏台上示众。上身还是光裸的。裤子因为屁股上敷过了药,可以提上了。
脚上准我穿了已经在受刑时蹭得很脏的白力士鞋,要我自已走到城隍庙前出丑。
不少看热闹的人一早就等在县政府门口,我一出门就喝起彩来。看我一瘸一拐走
路,好像也有无穷乐趣。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苦,一滴一滴淌着血哪!好不容易捱
到城隍庙,心情和头一天出会前大不相同了。恨不能有一个地缝钻进去,再也见
不到这些充满了邪念的目光和淫猥的笑容。要上戏台时,我怎么也抬不起腿,是
衙役把我强拥上去的。弄得我屁股痛得实在难熬。跪到台前,我就闭了眼,心里
只想着,让我死了吧!死了就再不受这些零碎罪了。

  不管台下看客有什么笑骂,有什么议论。我始终闭着眼,一副木然的表情。
就是刑伤阵阵作痛,也不皱一下眉头。我听见台下有人议论我昨天打屁股的事,
有人对没赶上看热闹十分遗憾,有人则夸耀自已占了最好的位置,“看得可清楚
啦!这妞裤子一脱,雪白的屁股和大腿,叫大红裤子一衬,真是明艳绝伦,不可
方物!不可方物!美哉美哉!”还有人婉惜道:“好一张羊脂白玉般的屁股,哪
里经打。现在要是再脱开裤子,只怕是烂桃子一样,大煞风景了。”

  这一天,我只跪了二个多钟头,就支撑不住,被送回牢房了。第二天示众时
间更短,只坚持了不到两小时。这样,那个老中医和女伴们给我疗伤的时间就更
充裕了。那天夜里听看牢的议论说,县里缙绅中从前有功名的耆老组成的卫道会,
又给县长进了一份请愿书,说对我这样的淫伶处治还太轻,应该每天荷枷示众结
束之时,再当众裸笞五板。“令彼终身难忘”云云。看牢的评论说: :“”这帮
糟老头子,大概没有赶上看到打这女娃屁股的精彩好戏,想要再补上一课。“我
可很怕真从第二天开始,又加判我每天打五板的刑罚,一夜都没睡好。

  第三天,我在戏台上足足跪了近四个小时,最后眼前一黑,一头栽到在台上,
昏迷不桓了。是被用门板抬回牢里的。因为戏班里大家又凑了不少钱,通过班主
贿赂了县长。县长下令“皇恩大赦”,驱逐我们班子出境了。先是包了一辆平板
车专门载我,可车一颠,我伤处就痛得受不了。路上重新雇了人用门板抬我,才
趴在门板上离开了使我终身难忘的凤凰县。

  出了这事之后不久,班主因为本钱全赔进去了,只好遣散了班子,自己回绵
阳老家去发。我养好伤后,在湘西已经无法再上台,只好到陕南商州一带搭上一
个班子,照旧唱粉戏。改了一个艺名叫“洪云芳”。不过接受这次教训,打死我
也不再演光膀的戏,至少一定穿一件小肚兜上台。否则宁肯不演。在凤凰县出会
和受刑坐牢这段经历,对我来说就像解放后演员们“体验生活”一样,真切体验
了旧社会女犯人的苦难遭遇。所以我后来唱“玉堂春”三堂会审一折时,每唱一
句“上堂先打四十板”或“无情的拶子我难受刑”,都能真催一大批看客泪下如
雨,这种功夫,不是单从演戏上练出来的,是真捱过屁股板子,受拶吃敲才体会
出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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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天动地女儿身之二十三:羞耻心的泯灭

  周小娟是个美丽而清纯的姑娘。她在当公交司机的父亲病故后,高中没毕业
就接班当了一路公共汽车的售票员。就可以在城里跟母亲相依为命,不用离开母
亲上山下乡了。

  周小娟的美丽不用打扮就吸引着乘客的目光,加上她天生的好脾气,所以车
再挤,乘客也很少有把火气撒在她身上的。都觉得坐她的车在精神上是一种抚慰
和享受。不过自从她被一个常客执着地追求而确定了恋爱关系后,她也开始略为
打扮起来——不过是把白衬衫的领子翻到蓝制服的外面,配上一双白网球鞋,这
就把一身素净的蓝布制服衣裤,衬得很鲜亮。和她红扑扑的脸蛋、乌黑的大眼睛
呼应着,显出一种不经意的娇媚动人来。

  可是, 一场飞来横祸突然降临到这个姑娘身上了。

  这天她刚下白班,回家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就被抓进了区“民兵指挥部”。
原来她的男朋友,一个银行职员,因为倒卖外币被逮捕,她受到牵连,就由民兵
指挥部来处理了。

  “民兵们”对她这个美丽清纯的姑娘的贞操,表示出特殊的关注。

  “你说了没事!”一个头头模样的人谆谆诱导她。

  说什么?她除了和男朋友看电影、逛公园,确实花男朋友的钱下过馆子,有
的还相当“高级”,但他送她名牌高跟鞋和名贵手表,她都没要。因为她不想在
更深一层了解对方之前,就轻易接受昂贵的礼物。

  “不,是‘那个事”!你放老实点,招不招?“啪!一棍子打在她的后屁股
上,她又惊又痛,轻轻叫了一声。

  “痛不痛?”“不痛!”她把头一歪,倔强地回答。

  “不痛?他妈的!至少发生过十次以上的关系!说!!”

  啪!啪!啪!棍子加速落在姑娘的屁股上,她上身被按到在办公桌上,两只
手被摁在桌沿上,一边脸蛋贴着桌面,披肩发披散着,掩盖了大部分脸部。

  俗话说,读书人的眼镜,大姑娘的腚,那都是最关乎脸面,不能轻易让别人
触动的。现在她的屁股却当着这些陌生男女被无情的抽打着,在抽打的间隙中,
还有不怀好意的手来抚摸着,虽然隔着裤子,可真是奇耻大辱啊!这痛还能挺受,
臊可实在难挡。她的脸一下子羞得通红,一直红到颈根。比戏台上上了妆的旦角
还艳丽。这更加增加了打手对她贞操的关注,和作践她屁股的兴趣。

  棍子之外又加上了对折的军用皮带,劈劈啪啪响个不停。肉体对疼痛的耐受
力是有限度的。当疼痛终于超过了羞耻心时,她忍不住叫喊起来。

  “知道痛了吧?快招,发生过几次关系?”

  “冤枉啊!我清清白白的,没有的事呀!”

  棍子和皮带更密集地落在她的屁股上,一个二十岁的姑娘,怎能熬过这样的
酷刑?她孤立无援地抵抗了大约一顿饭的时间,终于哭喊着求饶:“别打了!我
招!我都招!”

  鞭打停止了,哭喊声停止了,她也昏过去了。

  “起来!别他妈的耍死狗!”

  小娟被一声喝骂惊醒,抬头看见一个“民兵”端着一个小盘,上面放着一个
小窝头,一块咸菜疙瘩。

  “快吃!”民兵说,“一会儿车来了,饭你也吃不上。”

  她欠起身来,去接小盘,却触动了屁股上的伤痛,唏嘘不已。她怕再这样捱
打,慌忙咬了一口窝头问:“来车干什么?”

  “上街啊,让你去露脸哪!”

  “干这个!”门外又进来一个“民兵”,顺手把一块大木牌扔在她的脚下,
说:“这个是你的!”

  她惶恐地看着牌子,认着那上面的歪歪斜斜的字:“流氓犯周小娟”,她混
身一阵战栗,天哪!这是要挂牌游街!这种事现在是司空见惯的事,又是最可怕
的事。她在车上售票的时候就不止一次被这种游斗牛鬼蛇神的车队堵在路口,乘
客以前都拥到车窗去看,后来习以为常,也就不那么热心去看了。她也见过女的
被挂牌游斗的。有的是走资派,有的是有名的作家、演员,反正女的尤其是年轻
女的一挂牌,特别可怜,特别丢人。但要是看到牌子上是坏分子,刑事犯,她会
吐几口唾沫,一点也不可怜她们的。

             可现在却……我……

  她挣扎着跪起来,向他俩磕着响头,哭着苦苦哀求:“求求你们,别让我挂
牌游街啊!我还是一个姑娘,行行好吧!”

  “别耍无赖!”“民兵一脚把她踢倒在地上。

  她又急忙爬起来,不顾屁股和大腿上剧烈的伤痛,用双膝在地上移动着,追
到“民兵”的脚下,拽着他的腿,继续哀求:“行行好吧!千万别游街,别游街
啊——!你们怎么处罚我都行,打我!骂我!判刑!坐牢!我都认了。就是别游
街,别游街!这让我以后怎么有脸见人哪?还怎么活呀……呜呜呜呜——”

  “这个我们也说了不算”送饭的那个“民兵”似乎动了一点怜悯之心,“你
自已承认了,搞过破鞋,那就做个反面教员,教育教育别人嘛!”

  “少磨牙!走!”踢他的那个“民兵”竖起眼睛把她朝门外拖。她昨夜吃足
了苦头,所以没有勇气喊冤翻供,既然她承认了: “睡过”,现在她哭喊和哀求
是无济于事的。但她还是苦苦哀求着:“行行好吧!饶饶我吧!我不游街……”
她把两只脚撑在地上,洁白的帆布鞋帮在水泥地上蹭出灰暗的污渍。她躺在地上
打滚,蓝色的制服衣裤也弄脏了。但是好几个“民兵”一起动手,她还是被拖到
一辆大卡车跟前,她的屁股和大腿在如此剧烈的挣扎中痛极了,根本不能自已爬
上车厢板。是好几胳膊一起把她像只小鸡一样“拎”上车的。

  当她的双脚接触到卡车的厢板时,她突然觉得她的灵魂迷失了。身体也失去
了支撑的骨架。像一堆肉瘫倒在车厢里。两个穿着旧军服的女“民兵”一左一右
架起她,让她站到左边的拦板后面。终于被挂上了那块“耀眼”的牌子。她的头
无力地低垂着,散乱的头发蒙住了大部分脸。

  “把这个给她挂上!”一个戴着红袖箍的男“民兵”,递过来一双串在一起
的褪色的破解放鞋,女“民兵”就把它也挂在周小娟白嫩的脖颈上。

  两辆大卡车陆续上满了人,挂牌游斗的有各色各样的罪名:盗窃犯、投机倒
把犯、诈骗犯……,车终于慢慢开动了。

  她感谢她浓密的乌发,掩盖了她的脸。她觉得自已坠入了一个最可怕的深渊。
在中国这个文明古国,“万恶淫为首”,这是最丑恶、最肮脏、最让人唾骂的罪。
她感到满城的人都在骂她,唾她,她的心猛地收缩在一起,身子不由得打起寒颤。
她感到坠在脖子上的牌子和鞋是刀子在慢慢剜着她的心,又像绞索勒着她的喉咙。
她的肉体在撕裂,心在煎熬……

  “把头抬起来!”一个女“民兵”突然抓着她的头发向后一扯,说:“让革
命群众看看这张脸!”

  她的头被揪着仰起,透过模糊的泪水她看见了车旁黑压压的人群,那么多仰
起的头朝向她,无数双眼睛盯着她。挤到前面的“爱憎分明”的红小兵,开始向
她扔来石子、土块,各种污秽的语言向她袭来。

  “再挂上一双吧。”一个半大小子骂着,一双破塑料凉鞋打在她的脸上,她
被打了个趔趄,身子向后仰了仰。突然,她发现这是她特别熟悉的街道,下面是
她最熟悉的人群,她看见了妈妈!

  她妈妈疯了似的向前挤,被惹恼的人推倒了,还在人缝里仰着头嘶叫着:
“娟娟!我的孩子!我的孩儿啊!”

  小娟看不下去了,闭上了眼睛。她抽泣着,流着泪。心里在呼喊着:“妈妈!
我求求你别看了!快回去,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吧!”她真希望马上死!越快越
好。她祈求这卡车快快开过去,不要让她再听见她妈妈撕心裂肺的号叫!

  在这种游斗中,车上的挂牌者都受着肉体的折磨。小娟还是幸运的,没有被
上绑绳。但一直弯着腰,脖子后面吊着沉重的大木牌,卡车稍一颠簸,不仅是打
伤的屁股和大腿一阵阵作痛,后颈上挂着牌子的铁丝勒的地方也像锯子锯一样痛
啊!然而,任何花样的体罚,归根结底只是一个:痛,而精神上的虐杀却是残酷
地活活地折磨和煎熬着人的灵魂,还有什么比这更痛苦呢?!如果现在让她选择,
她宁愿上刀山去死,下油锅去死,也不愿意这样活着受折磨。

                ……

  “你干什么?”黑暗中,女看守用手电照亮了她。“啊!想上吊?”

  女看守冲进房间,夺走了她撕开衬衫编的布绳,狠狠地踢了她几脚,死,都
没有权利!她伤心地嚎哭起来。

  不光没有死的权利,而且要为这种对抗革命专政的“反革命”行为受到严厉
的惩罚。小娟又被架去“过堂”。

  这一回,她所招认的“发生关系”,被提高到为金钱出卖贞操的高度,作为
“卖淫”的坏女人,理所当然要剥下裤子和内裤,光着屁股来受棍子和皮带的教
训了。在贼亮的电灯光下。她已经鼓起了一道道伤痕的屁股和大腿后侧,再一次
被打得劈啪山响。她一边受着棍子和皮带的教训,一边还被告诫:“你要真吊死,
那就是现行反革命,你妈妈和你妹妹就是反革命家属。还敢不敢上吊了?嗯?”

  “我再不敢了呀——!饶饶我吧!不要再打啦!我不上吊了呀——!”嚎哭
声响声一片,盖过了棍子和皮带抽打在皮肉上的响声。

  第二天,她又被拉去出游街了。

  虽然她的屁股和大腿上又满布的新的伤痕,但她不需要别人再架着了,在这
个世界上,她已经失去了一切。

  她的眼前又挤满了人,耳朵里又灌满了嘲骂声。但此刻她好像变成了一块冰
冷的石头。昨天从白天到夜里,她感受了一个少女最可怕的一切,容忍了一个少
女最害怕的污言秽语,体会了一个少女灵魂最痛苦的一切。她失去了作为“少女”
那一切的“一切”。她开始冷淡、麻木,她不再怕围观的人群,没有了羞耻,也
没有了恐惧。一个人只要泯灭了羞耻心,那她就什么也不怕了,而对一个女人,
一个姑娘来说更是如此。

  当她光着屁股又捱过棍子和皮带的毒打,被“民兵”们肆意凌辱笑骂后,又
躺在乱草堆里时,她不想去死了,现在她要活下去,要吃东西,要喝水,在没有
享受到人间的种种乐趣之前,只有傻瓜才去死呢!我是“流氓”,我就是了,又
怎么样?全市不是都“家喻户晓”了吗?今后就给他一个“流流看”!

  她睡了,睡得很香,很甜。

  天刚放亮,她就起来了,叫女看守给她打来了洗脸水。

  车终于来了,她熬着剧痛自己爬了上去。她昂首挺胸站在大卡车上,头发梳
得油亮,一丝不乱,一绺额发有意地俏皮地搭在眉梢上。白衬衫撕了,便把蓝制
服的扣子解开,在翻成大三角形的领口中着意露出粉红色的汗衫,一双大眼睛的
眸子里射出奇异的光,在她的圆脸蛋上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她自己把大牌子挂
上,还向“民兵”讨那双破鞋。那双鞋昨天游斗后不知扔哪里去了,她就把自已
脚上穿的那双白网球鞋脱了下来,那双鞋已经被踩踏和拖曳得很脏了,用鞋带系
在一起,朝脖子上一挂,虽然不破,这污秽不堪的白鞋,倒也很有象征意义。脱
鞋时她想起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句俗话,当她光脚板踩在车厢底部冰冷的
铁板上时,她心里响起了:“姑奶奶今天我怕谁?!”

  在一个十字路口,一双破袜子打在她的脸上,她被激怒了,破口大骂:“哪
个野娘养的,打你姑奶奶!”人群一片哗然,骚动起来。“民兵”想堵上她的嘴,
她拼命地摇晃着头,像一只被激怒的野猫,反抗着,嚎叫着。她恨眼前的人,恨
一切看热闹的人,他们都是她的敌人。

  三天游街后,周小娟被判一年半徒刑。她游街时的表现使她多判了半年。她
的男朋友则判了十年。

  在她从监狱的洗礼中回到家里,她妈妈已经病逝,妹妹“自愿”报名到新疆
军垦农场去了。她无牵无挂,开始了“新生活”。她用自己的美貌去获取自己想
得到的一切,去捉弄那些“革委会”和“民兵指挥部”的“正人君子”。一九七
七年她再次因流氓罪被判三年徒刑,心服口服又坐了三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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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天动地女儿身之二十四:疯了的赛红霞

  秀芹被两个戴红袖箍的群专队员押到关帝庙的时候,上身只穿了一件领口和
袖口有红白相间细边的黑色鸡心领短袖汗衫,因为是在耪地时在地里直接抓来的,
她的花布小褂子还挂在地头的棉槐上。身上出的汗,走了十多里地一直没有干,
湿塌塌的汗衫紧紧裹着她窈窕有致的上身,两个乳头都看得出来,勾得押解她的
两个小伙子满身燥热。她很庆幸自已没有穿白色的汗衫,要不然两个乳晕也会通
过湿透的白汗衫显现出来,她就更羞愧难当了。

  进门时她发现庙门口已经挂上了一块新的写着红字的牌子——“大洼公社群
众专政指挥部”。两年前,她被押进这座庙,也是直接从庄稼地里捆来的。

  那时,和她是中学同学的丈夫牛玉贵,因为家里被四清工作队定为漏划富农。
和他爹为了划清界线,在村头自已草草盖了两间房,带她出来分家单过。可他还
是被刷掉了民办小学教师,她也被免除了大队卫生员。而且都丢了团籍。可祸不
单行,在她村外不远处的那所初中和小学合校的学校,出了窃案。教师办公室里
锁在抽屉的好几份才发的工资在夜里被偷了。而办公室的门锁是好好的,显然是
有门锁钥匙的人干的。公社公安助理胡成国办这个案子时,把怀疑对象渐渐集中
到在这所学校里做过六年级班主任的牛玉贵身上。一是他有过办公室的钥匙,离
校时虽然交了,但完全有机会另配一把,没有上交。二是,他家在村头,和别家
不挨着,位置便于作案。三是他家本来是村里来钱路挺活的户,他开工资,还帮
他爹上集做小买卖。生活比较宽裕。“资产阶级生活作风”比较突出。划了富农
后经济拮据,所以有作案的动机。于是他们小两口就一起被抓到公社专案组审查
了。那时公社还在这座大跃进时清除了神像、赶老道还俗的关帝庙里办公。专案
组审案子就在前院空落落的大殿里进行。

  秀芹一进庙门,迎面就是那座黑洞洞的大殿。见到殿前那排漆皮斑驳的柱子,
她就一阵心酸。她和玉贵曾被面对面捆在柱上,由胡公安指挥民兵用蘸水的麻绳
进行拷打,她上身只剩一件汗衫,下身一条单裤;玉贵上身一丝不挂,下身只剩
一条小裤衩。两个人都看着自己最亲的人被抽得身上青一道、紫一道的,身上疼
痛不说,心里更痛呀。那时她刚怀上了胎。玉贵是实在心疼她,又怕动了胎气。
所以只得屈打成招,被送到县公安局。谁知道正遇上严打高潮,虽然只有不到二
百元钱的数额,由于是富农家属,竟判了三年徒刑,送到甘肃去劳改了。而秀芹
放回家里后,尚未成形的胎儿终究还是流产了。不仅死了怀里的孩子,玉贵在劳
改时得病也死了。她看到这排柱子能不心酸吗?

  可今天又被抓进庙里,她道自已这一次不死也得脱几层皮了。因为她是作为
胡公安明面上的姘头,在一打三反运动的发动阶段,作为严打的典型被抓来的。
运动刚有了风声,在公社一向作威作福的胡公安,在群专要组织专门批斗会的前
夜,买通了看押他的群专队员,跳窗翻墙跑没影了。只剩下秀芹这个腐蚀干部的
阶级异己分子,那是一定要狠狠专政一番了。

  她被押进大殿旁门的月洞门,进到后院时,迎面来了新上任的群专指挥部主
任——刘志强。他本来是公社那辆吉普的司机。有时胡公安也坐他的车到秀芹村
里来。从前,这个复员军人是公社头头们忠实的狗腿子和打手。可到他打起群专
的旗子起来造公社头头的反时,知道不少内幕的他,棍棍打在这些头头们的七寸
上,轻易就大获全胜,把除了副书记以外的头头都送进了牛棚。他一见秀芹来了,
嘿嘿一阵阴笑,不怀好意地说:“这不是赛红霞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穿着小
白鞋卖骚哪?你这号破鞋到我这里可有你受的!哼哼!慢慢地、美美地受着吧!”

  秀芹听了这话,一颗心就往下沉,“赛红霞”是五年前她参加公社组织的豫
剧“朝阳沟”演出,扮演银环后,得的绰号。她妈妈原是县豫剧团的旦角,所以
秀芹自小就在剧团里进进出出,十岁豫剧就唱得像模像样了。跟着玉贵下乡以来,
乡亲们都知道她豫剧唱得好。县里组织会演时,公社就把她调调去演银环。她自
已的经历和剧中的银环一样,演来十分自如。而且扮相好、嗓子亮、身段迷人,
一炮打响,不仅在全县拔了头筹,而且在地区会演时把邻近几个县好几台“朝阳
沟”都比了下去。当时省豫剧团三队在这一带唱“朝阳沟”最受欢迎的是唱银环
的杨红霞。小脸比后来拍电影的那个魏云长得更俊。秀芹长相和她有几分相像,
唱法也接近。所以就得了一个“赛红霞”的名声。如今旧事重提,想起当初知识
青年响应号召下乡务农的意气风发,到如今落得作为黑五类大破鞋的下场,真晃
若隔世,止不住泪下如雨了!

  刘志强一看自已几句话就把这个令他馋涎三尺的大美人儿说哭了,得意非凡。
为了给她再来个下马威,叫她夜里过堂时老老实实听他摆布,他下令:“来人啊!
把这个腐蚀干部的臭婊子,给我枷起来,上大门外的戏台上跪着去,让她好好亮
亮相,好生想想自已的罪行。到过堂时该怎样交代!”

  于是,押解她的几个群专队员,就把她推回前院,从偏殿的一间房里取出一
副新打的枷来,这枷分成两扇,一扇三尺来长,一尺多宽,每扇上有一个半圆形
的缺口,和一个圆形的洞。枷是用一寸多厚的松木板打的。所以相当重。他们把
枷板的两个缺口合在秀芹和脖颈上,先把枷头对齐了搭在原先安置铁香炉的石台
上,用一根木方子钉在一起,再调过来把枷尾也用另一根木方子钉死。他们钉钉
子时,秀芹虽然是跪在石台旁边,石台还是比她的肩头低不少,所以震得她双肩
生疼。枷钉死后,他门叫秀芹把手伸进前面的两个圆洞里,后而找来一根漆包线,
把她的双腕缠捆起来,再用老虎钳把线头拧绞几下,她的两只手就勒得紧紧的,
再也不能从枷上挣脱了。

  秀芹扛着它站起身时感到这副枷不止二十斤重,她不知道这副钉死了的枷她
要戴多久,眼泪就又滚落下来,枷板也就随着她的双肩耸动着,一个剃光头的小
伙奚落她说:“哟!才戴了面枷,还没怎么你,就这么哭呀!要到过堂,动起大
刑来,那要哭成啥样呀?你这两爿小屁股可要够呛啦,等着吧!”说着就伸手去
摸她的屁股,她的两只手已经被捆在枷上不能动,只能扭腰躲闪。这种动作却更
勾起小伙子们的欲火,纷纷抢着在她扭摆的屁股上捞一把、拧一下,她的眼泪就
把枷板湿了一大片。

  秀芹就这样被他们推推搡搡地出了庙门,穿过庙门的空场,到了破旧的戏台
下面,这就是她头一次演《朝阳沟》的戏台呀。可她现在已经彻底成了一个戴枷
的女犯,一个人人唾骂可以任意亵弄的反面教员了。她流着泪,一步步捱上了台
后的石阶,从上面有“出将”的石匾的上场门上了台,一直走到台的前沿,在台
沿的正中面对庙门跪了下来。西南面挂在树梢上的夕阳,照着她被泪珠打湿的俏
脸,使她的脸闪闪发光,蒙上一层嫣红,比旦角上了妆还要迷人。这使刚才亵弄
过她屁股的小伙子们更加心神摇曳,便又上来亵弄她这张脸了。他们轮流过来掴
她的双颊,提着她乌亮的秀发,勾起她小巧的下颏,向台下渐渐聚拢的看热闹的
人们喊道:“都来看这个富农狗崽子的臭婆娘!”“都来看这个腐蚀公社干部的
烂婊子!”“这就是全公社出名的大破鞋郎秀芹啊——不要脸的养汉小寡妇呀!”
“她老公偷钱,她自已卖屄,——男盗女娼,一对狗男女!”她的羞耻心在反复
的折磨和凌辱下渐渐麻木了。她的一双大眼睛在夕阳中眯了起来,神情呆滞地默
忍受着众人的笑骂,在台下扔来的土块、石子和破鞋的击打下,像泥塑木雕一样
一动不动。

  到人散天黑后,看押她的人都回庙里吃喝去了,反正她上了枷也不怕她跑。
她才有机会可以坐在脚后跟上稍事休息,使跪木的两膝得以缓解一些。这样坐了
一会后,她发现还是让半个屁股坐到台板上,使两条小腿仄歪着不受压力更好一
点。由于枷板的重量一点一点显出威力,她不时移动体位,改变双肘在腿上的支
撑点,来减轻肢体的酸痛。移动体位时还得当心地不使枷眼的边缘磨破颈根和小
臂上的嫩皮。

  终于,庙里的人酒足饭饱出来带她进庙了。她两条腿已经支撑不了身体,是
被架进庙里的。大殿里拉了两个一百支光的大电泡。刺得秀芹睁不开眼。她被强
按在审案前跪下后,先看着地上铺的方砖,适应了电灯光,才抬眼分辨出案子后
面坐的正是刘志强。

  刘志强并不走一般过堂的程序,先问姓名、年龄等等基本情况。而是先叫一
个当记录员的女青年,端来一碗水喂秀芹喝。在她贪婪地大口吞咽时,他态度平
和地说:“郎秀芹,你的罪行都在明面上摆着哩。革命群众是不会放过你这样的
坏分子的。你到这里来就是来吃苦头的,只是有两条路可以由你选,老实交代问
题,接受专政,可以少吃苦头。要是狡猾抵赖,抗拒专政,那就一定会多吃苦头。
今天是头一次过堂,只要你交代一个问题:你是怎样勾搭上公社公安助理胡克,
做他的姘头的。听好!不光要讲你怎么做的,还要讲你怎么想的。这才叫彻底交
代,懂不懂?交代不好,那是要皮肉受苦的。现在先让你尝一尝这里最基本的刑
法,给你提个醒。——来啊,把大破鞋郎秀芹拉下去,脱开裤子打二十条子!”

  两边的打手们早就迫不及待想看这个小寡妇的光屁股,马上抢着来把秀芹一
下子推倒,两个人一人捞着她的一条腿拉直了,把她两只脚脚背贴地紧紧摁在地
上。这一次又是那个剃光头的小伙先伸手解她裤腰一侧的扣子,她两只手都枷在
枷上,毫无抗拒的能力,胀红了小脸叫喊道:“别!别脱裤子呀!”把两条腿紧
紧绞在一起。但这完全是徒劳的,她那条浅蓝色的单裤很快就被扒到小腿上,里
面贴肉的一条有小红点的白布裤衩也掳到腿弯处了。热腾腾的弹性十足的屁股就
一丝不挂的暴露在一双双淫邪的眼光下。秀芹的脸从通红一下急到一点血色都没
有了。她紧闭着双眼,羞得混身都哆嗦了。那个光头啧啧连声地抚摸着她的光屁
股说:“真滑溜!嫩豆腐一样。能经打吗?”却趁机狠狠捏了一把,捏得秀芹尖
叫起来。

  两个打手一人提了一根在水桶里泡过的棉槐条子,开始左右开弓打她的光屁
股了。手指粗的棉槐划过空气发出呜呜的风声,落在皮肉上啪啪作响。秀芹立刻
高一声低一声惨叫起来:啪!

  “啊——!”

  啪!

  “啊——!”

  啪!

  “啊——!”

  啪!

  “啊——!”

  秀芹的两手枷在枷上,双肘支在地面上,上身不能动。每捱一下树条只能把
头一昂,叫一声。痛楚马上遍及了整个屁股,树条打过的地方先是显出一条白印,
然后一点点变红,并且一点点成为一道凸棱。一道道平行的发红的凸棱逐渐布满
了秀芹的双臀,向股腿沟以下的大腿根部扩展。越来直剧烈的疼痛使她在鞭打的
间隙挪动着屁股的位置,而且试图抽动双腿。她光裸的下身的这种动作使打手们
浮想连翩,越打越来劲了。

  打满了二十下定额。摁她两只脚的小伙松了手。秀芹却仍然痛苦的呻吟着,
把下身扭来扭去。曲伸着两条腿。

  “怎么样啊?疼不疼啊?臊不臊啊?能不能老实交代啊?”刘志强得意地问
她。

  “哎呀呀!我可受不了呀——!行行好莫打我啦!我啥都交代!我全都说呀
——!”于是,她被提上了裤衩和长裤,从地上拖起来重新跪着,开始交代。

  她刚才在戏台上跪着的时候,已经回忆了她堕落为胡克的姘妇的全部经过。
上次她被抓到公社受审时,她就看出胡公安对她居心不良,对她动手动脚,眼神
淫邪得很。等到牛玉贵送到甘肃去劳改,她从富农分子家属又添了坏分子家属的
罪名,胡公安就不时借故到秀芹住的村来检查治安工作、五类分子管教工作,进
而把这个大队作为他联系的点,秀芹所在的村子是大队部所在地,起初是把秀芹
叫到大队部去汇报思想和训话。去了就要和其他几个被监督劳动的黑五类排成一
排,打立正低头或坐喷气式,轮流认罪和听他斥骂踢打。后来又发展到被单独叫
到大队部被“开小灶”。再后来,到村里喝了酒,就闯到她家里,翻抄违禁物品,
进行训话。去了就要看牛玉贵的来信,把牛玉贵从前看的书,写的日记统统抄走,
还随便翻箱倒柜,说是深入起赃。动不动就要刘凤琴面对墙上的主席像做喷气式,
或是掳起裤管跪在门槛上,汇报思想。他使出很多坏招,来胁迫秀芹。一是到县
里调整查她的家世,知道了她的生父是右派,继父运动初期被文化局的造反派打
成走资派,所以她还有右派狗崽子、走资派狗崽子两顶帽子,真可说是“五毒俱
全”,完全够上开专场批斗会了。二是抓住秀芹到县里和地区参加汇演时,曾有
过和领奖台队的文教助理金年庆关系不正常的流言蜚语,完全可以以此为借口,
把她打成破鞋,狠狠批斗。三是他在牛玉贵的日记中发现他俩在婚前就已经有过
性关系,婚后好得如胶似漆,几乎夜夜做爱,还往往不止一次,所以常常逼着秀
芹交代,牛玉贵不在家,她夜里怎样过,心里有啥想法。把刘凤琴问得面红耳赤,
直掉眼泪。总之这样一来二去,她就被这个色狼在喝高了的情况下逼得上了床,
脱了裤子。她其实连告发他的权利都没有啊!只有打落牙齿往肚里咽了!

  现在她交代这段经过时,为了避免牵出更多的问题,把胡公安胁迫她的头两
件事略去,如实地追述了胡公安借职务之便,把她叫到大队部和到她家对她一次
次调戏、挑逗和威逼都说了一遍。可是还没说到第一次被迫上床,刘志强就不耐
烦地打断了她的交代,一拍桌子说:“你不用讲了,你的意思是胡克利用职权逼
你干的是不是?你倒成了受害者了?哼哼!典型的倒打一耙嘛!你的屁股打得还
太轻是不是?嗯??给我再扒开裤子打二十条子!重重打!!”

  于是秀芹扛的枷又卡卡碰撞着砖地,再次被拖翻在地上,这次是一个猪腰子
脸的小伙来扒的裤子。他好不容易得到了这桩差使,在解她裤腰上的扣子时竟弄
掉了一只,他急促地在她白嫩的后腰上又掳又摸,而且趁机在她的小肚子上捞了
几把,呼吸都变粗了。他仔细察视着在电灯光照射下的她的光屁股,上一次打出
的一排红棱,已经漫开了,成了一片略有起伏的红肿区。他贪婪地按摸一气,说
:“没成想你的屁股蛋还挺结实抗打嘛!刚才打得吱哇乱叫,现在又忘了疼了?
再打可受不了哇!还是老实招吧。”

  秀芹的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条子再一次落到她屁股上时,旧
伤上造成的新痛更加难以忍受,她不但再次高一声低一声的号叫,而且急剧地颠
耸着屁股,屁股和大腿上的肌肉也跳抖不止。可是一屋子的行刑者和观刑者没有
一个可怜她的,都兴致勃勃欣尝她在树条飞舞下痛苦的挣扎。她已经红肿的伤处
在条子继续抽挞下,受力最重的地方出现了几道中间粗两头变尖的暗红色的伤痕。

  又被抽了二十树条,她再一次被拖起来跪着,但这次不给她提裤子了,让她
光着屁股可以随时再打她。精明的刘志强抓住她供词中说到的牛玉贵的日记,进
行突击了。

  “你跟牛玉贵是夜夜都做爱吗?”

  “差不多每夜都是。”被打怕了的她老老实实的供认。

  “最多一夜能干几回?”

  “常常要干两回,最多有四五回的。”

  “那你都骚成这样了,牛玉贵抓进去以后,夜里你怎么过呀?”

  秀芹臊红了脸,低声嘟囔着:“想他呗。”

  “哼!光是想,身上没有什么反应?你没干点见不得人的事儿?嗯??还想
捱条子不是?”

  秀芹想起,胡公安也是这样逼问过她的,而且借着逼问,要她脱开裤子,验
她裤衩的裆里是不是被不骚汤子淌湿过。从而强奸了她。她的脸更红了,她想起
她孤身一人躺在床上全身一阵阵燥热,阴部不由自主搐动的情景。想起自已趴在
铺席的床上,极力把鼓起的外阴部在光滑的席上压蹭的情景……但这要她说出来,
实在太难堪了!

  “还不想老老实实交代是不是?还想捱打是不是?”刘志强从坐位上起身,
来到秀芹身边要亲自动手了。他先摸了摸她发红发烫的屁股,看了看条子抽的伤
势,决定不再用树条来打她。弯腰从她脚上扒下一只绿色胶底的白网球鞋,把鞋
底弯曲一下,试了试它的弹性,就抡开了臂膀,把鞋底朝她屁股上扇去。胶皮鞋
底在光屁股上发出比树条响得多的叭叭声,秀芹被打得身子一耸一耸的,扭动着
下体,呜哇乱叫。她只好交代说:“我想起玉贵,心里就没着没落的,小肚子底
下一跳一跳的,就淌汤子。——我不要脸!还搂着被卷过干瘾,自已抠自已屄眼
子泄火呀!别打我啦——!我全交代呀——!”

  一屋子人全粗野的狂笑起来!

  “你这么大的骚劲,是不是想有野男人来陪你睡觉啊?说!!!”刘志强大
声吼着,在她屁股上又狠扇了一鞋底。

  她被逼上了绝路,没法再退回去,只好心一横,说了一个;“是!”

  刘志强进一步追问:“那你为什么单单勾引胡克上床睡觉?不勾别人哪?”

  这就显出刘志强的审讯技巧了,他跳过了一步关键的问题:是不是秀芹主动
勾引胡克,而在问话中先肯定了是秀芹主动勾引,而追问她这样做的目的。而使
她无从在关键问题上再为自己分辩。所以这问了这个问题之后,就使劲用鞋底连
连狠揣她的光屁股,打一下吼一声:“说!”

  秀芹被这一顿暴打打蒙了,凄怆地喊道:“疼死我啦——!别再打呀!我都
说呀——!……他有权,能让我少捱斗,少受罪。”

  叭!“还有呢?”

  “啊呀!还有……”

  叭!叭!!“快说!!”

  “啊哇——!跟他睡了别人就不敢欺侮我了呀!”

  刘志强停了手,说;“你这样交代不行!像挤牙膏似的,要一点一点往外抠。
我看你的屁股还是欠揍,——来啊!把这个臭婊子给我拉下去,拿镐把来使劲打!”

  于是她又被拖翻在地,按住了两只脚,两个打手抡起镐把来左右开弓打她伤
痕累累的屁股,每一下都发出洗衣棒锤打在湿衣取上那种闷闷的噗噗声。她嗷嗷
地嚎叫起来:“骨头要打碎了呀!开开恩吧!”

  “我老实了呀——!我啥都说呀——!”

  这镐把的威力真大,只打了十下,再拖起来跪着,她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说
起来,搜肠刮肚把跟胡公安睡觉后能得到的好处全说了出来。这样,把结果说成
是动机,她就从实逼无奈的被霸奸,变成了赤裸裸无耻的卖淫了。当那个记录口
供的女青年把她的招供写成一条条供词,最后让她按手印时,因为她的双手都枷
在枷上,只好把供纸按到她沾了印泥的拇指上。在那一刹那,她自已也模模糊糊
的觉得真是一个臭不要脸的贱货了。

  经过这次过堂,她就成了“牛棚”里的犯人了。夜里,她和公社书记的小姘
——公社的接线员田淑香关在一个屋里,那是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鲜嫩大闺女,
夜里跟秀芹一样也得扛着枷。这是为了防止她俩羞愧难当而畏罪自尽;而且互相
监督,便没有下手的机会。而扛枷过夜的最大苦处,是无法躺下睡觉,只能仄歪
在墙角,还得小心不让打伤的屁股触到身下的乱草。夜里睡不好,白天还得受种
种折磨。一是和其他“牛鬼蛇神”一起去水库工地朝大坝上挑土。要是屁股没有
打伤,本来对秀芹不算什么,可打了屁股还要干这种活,可真是苦极了。一是常
常被叫去参加批斗会,或是公社的,或是各大队的。都要去台上排队陪斗,一直
坐着喷气式,弄得腰竣腿痛。到了夜里她和田淑香还得受特殊的“专政”——穿
上花红柳绿的公社演出队的戏装,给群专队员们端盘子、斟酒当女招待,还要演
节目。秀芹是唱豫剧的段子,田淑香是唱小曲。受他们百般调戏,逼得直哭,他
们却拍着巴掌笑。至于他们酒足饭饱之后,还有什么节目,那就不言自喻了。

  刘志强把秀芹关在关帝庙里,最大的乐趣还是隔不几天就夜里给她“过堂”,
让她当他们细讲一次次和胡克睡觉的处所、姿势和动作,并让她交代自已的感受。
还有就是逼问她勾引男人的招术。以满足他们卑劣的欲念。要是她说得不能使他
们过足瘾,就又是脱开裤子打屁股!所以自从进了庙里,她的屁股上的伤就没有
完全好过。

  这一天夜里,刘志强审她穿白鞋的事,她说,上高中时,男女生都时行穿这
种白运动鞋,她穿惯了,就喜欢穿这种鞋子。下乡后当大队卫生员,看见公社卫
生院里的护士都穿白网球鞋,她也经常穿。家里出事后,被生产队监督劳动,在
地头开批判会时,都说她穿白鞋不像干庄稼活的样子,是资产阶级生活作风。她
就再也不穿了。到去年来消息说牛玉贵得急病死在劳改农场了,她想这些年的夫
妻了,得给他带孝,所以又找出旧鞋来穿上了。“我这是跟牛玉贵这个环分子划
不清界线,我有罪,该死!我悔过!”说着就要扯下脚上穿着的两只已经污秽不
堪的网球鞋,可又住了手,向刘志强可怜巴巴地哀求道:“可我到这里就这一双
鞋,天天还得抬土筐爬大坝,没双鞋真不成哪!反正现在也看不出是白鞋了,就
让我穿着,接受革命专政,劳动改造吧。”刘志强哈哈大笑说:“郎秀芹哪郎秀
芹,你又不老实了不是?你们穿这路鞋,不就是为了美,为了浪吗?什么给牛玉
贵带孝?你想蒙谁?我亲耳听胡克说的:‘这个赛红霞呀,别看她三十都出头了,
小白鞋一穿,比二十的大姑娘都年轻漂亮。真俊!真风流!你那不就是穿给胡克
看的吗?你那不就是勾野男人的手段吗?你想扯上旁的事就抵赖过去吗?给我重
重的打!”

  她的裤子和短裤又被掳了下来,仍然是红肿着的屁股上又落下了棉槐条子。

  在她承认了穿白鞋是勾野男人的手段后,刘志强还是不放过她,说:“听说
当年你演”朝阳沟“里的银环,不就是穿双白网鞋满台飞吗?陪你到地区去会演
的金年庆回来后,逢人就说,”赛红霞“穿着小白鞋跑圆场别提有多精神了,真
是”走起来好像水上飘“哪!爱死人了!爱死人了!你是不是勾上过他?嗯?”

  秀芹听他提到当年演戏的事,再想到自己今天的处境,情绪激动,心酸到极
点了。又听他问起金年庆的事,怕他抓住这件事,再次严刑拷打,逼她再招奸情。
她要不招,这里的刑法是熬不过的。要是招了,肯定会招来进一步的逼问还有几
个野男人没交代。她的心情已不能单用“害怕”来形容,心里一下全乱了。

  当她伤痕累累的屁股上再一次落下镐把时,秀芹突然撕破嗓子大叫:“不要
打啦,我让你们操啊!我让你们操够够的!……我屁股打烂了,还咋操我屁眼呢?
就是操我屄眼子,屁股也颠不起来啦!——不要打啦!打死我就操不成啦!”

  刘志强看她精神亢奋到极点,近乎疯狂,不敢再审下去,把她送到公社卫生
院,打了镇定的针剂,夜里在卫生院里的病床上睡了一宿。第二天也没让她上水
库干活。派人看守了一天。但到夜里让她仍当女招待时,她又发作了。

  那天要她唱豫剧“女起解”的一段,她唱了一句就转成新词了:苏三我,离
了洪洞县,将身儿来在这关帝殿。

  未曾开言我心悲酸,众位乡亲听我言。

  我是娼妇专卖屄,鸡巴捅穿了小屄眼!

  骚水腥汤时时腌。

  ——哎呀奴奴魂儿飞九天!

  天哪天,我破鞋真下贱,戴枷下牢百般受熬煎。

  脱裤卖淫活该脱裤打,骚腚一打就乱颠。

  上堂哪止四十板,打了一遍又一遍,树条鞋底加镐把,——哎呀奴奴屁股真
可怜!

  真可怜,谁叫我不要脸,打我的屁股是臊我的脸。

  卖屄快活捱打苦,一样是光腚死活的颠。

  捱操时心肝宝贝连声唤,捱打时喊爹叫妈哭皇天!

  恨不能钻进地下面!

  ——咬呀奴奴哪里还有脸!

  听说她和牛玉贵在县里念书时都是班里的高材生,所以编的词很是合辙押韵。
起初听得还很来劲,还有人叫好,后来渐渐觉得不大对劲了。不过还是静静听她
唱完了。都有点不知所措。她是跪着唱这一段的,唱完了就呜呜痛哭起来。哭了
一阵,她又站起来慢慢挪着步,晃晃扭扭地走起圆场来,换了个调接着唱:苏三
也是鲜花女,苦命落在烟花院,烟花轻贱任人采,刚开就踩进了泥里边。

  杠枷行路苦难当,前面不远是黄泉。

  瘸腿烂腚进阴曹,牛头马面也心酸。

  我苏三好可怜!苏三好可怜!

  她唱完了又大哭,哭了又笑。这时大多数人都明白她已经疯了。但没人去制
止她。她开始脱下身上的彩衣彩裤,身上只剩了汗衫短裤和那双很脏的白球鞋,
对这双鞋哧哧轻笑了一阵,又走了几步银环走的台步,按“朝阳沟”里的唱词唱
了几句:

             走一道岭来翻一道沟

             山水依旧气爽风柔

             东山头牛羊哞咩乱叫

            挪一步的心里头多一层愁

            刚下乡野花迎面对我笑

             如今见了我皱眉摇头

  唱到这里, 她又哭起来, 哭过, 极温柔地唱起了一支小调妹穿白鞋多俏艳,
一心把白鞋的哥哥恋。

  穿了白鞋也留不住哥,穿成破鞋泪涟涟!

  穿着白鞋地上趴。

  扒裤打我的光腚片!

  穿着白鞋扛大枷,

             穿着白鞋让操屄眼

  穿着白鞋受尽苦,甘受苦刑心难变,脚穿着白鞋恋我的哥,情愿穿着进阴间!

  后来大家都说, 她唱这些时, 心里大概还有一半是明白的. 不然不会唱得这
样字正腔圆, 悠扬动人. 唱完后, 就全疯了. 躺到地上只是喊:“快来呀!脱我
的裤子呀!都来操我啊!谁操都一样伺侯,要死了就操不上啦!快来呀!脱了裤
子狠狠操!鸡巴顶着屄心子操!”直到把她又关进牢里,还听见她这样喊后来,
她在庙里还关了几天,群专的人还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疯了。她见到田淑香好像还
有点认得, 可眼里冒出火来, 像要把她吃了似的。见到群专的人可笑嘻嘻的,柔
声细气地央求:“脱我的裤子吧!打我的屁股吧!打出响多好听?打出血多好看?
干脆操我更有趣!操得我屄眼哗哗淌血才美呢!我的小白鞋配上两个大血蛋子、
一个血屄才更俏不是?让我游街卖卖这份俏,我真快活!看我多不要脸?多骚?
狠狠治我吧!治得越花花越好。快给我上刑吧!身子全光着受刑才过瘾啦,快扒
吧!”他们要试她是不是真疯,用抽旺的烟头烧她的胳肢窝、用缝衣针扎她的手
指肚。她还是笑嘻嘻的,嘴里还是喊;“烧呀!”“扎呀!”“狠狠治我这大破
鞋啊!”

  被送回村里,任她到处转悠了一个多月,最后在山沟里发现了她的尸体。大
概是自已失足掉下去的,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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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天动地女儿身之二十五:地下室的拷问

  在这座作为二总部的文攻武卫指挥部的大楼里,作为作战部总勤务员的张正
标,正为这次行动损兵折将而大动肝火。听手下来报告,捉到了“主义兵”的两
个女俘虏,马上就兴奋起来,跟着王乃和到地下室去。拾级而下时,已经听得到
下面传来的呼喝声和女孩子娇婉的哀叫声。王乃和讨好地说:“抓来的这两个小
妞,都挺俊的。摆弄起来准够劲!”

  两个女孩都是在近身搏斗的混战中捉来的。一个是披肩发,穿一件海蓝色的
短袖尖领运动衫,上面印有“体校”字样,一条白色的练功用灯笼裤,一双白网
球鞋。一看是武术队的打扮。另一个梳两条粗粗的长辫,穿着褪色的军上衣,翻
着白领白袖边,一条蓝布裤,一双胶底的黑布绊带鞋。从已被强行摘下的红袖标
上看,一个是体校红卫军团的,一个是戏校红艺兵的。因为在对打时伤到我方的
人,所以反捆着双臂,被吃过她俩亏的文攻武卫队员你一拳我一脚,踢打得满地
翻滚,一声声哀叫着。

  张正标制止了这种报复性的踢打,叫手下给她俩松了绑绳。她俩眼看寡不敌
众,所以虽然捱了踢打,并不敢还手,但还是挺倔强的,叫她们跪不肯跪。被两
个打手架一个,按成了大弯腰反拧着双臂的“喷气式”。那个戏校的女生,长辫
子的辫梢几乎够到水泥地面了。张正标挨个勾起她俩的下颏,端量她们的脸蛋,
问她们的姓名,都不肯说。张正标笑嘻嘻地说:“不说不要紧的,你们的袖标反
面不是都写了名字吗?戏校的叫李娟娟,体校的叫杨曦是吧?我看杨曦你岁数大
一点,身子骨结实一点,来啊!先把她给我拉下去,扒开裤子打她四十大板,让
她先认罪!”

  于是,反拧着驰胳膊的两个打手放开了她,催促道:“自己把裤子脱下来,
莫等老子动手!”这个女孩胀红了脸,但在这么多男生的威逼下,只好乖乖地自
已褪下了外面的长裤,而且把两只脚依次从裤管里褪出来,那个留长长的分头的
男生,就一把把她的裤子夺过来,朝墙角地上一扔。随即在她腿弯里狠踹了一脚,
她就曲膝跪在水泥地上,又被另一个小平头的男生揪着头发朝前一拉,上身就合
扑着摔倒在地了。分头很敏捷地跨过她的身子,一屁股倒骑在她的后腰上,就很
麻利地伸手把她腰里有猴筋的蓝色运动短裤一把掳到大腿中部,女孩马上昂头大
叫:“流氓!你们下流无耻啊!臭流氓!不要脸!”把两条腿紧紧绞在一起,徒
劳无益地想阻止他继续脱她的短裤。但是她的白生生的发育得很好的臀部已经完
全裸露在屋里八个男生的注视下,她盲目舞动的双手很快就被小平头捉到,紧紧
按在她头前的地上,王乃和也亲自伸手,抓住她的两个赤裸的脚踝,把她绞扭在
一起的两只脚分开,并拢在一起都贴地摁牢。然后把她已经褪到大腿半当中的短
裤,再向下拉到腿弯以下。张正标看到一切都准备就绪,喝令一声:“给我打!”
单腿跪在杨曦左右两侧的两个打手,就抡开特制的打屁股板子,轮流向她光屁股
上打起来。

  板子是硬木的有两寸宽,不到一寸厚,连把三尺长,把是圆棍状的,便于把
把握,这样的板子相当有分量,打在光屁股上发出很响亮的啪啪声,这样打一个
女孩,使这些同龄的男生们兴奋极了。这个受着有很大侮辱性的体罚的女孩子,
在短裤被掳下臀峰之际,就落下了大颗的眼泪,但开始捱板子时还不甘示弱地骂
着,熬着不叫疼。只是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结实浑圆的双臀在板子拍击下一阵阵搐
动。但是打到二十多下,她一再使劲咬着下唇也熬不过痛,“啊唷!”“啊唷!”
惨叫起来。把还能自由活动的头部来回摆动,把一头秀美的披肩发甩得乱糟糟的。
她一叫痛,二总部的这些打手就得意地哄笑起来,张正标提高了嗓门喊:“给我
使劲打!”板子就举得更高,落得更重了。杨曦疼得满头是汗,一声声哀叫着:
“不要打啦!痛死我了——!求求你们别再打了呀——!”

  李娟娟还被反拧着胳膊“坐喷气式”,逼她看杨曦捱打。她激动得浑身颤抖,
看不下去。但她要一闭眼,就被扇嘴巴,揪辫子,拧后颈的肉,非逼她看。整得
她也抽泣起来。

  打完四十板,杨曦被拽着头发拖起在跪着,这次她不再反抗了,因为她已经
被打得自已站不起来,而且有点打怕了。只是忙着用两只手一只去捂住小肚子下
方最羞于被男生看到的部位。臊得一直不抬头。

  张正标看到她这个样子,就逼她承认“主义兵”是保皇派。她低着头,呜噜
鸣噜说了什么,张正标说:“不要再羞羞答答不认帐啦——你好好一个字一个字
慢慢说:我、是、保、皇、小、母、狗。”二总部的男生们又大笑起来,七嘴八
舌催她快说。她无奈只好照说了两遍。这就又逼她学狗叫,在哄笑声中学了一遍
又叫一遍。

  张正标看她只消四十下板子就服服帖帖,决定要趁胜追击,扩大战果。就从
墙角捡起一只破旧的军用解放鞋,把黑色的橡胶鞋底弯了几下,踱到杨曦的身后,
仔细端量着她已经打红了一大片的光屁股,狠狠在上面又抽了一下。杨曦马上大
喊了一声:“啊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那你好好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叫什么名字?”

  “杨曦。”

  “多大岁数?”

  “十七。”

  “体校什么班的”

  “三年B 班,学武术的。”

  “是学拳的还是学器械?”

  “都学,主要是八卦拳和双刀。”

  “好,现在交代你在主义兵的武斗队里都干了什么坏事?说!”

  她的屁股上又重重捱了一鞋底,痛得她身子向上一窜,又大叫了一声。

  “啊呀!我说,我说!我参加了攻打报社,砸玻璃窗,捣坏了房间里的桌椅。
还参加了攻打市医院,破坏了医院的大门。我截过你们的宣传车,捉过车上的广
播员——一男一女,司机没抓住,跑了。”

  “啊,我们的李美英就是你抓的呀?她被你们打那么惨,你也有份是不是?”

  她屁股上又重重连捱了几下,她慌忙求饶道:“啊呀!我有罪,我有罪,别
打我了呀——!”

  这样交代了一阵后,张正标突然转了话题:“你们体校的武术队是有名的破
鞋窝——教练搞学生,男生搞女生。你们武术的王教练搞了十多个女生,满街都
是大字报。你是不是破鞋啊?说!!”

  随着这一声“说”,她的屁股上又是很响的一声“啪”。

  杨曦连耳根和脖子都臊红了,大声分辩道:“不是呀!我没有啊——!”

  于是她又被按倒在地上,由打手们按住手脚,被张正标骑在腰上,用那只军
用胶鞋的鞋底掴打她通红的臀部。打一下问一声:“招不招”,她爹一声妈一声
的叫唤,还是不承认。张正标就叫打手们把她翻过身来,连箍在小腿上的短裤也
脱下来扔到墙脚,两条腿劈开,手脚都紧按在地上。用胶鞋鞋底掴打她暴露无遗
的阴部。边掴边问:“你这小眼子让人捅没捅过?”这个女孩受不了这样的折磨,
恐惧已极的号叫着,只好招了和王教练有奸。

  承认了这种罪名,她重新被拖起来跪着,逼着自已脱下脚上的两只白球鞋,
一手拿一只,用鞋底自己扇自已的脸蛋,还逼她喊:“我是流氓!我搞破鞋!我
下流!我不要脸!”直到把两个脸蛋打得和两爿屁股一样红里透紧,才准她住手。
然后把她的两只手捆在一起,吊到房顶上垂下来的挂钩上,吊到脚跟离地,只有
脚趾踮在水泥地面上,哄笑着说:“叫这个臭婊子亮亮骚屄!”

  李娟娟看到杨曦被如此野蛮的折磨,身子由激动的颤抖变成为恐惧的哆嗦了。
等到张正标转过身来问她:“你呢?你认不认罪?”她慌忙说:“我认罪!我认
罪!我本来不愿意参加武斗,因为学刀马旦练过武,我们学校的头头逼我参加的。
我是头一回到文攻武卫队呀!我再不的啦!你们饶饶我吧!”她一面哀求,一面
晃动着头,两条辫子就像活蛇一样扭曲着。

  张正标问她:“那你本来参加你们一派的什么活动的?”

  她说本来只参加战宣队,还参加过刷大标语、贴大字报什么的。

  张正标说:“那好啊,你是战宣队的,那你就将功折罪,跳个舞慰劳慰劳我
们造反派红二爷,跳得好,可以考虑宽大宽大嘛。”

  李娟娟被方才看到的酷刑吓怕了,在打手松开了她的两条臂膀,让她直起腰
来后,只略略活动活动肢体,就边唱边跳起当时很流行的“抬头望见北斗星”来。
果然嗓子好,身段也好。张正标他们看得很来劲,要她换穿了杨曦脱下来的白球
鞋,再跳一个“游击队员之歌”。她不敢不从,又跳了。在急促的节奏中跳得气
嘘嘘的,脸蛋红红地渗出细汗来,那张唱旦角的脸更加娇艳动人了。王乃和听她
的嗓子不错,又要她唱戏。她乖乖地又唱了两段样板戏,这下张正标的欲火勾得
更旺了,说:“看你跳得不错,唱得也行,优待优待你吧!——我不叫他们来扒
你的衣服裤子了,可以让你自己脱。”

  她一听还是要“脱”,呜呜哭开了,双膝跪下哀求道:“你们咋打我都行,
求求你别让我脱吧!”急得什么都不顾,就磕起响头来。

  张正标哈哈大笑,说:“你要乖乖的,自己脱,我还可以宽大你,让你上身
留一个奶兜子,下身留条裤衩子。要不,就叫他们来扒啦!”

  她抽泣着,站起身来,很快就把外衣和衬衫一起脱了,又脱了长裤,再把里
面一件白汗衫也兜头脱了下来。只剩了一个廉价的白布奶罩和一条浅紫色的三角
裤衩,还有脚上的白网球鞋,重新跪在地上,开始交代。

  她看起来比杨曦小,其实也满十七岁了。张正标贪馋地看着她浑圆的双肩,
把奶罩撑得鼓鼓的乳峰,苗条的细腰,有一个诱人的脐眼的小腹,周正而结实的
臀部,狞笑着说:“你们戏校红卫兵是有名的”破鞋兵“,你先好好交代:你都
跟谁搞破鞋了。交代得好,我一下也不打你,你这么白白嫩嫩的身子,我还真舍
不得打呢!”

  这个女孩子臊得把下颏紧贴在胸口,哭着说:“没有啊!我真没有啊!”张
正标就叫打手把她按倒在地上,也用那种板子来打她的屁股。她捱了打,反而倔
强起来了,虽然跟杨曦一样疼得不停的颠着屁股,却咬紧牙一声不响。先打了二
十板,揪着辫子拖起来问,还是不承认。再按倒又在光赤的大腿上打了二十板,
再拖起来问,她反而连哭也不哭了,说:“没有的事,打死我我也不能承认!”
张正标嘻嘻笑着说:“好呀,我倒要瞧瞧你这身细皮嫩肉能有多么抗打呢!”叫
打手架着她的双臂跪着,把辫子撩到胸前,用军用皮带来抽她赤裸的背部和小裤
衩包不住的屁股。打几下问一遍,眯着眼看她扭着身子,欣尝她两个乳房的颤动
和辫子的晃摆。她熬着打,疼得满脸是汗,身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还是一声不
吭。

  张正标说:“你这是贱皮贼骨头,自讨苦吃。我可不愿意看你这么水光溜滑
的皮肉开花呢1 ”叫一个打手到楼上食堂去找来一把竹筷,说:“王乃和,你来
夹她手指头,看她能熬多久。”王乃和叫打手把她双臂向前拉直了,双手掌心合
拢,除了大拇指,在四对手指的指缝里都夹进一根筷子,两旁再各加一根。他用
手握住两旁筷子的两头,使劲握拢,李娟娟的八个手指很快就充血变红,渐渐由
红变紧。熬了不多时间,她就实在熬不住了,凄楚地尖叫起来。无何奈何的扭着
脖颈,双肩乱抖,身子一会儿坐下去,一会儿又向上挺。

  张正标得意地说:“你熬不过了吧?俗话说:十指连心,知道厉害了吧?快
招吧!”她疼得说不出话来,紧闭着眼,只是拼命摇头。把两条辫子甩来甩去。
王乃和捏着筷子,叫打手用细绳把筷子两头缠绕起来,勒紧捆死。拖过来一只方
凳,把她捆了五根筷子的双手搁在凳上,再用板子来敲。只消轻轻的敲打,就能
造成李娟娟剧烈的疼痛,她痛苦地捱一下板子身子打个挺,浑身筛糠似的抖个不
停。王乃和对这种刑法很有经验,不让她痛昏过去,一下下慢慢地敲着。只敲了
不到二十下,李娟娟就一口接一口的喘,鼻翼翕动,汗如雨泻,叫都叫不出声了。
张正标叫王乃和住了手,让打手给李娟娟脸上浇凉水。等她缓过气来,又逼她:
“你要不招,就再敲!”这个女孩呜呜痛笑,凄楚地哀求说:“不要再敲啦!痛
死我啦!饶饶我吧!”

  张正标说:“招了马上饶你,不招就是不能饶你。”

  她疯了似的喊叫:“我真没搞破鞋呀——!冤枉啊!向毛主席保证啊!我不
是破鞋呀!”王乃和摸着她肿得像胡萝卜的手指,咂着嘴说:“喔唷唷,看这双
小手夹成这模样,我可舍不得再敲一下了!”说着就给她解绳子。那绳子一松,
又把李娟娟痛了个死去活来,这下小便都失禁了,引得打手又是一场笑骂。李娟
娟在松刑后一头扎到地上,身子瘫软,高一声低一声直哼哼。

  张正标知道对李娟娟不能马上再用刑了,就转而再对杨曦下手。对她说:
“你比她态度好,承认得快,就少吃苦头。现在她不认罪,你要是揭发她,可以
立功,争取宽大嘛!”杨曦被吊得浑身酸痛,腿肚子抽筋。可怜巴巴地说:“我
跟她不是一个学校的,我真的不知道呀!”王乃和说:“你们不都是一个文攻武
卫队的吗?你们参加武斗的就是体校和戏校的人最多,你们武斗队的头头叫罗虎
的不就是戏校的学生吗?她是不是罗虎的码子?嗯?”杨曦摇着头说:“我真不
知道!”张正标说:“她俩是一伙的,能不互相包庇吗?来啊!给这个小婊子来
个‘火烧曹营’。”

  一个打手马上递过来一张报纸,张正标把它卷成一个纸筒,喝令杨曦把纸筒
的一头夹在阴部。

  “把两条腿夹紧了!要掉下来就打烂你的屁股1 ”

  王乃和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火柴,划了一根,点燃了纸筒的另一端。含有大量
木浆的报纸冒着蓝蓝的火焰,一点点向体校女生赤裸的阴部接近。

  杨曦低头紧盯着火焰,她紧张得两条大腿都僵住了,当蓝蓝的火焰舔上她浓
密的阴毛时,一股焦糊的气味游散了整个地下室,女孩在惊怖的绝叫中昏了过去,
没燃烧完的一截纸筒落到地上,被杨曦吓出来的一股尿液浇出滋滋的声音,灭了。

  杨曦是被高度的恐惧吓昏过去的,所以不多时就自己苏醒过来了。钽她已经
被吓得要她说啥就说啥了。张正标再问她时,她说:“我说!我说!李娟娟是罗
虎的小姘,他俩特好,老黏在一起。”

  这时,李娟娟已经拖起来跪着,张正标指着她又问杨曦:“你看见他们两个
在一起都干什么了?”杨曦说:“他们当大伙的面,就搂着抱着,还亲嘴呢!”
张正标又问: :“他们在一起睡过觉吗?”杨曦说:“这个问李娟娟好了。”

  张正标就向李娟娟说:“你看她都已经揭发你了,你还敢抵赖吗?快交代,
你跟罗虎睡过几回觉?”李娟娟刚才被浇了两桶凉水,辫梢还滴着水。奶罩和裤
衩全精湿的贴着肉,透过湿透的白色奶罩可以清晰地看出发暗的乳晕,裤衩的裆
部也可以看出布满黑色阴毛的三角区,比全裸更加性感。她低垂着头,小声但清
楚地说:“我没这样的事,交代个屁!”王乃和恶狠狠地说:“不交代就给你也
来‘火烧曹营’!”张正标说:“哼!光燎一下毛那太便宜她了,这种贱货,得
烧她的肉!”

  张正标把正吸着的香烟,狠狠吸了两口,掸了掸烟灰,把烧得又红又亮的烟
头凑到李娟娟的眼前,说:“看见没有,想尝它烧你肉的滋味不?”李娟娟紧闭
了眼睛,心里紧张到极点,喊出了:“不!不要啊!”张正标就又逼她说:“那
快说,睡过几次觉?”李娟娟的眼泪又流下来,迟疑了一下,还是说:“没有啊!
冤枉呀!”张正标一股火上来,就把烟头一下按在她的左肩胛上,在汗淋淋的皮
肉上烟头哧哧响了几下就熄灭了,可还是烫出了一个大水泡。李娟娟痛得“哇—
—1 ”一声大叫,身体乱晃起来。又是一阵痛哭。在呜咽和抽噎中不停喊叫着
“不!不要!”张正标这时一把扯断了她奶罩背后的细带,用奶罩拭了拭她两只
饱满的乳房上的汗水,用手指捻着一根新点的烟,把又红又亮的烟头凑近她的乳
房,威逼她说:“想好没有?是不是要豁出这两只奶子,也不招认呀?”她害怕
地躲闪着,精神终于崩溃了。疯一样的大叫着:“不!不要啊!我招,我招!我
跟罗虎睡觉啦!别烧呀!”

  张正标得意地大笑着,说:“好!烧就不烧了,不过作为你顽固抗拒交代的
惩罚,你的裤衩还是得扒下来,打你四十大板!”

  李娟娟不但上身全然一丝不挂,身上唯一的裤衩也掳到了腿弯以下了。几乎
是全裸的她,被直挺挺按趴在地上,于是,地下室里又响起了响亮的板子击肉的
声音,和女孩子凄楚的号叫声……

  “我全招了呀,求求你们不要打了呀——!”李娟娟惨叫着。

  “把录音机搬到地下室来,让这两个臭婊子再好好交代一遍。录了音。明天
拿宣传车上去放,好好臭臭他们‘主义兵’!哈哈哈哈!”张正标得意地狂笑起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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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天动地女儿身之二十六:白鞋情缘

                一、

  那时的我二十三,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师大毕业后我去一个小镇的中学教
书。

  就是在那时候,我认识的秀盈。那年,她十五岁。已出落的婷婷玉立,小胸
脯微微的挺立着,似乎在像人们宣布着少女的成长。

  当我长途跋涉的来到这个小镇上的时候,在月台上,我见到了她,一件红底
白碎花的夹袄,一条蓝色的学生裤,一双黑色的襻带布鞋. 她有点怯怯的走到我
身边,“请问,您是王林老师吗?”

  她的声音很好听,用黄莺来形容,虽说老土了一点,但却是再也贴切不过的
了。

  在确定了我是老师后,她开始变得活泼,抢着提行李,带我走到了一辆路边
的大车跟前。

  赶车的是她的父亲,一个会做木匠手艺的汉子。长年的风霜刻划在他棱角分
明的脸上。在我和秀盈说话的时候,他有时也会回过头憨厚的笑着。冲我友好的
点点头,又继续赶着他的车,载着我们向学校奔去。

                 三

  我正好当了秀盈的班主任. 从初一带到了初二这一天,我的桌上放着这么一
封信。

  上款是:亲爱的小盈。下款是:最爱你的马驹这是一封情书。

  在农村,女孩子通常很早就嫁人了。秀盈已经十六岁了, 收到情书是很正常
的。

  但是,秀盈是我班上成绩最优秀的学生,别人这样,我或许也就听之任之了
秀盈不行。绝对不行。

  下了课,我把秀盈叫到办公室。并把那封信放在了桌上。

  秀盈一看见信,身上便剧烈的一阵颤抖。

  “它……它怎么会在老师这里?”

  “你们体育课,我在教室里备课的时候,无意看见的。”

  “但是,我是把它放在信封里的,王老师,你不应该打开它。”秀盈的声音
突然坚强起来。

  我感到脸上一阵发烧。

  “秀盈,现在不是讨论这封信如何在我手上的问题,而是我要你告诉我,马
驹是谁?”我想尽快的改变话题,企图摆脱秀盈的目光。

  那目光,很灼热……

  “老师,我不会说!”秀盈低着头,但声音却非常的坚定。

  我有些恼怒了。

  “秀盈,我警告你,你老老实实的说出来,是谁给你写的信!今天的事,我
就不再追究,不然的话,我会在适当的时候找你父亲谈谈!”

  我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与其说是因为我的恼怒,不如说因为我的心虚。

  “不!不要……”秀盈慌乱起来。

  我不禁有些得意。毕竟是孩子,一听到父母就会害怕。

  “那你就告诉老师,谁给你写的啊?”我换了一副面孔。开始循循善诱。

  秀盈美丽的眼睛里含满了泪水,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秀盈,别这样,其实你一直是一个好学生,老师都看在眼里呢,别被那些
坏学生给带坏了。好吗?”这倒是我心里话,秀盈的成绩一直很好,很有希望考
到市里的高中。我实在不想让她过早的把精力放到别的地方。

  “不!老师,别这么说他!”秀盈几乎是哭着哀求我。“别查了,好吗?老
师,别查了!您要怪就怪我吧!”

  我有些恼怒,“秀盈,看样子,我很需要和你父母交流一下。”

  我站起身,开始收拾东西,眼角不断的瞄着秀盈,等着她的哀求。

  哪知道,秀盈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她轻轻的鞠了个躬,就退出了办公室。

                四、

  我有些悻悻然。

  可以说,白天在办公室里,秀盈彻彻底底的给我碰了个软钉子。

  我有些后悔去追查这件事。或许,秀盈可以很好的处理这件事,当年的我,
不也曾经偷偷的给临桌的女孩递过小纸条吗?

  但我很快的又否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我是老师,老师在学生面前就一定要有自己的威严,不然,以后的工作怎么
开展?

  我长呼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伸手敲开了秀盈家的屋门。

  门开了。开门的是秀盈,一双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刚哭过,看见了我,眼里
掩饰不住的一丝慌张,低下了头,“王老师好!”

  “秀盈,你父亲在吗?”我努力的使自己的口气平静。

  “在的,您请进……”秀盈迅即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的低下了。那
一瞬的眼神,是哀求……

  我开始后悔登门拜访,可是对于秀盈的负责又让我无法回避这个问题。

                五、

  秀盈的父亲老杨出来了,一个老实敦厚的木匠,身上还粘着几许木屑,一双
大手粗糙而干裂的皮肤。

  “哎!是王老师啊!快坐,快坐!”主人客气的招呼着。

  “秀盈啊!快去给你老师倒茶!”

  秀盈答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我注视着秀盈的背影,在家的她穿的很随便,一身素色的粗布衣裤,但脚上
穿着一双刷的很干净的白力士鞋。及肩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身上……活脱脱一个农
家的大姑娘。

  老杨见我看着秀盈的背影,呵呵的笑着。

  “王老师啊!自从上次,你奖她这双白胶鞋,这丫头就整天穿着不肯脱,说
是尊敬王老师,你说说这叫个啥呦?”

  我尴尬的笑笑,这双鞋是上次学校运动会后,秀盈得了全校第一名,我作为
奖励,买了一双白色的力士鞋当着全班的面送给了秀盈。这种鞋在城里很普通,
但在这个小县城就不一样了,孩子们很少可以穿新的鞋子,更别说是这种“很高
级”的鞋子了。当时的秀盈,脸上充满着兴奋的样子,一直在我眼前晃动着……

  我开始真的后悔这次的举动了。

  秀盈端着茶出来了,恭恭敬敬的放在我面前,就低着头站到老杨的背后,两
手不断的搓着衣角。

  老杨看出点气氛的不安,就打开了话题。

  “王老师,是不是秀盈在学校犯啥错了?”老杨小心翼翼的问道。

  “哦……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想向她问点事。”我有些彷徨。

  “哦!呵呵,秀盈,老师问你什么,你就说吧!”老杨神色放松了不少。

  我拿出信放在桌上,对老杨说,“杨叔,秀盈在我们学校一直是一个好学生,
学习懂得用心,对同学也好,但是,我现在见到了这封信,我很担心她会因此在
学习上分心。毕竟,中考很快就要到了。”我几乎是逐字逐句的推敲着说完这段
话的,我很早听说过,老杨没有儿子,对秀盈的期望很大,家教也很严。我很担
心秀盈会因此而挨打,这就有违我的初衷了,我只是想知道谁写着这封信,可以
对他作出警告。

  老杨拿起信看了起来,神色越来越严峻,眉头紧紧的拧成一个结。

  站在父亲身后的秀盈更加不安了,低着头,一言不发。

  “秀盈,告诉老师好吗?是谁写的这封信?”我甚至开始内心祈求着秀盈早
点说出来。

  我分明感觉到了暴风雨前的郁闷。

  秀盈还是一言不发。两眼默默地望着那双白色的力士鞋。

  “说!老师问你话你聋啦!”老杨突然吼了起来。信被重重的拍在桌上。

  秀盈抬起头看着我,泪水开始缓缓的滴下,滴在地上,滴在鞋上,我能听到
卟卟的响声。但还是一声不吱。

  我看了老杨一眼,老杨的脸涨的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隐约可见。我硬了硬头
皮,打算用了最后一招:“秀盈,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老师就没办法知道,班上
男孩子的笔迹都是不一样的,老师只要查一下就可以了,对不对?老师问你,只
是希望你做一个诚实的孩子。”

  我很努力的说完这些,两眼望着秀盈,期望着看到一些我渴望看到的恐惧和
屈服。

  但是――没有――? 秀盈很迅速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会透出一种
坚定,一种倔强。

  突然,秀盈冲到桌前,一把抓起了信!!

  她开始把信往嘴里塞,拼命的塞。

  “秀盈,快吐出来,吃下去会出事的!”我焦急的拉着秀盈的手。

  “啪!”一记巴掌狠狠的打在秀盈的脸上。

  是老杨!

  老杨显然已经是非常的愤怒了。

  一团带着血丝的纸落在了地上。老杨拾起来看了看,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
清。老杨狠狠的瞪了秀盈一眼。

  “王老师,很抱歉,都是我没管好孩子。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育她。”老
杨哑着嗓子对我说。

  “不,老杨,别打秀盈。这不关她的事。”我慌乱的想为秀盈开脱。

  “王老师,您别生气,别为了这丫头生气。您等着。”老杨说罢,一把抓起
秀盈的胳膊拖到了里屋。

  我赶紧跟上去,想夺下秀盈。

  门在老杨身后被紧紧的关上了。

  我急忙扑到旁边的窗户上。

                六、

  那间是老杨的工房,里面堆满了木料,正中间放着一条长长宽宽的木匠做活
用的“架凳”。

  秀盈背对着我。肩膀在轻轻的抖动。

  老杨从抽屉里拿出一条长长的竹鞭,细细的。在空中挥了一下。

  “咻!”竹鞭破空发出了很刺耳的声音。

  “把衣服脱了!”老杨红着眼睛对秀盈吼道。

  秀盈回过头望了窗外的我一眼,眼中透着羞怯和一种企盼。

  我急了,啪啪的敲着窗户。希望不要让秀盈挨打。

  秀盈或许是看到了我的焦急。她幽幽的苦笑了一下。转过身去,解开了衣服
的扣子。

  一粒,两粒……

  少女的脊背在我面前展现出来,白嫩的肌肤,在紧张的气氛中,更显得那般
的诡异。

  老杨不说话,瞪着秀盈。

  秀盈慢慢的把衣服放在一边,开始解开裤带。

  最后,秀盈只穿着一条白色的小内裤,一双白色的力士鞋。站在那里。

  我感到一阵眩晕。眼前都是那双力士鞋的影子。

  老杨走上前,把秀盈按在了那个架凳上。

  秀盈两手死死的抓着架凳的前脚。身体因紧张而挺的笔直。

  老杨挥起了竹鞭,“咻!”“啪!”

  竹鞭打在秀盈的屁股上,秀盈颤动着,头发因晃动而披散了下来,遮住了秀
盈的脸。

  我却看见秀盈紧咬的嘴唇。

  “就这么算了吧!别打了!”我几乎是在哀求。

  老杨朝我摇了摇头。

  忽然老杨一把抓住秀盈的内裤,唰的脱了下来。

  “啊!”秀盈叫了一声,本能的用手去护着屁股。

  “放开!”老杨一声吼,啪!竹鞭抽在秀盈的手上。

  “啊!……”秀盈满脸的痛苦,羞涩……

  “你说不说?到底是谁?”老杨问道。

  秀盈摇了摇头,重新趴在凳子上。

  秀盈是在表明了自己的决心。你可以打死我,但是我绝对不会说。

  老杨却感到自己的面子下不来了。

  “好!你个丫头片子,我叫你嘴硬!”

  竹鞭挥动着,啪啪的落在秀盈的屁股上,雪白的肌肤很快的留下了一道道可
怕的红印。

  秀盈咬着牙,扭动着身子,神色极是痛苦。每打一下,身子都会抖动一下,
两脚不断的翘着,在我眼前,晃动着那双白色的力士鞋……

              啪……啪……

  屋里的鞭打继续着。

  我在屋外欲哭无泪,我恨我自己。

  老杨却是感到不满足。他放下了竹鞭。从腰间解下了巴掌宽的牛皮带。

  “不要啊!”我急忙的叫着,并用力的晃动着窗户,希望老杨可以停手老杨
把皮带对折了一下,左手按住了秀盈的腰,使秀盈扭动不得,右手的皮带高高举
起,重重落下……

  啪!

  啪!!

  啪!!!

  秀盈的屁股已经充满了红肿,鞭打的痕迹在不断的扩大。她拼命的想扭动着
身体,但却被父亲的大手死死的按着,只有头在不断的扭动,似在控诉着我的糊
涂……

  啪!!!

  皮带一上一下的挥动着,我的心一紧一紧的扭曲着。

  终于,恐怖的鞭打停止了,秀盈也停止了扭动……

  门开了,老杨拿着皮带出来了,他却是满脸的歉意。

  “王老师,都怪我平时太宠她了,这孩子脾气倔。回头我再揍她,肯定要她
说出是谁写的信!您放心好了!”

  敦实的汉子哟!

  我急急的冲了进去。

  秀盈还在凳子上趴着,事实上她要起身也已经力不从心。

  我朝她屁股上看去,满目惊心的鞭痕,死死的揪着我的心,我伸手抚去,希
望可以抚平她的伤痕,少女的屁股应该是光滑的……

  手一触上去,感觉到的是滚烫的肌肤,像火……天哪!秀盈受了多大的罪啊!

  秀盈一阵颤动。我急忙收回手,深怕再碰疼了她我从身上解下风衣,轻轻的
盖在秀盈身上。

  秀盈勉强的抬起头,望着我的脸。

  “老师,别担心,其实……其实一点也……也不疼……”秀盈涨红着脸说道。

  “秀盈,是老师错了,……”我哽咽着。

  “不……老师,别这么说,老师,是我错了,我不该辜负老师的期望……”
秀盈断断续续的说,“老师,我一定好好学习……,争取……争取考进城里的学
校。”

  “嗯,……老师知道秀盈是好学生……”我感到自己的脸红得发烫。

  “老师,我求您一件事,您别查是谁写的信了……我不会说的,如果您生气,
就打我吧……我皮厚,经得起打……真的……”

  我的泪水霎时就又涌了出来,“秀盈,秀盈,都是老师的错,老师不查了,
真的不查了……”

                七、

  那天,我不知道是如何走出秀盈的家的,那天,我喝了很多酒……

  秀盈在休息了三天以后,也回到了教室。依然是勤奋好学,依然是乐于助人。

  只是每次在看到我的时候,眼神中似乎多了点什么,有自信,有善良,还有
点我说不出的感觉。

  一直到我要离开这所学校的时候,秀盈也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市内的重点高
中。

  在送她去学校的车站上,秀盈带着乡亲们送的满满的土产,带着我和老杨殷
切的期望。走上了求学的道路。车临开前,她突然拿出一本小本子塞在我的手里。
“老师,我没啥可送你的,这个,你看看吧……”秀盈涨红了脸,似乎说的特别
的吃力。

  我微笑着收下了。这时的我内心充满了自豪,充满了甜蜜。

  在家里,我翻开了秀盈的本子,原来是她的日记。记录着我到来后的事情。

            其中有一页是这么写的:

  今天,我跑步得了全校第一,王老师奖励给我一双白色的胶鞋,好漂亮那!
我好开心,是王老师送的呢!我一定要天天穿着它。就好像天天都和王老师在一
起。

  今天,王老师到家里来告了我一状,爸爸狠狠的打了我,当着王老师的面打
的。我虽然看不见,但是我却清楚的感觉得到老师的目光。那目光里有着悔恨,
有着对我的关心。

  虽然,我屁股很痛,像裂开了一般,但是,我心里却很甜蜜。自从王老师第
一次来到我们县城,我就暗暗的爱上了王老师,我知道,我还是一个小女孩,王
老师的眼里是不会有我的,但是,今天在王老师面前,我脱下了我的衣服,虽然
是因为挨打才这样的,但是,我的身子毕竟他看到了,爸爸在打我的时候,我在
悄悄的数着,我天真的想,爸爸打我多少下,就意味着以后我会和王老师在一起
生活多少年,爸爸一开始打了一下就停手了,我担心死了,好想就让爸爸多打我
几下,哪怕再打一下也好啊!原来只是一场虚惊,爸爸脱下了我的小裤衩,我好
紧张,也好兴奋……最后一共打了57下,我好满足。而且,我一直穿着王老师送
给我的白力士鞋,疼的忍不住的时候,就想一想王老师,就觉得不疼了。后来,
王老师冲进来了,他抚摸着我的屁股哭了,那时候,我感觉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了
……

  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我好激动,也好舍不得,我终于没有辜负王老师的希
望,考进了学校,但是,我好舍不得他,我好期望他可以留下来,等我回到县城,
我也要像老师一样做一个老师,和王老师一起上课,一起教书,一起过日子……

  可是,王老师会知道我的心思吗?老师大概也爱着别的女孩子吧,他怎么会
看得上我那?好矛盾啊!

  我捧着日记本,久久说不出话……

                后记:

  后来,我去了一次市里,见到了秀盈,我又给她买了一双白力士鞋。

  我告诉她,我会等她回到学校,我们还要教57年的书。

  我一直也没有离开学校。

  2000年,我和秀盈登记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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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天动地女儿身之二十七:漂亮护士惹的祸

  多年前,我刚从医学院毕业后。分配到一个县城的中心医院做普外科医生。

  当时,我连女朋友都还没有谈过,有非常强烈的找对象的要求。那里的医生
几乎全是男的,有两个女的,都已经有了主了。好在医院里总有一大帮护士,大
多很年轻,基本都有护校的学历,也是比较理想的择偶人选。以我的条件,当然
是护士们瞩目的终身依靠。所以我就悄悄地物色护士中的佼佼者了。

  我一见就感到眼前一亮的一个小护士,是手术室的,长得特别小巧甜美,名
字也很好听,叫翁雪花。护士服和护士巾总是雪白而挺括的。脚上总是素净的白
短袜和轻便的白力士鞋,灵巧的脚步在水泥地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就像在水上飘
行似的。一双胖都都的小手,操作非常勤快和灵活。

  但是,她使我引起的兴奋和陶醉是短暂的,过不几天一打听,她早就已经名
花有主了。

  男朋友是她父母给找的,在一个研究所工作,也是大学生。而且没多久就举
行了婚礼。婚礼在这个县城里属于很盛大的裆次。我也去了。新郎长得很英俊,
做派也很有风度。新娘打扮得一支花似的。不过我打心眼里觉得,婚纱盛装、穿
着高跟鞋的翁雪花,有点过于浓艳、张扬,失去了穿着护士服、白力士鞋那素俏
恬静之美,其实后者才显出她的本色。

  她婚后仍在我们医院工作,虽然在手术室常见面。但是我不看见她时总是很
想念她,每处一个女友,总是不由自主要和她来比较。比较的结果总是不够满意。

  一天,我正好上门诊,快到12点了,病人也处理完了,我正准备离开去吃午
饭。这时,看见手术室护士长和翁雪花进了诊断室。见她们来了,我忙打招呼,
不知道为什么,气息也急促了,脸上竟有些发烫起来。幸亏小翁半低着头,样子
很窘,没有望我。

  我咳嗽一声,问有啥事。护士长忙说:“小翁骑自行车摔了一跤,臀部受了
点伤,值班有点困难。你给看看,给开个证明吧。”

  由于是院里的熟人,我忙说:“看啥,护士长说我开就是。”谁知护士长马
上说:“这次不是混假条,你一定要检查一下,据实出个证明。最好处置处置,
不然来找你这位省城来的大夫干啥?”我一听有点纳闷: 今天怎么哪?翁雪花和
我又不是不熟,来找我还要护士长出马?再一看,这位小护士俏脸上似有泪痕,
好像刚哭过。觉得今天事情有点蹊跷,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就叫她到检查床上去,
把布帘拉好,也把护士长叫到到帘里来(男大夫检查女性隐私部位时,一般应有
护士在场)。

  翁雪花没有脱鞋子(这是因为腿打肿了打弯困难),趴在检查床上,艰难地
把护士服下摆撩起,自己褪下裤子。我一看有点楞了!只见双侧臀部大面积红肿,
有的地方已青紫( 淤血) ,还有明显的一道道击打痕迹。一看就知道这绝不是摔
伤, 而是钝器击打所致。看她竟被打成这副模样,我真是心疼极了,连忙问:
“这是摔的吗?”

  护士长忙给我做了一个眼色,我再笨,也大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就不好
再问下去。又问了一下还有起他地方有伤吗,小护士默默摇了摇头,小脸羞得通
红,真可以说是艳若桃花了。她一再慌着要把裤子提起来。我说:“别忙!有的
地方表皮已经脱下来了,时间一长会感染的,那就要落下难看的疤痕了。还是用
消毒水洗一洗,上黄市布才好。”虽然我很想亲自替她服务,不过为了避嫌,还
是让护士长给她的伤臀作了处置。洗伤时,她身体一颤一颤的,丝丝吸着凉气,
抑止不住低低地啜泣起来。看来真是被打得够受!

  于是我开了一张含糊其词为“双侧臀部弥漫性软组织挫伤”的病情证明给她
们,虽然不写明造成的原因,但为了说明伤得严重,写明了挫伤部位的长宽各多
少厘米。小翁含着泪、红着脸,连声道谢,拿着证明跟护士长走了。两条腿明显
的趔趄着,两只白力士鞋无力地在地上拖着步子,真是可怜!

  我刚要走,谁知护士长又回来了,对我说:“今天这事你最好不要给别人说。
以后有空我再给你说详情。”我说:“你不说我也知道!”

  第二天,我到手术室做手术,做完已快下午2 点。出了手术间,值班护士刘
明明已把我们的午餐拿来了,大家就边吃边聊。突然,值班的小杨护士问:“昨
天翁雪花的病情证明是你开的吗?”我说:“是呀,怎么哪?, 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桦是翁雪花的同学,护校毕业后, 一起分配到我院,都分在手术室,关系特好,
可说是无话不说,自然了解内幕。于是小杨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我们听。

  翁雪花当时才二十一岁,不光长得漂亮,皮肤白晰,脸庞清秀,加上为人处
事也不张狂,还是很讨人喜欢。照她的条件按理不难找位如意郎君,可这位妹妹
偏偏很小资,爱好文学,没事就抱本小说看,还常常为书中的主人公掉几滴眼泪。
还爱写些文章,文笔也还不错(发未发表就不得而知了)。这样就有点高不成低
不就,一直没寻得意中人。前段时间小翁终于交了位男朋友。她很满意,和女伴
谈起也是眉飞色舞。可世间事往往是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她的父母对于这位准女
婿却大大不满。主要原因是这位仁兄没正式职业(这在当时可是一件大事),在
一家报社做临时工(可能现在应叫自由撰稿人吧, 现今可是很多妹妹求之不得的),
死活不同。小翁偏偏是位乖乖女,虽说十分不舍,迫于压力,也只好和那位仁兄
BYE BYE 。到底是女大不中留,家里人很为她着急,八方托人为小翁张罗。不久
有人给她介绍了现在这位老公,大学毕业生,研究所的助工。家长很满意,小翁
对这位好像不冷不热。大概一月前,在双方家长的大力撮合下,小翁终于和这位
助工喜结良缘。新婚刚过,不知是对这位老公不太满意,还是贪恋旧情,小翁又
和原来的男友偷偷幽会过两次。这事不知怎么被老公知道了。这位仁兄也很有心
计,白天什么也没表示,待夜深人静,小翁已入睡,才开始行动。他先将小翁的
手脚绑住,然后用木板狠击小翁的臀部,并边打边问。小翁看似文弱,但这时却
铁嘴钢牙,只承认和原来的男友见过面,打死也不承认有什么过分的行为(也许
真是这样, 那年头的年青人相对还是要保守得多)。这样,这位仁兄就越问越气,
下手就越来越重,以致将小翁整个臀部打得红肿青紫,不亦乐乎了。

  挨打后的沙眼翁,是越想越伤心。等老公上班后,就跑到手术室找小杨哭诉
. 。护士长在看了小翁的伤势后,直说她的老公不象话。手术室其他的小护士们
也纷纷为小翁打抱不平。于是护士长带着小翁找了外科的书记,又到医院找了管
工青妇的副书记。为有说服力,才又找我开具病情证明。当天下午一上班内、外
科护士长、外科书记、院副书记带着小翁,大队人马杀向研究所兴师问罪。找到
研究所的有关人员,把小翁的丈夫叫来,齐声指责。这位仁兄在这种情况下,好
汉不吃眼前亏,只有认错了事。在组织监督之下,又写了什么保证之类。

  不过,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事已至此,大家又反过来劝小翁不要太计较,
毕竟人家是夫妻嘛。

  此事到此本应算有了了断,但由于这一闹,加上手术室的护士妹妹们嘴巴又
不严(女人多的单位是非总要多一些,嘿嘿,如果这句话不小心得罪了社区的妹
妹们, 本人在此先告罪。). 这下不仅整个外科传遍了,其他科室也传开了。诽
闻嘛总是越传越离谱,就出现了好几个版本,有的说小翁被捉奸在床,有的说是
手术室护士小谢和小翁不和,故意告的黑状。有好事之人还借故跑到手术室来瞧
谁是翁雪花,等等等等。弄得小翁那段时间情绪很低落。不过外科的一些人认为
小翁此举实属不智。说除非你存心离婚(那时好象离婚还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
也不如现在容易),两口子的事用不作这样大事张扬,最后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有位陈大夫甚至预言:过了这段时间,小翁的屁股还不知要受多少罪呢。不过后
来倒也没再听到小翁的抱怨了。不知是小两口真的和好了,还是小翁被老公打乖
了。

  附言:我离开原来的医院已好多年了。这么多年来,为名忙,为利忙,四处
漂泊。偶回县城也忙于应酬,很少再回原医院了。原来手术室的妹妹们想必大多
已为人妇、为人母了,在此谨祝她们幸福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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