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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十日谈系列之第二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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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谈(二届)卅七夜·落红记 作者:方寸光


                      十日谈(二届)卅七夜·落红记

 
作者:方寸光


  「喝、刹、咄!」

  西天残阳照映,彤云如血,山风吹拂之中,不断响着轻脆的娇喝声。这是桂
林千山万水之中,一座陡峻秀峰之顶,绿树葱茏之间,正有一名妙龄少女,黄衫
飘飘,翩翩然持剑起舞。

  可称之为舞,却又不然,那剑锋流转自在,银芒所掠踪迹,凭空画影,宛然
雪白缎带,固是美极,然而剑刃上风声长啸,却是凌厉逼人,如此在柔美剑路之
中,更增刚健剑势,正是这一门剑法精妙之处。

  每当剑势急转,那少女便是一声叱咤。瞧她也只十六七岁,乌黑灵动的一双
大眼睛里,虽是一副认真精神,却也是带了股稚气,樱桃小嘴闭得紧紧的,白皙
的脸蛋透着些许嫩红,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身子骨虽然纤细,举手投足却都带
着股劲儿,一挺胸,衣襟便绷得曲线饱满;一踢腿,群摆飞扬,姿态更呈曼妙。

  旁边一名白衣女郎,娴雅地倚着一株苍松,看着少女演练剑术,不禁练露微
笑,美丽的脸上添了一丝赞许。

  那少女再练数招,长剑刺、劈、撩、点,忽地一个扫势,喝道:「杨师姐,
小心了!」右臂一甩,长剑脱手疾飞,如奔雷,如流星,森森寒光直冲白衣女郎
胸口。紧跟着白光一闪,那女郎身子微侧,让开飞剑的同时,一手把剑柄抓个正
着。长剑瞬时定在半空,内劲仍在剑刃激荡,戛然长鸣。

  那少女抹抹颊边汗水,脸上掩不住兴奋之情,三步并作两步奔过来,叫道:
「怎么样?杨师姐,这次真行了罢?」

  那女郎见她如此心急,只是一笑,淡淡地说:「这『神岚剑』的剑法,你也
有三四成火候了,不过最后这『长烟一空』的飞剑功夫,可就差了些,遇上真正
高手,怕是不成……」那少女急道:「成的成的,怎么不成?杨师姐,你功夫这
样高,当然抓得住,武林中可没几人有这样本事呀!」

  少女这么说,也非有意讨好师姐,实是她所知便是如此。说起南方的武林世
家,谁也不敢小觑了桂林如玉峰的侠女们。这小姑娘名唤燕兰,正是如玉峰主人
杨明雪、亦即此一白衣女郎的小师妹。

  如玉峰上向来只收女徒,且无一而非处子之身,只因门规严谨,女徒自幼上
如玉峰习艺,不到武功有成,不能轻易下山。如玉峰上没一个男子,众女徒平日
不思男欢女爱,功力易于精纯,而如玉峰武功也确实不凡,往往十七八岁的少女
一出道,已可匹敌它派三、四十岁的高手。杨明雪行走江湖,更在四年之前,以
二十岁的年纪,连胜几名在江南享誉武林二、三十年的前辈,名动江湖,加上她
容貌出众,美名更胜威名,名号早在江湖上红透半边天,「如玉峰」三字,武林
地位稳如盘石。

  燕兰年方十七,对这个大师姐最是仰慕,一心想早日学成功夫,游历江湖,
两年前便开始央求杨明雪,希望能孤身下山。杨明雪深知江湖险恶,知道燕兰功
力未纯,一直不让她独自离峰。

  这一个月,燕兰学完了如玉峰所有功夫,此刻杨明雪正在考核她功力如何,
能否下山。她听燕兰口吻急切,满脸盼望之情,刚练完剑的脸儿红通通地,当下
笑道:「没几人有这本事?可别说!要真碰上,又是对头,一个就够你瞧的!」

  燕兰撇了撇嘴,低下头去,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低声说道:「那……还是
不成了?」

  杨明雪见她垂头丧气,不禁面露微笑,道:「成的成的,怎么不成?当年师
姐下山,也不过如此。再不成,我的小师妹快急得发疯了。哪,剑拿着,去收拾
收拾,爱什么时候下山,尽管去吧!」

  燕兰听着,先是愕然抬头,眨眨眼睛,忽然大声欢呼,接过长剑随手一丢,
搂着杨明雪又笑又跳,叫道:「杨师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杨明雪给她搂
着,心里也跟着欢喜,却也暗暗觉得好笑,好不容易把她按下,笑道:「好了,
好了,别乐昏头了。想要下山,准是准了,可还有事得教给你。」

     ***    ***    ***    ***

  如玉峰顶筑有数间屋舍,杨明雪一辈共有六人,其中,二弟子方盈月收有两
徒,都只十一二岁,加上其馀几名小婢女,住在峰顶的约有十来人。燕兰的五名
师姐,都已艺成,这时倒有四个不在山上,只杨明雪一人留下督导。

  燕兰临行之际,杨明雪屏退旁人,在房里同小师妹叮咛:「阿兰,你记着,
像我们这样的单身女子,行走江湖,必须处处小心。」燕兰笑道:「是,我知道
啦!」

  杨明雪肃然敛容,沉声道:「师姐说这话,你可不要当作耳边风。你说你知
道,那你知道该防些什么,说来听听。」燕兰微一沉思,道:「当然是防歹人强
盗,还有怎地?」杨明雪道:「盗匪之流也就罢了,硬碰硬的动手,相信你还应
付得来,至不济也能凭轻功脱身。女孩子最要提防的,是好色之徒。」

  燕兰道:「好色之徒,是指采花贼么?」

    杨明雪道:「也不全然,乡里恶霸、强梁土匪,甚至名门正派之人,都有可
能。二师姐不是教你读过《孟子》么?告子曰:『食色,性也!』,男人喜好美
色,那是与生俱来,不是坏事。可是有些人过于贪花好色,就可能用各种手段,
对女人进行侵犯。」说着一看燕兰,又道:「像阿兰你这样美丽的小姑娘,更危
险。」

  燕兰肩膀一缩,脸上微微泛红,道:「杨师姐,你别吓人!照你这么说,我
岂不是每个男人都要防着?」杨明雪道:「女人也要防着!男人怕你戒备,派他
的女人来对付你,让你松懈,也是有的。」

    燕兰轻轻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又道:「可我还是搞不懂,杨师姐,是怎么
个侵犯法?」

  这话问得杨明雪有点尴尬,道:「怎么侵犯?呃,这个……比如,他会想看
你的身子,甚至想动手摸,那就算是了。」顿了一顿,又道:「阿兰,你对世事
所知太浅,这些你慢慢会明白。最要紧的是,你认识了男人,千万别让他们为所
欲为,不要轻易失了贞操。」

  燕兰呆了一下,道:「什么是贞操?」这又是一个尴尬问题,杨明雪窘红了
脸,怒道:「傻丫头,这也不知道?」燕兰噘嘴道:「我早就问过你们啦,那时
师姐们都说我太小,叫我别问。」

  杨明雪吐一口气,想了想,才道:「这么说罢。你记着,男人的身体,跟我
们女人不同……」说着手指指向股间,轻声道:「我们的这儿,是个小洞,男人
的这里,是……是一根东西……」燕兰甚感好奇,问道:「什么东西?」

  杨明雪忍着害羞,板起脸孔道:「不要多问,乖乖听着就好。」左手空握,
右手食指伸出,往左手掌里一塞,道:「要是像这样,男人那东西插进女人的那
里,就是『交合』……」

  虽然用词颇为含蓄,杨明雪还是红了脸,说道:「女孩子要是第一次做这档
事,小洞里就会流一点血,这叫做落红。见了落红,这女孩子就不再是处女了。
阿兰,这对女人是很要紧的事,处女之身,一定要献给丈夫。如果与丈夫之外的
男人交合,那就是失了贞操,懂了么?」

  燕兰应道:「懂了!」实则在她心里,委实似懂非懂。她又问道:「师姐,
我们只会有一次落红么?」杨明雪道:「只有一次,失身之后,就不会再有落红
了。」燕兰道:「这么说来,我们只能跟自己的丈夫交合了?」杨明雪红着脸说
道:「说来是这样。」又道:「但也有女人被男人强迫交合,以致失身,那是最
可恶的一种侵犯,无论如何你要小心。」

  燕兰笑道:「没问题,再怎么说,咱们如玉峰的武功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对
吧?真要打起来,我未必会输呀。」杨明雪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明着动
手还好,就怕对方狡猾,另有卑鄙手段。阿兰,真正可怕的淫贼就算武功不高,
也有对付你的本事,你知道是什么?」

  眼见燕兰摇了摇头,杨明雪神色登转严肃,道:「当今武林风气败坏,常有
些好事之辈胡乱给武林中美貌女子定了排行,什么『四大美人』、『十美榜』、
『江南四佳丽』,不仅毫无意义,反而常使这些女子受淫徒侵害,着实可恶!这
些淫徒十分可恶,要是明着打不赢,就使迷药、春药之类物事。这个迷药,你该
知道是怎么回事,好比蒙汗药。那所谓春药,就是利用药性,使人心智迷乱,想
要……想要做那档事,如此便使得女子无力反抗,然后再胡作非为。」

  燕兰闻言,颇感奇怪,道:「杨师姐,那迷药、春药,当真十分难防?」

  杨明雪道:「难防?那也未必见得。饮食随时小心,别给人在里头下了药,
这是基一;入睡时保持警觉,闻着异味,要立刻辨别来由,以防毒气迷香,这是
其二;若跟淫徒动手,一获胜,马上封住对方穴道,或是重创他的手脚,让他动
弹不得,这是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不知道有多少侠女高手,在稳占上风的
时候,还给对方施了药。」

  燕兰道:「这情形,很多么?」杨明雪道:「多了!有时候是女方大意,或
是一时手下留情,反遭毒手。别说女的,男人也常碰上这等事,不过这比较不一
样。一般夫妻助兴用的春药,不须男女交合,只要服用些清凉药物,自然可以消
火。」燕兰奇道:「咦,那没什么嘛。」

  杨明雪道:「可是一些邪门歪道的春药,经常是非经交合,不能化解药性,
更有可能致死。若是女子,紧要关头,只能委身附近的男人求救,日后要么从了
他,要么徒自伤心。男人可不一样,找女子替他解了药性后,可能就多了一个情
人,反而占了便宜。在武林中这是对女子最不可理喻的事情,实在莫名其妙!」
说到这里,杨明雪神色愤愤不平,用力吐了口气。

  一番话说下来,燕兰虽然还没下山,彷佛也深深感到江湖险恶,不由得点了
点头。突然之间,她又想到一事,道:「杨师姐,你怎么会懂这么多?」杨明雪
道:「江湖上历练丰了,自然懂得。」燕兰道:「听来的人物轶事,当然是啦,
可那些落红、交合什么的,也是行走江湖听来的么?」

  杨明雪大窘,道:「这、这当然不是了……」燕兰奇道:「那是怎么听来的
呢?」杨明雪满脸绯红,再度板起脸孔,道:「师……师父生前告诉我的。这种
事不要时常挂在嘴边,很丢脸的!」燕兰搔了搔头,看着师姐脸红到了耳朵,心
中彷佛也有些羞意,悄声道:「是,对不起啦。」

  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就此系了长剑,告别师姐,孤身下山,开始了独闯江
湖的历程。

     ***    ***    ***    ***

  拂晓时分,西湖湖心,一艘画舫悠悠随波而行。

  「嗯啊、嗯……啊啊……」

  销魂蚀骨的春声,不断从画舫船舱中传出,在湖上薄雾间萦绕不去。一名少
年坐在船头,满脸不耐,对着舱中大叫:「师兄,你知不知道你干多久了?三个
时辰了!我们可以靠岸了没?再不靠岸,我自己游水走了!」

  「啊、啊、啊啊、呜──」

  女子的吟叫声突然急促了起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
「急什么?就快完了。嗯,这小娃儿……」

  少年暗骂一声,转过头去,看着满映晨曦的湖波。

  没过多久,女子的叫声平息下来,舱中只留下细微的喘息声。一个浑身赤条
条的青年走了出来,胯下一根肉棒粗红过人,挺得半天高,手上提了裤子,一边
穿着,一边笑道:「穆家庄的闺女也不过如此!什么江湖名门,身子练得这么弱,
挨了几十下,就开始叫了,真不中用……」

  那少年似乎看惯了他得意洋洋的模样,随意呼口气,翻了个白眼道:「是,
是,在你『采花神』江子翔胯下,管她是怎么三贞九烈、守身如玉的姑娘,没一
个不俯首称臣的!」

  那青年江子翔笑道:「师弟,你是听得腻了,还是羡慕成了嫉妒?你别当这
『采花神』这三字来的轻松!今天你出了江湖,一年之内,打得下一个『采花大
盗』或是『淫魔』的名号下来,让武林中的姑娘谈起唐安这名字就脸红,就算你
够本事!」

  唐安道:「得了这种名号,有什么好得意?追杀我的人可会多上一大票。」
江子翔摇摇头,笑道:「那才好啊!依着江湖常例,致力追捕淫贼的,十个就有
六个是姑娘,而且多半容貌不差。记不记得三年前的事?」

  唐安又吊了吊眼珠,道:「记得,记得,你说过不下十次了!四位扬州明月
庄女侠来围捕你,半个月里,全给你整治得服服贴贴。」江子翔笑道:「是了!
将来你本领到了,把一群侠女姑娘玩上手,看她们一个个向你哀求,抢着帮你舔
宝贝,这可是天下至乐哪!」

  唐安默默不语,看着画舫逐渐近岸,心里隐隐升起一股迷惑。他从小就被邪
派高手司徒豹收为徒弟,学得了一身功夫。司徒豹武功强横,不仅杀人如麻,而
且好色成性,是武林着名的淫魔。他在四年前伏诛而亡,留下两个徒弟,其中江
子翔深得司徒豹真传,不仅功夫高明,而且特别擅长师传房中术足以御女不泄,
一夜十战。他出道以来,奸淫过姑娘的不济其数,在黑道上得了个「采花神」的
称号,虽然为「同道」所佩服,却也是树大招风,仇家满天下。

  小弟子唐安在师父、师兄要求下,也以成为一名淫魔为目标,但这却非他所
愿意。他年仅二十,女人却看得多了,凡是被师父、师兄奸淫过的姑娘,多半都
给他看过了裸体,见着了与男人交媾时的姿态。他曾经因此而兴奋,并在司徒豹
指使下,插入一个小姑娘的身子。可是在他亢奋到即将泄精之时,司徒豹却不准
他泄出来。这是司徒豹传授房中术的一大要点,一旦泄了,便损及自身精力,没
法子连续与多名女子欢好。

  这让年少浮动的唐安相当难受,硬生生地压抑了射出的冲动。他只觉得下体
又重又热,积满了无处发泄的欲望,搞不懂为什么师父、师兄都能乐在其中。

  从此唐安便对女人兴趣缺缺。对他来说,拥有一身好武功,痛痛快快地与人
过招,要比抓着女人狂摆身子有趣多了。也由于他的潜心武艺,他的武功越来越
逼近江子翔,已然可与师兄拼上百招而不败。

  这一日师兄弟两人在西湖游玩,江子翔仍不忘带上几名猎物,在湖中大肆纵
欲,淫声浪语,吵得唐安一晚难眠。

  江子翔见他脸色难看,心中老大没趣,道:「师弟,你也真是的,船上放着
七八个姑娘,你随便找一个上了,也可以打发不少光阴,干嘛整天摆臭脸给我看
啊?」

  唐安挥挥手,道:「你玩你的,我可没这兴致──啊,到岸了。」

  画舫离岸尚有两丈,唐安提气一跃,已然凌空而过踏稳实地。他回头叫道:
「师兄,我走了!」

  江子翔愕然道:「走?你上哪儿去?」

  唐安道:「城里头随便逛逛。你慢慢玩吧,傍晚老地方见。」说罢,举步便
走。

  江子翔皱了皱眉头,正要喝骂,忽然听得身后一个温软的声音:「江……江
大爷……人家还要……」

  一转身,只见一个眼神迷蒙、一丝不挂的年轻姑娘,脸色泛红,掩着下体,
歪歪斜斜地走出来,口中轻轻喘着气。江子翔面露笑容,不再理会唐安,转身抱
住姑娘的腰,将她按倒在甲板上。

     ***    ***    ***    ***

  「着!」

  随着燕兰一声娇叱,但见剑光闪灭,三名大汉同时肩头带花,手上刀剑一一
落地。旁人尚未发出惊叹,燕兰左手捏诀,连点三人胸腹诸穴,闷哼声中,三名
汉子颓然倒地。

  旁边一名白须老者大步踏出,喝道:「好!燕姑娘这一手『霞光剑』,神乎
其技,老夫佩服。你只需胜了老夫手中这柄鬼头刀,杭州长兴镖局这批镖银,如
数奉还!」右手一挥,刀风虎虎,声势煞是惊人。

  燕兰眼神明亮,笑道:「真的?就等老寨主这句话呢。晚辈得罪了!」长剑
一立,点点剑光纷纷洒落。白须老者凝神以对,两下顿成酣战。

  第五十七招上,鬼头刀重重摔落在地。

     ***    ***    ***    ***

  长兴镖局的总镖头满脸感激,送着燕兰出了镖局大门。燕兰下山三个月,从
桂林一路来到杭州,管了不少不平事,最近一件是替长兴镖局夺回被盗匪所劫的
三十万两镖银。她年纪轻轻,手下已胜了好几位响当当的狠角色,包括夺还镖银
时对上的石马寨周老寨主,名声逐渐在江湖上传了开来。

  初次受人称赞时,燕兰本来还颇为不好意思,多听了几回,自己也忍不住有
些飘飘然。她自知武功还颇不及大师姐杨明雪,但是出道以来,一路安然,初下
山时的战战兢兢之情,此时已不复见,神态中更是多了几分自信。加以她容颜秀
丽,所到之处,往往引得少年为之瞩目,甚至上前搭讪,这倒是最容易让她感到
害羞的事。不过,听过了杨明雪的训诫,燕兰对这方面极具戒心,倒也没吃亏,
吃亏的多是存有非分之想的人。

  这天燕兰离开长兴镖局,在杭州城游玩一阵,日暮时分,找了城里最大的一
间客栈投宿。一进客栈,向店小二说要房间,店小二道:「姑娘来得不巧,单人
的房间都住满了,只剩下双人住的。」燕兰道:「两人住的也成啊!」店小二说
道:「这个自然,就是价钱贵了一两,姑娘真要么?」

  燕兰没法子,摸摸荷包,银两还够,便道:「好吧。」

  店小二正要带燕兰上楼,忽然后头一人叫道:「唉呀呀!一个人住两人房,
空荡无伴,岂不寂寞?姑娘,且让在下同宿如何啊?银两不成问题,就由在下出
了。」

  燕兰和店小二回头,来者是个猥琐汉子,一双眼睛瞧着燕兰上下打量,满脸
怪笑。燕兰白了他一眼,不去理睬,转身就走。那汉子却跟上楼梯,眉开眼笑地
道:「好俊俏的姑娘,细皮嫩肉,胸是胸,腰是腰……」说着说着,竟伸手去摸
燕兰的屁股。

  还没碰着燕兰裙子,那汉子眼前一黑,已被燕兰回身一脚踢中面门,骨碌碌
地沿着楼梯滚了开去。那汉子倒在地上,大声喊疼,叫道:「你这婆娘,恁地泼
辣,居然敢打你家相公。唉唷喂呀,踢死人啦!」

  燕兰脸上泛红,低声骂道:「下流!」店小二陪笑道:「姑娘,您别跟他一
般见识。他是这一带的地痞,叫做刘阿三的,整天闹事。待会儿掌柜赶走他就没
事了,姑娘可跟他纠缠,会吃亏的。」

  燕兰哼了一声,瞥眼一看,只见掌柜已经出来,喝道:「去去!你这无赖,
别在这里胡闹,碍了咱们生意!」刘阿三鼻青脸肿地站起来,朝掌柜冷笑几声,
道:「臭老头,你狠个什么劲儿?你家那如花似玉的闺女,还没被带走么?你不
回去帮女儿整理嫁妆,还有空管我的闲事?」

  掌柜脸色一变,怒道:「你,你说什……」举起手来,作势要打,刘阿三嘿
嘿冷笑,已然走出客栈。

  燕兰看到这一幕,心中甚疑,向店小二问道:「你们掌柜的女儿怎么了?」
店小二面有难色,道:「没什么,这不关姑娘的事。」燕兰心道:「听那无赖的
话,这掌柜的女儿似乎遭逢了什么祸难。」她是一副热心肠,遇着异事,忍不住
不问,当即下楼去问掌柜:「掌柜的,那人说的,是怎么一回事?」

  掌柜垂头丧气,道:「唉,一言难尽!」虽说如此,但燕兰不住追问之下,
掌柜还是说了原由。原来那掌柜姓陈,育有一女,年已十六,颇具姿色。日前有
一名男子投宿店中,见到了陈家小姐,出言调戏。

  掌柜前来喝止,那男子却冷笑道:「能让本少爷中意,是你们的福气!只是
我有要事在身,现在没闲暇带走她。再过十五天,我会再来这儿,可要将她带走
了。」说完就此离开。

  那男子临走之前,还显了一手功夫,连挥两剑,一瞬之间,将一张方桌对角
划成四块,整整齐齐。他更报出名号,便是江南无人不知的「采花神」江子翔。
掌柜深怕女儿真被他夺走,先送去了亲友家,自己却无法舍弃客栈产业,又唯恐
关了客栈,过于明显,会被其党羽发现,是以仍留在杭州,提心吊胆,不知到了
那日,如何应对。

  燕兰听了,心头大怒,道:「哪有这等蛮横的人!」暗想:「今个儿真碰上
采花贼了。师姐再三交代,要我小心这种人。可是我怎能袖手旁观?」当下又问
:「掌柜,这是几天前的事?」掌柜道:「五天了。」燕兰道:「恩,那就是还
有十天了?」说着一拍胸脯,道:「好,我便在这儿住上十天,帮你解决了这档
事!」

     ***    ***    ***    ***

  唐安喝了一杯茶,看着店小二再次带了燕兰上楼。他在一楼客席里吃饭,看
见整个过程,仗着内功精湛,更把所有对话听在耳里。他心里颇为疑惑,暗想:
「五天之前,师兄又有什么要事了?怪哉,不过是家客栈,师兄若要掳掠这掌柜
的女儿,根本用不着留话示威。莫非有人假冒师兄的名号?可是那两剑划桌的剑
法,确实是本门的那招『四野沧凉』。除非这冒牌货见识过『萧然剑法』,否则
……不,太牵强了。」

  燕兰想都没想的事,唐安已想了一大堆。他放下空茶杯,略一回想燕兰向掌
柜的承诺相援时,那股稚气未脱、却又信心满满的神情,不禁感到好笑,心道:
「这姑娘年纪比我还小,看来又涉世未深,要跟师兄过招只怕不出十招就败了,
到时候连自己都救不了,还想救人?」

  唐安看多了师兄的手段,知道江子翔好色如命,眼见燕兰生得俏丽,一旦不
敌江子翔,肯定失身于他。他伸指弹弹茶杯,心中甚感烦闷,暗道:「师兄的事
我本无权过问。罢了罢了,管她去的!」

  想到这里,唐安付了账自行上楼,回了自己的客房。他坐在上,用功打坐,
运了一遍内息,便即就寝。

  到了夜里,唐安忽然惊醒,只闻墙后几声喝叱,语音清脆,乃是少女。唐安
一怔,心道:「莫非是那姑娘?这般巧,就在隔壁房么?」

  他好奇心起,打开窗子,夜色昏暗,全无星月。唐安抬头一望屋檐,吸足一
口气,脚踏窗棂,游身上窜,双手探横梁,几下转腕,调转过身子,面朝屋里。
再一使劲,换攀屋梁,来到邻房窗口,猛地一个翻身,头上脚下,双手才松开,
两脚已挂上,勾着横梁倒吊下来,隐在窗边,从窗缝窥伺房内。

  房中点着灯火,一看之下,只见衣袂轻飘,掌影急舞,燕兰口中轻喝,手上
脚下摆的架势,全是如玉峰外家武功「星河掌」的式子。唐安曾经见过如玉峰高
手和师父过招,一望便知,心中暗惊:「好丫头,原来是如玉峰的门人,听说这
掌法繁密绵长,极是高明,她竟然懂得招数,可不简单。」

  燕兰凝神练武,瞬息之间,手上连换十七八样招数,长裙飞扬,不时飞起一
腿,时机抓得精巧,亦称精妙。唐安见她招式纯熟,神情认真,双眼神采逼人,
越看越是出神,心中扑通、扑通地越跳越快。

  忽见燕兰定住身形,一声清啸,声极悠扬,双掌左右一分,真气浩荡,这一
分彷佛拨云见日,势若滔滔江水岔为二流,但听「嘶」地长长一声,一条棉被隔
空撕裂开来,棉絮纷飞。唐安暗暗喝采:「好本事,这姑娘内功不弱!」

  只见燕兰收式调息,长长吁了口气,歪着头,看看撕裂逾半的棉被,脸上满
是欣喜之色,突然拍着手轻轻蹦了两下,兜转了个圈子,衣裙飘扬,状甚雀跃。
突然,燕兰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蹲了下来,一手拎起被子残骸,满脸尴尬,低
声叫道:「糟糕,糟糕!」

  唐安看着,倒吊着的身子晃了晃,忍不住想笑,赶紧捂住了嘴。只见燕兰将
棉被堆到一旁,稍微拉开衣襟,用手扇了扇风,又吁了口气,往床上一倒,懒洋
洋地扭了扭身子。

  唐安暗笑:「毕竟是小姑娘。」心想看得够了,正想回房,忽见燕兰站了起
来,口里哼着小曲,音色轻柔,传入唐安耳中,令他怔了一下,又把眼光移回窗
缝。

  不望还好,一看之下,唐安的眼光便似给钉子钉住,转也转不开了。只见燕
兰口哼曲儿,一双手解着腰带,正在脱衣。她将腰带丢在床上,继而褪下长裙,
露出了一双美腿,白净可爱,只大腿上半尚被衣摆遮掩,看不分明。唐安当场呆
住,浑身一阵燥热,勾住屋梁的双脚竟有些不稳。

  燕兰完全没有察觉唐安在外窥伺,愉快地哼着,将上衣也脱掉了,全身很快
便只剩下一件鹅黄色的肚兜。她侧背对着窗口,唐安只见到她全身雪白,屁股圆
润,连接大腿的曲线完美无缺,只恨不能伸手一路摸下去,直摸到她柔若无骨的
足踝。

  燕兰的乳房被肚兜覆盖着,好像受到了相当大的束缚,撑得布料紧紧外绷。
她一解开系在颈后的绳带,一对奶子便轻轻跳了出来,那饱满坚挺的双峰,顶端
嵌着粉红色的小珍珠,也跟着微微弹动,唐安的眼睛似乎也跟着那么弹了一下,
晃得他目眩神驰。

  唐安猛地觉得两腿发软,倒吊得有些酸麻,方才惊觉,裤裆里的宝贝已经硬
了起来,而且前所未有地,有些胀痛。

  他吞了吞口水,眼见燕兰坐在床边,没有任何蔽体衣物,正拿着一条手巾擦
拭身体,想是练功汗湿。唐安呆呆地看着她,见她的小手持着纯白的布巾,拂过
脖子、肩膀、乳房、腰枝,而后伸入了双腿之间,擦拭那最私密的地带。

  距离远,加上手巾阻挠,唐安看不清她私处的切确风光,但是看她缓缓地、
柔柔地进出着,像是在抚摸自己,唐安已感到无比的刺激。

  燕兰擦干净了身体,开始换上另一套衣物。直到她穿好衣服,上床睡了,唐
安才悄悄返回房内。

  他一回到房里,想起燕兰的诸般动作,心里莫名地悸动起来,满脑子都是燕
兰美妙的练武姿态,以及充满诱惑的裸体。他脱下裤子,看了看依然耸立的阳具,
想起师父教房中术时「固精不泄」的吩咐,心中略感矛盾,一咬牙,坐在相邻燕
兰房间的墙脚边,伸手握住阳具,奋力搓揉,脑里浮现了种种幻想。

  唐安想着燕兰的趐胸,想象它贴着他的身子,那清纯娇羞的眼神望着他,双
唇微吐着哀喘,求他快一点、再快一点……

  唐安深深舒叹,在手掌的抚慰下,射出了白稠的浓精,脑里想的是燕兰闭目
娇啼的可爱模样。

     ***    ***    ***    ***

  次日清晨燕兰起了个大早,换了衣衫,刚开房门,便见到一个陌生的少年。
燕兰怔了一下,道:「你……你是?」

  那少年微微躬身,道:「在下唐安。姑娘听说过么?」燕兰摇摇头,说道:
「没有。」跟着微笑道:「怎么啦,你找我有事?我应该不认识你呀。」

  唐安说道:「确有要事。姑娘芳名,可是叫做燕兰?」燕兰微微一愕,道:
「你怎会知道?」唐安道:「燕姑娘见义勇为,欲替此间掌柜保全爱女,与淫贼
周旋,我早听掌柜说起,自然知晓。」实则他向店小二问过,才是自然知晓,不
过先将燕兰捧上一捧。

  燕兰搔了搔头,微笑道:「路见不平罢了,没什么啦。」唐安微微一笑,双
目紧盯燕兰,忽然严肃起来,道:「在下奉劝姑娘一事,姑娘请勿见怪。」燕兰
道:「什么?」

  唐安道:「姑娘或许有所不知,那江子翔乃是江湖上第一淫魔,人称『采花
神』,并非寻常采花贼可比。他武功固然出神入化,对女子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一旦看上了眼,非要夺到手不可。」燕兰道:「我听掌柜的说啦,所以我才要留
下来对付他啊!」

  唐安皱眉道:「姑娘不懂我的意思?」燕兰也皱起了眉头,道:「什么意思
啊?」唐安道:「在下担心姑娘为女儿身,恐怕也会给他看上。胜了便罢,万一
不胜,绝无脱逃可能,只怕……只怕……」燕兰道:「怎样?」唐安道:「只怕
江子翔色欲熏心,会使姑娘受辱。」

  燕兰忆起大师姐的言语,心中也有些不安,一时不语。唐安紧跟着道:「依
在下之见,姑娘还是不要插手此事,以保自身安全吧。」燕兰道:「那掌柜的女
儿,岂不是只好任那淫贼掳去?」唐安道:「在下略通武术,虽然未必能敌江子
翔,却也可支撑一阵,不如由我来对付他。」

  燕兰笑道:「原来如此,你也是来帮掌柜的!既然这样,咱们何不联手对付
他?这也多几分胜算。」唐安忙道:「不可,不可!」心道:「如此一来,我的
身分岂非会被她知晓?」燕兰道:「怎么又不行了?」唐安道:「在下实不愿姑
娘以身犯险,无论如何,请姑娘别与江子翔见面。在下尚有一些好友,也都有些
本事,可以前来助拳。对付淫贼,本当由男人出面,就请姑娘抽手罢!」

  唐安这一席话,确是怕燕兰败给江子翔,受他凌辱,一番好意。他向来不会
刻意接近女色,昨晚一场偷窥,却深深被燕兰所吸引,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
盼先保全燕兰,扛下这个责任,私下与师兄商量,要他打消这个念头。他是江子
翔的师弟这一节,自然不能说出口来,可是这么一来,燕兰未免有些怀疑,道:
「你……你当真应付得来么?」他见唐安眉清目秀,不似武功高强,实在难以安
心。

  唐安微笑道:「姑娘若是怕在下无力胜任,不妨试上几招。」说着双手一摆,
意态悠闲。燕兰见他全无架势,暗自觉得好笑,心道:「这样怎么与人过招?」
她笑道:「试几招也好啊。呔,得罪了!」右掌一劈,正是一招星河掌「星云华
衮」。

  这一招出得快,唐安挡得也快,手臂一翻,架了下来。燕兰右掌翻击,左掌
随出,「满天星斗」,双掌之势圆转如球,覆盖方圆七尺。唐安气定神闲,横架
着的右臂反手疾探,「西风枯千松」,破了燕兰掌上气劲。燕兰身子一震,倒退
一步。

  唐安笑道:「这点功夫,还成吗?」燕兰愕然片刻,道:「再来一招!」左
掌虚握而出,「掌握斗枢」,蕴着绵绵真气,无穷无尽。唐安也是左手迎击,五
指连弹,「鬼神僭天机」,五道指力奇巧诡异,各有不同,消解了燕兰掌力。

  燕兰猛然双掌分开,一招「星河断流」,正是昨晚唐安所见绝招。唐安骤觉
压力备至,两股巨力分向两侧,如要将他身子撕裂为二,当下右手蓄势,左手在
前连划三圆,「潜龙弄风浪」,旋劲急带,乱了燕兰左右分扯之力,两招真气互
相干扰冲击,顿时破招,两人身子各自一震。

  唐安呼了口气,笑道:「燕姑娘,你这一招可太认真了……」忽听燕兰怒声
喝道:「你这功夫……是『外道千手』!这是武林魔头司徒豹的武功,你是他什
么人?」

  此言一出,唐安顿时心中冰凉,大叫不妙。他没想到燕兰也见过本门武功,
不禁连声叫苦,一时慌了手脚,支吾道:「这……这是……」

  燕兰拔出腰间长剑,直指唐安,喝道:「我就觉得不对劲!快说,你到底有
何意图?你跟江子翔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支开我?说!」她接连喝问,毫不
客气,几乎已把唐安当作了敌人。

  唐安自知难以辩解,索性把心一横,道:「也罢,说就说了!我便是司徒豹
的徒弟,江子翔是我师兄。」

  只见剑光急闪,燕兰已一剑刺向唐安。唐安侧身闪过,叫道:「可是我劝你
莫要插手此事,以免师兄对你不利,那是千真万确!」燕兰骂道:「那当然啦,
我不在这里,没人阻止你们,你们就可为所欲为了!想得美,我才不会上当!」

  一边骂,一边攻,燕兰使出师传霞光剑,剑出如彩霞满天,闪动无数光华,
端的凌厉绝伦。唐安手无寸铁,全心避让,叫道:「我要骗你,就骗到底了,还
会告诉你?你打不过我师兄的,留下来,只有给他欺侮罢了!算我求你,千万别
留下来!」

  燕兰哪里信他,「霞光剑」招数越逼越紧,亏得唐安眼捷手快,在剑光纵横
之中穿梭来去,沿着走廊奔开,叫道:「你到底听是不听?」燕兰把脚一跺,骂
道:「谁听你胡说八道!」仗剑追来,又是一轮快剑。

  有理说不清,又遭穷追猛打,唐安也不禁有点冒火,心道:「不信也罢,我
就先制住你,直接带你走,总不能给你打跑了,谁来帮你?」当下闪身推门,冲
进自己的房间。

  燕兰紧追在后,叫道:「哪里逃?」一进房门,陡地一股寒气迎面而来,唐
安已取了长剑在手,一剑递出,喝道:「谁逃了?你这丫头太不讲理了,给我坐
下!」他为了避免燕兰起疑,将佩剑放在房中,此时情势紧急,唯有挺剑还招,
一剑刺出,剑面随即朝下一拍,竟尔引带一股巨力,压落燕兰肩头。燕兰感到肩
上一阵沉重,吃了一惊,忙以卸劲法门化解,但仍感不易支撑,跌坐在地。

  唐安以为已然获胜,踏上一步,正要说话,哪知燕兰功力不弱,这一压之力
旋即消去,翻身跃起,连环三剑疾攻唐安。唐安长剑轻摆,已是「萧然剑法」的
架势,运起「幽冥功」独门内功,剑上贯注阴寒真力,每一剑刺出,均带着森然
寒意,霎时寒气四布,气象萧瑟。

  「萧然剑法」本是极其阴毒、不夺人命誓不休的狠辣剑法,佐以「幽冥功」
寒劲,更是阴寒过甚,剑若冰雪,势如朔风,只是唐安手下留情,无意伤燕兰性
命,剑上不带杀意,威力便打了折扣。燕兰却是全力迎击,眼见「霞光剑」不易
取胜,陡然间剑法一变,剑势圆滑,流转自如,剑身化成三尺银龙,翻腾无定,
精妙难言,正是如玉峰剑法绝学「神岚剑」。两人在剑法上顿时打成平手,互有
千秋,内力上却仍是燕兰居了下风。

  唐安暗暗发愁,心道:「要赢燕姑娘不难,但要她住手而不使她受伤,那就
难了。怎生想个法子,劝她听话快走的好?」他左思右想,苦无善策,情急之下
索性把手一甩,放声叫道:「算了,算了,不打了!」只听「卜」一声轻响,唐
安手中长剑脱手飞出,插上板壁,微微颤动。

  寒光一闪,燕兰的长剑已抵住唐安咽喉。

  唐安苦笑道:「你果真住手了,妙极!」燕兰柳眉微扬,娇声叱道:「你干
嘛不打了?」唐安道:「我本来就不想跟你打啊。再说一次,我是来忠告你快走
的!相信我,我会跟师兄说的,要他别对陈家小姐下手,行不行?」燕兰微微动
容,随即用力瞪眼,道:「你们蛇鼠一窝,说这话谁会相信?」

  唐安肩膀一顿,道:「我耐性有限。燕姑娘,拜托你想一下,你认为我真打
不过你?如果我真有歹念,在你刚出房门时就可以暗算你,你防得住么?刚才你
我交手,又是谁占了上风?要是继续打下去,你还可以支持多久?」

    燕兰怔住了,脸上神情微微退缩,指着唐安的长剑,气势似也弱了下来。她
眨了眨眼睛,道:「要是真如你所说,那也不对!你为什么要帮我,而不帮你师
兄?这没道理!」

  燕兰一问,唐安脸上颇有尴尬之意,苦笑道:「这个么,连我也不知道!」

  燕兰呆了一下,看着唐安,见他凝视着自己,眼神带着一股奇妙的感觉。她
突然感到脸上发烫,心中没来由地一阵害羞,突然收还长剑,「锵」地入鞘,转
身跑开。

  唐安目送燕兰冲出房外,心中忽地一阵怅然,有点后悔刚才没露个破绽,让
她在身上拍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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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谈(二届)卅七夜·落红记 作者:方寸光


     ***    ***    ***    ***

  燕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房门,靠着门后,回想刚才的情境,不由自主
地感到难堪,心道:「怎么会呢?他为什么那样看我?」

  那是她从没感受过的眼神,在如玉峰上的师姐间,也不曾看过。彷佛是阳春
三月的和风,吹起了她心中的涟漪。燕兰慌张地搓着手掌,觉得心乱极了,想要
胡思乱想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想不到。

  忽听「擦」一声轻响,从墙上传来。燕兰眼光扫得快,见到似有一物缩入墙
中。她呆了一下,随即醒悟了,「是他把剑拔起来了。是啊,他就住在隔壁而已
啊。」

  她走近墙边,蹲下身去,见那板壁裂了一条缝,从中望去,可以看见唐安正
收剑入鞘,放在桌上。燕兰心中一动:「如此一来,我岂不是可以从这儿偷看?
这样正好,且先观察他几天,瞧他到底是不是真要帮我。」

  燕兰年纪尚轻,此时童心一兴,觉得如此偷看,倒也好玩,索性坐在地上,
眼睛凑在墙边窥看。但见唐安就地打坐,用功片刻,脸上表情甚异,似乎心绪不
安,睁眼站了起来。

  燕兰心里暗笑:「好啊,打个坐都不专心,这身功夫怎么练出来的?」却听
唐安低声道:「这傻丫头!」

  燕兰大吃一惊,心道:「给他察觉了么?」见他神色,却又不像。但见唐安
来回踱步,状甚烦躁,满脸愁容,忽然站住,长叹一声。

  眼见唐安如此,燕兰心里有点动摇,暗想:「看他这么烦恼,莫非他真是想
要帮我?可是他为什么要帮我?难道……难道他对我……」

  正想到无法想象处,唐安忽然坐在床边开始脱裤子。这一下燕兰吃惊更甚,
羞得连忙转头,心里暗骂:「不要脸,王八蛋,怎么在女孩子面前……」转念一
想,却又不觉赧然,他可是在自己的房里,又不知自己正偷看着他。燕兰搔了搔
头,心里七上八下,暗想:「反正他不知道,我且再偷看一下。」又把眼睛凑了
上去。

  只见唐安脱了裤子,胯下一丛黑毛,一根红通通的肉棒从中高高竖起,状甚
惊人。燕兰吞了下口水,心中蹦蹦乱跳,暗想到:「这就是杨师姐说的那根东西
吧?」她回想杨明雪的话,不觉用手摸了摸股间,隔着裙子、亵裤,指头往她娇
嫩的小秘洞按了按,心道:「如果那根东西放进来,那就是『交合』……」

  她不自觉地施了点力,指头按在私处的洞口上,微微感到一阵舒爽,身子窜
过一丝发麻的感觉。燕兰脸上微热,有些不知所措,继续看着唐安的房中,见他
用手握着肉棒,正来回套弄着。燕兰看他一边套弄,脸上一边显现难耐的表情,
像是竭力压抑什么,看着看着,竟觉得心跳逐渐加快,忍不住喘了几声。忽然,
她觉得指头湿湿凉凉,低头一看,裙子上竟然湿了一大滩。

  燕兰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我……我……这是……」她赶紧脱下裙子、
亵裤,一看之下,只见腿间满是水液,湿湿黏黏的,却又不像尿液,不知道是什
么,不住从私处的穴里渗出。

  燕兰慌了手脚,被这不知原由的异象弄得满脸通红,心里只觉得羞耻,却又
不明白何以会感到羞耻。她摸了摸私处,手指触到阴唇嫩肉,忽然感到一种出奇
的舒适,令她不自觉地轻声呻吟:「啊……」

  甫一发声,燕兰立刻捂嘴住口,心里怦怦而跳。她再次从缝中偷看唐安,只
见他仰起头来,腰部用力震了两下,在手掌搓弄之馀,肉棒的前端喷出了一阵混
浊的黏液,洒在地上。

  燕兰目瞪口呆,只觉得心儿快要从胸腔蹦出来,浑身发烫,几乎快要晕了过
去。可是下体传来的异样感受,似乎又催促着她的安抚。燕兰犹豫了一下,用力
摇摇头,将双腿紧紧地并起,挤压之下,爱液沿着大腿慵懒地流了下来。

     ***    ***    ***    ***

  唐安一个人坐在房里,暗骂自己不中用,心道:「再不想法子劝她离开,她
迟早会被师兄捉去的。唐安,快想个办法!这是第一个令你心动的姑娘,你难道
救她不得,只能在这里痴心妄想?」

  他左思右想,得不出一个妥当计策,脑中只浮现燕兰俏丽的身影,在他面前
蹦蹦跳跳,舒展着匀称的肢体。想到燕兰那诱人的娇躯,唐安只觉浑身发热,无
法忍耐,再次掏出宝贝抚弄一番。

  藉着幻想燕兰的诸般娇态,唐安再次泄了精,虽然发泄了欲望,却不能纾解
烦躁之情。他对燕兰越来越着迷,不仅极欲亲近她的胴体,更想呵护她不受任何
侵犯,永远保持那副纯洁可人的神态。而当务之急,就是要对付师兄江子翔。

  唐安穿好裤子,心想:「唯今之计,只有想办法找到师兄,拜托他放过陈家
小姐。但要师兄放过看上眼的姑娘,谈何容易啊?何况,现在我也不知师兄在哪
儿。」

  他正自踌躇,忽然灵光一闪:「反正燕姑娘已知道我的身分,看她离开时的
样子,对我也不是全不相信。那么我两联手对付师兄,倒也可行!事难两全,只
好先跟师兄翻脸,日后再行解释。师兄干了这么多坏事,也该受点报应。」

  想通此节,唐安甚为喜悦,当下暗暗点头,已做了与燕兰携手抗敌的准备。
这时,隔着板壁,唐安忽然听见了几声可爱的喘息。

  「啊……哦啊……哈……嗯……」

  唐安心中大震,放轻脚步,走到墙边,以耳贴墙,清清楚楚地听见,燕兰正
模模糊糊地喘着气,声音又柔又腻,极其诱人。唐安一瞥之下,见到墙板上有个
裂口,是被自己掷剑时所刺破,当即跪下,眼睛凑过去,窥视燕兰房中动向。

  房里的燕兰,正侧躺在床,面向唐安所窥墙板,神情朦胧,用手掌抚摸着私
处,掌心磨蹭着那一片乌黑芳草,沾满了透明的晶亮汁液。她的动作十分犹豫,
想是不懂如何爱抚,手指也不曾探向洞中,只是柔和地拂扫牝户的嫩肌。

  每当触到敏感的部位,燕兰便「唔、唔」地略为呻吟,虽然声音压得极低,
但对唐安来说,已经足以亢奋全身,看着看着,只觉一股热血冲上脑门,险些灵
魂出窍。

  他深深呼吸几下,神色中仍难掩兴奋,轻声道:「罢了,值得!」将刚穿上
的裤子又脱了下来,再次握住玉茎。

     ***    ***    ***    ***

  接连过了几天,唐安、燕兰不曾再碰面,却隔着这一面墙板,每日窥见对方
的动静。

  唐安远比燕兰阅历丰富,第二天便察觉燕兰时常在偷看他。但他毫不在意,
心道:「反正我心里没鬼,你爱看,便看个够罢。」在他对燕兰的欲望无法忍耐
时,依然在房里靠双手解决,有时他猜想燕兰正在看着,反而更加兴奋,射得比
平常更是充沛。

  而当他窥伺燕兰时,也常能看见燕兰羞答答的紧张模样,想是她在偷窥时,
发觉唐安走近墙边,赶紧装作无事,这全给唐安看在眼里。

  唐安特别喜欢偷看燕兰更衣,这时的燕兰全无防备,美乳、纤腰、翘臀一览
无遗,彷佛根本不担心唐安会偷看她。每当她换好衣服总会跑到裂缝处来查看,
唐安立刻远远坐着,被对墙壁,装作是在打坐,手掌却缓缓套弄着阳具。

  这道裂缝,使两人之间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第九天早上,唐安从外头回房,一开门,燕兰正好从自己的房间出来。两人
对望一面,唐安笑了一笑,燕兰却脸泛羞红,一副窘状。

  唐安道:「不杀我了吗?」燕兰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可从来没说要杀你
啊!」唐安道:「好吧,那相信我了?」燕兰脸颊一热,急忙用力跳脚,叫道:
「你!你听好,我现在要专心对付江子翔,你要真想帮我,就不要成天烦我!」
唐安道:「这可奇了,整整九天没碰面,我怎么烦你了?」

  燕兰呆了一下,一时面红耳赤,道:「你……你……你在房里面,应该安静
点。」唐安笑道:「我一向是很安静的,平常倒是姑娘吵了一点。」

  燕兰心口怦地一跳,急道:「我?你……你听到什么了?」眼神之急切,前
所未见。唐安见她如此羞态,心中说不出的兴奋,故意笑道:「没什么,姑娘的
声音很好听。」燕兰顿时脸色大变,满腮绯红。唐安跟着道:「只不过练武归练
武,有必要喊那么大声么?」说毕,不经意地一笑。

  燕兰一听,脸色方显释然,松了口气,轻声地道:「对不起。」神情甚为忸
怩。唐安心里暗笑,走进自己房里,掩上了门,心道:「这丫头全没心机,想要
斗过师兄,千难万难。」摸了摸腰间佩剑,心道:「要跟师兄斗,我也得多加小
心,千万不能让师兄动了真怒,使出『萧然剑法』来,否则不堪设想。」

  正想到这里,唐安忽听隔壁房中传出异声。他心中一疑:「燕姑娘刚刚才出
门,何以有声响?」走到墙边,眼睛往裂缝上凑去。

  裂缝另一边,却也是一只眼睛,乌黑灵动,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无巧不巧,
两人同时窥上了缝。

  唐安吓了一跳,连忙跳开,同时也听到隔房传来惊叫声。他心中刚叫不妙,
燕兰已摔开房门,猛冲进来拔剑指着唐安,气急败坏地道:「你这人……你……
你偷看我!」

  唐安无奈地耸耸肩,叹道:「姑娘,你也在偷看我啊!」燕兰又羞又怒,叫
道:「谁……谁偷看你了?我……我是觉得你在偷看我,才……」

    唐安道:「咦,这话该我说才对!刚刚看你出门,怎么又回房了?只怕是你
折回来偷看我。」燕兰脸满脸羞红,急忙否认,叫道:「没有,没有!」

  唐安见她羞怒神色,料想自己推论不错,不禁暗喜:「这么看来,燕姑娘对
我确是敌意大消。」正感欣喜,忽见燕兰一抖长剑喝道:「你偷看我多久了?」
唐安笑道:「先说说你的。你又是何时开始偷看我的?」

  燕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紧咬着下唇,突然眼角含泪,用力跺脚,叫道:
「差劲、下流、大浑蛋!」转身冲出房间,砰地关上了门。

  唐安愕然半晌,颇感过意不去,心道:「我也真是的,早知道她脸皮薄,不
该这样逗她。调笑过了火,可该怎么办?」

  他心中惴惴不安,当下出了房间,到燕兰房门前敲了敲,轻声道:「燕姑娘
……」只说得三个字,门后便传来燕兰的叫声:「你滚开!」

  唐安好不尴尬,想了一想,柔声道:「姑娘,抱歉……」只听燕兰又在房中
大叫:「讨厌,滚开!你再说一句话,我立刻跟你拼命!」

  唐安万般无奈,只有回到自己房间,沮丧不已。他想要再从裂缝看看燕兰,
不料才转过头,便听隆隆轻响,燕兰已搬了东西来挡住,什么也看不到了。

     ***    ***    ***    ***

  当晚,唐安辗转难眠。

  他没想到燕兰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不早不晚,偏偏在师兄即将来到的前一天
闹翻,唐安只有连连叹息。

  他从床上坐起,抚摸着床边剑鞘,心道:「明天师兄要来了,怎么办?」一
想到燕兰的泪眼,唐安心里一阵刺痛,暗想:「即使燕姑娘生我的气,也得帮她
啊。」

  既然睡不着,唐安索性就静坐运气,休养真气,以待大敌。幽冥功劲行遍周
身,唐安顿入半睡半醒之间,身不用力,任由一股真气游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东方大白,天已破晓。唐安默想真气之际,忽闻有人在敲
门,道:「客倌,送早点来了。」唐安放缓内息,睁开眼睛,道:「进来吧。」

  房门打开,店小二端着盘子进来,上面放了馒头、茶水。他放下早点,满脸
堆笑,道:「客倌,今天您最好别出房间。」唐安道:「哦,却是为何?」店小
二道:「那淫贼江子翔今天便来,邻房那位燕女侠,已经在一楼等着,恐怕要跟
他大打出手。架没打完,客倌还是别出房间,免得受了无妄之灾。」

  唐安心中一动,道:「这么早?」起身提了长剑,举步要走。店小二连忙拦
住,笑道:「我说客倌,你还是留在房里的好。」唐安喝道:「罗唆,让开!」
一挥手,原拟将那店小二推开,不料店小二顺势闪过,猛地一掌打来,力道竟十
分刚猛。

  唐安凛然一惊,反手格开掌力,喝道:「你是什么人?」店小二嘿嘿一笑,
双掌连环出击。唐安哼了一声,单掌对两掌,仍是拆解自如,右手连剑带鞘扫过
去。哪知变故又起,两名人影从门外闪入,左右夹击唐安。唐安耳听八方,早已
察觉,「一鹤冲天」拔身而起,来招悉数落空。

  他身形一落,踏在桌上,只见来者二人,一人也是店小二装束,另一人却是
刘阿三,眼中精光闪闪,竟是高手气派。唐安隐隐感到不妙,冷冷地道:「看来
事有溪翘,我得先费点手脚。」

     ***    ***    ***    ***

  燕兰在客栈一楼坐着,等待江子翔来到,心中想起昨日的事故,不禁一阵郁
闷。她望望楼梯,心想:「他生了我的气么?我昨天那样地发脾气,只怕他也不
高兴了。」

  她不得不承认,昨天的反应有点过火了。墙敌将至,燕兰感到不安,却没察
觉这不安的感觉,并非只因此而来。

  在她暗暗出神的同时,一个青年走进了客栈,朝燕兰微微一笑。燕兰呆了一
下,向掌柜问道:「掌柜的,他该不会就是……」

  掌柜点点头,颤声道:「是,他就是江子翔!」

  燕兰倏然起身,拔出长剑。江子翔的眼光在她身上来回几匝,像是评鉴着精
雕细琢的宝贝,继而笑道:「你就是如玉峰的燕兰?的确生得挺美,就可惜不解
风情。」燕兰板着脸问道:「什么?」

  江子翔耸了耸肩,笑道:「好好一位绝代佳人,竟然挺剑对着郎君,一副杀
气腾腾的模样,怎能讨人欢心?好妹妹,待我教你,你若想收服我江子翔,何需
舞刀弄剑?只要你少穿几件衣裳,叫我几声好哥哥,似你这等美人儿,我疼你也
来不及哪!」

  燕兰脸上一红,骂道:「胡言乱语!你给本姑娘听着,不准打陈家小姐的主
意,快快打道回府,否则……」江子翔笑道:「否则如何?」随手一摆,一柄长
剑已指住燕兰咽喉。这一招来得诡异无比,毫无前兆,手法奇快,燕兰竟连招架
之力也没有。

  燕兰大惊失色,脖子感到剑锋寒气,剩下的话一时说不下去。江子翔笑道:
「如玉峰的大小姑娘们,除了一个杨明雪,还不见有功夫到家的。拳脚功夫虽然
不成,床上功夫倒值得领教。燕妹妹,你的那儿湿了没啊?」燕兰颤声道:「什
么?」

  江子翔笑了一笑,手腕一抖,剑刃倏忽来回,震飞她手里长剑,道:「脱了
她的裙子。」掌柜应道:「是!」伸手抓住燕兰的腰带,猛地一扯,连着裙子一
并撕破,拉了下来,露出赤裸的双腿。燕兰大声惊叫:「掌柜,你……」却见掌
柜面露阴笑,眼中满是狡猾之意。

  燕兰恍然大悟,气得快要哭了出来,叫道:「你骗我,你们是一伙的……」
江子翔笑道:「他也不是完全骗你,至少他的女儿,我是好好疼过了。来,现在
换你了。」说着剑尖缓缓下移,来到她乳沟上方。她腰带已断,衣襟整个敞开,
这时剑尖移动,便直接划破了她的肚兜,一寸寸地划下去。燕兰羞愤欲绝,哀泣
似地叫道:「不……讨厌、讨厌、不要这样!」

  忽听磅然巨响,一个身影从二楼走廊飞出,撞毁栏杆,直摔下来,压烂了一
张八仙桌,大声惨叫。一个摔过,又是一个,之后还有一个,全部浑身鲜血,伤
势甚重。燕兰侧目望去,却是两个店小二、一个刘阿三。

  三人摔下之后,又是一个人影,却是纵身而下,手中青光闪烁,剑锋倏然而
来,倏然而收,来回双剑,甫一落地,一楼又有两名店小二中剑翻倒。江子翔眼
睛一亮,道:「师弟?」来人一抖长剑,道:「师兄,放了她!」

  掌柜不待江子翔下令,已冲上前去,不知何时抽出双刀,朝唐安招呼过去。
唐安看也不看,随手一剑,「西南来声」,剑势若萧条秋风,一扫而过,掌柜胸
口溅血,一招倒地。

  江子翔笑道:「杀得好!师弟,你精研本门剑法多年,果然不同凡响,这几
人可都是黑道上成名好手,你杀得可真干净利落啊!」唐安道:「不及师兄。」
江子翔道:「嗯,自己知道比不上我,何以叫我放人?」

  唐安一瞥燕兰,见她衣衫不整,满脸羞惧之色,心中不禁怜惜,同时见她趐
胸半露,暗中也颇感兴奋,一回神,向师兄道:「我喜欢这个姑娘,求师兄成全
吧。」

  这话一出,燕兰霎时心头大惊,不可思议地瞪着唐安,脸上渐渐泛起晕红。
唐安自知要打败江子翔,希望微乎其微,只盼同门之情,可以让师兄退让。他知
道师兄精明,事态紧急,唯有把一切心声和盘托出。

  江子翔眯起眼睛,默默瞧着唐安,突然哈哈大笑,道:「师弟,你终于开窍
了,打算开始玩女人,当一个不世淫魔了?」唐安怒道:「不是!师兄,我很认
真。我迷上这姑娘了,没有她,我活不成。拜托,师兄,你到处都找得到女人,
可我只找得到这一个!」

  在唐安说这些话时,燕兰的脸已经红得像苹果,不敢正眼看他。

  江子翔笑道:「是么?好,看在同门多年,我给你一个机会吧……」长剑一
收,让燕兰得以活动,道:「你们两个,凭自己的本事打出去罢。只要你们今天
出了这客栈,我就不管你们了。不过,凭这小姑娘的本领,怕只有等着给我疼的
份了。来啊,来啊!」

  唐安二话不说,纵身上前,「萧然剑法」全力施为,招招攻向江子翔要害。
燕兰如梦初醒,慌忙拾起长剑,意欲助战。唐安见她似要靠近,立刻大叫:「傻
瓜,你别过来,还不快跑?」

  燕兰立时醒悟:「先出了客栈再说。那淫贼是他师兄,总不会真下杀手。」
当下转身奔向大门。江子翔一边挡开唐安剑势,一边笑道:「还没让你乐过呢,
想跑那儿去?回来!」抽身急退,身形一闪,犹如一股轻烟,悄然拦在了燕兰身
前。燕兰咬紧牙关,凝气挥剑,呼地一声激响,正是「神岚剑」的招数「云气飞
腾」。

  江子翔赞道:「这招不差!」剑锋轻摆应以一招「古木枯枝」,诡谲古怪,
将燕兰剑上威力削减得七零八落。唐安随即抢上,喝道:「你走后门!」剑上夹
带幽冥内力,接过江子翔剑招,更运劲反击。

  交手一招,燕兰已察觉对方的实力雄厚,连忙叫道:「他太厉害,你一个人
……」唐安喝道:「我一个人便够了!你要是不走,我拿不出真本事!」燕兰被
他一吼,又是无计可施,只有转身再跑。

  江子翔这次却不阻拦任她逃离,对着唐安笑道:「师弟,你有什么真本事,
不妨拿出来看看。你学过的,我全知道,我所学的,你还未必全练成了,真能对
付得了我?」

  唐安见燕兰已经离开,当即深吸一口气,幽冥功劲渐次提升,慢慢发挥到了
极致,寒气广布,周身六尺之内,有如隆冬,三丈之外,亦能感其冷冽。江子翔
微微冷笑,道:「光凭幽冥功『天寒地冻诀』,你的功力不如我深厚,岂非送死
啊?」

  唐安缓缓举起长剑,沉声道:「『天寒地冻诀』未必能伤你,但是配合这一
招萧然剑法,你真能招架得来?」说话之际,长剑缓缓地由左向右划弧,剑随身
转,滴溜溜地绕身划了一道圆。

  江子翔脸色大变,叫道:「『环堵萧然』!师弟,你──」

  霎时之间,唐安身形急旋,剑尖溢出如丝寒光,化作千千万万圆,透出无尽
肃杀意味。桌子、椅子、柜台,凡被森森剑气所逼无不飞出一条又一条的木屑,
转眼之间,尽数支离破碎……

     ***    ***    ***    ***

  唐安在床上睁开眼睛,第一个感觉,便是全身骨骼剧烈疼痛。他想要动一动
身体,却被一只柔嫩的小手按住胸膛,轻声道:「不行,你别乱动!我传功力给
你,就不会那么痛了。」

  他闻声转过眼珠,只见燕兰坐在床边,轻轻按着他胸前「膻中穴」,传送真
气。过得一会儿,燕兰吁了口气,笑道:「好点了没?」唐安道:「好多了。」
左右张望,见是在自己房里,不禁说道:「我在作梦?」

  燕兰睁大了眼,道:「作梦,也是恶梦!你可吓死我了,那是什么剑法?就
看你在那儿转来转去,到处游走,一阵旋风似地,什么都劈,什么都砍,你去看
看一楼,几乎看得见的都毁啦。」

  唐安笑道:「『环堵萧然』,半点不错啊!」又道:「我师兄呢?」燕兰说
道:「看来半死不活了。」唐安惊道:「什么?」燕兰微笑道:「他可没死。当
时我躲在后堂偷看,瞧你一使出那招剑法,那江子翔就惊慌失措,四下闪避,后
来躲不过了,硬挡两剑,他的剑就震飞了。你的内功这么厉害?」

  唐安道:「不过是幽冥功的暗劲……别管这个,后来呢?」燕兰道:「你不
记得么?你旋着身子乱削乱斩,江子翔身上起码中了十三四剑,差点被分尸了。
他的功力也真惊人,竟然避开了所有要害,但是满身是血,伤得可重。你转了一
阵,自己倒了下来。我怕你怕他抓住,所以又冲出来,想要帮你,结果江子翔看
到我来,自己就跑了。」

  唐安道:「想来师兄受伤太重,知道胜不了你,这才逃走了。」燕兰笑道:
「我想也是。不过我可报了仇啦,他的腰带被我削断,裤子掉了,逃出去时可狼
狈呢。」唐安笑道:「大好机会,你居然不追出去?」燕兰脸上一红,道:「当
时我穿那样,怎么追得上街?」

  唐安见她身上衣装,上衫敞开,肚兜微裂,下半身赤裸裸地,跟他下楼时所
见相同,想来她急于对自己施救,无暇顾及衣物,心中不禁暗暗感激,同时也欢
喜不尽,笑道:「你穿这样,好得很啊,在我看来是美极了!」

  燕兰羞极,起身嗔道:「人家急着救你,连换衣服都来不及,你倒只顾着偷
看人家!」说着转身便走。她一起身,唐安已隐约看见肚兜遮掩下的阴毛,再一
转身,屁股却给衣摆挡住,只能观赏大腿风光。他既知大难已过,心情正好,对
燕兰的爱欲再次爆发出来,心念一转,当即大声咳杖,听来甚是痛苦。

  燕兰本来要回房换衣服,听了唐安猛咳,连忙又转过身来,弯下腰来探问:
「怎么了?哪里不对劲么?」

  她一弯腰,乳沟处本已裂开的肚兜,就完全隐藏不住双乳,整个饱满的形状
都映入唐安眼中。他兴奋之馀,不忘假作苦楚,呻吟道:「不……不行,我体内
真气耗损过甚,这会儿气上不来。燕姑娘,烦请你按住我膻中穴、丹田,替我调
息。」燕兰大力点头,道:「好的。」

  她一心救人,维持着这个姿势,便伸出双手,分按唐安胸口、小腹,将她体
内真力一点一滴地传送过去,助他运气。其实唐安施展「天寒地冻诀」、「环堵
萧然」,虽然耗尽功力,难以动弹,却未受内伤,休养半月之后,真气自复。这
时燕兰为他输送真气,虽使他加速回复气力,却非必要之举。

  唐安见她闭上双眼,专心运劲,心中好生感激,心想:「这姑娘确是好心肠
啊。」虽是如此,眼前的豆腐却不能不吃,反正燕兰眼睛闭了,唐安的眼睛便奋
力张开,饱览燕兰胸前美景。那两团白皙柔嫩的美乳挂在他眼前,成为无与伦比
的巨大诱惑,唐安若非肢体无力,早已摸了下去。

  他一边欣赏美乳,一边接受燕兰传来的功力,筋骨逐渐舒畅,脉络通达,精
力潜生。燕兰只盼助唐安早早康复,毫不保留功力,过得半晌,她的脸上慢慢渗
出汗珠,真气已耗去了七八成。她喘了口气,睁开眼睛道:「我也累了。唐安,
舒服点了吗?」唐安微笑道:「舒服极了。」眼睛一溜,看着她那副香汗淋漓的
奶子,下半身登时挺了起来,可见精力果真恢复不少。

  燕兰站直身子,微笑道:「那就好。你歇歇吧,我瞧这客栈暂时不会有人来
了。」唐安道:「客栈都没人了?」燕兰道:「打得这般厉害,客人当然都跑光
啦。」

  唐安微一动念,笑道:「既然没人,那好。燕姑娘,我想问你一句话。」燕
兰道:「什么?」唐安看着她的身子,轻声道:「我想要你,可以吗?」

  燕兰一时还没会意过来,道:「要我……要我的什么啊?」唐安道:「你的
心,你的身体……就如我所说,我已经迷上你了。你早就知道了,不是么?」

  燕兰双颊泛红,难掩羞态,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我得道歉,我
也偷看过你……看你做过一些怪事。」唐安道:「什么怪事?」燕兰道:「就是
用手,把下面那个……」眼珠一转,看见唐安裤裆高高耸起,不禁吓了一跳,脱
口叫道:「哎呀!」

  唐安坐了起来,笑道:「这是我迷恋着你的铁证。」燕兰哑口无言,呆呆地
看着。唐安握住她的手腕,说道:「可以吗?」燕兰脸色羞怯,道:「我不知道
……杨师姐说,不可以随便把身子给人……」唐安柔声道:「给我吧?」燕兰急
道:「别这样……我、我要想一下……」

  不待燕兰考虑,唐安已把她强拉过来,搂在自己身上。燕兰急忙叫道:「等
一下!」唐安道:「我去跟你师姐解释,请她答允。」燕兰道:「可是我……」
唐安轻声道:「你不愿意吗?」燕兰红着脸,悄声说道:「也不是啦……」

  唐安笑道:「那就成了。」不待燕兰再说,吻了她的红唇,两只手在她身上
任意游走,伸进了她的肚兜下。

  燕兰略一挣扎,唐安立刻紧抱着她,翻了个身,把她压在下头,继续热烈的
吻。燕兰发出急促的鼻息,朦胧的眼神,像是未解的宿醉。

  唐安兴奋无比,尽情揉着她的乳房。不愧是练武练出来的身材,每一寸肌肤
的弹性都堪称绝佳,即使那丰腴的胸部,也拥有妙不可言的触感,兼具娇嫩与韧
性,一捏便有反弹,令唐安爱不释手。

  两人的嘴唇一分开,燕兰立刻发出喘息:「唐、唐安,别这样……」唐安轻
声道:「你的奶子迷死人了。」燕兰摇摇头,神情羞涩不堪,娇喘着道:「我怕
被师姐骂……」唐安道:「我来说。」燕兰喘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唐安将她的肚兜脱下,吻了她的奶头,说道:「可以的。」

  只因燕兰传了唐安大半真气,这时她全身无力,反而是唐安一路主导。她的
屁股被唐安摸了个够,股沟也给他指尖抚摸,尝尽那娇嫩的滋味。燕兰的娇喘声
停不下来,唐安也毫不停留地抚摸她的胴体。他解开腰带掏出硬直已久的阳物,
往他梦寐以求、燕兰那湿淋淋的嫩穴插了进去。

  「唔……」燕兰用力甩着头,竭力忍耐破瓜之痛。武功好手,不同凡响,面
对强大的刺穿力,燕兰已是遍体汗湿,乳头挺立着,随着她的挣扎而颤抖,但她
仍把呼喊声压抑到最小,像是闷在心里的浪声,从唇间泄了一点出来。

  唐安采取正面叩关,清楚见到燕兰承受自己利器时那含羞带怯,彷佛急乐,
却又旁徨无助的表情。看着这样的表情,同时满足了唐安的征服欲与爱意,他实
在亢奋极了。

  激烈的交媾开始了,肌肉互相碰撞,汗水和爱液交融,燕兰再也忍受不住,
眉头紧蹙着,满脸难耐神情,纵声娇啼。

  唐安将她双腿分放自己左右腰际,抓着光滑细嫩的大腿,奋力猛干。燕兰的
美腿紧紧夹住他的腰,像是欲望的枷锁,要把他的阳具锁在娇媚的女体内。

  剧烈的摇摆下,躺在床上的燕兰,胸前双乳荡起了迷人的大浪,雪白的乳球
快速振动,和着晶莹的汗液,发出轻微的湿润声响。但在唐安的胸膛压上去后,
乳浪便告终止,趐胸变作了各种淫靡的形状。

  燕兰已然失魂落魄。唐安的大肉棒简直是以蹂躏之姿入侵,稚嫩的膣穴毫无
反击之力,只能尽量地收缩、吸纳,内壁的皱褶像是无数的小手,温柔而热烈地
抚弄,要把唐安的宝贝所积蓄的精力全部挤出来。

  「啊、啊啊……」

  燕兰在羞意、痛楚和愉悦中,陶醉地叫着,叫声还相当清纯。不过肉体的表
现就淫荡得不像话,全身又黏又湿,股间肌肉拼命紧缩,肉棒快速深入,往往要
缓缓出来,像被燕兰的嫩穴吸住,流连忘返。

  「燕兰……我……我要泄了……」

  唐安在猛烈的动作中大叫。燕兰不太清楚那是什么意思,只能依着身体的本
能,害羞地呻吟:「不要、不要……啊啊,再……再来……」

  干到了亢奋尽头,唐安痛快地泄了,射在活色生香的燕兰身体中,而不是幻
想中的泡影。混浊的阳精和爱液灌满了燕兰的秘穴,一塌糊涂地流了满床。

  燕兰躺在凌乱的床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紧绷的肌肉,一下全部松懈了。

  唐安喘着气,躺在燕兰身旁,轻声道:「这下……真的,连一点力气也没了
……」燕兰微弱地娇喘:「你……你活该……」

  躺了好一阵子,两人同时勉强坐起。洁白的床单上,沾泄了鲜明的落红,犹
如处女的印记。

  燕兰轻声道:「要守承诺哦。」唐安疲惫已极,微笑道:「是,遵命。」燕
兰嗔道:「你认真点嘛!」唐安拗她不过,笑道:「放心,君子一言既出,驷马
难追。」

     ***    ***    ***    ***

  一个月后,燕兰带着唐安来到如玉峰上。燕兰再三叮咛:「记住,杨师姐人
很好,但是谈起正事,很严肃的,你可千万别她嘻皮笑脸!」唐安微笑道:「我
知道,你说过好几次了。」

  来到峰顶,一个小丫环奔上前来,满脸喜色叫道:「燕小姐,您回来啦!」
燕兰微笑道:「回来看看啊。嗯,杨师姐呢?」丫环说道:「正在后山清凉泉洗
澡。」说着看看唐安,状甚奇异。

  燕兰向唐安笑道:「我们先进屋里等罢。」带着唐安进了一间房舍,招呼他
坐下。唐安放眼四顾,笑道:「这地方可雅致得很。」燕兰抿嘴笑道:「都是姑
娘住的,当然罗。」拍一下他的肩膀,笑道:「你等着,我也去梳洗一下,等一
下好见杨师姐。」

  唐安含笑点头,目送燕兰进了后堂。小丫环送上茶点,道:「公子请用。」
唐安道:「谢谢。」小丫环问道:「公子是燕小姐的朋友?」唐安道:「是。」
忽然想到一事,问道:「请问一下,那清凉泉可是山泉啊?杨姑娘不在屋内盥洗
么?」

  小丫环笑道:「如玉峰上全是女孩子,在外头洗澡,有什么关系?」唐安笑
道:「言下之意,姑娘没把我当男的了?」小丫环道:「访客自然例外了,但上
得如玉峰来的男客,多是有礼的正派人士,当不会任意乱闯。」唐安道:「说得
也是。」

  待得小丫环退下,燕兰仍未出来。唐安心道:「素闻如玉峰上六弟子,均是
当代佳人,阿兰就不必说了,那杨明雪年纪虽长,也不过二十四、五岁,想来更
是美丽成熟,不知是怎生模样。」

  他想了一想,见堂后仍无动静,想起小丫环的话来,眼珠一转,沉思片刻,
踏步往门外走去。将要出门时,又回头一看,见燕兰仍未出来,这才快步走出,
绕过屋舍,往屋后的一处花丛间钻进去。

  繁花似锦,唐安这一穿,摇曳枝叶,瞬息间不见人影,只碰落了一朵淡黄雏
菊,悄然飘零。

               【全文完】

***********************************
  方寸光:「写这篇文章,其实是带了点讽刺的意味。首先是藉着杨明雪的训
话,写明一些情色武侠的老桥段:春药、美女排行、淫贼的手段。因为故意和这
些老套作对,所以杨明雪所交代的,燕兰全没碰上,江子翔没用任何旁门左道,
一剑就制服了燕兰(他安排的客栈圈套只使燕兰停留下来,并非暗算)。不过,
即使是老套,用得好的话,还是可令文章生色,这里仅是小小调侃一下。」

  瘦子:「不愧是元元的武侠之神,方兄对少女性情的拿捏和发挥,真是无人
能及啊!」

  方寸光:「燕兰的设计,是以我相当喜欢的『天真少女』为基础。男主角唐
安,大致上是个正直少年。但是这两个角色,都加上了对性欲的好奇心,在不经
意的情形下,开始互相偷窥、暗中自慰。唐安的个性尤其带有好色的特质,对性
欲的表现很明显,这是《十景缎》中文渊、向扬没有的。我是希望将他描写成更
接近真实生活中,年轻人身心健康又好色的模样。至于江子翔正如一般的淫魔,
嘴巴十分下流。为了表现他的厉害,我直接写给他一身绝顶武功。唐安拼了全力
才能重伤他,若不是燕兰折回,江子翔虽然伤重,要把昏倒在地的敌人解决还是
没问题。」

  YSE99:「精彩,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总之就是很精彩!」

  方寸光:「情色武侠里,男女主角从认识到做爱的时间,大部份都非常快,
感情培养出奇地又快又稳。事实上,这颇值得质疑(自首,我在《十景缎》中也
干了这种事……)。到结尾之前,唐安是极爱燕兰的,可是最后在如玉峰上,他
趁燕兰不在,打算去后山偷看杨明雪洗澡(剧情暗示),岂非有点不忠?或者他
只是单纯地起了一点色心?燕兰与他之间,性与爱的比重究竟如何?这是火热形
成的爱情所需怀疑的。」

  召集人:「原来结局是去偷窥啊!小弟愚鲁,方兄不说,小弟一时还想不出
来呢!」

  方寸光:「在结局,有一种对唐安的不信任感。这也算是对许多坚贞不移的
侠侣们,做出一点小小的怀疑。当然,要是表现的手法让读者感觉不出来,决不
是读者的错……」

  林彤:「这一篇还有可能可以继续下去吗?」

  方寸光:「这篇文章是利用年节前的少许空闲赶出来的,虽然赶,但是写得
很愉快,或是说很过瘾,情色场景写得奇顺。构思武功时本来想留一手,把『萧
然剑法』留到以后的长篇用,用一个较普通的剑法代替,觉得一篇文章就用完,
可惜了。不过后来想想,反正都是自己的文章,要写就写精采一点,所以还是用
了(本来觉得中篇作品,用不着『环堵萧然』这种破坏场地的大绝招……不过也
没写得太夸张,还好)。整体来说,《落红记》我还颇为满意,说不定,还可以
写个《续落红记》,沿用设定……」

  鹰魔:「多谢方寸光兄以贵宾身份参加的绝世好文,现在,我们欢迎十日谈
的第三十八夜·速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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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谈(二届)最终夜·速写~念 作者:XXX


                      十日谈(二届)最终夜·速写~念

 
作者:XXX


  在典雅的大厅里,落拓潦倒的年轻男人和雍容华贵的中年贵妇相对而坐。

  「听别人说你一直都是四海为家?」那个贵妇人问道。

  「是的。」

  「听别人说你很会找人?」

  「是的。」

  「无论是谁,无论他在哪里,你都能找得到?」

  「是的。」

  「我想请你帮我找一个人。」

  「找谁?」

  「找一个男人。年龄比你小一点,走的时候个子不高,不过现在可能又长高
了许多。」

  「这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的儿子。三年前他离开家以后,就一去不返,你能找到他吗?」

  「找人的代价是很高的。」

  「这里有一百万。如果不够,我还可以再加一百万。」

  「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陪我一夜。」

  「……」贵妇人沉吟着。

  年轻男人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美丽的妇人,这时中年的贵妇抬起了头:「我
答应你。」

     ***    ***    ***    ***

  男人走进浴室,脱去了身上的全部衣物。他的身体强壮而灵活,然而眉目间
带着抹不去的风尘之色。

  他躺进浴池,将全身浸泡在池水中,暖和的池水使他舒服的吐出一口长气。

  「你一定很累了吧?」从浴室的门口传来女人充满怜惜的话音。

  男人扭转头,看到只披了一件白袍的贵妇人站在门口。

  女人走到他的面前,褪去薄薄的白衣。从男人口中发出不能自抑的吸气声,
他的眼睛凝视着女人的胴体。

  女人俯下身体,滑入池中。两具赤裸的身体立刻纠缠在一起。

  「不知道我能否略微消解你的疲累呢?」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在女人高耸的乳房上一下一下的画着圈。浅褐色
的乳头,迅速地变得坚硬起来。

  「啊……啊……」女人发出细不可闻却足以销魂蚀骨的喘息,她闭上眼睛,
将头无力地靠在男人肩上。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帮我找回我的儿子。」

  「为了要找回自己的儿子,就可以付出这样的代价吗?」

  「这不是你提的条件吗?」

  「如果我现在收回这个要求呢?如果我现在又要那两百万了呢?」

  「随便你。」

  「你寂寞吗?」

  「是的,我寂寞,所以,今晚请你爱我,好吗?」

  「我还不认识你,该怎么称呼你呢?」

  「你想怎么称呼我?」

  「能够让我叫你妈妈吗?」

  「那你,不就成了我的儿子吗?」

  「妈妈。」

  「儿子。」

  「妈妈!」

  「儿子!」

  赤裸的拥抱着的两个人,在这相互呼唤的时候,突然感到彼此的身体变得火
烫。

  「那么,今晚就请你允许我用自己的身体来抚慰你的劳累吧。我的儿子!」

  「谢谢你啊,妈妈。」

     ***    ***    ***    ***

  灯亮了。

  陈设精致的卧室,呈现出温馨的气氛。

  在晕黄灯光的笼罩下,已经沐浴过的两人搂抱着坐在床头。从女人身体里面
散发出来的、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充溢着室内。

  「能够帮我吹一下吗,妈妈?」男人笑着,看到女人疑问的目光,他指了指
自己双腿之间,那正蠢蠢欲动的雄性象征。

  女人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红着脸摇了摇头。

  「觉得这么做很难堪?」

  「不是的。」

  「那么……」

  「我只会为一个人做这种事,可是那个人不是你。」

  「我明白了。能够得到你的青睐,那个人,他真是幸福。」

  女人忧伤的笑了起来,「是吗?」她喃喃说道:「这真的是幸福吗?」

  此时,男人抱住了女人的脑袋,凝视着完全没有一点人工修饰的,小小的,
浅樱色的唇。

  他微微的笑了一下,「既然如此,我就只有这样做来弥补遗憾了。」他对准
女人淡淡的两瓣红唇吻了下去。

  彷佛是时间凝滞住了的漫长一吻。舌尖纠缠着交流勃勃的欲望之火,磨蹭着
彼此的牙齿和柔软的口腔内侧,四只手臂犹如章鱼的触手一般紧紧搂住对方的身
体。

  「嗯……嗯……」女人饮泣似的呻吟着,突然放松了手臂,软软的环扣在男
人腰间。

  当两人嘴唇终于分开一线的时候,女人眼波朦胧,香腮上的红晕娇艳欲滴。

  「放开一切顾虑,过一个痛快的夜晚吧,妈妈。」

  在耳边传来女人的请求:「请让我快乐吧!请给我快乐,我的儿子。」

     ***    ***    ***    ***

  男人尽量把舌头伸长,舔舐着女人犹如最上等瓷器一般的细腻面颊。

  慢慢的,一下一下,从下巴尖开始,一直舔到太阳穴的地方,就像是野兽在
看到自己心爱事物的时候,做出的那种亲昵动作。然后,头部缓慢的顺着女性美
好的曲线下移,从修长的脖子,到略微下陷的锁骨,然后又突然高耸起来的美好
曲线。

  舌尖仔细的舔舐着经过的每一寸肌肤,然后在饱满的乳房的尖端停了下来。
轻轻的,在两粒肿胀的樱桃上啜吸着。有时候故意的用牙齿咬住樱桃的根部,然
后舌尖缓慢的摩擦着口中熟透了的樱桃。

  女人皱紧眉头忍耐着,然而,却不自禁「嗯啊……嗯啊……」的喘着气。

  实在是太诱人了,那像是在忍耐什么痛苦似的呻吟声,极大的鼓舞了男人原
本就已经非常蓬勃的斗志。恋恋不舍离开了乳首的舌尖继续下滑,终于抵达女性
那神秘的花园上方。

  女人丰腴的双腿夹在一起,然而,这一道并不严密的防线根本无法抵抗敌人
的进攻──或者说是来自己身体深处欲望的进攻也许更为合适。

  只见男人抓住身前女性双腿纤细的部位轻轻向两边一分,神秘花园的全景立
刻无遮挡的呈现在贪婪的眼神面前,「啊……」情不自禁的发出惊叹声。

  在茂盛的萋萋芳草掩映中,那一朵淫荡娇艳的妖花已经盛开。大概是因为已
经完全成熟的关系,深红色的花瓣比一般的女性更饱满,也更柔软,濡湿的花瓣
微微颤动着,召唤着来访者做更深入的探讨。

  「太丢脸了……」从头顶的上方传来女人害羞的声音,而原本白皙的肌肤,
此时也泄上了一层桃色。

  然而……

  「把那里打开让我看看吧!」男人对成熟的贵妇人提出这样的要求:「请你
自己用双手打开让我看看吧,妈妈!」

  实在是太过分的要求啊!

  「唔……唔……不要啊……那样的事……」

  「打开让我看看吧,妈妈!」

  早已羞涩到极点的女人,在听到男子一再用撒娇的口吻喊着「妈妈」的字样
以后,不由得轻轻的吐出一口长气,羞之堡垒动摇了。双手从浑圆的臀部下面绕
上来,修长纤细的手指捏住花唇的两端以后向两侧拉开。

  女性神秘花园中最绚丽、最隐秘的中心部位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比花瓣颜色
略浅、因而也更艳丽的花蕊,在灯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犹如初生的旭日一般灿
烂。为这美景所震撼的男人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景色。

  由于手指的拉扯,花蕊裂开了,形成曲径幽深的洞户,在洞壁的四周,鲜红
的膣肉因为激动的关系收缩着。彷佛能够感觉到那灼热的视线,此时从花瓣的中
心涌出更多的透明液体。黏糊糊、亮晶晶,散发着奇异的芳香,充斥着男人的鼻
端。

  而在花心的上端,原本被两片花瓣覆盖着的汇合处,那粒小小的坚果已经充
份的膨胀,光滑娇嫩的果实淫荡的诱惑着男人的嘴唇。

  「哧溜……」一声,男人吸住了红色的果实,细细的品味着这淫荡的滋味。

  舔、磨、吮、咬……在完全盛开的淫花的花瓣上、花蕊上、花心里……凡是
肉眼可以看到的地方都布满了细小的水滴,而更多的大量花蜜还在像潮水般从身
体的深处涌出。

  女人的大腿像蛇一般缠住男人的头,挟紧的力量几乎可以使人窒息。然而,
男人的嘴唇却脱离了花唇部位,他笑着用手指蘸着黏稠的花蜜,举到女人眼前:
「你看啊,妈妈。」

  「我真的是……是一个如此淫荡的女人吗?」

  「不,这是爱的证明,妈妈!」

  男人像举行什么仪式似的,用坚定的动作把缠绕着细亮丝线的指尖放进自己
的口中,将上面的花蜜吮吸干净。

     ***    ***    ***    ***

  「让我来抚慰你的寂寞和饥渴吧,妈妈!」巨大的红色蘑菇头颤动着,一下
子刺入已经被充分滋润的膣腔。

  「啊呀……」女性喜悦的叹息声。

  在停顿了一下以后,开始有节奏的抽插。女性扭动柔软的腰肢,配合男性的
节奏。女人搭在男人肩上的雪白脚掌晃动着,连脚趾尖都泄上了令人陶醉的粉红
色。

  因为实在是太让人着迷了,男人情不自禁的用手掌抚摩着圆润修长的小腿肌
肤。与此同时,女人的双手也不自觉的按在自己高耸的乳房上,搓揉着,从放在
被挤压变形的雪白胸肌上的手指缝中,可以看到被纤长手指夹住的坚硬乳头。

  多重的刺激使女人露出恍惚的神情,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舒服吗,妈妈?」

  「太,太幸福了。我……」

  沙哑的声音,已经充分表达了女人的心情,这时珍珠般的泪水从女人的眼角
流下来,滑落到床单上,床单很快湿透了。

  「请,请爱我吧,让我尽情的燃烧吧,我的儿子呀!」女人用颤抖的声音说
出这样的请求。

  那并不是完全对自己做出的祈求──在这一瞬间,男人突然产生出这样的感
觉,然而他还是做出这样的承诺:「我会让你幸福的,妈妈!」

  腹部的挺动更加迅速而用力,有如凶恶的猛兽在女性的体内横冲直撞,而女
性则用温柔的坚韧包容着猛兽的肆虐。

  即将抵达极限了,「哈……哈……哈……」两个人都只能不自觉的发出单调
的喘息声音。

  「啊……妈妈……」男人嘶吼着,分身的尖端放射出大量火热的汁液,打在
早已在迅速缩放的花园深处,女性的洪水也随之爆发。

  两个无力的人体叠在一起,静静的等待着狂风暴雨后的宁静。

     ***    ***    ***    ***

  「舒服吗?」

  「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啊!」

  「我也很少这么舒服。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漂泊,很少做这种事情。」

  「为什么你不找一个地方安定下来呢?比如说找一个妻子,或者做点什么生
意?」

  「因为我一直都在找一个能够让我安定的人。」

  「还没有找到吗?」

  「找到过,可是我没有珍惜,我一直都在找回她。」

  「所以你找人的本领天下第一?」

  「可是我还是找不到她。」

  「其实我真的很羡慕她。」

  「为什么?」

  「因为在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人在念着她。」

  「你呢?难道没有人在念着你?」

  「有吗?」

  「你一直都是这么寂寞?」

  「是的。」

  「你的寂寞,是因为你的儿子?」

  「你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感觉。」

  「感觉?」

  「是的,我感觉得到你的心情。」

  「我的心情?……难道我的心情这么明显,连你都感觉到了吗?」

  「因为我也怀有和你一样的感情。」

  「哦?」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妈妈?」

  「……为什么?」

  「你知道我要找的那个人是谁吗?」

  「是谁?难道是……」

  「是的,是我的妈妈。」

  「你的妈妈……」

  「是的,我的妈妈。这件事我谁都没有说,可是我现在想把它告诉你,因为
你也是──妈妈……」

  「你说吧。」

  「我们家很穷,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只剩下我和妈妈相依为命。为
了把我养大,我的妈妈把自己卖入了青楼,她每天受尽屈辱,却从来不肯让我受
一点委屈,她每天都有不同的男人,可是她爱的人始终只有我一个,而我,我却
嫌弃她……我这辈子爱过的人,也只有她一个……

    可是我却嫌弃她做妓女丢我的脸,我偷偷的赚了一大笔钱,伪装成一个嫖客
每天去找她……我在床上打她,用种种下流、卑鄙、变态的手法去折磨她。可是
每次当我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以后,我又会温柔的亲吻她、爱她,我们维持这样
的关系有半年之久……其实我去找她的第一天她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但是她一直
没有说,因为她自己也觉得她是不干净的、下贱的女人。其实她是天使,是我的
母亲,这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爱我,我也只爱她。」

  「后来呢?」

  「后来我打她,她在最痛苦的时候含着眼泪问我,问我为什么要这样……」

  「你怎么回答?」

  「我说我恨她。第二天,我就再也找不到她,等到她走了,我才知道我的感
情,才知道我对她的感情。」

  「所以你要找回她?」

  「是的,我一定要找到她,哪怕用我这一生。」

     ***    ***    ***    ***

  「说说你的儿子吧,他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呢?」

  「因为我爱他。」

  「爱?」

  「是的。我一直都很爱他,我希望让他成为我希望的那种人,所以我从小就
从各个方面培养他。我花钱给他请最好的教师,希望他成为一个学识渊博、身体
强壮、头脑灵活的男人,成为我心中的男子汉。」

  「然后呢?」

  「可是,他并没有好好学,至少我以为他没有好好学。他不爱念书,调皮捣
蛋,我每天都骂他,打他。然而有一天,我在骂他的时候,他突然抓住我,把我
绑起来放在床上。他拿出钱来羞辱我,原来他背着我凭自己的本事已经干出了一
番事业,而我这个失职的母亲却一无所知。」

  「他一边骂我,一边脱去了我的衣服,就在我的床上强奸了我。我当时愤怒
的和他争吵,让他滚,结果,他出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其实我并不是怪他强奸我,我只是觉得我一直是他的母亲,现在却被他绑
起来强暴很没面子。我太骄傲了,我没有办法告诉他,其实当他插进来的时候,
我真的觉得好舒服,是的,那是一种被征服的感觉,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再
也不能离开他了。」

  「可是你却没有告诉他。」

  「……是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把他找回来。」

  「为什么我们总是要等到失去以后,才追悔莫及呢?」

     ***    ***    ***    ***

  「如果你找到你的妈妈,你会对她说什么呢?」

  「我什么也不会说。」

  「哦。」

  「我会把她抱住,然后去闻她头发间的香气。」

  「哦?」

  「只要能够找到她,我就不会再松开手臂。」

     ***    ***    ***    ***

  在黑暗中,他们分头而卧,彼此用手指探索着对方的每一寸身体。成熟的身
体,和强壮的身体。

  在他们的心里都清楚,当他们在抚摸的时候,他们所想的是自己那个最亲的
人。

  远方传来公鸡的鸣叫声。

  天亮了。

     ***    ***    ***    ***

  「天已破晓,我该走了。」

  「你又要上路了吗?」

  「是的。如果见到你的儿子,我会告诉他,他的妈妈在等他。」

  「如果不愿意回来呢?」

  「我会把我妈妈的事情告诉他。」

  「如果他还是不愿意回来呢?」

  「……我想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

  「再见!」

  房门关上了。

  女人朦胧的眼神慢慢投射到身旁的空位上。昨夜曾经睡在这里的男人还要去
找他的妈妈,而她会一直在这里等待儿子回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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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XX:「所谓速写,就是写一些不能演绎成长篇的构思。从去年初就叫嚷
着要参加『十日谈』,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写一部长篇,现在却只能拿这样的东西
来滥竽充数,人要有脸,树要有皮,所以实在不好意思在标题栏署上自己的名字
啊。」

  召集人:「的确让我很伤心,这根本不是XXX应该写出来的东西……」

  XXX:「这个短篇只是一种尝试,原本是想用对话的形式贯穿始终的,然
而……我毕竟只是一个人而已。」

  林彤:「没关系,今年里头好好加油吧!」

  XXX:「如果能够在今年交出一篇像样的东西,再请林彤大大把这片不成
气的东西收进图书馆我的档案夹吧!」

  鹰魔:「本年度『十日谈』到此告一段落。」

  召集人:

  「本年的『十日谈』到此告一段落。」现在说或许嫌早了点,不过在门里表
决之后,决定明年仍然继续举办十日谈活动,只是,由于这次参加的人远少于前
两次,加上不对外发表的作品,大概凑不满十个。

  因此,在今年度十日谈结束的此刻,同时开始招募外部朋友加入十日谈。

  作品长短、题材全部不论,创作、扫瞄、翻译均可,只要别没头没尾就行。
所谓别没头没尾,经过大家要求后,已经重新定义。由于这是情色小说的写作,
所以只要里头有一场完整的床戏(自慰不算),就算是有头有尾了。

  任何一篇文章都是很宝贵的,所以欢迎各方的参与,千万不要说『我觉得自
己能力不够,没资格参加』,这话对我们太沉重了。

  凡是正式参加者,都可以获得该年十日谈的全文,这是我们唯一的谢礼。

  有意愿者请联络此处:   tendays@ kimo.com.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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