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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龙魂侠影】(全本)【作者:六道惊魂(tankeyboge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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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集 封神破印

             第一回  龙辉认母

  丽人白腻的肉体散发迷人的光泽,她垂着胴体跪伏在地,两只丰挺的雪乳贴
在自己根部,滑软的腰肢宛如柳枝,白生生的粉臀翘起如满月,雪亮迷人,诱人
无比。

  螣姬鼻息粗沉,檀口将龙辉的肉棒含入,龙辉目光顺着她修长的玉腿渐渐向
上,将她丰翘的雪臀,柔润的腰肢,光洁的躯干,肉感十足的双乳尽收眼底。

  尤其是臀间那只性器,丰腴饱满,充满成熟诱人风情,却水灵灵又柔又嫩,
完全不像经历了三个男人。

  螣姬雪白的双颊渐渐飞红,忽然她红艳的唇角微微一滑,将那个吐出硬梆梆
的大龟头,然后朱唇贴在肉柱上,由竖着吹箫,改成横着吹笛的姿态。

  龙辉爽得倒抽一口冷气,一手一个,握住两颗玉乳把玩,先是揉捏乳肉,再
接着便是轻掐乳头,强烈的雄性气息使螣姬目光越发迷乱,吸吮的动作和节奏也
变得淫媚。

  忽然螣姬身子一颤,吐出阳具,抬头与龙辉对视片刻,然后直接了当地道:
「龙主,想要妾身吗?」

  龙辉笑道:「滕姐如此迷人,怎会不想呢?」

  螣姬甜魅一笑,站起身子,俯趴在桌子上,背对着龙辉,将那只雪臀毫无遮
掩地翘到龙辉面前。

  眼见美妇那妙态横生的雪白翘臀递到面前,龙辉不假思索地伸出双手,抓住
螣姬丰满的臀肉,朝两边一分,那只红腻的蜜穴如桃型绽开,诱人的秘处像熟透
的浆果一样,淌出一股温热的蜜汁。

  螣姬蜜穴轻张,水灵蜜肉绽露而出,滴下湿淋淋的淫液,整个帐篷散发出淫
靡的气息。

  好生美妙的私处!龙辉暗赞一声,伸出手来,指尖在她湿腻的蜜肉间一滑,
挤入温热的腻穴。

  螣姬嘤咛娇嗔,媚态毕露道:「好主子,莫要逗弄妾身!别玩——啊……」

  话还没说完,她玉体猛然一阵颤抖,原来龙辉的手指探入自己体内,轻轻撩
拨,便挑住体内最敏感的位置,整个魂魄都被他指尖吸住,蜜穴越发湿润。

  螣姬整只雪臀都颤抖,白生生臀肉磨擦着男人的手背,柔腻蜜穴时开时闭。

  眨眼间,光润的雪股一阵剧颤,从穴中喷出一股淫液。

  「呼呼……」

  螣姬仰头喘了口气,但不等她喘息完毕,龙辉便提枪上马,压在螣姬臀上,
挺身捅入。

  螣姬柔颈昂起,发出一声低低的媚叫,那刚泄过身的蜜穴湿滑而暖热,男人
那根巨根长驱直入,一直顶到穴内深处的花心,使她一阵战栗。

  「好粗……怎么比以往还要粗,还要长?」

  螣姬嘤咛娇啼,浪吟不已,「妾身魂都快飞了……呜,好酸……美死了!」

  龙辉只挺动数下,美妇的肉体立即迎来第二波高潮只见,她挺着屁股,熟艳
的性器不断痉挛,在他肏弄下不可抑制地高潮迭起,几个起落便瘫趴在桌子上,
两团白嫩的乳肉朝两侧溢出。

  看着这个成熟毒辣的女蛇妖在自己身下瘫软如泥,龙辉不禁又硬了几分,抽
送也更加用力。

  就在男子粗喘,女人娇吟之时,一人走了进来:「龙儿,晋王他……哦,你
们!」

  进来之人正是洛清妍,龙辉和螣姬顿时吃了一惊,三双眼睛相互对视。

  螣姬急忙抱起衣服掩住身子,红着脸赔罪:「娘娘请恕罪,是妾身不要脸,
勾搭龙主。」

  洛清妍媚眼流转,道:「螣姬,不必如此,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当初我让这
小子给你重种妖丹也算是默许了。」

  螣姬感激地道:「多谢娘娘成全,妾身日后一定为娘娘马首是瞻!」

  洛清妍道:「既然你有心入龙家之门,那便要将昔日的事情撇干净,不可再
跟外人有任何瓜葛,一心一意伺候龙主!」

  螣姬点头称是,又说道:「妾身不敢与二位娘娘并称,原为侍妾,服侍龙主
和娘娘左右。」

  洛清妍摆了摆手,示意道:「螣姬,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跟龙主谈。」

  螣姬嗯了一声,急忙穿好衣衫,飞一般地跑了出去。

  帐内只有两人,洛清妍狠狠瞪了龙辉一眼,嗔道:「你这淫棍,就不知收敛
一些吗!」

  龙辉笑道:「洛姐姐,非我不收敛,而是螣姬实在太撩人了!」

  洛清妍呸道:「你还真把我们妖族当你后宫了!」

  龙辉贼笑道:「如今洛姐姐、明鸾、冰儿还有漪儿都是我的人啦,妖族难道
还不是我的后宫吗?」

  洛清妍横了一眼,啐道:「这么多妻妾,你管得过来吗?不怕醋海生波,后
院失火吗?」

  龙辉笑道:「不是还有洛姐姐你这正宫大娘娘在吗,有你坐镇什么麻烦事不
能摆平!」

  洛清妍脸颊一红,嗔道:「尽胡说八道!」

  龙辉笑道:「洛姐姐,你就给小弟一个建议吧,如何防范后院失火?」

  洛清妍叹了一声道:「虽说你一众妻妾相互间感情深厚,但若没有个先后上
下,一味的平等只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争端,所以必须分清顺序。以我看来,冰
儿、雪芯、素雅还有翎羽四人同列为发妻,其余四人则为平妻,之后再有入门,
便做侍妾。」

  龙辉笑道:「我倒有个看法,直接以后妃为名。以目前的状况先分为四后八
妃,四后分别为大小妖后,大小仙后,八妃则以明鸾和翎羽并列双妃之首。」

  洛清妍微微一愣,脸蛋一红,啐道:「什么大小妖后,谁要嫁给你了……等
等,大小仙后?你,哦,莫非你跟秀婷妹子已经那个了!」

  龙辉含笑点头,眼中尽是得意,洛清妍虽然知道他窥探于秀婷已久,自己也
不反对,但听到这消息还是有些不忿和吃醋,想到她们母女四人全部共事一夫,
脸颊不禁火辣烘热。

  洛清妍摇了摇头,正色道:「没空跟你废话,赶紧穿好衣服,说正事哩!」

  龙辉急忙提上裤子,问道:「洛姐姐,有何要事?」

  洛清妍道:「你对晋王一事怎么看?」

  龙辉道:「雪中送炭,但炭非好炭!」

  洛清妍幽幽一叹,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两人挤在一张椅子里,各自的
气味清晰可闻,美妇人那成熟甜腻的媚香钻入鼻孔,龙辉一阵心旷。

  龙辉伸手拦住洛清妍腰肢道:「好姐姐,你对晋王这事有何看法?」

  洛清妍道:「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依我看来,那侯翔宇既然有心把郡主
送到我们这来,想必很快便会来跟我们联系,到时候咱们便透过他让晋王出面,
高举清君侧的旗帜。」

  龙辉蹙眉道:「如此一来跟岂不是正中对方下怀了吗?」

  洛清妍摇头道:「非也,我们只是要透过晋王影响来影响其他官员,削弱沧
释天的皇权。但却并不是真要替他卖命,反正咱们元气大伤,便以此为藉口,不
派一兵一卒,只是给他一些物资,由他自己拉一支军队去跟沧释天抢皇位。」

  龙辉蹙眉道:「整顿兵马费事费时,晋王不是齐王,要他拉起一支兵马最起
码得花上一两年时间,恐怕他军马未齐,沧释天早就把他杀了。」

  洛清妍媚眼含笑道:「龙儿,难道你忘了那侯翔宇了吗?他既然千辛万苦地
将晋王,那便不会坐视他遇险,在没达到其目的前他一定会保全晋王的!」

  龙辉道:「侯翔宇让郡主透露晋王在世的消息,恐怕是想让我们主动跟他联
络。确实,目前我军急需替自己正名,可以说这是一个大大的便宜,对于晋王,
他需要夺回皇位,看起来咱们双方都有合作的契机和空间。」

  洛清妍道:「这时局看似明了,实际暗手无数,深藏各种激流,若想立足,
唯有把持最强武力。龙儿,我想是时候解开封印了!」

  龙辉微微一愣,沉吟片刻,长出一口气,点头道:「洛姐姐说得有理,这段
日子便劳姐姐好好准备,待时机成熟,小弟与你一同回返玉京。」

  洛清妍笑了笑,将头埋在他肩膀,呵气如兰道:「龙儿,在此之前,你可是
得将手头上的事情给处理完。」

  龙辉搂住她媚腰道:「姐姐说得甚是,若没猜错,近段时间,侯翔宇一定会
来跟咱们接触,我便摸摸他的底。」

  过了几日,龙辉接到传令兵汇报,说是有一个名叫侯翔宇的人求见,龙辉心
情一敛,心知时机成熟了!「速速有请!」

  传令兵将一男子引入帅帐,龙辉抬头望了一眼,果然是当初晋王身旁谋士,
侯翔宇,于是起身相迎道:「侯先生远道而来,龙某未能迎接实在惭愧!」

  侯翔宇回礼道:「将军客气了,如今朝纲沦丧,乌云蔽日,四处都是伪帝爪
牙,唯独将军撑起一片青天,替大恒保全这最后一丝希望。」

  龙辉叹道:「说来也惭愧,如今吾还是被压在这一隅之地,无法光复大恒正
统,实在有愧先帝之托。」

  侯翔宇叹道:「如今沧贼瞒天过海,世人皆以为他是皇室正统,将军遇上阻
力自然不小,非战之罪也。」

  龙辉主动将晋王之事提出:「侯先生,听郡主所言,晋王殿下被先生救出险
境,如今尚在人世,不知是否属实?」

  侯翔宇点头:「晋王殿下确实还在世,但未免再遭迫害,所以暂时隐居。」

  龙辉说道:「如今大恒国运颓危,邪魔外道端坐龙椅,神州恐怕难逃覆灭厄
运,还请侯先生待龙某转达,如今天下百姓需要皇室正统,还请晋王殿下能挺身
而出。」

  侯翔宇道:「将军大义,侯某佩服,今日吾便是奉晋王殿下之命前来拜会将
军,希望将军能助殿下复国!」

  龙辉装出一拍即合的表情,喜道:「如此甚好,不知殿下何时驾临,是否需
要人手护送?」

  侯翔宇道:「如今沧释天以为晋王殿下已死,防范必然松懈,侯某与殿下轻
装上路即可,若有人护送反而会败露行踪,侯某这就回去禀告殿下,十日后必来
金陵与将军回合!」

  龙府两度被毁,幸亏龙辉的老丈人秦老爷财大气粗,还有不少地产,又赠了
一座庄园给龙辉,名为九云山庄。

  龙辉送走侯翔宇后,便回山庄安抚女眷,刚一进门,便见林碧柔迎了上来:
「夫君,慕容、北城两家家主已在厅内等候多时,冰儿和蝶姐姐正在接待。」

  龙辉不由一愣,径直朝里屋走去,甫一进门便看见衣衫华贵的一男一女,分
别是慕容霄汉和姚晴茹。

  龙辉朝他们行礼道:「二位家主光临寒舍,龙某未能亲自迎接实在失礼!」

  慕容霄汉道:「将军客气了,老夫也是刚到不久。」

  姚晴茹道:「其实是我们来早了,连累二位青春貌美的小娘子陪我这老太婆
唠叨,实在过意不去。」

  姚晴茹并不显老,反而是花容月貌,肌肤胜雪,透着一股成熟风韵,但她这
话既捧了楚婉冰和崔蝶,又将龙辉的尴尬揭过,尽显圆滑的交际手腕。

  龙辉坐回主位,楚婉冰和崔蝶分居次席,命人向客座的两位贵宾看茶,轻抿
一口茶水后,龙辉问道:「不知今日吹得什么风,竟然把二位家主吹到我这寒酸
居所。」

  慕容霄汉朝身旁的随从打了个手势,那随从捧过一个精致的木盒,慕容霄汉
伸手将它打开,只见里边躺着两株人参。

  楚婉冰定神一看,见那两株人参根茎金华,透体晶莹,而且还散着一股宜人
的香气,不禁赞道:「此参堪称仙灵之品,想必经历之岁月不下万年。」

  慕容霄汉笑道:「小妖后果然见多识广,老朽佩服,此乃万年灵参。听闻贵
府曾遭袭击,秦大才女和国渊夫人受了惊吓,老夫特献此薄礼,让两代才女补补
身子。」

  龙辉不由一愣,急忙推脱道:「如此厚礼,在下万不可收!」

  慕容霄汉将人参推了过去,说道:「将军多次救助我家那不成气候的犬子,
此为老朽的一点谢意罢了,将军若推辞便是看不起我慕容世家!」

  龙辉笑道:「家主实在太客气了,那恭敬不如从命,龙某唯有惶恐受之。」

  说着命人接过礼物,这时姚晴茹也递出了一份礼品:「此乃玉髓浆,虽不如
朝梦滴露那般神效,但也算是养生培元的佳品,正好借此机会替小女多谢将军救
命之恩。」

  龙辉含笑接过,又跟他们客套了几句,这时楚婉冰忽然开口:「儒武入城肆
虐,不知二位家主是否蒙受损失?」

  龙辉和崔蝶都暗赞这妮子高明,既不唐突也不拖沓,直接将事情引到正题。

  两人脸色微微一沉,姚晴茹叹道:「那巨人踏毁了北城和慕容两家不少田地
和商铺。沧释天先是在天马山庄暗算我们两家,如今又毁家业根基,这口气无论
如何也咽不下去!」

  龙辉道:「沧贼坐拥天下,单凭一家之力难以抗衡!」

  慕容霄汉道:「今日我们两家厚颜前来拜会将军,实际上是想请将军助吾等
一臂之力。」

  姚晴茹道:「慕容和北城虽然家业稀薄,但还百八十万两银子还是能拿出来
的。」

  对方摆明要跟自己连成统一战线,龙辉也不矫情,直接笑纳好意,起身抱拳
道:「两位家主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龙某若再推脱便是不懂做人,既然如
此便祝咱们双方合作愉快!」

  慕容霄汉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龙辉道:「这是杜庄主托老夫转交给龙将
军的信件,杜庄主已经决定将会尽一切努力为将军和督帅提供战马!」

  龙辉大喜,对二人是连连感谢。

  谈到尾声,两大家主也准备告辞,龙辉忽然说道:「三日后乃在下同国渊夫
人缔结母子缘的好日子,二位家主若有空便来喝上几杯水酒。」

  两人一听呵呵直乐,都表示到时候一定会来捧场。

  送走两大家主后,楚婉冰不禁奇道:「你要认师娘做义母?我怎么一点都不
知道?」

  龙辉道:「这是我刚才想到的主意,那日师娘奋不顾身维护素雅,更加素雅
当做自己儿媳,我岂能辜负她一番心意,既然有两大家主到场,那便顺水推舟,
也给咱们冲冲喜。」

  崔蝶问道:「那师娘知道了吗?」

  龙辉摆摆手道:「我这便去跟她说。」

  崔蝶白了他一眼,嗔道:「夫君,你这是不是叫做先斩后奏呢?」

  龙辉呵呵一笑,楚婉冰立即醋意翻涌,狠狠掐了他一记,嘀咕道:「什么认
母,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龙辉捏住她肥美的臀肉,佯怒道:「死丫头,敢跟你夫君对着干,今晚叫你
屁股开花!」

  说着手指一滑,直接刺入菊蕾,小凤凰顿时一阵娇吟,粉面通红,急忙跳到
一旁,生怕这冤家又来个霸王硬上弓。

  龙辉倒掉小凤凰的醋缸后,便径直朝后院走去,只见花园的亭子内坐着两道
柔丽倩影,一者成熟美艳,一者青春温雅,正是穆馨儿和秦素雅。

  时入初夏,天气渐热,穆馨儿身着一袭提花绢衫,璎珞薄纱里酥胸半掩,书
卷气透着一份成熟美艳;秦素雅则以水绸长裙裹体,描眉轻饰,领口稍微下翻,
露出柔腻的雪白玉颈和细致的锁骨,恬静温雅,楚楚可人。

  两女各持黑白,先后落子,旁边点着焚香,优雅宜人,似乎将数日前的惊慌
一扫而空,唯有淡淡的温馨丽色。

  秦素雅伸出两根雪白玉指夹起一颗白子,只见那手指莹白晶润,几乎跟白棋
融为一体,轻轻落子,清脆回响;穆馨儿持黑子以对,纤手雪润,与黑子形成鲜
明对比,双方你来我往,圈地围城,时而大龙腾空,时而厚实应对,棋力甚是高
明。

  龙辉见她们玩得开心,便静静地站在远处观望,直至收官才开口:「好一出
才女对弈,真叫我大开眼界。」

  两女颇为意外,秦素雅粉面微红道:「夫君,你何时来的?」

  龙辉道:「刚进来不久,看你们下棋正专注便没打扰。」说话间目光瞥向穆
馨儿,见她虽然面带笑容,但眉宇间多少有些哀伤和痛楚。

  「高鸿……若不把你碎尸万段,我便不姓龙!」

  回想起穆馨儿的遭遇,龙辉顿时火冒三丈,仇恨难忍。

  龙辉缓缓走到穆馨儿跟前,单膝跪下,柔声说道:「孩儿拜见娘亲!」

  穆馨儿花容丕变,束手无策,俏脸酡红地道:「龙辉……你快起来,你别胡
说,我怎么是你娘!」

  龙辉道:「孩儿已经向外宣布,三日后我将认国渊夫人做义母,慕容北城两
家家主都已经听到了!」

  穆馨儿粉面羞红,嗔道:「你这混小子,你这是先斩后奏,逼我是不是!」

  龙辉笑道:「这怎么算是逼呢,娘亲早已认了我做儿子,孩儿不过是将此事
公诸天下罢了!」

  穆馨儿啐道:「我何时认你做儿子,不害臊!」

  龙辉道:「那日娘亲可是亲口说你是素雅的婆婆,素雅是你儿媳!」

  穆馨儿不由一阵语塞,秦素雅也说道:「是啊,婆婆,你便答应了吧。」

  穆馨儿微微一叹,说道:「素雅,我有些事想单独跟龙辉谈。」

  龙辉也说道:「素雅,方才两大家主送了两株万年人参,你去让厨房熬盅参
汤吧。」

  秦素雅点了点头便先离去,凉亭里只有龙辉和穆馨儿两人。

  穆馨儿凝望了他数刻,随即眼眸一阵湿润,咬唇道:「龙辉,我遭那畜生玷
污了身子,若你认我为母,只会让你们龙家蒙羞,不单是你,就连整个龙麟军都
会遭天下人嘲笑!」

  穆馨儿曾被高鸿淫辱,本乃人生最大污点,若龙辉认她为母,那便会落下一
个笑名,市井上那句骂言「操你娘」便极有可能被用来嘲讽龙麟军,甚至整支部
队都会被人说成是操娘军。

  龙辉摇头道:「区区骂名算得了什么,我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什
么畏缩惧怕之徒,谁敢多说句废话,立即把他舌头切掉,说两句便斩掉他手脚,
三句立即掉脑袋!」

  穆馨儿花容失色摇头道:「不可,万万不可,你若这样做无疑一个暴君!」

  龙辉道:「首先,我不是君,即便是君,杀掉那些辱骂母亲的人天经地义!
古人因尊师重道而暴起杀人的事迹比比皆是,我因为义母受辱而杀人,只会成美
谈!」

  穆馨儿微微一愣,垂头道:「你真的这么想?」

  龙辉温柔一笑,将手按在穆馨儿丰腴圆润的大腿上,说道:「而且穆姐姐成
了我的义母,咱们便可名正言顺地住在一起了。」

  穆馨儿耳根顿时一红,嗔道:「你……你果然不安好意!」

  只觉得龙辉的掌心十分温热,透过丝棉裙裤熨烫着穆馨儿娇嫩的水肌。

  穆馨儿拍了他爪子一下,低声嗔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别在院子里动手动
脚的!」

  龙辉俯身在她膝盖上吻了一下,笑道:「那咱们回房吧。」

  穆馨儿红着脸道:「你还要不要脸,有你这么做儿子的吗?」

  龙辉手掌缓缓滑入她大腿内侧,道:「义母大人独守空闺,孩儿自当一尽孝
道,替母亲大人排忧解难,宽慰芳心。」

  他做一个儿子,又一个母亲,而手掌却越发放肆,既激起穆馨儿的母性,又
挑逗熟妇情火,令得穆馨儿浑身燥热,腿间莫名渗出一丝水意。

  羞媚之余,穆馨儿本能地加紧双腿,柔弱地锁住龙辉作怪的魔爪。

  「龙辉,你再不停手,为娘可要生气了!」

  穆馨儿冷下脸来,摆出一副母亲的架势,想喝止这混账儿子。

  龙辉呵呵一笑,顺势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大马金刀地坐下,半强迫地将这温
雅美妇抱坐在怀里,穆馨儿何曾想到他如此放肆,竟在院子里对自己乱来,急忙
挣扎娇嗔:「不要,你快松手!」

  龙辉道:「娘亲嘴里说不要,心里却是想得很!其实娘亲对孩儿的感情是十
分复杂,如姐如母,又似情侣,孩儿还记得娘亲动情时那样子,娇羞妩媚,汁水
酣畅,简直是勾魂夺魄……尤其那片落红巾,孩儿至今还收藏着呢!」

  穆馨儿脸上一红,气势顿减,只得低声骂道:「不许提这话!要是给人听见
了……成什么样子!」

  龙辉笑道:「有甚关系?家里边都是自己人,日后免不了要大被同眠,婆媳
同欢!」

  穆馨儿怒道:「什么大被同眠?你别乱说!」

  但她给龙辉挑逗了一阵子,身子早已发热,这斥骂全无威严,对龙辉来说倒
像是打情骂俏。

  龙辉索性凑到她跟前,吻起雪白的颈子来,逼得她细声喘息。

  同时调笑:「穆姐姐,我的好娘亲,还害羞呀?要不要今晚就跟你的儿媳来
个赤裸相见?」

  「不……不要。」

  穆馨儿羞得满面通红,奋力抵抗,偏生全身软绵无力。

  龙辉太了解她了,这身心皆以熟透的美妇十分渴望关爱怜惜,跟于秀婷一样
只要是龙辉耳鬓廝摩的轻软情戏她便会身心酥软,爱意生欲火。

  「娘亲姐姐,别逞强了,瞧你下边已经湿透了!」

  龙辉伸到她裙里乱摸,灵巧的手指掏得她浑身发颤,倚在龙辉怀中直喘。

  龙辉拔出湿漉漉的手掌,轻轻地将汁水抹在她羞红的脸颊上,丝丝晶亮,低
声逗笑道:「娘,是不是想要孩儿尽孝了?」

  穆馨儿颦眉强忍,直到被挑逗得噙泪娇唤,亟盼纾解,这才出声示弱:「摊
上你这色胚,算我前世造孽,随你……随你便是了……」

  「娘亲姐姐,你这么说话可是伤透孩儿的心了!」

  龙辉啧了一声,故意将高高鼓起的胯间顶住她的屁股,轻轻摩擦,继续调笑
道,「好娘亲,你就告诉孩儿,要不要孩儿孝敬你?」

  穆馨儿心中不禁气恼,含羞抿唇好一阵子,但始终被他戏耍得裙裳都湿透,
娇声呜咽:「要……但回房好吗?」

  龙辉双眉一轩,大笑着便要将怀中娇羞熟润的美妇人抱回屋内,大展雄风,
谁料远处飘来一阵浓郁温香,只闻小凤凰哼着小曲走进后院,端的是人未到声先
闻,穆馨儿吓得花容失色,也不知哪来力气,一把睁开龙辉束缚,跳开了几步,
羞红脸颊,慌忙地整理衣衫,幸亏两人腻在一起的时间不久,衣服也算整齐。

  楚婉冰跟秦素雅走进凉亭,只见小凤凰捧着一汤盅,香气便是从里边溢出来
的,龙辉奇道:「这是什么?」

  楚婉冰道:「人参汤啊!」

  龙辉道:「怎么这么快?」

  楚婉冰啐道:「客人走后,人家就割了几根参须来熬药汤,当然快了!」

  秦素雅道:「我本想吩咐厨房做人参汤,但进门就看到冰儿已在熬汤了。」

  楚婉冰笑道:「那些家丁笨手笨脚的,这人参可是珍品,给他们处理岂不是
糟蹋宝贝!」

  说罢她将汤盅放在石桌上,然后盛了一碗汤,双手捧给穆馨儿道:「婆婆,
冰儿给您做的参汤,也不知道合不合您口味,您且尝尝,若不满意,冰儿回去再
重做。」

  一声婆婆喊得穆馨儿心花怒放,对于这一众儿媳中,她心底最疼惜的便是秦
素雅和楚婉冰,秦素雅知书达理,几乎就是她年轻时的翻版;而小凤凰则是因为
当初高鸿的事与自己起了口角,当时穆馨儿还极为恼火,最后在知道冤枉好人,
所以对这伶俐的小妖女颇有愧疚,不知不觉也对她极为疼爱,想弥补几分。

  接过参汤,穆馨儿点头笑道:「冰儿真是心灵手巧,来,你们也别站着,坐
下来一起喝!」

  楚婉冰咯的轻笑一声,拉着秦素雅坐下,然而石桌只配了三张石椅,龙辉只
得站着。

  小凤凰不着痕迹地朝他抛了个媚眼,看似在调情,实则是在嬉笑,尤其是嘴
角那一丝狡黠的微笑。

  龙辉顿时明白过来,这小妖女是故意来坏自己好事,顿时恨得牙痒痒。

  一直喝完参汤,小凤凰都黏在穆馨儿身边,还拉上一个秦素雅,龙辉可是眼
睁睁地盯着穆馨儿这成熟多汁的鲜果吞口水,最后也不知穆馨儿是不是有意防着
这坏儿子,直接拉着秦素雅到屋里探讨文学。

  见没有下手机会,龙辉气得牙痒痒,直接把小凤凰拖到屋子里,狠狠地道:
「死丫头,你故意的,是不是!」

  楚婉冰嘟着小嘴,眼噙泪花,满脸委屈地道:「什么故意的,你说什么!还
有你这么凶干嘛!」

  龙辉嘿嘿道:「叫你给我装,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便将这妮子一把推倒在地,不顾三七二十一,将手探入她裙底,将裤子
和汗巾全部剥掉,然后狠狠破开水嫩多汁的无毛玉壶。

  楚婉冰呜呜娇啼,媚眼含嗔:「混蛋,你想收买人命是不是……轻点……啊
啊!」

  话还没说完,又挨了几枪,小腹瞬间酸软酥麻。

  「好哥哥……你且缓一下,我有事跟你商量。」

  「先吃我三千杀威棍再说!」

  啪啪的肉帛声响起,凤蕊凰宫被杵得汁水蔓延,小妖后丰臀下已洪水泛滥,
泥泞不堪,随着龙辉越战越勇,她全身泛起湿热香汗,白色的衣衫尽数湿透,丝
滑的衣料黏在身上,曲线毕露,肉光若隐若现。

  「小贼,我真的有正事。」

  「现在才一百棍,还有两千九百棍!」

  楚婉冰急忙讨价还价道:「只能再多十下!」

  龙辉不由一愣,嘿嘿笑道:「死丫头,杀价杀得真够狠啊!一千五百!」

  「一百!」

  「一千四百九!」

  「一百三十!」

  「岂有此理,我今天就不出去了,一直到明天,你这小妖女休想逃!」

  龙辉发了狠话,吓得楚婉冰花容失色,可怜兮兮地道:「好夫君,好哥哥,
一千行不行,冰儿知错了!」

  「成交!」

  ……

  「九百九十九了!」

  「什么,我明明数是三百五十!」

  「九百九十九。」挨了五百夺下,小凤凰已是香汗淋漓,娇喘不已,龙辉见
她可怜兮兮的娇怯模样,便放过了她,抽出沾满花浆的肉龙,问道:「什么事,
说吧!」

  楚婉冰喘着粗气道:「是度红尘……她体内的盘龙伏凤真气复发了,我的药
丸已经压制不住,你快去看看吧!」

  龙辉哼道:「臭尼姑有什么好,叫她自己发骚发到脱阴!」

  楚婉冰叹道:「小贼,我已经让娘亲解开了她的禁锢,她现在功力已经恢复
了,但依旧抵挡不了盘龙伏凤真气的侵蚀,现在几乎已经成了一个满脑子情欲的
母狗了。好哥哥,你就先替她缓一下劲吧,也好趁机验证一下盘龙伏凤真气的威
力,日后也好用来对付昊天圣母那贱人!」

  龙辉哦了一声,问道:「冰儿,你的意思是……」

  楚婉冰咬牙道:「姓高的畜生淫辱我婆婆,我便要他老娘来偿还!本小姐从
来不讲什么以德服人,什么杀人不过头点地,谁让我和我夫君不好过,我就要他
百倍偿还!」


             第二回  淫奴红尘

  地窖密室内,不住响起低沉的喘息,昏暗的空间充斥着一股幽香,似檀木焚
烧,又似鲜果崩裂,甜酸味香。

  石门被缓缓推开,光线溢流而进,屋内的人微微睁开眼睛,只见她眼眸眯成
一条缝,虽然细小,但却透着盈盈水光,雪白娇靥泛着酡红般的粉色,依稀看见
一人走入……

  「师太,多日不见,你可还好!」

  龙辉走进来,冷冷地问道。

  度红尘口干舌燥,嘤咛道:「救我,救我……」

  龙辉叹了一声道:「师太,你的功体已经解开,这道石门根本拦不住你,你
要走随时可以!」

  度红尘噗通一下抱住他双腿,哀怜道:「求求你了,解开我体内真气……」

  龙辉淡然道:「伏凤真气无药可解,就如同蛊毒一般,终身缠绕在你身上,
唯有施术者之怜悯,你方有缓解的空隙!」

  度红尘哀求道:「缓解也行,求求你,帮帮我!」

  龙辉冷笑道:「要想缓解,唯有施术者阳精,师太,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度红尘此时眼珠已经都快渗出水来,娇喘吁吁地道:「求……求你给我!」

  龙辉指了指裆部,哼道:「过来,含住!」

  度红尘急忙走过去,龙辉却一脚将她踢开,喝道:「谁让你走路的,给我爬
过来!」

  度红尘微微一愣,但体内欲火已经烧遍她五脏六腑,转念间便像条母狗般趴
在地上,匍匐前行,她连日受欲火煎熬,早已衣衫不整,如今俯下身子,领子立
即露出一大片雪白的奶脯,饱满圆润,艳丽之极,而且在她撅起身子后,素净的
僧袍下摆立即撑起一道圆弧,臀股结实丰满,颇为迷人,而且还可清晰地看见湿
漉漉的水迹,散发这一股酸甜檀骚的气息。

  龙辉冷笑道:「看师太平日青灯古佛,想不到发起浪来的气味着实够骚,便
是连窑子的姐儿也不及你三分!」

  度红尘脸颊一片通红,但伏凤欲火已经叫她无从辩解和反抗,好似一头母犬
般爬到主人跟前:「给我,求求你给我……」

  龙辉道:「师太,你该如何称呼在下?」

  度红尘道:「龙……龙将军!」

  龙辉一甩手便在她左靥上印上一记耳光,哼道:「叫错了,重叫!」

  度红尘怯生生地道:「龙公子……」

  随之而来又是右颊一红,火辣辣地生疼。

  「最后一次机会,若喊得不合我心意,你便继续独自呆着这儿!」

  听到这话,度红尘霎时花容变色,心绪不断思索正确的叫法,但此刻她要承
受欲火煎熬肉体的苦楚,脑门已经是一片烘热和紊乱,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
然来。

  龙辉见她朱唇轻抿,欲言又止,生怕说错话,那副样子我见犹怜,哪还有平
日那一代艳尼的风采,活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龙辉道:「师太,我时间有限,十息之后你若在答不出来,休怪我狠心!」

  一息,两息!度红尘心乱如麻,自从见了龙辉后,她体内的伏凤真气似乎感
应到宿主的到来,变得更加躁动,不断地刺激她身子,度红尘此刻腿股间已经湿
润如水洗,胸乳肿胀难受,心跳不断加速,全身酥痒无比,香舌颤抖顶着牙根,
双目一片模糊,已经到了极限。

  八息、九息……眼看时间即将耗尽,度红尘几乎快要被逼疯了,也顾不上什
么尊严面子,径直磕头求饶道:「公子,贫尼不知如何称呼,求公子明示!」

  龙辉见她磕头低首,便也不为难,道:「你这般磕头跪拜,端的是一副奴才
样。日后我便是你主子,你便是我的女奴!」

  度红尘不敢怠慢,急忙应道:「拜见……主子!」

  龙辉冷声道:「是谁拜见主子?」

  度红尘道:「是贫尼……拜见……」

  话还没说完,有挨了一巴掌。

  度红尘眼泪瞬间便涌了出来,并非痛楚或者是羞耻让她流泪,而是体内的欲
火将她的泪水熏蒸出来,再加上怕惹怒龙辉,所以眼泪就流了下来。

  「呜呜……是奴婢拜见主子,还请主子原谅奴婢的不敬!」

  度红尘挨了几个耳光后便学乖了。

  龙辉不禁呵呵直笑,伸出手来,掌心揉弄着她饱满滑腻的面庞。

  这一摸之下,伏凤真气再度躁动,臀股方圆好似万虫啃咬,千蚁乱爬,奇痒
钻心,玉户深径饥渴无比,连神智都为之一顿。

  「主子……我,我忍不住了!」

  只见她鼻翼翕张,唇角垂下晶亮如丝的唾液,涣散双眸勉强看向对方,干燥
的朱唇勉力开启,怯声哀求。

  龙辉指了指胯下,说道:「含住!」

  度红尘若释重负,便欲伸手去解龙辉腰带,却被龙辉制止:「不许用手!」

  度红尘一时间懵了,龙辉道:「用嘴巴来!」

  度红尘急忙点头,双手撑着地面,探长脖颈,勉力用牙齿咬住主人的腰带,
但龙辉的腰带系得比较结实,累得她牙关酸麻也没有解开,而臀股间的瘙痒越发
难耐,急切之下,竟抑制不住尿意,唰的一声,阴精喷涌而出,打湿整条裤子,
正滴滴答答向下流,地板湿了一滩。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度红尘总算替主子解开了腰带,然后张开香喷喷的小嘴
咬住裤头向下扯落,一根火热的怒龙啪的一声弹打了出来,正好扫在她艳丽的雪
靥上,在白嫩的肌肤留下一道淡淡的红印。

  男人浓烈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度红尘如饥似渴,好像看到了心爱之物,便
探身俯就,素手握紧玉茎,娇嫩樱唇凑上前去,在棱角分明的龙头上亲了亲,随
即便吐出濡糯香滑的丁香,柔顺的点在马眼顶端,蜻蜓点水般小心的探触几下,
才缓缓地熨贴上去,紧紧地裹缠住硕大的龟头,将之一点点吞进檀口之中。

  龙辉不禁赞道:「师太好功夫,这般高明的口技是何人教你的?」

  度红尘脸颊一红,继续品箫,不敢作答,龙辉也猜到是她和以前的和尚姘头
厮混时学来的,不得不说那伪佛的欢喜禅倒也有几分能耐,将这尼姑调教得外圣
内骚。

  津液顺着嘴角涌出来,打湿了粗长的棒身,发出咻咻的声响,龙辉满意的拍
了拍度红尘的后脑,一手扶着她的儃首,一手抓着她的柔肩,微微退身几步,大
刀金马的安坐在一张椅子上面。

  度红尘片刻都舍不得离开龙茎,竟随着龙辉的动作爬走,追逐着龙根而去,
到龙辉坐下后,她就驯顺的跪伏在他的身前,缩在他胯间的方寸之内,卖力的吮
弄着口中的大肉棒。

  「好好舔!用力点吸!对!那里!」

  龙辉一双强劲的手掌捧住她的光滑的儃首,控制着女奴吞吐的节奏,令那粗
长如儿臂的玉茎在那火热湿润的檀口中飞快抽插,鸡蛋大小的龟头深刺嫩喉,令
她无法呼吸。

  被龙辉抽插得难以喘气,度红尘拼命地撑起一双素手,按在那两条粗壮的大
腿上,才勉强稳住身子,但密集无间的抽插,饶她内息深厚也承受不住,几乎想
要吐出口中的肉棒来深吸上一口气,却又怕惹怒主人,继续受欲火煎熬。

  在她几乎要窒息昏死过去的时候,龙辉才稍稍放缓了抽插的节奏,予她一丝
呼吸的空隙:「看你累得甚是辛苦,便要你喘息片刻!」

  度红尘急忙抓住这一丝缝隙,贪婪的拼命吸气,但嘴唇依旧不敢离开龙根,
只是用鼻子奋力吸气呼气,而那张湿热的小嘴儿随着吁吁娇喘不住收紧,形成一
个更为狭小的肉箍,濡糯地抽吸挤压拥裹着肉棒,龙辉倍感酥麻爽快。

  畅美的快感不断地累积,粗大棒身越发坚硬膨硕,在唇齿间时隐时现,偶尔
擦到细碎的贝齿,便泛起一阵异常酥麻的快感。

  龙辉顺其自然,不运任何房中秘术,待忍无可忍之时,便松开精门。

  度红尘感觉到男根不断胀大,而且还伴着难耐的抽搐,她立即明白过来,樱
口继续深深地吸纳着口中的巨龙,香舌迅速缠裹龙头,舌尖紧紧地熨帖在马眼之
上。

  「呼!」

  只闻龙辉一声低吼,滚烫的岩浆喷薄而出。

  强劲的冲开了小香舌的包裹着,泄洪般涌进喉咙深处,在紧窄的腔道中汩汩
的涌动,发出咕咕的声响。

  宿主的阳精刚一出来,体内的伏凤真气便缓和了不少,度红尘不禁大喜,拼
命地吞咽,要将阳精都吃下去,可是仍然赶不上洪浆的冲击,呛得她秀目上翻,
娇弱的檀口承受着暴烈的激射,几欲昏厥。

  不知过了多久,阳精后劲减弱,度红尘若释重负,勉力将口中的阳精吞下,
这才松开檀口喘了一口气,在她回过神来,看见男根依旧挺拔,不由得大喜,立
即又含住肉棒,贪婪的呼吸,搅动着灵软的香舌,仔细的舔舐着肉棒,一点点清
理着棒身上的粘湿。

  「真是个听话的小骚奴!」

  龙辉轻轻拍着度红尘那颗光头,满意的笑了起来。

  「奴婢谢……谢主人赐……琼浆……玉液……」

  度红尘恭敬地俯下身,跪在龙辉的脚边轻声说道。

  「起来吧!」

  龙辉点了点头说,「主人要看看骚奴的身子!」

  度红尘娇吟了一声是,随即,她直起上身,跪坐在龙辉面前,一双素手含羞
伸出,稍稍犹豫了一会儿,便缓缓揭开腋下的衣襟,露出雪白光润的女体,只余
一袭粉红色肚兜。

  龙辉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骚尼姑虽不如仙妖四后,但也别具风姿,可与林碧柔崔蝶等女一较长短,
其肉体馥香饱满,细腰长腿,丰乳肥臀,滑嫩的肌肤散发着成熟如蜜桃一般的韵
味。

  龙辉伸手按在她香肩上,轻轻揉捏起来,巧妙的手法都得度红尘浑身一酥。

  双臂一软,手中的衣物便脱手跌落,散在地上仿佛一簇绽放的花蕊,簇拥着
中心处娇艳的女体。

  龙辉大手一拉,将这具带着檀香的娇躯便被带入怀中,跌坐在那双粗壮的大
腿上面。

  丰腴肥嫩的臀瓣重重的压在两腿之间,如同一团凝脂,轻颤不止。

  度红尘下意识的发出一声轻呼,双手下意识的扶住主人宽阔的胸膛,只感到
一只大手稳稳地扶在自己裸露的光洁背脊上轻轻的摩挲着,刚平复少许的伏凤真
气再度燃起,原本白玉般的肌肤,已染上一层艳红,玉乳颤巍巍而抖,乳头勃起
如小石子般坚挺,不住地在男人胸口扭动,希望能借衣衫摩擦缓解欲火。

  龙辉大手肆意抚上赤裸的香肩玉臂,贪婪的享受着那滑腻柔嫩的肌肤触感。

  啧啧问道:「师太,你今年贵庚了?」

  度红尘艳红着雪靥道:「四,四十有二……」

  她怕龙辉知晓年龄后嫌弃自己年老色衰,但又不敢隐瞒,犹豫了片刻报出年
龄。

  龙辉笑道:「这皮肉真光滑的如绸缎一般,若是个妙龄女子还好说得过去,
没想到师太年过四旬,这娇躯倒是鲜嫩得直追二八佳人,也不知师太是如何保养
的!」

  度红尘腻声道:「奴婢只是修炼禅功有成,所以还有几分姿色,与主子的诸
位夫人比较自然万万不及!」

  她被伏凤真气折磨得已傲气尽损,如今开口闭口皆是主子奴婢,满怀谄媚。

  龙辉笑道:「好个骚尼姑,果然是发自骨子里的女奴!」

  那在女奴身上游走的大手,灵巧的挑开她胸前的肚兜滑了进去。

  度红尘发出一声娇腻的呻吟,全身肌肤泛起一层肉疙瘩,龙辉修长的指尖触
到一节弹腻的肉芽,弹翘翘的随着手指的轻触勃勃的挺耸起来。

  男人的指肚轻轻的刮擦着弹挺的乳头,只觉得其缓缓地胀大,芬芳的热气从
丰耸弹实的峰峦散出,熏暖了手掌。

  龙辉轻轻捏弄了一下那饱胀的乳头,引得怀中的女奴甜腻轻吟,媚态撩人,
龙辉看得有趣,手掌立即全部覆上整座雪峰,用力的揉捏,柔腻腴肉从指缝间满
溢出来。

  度红尘的身子好似仿佛熟透了的蜜桃,饱满圆润,随着男人强力的揉捏,身
躯轻轻的颤栗不止。

  龙辉大手一挥,肚兜立刻被扯了下来,失去了最后一丝阻碍,一对雪乳便如
两只大白兔似地跳了出来,颤巍巍的跳跃不止,乳量虽不似楚婉冰、崔蝶那般傲
人丰满,但色泽瓷白,形状鼓胀,两枚乳头殷红直挺,在雪峰之巅闪着娇艳的红
晕,晶莹如宝石一般。

  龙辉望着眼前迷人的雪乳,忍不住俯下头去,大嘴一张便噙住一枚乳豆,啧
啧有声的吮弄起来。

  度红尘浑身犹如遭受电击,仰头娇啼一声,全身僵直,随即力气尽泄,软如
棉絮的身子慾拒还迎的挣扎里几下,很快便沉溺到强烈的漾遍全身的快感之中,
口鼻不住发出阵阵柔腻含混的呻吟。

  双手不知不觉便搂住了那雄壮的身躯,犹如水蛇般缠住男儿身躯。

  女尼的丰臀不住研磨着坐下的大腿,淋漓的汁液透出,濡湿了胯间的裤布,
湿嗒嗒的贴在大腿上,滑腻异常。

  「哈——骚尼姑发浪了!」

  龙辉快意的笑起来,手顺着背脊滑向腰肢,随后轻易地破开裤腰,径直探向
一双玉腿之间紧密温润的草原溪谷。

  啊!度红尘再遭欲火烧心,两条丰润的玉腿本能紧夹起来,但却挡不住龙辉
的侵犯,男人火热的手掌长驱直入,占领了萋萋芳草,杀到了花谷幽径。

  此地早已是一片泥泞,潺潺的溪水从花唇峡隙间汩汩的溜出,濡湿了丛丛茂
密的草原。

  「这麽多浪水儿!师太果然是忍不住了!」

  龙辉的手指抚弄上饱满肥胀的肉唇,指尖灵巧有力地骚动着,引得女体下阴
的美蛤一个劲儿狂泻蜜液。

  「主人……奴婢,奴婢请主人赏赐!」

  虽然只是被浮光掠影般的一番揉摸,度红尘竟便淫浪翻涌,欲火烧心,无法
遏制,她自己也禁不住开口哀求。

  龙辉却起了蛮劲儿。大手用力揉掐,好像一只铁钳使劲的抓紧掌心的玉乳:
「赏赐,赏赐何物!」

  度红尘乳肉一痛,立刻肆意的惨呼着求饶起来,丰腴的肉体疼的哆嗦起来,
双手无力的推拒着那只大手的蹂躏,连忙连声呼应着道:「求主人赏赐雨露!」

  「什么雨露,你一个淫奴说话这般文绉绉的,成什么样子!」

  龙辉毫不放松的继续逼道,「应该是说主人的大鸡巴!」

  「想求主人赏赐……大……大鸡巴了!」

  度红尘结结巴巴的答道,虽然已经是欲火焚烧,但说出这样淫贱的答案,女
尼禁不住满脸羞怯,娇艳慾滴,檀首垂下,几乎埋在饱满鼓胀的双乳之间。

  「好吧!既然我的小骚奴这麽乖,主人就满足你请求,把大鸡巴赐给你!」

  龙辉要的便是这种效果,让这尼姑彻底奴化,他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手去将
最后的遮羞布脱去,叁下五除二的扯去早已歪斜松垮的裤子,露出那一捧满月般
白嫩肥厚的隆臀,而裤裆处俨然湿润粘滑,就连裤管也被淫水打湿。

  此时,度红尘的身上终于再无一丝半缕,成熟丰满的玉体彻底敞露出来,臀
股肥硕丰满,好似满月当空,白嫩圆润。

  龙辉嘿嘿一笑,大手忽的一扬,在这只饱满的翘臀上扇出一片清脆的声响。

  「嗯!」

  度红尘的体质已经被伏凤真气改造,变得受虐快感,被龙辉一巴掌拍下,一
股酸麻微痛的异样感立即随着臀肉荡漾而散发,檀唇一张,立刻发出一声羞怯中
揉着妩媚的呻吟。

  一只清晰殷红的掌印,留在在一片白嫩的臀瓣上,带着一种异样的艳色,在
他的眼前不住晃动着。

  龙辉一边戏虐的笑着,一边抓着丰盈股肉问道:「哈哈!果然是个贱人!被
打屁股还能很享受,是不是想要主人多打几下!」

  也不等度红尘回答和反应,有力的手掌连连挥动,不住的打在圆臀之上,那
耸挺弹实的臀峰发出阵阵「啪啪」的脆响,一波肉浪绵绵的涌动不止。

  度红尘撅着丰满的大屁股,赤条条的趴伏在男人的大腿上,龙辉一边揉捏着
胸前垂坠的饱胀雪乳,一边不断拍在肉臀。

  度红尘只觉得被打过的地方,很快泛起一片酥麻,仿佛无数细密的毫针浅浅
的刺戳着滑嫩的臀肉,一晕晕漾开,渗透到全身每一个毛孔之中。

  随即,一丝丝媚意随着雪臀上热辣的痛楚钻进下腹处那茂密的草丛深处……

  那熊熊的慾火「呼」而漫起,汩汩的蜜液不断渗出鲜淋淋的蜜裂向下流淌,
不一会儿便沾湿了双腿之间。

  啪——又是一记火辣辣的巴掌落下,晶莹的珠液随着飞扬的手掌溅起,在颤
巍巍的肥臀间漾起一片琳琳水光。

  「呵!被打几下屁股就忍不住发浪啦,真是够骚的!」

  龙辉啧啧的叹着,此刻度红尘体内的伏凤真气已经完全爆发,将她折磨得死
去活来,此刻连哀求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无助地趴在龙辉腿上喘气,奄奄一息。

  若是再折腾下去,恐怕会将这骚尼姑的神志毁掉,龙辉也不想失去这么一个
武艺高超的女奴,便开口道:「到地上趴好,撅起屁股,主子就给你赏赐!」

  浑身早已绵软无力的度红尘强撑精神,立刻驯服的羞应一声,颤颤的勉力挪
动身子,趴在地上,浑圆酥软的四肢无力支撑丰腴的肉体,软绵绵的好像折断了
似地弯曲着四向趴开,双乳压在地上,玉脸绯红滚烫,歪斜着贴在地上,茫然娇
喘,雪臀圆润饱满,汁水鲜美,惹人垂涎。

  「真是一个骚屁股,圆熟多肉,肥嫩若脂。波旬那狗贼已经成了阉人,幸好
师太成了我的小骚奴,不然岂不是辜负了这天赐恩物。哈哈……」

  龙辉冷嘲热讽,那只张牙舞爪青筋暴起的巨龙正昂然耸立在肌肉结实腰腿之
间,狰狞的盯着面前如羔羊一般无辜待宰的肉臀,仿佛意识到即将受到侵犯,正
自簌簌的颤抖摇晃。

  度红尘勉力回头望了一眼,又羞又喜,瞬间便将昔日的相好撇到九霄云外,
只想尽快一尝这惊人巨物。

  龙辉双腿探入度红尘的胯间,用力的劈开绵软的双腿,对准那只水光粼粼的
牡户,挺枪疾刺照定那只鲜美的蜜壶当中狠狠地插了进去。

  噗的一声闷响,肉臀瞬时间被压的扁扁汁水淋漓的蜜壶之中顿时被插的溅起
一片水光,晶莹珠液喷溅而出,先是洒在神杵和子孙袋上,但随着接连不断的疾
刺猛插,被贴抹在臀瓣之上。

  早被折磨得春情泛滥的女奴,发出一声长吟,吐出一连串含混不清的呢喃,
原本绵软如泥的肉躯刹时间兴奋地紧绷起来,快美地承受着怒涛般连绵不绝的冲
击。

  棱角分明的巨龟浅深挑戳、点刮研磨、左冲右突、纵横冲刺,将一腔蜜壁濡
肉收拾得面面俱到、畅快淋漓。

  湿腻的穴壁受到刺激,媚肉灼烫地拥裹而来,紧紧地吮着抽插的玉茎,度红
尘快美无比,雪白的双腿大大张开,将圆润的肉臀高撅起来,迎接着火烫肉棒的
每一下戳刺。

  臀胯之间紧密的贴撞,发出一阵阵啪啪脆响,还伴随着噗嗤噗嗤的水声。

  随着宿主的阳物入体,伏凤真气渐渐平息,度红尘只觉得周身舒爽,此刻只
知道本能地扭摆腰臀,雪肉的裸体犹如一条肉虫在不断地蠕动翻滚,光湛湛的儃
首狂乱的摇摆着,口中不住的娇呼着阵阵呻吟:「啊……好粗!主人要把奴婢的
小穴撑破了!哦……太……太用力了!花心要被捣碎了呀!唔!呃……好……好
痒……不要停!」

  声声浪叫随着抽插此起彼伏,晶莹的涎液顺着开阖的樱口散逸而出,随着摇
晃的儃首四下飞溅,汩汩蜜液从肉棒与玉壶间隙渗出来,顺着腿根流淌下来,滴
落在地面上,汇成一汪蜜泉。

  伏凤真气虽然已经安分下来,但度红尘的肉体却在男根的鞭挞而沉沦,快美
的玉体再也无力扭动迎合,只能瘫软的挂坠在男人的手掌之中,无力地撅着红肿
的肥臀,一漾一漾的承受着身后狂暴的抽查时,男人终于也来到了慾望的高潮。

  龙辉连戳了千余下,快感积累,便松开精门,将那粗莽肉棒奋力刺入花蕊,
狠狠地撞开花心,股强劲有力的滚烫精液喷射在女体的深处。

  啊!度红尘发出一声长长地叹息,似乎终于解脱了,绷紧着的肉体也酥软垮
塌下去,化作一滩肉泥绵腻的瘫在地上。

  龙辉抽回肉棒,冷声道:「淫奴,你可是爽够了,就忘了服侍主子了吗?」

  度红尘惊了一下,急忙撑起疲软的裸体,转身跪在龙辉跨前,张开檀口,细
细地添洗棒身上的淫迹,将精液和花浆一一卷入口中吃掉,把肉柱清理干净。

  龙辉拍了拍她丰润的俏脸,说道:「淫奴,只要你以后乖乖听话,便不会再
受这伏凤真气的折磨!」

  度红尘嗯了一声,乖巧地叩首谢恩:「奴婢谨记主人训话。」

  龙辉穿上衣服,指了指地上的缁衣尼袍,示意她也穿好。

  度红尘穿戴整齐,恭敬地跪在龙辉一侧,低眉垂首等候主子命令。

  龙辉道:「当日我与波旬交手,发觉他竟似有料敌先机之法,你且把所知道
的全部道来!」

  度红尘应了一声是,说道:「回禀主子,圣佛法身达成之后,五神通尽数加
身,分别是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他身如意通。前三样便是感官和
心法上的提升,而宿命通便是看到未来祸福,当日波旬跟主子对战,想必就是用
了宿命通来预知主子的每一步动作。但此法过于逆天,维持时间并不长,极耗真
元精神。」

  龙辉道:「那他身如意通呢?这又是怎么一个功法?」

  度红尘道:「他身如意通又名神境智证通、神境通、神足通、如意通、神通
或身通,谓可点石成金、变火成水、飞行自在、变现自在的能力,但这些能力奴
婢觉得只是前人夸大其词,这第五神通不过相当于一门较为厉害的武功招式。」

  龙辉想:「你这骚尼姑怎知封神法印的存在,若来日我与洛姐姐开启封印,
想必便可见识到真正的五神通!」

  对于修者的真正威力,龙辉倒也是极为期待,恨不得就将此封印解开,亲眼
目睹那些通天大能,但想到解封之后会滋生心魔,又有几分顾忌。

  度红尘见龙辉不说话,暗想自己是不是惹恼了他,不由得忐忑不安起来,过
了片刻,龙辉淡淡地开口道:「你且起来,日后便听候吾之调遣!」

  度红尘叩首应是,这时楚婉冰笑盈盈地走了进来,调笑道:「哟,度师太,
不见半天,你气色好了不少!」

  度红尘领教过这小妖女的手段,见她进屋立即吓得脸色发白。

  楚婉冰咯咯娇笑,朝她伸出手来,度红尘全身一阵颤抖,不知这妖女要怎生
折磨自己,心跳不住加速,但却又不敢躲闪。

  出人意料的是,小凤凰并未下狠手,只是伸手在她光头上摸了几下,好似抚
摸一条乖巧的母犬般:「好滑的光头,咯咯,以前我就在想摸一下光头,只是一
直没机会,今天倒也了却一桩心事!」

  度红尘若释重负,低下头来,任由楚婉冰抚弄,说道:「娘娘看得起奴婢,
奴婢自当任由娘娘处置。」

  楚婉冰从怀里掏出一张人皮面具,丢给她:「从今日开始,你便叫做红奴,
把面具戴上,听后本宫调遣,好生伺候!」

  度红尘哪敢不依,毕恭毕敬地称是。

  龙辉暗中传音道:「冰儿,你就这么放心用这尼姑?」

  楚婉冰回应道:「那尼姑已经被你驯服了,有什么不放心的,难不成夫君大
人对自己没信心?」

  说着朝他妩媚地眨了眨眼睛,颇为调皮可爱。

  楚婉冰暂且将度红尘安置在九云山庄附近,说道:「红奴,你便现在的任务
便是老老实实给主人看守门户,若九云山庄出了点岔子,后果你自己清楚!」

  度红尘急忙答应道:「娘娘请放心,奴婢便是豁出性命也誓保山庄周全。」

  龙辉不禁莞尔,暗忖道:「这丫头敢情是把这红奴当做看门狗了!」

  回到山庄,涟漪便走了上来,说道:「夫君,冰儿,你们回来了?雀影传回
了晋王的消息。」

  两人立即紧张起来,便随涟漪走进偏厅,厅内正有两名雀影众在待命,正是
徐虎的妻子雯璎和瑰玉。

  两女行了个礼道:「拜见龙主,白浆妖后和涟妃二位娘娘!」

  龙辉让她们先坐下,然后便问道:「二位,你们探到了晋王什么消息?」

  雯璎道:「龙主,妾身奉涟妃之命暗中跟随那侯翔宇,发现他出了金陵后竟
一路进入焱州地界,最后在一处偏僻山林里发现了晋王的踪迹。」

  龙辉奇道:「那侯翔宇能从沧释天眼皮底下救出瑶映郡主,修为定是不凡,
你们姐妹跟着他走了这么远,他竟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瑰玉道:「龙主曾提醒过妾身对方修为不凡,所以咱们姐妹不敢靠得太近,
一路上都以补天诀隐匿气息,而且不断地变换身份和容貌,另外还派出几队侦查
人马作为掩护。」

  龙辉来了兴趣便问道:「这是什么名堂,且说来听听。」

  涟漪道:「追踪之术也跟行军打仗相似,用虚招假兵来迷惑对手,并掩盖自
己真实目的,她们姐妹两是此次跟踪监视的主力,所以我便又用了十八队人马来
跟踪侯翔宇,前面十队手法比较粗糙,这是故意让侯翔宇发觉端倪的,然后再派
出六队较为精锐的跟踪好手,最后再派两队雀影出马,这十八路人马由弱到强,
由糙到细,层层紧随。等他摆脱之后,警惕自然松懈下来,而瑰玉和雯璎才是我
这一次派出去的真正监视者,她们一直隐藏在暗处,监视侯翔宇动静,之后再结
合前面十八路给回来的情报,趁虚而入,把握住侯翔宇的所有行踪。」

  龙辉明白过来,涟漪是以虚掩实,待侯翔宇以为摆脱监视,这才派出真正的
监视高手,此法可谓是高明之极,而且这对姐妹花还极为小心谨慎,远远地跟着
目标始终不靠近,如此一来,被对方察觉的几率十分渺茫,不怕对方做戏欺瞒,
所以得回来的情报也更加可信。

  瑰玉将看到的一一道出:「山林里有一间小木屋,晋王便是住在里边,而且
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女子,我还听见那女子称晋王为夫君,又称侯翔宇为爹爹,想
来是侯翔宇的女儿。」

  龙辉不禁莞尔道:「晋王落难,侯翔宇不但救了他,还将女儿下嫁,这般不
离不弃的恩情任谁也会感动,来日晋王若是得势,必定会厚待于他。」

  楚婉冰皱了皱眉,问道:「瑰玉,雯璎,你们可记得那女子的面容?」

  雯璎从怀里掏出一张宣纸,上边正是画了一个女子,侦查情报之人丹青描画
乃是必修之术,二女的画工颇为高明,纸上的女子画得栩栩如生,柳眉星眸,清
秀俊俏,倒也是绝美丽人。

  楚婉冰看了几眼,觉得有些眼熟,但却又说不上来,凝想片刻,说道:「夫
君,能不能请慕容三公子到山庄做客,我想请他再画一幅肖像。」

  龙辉立即派人去请,很快便将慕容熙请来,慕容熙倒也是够朋友,听了龙辉
要求,便爽快答应下来。

  楚婉冰让雯璎瑰玉将那女子的样貌转述,慕容熙则在一旁聆听作画,花了大
半个时辰,总算将一副美人丹青画出。

  慕容熙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在下没有见过这女子,最多只能画出她的容
貌,而神韵方面却是无能为力。」

  雯璎笑道:「慕容公子过谦了,您只是听妾身姐妹转述,便将此女画出七分
的神韵,比咱们那副劣作不知强上多少。」

  楚婉冰接过画像一看,只见那女子眼眸灵动,好似春水荡漾,但眉宇间的景
色却难以捉摸,看似带着新婚燕尔的幸福,却有着几分难以说得清的冷漠,漠然
间又暗含丝丝诡异的魔魅,若梦如幻,似真似虚,难以看清。


             第三回  金陵迎王

  剑花抖擞,寒光披洒,映衬着着柳叶飞絮,笼罩着交错剪影。

  两口名剑相互起舞,一为天剑名器,一者乃龙血神兵,芊芊素手各持一剑,
花容出尘,源自一脉,正是天剑谷的一双仙子挥剑演武。

  魏雪芯凝眉展臂,剑意乱而不散,看似无招实则式式相连,绵绵不绝,一朵
剑花绽放,紧接而来便是花开遍野,锐气如涛。

  于秀婷赞道:「雪芯,你在诛仙剑阵中获益良多。」

  赞叹之余,她却不敢大意,剑化无形,意走虚空,魏雪芯的剑气瞬间便归于
虚无。

  魏雪芯柳眉一敛,剑划东西,足取方圆,瞬息纵身分化,竟在同一时间凝气
成形,散出九影,每一个影子皆是锐利剑气。

  「雪芯此剑名为九转天痕,请娘亲赐教!」

  于秀婷不敢怠慢,剑心归元,审敌虚实,龑霆剑巧妙一指,恰好抵在九影之
空隙,滔滔剑意倾斜而出,九影瞬间消散,而于秀婷这一剑便是要逼魏雪芯九影
合一,从而捕捉到她心中。

  九影消散,魏雪芯真身浮现,同时剑意贵重,一剑刺下,便如海涛山洪、地
火天雷,于秀婷淡然一笑,剑锋轻轻一拨,恰好挑在剑意空隙之处,妙绝毫癫,
令得魏雪芯的归元一剑瞬息瓦解。

  魏雪芯挽剑身后,吐了吐舌头道:「娘亲,看来我的剑法跟你比还是差得远
呢!」

  于秀婷也收招,笑道:「傻丫头,咱们母女刚才不过是以剑意和招式比较,
根本没用上任何内力,而且你那一招取自天地大势,重在生死一瞬,咱们私下切
磋,你自然无法全功而发,为娘才破的轻易,若真是生死对决,恐怕就是先天高
手也不敢毫发无伤地借下此招。」

  听得母亲赞赏,小剑仙心若酿蜜,笑靥如花。

  于秀婷拉到她亭子中坐下,泡上一壶茶,道:「来,雪芯,试一下这茶。」

  魏雪芯望了一眼茶杯,只闻清气扑鼻,温香之中带着几丝清爽,不由奇道:
「这是什么茶叶?怎么被热水一泡还能有股冰凉的气息?」

  于秀婷笑道:「这是雪叶花,生在冰雪之地,花开于春,叶长于冬,瑞雪覆
盖之后,叶子便会吸收冰雪精华,味凉气清,可降燥火。」

  魏雪芯又抿了一口,一股清凉从嗓子流遍全身,极为受用。

  于秀婷随口问道:「前端日子,龙辉认了国渊夫人为义母,雪芯你也就有了
个婆婆,自古婆媳关系都是极为琐屑,雪芯你可要留神一二。」

  魏雪芯道:「娘亲,没事的,婆婆为人知书达理,温婉和善,对我们这些儿
媳妇都极好,咱们姐妹也极为敬重她。」

  于秀婷笑了笑,不再多言。

  魏雪芯望了望院子四周,虽然正值初夏,但却有股莫名冷清,比起夫家的热
闹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她咬了咬唇道:「娘亲……你这些年辛苦了。」

  于秀婷笑道:「傻丫头,娘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的,有什么辛苦不辛苦。」

  魏雪芯脸颊涌上一股莫名殷红,犹豫了片刻,深吸一口气,说道:「娘亲,
你,你找个伴吧……」

  说完,耳根嗖的一下涂上了一层胭脂,于秀婷美眸一瞪,好久回不过神来,
几个呼吸后,她也是雪靥生晕,心乱如麻,口舌干燥。

  母女两腮泛丹霞,娇艳无双,便是天空骄阳也失了颜色。

  于秀婷干咳一声,啐道:「你这丫头,怎么也学得你姐姐那般胆大妄为,连
娘亲也敢开玩笑。」

  魏雪芯抬起头:「娘,我不是说笑,自从诛仙剑阵中与娘亲剑意互通之后,
雪芯是深刻体会到娘亲这些年的苦楚……所以,所以,才想让娘亲找个伴……」

  于秀婷红着脸道:「傻丫头,娘亲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要改嫁谈何容易,再
说了,谁又合适为娘……」

  魏雪芯微微一愣,不禁陷入沉思,心想道:「娘亲何其优秀,寻常男子岂能
匹配,不说其他,起码武功不能比娘亲差太多。」

  她小脑袋瓜立即将当世男子高手提了出来,试着一一跟母亲匹配,天底下男
子先天高手也就那么几个,邪神厉帝魔尊想都没想,而净尘和元鼎是出家人,至
于袁齐天这奇葩直接剔除,杨烨和宗逸逍两人尚未婚配,各方面都极为合适,但
总觉得母亲跟他们站在一起有种怪怪感觉,再说这两人也未必有这方面的心思。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时,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个人,芳心顿时大乱,忽然,一阵
敲门声响起,吓得她茶杯都拿不稳,啪的一声掉了在地。

  于秀婷莞尔道:「你这丫头,怎地这般失态,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开门呀,
你夫君来接你回家了!」

  魏雪芯哦了一声,红着脸蛋跑去开门,只见龙辉和白翎羽站在门外。

  龙辉身着甲胄,白翎羽则身披华服凤冠,带簪插花,轻抹粉黛,蜜色的肌肤
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妩媚,尽显公主仪容。

  龙辉咦了一声道:「雪芯,你的脸怎么如此红?」

  魏雪芯道:「刚才跟娘亲拆了几招,还未回过气来。」

  龙辉笑道:「原来如此!对了,今晚请谷主到九云山庄吃饭吧。」

  魏雪芯奇道:「大哥,你似乎很高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白翎羽抢着回答道:「他呀,今天占了个大便宜,当然是满脸笑容了。」

  龙辉道:「哎,有话路上再说,我已牵来一架马车,雪芯,你快去请谷主,
咱们边走边说。」

  魏雪芯哦了一声,回屋请母亲出来,于秀婷也不多问,径直上了马车。

  魏雪芯紧随其后,白翎羽身着公主朝服,不便骑马,也跟着上了马车。

  三女同登上车,龙辉则在外边骑马护航,朝着九云山庄而去。

  车厢内,白翎羽将今日的事情娓娓道来。

  到了跟侯翔宇约定的日子,龙辉与白翎羽一大早便率军列队,在城门筑起防
线和仪仗队,城墙上挂着纹金黄旗,地上铺着一道一里长的红毯子,撒花焚香,
载歌载舞,敲锣打鼓,更有七匹骏马拉车,三十六名士兵持盾甲护驾,七十二名
士兵穿锦袍引路,这般架势正是大恒储君的依仗。

  远方看见一辆骡车从小道驶来,驾车之人正是侯翔宇,龙辉手掌一抬,百人
骑兵迅速冲了过去,将骡车团团护住,骑兵同时向骡车敬军礼,齐声喝道:「吾
等奉龙将军之命前来迎接王爷!」

  说着便将骡车引到城门前。

  侯翔宇见到龙辉摆出这般架势,也是有些意外,龙辉和白翎羽亲自上前,掀
开车帘,说道:「晋王殿下,请下车,末将已经备好大礼恭敬殿下!」

  车厢内响起一声长叹,一个面色略显苍白的年轻男子缓缓走了下来,正是晋
王。

  晋王叹道:「吾已是亡国之子,想不到,还能得将军这般礼遇,着实叫吾惭
愧。」

  龙辉正色道:「殿下何出此言,您还活着,大恒便没有亡,吾等臣民都期盼
着殿下能扫荡奸佞,中兴大恒!」

  白翎羽说道:「晋王兄,如今大恒只有你一个正统皇子,如今国难当头,你
更要振作,重新夺回咱们皇甫家的天下啊!」

  晋王叹道:「皇妹教训得是,是为兄糊涂了!」

  龙辉引晋王入红毯,晋王一见这个架势,也是惊喜万分,颇感意外。

  但踏在红毯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昔日费尽心思争权夺利,也不过是为了
这个储君,如今得偿所愿,不由有些飘飘然。

  进入金陵后,入目所及,竟是一片狼藉,满地疮痍,伤兵残甲,着实惨烈,
叫人不得不动容。

  侯翔宇和晋王都露出一丝讶色,暗想龙麟军也看来也是元气大伤,恐怕指望
不上了。

  这时晋王蹙眉道:「昔日的繁华城池如今竟是这般惨状!」

  龙辉道:「哎,沧贼鹊巢鸠占,蛊惑各路将领,不分日夜的攻打,整个江南
已是一片战火,民不聊生,城破家散!」

  侯翔宇也道:「沧贼害死多少军民,来日必有报应!」

  随从也连连称是。

  入了军营,龙辉请晋王上座,然后跟白翎羽坐在次席,侯翔宇则坐随席,王
公公也在场,他站在白翎羽身后,殷勤服侍。

  龙辉命人上茶,说道:「殿下见谅,如今城内一片狼藉,实在腾不出什么好
地方来招呼殿下,只能委屈殿下在这帐篷里喝这么一杯粗茶。」

  晋王叹道:「吾也不是当年那娇生惯养的王爷,经过一场生死变故后,本王
也看清了许多事情,山珍海味也罢,粗茶淡饭也罢,到头来不过一场空。若不是
祖宗基业落在奸贼手中,我早已遁入空门,了此残生啦!」

  侯翔宇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如今四方义士都在与沧贼拼命,殿下这番话
岂不是寒了众义士之心。」

  晋王点头道:「岳父大人说的是,小婿受教了!」

  龙辉微微一愣笑道:「哦,原来殿下跟侯先生成了亲家,真是可喜可贺。」

  晋王道:「承蒙岳父不弃,将爱女许配给小王。」

  白翎羽笑道:「原来如此,不知何时小妹能一睹皇嫂仪容。」

  晋王笑道:「来日方长,会有机会的。」

  侯翔宇道:「龙将军跟护国公主喜结连理,跟王爷也是一家人了,必然会助
王爷完成复国大业。」

  龙辉点头道:「侯先生说的甚是,只要殿高举正统大旗,再配合瑶映郡主揭
穿沧贼面目,复国之事唾手可成。」

  白翎羽道:「昨日,我们已经安排瑶映郡主露面,向世人揭穿沧释天的真面
目,想必已经在朝廷各路大军中引起了极大轰动,只要王兄再一出面,必然可以
让部分将领迷途知返。」

  侯翔宇道:「公主所言甚是,既然如此,咱们便商讨以何种口号举旗。」

  龙辉道:「便以靖国难,清朝纲为旗号。」

  侯翔宇道:「想不到将军已经心有腹稿,真是有心。」

  晋王笑道:「将军乃父皇生前亲封的驸马,自是一家人。」

  侯翔宇笑道:「那是,那是,旗号已定,下一步便是商讨如何反攻玉京。」

  龙辉眼珠一转,露出一丝狡黠,起身道:「二位请这边来。」

  领着二人走到一张行军图前,指着上边方位说道:「如今,末将的军马将沧
释天亲信主力拖在了江南,杨督帅也将河东军引到了北疆,目前玉京外围失去了
兵力拱卫,沧释天所依靠的也就是帝都内的御林军。只要殿下能引一支齐军绕过
重围,直达玉京,帝都臣民眼见皇储正统回归,自然会敞开城门,迎纳殿下。」

  晋王蹙眉道:「如今四周皆是沧贼爪牙,小王又如何引军直捣玉京?」

  龙辉道:「王爷请宽心,小将便是拼着性命不要,也会替王爷将敌军牵制在
江南战场,殿下只需谨慎行军必然可直捣玉京。再说如今殿下和郡主相继现身,
各路将帅也对日后皇位归属斟酌一番,殿下之阻力并非想象中那么大。」

  晋王叹道:「吾身边没有一兵一将,如何奇袭玉京?」

  龙辉指着路观图道:「出了江南,再往西北方向推进,便是金川、西州、回
城等地,那儿军力虽然不多,但也是颇有精锐。而且杨督帅正是昔日西州节度使
长子,督帅早已联系了昔日旧将,只等时机成熟便绕路袭杀玉京。」

  这时侯翔宇开口道:「既然杨督帅已经安置好了一切,为何还不动手,西州
到玉京虽然不是什么近路,但上路崎岖,密林无数,正好可以掩盖行军路线。」

  龙辉暗忖道:「好个老狐狸,居然看出我要把晋王朝外推的念头,开口试探
了!」

  他不慌不忙答道:「侯先生有所不知,督帅之所以没有动手,原因有二,第
一便是沧贼的主力尚未完全被抽调而空,第二便是没有统军奇袭的人选,要知道
玉京乃帝国核心,如今人人都把沧释天当做是真正的皇帝,所以一旦玉京受袭,
各路军马便会蜂拥勤王,那时候,就算打下玉京,也得乖乖吐出来,甚至还会全
军覆没。但若是领军者乃皇室正统,那么在各路将领看来,便成了皇族家事,他
们不宜插手,只会选择旁观,如此一来,奇袭压力便少了许多,甚至是没有。」

  侯翔宇凝想片刻,道:「驸马爷所言极是,但殿下跟西州诸部将皆不熟悉,
他们又如何会倾力相助?」

  龙辉道:「殿下请放心,杨督帅已经派遣特使进入西州,只待殿下驾临,便
可拉起一支部队,光复大恒。」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上边盖着杨烨的印章,更有铁壁关帅印在上,外
人假冒不得,原来早些时日龙辉便派出雀影前去联系杨烨,将计划告之,杨烨立
即挺力相助,不但写信回呈,还派遣特使联系昔日西州旧部。

  侯翔宇和晋王看过也信了七分,白翎羽道:「王兄,你便请放心前去西州,
小妹必然尽全力拖住沧贼主力。」

  晋王道:「那就有劳皇妹跟驸马了!」

  龙辉道:「殿下请放心,吾等势必配合殿下行军,但为掩盖殿下真正目的,
我们必须安排一个殿下替身在江南露面,以此混淆敌军视野给殿下腾出空路。」

  侯翔宇和晋王听了此言,各自对望一眼,觉得此计甚好,便点头答应,于是
龙辉便安排两人秘密上路,赶赴西州。

  听了白翎羽所言,魏雪芯对政事不甚熟悉,未领悟其中深意,但于秀婷却赞
道:「龙辉此事拿捏得十分恰当,既不损晋王颜面,又避免兵权分化的危机。」

  魏雪芯问道:「娘亲,你是怎么看的,能给雪芯说说吗?」

  于秀婷笑道:「龙辉先以储君之礼迎接晋王,先让他生出好感,然后再给他
看金陵的惨状,这样一来就造成了他对龙麟军的误解,以为龙麟军已经是元气大
伤,守城有余,反攻难成,无形中就给他一个心理暗示,让他不想呆在金陵。紧
接着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他推到西州,让他领西州军马奇袭玉京。」

  魏雪芯道:「要是晋王成事,反咬咱们一口怎么办?」

  于秀婷笑道:「就算他有那个心思,也没那个能力。玉京受袭,其他将领看
到是晋王领军,不会去趟这浑水,所以沧释天的主力必定会放下江南战场,赶回
玉京,那么咱们便有了休养生息的空隙,再加上把持住江南这块沃土,来日就算
是晋王想反咬一口,也得掂量一二!」

  白翎羽笑道:「再者,我们已经跟他达成协议,以替身露面,从而瓦解沧释
天的影响力,消除朝廷军的战意,也替我军正名!」

  于秀婷笑道:「翎羽说的没错,龙辉此举所用便是阳谋,就算对方知道也无
法拒绝,只得乖乖照办。」

  马车停止,外边响起龙辉的声音:「到了,谷主、雪芯,翎羽请下车吧!」

  白翎羽不习惯坐马车,颇感憋闷,到了家门,率先跳下车来,龙辉见她还是
这般风风火火,急忙扶住她道:「小羽儿,你可是公主,这样跳了蹦去的,成何
体统。」

  白翎羽哼道:「这身衣服又重又沉,怪难受的,我不管,我要马上回去换过
一身。」

  说着,便提起裙裾小跑回去,这公主朝服乃是拖地裙,稍不注意便会跌上一
跤,所以皇室公主走起路来便得以碎步而行,在外人看来则仪态万千,可白翎羽
却不管这些,走了几步觉得裙子太长,立即弯腰将拖在地上的裙裾撕掉,看得龙
辉是哭笑不得。

  「翎羽性子直来直去,倒也可爱!」

  于秀婷莞尔笑道,龙辉闻言,立即请她进门,于秀婷目光悄然朝他撇来,似
乎有千言万语,看得他心头狂跳。

  进门后,龙辉让魏雪芯跟于秀婷先走,他则在后边跟着,踏在碎石铺就的小
路,于秀婷和魏雪芯轻迈莲步,柳腰款款而摆,带动一抹丰隆圆弧,两只浑圆弹
挺的美臀微微摆动,颤巍巍的臀峰摇曳生姿,紧凑的臀肉勒住了少许裙布,勾画
出若隐若现的沟谷。

  龙辉直勾勾地盯着两只脉出同源的肥美翘臀,仿佛荡出丝丝香风,叫他如痴
如醉。

  也不知为何,或许是母女连心,两人竟感觉到后臀一阵灼热,一股红潮沁出
雪肤,于秀婷比女儿更具灵觉,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那小淫棍的心思,但却不能
回头训斥他,只得加快脚步,魏雪芯见母亲步伐加快,也立即跟了上去,谁知道
步子加快,反倒令得肥臀扭得更加迷人,颤巍巍的臀波滚滚而生,看得龙辉心痒
难当,目光也更加炙热。

  就在于秀婷尴尬不已时,前方迎来一人,正是洛清妍:「秀婷妹子,你可算
来了,咱们就等你入席了!」

  龙辉见状急忙撇开眼睛,装模作样,但却洛清妍早已看在眼中,媚眼一横,
瞪了他一眼,暗示他老实点。

  出了金陵,晋王眉头依旧紧蹙,侯翔宇笑道:「殿下,还在为金陵的事情可
惜吗?」

  晋王叹道:「金陵富庶天下,想不到被一场战火摧毁大半,吾原本还想以金
陵为根基,积蓄力量反扑沧贼!」

  侯翔宇道:「殿下,凡事皆有两面性,即便金陵完好如初也未必是好事。」

  晋王虚心请教道:「岳父大人有何高见,还请明示。」

  侯翔宇道:「金陵一行确定了驸马和公主的立场,他们大体来说还是站在皇
室正统这一边,就算有些小算盘,可是大局观始终与殿下一致。但老臣说句不中
听的话,这位驸马爷背景复杂,而且文武兼备,手握强军,麾下能人异士更是不
少,即便他无夺权之心,但也有影响皇位归属的力量。若殿下真的入主金陵,恐
怕会成他人傀儡,既然驸马爷替殿下联系好西州将领,殿下倒不妨依计行事,借
此西行的机会,另辟蹊跷,开创自己的朝臣班底。」

  晋王道:「岳父大人是指……西州?」

  侯翔宇道:「西州乃杨烨故居,杨家势力根深蒂固,难以动弹,但西州四面
还有不少军镇,那儿人口虽少,但民风彪悍战力非凡,殿下可在此下番功夫。」

  晋王叹道:「岳父此话甚是,但本王与那一带的人并无交情,如何能让他们
效忠于我?」

  侯翔宇笑道:「殿下似乎忘了一人,铁如山老元帅可是金川人士,如今他虽
已告老还乡,但老元帅忠心耿耿,只要殿下动之以情,定能请老元帅出面联络金
川将领。」

  晋王猛拍大腿,笑道:「我真是糊涂,竟没想到铁老元帅!」

  侯翔宇道:「殿下暂且冷静,老臣还有几句话未说完。」

  晋王对这老师兼岳父是言听计从,点头道:「岳父请讲,请讲,小婿必当遵
从。」

  侯翔宇道:「金川那一带的民众甚是彪悍,铁老元帅出面不过是晓之以情,
此为礼节,但若要他们心服口服,就得比他们更强,让他们知道殿下的实力,这
样他们才会乖乖卖命!」

  晋王问道:「那该如何行事?」

  侯翔宇道:「最为直接简单之法,以武慑众,以勇招心!」

  晋王蹙眉道:「比武?早知如此,便请元鼎真人一同上路,有他出面,这些
蛮子必然乖乖认输!」

  侯翔宇道:「元鼎武功虽高,但却是道士,这些悍将未必会心服,再者元鼎
留在金陵更能替殿下的行径做掩护,瞒过沧释天的耳目。」

  晋王道:「这样一来,吾便无高手助阵,怎么让那些悍将归降?」

  侯翔宇笑道:「殿下不必担忧,老臣自有安排!」

  说罢朝一侧树林吹了个口哨,只见两匹战马嗖的一下窜了出来,这对战马为
一红一白,红马宛若朱龙,白马好似雪虬,精神奕奕,乃难得一见之良驹。

  背上分别骑跨着两人,骑红马者乃一壮实男子,披甲带盔,浓眉大眼,背负
一口长柄利斧,透着一股万夫莫敌之气;策白良者却不露真面目,只是带狰狞鬼
面,身段高挑,腿长腰细,身着连环甲,系着一口破甲刀,不佩头盔,头发乌黑
柔顺,以一根红绳束缚,自有飒爽之风。

  晋王不禁奇道:「这二位是……」

  侯翔宇笑道:「这位乃犬子,侯战戈,这些年一直在外游历,所以殿下大婚
并未到场。」

  侯战戈下马行礼,晋王急忙将他扶起,客气地道:「都是一家人,大哥莫要
多礼。」

  晋王又望向那名鬼面战将,问道:「这位壮士如何称呼?」

  鬼面战将发出一声轻笑,音色若银铃摇晃,清脆悦耳,竟然是一个女声,晋
王听出了端倪,大吃一惊道:「玉玲……怎么是你?」

  鬼面将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眉宇如画,白里透红的俏脸,正是侯翔宇女儿,
晋王之妻——侯玉玲。

  侯玉玲道:「殿下,莫非是嫌弃妾身武艺低微,不能助殿下成就大业?」

  晋王忙道:「玉玲……本王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成婚多日,还不曾知晓你会
武功。」

  侯玉玲道:「那殿下可看好了!」

  话音方落,素手抽出破甲刀,对准一侧的大树便是一个横削,那棵足有一人
合抱粗细的树干立即断成两截,刀口光滑平整,看得晋王是连连称奇。

  侯氏三人护送晋王上路,直到出了江南地界,避开朝廷军视野后,四人才寻
了一间荒废的佛庙歇脚。

  进入大堂,便见一尊破旧的佛像,侯翔宇凝视了佛像几眼,思绪有些飘忽,
但很快便回过神来,于是又让侯战戈将四周稍稍清理了一下,再把供桌的灰尘扫
去,用来做晋王的卧床。

  侯战戈朝晋王拱了拱手:「殿下,你且休息片刻,微臣先去打些野味来给果
腹。」

  说罢便走出庙门,这时侯翔宇也说道:「我到外边走走,玉玲,殿下的安危
便交给你了!」

  父子二人接连离开,庙内只剩晋王夫妇。

  晋王朝妻子扫了一眼,见她花容月貌,雪肤星眸,却又英气内敛,越看越是
喜爱,便凑到其身边,伸手欲抱,但侯玉玲柳眉轻蹙,微微朝后挪了半步,也不
知为何,晋王就险些跌了个踉跄。

  侯玉玲淡淡地说道:「殿下,这荒郊野地,人烟稀少,危机暗藏,妾身不敢
怠慢,还请殿下见谅。」

  晋王叹道:「玉玲,这儿已经远离沧贼势力范围,咱们夫妻稍微亲近一二也
不会有什么问题。」

  侯玉玲道:「国难当头,还请殿下分清主次,当务之急乃是凝聚力量反攻玉
京,而不是沉寂儿女私情!」

  晋王点头道:「玉玲教训的是,本王记下了,但我们成婚已久尚未圆房,这
实在是……」

  侯玉玲蹙眉道:「殿下,非妾不尽妇道,而是殿下伤体初愈,元气未复,若
冒然亲近女色,恐怕会耗损真阳,若当真损了殿下贵体,误了复国大业,妾身岂
不是要担负红颜祸水的骂名,还请殿下暂且忍耐一二,待来日成就大业,妾身自
当尽心服侍殿下。」

  她话语不亢不卑,有理有据,便是晋王也无从反驳,反而对这娇俏娘子越发
期待,心痒难耐,恨不得就扑上去将她搂在怀里肆意爱怜。

  「咳咳,玉玲所言甚是,是本王糊涂了。」

  晋王干咳一声,掩饰心中想法,便转移话题道,「玉玲,成婚多日,为夫也
不曾知晓你的武艺是何方高人传授,可否露两手,让我见识一下。」

  侯玉玲沉吟片刻,道:「数十年前,家父曾收容过一名被仇家追杀的僧人,
那名大师便传授了一些武功给我们兄妹!」

  说话之间她素手并掌,掌心缓缓浮现丝丝金华,随即手掌翻下,提元一按,
啪的一声,地上立即多出了一个掌印,看得晋王是叹服不已,对这妻子又多了几
分敬意。

  「玉玲,你这一掌似乎像是雷锋禅寺的大梵圣印。」

  晋王武艺虽不精,但阅历却不简单,一眼便瞧出各种原委。

  侯玉玲摇头道:「不是大梵圣印,只是一招罗汉推手罢了。」

  晋王笑道:「是为夫眼拙了。想我那皇妹也是喜欢舞刀弄枪,来日也替你们
引见引见,姑嫂二人比上一比,谁更加巾帼不让须眉。」

  侯玉玲微微一愣,说道:「会有机会的……」

  说罢,侯玉玲随意问了一句:「听说江南义军主帅乃是护国公主的夫婿,他
身边的夫人个个身怀绝技。」

  晋王道:「确实如此,这位驸马爷可是风流得很,小妖后,小剑仙,还有江
南第一才女都成了他房中人,就连崔家那蝶寡妇也改嫁龙家,偏生我那皇妹对他
也极为痴迷,还傻愣愣地跟其他女人共事一夫。」

  侯玉玲嗯了一声,又问:「传闻小妖后乃妖后与剑圣所生,身负正邪所长,
智计百出,倒也是一个人物,不知殿下上回到金陵可曾见到此女?」

  晋王摇头道:「金陵内一片狼藉,也就是驸马跟皇妹接待我,并未见到什么
小妖后。不过当初在玉京街头倒是跟她有一面之缘。」

  侯玉玲声音微微提高了几分,问道:「殿下,可否说上一说?」

  晋王道:「当时正好是平煞大军班师,也不知为何,小妖后跟龙辉在街头大
吵大闹,若不是剑仙出面,说不定他们还真的打起来了,到后来,这妖女更是娇
纵任性,闹得龙府是不得安生,连她那同父异母的妹子也受了不少苦头,甚至还
在临夏山刺了龙辉一剑!哎,这些妖族女子虽娇媚动人,但性子却是乖戾蛮横,
常人无福消受啊!」

  侯玉玲弹了弹指甲,说道:「殿下可切莫被表象所迷惑。」

  晋王问道:「玉玲你还有不同看法?」

  侯玉玲道:「此事得分阶段来探讨,首先,龙驸马可能很早之前便认识了小
妖后,但那时妖族尚不能见光,而那个时候又恰逢先帝召见,所以龙驸马便将此
层关系隐瞒下来;紧接着,龙驸马先是公布于小剑仙的婚约,再者小妖后又以剑
圣之女的身份出现在他身旁,驸马背后势力瞬间提升,自然会招来先帝猜忌。在
我看来,小妖后跟他翻脸十有八九故意制造矛盾假象,以助夫家化消灾祸,用心
可谓良苦之极。」

  晋王蹙眉道:「竟有这一层关系,本王倒是首次听到。」

  侯玉玲道:「龙麟军能顶住沧贼猛攻,逐并步蚕食江南,小妖后可是出力不
少,再说妖后当初能将铁壁关搅得天翻地覆,她女儿又岂是省油之灯,殿下可千
万不要以为她只是一个争风吃醋的刁蛮女子。」

  晋王点头道:「玉玲所言甚是,本王记在心里了!」


             第四回  群芳汇聚

  宴席摆在九云山庄的后花园,于秀婷见洛清妍走来,如释重负,便迎上去:
「洛姐姐,怎麽劳你迎接,真是羞煞小妹了。」

  洛清妍笑道:「我也是刚到而已,冰儿她们已经准备好酒宴,可某些人现在
才姗姗来迟,主人家倒是失礼得很。」

  龙辉道:「洛姐姐,咱们都是一家人,咱们都是主人家!」

  话中有话,而且洛清妍和于秀婷同时一愣,脸颊莫名烘热。

  龙辉顺势走到洛清妍身边,有点肆无忌惮地深吸了一口,彷佛闻到妖娆美妇
透衣而出的乳香,洛清妍轻轻摇了摇头,有些不自主地收束裂衣欲出的乳浪,同
时悄然瞪了龙辉一眼,龙辉趁这个机会,不着痕迹地在两名成熟美妇身上扫了一
眼,丰乳肥臀,肉感十足,叫人心痒难耐。

  宴席摆了个大圆桌,按照长幼次序而坐,洛清妍、于秀婷、鹭眀鸾还有穆馨
儿坐主位,四名女子国色天香,风韵各异,洛清妍妩媚丰腴,于秀婷端庄清秀,
鹭眀鸾妖娆多情,穆馨儿文雅恬静,紧接着便是楚婉冰、魏雪芯等诸女,青春靓
丽,娇俏可人,整个后花园瞬间春意盎然,丽色迷人,龙辉则是席间唯一男子,
只觉得自己置身在一片香海之中,目不暇接。

  主位四席由左到右分别是于秀婷、洛清妍、穆馨儿和鹭眀鸾,龙辉则坐在左
位次席之首,挨着于秀婷,在他往下便是魏雪芯、秦素雅、林碧柔、玉无痕;右
位次席之首则是楚婉冰,挨着鹭眀鸾,她往下便是白翎羽、崔蝶、涟漪。

  潇潇坐在涟漪下手,由她姐姐照看。

  菜肴一端上来,潇潇便两眼放光,可不管那些长幼有序,一见好吃的便塞到
嘴巴里,原本娇艳的朱唇被油脂涂了一层,油光亮丽,下巴更是沾着不少菜羹,
吃相虽然不雅,但她神态天真,看起来倒颇为有趣。

  既借到了晋王的名头,又避免了军队分权的尴尬,龙辉甚是高兴,作为一枝
独秀的男丁,他向诸女一一敬酒。

  院内是百花争艳,左边婷姐姐清香弥漫,右边雪芯乖巧可人,被这对母女花
夹在中间,已是人间美事,而对面更是媚态天成的凤凰母女,再加上其他诸女的
芬芳丽色,三分醉意的龙辉顿觉天堂不过如此。

  如此仙境,龙辉更加管不住自己,手掌开始不安分,静悄悄地抚向魏雪芯后
腰,手指轻佻地顺着玉脊滑动,魏雪芯身子不由一僵,粉面羞红,压低声音道:
「大哥,别这样,娘亲还在旁边呢。」

  龙辉低声道:「没事的,咱们小两口好生亲热,天经地义。」说着手掌更加
放肆,直接触及那独天得厚的美臀,指尖传来雪股丰腴的肉感,弹滑结实。

  魏雪芯脸蛋立即涌上一抹晕红,但却碍於面子不敢回身制止这荒唐夫君,只
得继续让他在席间轻薄调戏。

  对面的楚婉冰看见妹子这般神色,已经明白了几分,暗骂小贼荒唐,便开口
替她解围道:「雪芯,你脸怎麽这麽红,是不是酒劲上来了?」

  魏雪芯急忙点头,楚婉冰便道:「那你先回房休息一下吧。」

  未等小剑仙顺着姐姐的话答应,龙辉立即抢先道:「一点小酒没什麽大碍,
雪芯,你且趴下来调息一阵子吧。」

  说话之时,手掌更加放肆,指尖隔着裙布挤入臀沟,魏雪芯臀沟的嫩肉本就
敏感,被他这麽一弄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脸蛋红得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她怕露陷,急忙装作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好似一个埋在沙堆的鸵鸟,掩
饰羞人的媚意,龙辉见这丫头趴了下去便更肆无忌惮,手掌在她腰臀来回滑动,
犹如百万根羽毛在撩动,酥痒酸麻的感觉顺着脊骨一直传下,滑过臀沟,直抵蜜
穴深处,一时不慎,竟溢出了几滴花蜜。

  这一举一动都落在旁边的于秀婷眼中,她满肚子火,暗骂这小子折腾雪芯,
便暗中伸手去掐他,以作警告,谁知龙辉胆大妄为,使了个小巧擒拿手,扣住她
脉门,随即连消带打,竟不着痕迹地在她翘臀上捏了一把,龙辉指腹传来一阵嫩
滑肥美,暗赞一声不愧是母女,这臀肉一般的美妙。

  于秀婷玉脸涮地一下羞红密布,浑身一颤,紧咬朱唇才止住了羞声惊叫,龙
辉变本加厉,魔手竟藉着席案掩护,朝美妇人的腿间拂去,于秀婷两腿一夹,堪
堪夹住色手。

  龙辉暗笑一声,也不急着进逼下去,只是任由美妇人夹住自己手掌,反正婷
姐姐的大腿内侧十分弹滑,就算只是维持这麽一个姿势,也十分享受。

  「谷主,小婿敬你一杯,祝您心想事成,青春永驻!」

  龙辉单手举起了酒杯,戏谑地眨了眨眼,一手举杯,一手则在席案下暗渡陈
仓,手指下沉,指尖隔裙戳中了一团柔腻。

  于秀婷人心中恨极,玉手却不得不举杯回应,以免被众人怀疑。

  龙辉色胆包天,与于秀婷碰杯之后,暗中的手指突然狠狠一刺,竟然连带布
料一起刺进了美妇花瓣之中。

  于秀婷手一颤,酒杯险些摔落於地,而龙辉敬了一杯酒后,腾出一只手来轻
抚雪芯后背,看起来是在照看醉酒的娇妻,实则这只手慢慢下滑,继续抚弄小剑
仙的腰臀,不得不说这妮子腰臀曲线十分曼妙,腰肢紧绷细致,臀肉腴沃丰实,
而另一只手继续在美妇胯间戏耍留恋,细心照顾那蜜唇花瓣,手指在方寸间撩拨
刺搅……

  尽展十八般绝艺,于秀婷没有想到这个臭小子会这麽大胆,竟敢在席间同时
对她们母女下手,还把雪芯哄得趴在桌子上……羞窘的同时,莫名刺激又让她在
矛盾中沉沦,咿唔呻吟在喉间团团打转。

  就在她羞愧欲死的时候,身旁的洛清妍玉指在桌下弹出一道指劲,狠狠地打
在龙辉的手背上,龙辉吃痛急忙收回魔爪。

  于秀婷大呼一声好险,随即便清醒过来,自己刚才的丑态岂不是都落在洛清
妍眼中。

  「完了,完了,都被洛姐姐瞧见了,我以后还怎麽做人啊!」

  于秀婷此事羞愧难当,恨不得把龙辉给生劈了。

  这时龙辉将刚才撒野的手摆在了桌上,指尖处晶莹水亮,透着淡淡茶香,於
秀婷脸蛋又红了三分,急忙拿起酒杯喝上一口,以掩饰心中不安和羞愧。

  洛清妍却当做什麽事也没发生过,淡淡地对穆馨儿道:「饭菜也吃得差不多
了,亲家母,不如咱们安排些饭后节目吧!」

  穆馨儿颔首笑道:「不知娘娘有何高见?」

  洛清妍道:「这帮妮子大多会些粗陋武艺,不如便叫她们姐妹比较一番。」

  穆馨儿笑道:「我一个弱女子,不会什麽武艺,还是听听龙辉的意见吧。」

  洛清妍横了他一眼,似乎在询问,但龙辉哪敢不从,便点头道:「我没什麽
意见。」

  洛清妍笑道:「那就这麽定了,第一场谁先来?」

  楚婉冰道:「夫君大人武功超群,不如就由他先下场吧,而且这儿就他一个
男子,更应该拿出一些男子气概,不如这样吧,咱们姐妹一同出手,夫君必须在
五招内拿下我们,不然就算输。」

  龙辉暗吃一惊,就算以根基强攻,自己也没把握五招拿下小凤凰,更别说以
一敌众。

  洛清妍心知这女儿要给龙辉下绊,於是也装模作样道:「冰儿,你倒是说说
看,输者该给予什麽惩罚呢?」

  楚婉冰咯咯笑道:「输的人就老老实实洗三个月的碗筷和衣服!」

  龙辉脸色丕变,暗叫不妙,这两个大小妖女是想方设法拿自己开刷,所以说
什麽也不能答应,於是便拍了拍身边的魏雪芯道:「雪芯,酒劲过了吗?」

  魏雪芯忙抬起头来,欲盖弥彰地道:「我没事了。」

  龙辉道:「雪芯,你跟冰儿的武功谁更厉害?」

  魏雪芯眨了眨眼睛,摇头道:「大哥,我……我不知道,可能是姐姐更厉害
吧!」

  龙辉道:「你这丫头忒没志气了,还没比呢,就长别人之气灭自己威风,上
回你们在皇宫较量,不是胜负未分吗!」

  楚婉冰杏目圆瞪,娇叱道:「臭东西,想挑拨离间我们姐妹的感情吗!」

  龙辉笑道:「别把为夫想得太阴险了,自家人切磋武功,更能进步!武道一
途并非闭门造车,只有在实践中验证才能更进一步。我看看诸位娘子,大多是能
文善武的红粉英雌,那就依娘娘所言,大家不妨相互切磋,都是一家人,也不怕
什麽绝技外流。」

  这时崔蝶开口说道:「普通的切磋有些无趣,不如咱们添个彩头吧,也好增
加些乐趣。」

  龙辉嘿嘿笑道:「蝶姐姐这个主意不错,那便由我定个规矩,输得人要向大
家公布自己的一件糗事。」

  众女顿时一愣,粉面嗖嗖染红,似乎都想起了自己内心的小秘密。

  龙辉嘻嘻一笑道:「而且这件糗事还得让大伙都认同,不然的话就得重新再
说一件。」

  众女想了想,都觉得此议甚好,便点头同意,洛清妍、于秀婷和鹭眀鸾则作
为此次武评,而龙辉便盯着比武状况,以免她们收不住手,打出一些意外。

  秦素雅吐了吐舌头道:「我不懂武功,就别预我了。」

  龙辉笑了笑,说道:「素雅就随娘亲一同旁观。」

  秦素雅点了点头,挨着穆馨儿坐下。

  穆馨儿甚是疼爱这个儿媳,见她坐下便伸手搂着她肩膀,又转头问龙辉道:
「龙辉,第一场谁先下场呢?」

  龙辉道:「那娘亲想看谁的比试呢?」

  秦素雅道:「在所有儿媳妇中,谁的武功最好呢?」

  龙辉蹙眉:「若论内力碧柔有九卷合一,当居首位,但冰儿身负凤凰血脉,
又身兼两家之长,神通奇书层出不穷;雪芯专注剑道,剑心可窥敌虚实,剑式又
糅合天道玄机;小羽儿天生神力,勇悍过人;无痕的海之卷练得出神入化,神之
卷的秘法更是信手捏来,至於漪儿嘛,虽然正面交锋稍弱,但补天诀刁钻毒辣,
云霄六相又是她本命神通,这胜负嘛……倒真不好说。」

  穆馨儿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能不能先让碧柔跟冰儿来一场?」

  龙辉笑道:「没问题,冰儿,碧柔,你们先切磋较量一番吧。」

  楚婉冰见他一副大爷做派,气鼓鼓地横了一眼,小声嘀咕道:「臭小贼,就
让你得意一时三刻。」

  「冰儿,请指教了!」

  林碧柔笑盈盈地使了个礼道,她也见识过楚婉冰的武艺,颇有较劲之心,但
由於是自家姐妹就没有开口挑战,如今有此机会焉能错放。

  楚婉冰感觉到林碧柔的战意,也收敛心神,回礼应道:「碧柔,那咱们姐妹
就切磋切磋吧!」

  林碧柔娇笑一声,芊芊玉掌凝气而动,雷劲吐出,楚婉冰莲足虚踏,下盘一
沉,拔山掌推向林碧柔的雷掌。

  拔山掌抽吸大地土元,后劲连绵不绝,而林碧柔的雷掌重在一时猛锐,双方
各有千秋,楚婉冰觉得手臂一者刺痛,正是雷劲入侵,而林碧柔又被浑厚的掌力
震得手臂酸麻。

  好!双姝各赞一声,再运绝式,这次竟是同属性功法,冰之卷硬撼冰髓劲,
两手芊芊素手如穿花玉蝶来回飞舞,激起阵阵冰晶雪霜,林碧柔施展玄冰孕龙,
冰霜巨龙腾空翻起,楚婉冰凝寒气为剑,十指一张,冰雪剑气交错而动,顿时冰
剑斗霜龙,好不精彩。

  林碧柔柳眉一扬,手捏兰指,使出清之卷中的「清虹辟邪」,楚婉冰指抹朱
唇,抽出凤嫣剑,气息转元,施展圣灵七绝之灵柔剑势,剑走无回,以柔制刚,
尽泄清华锐气。

  攻得急,守得妙,双姝各有千秋,斗得璀璨华丽。

  「冰儿,注意了,且看我的炎火斩!」

  林碧柔娇笑一声,撮指成刀,隔空一劈,火烈刀气斩向楚婉冰。

  楚婉冰纤腰一拧,负剑身后,拈决胸前,苍木淬火以火克火,以毒噬气,炎
火斩瞬息瓦解。

  连守两招,楚婉冰纵身抢攻,八臂通猿手汇入神劫剑式,杀影重重直乱林碧
柔阵脚。

  无穷剑影逼得林碧柔连退数步,随即九霄真气运转自如,驱散妖氛,林碧柔
掌向东南,气纳神阙,正是破之卷解敌名招——破杀千里。

  破之卷转寻敌空隙,乃演化至论武决,楚婉冰的剑势诡异刁钻,而这一招破
杀千里则大巧不工,正合了以力克繁之理。

  刁钻剑式溃散,楚婉冰再以云霄六相合并纳元剑诀,速度徒然倍增,令得林
碧柔的强劲招式难以吐实。

  龙辉看得啧啧称赞:「碧柔前一招暗合以力克繁之理,冰儿这一手却有以疾
破猛之妙,看样子这场比斗还有很长。」

  这些武学道理穆馨儿和秦素雅听不明白,只是牢牢地盯着前边的两女,发觉
楚婉冰步子越走越快,整个人化成了残影,看得眼花缭乱,一阵目眩恶心。

  龙辉见状急忙输过真气替她们理顺气息。

  场中的两人虽无生死相搏,但也是各展所学,林碧柔施展无量风影牵制对手
快剑,以快破快,楚婉冰则以元古大力合归真剑,剑走重势。

  林碧柔见凤嫣走势如狂,立即使出冥之卷,召唤十八冥兵护持,削减利剑强
势。

  冥力阴气缠绕,剑势颓然受阻,楚婉冰立即转剑划圆,先纳玄黄元气,再取
冥兵鬼力,将林碧柔的内力卸了五成,随后再借三成,融合於自己剑锋之上,一
剑反刺对手,这正是纳元剑诀。

  纳元剑诀的效果跟御天借势颇为相似,林碧柔面对自己的内力和楚婉冰的剑
气,一时间也得退避三舍。

  而楚婉冰得势不饶人,挽剑赞功,星宿剑式再度追上,围观之人不由得产生
了幻觉,彷佛自己就置身在苍茫星空下,仰望无边繁星。

  忽然霹雳炸动,轰破星河,紫雷腾霄,震鸣双耳,正是天罡雷音。

  雷音碎星宿,只见碧影横空,林碧柔粉拳凝力,拳若雷霆,直破凤嫣防线,
击向楚婉冰中门深宫。

  雷音震魂,楚婉冰立即挥拳,那素玉拳头打出的同时便闻雄狮怒吼,音波之
力抵消雷鸣之威,正是狮王拳。

  林碧柔见雷拳无效,立即后撤半步,单足顿地,五指虚握,灭之卷绝式灭神
枪顺势投出。

  楚婉冰不躲不避任由灭神枪击在身上,就在灭绝真气入体瞬间,她立即搬运
骨气,强化骨骸,将灭神之威导入虚空,消解无形。

  林碧柔连招祭出,踏出奔雷步再度抢攻,掌起海涛之浪正是雷海二卷合招。

  楚婉冰身形若蛇,柔媚扭摆间巧避海涛掌力,绕到她身后,抖出层层剑浪,
剑浪双分,犹如凤凰展翅,正是凤翔剑诀。

  灵蛇身法难以捉摸,按理说林碧柔很难避开这一剑,谁知她好像背后长了眼
睛般,踏步挪移闪过最为锋锐的剑势,拂袖挥打将威力较弱的剑气扫开,在瞬息
间便瓦解双路齐攻的剑势。

  众人看得不住喝彩,魏雪芯却蛾眉微蹙,低声呢喃道:「怪事,姐姐这凤翔
剑势最少也能抢个上风吧……为何碧柔竟能这般轻松化解。」

  龙辉笑道:「雪芯,你别忘了,无痕也在这儿呢!」

  魏雪芯瞥了一眼一旁的玉无痕,恍然大悟,这碧玉双姝同命同心,玉无痕眼
中所见,林碧柔同样可感,难怪林碧柔可以这麽轻松化解楚婉冰背后分剑之势,
原来是玉无痕当了林碧柔背后的眼睛。

  解去后患之忧,林碧柔回身赞掌,以漩涡流骚扰楚婉冰身形,随即便是一记
惊涛势直取中路。

  楚婉冰立即以拔山掌应对,双足顿地吸收土气稳住下盘,掌心朝前硬接惊涛
势。

  这两招一者属土,一者属水,本该五行相克,土克水,但林碧柔和玉无痕心
念通达,等於从两个角度来观察对手,更能审敌虚实,从而避开楚婉冰的掌力锐
劲,迂回曲折,从侧面还击对手。

  拔山掌被海涛怒啸冲得无可退避,楚婉冰一口气被逼退数步,林碧柔咯咯娇
笑,说道:「冰儿,再接我一招吧!」

  说罢提起七成元功,九卷合一,虽然她未尽全功,但威势丝毫不力轻视,只
见海涛夹冰川,风雷生炎火,冥兵持破灭,清虹扫八方。

  楚婉冰花容一沉,谨慎以对,先以灵柔剑诀荡开海浪冰霜,再以冰髓灭炎火
随即借风雷之力催生苍木淬火,而冥破灭三卷则以拔山掌、元古大力和云霄六相
应对,至於清虹华气则施展星宿剑诀应对,以星河气旋卸去这无尽虹力。

  小凤凰内力虽逊林碧柔半分,但身兼正邪绝学,将圣灵七绝和妖族神通融会
贯通,信手捏来,面对磅礡无尽的九霄真元显得游刃有余。

  就在她欲变招直取林碧柔破绽之时,却见碧柔抢先一步,一掌拍来,恰好是
她变招的空隙,正是碧玉双姝的心念互通之效果——从两个角度窥视对手招式,
轻而易举地把握对手动向。

  眼看就要落败,楚婉冰一咬银牙,催生凤火元功,本命天赋赫然爆发,一只
赤炎凤凰展翅高飞,林碧柔也被这股火劲避开了三步,但她瞬间便稳住下盘,纵
身一跃,恰好穿过凤火的空隙,一指点在楚婉冰手腕上,小凤凰手臂一麻,凤嫣
剑顿时脱手。

  龙辉开口止战:「好了,二位夫人就此罢手吧!」

  秦素雅问道:「夫君,这算不算碧柔赢了?」

  龙辉笑道:「这还不好说,按照场上的战况来说是碧柔占上风,但却有些不
公平,因为无痕也在一旁看着,等於她们俩打冰儿一个。」

  楚婉冰这时才醒悟过来,哎呀了一声道:「难怪我每出一招,碧柔都能抢先
一步截住。」

  说着嘟嘴扑到林碧柔身边,挠她痒痒道:「坏碧柔,你耍赖!」

  林碧柔招架不住,咯咯娇笑道:「冰儿,别挠了……痒,痒!」

  她们两个性子开朗活泼,也是最早一同共事一夫的姐妹,故而感情甚好,也
不计较胜负得失,打过之后便嬉闹玩耍,笑哈哈地便将此事揭过了。

  洛清妍蹙眉道:「冰儿,你从头到尾都是用爹娘传给你的武功,你自己也该
好好思索一番,创出适合自己的武决了。」

  前段日子曾听二娘教训过,此回又被娘亲催促,楚婉冰不禁有些难为情,低
头哦了一声,算是答应过来。

  场内打得如火如荼,但潇潇却在啃着一只肥鸡,对她来说美食才是第一位,
接下来才是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最后才轮到跟人打架。

  既然这妮子如此安静,众人也乐得清闲,便由她吃个痛快。

  龙辉笑道:「好了,下面是……雪芯,小羽儿,你们俩切磋一二吧。」

  二女点头称好,走到院中央,白翎羽提起麒麟枪,精神抖擞,舞了个枪花,
说道:「雪芯,请赐教!」

  魏雪芯缓缓抽出岁月剑,剑指西北,花容凝笑:「雪芯拜候了!」

  白翎羽麒麟枪一探,枪势走狂,魏雪芯抖了个剑影,避重就轻,轻佻麒麟枪
锋。

  剑浪轻灵,白翎羽难取寸功,随即转刺为劈长枪劈打扫落,好似天降陨石,
将剑浪尽数炸开。

  魏雪芯足尖朝后一点,身若弱柳飘絮,藉着白翎羽的气劲后退。

  白翎羽娇叱一声,枪锋化出北斗七星之态,正是压轴绝技麒麟七星枪,魏雪
芯脸色微沉,借势转剑,纵身化作七道虚影,以逆北斗七星的手法截击枪势。

  枪路受阻,反倒激起白翎羽悍勇之势,枪锋迎难而上,逆水行舟,更添三分
霸道。

  剑气斗枪劲,正是一场龙虎斗,然而龙辉感到一丝不妙,白翎羽出身军营,
脾气烈性,所以带动的枪法也极为强势,而魏雪芯外柔内刚,遇强则强,遇上强
敌剑意便会不断攀升,不出三五招她们两恐怕便都会打出真火,但龙辉觉得,若
她们真的生死相搏,魏雪芯那玄之又玄的剑心感应稳占七成胜算。

  龙辉急忙抢身冲入场内,左袖扫枪锋,右掌转剑器,以御天借势荡开二女,
喝止道:「好了,你们姐妹两算是平手,再打下去可就收不住了!」

  两女这才醒悟过来,不由有几分后怕,都不好意思地朝对方笑了笑,算是道
歉。

  龙辉打了个响指道:「蝶姐姐,无痕,还有漪儿,你们谁先来?」

  涟漪摇头道:「我正面对敌的武功差得很,就不献丑了。」

  崔蝶笑道:「那就让我跟无痕切磋切磋,不过碧柔你可得回避一下,我可不
想一打二。」

  林碧柔退到院子外边,转过头去。

  崔蝶展颜轻笑道:「无痕,请赐教!」

  说着右手轻扬,左手微沉,正是火云掌的起手式,只见掌心泛起淡淡红光。

  秦素雅六年前曾见过崔蝶出手教训龙辉,当时这位姐姐挥手一扬便是烈火滔
天,如今怎地没有半点气势,心想难不成是婚后生活太过安逸,功夫退步了?想
到这里,便低声向龙辉询问。

  龙辉听后,不由笑道:「往日蝶姐姐劲气过於外放,在出招的时候难免会浪
费一些内力,如今她锐芒内敛,火气积压,看似毫无气势,实际上更能有效地利
用每一分内力。」

  谈话之余,崔蝶娇喝一声,推出一击火云掌,玉无痕左脚后移半分,瞬间蓄
劲,同时右掌一推,使出惊涛势。

  火云掌对上惊涛势,水火不容,激起一股气浪,卷向四方,在场大多都是高
手,只稍运浑身气劲便挡住气流,而秦素雅和穆馨儿则有龙辉看护,泰然观战。

  根基相若的情况下,功体相克便成了胜负关键,玉无痕的水性功体瞬间便压
住了崔蝶的火云掌力,不断扑灭炎气,就在众人以为崔蝶要使出寒冰真气时,却
见她不慌不忙,将火云掌力收回体内,随后凝气成线,把火劲拢成一道锐气逼了
出去,好似一枚火箭般射出,集中一点硬生生刺破海涛巨浪,连封住玉无痕数个
穴道。

  穴位被封真气被锁,玉无痕掌势弱了五成,急忙后退防守,崔蝶继续强攻,
一口气拍出五招火云掌,堵死玉无痕退路。

  玉无痕蓝眸一凝,双臂一收,将残余真气卷出,化作怒海漩涡,正是海之卷
防守绝式——漩涡流。

  漩涡气浪带散了五成火云掌气,同时又抽吸了另外五成入体,借此同源之气
解开穴位。

  崔蝶以火破水,逆转属性劣势大伙都连连称赞,玉无痕却借崔蝶火气解穴,
可谓又是一绝,四周立即响起一片掌声。

  崔蝶娇笑道:「无痕好生厉害,再接我一招吧!」

  只见她撮指成刀,掌露寒气,一招玄冰刀劈头斩下,玉无痕也凝出锐劲,反
手扫出一记暗流斩。

  两人掌缘互劈,各自后退,但这次却是崔蝶稳占一头,将玉无痕震退五步,
而她自己只退了两步。

  崔蝶猛地吸了一口气,真元立即充足,纵身再抢攻,冰火同出,寒热交替,
可谓是出尽风头,反观玉无痕先机已失,被逼得节节败退,但堂堂神龙祀寰也非
省油灯,武技落了下风,立即祭出神法相助,只见她足尖点地,所过之处,涌出
层层雾气,崔蝶视力立即受阻,行招运式也缓了几分,玉无痕手捏法诀,默念咒
语,牵动四周,花草树木,泥沙碎石受到感召,化作刀剑枪戟朝崔蝶射来,这一
招正是神之卷中的「草木皆兵」。

  此法源自万世兵魄,施法者修炼之时先得在兵器库内冥想,从而感应到兵器
元魄,之后才能将各种死物化作兵刃助战。

  临时召集的兵刃始终不及真刀真枪,崔蝶元功一吐便将其震碎,而玉无痕也
借此机会守住阵脚,趁势反扑,她左运惊涛势,右起暗流斩,一者浩大无边,一
者锐劲暗藏,转眼便将局势扳回,崔蝶也不甘示弱,冰火功体交替运化,双方斗
得是倩影纵横,漫天飞沙。

  倏然,崔蝶窥准一个时机,朝玉无痕膝盖踢去,玉无痕急忙移动脚步躲闪,
谁料这只是一个虚招,在她躲闪的时候,崔蝶已经一手探出,拿住她脉门。

  「承认了!」

  崔蝶笑吟吟地松手,并朝玉无痕抱了抱拳,玉无痕也回了个礼。

  三场切磋,六道倩影,令得龙府家宴再添三分精神,此时天色渐晚,于秀婷
和洛清妍便欲向穆馨儿道别,谁料龙辉却说了一句:「娘娘,谷主,这般妮子刚
切磋了一番,想必也有些感悟,不知二位可否暂留一宿,指点指点冰儿和雪芯她
们。」

  洛清妍和于秀婷脸色顿时一沉,两种心思同时浮现,洛清妍则暗骂臭小子不
安好心,于秀婷则是羞恼无比,刚才在席间已经被这小鬼那般放肆的欺负,若今
晚再留下来……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后果了。

  可是他偏偏就用指点女儿的名义挽留,她们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两
名美妇身子被这进退两难的窘境逼出一股燥热,细腻的肌肤莫名渗出香汗。

  就在她们犹豫不决的时候龙辉立即吩咐下人:「速速准备两间上等厢房!」

  两名美妇顿时没了脾气,只得无奈默认此事。

  这时鹭眀鸾心底却是笑翻了肠子,笑嘻嘻地朝洛清妍抛了个媚眼,似乎说:
「师姐,你就老老实实认命吧!」

  洛清妍脸颊泛粉,回瞪了她一眼,似乎再说:「少打哈哈,你也好过不到哪
去!」

  比试一场,众女也出了一身香汗,衣衫贴在身颇为不舒服,便先回去梳洗,
并约定一个时辰后向两位女先天讨教武功心法。

  于秀婷的厢房安置在后院,与洛清妍正好一墙之隔,此刻她忐忑不安地坐在
屋里,心头不住狂跳。

  倏然,外边传来敲门声,于秀婷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娇躯微微颤抖,警惕
地喝问道:「谁!」

  外边没有答话,继续敲门,咚咚的响声就像上千根羽毛,轻轻瘙在心房。

  究竟是开,还是不开……于秀婷手心已经沁出一层细汗,鼻息粗沉,眼波涣
散。

  敲门声仍旧不断,于秀婷身子越发烘热,她感觉到毛孔已经透出淡淡潮气,
於是不由自主地拉了拉衣领,一股温热的体香从领口涌出,扑在自己脸上,就连
她也吃了一惊,想不到自己身上竟有此等异香。

  「婷姐姐,开开门好吗?」

  那恼人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于秀婷只觉得自己心跳的频率竟与那小子说话的
声音同步,砰砰砰地颤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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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  芳华绽放

  于秀婷定了定神,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龙辉道:「婷姐姐,其实辉儿是有些东西要还给你。」

  于秀婷道:「你没欠我什么东西,不必要还!」

  龙辉笑道:「我偷了婷姐姐的心,现在自然是来还心的!」

  于秀婷脸颊一阵滚烫,羞恼地嗔道:「你若再胡言乱语,我现在立马就走,
从今往后再也不见你一眼!」

  外边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一丝声响,于秀婷有些患得患失,暗忖道难不成自
己说话过重,真把他撵走了?过了数息,外边又传来龙辉的声音:「上回子夜,
婷姐姐在烟柳居的后院竹林里落下了一件东西,小弟特来归还!」

  其所说的正是那天被他夺去的亵裤,于秀婷瞬间面布红霞,又羞又恼,急忙
拉开房门,怒而问罪。

  「你给我闭嘴!哦……」

  于秀婷刚想训斥,却感一股灼热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身子便被一双
铁臂箍住。

  龙辉趁着门开的瞬间,猛地一把将她抱住,随即伸脚将屋门轻轻踢了回去,
重新关合。

  怀中温香软玉,龙辉胸前被两团丰弹的美肉挤压着,美妇独有的成熟馨香钻
入鼻孔,熏得他心痒难当,迫不及待地便搂紧于秀婷,低头去吻那两瓣鲜艳喷香
的水唇。

  于秀婷虽然有点压抑,但双手却却不自在地环住男儿腰身,将自己的身体往
着情郎的怀中缩了缩,看着他越来越靠近的嘴唇,她的脚尖微微踮起,嘟起了娇
嫩的樱唇。

  虽然已经跟龙辉有过不少的接吻经验了,但是于秀婷却总是显得娇羞生涩。

  于秀婷嘤咛一声,唇舌失守,男儿的湿吻侵袭而来,身子一阵烘热,手脚皆
酥,被龙辉霸道地卷吸了几口,半推半就地顺了龙辉心意,香嫩的粉舌情不自禁
地与其缠卷起来。

  龙辉双手在她腰背上滑动,手指卡在臀缝间摩挲,享受股肉的丰弹和细腻。

  两人贴身缠吻之时,龙辉的身躯霸道地挤压和巧妙地摩挲着于秀婷的胸膛,
竟不用动手便将美妇人弄得衣衫不整,领口开了一大半,内藏的雪润梨乳被挤出
了大半白花花的美肉。

  吻了片刻,龙辉稍稍松开美妇的朱唇,然后手臂向下一览,箍住于秀婷的腰
身,随后往上一提,便将这仙姿美妇抱起,使其双足离开地面,这样一来,于秀
婷便高出龙辉一头,俯视而下。

  于秀婷花容丕变,急忙扶住龙辉肩膀,含水美眸羞赧地嗔望着他道:「你,
你做什么?」

  龙辉笑道:「婷姐姐,以前亲嘴都是你仰着脖子,今天咱们换个花样,让你
低下头来亲我!」

  于秀婷脸颊一红,思索了片刻,便也轻轻探下檀首,轻抿朱唇,龙辉仰头迎
之,四唇相合,再度吻成一团。

  谁料龙辉在缠吻之际竟抱着于秀婷往外走,被屋外凉风一吹,她大惊失色,
正要娇嗔,却见龙辉一把推开了隔壁房门,一道妖娆妩媚的白衣映入眼帘,于秀
婷心尖立即悬至喉咙,羞得不敢抬头,脸蛋红得就像成熟的蜜桃,娇艳欲滴。

  洛清妍柳眉倒竖,冷笑道:「好你条臭龙,方才席间动手动脚也就算了,还
把秀婷妹子挟持到我面前,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胆子不大,怎么能有今日之丰功伟绩!」

  龙辉笑道,「能先后品尝妖后和剑仙胭脂香,这番成就可比什么开疆建国强
多了!」

  洛清妍狠狠掐了他胳膊一下,觉得不解恨,又踩了他脚丫一下。

  于秀婷也羞不可耐,玉手在龙辉胸口不断推搡,腴腰扭摆,誓要挣开这恼人
冤家,然而在挣扎只是,肥嫩的丰臀在龙辉腿间摩挲,激起男儿的欲火,权柄狠
狠顶上了臀股嫩肉,于秀婷气力不免一泄,身子越发火热。

  龙辉呵呵一笑,双臂继续紧环于秀婷的腰肢,不理她的不情愿,便在其雪颈
上连嘬了几口,羞得于秀婷连砸了数计粉拳。

  龙辉我行我素,竟抱着于秀婷走到洛清妍身旁坐下,洛清妍微微一愣,正欲
骂他之时,却见龙辉笑道:「洛姐姐,婷姐姐,你们姐妹两今天就好好亲近亲近
吧。」

  两女脸色倏然一红,于秀婷终于忍不住了,猛地一把推开龙辉,朝后跳去,
龙辉那容到嘴肥肉离去,抢先一把扣住她脉门,又把这仙姿美妇抢了回来。

  洛清妍冷笑道:「好缠绵的郎情妾意,当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

  于秀婷面色越发绯红,龙辉笑了笑,左手拉住于秀婷的柔荑,右手箍住洛清
妍的柔腰,左拥右抱,将名扬天下的妖仙美妇尽揽怀中。

  温香软玉,风韵迷人,一者妖娆妩媚,一者端庄雅秀,龙辉只觉得仿佛占尽
天下丽色,妙不可言。

  「洛姐姐,莫要吃醋!」

  龙辉在洛清妍粉腮上香了一口,说道,「当初,可是你怂恿我去追求婷姐姐
的,如今我跟婷姐姐蜜里调油,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于秀婷不由惊呼一声什么?洛清妍雪靥一红,嗔道:「秀婷妹子,别听他胡
说……」

  于秀婷面红如血,芳心凌乱难平,支吾了半响,咬唇问道:「洛姐姐,这究
竟是怎么回事?」

  洛清妍桃腮也润上丹霞,不知如何回应。

  左右佳人,美妇含羞,看得龙辉怦然心动,顺势将两人紧搂在怀,四颗丰腴
的傲峰同时贴在身上,乳香奶浪,一者硕大绵柔,一者饱满丰弹,叫人不知春秋
几何,男人的手掌顺着柔润的腰身下滑,两人身子同时一颤,已然臀股失守,被
这小色胚摸了个一清二楚。

  同样的丰满圆硕不同的熟润风情,洛清妍股肉肥软,于秀婷臀瓣紧凑结实,
两只美得无法形容的玉臀在手,龙辉掌心一片柔腻腴滑,不由得指掌加力,揉捏
两美妇的臀肉。

  两人粉面晕红,一者情火暗生,一者羞喜掺杂。

  龙辉别过头去,便寻上洛清妍的朱唇,满嘴香甜湿润,妖娆美妇的涎液好似
甘泉美酒,兼之其吻技高明,舌头好似灵蛇撩动,叫男人尝尽极乐销魂。

  唇分,一条银线黏在两人唇边,龙辉望着洛清妍水汪汪的媚眼,笑道:「洛
姐姐……你口水真香!」

  洛清妍啐了一声油嘴滑舌。

  龙辉呵呵一笑,手掌顺着腰臀向上,捏住衣领,不由分说便解洛清妍衣衫。

  只见其衣领口子慢慢变大,一抹雪润丰腴的肌肤露了出来,伴随而来的便是
浓郁甜香还有裂衣乳浪,于秀婷不由瞪圆了双眼,紧紧盯着洛清妍,两人仅隔着
一个男人,于秀婷清晰地看见对方白嫩得几乎透明的肌肤,还有淡青色的血脉,
随着衣襟的拉下,雪色抹胸绽放而现,柔滑的丝绸编织的贴身之物被一双傲峰撑
得圆鼓肥硕,即便是雾里看花,也能感受到那逼人的乳量。

  龙辉一个埋首扎下了洛清妍胸前,在绵软乳肉中拱了几下,惹来一脸乳脂香
甜,然而在享受妖后乳峰奶肉的同时,龙辉的指尖好不放松,在剑仙臀缝上滑动
了几下,隔着衣裙挤入股肉之中,触点那朵菊花,于秀婷如遭电亟,全身僵直,
双腿紧绷,涌出了一丝潮暖。

  就在她茫然之时,一股潮湿的甜香铺面而来,于秀婷先是一愣,随即嘴唇便
被封住,男儿的舌根顺势卷入,这次于秀婷感觉到嘴中的味道有些不同,不再是
男人的火热雄息,而是多了几分温润的甜腻,这味道……对了,跟上回昏迷时感
觉到的一样,是洛姐姐的味道……洛清妍与生俱来的香甜气息,沁入心脾,于秀
婷不禁有些迷糊起来。

  龙辉的手掌慢慢从臀后挪移而上,拂过腰背,从美妇人的腋下滑过,正好握
住一颗饱满的玉乳,同时洛清妍那边也不放过,两只手掌同时按在了两名美妇人
的丰胸肥乳之上,又是一阵腻滑丰弹,乳浪如潮。

  洛清妍被逗得双目迷离,如痴如醉,于秀婷被戏耍得筋骨酥软,又爱又恨。

  于秀婷感到胸前一凉,竟也被这小淫贼扯开了衣领,露出杏色的抹胸,跟洛
清妍的雪色丝绸抹胸同时构成一道艳丽色泽,也不知道是不是香躯被衣衫裹得太
久,甫一扯开,便是一股香味倒卷而出,香而不浓,甜而不腻,青而不淡,就像
是一袭温热的香茗。

  两名美妇的体香夹杂乳香飘散混在,龙辉只觉得自己置身在一片花海之中,
洛清妍的香味宛若玫瑰般妖娆艳丽,于秀婷的香味便如雪兰般清雅幽静,叫他直
叹人间天堂也不过如此。

  低头细看两人若隐若现酥乳,妖后乳浪丰腴,美肉如熟透蜜瓜,香软肥沃;
剑仙雪峰结实,轮廓若晶莹雪梨,弹实傲然,龙辉一手一颗,捏在掌中,却是难
以掌控。

  胸乳敏感之处被小情人揉捏轻薄,于秀婷面红耳赤,春情暗蕴,洛清妍则是
娇喘连绵,媚眼如丝,果然是仙妇闷骚内媚,妖妇热情如火,坐拥仙妖两后,便
是锦绣河山也要随手抛下。

  龙辉贼贼地笑道:「两位娘娘,今晚可愿与朕共享销魂之乐?」

  于秀婷不由一愣,奇道:「什么娘娘?你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龙辉笑道:「妖后,仙后二后在怀,朕比皇帝还要快活!」

  于秀婷更是听不明白,龙辉解释道:「日后,咱们家内部便以后妃来尊称各
位夫人,洛姐姐、婷姐姐你们母女四人则为四后,其余者即为妃嫔!」

  于秀婷心跳一阵加速,瞪着他道:「你……你别胡说八道,我绝不会做你的
甚么仙后!」

  洛清妍噗嗤笑道:「妹子,你别听他胡说,那只是他一厢情愿地说法。」

  龙辉脸色一沉,手掌加力,狠狠地握住两颗乳球,将大半乳肉揉得堆出了抹
胸,哼道:「小妖后和小仙后已经定下来,至于仙妖二后你们两人是当也得当,
不当也得当!」

  于秀婷为之气结,但却被乳尖的灼热熨烫入内心,把她满腹心事堵在喉咙。

  洛清妍被揉得浑身燥热,酥麻难挡,只得娇声顺从道:「好龙儿,姐姐依你
便是,以后就是你的妖后!」

  龙辉大喜解开腰带,放出怒龙,亲了一口洛清妍道:「那为夫就劳驾妖后娘
娘了!」

  两人心意相通,洛清妍早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拒绝,伸出玉钩般的小指
挽了挽鬓发,然后俯下檀首,启唇吞龙。

  于秀婷虽然见过女儿替龙辉吹箫弄笛,但如此近距离地观看洛清妍的吞吐,
心头难免一惊,羞得急忙闭眼,但却又忍不住想看,便莫名其妙露着一条眼缝,
悄悄偷看。

  只见洛清妍罗衫半解,雪乳丰隆,肥臀后撅,媚眼半闭,檀口开阖,正有滋
有味地吹箫含根,将粗硕的巨阳舔得晶莹光润,汁水潮涌,倍添淫靡色泽。

  龙辉爽得连连吐气,一手搂着于秀婷的胸乳,一手抚着洛清妍后脑,掌心充
盈着于秀婷丰弹的乳肉,下体置身于洛清妍温润的檀口,享受双重快美。

  龙辉伸手揪下于秀婷的抹胸,颤巍巍地乳浪抖现眼前,香喷喷的雪润傲峰叫
人心痒难耐,两颗粉润淡红的乳珠好似濡着蜜糖的肉蔻,龙辉说道:「婷姐姐,
我想喝奶!」

  于秀婷脸色绯红,嗔道:「没有!」

  龙辉嘻嘻一笑,看得于秀婷寒毛倒竖,洛清妍吐出龙根,用香舌舔舔龟冠,
媚笑道:「妹子,你也被他喝过了吗?」

  于秀婷羞得微微点头,洛清妍噗嗤笑道:「那你以后麻烦了,这小子有一门
无相功法,专门模拟别人体内气息运行,当日你的那事……他已经记下了,恐怕
就由不得你了。」

  于秀婷花容丕变,一阵面红耳热,没来由地烦躁了起来,咬着唇双手抱胸,
谁料龙辉却一把揪开了她的藕臂,反剪到她背后,使得肩膀后仰,前胸俯前,令
得双乳更加饱满丰隆。

  龙辉五指筛张,想握住丰硕的乳球,但于秀婷实在是难以掌控,只得从下缘
向上一托,虎口撑起丰实弹滑的乳肉。

  于秀婷只觉双乳一热,乳肉生出一股熨烫灼烧感,由外而内,迅速汇聚在乳
尖,双乳莫名一胀,乳珠瞬息勃起,散发出淡淡乳脂幽香,两粒乳梅缓缓绽放,
沁出汨汨白浆,龙辉大喜,俯首便吃,叼住肉豆蔻贪婪吮吸,于秀婷酸麻不住,
一瞬间既羞又美的快感冲入脑门,本能地伸手要推,但双腕被龙辉反剪在背后,
不自禁地全身发软,并着丰圆的腿根不住摩擦,一点力量也使不上,加紧的腿股
越发潮润,黏糊糊的花浆濡湿了裤裆,贴身亵裤更是紧紧粘在耻毛之上。

  吃得不亦乐乎之际,满嘴香茗乳脂,忽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三人都是武艺高绝之辈,顿时知道被人偷窥,于秀婷奋力推开龙辉,拢起衣衫,
然而乳汁未止,衣襟缓缓渗出了两点湿痕。

  洛清妍也吐出龙根,捂住嘴巴朝门外看去,只见一道纤细声音正夺路而逃,
龙辉认得那背影,正是秦素雅,只见她手里还捧着一个茶壶,里边散发着淡淡香
气,看来是上等香茗。

  秦素雅应该是想泡壶好茶来款待妖仙二妇,谁想到一登门便看见了这难以接
受的一幕。

  于秀婷满面红霞,眼泪在秀眸中打滚,羞得便想离开,却被龙辉一把拉住,
柔声道:「婷姐姐,不要担心,一切交给我!」

  于秀婷咬唇道:「你这晃荡淫贼……我跟洛姐姐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叫我
以后怎么见人!」

  龙辉笑道:「婷姐姐莫急,且看小弟手段。」说罢便在她朱唇上啄了一口,
柔声道:「好姐姐,你们先去跟冰儿她们见面,素雅之事便交给我。」

  洛清妍柔声安慰于秀婷道:「妹子,这小子虽然人渣,但也是言出必行,你
就尽管放心吧。」

  于秀婷幽幽一叹,喜忧参半。

  龙辉在她们脸上个亲了一口,笑道:「今晚咱们在山庄东面的阁楼见面,小
弟已经准备好了一份大礼给二位姐姐,千万要来啊!」

  洛清妍媚笑嫣然,扬起的朱唇已经表明了心意,而于秀婷低首敛眉,一言不
发,也不知她是如何念想。

  秦素雅在山庄内奔跑,她身子骨本就羸弱,跑了几步便气喘吁吁满身香汗,
只得扶住墙根喘气,喃喃自语地道:「不会的,不会的……夫君怎么可能……」

  目睹了那幕逆伦奸情,秦素雅久久不能平静,全身颤抖,芳心忐忑不安。

  忽然感到有人拍了自己一下,秦素雅吓得惊叫一声,手里的茶壶跌碎在地,
整个人也跳了起来,回头一看竟是穆馨儿。

  穆馨儿蹙眉道:「素雅,在自己家里怎么也如此失魂落魄,狼狈不堪?」

  秦素雅心绪紊乱,不知所措,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穆馨儿幽幽一叹:「素
雅,你先到我房里坐一坐吧,喝口水压压惊。」

  秦素雅哦了一声。

  到了房间,穆馨儿倒了一杯温水给她,秦素雅接了过去,仰头便喝了精光,
还被呛了几口,穆馨儿怜爱地拍着她粉背:「好孩子,别急,别急,慢慢来。」

  秦素雅平静了少许,脸色也恢复几分血色。

  穆馨儿柔声问道:「素雅,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慌张?」

  秦素雅一愣,却说不上一句话。

  茫然之际,敲门声传来:「娘亲,素雅在你这吗?」

  秦素雅花容失色,全身不由一颤,正想哀求穆馨儿不要回答,但却见龙辉推
门而入。

  「素雅,你真的在这里!」龙辉笑道,秦素雅却是怯生生地缩了一下身子,
穆馨儿不禁蹙眉道:「龙辉,是不是你欺负素雅了?」

  龙辉苦笑道:「冤枉啊,我对素雅可是疼爱有加,就跟对娘亲一样!」

  他语带双关,穆馨儿闻言不禁一臊,暗嗔这臭小子没正经。

  穆馨儿道:「那素雅为何会一见你的面就脸色大变?」

  龙辉凑到秦素雅耳边吹了口气,笑道:「素雅,为什么这么害怕?」

  秦素雅尴尬不已,仍旧无话可说。

  龙辉道:「是不是觉得刚才那一幕很难接受?」

  秦素雅嗯了一声,微微点头。

  龙辉又继续道:「是不是觉得夫君我忤逆伦常?」

  秦素雅呆了呆,本能之下想应是,但却又不敢说出口,只得抿嘴垂睫,不做
回应。

  龙辉笑道:「知晓两情相悦,何来什么顾忌!」

  说罢竟伸手将穆馨儿抱住,对准樱唇便是狠狠一阵嘬吸,穆馨儿猝不及防,
口唇失守,被这小子当着儿媳的面肆意轻薄!秦素雅花容失色,站直身子指着龙
辉惊呼:「夫君,你,你做什么?」

  龙辉吐出穆馨儿嫩舌,道:「好素雅,自然是男欢女爱,行天伦极乐啦!」

  穆馨儿已经是无地自容,娇怯丰腴的身子不住地在龙辉怀里挣扎,尽管无能
为力,但也想摆脱这羞恼的束缚。论力气,穆馨儿远不如方才的两位美妇,龙辉
轻松地钳住她腰肢,叫她无法反抗:「穆姐姐,害羞什么?咱们早已灵欲交融,
不分彼此。而且大家生活在一个庄园里,你的儿媳们迟早会知道的,与其藏着掖
着,还不如就此机会,来个婆媳坦诚!」

  口述着大义凛然的鬼话,龙辉亦伸手将秦素雅搂了过来,道:「素雅,别躲
了,今天为夫就让你打破那所谓的长幼伦常,礼仪法理!」

  谈笑之中,以半强硬的手段将二女抱到床榻之上,将这对柔美温顺的婆媳并
排放在一起,柔声道:「穆姐姐,素雅,今晚咱们就坦然相爱吧!」

  秦素雅耳根都已红透,便要挣扎跳起身来,龙辉眼明手快,一把将她又压了
回去。

  秦素雅眼泪不住打滚,泫然欲泣,龙辉翻身压在她身上,用嘴温柔地吻去她
眼角泪花,柔声道:「素雅,别怕!为夫保证你会感到很快乐的,不要担心!」

  说话间龙辉搂住了她的腰肢,让自己的的坚硬神龙贴在她腿间,灼热的气息
不住地透过裙布,渗入美少妇芳草幽静。

  自从凝练阳元之后,龙辉的不老童子决越发精纯,纯正的阳气再配合房星功
的秘术,只要他随意勾搭一下,便是一个互不相识的女子也会情欲难安,乖乖奉
上玉体,更别说老夫老妻的秦素雅,被龙根一阵摩挲腿股之处便已经开始潮湿,
但羞愧之情不住涌上脑门,很快便有些喘不过气来,双目一阵迷离,竟有几分失
神的迹象。

  穆馨儿心疼儿媳,立即挺身而出,从身后环住龙辉,柔声道:「龙辉,素雅
还是有些害怕,你别为难她了,干娘先给你好不好?」

  龙辉回头吻了她一口,伸手去解穆馨儿的衣带。

  秦素雅缓缓气,回过神来,再度睁眼之际,便看见丈夫跟婆婆缠绵在一起,
她此时脸色红晕滚烫,但目光又不能够从眼前的情景移开,呼吸越来越急促了!

  穆馨儿一脸忘情的被龙辉拥着,她脸上红透了,喉咙之中更是不时发出一声
声让人骨头酥软的娇哼!龙辉只觉得刚刚发泄了欲望再次沸腾起来了!他心中汹
涌澎湃,灵活的舌尖在美妇的嘴唇之间滑动,深入檀口之中,卷住了那温软的丁
香小舌尽情吮吸,仔细品尝。

  穆馨儿「嘤咛」的一声,编贝皓齿之间发出似是痛苦又象欢乐的娇哼,她的
舌头主动热烈的卷动入侵的舌头,丁香暗吐,送上了自己檀口之中的甘美津液。

  「为什么会这样子……你们这是乱伦,为什么要这样子,婆婆,你熟读圣贤
书,为何还要作此违背道德之事?」

  秦素雅呢喃自语,先是母婿逆伦,如今又是母子相奸,种种不堪窜入心房,
叫她无法适从,双眼已经开始涣散,泪花翻涌而出。

  声声抽泣,令得两人不由一颤,穆馨儿柔声一叹,轻轻推开龙辉,伸手抹去
秦素雅的眼泪说道:「素雅,你听我说一件事好吗?听完后,你恨我怨我,我都
坦然受之。」

  说罢,穆馨儿便将当初被彩面人胁迫失身的事情说出,更将穆家庄灭门的详
细讲出,说着说着,便想起先夫含恨,清白被辱,慈父惨死……穆馨儿再也忍不
住心头忧伤,失声哭了出来,泣声道:「若不是有龙辉,我早已万劫不复,我已
经打定主意,只要他不嫌弃我年老色衰,我便将后半生交给他,哪怕是做个没有
名分的私通妇人,我也愿意,但龙辉体谅我,就以认母之法将我留在身边……素
雅,是我淫贱,是我不贞,你要骂要打,我都愿意,只求你别再责怪龙辉了!」

  秦素雅芳心一颤,仿佛感同身受,哇的一声扑到穆馨儿身上哭了起来:「对
不起,是素雅不好,我不该说这种伤人的话!」

  穆馨儿被她哭声感染,也是越哭越凶,婆媳二人抱头痛哭。

  哭了片刻,穆馨儿抬起头来,抹泪道:「素雅,你不恨我了?」

  秦素雅摇了摇头,穆馨儿又问道:「那龙辉呢?」

  秦素雅咬了咬红润的唇珠,轻声道:「嫁夫从夫,我一妇道人家自然是听夫
君的话。」

  龙辉虎臂一伸,将两大才女揽入怀中,柔声道:「素雅别哭了,穆姐姐也别
哭了,今晚可是咱们的大好日子。」

  说着这时,便去解二人衣带,秦素雅毕竟也跟其他姐妹联床侍奉过龙辉,对
此也并不陌生,扭捏了几下,任由龙辉动作,穆馨儿身心已然熟透,虽然是第一
次跟其他女子共事一夫,但也极为配合,任由龙辉将她外裳退下。

  江南两代才女很快便赤裸相见,而且还加上一层婆媳的禁忌身份,龙辉不由
得浑身燥热,欲火大动,婆媳二人对望了一眼,不由得羞得同时别过俏脸,拉起
一张被单掩住春光,卷缩在一旁,不敢看对方。

  穆馨儿的衣衫全部褪去,雪白丰满的胴体在烛火的映照下,闪动着柔润的肉
光,峰峦饱满娇挺,秦素雅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脑子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妖
仙二妇的娇躯,暗自比较起这三名成熟美妇的胴体,那两位亲家母端的是丰乳似
瓜,而自家婆婆虽不如她们那般乳肉丰弹,但乳型也极为可人,好似两颗扣在胸
前的玉碗,乳肌水嫩柔滑,充盈着江南女子的独有潮润之气。

  穆馨儿也暗自赞叹秦素雅的青春靓丽,那具娇躯柔腻雪白,椒乳雪臀,藕臂
柳腰,肌肤嫩得几乎要滴出水来,连她身为女子也不禁赞叹一二。

  婆媳二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心中七上八下地等候即将到来的命运。

  龙辉深吸了一口气,挪到她们中间,伸手按在两人肩膀上,掌心立即充盈着
一股细腻的柔滑,这种滑手不像洛姐姐和冰儿那种丰满的弹滑,也不似婷姐姐跟
雪芯那种冰清的玉润,可以说无论是仙妖母女,还是其他娇妻,她们的肌肤虽都
细滑,但却是一种偏于干爽的滑润,抚摸她们的肌肤,就像是抚摸温玉。

  而这对婆媳的肌肤却是真正的水嫩,轻轻一碰,指尖便会有种沾到春水的错
觉,好似敷着一层水粉,又似刚出炉的新鲜豆腐,吹弹得破。

  龙辉将秦素雅重重地压在床榻之上,双手按着肩膀,俯身亲吻额头、眼睛,
双手各自紧握住一座柔软雪峰轻轻地摇摆着!龙辉的嘴唇故意轻触着娇妻微抿的
樱唇,口中呼出火热的气息尽数喷在了那一张如芙蓉般的娇靥!「相公,你好讨
厌……」

  秦素雅那双手臂欲拒还迎地撑在龙辉胸口,杏眸已经变得迷幻起来,解开心
结的美少妇伸出了双臂,主动缠上了身上男人的脖子,微微嘟着嘴唇送上爱意!

  龙辉双手抓住她胸前饱满的玉峰,低下头一口吻上了这个美艳少妇的唇片,
柔软的触感,香甜的味道让他心都酥软了。

  他的双手揽住少妇娇躯,一手按在了她高高翘起的酥胸之上轻轻揉捏着,大
嘴迅速地俘获了她的樱唇!芳心忽然急跳,秦素雅不但没有推开他,她的双手反
而是就势抱住了龙辉的腰肢!龙辉胸膛之上被美少妇那一双雪峰抵住,他十分清
晰地感受到那两座雪峰是如何地被压着,如何地变形,扁扁平平的,那种充满弹
性的美妙触感让他顿时变得心猿意马起来!

  那一种十分美妙的感觉实在不是一般的语言可以描述的!面对如此绝色的美
艳人妻的诱惑,龙辉这个十分正常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他的分身马上
肃立敬礼,重重的顶到了秦素雅的双腿之间!「我要你!」

  龙辉大嘴就这么覆盖在她的嘴唇上,含住了那性感柔软的唇片,舌头与她檀
口之中的丁香小舌激烈缠绵地交缠着,贪婪地吮吸着这江南才女的甜美津液!

  「唔……」

  强烈的刺激让秦素雅一下子喘不过起来,脸上憋得涨红一片!「穆姐姐,你
也过来吧!」

  龙辉怎会厚此薄彼,一把将穆馨儿抱了过来,将穆馨儿嘤咛娇嗔,回头白了
他一眼,但仍旧柔顺地随他心意。

  龙辉伸手探进穆馨儿的双腿中间,手指轻轻抚摸这个美妇柔软的肉丘,上下
游走。

  「喔……不要!」

  穆馨儿忽然张开了嘴巴,发出了一声轻呼。

  她的身体在抖动起来了!「嘿嘿,穆姐姐你好敏感哦!你看,都是水!」

  龙辉在这个美妇的蜜穴上下抚摸,又微微用力按压,把她那凸起的肉丘按了
下去。

  「嗯……不行……」

  被侵犯的异样感,让穆馨儿再也忍不住了,小嘴之中时高时低的呻吟声,断
断续续的从她的鼻孔传出来。

  「穆姐姐,你这里好多水,好暖和!」

  龙辉用自己的一只手指快速地在穆馨儿的甬道之中抽插。

  虽说已经打好主意跟儿媳坦然相见,但女性的矜持令得穆馨儿奋力闭嘴,强
压着销魂快感,但脸上的红晕已经将她彻底地出卖了!

  龙辉的另一手手又向上钻,捧住了穆馨儿的一只雪乳,手指找到乳头,用力
得捏着,时不时的挤压,让那乳房变换着各种的形状!

  「噢……」

  小嘴之中不断地呼出灼热的气息,穆馨儿脸上的表情畅快爽美。

  龙辉呵呵一笑,将婆媳二人摆在一起,两对雪峰玉乳贴在一起,翘臀紧挨,
绝美的玉胯也相互抵住,四瓣鲜嫩的花唇在烛光中绽放,濡亮的蜜裂透着淫靡光
泽。

  龙辉趴在她们臀后,轮番品鉴这对绝色婆媳的花蜜,施展房星秘术,舌根撩
拨吞吐,引汁勾水,将两人的花浆扯了出来。

  穆馨儿的蜜汁顺着腿心滴在儿媳的胯间,秦素雅被婆婆的花浆熨烫,更添酥
软,娇啼迷离,雪肤轻抖。

  婆媳二人娇啼连绵,下身不由自主地相互摩擦,花唇开阖,吐浆渗蜜,两对
性器就像是两张小嘴,正在不断地交换各自的快感,倏然,撩人的湿舌一退,婆
媳同感一阵空虚,然而一道坚挺灼热俨然用来,熨烫着二人的花瓣,芳心顿时一
喜,身体绷得紧紧的!

  龙辉提枪在后,虎视眈眈,时而轻拍穆馨儿的翘臀,时而用指尖在秦素雅的
腿上撩拨,挑逗这对佳人:「穆姐姐,素雅,你们谁先要?」

  秦素雅红着脸,低声道:「先给穆……穆姐姐。」

  自从知晓两人的关系,秦素雅便改了称呼。

  龙辉不满地在她蚌珠上捏了一下,道:「什么穆姐姐,没大没小,给我重新
再叫过!」

  秦素雅羞红着脸,咬着朱唇,憋了半天才说了两个字:「婆婆……」

  一股背德逆伦的罪恶感在心头流转,秦素雅腿间一热,竟又溢出几滴花蜜。

  龙辉甚是满意,将穆馨儿抱到一侧,翻身压在胯下,肉柱对准穆馨儿玉蚌,
说道:「好娘亲,难得你儿媳这般孝顺,我也来尽一尽孝道!」

  穆馨儿羞得满面通红,啐道:「混账东西,有你这儿子,真是我上辈子造的
孽!」

  说话间那粗长的肉棒,狰狞的龟头已经挤开美妇的阴唇!随着龙辉的插入,
那肉棒慢慢地消失在穆馨儿的大腿根部!「呃……好大……别、别那么用力!」

  此时穆馨儿浑身剧颤,哆嗦不已,溢出一注注的花浆蜜汁。

  「穆姐姐!你是我的!」

  龙辉就像是坚定地道出宣言,腰身向下狠狠地一插那硕大的龟头,一下子顶
到美妇的花宫深处!

  「啊……」穆馨儿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接着,是快乐的呻吟,「哦……天
哪……要命了……你的……好大……」

  每当龙辉的肉棒在自己的阴道之中抽插一次,穆馨儿总觉得那粗长的肉棒把
她柔软的肉团顶开,磨擦着敏感的肉唇,顶住她胀硬的部位!

  龙辉双手在她臀乳间游走,下身更卖力的撞击着她的玉胯,肉棒在阴道之中
一进一出,淫水从阴道汩汩流出,沾湿了花唇,也沾湿了龙辉的那两颗春囊。

  大量的淫水随着龙辉的肉棒的进出而流出来,整一个香闺都充满了这和绝色
美妇那放浪的呻吟声!几个起落,穆馨儿已到极限。

  「素雅,快来欣赏一下!」

  龙辉一边插着穆馨儿的蜜穴,双手向旁一抓,将一脸不知所措的秦素雅给抓
到了身边来,然后按着她的脑袋贴在了穆馨儿的小腹之上!看着这根粗硕而又熟
悉的肉棒在婆婆的花径中快出进出,秦素雅身子越发燥热,花浆越流越多。

  「喔……要死了,龙辉你干什么,素雅……你别什么都顺着他!」

  穆馨儿娇羞难耐,但在龙辉抽插毫无反抗之力,只得任由儿媳妇的将自己的
淫姿媚态一一看在眼中。

  身心的双重刺激,令穆馨儿很快便到达高潮,小腹急剧收缩,阴道中突然喷
出大量的阴精!在这一刻,穆馨儿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空空的,一阵阵眩晕的感
觉,就好像自己落到了怒涛沧海之中,此时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就像一根救命稻
草,不由自主地被他死死地搂住,指甲更是在龙辉的背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

  穆馨儿双腿之间,却依然被那一根粗长的肉棒插着,一股乳白色的精液慢地
流了出来!「穆姐姐先休息一下吧,素雅,到你了!」

  龙辉将魔爪伸向秦素雅,秦素雅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丈夫拿在怀
里,摆出了一个四肢伏地姿势,而且还是趴在自己婆婆身上,雪白的屁股向后高
高翘起!两片股片之中,潺潺流水,湿润了芳草禁地!看着这么两代江南才女,
绝美婆媳,龙辉的心中那股邪念觉得更加兴奋了!他双手抓住了秦素雅的腰肢,
沾有她婆婆阴精的肉棒,一点一点地向着她微微敞开着的阴道插入!

  龙根之上依然残留着精液,这些精液就好像是润滑剂一般,令得巨阳一下子
便刺入娇妻体内!

  「啊……别,别动!」

  虽然多次交合,但秦素雅的身体实在太过娇嫩,对于龙辉的尺寸始终难以适
应,刚一入体,便是鼓胀难受,过了好一阵子,她似乎才缓过劲来,但是却明显
地感觉到阴道里充涨无比!

  「素雅,我可以动了吗?」

  龙辉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的上身按下,那双雪乳却挤压压倒了身下的穆
馨儿身上!婆婆温润绵软的乳肉挤在胸口,秦素雅感到一股莫名温柔,一股馨甜
乳香渗入毛孔,流转周身,美少妇的花径莫名一酥,快速地适应了丈夫的粗物:
「嗯……可以了!」

  闻得娇妻细软的媚吟,龙辉将肉棒慢慢推了进去!噢的一声淫迷娇吟,秦素
雅美得身心酥软,扭腰摆臀,双手撑在床榻,如一头雪白母犬般,趴在婆婆的身
上承受着男人从身后的插入!望着平日端庄秀雅的娇妻露出此番淫态,龙辉更添
快感,双手捏住了她的乳头,抽插的动作由慢到快、幅度由小到大!那两颗春囊
不断地撞击在娇媚的阴户之上!随着每一次的进出,她的口中娇吟声越来越响,
增添了几分骚浪!

  在身后男人的抽插,秦素雅此时的四肢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着身下丈夫的义
母!

  「停……快停下……啊……不要了……啊……别动……我……受不了了……
喔……啊……又顶到了……你就饶了我吧……」

  「素雅,你真是越来越迷人了!」

  龙辉的抽插一下快过一下的抽送,身前美少妇那雪润水嫩的肉体让他勇猛无
比,用力的抽插着!「嗯……真的……不要了……啊……」

  秦素雅压在了穆馨儿的身上,好像是登上了一艘怒海孤舟,不断颠簸摇摆,
阵阵酥麻快感不断冲击着她娇嫩的肉体,檀口发出断断续续的娇喘呻吟,喃喃呓
语道:「好大……嗯……夫君……素雅快不行了……啊……」

  又过了数十下,秦素雅也到了极限,但出自本能,勉力地翘着屁股迎合着丈
夫的肉柱抽送,口中嘶喊:「夫君……我真的不行了,婆婆,救命,救命啊!」

  一声婆婆,令得龙辉再添背德快感,精门倏然一酸,竟有了射精的冲动,他
自知素雅身娇体弱,每次欢好也尽量温柔,只要她一到高潮自己便不再为难,这
次不过是想多享受一下那份婆媳同欢的禁忌感,才略显蛮横,如今见她已经到了
极限,便也随着感觉走,放开精门,激射出来。

  被阳精熨烫,秦素雅全身酥软,嘤咛娇啼几声,汗津津的雪躯无力地瘫下,
同样压着一具雪白温湿的胴体,穆馨儿怜爱地伸手抱住她,朱唇在她耳边低声细
语,说着一些私密的话语,安抚着高潮为止的儿媳妇,秦素雅也投桃报李,吐气
如兰,温柔地在穆馨儿婆婆脖颈奉上香吻,婆媳二人一时缠绵无比,羡煞旁人。


             第六回  乘凤谪仙

  先平复江南两代才女,然后再一棒降七娇,把楚婉冰众女杀得起不了床,龙
辉春风得意,子夜未止,便一人独立阁楼之下,翘首以盼,静候佳人到来。

  月色笼罩下,院子里一片银靓,眼眸尽处,唯见一道靓丽倩影踏波而来,簪
挽秀发,不施粉黛,不配金银,娉婷多姿,好似出尘仙子,正是于秀婷。

  龙辉喜出望外,三步并作两步走,一把便环住于秀婷腴腰,将她包了起来,
在玉颈上又吻又亲。

  于秀婷粉面绯红,啐道:「你收敛点,要是给外人瞧见怎么办?」

  龙辉吮吸着美妇身上淡雅的清香,说道:「婷姐姐,不要担心,九云山庄内
院禁止外来男子踏入,再说,我也遣退其他外人,阁楼四周绝无外人!」

  于秀婷白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龙辉又问道:「婷姐姐,洛姐姐怎么没来?」

  于秀婷道:「当着我的面问洛姐姐,你也忒不知足了!」

  洛清妍白衣胜雪,于秀婷玄衣端庄,黑白相撑别有风味,龙辉臂弯紧了紧,
让美妇饱满胸乳更加亲密地贴在自己身上,道:「两位姐姐我一个都不落下!」

  说着便将于秀婷抱上阁楼,于秀婷扭捏挣扎了几下便含羞就范。

  就在登楼的刹那,耳畔响起一阵轻声媚笑:「好缠绵的一对痴男怨女,当真
是蜜里调油!」

  扭头一看,只见妩媚白衣倚栏而立,媚眼含情,朱唇映笑,雪肤乌发,正是
洛清妍。

  于秀婷挣开了他怀抱,红着脸挪开数寸,始终有些放不开。

  龙辉却紧紧握住她的柔荑,同时又伸手去揽洛清妍柔腰,洛清妍啐道:「大
半夜地叫我们出来,左拥右抱,你倒是快活!若那所谓的礼物不能让我们满意,
直接把你切成十八块丢到楚江喂鱼!」

  「好姐姐,请进屋一观,自见分晓!」

  龙辉笑着推开阁楼木门,一道妖娆的绛霞顿时铺面而来,两女先是一愣,随
即看清里边竟是软红满目,罗帐蕴春,喜庆丽色,窗台、门楣、床榻都挂着绛丽
绸缎,梳妆台以水晶打造,倒影一袭凤衣流丹,四下摆着紫金香炉,袅袅轻烟缓
缓飘出,在绛绸的环绕下,显出一片香雾绯云,令人满身烟暖熏香,家具之中贴
着一个个的红喜字,朱红罗帐更是系着同心结,分明便是新婚洞房之布置。

  洛清妍媚眼含情,春心荡漾,压抑不住喜悦,便在龙辉脸颊上印上一吻,笑
盈盈地道:「龙儿,你这份礼物可真是送到姐姐心坎上了!」

  龙辉甚是满意,望着于秀婷道:「婷姐姐,你觉得呢?」

  于秀婷粉面晕红,垂头道:「不差……」

  龙辉见她羞答答的样子已然心知肚明,便拉着二人来到秀榻之前,着双美坐
于床沿,他在桌子上拿来三杯酒,道:「两位姐姐,咱们便饮了这交杯酒。」

  洛清妍嗯了一声,点头接过,于秀婷微微犹豫了片刻,也伸手接过酒杯。

  龙辉大喜,微微伸出臂弯,洛清妍娇笑着握着酒杯,与他双臂相扣。

  龙辉期盼地朝于秀婷望去,于秀婷咬了咬唇,也学着洛清妍那般将小臂勾在
龙辉手上,仙姿妖媚的两名美妇同时与自己把臂,龙辉欣喜若狂眼中尽是爱火,
率先仰头饮尽美酒,洛清妍和于秀婷也将酒杯送至唇边,抿嘴饮下,正是永结同
心。

  美酒入腹,两女的雪靥被酒气一熏,涌上丝丝绯红,更添丽色,龙辉迫不及
待地伸出双臂,走拥右抱,洛清妍却是热情如火,玉臂主动缠上龙辉脖子,奉上
喷香的丹唇。

  龙辉顺势接纳,口唇相互缠绕,美妇檀甜涎液合着淡淡酒香涌入嘴中,男儿
尽享风流艳福。

  于秀婷有些害羞,低头道:「你们继续,我,我出去一下。」

  洛清妍以为她吃醋了,便拍了拍龙辉道:「好了,龙儿,别老腻在我这儿,
不然你婷姐姐可是生气了!」

  于秀婷桃腮微红,低嗔道:「洛姐姐休要埋汰小妹,我还不至于吃这小子的
醋!」

  龙辉呵呵一笑,反手便将她抱住,说道:「婷姐姐,怎么小子长小子短的称
呼小弟呢,我记得咱们以前可是说好了,私底下你要叫我辉儿!」

  于秀婷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龙辉抚着她雪靥道:「婷姐姐,以后不许再穿这种颜色的衣服了。女人着黑
衣,都是寡妇说穿,今天喝了同心酒,婷姐姐就是我妻子了!」

  于秀婷心若灌蜜,颔首道:「以后不穿便是。」

  洛清妍不禁乐了,咯咯笑道:「好一个辉儿,当真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笑声中却见乳浪隔衣翻涌,霎时惊人。

  「洛姐姐,你这可是五十步笑百步……你也不是龙儿地叫他!」

  那边于秀婷被羞得满脸通红,呼吸急促,胸脯上下起伏,同时也带动出一袭
肉浪波涛。

  前后乳浪如潮,幽香飘荡,龙辉再难自持,寻吻亲上于秀婷的檀唇,左手顺
着美妇的粉背玉脊慢慢滑到肥嫩的肉臀,隔着长裙轻轻扣摸湿润潮暖阴户私处。

  于秀婷美目半闭,娇羞相迎,甜腻腻地跟龙辉缠绵在了一块。

  吻得情浓意密,龙辉猛地一下扯下美妇乌衣的腰间系带,翻开来左右两襟,
衣领被剥至肩下,露出里头那件杏色淡雅的肚兜来。

  她乳房浑圆饱满,淡雅的缎面撑得高高的,耸起两座乳廓分明的傲人双峰。

  龙辉一手攫住一只,用力揉搓,弹滑紧实的乳肉隔着绸缎充满男儿的掌心,
单掌始终难以全握,只能从外缘向上一托,虎口撑着紧密弹性的乳肉,清楚感觉
出圆润沉甸的梨状乳形,当触及腋下肩窝,立即感受到于秀婷那充满弹力的结实
肌束,也就是因为这肌束,才令这对梨形巨乳骄傲挺立。

  龙辉恣意享受那对傲乳,无论十指如何放肆,总能满手的肥美弹肉。

  于秀婷的身子极是敏感,此刻咬牙苦忍乳肉上的酥麻快感,喘息逐渐变得粗
沉,随即龙辉一把扯下了抹胸的系带,将两颗雪白丰硕的梨乳剥了出来。

  望着眼前肉光四溢的巨乳,龙辉不由轻吻着美妇的耳垂,并道:「婷姐姐,
我想吃奶!」

  于秀婷粉面微红,虽有些羞赧,但也知道这小冤家已经掌握了令她泌乳的方
式,抗拒不得,便含羞点头。

  龙辉大喜,埋首在美妇香软的峰峦沟壑,吮吸着硕梨巨乳的滋味,舌头扫过
细腻的乳肉,慢慢舔到淡粉的乳头,在乳晕四周来回滑动了几下。

  乳尖处传来阵阵酸麻鼓胀,于秀婷不由得扬起玉颈,咬唇娇哼,只见乳珠慢
慢沁出一丝香甜白浆,乳脂飘香,龙辉大喜,张口便咬住一颗乳头,细细吮吸。

  于秀婷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干,手脚酥软,一双柔荑娇弱搭在男儿肩膀上,
任由小情人品尝那仙浆琼玉。

  龙辉轮番啃吸两颗乳头,双手更握住乳肉来回把玩,将乳球玩得颠来滚去,
乳浪阵阵,奶香连连。

  于秀婷被他吃得身娇体软,喃喃轻声道:「辉儿,慢点吃,姐姐都给你。」

  龙辉吃得满口香甜,含糊不清地道:「好吃,真好吃!」

  于秀婷母性暗生,噗嗤一笑,伸手在他后脑轻抚,心里暗忖道:「真是个长
不大的孩子,却又色迷迷的,真叫人哭笑不得!」

  就在龙辉吃得不亦乐乎之际,身后忽然贴来了一具温软丰腴的女体,甜腻香
气渗入背后毛孔,直抵心窝。

  耳垂忽感一热,丝丝如兰似麋的热气钻入了耳孔:「龙儿,别只顾着你婷姐
姐!」

  龙辉回首一看,霎时两眼发直,洛清妍已然浑身赤裸,白嫩丰腴的胴体便贴
在自己后背,两团硕大若蜜瓜的巨乳亲昵地贴在自己背后,丰腴乳脂仿佛已经浸
入体内,全身上下一片温软香甜。

  洛清妍媚眼含笑,玉手悄悄地环住龙辉腰身,将腰带解开,替他宽衣解带,
露出男人精壮健美身躯,一根怒龙昂首挺立,随时准备吞噬眼前的妖凰和女仙。

  于秀婷感到肉柱上的灼热,还是有些不适应,便推开了龙辉少许,道:「洛
姐姐那边吃醋了,你还不快去赔罪!」

  洛清妍媚笑道:「妹子还真是说对了,这些臭男人都是喜新厌旧,当初他跟
冰儿刚完婚不久,正值新婚燕尔之际,但一见雪芯便忘了自己姓什么,只知道跟
着雪芯后边走!」

  于秀婷咬唇轻笑,伸手便想拉过一袭被褥掩住身子,但却被龙辉一把抢了过
来。

  于秀婷嗔道:「你做什么?」

  龙辉道:「好姐姐,大家都已经光溜溜啦,何必还要再掩盖你那迷人的身子
呢?」

  于秀婷红着脸道:「肉麻死了……洛姐姐那才叫美,我跟她比起来倒是丑的
要命!」

  洛清妍倚着龙辉后背,含笑地打量于秀婷几眼,笑道:「妹子真是谦虚,你
样子不但美,而且身子骨又白又嫩,比雪芯还要娇嫩几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
们不是母女而是姐妹呢?」

  于秀婷耳根一红,心底却想如今母女先后委身一人,只怕以后也得跟女儿以
姐妹相称了。

  就在调笑之际,龙辉忽感背后一阵湿润,竟有丝丝乳香奶甜飘来,于是伸手
一摸,掌心多了几滴白色乳浆,再看洛清妍,只见圆润硕大的豪乳尖端渗出丝丝
白浆,竟是动情而泌乳,讨好情郎夫婿的媚然娇态。

  先有仙后凝乳,再有妖后奉奶,龙辉目光所及,皆是丰腴乳浪,滔滔奶香,
四颗饱满圆润的巨乳就在身旁,看得他眼花缭乱。

  龙辉吞了吞口水,掉头便握住洛清妍一颗肥奶,挤起一团乳肉,将乳尖凸显
出来,更是挤出一注注的白浆乳液。

  龙辉张嘴便接,甜腻香滑的乳汁流入喉咙。

  嘴唇轻轻一触,洛清妍那柔腻的乳肉上顿时多了一层细密的波纹,乳浆和男
儿的口水濡湿了乳尖。

  熟妇的乳头比她女儿稍大一点,颜色也更艳红,仿佛熟透草莓,摇摇晃晃,
颤颤巍巍,被男人的口水滋润得极为娇艳。

  龙辉用指尖轻轻弹了一下,洛清妍的乳肉柔腻绵软,轻轻一碰立即泛起一丝
波纹扩散,龙辉玩心大起,试着用舌头挑了一下乳珠,已经充血勃起的乳珠便朝
乳晕处陷去,好似蒸熟的绵软乳膏上点缀的豆蔻,被外力一推就陷入乳肉深处。

  于是龙辉又捏了一下于秀婷的玉乳,与洛清妍的绵软柔腻截然不同,她乳肉
丰实弹滑,饱满坚挺,上小下大,宛若水滴。

  龙辉暗自比较这两名风格各异的美妇,洛清妍乳肉绵软,但乳脂均匀分布在
四周,所以造成了乳瓜若球,圆而不垂的妙品,而于秀婷则是常年舞剑,腰肋肌
束结实,维持梨状巨乳的坚挺,乳尖上翘,乳型完美。

  龙辉又转过头吸了一口于秀婷的乳汁,与洛清妍的甜腻不同,那是一种淡雅
清香的甘甜,就如同她本人一般,清雅如诗,清幽若茶。

  两名美妇被情郎吃得乳肉酥麻,身心皆软,娇媚呢喃地倚在龙辉身旁。

  龙辉挽住两具温润丰腴的女体,心头畅快,伸手在洛清妍粉胯上轻轻一扫,
指尖已然一片濡亮,洛清妍拍了他大腿一下,啐道:「臭小子,这么多手!」

  龙辉放在鼻尖闻了闻,笑道:「好甜的甘美露水!」

  洛清妍朝于秀婷那边抛了个媚眼,嗤嗤笑道:「你可别厚此薄彼,秀婷妹子
可得照顾好呀!」

  龙辉笑道:「洛姐姐请宽心,对于婷姐姐我一直都很卖力!不过,洛姐姐,
你能不能趴在床上?」

  洛清妍知他又有什么鬼点子,芳心酥痒期待,便媚红着雪靥俯身趴下,两团
蜜瓜般的巨乳倒垂出一袭圆弧,丰隆肥臀微微撅起,好似一只艳媚的成熟母兽,
叫人垂涎三尺。

  龙辉在于秀婷嘴唇上吻了一下,柔声道:「婷姐姐,你也这样做好吗?」

  于秀婷想到那天被这冤家破开后庭的情景,不由得对这姿势生出几分排斥,
但禁不住龙辉的哀求,还有洛清妍在一旁做榜样,只得含羞点头,也学着洛清妍
那般四肢伏床,后臀背对着他。

  两个极品美臀并排而现,四周仿佛也飘逸着淡淡的芬芳,洛清妍臀肉跟她胸
乳一样柔软肥美,圆鼓鼓的就像两颗大白蜜桃,肥美多汁,哪怕是轻轻踏步也能
激起阵阵臀浪,而光洁无毛的玉壶在臀股间好似一朵玫瑰,正在慢慢展露花瓣,
饱满的穴肉堆在中央,又似一枚淋上蜜汁的小馒头,稍一用手触碰,便会溢出甘
美汁水,在蜜穴上端便是那朵妖媚的菊蕾,正在肉缝深沟一开一阖;于秀婷的臀
瓣圆润结实,丰弹细滑,雪股玉臀,耸翘若丘,臀缝紧凑,将菊瓣隐藏深处,而
腿心黑绒茂密,乌亮晶莹,唯有仔细观望才能看见密林之中的一道红嫩。

  于秀婷觉得后臀凉飕飕的,不由生出几分娇怯,扭头望着龙辉道:「辉儿,
你可不许在跟那天一样对我……不许碰那个地方!」

  洛清妍笑嘻嘻问道:「秀婷妹子,你的好辉儿究竟碰了你什么地方?」

  于秀婷脸颊晕红,咬唇不语,好似一朵含露兰花,空灵出谷。

  就在她尴尬之时,龙辉的手掌抚上了自己的翘臀,于秀婷先是一愣,但还是
羞涩地任由他抚摸着。

  「这个冤家!」

  于秀婷羞赧地啐了一声,任由男人的手掌慢慢袭向后臀,心里却不由得想起
了那日的盘肠大战,面色浮上极为凝重的红晕。

  龙辉时而温柔时而霸道,臀部的那双手极有技巧的抚摸着,就好像在揉面团
一样,挤压于秀婷那肥美的臀瓣。

  臀瓣的摩擦带动了菊蕾和花瓣摩挲,于秀婷觉得自己的两瓣花瓣不由自主地
想一起靠拢,摩挲着,就连深藏的蚌珠也收到了波及,下体水意越来越重,又开
始溢出一注注清亮的花浆,顺着光滑的大腿开始下流,这让她紧紧地夹住双腿。

  龙辉轻笑一声,将手探到了前面双腿之间毛茸茸的地带,手指在湿润的花瓣
上轻轻地一抚。

  于秀婷浑身一颤,差点叫出羞媚的哀吟。

  龙辉两根手指继续熟练地玩弄着那肥美的鲜嫩花瓣,时而揉捏、时而挤压,
无所不用,尽展淫技。

  强烈地刺激差点就要让于秀婷大声地呻吟出来,撑住身子的双手立即腾出一
只来捂住了小嘴,让呻吟不再传出。

  就在于秀婷管不住自己嘴巴之际,耳边忽然响起一阵低沉妩媚的呻吟,睁眼
望去,只见洛清妍檀口微启,朱唇含潮,丰腴的身子不住抽搐,在她丰腴的臀瓣
后正有一只男人的大手在肆虐。

  倏然,龙辉停止了手指运动,而是掰开洛清妍的美臀股肉,将嘴凑到其臀股
之间,张口轻吻,不消片刻,口鼻便被一层莹润的花浆覆盖,粘稠甜腻,满屋飘
香,洛清妍的雪胯也是狼藉一片,两瓣花唇越发红润,汨汨蜜泉缓缓溢出,濡湿
了一片被单,绛丽的喜被更添娇艳。

  于秀婷知道,这小子在洛姐姐身上满足后便会来寻自己,心跳加速,砰砰乱
颤,两颗梨乳随之在身下摇晃,荡出乳浪三千。

  龙辉伏在于秀婷身后,看着雪白的美臀下溪水潺潺的蜜谷,淫笑着对于秀婷
说道:「婷姐姐,你流了好多水!」

  「羞死人了,不要说了!」

  于秀婷羞赧道。

  龙辉双手掰开肥美的臀瓣,用舌头轻轻地扫过那微微张开的花瓣。

  亲密地接触使得于秀婷浑身一颤,差点瘫倒在床上,蜜浆如潮般涌出,龙辉
张口尽数收纳,不由得比较这两个美妇玉胯花浆,洛清妍蜜汁浓香甘美,淳厚若
酒,入口销魂,品之欲醉;于秀婷花浆清纯幽香,淡雅如茶,饶舌三日,回味无
穷,能轮番品鉴这对熟美的仙妖妇人花径幽泉,便是万里河山也可抛下!

  「哼哼!」于秀婷美得双目迷离,但却不敢放声呻吟,只将脸伏在床榻上,
咬住被单,勉力压住喉咙里的声音。

  看着这欲拒还迎,娇羞含媚的美妇人,龙辉邪邪一笑,舌头上移,出其不意
地在那精致粉嫩的菊蕾上轻轻一点,舌尖更是旋动着想要钻入其中。

  「啊……不要……不要舔那里……哦……嗯……臭小子,你不守信用!」

  于秀婷的反应比之之前被舔舐蜜穴时还要激烈数倍,臀部不住地颤动,再也
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张口指责,但却带出一连串娇腻的哀吟。

  洛清妍噗嗤一笑,伸手在于秀婷臀上拍了一下,道:「妹子真是可爱,那个
地方可是妙品所在,难得咱们的龙儿喜欢,细心品鉴,便好好享受一般,莫要这
般排斥!」

  于秀婷臀肉收缩,喘着气道:「洛姐姐,那儿羞死人了……又不是正道,怎
能淫玩……臭龙辉,别掰人家后边了……」

  由于于秀婷的臀缝实在太过紧凑,龙辉唯有用力掰开臀瓣才能见到菊蕾。

  洛清妍挪到她跟前,伸手环住她脖子,娇声道:「好妹子,不要怕,若是情
浓意蜜,水到渠成,便是旱道后庭也是一番享受,甚是舒服。我跟冰儿都挺喜欢
龙儿弄后边,就连雪芯也玩得很尽兴。」

  提及女儿,于秀婷臀股酥软了三分,被龙辉趁机侵入菊瓣,舌头上挑菊蕾,
下扫桃源,品兰赏菊,不亦乐乎。

  「洛姐姐,你说什么……那儿地方羞煞人啦,那有什么舒服……快让他别弄
了!」

  龙辉一呈口舌之快,却苦了于秀婷,被都得花浆乱颤,娇躯酥软,尤其是双
峰鼓胀不堪,乳汁四溢。

  洛清妍咯咯一笑,便抓起一颗玉乳送入檀口,吸了起来。同性相戏,于秀婷
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忙挣扎:「洛姐姐,咱们不可以这样……呜呜……」

  话还没说完,身后的龙辉变本加厉,竟分出两根手指,一根插入湿润腻滑的
花径,一根刺入温软紧凑的后菊,隔着一层薄皮,来个夹棍戏仙。

  比起男人的火热霸道,洛清妍反而多了几丝柔情,温润若水,朱唇湿润,香
舌柔滑,便是吸吮也如细雨润物,慢慢渗入于秀婷的心坎。

  妖娆美妇一品端庄仙子的乳浆,艳媚淫浪的气氛越发沉重,洛清妍也从女儿
或者情郎口中品尝过自己的乳汁,倒也是甜腻可口,但若论清香悠长却不如于秀
婷,入口琼浆的乳香虽不如自己那般浓郁,但却带着一股清泉般的茶香,起初或
许有些不尽兴,但越吃越为甘美。

  洛清妍深吸了一口乳浆,自己吞下一半,嘴里又含一半,然后挑起于秀婷的
下巴,朝着她微微开阖的朱唇吻去,四唇相贴,滑腻的乳汁在檀口间流转,这首
度跟女子轻吻于秀婷也是惊愕不已,眼眸顿时瞪圆,不知所措,然而洛清妍感到
这妹子口中也是一片清香,不由得爱意涌动,将乳汁渡过去后,又叼住丁香小舌
缠卷一番。

  洛清妍口涎好似蜜糖般甜腻,尝在嘴里妙不可言,而于秀婷则是檀唇清幽,
涎液也若香茗,两名怨恨半生的美妇此刻竟如恋人般缠吻,各自被对方的气息吸
引,一者甘美若酒,一者清雅如茶,相辅相成,吻得蜜意连绵,就如同她们女儿
那般,姐妹春戏,如痴如醉,但却比她们女儿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两人缠吻得如痴如醉,竟忘却了龙辉,四根雪白圆润的玉臂相互缠绕,两对
丰弹腴沃的巨乳相互紧贴,乳肉相互挤压,宛若四座崩塌的雪峰,白花花地美肉
从两人腋下溢出。

  「啊!」

  就在缠吻之时,于秀婷忽然松开了洛清妍的朱唇,仰头娇啼一声,下体已被
一跟火热的粗长填了塞腔,浅短的花蕊立即被刺入其中。

  「辉儿……你好坏,怎么一声不吭就进来了!」

  于秀婷娇喘迷离,龙辉的肉棒在她在蜜裂花瓣上来回滑动,随即便刺入蜜户
之内,在花径媚肉中接连搅动。

  原来龙辉看这对熟美妇人只顾自己快活,情意绵绵,不禁吃了几分飞醋,望
着于秀婷那湿滑的芳草蜜户,不由分说挺枪便刺,打了剑仙一个措手不及。

  龙辉最喜欢以后入式占领于秀婷,因为这个姿势能让美妇人那独天得厚的肉
臀更为凸显,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着臀肉晃动的美景,龙辉情火大动,棒起棍落,
杵得于秀婷花蕊酥麻。

  就跟当初她们女儿联床共伺一般,于秀婷宛若怒海孤舟,惶恐无助,不由得
紧贴洛清妍,四团乳脂相互交融,香海奶浪,紧接着花径被龙枪来回碾压,酸麻
酥软的快美,直冲心坎,双乳又一阵鼓胀酥软,沁出一注乳汁。

  洛清妍只觉胸口一阵粘稠腻滑,低头一看,胸乳沟壑已濡上一抹晶莹乳汁,
白色的滴露划过圆润雪峰,滴落至乳沟奶壑深处,随后在顺着雪腹滑落腿心,只
见一道白练在洛清妍的胸口延伸至玉胯,配上她那妖娆入骨的媚态,端的是神佛
动心。

  洛清妍笑盈盈地伸出玉指,在胸腹上捻起一丝炼乳,放入口中吮吸,笑道:
「秀婷妹子,想不到你动情也会泌出乳汁,当时有趣得很呐!」

  于秀婷被臊得满脸羞红,而身后又有龙辉肉柱肆虐,火热的龟头不断熨烫着
花蕊深宫,已经美得神魂颠倒。

  洛清妍见她羞媚含情,却又不愿开口承认。

  「妹子,你真是可爱!」

  洛清妍玩心大起,竟捧起自己的豪乳,将红艳的乳头抵住了于秀婷粉润的乳
珠,四颗坚硬的肉豆蔻相互滑动,酥麻触感由乳尖蔓延至四肢百骸。

  在这前后夹击下,原本就美得神魂颠倒的于秀婷瞬间攀上巅峰,高潮迭起,
花底松软,阴精浇灌而出,同时檀唇轻启,酥媚入骨的靡靡之音脱口而出。

  靡仙音一出,屋内顿时炸开了锅,龙辉脊骨一阵酥麻,马眼舒张,阳精灌溉
而入,而洛清妍也是双乳鼓胀,乳汁喷洒,花宫开启,玄阴媚香飘逸而出,内有
龙精烫仙宫,外有媚香迷神魂,于秀婷高潮快感再添五分,乳汁激射而出。

  两个美妇身上都染上了对方的乳汁,莹白晶润,粘稠甘美,尤其是四颗傲乳
硕奶,油亮光滑,又添了几分肥美柔腻的感观。

  龙辉爱极了这闷骚内媚的美妇人,轻轻将她螓首扭了过来,深吻朱唇,于秀
婷情欲交融,回首跟爱郎热吻缠绵,眼角溢出一滴晶莹的泪珠,正是动情之极喜
极而泣的爱意。

  「辉儿,抱紧我……」

  于秀婷腻声娇吟,身子微微颤抖,龙辉更是怜惜,伸手从背后抱住她,一手
环住腴美腰肢,一手箍住胸脯,手臂压在两颗硕梨雪乳,自是又挤出一阵乳浪。

  屋内的乳脂香味更加浓郁,又夹杂着玄阴媚香,龙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从
于秀婷臀后抽回肉柱,射精后的龙枪仍旧巨硕惊人,龙冠棱角分明,搔刮在媚肉
四壁也是极为酥麻,于秀婷敏感娇艳的身子顿时一阵迷离,美白丰腴的胴体发出
一阵痉挛,而在龙冠抽离美妇肉体的时候,两瓣细腻的花唇好似恋恋不舍地夹了
冠沟一下,而在完全拔离的瞬间还发出「波」的一下淫靡的响声,好似拔出酒坛
盖子一般,随着龙枪离体,美妇那茂盛的耻毛深处溢出一注注的粘稠淫液,既有
女体高潮后的阴精,也有男子尽兴的阳精。

  于秀婷手臂一软,一下子便瘫倒在床上,雪白的乳肉压在被褥之上,立即朝
腋侧溢出,配上鲜红绛丽的丝绸也不知究竟是谁更细滑一些。

  虽是高潮后的娇弱无力,但于秀婷臀股竟还保持着后撅的姿势,令得臀肉更
为肥美丰隆。

  龙辉啧啧暗赞一声尤物,伸手轻抚那滑腻的臀肉,于秀婷高潮后的身子极为
敏感,被龙辉一摸便不自主地从琼鼻发出几下娇哼,臀肉也一阵紧绷颤抖。

  龙辉戏耍地拍了拍于秀婷的美臀,正想在戏耍这仙子一番,却见洛清妍凑了
过来,温滑腴馥的娇躯投入他怀中,呵气如兰地道:「龙儿,你可别老将目光放
在你婷姐姐身上哦!今晚你也是跟姐姐我喝了交杯酒,不能厚此薄彼!」

  龙辉吻了她朱唇一口,笑道:「洛姐姐请放心,今晚乃我们三人永结同心,
洞房花烛的良辰吉时,为夫今日一个也不落下!」

  洛清妍情火暗涌,一把将龙辉退到在床,朱唇伺候,先是一阵香吻,随即柔
唇贴着龙辉下巴慢慢滑落,拂过喉咙、锁骨,然后落到胸膛之上,丁香小舌调皮
地在男人的乳头上扫了几下,美得龙辉一阵冷气倒抽。

  随即,妖媚熟妇的唇舌慢慢落在龙辉结实的小腹上,顺着腹肌的轮廓添洗一
番,然后又钻到肚脐里,最后顺着身子中轴舔下,吻过浓稠的男子耻毛,又细细
地捧着肉柱添洗吹弹。

  洛清妍口技精湛,先是嫩舌横扫棒身,紧接着便是檀口竖吞龟冠,将上边的
淫迹清理得干干净净,洗得男根光润无比。

  「你这坏东西,怎么还没起来!」

  洛清妍握着半软的龙根嗔道,「是不是把力气都用在秀婷妹子身上了?」

  龙辉笑道:「洛姐姐,你多虑了,小弟力气有的是,保管今晚尽兴而归!」

  洛清妍朝他马眼呵了一口热气,咯咯笑道:「交杯酒都喝了,姐姐可不仅仅
要今晚!」

  龙辉改口道:「那就一生一世!」

  洛清妍甚是满意,继续俯首吹箫。

  于秀婷这时缓过劲来,微微睁眼,便看见洛清妍伏在男儿胯下吹箫弄笛,又
是一阵惊愕,想不到以往高高在上妖后竟也放下身段,以羞人的姿势侍奉男人,
而且还一边添洗一边抬眼观望龙辉的表情,似乎是按照情郎的神色来调整口活,
眼中尽是讨好献媚之意。

  洛清妍瞥见于秀婷正在偷看,吐出龙枪娇笑道:「好妹子,看得这般热闹,
不妨也来试试看,替咱们这位夫婿弟弟品鉴一番如何?」

  望着那根外表晶莹剔透而又狰狞可怖的肉柱,于秀婷羞得连连摇头,要自己
以口唇相伺,想起来都羞人,更勿论付诸行动。

  这时,龙辉从床头下取出一个玉瓶,拨开盖子,从中倒出一滴晶莹粘稠的液
体,其花香芬芳,异香迷人,正是朝梦滴露。

  龙辉双手将这滴花露搓开,顿时满屋奇香,说道:「洛姐姐,且过来,让小
弟替你擦上!」

  朝梦滴露活络气血,对肌肤极为有益,洛清妍也不拒绝,咬唇娇笑,媚眼含
情地向情郎靠过身子,龙辉伸手抚上她圆硕的乳瓜,然后顺着乳肉四下磨动,将
粘稠的花露涂在双乳之上,在涂抹过程中双手不断地揉捏挤压绵柔的乳脂嫩肉,
蜜瓜乳球被玩得变幻连绵,洛清妍奇道:「你怎么老在一个地方涂抹?」

  龙辉笑道:「小弟最喜欢洛姐姐的这对豪乳,自然要多加照顾了!」

  洛清妍脸颊一红,想到以往这冤家总是往她胸口钻,便也想通了一二,既然
夫婿情郎喜爱,那便大方地让爱郎把玩,美妇更是自豪地挺起胸口,让硕乳更为
凸显,将迷人的乳浪展露于爱郎之前。

  抹上花露的乳球更显得油光亮丽,给人一种肥腻甜美的感觉,洛清妍咬唇娇
哼了几下,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盈盈地道:「龙儿,你是不是很喜欢秀婷的臀股
呀?方才见你双手就没离开过她的屁股。」

  话题移到自己身上,于秀婷粉面一红,立即将身子卷缩在被褥之下,更是不
自觉地将臀股缩到床角处。

  忽然,洛清妍顺势捧起一对肥沃的浑圆雪乳,夹着龙辉湿淋淋的狰狞巨阳,
上下滑动起来,远远看去就像两座雪山压住一条孽龙。

  于秀婷不由一愣,此等淫媚之象是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望着洛清妍捧乳
夹棍,心中震撼可想而知,刚尽兴一番的花宫又生出几分燥热酥麻,花唇一颤,
溢出来几滴花蜜。

  洛清妍的乳间香肌酥滑汗湿,如今又涂上了一层花露精油,更是细滑柔嫩,
带给龙辉更多舒爽。

  妖后全身赤裸,乖顺地跪在他脚边,捧着硕瓜巨乳替男儿细细套弄,乳峰在
她柔嫩的掌间似乎变得更大更圆,玫瑰红艳的乳蒂从指间昂翘而出,上上下下地
随着巨龙不住颤动。

  套了片刻,洛清妍柳眉轻颤,垂着雪颈,轻启檀唇,香艳的两瓣樱唇触着杵
尖,一边轻点,一边慢慢地啜含。

  乳口交替,洛清妍也被激起了情火,忍不住要男人的宽慰,媚眼如丝地道:
「龙儿,你想姐姐用什么姿势?」

  龙辉想了片刻,便道:「洛姐姐,你上来吧,小弟想一边跟你欢好,一边欣
赏你胸前的美景!」

  洛清妍知他爱煞自己的双乳,心里甚是甜蜜,洛清妍裸着汗津津的雪腴胴体
屈膝跪立,修长的玉腿一跨,如骑马般坐上他结实的腰间。

  于秀婷目不转睛地望着这对男女,只见洛清妍握着裹满腻白浆滑的龙杵,将
钝尖纳入蛤脂花唇之处,吞了下去,只见两片肥美外阴的红润肉唇随着龙根深入
而朝外翻开……

  坐到底时,两人均昂颈仰头,颤着吐了口长气,听见咕噜一声,水花四溅,
温软紧凑的媚肉箍住龙根,妙不可言。

  「好……好紧凑……」龙辉只觉得杵茎被一团温热软肉包裹着,但仅仅是插
入,洛清妍却不住抽搐,与往日那淫媚入骨的妖凰媚后截然不同,倒像是一个初
夜新妇般,娇怯羞赧,而又无力承受爱郎的粗壮。

  原来龙辉再凝练阳火真元之后,阳物更加神妙,可以控制大小长短,刚才跟
于秀婷交合之时不过用了普通尺寸,现在一入凤巢,龙辉便施展秘术,龙根顿时
暴涨了一圈,长了数寸,几乎一枪捣毁凤蕊深宫。

  洛清妍也非省油灯,膣肉虽娇嫩,但先天媚骨,稍一运功便束缚怒龙翻腾,
她控制肌肉收缩,其力道既强而韧,如无数只小手同时握拳,一掐一掐地排拒着
异物的入浸。

  龙辉喃喃赞叹:「好姐姐,你里头真是好生窄紧,比黄花闺女还要紧凑。」

  他扶着美妇柔嫩白皙的纤细柳腰,便要抛耸起来。

  洛清妍虽有媚术护体,但仍旧有些吃不消,被他一阵搅腾,便是身心酥,拱
着丝绸般滑润的粉背娇啼道:「啊啊!」

  十根玉指掐入着他的胸膛,划出十道血痕来;浑身酥颤,半晌才勉力回口:
「龙儿……你那儿怎么又变大了这么多,我我有些吃不消……」

  她鼻息粗沉,檀口喘气,表情幽怨,如泣如诉,令人血脉贲张。

  洛清妍摘下发簪,乌亮秀发披散而落,发丝一缕缕地黏上酡红面颊和朱唇,
也黏着湿润的粉颈香肩,显得肌肤雪白,如雪玉般莹润。

  从下而上望着美妇的豪乳,龙辉心生蜜意,双掌轻托,触感温绵细软,指腹
稍掐轻挤,乳肉变幻无穷,一但松手,饱满的乳廓又蹦弹复原。

  他十指轻抓重握,倏放蓦收,逗弄把玩这对美乳,颤起雪崩冰溃般的乳浪奶
摇,乳首昂起,艳红的乳晕似冰雪中吐寒的梅花,又似春风摇摆下的玫瑰,分外
惹怜。

  洛清妍的乳房极是敏感,咬着唇发出愉悦的呻吟,竟又溢出一注乳酪清泉,
下体仍旧摇动,雪臀肥股扭动不安,花径含着怒龙,啪滋噗嗤发出淫靡交合声。

  「龙儿,姐姐以后就是你的人,日后,你要姐姐做什么,姐姐就做什么。」

  洛清妍媚红桃腮,娇声说道,「第一世,云曦误会了你,第二世,姐姐又早
生了十几年,咱们无缘相会……涅槃后的第三世,我开始还不断伤害于你,但你
却仍旧不离不弃,姐姐自知对你不住,愿以一生一世补偿于君!」

  眼眸含情,泪花盈眶,交杯洞房,洛清妍再吐心迹,听得龙辉一阵感慨。

  龙辉美得坐了起来,寻上美妇朱唇,一连串的热吻,尽表爱意。

  耸动了片刻,洛清妍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地道:「龙儿,你这般喜欢秀婷
妹子的臀股,不妨也给她抹上朝梦滴露,也好不分彼此,一碗水端平。」

  龙辉点了点头朝于秀婷招了招手道:「婷姐姐,快过来,让我替你也抹些花
露精华。」

  于秀婷红着脸摇头道:「不用了……你留给洛姐姐吧。」

  龙辉道:「婷姐姐,今夜是咱们洞房花烛,你就从了小弟吧!」

  于秀婷还是摇头不依,生怕这小子又做什么羞人之事。

  龙辉心生一计,又从床头枕底下掏出一个锦囊,打开锦囊从里边拿出四块白
布,上边皆沾有艳丽的绛红。

  龙辉笑道:「这上边的血迹我已经用秘法处理过,其颜色如初染般鲜艳。」

  于秀婷起初还有些奇怪,但细看之下脸色顿时大红,这些白布的一角都写着
名字,分别是楚婉冰、魏雪芯、洛清妍还有她……于秀婷。

  洛清妍也觉得奇怪,便停下摇摆凝眉嗔道:「你,你这是什么东西,装神弄
鬼的!」

  龙辉笑道:「这便是小弟当初收集的落红巾。当初我先是跟冰儿私定终身,
虽然只在草屋,但也撕下她一块裙裾来涂染这处子元红!接下来便是雪芯洞房夜
留下的,这一块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至于洛姐姐这一块落红巾就是当日在傀山
所留。」

  望着她们母女四人的落红,洛清妍也不禁一阵羞臊。

  于秀婷更是大羞大窘,掀开被子便要来抢,龙辉呵呵一笑,顺势将她一把抱
住,巧运手法,便将她摆出了那个四肢伏下,后臀撅起的姿势。

  于秀婷大呼中计,但身子却是不听使唤,也不知男人太过强硬压迫得自己无
法反抗,还是自己根本不想反抗。

  龙辉一边享受着洛清妍妖媚的套动,一边把玩于秀婷肥美的翘臀,有时候还
伸手去捏了一把洛清妍弹跳的乳球,果然是人间天堂,江山失色。

  龙辉沾了一些花露,也想刚才照顾洛清妍双乳般爱抚于秀婷的翘臀,肥美的
臀股抹上花露,越发香滑可口,就像是涂上蜜汁的酥润熟果,娇艳欲滴。

  龙辉手指在臀肉上流连忘返,顺着臀沟缓缓挤入,再度探入那羞涩的菊蕾,
于秀婷一阵紧张,不禁地绷紧身子,臀肉立即向内收缩夹住了作怪的手指,但此
刻美妇的肥股肉臀都涂满了滑腻的花露,根本架不住男人的入侵,龙辉轻松地挤
开臀肉,一指便戳入了菊蕊,于秀婷全身颤抖,仿佛遭受电击,扬起粉颈,便是
一阵娇呼:「辉儿……你这坏蛋,又弄人家那儿……快,快……」

  龙辉不等她说完拔出来这几个字,立即加快手指的抽动,在温润的菊蕊内壁
肆虐,口中故意道:「什么?快……哦,婷姐姐要我快点,小弟自然奉命!」

  于秀婷被弄得娇喘哀吟,羞臊难当,身子却是越发敏感,菊肉开始迎合男人
的手指,慢慢地蠕动起来。

  龙辉正想继续深入,却感身上的洛清妍一阵抽搐,花腔媚肉开始收缩,一道
细长的阴精激射而出,打在马眼之上,快感立即传遍全身,精门一松,浓稠阳精
滚烫射出,将这妖凰媚后灌了个满腹白浆浓精。

  洛清妍高潮迭起,玄阴媚香应然而生,于秀婷也是情火上涌,美得不知天南
地北,臀股不由自主地摇摆起来,两瓣花唇颤抖开阖,亦是小泄片刻。

  龙辉抓紧机会跟洛清妍双修合练,迅速恢复元气。

  于秀婷忽感臀肉一松,那作怪的手指总算抽了出来,便松了一口气,顺势趴
在床榻,闭目休息,忽然上身被龙辉到怀里,于秀婷也懒得睁眼,便顺势靠入男
人怀抱,但感到自己似乎是趴在男人的大腿上,睁眼一看,一根狰狞巨物正直勾
勾地对着自己。

  于秀婷吓得花容失色,正要起身,却被龙辉按住:「好姐姐,替我吸一口,
好不好?」

  于秀婷急忙摇头:「不要,羞死人了……」

  上边还挂着莹润粘稠的淫迹,精液跟蜜汁混杂在一块,极为淫靡,别说是用
口含住,便是看上一眼,于秀婷也受不了。

  龙辉柔声道:「好姐姐,不要怕,味道不会很难入口的,洛姐姐的蜜汁又香
又甜,就算是苦药,只要沾上一点也能变成蜜糖。」

  于秀婷羞得满面红霞,闭目合唇,便是不依,以作抗议。

  就在此时,龙辉伸出三根手指,猛地刺入她菊蕊,于秀婷哎呀地娇呼一声,
龙辉顺势一挺,便将龙根送入檀口之内。

  于秀婷急忙挣扎,而龙辉却紧紧按住她后脑,用龙根霸住她的檀口朱唇。

  于秀婷越发委屈,气得眼泪不住打滚,不断在龙辉大腿上掐捏,力气之大,
将龙辉捏得青一块紫一块。

  龙辉强忍剧痛,说道:「婷姐姐,今晚可是咱们洞房花烛,你便顺了小弟这
番心愿吧。」

  于秀婷横了他一眼,示意自己要说话,龙辉急忙抽回龙枪。

  于秀婷抹了抹朱唇,又在他胸口锤了几拳,嗔道:「你这混球,就知道作践
我!」

  龙辉急忙抱着她连吻几下,柔声道:「好姐姐,是我不好,这儿就给你赔礼
了,但你能不能满足小弟一个心愿?」

  于秀婷瞪着他道:「要我用嘴吗?」

  龙辉抚着她秀发,柔声道:「好姐姐,闺房之乐自然是越放肆越好,还请姐
姐成全!」

  于秀婷拗不过这冤家,而且刚才又目睹了洛清妍的侍奉,心防有些松软,幽
幽一叹,羞媚无限地点头同意。

  她轻轻俯下螓首,龙根便气势汹汹地对准自己脸蛋,上边竟无腥臭之气,反
而有股幽香甜腻,原因正是洛清妍蜜汁,玄阴媚体的体液甜若蜜糖,甘似美酒,
就连苦口药丸的味道也能盖住,所以于秀婷并未因异味而排斥。

  她咬唇筹措了半响,芳心砰砰直跳,最后闭上眼睛,红着脸蛋,慢慢张开朱
唇,含住半个龟首,但却不再深入,继续保持这么一个姿势。

  虽然只是含进半个龙冠,但顶端传来的温润湿滑直叫龙辉销魂叹息,而且再
看于秀婷那羞怯内媚的样子,感官上的极乐远生于身子的快感。

  洛清妍咯咯笑道:「好妹子,你试着伸进去一点点。」

  她凑到于秀婷耳边轻声说道,温热的气息钻入耳孔,甜腻娇媚的嗓音不住冲
入其脑海,再加上芬芳的媚香熏烤,于秀婷竟神使鬼差地依言照做,慢慢地将龙
枪吞了进去。

  但她首度含萧,口技始终不如洛清妍般纯熟,牙齿刮在棒身之上,龙辉痛得
咧嘴喘息,但望着婷姐姐那憋红的俏脸,心头却是欢喜。

  洛清妍则在她耳边细心指点,教她如何不让牙齿刮根茎,如何用舌头卷洗棒
首,又如何吞含巨物,一番指点下来,于秀婷竟有了几分起色,但依旧不如凤凰
母女那般纯熟销魂,甚至还不如她女儿纯熟,但龙辉低头望去,见于秀婷乌发散
落,玉体赤裸,腮帮时而收缩,时而鼓胀,尤其因为巨物太过庞大,塞得她口唇
发麻,以至于涎液无法控制,从嘴角溢出,使得那端庄仙雅的脸庞散发着莫名妖
媚。

  洛清妍这时凑到龙辉身旁,伸手环住他脖子,奉上香吻,龙辉一边吮吸着洛
清妍的嫩舌香津,一边享受着胯间于秀婷略显生疏的口舌侍奉。

  随后,洛清妍缓缓拉住他手掌,引导其摸在自己臀上,绵柔丝滑的臀肉充盈
着满个手掌,龙辉捏了几下,洛清妍媚眼迷离,却继续拉着他手掌滑入臀沟,然
后绷紧了臀肉,夹了夹男人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朝于秀婷那边打了个眼色。

  龙辉立即明白过来,这妖妇是要自己趁势再下一城,把这端雅而又内媚仙妇
三洞齐开,就像当初傀山欢好那般,不留死角!好个善解人意的妖精,龙辉不禁
感慨一番,冰儿当日也帮自己连通雪芯前后,洛姐姐竟也暗助自己全方位地拿下
婷姐姐,这对母女花当真是上天赐给自己最好的礼物。

  「婷姐姐,辛苦了!」

  龙辉从美妇口中取回肉棒,于秀婷如释重负,毕竟这小贼那东西实在太过粗
硕,先别说那羞人的含笛吹萧,单是那尺寸已经叫自己张得腮帮发麻。

  她想爬下来休息片刻,却被龙辉一把钳住腰肢,随后臀间一热,巨物排开臀
肉,便朝菊蕊刺来,涂上朝梦滴露的臀股极为滑腻,龙枪几乎没受到任何阻挠便
已经兵临城下,火热的龟首轻点着菊蕊嫩肉,随时都会破肛采菊。

  「不要!」

  于秀婷吓得便要逃走,谁料脸蛋却撞上了一团绵软乳脂,正是洛清妍挡住去
路,更伸手抱住她上身,不给她任何逃走机会!于秀婷脸蛋被丰满的乳球压住,
嘤嘤咛咛,哼哼啼啼,想要开口抗议,但一张嘴便吸入浓郁的乳甜奶香,熏得她
一阵茫然。

  这时身后的男人已经全面侵袭,粗硕的巨物抵住菊蕊,缓缓刺入,于秀婷身
子顿时一僵,本能地绷紧后臀菊肉,想要阻止侵入,但她臀股已经被朝梦滴露染
满,外头内里都是一片腻滑,比起花径还要畅通,男根竟没受到任何像样阻力,
一枪破庭,直取肛菊嫩肉。

  于秀婷仿佛被贯穿全身,雪白娇躯一阵颤抖,两团美乳巍巍而颤,心头更是
委屈万分,洛清妍见她眼神幽怨,便笑吟吟地将一只巨乳塞到她口中,泌出甘美
乳汁安抚她:「好妹子,别生气,先喝点东西润润嗓子,等会儿就算骂人也有力
气,是不是!」

  乳汁入口,于秀婷气也消了几分,如痴如醉吮吸美乳奶汁,吃得满口留香。

  洛清妍觉得另一边似乎有些被冷落,本想招呼龙辉来吃,但见这小贼正卖力
地在秀婷身后耕田开道,没空理会自己,便自己动手,将一颗硕乳捧了起来,低
头去吻自己的乳头,因为她乳量豪硕惊人,这般自渎也能舔到乳头,也算是左右
都不落下。

  就在此时,龙辉忽然一推,将于秀婷压下,同时也附带把洛清妍压在下边,
然后将两个美妇摆成臀股相贴,胸乳相对的姿势,只见,两个美妙私处交叠在一
起,一者光润雪白,一者芳草茂盛,一黑一白再成鲜明对照。

  龙辉面红耳赤,欲火滔天,提起龙枪,不由分说就刺了进去,先是没入一片
湿滑幽深的腔道,正是洛姐姐的蜜处,抽插了几下,在把枪棒取出,往下挺入,
没入一片温润油腻之地,亦是洛清妍的后庭菊蕾,那已经泌上一层肛油,抽动起
来毫不费力,更有花径不具备的温润抽吸。

  离开妖后玉体,龙枪再入剑仙妙处,毛茸茸的芳草交缠在耻胯间,棒身又被
花腔蠕动卷吸,龙辉腰身一阵酸麻。

  连闯仙宫数下,于秀婷花蕊酸胀,已然到了极限,就在靡仙音要脱口之时,
龙辉竟转攻后庭,于秀婷又美又羞,紧咬朱唇强忍呻吟,但玉润肉馥的娇躯则越
来越不受控制,胸乳再度酸胀,乳汁外溢,而身下的洛清妍也是如此,两大美妇
再度同时泌乳,两人只觉得胸口一阵粘滑,四颗豪乳不禁相互紧贴,不自地摩挲
起来,乳肉各自弹跳,又相互痴缠。

  龙辉一枪连挑仙妖四洞,虽然销魂蚀骨,但却慢慢抵达极限,靡仙音瞬间促
人生精,强在刹那间的爆发力,而玄阴媚体后劲十足,慢慢侵蚀男子阳气,这两
种独特体质汇聚一堂,换做普通男子早就一命呜呼,精尽人亡,幸亏龙辉阳气淳
厚,还有双修秘法护身,自然可以消受美人恩情。

  一夜缠绵,洞房尽欢,龙精四射,凤蕊含春,仙宫涌潮,三人情欲交融,酣
畅淋漓,互诉柔肠……


             第七回  破封前夕

  一夜缠绵,龙辉在这两个绝色的熟润美妇身上挥汗耕犁,将两朵鲜花灌得水
灵娇艳,滋润得蜜果香甜,尽显美人恩宠,仙妖二后也投桃报李对他温柔顺从,
将自己雪润丰腴的粉肉贴在这小情郎身上,与其腿股叠合,交颈而眠,不知人间
几何。

  日出东方,龙辉悠悠转醒,鼻间飘逸妇人独有的丝丝腻香,侧头望了两眼,
发觉双后仍裸着雪腴的身子在甜睡,便悄悄起床准备洗漱之物和早饭点心。

  谁料刚走下阁楼就被一只纤纤玉手揪到草丛里,不由分说便将他推到在地,
主动寻欢,原来竟是鹭眀鸾,她见龙辉一夜奔走于群花之间,本以为晚上会来自
己屋里,谁知这小子竟跟大小丈母娘厮混了一宿,她不由暗生醋意,大清早地就
在阁楼外蹲点,将这负心汉捉了过来,狠狠「教训」了一顿。

  昨夜桃花运,今夕桃花劫,龙辉苦笑一声,但也坦然享受,四片唇儿粘在一
起,间中两条滑舌鱼儿般乱渡嬉戏,在那同样娇美的白嫩胴体上再展雄风,前穴
后庭轮番耍枪,满足了这只幽怨的鸾雀,龙根挥洒自如,连刺鸾宫的肥嫩穴心,
几把妇人玩得闪断蛮腰。

  耕作到日上三竿,龙辉才从鹭眀鸾身上离开,想起双后仍在阁楼,急忙穿好
衣服,打了热水和早点匆匆赶回。

  甫一进门便见两道丽影端坐床沿,轻披单薄的里衣,乌发披肩,目露春意,
正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龙辉放下水盆和早点,柔声道:「二位姐姐,小弟准备好热水跟早点了,你
们……」

  刚一说话便迎上洛清妍火热的媚眼,内蕴浓浓情意,湿汪汪地几欲滴水,朱
唇微勾,桃腮红润,俨然一副新婚小妇人的欢腾喜悦;而于秀婷则是眼波似醉,
垂目不语,玉颈粉红,抿嘴轻笑,正是新承恩泽娇的娇怯羞态,两种不同的风情
看得龙辉心跳不已。

  洛清妍嗤嗤轻笑道:「好体贴的小郎君,姐姐想去梳头,龙儿帮一把吧。」

  龙辉点了点头,伸手扶起娇艳妩媚的妖后,又温柔拉起娇羞的仙后,将二女
到梳妆台前。

  洛清妍拿起一把木梳,缓缓梳理柔顺的青丝,龙辉则站在后边伺候。

  洛清妍用一个玉簪将秀发挽起,双眸凝望着镜中情郎的倒影,越发觉得爱郎
英伟不凡,身子酥软,倚在龙辉怀里,喃喃自语:「龙儿,你当年做了一首诗,
其中有一句,便是经霜自有凌云意,勿做依人媚骨花,可是说到咱们女子心坎中
去……」

  她幽幽一叹,将半边俏脸埋在龙辉胸口,腻声道:「但姐姐以后也不想要那
什么凌云之意,只想做你身边的一朵媚骨花。」

  龙辉心跳澎湃,搂着洛清妍柔若无骨的娇躯,吻着她额头道:「洛姐姐,龙
儿一定会让你这朵媚骨花永世绽放,不必再染任何霜雨。」

  一侧的于秀婷芳心亦是酥软,秀眸如痴如醉地望着身边二人,龙辉自然不会
厚此薄彼,将仙后也揽入怀中,三人在梳妆台前腻歪了许久,龙辉想起一事,侧
头在于秀婷的眉毛处吻了吻,说道:「婷儿,让为夫替你画眉好么?」

  于秀婷脸颊一红,轻点螓首,转过俏脸对着他。

  龙辉拿起眉笔,试着下手,但于秀婷的两笔眉毛宛若天成,任何多余的动作
似乎都会破坏那份自然纯美,筹措了半天,也无法下手,洛清妍不禁笑道:「龙
儿,你拿着眉笔比划了半天,难道手不累吗?」

  龙辉干笑了一下,便试着画下去,虽然只是淡淡一笔,却令得两条秀眉多了
几分沉累感,原本英气清秀的剑眉反倒多了几分粗犷,反倒是不伦不类。

  龙辉总算明白了,于秀婷的这两笔剑眉浓而不粗,细而不疏,既有女剑侠的
英气,又有出尘仙子的恬静,任何多余的描绘不过是破坏这份独特的气质。

  洛清妍也瞧不过眼,狠狠掐了他腰间一下,嗔道:「看你做的好事,把秀婷
妹子弄得这般难看!」

  龙辉不好意思地赔礼道:「婷姐姐,真是对不起,我马上给你擦掉。」

  说着便沾湿手巾,用温水擦去眉墨。

  于秀婷一双美眸此刻竟是春水盈盈,情意绵绵地望着龙辉,柔声道:「不打
紧,反正可以洗掉……以后辉儿你想怎么画都行,姐姐都依你!」

  这话一出,道明了个中情意,于秀婷并非是要多增几分丽色,而是希望能享
受这描眉画眼的浓浓情意,龙辉心头一热,点头道:「婷姐姐,你的心意我都明
白。」

  说着又抱紧她拥吻了片刻,倾诉一腔柔肠。

  穿戴整齐后,龙辉与二妇一前一后回到内堂,此刻诸位娇妻都已在此聚首,
唯独不见秦素雅和楚婉冰,众女各自说着私密话,莺啼燕鸣,赏心悦目。

  她们见龙辉和仙妖二后进来,纷纷行礼问好。

  龙辉奇道:「冰儿跟素雅呢?」

  魏雪芯道:「今早丫鬟说素雅有些不舒服,姐姐就去看她了。」

  龙辉心头一惊,心想不会是昨晚动作太大把这娇滴滴的才女玩坏了吧?若是
这样,少不了要被小凤凰收拾了,不由得忐忑不安,朝洛清妍递过一个求助的目
光。

  洛清妍翻了翻白眼,似乎在说自作自受!过了片刻,楚婉冰笑嘻嘻地走了回
来,龙辉见她脸色喜悦,不禁放下心头大石,问道:「冰儿,素雅怎么啦?」

  楚婉冰蹦到他身边,咯咯笑道:「夫君大人,恭喜你啦,准备做父亲了!」

  龙辉不由一愣,惊喜地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冰儿你怀上了?」

  楚婉冰脸颊一红,啐道:「什么我怀上了?别乱说,是素雅有喜了!」

  屋内顿时炸开锅,众女围了上来一人一句地问起来,叽叽喳喳地乱作一团,
龙辉只觉得好似有五百只鸭子在四周,一个头两个大。

  楚婉冰笑道:「素雅今早不过是吹了一下冷风,有些头疼罢了,但我一把脉
之下,发觉她已经有了身孕,虽然只有一个月,但胎息甚是强壮。」

  一个月?龙辉心头一颤,立即想起当日崔蝶跟自己说的话,那天不止素雅,
自己也在蝶姐姐身上播了种,于是跟楚婉冰道:「冰儿,快帮蝶姐姐把把脉。」

  崔蝶一愣,摇头道:「不用了吧,我这些日子没感到什么不舒服,应该没有
吧……」

  楚婉冰蹙眉问道:「蝶姐姐,这个月你天葵可按时来了?」

  崔蝶脸颊微红,原本这些私密事不该当众说出,但这屋里就只有夫君一个男
子,想了想也随口说道:「月事倒未来,不过我以前也有不按时的情况。」

  洛清妍说道:「蝶儿,既然你夫君已经说了,就让冰儿把个脉吧。」

  崔蝶昨夜得洛清妍指点,自是受益匪浅,对她的话也极为顺从便点头答应。

  楚婉冰伸手搭在她皓腕,过了片刻,眉开眼笑道:「哎呀,真是双喜临门,
蝶姐姐,你也有了喜脉啦!」

  崔蝶愣了愣,不由捂嘴娇呼,满脸惊喜之色。

  龙辉却是打了个冷战,因为前不久崔蝶还披甲带兵,亲上战场,会不会也想
冰儿当初那般……想到这里,手心立即生出一层细汗。

  洛清妍见他眉头凝重,又回想起那日激战儒武的情况,便明白了几分,于是
走到崔蝶身边,又替她把脉一番。

  洛清妍医术比女儿更高明,轻轻一搭脉便知各种明细,她笑道:「蝶儿的胎
息稳重,并无大碍,只要怀胎期间不出意外,应该可以生下一个健壮的孩子。」

  此言一出,龙辉不禁放下心头大石,更是欣喜若狂,抱着崔蝶又亲又吻,崔
蝶也是满脸幸福娇羞,将额头贴在龙辉颈窝上,腻了片刻,忽然眼角溢出泪水。

  龙辉以为她是喜极而泣,便笑呵呵地抚着她柔发,崔蝶忽然开口说道:「夫
君……我想起了柳儿!」

  龙辉心头一颤,好似万千刀子割在上边,愣了片刻,挽住崔蝶的腰身,轻声
道:「蝶姐姐,这孩子的名字就叫念柳吧!」

  崔蝶轻声呢喃道:「念柳,念柳,龙念柳……柳儿泉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
的!」

  龙辉点了点头道:「蝶姐姐,不要担心,待封神法印解开后,武者寿元可大
大增加,甚至是与天地同寿,长生不老,我们有足够时间等下去,一直等到柳儿
投胎转世!」

  屋内顿时一阵肃静,玉无痕瞪圆双眼道:「夫君……你要去解开那法印?」

  龙辉点了点头道:「没错,如今战局已经进入僵持,本来可以稳步发展,但
是我发觉尚有幕后黑手在窥视战况,似乎在等我跟沧释天两败俱伤,以坐收渔翁
之利,所以我决定破开法印,再复太荒的神魔大能,我方如今高手最多,只消破
去法印,便可具备绝对的实力,碾压一切敌人!」

  楚婉冰咬了咬唇问道:「小贼,你准备如何破封?」

  龙辉道:「过段时间,我便与娘娘重回玉京地宫,顺着阴阳花所在直捣法印
所在!」

  楚婉冰道:「但法印内部凶险未明,冒然前去只怕会十分艰难。」

  洛清妍笑道:「冰儿不必担忧,当年娘亲在地宫布置了这么久,也大概推算
出内部的地形,再加上从三教那里借来的典籍,我已大致推断出法印的分布。」

  取来纸张笔墨,洛清妍挽袖执笔,露出一小节雪白藕臂,在宣纸上画出来,
一边作画一边解说道:「地宫分为五重,阴阳花守在一道关卡,下边还有四重阵
法拱卫法印所在,我从三教典籍中推算出其中三个阵法,一个是太虚镜像,一个
是浑灵元界,一个则是天葬掌命阵,剩下一个便无从考究。」

  龙辉道:「破阵之后,修者功力大增,很有可能连跳两级,后天武者直接跃
过先天境界达到天人境,先天高手则有直接跃上破虚境,然而心魔也因此滋生,
所以大家先要做好闭关的准备。」

  楚婉冰微微一愣,蹙眉道:「小贼,你要潜回玉京吗?」

  龙辉点了点头道:「是的,冰儿,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和雪芯还有碧柔便
连同于谷主主持诛仙剑阵,并让家里人隐藏在剑阵中,而其他城池有十二地支阵
的护持,可保无恙,你们便好好在剑阵中闭关,克制杀灭心魔,稳固根基。」

  众女点头称是。

  龙辉又到后屋看望秦素雅,嘘寒问暖之后,再三叮嘱她小心养胎。

  又过了一个月,龙辉先安抚内眷一番后,便跟众女道别,楚婉冰众女依照先
前计划,各司其职,确保后院安稳,鹭眀鸾又化作龙辉模样,指挥各军协防,确
保龙麟军之根基万无一失。

  龙辉与洛清妍一同赶赴玉京,并带上玉无痕同行。

  离开金陵,三人潜伏北上,沿着楚江和赤水河水域走出了江南地界。

  出了江南后,玉无痕道:「师姐传来讯息,蝶姐姐跟素雅身子安好,家里一
切都好,请夫君不用担心,专心处理正事。」

  龙辉问道:「无痕,离开金陵这么远,你还能跟碧柔沟通?」

  玉无痕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我跟师姐的感应范围也就几十里,
但远行百里仍能互通心意,倒也奇怪。」

  洛清妍开口道:「我想应该是跟龙儿有关,你们姐妹共嫁一人,关系更近一
步,心中感应自然加强。」

  龙辉拍手笑道:「原来是双修合练的效果,难怪洛姐姐你也显得容光焕发,
比昔日更加迷人了!」

  当着玉无痕的面喊出两人间的私情,洛清妍粉面一红,羞恼交迫,便要动手
教训他。

  龙辉笑呵呵地搂住玉无痕,望着洛清妍道:「洛姐姐,你别生气,碧柔早就
知道我们的事了,无痕跟她心意相通,自然也是知道的。」

  龙辉将此事摆上台面,饶洛清妍妩媚多情,漠视礼法的性子,也感到丝丝尴
尬,神色略显慌乱,玉无痕虽早已得知龙凤私情,但听龙辉说出亦是满面通红。

  龙辉笑道:「好了,既然私事已了,咱们上路吧。」

  洛清妍幽幽一叹,脸颊红霞慢慢消退,朝玉无痕投来一个善意的微笑,玉无
痕欠身福了福,低首还礼。

  三人迅速赶路,很快便进入帝都百里方圆。

  登高观望,俯视帝都风云,龙辉指着前方道:「洛姐姐,无痕,再行百里,
便抵达帝都之屏障尛武山谷。」

  洛清妍笑道:「此地易守难攻,若能把握在手,便为扼住玉京咽喉。」

  龙辉道:「但此山谷却是奇怪,四周茂林密布,唯独此地荒凉一片,地势虽
险,却是缺乏掩体,就算屯兵其中恐怕也难挡御林军反扑,届时险峻的地势反而
会成为自缚之茧,成为困杀自己的利刃。」

  洛清妍道:「但能此修筑城寨,必然可以起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效果,即
可截断玉京与外界联系,亦可挡住勤王之师。」

  龙辉道:「但此地距离玉京不到三十里,若是筑造城寨自然会引起御林军强
烈猛攻,要成事难也!可以说此处是一处生中藏死之地,看似可以威胁玉京,但
却是华而不实,鸡肋之地罢了!」

  这时,玉无痕烂眸一亮,拉了拉龙辉衣袖道:「夫君,你快看那边!」

  玉指轻点,遥指远方,龙辉顺势望去,只见三十里外似有人气凝聚。

  洛清妍蹙眉道:「龙儿,咱们过去瞧个究竟吧。」

  说着纵身飞起,隐于云端,龙辉点点头,挽起玉无痕便跟随上去,在天际俯
视地上情形。

  距离玉京一百五十里处树林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马,他们正在砍树伐木,
并将木材捆绑扎好,朝前方运去,龙辉望了这些士兵一眼,见他们身子精壮,步
伐稳健,显然是上佳兵将,而且肌肤黝黑,似乎是西南人士。

  而指挥他们的竟是两个生面孔,一者膀大腰圆,孔武有力,手持长柄巨斧,
一看便是一个悍勇猛将;另一个身材高挑健美,头带鬼脸面具,不见真容,腰系
一柄破甲刀,乌发如云,倒像是个女子。

  巨斧大汉沉声招呼众士兵道:「加快动作,一定要赶在日落之前将木料运到
尛武山谷,待攻下玉京,大家便是复国功臣,殿下自当重重有赏,加官进爵不在
话下!」

  洛清妍不由一愣,道:「殿下?莫非是指晋王,这小子本事倒是不小,这么
快就拉起一支部队,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玉京外围!」

  龙辉沉声说道:「恐怕这是那侯翔宇的功劳!当日我软硬兼施将他们推到西
州,想不到还真给他拉起支队伍,这前后时间不倒两个月,其手段可见一斑!」

  洛清妍道:「西州也算是杨烨的本家,侯翔宇应该使唤不动他们,这些应该
是西州附近军镇的士兵!」

  玉无痕问道:「他们在这里伐木做什么?」

  龙辉叹道:「恐怕是要在尛武山谷筑城建寨!当初我说尛武山谷不过鸡肋,
如此看来是我武断了。这侯翔宇先在远处伐木,避开玉京耳目,再外围将一切材
料准备妥当后,再快速运往山谷修筑城寨,省了不少时间,也躲开沧释天耳目,
大大增加了成功的机会。一块鸡肋之地,竟被他转化成一口制胜利刃,此人实在
不简单!」

  洛清妍道:「龙儿,你觉得晋王会成功吗?」

  龙辉道:「此番奇袭可谓是鬼神莫测,但沧释天也非省油灯,再加上帝都内
尚有不少御林军驻扎,依我看胜负是五五之数!」

  洛清妍笑道:「这样也好,这晋王以奇兵反攻玉京,倒也替咱们吸引了沧释
天的目光,正好趁机破封!」

  龙辉点点头,三人便继续赶路,到了玉京外围,三人屏息凝神,幻化身份,
轻松混入城内。

  熟路轻车,洛清妍领着龙辉和玉无痕再度重返地宫暗道。

  当初撤离颇为仓促,地宫内还有不少妖族的布置,也正好省了龙辉麻烦,借
着这些物资休整一番。

  洛清妍说道:「等会入阵,恐怕会引起不小动静,咱们还暂且等待,等晋王
动作后,我们再入阵。」

  龙辉点头道:「然也!无痕,封印之地极为凶险,你根基不足,便留在外围
护法,我与洛姐姐进去即可!」

  玉无痕开口称是,随后又在地宫外围设置了数个阵法,以策周全。

  忙完一切,龙辉见她雪靥生晕,额头濡汗,显然是累得不轻,甚是心痛,便
将她拉到一间石屋休息。

  两人挨着肩在一张石床上坐下,龙辉用袖子擦着她脸上香汗,柔声问:「无
痕,可是累坏了?」

  玉无痕笑着摇了摇头,道:「再累也没什么危险,比起夫君跟娘娘要入地宫
深层,我这算轻松多了。」

  龙辉闻着她身上那如海风的幽香,又是一阵怜爱,伸手搂住她肩膀,将整个
人拥在怀里。

  玉无痕眯了眯眼睛,有些倦意,打了个哈欠,龙辉便道:「无痕,你先睡一
会吧!」

  说着便取出被褥,又轻轻将她按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玉无痕芳心甜蜜,娇柔地任他施为,美滋滋地躺在被窝里,虽然时值夏季,
但地底甚是冰寒,被子捂住身子,玉无痕倒也感到一阵贴心暖意。

  龙辉替她盖上被子后,竟脱去外袍和鞋袜,掀起被角也钻了进来。

  玉无痕羞道:「夫君你又不卷,怎么也跑上床来?」

  龙辉笑道:「此处深处地底,常年无阳光照射,颇为阴冷,所以还是被子里
边暖和,而且还有无痕这么一个小火炉在身边,自然是身心皆暖!」

  玉无痕笑道:「又盖被子,又捂火炉,难道不热吗?」

  龙辉道:「不热不热,我家无痕身子温软嫩滑,抱在怀里温度刚刚好!」

  其神态越发纠缠这清秀娇妻。

  玉无痕掩唇娇笑道:「但夫君浑身灼热,无痕怕……嗯!」

  话没说完,已被龙辉捧住臻首,如炽焰般吻住朱唇,她略微一挣,自知无力
回天,婴咛一声,粉臂缠住了丈夫的脖子。

  两人躺在石床上交脖吻颈,互诉柔情,卿卿我我,如胶似漆亲密无间。

  玉无痕红着嫩脸道:「夫君,别欺负人家了……洛娘娘还在附近呢,给她瞧
见就不好了!」

  龙辉笑道:「怕什么,都是自家姐妹,若真瞧见便拉过来,大被同眠,反正
晋王还没动作,咱们有的是时间!」

  玉无痕羞得闭上眼眸,嗔道:「夫君,你怎能如此荒唐……」

  龙辉笑道:「无痕,大被同眠也不是第一次,你脸皮怎么还是这般嫩薄。」

  玉无痕道:「脸皮薄的又不是我一个,素雅、雪芯也不见得比我大胆……」

  龙辉道:「别说她们,今朝有酒今朝醉,咱们先好生耍乐一番,好不好!」

  玉无痕摇头:「不好!没事就不能说说话儿么?我想听夫君说些贴心话。」
龙辉贴着她身子,虽然隔着一层水蓝衣裙,但温滑触觉透衣而来,肌肤厮磨,底
下阳物渐又雄起,笑道:「边玩边聊,岂不一举两得!」

  玉无痕羞道:「夫君,我怕自己受不了,亏了力气,尔后怕误了大事!」

  龙辉笑道:「无痕别怕,等会咱们夫妇来个阴阳双修,自然恢复精神!」

  说着一把握住美少妇的一颗嫩乳,隔衣把玩。

  玉无痕酥乳一胀,嘤声颤道:「不要……不要……」

  龙辉见她双颊知火,眼波似醉,娇羞不可方物,手上忍不住放肆起来,所触
皆是滚烫一片。

  玉无痕哼哼了几句,喘气道:「不是的……每次完事后,我明明还有力气,
却是乏力得紧,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龙辉不禁奇道:「这是为何?」

  玉无痕咬了咬唇道:「你那东西好生古怪,就像酒一般能叫人醉醺醺的,每
次射进来,无痕都觉得全身软绵绵的,好像喝醉酒一般……」

  说到后边,声若蚊呓,弱不可闻。

  龙辉将手探至她背后,轻揉结实圆润的翘臀,道:「那我不射进去就是!」

  玉无痕脸蛋更是殷红,娇滴滴道:「那样更是麻烦……无痕岂不是又醉酒,
又亏损力气……」

  龙辉哭笑不得道:「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无痕,你倒是叫为夫如何是
好?」

  玉无痕望着他眼睛,盈盈浅笑道:「什么都不做,岂不是更好!」

  龙辉见她想婉拒自己爱意,立即斩钉截铁地道:「不行,我现在就要你!」

  玉无痕见他蛮横耍赖,不禁莞尔:「无痕原本是你部下,如今又是你妻子,
你就不能迁就人家一下吗?」

  龙辉佯怒道:「好个玉无痕,枉我一直以为你是最听话的,谁想到你也学了
冰儿跟碧柔那套,跟我打哈哈,撒娇弄痴起来!」

  玉无痕嗤嗤笑道:「冰儿说了常人是温饱思淫欲,但咱们夫君空闲生色心,
这次远行她特地还嘱我不可事事都顺着你,要时刻提防你做糊涂事!」

  龙辉哭笑不得:「冰儿虽是第一个过门的,但你也不用事事都听她的吧!」

  玉无痕道:「冰儿乃龙门大妇,而且足智多谋,温柔贤惠,自然是咱们姐妹
标榜,再说,她受的苦是最多的,付出和功劳也是最大的!」

  龙辉不免一愣,想不到竟连平日清心寡欲的无痕也这般拥护那只小凤凰。

  玉无痕说道:「我们举旗反邪之后,冰儿又是受伤,又是破相的,看得都叫
人心碎了!而且若非她机敏,我军恐怕已经遭敌人暗算了数回,我跟师姐私底下
商议过了,若夫君日后问鼎天下,皇后凤座只有冰儿能坐!」

  龙辉干咳一声道:「问鼎天下,你可扯远了,且不说我军现在被困在江南,
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会想发生法寻个法子推掉那劳什子帝位。」

  玉无痕眨了眨眼睛道:「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恐怕由不得夫君你了。」

  龙辉蹙眉凝想,忽感不对,这祀嬛娇妻似乎在左顾右盼,分散自己注意力。

  「好你个无痕!敢跟为夫起心眼了,说什么问鼎天下,不过是想为夫注意力
分散,今天,我无论如何也要吃了你!」

  龙辉恍然大悟,立即将手伸入她领口内,握住一颗雪润的椒乳揉捏起来,玉
无痕胸乳一麻,娇躯不由一缩,哀吟道:「夫君,不要哩……洛娘娘就在附近,
给她听见可就不好了!」

  龙辉笑道:「你可是怕洛姐姐吃醋?尽管放心,洛姐姐大度得很,不会为这
么点小事吃醋的!」话音未落,忽听一人笑道:「你要快活就快活,却怎么老拉
到别人身上去呢?」

  两吓了一跳,转头望去,见门已被推开了,一美妇人正笑吟吟地俏立观望,
凤眼柳眉,粉而含春,不是洛清妍是谁?床上两人目瞪口呆,玉无痕羞不可遏,
急将龙辉推开,扯过被子连头带脸一块盖住。

  龙辉干咳一声道:「洛姐姐,你好!」

  洛清妍蹙眉道:「你这人哩,真是色迷心窍……虽说双修秘术可叫你精气神
十足,但是总不如由内滋养的元气稳固,如今即将闯阵,你也不好好养息元气一
番!」

  龙辉老脸一红,洛清妍横了他一眼,跺足嗔道:「幸好冰儿留了个心眼,你
当真是不靠谱!」

  龙辉急忙跳下船来,拱手赔罪,心里是那个无奈,先有小凤凰把持后宫,如
今又引入这个更加强势的大凤凰,看来风流总是有代价。

  玉无痕不忍他被训得太惨,便从包袱里取出一件袍子捧给洛清妍:「娘娘,
一会闯阵自是不轻松,无痕准备了一件法袍,希望能助娘娘一臂之力。」

  洛清妍展开袍子,眼睛不由一亮,袍子底色雪白,好似一袭冰川,其绣工更
是精良,只见一片花海中百鸟齐飞,中央有尊五彩金凤,竟是一副百鸟朝凤图,
而凤凰下方更有一朵艳丽牡丹,这多牡丹处于花海中,映衬出群花之尊的华贵,
一凤一花,构成一种莫名华贵和高雅,其中寓意不言而喻。

  洛清妍指尖轻抚袍子,只觉内蕴充沛灵力,不禁赞道:「好个宝物,不但做
工精美,内中更是灵能充沛!」

  玉无痕笑道:「若是对娘娘胃口,无痕便欢喜!」

  此法袍乃是玉无痕以沧海蚕丝所织,质地坚韧,凡铁难损,不惧水火,而且
每一针每一线都是玉无痕亲自缝制,针线走向内蕴神妙符咒,整件衣服就像是许
多张灵符堆砌而成,更有神之卷说记载的聚能令咒在内,穿上之人,其聚气时间
缩短一半,而且还能稳固心神,端正视听,乃不可多得之宝物。

  龙辉看出其中端倪,道:「难怪近段时间无痕你天天躲在屋子里做针线,原
来是缝制这么一件法袍!」

  玉无痕道:「才有一个月时间,我也只能赶出一件法袍。」

  洛清妍赞道:「短短一个月时间便能缝制出如此宝物,神龙祀嬛当真名不虚
传!既然得之不易,无痕你还是自己穿上吧,也好给我们护住外围。」

  玉无痕摇头道:「无痕不必深入,自然安全得很,也没必要穿这法袍,再说
此法袍是无痕按照娘娘身子尺寸来缝制的,也只有娘娘合适!」

  龙辉哦了一声,拍了拍大腿道:「我说前段时间,你和碧柔怎么给冰儿量尺
寸,原来是这么一件事啊!也对,冰儿跟洛姐姐身材所差不大,由她做样板正好
不过!」

  说话间,一双贼眼朝着洛清妍胸臀腰腿扫去,各种龌蹉尽是不言而喻,洛清
妍一阵羞臊,桃腮生晕。

  「既然是无痕的心意,我若再推辞,便显得不敬了!」

  洛清妍也不矫情,凤目之中带着几分感激和欣赏。

  玉无痕展开法袍,说道:「娘娘,让无痕替您穿上吧!」

  洛清妍微微一愣,但随即便目露笑意,点头应允。

  只见她玉臂轻舒,仪态优雅,气度华贵,玉无痕见状便将法袍袖子套进她皓
臂,然后再拢上衣领,扎好腰带。

  法袍上的图案本就艳丽华贵,如今穿在洛清妍身上,更添凤舞天下之韵味,
玉无痕暗忖道:「娘娘这番气度,华贵无比,不愧是冰儿的娘亲。」

  洛清妍握着玉无痕的柔荑道:「无痕,你这份心意我感激得很,日后姐姐绝
不会亏待你的!」

  她自称姐姐,龙辉不由一喜,哈哈笑道:「洛姐姐如此自称,看来是已经打
算入我家门,妙哉妙哉!当真是——三世缔福缘,双凤落龙门,后院生芳华,春
色映满庭!」

  洛清妍玉靥一红,嗔了他一眼。

  估算玉京冲突将起,龙辉和洛清妍先到阴阳花附近做准备,两人站在外端,
想起那日的遭遇也是一阵唏嘘不已。

  洛清妍蹙眉:「待会我们需得阴阳交融才能避开阴阳花的伤害,但这期间,
我们必须身心合一,心里不能又其他杂念,只需想着对方!」

  龙辉笑道:「这事好办,我心里一直都想着洛姐姐你的!」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嗔道:「才怪!你那次跟我亲近心里不是惦记着冰儿和
涟漪,净想着怎么糟蹋我们母女!」

  龙辉被说中心事,干笑数声。

  洛清妍幽幽一叹,侧过螓首枕在他肩膀,吐气如兰道:「龙儿,等会我们不
可有一丝隔膜,你若心里还对我有什么不满或者不解,就说出来吧,省得入阵之
后受这些琐事影响。」

  龙辉沉吟片刻,说道:「若是剑圣前辈,不,岳父大人没有埋骨阴冥,我们
会在一起吗?」

  洛清妍娇躯一颤,咬唇道:「我不知道……但,就算无缺没去,我们也不可
能再像到当年一样……因为我会为了族人的未来做出很多事情,可能手段比陆乘
烟屠戮异族还要卑劣……我清楚他性子,绝不可能认同我的,说不定还会兵戎相
见,当年的惨剧可能还会再发生一次!」

  龙辉一愣,心头一阵酸楚,百感交集。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相信无缺泉下有知,也会尊重我的选择!」

  龙辉叹了一口气道:「我心里始终有根刺……岳父大人待我不薄,但我却在
他去世后不久,这般对待他的遗孀!我明知不对,但却无法抑制心里的情感。」

  洛清妍眼睛有些湿润,咬唇道:「与你无关,其实是我先动情的!其实我对
你情意早在上辈子已经开始,今生你有无怨无悔地为我付出,就算是铁石心肠之
人也会动容……若无缺真的要很,又或者有什么报应……我一人承担便是!」

  龙辉一把将她抱住,柔声安慰道:「洛姐姐,莫要说这些昏话,我说过一切
由我抗,我自然是言出必践,那会让你再受任何委屈!」

  洛清妍抹了抹眼泪,噗嗤笑道:「你不是挺洒脱的吗?既然事情都已发生,
何必还要究竟过往!要是凡事都询问一个如果,那岂不束手束脚,要真这么想,
当年云曦和龙真都大胆一些,各自前进一步,又会是怎么一番光景呢?」

  龙辉长出了一口气道:「洛姐姐你说的是,不过将这些话都说出来,心里总
算舒服许多了!」

  龙辉顿了顿道:「洛姐姐,我觉得你身上的气质有些古怪,也不知为何?」

  洛清妍笑道:「怎么古怪法,说来听听。」

  龙辉道:「初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像个君临天下的帝皇,相处久了,又觉
得你雍容华贵比皇后还要母仪天下,当我跟你好上后,觉得你又像是个小妇人,
这种似帝似后,又似平凡的气质既矛盾,却又是集中在一人身上。」

  洛清妍扬起俏脸,凝视了他片刻,说道:「其实我很想归于平凡,但却坐在
妖凰之位,无奈之下只得带领族人出山,那个时候我可以说是一切将族群利益摆
在首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之后遇见你,慢慢地就想把权位转交给你,其实
我也是耍了点小心眼,想把你这条转世真龙拖下水来,到后来……跟你好上了,
我心境渐渐转变,只想着如何过些清净日子,把烦恼的事情都丢给我男人去办,
这也是我三段心境的变化,所以你会感觉到我身上有三种不同的气质。」

  龙辉心头一暖,尤其是「我男人」三个字叫他热血沸腾,浑身尽是干劲,心
中更是蜜意连绵,情火高涨,不由自主地将洛清妍抱在怀里,一字一句道:「那
我一定会让洛姐姐做个幸福小妇人,不再操心任何琐事,天塌下来也由我抗!」

  洛清妍芳心一跳,抬头凝视他双眸,媚眼湿润几欲滴水,伸手轻抚他脸颊,
朱唇呢喃道:「龙儿,龙儿……我……我现下心里头都是你,我很是欢喜……你
呢?」

  龙辉热情如火,爱意翻滚,心头温温融融的,只想呵护怀中娇美花朵,又想
令她欢喜满足,美得魂飞天外,不觉低声道:「洛姐姐,我爱你,我只想让你欢
喜快意。你欢喜我,我很开心。」

  洛清妍爱蕴情,情生欲,身子酥软,羞红了雪靥,媚眼含春,娇娇含笑,柔
声道:「是时候啦!我们现在,可以入阵了。」

  两瓣艳红的玫瑰朱唇缓缓张开,龙辉喘息若火,抱住她腰肢,便俯身亲吻。


             第八回  夺阴取阳

  唇舌相合,洛清妍媚眼轻闭,藕臂轻伸,箍住龙辉脖子,龙辉舌头探入她檀
口内,吮吸香甜津液,手掌挽着美妇柔腰,细细爱怜。

  随着两人心生爱意,两股气息缓缓融合,阴阳互补。

  唇分,洛清妍纤细的下巴抵在龙辉颈窝上,含春媚然,娇娇地道:「龙儿,
姐姐裙子下边可是什么都没穿哩!」

  龙辉腰腹一热,在她肥嫩臀肉上捏了一把,裙下美肉果然是圆润肥滑,毫无
多余痕迹,不由道:「你这妖妇,竟光着屁股到处跑,置你夫君颜面于何处!」

  洛清妍咬唇娇声道:「小色鬼,别吃醋了,姐姐是进了地宫后才换衣服的。
等会咱们要阴阳合练……这样子才方便些。」

  说到这里,粉颈一晕,凤目荡起一片迷蒙的春水,娇艳欲滴。

  龙辉对她爱不释手,一双手掌炙热地在美妇腰臀上滑动,尤其那肉臀肥股,
揉来捏去,玩得浪波滚滚,动作剧烈得就像是一个初尝人士的青涩小子,毫无技
巧可言,只想着在美人身上挥洒一腔爱意。

  洛清妍嘤咛轻吟,娇躯紧绷,长长的浓睫不住颤抖,雪白的桃腮晕上霞脂,
鼻息粗沉喘息,那模样竟也像是朵即将面临风雨的娇花,羞媚而又青涩,又似一
个被养在深闺的怀春少女,趁着家人不注意跑出去跟情郎私会,担忧之余有带着
甜甜喜悦。

  龙辉手向上滑入美妇衣襟之内,握住两团柔腴,随后便将衣襟朝两侧剥下,
洛清妍忙制住道:「龙儿……等会还要闯阵,别弄乱姐姐衣服。」

  龙辉明知故问道:「不脱咱们怎么阴阳双修?」

  洛清妍脸颊晕红,嗔道:「姐姐裙底下什么都没有,掀起来就是啦……哦,
你混蛋,你故意让人家说这种话的!」

  说着又锤了几记粉拳。

  龙辉情火烧尽四肢百骸,下体昂然耸立,硬生生地顶在洛清妍小腹上,即便
隔着衣衫也感觉到美妇肌肤雪润细滑,感受到男根顶端灼阳,洛清妍花容微沉,
凝眉道:「龙儿,你阳气怎么这般浓烈……比我体内元阴还要强上几分。」

  龙辉回过神来,心知若是阳盛于阴必然会造成阴阳失衡,同样无法通过阴阳
果的阵法,于是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洛清妍红着脸,低声笑道:「自然是你先射几回,泻去少许阳气了。」

  额头抵着他额头,鼻尖互贴,娇羞妩媚,甜腻缠人。

  龙辉笑道:「那该怎么泄?」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道:「自己用手先捋出来!」

  龙辉双手颤抖,握住洛清妍的肩膀,道:「洛姐姐,你不是说笑吧,要我放
着你这么个大美人,还自己用手,这岂不是暴殄天物!」

  洛清妍浓发一摇,直起柔润柳腰,掩口迸出一串银铃轻笑:「逗你玩的,傻
小子,姐姐怎么舍得你受苦!」

  柔声软语之间,温润的小手轻轻滑下,解开龙辉的腰带,释放出勃然怒龙,
并用掌心细细抚摸着龙冠,尽显婉媚妖娆之色,爽得男儿连连吐气抽吸。

  洛清妍五指一合,虎口箍在龙冠沟壑,虽然难以合拢,但却尽心尽力地替他
捋动,且越动越快,龙辉美得一阵肉紧,仰头轻轻哆嗦着。

  龙辉欲火难忍,张臂欲抱,洛清妍却把头一低,捉住怒龙轻轻套弄,笑嘻嘻
道:「还不是时候哩!」

  伸出丁香似的细小舌尖,细细舔了舔龟首,随后双手交握着勃挺的男根,张
口将杵尖含了进去。

  龙辉只觉尖端传来一阵销魂柔韧的擦刮异感,棒首瞬间被湿热腻滑包裹,销
魂之处丝毫不亚于美妇人的蜜穴,而且更受这绝代妖姬的刻意侵袭,那种压迫感
更是强烈。

  洛清妍的小舌灵活如水蛇泥鳅般,尖端连番在马眼处戳、刺、挑、转,挑得
男人腰背酸麻,随后,洛清妍檀口一张喉头蠕动,咽部嫩肉压住龟首一阵研磨,
龙辉下身一颤,沉声低吼,脊骨发麻,春囊鼓胀,龙枪一阵脉动,竟爆射而出,
灌了洛清妍满口的火热浓稠。

  洛清妍温顺地将龙阳精元吞下,只觉满腹温暖,四肢舒爽,不禁暗喜:「龙
儿的阳气越发精纯,便是这般囫囵吞枣也能这么舒服!」

  越想越是欢喜,缓缓吐出根茎,轻吐嫩舌,好似一只乖巧的母猫般,将肉棒
舔得干干净净,末了还握着肉柱在粉靥上擦了擦。

  龙辉舒爽得按住洛清妍香肩喘气道:「洛姐姐,现在阴阳二气可以对等?」

  经过一番销魂吞吐,他更是期盼着进入美妇躯体。

  洛清妍朝龙枪调皮地吹了口热气,被这兰息温热暖气一裹,男根再度耸立,
看得洛清妍啧啧暗赞。

  玉手把握龙根,上下捋动了几回,洛清妍摇头道:「还不行,你还得在泻一
次!」

  说着便欲在口侍龙根,龙辉急忙制止道:「好姐姐,这般吞吐虽然销魂,但
不尽兴,我想要姐姐的身子!」

  洛清妍脸颊微红,摇头道:「不行哩,你阳气过重,姐姐怕受不了,被你破
了阴门,泻出阴元精华,这样更是阳盛阴衰。」

  龙辉道:「咱们双修合练一番即可!」

  洛清妍摇头道:「双修是大家都获益,同理,咱们间的差异仍在。」

  龙辉笑道:「不走正路,便不会触及姐姐阴门啦!」

  洛清妍粉颈一晕,含羞带媚地嗔了他一眼道:「小色胚,尽想坏主意!」

  龙辉哀求道:「洛姐姐,你就让我美一回吧!」

  洛清妍也是爱极了这个俊俏夫君,见他如此苦楚哀求,也不忍心,就点头答
应:「依你便是啦!」

  龙辉大喜,便让洛清妍转过身去,双手扶着石壁,这个姿势尽显丰腴柔润的
婀娜曲线,从后边看去,柳腰纤细,肥臀饱满,叫人血脉贲张。

  龙辉把持不住,掀起洛清妍那雪白的长裙,裙裾翻起一小块,一股幽香从裙
底飘出,露出一截白如凝乳的小腿,果然如她所言,裙底下空空如也。

  龙辉热血沸腾,将裙子掀起到了腰间,雪臀肥股展现眼前,腴嫩臀肉颤巍巍
地抖出一丝波纹,腿股中心那道蜜裂好似一抹嫩玉,鲜艳可口,惹得龙辉险些一
枪将她给挑了。

  龙辉低声俯首,凑到洛清妍臀股之后,开口品花弄玉,舌根细细滑过蜜裂之
上,引出甘甜花蜜,洛清妍美得螓首轻摆,两根雪白玉腿绷得笔直,檀唇开阖,
连连吐息。

  龙辉舌尖朝上一扫,滑过臀沟,忽然,钻入小小肉孔之内,酥得洛清妍媚眼
如丝,身子颤抖,玉户涌出一股淫水,顺着臀缝直淌下来,但仍是踮起脚尖,翘
起丰腴白嫩的雪臀,动情之余,熟妇的美菊生出反应,泌出酥香滑腻的肛油。

  龙辉欲火升腾,起身提枪,把洛清妍往石壁上一推,任由两团肥奶隔衣压在
冰冷的石壁上,随后骑在她白滑香艳的美臀上。

  洛清妍上半身贴在石壁上,双手娇弱地扶着石壁,白皙的肥臀像一团雪球圆
圆隆起。

  龙辉扒开她的臀肉,露出里面柔嫩的肛洞,充血的龙龟抵住她的嫩肛向前一
顶,红艳的肛蕾菊肉被压得凹陷下去,接着软软滑开,将龟头吞入体内。

  妖后咦咦哼哼地轻叹着,夹杂着酥爽入骨的颤音,媚态横生。

  她泌出稣油的肠道滑畅至极,龙枪挺送之时就像被一团暖热的油脂包裹着,
肛肉充满弹性,娇滴滴地套在肉棒上,柔韧得就像是软箍,温柔地在阳具上来回
滑动,带来酥爽的挤压感。

  龙辉一口气干了百余下,将雪嫩的美臀干得臀沟敞开、肛洞圆张,他也尽量
放开身心,一口气将阳精逼出来,射得洛清妍满腹温热,蜜户溢液,满处飘香。

  龙辉心满意足地拔出阳具,望着身前媚态熟润的妇人,不由得又爱又怜。

  洛清妍虽再度破肛,但花径深处的凤蕊凰宫并未遭到阳气的正面冲击,所以
真正的阴元精华依旧锁在其中,即享受了酥美快感,又不损真阴,而龙辉泄了两
回,总算排出多余的阳气。

  「洛姐姐,你快瞧瞧!」

  龙辉笑嘻嘻地抓起她的手掌往她臀后放去,洛清妍知道他是让自己去摸他方
才的战果,不禁羞不可支,赧然侧过脸。

  当手指触到肛洞,洛清妍神情顿时一愕,接着张大妙目。

  原本小巧的后庭花,这时张开足有三指宽,从后看去,雪团般的圆臀间,红
红的肉孔圆张着,里面红嫩的肛肉暴露出来,在空气中微微蠕动着,散发出妖艳
的光泽。

  龙辉笑道:「怎么样?」

  洛清妍眼波如水,嗔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把人家后边弄得这么难堪!」

  龙辉笑道:「小弟怎么舍得,洛姐姐如此娇媚动人为夫痛惜都来不及呢?」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道:「那你还故意让那根东西变大,把人家后面撑得这般
羞人!」

  龙辉拉过她的手放在龙根上,说道:「还不是为了及早拍出多余的阳火,现
在咱们是不是可以入阵了?」

  洛清妍握了握玉棒,觉得灼烈之气消减了不少,暗自估量一番点头道:「可
以了!」

  龙辉喜道:「小弟等这一刻许久了!」

  洛清妍转过身来,双手搭在他肩上,道:「别色欲熏心,误了大事!」

  龙辉点头称是,又贼贼笑道:「那咱们用什么姿势?」

  洛清妍横了他一眼,啐道:「你……你故意的是不是!」

  龙辉呵呵一笑,双手握住美妇肥臀,一把将她提起,肉枪对准光润雪胯,沾
了几滴花露,叩关破门,刺入媚肉嫩玉之内。

  洛清妍嫩宫被灼热龙阳一烘,酥麻松软,幽道蜜穴几欲融化,不由自主地伸
出手脚,将他紧紧箍住,将螓首娇娇地倚在他颈窝上,鼻息滚烫道:「好弟弟,
你都快把姐姐给烫晕了,快些抱姐姐进去吧!」

  那神情语气哪还有百鸟元祖的气度,分明就是一只依人小鸟。

  龙辉两臂抱紧妇人,下体奋力一挺,已被打湿的龟头破开嫩如凝脂的宝蛤,
缓缓往内刺入,他就这样走进阴阳花的范围内,远远便瞥见一朵鲜艳的奇花正在
绽放,透着幽香兰息,闻之欲醉,沁人心脾,但两人却知晓这花的厉害,若是阴
阳气息有一丝不均衡,势必会陷入无穷无尽的法阵之中,万劫不复。

  两人对视一眼,心意相通,对首便吻,四唇相贴,互通元气,双胯研磨,性
器结合,以之贯通元息,阴阳之气从他们体内溢出,流到对方气脉之内,暖暖融
融的阳息,清爽冰润的阴元,在这一时间融洽非凡,不留半丝空隙,亦无分毫破
绽,圆满得就像先天阴阳之气般。龙凤交合,阴阳圆满,既是闯阵,亦是情欲交
合,却也你甘我甜,如胶似漆。

  龙辉每走一步,根茎便会颠簸一下,时而重时而轻地杵在美妇花宫。

  洛清妍媚入骨髓地娇啼一声,只觉龙辉昂巨非常,越来越大,越来越热,转
眼花心已被七擒七纵,鱼儿唼喋般贴着龟头娇颤颤地蠕动,一阵酸软由腹下蔓延
到了全身。

  龙辉却觉所触皆是嫩不可言,腴沃之极,其中销魂难以言喻,于是忍不住用
眼角余光来瞧妇人花底,但见桃浪翻红,琼花吐蕊,自己的大肉棒穿梭其间,而
那腻如羊脂的玉阜一翕,一缕细细的清腻花汁从蛤缝里滚了出来,淋得自己的肉
棒油润光亮。

  就在此时,两人已经走到阴阳花旁边,洛清妍眼尖正好瞧见花瓣之下的一对
果实,其晶莹剔透,灵气饱满,正是阴阳双果,不由得暗喜:「如此天才地宝怎
能错过,这对果实正好给我和龙儿一人一粒!」

  想到这里便稍稍稍稍松开嘴唇,腻声叫了一下:「龙儿……」

  谁料话还没说完,四周气流开始异变,原来她在说话时漏出了几分气息,使
得阴阳略微失衡,洛清妍一惊,急忙又吻住情郎口唇,互渡元息。

  龙辉听她把自己的名字叫得娇嗲非常,心都酥化了,销魂连挺数下,大龟头
下下直往洛清妍儿池底那肥美非常的花心上顶去,直捣得洛清妍如花枝乱颤,麻
得通体都酥了。

  洛清妍见他不解己意,一时不知怎么说才好,只好朝着阴阳花使眼色,龙辉
这才明白,暗忖道:「洛姐姐是要我摘下这对果实!」

  想到这里,调整了一下位置,就着花朵旁坐下,摆出一个男女贴股而坐的姿
势——鹤交颈,洛清妍心头甘甜,暗忖道:「龙儿心里还是明白我的!」

  于是继续吻着男儿口唇,朝着阴阳果伸出玉手,但顾忌到这是天才地宝,生
怕一个不小心鸡飞蛋打,饶她平日抉择果断,此刻也不敢下手。

  龙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闪电出手,一把就将这多奇花连根拔起,洛清妍不
由吓了一跳。

  龙辉松开她嘴唇,笑道:「洛姐姐,不用怕,这花果再怎么神妙,也不过是
植物。」

  此刻他一说话,阴阳之气已经不是绝对平衡,但四周却没有一丝变化,原来
阴阳花乃是阵法机关,感应入阵者的气息,只要阴阳不均衡,阵法便会源源不绝
地涌出,将入阵者活活耗死,其本身并无太大威力,最多也就是吸食不均衡的阴
阳元气罢了,但龙辉和洛清妍双修合练,阴盛阳强,不离不弃,毫无破绽,阴阳
花连吸食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被龙辉连根拔起。

  如今机关已失,阵法再犀利也启动不了,原本堪称无解之阵也就这般破解,
而且破解之法还是十分之香艳。

  龙辉望望两颗果子,选了那颗阴元纯正的摘下来,温柔地送到洛清妍嘴边,
道:「来,洛姐姐,快吃了,咱们合力炼化此果灵气!」

  洛清妍点了点头,张唇将阴果引入口中,龙辉也立即摘下阳果吞服。

  果子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津液,顺着喉咙流入腹中,龙辉感到百骸暖融,洛
清妍则感到全身清爽,不由赞道:「好生纯正的先天元气!」

  两人立即将这股元气引入经脉,流转周身穴位,最后汇聚于丹田,再慢慢导
入阳根和阴阜,互补交融,以阳生阴,以阴还阳,各取所需。

  阳元流转,龙辉下体更显精神,龙枪猛然一涨,变得更加粗硕滚烫,在朝着
美妇玉胯挑了几挑,洛清妍也挪动肥股相就,一股滑腻粘黏的蜜液顺着茎根淋漓
流下,龙辉只觉凤蕊花宫竟比昔日还要销魂,其娇嫩温暖尤为明显,爽得脑子酥
麻,龟头就顶到了一粒肥美的肉儿,知是花心已得,于是就用龟头揉了几下,感
觉到花心软弹弹的紧紧压在龟头上,一股花浆油腻腻地就浇了下来,那滋味果然
新鲜美妙极了。

  龙辉抬眼望去,洛清妍含笑以对,白嫩的脸庞闪烁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光芒,
气质既清圣而又妩媚,尤其是那双秋翦媚眼,宛若春水暖意,又似碧波清流,竟
有种叫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龙辉已明白过来,这枚阴果令她修为大增,元气充盈,而其真阴更为纯正。

  他暗吐一口冷气,心想这妖妇已是媚骨天成,当日一个假身就已经迷得两军
将士连武器都拿不稳,如今又服用了这枚先天阴果,媚骨妖姿实在无从估计,恐
怕就算是三教历代圣贤也要挡不住这妖惑之媚!更别说是普通人,洛清妍发话,
保管他们连父母骨肉都会丢掉,说句不好听的,若洛清妍有心魅惑,哪怕是一个
眉色,无论男女都莫名泄身,脱阴丢阳而亡。

  幸好龙辉服了阳果才能抵御这先天媚态,妖娆媚体只是令得他更加兴奋,抱
着雪白肥臀连番冲杀,洛清妍服用阴果后,身子更为丰润,那蛤中蜜液便如失禁
般涌出来,龙辉尚不只觉就已被涂了一腹,到处皆是粘腻腻滑黏黏的。

  洛清妍美得紧紧箍住他脖子,喘息道:「龙儿,咱们服用阴阳双果后,元气
越发充沛,双修是越练越精神,不会疲倦,也不会泻身。但凡事过之皆是不好,
咱们还是快些出来吧。」

  龙辉点了点头,慢慢将下体的阳气散去,洛清妍也随之退去小腹的元阴,放
开花芯,美美地在龙辉肉柱上连套了数十下,顿时一股尿意涌了上来,她也不克
制,呜呜娇啼着尿出精来,一股股温热滑腻的花蜜,沿着腿流下,淋湿了两人半
脱的裙裤一大块,但此际又哪管得了那么多了。

  龙辉腰腹一麻,龙精滚烫射出,双臂一环,紧紧搂住她的蜂腰,玄阴媚香飘
逸而出,嗅得满鼻兰麝之香。

  龙辉从腰间里掏出一张手帕,轻柔地在洛清妍额头、粉腮、脖颈擦拭,抹去
汗水,洛清妍见他如此体贴多情,也是欢喜满怀,也从怀里掏出一袭香帕,爱怜
地替他擦汗,香帕久处美妇怀中,已经被乳香熏得甜腻,闻着也是一种享受。

  擦完汗水,洛清妍从龙辉身上站起,替两人抹去胯间的淫迹,当她擦拭干净
粉胯后,便放下长裙,盖住美白春光。

  龙辉有些不舍地提起裤子,洛清妍又弯腰将阴阳花捡了起来,放入随身香囊
内,说道:「离土后,这花虽然已经失了生气,但其花瓣花径都是难得的宝物,
不要浪费,一起带回去给冰儿那群丫头补补身子!」

  两人双手紧握,并肩朝地宫深处走去,越往深处,其中气氛越是幽静,静得
连呼吸心跳都清晰可闻,平静的叫人生怕。

  龙辉心知接下来的困难绝不好应付,阴阳双花曾经叫他们两人命丧黄泉,若
不是以那取巧之法,他们绝难通过此阵,头阵的轻松不代表后边就是畅通无阻。

  吸收先天阴阳元气后,两人精神十足,虽然小心谨慎,却也信心满满,沿着
蜿蜒地道慢慢深入下层,龙辉觉得四周气氛越来越沉静,而且伸手不见五指,整
个人好似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洛清妍低声说道:「龙儿,我们似乎着道啦!」

  龙辉掐指推算一番,试着以辨气之法寻出方位,但入眼所见皆是一片鸿蒙。

  龙辉说道:「好像是被困在阵法之中了,也不知是那个阵法!」

  洛清妍道:「此水深浅不明,咱们合力一击吧!」

  龙辉点了点头,运气提元功体聚生,天龙之力凝于掌心,洛清妍气息百转,
凤凰灵火沛然而生,两人同时赞掌,融合阴阳果之后,两人真气更为纯正,虽然
仍是先天境界,但一掌打出,劲力凝而不散,其威力犹胜昔日。

  龙凤元功汇成一击,轰然震动虚空,只听啪啪数声,空间生出裂缝,无数繁
星从中溢出。

  糟糕!洛清妍花容丕变,眼前架势分明是阵法开始反扑,一时不慎,两人同
陷星河之中。

  望着周转不息的星辰,龙辉叹道:「阴阳花所代表的的阵法乃是取自无形有
质的元气,而这繁星周转便是将寰宇姿态化出形体。」

  洛清妍蹙眉道:「天地大者也,在太虚中一物耳。太虚即气,絪縕之本体。
但太虚无形,气之本体,其聚其散,变化之客形尔。方才阵法由无到有,以气化
象,合乎太虚之理,看来我们坠入了太虚镜像内。」

  话音甫落,四方星辰晃动,无数繁星映入眼眸,两人顿失方向,只觉得上下
倒置,左右不分,东南西北更是无从辩解。

  就在两人疑惑之时,一股雄沉气压逼命而来,抬头一看,竟是一颗拖拽着火
舌的流星。

  龙辉深吸一口气,双掌运化,祭起御天借势,将火焰流星卸到一侧,谁料流
星轰然暴烈,无数碎石劈头盖下,其威力远胜火枪炮弹。

  洛清妍娇哼道:「让我来!」

  只见她素手一扬,赤色凤火席卷而起,方圆十步内的碎石尽数烧毁。

  与此同时,星河之内再起变化,生出一股强烈气旋,抽吸之力席卷而来,两
人只觉气血翻涌,身形失衡,随时都会被吸入深渊。

  龙辉只觉气海虚浮,似乎浑身真气也被这股抽吸之力给扯个精光,洛清妍身
披法袍,将吸力抵消大半,而且法袍内的聚灵咒令她真气得以迅速凝聚,再加上
两人双手紧握,阴阳二气互相融合,已经成了一个整体,所以洛清妍真气恢复得
快,也等于龙辉气力不竭。

  「洛姐姐,气聚下盘,稳住身形!」

  龙辉喝道,提起真元抗衡漩涡吸力,洛清妍也运起千斤坠,压住下盘,两人
携手抗争,身形纹丝不动。

  然而太虚镜像再度发力,那股气旋从星河深处涌出,两人定神一看,竟是一
个黝黑深邃的洞口,此洞将四周的星辰碎石一一吞噬。

  龙辉大惊,此洞穴之形态和特性与虚空篇所载的黑色奇洞极一模一样,可以
吞噬万物,便是阳光也躲不过去,当初他仅剩五成功体,豁命施展此术尚且能叫
洛清妍退避三舍,如今这个黑色暗洞所产生的吸力远胜当初铁壁关时的百倍。

  眼看着两人就要被吞没,龙辉策动最高元功,真气沛然运转,手掌一推,一
道白芒旋转而出,筑成一个白色洞穴,洞穴内源源不断地涌出外向推力,正好撞
向黑色洞穴,这一吸一推之间,便造成了一个僵局。

  虚空篇内记载了两大奇境异界,一者名曰虚空暗界,可吞噬抽吸万物;一者
名为虚空明境,可反弹外推一切,吞服阳果后,再加上洛清妍元阴相助,龙辉随
手便施展了「虚空明境」对抗那个黑色暗洞。

  明暗相克,两股星河异力相互缠绕,轰隆一声,明暗境界同时湮灭,归于虚
无。

  龙辉被震得浑身剧痛,气息不畅,却是暗自惊愕:「这阵法为何会生出龑武
天书的绝技,难不成这阵法也是我自己布置的?」

  但转念一想,玄天真龙入灭前还留下遗言,来生必破封神法印,重新封神,
让世间修者各司其职,共同维持天地秩序,既然如此又怎会作茧自缚,自己给自
己下绊子呢!疑惑之余,四周星辰越转越快,各种寰宇威能接踵而来,阳火、阴
冰、星爆……那是接连不断,龙辉越打越是心惊,这太虚镜像之运行分明就暗合
龑武天书中宇宙、虚空两大篇章之诀窍。

  「前一个阵法以阴阳花为阵眼,策动五行阴阳运转,如今这个太虚镜像则暗
合宇宙虚空之法……跟龑武天书十分相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龙辉暗暗吃惊,忽然前方射来一道彩霞,色彩绚丽,夺目无比,叫人为之心
旷神怡。

  洛清妍玉手一抬,正欲挡招,龙辉大叫不妙,急忙扯着她避到一侧。

  「洛姐姐此光不简单,不可触碰!」

  龙辉警告道,依照龑武天书所记载,此光名为寰宇毒光,其内蕴灼烈热能,
可瞬间摧毁生灵死物,最要命的是,此光之中暗藏毒能,就算侥幸存活,也会损
及脏腑筋骨,更是祸害后代,一旦受此光照射,其后裔要么就是相貌畸形,要么
就是先天愚钝,遗祸无穷也。

  毒光不断射来,龙辉拉着洛清妍左躲右闪,谨守门户,勉力护体,然而毒光
越来越多,纵横交叠,织出一道光网,叫他们避无可避,无处落脚。

  龙辉暗骂一声,心忖若是我自己布下的阵法,我自可破之,若是三教偷学我
前世武功而设下的障碍,更不可能与我抗衡,我又有何惧也!想到这里龙辉精神
抖擞,一手运起虚空暗界,而紧握洛清妍柔荑的手掌则输过真气,由于两人元息
互通,等同一体,所以洛清妍受到龙息催动,自然而然也施展出那招虚空明境,
龙吟催暗界,凤舞生明境,寰宇中的明暗玄力左右护持,一者吞噬,一阵反弹,
将毒光密网瓦解殆尽。

  龙辉以暗界吸纳毒光,并使了个小技巧,将暗界当做是一个体外气海,将毒
光之能蓄积其中,然后化暗为明,将毒光朝外推出,同时汇入霹雳真元,紫色雷
电凝聚而生,更将毒光吸纳其中,只见紫色雷电蜕变出金色,传说中那天谴之雷
应运而生,轰隆一声击碎四方星辰,撕开了太虚镜像。

  瞥见裂口,龙辉当机立断,拉起洛清妍便冲了出去,四周景色恢复正常,再
无寰宇星辰,只有冰冷石壁。

  洛清妍喘了口气,叹道:「这太虚镜像当真可怕,若不是龙儿你机敏,咱们
恐怕凶多吉少了!」

  龙辉笑道:「洛姐姐谬赞了,那阵法与龑武天书中的法诀有几分相似,所以
我才侥幸破之,但这过程也不轻松,累得我浑身酸麻!」

  洛清妍柔声道:「你累了?快些休息一下。」

  说着就扶他倚着石壁坐下,掏出手帕替他抹汗,一副贤惠妻子的模样。

  龙辉不由笑道:「洛姐姐,你真是越来越小妇人了!」

  洛清妍不由红晕扑面,拧了他胳膊一下,嗔道:「你若是不喜,我就恢复以
前的态度,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龙辉不禁求饶:「好姐姐,我是说笑而已,能得姐姐这般柔情,实乃十辈子
修来的福缘!」

  打情骂俏间,龙辉忽然感到身后石壁透出一股莫名寒意,全身血液几乎为之
一凝,还没来得及打寒战,后背一空,竟是在石壁上出现一道幽暗深渊,龙辉整
个人就朝后跌倒,瞬间就消失在石壁之中,洛清妍大惊,趁着石壁未合拢,一个
箭步扑来过去,随着龙辉一同跌入幽暗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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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回  三教绝杀

  「小贼,小贼!」

  声声银铃脆响,吐气如兰,吹过枕边春风,拂动心坎,龙辉睁眼一看,只见
小凤凰笑语嫣然地望着自己。

  龙辉朝四周扫了一眼,竟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竹床上,四周绿树红花,鸟语蝉
鸣,正是九云山庄后院。

  龙辉暗吃一惊,心想刚才还在地宫,为何如今就回到家里,难不成中了迷幻
镜像?想到此点,龙辉便多了几分警惕,冷冷地盯着眼前佳人,沉声道:「无聊
的玩笑,区区幻象瞒不过我,还不快现身!」

  楚婉冰一愣,蹙眉道:「你又做梦了吗?」

  龙辉嗯了一声,只听楚婉冰继续道:「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做那个旧梦,
梦中回忆自己在闯封神法印的情形,醒来后都还以为自己是被封神阵法的幻象迷
惑了!」

  龙辉猛地一起身,喝道:「少来蛊惑我的心神!」

  说着便要一掌击落,谁料掌势未发,手臂竟硬生生停住了,原因是他看清楚
了楚婉冰如今模样——小妖后娇媚更胜往昔,但眉宇间却多了几分温柔母性,少
了几分娇纵刁蛮,原本细腻婉媚的腰腹竟彭隆起来,雪白的衣裙也宽松了许多。

  「冰儿……你,你怀孕了?」此刻龙辉已经乱了心神,在未弄清眼前之人是
不是真实便脱口唤出爱妻小名。

  楚婉冰恼火地骂道:「哼,怎么,你想一掌拍下来吗?行啊,有本事你就打
啊,大不了一尸两命!你这没良心的,搞大人家肚子,还对我吆三喝四,凶神恶
煞,等孩子生下来,你休想要他喊你做爹!」

  说罢,扭头欲走。

  「冰儿,别生气了,辉儿不过是旧伤影响罢了!」

  这时一个温和的女音响起,只见于秀婷含笑走来,但却一改昔日玄袍缁衣的
沉静装束,而是一袭宫装华服,长裙坠地,成熟迷人,而且竟也是大肚便便,观
其月龄似乎已经有八九个月左右,步态甚是轻缓,而且一手轻按前腹,一手托着
后腰,而魏雪芯则在一侧搀扶,母女两笑靥如花,神态温柔。

  龙辉顿时呆住了,不知如何开口。

  楚婉冰哼道:「二娘,你就知道护着他,那小贼越来越过分,刚才还想打我
呢!」

  魏雪芯道:「姐姐,大哥连战邪神、厉帝、魔尊三大强敌,头部受了重击,
偶尔会出现记忆混乱,你就别怪他啦。」

  龙辉微微一愣,奇道:「我跟沧释天他们打了一仗?」

  楚婉冰斜了他一眼,道:「算了,本小姐看你脑子又不灵光,就不计前嫌,
给你再细细诉说一遍!」

  小凤凰红唇轻启,娓娓道来:「两年前,你跟娘亲联手解开封神法印,修者
功力大增,龙麟军便成了最强势力,你很快便扫平昊天教,但沧释天不甘失败,
拉拢了魔尊跟厉帝,打断神州地脉,令得四方灾祸连绵。为了救助四方生灵,三
教、妖族、盘龙圣脉高手尽出,分散的四面八方,以大神通压制天灾,而沧释天
那厮就趁着你落单,联合魔尊跟厉帝施加偷袭,一场大战打下来,那三个奸贼魂
飞魄散,而你头部也收了重击,伤及元神,经过细心调养,已经好了大半,不过
偶尔会出现记忆错乱之象。」

  龙辉不由一阵骇然,楚婉冰见他还是不信,哼道:「废了我这么多口水,还
是不信,我懒得讲了,省得宝宝嫌我这个娘亲啰嗦,又踹我肚子!」

  龙辉见她挺着个大肚子,不由疼惜万分,急忙搂住她香肩哄道:「冰儿别生
气了,我当然信了!」

  楚婉冰翻了翻白眼,那表情娇憨刁钻,跟往日一模一样,令得龙辉又生几分
爱意。

  龙辉眼睛瞥向楚、于二人的肚子,蹙眉道:「婷姐姐,冰儿,你们这……这
肚子是怎么回事?」

  楚婉冰哼道:「大肚婆容易犯困,我累了,你问别人!」

  说着就眯起眼睛。

  于秀婷脸颊微红,含嗔带媚地扫了他一眼,咬唇道:「你这人哩,你自己做
的好事……自己还不清楚吗?」

  那边魏雪芯也是满脸绯红,支吾地道:「如今天下太平,三教重立新君,大
哥你一口气就让大半姐妹怀上了。」

  龙辉大喜,似笑非笑地盯着魏雪芯道:「小雪芯,那你怎么没怀上呢?」

  魏雪芯脖子都红透了,羞得不敢抬头,将脸埋在母亲香怀。

  于秀婷横了他一眼,嗔道:「你这浑人,就知道欺负咱们母女……」

  楚婉冰再也忍不住了,睁开媚眼,瞪着他道:「你这大变态,就喜欢折腾我
们……那天也不知闹什么鬼主意,说什么血脉相连,母女连心可以互相照顾,女
儿怀孕娘亲照顾,娘亲怀孕的时候女儿照顾,我看你就是十足的恶心鬼,当初就
该让沧释天一掌拍死你!」

  龙辉见她大着肚子还是这般娇纵泼辣,不由怕她动了胎气,急忙好生劝慰:
「冰儿,我的小祖宗,别生气,别生气啦,一切都是为夫不好……我这就给你赔
不是啦!」

  楚婉冰哼了几声,扭过头去。

  龙辉问道:「冰儿,洛姐姐跟其他姐妹呢?」

  楚婉冰不理他,这时一阵幽香飘来,只见洛清妍白衣如雪,步态婀娜地朝这
边走来,笑语嫣然道:「龙儿,今天好些了吗?」

  龙辉正欲开口,却听楚婉冰抢先道:「他还是傻乎乎的,一点都没开窍!」

  在她身后是鹭眀鸾和穆馨儿,只见这两名熟妇丰腴了不少,小腹微微隆起,
显然也有了数个月的身孕,紧随其后则是白翎羽、林碧柔、玉无痕、涟漪,四姝
走路极为小心,手掌都轻轻捂着肚子,最后边则是崔蝶和秦素雅,她们怀里各抱
一名女童,生得粉雕玉琢,十分可爱。

  「哦?记忆还是混乱吗?」

  洛清妍蹙眉轻叹,步子也快了几分,朝着龙辉这边走来,她走在诸女之前,
再加上她尚未怀孕,步子也比其他人快,看起来更是十足的百花之首,尽显东宫
气度。

  群芳环绕,香氛如海,龙辉也不知真实虚幻,这时洛清妍伸手探探他脉息,
柳眉不禁微微一簇,似有忧虑,但很快便消散不见,只是淡淡地道:「没什么大
碍,好好调养便可以了。」

  龙辉觉得有些不妥,但一个稚嫩的童音响起:「爹爹……」

  转眼一望,只见崔蝶怀中女童瞪着明亮的眸子望着他,奶声奶气地交换着。

  崔蝶逗着女儿道:「念柳,再叫一声,再叫一身。」

  念柳眨了眨眼睛,又叫了一声爹爹,听得龙辉心花怒放,伸手就将女娃娃抱
了过来,哈哈笑道:「乖女儿,来,给爹爹亲亲!」

  于是对着念柳又亲又吻,谁料小丫头竟一声大叫,哇哇哭了起来。

  崔蝶噗嗤笑道:「夫君,你的胡渣子扎到念柳啦!」

  龙辉低头一看,只见念柳粉嫩的小脸红了几分,再摸了摸自己嘴角下巴果然
十分扎手。

  念柳一哭,惹得秦素雅怀中的女童也哭了起来,这两个丫头好似相互比赛较
劲,哭得一个比一个大声,弄得众女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们身上,又哄又抱。

  洛清妍笑道:「邋遢鬼,多少天没刮胡子啦!」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正是昔日替他剃须刮胡的刀子,温柔地在
龙辉嘴巴边上抹了几下,顿时一片光洁清爽。

  刮干净胡渣子,洛清妍美目盼兮,轻轻地抚摸着龙辉脸颊,嘴唇微微抿动,
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说些什么。

  跟一众娇妻谈心说笑,逗弄两个女儿,龙辉极为高兴,一直玩到夜晚,众女
各自散去,要么去养胎,要么就带女儿。

  龙辉独自一人坐在屋子内,细细回想前后细节——在记忆中,他确实连败三
大强敌,尽显盖世神通,如今神州各地无人不晓他之大名,三教分别由孟轲、鸿
钧、接引执掌,宗逸逍、净尘则为护教神尊,至于地藏则在煞域败亡后,履行昔
日誓言,孤身入阴冥,引渡亡魂;而元鼎则是在大战后大彻大悟,不再纠葛于权
位,隐居山林;杨烨也辞去铁壁关兵权,回到西州静养,侯翔宇和晋王则在大战
中丧命。

  新立君王乃是皇甫武吉的一个远方孙儿,天资聪颖,秉性纯良,登基两年以
来,施加仁政,国泰民安,一年前三教有感新帝品性,以大法力劈开一个境界,
称为天界,建造天宫殿宇,令其居于天帝之位,管辖世间,之后邀请龙辉等人商
讨破封后修者功力大增的问题,龙辉则提出分封神位,拟定天条,让各路修者入
天庭任职,维持天地均衡,而龙府之内更是一片安逸,莺莺燕燕,百花争艳,除
了原先的四后七妃,龙辉又将穆馨儿纳入房中,凑成四后八妃,而螣姬则为偏房
小妾,度红尘继续作为奴仆,把守九云山庄后院,禁止外人踏足,偶尔也会奉上
丰美的肉体给主人享受,小日子过得倒也算悠闲。

  想着想着,龙辉觉得有些眼困,便眯了一下眼睛,不知过了多久,闻到一股
甜腻的幽香,抬眼一看只见洛清妍站在他身旁,正拿着一件袍子给他披上。

  龙辉一阵温暖,道:「洛姐姐,谢谢你!」

  洛清妍嗯了一声,清凉的眸子不知为何蒙上一层水雾,龙辉越发奇怪问道:
「究竟怎么了,姐姐你为何这般神情?」

  洛清妍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想你了!」

  龙辉心头微颤,沉声问道:「洛姐姐,你跟我说实话!」

  他紧紧握住洛清妍手臂,声音坚定而又沉重。

  洛清妍咬了咬唇,眼眸涌出一丝晶莹,颤声道:「你……你的元神在那场决
战中受了很重的伤……我用尽一切方法也只能勉强维系元神不散,但,但你的情
况一天比一天差,我也不知道我还能维持多久!」

  说到最后竟捂住嘴巴失声痛哭。

  龙辉皱了皱眉头,握住洛清妍柔荑,说道:「洛姐姐,不用担心,区区元神
伤势难不倒我,上回都挺了过来!」

  洛清妍含泪道:「这回……这回,严重得多,你被三大破虚高手同时击中元
神……」

  越说越是伤心,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神情凄婉哀切。

  龙辉道:「洛姐姐,船到桥头自然直,别想太多了!」

  洛清妍抹去眼泪,咬唇道:「不,我一定要想法子救你,明天我便去寻补魂
填魄之灵物!」

  翌日清晨,洛清妍便离家而去,寻觅灵物,而龙辉觉得头痛越来越重,但为
免楚婉冰等人担忧,他一直强忍剧痛,每日继续跟众美人有说有笑,调戏一下小
凤凰,抱着女儿玩耍。

  过了一个多月,龙辉刚要从崔蝶怀中接过念柳,忽然一阵目眩,胸口一窒,
哗啦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双眼一黑,便不省人事。

  当他迷迷糊糊之际,耳边传来阵阵嘤咛啼哭,他勉力睁开眼睛,却是看不真
切,依稀看见一些模糊的轮廓,似乎是冰儿她们在哭泣。

  「龙儿!」

  门外响起撕心裂肺的声音,龙辉虽然看不见,但仍能清晰地闻到那股幽甜体
香,原来正是洛清妍赶了回来。

  「难不成我真的大限已到……」

  龙辉意识越来越模糊,我好不容易才取得今日安宁,还没享清福就这样走了
吗?只是苦了洛姐姐和冰儿她们,苦了她们肚子里的孩儿,一出生就没有爹爹,
更对不起念柳,还有……弥留之际,龙辉想叫出另一个孩子的名字,但发觉脑子
里一片空白,似乎并没有这个孩子的记忆,他暗自苦笑,看来这次真的是没得救
啦,就连自己骨肉的名字都忘却,这次元神的损伤当真是严重之极。

  「龙儿,龙儿……」

  洛清妍凄婉的哭声扪心而响,龙辉恍惚间听见她说:「你既然这么狠心抛下
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凤凰不死有何用,我陪你一同散去元神永世长眠!」

  洛姐姐,不要!龙辉大惊,想要阻止,但自己意识已经迷离,身子根本不受
控制,心想罢了罢了,既然一切都是命,那也只好坦然受之,反正自己也准备什
么都不知道,去就去吧!本来还以为能带着她们遨游红尘,踏遍寰宇,甚至看一
看未来乾坤的模样……未来乾坤?

  龙辉打了个机灵,想起自己在未来遇上如来的情形,那是他说自己在大战之
后带着一众后妃隐居,逍遥快活,若自己就这么死了,何来携美归隐,又何来逍
遥!不对,不对,我竟然不知道另一个孩子的名字,这绝对说不通!龙辉霎时明
白过来,这一切都是幻象,从自己遇上冰儿开始便是幻象!恍然大悟,龙辉把定
心神,暗自呐喊:「岂有此理,给我醒过来!」

  心意流转,龑武天书内蕴玄力遍洒全身,龙辉猛然睁眼,发觉自己回到了地
宫之内,身上却感到一片温软香嫩,抬眼一看自己正躺在洛清妍怀里,而她眼神
迷离,喃喃自语:「龙儿,我来陪你了……」

  真元逆冲,朝着灵台扑去,正是自行崩碎元神的前兆!龙辉急忙跳了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出手封住她气脉,将汇聚的真气打散。

  洛清妍嘤咛一声,昏厥过去,龙辉立即抱起她,口对口渡过阳息。

  洛清妍只是被迷了心智,身子并未受到严重伤害,得外力相助很快便醒了过
来。

  睁眼之后,洛清妍先是呆了呆,双臂一伸,猛地抱住龙辉,哭了起来:「龙
儿……你没事,你没事了!」

  龙辉拍了拍她粉背,柔声道:「洛姐姐,别伤心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
幻象罢了!」

  洛清妍身子一僵,她毕竟修炼过玄媚夺神术,精神修为自然不凡,稍作念想
便清楚前后。

  抹了抹眼泪,洛清妍咬牙道:「好厉害的阵法,差点把我们坑入死境!」

  龙辉道:「这应该不只一个阵法,而是两个幻象之阵叠合在一起!」

  洛清妍道:「三教布下的陷阱果然厉害,这应该是传说中的混元灵界和天葬
掌命阵。」

  她所说的两个阵法其实是相互依存,相互辅助,混元灵界则是根据闯入者的
记忆和愿望构建出一个虚幻境界,让人沉迷其中难辨真伪,只要这个寰宇乾坤内
的生灵就无法逃过这幻象迷惑。

  而且这个混元灵界最可怕的是入阵者越多,其威力越久越强,因为单纯的迷
惑一人,若是如龙辉、洛清妍这等心智坚定之人很容易就看出破绽,辨明虚实,
但若是多人入阵,混元灵界便可将这些人的记忆和愿望统合起来,构建出一个幻
象,一个让多人都承认的幻象,这样一来,幻象中有真人,亦有虚假,这样真假
掺杂、虚实交替便可令人无法自拔。

  天葬掌命阵,顾名思义,由天来葬送,由命运掌控,便是让入阵者认为自己
难逃必死宿命,是一种极为高明的摄魂杀招。

  此阵配合混元灵界施展,让入阵者精神松懈,然后施加致命一击,放大入阵
者记忆中最痛苦的伤害,一步一步地诱导,让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这一切都是
命运……对于龙辉来说,当初的元神重创便是最大的伤害,而洛清妍也龙辉渡魂
气救自己而愧疚,两人的记忆和感受相互叠加,那么天葬掌命阵就以此作为攻击
点,所以龙辉一旦以为自己死了,他就真的永远无法醒过来,洛清妍也会殉情自
散元神,两人就这么葬身地宫之内,做一对同命鸳鸯。

  幸亏龙辉曾到过未来乾坤,那部分的记忆便不在这个乾坤之内,所以混元灵
界无法获取出龙辉完全的记忆,那次奇遇反而成了获救的契机,混元灵界的幻象
一破,那么天葬掌命阵便无从下手,两人才得以死里逃生。

  听龙辉大致说明了原委,洛清妍不禁一阵后怕,抹了抹汗道:「幸好龙儿你
福缘深厚,若是换了其他人入阵,恐怕连骨头都不会剩下来!」

  龙辉道:「阴阳花堪称无解之阵,而太虚镜像更包含大千世界,宇宙万物,
这两大阵法专攻肉体,而后面这两个则是专门破坏生人意识,针对精神肉体布下
杀招,三教祖师果然老谋深算!」

  洛清妍道:「虽然破开双阵叠杀之势,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早些离开,破
去封印为上!」

  两人双手紧握,保持内息相通,更是不离不弃,一直走下去,也不知走了多
久,越走越是灼热,想来是极为接近地心,四周洞壁也变得赤红滚烫,洛清妍身
负凤凰血脉倒也不惧炙热,而龙辉有凤凰阴息相助,亦可行走自如。

  走到尽头,却见无数咒文封条裹住一块巨大的玉石,那块玉石晶莹剔透,莹
润得就像是里边有水波荡漾,美不胜收。

  洛清妍凝眉道:「玉魄玄晶?」

  龙辉奇道:「什么是玉魄玄晶?」

  洛清妍说道:「石之美者是为玉,万石孕一玉,万玉生一魄,万魄凝聚是为
玄,瑰经万世结为晶!而且每一万年才会聚成巴掌大小的玉魄玄晶,这块玉魄玄
晶如斯庞大,也不知过了多少春秋!」

  龙辉道:「此神物历经无穷岁月,吸纳了多少天地精华,其内藏灵力必然庞
大无比,用此物作为封神法印最为合适,再配合四周的法咒封条……这分明就是
一个庞大的限功阵法!」

  洛清妍叹道:「可以覆盖大千世界的阵法……这三教祖师好大的手笔!」

  龙辉道:「既然已知道封神法印便是一个庞大的阵法,只要打碎玉魄玄晶,
散去其中灵力,那么阵法便无以为继,自会消散!」

  洛清妍点头赞同,他们正想商议对策,忽然四周封条产生异变,三道强光照
射而下,三道卓越身影竟从虚空中走出,飘忽若神,气度似仙,深沉如渊。

  定神一看,一者儒雅潇洒,一者仙风道骨,一者慈眉庄严,看似随意一站,
但却透着难以言喻的气势,仿佛高高在上的圣人,正俯视着芸芸众生。

  洛清妍倒吸一口冷气,花容失色道:「最后一阵竟是三教圣人祖师把关!」

  佛圣人双掌合十,淡然说道:「阿弥陀佛,回头是岸!」

  龙辉目光凝聚,扫视三圣人,传音给洛清妍道:「他们形体实中带虚,似乎
只是三教圣人的残留意念,以灵识元力凝成的化体!」

  洛清妍暗自点头,赞成他的说法,玉指凝气,扬手发出一道冰气先行试探。

  儒圣人眉头一皱,喝道:「冰髓劲?好个妖孽!」

  说话间,紫阳真气透体而发,冰髓剑气瞬息融化。

  儒圣人遗念仍旧保留太荒大战时对妖族的敌意,一见洛清妍施展妖族武决,
当即怒不可遏,紫阳圣火激涌而出,抬手便是三山五岳掌,掌势刚猛无匹,比起
宗逸逍还要强上数分,甚至还在孔岫之上。

  洛清妍不敢怠慢,急运拔山掌以抗,双掌一对,妖凰竟力弱三分,龙辉惊讶
不已,如今洛清妍服用了先天阴果,其功力甚是已经超越先天大圆满,无限接近
天人境界,想不到还是被儒圣人一掌打退,而且这掌力对碰,乃是根基比拼,半
点做不得假。

  一掌之威令得龙辉如临大敌,一个儒圣人的遗念化体已经具有凌驾洛清妍的
实力,若这三教圣人齐上,世上又有何人可挡,这护法大阵,可谓安排得极为巧
妙,阴阳花和太虚镜像针对肉身,若有人侥幸通过,则由精神方面的绝阵压制,
而且这个两个阵法在封印之前,更是有其深意。

  若闯阵者是以数量破去前面两阵,那么混元灵界正好是他们克星,因为人越
多,幻象越是真实,越能将人迷惑,而天葬掌命阵便可伺机而动,把入阵者一一
绞杀,叫他们永眠地宫。

  所以要走到这最后封印跟前,那必须是大智大勇之人,而且人数不能多,那
么就由三教祖师化体现身迎战。

  虽然三教化体也受到法印压制,并无太荒圣人之实力,但却是三教武学之根
源,其招意心法皆是无以伦比,普天下又有何人可以同时抗衡三教本源武学。

  五重法阵可谓是环环相扣,算计精准,叫人有来无回,牢牢拱卫封神法印。

  洛清妍被儒圣人一掌打退,倍感恼火,打出元古大力,欲以强破强,而儒圣
人不躲不闪,凝神应招,只见妖凰猛中求胜,儒者稳中不败,眨眼间便交手数十
回合,妖气儒风倒卷四方,战况趋于白热化。

  洛清妍见久攻不下,抬手便将云霄六相、苍木淬火、拔山掌、狮王拳四大神
通糅合,沛然出招,劲气惊天地,泣鬼神,欲碎儒门毁正气。

  妖后怒杀,儒袍淡然,只见圣者真元急提,内聚气海,儒教再现精妙绝学,
只闻儒门圣尊念念有词道:「无极藏,化太虚,引浩然!」

  话音为止,洛清妍杀招已至,却见儒圣人化劲纳气,竟强吸凤凰妖力入体,
随后以摘星手巧挪厉掌,此法正是藏虚浩然劲,其纯熟和威力都远胜孟轲。

  洛清妍杀招失准,而儒圣人也在此时有了动作——身影虚化,悄然欺近洛清
妍后背空隙,一掌直捣凤凰命门。

  危难关头,龙辉挺身而出,施展盾守之法,封住儒圣人杀招,护花周全。

  道圣人见状,袖袍一扬,竟也加入战团,脚踏八门,掌运八卦,正是真正的
先天绝卦,八阵会八门,大千万物法。

  龙辉虽然功力大增,但遇上这既有阵法又有武功的绝学,端的是一个头两个
大,一个照面便落了下风,道圣人连施风雷卦象,打得龙辉节节连连后退。

  道圣人趁胜追击,退风雷,起水火,龙辉以盾守护持,但却被离火卦瓦解了
盾牌气劲;随后便是坎水缠身,进退两难。

  岂有此理,龙辉怒使五行真元,以土克水,以水灭火,破开水火卦象,然而
八门围困,生死凶吉转化间便是五行也得散离四方。

  「与妖共舞,绝非善类,给吾纳命来!」

  儒圣人配合八门运转,提起助攻,龙辉勉力挡了两招,立即吐血受创。

  洛清妍心忧情郎安危,强闯八门,龙辉见状叫道:「洛姐姐,阴阳合璧!」

  说着与洛清妍双手紧握,互通元气,阴阳气息交汇,两人伤痛大减,精神抖
擞,携手共抗儒道圣人。

  儒圣人怒喝道:「小妖受死来!」

  滔滔紫气喷涌而出,凝聚掌心,龙凤双侣顿时大惊失色,这分明就是纯阳霹
雳掌的起手式,还未来得及惊愕,一团紫火气劲便打了过来。

  洛清妍可是见识过这儒门禁式的威力,哪敢怠慢,急忙施展五凤心诀抵御,
而且一出手便是第三绝——梧桐青鹖鸣。

  青色凤火对上紫色厉掌,激起惊天气浪,洛清妍闷哼一声,粉面煞白,鲜血
溢出嘴角,龙辉急忙输过真阳元气替她疗伤,而那边的儒圣人却是泰然不动,惊
得龙辉两眼发直,暗忖道:「洛姐姐有我阳气相助,等同于我们两人联手,这个
化体接了一招竟动也不动!」

  疑惑之余,道圣人又组织起了攻势,龙辉无奈迎战,同样是被压得喘不过气
来,龙凤携手,阴阳交融竟被儒道圣人的化体压得败象尽露,而且佛身人还在一
旁掠战,龙辉心知若三教齐上,两人别说获胜,就连保命都成问题。

  形式极为不利,龙辉却是急中生智,立即祭起虚空篇武决,手掌一劈,划出
混沌虚空界,将道圣人困在其中,瓦解了儒道联手的困境。

  洛清妍见状,立即说道:「龙儿,也把这穷酸丢进去!」

  龙辉一鼓作气,再划出一个虚空境界,困住儒圣人。

  三教去其二,两人把握时机抢身围攻佛圣人。

  佛圣人沉声一喝,全身金光大作,正是菩提金身,但龙辉成竹在胸,施展霹
雳篇,一拳砸向金身气芒,只见他外起雷罡,内聚电煞,内外夹攻,一鼓作气破
开菩提金身,这法子他早在玉京的时候已经用过,当时也正是如此手法瓦解了璃
楼菩萨的护身气劲,如今不过是故技重施,对付佛教祖师爷罢了。

  金身粉碎,洛清妍趁虚而入,连施蛮荒赤鹑翎、黄焉舞天翔、梧桐青鹖鸣等
三式绝学,三色凤火将佛圣人吞噬殆尽,轰隆一声,打碎了佛圣人的残念化体。

  「一口气打破封印!」

  洛清妍柳眉倒竖,顺势将三色凤火推向玉魄玄晶,欲一举毁去封神法印的灵
力根源。

  同一时分,玉魄玄晶绽放豪光,原本粉碎的佛之化体再度出现,并施展十三
莲华挡住三色凤火。

  「这是怎么回事?」

  龙辉惊叫道,在他惊魂未定之际,身后扑来一股灼热烈风,不及细想侧身躲
避,只见一团紫色火球擦身而过,正是纯阳小霹雳掌,原来儒圣人已经挣脱虚空
困境,重返战场,那一掌虽然未正面打中龙辉,但气劲擦过也灼伤了他的气脉。

  儒圣人脱困,道圣人自然也不会落后,只看道华夺目,震碎虚空,道者再度
回归,龙凤二人却陷入三教围攻的局面,胜算越发渺茫。

  龙辉低声传音:「这三个家伙并非真实存在,他们只是三教圣人意念化体,
但他们带着三教圣人的武学意识,而那块玉魄玄晶除了维持封神法印运转外,还
给这三个化体提供元力。」

  洛清妍脸色一沉,说道:「也就是说这三个东西既有招式和武感,也有内力
了?」

  龙辉点了点头。

  儒圣人冷声说道:「闯阵者,杀无赦!」话音方落,双掌相对,紫阳真气不
断聚集压缩,当聚无可聚,压无可压之时,轰然一声爆发出来,形成一个紫色太
阳,叫人无法直视,强烈的热气便是洛清妍的凤凰之体也觉得难受。

  这起手式正是纯阳大霹雳掌,两人心神为之一敛,然而道圣人也不甘示弱,
八卦归一,八门逆转,正是极招前奏,那边佛圣人指掌结印,先引佛禅法宏伟,
再聚莲华圣功。

  三教圣人极招将现,龙辉和洛清妍顿感逼命危机,饶他们身经百战,此刻也
不禁手心冒汗,大气不喘。


             第十回  明暗破封

  三教连武合招,洛清妍花容凝重,心知无处可避,于是催动终极功体,玉掌
一划,祭起白色炎火,正是五凤心诀最上式,十阳祭白鹄!白羽凤凰昂首啼鸣,
傲然怒对三教极招,纯阳霹雳掌率先打来,洛清妍双掌祭起白羽凤火,硬撼霹雳
掌力。

  紫阳白炎对撞,火舌倒卷,地穴顿成无边炼狱。

  洛清妍再吐朱红,但仍旧强硬不退,怒提元功,再发十阳祭白鹄,然而儒圣
化体有玉魄玄晶支撑,越长越勇,而且招式极为狠辣,似乎不斩杀眼前妖女誓不
罢休。

  「他们的敌意似乎都是针对洛姐姐……们既然有意识,但是为何认不出我的
武功呢?」

  龙辉暗自奇怪,心想按理来说太荒时期,玄天真龙早就跟三教祖师交过手,
这些化体既然有一定意识,那么应该会认得自己武功,可事实恰恰相反。

  倏然,他想明白其中关键——三教三族恶战,那三大圣人必然是杀气腾腾,
而这股杀念却在胜利后仍旧保留在他们本尊体内,他们为了避免杀念慢慢滋生成
心魔,干脆就把这股意识练成化体,置于法印之内作为护阵一环,所以这个化体
的意识只是针对三族后裔。

  儒圣化体凝聚玉魄灵力,精神充沛,再施展纯阳霹雳掌,这儒门禁招对他而
言简直就像是普通招式,想发就发,想用就用。

  洛清妍花容一沉,将五凤心诀融合起来,五色凤火相互交替,焚天煮海,烧
尽万物。

  既然对方不认得自己,那么便可攻他一个措手不及,龙辉心生一计,传音给
洛清妍道:「洛姐姐,先不要发招。」

  洛清妍暗想对方都已经打来了,难道还要忍下去?心中虽有几分奇怪,但还
是依言所为,气凝而不发,将五色烈焰控制下来。

  而她体内妖气也引起了佛道化体的敌意,原本慈祥的面容变得极为狰狞,杀
意浓郁,极招悍然爆发,圣莲气劲率先打来,磅礴气压威猛绝伦,比起天佛、璃
楼都要强悍。

  龙辉挺身赞掌,融合洛清妍的元阴真气,以龙凤之力使出太虚暗界,一个暗
黑无边的漩涡吞噬莲华圣光,看似破得轻而易举,但暗界吞噬莲华圣功的同时,
也给龙辉造成了强烈的冲击,体内气脉好似烧灼一般,几欲破裂,一口鲜血已经
涌出喉咙,而儒道极招已经逼命而来。

  眼见龙辉受伤,强敌又临,洛清妍越发焦虑,便要将五色凤火推出,与儒道
圣人硬碰。

  就算洛清妍这招如何厉害,但要跟儒道圣人正面对抗也是万万不能,一个不
好便是重伤垂死之局,龙辉大惊,岂容爱妻有失,强压内伤,将虚空暗界推至巅
峰,一个庞然黑洞卷袭而起,将纯阳大霹雳掌和八门卦象全部吞噬,然而三教极
招却不断冲撞暗界,划破虚空,龙辉全身筋骨欲裂,苦不堪言。

  「洛姐姐,快,把你那一招的功力注入我体内!」龙辉强忍伤痛勉力开口,
洛清妍毫不迟疑,立即将五凤灵火灌入龙辉体内,面对如此灼烈的凤凰灵火,哪
怕是一个先天高手也不敢将其纳入体内,然而龙凤双修,气息几乎等同一人,所
以洛清妍的凤火烧在龙辉身上毫无影响,只是增强其元功。

  融合巅峰凤凰灵火,龙辉精神抖擞,将龑武天书发挥至了极限,逆转虚空,
化暗为明,将虚空暗界变为虚空明境,轰然一声便将三教绝式推了回去,而龙凤
元功则紧随其后,如此一来等同于五大高手联手反攻,三教圣人化体难受雄力,
应声灰化,而玉魄玄晶也来不及再凝聚出新的化体,惨遭正面轰击。

  只闻龙吟凤鸣,阴阳交汇,庞然内劲猛击玄晶,四周封条顿时断裂,玉魄玄
晶也产生裂痕,浓郁的灵气不断散离,卷出强烈气旋,洞穴石壁随之开始坍塌,
地心热能在四周翻涌,破裂的洞壁渗出滚烫岩浆,整个地宫就犹如烘炉炼狱。

  「速退!」

  龙辉心知不妙,拉着立即朝外奔走,谁料他们的步伐越来越沉重,双足宛如
灌铅一般,难以踏出半步。

  一股庞大冲击力扫来,正是玉魄玄晶完全粉碎后说爆发的力量,洛清妍双耳
一阵轰鸣,口鼻同时溢出鲜血,两眼一黑便失了意识。

  不知昏睡了多久,洛清妍恢复意识,想要睁眼,却觉得眼皮沉重无比,又想
沉睡过去,但她咬破舌尖迫使自己保持清醒。

  舌头一痛,洛清妍打了个机灵,感觉到四周十分灼热,但空气无比浑浊,想
来是地心热力所致。

  她干脆吸收这股地心热力疗伤,反正凤凰血脉最喜热能,越是灼热之地越是
对功体有益,气脉吸纳热力,全身暖融融的,极为舒服。

  吸收了一阵的热能,洛清妍恢复了少许气力,忽然想起地火熔岩涌了出来,
不由得担心龙辉安危,于是柳腰一直坐了起来,只见四周洞壁完好如初,除了透
着滚滚热气外,没有任何不妥,洞壁地面皆是完好如初,并非刚才那龟裂冒火的
惨状,龙辉则躺在不远处,昏迷不醒。

  洛清妍急忙去替他诊脉,发觉伤势比自己还重,不由一阵心酸:「这傻子,
都替我挡着危险!」

  眼眸不禁泛起水雾,玉掌按在他气海,助他推宫过血,待龙辉咳出几口淤血
后,洛清妍俯首向下,张开朱红樱唇贴在男儿口上,渡过纯阴元气,引导阳气疗
伤。

  口中传来一片湿滑柔腻,春意盎然,重焕生机,龙辉慢慢睁开眼睛,洛清妍
喜道:「龙儿,你感觉可好些了?」

  龙辉道:「气息甚是不畅,咱们先离开这儿,上去跟无痕会合。」

  此地接近地心,极为燥热,龙辉受伤不浅,自然难耐热气,片刻便被逼出一
身汗水,洛清妍从内襟掏出一张手帕,细心替他擦拭,帕子上温温甜甜,似还透
着她襟怀里那腻润爽人的乳脂幽香。

  两人相互搀扶往回走,行了几步,洛清妍扶着他,转头凑上香嫩媚艳雪颊,
低道:「你这傻瓜,怎么每次都从在前面,我又不是娇滴滴的深闺女子,哪用得
了你这般拼命保护!」

  龙辉嗅着她的温热香息,嘴唇轻触美妇滑腻晶莹的玉靥,笑道:「受伤就受
伤,反正有洛姐姐的纯阴真元疗伤,伤一次,销魂一回,如此稳赚的买卖如何不
做!」

  洛清妍粉面一红嗔道:「你这死人头,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正经……再说了,
人家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人,你想要的话,我会不给吗?」

  说到最后一句自知失言,身子不由一阵燥热,羞不可抑,索性板着脸儿转过
头去。

  目睹其娇羞媚态,龙辉情不自禁被她引发情火,俯首低道:「洛姐姐,那我
现在就想要……」

  洛清妍知他是在说笑,但耳根被他热气一吹,小脸又是一热,雪靥飞上两抹
淡淡酥红,咬着玉唇瞪了他一眼,低声恨道:「你不怕有后续危机,我……我可
没心情在这里胡闹!」

  说着又重重拧了他腰间一把。

  循着原路回去,走出地宫后,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龙辉正欲叫唤玉无痕,
却发现四周景色全然不同,原先的地宫是由天然地下洞穴和隧道改造,再加上妖
族选为秘密基地,处处皆是人为开凿的痕迹,还有不少住宅的布置。

  但眼前的地宫却是空空如也,毫无人气,四周倒悬着无数钟乳石,就像是未
曾开凿的天然地穴,更别说玉无痕的芳踪。

  最叫他们吃惊的还是此处空气极为浑浊,简直就是没有任何气流流通,吸上
一口也是头昏脑胀,幸亏他们内气深厚,立即转成内呼吸之法。

  「怪事,以前地宫透气极为良好,一点都不憋闷,怎么我们才离开一会就成
了这个样子?」

  龙辉甚是讶异,方才因为实在下层地穴,空气自然浑浊,哪想到回到浅层地
宫还是如此,而且四周的景色叫他实在难以解释和接受。

  龙辉奇道:「难道我们走错路了?」

  洛清妍摇头道:「不会,我们是原路返回,路径我记得清清楚楚。」

  女子毕竟心细,她发觉了一些不妥:「龙儿,你发现没有,这儿的大小和轮
廓跟咱们以前落脚的地方十分相似,只不过多了许多钟乳石,洞壁也极为粗糙,
且凹凸不平,就像是没有进行修整之前的样子。」

  龙辉点头:「经姐姐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而且那边原来有个洞口,可,
可是现在怎么是一片石壁?」

  洛清妍叹道:「这儿极为诡异,而且咱们还有伤势,不宜久留,还是先想法
子出去吧!」

  龙辉点了点头,试着凝聚内力,谁料刚一运气,体内真元便沸腾不已,汹涌
无匹,竟比他以往更要雄厚,令他有种不吐不快的冲动。

  龙辉自觉真元澎湃,身子有些不受控制,猛然抬手,朝着上方便是一掌,只
闻轰隆一声,地宫顶端竟被打出一个大洞,光线透着缺洞射了下来。

  随手一掌便有如此威力,洛清妍也是吓了一跳,但很快便醒悟过来,喜道:
「龙儿,封神法印已经解开了!」

  龙辉发招之后,便觉得真气不断流转周身经脉,瞬息便将瘀伤给逼出,整个
人都精神十足,不禁叹道:「说来也侥幸,三教祖师只是把对三族的敌意化作分
身,若是以他们本源意识来护阵,我也难以用明暗境界反击!」

  洛清妍瞧出他气色好转,于是也试着运气,竟然轻松地冲开淤塞的经脉,凤
凰灵火更是比以往充沛了不少,刚才还令她头疼的伤势转瞬即愈。

  她不由得欢喜万分,笑道:「太妙了,我感觉全身经脉畅通无比,真气更是
雄厚无匹,浑身精神,恨不得就找人打上一架,走,咱们就去找沧释天算账!」

  龙辉道:「不妥。我们功力虽然大大提升,但心魔随时都会来,目前最重要
的便是寻一个安全之地培元固本,闭关驱散心魔,稳固根基。」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道:「知道哩,大老爷!」

  龙辉回想起封神法印的布置,又串联前后事情,便想通许多事情,这法印乃
是一个覆盖天地的限功阵法,所有生灵诞生后便会受到法印束缚,终其一生也突
破不了先天牢笼,而自己虽是转生真龙,但他重生为人的过程自动散去功体,所
以转生之后同样受到法印压制,也无法施展前生的大神通,但龙元仍在,一旦遇
上危险或者刺激,便会爆发出部分前生的力量,但过后便消失。

  现下法印破解,他的功力便一路攀升,究竟达到何种境界如今还不得而知,
两人从洞顶缺口飞出,这一路是小心翼翼,避免被昊天教的人发觉。

  上方光线越来越亮,已经到了洞口,两人同时屏住呼吸,收敛真元,使出补
天诀来隐匿气息。

  两人重回地面,然而眼前景象再次叫他们吃了一惊——原来的九曜道观竟不
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旷野。

  眼前景色越发惊悚,两人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不但九曜道观消失,就连附近
的寺庙民宅也全数不见,洛清妍脸色一沉,立即飞上天际,居高临下俯视大地,
这一看叫她花容失色——方圆百里之内了无人烟,原先繁荣昌盛的帝都玉京竟不
复存在,除了荒野还是荒野!

  洛清妍背脊一阵透骨冰寒,冷汗直冒,整个人都呆住了,龙辉跃上云层扶住
她,柔声说道:「洛姐姐,先冷静一下,如今发生的事实在难以解释,我们还是
先寻个安全之地落脚再说。」

  洛清妍喘了口气,恢复平静点了点头,两人朝着东面飞去,他俩功力大增,
眨眼间便飞出五百里之外,总算看到有炊烟冒起,正是一个小镇所在。

  两人不想太过张扬,便在外围降下,步行走入小镇。

  刚走到镇子入口,两人又被吓了一跳,这个镇子建筑给人一种破旧的感觉,
茅草屋居多,其中掺杂着几间泥屋,偶尔有几间大屋子也是用极为劣质的砖石构
建,路上行人的服饰亦是古怪,他们的衣服既非丝绸,也非麻布,而是兽皮,而
且穿得极少,男子仅穿一条兽皮短裤,袒胸露乳,女子也是穿得不多,仅仅包裹
住胸臀等部位,手臂、大腿和腰腹都露在外边,那装束就像只穿了抹胸亵裤般。

  望着如此大胆的装束,便是洛清妍也有些脸红,龙辉却是乐得欣赏那些女子
优美的身段曲线和细滑肌肤。

  洛清妍醋劲大发,狠狠捏了他手臂一下,嗔道:「眼珠子再敢乱瞄,马上把
你招子给废了!」

  龙辉急忙收敛,摆出一副目不斜视的模样,洛清妍朝镇上的女子扫了一眼,
暗啐一声不要脸!这时几个粗壮的男子朝他们走来,为首一个叽里咕噜说了一大
堆话,他们是一点都听不懂。

  那个男子又重复了一遍,见龙洛二人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禁有些恼火,拔出
腰间武器,指着他们大喝起来。

  洛清妍看了一眼那把武器,不禁莞尔,那东西不过是用石头打磨成的兵刃,
轮廓倒是有些像刀。

  龙辉低声道:「他们似乎对我们怀有敌意!」

  洛清妍道:「很多时候冲突都是因为相互误解而产生,我们听不懂他们说什
么,想解释也不行!」

  龙辉根本没把这些个野人放在眼里,笑道:「要是能跟他们谈上几句或许能
弄清楚发生什么事!」

  他这念头刚一泛起,脑海中立即涌出一股强烈的感觉,觉得自己能够听懂他
们说话……龙辉只觉得灵识一动,竟是融入那几个野人的脑海之中,转瞬间便听
懂了他们说的话。

  龙辉不禁大为奇怪,转眼望了望洛清妍,见她眉宇间也是一片惊喜。

  「洛姐姐,你也听懂了吗?」

  龙辉传音问道。

  洛清妍嗯了一声,说道:「我只是想着如何跟他们交流,灵识便直接灌入他
们脑子里,然后……我就懂他们说的语言了!」

  龙辉奇道:「我也是这般情况,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洛清妍道:「玄媚夺神术中有一种灵识寄体之法,可以读到外人的心思,但
施展起来颇为麻烦……我们能够瞬间学会他们的语言,十有八九是跟封印解开有
关。看来封印解开后,不但是功力大增,而且灵识也大大增强,学什么都快。」

  龙辉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世上没有平白受益,他们现在获取如此大的利益,
也就证明来日心魔侵袭更加严峻。

  拿着石刀的汉子怒喝道:「鬼鬼祟祟,一言不发,你们一定不是好人!」

  说着一刀劈下,洛清妍媚眼一转,随意地瞅了他一眼,那汉子全身酥软,一
身钢骨尽化绕指柔,石刀啪的一下就落在地上。

  洛清妍淡淡道:「这位壮士,妾身与家夫只路经过贵地,并无侵犯之意。」

  那汉子连同其手下个个都是呆若木鸡,只是不断地点头称是。

  洛清妍媚术天成,他们根本无从拒绝,问什么就答什么。

  「这是什么地方?」

  「古云国!」

  洛清妍暗吃一惊,这种小地方说是个镇子都嫌小,居然还妄自称国。

  「你们这儿距离玉京有多远?」

  「玉京是哪里,我们不知道。」

  「你们为什么穿得这个样子,没有衣服穿吗?」

  「我们衣服就是这样子的!」

  听到此言,洛清妍不禁一愣正想继续追问,却见天际乌云笼罩,阴风大作,
暗叫不妙:「煞域的人来了!」

  万鬼嚎哭,整个古云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镇内乡民敲锣警示,大声道:
「鬼来了,鬼来了!」

  镇内妇孺躲进屋子,壮年男子拿着棍棒石兵冲了出来,凝神静气,如临大敌
般仰头望着天空。

  绛雷嘶吼,赤电蛇舞,伴随着一道诡异身影降落红尘,只见那人面色惨白,
双目阴邪,周身冥力翻动,正是一员煞域高手。

  龙辉传音道:「洛姐姐,你认得他吗?」

  洛清妍回道:「不认得,我也是第一次见他。他散发的冥力几乎直逼厉帝,
按理来说不该是籍籍无名之辈。」

  龙辉沉吟道:「难不成是煞域隐藏的高手?」

  洛清妍道:「若当真有心隐藏实力,那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现身,我实在看
不出这个小镇能有什么重要价值!」

  那名煞域高手抬掌一翻,一股黑青尸气倒卷而下,那些拿着武器的壮年男子
纷纷痛苦倒地,口吐白沫,洛清妍花容一沉,惊道:「尸毒?他要把镇上的人练
成尸兵!」

  龙辉动怒,大喝道:「煞鬼,给我住手!」

  撮指成刀,刀霸罡气朝着那人劈去。

  龙辉这盛怒出手,刀气霸道绝伦,只见刀芒划过天际,劈开云层,造成裂天
之象,天空竟出现一道长达数理的刀痕。

  那名煞域高手脸色大变,双手交叠,召来阴魂护体,但霸刀罡气宛如摧枯拉
朽,一击便斩破他的浑身气劲。

  煞鬼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形失控,从天上跌下,猛地撞塌了三里外的一座
山峰,如此强悍的力量,就连龙辉自己也吃了一惊。

  「封印解开,功力竟然强大到如此地步……」

  恢复真正武道神通,但龙辉却有几分忧虑,因为他在出手前不知道造成什么
效果,也就是说他对自己的力量还没有一个大致了解,这种情况就是心境跟功力
不能同步,等于是一个怀着百万家财的人,却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不知如何运
用,这也预示着心魔历练很快便会来临,自己在这三五天内便会面临心魔考验。

  在他思索之际,忽见山峰碎石之中窜起一股阴风,原来那个煞鬼尚有力气,
但却是惊慌失措,拔腿就跑,洛清妍却是快了一步,身形一晃,素衣凤袍扬起一
阵香风,三里路程就犹如三寸般轻松,转瞬即到。

  洛清妍云袖一甩,灼烈妖火将那煞鬼硬生生打了回去:「好个小鬼,见到本
宫也不行礼拜见,毫无教养,真不知厉帝是如何教训下属的!」

  煞鬼被烧得四肢焦黑,又惊又怒,说道:「苍木淬火?你是妖族,为什么要
对我出手?」

  言气甚是惊怒,但又极为不解,而且他的话语也是极为古怪,叽里咕噜的,
跟那些野人差不多,生涩难懂,但洛清妍神念畅通,瞬间便听了个明白。

  洛清妍学着他的语调问话道:「你在煞域担任什么职位,为何会到这里?」

  那煞鬼道:「吾乃煞域炼尸官,奉吾皇之命前来征集兵力!」

  吾皇?洛清妍微微一愣,她记得煞域的人是以陛下二字称呼厉帝,而且也没
有炼尸官这种职位。

  龙辉走过来,道:「如此明目张胆炼制尸兵,看来煞域是要有大动作了。」

  洛清妍蹙眉道:「怪事,按理来说,煞域元气未复,厉帝不该如此高调?」

  龙辉道:「我们解开封印后也不知昏迷了多久,一醒来整个玉京都不见了,
关键之处或许得从这小鬼下手。」

  他们两人以原本话语交谈,那个炼尸官却是听不明白,弄得满头雾水,最后
终于忍不住了,叫道:「妖女,咱们三族同气连枝,你为什么要打我!」

  洛清妍愣了愣,心想这小鬼是不是脑子撞坏了,早在酆都的时候煞域跟妖族
已经算是决裂,如何还谈什么同气连枝。

  炼尸官骂道:「你枉顾盟约,迫害盟友,我一定告诉谛鸿大尊治你重罪!」

  洛清妍和龙辉同时色变,惊呆当场。

  洛清妍柳眉倒竖,玉手一扬,卷出一股烈劲,将炼尸官勒了个结实,痛得他
哇哇大叫。

  洛清妍凤目含煞,咬牙道:「你刚才说什么?」

  炼尸官倒也硬气,骂道:「妖女,你有本事就杀了我,要不然老子一定把你
炼成阴奴!」

  洛清妍冷哼一声,再催三分劲力,缠身气芒变得尖锐起来,将那炼尸官割得
遍体鳞伤。

  龙辉叹了一口气,脑海里涌出一个念头,虽然有些荒谬,但却也解释得通,
而且这事他也不是首次经历。

  「洛姐姐,稍安勿躁,待我问他一问!」

  龙辉走到炼尸官跟前,淡淡地道,「你们煞域现今主事是何人?」

  炼尸官道:「吾皇冥岳,麾下尸兵阴军何止百万,识相的就乖乖放了大爷,
若不然待吾皇大军一到,必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闻及冥岳二字,洛清妍后背一阵发凉,呆在当场,喃喃自语:「不可能……
怎么会是他?」

  龙辉也曾从洛清妍口中知道三族历史,煞域初代掌舵君皇便是冥岳。

  龙辉苦笑道:「洛姐姐,或许这很难让你接受,但我想我们很可能回到了过
去……」

  洛清妍粉面一沉,娇躯不住颤抖,摇晃了几下,好像被抽空了全身力气,娇
柔地倚在龙辉怀中。

  龙辉扶着她,安危道:「洛姐姐,别担心,当初我到了未来乾坤都有办法回
来,这过去乾坤亦难不倒我!」

  洛清妍幽幽一叹,玉手撑在龙辉胸口,慢慢站直身子,说道:「哎,我只是
一时转不过来,现在好多了,你不用担心,我没事!」

  小镇上的居民都出来了,眼神感激而又虔诚地望着龙洛二人,一个老者颤巍
巍地从人群中走出,在侍从的搀扶下跪了下来,向二人磕头谢恩道:「老朽古云
国王,多谢神仙出手相救!」

  龙辉袖袍一扬,发出一道柔劲将他托起,淡淡地道:「不必多礼,你们认识
这煞鬼吗?」

  老人道:「老朽不识得,但却听其他部族的人说过,这些鬼怪专门来抽取活
人魂魄。」

  龙辉问道:「附近还有其他部族吗?」

  老人道:「原本西面还有褚林国、大熊族、车国三个部族,但被那些鬼怪毁
灭了,只有少许人逃了出来。那些部族的人要么就是变成丧尸,要么就是变成厉
鬼。」

  龙辉又问道:「这些煞鬼是何时出现的?」

  老人道:「两个月前,他们莫名其妙地就来了,杀了我们不少人。」

  龙辉心想:「这是太荒时期,三族三教实力最为鼎盛,煞域公开夺魂炼尸也
是正常,但我看这小鬼举止甚是急促,似乎迫不及待想要收取兵力……」

  话音未落,东面天空涌来一片祥云,那个炼尸官脸色大变,竟逆转真元,自
断心脉,一命呜呼。

  龙辉甚是惊愕,但看清祥云之内的虚实便也了解他为何这般轻生——云层深
处,紫气、道华、佛光相互映照,数道出尘身姿腾云驾雾,正是三教中人,想来
这炼尸官自知难以活命,干脆自行了断,也省得被敌人羞辱。

  三教强势降临,目的不明,洛清妍也不想节外生枝,便收敛真元内藏妖气,
不露真相,龙辉心想自己前世曾跟三教祖师打过一架,怕对方认出自己,干脆也
施展幻元术改头换面。

  祥云涌近,只见云端立一群披甲将士,精悍雄壮,观其修为竟有先天境界,
难怪可以御风而行,再看为首者,装束各异却是气度不凡,儒者竟是一名女子,
冰肌玉骨,身披彩霞霓裳,腰缠星河流绫缎,婀娜多姿,纯美动人;道者头顶九
云烈火冠,足踏玄纹太极靴,背负寒冽辟邪剑;佛者身着梵心驱邪袈裟,手持伏
魔钛金钵,颈挂紫檀神木念珠。

  古云国众人立即朝着他们磕头跪拜,口中高呼神仙,三教之人降下地面,道
者说道:「幸亏来得及时,若不然这些百姓就要被煞域练成尸兵了。」

  佛者道:「太真道兄,你瞧那边躺着的是不是煞域之人?」

  太真道人望了一眼,点头道:「然也!」

  龙辉和洛清妍无论是气质还是服饰都极为出众,三教之人早已看到他们,龙
辉身负纯阳真元,举手投足自有一股威严,而洛清妍还在先天境界是早已修得仙
妖莫辨,现今修为大进,更显得出尘优雅,那份端庄仙姿比起于秀婷丝毫不让,
叫人生出敬仰膜拜之心,谁也不会将她跟妖族联系到一起。

  儒教女子上前搭话道:「二位修者不知是从何宝山而来,在下儒门芸萝,向
二位问好。」

  她言语彬彬有礼,倒也给足二人面子。

  龙辉回礼道:「鄙人夫妇不过是区区散修,贱名不足一提。」

  芸萝也不纠缠此事,说道:「吾等受到消息,得知煞域将在此地残害生灵,
炼就尸兵,所以特地赶来,但却见那炼尸官已经被诛杀,不知可是二位道友仗义
相助?」

  龙辉也不否认,点头道:「在下路经此地,无意撞到他兴风作浪,便出手制
止,若是有罪之处还望诸位海涵。」

  太真道人笑道:「阁下仗义出手,救下这些无辜百姓,还出手惩恶,吾等感
谢还来不及呢,怎会怪罪二位。」

  佛者说道:「二位义士,如今魔妖煞三族大军已经在百里之外,二位杀了他
们的人,估计难以善罢,不如随吾等结伴而行,大家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

  龙辉心想你这和尚摆明了是想拖我们下水,加入你们阵营,要真是那样,洛
姐姐岂不要跟自己先祖兵戎相见,这说什么也得拒绝。

  这时洛清妍暗中传音道:「龙儿,小心为上,他们恐怕并非单纯来对付这一
个炼尸官的。」

  龙辉回音道:「说得对,一个炼尸官还不值得出动这么多人。」

  洛清妍又道:「我们穿梭乾坤之时所产生的空间震动必然不小,三教之人自
然会感觉到,我看他们是冲着此事而来,而路上正好遇上煞域之人,所以才有方
才的说辞。」

  两人互换心意,商讨定计,一致认为不应跟他们走得太近,于是龙辉说道:
「大师好意心领了,但愚夫妇还有要事待办,日后自当前往佛山拜会大师!」

  说着便要告辞,转身欲走之际,却是是非不断,一股沉重而又浓烈的妖气席
卷而来,方圆百里之内飞沙走石,山河惊悚。

  三教之人同时色变,个个露出凝重表情,运功护体,如临大敌。

  龙辉心中叫苦不迭,低声骂道:「真是霉气,一到太荒时期便遇上这些麻烦
事!」

  洛清妍沉声道:「这空间震动想来也惊扰了妖族高手……这下麻烦了!」

  一阵雄壮豪迈的笑声响起:「哈哈,想不到你们这些软脚虾也来凑热闹!」

  声若惊雷,便是龙辉也感到耳膜一阵生痛,而那些古云国的民众根本就是抵
御不了,七孔流血,脏腑破裂,数百人同时毙命,而声波蔓延不止,古云国的屋
子眨眼间便化成废墟,一片民宅尽成平地。

  龙辉再次见识修者的威力,一个笑声就杀死数百普通人,要是真的打起来,
那所谓的末日劫难绝非夸张,看来三教祖师以法印封神亦是一番善意,自己解开
封印也不知是福是祸。

  芸萝粉面惨白,沉声娇喝道:「是妖族大尊谛鸿,大家留神了!」

  三教将士同时抽出武器,凝神戒备。



             第十一回 心魔侵扰

  云翻、风起、雷鸣、电闪,天象只因一妖而沸腾,那名佛者大喝:「妖孽,
接招!」

  此佛乃太荒佛门六院之一的观心禅师,只看他反手一抬,浩荡佛元宛若奔流
大川,汹涌而出,牵动八方地脉,一座参天险峰拔地而起,朝着云端深处撞去,
正是佛门绝式——弥勒掌。

  隆隆震动之声,烈烈佛光之威,撼动百里方圆,欲以佛法渡妖心。

  然而却见妖氛躁动,霸气弥天盖下,只见巨妖足踏山峰,反压佛光,拔地而
起的险峰再度平复下来,地面恢复平坦,踏足压下佛光元气,乃是刚猛之势,而
令地面恢复平坦,不露半点裂痕,乃是至柔之力,这一刚一柔的转换,堪称妙绝
毫癫,圆转自如,这正是元古大力之破极境界,刚柔流转,不着痕迹。

  龙辉和洛清妍皆是叹服不已,两对眼睛不约而同地望向传说中的妖祖——谛
鸿。

  不远处傲立一人,身高丈许面容刚硬,两笔眉毛浓密如刀,双目大若铜铃,
吞纳风云,睥睨苍生,尽显狂傲霸气。

  其嚣狂姿态,宛若风云走雷霆,山河倾红尘,双锐利的眼神轻轻一扫,众人
无不胆寒心惊,三教修者脸色惨白,冷汗透体而出,竟觉自身如此卑微。

  万妖元祖谛鸿赫然现身,雄沉气势威压众生,神佛亦要屈膝。

  芸萝粉面无色,朱唇抿动道:「谛鸿大尊亲身前来,吾等晚辈实在失礼!」

  她自知与谛鸿相差甚远,于是便以晚辈之礼觐之,换取一丝缓和空间。

  谛鸿冷眼一抬,淡然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女娃,既然懂得用长幼之礼来挤
兑本尊,换取一条生路吗?若是以往,本尊定不会为难尔等小辈,但如今的局势
已经到了不死不休,为了战局顺利,本尊可放下身段一回,来个以大欺小了!」

  此言一出,三教众人皆是面若死灰,死亡阴影笼罩心头,却听谛鸿又冷笑:
「亲自动手杀灭你们这般软脚虾,倒也损我威名,既然如此,那本尊便站在原地
不动,只要你们能离开一步,本尊便不予为难!」

  众人暗想,你不动手又如何制得住我们,如此便宜占得实在轻松。

  还未来得及得意,却见谛鸿轻哼一声,吞天妖气透体而出,排空气浪弥天盖
下,三教弟子顿感灭世来临,莫说踏出一步,就连保命都成问题,那些先天境界
的弟子瞬间被气浪碾成粉末,血肉横飞,而为首的芸萝、太真道人、观心禅师则
勉力抗衡,他们三人双足皆被压入地面半尺,而且还在不断下沉,骨骸经脉,肉
体皮囊皆是一片痛楚,他们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几个呼吸间,芸萝已经开始
不支,一口鲜血溢出樱唇,玉颈胀起狰狞青筋,太真道人和观心禅师也是气喘吁
吁。

  倏然,谛鸿神色一沉,原因是龙辉和洛清妍,他们足底之下不见任何裂痕,
而且面色如常,仿佛这股滔天气压对他们毫无影响,见到此情此景,谛鸿不禁来
了兴趣,于是再添三成功力,万钧雄力滔滔披洒而下,试图一探龙凤深浅。

  龙辉本不想太过招摇,所以一直敛气应对,只求自保罢了,然而谛鸿又添妖
力,令他不得不谨慎应对,以双足抽吸大地土力,内凝属土真元,抗衡这万钧压
力。

  然而洛清妍却是神色有异,谛鸿的现身竟令得她体内妖气开始翻腾,如今妖
祖再添元功,血脉感应之下,竟无法内敛妖气,一身雄厚妖气在血脉牵引之下轰
然而出。

  龙辉大吃一惊,正欲过去搀扶,谁料洛清妍反手一扫,将他硬生生震开,灼
烈凤火烧得他手掌一片焦黑。

  只闻洛清妍昂首长啸,簪碎发散,雪衣凤袍无风而扬,凤凰灵火夹杂着妖气
冲霄而起,硬生生破开元古大力的气压,然而洛清妍双目赤红,面露狰狞,宛若
炼狱女妖,欲噬生灵血肉,那份阴沉毒辣之态竟比水灵缇走火时更为可怖,哪还
有昔日妖后的从容媚态,比起那些嗜杀成性的铁烈妖兵更为暴躁。

  妖气引得万里方圆天象异变,只看雷霆大作,风云倒卷,顷刻便大雨滂沱,
更夹杂着冰雹打下,数百道雷电宛若奔走毒蛇,硬生生劈落大地,引出一阵轰隆
巨响,徒留满地疮痍。

  龙辉顿时明白过来,暗叫不妙:「谛鸿跟洛姐姐的妖气产生共鸣,提前引发
了她的心魔。」

  失控妖气撕破元古大力的压迫,芸萝等三人死里逃生,却没有一点喜悦,只
是呆呆地望着眼前异象。

  谛鸿定睛一看,不禁赞道:「好生厉害的妖气,吾族大兴在望也!」

  话音方落,便一个箭步抢到洛清妍跟前,拿向她肩头。

  「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

  龙辉以为他要加害洛清妍,急忙伸手阻挠,反手一推,挡住谛鸿。

  谛鸿为了制住洛清妍已经运起八成功力,谁料竟被这年轻男子一掌推开,对
此暗自一惊:「何时冒出这么厉害的高手,吾竟一点也不知道。」

  洛清妍神态癫狂,长啸一声,拔腿便走,瞬间就远遁百里。

  谛鸿跺脚骂道:「臭小子,你坏我大事,吾本想制住那丫头,先暂且压制其
心魔,谁想被你一阻,如今人都不见了!」

  龙辉不由一愣,谛鸿说道:「那丫头乃我族人,我岂会加害于她,你真是好
心做坏事!」

  说罢纵身而起,朝着洛清妍逃窜方向追去,龙辉也提气轻身,百里路程瞬息
便过。

  谛鸿修为大圆满,步伐自然轻快,而龙辉虽有心魔内忧,但脚踏地面,便有
戍土真元为继,脚力自然不慢,反观洛清妍妖气凌乱,心神已失,虽有一身强悍
真气,但却无法控制,三五个呼吸就被两人追了上来。

  龙辉心忧洛清妍安危,便要扑过去,谁料还没走几步,心头便是一痛,气息
为之停滞,难受异常,灵台紊乱无比,竟也受到了心魔侵扰。

  「糟了,我跟洛姐姐气息相通,她被陷心魔,我也无法幸免……」

  与洛清妍那张狂杀意不同,龙辉的心魔竟令他无从动武。

  「丫头,留步!」

  谛鸿大喝,一举逼近洛清妍,翻手一压,元古大力笼罩四方,瞬间限制洛清
妍行动。

  虽然心魔扰神,但洛清妍武感仍在,察觉危机,立即反扑,她自幼便与袁齐
天习武,对元古大力熟悉无比。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大范围攻击,想都不用想,本能之中已经生出应对之变,
只见她莲足轻挪,气转六脉,云霄六相应声而出出,六相灵禽朝着四方飞舞,或
左或右,或上或下,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是卸力脱困之举,这六相灵禽以乱飞姿
态扰乱四周气流,令得元古大力无法针对压制,随后飘然起舞,以柔制刚,眨眼
间便破去谛鸿困锁。

  谛鸿又惊又喜,暗忖道:「好个精明的丫头,神志失常仍有如此修为,若她
能成功突破心魔困扰,吾族岂不是又出一个破虚武神,看来我这次是来对了!」

  原来龙辉和洛清妍越界而来,导致了不小的空间波动,早已惊动各方势力,
然而三教和魔煞两族并不以为然,三教只是派出几个弟子去查看,而魔煞两族压
根就没来,那个炼尸官不过是履行日常命令才跟龙凤撞在一起,唯有谛鸿起了重
视,可能是因为同出一脉的缘故,令得谛鸿感觉到空间波动极不寻常,于是便放
下族中事务,亲身前来查看。

  洛清妍既露出妖气,又施展云霄六相,令得谛鸿深信她便是本族成员,再看
她修为精湛,更是喜爱非常。

  「好个云霄六相,傲鸟族何时出了你这么个后起之秀!」

  谛鸿哈哈大笑,元古大力再出,掌势刚中蕴柔,先以刚劲扫开灵禽妖相,再
以柔力锁住洛清妍下盘。

  下盘受制,洛清妍双足猛然一沉,吸纳大地土气,掌起拔山之态,嗖的一声
荡开了柔力困锁。

  拔山掌?谛鸿又是一惊,连连大赞奇才,谁料洛清妍已经被惹怒了,也认不
得老祖宗,左掌生寒,右手握火,正是冰髓劲和苍木淬火连招杀敌。

  谛鸿收起轻视之心,双掌推出,顶住冰火妖力,随即内元一吐,凶猛妖气反
压而去。

  洛清妍武决再变,身形扭摆,一个转身便泄去妖祖压制,其态柔媚无骨,正
是灵蛇身法。

  补天诀?谛鸿再度吃惊,尚未回过神来,洛清妍柳腰一直,柔功化刚劲,凝
聚一身骨气,一掌击向谛鸿胸口。

  骨气化罡劲,谛鸿猝不及防被震退数步,口中却是惊叹赞赏:「你居然还会
锻骨经,本尊真是越发惊喜了!」

  他稳住身形,再度攻来:「来来,小丫头,再给本尊更多惊喜吧!」

  也不知洛清妍是不是听懂了,还是体内妖血受祖先牵引,武功招式竟接踵而
出,对着谛鸿面门就是一个狮王拳,谛鸿不躲不闪,任由洛清妍一拳砸在自己脸
上,整个人竟被打得后仰跌倒。

  龙辉不由暗吃一惊,心想洛姐姐如今心魔发狂,怎么可能如此轻松便打中妖
祖呢?果然,谛鸿一个鲤鱼打挺,又跳了起来,张开双臂笑道:「丫头,还有什
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洛清妍受到挑衅,杀意更盛,玉臂一伸,八臂通猿手连番而出,尽数打在谛
鸿身上。

  谛鸿元古大力流转周天,躯体宛若不坏金身,任由洛清妍如何拍打皆是不动
不摇。

  洛清妍化繁为简,五指握拳,肩膀后侧,脚步微沉,犹如一口绷紧弓弦,拳
未至,拳压已叫谛鸿胸口闷痛。

  「元古大力?」

  谛鸿脸色丕变,首度露出凝重之色,与此同时,洛清妍的拳头已经打来,结
实地印在妖祖胸膛。

  危难关头,谛鸿不再保留,妖气一吐,逼出本源妖相,一尊擎天巨人拔地而
起,狰狞嚣狂,滔滔妖气化作浑身屏障,原始妖祖反压后世妖凰,这双妖之决终
见分晓——洛清妍朱唇溢血,退出十步,谛鸿泰然不动,稳若磐石。

  龙辉感觉到体内元气渐渐恢复,灵台也清明不少,他跟洛清妍气息相依,如
今自己情况好转,想来洛清妍也已压制心魔。

  他抬眼一看,果然洛清妍已经恢复冷静,眸子清澈。

  谛鸿淡淡地道:「丫头,你如今正面临破虚入道之紧要关头,这心魔历练外
人无法帮忙,吾只是暂时替你压制,能不能踏过这一关,还得看你自己造化!」

  洛清妍感激地道:「多谢大尊援手之恩。」

  谛鸿道:「你居然能同时修成吾族十大神通,这份天赋连本尊也自愧不如,
如此良材美玉,本尊自然会悉心照料,你不必多礼。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究竟是
那一个部族的?」

  洛清妍微微一愣,却不知如何作答,龙辉看出她之困境,便连续咳嗽,装作
气息不畅的样子,洛清妍芳心一颤,立即扑过来将他扶住,关切地道:「夫……
夫君,你怎么样了?」

  她本想直呼龙儿,但想起祖先曾跟玄天真龙有过交情,生怕露陷,所以干脆
直呼夫君,但这一声夫君却是听得龙辉心花怒放,几乎想抱住她狠狠亲上几口。

  谛鸿蹙眉道:「哦,这是你夫婿?」

  洛清妍颔首点头,谛鸿道:「这小子根基雄沉,内元深厚,倒也配得上你,
但修为越高,心魔也就越严重。」

  龙辉心知对方所言非虚,而且他们两人因为阴阳果的缘故,令得气息融合,
所以一人心魔起,另一人也无从避免,等同于遭受双重魔考,更加凶险。

  谛鸿道:「你们小两口所遭受之心魔历练皆不简单,若能顺利跨过,便是破
虚之境,具有通天彻地之能,而小丫头你身兼妖族元功,三教之人绝不会放任你
不管,如今双方大战已经趋于死局,他们绝不会让妖族再出破虚高手,三教一定
会倾尽全力对付你们夫妇。」

  龙辉心头一敛,自知他们的出现已经干扰了太荒战局,虽然他们并无意插手
大战,但三教绝不会让这潜在威胁成长,定然会想尽办法将他们扼杀,而心魔侵
扰便是他们最为薄弱之时。

  谛鸿说道:「你们随我返回妖族大营,在哪里你们自然可以安心闭关,稳妥
渡劫!」

  洛清妍微微一愣,朱唇轻咬,淡淡说道:「多谢大尊美意……但愚夫妇想自
行渡劫驱魔。」

  谛鸿脸色一沉,哼道:「丫头,你可是想清楚了?若无本尊庇护,尔等势必
遭到三教连番逼杀,到时别说闭关修炼,就连性命能不能保住也是一个问题。」

  洛清妍道:「大尊所言自是道理真言,但修道一途,如逆水行舟,环境越是
恶劣,便越能稳固道心。」

  谛鸿拂袖道:「好生硬气的丫头,你这做丈夫的便这般任你妻子胡闹吗?」

  龙辉心忖道:「我们若是在妖族军营内闭关,渡劫成功后难免不会卷入这场
大战,或许便会改变乾坤运转,从而影响后世,导致不可预料的变数!」

  他又想到洛清妍对族人的关爱,如今这个决定等同于冷眼旁观祖先的败亡,
对她而言无异于自己在自己心头刨上一刀,其中痛苦非常人所能言喻。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龙辉也替她痛心,深吸一口气说道:「在下赞同内子
说法,此次历劫乃是一个重要关卡,若依赖外力庇护,就算能突破心魔,道行也
难取进展。」

  谛鸿为之气结,怒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龙辉手握刀气,横向一扫,硬生生削断一座山峰,谛鸿脸色一沉惊道:「龑
武天书?你跟玄天真龙是何许关系?」

  龙辉拱手道:「在下有幸得真龙传承,还请大尊看在昔日情分上,玉全愚夫
妇心愿。」

  谛鸿长叹一声,摆手道:「也罢,也罢,既然是龙兄传人,那本尊便随你胡
闹。」

  龙辉回礼道:「多谢大尊成全。」

  谛鸿道:「你身边的丫头乃是吾妖族奇才,你需好生护持,绝不容有失。」

  说着递给洛清妍一枚玉符,说道:「丫头,若实在撑不住,立即捏碎这枚玉
符,可助你们脱险。」

  洛清妍接过玉符,顿感一股充沛妖力凝聚流转,心头一震,暗忖道:「莫非
这便是上古传说中的护命妖玉?」

  传闻上古妖族出生后,其父母长辈都会替其精心准备一枚玉符,以此玉符伴
随妖者成长修炼,玉符乃是暗合妖者生辰八字而雕刻,所以妖族在修炼时说散开
的妖气便会渗入符之中,犹如多了一个自己在身边,一旦遇上夺命危机,立即捏
碎玉符,将里边的妖气释放出来,形成一个本源化体,掩护本体离开,等同于多
了一条性命,可是属于一次性的消耗品,而且练就时间以为漫长,甚是宝贵,但
这种神通妙术早已失传,所以洛清妍他们这一代并不懂得。

  洛清妍微微一愣,说道:「大尊,这是您的护命妖玉,妾身不敢接受……」

  谛鸿哼道:「本尊神通盖世,这护命妖玉不过是多余之物,你渡劫将至,留
在身边正好合适!」

  洛清妍急忙推辞,谛鸿脸色一沉,哼道:「你若再敢推脱,本尊立即把你们
小两口绑回族内,与其放任你们毫无保障地遇险,还不如将你们控制在手上,就
算影响你修为,也好过任由你们丧命!」

  洛清妍长叹一声,拱手回礼道:「多谢大尊美意。」

  谛鸿哈哈大笑:「好好,等你突破心魔,就快些赶回来,与本尊一同寰宇,
一统神州!」

  说罢化光而去,不知所踪。

  望着谛鸿远去背影,洛清妍睫毛轻抖,竟滑下一滴热泪,龙辉搂住她:「洛
姐姐,你怎么了,为何流泪?」

  洛清妍咬唇道:「根据妖族史书记载,谛鸿先祖为护为族民生机,孤身独对
三教祖师,挡千军万马于傀山之外……最终重伤不治,如今我总算明白,若不是
我的缘故,先祖便不会外赠妖玉……他也不至于落得那般下场。」

  龙辉长叹一声,紧紧抱住她,柔声说道:「这个时代所发生的事情,我们难
以插手,也改变不了已定的历史……唯有早日度过魔考心劫,稳固根基,寻觅回
归当世之法,铲平沧释天,延续妖族血脉,才不枉谛鸿先祖的一番苦心。」

  洛清妍幽幽一叹,点头称是,她想了想又说道:「龙儿,若我们遇上无法避
免的战事,你尽量不要出手,就算出手也不要使用龑武天书,好吗?」

  龙辉奇道:「这是为何,难不成要我看着你被人欺负?」

  洛清妍摇头道:「不是这样的……因为你的身份太过特殊,若你出手的话,
十有八九会让太荒时期的妖族陷入致命危机。」

  龙辉沉吟不语,洛清妍继续解说道:「方才你也看见了,没有封神法印压制
的修者是何等厉害,尤其是谛鸿先祖那等破虚高手,随手一翻便是天崩地裂,若
敌军没有同等高手压阵,破虚高手完全可以碾压千军万马。如今我妖气暴露,几
乎干扰了战局平衡,而你身负龑武天书,一旦被外人知晓你的身份,那无论是三
教,还是魔煞两族都会直接把矛头对准妖族!」

  说到这里,龙辉算是明白了,当初玄天真龙以一己之力压制正邪群雄,俨然
已经成为了超越天地的存在,随他跟谛鸿私交甚好,但并没太明显地偏袒妖族,
所以三族三教间仍旧保持平衡,龙辉和洛清妍的关系已经被芸萝等人知晓,要是
龙辉再展露龑武天书的绝技,那么双方平衡必定会被打破。

  因为在外人看来,玄天真龙的「传人」跟妖族的一个奇才结为夫妇,等同于
玄天真龙跟妖族站在同一阵线,若是这条巨龙重新现身,他们除了臣服妖族之外
便只有毁灭一途。

  所以各大势力一定会趁着玄天真龙未现身之前,竭力剿灭妖族,无论是谁都
不会坐视足以横扫他们各方的势力顺利崛起,这个情况就跟后世煞域将手伸到酆
都奈何桥一样。

  龙辉笑道:「洛姐姐,我大可用三教武功。」

  洛清妍摇头道:「不行,龑武天书有模仿他人武功的无相篇章,你若是用了
三教武学,他们也会怀疑的。」

  龙辉道:「那我就用后世武学,像冰火混元功、麒麟七星枪之类,或者是军
界中那些简单直接的杀敌招式。」

  洛清妍想了想,点头道:「这样也好。不过咱们有心魔内患,必须得分出大
半功力来防范心魔作祟,所以能动手就不动手。」

  龙辉点头说是。

  龙辉道:「也不知这是太荒那个年份,战局又进行到什么地步了?」

  洛清妍道:「谛鸿先祖能认出龑武天书,并卖面子给你,想必是在跟玄天真
龙相交之后,而真龙也就在跟先祖交友后不久便强势勒令双方罢战。但这个时候
双方又打了起来,依我看来,这个年代的你应该已经是遨游天外之天,并不在尘
寰,因为无人约束,双方战火再度开展。按照史书记载,真龙遨游天外寰宇后,
将会三族三教之间便会爆发最后一战,此战将持续百年光阴,最后三族败退,三
教执掌神州!」

  龙辉道:「想必三教已经建立了酆都,断了煞域的兵源,所以那个炼尸官才
这么大费周章地出来收取阴魂。」

  洛清妍柳眉微微一皱,说道:「你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龙辉笑道:「我记得三教建造酆都之后就请我前世去替他们摆下一个阵法,
护持轮回殿跟奈何桥,所以,我想到闭关渡劫的好去处了——酆都!」

  洛清妍拍手笑道:「妙招,那儿确实是个安全之地,而且最厉害的阵法又是
你布置的,咱们大可安心闭关。」

  龙辉望了望四周地势和天象,说道:「我们这里是在玉京东面,若我们要去
酆都,便得朝北走,越过河东之后改向西行。」

  洛清妍莞尔道:「现在哪有什么玉京河东?」

  龙辉尴尬笑道:「是我口误了。」

  忽然他脸色一沉,一本正经地道:「洛姐姐,我记得你裙子下还是光溜溜的
吧!」

  洛清妍粉面一红,横了他一眼道:「小男人,吃醋鬼,依你便是!」

  龙辉正是惊愕,却见她默念法诀,只见一道彩光从掌心泛起,嗖的一下钻入
裙底,随后扬起一阵微风,轻轻掀起裙裾,原本光滑裸露的雪踝已被绸裤盖住,
春光尽掩。

  龙辉惊愕道:「洛姐姐,你这是什么戏法?」

  洛清妍道:「与先祖交手后,我对真元有加深了一层,如今咱们的实力其实
就是真正的神魔,只要运用妥当,便可以真元凝化物体,无中生有,我方才是按
照衣服的料子凝化出了裤子,省得你成天酸溜溜的。」

  龙辉不禁啧啧称赞。

  谛鸿最后一下将一道纯正的妖元灵能灌入洛清妍体内,助她压制心魔,所以
她暂时无需担忧,而龙辉也同样或多或少有所助益。

  两人怕被三教中人发现,也不腾云驾雾,直接步行,他们真气充足,一步十
余丈,不消半个时辰便进入河东境内,这个时代此地还不叫河东,而是称为千胜
原。

  一进入地界范围便感觉到凝重的肃杀之气,继续深入便是看到许多人在天际
上下飞舞,定神一看竟是披甲持兵的将士,其吐息悠长,步伐雄壮,军容齐整,
龙辉深吸一口冷气,低声道:「这些士兵都是先天高手……」

  在他那个年代,因为受到法印压制,先天高手已经是极限所在,何曾见过这
种士兵满天飞的景象,如此想来,后世称霸一方的绝顶高手,在太荒年代不过是
一群贱卖的大白菜。

  洛清妍说道:「古籍所载的天兵天将,应该是指这些人了,这个年代果然是
神魔纪元。」

  这时他们头顶飞来几道人影,有僧有道,正好发现他俩的行踪,其中一人高
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说话之人乃是一个道士,全身赤乌道袍,长须及胸,头挽发髻,吐纳沉稳,
比起那太真道人似乎还要深厚几分。

  龙辉不想惹是生非,便恭敬回礼道:「鄙人玄华,一介散修,今偕内子路径
贵宝地,还望道长行个方便,让愚夫妇通过。」

  道人瞥了他一眼,又看了洛清妍一眼,觉得两人气度非凡,尤其是洛清妍气
质空灵出谷,仙姿优雅,不由得起了几分好感,便客气道:「在下道教七星子,
见过二位道友。如今魔妖煞三族重兵压境,千胜原首当其冲,此地战火将起,二
位还是原路返回吧,莫要在往前走啦。」

  他言辞客气,但却提醒二人——此地已经是战略重地,无关人等不可进出。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宛若闷雷的声音响起,只见一支兵甲往这边走来,
为首者乃一黑面武将,浓眉如刀,目若铜铃,鼻方口圆,虎背熊腰,外披紫青战
铠,内衬天蚕软甲,威风凛凛,面色黝黑,自有一番神将气度。

  龙辉不禁暗自一乐,心忖道:「这黑厮怎地跟岳彪长得甚是相似?」

  七星子道:「原来是灵戎神将,这两位是想借道通过千胜原的散修道友。」

  说着又朝龙辉夫妇俩介绍道:「这位乃千胜原掌兵大将,灵戎神将。」

  龙辉和洛清妍颔首行礼。

  灵戎神将扫了他们两人一眼,忽然脸色大变,扬手怒喝道:「把他们给我拿
下!」

  四周兵甲立即围了过来,寒气森森的刀枪对准了二人,龙辉和洛清妍大吃一
惊。

  七星子也是有些奇怪,问道:「灵戎将军,这是何故?」

  灵戎道:「方才太真道长以神识传念,向吾传递了一个重要消息,说有个妖
女就在附近活动,其修为高深莫测,直逼破虚境界,甚至连谛鸿也顾忌三分!」

  七星子望了一眼洛清妍,蹙眉道:「不会这个女子吧?但她气质仙雅出尘,
怎会是那些烟视媚行的妖女呢?」

  灵戎冷哼一声,随手一摆,太极图凌空浮现,说道:「这便是太真道长传回
来的影像,你自己看吧!」

  太极旋转,化出种种影像,正是洛清妍妖气爆发的情形。

  在他们那个年代,便是以雀影众传递讯息,最快也得花费一两个时辰,而太
荒时期,个个都是神仙妖魔,只需一个念头,便可以将所见所闻回返给同伴,等
同于人人都是林碧柔和玉无痕,龙辉和洛清妍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得,他
们俩的思维仍旧停留在他们那个年代,故而吃了个大亏,被对方堵了个正着。

  七星子得知洛清妍身份,一改方才谦和之态,拂尘一摆数道剑气隔空射来,
洛清妍暗叹无奈,莲步一踏,真元透体,将道华剑气尽数震溃。

  七星子大喝道:「妖女修为不弱,大伙小心!」

  洛清妍冷哼道:「吾不想染血,尔等速速让开,若不然性命难保!」

  七星子呸道:「妖孽邪障,人人得以诛之,少摆姿态!」

  说罢扬尘再攻,他握拳直击,拳风刚硬,带起一团剧烈旋风,刮得四周风沙
倒卷,割肉生痛。

  「真武神通拳?」

  洛清妍认出此招来历,柳眉轻蹙,凤袍一抖,云袖轻轻一卷,以柔制刚,便
将七星子的拳压卸得一干二净。

  七星子大吃一惊,因为洛清妍的云袖所及,皆是真武神通拳气劲运转之处,
轻轻松松地便将这一拳的威力全数瓦解,他却不知道,洛清妍曾在后世跟他的徒
子徒孙交手多次,后来又跟道门结盟,所以对这招神通拳并不陌生,而且后世拳
术比起太荒之时更为精湛,所不同之处不过是威力差别,但如今洛清妍也算是半
个破虚武者,所以轻松抢得先机。

  龙辉不由替洛清妍喝彩,谁料一道锐劲扑面而来,定神一看竟是一口宣花金
刚斧,大开大阖,刚猛无匹。

  龑武天书不能用,而源自天书的九霄真卷也不可用,但龙辉却是不慌不忙,
掌风一凝,烈火吞吐,正是崔蝶的火云掌,破封之后的火云掌威力无穷,掌势牵
扯,竟令得四周陷入火海地狱,火舌蔓延近乎一里,入眼所及,皆是焦土一片。

  灵戎倒也了得,板斧一转,横削而出,劈开火海,直取龙辉喉咙。

  龙辉掌势一旋,正是一招火海旋风,当初他便是以这一招荡开五大妖将的围
攻,从而夺取妖族驸马,如今施展开来,当真是热浪汹涌,火海无边,身子四周
挂起一道火焰旋风,灵戎的巨斧竟难取分寸之地。

  灵戎大喝一声,真元再催,左手一握,又拿出一口板斧,只看他双斧逆向旋
转,也卷出一道漩涡锐劲,跟龙辉的火焰气旋斗在一块,相互抵消。

  气旋消散,灵戎抡起一双板斧便劈了过来,每一斧皆暗蕴风雷罡劲,一旦吐
实,便是一座百丈高峰也能削平。

  龙辉暗怒道:「好个黑厮贼头,这般咄咄相逼,真是欺人太甚!」

  但自己难以全功,便是想速决也无能为力,面对双斧逼杀,他掌刀凝气,聚
起玄冰刀劈了回去。

  刀斧硬撼,各自震退,灵戎从背囊掏出一张灵符,随手一丢,符咒开启,一
尊灵兽降世助战,竟是一头大若山丘的巨熊,其眉头雪白,看得龙辉也不只是哭
还是笑。

  「面黑如碳,左右双斧,白眉巨熊,你姥姥的,你这黑厮若不是岳彪前世,
我把头砍下来当球踢!」

  龙辉气恼无比,暗骂道,「你这黑厮上辈子给我下绊子,看我怎么收拾你后
世转身之体!」

  那边洛清妍也因为要压制心魔,所以一时难取七星子,战局陷入僵持,而打
斗也引来了千胜原的驻军,除了那些先天境界士兵,还有不少天人境界的高手,
将龙凤团团围住。

  深陷困战之局,洛清妍暗叫不妙,便想施展本命神通,杀出血路,龙辉感到
她的心意,不禁一阵担忧,若是此刻施展凤凰绝式,势必引来心魔反噬,后果更
加严重。

  进退两难之际,四方响起毒蛇吐信之音,灵戎脸色大变,大骂道:「他奶奶
的,这般妖邪竟然打了过来!」

  蛇信吞吐,妖气笼罩四方,天地陷入一片鸿蒙,困锁八方阴阳,洛清妍大吃
一惊,暗忖道:「这,这是补天诀中的……锁天势?」

  妖族内收藏着十大神通最原始的秘笈,其中补天诀便有这么一招锁天势,其
口诀如此这般:散妖气,覆八方,锁天地,封敌千里。

  后世妖类觉得此招华而不实,再重新撰写秘笈之时就将这一招剔去,因为当
时众生皆受法印压制,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庞大的妖气笼罩四方,就算集合群妖之
力撒布足够的妖气,也因为过于分散而薄弱不堪,根本做不到封锁敌人的效果。

  如今看到这一壮阔景象,洛清妍总算明白,太荒时期的修者可以心神传念,
瞬间便可互通军情,所以锁天势并非封锁敌人退路的招数,而是阻断敌人与外界
的神念沟通,断绝敌军的联系,从而做到孤立敌人。

  灵戎神将临危不乱,大声召唤全军道:「是那些蛇妖做的好事,全军戒备,
准备杀敌!」话音未落,数百条巨大灵蛇呼啸而来,三教兵将被它们一口吞下,
死伤惨重。

  灵戎大怒,摇身一变,化作百尺巨人,两口板斧宛若山岳险峰,气势骇人,
那头白眉熊也受其灵力影响,身躯再度膨胀,一人一兽就像是两座高山,立在战
场中央,挥斧一扫,灵蛇顿时断成数截,巨熊也扑上去厮杀,这主仆联手,转眼
间便将这些灵蛇斩杀殆尽。

  灵戎神威莫敌,震慑四方,为三教联军抢得回气之机,全军得以重整阵型,
抵御外敌。

  灵戎大叫道:「这些妖蛇不过是先头小卒,主力还在后方,大家留神了!」

  听到此言,洛清妍不禁一阵肉酸,她那个年代蛇族能化相参战的高手也不过
百余人,就连当初螣姬的毒牙部折损了几个人手,也叫她心痛了大半个月,再看
这太荒妖族……当真是妖比妖气死妖!

  补天锁心封地,千胜原已经跟外界断绝了联系,俨然已是孤城之地,灵戎却
是沉稳异常,他亲率主力正面迎击,军令颁布得有条不紊,更以困阵军容围住龙
辉和洛清妍,这种阵法主要以限制敌人行动为主,他看出两人正面临渡劫心魔,
定然难以全力施展修为,所以就摆出这么一个架势——

  你不动,我就不打,这是一种心理压力,也像是缓兵之计,龙辉和洛清妍却
是无可奈何,毕竟他们也怕遭受心魔侵袭,所以能不动武就不动武,也等于是正
中灵戎下怀。

  洛清妍望着四周僵持的兵将,低声道:「龙儿,这黑厮倒也粗中有细,看出
咱们的弱点,所以围而不打,将这边拖进僵持,似乎是想打退正面强敌后再收拾
咱们。」

  龙辉道:「不要担心,等会一旦开战,我想这边的困阵也维持不了,到时候
咱们就趁乱逃走。」

  三教凝神戒备,只见远方传来沉重的脚步,震得整个千胜原颤抖不已,宛若
地震来临,烟尘弥漫中,唯见许多条高大人影雄赳赳踏了过来,正是独角巨人兵
团,看那人头数量足有万人以上,独角巨人本就体形庞大,如今再有万人之众,
更是气势磅礴,就像是万山挪移,足以碾压万物苍生。

  独角巨人开路,左翼则是三万狮族步兵,右翼则为三万狼族骑军,蝎族领蜘
蛛等毒虫穿插在军阵之中,共合两万之数,天际再有一两万傲鸟腾飞,十万妖兵
组成鼎盛军容,雄阔大气地直逼三教军阵。

  灵戎倒也沉稳,立即点齐所有兵马,严阵以待,佛门弟子各持法器,结印成
阵稳固中军,儒门弟子祭起四方镇邪阵把持外围,道门弟子后方布阵,准备施展
大范围攻击法术,三教配合无间,再加上神州诸国的如云强兵勇将,面对十万妖
兵豪不气弱。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之际,十万妖兵倏然停步,静立在千胜原外三里处,并无
再度进犯之意。

  灵戎倒是奇怪,喝道:「妖魔邪怪,要战便来,别在哪儿磨磨蹭蹭,老子可
没心情跟你虚耗!」

  龙辉暗忖:「这黑厮行军布阵做的是井井有条,怎会露出如此暴躁模样。」

  看他不由想起岳彪来,每次开战都是装出一副躁狂无比的样子,又或者激怒
对方,再配上他那个大老粗的容貌,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实际
上这黑厮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

  「灵戎神将好大的威风,本宫拜会了!」

  倏然,一阵阵银铃脆笑响起,在场众人感到身子莫名一软,宛若沐浴在暖融
春风,说不出的舒服,浑身铁骨都化作柔肠百转,险些就握不住兵器。

  随即抬头一看,云海深处探出一个巨硕无比狰狞蛇头,其眼绽放凛冽光芒,
就像是一个小太阳,鲜红的信子吞吐不定,好似在云踪乱舞的赤色闪电,方才那
春风般的柔和顿时化作浑身寒意,叫人汗毛倒竖,心生畏惧。

  灵戎神情凝重,双目紧盯那只蛇头,咬牙呢喃道:「天罡灵蟒?想不到妖后
娘娘竟亲临吾千胜原,到让灵戎意外了!」

  然而云气渐渐散去,天际乍现九蛇乱舞,翻云腾风,吞雷吐电,原来这天罡
灵蟒有九条之多,其尾部却是没入一座殿宇底部,拉着宫殿悬浮天际,尽显一派
尊荣。

  那殿宇华贵无比,琉璃铺瓦,玉石搭阶,玄金顶梁,星辰做窗,日月护门,
殿宇外墙刻着奇特图腾,乃是九条巨蛇在星河中遨游的图纹,有种摄心魔力,叫
人不觉地要朝它跪拜,正是太荒初代妖后的御驾行宫——天蟒星宫。


             第十二回 龙凤渡劫

  星宫现妖音,三教神魂乱,灵戎不禁如临大敌,元功饱提,身躯再涨三丈,
持斧凝神,浑身紧绷,大喝一声,挺身冲上云霄,九条天罡灵蟒张口便咬,灵戎
气转内窍,两把板斧舞得虎虎生风,势若开天,猛如辟地。

  天罡灵蟒口中涌出一团绿芒,喷向灵戎,绿芒内蕴强烈毒能,连云海雾气都
能侵蚀,灵戎神将护身罡气亦不能挡,逼得他退避三舍。

  灵戎大怒,再祭神力,化身千尺巨人,双斧横扫,誓斩蛇诛妖,倏闻一声轻
笑,星宫内随即涌出一股强烈妖气,只看那股妖气化作一只万尺巨掌,饶灵戎变
作千尺巨人也是难以匹敌,就像一只苍蝇般,被巨掌狠狠拍了下去,打回原形,
整个人从天坠落,若陨石般撞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主帅大败,三教联军阵脚为之一乱,但十万妖兵并未趁势掩杀过来,反而是
星宫之上朝龙辉和洛清妍射出两道光芒,将二人吸了上去。

  地转星移,环境丕变,入眼所见并非兵燹烽烟,而是香屏暖帐,剔透晶润,
宫殿内堂俏立着两排美艳婢女,朱衣碧裙,柳眉凝翠,体态风流。

  熏氛环绕中,唯见琉璃朱砂帐缓缓掀起,精致后座缓缓浮现,那尊后座以彩
云为饰,配以灵虬蛇舞纹,自有一股神秘而又高贵的气度,忽见彩霞流转,倩影
婀娜,妖娆绝世,眼眸盈似秋水,未语先笑,一头乌亮秀发绾以灵蛇簪,眉心描
着一紫玟盘蛇,婀娜娇躯裹以金丝后袍,袖口和衣襟处各有彩云纹理,云中却见
灵蛇盘旋,腰系玉魄翡翠带,显得腰若扶柳,盈盈一握,端的是雍容华贵,丽绝
寰宇,正是谛鸿原配,初代妖后,亦是被后世称为妖祸邪姬的舒妙婧。

  「你们就是大尊说的那两个孩子,果然是出类拔萃,好,实在是太好了,也
不枉本宫点起十万妖兵前来讨人!」

  舒妙婧眼波流转,在龙凤二人脸上上轻轻扫过,叫人怦然心动。

  洛清妍微微一愣,讶道:「十万妖兵是为我们来的?」

  舒妙婧笑道:「不然呢?大尊回去后,便给本宫说起你们的事,我当时便埋
汰他如此狠心地放任你们小两口深陷敌营。」

  龙辉问道:「娘娘又是如何得知愚夫妇行踪?」

  舒妙婧道:「妖族的影牙众眼线遍布天下,要寻你们行踪还是轻松的。」

  影牙便是毒牙和雀影的前身,这支太荒妖族精锐神出鬼没,既似魅影,无从
捕捉,又似利牙,直捣要害,弄得三教联军头疼不已。

  舒妙婧莲足轻踏,化作一抹香风拂面而来,眨眼间便站在洛清妍跟前,柔声
道:「好孩子,你是哪一个部族的,本宫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呢?」

  洛清妍垂首道:「妾身只是无名之辈,自然不入娘娘法眼。」

  舒妙婧笑了笑,温柔地握住洛清妍的玉手,洛清妍只觉得她掌心滑润细腻,
宛若温玉,又内蕴一股柔和关爱之意,甚是舒服,所以便没有推脱。

  舒妙婧这一握其实是暗中试探洛清妍的骨相,这骨相就犹如树轮一般记载着
年龄变化,即便修为精湛青春永驻之人,也可从其骨相探知年岁。

  当双后握手的瞬间,舒妙婧脸色瞬息大变,惊道:「天哪……你居然还不过
百岁!」

  其神情又惊又喜,颇为失态,又用一只手握住洛清妍的皓腕,更进一步探明
骨相年岁。

  「你,你现在也就三十多岁……」

  舒妙婧娇躯一颤,呼吸不禁急促起来,高耸的胸脯上下起伏,似乎难掩激动
心情。

  「奇才,真是奇才!」

  舒妙婧激动万分,随手又握住龙辉的手腕,这一握更是吓了一跳,「你……
你这少年郎,竟然才二十出头!」

  舒妙婧震惊了半响才回过神来,素手一扬,颁下懿旨:「摆驾回宫,三教贼
子若敢上前一步,立即诛杀斩除,绝不容请!」

  这幅架势分明便是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龙辉和洛清妍,懿旨一下,十万妖兵
齐声呼应,战意盎然,斗志冲霄,雄沉军容令得千胜原驻军胆颤不已。

  初代妖后不惜大兴兵戈前来保护自己,两人心头也是一阵温暖。

  舒妙婧亲热地拉着洛清妍的玉手,说道:「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洛清妍应道:「妾身洛清妍见过娘娘。」

  舒妙婧笑道:「清妍?清秀妍丽,果然人如其名,好孩子,想不到你们如此
年纪便达至这般境界,吾活了两万多年,也未曾见过这般奇才,今日无论如何,
祖奶奶都不会让任何人碰你们小两口一根头发!」

  舒妙婧见他们夫妻气质出众,男俊女俏,而且还又一身高绝修为,心中喜爱
万分,便放下架子,起了疼惜之心,更将他们当做自己的儿孙看待。

  听得祖奶奶一词,洛清妍先是一愣,但随即一想这称呼实在是合适不过,毕
竟自己也是她的子孙,媚脸微红,点头回礼道:「不肖子孙见过祖奶奶。」

  龙辉也跟着她叫了一声祖奶奶,心里却是有些哭笑不得,忖道:「这辈分可
真是乱了,我前世跟谛鸿称兄道弟,现在竟管他老婆叫奶奶!」

  舒妙婧被喊得心花怒放,命婢女端来清水替洛清妍梳洗,洛清妍蹙眉:「祖
奶奶,我们想继续北上。」

  舒妙婧道:「不借外力,仅靠自身意志来排除心魔,自是修行的上佳之法,
但如今三教对你们是除之而后快,祖奶奶绝不会让你们冒险。」

  九蟒驮着星宫离开战场,傲鸟护航,朝着妖族大营飞去,谁料行至途中,却
闻灵蟒怒鸣,星宫受到莫名阻力。

  梵音作响,震绝于耳,令十万妖兵莫名烦躁,气息紊乱,舒妙婧柳眉一抬,
轻摆云袖,散出一股充沛妖气,驱散梵音,平复妖灵。

  龙辉暗吃一惊:「好生雄厚的佛力,单凭梵文经声便令得万妖气血倒流。」

  受到佛元梵音的影响,洛清妍体内妖气亦开始不安,脑门一阵作痛,舒妙婧
柔柔一笑,握住她手掌道:「好孩子别怕,有祖奶奶在这里,谁也伤不了你!」

  掌心输出一股纯正妖气,将洛清妍紊乱的气息纳入正规,扑灭心魔发作的火
苗。

  龙辉沉声道:「敢问祖奶奶,来者可是三教精锐?」

  舒妙婧道:「前方真元澎湃,声势赫赫,应该是三教的核心力量。」

  龙辉脸色凝重,便要出宫一探敌情,舒妙婧轻摆皓腕,制止道:「孙女婿不
必紧张,且看祖奶奶手段。」

  云袖一摆,殿中升起一口水晶镜,上边波纹翻动,立即映照出宫外状况。

  但见云海前方旌旗飘舞,枪戟林立,这层云上竟有十万天兵天将肃穆静列,
在一杆战旗之下赫然立着各路神将,这些神将皆是从三教之中抽调出来的精英弟
子组成,分别是儒门八秀士、十二良师;道门四天师、游云灵官、曜武星君、佛
门六神护法、金刚天王、阿罗汉,以及神州国土的兵府猛将。

  敌军拦道,惊扰后座,各路妖兵岂肯作罢,纷纷跃上云端,剑拔弩张,怒对
十万天兵。

  妖界兵甲分开一条路,走出一员膀大腰圆的妖修,其名大力妖神,曾得谛鸿
指点,练就元古大力已有五成火候,乃星宫大军御前大统领。

  大力妖神朗声道:「三教贼子,无礼之极,胆敢惊扰吾界圣后!」

  对面领军者乃是神州兵府大元帅擎天王,他昂首回应道:「本帅并无意惊扰
圣后座驾,不过是接教尊旨意,前来迎回天外圣物。」

  大力妖神道:「既是天外圣物,你便去天外天去找,跑到我跟前挡路算什么
道理!」

  擎天王道:「天外圣物已经破界而来,曾在数个时辰前降落尘寰,恰巧被妖
后娘娘领去,还望娘娘归还,来日教尊必然亲自登门道谢。」

  此话一出,群妖哄笑不已,极是放肆无礼,三教众神将则是个个怒目而视。

  龙辉也是哭笑不得:「为了截杀我们,这般家伙倒是无所不用其极!」

  洛清妍道:「对方用这么粗劣的借口来讨人,想来也是打定了撕破脸皮的决
心,情况不容乐观。」

  舒妙婧道:「清妍,三教越是这般气急败坏,就越证明你们的价值,你们小
两口尽管放心,无论如何祖奶奶都会将你们平安送回大营。等你们渡劫成功,吾
族便有多了两个破虚武神,到时候,咱们祖孙四人携手并肩,定然踏平三教,一
统神州!」

  大力妖神应道:「既然是天外之物,那便是无主之物,理应能者居之,既然
已被圣后所得,那天王还是请回吧,莫要自取其辱。」

  言词虽然客气,语调却是极为嘲讽。

  三教兵将皆俱大怒,一佛者厉声道:「大胆妖孽,胆敢对我军主帅无礼?」

  那佛者面色青紫,尖嘴猴腮,背生双翼,手持雷锤电锥,正是六神护法的雷
神。

  大力妖神道:「哼,小小雷公秃驴,也敢在圣后跟前放肆,也不知你们教主
是如何教你们礼仪之道!」

  雷神大怒,扬手瞬发数道梵雷电劲,大力妖神握拳一击,将雷劲打散,拳力
势头不止,直捣敌阵帅旗。

  虽说拳力不足伤到旗下神将,但大力妖神却是有心对准帅旗打去,要一举打
碎帅旗立威,削三教颜面,这一拳来的极为忽然,而且打法还有些无赖,一时间
还未来得及应对,三教众将只得眼睁睁地看便要被打断帅旗。

  忽然间,佛光大作,天降梵雨,拳力在距离帅旗半尺之处立即归化虚无,两
军兵马皆朝上方望去,只见瑞辉遍空,又闻梵音佛号,数百手执各种法器的僧兵
佛将徐徐降下,一名佛者顶舍利天冠,身披璎珞袈裟,宝相慈和庄严,周身明环
映耀,其容貌正是龙辉在后世封神法印中遇上的佛圣人。

  「善哉善哉,妖后娘娘,老衲这厢有礼了,还请娘娘现身一谈!」

  佛圣人淡淡说道。

  舒妙婧对洛清妍道:「清妍,祖奶奶去会会那个秃驴,你们小两口可得乖乖
地呆在宫里,不要乱走,好么?」

  说罢化光而去,嗖的一下现身云端。

  妖媚现身,魅惑三界,刹那间,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忘记了呼吸,完全给眼前
的震撼景象镇魇住了。

  十万妖兵突然哗啦啦地全都跪了下去,齐声道:「圣后万安。」

  舒妙婧抬起皓腕,娇慵地打了个手势,妖界将士轰然立起,整齐如一。

  舒妙婧实在是美得无法形容,令人心醉神迷,就跟后世洛清妍初现铁壁关一
般,媚慑三军,万兵噤声随着她的出现,妖界阵营中人人激昂振奋气冲霄斗,三
教大军中却是个个呆若木鸡,斗志尽失,连兵器都握不住,甚至还有跌落云层,
摔倒地面上,唯佛圣人尚存本色,双手合十:「妖后娘娘,贫僧这厢有礼了。」

  舒妙婧淡淡地道:「秃驴教主,你的来意本宫清楚得很,枉你自称什么六根
清净,五蕴虚空,竟因妒忌吾族将出两大破虚武神,不知廉耻地自降身份,前来
截杀,岂不是自犯贪嗔痴之戒律!」

  佛圣人淡然道:「贪求苍生福,嗔因天下乱,痴念神州祸,汝等妖类引兽元
入体,践踏人性,漠视伦常,更与魔煞合污干扰乾坤,老衲岂能容尔等再添祸乱
助力。今日即便承担万千骂名,也要扼杀那两个祸胎!」

  舒妙婧大怒,骂道:「好个狗秃驴,你那只眼睛看到那两个小娃娃做了伤天
害理之事,竟要下此狠手毒招!」

  佛圣人道:「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舒妙婧呸道:「你们这些所谓的圣人不过是将自己的丑行装饰一番,冠以一
切皆为苍生的美名,到头来所作所为跟我们魔妖煞三族有何区别,都一样是为求
胜利不择手段,一样的排斥异己!」

  佛圣人诵经不语。

  舒妙婧娇叱:「臭秃驴,本宫也不是第一次跟你动手了,客套话尽可省下,
要打便打,还怕你不成!」

  佛圣人长吟一声,僧袍一抖,祭出一口庄严法器,正是曼荼罗剑,一剑劈出
浩元佛气,直取妖祸邪姬而来。

  舒妙婧毫不示弱,凭空一抓,手上已多口暗紫色的软剑,其锻造手法与凤嫣
颇为相似,同样柔中蕴刚,刁钻难测,只看绝色妖姬剑舞翩然,佛门教尊剑走沉
稳,交兵刹那,佛力妖气相互爆发,天空好似万雷轰鸣,九霄惊变。

  双方大军也展开鏖战,二十万大军便在云端顶峰相互厮杀,将天际染上一片
血红。

  佛妖激战千年,双方各自底线,一出手便省下无畏的试探,尽是至极杀招,
只看佛圣人一剑化开莲华圣功,朵朵金莲绽放盛开,梵文劈空打向妖姬。

  舒妙婧水蛇细腰轻轻一摆,巧笑嫣然,施展灵蛇身法最高境界,幻蛇残影,
只见她一笑一幻,一幻一剑,倩影迷旋,锐锋拔尖,气凝毒能,轻巧地破开莲华
圣气,直取佛圣人咽喉命门。

  从镜像之中目睹补天诀之绝式,洛清妍也是啧啧称奇,暗忖道:「吾族十大
神通皆是先辈呕心沥血之作,从无强弱之分,武决高低取决于修者本身,祖师奶
奶施展补天诀,威力丝毫不在谛鸿先祖之下。」

  再看舒妙婧祭起本命神通,灵蛇化相,毒牙助威,剑芒之中凝练万毒真元,
便是无形梵音也被瞬间侵蚀,而且毒力散布开来,四周的三教弟子立即化作白骨
残骸,便是元神魂魄也被这毒毁。

  妖娆蛇影毒剑残杀,佛圣人大怒:「好个歹毒蛇妖,本座今天饶你不得!」

  佛者化出威武明王相,佛掌一扫,绽出舍利圣火,焚尽毒气。

  舒妙婧咯咯娇笑:「大和尚,你技穷了,且来尝尝本宫的万毒蛇牙!」

  舒妙婧祭起看家本领,一剑化万象,四方云雾受妖气污染,化作万千毒蛇,
扑咬佛圣人。

  佛圣人闭目诵经,凝练菩提金身,严拒毒牙剑气,然而毒剑无孔不入,叫他
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抵御,而舒妙婧虽然攻得痛快,却也是极为吃力,她跟佛
圣人对战了无数春秋,每次施展这招万毒蛇牙,这秃驴便全力以菩提金身防御,
叫她难取寸进,而佛圣人心中也是叫苦不迭,因为这招剑式不但刁钻狠决,而且
还蕴含可摧毁元神肉身的剧毒,比起谛鸿那宏大霸道的力量更难应付。

  也就这样,一个狂攻,一个谨守,攻守之间难见胜负,令得战局陷入僵持。

  就在此时,星宫四周乍现紫光道华、两道身影强势杀来,护宫灵蟒大怒,张
口吐毒,谁料毒气未进对方三丈,便见血溅云海,九条天罡灵蟒已损其五。

  眼见护宫圣兽被杀,舒妙婧气得柳眉倒竖,粉面发白,怒斥道:「好不要脸
小人,竟施此等下作手段!」

  出手之人正是儒道教尊,面对蛇后怒斥,道圣人也不应答,纳元吐气,丹转
太极,只看他乾阳转天,坤阴化地,一个庞大太极图凌空盖下,轰然一击打在天
蟒星宫之上,饶那殿宇如何牢不可破,再破虚武神蓄力一击之下也开始崩裂。

  殿内一阵剧烈晃动,龙辉和洛清妍运功稳定下盘,散开功力护住四周婢女,
然而殿内的装饰却没这么好运,被震得东倒西歪,凌乱不堪。

  宫外,儒圣人手掌一翻,朝着星宫打出一团庞大紫色火焰,轰隆一声,金碧
辉煌的殿宇顿时塌了大半,露出里边的情形。

  儒道圣人目光如炬,迅速扫视殿内状况,瞬间便锁定了龙辉和洛清妍,眼中
透着一股果断的杀意。

  「糟糕,那两孩子此时绝不是他们对手!」

  舒妙婧心忧洛清妍和龙辉安危,立即掉头赶回援救,然而佛圣人却在此时缠
战,叫她难以脱身。

  危难关头,龙辉沉声说道:「堂堂教尊,竟如此盛气凌人,欺压吾等力弱晚
辈,尔等不觉羞耻吗?」

  儒圣人淡淡地道:「尔等存在已让战局产生莫大变数,为求万无一失,本座
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说话间掌心泛起灼烈紫火,竟是纯阳霹雳掌的起手式,龙辉万万料不到这儒
圣人手段竟然如此雷厉风行,一上来便施展压箱绝式,看来是铁了心要除去他们
这两个所谓的变数。

  破虚武者神通绝世,能扭转阴阳,逆运乾坤,三教三族之所以缠战多年而不
分胜负,就是因为双方顶端战力处在一个平衡,妖族的谛鸿夫妇、魔界的魔帝父
子、煞域的并肩双王、这六人皆是三族的最强战力,而三教同样也有六名破虚武
者与之抗衡。

  在得知龙辉和洛清妍的存在后,三教教主心知若给两人突破心魔困境,那么
战局必成一面倾倒之势,所以也顾补上这么多,同时出手,誓要拔出潜在祸端。

  眼看极招将至,舒妙婧把心一横,默念法咒开启星宫阵法,只见光华绽放,
龙辉和洛清妍只感眼前景色倏变,似真似幻,转瞬便消失无踪。

  儒道圣人大吃一惊,怒视舒妙婧道:「妖妇,你做了什么?」

  舒妙婧哼道:「自然是将他们送走了!」

  道圣人急忙发开神念追踪,竟然一无所获,于是有掐指推算,却发觉命宫一
片空白,根本寻找不到龙凤踪影。

  原来舒妙婧开启了移星护命阵法,此阵乃是天蟒星宫内的最后保护屏障,一
旦遇上不可挽回的败局,这个阵法便可将人送走,令其逃出生天,此阵还能将人
的命宫气运隐蔽三十六个时辰,杜绝了一切追踪之法,使其绝对安全,但这个阵
法也是只能使用一次,极为珍贵。

  佛圣人口宣佛号道:「蛇后,你虽保全两只小妖,但你却也陷入吾等三教围
困,败局将定矣!」

  舒妙婧哼道:「臭秃驴,本宫此举只是不想误伤了这两个后辈!」

  儒圣人冷笑道:「妖妇事到临头还嘴硬,本座今日便打碎你的妖骨,抽去妖
筋,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舒妙婧掩唇娇笑道:「儒教尊好大的口气哩,真不知你们这些读书人平日里
读得都是什么书,难不成没听过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吗?」

  三教闻言,脸色顿时一沉。

  舒妙婧道:「本宫此番御驾亲征目的有二,其一便是保全那两名后辈,如今
这个目的已经达到;另一个目的就是要引你们这三个傻瓜离开总坛!」

  道圣人怒问道:「妖妇,你弄什么玄虚?」

  舒妙婧耸了耸香肩道:「告诉你们又有何妨?谛鸿大尊已经趁你们离开的空
隙,直捣你们老窝了!要是本宫没有估计错,那西方极乐天已经化作废墟了!」

  佛圣人脸色丕变,急忙意念传音,询问总坛弟子情况,然而神念在回返过程
中却被一股莫名力量阻断,叫他更是焦虑万分。

  佛圣人摇头道:「不可能,就算是谛鸿亲自动手,极乐天之内尚有金阕法华
佛坐镇,岂会轻易沦丧?」

  舒妙婧一字一句地道:「大和尚,告诉你四个字——炼神浮屠!」

  道圣人闻言立即掐指推算,在得知关键字词后,他便可推算出事态发展,这
便是道家的卜算神法,推演万物。

  这一推演,令他神色大变,惊叫:「不好,西方极乐天危矣,众僧血劫!」

  佛圣人自知圣人能为,见他如此激动,心头更是紧张,不由分说便要回去,
然而却被倩影拦道,无法前进。

  「臭和尚,方才你拦着我去救人,现在本宫也叫你尝尝这心急如焚滋味!」

  舒妙婧嗤嗤娇笑,眼中透着一丝嘲讽。

  佛圣人大怒,抬手便打,儒道二圣也携手夹击,然而舒妙婧却是不慌不忙,
含笑拂袖,霎时红云遮天,赤雾弥漫,那十万天兵发出一声声凄惨的哀嚎,转瞬
间便有八万多人魂飞魄散,根基高深者勉力保命,但却是全身无力,气喘吁吁,
被妖兵趁虚而入,几下子便夺取性命,眨眼间十万天兵便全军覆没。

  三教圣人也感到真元莫名虚耗,竟不足平日三成,而且神魂剧痛,仿佛要被
抽离躯体一般,那是又惊又怒,扬声怒问道:「妖妇,你使了什么手段!」

  舒妙婧扬了扬下巴,道:「你们不会看吗?」

  「这是什么东西?」

  「此物名曰噬魂妖云!」

  斗转星移,龙辉和洛清妍被送离战场,两人落在一片荒漠,寸草不生,龙辉
诧异地道:「这是何处?」

  话音未落,前方忽然奔来一支军马,观其吐纳呼吸颇似三教弟子。

  两人心头一沉,想要躲闪,却是为时已晚,对方距离此地不足百步,想来是
已经看见自己。

  为首将领嚷道:「芸萝仙子他们传回消息,妖族又出了两个厉害的妖孽,听
说已经将近破虚,大伙遇上后可得小心点!」

  然而那支军马却从他们身边狂奔而过,就像没看见他们一般。

  龙辉不禁奇了,洛清妍星眸一亮叹道:「我想应该是刚才那个阵法的缘故,
它把咱们两人的气息都隐蔽了。」

  龙辉道:「既然如此,咱们便借着这个机会想法驱散心魔。」

  洛清妍柳眉一蹙,脸色丕变,樱唇一张,喷出鲜血。

  龙辉大惊,心知她心魔将至,立即扶着她寻一僻静之地。

  两人顺着小路一直往下走,行至一间荒废佛寺,龙辉道:「这儿甚是偏僻,
而且四面山岭环绕,倒也是个隐蔽之所。」

  庙内佛像倾颓,满地荒草,龙辉俯身清理了一下,拣出一片干净之地,铺上
稻草,让洛清妍坐下休息。

  洛清妍不住喘息,眼珠渐渐赤红,勉力开口道:「龙儿……你,你快走开,
我控制不住体内的杀意了!」

  龙辉急得满头是汗,不住寻思方法,然而洛清妍心魔同样引发他体内隐患,
龙辉气力一泄,浑身真气仿佛被抽干一般,便是他有心离开也无能为力。

  「洛姐姐,我动不了啦!」

  龙辉苦笑一声,叹道,「咱们的心魔似乎是同时发生,相辅相成,你心魔发
作,力气大增,狂躁不已,而我却是气息一空,动弹不得,好像是我的力气全部
转移到你身上一般。」

  洛清妍见状便要远离此地,然而她体内的真气乱作一团,令得她无法控制,
同样陷入跟龙辉一样的窘境,但她却清晰地感觉到随着杀意的凝重,真气便会逐
渐纳回正规,也就是说当她真气完全回归正规,自己则完全被杀意控制,成为一
个嗜杀成性的女妖,甚至还会伤害心上人,想到这里心中不由一阵酸楚刺痛。

  洛清妍不住喘息,凄然一笑道:「龙儿,要是我当真控制不住自己,伤了你
性命,我也不会独活……咱们大不了作对亡命鸳鸯!」说到最后两眼泪花翻滚,
勉力凑上美靥,在情郎唇边印上一吻,以作诀别。

  龙辉暗叹一声无奈,阖上双眼,与爱妻缠绵热吻。

  四唇相接,元息互通,龙辉觉得体内元阳真气竟充裕了几分,洛清妍的阴息
也相继减弱,两人顿时明白过来,阴阳双果乃自混沌初开,便同根同源,相互供
养,可谓是真正的天生一对,两人服用果实,自然也暗合了阴阳果的特性,气息
融合,你强我弱,阴阳之间相互切换。

  洛清妍的心魔因为谛鸿强烈的妖气刺激而生,她原本便是一族之主,高高在
上,如今目睹先祖磅礴的神力,潜意识中自然会生出较劲之心,从而无限放大,
成为心魔执念,使其吸食龙辉的元功,增大力量;龙辉在气息减弱的时候则觉得
自己的力量丧失,同理心魔趁虚而入,加速力气流逝,两人一个吞噬伴侣真气,
一个则不断送出元功,不断壮大心魔。

  如今两人口唇相交,内息互通,自然是损有余补不足,龙辉缓缓恢复力气,
洛清妍也渐渐控制了杀念,两人对望一眼,心意相通。

  龙辉体内元阳开始翻滚,情火暗生,抱住美妇:「洛姐姐,我想要你!」

  洛清妍嗯了一声,轻点螓首,默默地调整心情,将嗜杀念头化作情爱欲念,
一双媚眼湿汪汪的宛若秋水,唇吐兰息,朝夫婿奉上香吻。

  龙辉的气息偏于静,而洛清妍则趋于动,所以此番亲近乃是以女体主导,龙
辉只觉一根香舌已直闯进口腔,不住地纵横撩拨,全身酥麻快美。

  洛清妍情火大炙,在男儿口中献媚之际,身子也开始醉醺醺的,软弱无力,
双颊涨红。

  热吻片刻,龙辉又恢复了几分气力,伸手便扯住洛清妍衣领,嗖的一下左右
一拉,露出素白抹胸,随后再将抹胸一扯,两团丰美圆润的玉乳抖了出来,再将
头凑到高耸浑圆的乳房间,张口便把一颗乳头含住。

  洛清妍轻轻嗯了一声,媚眼越发迷离,龙辉手口齐用,双手抓住两团美肉使
劲搓揉,一轮亲昵狎亵下,两人体内欲火不由急速窜升,洛清妍感到小腹一热,
花膣内一阵酸胀,蜜汁花液汨淫流出来,腿股一阵湿滑,就像是浸入水中一般。

  洛清妍只觉欲火焚身,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猛地一推,将龙辉摁倒在地,雪
靥酡红地扑了上去,在男儿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红印香吻。

  龙辉觉得自己好似回到那一个晚上,被这妖媚绝代的女子压在身下,肆意亵
玩,痛苦与快乐并存。

  洛清妍只觉得身子一阵滚烫,灼热无比,情不自禁地宽衣解带,很快便将丰
润雪白的胴体裸现出来,体热熏蒸下,乳甜腻香重重叠叠,满溢整间荒庙。

  龙辉欲火难忍,张臂欲抱,洛清妍却是没底抓着他的衣襟,顺势剥下,动作
十分迅速。

  「龙儿……让姐姐来,让姐姐伺候你!」

  洛清妍雪躯渗出一层蜜汗,肌肤油光亮丽,肉香浓郁。

  她屈膝跪在稻草堆上,拱起柔腰,翘起肥臀,粉嫩的玉胯正好悬在男儿小腹
之上,即便隔着数寸距离和衣裤,仍旧能感觉到那团粉嫩鲜脂散发的逼人热气,
一滴滴的花浆落下,透过衣物,渗过男人肌肤。

  洛清妍双手伸去解他裤头,一条滚烫的狰狞怒龙倏地弹出,胀得由下而上,
啪一下打在她肥美湿润的蜜缝上,发出淫靡的濡湿黏腻的声响。

  洛清妍娇呼一声,身子一颤,几滴清澈的汁液应声溅落,蜜缝好像是挨了一
鞭,敏感的嫩玉热辣辣一痛,针刺般异感觉窜上心房,鲜艳的花唇轻轻开阖,又
是漏出一注花浆,尿一般淋湿了龙辉衣物,甜腻浓香越发迷人,好似绽放最盛时
的玫瑰花瓣,四周空气之中皆是恰是她膣中的甘美气味,极是催情淫艳。

  龙根卡在她的蜜缝里,硬得发疼的杵尖沾满了汁水,刺激得他欲焰高涨,正
要抱着她浑圆柔软的雪臀,就地正法。

  然而,洛清妍却是更快一步,一把捉住了两腿之间的巨大凶物,轻喘着摇动
雪股,水淋淋的阴户轻轻滑动,便似跨骑木马一般,随即肥臀一沉,凤宫吞龙,
媚肉紧紧地嘬住肉根顶端,在极为逼人的快美之中,一点点地将巨龙吞下,棱角
分明的冠首在皱嫩的肉壁上刮下滴滴蜜浆。

  妇人的媚肉越发丰腴肥沃,龙辉只觉得好像是进入一团嫩脂之中,起初极为
柔软,但细细品味却是紧逼无比,内里更有一股莫名抽吸之力,似乎要把龙根吞
没进去,所幸龙辉的本钱浑厚,棒身粗长,没被肉穴吞没,反而一棒直刺凤蕊嫩
玉。

  棒首所及乃是一片柔滑,丰润得极为腻人,叫他忍不住扭动腰肢,让肉棒在
嫩肉花蕊上摩挲,龙辉只觉得一快腻腻嫩肉随着棒首滑动,而且在滑动过程中,
那块肥嫩美肉还不断包裹这龙首,美得男儿脊背一阵酥麻。

  洛清妍体内阴息沉重,交合双修则以动为主,只看她膝趾着地,双手撑住爱
郎胸膛,悬空摇动臀股,这个动作原本极为费力,但她施展起来却是滑润如水,
柔软无骨的娇躯地扭摆着,乳波臀浪,肉光香艳,一发不可收拾。

  龙辉阳息沉寂,心神遁入虚静,绷紧耳膜,气压中丹,犹如坠入一团无边无
际的黑暗,任由心魔如何肆虐他皆置之不理,所谓心魔执念不过是对某种情感的
无限放大,龙辉心神虚宁,心魔也无从滋生,只有慢慢消失。

  而洛清妍的心魔源于争强好胜,以至于杀意泛滥,难以自控,她便将嗜杀执
念转化为交欢纵欲,尽情男子身上撒野,任由一身雪白肉浪不断晃动香汗淋漓。

  一般的武者在历经心魔考验的时候大多都是真气澎湃,满腔暴戾,要尽情发
泄,正所谓堵不如疏,当压抑的情绪发泄出来后,人便会渐渐冷静下来,也就可
以逐渐控制心魔,但由于入魔者心情讲,无法自控,最终只会力竭而死,所以很
多修者在堪破魔障的时候需要有人护法,在关键时刻能够帮自己一把。

  洛清妍的这个心魔更是严重,她是在抽吸龙辉元气的基础上杀戮,若按照这
种方式这样,龙辉先死,洛清妍也会因为孤阴不长最终气衰,重回涅槃,如今他
们两人阴阳双修,相互滋养,保全元气,所以有足够的气力来进行发泄,她自己
也会慢慢清醒过来。

  两人元息互通,各自堪破魔障,龙辉不闻不问,洛清妍则纵情而为,转杀为
欲,疏散执念。

  也不知肆意交欢了多久,两人感到体内真气不断散离,灵台却是一片清明,
这正是心魔已去,真气重新淬炼的征兆,只待真气再次凝聚,散离的真气便可凝
练为真元,两人就算功成圆满。

  随着真气散离,龙辉只觉腰腹一酸,脊背发麻,竟是精门失守,滚滚龙精灌
入凤宫,洛清妍被烫得浑身酥麻,阴精湿漉漉地浇了下去,花宫无助地抽搐,嫩
蕊大开,将龙精尽数吸纳。

  随着一声娇啼,洛清妍被射得浑身快美,意识迷离,美美地睡了过去,沉睡
过程中,真气正不断凝聚,原先已经是雪白光润的肌肤变得更加柔嫩,龙辉抱在
怀里也感到美不胜收,娇嫩得犹胜新生婴儿,乌黑秀发越发柔顺光亮,正是气血
充沛之表象。

  龙辉以虚静之态渡劫,身子静养蓄锐,所以凝练真元的时间比洛清妍短,半
个时辰便打通周身武脉,神清气爽。

  龙辉随手一挥,真气散布而出,覆盖方圆十里,在此范围内,任何风吹草动
都瞒不过他。

  设好防御后,龙辉轻柔地替洛清妍穿上衣裳,温柔地让她躺在自己怀里,美
美地睡觉。

  足足睡了三天三夜,洛清妍真元凝聚成型,睫毛抖了抖,幽幽道:「龙儿,
我好像死了一回……」

  龙辉笑道:「是欲死欲仙吧。」

  洛清妍啐道:「臭小子,射这么多进来,全身上下都被你占得满满的,这回
你可得意了吧!」

  龙辉往她耳朵吹气道:「好姐姐,你刚才美得发昏,足足睡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洛清妍忽然想起了些什么,自己昏睡前似乎忘了炼化体内阳精,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小腹,只觉一股温热透过衣衫传来,熨得掌心暖融融的,极
为舒服。

  「糟了!」

  洛清妍耳根一红,喜忧参半。

  就在此时忽闻惊雷阵阵,天地一片苍茫,随即传来阵阵清亮高昂的响声,有
种说不出的悦耳。

  洛清妍只觉体内凤血翻涌不已,心头莫名一紧,扬起雪白俏脸,顺手紧了紧
那件素白凤袍:「龙儿,那是……凤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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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回 第八灵魄

  洛清妍莲足一点,倩影虚化,转瞬间便出了寺庙,朝着凤鸣声源而去,龙辉
也是不慢,紧跟在旁。

  往东一千余里,便见异象天变——九霄之上出现一个庞大凹陷,凹陷四周苍
穹雷云密布,紫雷电光宛若游龙走蛇,中央核心之处则见诸天星辰,璀璨艳丽与
天灾杀劫相互映衬,交织成一幅异样景象。

  雷电霹雳之中唯见凤凰飞舞,左躲右闪,避开连环雷罡,似乎正努力地朝星
辰核心飞去。

  强烈的气压和空间乱流割肉生疼,修为若是稍弱几分,根本就靠近不了,所
幸龙凤双侣已降服心魔,达至破虚境界,一路畅通无阻,进入天灾核心抵御,两
人选了一座山峰降下,遥遥眺望,洛清妍大惊失色道:「那,那是凤祖!」

  龙辉蹙眉道:「似乎凤祖想要飞离神州大地,遨游天外玄天,但他的力量似
乎太过庞大,在越界之时引发天劫神雷,如今他深陷雷云困境,后路尽锁,唯有
冲到核心地带,一举进入星河才能确保安全了!」

  洛清妍花容失色,沉声道:「这具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降服心魔之后,龙辉对于龑武天书的理解又进一层,或者是说忆起更多的前
世修为,他说道:「虚空篇曾记载着天际星辰的大体情况,平常时,人们在地面
上望见的星辰并非它们现时的样子,因为在浩瀚寰宇之中,这些星辰距离神州大
地十分遥远,所发出的光芒经过数万年,甚至数百万年才抵达神州,我们所看见
的星辰只是它们以前的模样,而这些星辰所在之地便称为天外玄天。」

  他借着继续说道:「天人境界的高手已经可以摆脱尘寰的束缚,跃上星空,
可是要想抵达这些星辰则须花费大量光阴,但若能劈开境界束缚,开启一条接连
两境的隧道,直接一步踏过去,省下了不少功夫。然而劈开境界束缚必须有足够
的力量,要到达越远的地方,所需的力量也就越大,而越庞大的的力量就越是激
发境界间的抗拒,产生各种天劫磨难,个中凶险非笔墨所能描绘,所以很多高手
都不轻易尝试。」

  说话间,却见天外灾祸不断降下,数百道怒雷瞬间融合,化作一道巨硕无比
的霹雳,看得洛清妍汗毛倒竖,心尖悬空,一双凤眸紧紧地盯着前方,眼皮眨也
不眨,显然十分紧张。

  眼见惊雷夺命,凤祖浑身绽放豪光,灼烈灵火化作护罩,硬抗惊雷霹雳。

  雷散火灭,然而凤祖泰然不动,华贵翎羽丝毫不乱,尽显卓越风采。

  洛清妍拍了拍胸膛,说道:「凤祖好生厉害,看来是我瞎操心了!」

  这时天外灾祸接踵而来,除了惊雷之外还有无数毒光,却见凤祖长鸣,羽翼
一展,沛然火劲四下散开,将各种灾祸一一荡平。

  凤凰战天威,斗到正酣,却见凤祖双翼左右一甩,先将数百个冰雹朝东面山
峰打去,随后又把百余道天雷砸向西面孤峰,只见东西两侧各自冲出一股庞大真
气,挡住冰雷异能。

  龙辉心神蓦然一紧,往两侧望去,只见东西两面山峰上各自站着一道身影,
一者魔气深沉,身着暗魔锦衣,黑发披散;一者阴煞内敛,外披骷髅王袍,头顶
恶鬼皇冠,皆是修为高绝之辈。

  凤祖此举想必是警告魔煞二修,不要动歪心思,对此龙辉不禁多了份心眼,
紧紧盯着这两人,只见那两人眼神一直盯着渡劫凤凰,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对忽
然到来的龙凤情侣。

  洛清妍望着那两人说道:「观其气质倒似魔煞修者,而且根基深厚无比,他
们暗中窥视凤祖渡劫,想来也不安什么好心。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咱们。」

  龙辉低声说道:「他们应是算到凤祖在今日渡劫,所以提前来到此地潜伏,
但却被凤祖发现。我们来的时候,天灾已经开始,这天外玄天引来的灾祸令得方
圆万里的气象失常,各种天外异力充斥周围,此时靠近反而隐去了行踪,既然如
此,那咱们就做个在后黄雀吧,帮凤祖护法吧!」

  洛清妍见先祖既要应付天外灾祸,又要提防魔煞暗手,心里更是担忧不已,
便想上去助战,但龙辉一把拉住,说道:「这天外灾祸乃凤祖引发,所以针对他
一人而来,若外人强行干预,只会将灾祸扩大,说不定万里方圆皆毁于一旦。」

  洛清妍问道:「那……那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凤祖遇险吗?」

  龙辉笑道:「傻姐姐,凤祖若真遇险,你今天又怎会出现在此呢?」

  洛清妍微微一愣,不禁莞尔道:「看来是我多心了。」

  自己遇事不如以往那般沉稳,反而处处多了几分小妇人心性,也不知是否因
腹中玄机影响,一念及此,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小腹,脸颊涌上一抹娇羞红霞。

  龙辉眼尖,瞧见爱妻神态,心中不由一怔,蹙眉问道:「洛姐姐,你身子是
否有所不适?」

  洛清妍咬了咬水润朱唇,低眉柔声道:「你……你这人哩,自己做的好事,
还不知道吗?」

  她那羞媚藏喜的神情跟冰儿那日在临夏山时十分相似,龙辉再蠢也能猜到一
二,只觉得喜有天降,激动地握住她柔荑,道:「洛姐姐……你,你怀上了?」

  洛清妍按住小腹,含羞点头。

  任由前方天灾雷劫如何肆虐,皆无法冲淡心中的一片柔情蜜意,龙辉高兴得
一把将她拥在怀里,连着转了数圈,洛清妍媚红俏脸,伏在他怀里娇喘滴滴,啐
道:「坏蛋,别转了,都快把人家晃晕了!」

  龙辉将她放下,但双手仍旧紧紧缠住她柔腰,鼻尖相抵,说道:「好姐姐,
不对,好娘子,为夫实在是太高兴了!」

  说罢又是几记热吻印下,吻得洛清妍媚眼如丝,心若渗蜜。

  先是素雅跟蝶姐姐蓝田种玉,如今又轮到洛后有喜,龙辉已经高兴得不知如
何表达心意,哆嗦地道:「妍妍,妍妍,咱们孩子以后叫什么名字呢?」

  洛清妍脸颊一红,跺足嗔道:「什么妍妍,又肉麻又难听,不许再叫了!」

  龙辉见她小妇人娇态愈发明显,便更是欢喜,连叫数声道:「挺好听的啊,
妍妍,妍妍!」

  羞得洛清妍是满脸绯红,娇嗔地伸手去撕他的嘴。

  就在两人有些忘情地耍花腔时,天外再现异象灾祸,爆出一声震天巨响,惊
醒了两人美梦。

  却见无数雷电凝聚成团,形成一个个的雷球,由天外玄天的缺口打了下来,
雷球泛着暗金之色,其色泽介乎金色和黑色之间,说明其威力便胜于黄金雷电,
无限接近那恐怖至极的暗雷霹雳。

  霹雳篇内的雷电分五色,蓝、青、紫、金、黑,金色代表天劫怒雷,具有毁
灭神魔的威力,而黑色便是传说中的大霹雳,即可将宇宙打成虚无,亦可将劈开
混沌创造新世,龙辉自问此刻的他最多只是能掌控金色雷电,尚无足够余力施展
大霹雳,所以看到这暗金色的雷球,所以不由得对凤祖捏了把冷汗。

  天外灾祸正在酝酿成型,凤祖也不甘示弱,长鸣一声,倒卷凤火凝化人形,
竟是一个俊美无比的男子,一身白袍迎风而摆,昂首冷对天外雷劫。

  说时迟那时快,无数暗金雷球如彷如流星般急速飞驰,弥天遮地般盖下,威
力难以形容,龙辉成就破虚武神后,灵识更为敏锐,只是扫了一眼便算出雷球的
数量——正是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暗金雷球,此数正合九九气运,内含莫名玄
机大道。

  龙辉暗忖:「破界越空可谓是逆天而行,修为越强,天劫越是厉害,果然此
劫只能由他本人化解,外人若妄自干预,不但会引火烧身,反而会叫天劫扩大,
殃及无辜!」

  天外灾祸既是劫难,亦是悟道机遇,凤祖道心稳固,凛然无惧,默运神功面
对这毁天灭地的灾祸,只看凤凰灵火气走八方,灼热火劲带起连绵柔风,守得是
滴水不漏,雷球被悉数挡御化解。

  然而接踵而至的暗金雷球来势更强,凤祖孤身力战,已经颇感吃力,汗出如
浆,气喘吁吁,但凭借着高深修为和不屈意志,他硬生生地将九万九千个雷球击
溃。

  大地恢复短暂平静,但四周却弥漫着一股逼人的肃杀,无论是暗中窥探的魔
煞二修,还是龙凤双侣都清晰地感觉到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凤祖即将面对的
灾祸更为可怕。

  不出众人所料,最后一批天雷夹杂着雷霆万钧之势震天压下,雷球外缠绕着
黑色电光,而雷球的颜色也更加幽暗,几乎已经被黑色覆盖,金色只剩那么一丁
点,其威力也更加接近大霹雳。

  凤祖长啸一声,滔滔灵台深处涌出一道五彩火光,化作一只五彩凤凰盘旋而
出,在凤祖身前布下一道无坚不摧防线,只见凤舞九天,把天外玄雷卷卸绞磨。

  那五彩凤凰灵力充沛,其威力丝毫不逊于凤祖本体,洛清妍暗吃一惊,倒抽
一口冷气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第八凤灵魄?」

  龙辉微微一愣,奇道:「第八凤魄又是怎么一回事?」

  洛清妍叹道:「天地生灵只有三魂七魄,但根据祖籍记载,凤凰比一般生灵
多出一魄,称之为第八灵魄,这第八灵魄内蕴极为强大凤凰元力,可逼出体外,
变成物外分身,化体之力甚至不在本体之下!但无论是我,还是冰儿,甚至前几
辈的凤凰血脉,都不曾有那第八灵魄,当时还以为只是古籍记载有误,如今目睹
凤祖神威,才算明白过来!」

  只见祭出灵魄化体,凤祖精神抖擞,双掌运化如飞,以一己之力怒荡五百雷
球,而化体凤凰飞舞盘旋,又替凤祖应付另外半数雷球,本尊与化体相互配合,
勇闯最后死关,拼尽毕生修为,凤祖总算将最后雷劫挡住,真元消耗将近八成,
已是到气空力尽的边缘,而且伤势不轻,半个身子都被雷劫击毁,头部以下,只
剩下一手一脚,俊美雪白的脸颊涌出一抹病态酡红,气息粗沉,连连喘气。

  虽然伤势沉重,但凤凰血脉却是神效无比,破碎的身子很快便恢复如初,再
复那玉树临风的傲然姿态。

  洛清妍看的是目瞪口呆,她心想自己就算达至破虚境界,也不可能在眨眼间
恢复半个残躯,元祖的这份异能当真叫人叹为观止。

  瞬息修复残躯,凤祖气力也正在迅速回升,那惊人的恢复力比起圣佛法身还
要逆天,只是几个呼吸凤祖就恢复了九成元功。

  远处的洛清妍也是连连赞叹道:「元祖凤血竟然完美至此,这才算是真正的
不死之身,不灭之躯!」

  然而这完美的凤凰元血却遭来天忌,一道庞大的暗黑雷电猛然劈下,正是最
强的暗雷之力——大霹雳!上苍妒恨夹杂着灭世之力隔空劈下,终极霹雳自寰宇
初开以来首度现世,目标正是那完美无瑕的凤凰元祖。

  轰隆一声,灵魄化体被大霹雳硬生生打散,灵气枯竭,化作一枚血玉。

  余劲为止,霹雳雄力,如龙窜驰,只闻巨爆贯耳,巍峨山脉一夕崩然,千里
山川夷为平地。

  与此同时,窥视良久的魔煞二修避开霹雳雷罡,同时窜起,不约而同扑向血
玉。

  「冥岳,太魔!」

  凤祖怒斥二人,「吾留尔等在此观望揣摩,你们居然如此下作!」

  那两人正是魔界皇储太魔和煞域帝君冥岳,两人哈哈大笑,太魔说道:「凤
凰,你这枚灵魄血玉可是无价之宝,既然天都不容你留着,那便大方点赠予本太
子吧!」

  冥岳也笑道:「天意难违,本皇也只好笑纳了!」

  两人同时出手抢夺第八灵魄,凤祖立即出手阻挠,然而身中大霹雳早已气空
力尽,再加上第八灵魄被打出体外,难复当初之勇,被太魔窥准时机,一掌印在
胸口,再吐朱红。

  「卑鄙小人!」

  洛清妍怒不可遏,正要出手援助,龙辉急忙按住她道:「洛姐姐,你有身孕
不宜动武,还是让我来吧!」

  说着便抢入战局。

  龙辉怒提元功,破虚境的力量澎湃涌出,绵绵真元化作盘旋巨龙,横冲直撞
扑出战圈:「无耻小人,给我住手!」

  龙吟怒吼,龙辉双掌同出,左运烈阳元丹,右使玄阴冰轮,方圆百里之内顿
显莫名异象,龙辉左边的峰峦化成绵绵火山,右侧河川尽成冰雪炼狱。

  熟悉的感觉,莫名的压力,令得魔煞二修心神一敛,太魔猛地回首便遭灼热
铁拳袭击,幸亏他应变迅速,双手交叠勉力挡住拳头,然而烈阳火劲将他全身裹
住,烧得他灼痛无比,唯有倾尽魔气元功才力保不失。

  同时,冥岳也反手与龙辉对了一掌,蚀骨冰寒透体而来,饶他手中阴魂万千
也被这股寒气给冻结。

  当初陨星一战,玄天真龙力压正邪两道,冥岳和太魔那是亲身体验其大能,
如今见到龙辉误以为是玄天真龙重回尘寰,不禁胆战心惊,战意大减。

  但龙辉却是心知赌命,自己毕竟是初破虚空,根基始终不及这两个邪人那般
稳固,能一招逼开他们两人已经算是侥幸,若真动起手来,就算再加上洛清妍也
未必有胜算,更何况洛清妍已怀龙胎。

  「这两个邪魔极为难缠,若我落于下风,洛姐姐必定会来参战,我怎能让她
冒险!」

  龙辉心意把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身怀龙胎的爱妻掺入此战。

  龙辉不理惊愕的魔煞双强,转身过去搀扶著凤祖,问道:「兄台可安好?」

  凤祖抹去嘴角鲜血,望了龙辉一眼,叹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不知兄台
如何称呼?」

  龙辉道:「举手之劳不必客气。在下只是看不过这些小人行径罢了!」

  说着眼光扫向太魔和冥岳,哼道:「你们是自己走,还是吾送你们走!」

  言辞语气之中透着一股傲然睥睨之气,仿佛玄天真龙再现红尘,正冷漠地扫
视昔日败将。

  龙辉心知缠战胜算渺茫,干脆放手一赌,按照着前世记忆把自己当做玄天真
龙,要给两邪制造心理压力,来个不战而屈人之兵!冥岳嘴角抽动了几下,道:
「玄天真龙,你……你不是早已遨游天外玄天了吗,为何会突然回来!」

  言语之间透出几分试探,因为他接了龙辉一掌后觉得劲力似乎不如印象中那
般雄厚。

  太魔也有所感触,说道:「龙主前辈再现尘寰,晚辈自当遵从,但晚辈乃奉
家父之命而来,若是空手而归,只怕难以向家父交代!」

  龙辉哼道:「你不想空手而归也行,那吾便给你留点纪念!」

  说话间滔滔烈焰沛然而生,他身子不见任何动作,便以真气化作八条狰狞火
龙,正是八荒六合神龙火!真龙绝式迎面打来,太魔怎敢怠慢,豁出全身魔气抵
挡,只见八荒龙火焚魔障,太魔被气浪震退数十丈,手掌处更是一片焦黑,灼热
剧痛,难受无比。

  龙辉淡然道:「你这样就不算空手而归了,自然可跟令尊复命!」

  虽然伤势不重,但遭逢如此羞辱,太魔脸色一沉,咬牙切齿,满腹怒火,然
而触及龙辉凛冽的眼神,气势顿时泄去大半,唯有吞下满腹苦水。

  龙辉瞬发神龙阳火,真元虚耗极大,如今不过是强撑做戏,希望以此吓退二
人,太魔已经被喝住了,而冥岳也萌生退意,但两人的眼光不住地落在枚凤魄血
玉之上,显然还是对宝物念念不忘。

  「要是再拖下去,他们说不得会铤而走险,强行夺宝。」

  龙辉心知决不能让他们有出手的机会,否则必然露陷,一切努力都会前功尽
弃。

  「哼!」

  龙辉冷笑一声,鼓起最后余劲,勉力催动霹雳篇武决,四周顿时乌云密布,
金色雷电在云踪若隐若现,似乎在酝酿着一股躁动。

  而龙辉却也是强弩之末,他的真气已经近耗尽,他之所以能够聚起这些雷云
不过是因为此地刚历经一场天外雷劫,四周的雷罡之气尚未消散,才能勉力化出
这些异象。

  但他并无强求庞大的气势,因为有时候沉默反而是更好的威慑,如今四周雷
云似凝非凝,雷电若隐若现,正好伪装出一股强者的气概,似乎是在给冥岳和太
魔下最后通牒——要么滚,要么死!「三息过后,留者不留命——三……」

  龙辉再出疯狂举动,口吐倒数之言,以三息为限,瞬定生死。

  此举即使将对方逼入绝境,亦是将自己逼入死地,若是他说出一的时候,还
没把二人吓走,那么便是他的死期。

  「二!」

  龙辉再念出第二下,他自己根本毫无把握,只希望能借着前世威名吓退这两
人,他的心情也是紧张到了极点,下一刻便是生死落定。

  「一!」

  龙辉念出最后一字,太魔跟冥岳霎时满头大汗,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身飞离,
那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感觉到两人气息远遁万里,渐渐消失,龙辉这才松了一口气,再也无力维持
雷云异象,天空再度恢复正常,唯有那天外玄天的通道存在。

  凤祖感激地道:「原来阁下便是大名鼎鼎的玄天真龙,救命之恩,在下没齿
难忘!」

  龙辉叹道:「凤兄还是快些将灵魄收回去吧,省得歹人窥探。」

  凤祖点了点头,扬手一招,落地的凤魄血玉立即回到身边,默运元功,试着
将离体元魄吸纳,谁料元魄竟被身体排斥,无法进入。

  凤祖无奈叹道:「劫数啊,一切都是劫数!想不到这最后一道天雷将吾第八
灵魄给硬生生撕出体外,这块血玉也因天外玄雷的污染,无法再进入吾躯体。」

  龙辉不由一愣,问道:「若是这样,那对凤兄有何影响?」

  凤祖摇头道:「第八灵魄一直存在我体内,离体之后会造成何种后果吾也无
法预测,哎,罢了罢了,一切皆是定数,凤凰血脉不死不灭,已遭天妒,即便今
天没有此劫,日后劫难也会接连不断,这灵魄离体或许也是一种避祸的契机!」

  说话间,一股庞大吸力笼罩而下,便要将凤祖抽离神州大地,只见他形体虚
化,正朝着天外玄天飞去,原来凤祖扛过十万天雷劫,已经算是渡劫成功,天外
玄天对其排斥转为包容吸纳。

  凤祖叹道:「吾渡劫成功,获取进入天外玄天的契机,看来吾已无法留在神
州大地,临走之前,还有一事要对阁下说!」

  龙辉道:「凤兄请讲!」

  凤祖将血玉丢给龙辉,说道:「阁下舍命护持,助吾渡劫,在下便以此玉赠
谢龙兄,小小心意,还请龙兄笑纳,日后若有缘相见,在下再向龙兄叨扰一杯清
茶!」

  话音方落,整个人已然消散红尘,遁入玄天异境,遨游星空,增长阅历,寻
觅大道。

  凤祖飞升天外玄天,龙辉望着手中血玉,满腹心事,这时香风拂面,洛清妍
笑盈盈的飞了过来:「一语喝退魔煞两大鳌兽,真是好生威风哩,龙大老爷!」

  龙辉本已强弩之末,气空力尽,但目睹爱妻笑语嫣然,精神也为之一振。

  洛清妍朝四周扫了一眼,叹道:「这天外玄天引来灾祸当真可怕,方圆千里
竟化焦土。」

  龙辉展开手掌,说道:「想不到这枚第八灵魄也被霹雳化作血玉,无从回归
本体。」

  龙辉蹙眉道:「洛姐姐,凤祖灵魄离体,会不会死影响你们后世凤脉存世的
原因呢?」

  洛清妍微微一愣,说道:「或许真是这个原因,令得后世凤凰血脉最多只能
并存二人。」

  从龙辉手中接过血玉,洛清妍细细端详,只觉掌心透着一股温润之气。

  龙辉怕她累着,便拉着她回到地面,休息片刻后,洛清妍便说道:「龙儿,
咱们如今已经度过心魔磨难,是时候考虑一下回去的方法了,这心魔来得十分凶
猛,我实在放心不下冰儿!」

  龙辉道:「娘子莫慌,为夫修为大进,也醒悟了不少前世神通,对虚空篇的
感悟再进一层。方才凤祖飞跃天外玄天所产生的空间波动,让我了解到太荒年代
时空的大体构造和强度。要越空破界,穿梭光阴,首要目标便得具有足够的力量
撕开境界,其次便是定位要到达的境界。当初我跟婷姐姐之所以能重返红尘,便
是由龑霆剑和仙剑间的感应,如今我们虽无宝物在身,但修为大进,依靠血脉牵
引,以洛姐姐你跟冰儿间的羁绊,定位并不困难,所以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有足
够的力量撕开虚空,逆转光阴。」

  洛清妍道:「凤祖能撕开天外玄天的通道,咱们已经达至破虚境界,待你恢
复气力后,我们便联手划开时空。」

  龙辉摇头:「恐怕单靠你我之力难以奏效,凤祖破开的天外境界虽然遥远,
但毕竟是跟他处在同一时代,而咱们要回到未来乾坤,除了要破开境界限制外,
还得加速光阴流转,这个过程困难重重。」

  洛清妍面露忧愁之色,心急如焚道:「可是冰儿等不了啦……以我估计,在
我们解开封印之后,她的心魔会在三天后到来。」

  龙辉道:「好姐姐,不要担心。太荒时期的光阴因为强者如云,大能无数,
经过无数毁天灭地的激战,所以这儿的空间已经遭到严重破坏,其时光已经比其
他时代流转得更快,我们因为处在其中,所以不能察觉,当有两个平行的境界比
较,便可看出个中端倪,以我估计,这儿过去一年,咱们的时代最多也就过去半
天。」

  洛清妍这才暂时定下心来,叹道:「这样看来,咱们时间还算比较充裕。」

  龙辉伸手箍住她腰肢,笑道:「自然如此,正好能给洛姐姐你安心养胎,给
咱们生个大胖小子!待咱们回去后,正好可以吓冰儿一跳——那小丫头一定回想
才短短时日,我怎么又多了个娃儿!」

  洛清妍脸颊一红,反手捏了他一下,咬牙道:「怎么不是弟弟妹妹?」

  龙辉朝她耳朵吹了口气道:「嫁夫从夫,你们现在身份以姐妹为主,妍妍的
孩子,自然得叫冰儿做姨娘!」

  洛清妍大发娇嗔,举拳便打,骂道:「歪理邪说,他只会叫冰儿做姐姐,还
有不许在喊那肉麻名字!」

  龙辉嘿嘿一笑,闪身避开,依旧打趣道:「那就先叫姨娘,再叫姐姐!」

  摊上这个无赖,洛清妍也是哭笑不得,想想以后估计还得受他气,便懒得再
跟他拌嘴,便命令他去找个清静之地安住。

  两人携手朝神州外海飞去,尽量远离三教三族的征战,选了个秀美的海岛落
脚后,龙辉以神念扫视海岛一圈,未见土著,便着手造屋。

  龙辉只需催动天地元力,便可转念间即可修出住屋,但他却亲要自动手伐木
取材,搭建房屋,替妻儿尽一份心力,洛清妍也对他这份柔情极为欢喜,立即跟
他携手搭建爱巢。

  龙辉神通盖世,洛清妍心灵手巧,不一日,便搭起一座阁楼,背靠山水,面
朝海景,又寻来草茎树叶,鸟羽兽毛,织成被褥,砌石为灶,烧土做陶,造水车
引来山泉。

  龙辉想了想,又做了一张婴儿床,洛清妍不禁莞尔道:「你这人哩,现在都
没到半个月,你就这般着急。」

  龙辉拍了拍大腿,洛清妍娇娇一笑,纵身坐入他怀里,藕臂轻舒,搭在脖子
上,呵气如兰道:「怎么,坏小子,又打什么主意?」

  龙辉笑道:「洛姐姐,好妍妍,为夫这般辛苦修建咱们的爱巢,现在累的是
口干舌燥,娘子,赏口鲜奶好不好!」

  洛清妍粉面晕上娇红,嗤嗤笑道:「你这浑人,快把这恶习戒掉吧!以后孩
子出世,你难不成还要跟孩儿抢奶喝?」

  龙辉一把埋首于美妇胸前,惹来满鼻乳香甜腻,不由得如痴如醉,道:「洛
姐姐的琼浆玉液何等美味,若以后不能品尝,何异于永坠阿鼻地狱。」

  洛清妍啐道:「油腔滑调,真拿你没辙,依你便是了!」

  说着伸手去解领口口子,随着衣襟敞开,雪腴乳肌渐渐露出,龙辉不禁连吞
口水,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属于自己的傲峰山峦,就在乳沟半露,峰峦将现之际,
洛清妍双手一拢,合住衣衫,掩盖春光,龙辉那是叫苦不迭,连连哀求,洛清妍
媚眼一横笑盈盈道:「要尝甜头,就先想出回归之法,不如,你就休想碰我!」


             第十四回 妖凰孕胎

  龙辉道:「既然要有足够的力量破开境界束缚,那咱们就可以借势而为,这
个年代正是三教三族的血战期,我们可以借助他们打斗力量来破开空间束缚。」

  洛清妍道:「打斗的力量因为相互对撞的关系四下分散,恐怕要撕开空间还
有些难度。」

  她的担心也并无道理,太荒时期神魔大战何其频繁,也没见有谁破空越界,
原因便是打斗时释放的真气因为对撞的关系而散开,所以大多是造成四周环境破
坏,空间碎裂的现象极为少见。

  龙辉手掌一转,凝气运化,手心处聚起一团气压,拂袖一摆,远处的一块巨
石立即被打成粉碎。

  洛清妍道:「你想将他们的力量全被聚集起来?」

  龙辉笑着点了点头,洛清妍神情丕变,摇头道:「这太危险了,这股力量何
其庞大,稍有不慎便会惨遭反噬!」

  龙辉笑了笑道:「娘子莫慌,等咱们孩子出世,咱们才动身,整段时间我正
好可以慢慢专研借势之法。」

  洛清妍幽幽一叹,心忖既然如此那便在这段时间跟他一同研究聚气之法。

  龙辉见她凝神思索的样子极为迷人,不由得遐思翩联,浑身发热,伸手将她
抱在坏里,束紧双臂,低头以唇相就。

  洛清妍几乎是发自本能地仰起头,柔软的唇瓣旋即为爱郎所取,吻得湿滑温
腻,舌尖交缠如舐糖蜜,竟是片刻难分。

  她衣衫原本就已松垮,此刻情火交织,将雪润的娇躯逼出一层香汗,顿时浸
透薄衫,浑身曲线毕露。

  龙辉隔着湿衣入手,只觉肌肤滑腻如敷珍珠细粉,又热得灼人,娇躯香泽被
体温一蒸,幽甜沁人,如麝如兰。

  龙辉叼住她娇软的朱唇,一手握住玉人浑圆的香怀,就像是逗弄大白兔般戏
耍着两颗乳瓜,另一手却去解她的缠腰;他手法灵巧,几个起落就将数匝腰缠松
了开来,裙裳下摆微微捋起,扯开的交襟之间露出两条雪白修长的玉腿,只见白
腻喷香的腿根处露出一抹粉嫩芳脂。

  洛清妍粉面酡红,娇吟一声,急忙死死夹住探入裙里的粗糙魔手,无奈腿间
肌肤汗湿滑腻,根本就夹不住,甜腻的花浆反将他的指掌濡得温黏淫靡,瞬间便
被突入重围,手指触及那团烘热娇软的桃源蜜唇。

  美妇浆滑液涌,龙辉手掌一片柔滑湿润,指尖剥开熟嫩如兰叶,娇艳似玫瑰
的曲折肉唇,顶着玉蚌勃挺的小肉蔻长驱直入。

  「呜呜呜……不、不行!」

  她娇躯一僵、柔腰拱起,玉手死死抓住龙辉的手腕,咬唇眯眼,模样娇媚可
人。

  「不行……龙儿,现在还不可以……」

  龙辉耳边迎着她呻吟似的温热吐息,欲念勃发,腿间的怒龙陡地弯翘昂起、
硬如铁铸,不住地上下弹动,竟是隐隐生疼。

  洛清妍喘息道:「龙儿……现在胎息未稳,此刻行房……会对胎儿不好!」

  龙辉只觉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熄灭满怀欲火,暗骂自己糊涂,低头望去,
只见得洛清妍娇喘细细,圆润饱满的双峰剧烈起伏,如一双受惊颤抖的雪兔;湿
发贴鬓、朱唇含丝,有种说不出凄艳狼狈。

  他不由得心疼起来,连忙缩手,柔声歉道:「我……洛姐姐,都是我不好,
你别生气。」

  「方才生气,现下不生气了。」

  洛清妍喘过气来,咯咯一笑,忽见他手掌晶润湿漉,尽是芳水甘泉,掌缘悬
挂着清澈透明的水珠,滴答有声。

  她罕见地露出娇羞窘态,忙按住他的手咬唇嗔道:「又脏又丑,羞死人啦,
还不快拿开!」

  娇嗔之余,却是皓腕一紧,反被龙辉拿住,龙辉将她揽在怀里,柔情暗涌,
将握着她腕子的湿漉右掌举至鼻端,笑道:「妍妍身上的气味又香又甜,这是世
上最甜美、最芳香的气味,怎么尝也尝不够,怎么会脏呢?」

  洛清妍双颊酡红,如染桃樱,闭目偎入他的颈窝里,细声道:「油腔滑调,
就懂得用这些甜言蜜语来哄女人。」

  扬起玉手轻轻打了他大腿一记,却似搔痒一般,自是怕打疼了他。

  龙辉道:「洛姐姐,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可不是故意讨好你,你若不信,我
对天发誓……」

  洛清妍双手一合,将他的右掌轻抱入深深的乳间,闭目微笑:「别乱说话,
我信你。待胎息稳固后,再教你……再教你尝得够够的,好不好?」

  娇妻柔语,兰香扑面,龙辉只觉颔下一团温香烘热,胸口怦撞,面上一红,
心底似有一股暖流淌过,双臂微微束紧,半晌才点了点头。

  两人便紧紧偎依相拥,柔情蜜意自然流淌,心房一片烘热温润,望着屋子的
布置,两人都生出一种家的温暖,情不自禁地再贴近几分,仿佛想把自己渗入对
方身心一般,永不分离。

  随着时间推移,洛清妍渐感恶心,喜吃酸物,龙辉倒有先见之明,在院子前
种下梅树,再辅以乙木真元滋养,树上的梅子长得水灵灵的,一见便让人口水直
流,龙辉每日都会熬上一碗酸梅汤,以缓解爱妻恶心欲吐的难受。

  两人便继续在海岛静养,龙辉每日都去捕鱼,变着戏法做菜给洛清妍吃,按
理洛清妍已经相当于妖神圣人,身体于天地沟通,滋养在天地元气之中,根本就
不需要摄食,但龙辉却始终如凡人般对爱妻和腹中胎儿尽一份力,每天是好吃好
喝地时间一直过了三个多月,洛清妍精神渐渐好转,恶心呕吐的感觉少了许多。

  肚子外形的变化虽然不明显,但胎息却是沉稳了许多。

  她闲来无事便细细把玩那枚血玉,另一手则轻抚着柔软的小腹,感觉到内中
暖融融的胎息,不禁一阵欣喜,忖道:「这孩子初成胎型,胎息倒如此沉稳,来
日定然不同凡响,也不知道龙元凤血诞生下来的孩子是何种姿态?」

  她有瞥了一眼手中血玉,呢喃自问道:「若能修复先祖留下的凤魄血玉,重
新孕生第八灵魄,是否能解决凤凰血脉的限制?」

  想到这里,手指不由得轻轻滑过血玉,温润的玉质从指尖透入心扉,洛清妍
只觉胎息微微一跳,似乎体内胎儿与凤魄血玉产生共鸣,洛清妍感到小腹一阵滚
烫。

  也不知是血玉刺激了胎儿,还是胎儿自动呼应母亲的想法,洛清妍只觉得胎
息不住搏动,随后带动母体元息流转,体内凤血开始沸腾,洛清妍全身绽放出淡
淡红艳,那枚血玉竟也绽放红光。

  忽然血玉生出强烈热能,好似一团熊熊烈火,洛清妍掌心灼烫,不由自主地
松了开来,血玉窜起飞掠,嗖的一下便冲出屋子去,洛清妍大吃一惊,急忙追了
出去,只见血玉在天空盘旋,不断释放五彩光华,随后光华尽散,一只五彩凤凰
展翅再现,但无论灵气还是形态都与凤祖释放的时侯有一定差距。

  凤魄化体在天际盘旋了一圈,发出阵阵孤苦的悲鸣,随即朝洛清妍扑去,似
乎要回归凤血本体,洛清妍为之一愣,还未来得及衡量利弊,凤凰化体便冲了过
来,她只觉全身一热,周身经脉宛若被滚水熨烫一般,暖洋洋的十分舒服,那股
莫名异力正沿着经脉不断凝聚,缓缓汇入灵台的泥丸宫之内,正是要跟凤凰后裔
的三魂七魄重新融合。

  就在双方即将融合的刹那,洛清妍感觉到眉心一阵刺痛,痛苦之色充斥着整
个脸颊,只觉得全身上下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眉心处用出一股黑气,黑气宛若无数条小蛇在乱窜,洛清妍樱唇一张,檀口
吐艳。

  就在此时,龙辉纵身扑来,一掌抵住她后背,将浑厚的元阳真气输了过去,
得阳息辅助,洛清妍伤痛大减,然而泥丸宫的隐患仍旧存在,凤凰之血要将灵魄
排出体外,而灵魄则要回归本体,双方展开了拉锯。

  龙辉暗叫不妙,若是在这么进展下去,就算洛清妍能够抵御得了,那腹中胎
儿未必能承受,一个不好楚婉冰当日的惨剧便会再次重演。

  想到这里,龙辉心急如焚,再催内元,要将这第八凤魄逼出去,然而凤魄乃
是凤体本源之物,虽跟本体产生排斥,但也非外力所能驱逐。

  危难关头,洛清妍小腹中涌出一股绵长元气,竟是胎儿本能自保而产生的力
量,这股元气在内运转,与父母真气相互配合,内外夹攻,猛地将第八灵魄推出
体外。

  洛清妍浑身汗湿,气喘吁吁,然而痛楚尽去,倒也精神了不少,欣喜之余不
禁轻抚小腹,笑道:「好孩子,这回多亏了你,真是娘亲的心肝宝贝!」

  被排挤出去的灵魄再度化出凤凰形体,仰天长鸣,叫声不再是清脆动人,而
是狂躁暴戾,嘶哑难听,只见它周身缠绕着黑色电流,竟是暗雷霹雳的余劲,洛
清妍顿时明白过来,这枚灵魄已经遭到天外霹雳重创,原本已是生机全无,然而
方才受到凤凰母体和胎儿的双重刺激,令其重启生机,本能地回归本体,但却因
遭到暗雷霹雳的污染,凤体对其产生排斥,令得双方无法融合。

  只见凤凰化体渐渐被黑气缠绕,全身羽毛渐渐化作墨黑之色变得狰狞可怕,
暴戾之态尽展眼前,展翅长鸣,再度扑向洛清妍,此次不再是要回归本体,而是
要反噬其主。

  龙辉脸色一沉,立即将她推入屋内,喝道:「不要出来!」

  随手化出虚空混沌界,把屋子收纳其中,隔绝在红尘之外,护全妻儿。

  洛清妍气息虚弱,又身怀六甲,心知不是自己逞强时候,于是便躲在屋内,
将外头的危机交给丈夫应对。

  透过窗户,看见龙辉高大的背影正挡在屋前,一股沉稳如山岳的气度油然而
生,那是凛然无惧、誓保妻儿的决意,洛清妍芳心一阵悸动,双腮晕红,甜蜜之
意充斥着心房,不由得又痴了几分。

  黑羽凤凰焦躁怒鸣,双翼一扑,射出数道黑色雷电,威力虽不及当日的天外
玄雷,但其特质却是同出一辙,皆是来自寰宇深处的暗雷霹雳。

  龙辉岂容家园受劫,双臂一扬,催动戍土真元,凝土铸强,只闻轰隆一声,
一座高达百丈的山峰拔地而起,尽挡黑羽雷煞。

  黑凤见攻势受阻,更加暴躁,连催数道暗雷,硬生生地将山峰劈成碎片,龙
辉双手一转,就地取材,将断峰碎石控制在握,轻轻一个御天借势,把所有碎石
砸向黑凤。

  黑凤振翅高飞,左躲右闪避开龙辉的反击。

  龙辉借着碎石掩护,纵身跃上云端,施展游龙身法,巧妙地绕到黑凤身后。

  「此物虽是凤凰血脉突破限制的关键,但却已经脱离控制,竟有噬主倾向,
绝不能留!」

  龙辉当机立断,决不允许妻儿遭受伤害,把心一横,极招已然凝聚翻掌间,
四周云雾霎时倒卷,磅礴气压猛然降下。

  黑羽凤凰哇的大叫一声,露出惊慌之态,扑翅欲逃,但方圆百里皆被龙辉真
气笼罩,它是插翅难飞,只见龙辉双掌一抬,云海之中竟现万里山脉,峰峦巨山
巍峨压下,正是戍土真元最高绝式——山兮震鬼神!

  此招将戍土真元提升至巅峰,以自身内元引纳无穷的山脉土气,汇成磅礴巍
峨山岳掌力,其威力就像是无数座大山从天压下,将敌人碾压成粉末永不超生,
这也是龙辉达至破虚境界才有足够的内元跟山脉沟通,施展此等惊世骇俗绝招。

  山岳之力凌空压下,黑羽凤凰哇哇惨叫,轰的一声便被龙辉一掌拍入海中,
激起千丈海浪。

  龙辉虽然掌中对手,但却感到手心酥麻,暗自惊叹这黑羽凤凰的后劲雄沉,
竟能招架住这以破虚根基发出的山岳掌力。

  惊愕为止,海中猛然冒出无数黑色电流,海中鱼虾尽数遭殃尽化焦炭飞灰。

  龙辉心神一敛,双目紧盯海面,只见波涛翻涌,数道擎天巨浪喷上九霄,黑
羽凤凰猛地冲出海底,凝一身异力,发出一道庞大的黑色雷电,龙辉不敢怠慢,
催动内元,双掌一推,离火真元应运而生,火气烧至极限,正是五行火绝——灼
元天火令!五行真元之极限皆有一招与之对应,灼元天火令、山兮震鬼神皆是五
行绝式,面对这黑羽凤凰,他丝毫不敢轻视,一出手便是五行终极,誓压异变的
凤魄化体。

  雷火交兵,四海翻腾,九霄暴动,天地尽显灭绝疮痍,对照之后,龙辉竟觉
气弱,那来自天外的暗雷霹雳明显力强三分,熊熊天火也无法取胜。

  黑凤取得先机,更显狂态,振翅长鸣,暗雷电劲连珠打来,虽然数量众多,
但却因分散而威力不足,龙辉倒也应付起来倒也游刃有余,可是有不少漫无目的
的乱雷打在小岛之上,整座岛屿被炸得烟尘翻滚,乱石如雨,龙辉暗叫不妙,虚
空混沌界虽然隐藏了屋子,但也承受不住这这暗雷霹雳,要真是被打中,娇妻弱
子便要陷入危险之中。

  「畜生,给我停手!」

  情急之下,龙辉将全身修为逼至极限,体内龙元精血立即沸腾翻涌,化出天
龙真身,一条万丈巨龙盘旋云海之上,吞吐风雷,黑羽凤凰在龙身之前就像是一
只渺小的苍蝇。

  龙口大张,一团黑色气旋猛地将黑凤抽吸过来,正是虚空暗界,龙辉以龙身
施展龑武绝式,庞大的吸力将黑羽凤凰牢牢锁定,庞大的黑洞便要将黑凤吞噬。

  龙辉本可祭起霹雳元功,但他自知暗雷乃是霹雳最强威力,他如今也只是达
到金雷境界,根本比不过这黑羽凤凰,所以便扬长避短,以天龙元功催动虚空暗
界,用吞噬之力跟暗雷一搏。

  生死关头,黑羽凤凰祭起最强力量,暗雷霹雳不断冲击虚空暗界,暗界可吞
噬万物,暗雷则可摧毁一切,这两种极端的力量形成拉锯,并无孰优孰劣,胜负
取决于各自驾驭之力。

  龙辉化出天龙真身,策动暗界异能,惊世之力强行吞噬,黑羽凤凰不甘就此
灭亡,豁尽天外雷罡奋力反扑,却是难逃覆灭之运,然而消亡之前,逼出全身暗
雷之力,天际一阵巨爆,暗界尽碎,而凤凰化体也消散无形,只见龙口涌出一片
血花,一枚龙牙被强大冲击力给崩了下来,痛得龙辉散去真身,捂嘴呜呜喘息。

  「好生厉害的暗雷霹雳,单单一丝残存余力便如此可怕!」

  龙辉捂着嘴巴暗自惊叹,他伸手一拖,以柔劲将龙牙卷了起来,离体后的龙
牙十分庞大,犹如一颗参天大树,龙辉对此也是十分惊愕,想不到自己化出元身
后躯体竟庞大至此,那枚灵魄重新变回血玉形状,龙辉不由得回想起方才一战,
着实惊险,但也对那暗雷霹雳十分向往,忖道:「若能施展霹雳篇最高威力,我
也能掌握那灭世大霹雳!」

  他想到这里,气随意走,无意中催动雷电元功,雷罡电煞如龙走蛇,龙辉只
觉内息充盈,便试着将霹雳篇的功力不断往上推,试图试一下自己的极限,只见
雷电不断变色,蓝、青、紫、金……

  当黄金雷电缠绕周身之时,龙辉觉得似乎还有上升势头,便再催内劲金色雷
电竟慢慢加深,涂上了一层暗色,就如同当日凤祖渡劫时所遭遇的九万九千九百
九十九个雷球般,暗金雷罡布满了整个大海上空,气势骇人。

  「龙儿,你没事吧?」

  海岸边上,洛清妍翘首以盼,正仰头望天,关切地询问他状况。

  龙辉托着龙牙、握着血玉降下,洛清妍见他口唇染血,以为受了内伤,急忙
扑过去替他诊脉。

  龙辉将血玉还给洛清妍,笑道:「好姐姐,血玉内的天外雷劲已经清除干净
了。我也没受内伤,不过是被崩掉一颗牙齿罢了。」

  说着张开嘴巴,洛清妍仔细看了眼,不禁莞尔:「还真是被打掉一颗牙。」

  又看了看粗硕的龙牙,不禁惊叹道:「你本体真身也忒大了吧!」

  龙辉靠过去,贴着她娇躯,低声道:「不大,又如何叫我的妍妍满意!」

  洛清妍娇靥一晕,道:「都快当爹了,还这般不正经,教坏孩子怎么办!」

  嗔怪之余,又瞧了他几眼,想起他方才挺身挡在自己跟前的情形,心头又是
一暖,爱意绵绵,情难自禁地往他耳朵吹了口气,腻声道:「如今胎息已经稳固
了……龙儿,姐姐这些日子也忍得好生辛苦!」

  那语气软哝呢喃,甜腻媚人,听得龙辉周身酥软,色授魂与。

  「洛姐姐!」

  龙辉大喜,将娇妻拦腰抱起,洛清妍咯咯娇笑,藕臂自然地箍住他脖子,媚
然贴在他怀里,柔声吐气道:「龙儿,夫君……以后咱们亲热的时候,你叫我做
妍妍吧。」

  龙辉奇道:「以前你不是不喜欢这般叫法吗?」

  洛清妍红着脸道:「以前我觉得肉麻,不过现在都怀了你的孩子……想想这
个称呼还是蛮贴心的,不过,只许咱们独处的时候叫!」

  龙辉不由大喜,又叫了几声妍妍,洛清妍周身酥软,春心荡漾,眸中水波浮
动。

  龙辉早已安奈不住,低头就吻,洛清妍也阖目启唇,以就爱郎,双方吻得如
痴如醉。

  唇分,龙辉也不回屋径直往前走了两步,走到海滩边上,双足被海水没过,
淡淡的海风吹拂而至,颇为舒服。

  洛清妍看出他的心意,咬唇娇笑道:「好个猴急郎君,想在这儿就糟蹋人家
吗?难道不知道孕妇不能受凉吗?」

  龙辉不由一愣,便要抱她回屋,但洛清妍又说了一句:「普通人当然不能受
凉水,但姐姐可不是普通人!」

  龙辉一听便知她已同意,于是便伸手去解领口衣扣,洛清妍也伸出手来替他
宽衣解带,不出片刻,两人便以赤裸相见,把衣服安置在一块高大的岩石上,两
人便情不自禁地拥吻在一块,清凉的海水没过脚踝,有股说不出的舒服。

  洛清妍的身材本就丰满,如今龙胎在怀,那对豪乳越发鼓胀,大如两个小西
瓜。

  那本就肥大硕臀,大得更加离谱,简直就是个大磨盘一样,而除了小腹有些
隆起外,腰身还是纤细柔美,雪白的肌肤与碧海蓝天构成一道靓丽的风景,迷得
龙辉神魂颠倒,胯下龙根忽然一震,怒然勃起,粗硕巨大地直指眼前美妇。

  龙辉不由得扑了过去,低头便吻,嘴唇拂过玉颈、锁骨,只觉得美妇身上的
香味越发幽甜可口,整个人就像是一团酥软的蜜糖,而糖又掺杂着甘美醇酒,叫
人心神皆醉。

  龙辉握住两颗乳球,只觉得手掌一片柔腻,怀孕后她的双峰更加丰腴绵软,
腻滑的奶肉就像是软脂般,手指一旦触及便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两颗乳珠鲜艳得就像是熟透的草莓,映红欲滴,水润晶莹,惹得龙辉一口便
要在嘴里,洛清妍娇吟一声,默催乳汁,龙辉顿感口中一片温热甘甜,乳腻香脂
流转喉头,精神为之一震,不由赞道:「妍妍,你这汁液越发好吃了!」

  洛清妍柔柔笑道:「是么,那你就多吃一点,等孩子生下来后,可就没你份
啦!」

  龙辉嗯了一声,又吸了十几口,美得他直打饱嗝。

  龙辉伸手去探美人幽穴,与印象中相比,洛清妍的蜜唇似乎丰腴了不少,两
片肥沃的肉唇彭隆而起,中间的细缝娇嫩可爱,肉呼呼的,就像是一个饱满的肉
包子在中间劈开一道缝隙。

  「小色胚!」

  洛清妍笑嗔了一声,便转过身子,撅起肥臀,让他从后边看个清楚。

  龙辉一手分开的肉唇,只见腔内媚肉红艳欲滴,花浆也越来越粘稠一手在屄
缝间上下拨弄,凑近便吻,花浆甜香依旧,但却多了几分淡淡的檀骚,似乎有了
身孕便连气息也重了几分,那份熟润的气质越发迷人。

  最后他将中指插进屄缝,勾出一些粘稠的淫液,凑到洛清妍面前笑道:「好
姐姐,你快瞧瞧,你的汁水越来越粘稠了!」

  洛清妍玉容生晕,闭眼嗔道:「坏死了你,早知道当初在江南的时候就一掌
打死你,如今是越来越坏了呢!」

  龙辉笑道:「要是这样,冰儿可不依!」

  提及冰儿,洛清妍羞意一缓,淫情便炽,喘息继道:「谁说她会不依,要是
早知道你这坏蛋把我们母女糟蹋成这样,冰儿那时一定会把你剁了!」

  龙辉呵呵一笑,道:「别提那些扫兴事了,好姐姐,我的小兄弟迫不及待想
在品尝一下你的香唇口舌!」

  「小色胚!」

  洛清妍回头媚了他一眼,随即扭过身子,跪在他胯前,用手握住粗长肉根轻
轻捋动,伸出香舌在龟棱冠沟上细细添洗,小嘴润滑温暖,裹得男人舒服不已。

  洛清妍朝马眼呵了口气道:「龙儿,你等会把这儿变小一些,我现在恐怕吃
不消哩!」

  龙辉低头吻了一下她朱唇,笑道:「便依姐姐所言!」

  说罢收敛阳气,龙根缩小了一圈,短了一半,与常人尺寸无异。

  龙辉笑道:「这样子会不会小了点,只怕洛待会姐姐要不满意啦!」

  洛清妍双手勾住他脖子:「现在姐姐身怀六甲,可受不住你那根粗东西。」

  龙辉点头称是,温柔缠绵地抱着洛清妍,将龙根顶在玉胯,只觉软脂肥沃,
湿滑腻人,龙辉便要抱着起美妇,来个从下包抄,洛清妍急忙制止道:「这样容
易过于深入,伤到孩子……换个姿势,从后面来吧。」

  说着盈盈转身,轻撅肥臀,将水漉漉的媚胯紧贴爱郎灼热的根茎,龙辉上下
磨动,肉棒正好卡在臀缝间,随着身体的扭动让摩擦的感觉更加强烈。

  龙辉小腹被热乎乎的露水一浇,情欲难抑,合着粘蜜花浆轻轻地破开蜜唇,
根茎没入女体,整个分身销魂难言,紧凑的媚肉好似一团烘热肥嫩的油脂,软香
温润。

  虽然男根在爱郎的控制下缩小了不少,不复往日鼓胀饱满的充实,但洛清妍
因夫婿关爱而心生蜜意,全身上下酥软敏感,情至浓时自生欲,自有一番甜美滋
味。

  洛清妍双膝屈曲,双臂撑体,伏趴在沙滩上,细软的沙子混在水中,好似上
佳的毛毯,触感十分美妙,叫她身心越发舒爽。

  龙辉半跪在水里,让清凉的海水没过腰身,俯下身去,贴着美妇粉背玉脊,
将把嘴唇靠紧洛清妍可爱的耳垂,双手轻轻按在悬挂的乳瓜上。

  洛清妍有身孕后,奶头更是鲜艳,质地颇为结实,掌心感到一颗硬硬的肉蔻
头在滑动,龙辉微微挺动屁股,增加肉棒对洛清妍蜜穴媚肉的摩擦。

  龟首触及一处嫩滑丰腴的软腻,正是洛清妍的穴心肉,因怀孕的关系,这块
嫩肉更加肥沃丰美,也更加柔嫩,龙辉觉得自己好像没入一团黄油之中,虽然触
感美妙销魂,但他不敢过于用力,只是将龟首抵在凤蕊嫩肉处轻轻摩挲,不像以
往那般狠捶猛杵。

  「呜呜!」

  洛清妍朱唇含潮,身子竟是更加敏感,被轻轻碾磨了几下便浑身酥麻,花浆
油淋淋地浇了下来,爽得她媚眼如丝,秋波荡漾,不自觉地回首向龙辉索吻,两
人合唇就吻,唇舌交缠,情欲融融。

  龙辉腰肢左右扭摆,始终将龟首贴在花蕊嫩心上,洛清妍则美得娇呀媚吟,
蛤中淫蜜如泉涌出,滴入海水之中。

  抽送了几下,他见洛清妍股心处堆积了一汪浓稠浆液,极为淫糜,随手用拇
指抹去,但两瓣肉臀肥嫩丰硕,将股心紧紧夹住,于是便用手掰开臀瓣,只见一
朵沾雨带露的粉嫩菊儿露出来,龙辉心中又是一动,当下将玉杵从蛤中拔出。

  洛清妍穴内空虚,不由得回头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怕伤着姐姐,所以不
能尽兴?」

  龙辉笑哄道:「非也非也,只换个地方玩儿哩。」

  手擎怒杵,巨硕的棒头抵住菊心,猛然用力一耸,龟首已压入了近半粒。

  洛清妍娇躯一软,臀胯不由一松,尽力分开菊门,应纳龙枪,因为龙辉的肉
柱缩小了不少,所以洛清妍并不费力就迎龙入庭。

  变小后的肉柱更适合开垦菊道,通纳后庭,她是周体皆麻,心头生出深深爱
意,美得双手紧紧按在地上,手指抓住了大把海沙,美得闷哼连连。

  龙辉见她渐入佳境,遂伏下身子贴其背上,两手绕到前边抚揉双峰,又用舌
头挑舐女人耳心,他身经百战,采撷过无数后庭娇花,手段自然老练非常,过不
多时,已将洛清妍的情火挑逗到了极点。

  妇人柔媚的娇躯越发松软,口中闷哼也慢慢变成呻吟,雪腻的肌肤上浮现醉
心晕红,愈显迷人。

  龙辉一边抽送,一边将手塞到下边,中指按住妇人玉蛤嫩蒂轻揉,在她耳心
问:「妍妍,这样子可是舒服?」

  洛清妍娇吟:「嗯……好像是比以前还要舒服,怎么会这样子……呜呜!」

  她芳心迷离之余,以为是怀孕后身子敏感,所以后菊更容易接纳爱郎恩宠,
实际上因为服用阴果,体内元阴充沛,令得菊道更为滑腻,一旦遇上服用阳果之
人,自是生出剧烈快感。

  龙辉觉得菊肉肠壁越发滑腻,于是抽耸渐渐变急,不时用手去下边的嫩蚌里
掏出腻液抹到肉棒上润滑。

  洛清妍只觉浑身皆烫,每被顶到深处,便张嘴哆嗦一下,玉股上竟浮起了一
片深深的小疙瘩,与其他部分雪滑的肌肤相映成趣。

  龙辉乜见,手掌轻捋了一下,悄声问:「以前可没这般情况,妍妍,你究竟
是怎么了?」

  妇人双颊如火,娇喘道:「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有些难受。」

  原来龙辉棒身缩小,妇人的菊肉更能接纳,再加上阴果之助,所以令得菊蕊
的肠头更加舒适。

  挨着肠壁被连戳了几下,洛清妍感到小腹一涨。

  摇头哼道:「龙儿,快停停……这感觉怪死了!」

  龙辉正在兴头,不禁笑道:「可我正觉得快活哩。」

  双手拿住她两胯,继续温柔而又沉稳地抽送,将其玉股按向自己。

  洛清妍娇躯渐一阵绷紧,只觉股内某处愈来愈硬,仿似便意频频,惶急道:
「真的要……要……想那个了,你再不作罢,待会别怪……怪人家弄脏你!」

  要她本想说出解手二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龙辉奇道:「什么意思?」

  于是再度长虹贯日,棒首准准刺在她那润滑如油的肠头上。

  熟媚妇人大哼一声,几乎就此崩溃,颤啼道:「小祖宗,姐姐真的出来了!
快停快停!」

  其实,女子在被采撷过后庭花时是绝不会排便,更别说像洛清妍此等妖娆出
尘,妩媚绝世的女子,以前被男儿侵犯菊蕾之时,她已经可以产生肠油润滑,如
今吞服阴阳果的缘故,全身上下皆是宝,只要龙辉这阳果将她弄得爽美,菊道便
可生出后庭精,美其名曰花膏的,虽没有阴精的滋补功效,却也十分美人。

  龙辉以为她高潮将至,便笑道:「尽管来吧,姐姐美美地泄出来才好!」

  洛清妍口角流涎,浑身香汗淋漓,蓦地美目翻白娇呼一声,股内花膏已出,
好似打翻的热汤米粥般,热乎乎地包了男根一茎。

  龙辉顿觉肉棒发胀,丝丝麻感直透茎心,自知泄意将至,龟头紧紧地压住她
那滑腻腻的花肝揉刺,阳精喷射而出,将后庭灌满喂饱。

  虽是后庭承欢,但两人气息交融,竟也能双修一番,身子舒爽之极。

  洛清妍芳魂迷离,还以为自己把秽物都弄在男人身上,不禁羞得无地自容,
偏又觉得畅美欲绝,「啊呀呀」地娇呼个不住,却始终语不成句:「我……我、
我……」

  龙辉只是美美的受着,不住喘气,洛清妍大泄了一阵,终于稍微缓下,心智
才回,便急叫道:「快放我起来收拾,脏死了!」

  说着便将下体浸入海水中,想洗去污物,但回头一看,却是干净无比,并未
瞧见什么秽物,不由好生纳闷。

  龙辉又是古怪,便问道:「你在寻什么?」

  洛清妍晕着脸:「我方才……方才不是那个了吗,怎么……怎么没有呢?」

  龙辉更是疑惑,便问道:「没有什么?」

  洛清妍朝他宝贝望去,只见龟头茎身微微红肿,上端涂着一层黏油状东西,
不禁叹道:「我明明感觉……感觉……原来没有呢,吓死我啦。」

  龙辉将她一把拉入怀中,道:「什么莫明其妙的话。方才那感觉好生美妙,
咱们再来一次吧。」

  洛清妍见自己并未出丑,如释重负,嗤嗤娇笑,将丰腴的身子贴入他怀里,
两人便在海滩上继续恩爱缠绵。


             第十五回 借势回归

  「嗯嗯……好麻……」

  娇腻的女声伴随着阵阵媚吟,只见竹床之上,两道赤裸的身躯正在缠绵,正
是洛清妍跟龙辉。

  此刻洛清妍孕期已有六个多月,小腹明显彭隆,圆鼓鼓的雪腹比起以往又多
了一丝不同的迷人韵味,两颗玉乳极为丰满圆润,随着急促的呼吸而抖出迷人肉
浪,就像是灌满奶浆的薄皮水袋,又似熟润将落的蜜甜瓜果。

  她正侧卧在竹床上,轻轻分开丰腴修长的玉腿,粉嫩的腿心之中却见花唇开
阖,粘稠得犹如白浆的花蜜顺着交合处不断流淌;龙辉也侧卧在她身后,把坚硬
的龙根刺入其中,他已用秘法缩小的根茎,但却是短小精悍,令得洛清妍十分尽
兴,这个姿势既省力,又不必担忧压坏胎儿,也可以避免刺得过于深入刺激胎孕
早产。

  两人情欲融融,缠绵交欢,身子尽数被汗水濡湿,且随着洛清妍胎孕成熟,
身子越发腴沃丰沛,肉柱入体便是淫水如潮,那水量比起以往都要多一倍,就像
是失禁般,一注注的花浆朝外涌出,也幸亏他们是在竹床上交合,不然龙辉洗被
单可就辛苦了。

  龙辉小腹贴在她臀后,感觉到充实的肉感,进入穴内的龙根更是被四周媚肉
包裹,那媚肉极为油滑细嫩,仿佛就像一团温热春水,里里外外都是油滑湿润,
少了昔日紧凑的促精感,更多了一分温情似水的销魂,既让人快美,又能持久。

  温润的女体在情欲熏蒸下香汗淋漓,幽甜浓郁的乳香弥漫四周,龙辉沉迷无
比,手掌不由得握住一颗肥奶,同时凑到她香滑的腮边,一边亲吻一边说情话:
「妍妍,你真是越来越美了……而且也越来越骚了,轻轻一碰就流这么多水!」

  龙辉瞥了一眼竹床,在两人臀股处一片水光,使得竹子更发晶莹。

  洛清妍媚眼含春,娇喘说道:「你这坏东西……就知道说些羞人的话来逗人
家……」

  话虽责备,但却是情到浓时自然回首,与爱郎一阵缠吻。

  「妍妍,换个姿势吧!」龙辉往她耳朵吹了口气,洛清妍回眸媚笑,点头应
允,便站起身来走下竹床,双手撑住窗台,两腿微微分开,肥硕丰满的腴股朝后
隆起。

  龙辉站在身后,手掌分开臀瓣,露出粉嫩凤菊,龙根抵在上端,研磨着送入
内里,菊道外有花汁,内有蜜油,龙枪进出抽送十分通畅,在嫩肉紧嘬压榨之中
别有一番销魂。

  龙枪轻点肛菊,洛清妍周身舒美,小腹一阵灼热和鼓胀,幽甜汗香不住从毛
孔渗出,妇人美目翻白,娇呼一声,菊蕊花膏溢出,多番后庭承欢,她已经知道
这不是排便,而是等同阴精的菊浆,已然放开身心享受,美美地泄了出来。

  被暖融融的花膏菊蜜裹住棒首,龙辉马眼一热,也是射了个酣畅淋漓。

  「呼……呼……」洛清妍藕臂撑在窗台,腻腻喘息,龙辉也是爱煞了她高潮
后娇弱妩媚的样子,紧紧地贴在她粉背上,双手从后环绕过去,将她搂住,一手
捏握丰硕乳瓜,一掌轻抚雪润圆腹。

  洛清妍抹了抹汗,舔了舔朱唇,说道:「龙儿,以后你恐怕又得禁欲了!」

  龙辉奇道:「这是为何?」

  问话之余伸手捏起一颗乳球,将乳珠挤起来,含在嘴里细细吮吸其内乳汁,
随着孕期后移,洛清妍的乳汁更是幽甜甘蜜,暖香柔滑,龙辉虽不知道琼浆玉液
是合滋味,但想来也不会口中汁液更好。

  待他吃够后,洛清妍抚着他发梢,笑道:「孕妇在孕期的前三个月和后三个
月皆不宜房事。」

  龙辉哦了一声,沉吟不语,心绪有些不宁。

  想到这一年这小情郎可算是完全属于自己,洛清妍心中本是一阵窃喜,但看
到他蹙眉沉吟,似有所思,以为他自觉委屈,便柔声宽慰了几句。

  然而龙辉心中却是隐怀担忧。

  「龙儿,咱们孩子的胎气似乎已经凝聚成相!」

  洛清妍忽然开口,手掌抚摸着鼓起的肚皮,满脸喜悦地道,「你仔细瞧瞧,
咱们孩子的气息!」

  龙辉定神一看,只见爱妻腹中元气环绕,胎息凝而不散,可见胎先天根基极
为卓越,日后只要稍加引导必成大器。

  为人父母自然希望后裔出众,龙辉此时也是一阵喜悦,再细细观望,却见胎
息雏形已成,映照出胎儿之本体化相——似鸟非鸟,似鱼非鱼。

  洛清妍笑道:「咱们孩子集合凤凰和真龙之血,自然化相奇特,你快瞧瞧,
现在他的化相就是一个灵禽!」

  龙辉心头一颤,脑海中顿时浮现了一个名字——鲲鹏圣者,回想起那份卷轴
书信所载:鲲鹏圣者身负龙凤血脉,太荒之人,但是却与父母分离多年,孤身成
长……想到种种这般,他手心已经蓄满了冷汗。

  「龙儿,你怎么了?」

  洛清妍见龙辉脸色有异,便开口询问道。

  龙辉深吸一口气,不想让她担心,便随口打了个搪塞,敷衍过去。

  再过三个月,洛清妍临盆将至,龙辉即将目睹第一个孩子出世,心情十分紧
张,彻夜不眠守在洛清妍身旁。

  已有过生育经验,再加上精通医术,洛清妍倒是镇静,便提前交代了注意事
项。

  过了几日,洛清妍感到小腹一阵收缩,自知胎儿将出,于是便躺在床上,唤
来丈夫。

  龙辉心急如焚,忙坐在她身侧,握住她柔荑,悉心照料。

  随着一声高昂的啼哭响起,龙子诞生!孩子是个男婴,肌肤红润雪白,双目
晶莹透亮,极为招人喜欢,龙辉便将他抱在怀里,准备用热水替他擦拭身子。

  忽然,他感到孩子体内涌出一股庞大元气,气息猛地冲霄而起,竟将屋顶给
掀起,骇人之极。

  就连产后虚弱的洛清妍也被吓了一跳,勉力睁眼望天,却见苍穹之上风起云
涌,一只庞然灵禽仰天长鸣,此禽羽色金黄,头顶彩冠,其身背足达千里,羽翼
若垂天之云,整个海面皆被巨禽覆盖,振翅一扬,庞大的气流便卷起万顷怒浪,
把半数海水掀到空中,随后哗啦啦地落了下来,方圆万里内竟下起了暴雨。

  海水化雨,巨禽再变,它猛地一下钻入海中,化作水族鱼形,只见它翎羽尽
散,金鳞满身,翼化双鳍,覆盖千里,头似龙首,顶有犄角,尾宽雄壮,张口一
吞便见海水倒抽,形成巨硕漩涡,气口一吐,碰出灼热无比的千丈水柱,看得龙
辉和洛清妍一阵讶然。

  元气化相渐渐消散,进而回归本体,婴儿原本皱巴巴的皮肤立即饱满起来哇
哇大哭,声音洪亮若奔雷,震耳欲聋,洛清妍伸手将他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道:
「乖宝宝,别哭,别哭了!」

  孩子哭声小了许多,但仍旧哭个不停,龙辉也急忙过去哄劝,夫妇两同时对
他说话,孩子才渐渐止住哭声,抿了抿小嘴安静下来。

  洛清妍抱着孩子望了望,笑道:「是个男孩!」

  龙辉也是满怀喜悦,望着孩子粉雕玉琢的小脸,乐得合不拢嘴,得子喜庆冲
淡了无形的隐患忧愁。

  望着父母的面容,孩子那是咧嘴直乐,霎时可爱,洛清妍忽然问道:「这孩
子该叫什么名字?」

  龙辉沉吟片刻,说道:「那就叫龙鹫吧!」

  洛清妍默念了几句,不由点头称好,咯咯笑道:「小龙鹫,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娘亲。」

  说着又指了指龙辉道:「这是爹爹,快点叫人!」

  龙辉莞尔道:「孩子这么小,怎么知道说话。」

  话音未落,却听小龙鹫奶声奶气地哇了一声,从嘴巴里挤出几个生涩词语:
「爹……娘……」

  两人见状皆是大喜,洛清妍更是眉开眼笑,抱着龙鹫又亲又吻,小娃娃也是
咯咯大笑,甚是开怀。

  洛清妍笑够后,便又问道:「那孩子表字叫什么?」

  龙辉沉吟片刻,叹道:「就叫鲲鹏吧!」

  洛清妍花容一变,惊道:「你……你说什么?鲲鹏?」

  龙辉叹了一声道:「妍妍,我想跟你说件事。」

  「嗯,你说吧!」

  洛清妍随口应了一声,目光始终集中在小龙鹫身上,龙鹫也是笑呵呵地望着
母亲。

  望着这幅天伦之象,龙辉险些将话给咽了下去,筹措了几下后,终于决定把
事情真相托出,将当日跟于秀婷所见的一切一一告之。

  听完后,洛清妍脸色丕变,身子一阵哆嗦,道:「你说……咱们的孩子就是
传说中的鲲鹏圣者?」

  龙辉长叹一声,道:「那手札和画像已经说明了一切,妍妍,咱们孩子出世
后首个化相跟大鹏金雕十分相似,这足以说明了一切,咱们在冥冥中已经促进了
某些历史的发生。」

  洛清妍咬牙道:「就算是所谓命数,我也要改,我以前不能亲手带大冰儿,
已是切肤剖心之痛,今日我绝不会让小龙鹫离开我身边!」

  为人父母者又有谁会舍得亲生骨肉,龙辉然也是不舍,但是万事总得防患未
然……

  坐月子期间,龙辉一家享尽天伦,每当夕阳洗下,他便跟洛清妍抱着小龙鹫
到海边观望日落,有时夫妻情浓,洛清妍就先将小龙鹫放在婴儿床里,然后再偎
依到龙辉怀里,那小龙鹫倒也识趣,看到父母相拥偎依之时,便安静地在牙床里
呆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两人,直到肚子饿了才会哭闹……

  做完月子,洛清妍元气已经恢复十足,满月后的小龙鹫也是白里透红,粉嫩
可爱,天天望着父母咧嘴欢笑。

  每时每刻都必须有人饱,若是把他放到摇床便会大哭,龙辉和洛清妍也是无
奈,只得就着他性子来,两人分工合作,一人练功,另一人便哄孩子,日子倒也
过得美满。

  又过了半个月,洛清妍掐指一算,蹙眉道:「按照史书记载,再过十天三族
大军便会围攻道门总坛,届时儒佛两门必然回来支援。」

  龙辉道:「看来是一场全面的血战,也是时候回去了!」

  洛清妍幽幽一叹,紧抱襁褓爱儿。

  在这十日内,两人蓄养元功,调整心神,十日光阴转眼即逝,龙辉立于海岛
边缘,抬头朝东眺望,便见神州方向天际藏杀,战云笼罩,正是鏖战血光。

  心知时机成熟,两人抱起孩子腾云而去,直奔道门圣地——天鼎丹境!据古
籍所载,天鼎丹境分为九重,常年仙气环绕,灵能沐雨,内有灵禽嬉戏,神兽护
持。

  然而,今日却遭灭顶之灾,三族大军挟打破西方极乐天之余威,挥戈再犯,
魔妖煞强势压境,誓要灭玄门道统。

  距离道宗总坛越近,肃杀之气越发明显,放眼望去,则见四下狼烟烧起,三
教三族的后辈弟子已经在外围捉对厮杀,战况惨烈之征可见一斑。

  再往前推进一百里,双方投入的兵力已经超过二十万,施展各种武功法术相
互搏杀。

  天鼎丹境外三十里内,杀声越发响亮,一片赤红云雾笼罩整个道门玄宗,绛
雷咆哮,赤电乱舞,正是噬魂妖云。

  只见妖云布阵,三教同悲,根基不足者惨遭抽魂夺魄之劫,形神俱灭,永不
超生。

  「三教残孽,完纳尔等劫数!」声声狂笑,邪威昂然,妖云之上,魔者扑杀
而下,一掌拍落,方圆无救,正是魔界王储——太魔!妖氛摄魂,魔气席卷,先
有妖云压制,后又破虚魔修杀戮,天鼎丹境已入破灭边缘。

  「魔障,休得猖狂!」

  梵音诵经,华光披洒,只见一名身披络缨法衣的庄严佛者挺身而出,指捏法
印,迎上太魔。

  双方对了一掌,激起千尺巨浪,掌气余劲所及,摧石裂土。

  太魔神色一沉,嘿嘿笑道:「金阕法华佛?你居然还没死,本太子还以为你
被谛鸿大尊一炮炸上西天了呢!」

  金阕法华佛冷哼道:「邪魔孽障,岂知佛法无边,自可渡劫化厄!」

  说话将内元急促,力压魔者掌势。

  太魔也不甘示弱,掌催雄力,双方顿成僵持之局,但魔界之人得妖云协助,
功体跃进,那是越战越勇,反观金阕法华佛虽有破虚根基,但却要分力抗衡妖云
噬魂异力,时间一久便渐感支拙。

  太魔战意高昂,驱纯魔内元,全身涌出灼烈魔焰,欲噬圣佛至法,一心速决
眼前至圣大佛,就在灭顶当口,天鼎丹境内涌起道罡浩气,冲散天际妖云,三教
弟子功体得以恢复,获取抗衡三族之力。

  金阕法华佛精神一振,掌势恢复昔日雄沉,一掌扫开四周魔焰,拉回战局。

  太魔见此异状,心存三分顾忌,敛招以守。

  龙辉和洛清妍隐身云端尽头,屏气观望,只见天鼎丹境之上太极旋转,八卦
环绕,凝聚玄黄异力抵抗噬魂妖云之影响。

  天际响起清脆娇笑:「咯咯,好个太极仙灵卦,不愧是天鼎丹境守护阵法,
本宫见识了!」

  随着银铃娇笑,妩媚妖氛涌入战圈,敌我双方皆是心神荡漾,情难自禁,便
是六根清净的佛修者也禅心失守,唯有金阙华光佛不动不摇。

  妖云深处再现蛇后行宫,数条天罡灵蟒盘旋雾海,吞吐日月,星宫之内射出
剧毒剑芒,横扫战场,杀人立威。

  妖后舒妙婧出手扰战,天鼎丹境内也不甘示弱,沛然道罡直射而出,还以颜
色,一口气诛灭两千多个妖兵魔将。

  「蛇妖,休得猖狂!」

  一名道者腾云而起,法咒瞬起,真元化相,翻掌间便凝聚出数百神兵天将,
直扑星宫后驾。

  舒妙婧娇喝一声找死,夹着一阵香风飞出宫门,玉指一点,滔滔妖力分成无
数毒蛇,狠辣地扑咬过去。

  道人以真元化兵,蛇后以毒力孕物,双方你来我往胜负难分,舒妙婧哼道:
「天音贼道,几年不见,还是这般毛躁冲动,真不知你平日修得什么道!」

  那人正是道门副座,天音真人,其根基雄沉,已达破虚境,正是三教巅峰高
手之一。

  天音一个拂尘扫出,卷起一股飓风,吹散四周毒雾,再还上一掌,再开道妖
激战。

  「现在双方交战已经白热化,我们是否该出手入局了?」

  洛清妍抱着小龙鹫低声询问道。

  龙辉摇头道:「时候未到。」

  洛清妍感觉到四周散落的真气越来越多,这也就意味着龙辉在收拢这些真气
的时候冒得风险更大。

  妖魔佛道的四大破虚高手激战,打得天崩地雷,电闪雷鸣,舒妙婧一挥剑,
划出千尺深渊;天音真人一拂袖,飓风肆虐百里平原;太魔打一拳,砸出百丈深
坑;华光佛扫一掌,削平拔地峰峦。

  目睹如此逆天神威,洛清妍不由担忧龙辉是否能控制住这庞大力量,忽然龙
鹫撇了撇嘴,张了张嘴巴似乎想哭,洛清妍怕他惊动外人,急忙柔声哄道:「乖
乖宝贝,千万不要哭!」

  说话将她暗运真元,紧紧护住龙鹫,不让战局的气流惊扰他,龙鹫也很快安
静下来,乌溜溜的大眼睛四下观望,透着丝丝好奇。

  阴风咆哮,正是煞域尸兵冲击而来,这些尸兵根骨强悍,全身皆是尸毒,每
一个动作都会散发腥臭之气,稍不慎便遭毒化成尸。

  面对剧毒尸兵,只看儒将挥旗,兵马策动,将士吞服辟毒丹,抵御尸毒,列
阵还击时而迂回,时而突击,打开尸兵围困劣势,道门法师紧随其后,踏罡步,
走乾坤,纳天地,布结界,将攻来的尸兵牢牢困住,随即凌空画符,引雷燃火,
将一干尸兵尽数焚毁。

  眼见尸兵溃败,阴军立即掩杀支援,然而天雷地火至刚之气让其难受无比,
一身冥力硬是被削弱五成,战力疲乏。

  鬼兵受阻,这时忽见黑煞卷动,阴雷狂轰,冲溃儒道联军,众人抬头一看,
竟见远处飞来一只张着十头的怪鸟,其翎羽色彩绚丽,颇有几分凤凰的容色,啼
叫声犹如勾魂鬼唱,叫人不免恶心呕吐,几欲昏倒,正是完整的鬼车鸟,鸟背之
上则见一人傲立,头顶八纹骷髅冠,身披血海袍,面色青灰,双目阴冷,手持黑
纹煞旗,正是冥岳之弟,亦是煞域仲王——玄冥辟兵。

  玄冥辟兵手臂一挥,摇动黑纹煞旗,顿时赤朱鬼神降世,三头六臂,驰骋凶
威,只看那六条手臂各持斩神刀、灭佛剑、屠仙轮、万魂杵、嗜血幡、九钢鞭等
六大凶器,肆虐战场,杀得三教血流成河。

  玄冥辟兵哈哈大笑,甚是得意,再度摇旗召唤,后世在七阴岭力压群雄的鬼
神阴兽一一现身,魑魃、罗刹两大鬼神与赤朱鬼神合兵一处,率先开道,两翼则
有三十六天凶、七十二地煞,后面蜚兽、化蛇等阴兽偷袭。

  玄冥辟兵以邪法扫开局面,引阴煞邪物冲溃儒道防线,其后便有魔界雄兵驾
驭骏马奔驰而来,四周更有虫兽助战,那些魔兵个个骁勇善战,一个魔兵则抵上
十个普通的三教弟子,战局很快便呈现一边倒的态势。

  己方大占优势,舒妙婧和太魔立即趁势追击,将华光佛和天音真人打得练练
后退,虽然不能重创对方根基,但也是压得佛道魁首颜面无光。

  舒妙婧窥准时机,娇喝一声道:「魔太子且让开,让本宫来!」

  太魔闻言立即挪开身形,免得被误伤。

  舒妙婧玉手一扬,噬魂妖云再度发威,将以往吸纳的亡魂释放出来,方圆百
里内皆被阴魂覆盖。

  玄冥辟兵见状,更是得意,朗声笑道:「多谢舒后相助!」

  三族首脑常年携手作战,自有默契存在,玄冥辟兵看出舒妙婧给自己助威,
于是便顺水推舟,策动阴冥元功,将四周亡魂当做火药,施展阴火鬼雷,轰隆隆
的爆炸声连环响起,三教弟子伤亡惨重,这第一道防线顿时破溃,外围弟子几乎
全灭,残兵败将在华光佛和天音道人的掩护下狼狈逃回天鼎丹境第一重天内,重
新整合兵力。

  「杀进去!」

  太魔振臂一呼,领着万魔雄兵率先杀入道宗总坛,强势冲击境内防线。

  舒妙婧也驾驭星宫压境,妖族各大兵种在后支援,狼狮二族正面强攻,狼族
快疾,胜在机动,狮族力大,强在凶猛;独角巨人扛着重型兵器远攻,一排排的
大弩接连射出,弩箭上不是淬毒便是刻着妖术咒语,专破三教功体;傲鸟族在天
际伺机而动,偷袭地上敌军,天鼎丹境内血流成河,尸堆如山。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儒道携手合击,力拒妖魔,天音真人回守中军,稍作调
息,便提元再战,捏咒画符,单足一顿,引气成阵,只见天鼎丹境内草木化兵,
沙石为将,源源不绝扑入战场,怒挡妖兵魔军。

  龙辉施展虚空混沌界隐去一家子的气息,领着妻儿进入天鼎丹境,洛清妍低
声问道:「龙儿,你可以控制多少人的真气?」

  龙辉心忖片刻道:「四个破虚高手,已是极限。」

  这时战场中的破虚高手已有五人,龙辉暂时无法动手,便继续隐忍。

  这时,煞域仲王策动鬼神阴兽由侧翼杀来,华光佛领众僧兵前去迎战,僧兵
之中跃出八道身影,其气度庄严,法相威武,正是佛界八正道菩萨,他们各据一
角,环绕结阵,化出八叶院之排布,借天鼎丹境之灵气,镇压煞域阴气。

  八位菩萨化出明王威武相,怒扫千军,直接对上三大鬼神、一百零八天凶地
煞、阴兽邪物。

  舒妙婧见战况再陷入胶着,颇为不耐,素手一扬,便召来噬魂妖云助战,妖
云涌入天鼎丹境,覆盖这初天仙地。

  妖云助威,三族气势如虹,八正道菩萨渐感力弱,佛道两教破虚高手立即率
军后撤,且退且战,放弃第一重天,三族联军杀声震天,太魔领着万魔骑兵背后
追杀,舒妙婧也颁布懿旨,着独角巨人以远程武器支援,很快再夺下第二重天。

  玄冥辟兵见妖魔两族出尽风头,也是跃跃欲试,舞动黑纹煞旗,加持鬼神阴
兽,统领阴军尸兵,一鼓作气打下第三重天。

  第四重丹境名唤罗孚天,乃是一片云海水雾,山峦悬浮半空,道观殿宇便修
在这些浮空山峰之上,视线受到极大影响。

  但三族将士正值连胜之势,也不多想,直接一鼓作气,冲入云海,飞上浮空
山峦,欲再破罗孚天,扩大战果。

  孰料,忽生变故,云海之内忽见儒风飘舞,紫气弥漫,四道光墙横空拦道,
将入境的一干妖魔煞尽数围住,正是困战之势。

  舒妙婧柳眉一扬,娇笑道:「好个四维镇邪阵,儒门教母,本宫候你已是多
时!」

  舒妙婧后袍飘舞,倩然而立,一双美目凝视云海深处,静候毕生大敌。

  云海深处传出淡雅女声:「累得娘娘久候,实在是失礼之极!」

  话音甫落,儒门正阳元功凝聚四方云气,化作万千箭雨射向舒妙婧。

  舒妙婧提气运功,祭出护身罡劲,任由云箭如何锐利皆难进五步方圆,但其
他士兵却被射杀,可见这招攻击舒妙婧只是幌子,真正意图乃是击杀三族兵力。

  舒妙婧见状立即还以颜色,挥剑一劈,分开云海气雾,只见一名气度华贵,
襦裙锦袍的美丽女子俏然以待,面对蛇后剑气,不露半点慌乱,反手抽出佩剑,
迎了上去。

  儒门教母、妖族蛇后,皆是女中豪杰,再未开战之前已经有了比较之意,自
从双方开战,这千百年间两人交手不下百回,却是互有输赢,谁也占不到上风,
如今战火再燃,一者破道宗丹境,一者誓保盟友存亡,双方手中兵刃容情不再,
誓要击败这命中宿敌。

  儒门教母一边与舒妙婧诱战,一边催动四维镇邪界隔绝噬魂妖云,并同时围
困三族之人。

  镇邪结界初见成效,无往不利的噬魂妖云被隔绝在罗孚天外,此时天音真人
立即采取措施,结丹抱元,吐纳风雷,踏乾阳位,走坤阴步,将罗孚天内灵气尽
数聚拢,化出道门绝阵——天地阴阳封魔阵!只见此阵与儒门的四维镇邪界相互
呼应,上接天云,下引地气,牢牢困住进入罗孚天的所有邪魔,切断将他们跟后
援的联系,变成一支孤军。

  太魔大怒,纵身跃起,扑向天音真人:「贼道,纳命来!」他知道只要击败
这牛鼻子,阵法便不攻自破,天音真人哈哈一笑,以柔制刚,以虚迎实,虽居守
势,但却不落下风,太魔也是无可奈何。

  那边华光佛飞身纵到鬼车鸟跟前,一招大梵圣印拍向玄冥辟兵,掌势来得突
然,而且力道雄沉,煞域仲王一时不慎被一掌震退数步,华光佛掌发连环之势,
三下五除二便将玄冥辟兵逼下了鬼车鸟,鬼车鸟护主心切,便掉过头来去追华光
佛。

  却不料云海之中掠出一道迅影,只闻汪的一声,鬼车鸟的一颗首级便遭犬牙
咬住,正是一头大若牛犊的金毛獒犬,正是罗孚天内的灵兽天狗。

  此兽忠心耿耿,凶猛暴烈,正是阴兽邪鬼的克星,这一口便咬断了鬼车鸟的
一个首级,痛得那鬼鸟不住哀啼。

  赤朱、化蛇等鬼神阴兽急忙来源,却遇八正道菩萨挡道,而那一百零八天凶
地煞凶则被灵戎神将领兵缠住,三教弟子得儒道绝阵护持,功体大增精神抖擞,
反观魔妖煞三族则被圣气压制,再加上遭遇伏兵,气弱三分,原本一边倒的战局
立即扭转。

  舒妙婧气苦地道:「好一处诱敌之计,想不到你们竟然牺牲前三重丹境来引
我军入局!」

  儒门教母道:「娘娘麾下的噬魂妖云实在是难以匹敌,唯有借助罗孚天之独
特环境才能勉强扳回局势!」

  舒妙婧连环刺出三剑,招招含毒,儒门教母则剑化方圆,夹住剧毒剑气,以
战引战,拖住敌手,将三族顶端高手分割开来,不让他们会师一处,再借助云海
雾气的掩护,分割包围他们麾下士兵,尽可能剪除三族有生力量。

  眼见战况越发激烈,洛清妍心中暗忖道:「根据史书记载,三族先以炼神浮
屠大破西方极乐天,随后挟大胜余威再荡平天鼎丹境,此战三教最终仍旧大败而
逃,更被追杀千里,最后还是儒门祖师以荒神笔解围,才勉强保全最后元气。」

  「之后,三教退守儒门总坛,偏居一隅,但在这个生死关头,却爆发出惊人
韧性,紧守最后一道防线,血战不退,令得三族无法斩草除根。往后三百多年,
三族借着炼神浮屠和噬魂妖云压得三教抬不起头,这情况一直到儒武巨神现世才
得以改善。」

  沉思之余,儒道魔煞的四大破虚高手竟在无形中聚在一起,四人交替出手,
天音道人朝太魔打一掌,那边玄冥辟兵便朝华光佛挥一拳,双方你来我往,打得
不可开交,灼烈的气压乱流引得云海生变,形成云雾漩涡,外围之人若不注意便
遭卷入其中,死无全尸。

  就在激战正酣之际,罗孚天产生无比强烈震动,四维镇邪界惨遭烈火轰击,
正是炼神浮屠之炮击,与此同时,更见一道庞大躯体立在境外,挥拳砸向镇邪结
界,正是谛鸿亲临。

  元古大力和炼神浮屠的双重攻击,四维镇邪界再难抵御,应声破碎。

  谛鸿现身也就意味着魔帝和冥岳就在附近,玄冥辟兵跟太魔皆是大喜,而华
光佛和天音真人却是担忧不已。

  「好机会!」

  就在这四人心境发生变化之际,龙辉忽然出手,嗖的一下正好出现在四人中
央,他等得就是这四人功体处在巅峰,而心境松懈的这一时刻,他们此时因为生
死激战已经将功体逼上极限,真气也是最强大之时,但又因为心境改变,使得控
制真气的程度出现一丝的削弱,正好就是龙辉出手的机会。

  龙辉闪电出手,双手虚引,御天借势,将四人的真气还有其他士兵激斗产生
的真气全部引来,随后再辅以虚空暗界,把所有真气尽数吸纳聚拢。

  但强大的力量不断地冲撞虚空暗界,龙辉感觉到身子便像是要被撕裂一般,
气脉紊乱,百骸欲碎,这个时候正是他最虚弱之时,只要此时有人补上一掌,保
管叫他魂飞魄散。

  龙辉的忽然现身使得激战的四大高手同时讶然,目睹那熟悉的面容,四人同
时生出一种莫名不安,慑于玄天真龙之威名,他们在一刹那间也不敢动作。

  也就因为这一刹那的空隙,龙辉换得一丝生机,立即将虚空暗界化作虚空明
境,把里边这股庞大的力量吐了出来,轰隆一声,强大的真气聚成一个大球,猛
地冲出罗孚天外,这股力量强势横扫,飞出万里之外。

  「走!」

  龙辉大喝一声,洛清妍心领神会,抱起孩子随着他步伐远遁而去,紧紧跟着
这团庞大的真元,来得莫名其妙的变故,使得正邪双方不知所措,也因为他们互
相牵制,所以龙辉跟洛清妍才能畅通无阻地离开战场。

  两人豁尽全力追赶,那团真元越飞越快,龙凤双侣追得倒也甚是吃力,忽然
真元强行撕裂虚空,一个庞大的空间缺口出现在半空之上,正是两人回归现世的
通道,可是缺口只出现了半响,就开始合拢,正是太荒乾坤的自我保护措施。

  「空间缺口稍纵即逝,不可耽搁!」

  龙辉那容机会流逝,拉住洛清妍便冲了过去,就在两人准备进入之时,天劫
也随之而来,这次竟是无数道暗雷霹雳,这些暗雷霹雳在洞口处交织出一道密密
麻麻的电网,但却不主动攻击两人,可是也就意味着他们要想回去就必须闯过这
道电网。

  龙辉把心一横,祭起明暗虚空,暗界吞噬霹雳,明境反弹攻击,洛清妍左手
与他十指相扣,输过纯阴真元助他闯关;右手紧抱小龙鹫,安抚这被吓哭的心肝
宝贝。

  这些暗雷霹雳威力刚猛,足有灭世之威,远非那黑羽凤凰身上残留的余劲可
比,龙辉清晰地感觉到,这些暗雷随便一道就可以将神州劈成两半,他是豁尽全
身解数,将明暗虚空轮番施展,时而吸食霹雳,时而反弹暗雷,可是无论暗界还
是明境,一触及暗雷霹雳立即崩碎,幸亏有洛清妍提供元阴元息,阴阳合修才能
产生源源不绝的后劲,否则他们一家三口早就葬身其中。

  明暗交替,阴阳互补,龙辉倒也是守得滴水不漏,就这么一路有惊无险地闯
过霹雳电网,可也是累得气喘吁吁,洛清妍除了要跟龙辉互通元息之外,还得分
神照顾龙鹫,损耗更是不小,饶两人元息不绝,也是入不敷支,累得汗流浃背,
而空间缺口也即将合拢。

  洛清妍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爱儿,见他安然无恙,心中一阵宽慰,觉得再累再
苦又有何妨,然而喜庆尚未结束,却见一道细小的霹雳暗雷从后方射来,正中洛
清妍右臂,一阵撕心裂肺之痛传遍全身,一口鲜血夺口而出整条手臂失去知觉,
麻木无力……

  不!洛清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呼,无助地看着龙鹫跌出缺口之外,耳边
不住晃荡着那孩子哇哇哭声……

  随着缺口的合拢,竟是天伦隔绝,骨肉分离之惨状!洛清妍心口一阵绞痛,
接连吐出数口鲜血,两眼一黑便昏了过去,龙辉急忙将她抱在怀里,无奈地替她
擦去嘴唇鲜血和眼角泪花,他心头也是剧痛无比,喃喃自语道:「天意,真的是
天意……」

  虚空乱流不住涌动,将龙辉卷得身形失衡,他心知若继续留在原地,只会被
乱流卷入其他地方,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于是把心一横,强忍骨肉分离之痛,
抱着洛清妍朝前飞去。

  如今洛清妍已经昏迷,龙辉只得靠自己来寻找回归之路,幸亏秦素雅和崔蝶
都已经怀孕,这骨血相连的感应便可指明回归之路,龙辉静心沉吟,但崔蝶和秦
素雅的胎息初成,甚是微弱,根本就感应不到。

  就在龙辉迷失方向之时,忽然感到前方传来一股雄厚元息,竟是脉出同源之
气,而且在流转之时暗蕴混沌气息,龙辉恍然大悟,原来是在混沌中休养的孩儿
在给自己指路,龙辉随着气息飞走,眼前忽然一亮,终于跳出虚空隧道。

  踏足瞬间,四周再度是熟悉的景色——隐藏三教封神法印的地宫密道,而此
地因为封印破去,引发地火熔岩,早已面目全非,龙辉身负破虚根基,在炼狱之
中来去自如,他护着洛清妍立即退走,朝上层跑去,毕竟玉无痕还在上边。

  走到地宫上层,则见一蓝衣女子正在盘膝打坐,身段苗条,婀娜多姿,不是
玉无痕还有谁,龙辉总算长出了一口气,便走了过去,却见玉无痕脸色灰白,玉
唇泛紫,身躯不住颤抖。

  龙辉立即查探,发觉她体内真气虽然强大了不少,但却是紊乱无比,竟是心
魔爆发之前兆。

  「不好!」龙辉立即封住她几个穴位,压制住乱颤的真气,然后在她粉背上
推拿了几下,助她吐出浊气淤血。

  玉无痕咳嗽了几声,幽幽转醒,嘤咛一声扑到龙辉怀里:「夫君,你总算回
来了!」

  龙辉抚着她秀发安慰道:「无痕,究竟怎么了?」

  玉无痕咬了咬唇道:「夫君,你跟娘娘进入地宫深处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以为你们出了意外,就想下去查探,谁料才走几步,就感到
真气一乱,然后就看到许多幻象,身子却是动弹不得,我知道是心魔将至,只得
就地盘膝打坐。」

  龙辉心想幸亏及时回来,要不然玉无痕可就危险了。

  「咦?娘娘,她怎么了?」

  玉无痕见昏迷的洛清妍,不由得担忧地询问道。

  龙辉长叹一口气,说道:「此事非一言两语可以解释,法印破封,心魔执念
随时将至,咱们快些回去吧!」

  出了地宫,龙辉左拥右抱,将洛清妍和玉无痕揽在怀里,纵身一跃,立即飞
出玉京,朝着江南奔去。

  出了玉京地界,便看到有一支军马正急速撤离,领头者正是那巨斧大汉和鬼
面女子,他们形色匆忙,而且呼吸紊乱,显然也遭受破封的影响,滋生心魔,所
以才放弃了攻打玉京的意图。

  龙辉心想此刻沧释天应该也处在紧要关口,正是最为薄弱之时,若此刻出手
一定可以轻松将其斩杀,可再看了看怀中二女,又是放心不下,不禁再三思量:
「沧释天虽然没有突破心魔执念,但以其修为此刻他也有相当破虚武者的力量,
只是不能善加控制,要杀他虽然有十足把握,但却非三五招可以解决,如今洛姐
姐心力交瘁,无痕也踏入走火边缘,想来冰儿她们也不容乐观……若我在跟沧释
天动手期间她们有个好歹,我岂不是后悔终生!罢了,罢了,就让沧释天多活一
段时日吧!」

  他实在冒不起这个险,当务之急便先折返金陵,替众人护法渡劫。


             第十六回 渡劫护法

  回到金陵,龙辉直奔九云山庄,楚婉冰感觉到他气息,第一个跑出来迎接,
还没来得及问候便看见昏迷不醒的洛清妍,心头一阵抽搐,道:「小贼……这是
怎么了?」

  龙辉道:「一言两语说不清楚,只是急火攻心,暂时昏迷罢了。」

  楚婉冰急忙接过洛清妍,探了探脉息得知无恙才安心下来。

  将洛清妍扶到屋内安置,楚婉冰便询问事情始末,龙辉将她拉到外堂,道:
「冰儿,此事日后再谈,这几天你和其他姐妹有没有感到不妥?」

  楚婉冰道:「昨天忽然感觉到全身都是力气,随手发了一道剑气就把后院的
一座阁楼给劈成两半,当时我就想一定是你们成功破封了!」

  说到这里不由地眉飞色舞,朝龙辉握了握粉拳,俏皮挑衅道:「当时就想,
等你回来也给你来上一剑,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龙辉捏了捏她嫩脸,笑道:「好了,好了,大小姐,你快些准备一下,估计
你很快就要心魔心魔考验啦!」

  这时魏雪芯等人得知龙辉回来,都齐聚一堂,四周莺莺燕燕,胭香脂甜,连
鹭眀鸾和于秀婷也在其中,龙辉朝诸女扫了一眼,见她门气息尚且稳定,暂时安
心,于是便嘱咐道:「大家快准备一下,闭关修炼,这段时间我会寸步不离地守
在大家身边,直到突破心魔历考为止。」

  说完又探了探崔蝶脉相,她的气脉反而是诸女中最稳定的一个,不禁有些吃
惊。

  于秀婷这时说道:「蝶儿身怀六甲,无形中便感应了先天胎息,体内真气反
而更加精纯,所以她反而更叫人放心。」

  「你一个人看得过来吗?」

  这时一个柔媚温和的女声响起,只见一袭白衣的洛清妍款款走来。

  楚婉冰喜道:「娘亲,你没事了?」

  洛清妍素颜如水,俏脸略显苍白,却多了几分楚楚柔情。

  「没事了,娘只是精神有些恍惚才昏过去,现在睡了一觉倒也好了许多。」

  她淡淡地说道,眼眸温柔如水地望着楚婉冰,龙辉却是一阵心酸,他自知洛
清妍是因为跟龙鹫分离,所以更将一腔怜爱倾于楚婉冰身上。

  这时洛清妍从袖中掏出凤魄血玉,递给楚婉冰道:「冰儿,你在闭关渡劫的
时候,试着将此物炼化,尽可能地与心神同步,融入自身元功中。」

  楚婉冰只觉一股温润柔和的气息从血玉中涌出,顺着掌心流入经脉,全身舒
爽美妙,说不出的受用,不禁奇道:「娘,这是什么宝物,怎么如此舒服?」

  洛清妍道:「第八凤魄。」

  楚婉冰不禁惊讶万分,道:「这是传说之物,娘,你怎么会有此宝物?」

  洛清妍幽幽一叹,抚着她小脸道:「冰儿,此事说来话长,你先度过心魔执
念的关卡,娘亲再慢慢跟你详说吧。」

  楚婉冰嘟着小嘴低声嘀咕道:「又是说来话长,怎么都是这般说辞。」

  以洛清妍的耳力岂会听不见,便将她搂在怀里,温和柔笑道:「傻丫头,别
撒娇弄痴了,娘亲保证,等你度过生死玄关,一定把一切都告诉你。」

  楚婉冰只觉得母亲怀中竟比以往更为柔软饱满,暖香幽甜之中乳脂更浓,十
分好闻,腻了一会才恋恋不舍地从丰乳香怀中抬起头来,乖巧地点头答应。

  洛清妍又掏出一个玉瓶,刚拔开盖子,便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丹香,众女皆
是精神一振,她说道:「这是我用阴阳花的叶子根茎炼制的药丸,可壮大体内阴
阳真元,滋养经脉骨骸,大家渡劫时可服用,增加元气,更有效地驱逐心魔。」

  心细如于秀婷感到一丝奇异,而鹭眀鸾更是察觉其中蹊跷,问道:「师姐,
你才离开一天多,怎么练出了这丹药?」

  洛清妍道:「明鸾,先别问了好么,等你们渡过心魔劫数后,姐姐一定把事
情都告诉你!」

  说到最后,嗓音竟有些嘶哑,又被触及那伤心事。

  鹭眀鸾听出内中玄机,便也不多问,道谢一声便接过丹药。

  随着真气的增长,众人也渐渐无法控制这股力量,心魔渐生,众人皆选择闭
关渡劫。

  龙辉盘膝而坐,看似闭目养息,实则默运破虚神通——

  凝气化体,念力分身。

  玄之又玄的无上真气流转而发,竟化出本尊化体,眨眼间便有了九大分身,
每个分身各蕴天地之力,暗合九霄真卷之排列。

  经过破虚心魔历练,龙辉领悟了不少前世神通,使出了九霄化体,九大化体
协助外围高手渡劫,主要是帮助龙麟军内的男子,而内院女眷以及其他女子则由
洛清妍看护。

  化体分身之后,龙辉神念覆盖江南地界,率先感觉到三股躁动的真气,正是
来自睦州方向。

  是凌霄和风望尘!龙辉心念一动,立即驱动雷、炎、风三大化体赶去睦州。

  进入睦州地界便感觉到一股灼热炎气正四下弥漫,军民百姓热得不住抹汗,
口干舌燥,随即狂风大作,闷雷阵阵,宛若末日将至之景象。

  三大化体赶到真气源头,只见凌霄和风望尘正盘膝而坐,双目紧闭,满头大
汗,体内正不断地涌出磅礴而又凌乱的气息,干扰天地均衡,导致睦州方圆内气
象异变。

  三大化体立即上去相助,三大化体跟文武首座的功体脉出同源,与其真气契
合度甚高,很快便助他们稳住元神,真气渐入正规。

  两人吐了口浊气,说道:「多谢龙主相助!」

  话音方落,竟见三个龙神化体,两人也大吃一惊。

  化体笑了笑道:「此乃九霄化体,既然你们二人已经堪破执念,驱除心魔,
便速速维持城内秩序。」

  两人应了一声是,便着手处理城内事务。

  龙辉化体巡视四周,三教盟友中除了道门还有鸿钧、净尘、元鼎等高手,其
他两门高手不是外调铁壁关,便是武脉伤残,所以压力并不大,再加上道门高手
清心寡欲,心魔执念也比其他人来的温和,并未出现走火入魔肆意伤人的情形。

  再看妖族高手,除了袁齐天外,其余人都或多或少地出现暴躁杀戮的前兆,
幸亏龙辉曾见识过洛清妍当日入魔的情形,所以提前做出准备,在他们爆发之前
将其制服。

  至于龙麟军其他将士,他们本来武道修为并不高,像王栋、梁明等人作战虽
勇,但并无深入修习内功,所以即便解开封印,他们也不过是跃上先天境界,几
个根骨较好的将领倒也可攀上天人初阶。

  龙辉暗暗思量:「虽说破虚巅峰的武者可能比太荒时还多那么几个,但中下
层的武者质量和数量始终不及太荒时期。」

  龙辉闭目感应,发觉龙麟军内天人气息不断增加,而且有许多妖气,他对此
是心知肚明,妖族人数虽少,但却自小习武练功,无论内力还是法术都非普通人
所能比拟,那一股股的磅礴妖气接连涌出,笼罩江南沃土,引得天地惊变。

  此外,以三教为首的武林门派也不断涌出惊人力量,感受着这雄沛的力量,
龙辉心头一阵喜悦,喃喃自语道:「妙哉,妙哉,待时机成熟,吾龙麟军必将横
扫天下!」

  又过了十天,外围高手都基本突破瓶颈,根基与心神皆稳定下来,正式迈入
神魔大能之境,而九云山庄内的女眷也接连破印,先是玉无痕在海之化体协助下
突破天人境,随之则是林碧柔合修九霄,走出死关,白翎羽、崔蝶、涟漪也接连
出关,剩下的鹭眀鸾、于秀婷等两道高手仍旧没有动静,而且外围的袁齐天、净
尘等旧时先天高手也都为出关,可见这破虚境界并非朝夕能过,但龙辉也深信们
能为,故而并不担心,至于小雪芯,她心境修为居诸女之冠,渡劫功成也是时间
问题,目前唯一忧心者便是小凤凰。

  龙辉望着关卡大门,双目凝光,呢喃自语地问道:「奇怪,冰儿怎么还未出
来?」

  涟漪说道:「夫君,冰儿其实早在五天前已驱散心魔,之后她就一心炼化那
枚血玉。」

  龙辉脸色一沉,蹙眉道:「那枚血玉乃太荒古物,亦是凤祖元魄,曾被暗雷
霹雳所伤,这炼化过程必然艰辛无比,要是这中央出个岔子……」

  涟漪柔声道:「夫君,炼化过程中,娘亲也在旁边协助,你不用太担心。」

  龙辉稍微定了地神,忽然一股躁狂的妖气冲霄而起,一股巨大的妖相化体拔
地而生,正是谛鸿法相。

  龙辉心头一紧,身形一动,瞬息千里,眨眼间便来到事发现场,只见妖气弥
漫之间漂浮着一道芊芊倩影,一头乌发如毒蛇舞动,水润秋翦绽放邪煞凶光,正
是水灵缇。

  水灵缇全身妖气澎湃,现出庞大妖相,惊得四周居民,吓得众人纷纷夺路而
逃,而金陵驻军也已经围拢过来,协助众百姓退离,但众人为了逃命却是秩序慌
乱,难以控制,推搡踩踏接连发生,不少人伤在其中。

  龙辉大喝一声,龙气透体而出,巨龙盘旋,猛地一下缠住谛鸿妖相。

  「大伙不要慌,迅速远离此地!」

  龙辉朗声说道,龙形化体之威力令得众百姓心神大定,更有不少人露出崇拜
的虔诚表情。

  龙麟军士兵眼见主帅如此神威逼人,个个精神大振,喝彩纷纷。

  水灵缇被龙气缠住妖相,变得更加暴躁,狂催真元,妖相不断挣扎拍打,庞
大的谛鸿妖相挥拳举掌,不断拍打,誓要挣脱龙爪牵制。

  龙辉雄沉一喝,祭出海之化体,掌气化作滔滔巨浪,水灵缇身形失衡,妖气
更加散乱。

  龙辉掌势一转,化出虚空混沌界,将水灵缇拉入异界之内,避免激战祸及无
辜。

  以龙辉此时根基,施展出来的虚空混沌界宛若牢笼一般,紧紧套住水灵缇。

  然而被限制,反抗越是强烈,水灵缇本能之下拍出拔山掌,龙辉右旋推手,
巧打挪移,尽泄拔山怒掌。

  水灵缇双目赤红,额露青筋,握指便是一记狮王拳,龙辉袖袍一卷,再御雄
沉劲力。

  虽然游刃有余,但龙辉却清晰地感觉到水灵缇的状况,其气息庞大无比,却
又极为凌乱,最要命的是她心智完全被妖血控制,残忍嗜杀的程度犹胜当日的洛
清妍,幸亏早一步将她封入异界,若不然金陵城恐怕都会被她屠戮一空。

  龙辉脚踏游龙迷踪步,闪电窜到水灵缇空位,同时寻视死角,指若连环,连
封数个大穴,将窜动的妖气分段压制。

  但繁杂的妖血融合却是随着外界的压迫而燃烧,不住地冲击龙辉的封锁,正
所谓堵不如疏,龙辉封穴乃压制妖气躁动之法,强大的妖气无法流转便寻觅其他
宣泄口,正不断地冲击着经脉。

  龙辉暗叫不妙,若继续下去,水灵缇必定经脉尽断而亡,无奈之下只得解开
她的穴道。

  武穴再启,水灵缇仰天怒喝,气海奔腾不止,杀戮本能驱动自身出招,左使
冰髓劲,右出锻骨经,龙辉却是左右为难,以水灵缇目前的状况,他打也不是,
不打也不是,只得继续加固混沌虚空界,将她继续困锁。

  水灵缇手掌一扬,毒杀之气化作万千毒物扑来,龙辉暗处一惊,这分明是补
天诀的绝式——蛇牙噬魂。

  龙辉手掌一扬,化出虚空明境,将毒物弹推出去,但水灵缇却是不依不挠,
继续追杀,一计利爪朝敌人心坎扫来,正是锻骨经中的苍狼夺心爪,此招能瞬间
挖出活物心脏,讲究快狠准,如今水灵缇妖力强势爆发,此招更是气势骇人。

  龙辉身形一挪,瞬息就脱离她的攻击范围,迅速思考对策,一般的修者的潜
意识都是要战胜心魔,但水灵缇身负多重妖血,本身就是一个随时都会发疯的杀
戮凶兽,如今失去封神法印压制,她完全释放所有负面情绪,龇牙咧嘴,目赤凶
煞,那还是昔日美艳动人的女郎,活脱脱的一个嗜血妖魔。

  「沧释天……昊天教……杀,杀!」

  水灵缇仰天长啸,怒吼宣泄最本源之意识,亦是潜意识中的愿望——报仇,
替冤死的沧子明报仇,替自己报仇!对了,宣泄负面情绪也是一种驱除心魔的方
法!龙辉恍然大悟,一念化体,以神之卷为根本化出物外分身,随即再催动妖族
万变幻元术将神之化体变成沧释天的模样。

  水灵缇身子一僵,眼中透出强烈杀光,就像是蛰伏的野兽正在紧盯着猎物。

  倏然,一声咆哮,化出苍狼妖相猛然扑来,白森森的利牙对准仇人喉咙,一
口便将幻象邪神的喉咙咬住。

  这个化体只是幻象,并无强大的力量,被水灵缇一击摧毁。

  龙辉手捏法诀,继续幻化念体,昊天圣母、高鸿、六道八部、千面郎君……

  只要是他见过的昊天教众都一一变幻出来,让水灵缇把一腔怒火恨意发泄出
来。

  一番虚假的杀戮,水灵缇杀意消减了不少,但仍旧目露凶光,显然仍未摆脱
心魔,杀戮不过是缓解罢了,始终是治标不治本,不解决她妖血融合的障碍,她
永远无法静下心来驱散心魔。

  「除了清心舍利子外,难道没有根治妖血混合的方法吗?」

  龙辉暗暗思量,想到妖族的精血融合造成之破绽却要佛门之物来弥补,当真
是世事难料。

  倏然,他灵光一闪,暗忖:「自古以来,谛鸿是唯一成功融合各族妖血者,
既然如此,那他说遗留之妖力说不定可以替水灵缇化解此厄运!」

  想到此点,龙辉便试着以神念沟通洛清妍:「洛姐姐,你听到了吗?」

  神念溢出混沌虚空界,飘入九云山庄,此刻洛清妍正替楚婉冰护法,脑海中
忽然响起龙辉的声音,甚是诧异,便回问道:「龙儿,你遇上什么难事了吗?」

  龙辉继续传音道:「水灵缇体内妖血失衡,正被我困在混沌虚空界,但这始
终不是办法,所以想借谛鸿的护命妖玉一用,助她平复隐患!」

  洛清妍二话不说,素手一展,晶莹玉石浮现掌心,正是太荒一行所获宝物。

  龙辉元功一转,便连接了混沌虚空界与九云山庄的通道,随即伸手一探取来
谛鸿妖玉,此刻,水灵缇杀意再起,化掌凝气,顿显夺目妖光,浩雄威力冲击虚
空异境。

  龙辉不欲缨其锋,朝后一退,身形转化间,纳虚空异力,开启八方通道,将
水灵缇雷厉掌气引卸到金陵城外,落入楚江流域,江面顿时掀起擎天巨浪,骇人
惊闻。

  水灵缇继续扑杀眼前猎物,龙辉却是泰然不惊,手掌轻抬,一股无形异墙便
浮现当前,挡住攻势,与此同时水灵缇四周被异墙所困,无论她如何疯狂厮打,
她的力量都无法击中龙辉,只是不住地被引导其他地方,这正是混沌虚空界另一
功效——空间连接。

  开启异境通道,可以将对手的攻击和伤害引到其他地方,甚至可以让对手的
攻击落在他们自己身上,但要开启这种异境通道便需要庞大真气,当初龙辉仅仅
能以混沌虚空界困住敌人,如今他真气充盈,随手便能施展这惊人神通。

  引开对手真气,龙辉窥准机会,左手握妖玉,右掌凝真气,以无相篇模拟谛
鸿妖气,妖玉内所蕴含之异力与其产生共鸣,竟被缓缓抽出,龙辉化掌为指,将
妖玉异力凝在指尖,朝着水灵缇点去,一口气戳在其周身武穴。

  水灵缇闷哼一声,癫狂之态稍微缓解,妖族元力与融合妖血产生共鸣,无形
之中竟慢慢汇入正轨,杀戮之意缓缓平息,双眼恢复清澈。

  「是你!」

  水灵缇柳眉一挑,警惕地朝后退去,摆出起手式,敌意十足。

  龙辉微微一笑,耸耸肩道:「还真是冷酷,难道一点都不领情吗?」

  水灵缇冷着脸道:「滚开,我是生是死与你何干!」

  说到最后一句,眉头不禁一皱,口唇微喘,神态有些奇异。

  龙辉暗忖道:「莫非谛鸿妖玉仍不足完善融合的妖血吗?」

  他回想起当初水灵缇吸了自己的血便恢复了神志,于是伸手划破手腕,用手
指沾了少许鲜血,朝水灵缇眉心点去。

  这一指来的极为突然,她根本无从反应,只觉眉心一热,一股暖融融的气息
流转周身百骸,说不出的舒服。

  龙辉问道:「感觉怎么样?」

  水灵缇脸颊微晕,咬唇哼道:「恶心!」

  龙辉微微一笑,不由分说便伸手扣住她皓腕,探其血气,紊乱的妖血已经朝
着平和方向发展,但始终还差几分才能完全融合。

  水灵缇猛地拍开他手掌,怒道:「你做什么?」

  龙辉道:「想到一个将妖血完全融合的法子。」

  水灵缇冷声道:「不必你假好心,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

  龙辉微微一笑,伸手在左胸一点,以气引血逼出一滴心血,随即运于掌中,
一掌按在水灵缇心口。

  阳和烘暖的真龙心血瞬息渗入心头,水灵缇只觉神清气爽,浑身疲劳一扫而
空,经脉贯通,气息充盈,而且灵台一片清明,已然可以控制体内妖血。

  妖族精血融合之时令得体内阴邪之气大增,再加上水灵缇心怀报仇怨念,故
而更加危险,谛鸿乃是唯一驾驭融合妖血者,其护命妖玉自有引纳妖能之效,但
毕竟不是水灵缇自己练出来的妖气,与她本身元功不能完全契合,最多只能引纳
部分妖血,但心脉乃全身气血所经之处,而龙辉的元阳之气更有驱除阴邪之效,
一滴真龙心血汇入水灵缇心脉便能可将剩余的阴邪毒气给清除,令她能完善这融
合妖血。

  全身一片暖融,水灵缇忍不住轻叹一声,忽然发觉被龙辉按住胸口,羞恼万
分,猛地一掌打向龙辉心口。

  龙辉呵呵一笑,朝后跃去,避开厉掌:「吾助你融合妖血,你却如此恩将仇
报,当真好生无情!」

  水灵缇粉面羞红,喝道:「你辱我太甚,别以为小恩小惠就能叫我消去心头
之恨!」

  龙辉耸耸肩道:「你现在只不过是消除了妖血失衡的隐患,不过是跟其他武
者站在同一起点,能不能驱除渡劫心魔还是未定之天。」

  水灵缇脸色一沉,愠道:「你说什么!」

  龙辉道:「想出气、想报仇就得有足够的实力!」

  水灵缇沉吟不语,龙辉转身离去,并说道:「你就留着混沌虚空界,安心渡
劫吧。」

  水灵缇扬声厉喝道:「谁要留在这破地方!」

  龙辉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已然离去,只抛下一句话:「有本事就自己出去
吧!」

  水灵缇气得俏脸晕红,高耸的酥胸不住起伏。

  平复水灵缇这一变数,龙辉总算安下了心头大石:「融合妖血之隐患总算解
决,也算避免了后院起火之劫。」

  忽然他猛地一跺脚,暗叫不妙,金陵城内还有一个融合妖族精血的存在。

  「潇潇!」

  龙辉猛地一把推开门户,谁料竟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肉茄子?」潇潇左手拿鸡腿,右手握肉饼,吃得满嘴油脂,见龙辉闯进来
诧异地望着他。

  龙辉不禁愕然:「水灵缇差点就把金陵夷平,这丫头怎能如此安稳?」

  潇潇含糊不清道:「肉茄子,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烧鸡?」

  说着便递过一只鸡翅膀,眨眼问道,目光清澈透明,竟是纯洁如婴孩。

  龙辉不禁闷乐一声,暗叹自己多心了,这丫头心若婴儿,无忧无虑,除了关
心自己肚子和口福,其他事情根本不会多想,所以困扰其他人的心魔执念对她来
说根本不存在,只要她不过分动武,便无需担忧。

  九云山庄深处的别院,只看剑影环绕,剑意弥散,透过重重剑意,便见两道
婀娜剪影交织挥剑,一者剑走游龙,一者剑沉山岳,剑意各异,却又脉出同源,
正是于秀婷和魏雪芯母女二人。

  她们功体相若,剑心同源,两人同修闭关更是事半功倍,与其他人盘膝打坐
不同,她们此法乃是以动驱魔。

  魏雪芯快剑化开,织出层层剑浪,于秀婷横剑胸前,凝聚泰然峰峦,双方一
动一静,一繁一简,借着剑舞交兵之势排解心中执念,既是闭关练武,亦是稳固
心神。

  锵的一声,双剑一合,剑势顿止,于秀婷收剑还鞘,温言道:「雪芯,今天
就练到这里吧。」

  魏雪芯嗯了一声,也还剑入鞘。

  于秀婷柔声道:「练了这么久,雪芯你倒是出了一身汗,先洗一洗吧!」

  说罢云袖一挥,真气在地上扫出一个大坑,随即玉指遥点,引出地下泉水,
抬手间便找出一个小水潭,再来便是转化真气,加热潭水,不消片刻便见热气弥
漫,犹如一个小温泉。

  于秀婷柔声道:「好了,雪芯,快下去洗洗身子吧!」

  魏雪芯首度见到此等化无为有的神技,不禁膛目结舌,于秀婷笑道:「傻丫
头,愣什么呢?封神法印解开后,咱们功力大增,已经超脱世俗之外,只要稍稍
操控真气,别说区区水潭,就是大江河流也能造出来。」

  魏雪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便解开衣带,露出粉嫩玉体,浸入水中,热乎
泉水熨过肌肤,洗净疲劳,暖流透过肌肤不禁地生出一股倦意。

  于秀婷摘下院内花瓣撒入水中,伴随着氤氲热气,散发着醉人的花香。

  「娘,你怎么了?」

  魏雪芯将全身浸没在温水之中,只露出了一个脑袋还有那浑圆的香肩,一那
双美眸看着自己的母亲。

  于秀婷也褪去衣裙走入水中,秀眸散无目的地望着天际,闪过了一丝羞赧,
玉靥桃腮晕出一抹粉红。

  「没什么,只是想一些事情而已。」

  于秀婷幽幽一叹,但却觉得自己的双腿之间升起一丝空虚。

  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小混蛋。

  魏雪芯慢慢靠了过去,妮声说道:「可是,娘你已都是这样,是不是有什么
心事了?」

  挨近过程,身体却不小心露出了水面一点,胸前颤巍巍的雪白肉团,即使没
有其母那般的饱满,却也依然娇挺鼓胀,隐约可见雪峰顶端的那两朵嫣红的小花
蕾。

  「娘,有些话,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魏雪芯满面绯红地道:「娘亲,你……是不是……」

  话到了嘴边,她却不敢问出口。

  「我是怎么了?」

  于秀婷似乎已经察觉女儿要问什么,在水中的那修长双腿不自在地并拢在一
起,轻轻地撕磨着,脸上那种醉人的红晕越来越盛。

  「娘亲你……是不是……有男人了?」

  魏雪芯红着脸问出这句话后,便羞得将头埋入水中,不敢抬起头来!于秀婷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此刻脸上仍是一片绯红,而且身体也在抖动着。

  见自己的母亲并没有说话,魏雪芯这才慢慢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双充满着挣
扎的美眸,黑漆漆眼珠就像是两颗宝石一般,她心头一酸,咬唇道歉道:「娘,
是我不好,我不该说乱说的。」

  「傻丫头。」

  于秀婷忽然召开了双臂,将女儿拥进来自己的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她那一头
湿漉漉的长发,柔声道:「娘亲不该隐瞒的……娘确实是有了……有了男人!」

  一颗芳心却在不停地加速跳动!「娘!」

  魏雪芯忽然也张开了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母亲的赤裸胴体,喘着粗气,「是
不是大哥?」

  于秀婷倒抽了一口冷气,心跳倏然一停,惊呆当场。

  水潭四周现出一片寂静,母女二人沉默不语,雪靥同时泛起丝丝红晕。

  「雪芯,对……对不起!」

  于秀婷低眉说道,没入水中的手掌紧握十指,仿佛在宣泄忐忑不安的心情。

  倏然,她只觉胸前一软,竟是魏雪芯将她紧紧抱住,母女两那四颗充满着弹
性的肉团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四峰紧贴,乳肉互熨,自有幽香饶心,跟被龙辉握
住有所不同,但是母女的关系却让于秀婷感到了一丝丝的异样。

  看着怀中的女儿,于秀婷顿感一阵唏嘘,不知不觉之间,女儿已经长这么大
了,当年的小女娃,现在是亭亭玉立,含苞待放了!「娘,不要紧的……只要你
喜欢,谁都不要紧……」

  魏雪芯柔声低语,面起潮红,细语柔声却如扪心之音,敲在于秀婷心扉,女
儿滑腻的肌肤和清幽体香令得于秀婷一阵迷离,不禁抬头望天,泪水滑落脸庞,
呢喃地叹了一声:「雪芯,谢谢你!」

  魏雪芯阖上双目,埋在母亲香峰之中,语意似醉,声若梦呓地道:「娘亲,
不要紧的……等一切都完结,咱们就跟大哥远去海外,谁也管不到咱们……」

  封神破印,列强回归,强大的真气牵扯天象,令得神州各地灾祸连连。

  宝莲郡西面三十里处有一名山,号九华,山峰高耸入天,远远望去,只见云
烟雾海,山峦叠加。

  倏然,天穹响闷雷,炙炎烈火交织出一片万劫厄运,轰隆一声,雷火降临,
削断山壁,碎石雨落。

  山石被雷火烧得通红,化作无数千钧火球滚落而下,而山脚下正是村落聚集
之地,百姓蒙受无妄之灾,眼看死伤将至,却见佛光浩瀚,渡劫化灾,天雷火球
顿化无形,崩塌之山壁峰峦在一股柔风吹拂下转瞬便恢复。

  梵音佛唱,安抚慌乱民心,柔和佛力治愈伤体,在一片金华之中只见佛影踏
足,普度众生。

  乡民正在诧异间,眼前景色再度恢复正常,天灾不存,就连那道佛光也无影
无踪,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神仙?众乡民心头尽是疑惑和不解,以为这一切不过是幻觉,但那股灼热的
气息却是绕梁不散,久环鼻端。

  崎岖山路之上,唯见佛足轻踩,踏出普渡之路,菩萨垂首,散尽慈悲之心。

  佛者登上九华之巅,法眼倏张,观遍八荒红尘,露出一丝愁容,伸手轻抚瑞
兽脑门,叹道:「谛听……兵燹已起,人祸已胜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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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回 初听仙心

  一个多月过去了,龙麟军所有骨干皆陆续出关,唯有小凤凰尚未有动静,龙
辉满腹焦急,好几次以神念询问替女儿护法的洛清妍,得到的回答都是——正在
融合凤魄血玉。

  龙辉自知此事急不得,所以便耐心等待大小妖后出关,这段日子他便开始操
练军马。

  由于封神法印已破,限制力量的阵法已经不在,从某种意义来说神州大地再
度进入太荒时期的神魔时代,但大恒尚武,不少人也练了一些粗浅的气功,随着
法印解开,这些人几乎是在一夜之间获得内力,所以龙麟军营内遍地都是后天高
手,而这些士兵未经历心魔历练,再加上普通人到后天境界是最为简单的一环,
士兵们并未遭受心魔历练。

  正因为总体实力提升,现世也算是进入神魔时代,龙辉心知以往的战术打法
已经不合适,于是便抓紧时间操练士兵,将他在太荒时期见到的战法传授予众将
领,并亲自督军,重新练兵,同时也将操练方法写成一份手稿,暗中送至辽东和
铁壁关,也让友军得以提升。

  劳累了一日,龙辉遣散众军,独自回府休整,但他回来的时辰甚晚,只见魏
雪芯正在内堂烧水煮茶。

  见他回来,魏雪芯便捧起一杯清茶:「大哥,你回来了,喝杯茶润润喉。」

  龙辉接了过来一口饮下,顿觉清幽甘甜,一道清香由口腔顺入喉咙,流转满
腹,不由赞道:「好茶!」

  魏雪芯心花怒放又倒了一杯,龙辉连喝三杯,顿觉神清气爽,便随口问道:
「雪芯,你前天才出关,功力增进到了什么地步呢?」

  魏雪芯道:「姐姐没有出关,大哥你这几天又不在家,所以没跟人比试,我
也不好下定论。」

  龙辉道:「哪还有其他姐妹呢,怎么不去试一试?」

  魏雪芯垂首道:「翎羽这些日子都跟你在军营,碧柔和无痕又自行切磋,蝶
姐姐有了身孕不宜动武,而涟漪又不善于正面交手……」

  龙辉不由莞尔,拉过她小手道:「是我忙着外事,忽略了我家的乖宝贝,这
样吧,大哥今儿就给你赔罪,做小雪芯的陪练。」

  魏雪芯喜孜孜地跟着龙辉朝外走,两人走到院子里,龙辉折下两条树枝递给
她一根,然后随手舞了个剑诀,以此相请。

  魏雪芯素手轻挽,真元汇聚,枯枝竟绽放剑气锐光,叫人为之惊叹。

  龙辉横剑胸前,笑道:「乖雪芯,进招吧。」

  魏雪芯嗯了一声,树枝斜刺而出,龙辉抬手回击,两根树枝赫然对碰,龙辉
把握时机,立即运出一股黏劲,将魏雪芯的树枝吸出,随后真元一吐,以雄厚内
力强压对手,藉此压制魏雪芯那变化莫测的剑势。

  碰的一声,魏雪芯手中枯枝被震飞出去,她不由娇嗔一声:「大哥,你好狡
猾哩,居然用内力强压人家!」

  龙辉笑道:「这也是一种打法。」

  魏雪芯啐道:「别以为这样就能赢人家。」

  说话间,玉指遥指,以心御剑,树枝飞掠奔驰,上下乱窜,看似漫无目的,
实则暗含天星排布,龙辉回过神来竟发现自己身陷剑阵围困。

  剑气以七星排布,尽锁八方,随即剑气化雨,弥天盖下。

  魏雪芯引气御剑,说道:「大哥,这是雪芯自创的七星剑雨!」

  龙辉呵呵一笑应道:「乖宝贝,进步挺大的嘛,大哥也来露上一两手!」

  说着凝气提元,祭起庚金真元与万世兵魄两大武决,只见无形兵刃在庚金真
元的催动下竟实体化,十八般兵器尽显眼前。

  凭空铸造兵器,魏雪芯不禁吃了一惊,却见龙辉双手一推,十八般兵器同时
射出,将七星剑雨尽数荡开。

  刀剑战东南,枪戟横西北,挽弓射中宫,魏雪芯的七星剑势已然崩溃,阵不
成阵。

  「雪芯,剑势不差,可惜仍旧少了一些火候!」

  龙辉笑吟吟地道。

  谁料魏雪芯柳眉一扬,凝剑成气,抖擞一挥,剑指苍天,九云山庄霎时就被
乌云笼罩,沉重压逼感涌入心头,便是龙辉也不敢轻视。

  魏雪芯真元灌顶,剑气冲霄,乌云瞬间散开,只见乌云中央透出无边星空,
每一颗星辰仿佛就是魏雪芯的一记剑式,叫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魏雪芯笑道:「大哥,这是雪芯以剑意化出的十方星空,还请大哥赐教!」

  轻言巧笑间,星光散落,流星化剑,锐不可当。

  龙辉沉吟一声,双手一推,祭起虚空暗界,竟将流星剑气尽数吞噬。

  魏雪芯将树枝丢下示意弃剑认输,娇声道:「大哥,你这又是什么武功?」

  龙辉笑着将她抱在怀里,吻着她秀发:「是大哥从过去悟出来的虚空暗界,
具有可吞噬万物之特性。」

  魏雪芯嘟了嘟小嘴,将脸埋在他怀里,腻声道:「大哥,你耍赖。」

  龙辉不禁莞尔道:「我怎么耍赖了?」

  魏雪芯娇痴地嗔道:「就是耍赖,就是耍赖……」

  说到最后嗓音不由得带着几分甜腻的沙哑。

  龙辉何曾见过她这般娇蛮痴缠,先是愣了愣,随即便明白过来,女人在跟自
己撒娇或者做一些跟往常不一样的事情时,就暗示了她已经想让爱郎陪伴,龙辉
也算是花丛老手,那会不清楚这些,他更知道若是自己不予理睬,魏雪芯保证不
会再给他好脸色。

  「小雪芯……大哥是耍赖,是大哥不对!」

  龙辉笑着用左手拍了自己脸颊几下,佯作自扇耳光来赔罪,而右手却是跋山
涉水,不着痕迹地抚摸那结实丰腴的美臀。

  魏雪芯玉靥一红,却并未反抗,眼中秋波欲滴,媚水流转,呵气如兰地道:
「那大哥该怎么向人家赔不是?」

  龙辉跟她顶了顶额头柔声道:「既然是大哥不对,那就罚大哥以身相许!」

  魏雪芯红着脸嗔道:「呸,谁要你以身相许,不害臊!」

  龙辉呵呵道:「都老夫老妻了,难道雪芯不知道为夫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要脸
吗?倒是雪芯你越来越勾人,而且脸皮也由嫩变厚,越发像你那妖女姐姐啦。」

  魏雪芯娇嗔不依,龙辉猛地将手指挤入她深邃紧凑的臀沟,即便隔着裙布仍
能感到腻滑和丝丝温湿。

  「你这丫头,分明就是闷骚内媚之相!」

  龙辉咬着她耳垂调笑道,「什么切磋剑术武艺,实则是变相地勾引为夫!才
那么几下就连小屁股后面都湿了!」

  魏雪芯羞得连砸了他几个粉拳,嗔道:「不许再胡说,坏大哥!」

  龙辉呵呵改口道:「是我错了,我说错话了,雪芯莫怪,莫怪!」

  魏雪芯正庆幸这浪子夫君认错之时,忽闻龙辉接了一句:「小雪芯的屁股可
一点都不小,又圆又大,正是善生养的好屁股!」

  魏雪芯见他越说越是露骨不堪,便急忙挣扎,欲摆脱他环抱,但龙辉岂容到
嘴美肉飞走,反而将她搂得更紧,胯下龙根火热坚挺,直接顶在少妇温润的玉胯
间。

  魏雪芯粉面羞红,然而胯间火热却直投心扉,此时她感觉到衣衫开始松垮,
原来正是这色鬼夫君开始替自己宽衣解带。

  「大哥……这,这儿不行哩!」

  魏雪芯羞红玉靥,扭捏挣扎地道。

  龙辉笑道:「有什么不行的,又不是第一次,我记得上回在竹林里,小雪芯
你可是乐在其中。」

  说话间已经将她衣襟解开,上下其手。

  此时的魏雪芯已然钗横鬓乱、衣衫不整、媚眼如丝、眉黛含春,衣衫敞开,
里衣濡满香汗,湿漉漉地滑到了身下,一双敏感坚挺的梨乳玉峰落入了龙辉的手
中。

  在龙辉温柔而强猛的揉搓爱抚下,魏雪芯乳峰梅蕾渐渐绽放,两点娇媚粉嫩
的红点,诱人心痒。

  「大哥……不要啊……」

  魏雪芯娇喘连连,求饶不已,然而龙辉的手已滑入了魏雪芯裙下,直捣那湿
润的淫滑蜜谷。

  龙辉低头亲吻着魏雪芯的的香肩,然后再慢慢地吻向她娇软温热的脸颊,龙
辉动作极尽温柔怜悯,柔和而又有力地吻遍了魏雪芯熨热滑腻的脸蛋、光洁雪白
的肩颈,最后,轻怜地堵住了魏雪芯干渴的朱唇。

  接连不已地甜美的吮吸,勾的魏雪芯春心荡漾,蜜唇幽谷越发湿滑,一波波
的黏稠津液逐渐地泉涌而出,龙辉的手已经覆上了她甜滑的幽谷,指头勾弄蜜唇
芳草上的蚌珠,如弹奏乐器般地挑逗着仙姿少妇的情火。

  情欲爱火不断地在魏雪芯的体内烘烧,烧得这天仙般的绝色少妇欲火狂升,
凝脂软玉般莹白的肌肤布满了晕红,媚得彷似一掐就滴出水来。

  龙辉将腰带松开,不由分说便将魏雪芯推倒在树干上,撩起长裙,把住那丰
弹的翘臀,把热乎乎的巨根对准了少妇私处。

  魏雪芯只觉得臀股后端一片灼热,腿根忍不住绞磨起来,茂密的耻毛越发湿
润,几滴玉液顺着腿根内侧留下,滴入草地之中,不知不觉中,四周已经弥漫了
一股幽静香氛,再看魏雪芯腿间已经一片泥泞,就连臀沟也变得温湿滑腻。

  龙辉感到龟首一阵温热,原来竟是从魏雪芯幽谷涌出的温湿潮气,他深吸一
口气,挺直腰肢,便将怒龙对准花唇秘境,腰臀一压,咕噜一声,水花四溅,龙
枪没入了少妇温柔多汁的花径。

  魏雪芯半闭媚眼,绝美的雪靥晕满了酡红,正在享受着那种美妙的滋味。

  她纤手撑着树干,腰臀曲线毕露,胸前两座白皙饱满的乳峰,随着身后男人
的撞击前后不住地晃荡着。

  龙辉喘着粗气,感觉着自己的肉根每一次插进魏雪芯体内,便会被一股滑嫩
紧凑包裹,让他飘飘欲仙。

  「大哥……不行了……嗯嗯呃……要,要到了!」

  魏雪芯花心短浅,苦闷着挨了百余枪已是极限,只觉小腹一阵酥麻,尿意上
涌,顿时花蕊打开,一注注阴精浇了出来,油腻腻地包了龙辉满首。

  高潮泄身,靡仙音不由地夺口而出,深深刺入龙辉骨髓,整条尾椎都麻了起
来,龟首一木,阳精激射而出。

  高潮过后,魏雪芯浑身酥软,美得不想睁开眼睛,软得像只小猫般腻在龙辉
怀里。

  「大哥……我想问你个事。」

  魏雪芯靠在龙辉怀中,朱唇轻启,温热的香息喷在龙辉赤裸的胸口肌肤。

  龙辉点头道:「你问吧。」

  魏雪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筹措了半响,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大哥……
你,你是不是跟娘亲好上了?」

  龙辉顿时一愣,沉吟了片刻,才点头应道:「是的。」

  魏雪芯整个脸颊都贴在他胸口,看不出任何表情,气氛顿时一阵肃静,但龙
辉并未感觉到她任何负面情绪。

  「雪芯,你若想说什么就快说出来,千万不要憋在心里!」

  龙辉叹了一声道,「要骂要打,要发火……大哥都任你处置。」

  魏雪芯缓缓挪动身子,抬起头来,却是在他嘴唇亲了一口,说道:「大哥,
这就是雪芯的回答。」

  龙辉顿时惊喜莫名,激动地语不成句道:「雪芯……你,你……」

  魏雪芯伸出芊芊玉指抵住他嘴唇,柔声道:「突破天人境界后,我已经等同
有了长生不老的寿元,但正如大娘当初所言……若一味地遵从那些繁文缛节,该
爱不爱,该恨不恨,就算不死不灭,但活着还有何乐趣!」

  龙辉不由一阵感动,双手紧紧环抱住她纤细的柳腰:「我还以为雪芯你会生
气,就像上回我跟洛姐姐那般……」

  魏雪芯嘤咛一声,身若春水,绵软无骨,继续道:「娘亲半生清苦,既要复
兴剑谷,又要忍受谷中的各种流言蜚语……常年不见笑容,如今她整个人容光焕
发,我这做女儿的自然也替她开心,怎会生气呢。」

  龙辉呵呵轻笑,忽然感到腰间一痛,竟是魏雪芯掐了自己一把,龙辉不禁问
道:「雪芯,你又说不生气,怎么还要掐我呢?」

  只见她微微嘟着小嘴嗔道:「不为什么,就是想掐!」

  女人有时候确实是莫名其妙,龙辉也不深究,径直了当地捏住小剑仙的两团
雪腻豪乳:「好啊,你掐我一下,我就捏你两下!」

  说话间还故意加大手掌力量,把两团傲峰揉得颠来滚去,乳浪如潮。

  难得这平日羞涩扭捏的妮子如此热情主动,龙辉就猛的将娇妻扑到在地上,
低头张嘴就咬住了魏雪芯浑圆高耸乳峰,用力的吸吮嫣红乳珠。

  「啊!大哥你轻点咬!你弄痛雪芯了!」

  魏雪芯秀美微蹙,娇羞的呻吟道。

  龙辉动作更添狂猛,对着丰盈梨乳上的两颗樱桃又是一阵大力的吸吮之后,
嘴唇下滑至小剑仙平坦腹部,随后吻上魏雪芯已经吐出露珠、粉嫩丰满的下体。

  方才一番泄身,魏雪芯早已炼化龙辉入体阳精,此刻下体除了少妇动情的体
液外别无他物,甜美的味道顿时便扑入了男人口鼻之中,引得他伸出了舌头,重
重的舔舐起了那美味娇嫩的细缝,双手温柔多情地抚摸那双滑腻的美腿。

  「啊……好舒服……大哥,你的舌头好厉害……啊……轻点吸……」

  魏雪芯喘着气,小嘴中吐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很显然被龙辉舔得很是享受。

  魏雪芯被美得心花怒放,来了个投桃报李,主动埋首男人腿间,张开小嘴就
含住了男人的阳具,熟练的吞吐了起来。

  自从吸纳阳果之后,龙辉体内阳息精纯无比,全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即便是下体也没有任何异味,闻起来还有几分婴儿奶香,魏雪芯着实一阵痴迷,
埋首在龙辉双腿之间,臻首快速上下起伏。

  舔吸之余,魏雪芯对着味道越发痴恋,赤裸的肌肤染上一层动情的绯红,丰
腴的娇躯发出阵阵紧绷,开始震颤了起来。

  龙辉爽得浑身抽搐,不由自己地将魏雪芯的檀首紧紧按在胯间,腰肢上顶,
把阳具插到最深,棒棒直取少妇娇嫩的喉头。

  魏雪芯的娇躯更加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小嘴用力的顶在龙辉的胯下,整根的
含着他的阳具,喉咙紧紧的裹着龙根的冠顶不断的蠕动,个中美妙一点也不输于
小穴的紧箍吞吐,惹得龙辉再度泄身,将一股又一股的阳精猛地灌入了她喉咙深
处。

  受到了灼热阳精的刺激,魏雪芯琼的娇躯发出了更为剧烈的抖颤,又迎来了
下一波的泄身,甜腻甘美的花浆顺着蜜逢流出,粉胯更加泥泞,耻毛粘稠地黏在
一起,向四周散发着酸甜檀香。

  良久,魏雪芯才缓过气来,颇带娇腻地道:「大哥,扶人家回屋好不好?」

  其声音带着明显沙哑。

  龙辉点了点头,将她拦腰抱起,送回内屋,然后又说道:「雪芯,你先休息
一会,大哥替你打些热水来梳洗一下。」

  魏雪芯美滋滋地点了点头。

  龙辉出了屋子,便去替魏雪芯打点热水洗脸,朝后院走去,不知不觉走到发
现自己走到了一间透出微微灯光的房间,房中还传出隐隐的水声。

  这里是龙府后院澡堂,除他外,是禁止其他男子踏足之地,闻得水声哗哗,
龙辉心头不禁一阵酥痒,暗忖究竟是谁在沐浴,好奇之下便伸手戳破窗户纸,向
内窥探,立马被室内的景象惊呆了。

  房中的水池热汽蒸腾,一具温润若雪的丰腴女体正沉浸其中。

  娇靥秀美似仙,被水汽濡得乌亮的秀发盘成高髻,更是显出成熟的风情,玉
颈霜项,皓若凝露,肤如凝脂,腰若约素,胸前一双高高耸起的挺翘酥乳只露一
半在水面上,却已是无比的诱人,再配上浴桶中氤氲变幻的水雾,看起来宛如雪
山神女一般。

  破虚大成后,于秀婷更显得仙姿出尘,再配上那成熟醉人的风情,已经叫人
如痴如狂,如今再见绝美妇人沐浴,令得龙辉的眼珠连转都不会转了,几乎就被
迷得生出色欲心魔。

  只见房中妇人纤素玉手轻搓慢洗身子,指尖画在水中宛若碧波荡漾,龙辉已
经无法挪开双眼,一丝口水不知觉地从嘴角流出,甚是失态。

  龙辉吞了吞口水,再难抑制心头情火,他推开屋子的大门,解下腰带,悄悄
放出怒龙满脸兴奋的红光,鼻息沉热,猛地抓住浴池的边缘,一下子跳进水中,
搂住于秀婷丰腴结实的腰肢,刚在她女儿体内驰骋的巨龙宛若神助,一下子便找
到了洞口,一捅而入,叩开仙境玉门。

  「啊!」

  于秀婷突然感到被人抱住腰肢,随即小穴就被火热坚硬塞满,感到十分充足
饱满,穴腔被肉棒摩擦了几下,浅短的花心应声而开,舒爽快美如一浪接一浪地
拍打在她的心房。

  于秀婷一声娇吟,美目大睁,浑身僵硬,雪腹一抽一搐,随后便从穴腔内激
烈地洒出一注注的春水阴精,花蕊嫩心开阖,蜜腔媚肉蠕动。

  龙辉贴在美妇光滑如玉的玉背上,伸手探前,握住那丰满的巨乳,结实丰弹
的肉感叫他难以自制,开始钳住那腴实的腰肢,下体扭动抽送,小腹不断地撞击
着浑圆如满月的丰腴肥臀,上下摇动,腴沃的臀肉立即荡起一阵阵波浪,肉棒在
小穴里横冲直撞,带出更多的春水。

  「呜呜……小淫贼……你,你又来欺负姐姐!」

  于秀婷总算从情海中稍微清醒过来,眼见这小冤家又来闹腾自己,不禁哭笑
不得,有些不甘地要挣扎,但却发现欲火沸腾的男人是力大无穷的,只见身后男
人一言不发,只死死地握紧她的腰身,肉棒迅猛地贯穿她芳草茂盛的熟嫩小穴。

  男儿温柔怜爱,恣意索取,于秀婷丰腴的肉体被男子的肉棒侵入,渐渐地,
小穴在肉棒的摩擦中涌起一股美妙快感,随着男人的抽插而轻摇腰肢,肥美的翘
臀紧贴这男儿小腹,玉胯的摩擦跟龙辉的动作十分合拍,女体的耻毛被温水和淫
液双重濡湿,让两人都享受到最大的快感。

  虽是生育过两个孩子,但于秀婷的美穴仍然充满了弹性和紧致,还有比魏雪
芯更加充沛的水量,一棒一枪的耍动,让龙辉也感到无比地舒爽。

  那丰满的臀肉和豪乳带来的肉感,令得龙辉越干越兴奋,肉棒疯狂地抽插,
双手也紧握于秀婷的双乳揉捏,滑腻的乳肉从指间流出,不断变幻着形状,尤其
是紧凑丰美的花径,柔滑腴润之处实在非笔墨难描,尤其是回想这根肉棒刚在她
女儿上下两张小嘴出没,上边还沾着魏雪芯的花浆和檀涎,如今又在母亲的蜜穴
驰骋,那种刺激感更是促人疯狂。

  「啊……啊……」

  于秀婷头脑眩晕,一片空白,只觉得下体涌起无边的快感,丝丝情火欲念随
着男人肉棒无的冲入由穴肉流转周身,鼻息粗沉,气喘吁吁,粉舌顶着皓齿,朱
唇轻启,吞吐兰息,低沉地呻吟着。

  龙辉贴在于秀婷背后,温柔地用嘴唇轻啃美妇肩膀和脖子的肌肤,道:「婷
姐姐,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今天相公好好补偿你吧。」

  于秀婷美目涟漪,情不自禁地回过螓首,媚眼如丝地刮了他一眼,微微张开
朱唇,两瓣花唇中喷出一阵香气:「辉儿……亲我……」

  面对美妇娇痴媚缠地索吻,龙辉立即印上双唇,两人唇舌相交,吻得如痴如
醉,涎液由嘴角溢出。

  倏然,屋外传来阵阵轻盈脚步,于秀婷不由得花容一沉,压低声音道:「雪
芯,是雪芯……快松开我!」

  说话间,腰臀扭动,腔肉推拒,将龙枪挤了出去。

  龙辉不由一愣,暗忖自己只顾着偷人,忘了给这乖宝贝打水梳洗,这不惹得
这妮子自己过来洗澡。

  于秀婷拍了龙辉一下嗔道:「你这混球,快些躲起来,别叫雪芯瞧见了!」

  「不要紧的,我刚刚跟雪芯亲热过,要是给她瞧见也无所谓,大不了咱们三
人一起乐上一乐!」

  龙辉伸手揉着于秀婷丰满的梨乳,涎着脸贼贼笑道,心想既然雪芯也把话挑
明了,今日干脆就再来个母女双收,双仙同欢。

  于秀婷那肯依他,一把将他按如水中,喝道:「你赶紧隐藏气息,要是露了
陷,看我怎么收拾你!」

  龙辉闻言也就屏气敛神,彻底隐藏自身气息。

  这时魏雪芯推门进入,笑道:「娘亲,你也在吗?」

  于秀婷嗯了一声,脸颊红潮未退,颇有几分像被热气熏出来的红晕,但实则
是未消之春情。

  魏雪芯褪去衣裙,露出洁净若霜的丰腴娇躯,伸手轻触水面以试水温,随后
莲足一点,踏入水中。

  温滑的池水浸过身子,娇嫩的肌肤一阵酥软,魏雪芯疲劳尽去,舒舒服服地
阖上眼睛,眯眼吐气的模样就像是一只吃饱休憩的小猫,可爱乖巧。

  魏雪芯娇躯半掩在水中,两团饱满的梨乳若隐若现,雪白的乳肌被热水烘出
丝丝绯红,袅袅水汽将秀发濡得乌亮,雪靥上晕起两团红云。

  于秀婷芳心微颤,问道:「雪芯,你练完剑了?」

  魏雪芯嗯了一声,点头道:「练了一整天,出了一身汗!」

  说着便捧水擦身,于秀婷心头一阵狂跳。

  魏雪芯咦了一声,蹙眉道:「娘,你心跳怎么这么快?」

  说着便伸手去摸她额头,于秀婷急忙扭过脸,道:「娘亲没事,只是水有点
热!对了,雪芯你的嗓子怎么了,说话的声音怎地如此沙哑?」

  魏雪芯不由一阵脸红,这嗓子沙哑显然是被那混球大哥害得,把那么粗长的
东西刺进来,还一个劲地顶自己喉咙,最后还灌了这么多东西进来,声音不沙哑
才怪呢!她愣了愣,急忙转移话题,咬唇道:「娘……那个,那个……这几天大
哥……有没有找你?」

  于秀婷仿佛被重锤敲了一下胸口,整个脸霎时一片朱红,赤晕若滴水。

  于秀婷咬牙道:「雪芯,别说了!」

  魏雪芯满脸绯红,露出几分扭捏的表情,忽然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般
开口说道:「娘,大哥要是不在,那……那就让雪芯来帮你吧……」

  说到最后已经羞得满面红霞。

  于秀婷险些挖个洞钻进去,羞不可耐,嗔道:「雪芯,你说什么疯话!」

  魏雪芯嘟着小嘴,道:「娘,姐姐跟大娘也是这般的……也让雪芯尽一尽孝
心吧!」

  于秀婷哭笑不得,嗔道:「好的不学,学冰儿做什么!那丫头是个不害臊的
妖妮子,学她准没好事!」

  魏雪芯一咬皓齿,低声道:「娘亲……不是的,那个滋味真的很不错,就让
雪芯试一试吧!」

  于秀婷满脸晕红,若是换了另一个环境她说不定会顺着女儿的话,但想到池
中还躲着龙辉,说什么也不敢点头答应,心里只是不断地催促,希望这丫头快些
离开,要是再呆下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魏雪芯壮起胆子,纤手玉指一把伸向娘亲的胸脯,指尖立即触及弹滑腻肉,
于秀婷仿佛遭到电击,急忙跳起来,丰腴的玉体猛地跃起水池,抖出一片水花,
再夹杂着一抹迷人肉浪,雪白肥美的胴体沾满了水迹,显得更是光滑柔嫩。

  「雪芯,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于秀婷伴着脸,娇叱训斥道。

  魏雪芯好似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来垂首不语。

  这时于秀婷忽然感到臀后一热,一根手指竟在水下伸了过来,直接抵在她臀
瓣中央,挤开肥嫩股肉,径直点中了嫩红菊蕾。

  不用说这便是龙辉的杰作,于秀婷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那根手指只是
在菊蕊外挑动,仅仅抵在菊瓣中央,只消再探前几分便会刺入其中,于秀婷那是
不敢妄动,整个人都僵住了,一抹红霞由脖子涌上脸颊,蔓延至耳根。

  魏雪芯眼见母亲娇羞媚态,心头不禁一阵乱颤,那欲拒还迎的模样本是妩媚
迷人,但却比洛清妍少了几分妖娆,多了几分端雅清秀,就像是一杯香茗,越品
越有滋味。

  她望着于秀婷那丰腴若瓜的梨状豪乳,以及上端两粒比自己似乎还要粉嫩的
乳珠,魏雪芯不禁起了几分妒忌和冲动,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姐姐跟大娘母女春戏
的情景,在记忆中她们每次都是这么快活和尽兴……神使鬼差之下,她竟被蒙了
心眼,竟环抱住母亲腰肢,凑上香喷喷的朱唇。

  「雪芯……你……」

  话还未说完,于秀婷便觉嘴巴被两瓣温热香滑给堵住,檀幽的兰息随之渡了
过来,本想推开这疯丫头,却觉得身子被紧紧抱住,女儿那温软弹腴的娇躯就这
么贴在自己身上,母女连心,互相感觉到对方的温度,于秀婷心头一软,便任这
丫头放肆下去。

  魏雪芯的舌尖更是微微伸入了于秀婷的唇间,过了片刻,竟将湿漉的香舌探
入母亲檀口中。

  唔唔!美妇发出一声低沉的娇啼呻吟,于秀婷心跳忽低忽昂,欲罢不能,然
而看似被动,实则她也内心的情火也是越烧越旺,再加上她也曾跟洛清妍玩过同
性相戏,对此并无太大排斥,转眼间她就本能地伸出了自己的舌尖,将女儿的舌
尖轻轻舐住,香舌缠绵,与女儿配合地吸吮了起来。

  欲火熏蒸,母女春戏,体香随着澡堂热气而四散开来,魏雪芯以及于秀婷彼
此对着对方的唇间,两根丁香小舌相互缠绕,互相交换着各自口中的香涎檀液。

  她俩几乎激吻了好一阵子,此刻魏雪芯依旧紧紧搂住了母亲腴腰,而于秀婷
也抱着女儿粉背,母女二人如胶似漆,亲密交融,几乎把龙辉抛到九霄云外!随
着母女热吻继续缠绵,于秀婷媚眼微闭,整颗芳心开始融化。

  同时候,魏雪芯轻哼低吟,香舌仍在母亲口中席卷,不到半响,情火爱欲急
速高涨,她自己胸前的丰满乳峰一直紧紧粘着母亲更为丰盈的酥胸。

  这对母女花的胸乳就像是两块豆腐互相抵触,分外弹滑,水珠在乳间流动,
两人下体仿佛已泛起了莫明泉水,心跳不断地乱窜,浸入水中的下体竟是不由自
主相互挨近,母女二人耻毛茂盛的胯紧紧贴在一起。

  黑白相间的玉胯不分彼此,相互绞磨,四片花唇在耻毛覆盖下,逐渐充血,
宛若饥渴的鱼儿吮吸彼此蜜汁。

  母女两的花浆不住外渗,龙辉躲在水下任能看见她们腿股间溢出一注注的浓
稠,在水中亦不散去,就连耻毛也被混合的花浆黏在一起,端的是母女连心,部
分彼此。

  沉醉在暧昧的氛围中,于秀婷身子越发火热,此刻她的唇间不住发出娇弱似
鸣的喘息。

  舌尖缠绕抽离之间,不觉感到前所未有的莫明快感。

  母女二人的玉手不自主地紧抱对方,宛若并蒂双花,难舍难分,形态妩媚无
双,令人无法抗拒。

  忽然间,抵在于秀婷臀沟间的魔手有了动作,将一个指节刺入美妇的菊蕊,
于秀婷全身不由一僵,媚肉一阵抽搐,娇啼一声,竟是前路花径不住蠕动,花蕊
松弛,一股香滑的阴精流了出来,一股不同于玄阴媚体的清香在池中溢散开来。

  「呜呜……」

  于秀婷忍不住启唇娇啼,靡仙音钻入骨髓,激荡灵魂,魏雪芯先行中招,小
腹一暖,尿出精来,也高潮泄身,亦是吐出娇腻入骨的靡靡仙音,两重靡仙音交
叠混合,躲在水底下的龙辉焉能忍受,龙根一阵鼓胀,再也按耐不住,猛地跃出
水面,将正在痴缠的这对母女花抱在怀里,把龙根挤入她们腿股间,然而尚未进
入体内,便是控制不住,射了个酣畅淋漓,母女二人顿感腿股一热,惊呆当场。


             第十八回 仙葩并蒂

  于秀婷羞得险些昏过去,双手捂胸,哗啦一声便浸入水中,只留下绯红的玉
靥在水面。

  魏雪芯先一愣,随即面红耳赤,咬唇娇嗔:「大哥……你,你……好啊,你
说去给人家打水,原来都是骗我的!」

  她原本以为澡堂里只有她们母女二人所以才做出这般出格的事,如今得知龙
辉早一步过来偷她母亲,而且还将她们母女间的羞人戏看在眼中,不由得又羞又
急,气血尽数涌上脑门,玉靥艳红欲滴。

  龙辉心想既然已经都到这个份上了,何必再躲躲藏藏,反正也有冰儿跟洛姐
姐的先例在前,于是便厚着脸皮道:「雪芯乖乖,大哥掐指一算,已经料到你会
来洗澡,所以干脆就在这儿等待!」

  魏雪芯啐道:「鬼话,分明是偷香窃玉,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姐姐说的一
点没错,男人总是色欲熏心的坏东西,不小心盯着就会出岔子!」

  龙辉涎着脸伸手去抱那小仙子,道:「乖雪儿,都是你跟婷姐姐的美色将我
的心给熏坏了!」

  魏雪芯玉靥一红,伸手推开他,嗔道:「好生没道理的人,分明是你色胆包
天,却把责任推给我们!」

  龙辉立即自打脸颊,陪笑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总之是我欺负雪芯跟
婷姐姐!」

  魏雪芯翻了翻白眼,朝他脸上泼了一把水,哼了一声,也学着母亲那般沉入
水中,掩盖住迷人丰腴的雪躯。

  这妮子平日温顺乖巧,但一耍起脾气来却也不见得比她姐姐好伺候。

  望着女儿和情郎的打情骂俏,于秀婷心颤乱动,只觉耳根弥漫着一股热气,
脑袋也是昏沉沉的。

  过了片刻,于秀婷才开口说道:「辉儿……你,你太过分了……」

  说话间眼圈似乎隐有泪光泛动,看得龙辉一阵心悸,急忙靠过去,赔礼道:
「好姐姐,是我不好,但我也是太爱你们了,所以才忍不住……」

  于秀婷垂首凝眉,却不予任何回应,龙辉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搂她香肩,先是
用指尖触碰一下,见美妇人并未反对,于是便将整个手掌按在肩膀上,掌心温柔
地抵触着圆润滑腻的肩头,端的是美不胜收。

  「好姐姐,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咱们就坦然相见吧!」

  龙辉凑到于秀婷耳边低声吹气道。

  于秀婷被耳边热气呵得心痒身软,感觉到小情郎的手掌透着一股温热,浸入
心扉,眼眸内泛起丝丝秋水春光。

  于秀婷心中春情暗酝,体内已是一片燥热,再加上热水浸泡,浑身上下,里
里外外都是烘热非常,蒸腾得体香飘逸,沁人心脾。

  闻着清幽淡雅的仙香,触及温润似玉的肌肤,龙辉下体再度重焕生机,怒龙
勃发,挺立水下,硕大的龟首时不时地点触于秀婷的腰肢。

  于秀婷也是心动情起,但却碍着女儿在旁,只得故作冷淡,不予理睬龙辉,
但眼中流转的秋波却是瞒不过龙辉。

  「婷姐姐,来,亲个嘴!」

  龙辉伸手将她玉靥轻轻扭了过来,于秀婷急忙挣扎:「滚开……」

  话音未落却是被男儿霸道地封住檀唇,只能从嘴角溢出盈盈呜呜的闷哼声,
起初还有些抗争,但随着龙辉舌头伸入和温柔地吮吸,于秀婷气力被一举抽空,
剩下只有粗沉的鼻息和绯红若桃的粉腮。

  唇分之后,于秀婷娇喘吁吁地瘫在龙辉左臂弯内,其桃腮含媚,秀眸半闭,
哪还有破虚仙子的风范,就像是一个娇弱无力的深闺妇人,正病态涟涟地倚在丈
夫身上。

  魏雪芯何曾见过母亲这般娇软媚态,不由得愣在当场,除了惊愕外还有更多
的惊艳,在她记忆中娘亲从未如此的撩动心弦,就连身为女儿身的她也不禁怦然
心动,在她印象中连女人都能迷住的也只有那天生媚骨的大娘和姐姐,想不到平
日里端庄秀雅,不苟言笑的母亲也会露出这般媚人之态,然而与大娘不同,娘亲
却是一种羞涩和动情的媚,只在亲密之人面前绽放。

  龙辉轻抚着于秀婷鬓发,柔声道:「婷姐姐,今晚咱们就在一起吧,以后再
也不分开!」

  于秀婷嗯了一声,轻点螓首,心中满满柔情。

  龙辉不由大喜,朝魏雪芯招手道:「雪芯,快过来!」

  魏雪芯红着脸摇头道:「不要,羞死人了!」

  龙辉笑道:「小妮子你要是真的这么怕羞,刚才干嘛主动挑逗你娘亲啊!」

  魏雪芯面上一阵滚烫,羞赧惊叫一声,急忙扑了过去,伸手去捂他嘴巴,龙
辉却是一个侧头偏了过去,魏雪芯气得抡起粉拳便打:「打死你,打死你这害人
精!」

  然而她情急之下已经站了起来,雪白的身子露在水面上,随着她挥舞粉拳,
胸前两团饱满不住晃动,好似雪崩山塌,两粒鲜艳的乳珠叫人垂涎三尺。

  「好生迷人的宝贝啊!」

  龙辉呵呵一笑,伸手在魏雪芯乳肉上捏了一把,并调笑道,「前凸后翘,雪
芯真是上天的赐给我的恩物!」

  魏雪芯惊叫一声,急忙捂住胸口,龙辉却是不依不挠地道:「还装矜持,小
闷骚!」

  魏雪芯被他逗得脸红颈赤,羞赧不依,进退两难。

  于秀婷实在看不过去,开口道:「辉儿,你就别欺负雪芯了!」

  龙辉笑道:「好说好说,我怎舍得欺负我的乖宝贝!」

  说着伸出右手将这小仙子抱在怀里,怀中顿时一片温香弹腴,一对仙姿母女
花已然在手,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于秀婷却是越发矛盾,眼前两人皆是自己最亲密之人,一者既是女婿又是爱
郎,一者既是女儿但似乎又是姐妹,种种身份的矛盾叠加在一起,令得她难以呼
吸,芳心深处涌起丝丝背德的刺激感,腿股间莫名一热。

  龙辉望着还在生闷气的小妮子,便低头相就,寻上她红润的水唇,魏雪芯被
龙辉一吻,心跳加速,正回神当下,粉胯处早已春情泛滥,不知不觉地便顺了他
心意,任他恣意探采口中琼浆仙液。

  他的右臂搂住魏雪芯青春结实的少妇胴体,用右手握住她胸部丰硕的梨乳乳
搓揉,还不时地以手指拨弄她的粉红色乳头;左臂继续抱住于秀婷多汁弹沃的熟
妇腴躯,用左手掌从腋下环过,握住其胸部成熟丰满的豪乳,时不时地捏玩其熟
梅色乳头,肆意比较这对母女花的乳量,乳量皆是一般弹手饱满,但却又有相许
不同,魏雪芯胜在青春坚挺,于秀婷美在成熟丰满,魏雪芯的乳珠颜色较为鲜艳
红润,但乳晕细小,宛若黄豆般大小,看起来十分可爱,于秀婷的乳珠颜色竟比
她女儿还要浅,粉嫩嫩的几乎没有,可是乳晕较大,如铜钱般大小,让人有种含
入嘴中吮吸啃咬的冲动。

  同时,他的嘴唇时在这对绝色母女花唇间流转,与她们轮流热吻,把大小剑
仙逗得媚眼欲滴,娇喘低吟,情火高涨。

  随着与男儿热吻越发投入,母女两人呼吸越发急促,再加上龙辉口中还带着
她们各自幽香的涎液,使得雄性的霸道中多了几分女子的温柔,令得这对绝色母
女身软似无骨,不约而同地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四团饱满的豪乳尽数压在身上,
乳香飘然,温甜丰弹,龙辉双手也从胸前移到粉嫩的裸背,然后顺着柔滑的腰背
曲线滑落,分別抚向那两个得天独厚的美臀。

  魏雪芯的臀肉细致柔滑,曲线丰隆,与纤细的腰肢构成夸张的弧度,臀缝紧
凑结实,青春娇俏,于秀婷的腰身较女儿粗上数寸,因为常年习武,所以肌肉结
实,腰背笔直紧绷,即便腰肢丰腴,但却不显沉赘,反而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
兼之臀股肥美,翘臀饱满多汁,好似熟透瓜果蜜桃,颤巍巍,肥嫩嫩,惹得男人
生出狠力蹂躏的冲动。

  大小妖后的豪乳,大小仙后的翘臀,可谓是龙辉房中最爱,此刻双仙在怀,
更是春风得意。

  龙辉手掌再往前一挪,伸进她们下身,温柔地轻抚著她们春水淫润的私处,
还把手指探进密林深处,寻到紧凑温暖的肉穴,不住地挑动母女两敏感的私处。

  立刻,这一大一小的绝色仙子顿时身躯狂颤,艳红的樱唇小嘴几乎同时发出
啊啊的喘气声,鼻端喷出兰香的火热吐息,身子更是紧紧地依偎在龙辉强壮胸膛
上。

  魏雪芯早已经充份领教过龙辉的技巧,知道在他的宠爱之下下,继续保持矜
持是不可能的,干脆就闭起眼睛尽情享受起来,含羞发出连声媚喘,少妇的嫩穴
紧紧含住他探进肉唇入口的手指,美美地蠕动起来。

  女儿的娇喘不住回荡在耳边,于秀婷芳心已然迷离,渐渐放开矜持和羞涩,
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只有阖目轻喘,启唇媚吟,任由那团火焰越烧越旺,从小
腹蔓延开来,花径一酥,一注蜜浆溢出了出来。

  这对绝色母女就这样一左一右地双双依偎在龙辉胸膛上,任由他的双手在她
们的私处蜜穴挑逗,采花探露,将她们都得汁液横流,情欲难遏,花唇所流出的
爱液越来越多,也开始从透明变得更加黏稠,已经沾满了男人的双手。

  龙辉知道,若在继续下去,不用多久这对母女便会双双高潮,但他心想如此
就让这对仙姿母女花高潮有些暴殄天物,于是便停止了指技挑逗,施展秘法,开
启虚空境界,一个念头就将三人转移出了澡堂,回到屋中,魏雪芯和于秀婷不由
一楞,过了片刻才从昏沉沉的情欲中醒来,发觉自己已经坐在软绵绵的床榻上,
正是龙辉的卧室,而龙辉已经走站在床边,胯下挺起无比雄壮的巨物,硕大粗圆
的龟头高昂而现,正直勾勾地向她们致意。

  魏雪芯抬头一看那根巨物,便知道这荒唐大哥,摆明就是想让她跟娘亲同时
替他舔吸阳根,就像是姐姐跟大娘那般。

  她也深知母亲性子,要她跟女儿一同低首去取悦一个男人那是万万不能,若
是逼急了反会出其他变数,于是她就干脆先挺身而上,凑到龙辉胯前开启娇唇,
轻轻含住巨物,于秀婷也见过女儿替龙辉品箫,自己也在洛清妍的怂恿下做过这
等事,可如此近距离地目睹此等淫靡之象尚是首次,心跳无比剧烈,浑身燥热,
面红耳赤。

  再仔细一看,雪芯舔得十分入迷,时而朱唇轻嘬龟首,时而檀口深入含龙,
更不时地用舌头舔洗撩拨龟首马眼,在舔吸时还不断用眼睛上瞟,似乎在询问龙
辉满不满意……那模样娇媚淫荡,哪还有平日的乖巧端庄,恐怕就是青楼女子也
要甘拜下风,她甚至怀疑眼前的女子不是自己女儿,而是一个淫媚放荡的妖女。

  魏雪芯原本只是想随便添含几下以作敷衍,可是阳根一入口便是止不住心头
欲念,不由自主地替龙辉品鉴吹箫,发自骨子里的要取悦丈夫,连她也不知道自
己为何会这般春情勃发。

  原来龙辉吞服阳果后,体内阳气精纯浓郁,正所谓阴阳相吸,身为阴体的女
子自然难以抗拒着纯正的阳气,而魏雪芯又是对他情根深种,双管齐下,令得这
乖巧羞涩的小仙子变得放荡大胆起来,几乎直追她那妖女姐姐。

  龙辉享受着小剑仙的品箫,顺手便将于秀婷拉到怀里,于秀婷以为他要自己
像女儿那般,不由吓得花容失色,龙辉忙道:「好姐姐,莫怕,咱们亲个嘴!」

  于秀婷松了口气,嗯了一声,便就唇以待,迎郎热吻,龙辉凑过去与美妇深
吻,一手握住美妇饱满沉甸甸的梨乳豪奶,揉得美肉连连,波浪不断,下体则有
年轻少妇奉龙,端的是如坠云端,不知人间几何。

  「婷姐姐,我想喝奶!」

  「不要……哦哦……你,你又用那邪法了……好涨哩!」

  于秀婷话音未落,龙辉的虎口便托住美妇乳球下缘,施展催乳秘法,她根本
来不及反对或抗争,直觉乳尖温热,双乳鼓胀,乳头立即沁出清香白浆,淡淡乳
甜弥漫飘散,魏雪芯也不由得停下口中动作,抬头望去。

  龙辉见仙子泌乳,不由大喜,低头埋入美妇饱满的峰峦间,含住两颗乳头美
美地吃了起来,于秀婷嗯嗯嘤咛,只觉得身子气力随着乳汁流出而消散,被这小
冤家吃得一干二净,欺负得妥妥帖帖、龙辉含着一颗乳头,伸手向下,拍了拍魏
雪芯的脑袋,示意她先起来:「雪芯先起来,快来尝尝你娘亲的美味!」

  说着伸手捏起另一颗肥奶豪乳,将乳尖附近的乳肉挤了起来,令得乳头更加
突出,也挤出了更多乳汁。

  魏雪芯曾试过洛清妍乳汁,对此也不陌生,而且还颇为喜欢吃着甘美琼浆,
此次有机会重温生母乳汁,那会放过,便凑到母亲胸前,张口欲含,但于秀婷却
是觉得有些不妥,心中任由几分别扭,便开口娇嗔道:「雪芯,你做什么,没大
没小的!」

  魏雪芯摄于母亲威严,吓得不敢造次,龙辉却是笑道:「雪芯怎会没大没小
呢,婷姐姐,这可是增进你们情感的好机会!」

  说话间一把将她朱唇封住,将其训斥之话全部堵了起来,并伸手将魏雪芯的
头按在其母丰腴的雪乳上,叫她可以美美地吸了起来。

  望着这对母女花娇艳的容颜,雪白的躯体,龙辉下体越发鼓胀,坚硬如铁,
于是虎吼一声,猛地将母女二人推到在床榻上,提起钢枪便寻穴而去,率先分开
于秀婷圆润丰满的玉腿,枪头抵住茂盛多毛的私处,不由分说,一枪便将美妇玉
门给挑了。

  啊!于秀婷一声娇啼,穴口已然失守,更是当着女儿的面失身给女婿,心头
百感交集,各般滋味,难以言喻。

  龙辉肉柱被温暖的小穴裹住,媚肉正湿漉漉地蠕动,说不出的爽美。

  于秀婷虽感身子充实快美,但却碍于魏雪芯在一侧,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
不敢睁眼,心头越是矛盾,暗自呢喃:「雪芯都看到了……丢脸死了,臭龙辉,
净是欺负我!」

  想到这里,恨得银牙紧咬,狠狠掐住他腰间软肉,龙辉一阵吃痛,低头一看
便触及于秀婷幽怨的目光。

  「好姐姐,怎么了,谁惹你生气啦?」

  龙辉涎着脸,明知故问,于秀婷却是气得粉面通红,正欲举拳敲打他几下,
却被龙辉抢先一步,棒法凌厉,杵得花蕊嫩肉汨汨流泪,把美妇满腹不满尽数泻
出,更是杀得于秀婷没了脾气,只得尽力合住嘴唇,以免吐出羞人的呻吟。

  龙辉整个人缓缓地贴住丰腴的女体前挺,阳具徐徐深入,又缓缓退出,左手
环在于秀婷颈后与她相吻,右手则不住玩弄梨乳奶瓜,在她的乳头上捻揉搓捺、
挑缠卷点,煽风点火,将她的欲念越催越旺,惹得她恨不得开口呻吟疏泄快美。

  「不能叫,绝对不能出声……要不然我以后还怎么面对雪芯……」于秀婷闷
着媚脸,紧闭牙关,尽量保持母亲的威严,决不能在女儿面前出丑,而她那憋红
的玉靥显得更是娇艳,看得魏雪芯一阵侧目。

  这时龙辉朝魏雪芯招了招手,道:「雪芯,快来,大哥想要你抱一下。」

  魏雪芯一愣,奇道:「什么抱一下?」

  龙辉笑道:「就是雪芯你趴在大哥身后,抱着大哥。」

  魏雪芯奇道:「为什么?」

  龙辉道:「不为什么,就是想让雪芯抱一下,好好感受一下雪芯的气息。」

  魏雪芯哦了一声,以他所言,将赤裸雪白的玉体贴在龙辉身后,两团丰腴饱
满的肉球贴在背脊,滑腻沃润的触觉实在销魂。

  不知为何,一旦贴上龙辉的身子,魏雪芯便会有种迷离的感觉,那浓浓的阳
息不住地熏烤着她芳心深处,叫她不舍得离开,恨不得把自己融入龙辉体内。

  身后小剑仙温柔相就,身前成熟美妇媚态可掬,龙辉越战越勇,一边用双手
抓住于秀婷胸前成熟丰满的梨乳豪奶、一边挺起下体肉棒,强行向美妇成熟多汁
嫩屄推进!于秀婷闷哼连连,美目紧闭,犹如怒海孤舟,随着男人节奏而抛动,
趴在龙辉后背的魏雪芯亦被男子阳息所迷,沉吟低喘,母女两低吟哀啼的声音交
互交叠,共奏一曲靡靡仙乐。

  脊背享受着女儿双峰乳脂的堆压,身前则是成熟秀美的母亲,肉柱被熟妇的
穴肉皱褶箍得十分温暖,双手则握住母亲饱满双峰,可谓是全方位的仙缘艳福,
龙辉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只剩下一味的抽送。

  情海欲念不住弥漫着整个屋子,于秀婷仙心不再,只余满腔爱欲情火,美得
整个嫩屄肉洞不停紧热收缩,爽得龙辉差点就射了,幸亏龙辉阳元充足,根基过
人,在即將射精时硬是深吸一口气压住精关。

  反观于秀婷被超乎常态的龙辉杀得芳魂飞离,雪白小腹不住抽搐,只觉得那
根火热铁棍仿佛要贯穿整个身子,花蕊嫩宫被欺负的不住哭泣,饶她本性矜持,
闺阁教养好,此刻也不得不开口哀求:「辉儿,先停一停,姐姐快不行了。」

  谁料这软语求饶却激起龙辉更大欲念,猛地一把抱起她腰肢,将她整个人抱
坐在自己怀里,让美妇丰腴的翘臀坐在自己胯前,随后捧着肥美肉臀上下抛动。

  胸口被于秀婷高挺且弹力十足的丰胸抵住,又温又软,只觉一道热气自丹田
升起,情欲隐动。

  望着美妇迷离娇态,龙辉当即凑上唇瓣相吻,以此平伏其凌乱的芳心,于秀
婷被他弄得浑身躁热,双臂索性环在龙辉颈上,龙辉将舌头度入于秀婷口中,与
她的香舌互搅、津液相通,两条嫩舌如深潭游鱼般追逐嬉戏,相缠互绞,享尽温
柔。

  右手更不客气地在她的背上轻抚徐拍,渐渐往下在圆臀上不断摩挲,把于秀
婷弄得难受至极、身子蠕动,那高翘的美臀也不由得扭动起来,似是在回应龙辉
的爱抚。

  受到龙辉怜爱亲吻,于秀婷颇为受用,下体媚肉越发销魂,仿佛是一块温热
的泡棉,不断受到挤压、按摩龙根,令得男人十分舒畅。

  龙辉示意魏雪芯先躺在一侧休息,自己则慢慢朝床上躺下,换成男下女上的
姿势,让于秀婷在上主导,于秀婷此刻正美得双目闭阖,也不知男人已经躺下,
还以为自己正被他抛起耸动,腰胯竟是无意识地保持方才的节奏,在男儿身上扭
摆自如,肥臀耸动,蜜唇吞吐,好不媚艳淫靡。

  龙辉感到阳具得到前所未有的舒适之感,于秀婷的雪臀越是转动得厉害,龙
辉的感受也就越强,阵阵快感袭上身来,下身彷彿通了电流,电流在下体到处乱
转。

  望着美妇挂在胸前跳动的一对肥美玉兔,龙辉伸手去抓,两个乳球被他握住
相挤揉搓,挤出一条深陷的乳沟,只见晶莹的汗珠自她的秀发桃腮上流下,好似
珍珠断线,顺着光滑如缎的肌肤上滑出一道道的水线,滚落于乳沟之中,毛孔大
开渗出了无数小点汗珠,于烛火之中泛着绯红色泽,龙辉看得一清二楚。

  胸前玉乳也因为汗水濡湿更呈诱人,油亮亮闪出光泽。

  「哼哼,辉儿,你……你什么时候躺下去的……哦哦……我不要了……快停
下来!」

  于秀婷倏然发觉龙辉的小动作,惊觉自己竟又被这小冤家摆了一道,她只觉
得穴心那如万蚁噬咬的麻痒酥酸,唯有花蕊抵触到龙辉的阳具,那麻痒之感才得
缓解,一旦肉柱稍稍离开花蕊,只有再次坐下沉扭,令龙辉阳具再次顶在穴心,
才能纡解麻痒。

  矛盾之余,身子已经不受控制,她此刻想要停下却是万万不能,穴内的热火
已经蔓延全身,腴腰不受控制,只是一个劲扭动摇摆,带动肥臀研磨男儿根茎,
心中那是又羞又急。

  看着美妇人欲拒还迎,含羞带媚的娇态,龙辉欲火又是大炽,忍不住双手扶
住她那结实的腴腰,阳具急挺撞击着于秀婷的花心嫩肉。

  龙辉一手扶着于秀婷腰身,一手在她肥美的乳球上大肆轻薄、用力捏拉,喘
息道:「岳母大人怎……怎么样?小婿……弄得你不错吧?」

  「我怎会如此不要脸,当着雪芯的面摆出这么羞人的姿势……」

  一声岳母大人,触动其心中底线,背德逆伦之感令得于秀婷满脑空白,芳心
凌乱难言,羞愧感油然而生,穴内酥麻渐渐消散,动作也慢了下来。

  就在此时于秀婷停下来的瞬间,龙辉狠狠连顶三记,把于秀婷弄得「哎呦哎
呦」之声连叫,身子前倾,酥麻再起,一对雪白嫩弹的美乳在龙辉眼前跳动,又
滑又腻,还不时发出雪白的柔光乳波,乳珠吐露,香甜地喷出两注乳汁,龙辉张
口便接,一滴不漏地吃入腹中,顿时气力再生,勇态毕露。

  龙辉继续加大抽动速度,棍棒起落,龙闯仙宫,如此深入浅出,于秀婷浅短
窄小的花径如何受得了,只见她两眼一翻,花容酡红,身子先是一阵抽搐,只觉
得花蕊酥麻无比,那股灼热酸麻从小腹蔓延至脊骨,直冲脑门,各种滋味在心头
乱窜,虽然她一向惯于以喘息发泄情欲,但此刻却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随即启
唇哼鸣,发出沙哑低沉的媚啼:「不行了……啊啊……身子要穿了……好酸,好
酸啊……龙辉,龙辉快停手!」

  淫靡仙音直投脑髓,龙辉再也压制不住精关,伸手抱住美妇粉背玉脊,下身
连挺了几下,浓浓阳精灌了进去,于秀婷的嫩肉被龙辉一撞一射,哪还挡得住不
泄,花心酥热无比,大叫一声,无力地缓缓放开绷紧的身体,阴户中精液浓,自
蜜洞中渗出乳白的液体,沿着腿根柔肌流来,弄湿了男人阴囊,再看美妇下体阴
毛涂上一层精液,显得更为乌黑油亮,闪闪有光。

  龙辉见于秀婷这一场风流阵仗下来,几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听她喘
气声清晰入耳,胸口起伏,显然整个人都累垮了。

  射得于秀婷芳魂离体,满腹火热,昏昏沉沉。

  魏雪芯也被母亲的靡仙音所激,花底一松,花浆顺着腿心流下,茂盛的耻毛
越发粘稠凌乱,与粉白的肌肤相互映衬,倍添淫靡色调。

  龙辉深吸一口气,阳元流转,下体再度重生,坚挺刚强,正直勾勾地对着于
秀婷,随时都会再度蹂躏这较弱无力的仙姿美妇。

  「大哥……不要再欺负娘亲了……」

  魏雪芯勉力睁开眼睛,看见母亲娇柔无力的模样和丈夫强悍的状态,不禁开
口求饶道。

  龙辉笑道:「但大哥还未要够呢?」

  魏雪芯幽幽一叹,垂目道:「那雪芯来代替,让娘亲好好休息一会吧!」

  龙辉笑道:「孝心可嘉,那好,乖宝贝,你且趴下,把你的小屁股撅高点,
大哥想从后面来!」

  原本魏雪芯对这个姿势并不排斥,可是想到要在母亲身边摆出这么个淫靡如
母犬的姿势,脸颊就是一片滚烫酡红。

  「大哥……这个姿势好生羞人,不要这个好不好?」

  魏雪芯低声哀求道。

  龙辉吻了她额头几下,柔声哄道:「但大哥就喜欢从后面欣赏雪芯的美态,
尤其是雪芯撅起身子的那一刻,屁股又圆又大,极是诱人。」

  魏雪芯见他越说越是露骨,羞得扭过头去,嗔道:「坏大哥,不许再说了,
羞死人了!」

  龙辉咬了咬她晶莹的耳垂,继续哄劝道:「雪芯,乖!我知道雪芯最听大哥
话了,快别耍性子了。」

  若是换了小凤凰,龙辉就直接把她按倒,提枪便杀她个前后开花,但对于温
婉端雅的魏雪芯,他却不忍心硬来,即便有时候霸王硬上弓,动作也比对待小凤
凰温柔许多,而且更多的是温言柔语和轻怜爱抚,只要小仙子心软身酥,对自己
的任何要求都不会拒绝。

  面对不太配合的小雪芯,龙辉则温软相哄,再稍微加点硬手段,总算把这丫
头哄得乖乖趴在床上,撅起肥美的翘臀相迎。

  伸手抚着魏雪芯白嫩肥美的紧凑臀肉,龙辉不禁连连暗赞,这对母女花当真
是得天独厚,一样的秀美端雅,一样的翘臀丰股,一样的芳草丛丛,于是伸手去
掰魏雪芯的两瓣臀肉,觉得臀肉极为紧凑,要花费不少心思才能掰开,而且还得
用手按住,臀沟才不会关闭,在他印象中,小羽儿的臀肉也是这般紧凑结实,但
雪芯的肌肤却比小羽儿更滑腻,稍不注意臀肉就会在指尖流走,重新阖上臀沟。

  这时龙辉忽发奇想,伸手将于秀婷也翻了个身,将母女二人的美臀做了个对
照,比起魏雪芯的结实丰弹,于秀婷则是多了几分熟妇的柔软,但也不是像洛清
妍那般柔软无骨,只是比魏雪芯软上几分,股肉却更加丰盈,臀脂更多,所以显
得臀沟更加深邃,再加上其臀肉的肌肤白亮腻滑,似乎涂着清油的水蜜桃,就算
是趴在床上也显得臀丘高耸肥美,叫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龙辉分别戏耍着这对绝色母女花的翘臀肥股,心头畅快,挺枪对准魏雪芯的
蜜壶,猛然一枪刺入,魏雪芯已然目睹了一场春宫戏,里里外外都已经湿透,花
径湿滑油腻,一下子便大开玉门,迎龙入宫。

  于秀婷趴在床榻上休息了片刻,渐渐回过神来,耳边听到娇滴滴的喘息声,
睁眼一看,只见女儿正四肢趴地,撅起臀股让女婿情郎连环探采,两人结合处蜜
汁连连,流淌不已,就像是决堤大河般,一股股的汁水涌出体外,空气中都飘荡
着淡淡檀息,味若清茶。

  「大哥……轻点……」

  魏雪芯越是娇啼哀求,龙辉越是兴奋,魏雪芯不知不觉也步上母亲后尘,被
龙辉杀得芳魂飘荡,筋骨酥软,龙辉越战越勇,腰肢越挺越欢,肉棒强突深入,
在小剑仙花径内驰骋不休,杵得仙宫嫩蕊酥软酸麻,汁液横流,咕噜咕噜的旖旎
水声响起,竟有几点汁液溅到于秀婷脸颊上,吓得她又是一惊,生怕被龙辉瞧见
这窘态。

  此刻龙辉正奋力在她女儿身上耕锄,根本无暇他顾,于秀婷松了口气,望着
魏雪芯酡红的俏脸,还有两团随着男儿抽送而晃动的雪乳,心头生出丝丝怪异念
头:「雪芯那儿的味道究竟是怎么样呢?」

  洛姐姐的花汁甘美甜腻,所以她竟也起了几分好奇,想试一下女儿的味道,
她轻轻扭过头去,掩住动作后,立即快速地用手指从脸颊上沾了一滴女儿露水,
送入唇内,试着用舌头舔了一下,感觉到有股淡淡的茶香,不由得一阵惊喜。

  「呜呜……大哥……不要,不要啊!」

  女儿娇腻的哀求声响起,引得于秀婷侧目观望,竟看到魏雪芯翘臀扭摆,似
做挣扎,而龙辉已经拔出长枪,正用手分开魏雪芯的两瓣臀肉,粗阳所指竟是臀
沟深处的菊蕊嫩穴。

  这……这浑人又要欺负雪芯哪里了?于秀婷芳心一阵狂跳,脑海中不断浮现
昔日种种,先是目睹和耳闻女儿的多番破菊,最后到自己失身——也就在水潭边
上,跟女儿只有咫尺之隔,她这个做娘亲的也是后庭失守,被这小冤家连哄带骗
地采走菊蕊嫩花。

  「雪芯,别怕,又不是第一次,大哥会很温柔的!」龙辉软语欺哄,便要赚
这小仙子的菊蕊花瓣,魏雪芯却是扭头娇嗔:「不要,不要啊……娘亲,娘亲还
在那边,羞死人了,好大哥,求求你了,不要再欺负雪芯了!」

  说话间紧紧护住后臀,挡住龙根。

  龙辉见她软硬不吃,于是便笑道:「怕什么,婷姐姐都是自己人了,而且当
初修炼诛仙剑阵时,大哥和婷姐姐也尝试此道……」

  话还未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一个枕头,正是羞怒交加的于秀婷气不过来,随
手拿起枕头就砸了过去。

  「臭小子,你给我闭嘴!」

  于秀婷气得粉面羞红,酥胸起伏不定,乳浪滚滚,魏雪芯也被这一变故吓住
了,转过头去好奇地望着母亲。

  于秀婷触及女儿的目光,心乱如麻,急忙侧过头去,心虚地避开女儿目光。

  魏雪芯见到母亲这般神态,已经猜出了所以然,想不到平日端雅正派的母亲
也落得前后失守的下场,却不知如何是好,就在她分神之际,龙辉一把拉开了她
双手,然后反剪到她背后,不由分说挺枪便破菊蕊玉门。

  魏雪芯哎呀一声,苦闷娇啼,想要反抗却是迟了一步,肥嫩翘臀再度被这坏
蛋大哥糟蹋,臀眼菊门被欺负得酸酸软软,无力抵抗,只得含羞挨插闭目认命,
让龙辉只觉得小剑仙的菊道嫩肉不断抽搐,如同一个又一个的肉环圈住自己的枪
棒,时快时慢地蠕动着,挤压内中精元。

  龙辉美得连连喘气,扶着粗壮的肉棒继续深入滑腻的菊花蕾。

  魏雪芯忍不住娇哼一声,龙辉则摆动腰肢大力抽插,小腹撞击丰满的臀部,
发出啪啪的清脆声响。

  魏雪芯连忙上下挺动玉臀尖叫道:「坏蛋大哥,你好坏啊……胀死人了。」

  龙辉笑道:「小丫头净是口不对心,明明已舒服到骨子里,却是不承认!」

  魏雪芯娇啼道:「被你这么欺负怎么会舒服!」

  龙辉也不答话,伸手在她毛茸茸的粉胯一捞,然后伸到她面前,挪揄地道:
「这可是铮铮铁证,要是再睁着眼睛说瞎话,雪芯你可就不乖喽!」

  眼见手掌已被汁水濡得湿亮,好似从水缸中捞起来一般,那汁水晶莹之中带
着粘稠,好似混入糖浆蜜饯的清水,又似加入蜜糖的香茶。

  魏雪芯美靥一红,哑口无言,只得闭上眼睛沉默不语,然而身后龙辉却是一
棒接一棒,杀得她谷道通畅,再带动前穴快美,耻毛已经被汁液打湿,泥泞得一
塌糊涂。

  整个人都沉醉在那淫水阳具的异香之中,飘飘荡荡的,仿佛被那股气味所包
裹,浮在半空中,欲死欲仙。

  就在她后庭快感不断积累同时,龙辉忽然抽出男根,魏雪芯顿觉一阵空虚,
回头微微抗议娇嗔:「大哥,你又逗人家!」

  龙辉咧嘴一笑,粗物抵在花唇,猛然一伸,再入前路水道,陡然下身一胀,
一根炽烈火热的阳具贯入其中,逼开两片肉唇,两片热烫的艳红柔肌紧紧地将龙
辉的阳具夹住,魏雪芯美得身子一绷,十指紧紧抓住身下被单,粉背猛然贴在龙
辉胸前,相互摩擦,尽是柔情蜜意。

  于秀婷壮起胆子朝两人看去,只见女儿的阴户肉唇吞吐女婿的粗壮阳具,两
瓣花唇向外呼吸开阖,龙辉阳具挤入,淫液便涨满溢出,顺着阳具自两端流下,
溢出一注又一注的淫浆浪汁,还散发着淡淡白气,既热且烫,连股沟都沾满了闪
闪发光的淫水,湿了整个下身,玉胯附近的肌肉也变得红亮鲜然,光泽隐隐,十
分可爱,在乌黑的耻毛中盛开出一抹红艳。

  「婷姐姐,看什么呢?」

  龙辉忽然别过头来,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于秀婷顿时慌了神态,急忙扭过头
去,不敢再看。

  龙辉伸手在她饱满的梨乳上捏揉把玩,沉甸甸的乳肉十分丰弹腻滑。

  龙辉贼笑一声,立即将魏雪芯身子摆正,让她躺在床榻上,然后伸手将于秀
婷抱了过来,放到她女儿身上。

  母女的玉体亲密紧贴,温香可闻,端的是一阵尴尬和羞媚,两双秀眸狠狠地
瞪着龙辉,嗔道:「你,你做什么!」

  被龙辉摆出这么一个姿势,这对绝色母女已然心知肚明,这浑人想要同时驰
骋两人肉体,尽情享用她们身躯每一寸肌肤。

  龙辉最是喜爱这般双美环抱的姿势,抱住于秀婷的玉臀,略一用力,便将慢
慢复苏的阳具对准于秀婷那油光闪滑的阴户,「哗滋」一声,借淫水精液润滑之
助,毫无困难地挺了进去,只觉得于秀婷的小穴又柔又暖,十分舒服。

  于秀婷闷哼娇啼,身子嗖嗖发抖,玉靥绯红,甚是受用,龙辉不由一笑,随
即又从她穴中抽出肉柱,低身一沉,刺入小剑仙体内,魏雪芯哎呀一声,媚眼半
开,那神态和声音跟她母亲一般无二,都是一样地柔美温软,想叫却又不敢叫,
一味地憋在喉间,尽显闷骚内媚之态。

  龙辉不禁莞尔,暗忖道:「真是不愧是母女,那欲拒还迎的样子端的是一个
模子出来的。」

  想到这里,龙根便在她们母女腿间毛发丰盛处来回出没,恣意享用二人丰腴
多汁的蜜壶肉唇,除肉棒被花径挤压外,芳草耻毛扫在胯间也传来丝丝酥痒感,
里里外外皆是爽美,好不惬意。

  就在前穴接连挨枪的同时,于秀婷忽然感到后臀一热,一根粗壮已经挤入臀
沟间,沾满母女二人花浆蜜液的龙枪猛然一挺,再次深探美妇羞涩的菊蕊嫩玉,
由于被多次开垦,于秀婷后路又香又软,再加上破虚功成,其体质完全仙化,体
内再无一丝污物,只是一条窄长软道,并带着身体上的异香,龙辉进入后感觉到
阳根一阵酥麻温软,紧紧的菊蕊嫩肉温柔地吮吸着男根每一寸,对着龟首一阵抽
吸按摩,好不受用。

  「坏小子……又欺负姐姐那儿……」

  就连娇嗔时的神态都跟她女儿一样,口中发出抗议却是勉力压低声调,明显
是担心嘴巴稍微长大一些就会发出一连串淫靡的叫声,所以说起话来也是小心翼
翼,给人一种逆来顺受的温柔感,叫龙辉越发爱怜痛惜。

  于秀婷又美又羞,紧咬朱唇强忍呻吟,但玉润肉馥的娇躯越来越不受控制,
胸乳再度酸胀,乳汁外溢,将魏雪芯的双峰濡湿,顿感一阵粘滑,热乎乎的温润
感令得魏雪芯更加腻着母亲,四颗豪乳不禁相互紧贴,不自地摩挲起来,乳肉各
自弹跳,相互痴缠。

  龙辉在于秀婷菊蕊嫩道摩擦了十余下,然后转头便再探魏雪芯臀眼销魂地,
一根枪棒耍得虎虎生风,将这对母女花的四个销魂肉洞闹得天翻地覆,四朵雌性
肉花争芳斗艳,在男人的滋润下吐蕊涌芳,美不胜收。

  快感不断蓄积,魏雪芯率先支持不住,开口娇啼媚吟,靡仙音再度溢出,与
此同时,于秀婷也被女儿感染,启唇浪喘,媚声连连,双重靡仙音交叠混合,直
入脑髓,龙辉顿觉阳具阵阵酥酸无力,虽然仍然高举,棒身却仿佛灌满了水,只
要她们母女二人再发出一声淫靡仙音,他就会失守。

  只觉得龟头阵阵酥酸,而且这酥酸还像藤蔓似的蔓延开来,原本坚硬胜铁的
棒身一阵骚麻,精关鼓动。

  随着母女二人接连呻吟,龙辉脸上胀得通红、牙根咬得紧实,一口气停在胸
口,全身筋脉绷紧,精关骤开,棒身一热,元阳精液怒射而出,紧绷的肌肉也乍
然放松,全数浇灌于这对仙葩母女花上,两人被男人精液强力冲击,前穴后庭自
然收缩,美得魂飞魄散,一咕噜地软了下去。

  龙辉精液狂射,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畅感觉自阳具传来,精关大开时喷
出的浓浓液汁,带着强烈的体味,犹自在空气中荡漾。

  射精完后,龙辉身子微动一翻,侧躺床头,怀拥两美人。

  看着于秀婷和魏雪芯母女二人妙人一对,花开并蒂,玉体横陈,寸缕未着,
不由得神清气爽,有拥右抱,肆意亲吻,安抚佳人,倒也销魂快活,摸着她们浑
圆丰臀沉沉睡去。


             第十九回 反扑前哨

  在各大骨干渡劫之后,龙麟军依旧按兵不动,继续谨守所占城池,与朝廷军
对峙了足足两个多月,双方都未再兴兵戈。

  然而朝廷军驻地,流言蜚语不断响起,经常可见一小撮士兵聚在一起,压低
声音讨论。

  「你们听说了吗,传闻瑶映郡主就在龙麟军营内,前段日子还现身说出一个
大秘密!」

  「她说了什么?」

  「她说当今圣上不是她亲生父亲,而是昊天教主沧释天,她真正的父亲已经
被昊天教谋害,现在这个是个西贝货!」

  「那边可是有妖精助阵,他们可以千变万化,那个郡主说不定是他们变出来
的。」

  「我听说晋王也没死,前不久还带兵偷袭了玉京,前段日子他也对外宣称当
今圣上是假的,他才是皇室正统!」

  朝廷军前线总部洛川军营内,十几个士兵聚一起讨论,话题始终不离热点,
就在他们说的兴高采烈之时,便有一股凛冽腥风卷来,那一圈人瞬间身首异处,
血淋淋的一幕惊呆了附近的士兵,只见一个身着厚实铠甲的战将冷眉横对,道:
「谁若再敢乱嚼舌根,污蔑圣上,扰乱军心,一律杀无赦!」

  那人正是昊天教六道神宫之地神功,地戾,他此刻被任命为御林军统帅,身
兼督军之职,特来巡视军营,镇压谣言。

  地戾命人将这些枉议者的首级悬挂示众,当众宣布道:「这些人散步谣言,
污蔑圣上,扰乱军心,罪不容诛,众人需引以为戒,莫要受叛贼妖言所惑!」

  当日龙凤携手破开封神法印后,昊天教所有高手皆无一例外受到心魔历考,
但经过两个多月的闭关修炼大多数人都克制了心魔执念,成功突破自身极限,踏
入超凡境界。

  那场心魔执念来的莫名其妙,众人功力的增加也是诡异,当教众突破武体极
限后,发觉自己抬手踏足皆有惊天动地之威,不由得跃跃欲试,想沧释天请缨要
一举剿灭叛军,但沧释天毕竟冷静得多,他考虑到既然己方所有人功力都大增,
那么就证明这个契机不单单只是落在他们身上,龙麟军同样也会获得福缘,所以
便让众人按兵不动,待看清情况再定战略。

  这时,中军帅张奔出数骑,为首二人正是张焕雨跟仇白飞,自从沧释海战死
后,二人重新执掌兵权,分列东西二帅,一者掌管陆战西域军,一者负责江南军
进行后援。

  张焕雨蹙眉道:「督军大人,为何要杀这些士兵?」

  地戾道:「张元帅,他们背地诽谤皇上,更是散播谣言,蛊惑军心,如此罪
行不杀不足以定我王师军威!」

  仇白飞冷哼一声道:「即便扰乱军心,也需上报将帅,由白某或者张兄定罪
才能处斩,督军你的手伸得可是够长哩!」

  地戾神情一沉,眯着眼睛望着仇白飞道:「仇大帅,难不成你也信了那些妖
言鬼话,质疑皇上了吗?」

  仇白飞淡淡地道:「仇某自幼便受皇恩天威,岂会相信那些无据之言,本帅
只就事论事,督军所行职权不过是替圣上监督和回报战况,无处决士兵之权!」

  地戾冷笑道:「但督军乃皇权所授,若将领作战不利或者通敌卖国,便可罢
免捉拿将帅!」

  仇白飞听出他话中威胁之意,脸色越发铁青,地戾也不跟他说话,寻张焕雨
搭话道:「张大帅,您今后战局有何看法?」

  张焕雨道:「前段时日,发生莫名之事,天下各地无不受到影响,在未查明
源头之前,冒然出兵只怕会引来变数!」

  地戾道:「莫名之事可是指习武之人功力大进?」

  张焕雨点了点头。

  地戾道:「那么士兵们是否也因此受益?」

  张焕雨道:「然也。士兵们气力大增,而且大多数人都莫名生出真气,其功
力竟也直逼昔日的后天高手!但既然我军实力大增,那么敌军也定然如此……」

  这时地戾凝气提元,翻掌击向天空,磅礴掌力猛地便将云层击穿,在天空造
成一个庞大的缺口。

  掌力惊天动地,但众士兵也未露出太过惊讶之色,想来这段日子也是见过不
少类似事情,地戾扫了周围一眼,叹道:「张大帅,吾观士兵神态并无异色,想
来对此威力也是见怪不怪!」

  张焕雨道:「世人武力大大提升,哪怕是军营中最差的士兵也能生出真气,
更何况原本就内外兼修的高手,如今可谓人人如神魔,抬手裂天地。而叛军阵营
中高手精锐极多,经过此番契机,十有八九也跃上一个境界,本帅就是顾忌此点
才未发兵攻城。」

  地戾道:「圣上早已料到此事,所以特命二位大帅及早查明此事源头,同时
也注意防范敌军偷袭。」

  张焕雨道:「对方高手武力惊人,若真来强攻,唯恐战局陷入不利。」

  地戾道:「此事无需担忧,皇上已经广发武林贴,邀请各路豪杰前来助战,
再说我军阵中已有太师丞相和波旬教主等顶尖高手,再加上儒道佛三教高手,即
便敌军敢来,我军也不惧于他!」

  就在此时,天外忽然响起一声尖锐长啸,紧接着便是数道宏劲降下,连环轰
击,暴击声震耳欲聋。

  仇白飞眉头一扬,迅速判断出位置,说道:「是丹东跟虞城方向,反贼已经
动手了!」

  张焕雨振臂一挥,喝道:「传我将令,全军备战!」

  他鼓劲大喊,声音穿透千里,向各路驻军传去,各城营地接到军令纷纷整军
备战。

  仇白飞凝神聚气默念心诀,放出意念准备联系前方将领,谁知竟一无所获,
根本就感觉不到丹东、虞城之兵将,这两座城池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在经历提升契机后,仇白飞发觉自己能以心念交换之法联系千里外的下属,
对此他颇为惊喜,便将此法推广全军,准备跟龙麟军比试一把情报传递的速度,
谁知今日遭逢实战竟是失灵无效。

  仇白飞毕竟沉着,立即下令斥候前去查探,斥候接令立即飞身跃起,竟也能
腾空而动,速度奇快,堪比良驹快马,眨眼间便远离千里,直奔战场所在。

  「报!」

  斥候探知军情,速速回归,禀报主帅道,「大帅,丹东、虞城被叛军围攻,
形式告急!」

  张焕雨立即下令,周边郡城驻军赶赴支援,西域陆战强兵纷纷投入战场。

  战火纷飞,丹东虞城已遭龙麟军强势压境,杀声已满烽烟,这两座郡城相距
甚近,可谓是双子城池,具有相互呼应的地理位置,但如今却是被龙麟军从外围
团团包围,一步步地蚕食其防线,双城呼应之势却转为死局孤城。

  只看龙麟军高手如云,四路精锐齐出,王栋领陌刀骑攻东路,梁明引弓弩骑
镇西面,孙德带精兵压南门,凌霄率强军破北地,四路大军可谓是龙麟军精锐之
体现,自从封神法印解除,龙麟军的实力正在逐步展露。

  梁明扬手高喝:「全军准备,挽弓搭箭——射!」

  他和王栋在破印后功力大增,一举跳入先天顶端,但因为根骨和根基限制,
恐怕一生也无法突破天人境界,但龙辉对他们这多年辅助之情十分感激,于是便
以大量灵药改善他们体质,然后再亲自替他们灌功洗骨,硬生生将他们功力提升
到了天人初阶,虽然比起其他高手尚有差距,但也足以让他们二人立足这神魔时
代。

  弓弩骑原本就是龙麟军的精兵,此刻也有不少人达到先天功力,只见他们凝
气入箭,离弦便射,万千箭矢如流星飞掠,雷火霹雳般射入敌阵,箭矢内蕴劲力
瞬息爆发,轰隆轰隆地激起连环爆炸,猛地便将城墙摧毁。

  王栋拔出双刀,拍马而上,领着陌刀骑冲击破碎的敌阵,口中大喝道:「贼
将休走,与我一战!」

  双刀横削竖劈,势大力沉,刀劲延绵不绝,触者无不粉身碎骨。

  然而对方见陌刀骑杀来,立即组织反扑,大军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要将王
栋等人驱逐出去,重新摆好战阵。

  王栋见状立即大叫道:「兄弟们,结刀阵!」

  众兵士闻言,立即灌入真气于陌刀之内,军阵也由冲锋的三花破敌阵转变为
防御的方型阵势,前面三百人的陌刀高举过顶,左右双翼六百人陌刀斜指一侧,
后方三百人则拖刀在地。

  这便是龙辉结合太荒战场所见所闻,再辅以龑武天书中的兵法战阵理论而创
造出来的——地锋刀轮阵,此阵将一千二百名士兵的真气糅合为一个整体,借着
前后左右的不同方位发挥刀锋锐气,可攻可守,可进可退。

  只见后方士兵拖刀而走,刀锋摩擦地面产生刺耳的声音,这些声音以某种节
律响动,瞬间便化作锐若尖刀的音波,直扑敌军双耳。

  此为地锋刀轮阵的其中一变——刀音碎魂,将刀气混入音波之内,即攻敌听
觉,亦可顺势毁其脑髓。

  只看刀音齐名,朝廷军将士不知各种奥妙,一个照面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少士兵被刀音直接杀伤,不是双耳流血,便是疯癫当场。

  后军的刀音先拔头筹,左右双翼齐飞而来,斜指地面的刀锋忽然扬起,就像
是大鹏展翅,掠过战场,此变名曰刀翼翱翔,刀气入锋,全军一心,将真气催发
至极限,形成宽长的翅膀,再结合军阵奔驰,就犹如两口百尺大刀在战场上横扫
而过,腰斩敌酋。

  刀翼过后,敌军战阵已然溃不成兵,这时王栋便领前军施展雷霆一击,只见
他双刀一扬,真元化入阵法,前军士兵纷纷呼吁,高举过顶的刀锋竟是引动九天
之气,天空竟是乌云密布,雷雨交加。

  王栋大喝一声斩,前军三百将士同时挥刀劈下,刀气牵引,九天变色,只看
闷雷连环,轰得敌阵遍地焦土;雨水化刀,杀得敌军血流成河,仅仅数个呼吸,
丹东守军便已陷入颓败之局,无力回天,只得乖乖升起白旗归降。

  王栋见对方举旗投降,便也不再逼杀,命人封住这些降兵穴道,锁其功体,
然后将他们押到一处看管。

  梁明见王栋取得首胜,立即拱手喝彩:「王大哥,恭喜你啊,首战便拔下一
城。」

  王栋也笑道:「客气客气,若不是将军传我此阵,我老王哪有今日风光,而
且要不是兄弟你远程助攻,哥哥我也无法打开局面,这首战之功有大半都是兄弟
你的!」

  梁明也笑着客套了几句,这时四周响起阵阵蛇鸣声,妖气越发浓重,将两城
百里方圆尽数封锁。

  王栋蹙眉道:「还未开战便听见蛇叫,难不成是毒牙众也投入战场了?」

  梁明摇头道:「应该不是,毒牙众的群妖虽然功力高超,但毕竟人数太少,
一般不会轻易使用。」

  这时孙德策马过来,嘿嘿笑道:「你们知道个屁,这好像叫做锁天势,专门
切断意念传送,咱们将军是要孤立这两城跟洛川的联系,关门打狗!」

  两人点头称是,王栋贼笑道:「我跟梁明还未听过这招数,孙德,你这老小
子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梁明也附合:「听说老孙你跟一个蛇妖勾搭上了,那模样可是销魂入骨……
你等会骑马的时候可要小心点,省得腰背酸痛,摔下去可不好哩!」

  王栋取得大胜,心情大好,也调侃起来:「要不要兄弟给你一幅神药,保你
腰好肾好,精神抖擞!」

  孙德怒道:「我呸,你才肾亏,你把药留着给自己用吧,老子现在就拿下虞
城,看你这贼厮还有何话可说!」

  说罢便领着本部兵马朝虞城杀去,此刻虞城已经被凌霄包围,战况已趋于白
热化。

  孙德暗叫一声不妙,凌霄作战神勇,若是给他率先破城,自己可就得被王栋
和梁明嘲笑了,想到这里,立即下令全军冲锋,凌霄却淡然道:「孙兄,你来的
太晚了,肉已经被我吃光了,恐怕就连骨头都没你份啦!」

  孙德讶异道:「凌将军,你也就在刚才发起进攻,难不成已经打下虞城了?
这也忒快了些吧!」

  凌霄道:「那就请孙兄好好看吧!」

  话音甫落,他拔刀指天,刀气直入云霄,荡开四周云雾,只见天空之上一队
人马御风而行,这些正是从盘龙圣脉整编过来的军队,原本盘龙士兵的作战素质
并不如神州,他们差在战斗意识和团队配合,但他们自小习武,比神州士兵更系
统地修炼武决,所以破印后他们的优势立即展现出来,竟是人人突破先天境界,
御风行云,凌驾苍穹。

  凌霄大喝道:「引雷破军!」

  众军士劲灌兵刃,只见兵刃上刻有特定的纹路,这些纹路正是神之卷内的引
雷咒,再加上龙辉把龑武天书内的咒法,玉无痕便重新谱写一个新的引雷神咒,
其威力更加玄妙,足以让非雷属性功体的人随心所欲地操控天雷,之后她更命人
以磁石铁粉混入锻炼的兵刃,制造出至烈雷兵,在配合阵法便可操控天穹惊雷,
这一队人马便以雷云为名,运用雷罡玄煞。

  雷云部挥兵引罡气,雷电如游龙走蛇,时而汇聚成簇,时而分散奔驰,其威
势丝毫不下于当初紫鹤在金陵上空所布下之雷阵,虞城守军顿遭万雷轰顶,哀嚎
连天,惨不忍睹。

  凌霄暗忖道:「祀嬛所写神咒果然不同凡响,如此雷罡之力,便是我也得叹
服三分。」

  孙德望了一眼战场,说道:「凌将军,敌军尚在,这雷阵似乎未能全功哩,
待兄弟引一军杀过去,扫平残孽余党,也好及早获胜!」

  凌霄摆手道:「孙兄且慢,兄弟还有手段未用,还请兄台再耐下性子欣赏一
番。」

  说罢军刀驻地,刀锋猛然插入地面,炎气顺刀而下,卷出汹汹火舌,凌霄沉
声喝道:「火莲部,速速出战!」

  话音甫落,一队士兵冲出阵来,人数约莫两千,身着赤甲朱袍,手持沧海火
石制造的兵刃,吐纳雄沉,劲气灼热,正是凌霄另一精锐部众火莲部。

  火莲部各兵将走位结阵,合周身真气,催动火性兵甲,沟通地底炎气,整支
队伍宛若火龙化身,所过之处,遍地焦土,挡者披靡,尽化灰炭。

  天有万雷,地有炎火,虞城守军死伤惨重终于低挡不住,也只得无奈吞败,
高举白旗。

  取下两城,龙麟军稍作休整,凌霄等人立即向主帅营帐递上战报。

  传令兵迅速奔向本部中军,龙辉端坐帅案,白翎羽居副座,碧玉双姝分列左
右,麾下正是妖族各将和三教嫡系弟子。

  龙辉看过战报,不禁笑道:「自从破印之后,我军合练的新战法今日算是一
个初试,效果倒也不俗。」

  林碧柔掩嘴笑道:「这还多得师妹连夜谱写咒术法文,再添于军备之上。」

  龙辉点头笑道:「然也,无痕需记上首功!」

  玉无痕脸颊一红,羞喜地颔首谢礼:「多谢夫君。」

  这时百战出列道:「龙主,这些日子我们都在闭关修炼,早已憋得发慌,还
请龙主早些让我们上阵杀敌!」

  百战一言引得群妖呼应,纷纷都要出战,一试身手。

  破封之后,狼嚎天的妖气更加精纯,但断肢乃是旧伤无法再生,于是便以奇
金铁矿打造了一条假手,再他雄厚的妖气推动下,假手灵活度不下于真臂,他也
是憋了一肚子火,恨不得就杀上战场,将昊天教贼子一一剿杀。

  龙辉摆了摆手道:「今日初战不过是试验我军新战法,既然已见成效,便先
安置后续,稳固战果,翌日再攻敌军。」

  既然颁布军令,众人群妖也得遵守。

  龙辉命令前锋四支大军稳固防线,严加看管俘虏,休整自身,而他率后续大
军层层推进,准备有序而快速地吞并江南三十六郡。

  夜深人静,龙麟军安营扎寨,各营稳守方位,龙辉盘膝帅营,阖目养息,这
时身边飘来一阵芬芳,抬眼望去正是白翎羽。

  「小羽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

  龙辉笑着问道。

  白翎羽幽幽一叹,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忧,到现在冰儿和妖后娘娘都
还没有出关。」

  龙辉道:「放心吧,我们这边已经有于谷主、明鸾、袁长老、净尘、元鼎这
么多破虚级别的高手,随便一个都能碾压千军万马,而且还有小羽儿你、碧柔等
一批天人巅峰的高手,战力可谓雄厚之际,如此阵容便是回到太荒时期也能纵横
一方。」

  白翎羽嗯了一声,稍稍定神。

  龙辉正欲将她搂入怀中,忽然眉头一动,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之色,淡然道:
「敌军反攻了!」

  果不其然,一阵阵沉重的杀气从远处飘来,引得众人眉头一凝。

  「说不定儒武巨神会投入战场!」

  白翎羽花容一沉,身子一扬,威武军姿天然而生,紧绷的双腿站得笔直,透
着一股飒爽英风,「我去会一会那东西!」

  龙辉道:「若对方连连失利,必然会祭出杀手锏。嗯……儒武巨神不简单,
即便你天人修为也不能单独面对,点起兵马去吧!」

  白翎羽点头称是,踏出帅营,清啸了一声:「百战、豸冠、赤狮、狼嚎天何
在?」

  麒麟清啸,万妖呼应,妖族勇战派的两大长老偕同后辈战将立即现身,四妖
拱手行军礼道:「末将在此,副帅有何叮嘱?」

  白翎羽一扬佩剑道:「随吾领军出阵,会上一会那儒武巨神!」

  四妖顿时战血沸腾,磨拳擦脚,恨不得就投身战场,杀他个酣畅淋漓。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副帅,妾身也愿一同参战,还望副帅成全!」

  说话者白发三千,衣衫如雪,透着一股冰冷气息,正是雪妖长老明雪。

  她刚一现身,四周气温倏然下降,白翎羽也感到一阵寒意,笑道:「明雪长
老好生厉害,想来冰髓劲又再进一层,由你相助自然最好不过。」

  明雪颔首道:「多谢!」

  白翎羽摆了摆手,率登上云端,麒麟神力赫然爆发,一瞬千里,明雪衣裙轻
摆,刮起一股寒风,嗖的一下便追了上去,其余四妖也紧随其后。

  半日之内连失两城,仇白飞顿感恼火,入夜之后立即派军反攻,还以颜色,
此番更是派出三教精锐外加儒武巨神,重重威逼而来,誓要夺回失地。

  只看凌霄摔雷云、火莲二部迎战,雷兵腾云驭电,罡气玄煞连环劈下,此时
道门修者立即挺身护航,结出太极八卦图,撑起庞大厚实的护墙将旱天雷一一挡
住,凌霄见天雷无法取胜,于是召火莲引地火夹击,地火方燃起便遭佛光镇压,
竟是佛门武僧摆起护阵,层层叠叠的佛元将地火烈焰驱散在外。

  凌霄见状不由得暗叹三教的底蕴雄厚:「便是我军把握先机研制各种新式战
法,仍被对方在短时间内寻出破解之法。」

  这时两翼杀声震耳,正是梁明王栋二人引军支援,梁明率先命弓弩骑瞄准道
门太极阵,随着一声射的军令下达,万箭齐发,每一箭矢皆是以沧海火石打造,
再加上士兵灌入其中的真气,一旦射出便是堪比流火飞星。

  佛门武僧见状,立即集合各自元功,气息相通,人人身上绽放金华圣光,光
华开阵,合成卍字法印,竟将龙麟军的烈箭拒之门外。

  梁明见未取寸功,于是便下令道:「用金锥破日箭!」

  他率先挽弓,一箭射出,在他身后的士兵依次射箭,这是一箭跟一箭,每一
箭都由射箭者的真气操控,确保箭路不偏不倚,只见千军同时射箭,按理来说应
该形成漫天箭雨,但在每一个士兵的操控下,箭矢竟排成一条直线,一箭挨着一
箭,后续的飞箭则给前一枚提供更大动力。

  只见梁明射出的第一箭打在武僧的卍法结界上,但却未能突破,然而后续箭
矢不断地撞击着第一箭,每一箭在撞击的时候都将其内含真气注入,梁明的这一
箭可谓是汇聚了全军士兵的力量,猛然化作一道灼烈流星,啪的一声硬破佛门结
界,将卍字法印钉碎。

  阵法与施术者一气相连,阵破之后,阵内武僧同遭冲击,顿感胸口一闷,恶
心欲吐。

  王栋见状立即率军冲锋,杀入敌阵,弓弩陌刀这两支骑兵一者司远攻,一者
善近战,再加上头领同袍多年,默契自成,一见梁明的烈弓撕开敌军防线,王栋
立即率领陌刀骑进攻,不给对方任何回气结阵的机会。

  只看千余陌刀骑兵在武僧阵中忽左忽右,冲锋陷阵,将对方阵型完全打乱,
阵不成阵。

  道门修者见佛门僧众陷入支拙,立即奔上支援,却被凌霄以雷云火莲二部拦
截,这便是龙辉设定出来对付三教联军的法子——一旦压制其中一教,便闪电拦
截其余二教的支援,瓦解三教合流。

  佛道两教各自为战,朝廷兵将只得孤军迎战,一万西域军分三路进逼,先是
重骑兵开路,随着封印解开,士兵的体质也大大提升,厚实的铁甲对士兵的行动
力影响不大,所以西域重骑的机动性丝毫不在龙麟军精骑之下,既有重骑的碾压
推进战法,也可施展轻骑的包抄分割战术。

  重骑兵之后便是猛兽骑兵,入夜之后野兽更显凶性,其背上兵将暗施驯兽之
术,辅以真气相助,既发挥兽性之勇猛,又能让坐骑保持军阵。

  两大骑兵之后便是步兵推进,清扫战场,就在西域军起步进逼时忽闻背后杀
声震天,回头一看竟是龙麟军旗帜,为首将领暗吃一惊,心忖这些贼子是何时绕
至我们身后。

  「兄弟们冲啊,杀光这群有眼无珠的瞎子!」

  这支龙麟军伏兵之中忽然露出一将,英武神勇,正是孙德,原来龙辉早已料
到对方在失守城池后便会立即反扑,于是便让孙德先将本部兵马带出丹东和虞城
之外,在朝廷军前来的路上埋伏,待朝廷军攻打双城之时便给他来个背后包抄。

  敌将满腹狐疑,他们记得进军之前已经排查过后方路径,确保没有埋伏才投
入兵力,为何会莫名其妙地冒出一支伏兵来。

  原来孙德这支部队身上甲胄和兵刃都暗含玄机——雾隐虚符!玉无痕在修成
天人法身后,对神之卷的领悟更进一层,推陈纳新,创出更高明的法术,分别为
引雷神咒、火灵炙印、雾隐虚符、冰海龙牙、破军灭杀、清河冥法等六大法阵咒
语,之后更将咒术简化,制成各种武器,凌霄的雷火二部,梁明的弓弩骑、王栋
的陌刀骑则配备了引雷神咒和火灵炙印。

  而孙德的部队则身穿刻有雾隐虚符的盔甲,只要稍一运功,真气便会顺着符
文的方位流转,屏去气息和行踪,做到隐身的效果,颇有几分像于秀婷的虚空无
念剑,孙德的这支部队则名为虚影军,专门负责偷袭埋伏。

  后方遭受敌袭,西域军立即分出部分兵迎击,谁料对方军马却又凭空消失,
数千人的大军眨眼间便不见踪迹,如此怪异景象西域军是首次见到,个个都是惊
骇无比。

  蓦然,寒光封喉,一个西域士兵惨叫一声,身上立即多了一道致命伤口,从
脖子蔓延至腹部,鲜血淋漓,开膛破肚。

  随后惨叫声接连不绝,西域军还未搞懂这是怎么一回事便遭毒手,面对无形
的低人士兵纷纷倒地,死伤惨重。

  漆黑的夜空出现了六道身影,正是白翎羽跟五大巨妖,六人凌空浮立,俯视
战局,百战见下边杀得惨烈,全身热血沸腾,有些按耐不住道:「副帅,咱们是
不是也下去战上一场?」

  白翎羽摇头道:「此刻只不过是敌军的先头部队,不必虚耗实力,我们的目
标是儒武巨神。」

  豸冠开口道:「副帅,我们虽然都有所突破,但儒武巨神毕竟是能跟吾族两
大神器抗衡之物,如今炼神浮屠已调往铁壁关支援,而我们此刻又无噬魂妖云,
是否会显得力薄?」

  白翎羽也听龙辉讲过太荒见闻,得知妖族两大神物的威力,从此也推断出儒
武巨神的大致威力,仅仅六大天人与之抗衡恐怕略显不足。

  白翎羽点头道:「豸冠长老所虑不无道理,封神法印破解后,恐怕不只我们
修者功力大增,就算是一些太荒遗物也会同样得以提升,想来那儒武巨神恢复十
足威力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此次出战不过是要摸清儒武真正实力,并不打算硬
拼。」

  狼嚎天说道:「属下明白了,我们此战只是试探,待摸清儒武虚实后再由破
虚高手将其摧毁。」

  白翎羽点了点头,赤狮望着远方,似有所思,叹了一声道:「两位凤凰娘娘
尚在闭关,鸾妃娘娘和螣姬长老这些日子又不见踪影,宗阁主和孔孟二君又远赴
铁壁关,我方实力似乎未能全数汇聚。」

  这时明雪淡然说道:「姐两位娘娘正在融合凤凰元魄,此刻正是到了紧要关
头,暂时无暇参战,至于鸾妃和螣姬嘛……她们此刻已经重返傀山,准备取出咱
们祖宗的一些遗产!」

  豸冠愕然,奇道:「傀山不是已经搬空了吗,还有什么厉害东西?」

  明雪道:「一些平时你们看起来破烂的东西,又或只是一些古迹的宫殿。」

  豸冠更是不解,问道:「明雪,你可是越说越叫人糊涂了,既然是破旧不堪
之物,又如何能投入战场?」

  明雪道:「以螣姬蛇族精血和鸾妃的破虚神通或许可让此物再度复活!」

  四妖还想继续追问,却闻轰隆隆的脚步声由远传来,一尊庞大无比的巨人强
势压境,正是儒武巨神。

  白翎羽细看一眼,见那巨人已经恢复如初,早前被诛仙剑阵重创的身躯也重
新修复,一身武甲透着淡淡紫光,元阳充足,远胜昔日,想来封神法印不但限制
了修者的神通,也压制了这巨武神兵的威力,如今法印解除,儒武巨神再复太荒
之威。

  白翎羽玉手一扬,娇叱一声——击鼓,身后的立即雷声大作,咚咚的战鼓接
踵而响,只见雷电交加,云雾散去,竟是一支全身戎装的精锐将士,人数足有三
千,高悬麒麟图腾,正是白翎羽的亲卫——金麟卫,这只金鳞卫乃是由龙麟军精
锐士兵、妖族青年高手和三教弟子组成的队伍,可以说是龙辉一个大胆的尝试,
将人族、妖族、三教融合在一起,整编成伍,藉借血战洗礼增进各方默契,消除
万世以来仇视,达到真正的天下大同。

  白翎羽玉掌一挥,麒麟银枪赫然在握,她扬起枪遥指儒武巨神沉声道:「迎
敌——战之!」

  儒武巨神也感觉到云端传来的杀气,一双深邃的紫瞳猛然射出两道灼热的紫
光,穿云破雾,威力奇大,正是宣战挑衅。


             第二十回 儒武之患

  儒武挑战,麒麟应之,白翎羽长枪一横,神力沛然而发,浩元席卷,云雾顿
时形成一只巨大威武的麒麟法相,咆哮怒吼朝着儒武巨神扑来。

  儒武巨神挥手一扬,浩荡阳气挥洒而出,掌心打出数个火球堪比烈日骄阳,
白翎羽横枪立马,隔空一扫将火球击散,但却暗惊对手力强。

  明雪淡然道:「护国公主,待妾身来试探敌情!」说罢,飘然而出,云袖轻
摆,凛然寒风吹拂,方圆十里竟下起暴雪,冰冷透骨,只看明雪玉指一点,飘雪
立即朝儒武巨神飞去,眨眼间就将它裹成一个大雪球。

  但儒武巨神阳气充沛,威能运转,立即生出涛涛紫光灼炎将雪球融化殆尽。

  就在雪化冰融之际,明雪眸子倏然一亮,绽放出冰晶透亮般的光华,正是冰
髓劲窥敌绝学——霜华冰眸,此招唯有身负雪族精元之妖才能施展,此招先是以
冰雪覆盖敌身,敌人若运功抵抗必然会对冰雪产生抗拒,霜华冰眸便观察雪的状
态而推算出敌人功力的大致分布,但此招在施展前需要大范围降雪,极损真元,
也跟那补天诀的锁天势一样,一度被认为是鸡肋招式,但随着封神法印的解开,
明雪的功力大增,随手一扬都可冰封千里,这霜华冰眸便成了一项绝技。

  冰眸之中,明雪看到儒武巨神全身阳气翻腾,然而以丹田处最为鼎盛,她暗
忖:「古典记载,儒武巨神体内脉络跟活人无疑,看来也是以丹田为蓄能之处,
但容量是大得惊人,所以才能发挥这般强大的威力。」

  她又瞧了几眼,发觉儒武丹田之内似乎一团阳气,只是被外边的阳气紧紧包
裹,不怎么显眼,仔细一看这阳气并不纯正,绝对不会属于儒武本源阳气,那么
这十有八九便是操控儒武之人。

  看到这,她便将此事以心念传给白翎羽,白翎羽心领神会,于是提枪转势,
神力浩荡而出,竟将四周云雾牵扯过来,同时灌入真气,云雾顿时实质化,白翎
羽挥枪一甩,云雾硬邦邦地朝儒武巨神砸去。

  巨神拳头一伸,猛地将蕴含麒麟神力的云雾打散,阳火余威更是蔓延千尺。

  对方有意立威,白翎羽却是冷笑以待,柳眉一挑,轻蔑地道:「在外边包着
一层龟壳就耀武扬威了?」

  笑声为止,银枪一点,枪式连环抖擞,那被打散的云雾竟顺势化作无数道铁
链,正是麒麟七星枪中的封杀势,此枪式以封敌人攻击和限制其动作为主,这每
一道云链皆蕴含麒麟神力,坚韧度远胜凡尘铁索,牢牢缠住儒武四肢关节,限其
动作。

  随着云链锁敌,五妖身形一动,立即发动进攻,狼嚎天拳头一握,竟伸出数
道骨刺,正是锻骨经之妖术——玄骨破甲!骨刺猛然钉在儒武巨神的铠甲上,然
而却未能钉进去,只看巨神武甲一震,便要将骨刺卸开。

  就在此刻豸冠跟赤狮同时运起狮王拳,两股拳劲交叠打在骨刺之上,借势将
骨刺推进,猛地刺入武甲之内。

  百战也现出巨像妖身,巨大的象鼻横扫儒武腰部,将巨人硬生生轰飞出去。

  巨武朝后飞退了数丈,随即绽放紫阳真火,顿然稳住身形,内里传出高鸿得
意的狞笑:「尔等是给吾瘙痒吗?」

  白翎羽哼道:「跳梁小丑,仗着神器相助,便沾沾自喜,真是恬不知耻!」

  高鸿冷哼一声,儒武举掌扫来,那股掌气化大千,四周紫烟蒸腾,将白翎羽
与金麟卫等人困在一个空间之内。

  白翎羽微微一愣,看对方的架势似乎要跟己方来个困兽斗,心忖道:难不成
这姓高的就想凭一尊儒武巨神吃定他们吗?想到这里,她立即让金麟卫摆好御敌
阵势,准备与儒武一决生死。

  金麟卫以乾坤之法排布,结成三十三重防线,防线之中又以九九变化联系,
此阵名为三十三重天门阵,乃是鸿钧精练道门学说而成的阵法,上接天穹,下引
地气,更可借势而动,吸纳外界攻击转化成阵法动能,加固阵形。

  就在此时,紫烟深处窜出数千道身影,为首者竟是昊天圣母,其麾下有三千
昊天教众。

  白翎羽微微一愣,顿时明白过来,冷笑道:「我还以为这紫烟结界是想来个
困兽争斗,原来是用以掩盖你们这帮不能见光的鼠辈啊!」

  昊天圣母反唇相讥:「臭丫头,等你灰飞烟灭之际,看你还如何嘴硬!」

  高鸿说道:「母后莫要动怒,拿下这小贱婢,然后再慢慢折磨,叫那姓龙的
痛不欲生!」

  白翎羽越听越冒火,怒道:「忘恩负义的贼胚,到时候便看谁痛不欲生!」

  怒喝一声,长枪一抖,闪电刺来,枪锋绽放锐芒,化作一杆千丈长枪狠狠滴
戳向儒武丹田。

  「放肆!」

  昊天圣母爱子心切,挺身而出,只看她罗袖一挥,五彩祥云汇聚成团,铸成
一道绵韧护墙,饶白翎羽神力惊人也突破不了。

  随后,昊天圣母真元一吐,云雾气墙立即炸开,尖锐的气劲倒卷敌人。

  白翎羽使了个旋枪势,化圆为守,将锐劲都挡在身前,但手臂被震得有些发
麻,心里暗惊:「这毒妇当初曾叫冰儿吃过亏,我须当小心应对。」

  她收敛心神,不再冒进,领着部众稳守防线,五大妖者也随她退居三十三重
天门阵内。

  昊天圣母得势不饶人,当下便命弟子强打天门护阵,指挥弟子由左右换位,
两翼奔袭,先是以乱中有序的攻势进攻。

  白翎羽不慌不忙,立即指挥属下变阵应对:「太皇黄曾天!」

  金麟卫踏步挪动,交叉换位,众人一心,人、妖、儒、道、佛五大元息交替
融合,无分彼此,化出一道广阔无边的天河,昊天教众顿时被阻隔在外。

  三十三重天分别欲界六天、色界十八天、无色天四天、四梵天、三清天,此
阵以周天星辰为变化,内蕴无穷威能,昊天教众难越雷池,接连数次进攻皆被打
退。

  高鸿见状甚是不耐,便要驾驭儒武巨神前去助战,昊天圣母蹙眉:「孩儿,
你还是先按兵不动吧,待娘亲让人再试探一下。」

  高鸿笑道:「母亲不必劳心,待孩儿前去破阵,省下无谓虚耗。」

  昊天圣母颇为担忧,传音道:「你刚刚解开锁脉元功……功体虽是大增,但
毕竟体内隐患未除,这般贸然出手,唯恐生出变端。」

  这锁脉元功正是昊天教用来压制功体的秘术,可令人功体大跌,身上几乎没
有一丝武息,正可隐瞒身份,也就是当初高鸿能以文弱书生迷惑世人的原因,同
理昊天圣母也以此瞒过皇甫武吉,一旦解开锁脉限制,被压抑到极点的功力就会
反弹,一举突破武脉极限,修为大增,可以说是一种极端的功法。

  自从高鸿被楚婉冰植入阴阳蛊后,便一直躲在儒武内避难,即便法印破除,
功体大增他也无法解开这蛊毒隐患,对此十分憋屈,如今看到跟龙辉和楚婉冰有
关的人,心中怒火汹汹,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于是驾驭儒武巨神冲了过去,猛
地朝天门护阵。

  天门再度变幻,人、妖、儒、道、佛五种不同的元气散布于五行方位,化出
周天五象,再建奇功,力阻儒武神威。

  儒武巨神手掌被气流挡住,拍打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高鸿欲再催神力,打破
护阵隔绝,然而天门护阵内各族精气流转,相辅相成,自有不绝元力,只要儒武
巨神力强一分,三十三重天门阵便生三分韧性,饶是儒武巨神力大无穷,阳火沛
然,也难破天门护阵。

  昊天圣母见僵持不下,于是便传音给高鸿道:「凌云,不要再同这些喽啰纠
缠,先夺回丹东虞城要紧!」

  高鸿回道:「娘亲,待孩儿收拾了这些人再下去夺回城池也不迟!」

  昊天圣母略带愠怒,沉声道:「你连为娘的话也不听了吗?你可还记得此次
出战的目的?」

  高鸿见母亲动怒,不敢忤逆,当即散去紫气结界,驾驭儒武降落地面,准备
对付地面的龙麟军。

  昊天圣母暗忖道:「你们天上的兵将厉害,本宫就不信你地上的人也有这般
能耐,可以挡住儒武巨神!」

  看到儒武降落地面,全身绽放紫光灼炎,她心里一阵欣慰,朱唇不由勾出一
丝笑意,指挥昊天教众道:「众弟子听命,退至云中,随时准备接应太子!」

  白翎羽见儒武调转枪头对付地面部队,便要领军杀去支援,然而此时却听到
龙辉意念传音:「小羽儿,此战作罢,率军撤退。」

  她甚是不解,回问道:「这时怎么会回事?」

  龙辉道:「儒武实力我已大致得知,你们金麟卫虽能力保不失,但其他部队
却未必有这能耐,再打下去,只是徒增我军伤亡!」

  白翎羽甚是不忿,问道:「那丹东跟虞城呢?就这么还给他们吗?」

  龙辉道:「还就还,有何不可,不必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不用多想了,立
即撤军!」

  军令如山,白翎羽也不敢再有异议,当即下令鸣金收兵。

  雷火二部、雾隐军、陌刀骑和弓弩骑接到命令后,便收敛杀意,且战且退,
有条不紊地朝后方退去。

  白翎羽则领金麟卫断后,阻挡儒武巨神。

  回到营地,白翎羽清点兵力,出战兵马并未受到太大损伤,减员不到两百,
也算是一个漂亮仗,但想到刚抢来的城池就这么拱手让人,心里颇为难受。

  她入帅帐后见只有龙辉一人,不由得大发娇嗔,连连跺脚,龙辉不禁莞尔:
「小羽儿,谁惹你生气啦?」

  白翎羽气鼓鼓地往椅子上一坐,双手交叉在胸哼道:「姓高的和老巫婆!」

  龙辉扑哧一笑,虎着脸道:「白副帅,速速将军情给本帅呈上,若是延误军
情,定重惩不饶!」

  白翎羽被他逗笑了,于是起身行军礼道:「末将遵命,详情听说!」

  她也分得清缓急,便将详细战况一一回报。

  龙辉听后倒是有些诧异,道:「朝廷军不过是首战失利,便祭出儒武巨神,
已经有些不妥,如今连昊天圣母都亲临战场,此等举措跟毫无昔日的沉稳,显得
甚是急功近利,难不成他们再打什么主意?」

  正所谓反常即为妖,龙辉对此不得不小心警戒。

  帐帘被人掀起,两道婀娜仙影悄然走入,夹杂着淡雅幽香,令人眼前一亮,
正是于秀婷跟魏雪芯母女二人。

  于秀婷为救魏剑鸣,曾把天剑谷剑谱交给魔尊,从那以后她就一直在研究新
的剑法,经过多番演练和实战后,她总算推陈纳新,理出新的剑术总纲,之后再
加上女儿相助,天剑新法总算大成,于是她们便赶回剑谷将新的剑术传授给众弟
子。

  爱郎分别了一阵时日,如今再见,两人芳心不免一阵羞喜,脸颊不禁一晕,
但看到白翎羽在一侧,便压住心中情意。

  于秀婷倒是老练许多,依旧以昔日不温不火的语气说道:「我跟雪芯刚从天
剑谷回来,得知龙麟军发兵攻击,战果如何?」

  龙辉摇了摇头,笑道:「本来取下两城,但又被儒武巨神打了回去。」

  于秀婷剑眉轻蹙,露出一丝罕见的忧虑,正是替龙辉担忧。

  这份细微的表情却是叫白翎羽暗吃一惊,在她印象中,这超凡出尘的剑道仙
子无论何时都是那般娴雅,不慌不乱,从容自如,忧虑愁容岂能挂在她丰润成熟
的脸颊之上。

  她再细看一二,发觉于秀婷原本冰清若玉的脸颊多了几分晕红,再看看跟自
己甚有默契的魏雪芯,发觉于谷主的气色跟自己的姐妹有几分相似,都是那般雨
润多情,神采焕发,叫她颇为好奇。

  「翎羽,你没受伤吧?」魏雪芯拉过白翎羽关怀地问道,白翎羽虽是女子,
但行事爽朗,颇有男儿风,对那些琐事也不甚在意,听闻姐妹问候自己,立即回
应道:「倒也没什么,只是那儒武巨神的威力似乎比以往更加厉害。」

  魏雪芯道:「孟公子曾说过,儒武巨神内藏聚阳阵法,再以巧匠制造出类似
于人体的脉络筋骨,藉此运转阳气,就像一个武林高手一样,因此也会遭到封神
法印的限制,如今法印解开,它的实力增强也不是怪事。」

  白翎羽道:「有这么个东西在敌阵,对咱们实在是个威胁,难道真的奈何不
了他?」

  龙辉接口笑道:「并非如此,当初它不是被诛仙剑阵打得抱头鼠窜吗?依我
看来,只要用诛仙剑阵将它困住,不愁收拾不了它!」

  其实,龙辉心里也有底,儒武虽然强悍,但这边有仙妖二后、鹭明鸾、袁齐
天、净尘、元鼎以及他自己等七大破虚高手,此等阵容已经超越了太荒时期的三
教巅峰,再者还有大鹏金雕和化龙成功的五爪金龙,外加数百条蛟龙,以及魏雪
芯、林碧柔、白翎羽、凌霄等天人巅峰的高手,一拥而上,不顾后果地猛攻,自
然可将儒武巨神连同波旬、策皇图、尹方犀等敌军顶端战力尽数摧毁,可是这种
做法便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日后便无足够实力压制魔煞两族,后患无穷。

  于秀婷道:「当初剑阵可需要五个人联手才能发动,但如今冰儿尚未出关,
要运使剑阵恐怕有些不现实。」

  魏雪芯道:「娘亲,当初是大哥因为仅有先天修为,真气难免不足,如今大
哥都已经成就破虚武神,要驾驭诛仙剑阵应该不难!」

  龙辉却摇头:「当初我只想起前世的零星事情,对剑阵的领悟也十分有限,
当初还真以为必须要有足够真气才能驾驭剑阵,其实不然,这诛仙剑阵乃是融合
天道之理,圆通自如,非力强者能驯服,唯有跟其剑意合流才能纯属施展剑阵。
就算我们实力大增,要启动剑阵还是得由四人各持一剑,一人为居阵眼,调控剑
意。」

  听到这里,白翎羽插口道:「现在冰儿还在闭关,也就是说诛仙剑阵无法使
用,那么咱们岂不是要眼睁睁地看着那儒武巨神放肆了?」

  龙辉道:「就算冰儿出关,高鸿那贼厮吃过一次诛仙剑阵的亏,依照他的性
子,一旦遇上不妥只怕会立马逃走,那儒武巨神一心突围咱们可是拦不住的!」

  听到这里,白翎羽越感憋屈,这时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外响起:「公主殿
下,老奴命人给您熬了一碗燕窝粥,您行军辛苦,且吃点东西补补身子吧!」

  说话之人正是王公公,他捧着一盅燕窝粥弓着身子走进来。

  白翎羽正待气闷,随口便说道:「士兵们不过是吃些粗米糟糠,我身为副帅
岂能食此精粮,王公公,你快端下去吧!」

  王公公不禁有些尴尬,龙辉便笑道:「难得公公这般心意,小羽儿,你便不
要推辞了,你快些吃了吧。」

  白翎羽撇了撇嘴道:「不吃!」

  龙辉叹道:「小羽儿,王公公伺候先帝多年,对先帝除了忠心之外,更是无
形中生出不少亲情在内,平日里只是不说而已,如今先帝含冤未申,王公公自是
把一腔温情倾注在你身上,你这般说话岂不是寒了公公一番心意。」

  白翎羽微微一愣,回头望向王公公,发觉他鬓发苍白,走起路来也驼背了许
多,气息粗重而略显凌乱,似乎封神法印的解开并未对他有太多益处。

  「王公公,是我不好,你莫要生气!」

  白翎羽急忙接过燕窝粥,满脸懊悔地道歉,王公公受宠若惊,忙道:「公主
莫要如此,可是折煞老奴也!」

  白翎羽将燕窝粥吃了干净,王公公则垂着手弯着腰在一旁看着。

  龙辉扫了他一眼,脸色一沉,低声道:「王公公,你近日来是否感到心坎穴
刺痛?」

  王公公甚是好奇,道:「驸马爷怎会知晓?」

  龙辉道:「你体内气息甚是紊乱,真气虽然庞大,但却有走火入魔之征象,
若不好好调理,恐怕有性命之危。」

  其实龙辉还有一部分话为说出来,那就是王公公自幼去势,造成身体常年阴
阳失衡,加上深宫内院不是太监便是怨妇,日子过得十分压抑,造成病气淤积,
而他修炼的武功也是偏于阴毒,长年累月便落下致命隐患,如今封印解开,他体
内真气磅礴难遏,再一次反冲心脉,伤上加伤,性命堪忧。

  王公公呵呵笑道:「老奴乃一介阉人,却受先帝恩宠,享尽荣华富贵,哪怕
一品大员,公爵诸侯也得让老奴几分,这大半辈子也算活得不枉了!」

  龙辉望了他几眼,心中却是一阵唏嘘,这老太监自小便伺候皇甫武吉,深宫
内院不是太监就是怨妇,人人心理都不甚正常,令得他性子孤僻无比,再加上当
年皇甫武吉严禁内侍结交外人,所以造成他即便家财万贯,但却孤身一人,唯一
可以亲近便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主子,如今皇甫武吉去世,他身边无亲无故,越发
孤苦伶仃,幸亏还有白翎羽这皇亲公主作伴,才不至于晚年凄惨无亲。

  龙辉道:「蝼蚁尚且偷生,如今先帝大仇未报,难道公公就甘心这般撒手归
西吗?」

  王公公摇头苦笑道:「自然不甘心,但生死由命,命数将至也由不得咱家不
肯。」

  龙辉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递给王公公:「既然公公不愿撒手归西,那便好
生调养身子,此为阴阳玄丹,乃以阴阳花根茎枝叶炼制,可调和体内元气,公公
且将此丹服下,半年内不可动武,日夜吐纳呼吸,自可根除病患。」

  王公公铭感五内,结果丹药连声拜谢:「多谢驸马爷赐药!」

  龙辉道:「公公客气了,其实我也是有些事情想请教公公。」

  王公公奇道:「吾乃一介奴仆,能给驸马爷出什么主意。」

  龙辉道:「如今沧释天久居龙椅,自然是把自己当做皇帝,公公伺候先帝多
年,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皇帝的思量和心态,还请公公跟我们讲上一讲。」

  王公公道:「这个嘛……哎,驸马爷请问吧,老奴自是知无不言!」

  龙辉道:「新君登基后,是不是会滋生自大骄情,行事也有些目中无人?」

  王公公蹙眉道:「驸马爷为何有此一问?」

  龙辉就将刚才的战况说上一遍,王公公眉头紧蹙,叹道:「原来驸马爷是说
这个啊。」

  龙辉道:「正因为昊天教今日的行事方式颇为冒进,叫我十分不解!会不会
是因为沧释天初登皇位,却一因为不能平叛成功,立下几件大功劳,叫底下的人
心服,从而觉得脸上无光,所以就全力进攻。」

  王公公道:「当初先帝初登皇位,倒是怀着一番雄心壮志,要做些大事,但
也先帝却不见急躁,行事还是十分沉稳,踏踏实实。」

  于秀婷插口道:「辉儿,沧释天隐忍数十年,忍功早已登峰造极,不可能忽
然间就变得急功近利,冒冒失失,你这般推断并不十分合适。」

  她随口而言,心中却紧系龙辉,情不自禁便叫出私底下的昵称。

  王公公摸了摸光滑无须的下巴,蹙眉道:「于谷主所言甚是合理,沧释天不
会贪功冒进,那就有可能是他底下的人自把自为,但以沧释天驭下手段,又有何
人敢违逆其命令呢……」

  忽然间,他脸色一变,拍腿道:「哎哎呀,我有些眉目了!只是不知是否合
理。」

  龙辉道:「正所谓集思广益,公公有何想法便请讲!」

  王公公吞了吞口水道:「老奴想到一件事,会不会是沧释天的婆娘自把自为
呢?」

  龙辉来了兴趣,继续问道:「公公请继续详说!」

  王公公道:「老奴久居深宫,对后妃之间的争宠,子嗣间的夺嫡已是屡见不
鲜,那些皇妃娘娘为能坐上后位,为了子嗣能入主东宫,可是无所不用其极。」

  龙辉道:「公公此言,莫非是指哪昊天圣母要助儿夺嫡?」

  王公公道:「依照公主今日所见,还有昊天教贼子的反常动作,老奴倒是觉
得那婆娘跟那些后宫妃嫔有几分相似。」

  龙辉道:「那贼婆娘潜伏皇宫十余年,多少都染上一些后宫女子的习性,公
公所推断也颇为合理。只是世人皆知高鸿乃孤儿出身,如何能攀上皇亲,就算是
沧释天当众认他为子,外人也不承认他皇族血统,如何能当这个太子!」

  王公公道:「夏王年轻时游戏红尘,沾花惹草,在民间惹下了不少孽缘风流
债,京师无人不知,只要沧释天以此为借口,说高鸿是他外头的私生子,便可名
正言顺了!」

  听到这里,龙辉感激道:「公公今日所讲,对吾当真是金玉良言,真是多谢
了!」

  王公公急忙谦虚回应。

  龙辉见夜已深,便让王公公回去休息,自己继续坐在帅案前,眉头紧蹙,若
有所思。

  白翎羽说道:「龙辉,你好似还有心事哩。」

  龙辉叹道:「这件事似乎还有些关键没弄懂,我觉得颇为难受。」

  魏雪芯道:「大哥,既然没想不通就先休息一下,你这般日夜操劳,也得顾
忌身子啊!」

  龙辉道:「无妨,你夫君我现在可是破虚武神,肉身不朽之存在。」

  魏雪芯笑道:「大哥,咱们虽然超凡入圣,但素雅毕竟还是凡人一个,思量
考虑的方式也没有改变,她若知道你不眠不休,必然会担心了,到时候要是影响
胎儿就不妙了!」

  龙辉笑道:「雪芯所言甚是,是我孟浪了!」

  说起秦素雅有了身孕,他立即想到了当初崔蝶跟他所讲的话——立嫡定心!

  他脑海里灵光一闪,猛地一拍大腿道:「哈哈,原来如此,我总算明白了,
今夜之事既是昊天圣母自把自为,亦沧释天的默许!」

  三女不由一愣,皆是好奇地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龙辉说道:「世人皆知,
夏王膝下无儿,只有瑶映郡主一女,那些什么私生子的,皇室和朝臣皆不承认,
要是他随便宣称高鸿是他私生子,只会惹来那些中立派别的厌恶,所以他要让高
鸿为来日封嫡积累资本。高鸿原本就是文状元,如果再能立下不世军功,那便可
堵住所有人的嘴,再加上晋王还在人世,严重威胁到沧释天的皇位,所以他必须
早日立下太子,否则旧朝势力便可能反扑。另外,昊天圣母虽是沧释天原配,一
者她现在顶着的身份是皇太妃,就算沧释天给她正名,其地位也颇为尴尬,二者
她见惯了妃嫔间的事,所以当自己丈夫登上皇位,迟早都会佳丽满后宫,心中多
少有些担忧来日地位不保,所以她也迫切想让高鸿成为太子。」

  说到这里,龙辉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道:「既然他们母子两这么想立
功,那咱们就送他几个大功劳!」

  白翎羽道:「难道是要欲擒故纵?」

  龙辉道:「然也,但欲擒故纵也不是马上实行,毕竟太过简单的胜利,容易
造成对方警惕,而且就算他们入瓮,咱们也没有足够的把握收拾儒武巨神,所以
还是先跟他们拖延一阵,玩玩僵持战。」

  于秀婷问道:「辉儿,你想伺机而动,但何时是最佳战机呢?」

  龙辉笑道:「等明鸾和螣姬重整太荒妖后之遗物,联合炼神浮屠对付铁壁关
那一具儒武巨神,平息北疆战事。届时冰儿和洛娘娘也该出关了,诛仙剑阵便可
完善施展,困杀高鸿,便能解放其余高手的战力,腾出手收拾波旬等人!」


            第二十一回  巨武末日

  北疆铁壁,战云密布,昔日抵御外辱的雄关如今却要无奈地应付来自后方的
攻击,来自河东的裴家军在皇权勒令下,挑战军神威严。

  大足跺地,声势骇人,一尊磅礴巨人昂首叩关,即便在千军万马之中仍旧是
鹤立鸡群,雄壮无比,正是另一具儒武巨神。

  儒武抬手,掌凝阳火,隔空便是一击,掌心处喷出一道灼热光芒,竟横跨数
十里径直打向铁壁关之上,整座雄关都笼罩在一层炙热之中,士兵的汗刚一流出
立即被蒸干。

  眼看光芒即将打中,却闻城内一声清喝:「阵起!」

  铁壁关四面顿涌浩元光墙,正是儒教防御大阵——四维镇邪界,同为儒教之
物,今日竟同室操戈!儒武巨神意在先声夺人,当即弯膝低首,悍然一跃,嗖的
一声扑向铁壁关,仿佛刮起一股灼热旋风。

  就在儒武逼近之际,却见一座百层高塔拔地而起,耸如峰峦,凛冽无匹,塔
身上刻着妖异咒文,更有浮雕壁画,既有雄伟气度,亦有妖魅邪气,正是震慑三
界的妖族神器——炼神浮屠!再见炼神浮屠,儒武核心中的煌天摩耶心神警惕,
双手左右开阵,催动儒武内蕴咒法,只看儒武气海阳火翻腾,巨人昂首长啸,随
即武甲分开缝隙,由内喷出蒸腾紫气,紫气瞬息凝聚,幻化诸天神佛之形态,纷
纷扰扰,铺天盖地地围剿妖异巨塔。

  「你大爷的,无差别地乱打一通就妄想破炼神浮屠吗?」

  塔顶之上,月俊宛透过浮屠镜像看到外边战况,眼见儒武巨神以阳气化出威
力巨大的诸天仙神,心中不免一敛,立即施展应对之策。

  「妖灵聚,百塔开!」

  月俊宛口念咒语法文,点开浮屠元心,伸手一按,启动妖塔攻击威能,只见
数道粗硕的长链深入地底,抽吸地心热能,浮屠巨塔每一层皆开启一尊炮口,顿
时百炮齐轰,火力纵横交错,紫阳真气化出的仙神皆被地火烧毁,消弭殆尽。

  击溃仙神化体,月俊宛双手在元心上边一划,暗运妖族元功,元心之上立即
飘起一幅透着荧光色彩的图案,正是浮屠的影响,月俊宛用手指在浮屠虚影的第
五十层位置指了下,现实中的炼神浮屠立即生出变化,第五十层塔楼门窗打开,
由内涌出无数妖灵,化出各类洪荒凶兽反扑敌兵,河东军的兵将何曾见过如此凶
兽,一个照面便被冲散阵型。

  只看一头形如骏马,首部雪白,而身上布满虎斑,尾巴赤红的异兽率先扑入
敌阵,对阵河东军就是一阵撕咬,极其凶猛,此兽名曰鹿蜀;再看鹿蜀左侧边上
有一头长得像如羊,但却生有九条尾巴和四只耳朵,眼目更是长在背上,正是异
兽猼訑,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形貌古怪诡异的妖兽,它们不断地从
浮屠妖塔内涌出,嗜血如狂,杀得河东军前阵溃败。

  这些妖兽乃是太荒妖族所豢养的猛兽,随着妖族被封入傀山,这些猛兽也渐
渐灭绝,但每死一头妖兽妖族便提炼其中灵体精血,将其制成兽元,保存起来。

  月俊宛接到重造炼神浮屠的命令后,便对这这座先祖妖塔进行了改良,既保
留了太荒时期强猛的攻击力,又多了许多难以测度的招式,其中将兽元镶入塔内
便是其中一环,他以此为兽元为根基,在塔内增添了一个万兽妖魂阵,便是以地
心热能催动兽元精华,让这些早已灭绝的妖兽以灵体方式重临人世。

  见到此景,煌天摩耶顿时傻了眼,他刚才虽然化出诸天仙神,但这些都是从
儒武阳气中分裂出来的,从根本上来说也是儒武巨神的紫阳元气,无论是攻击手
段还是出招威力都比较单一,比较好应对,所以炼神浮屠来一个百炮齐轰就把这
些仙神给打散;反观炼神浮屠放出的妖兽,不但形态各异,而且还有具备各种异
能,有控火凶禽,有吐毒怪蛇,有钻土奇兽……

  总之形形色色的妖物层出不穷,看得他眼都快花了,更别说底下的河东军兵
马,基本一个照面就败下阵来,那还能作战。

  煌天摩耶气恼无比,便要用巨武拍死这些妖灵,谁料这些妖兽虽然只是灵体
化身,但还保留了狡猾的习性,一遇上强敌立即就躲开,它们躲闪的手段繁多,
有的钻进土里,有的混入人群,甚至有的还四散逃窜,令得儒武不知打那个好,
弄得煌天摩耶极为憋屈。

  月俊宛看得颇为得意,于是便暗中指挥众妖灵对儒武巨神实施游击战法,儒
武巨神在东,妖灵就跑到西面杀敌,一旦儒武赶到西面支援,妖灵就收敛攻势逃
窜散开,而东面的妖灵便将集中起来继续收拾河东军,这般忽左忽右的战法,很
快就把河东的前阵完全打散,五千大军尽数歼灭。

  煌天摩耶见前阵已散,四周再无活人,当下把心一横,催动儒武秘法,只看
肩膀武甲四下散开,每一片武甲皆透着紫色光华,犹如一片片的飞镖暗器纵横飞
掠,好似万箭齐发,又似天女散花,在方圆十里内交织出一道道严密无隙的紫阳
光网,无差别的一轮乱舞,将妖灵化体的凶兽尽数击溃。

  月俊宛哎呀一声,心痛不已,这万兽妖魂阵每发动一次都会损耗不少兽元灵
气,所以再次发动阵法需要一段时间的等待,他也是有些懊悔,心忖:「刚才只
顾着杀个痛快,谁料到把这些炮灰都灭光了,反而叫着大块头可以肆无忌惮地施
展大范围攻击!」

  这时儒武巨神大喝一声,身上武甲顿时四散飞离,正是卸甲之态。

  「哟呵,居然脱了个精光,老子正愁打不破你那一身龟壳,现在正好给我祭
炮!」

  月俊宛一见顿时大笑,立即祭起炼神浮屠塔顶的主炮,对准卸甲瞬间的儒武
巨神,要趁着机重创敌人。

  炼神主炮猛然击出,一道硕大无比的火光划过天空,朝着儒武射去,方圆百
里顿时一片炙热,便是大地也被烤得焦黑,赤土无边。

  只看那道火光横扫万里,最终落在千里之外的山脉内,霎时一朵如同蘑菇般
的烟雾升起,竟将万里山脉夷为平地,而且余威难止,热流再蔓延三千里,方圆
三万一片炼狱火海,更要遭受天变地动一甲子。

  月俊宛暗叹一声可惜,这一炮并未打中,显然是被儒武巨神及时避开,就在
此时,一道矫健的身姿闪电扑来,正是卸甲儒武,其动作敏锐快捷,迅比闪电,
眨眼间就逼近妖塔三里之内,依照这巨人的速度三里距离不过是一步之遥。

  月俊宛心知儒武巨神近战凶悍,偏偏炼神浮屠的弱项便是近战,他那容对方
靠近开启百层炮塔,以百余烈火布下一层炙网,意图阻挠儒武逼近。

  而这道火网只是布在正前方,儒武巨神脚步一转,绕到侧面去,避开百炮轰
击。

  「狐狸精,给吾纳命来!」

  煌天摩耶催动儒武,抬掌凝气,便要狠击炼神妖塔的侧方。

  月俊宛骂道:「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叫骂间再展奇术,妖塔元心猛然跳动,从塔层中飞出无数火影,定神一看竟
是通体赤红的晶石,正是产于萍山的烈炎石,常年沐浴在地火之中,内蕴火性,
上端更是雕刻了妖火符咒,在炼神浮屠的支持下,这些晶石四下飞舞,并射出灼
炎火光,正好封住侧面空缺。

  儒武巨神行动受阻,这时烈炎石好似有生命般,流窜飞掠,绕到儒武身后喷
射妖火,惊得煌天摩耶回身抵挡,然而这些晶石打一枪换一地方,又立即飞到儒
武侧面攻击,就这样左右流转,上下乱窜,使得儒武巨神难以捉摸其攻击轨迹,
顿陷支拙,疲于奔命,好不狼狈。

  招架了一阵子,煌天摩耶立即生出对策,他催动儒武气海,巨神双手一伸,
掌心卷出一股吸力,将卸下的武甲尽数吸来,但并未重新穿上,而是悬空浮在四
周,然后随着其心意而动,形成可以移动的盔甲,既能抵挡炽火晶石的攻击,又
不妨碍卸甲状态的敏捷,可谓是一举两得。

  一者以悬炮游击,一者便凝浮甲护体,双方你进我退,互不相让,两大神器
激烈斗法,可谓是惊天动地。

  炼神浮屠强在破坏力和源源不绝的动能,但缺点是机动性较弱,直来直往,
只要有绝对的优势力量便可拆毁这座妖塔,当年便是由儒武巨神配合六大破虚高
手以及天人高手不计其数,以此优势兵力将其打碎。

  儒武巨神优势在于灵活多变,三种状态可以任意切换,可攻可守可躲可闪,
而且巨神拥有与人体相似的气脉筋络,只要内部操控者修为所及,便可施展不同
的武功招式,作出各种动作,即便处于绝对的劣势它也能寻隙突围,就如同当日
从诛仙剑阵逃离一样。

  月俊宛操控火精飞舞乱窜,要寻到空隙攻击敌人,而煌天摩耶则召武甲在身
旁悬浮飘动,尽挡炼神浮游的攻击,两大神物便攻守僵持,谁也难占上风。

  倏然,就在儒武巨神身后,也就是河东军总营所在的方向传来阵阵高昂的杀
喊声,回头一看,只见八万河东军竟然朝这边杀来,煌天摩耶暗忖道:「这帮蠢
货,现在聚在一起冲过来不是要给这炼神浮屠当靶子吗!」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抽身后退,下意识地护住后方军马,却不料数道钢钎射
来,内蕴炽烈阳火,硬生生顶在儒武后背。

  煌天摩耶万万没料到自己人马居然会偷袭自己,所以提防,被打了个正着,
这股阳火与儒武体内阳气同出一脉,而儒武悬甲则是以阳气操控,这些弩箭并未
受到阻碍,一下子就钉入武甲空隙,然后轰的一声炸了开来,将悬浮武甲尽数打
散。

  煌天摩耶仔细一看,发觉这些钢钎来自射日弩,这射日弩乃河东军之配备,
至于射箭之人却是宗逸逍。

  煌天摩耶又怒又惊,满肚狐疑,心想这厮不是应该在铁壁关把守吗,为何会
出现在河东军内,而这些河东军竟明摆着倒戈相向,跟这伙逆贼串通一气。

  宗逸逍哈哈一笑,袖袍一扬单足一顿,霎时紫阳开阵,浩元正气席卷八方,
庞大的紫阳真火上接天云,下引地气,将儒武巨神限制在方圆三里之内,尽显破
虚修为,可谓紫气困儒武,阳火锁巨神。

  煌天摩耶也提元赞功,将光明业火汇入儒武气海,儒武巨神动力倍增,挥手
便要砸开紫阳困阵,却不料月俊宛已经趁机将炼神浮屠的主炮瞄准儒武丹田,不
露声息地汇聚地火,只待一举击破这尊巨武神兵。

  先是河东军叛变,如今再到宗逸逍布阵困锁,煌天摩耶心知中了对方算计,
生死关头不再保留,当下大喝一声,开启儒武最强之态——神愤!「给我统统去
死!」

  儒武祭起一口三尖两刃刀,周身阳火燃烧,仿佛一尊炼狱魔神,猛然一跃闪
电般扑向炼神浮屠,兵刃一挥,竟硬生生削掉妖塔的一角,内中的月俊宛惊得冒
出一身冷汗,眼看儒武第二刀便要斩来,月俊宛急忙开启妖塔防御阵法,将地心
真火裹住整座塔身,将第二刀挡在外边。

  煌天摩耶感到这道火团坚韧无比,劈在上边感觉到一阵粘力,竟令得刀锋无
法自如运转。

  煌天摩耶一怒,拖刀横拉,三尖卷出一层漩涡锐劲,将炼神地火硬生生钻出
一个口子,一下便突破了地火防线,直取妖塔中央。

  焰光开锋,炼神浮屠再遭重击,被击毁了四成火炮,煌天摩耶心知只要再劈
数刀便可将这座妖塔拆毁,于是提兵再攻,刀刀凌冽,好似雷电霹雳,又似惊鸿
破日,月俊宛那容对方继续放肆,操控妖塔内蕴阵法,霎时残余火炮同时轰鸣,
近距离地强行击中儒武巨神。

  一团火云烟雾拔地而起,只见儒武巨神剧爆掀翻在地,身上的紫色炎火也是
熄灭了大半,再看炼神浮屠也因为近距离的火势对冲遭受重创,插入地底吸纳真
火的铁索被销毁过半,塔身开裂,整个塔身裂出缝隙,不断摇晃,里边的月俊宛
也被震得口吐鲜血,眼冒金星。

  煌天摩耶暗想道:「河东军已经反叛,败局难挽,那我便尽全力摧毁这座妖
塔,赚回一些本钱!」

  想到这里,三尖两刃刀高举过顶,吸纳日华精元,整个身躯爆绽豪光,好似
烈日降落凡尘,浩荡极元吹拂全场,半数河东军被烧成一律轻烟,尸骨不存,幸
亏宗逸逍反应迅速,以紫阳玄功替身后兵马挡住烈火,就连另一侧的铁壁关也被
这股气浪震得不断晃动,城墙崩碎过半,城内房屋倒塌,百姓伤亡惨重。

  而靠近儒武的炼神浮屠亦被这股气浪震得摇摇欲坠,塔内支柱也开始产生裂
缝,月俊宛更是遭到余波冲击心肺,一口血哽在喉间,血塞迷心几乎晕死过去。

  儒武巨神蓄满阳气,举刀便朝妖塔劈下,誓要将其一刀两断。

  宗逸逍倒抽一口冷气,这一刀若是砍实了,炼神浮屠必然毁于一旦,而它在
毁灭之前定然会激发内蕴地火,那又会是一场玉石俱焚的灾祸。

  危难关头,一口巨硕战戟横空出世,硬生生架住儒武杀招,抬眼却见一道伟
岸身姿雄壮傲立,手中方天画戟好似泰山险峰巍峨锋锐,身高千尺,气态浩大,
正是军神杨烨挺身而出,他摇身一变化作千尺巨人,以铿锵铁骨硬接儒武绝杀,
更以自身根基将这一击的所有威力尽数消纳,就连余波都由他一人承受,铁壁关
力保不失。

  然而这般硬接而又不卸劲,却是伤害极大,便是杨烨亦无法承受,巨人化体
顿时崩散,本尊也喷出一口黑血,眉心涌起一股青气,显然受伤不轻。

  煌天摩耶见杀招被阻,更是恼怒无比,冷笑道:「好啊,既然杨烨你要来送
死,本座也就成全你!」

  说着便举起凶兵,要将杨烨一刀劈死。

  月俊宛这时压下内伤,强提精神,驾驭炼神浮屠狠狠撞向儒武,只听轰隆一
声,两大神物皆发出崩碎的响声,炼神浮屠倒坍过半,而儒武巨神的整条左臂都
被撞碎,而身上的紫色阳火也全数熄灭,无从维持神愤形态,气力大减。

  煌天摩耶难取便宜,于是便起了退走念头,杨烨熟知沧释天为人,自然察觉
到了他的念头,立即大喝道:「他要逃走,莫要走了这奸贼!」

  煌天摩耶冷笑一声:「本座要走便走,何人能挡!」

  确实以他修为配合儒武巨神,根本就是来去自如,即便炼神浮屠没有遭创,
也拦不住这尊儒武巨神,毕竟儒武巨神是拟人神兵,可作出许多活人的动作,滚
爬跳跑,轻功步法那是不在话下,世上有摧毁踏能力的东西便只有炼神浮屠、噬
魂妖云和诛仙剑阵,而且还必须不让它逃走,偏偏这东西灵活多变,若是一心要
走根本拦不住。

  眼看儒武要走,杨烨不顾伤体,怒拔战戟,灌入残余真气,乾坤一掷,只闻
虎啸苍穹,方天画戟犹如猛兽利牙,贯穿山河,猛地一下钉在儒武左膝。

  宗逸逍也提起全身功力,将紫阳玄功逼上最高境界,他扬手一挥,身后河东
军的兵器全数飞起,在灼热的紫火之中化成铁水,随着他心意转动,铁水立即铸
成铁索如同蟒蛇一般缠住儒武的右脚。

  双足受限,儒武暂时难逃,杨烨大喝道:「月长老,快,趁这个机会!」

  月俊宛吐了一口血沫,再次启动炼神浮屠塔顶主炮,剩余的长索则奋力抽吸
地心真火,但由于浮屠受创极重,吸纳地火的时间也大大延迟,原本只需三息便
可发射一炮,如今却延长到了十息以上,看着主炮前端不断汇聚的赤光,月俊宛
觉得好生缓慢,心中极为焦急,不断跺脚暗骂:「快点,快点……」

  他心知机不可失,若这次不能一举摧毁这尊巨人,那么以后恐怕再无机会,
毕竟沧释天乃吃亏长一智之人,同样的错误不会再犯第二次。

  三息、四息……炼神地火仅仅汇聚了一半,仍旧无法开炮,而儒武巨神剩下
的右手却朝下盘探去,巨大的手掌覆盖在右膝之上,那口虎牙破军戟在它面前就
像是一枚绣花针,儒武巨神两根手指一夹便将其拔出。

  此时时间是五个息,儒武巨神又朝右脚的铁链抓去,要将其扯断,宗逸逍立
即催动紫阳真气相抗,但却发觉自己越是运功,儒武的手劲越大,这时他才明白
过来,儒武乃是儒家神兵,丹田气海容量极大,他以紫阳玄功抗衡不过是助其恢
复元气,反倒是作茧自缚。

  彼长彼消,宗逸逍手心一麻,渐渐握不住铁链,而铁链也再失去他的真气支
持不过是凡尘俗物,哪能抗衡儒武神力,裂缝不断生出,转瞬间便会断裂。

  功亏一篑之际,天际忽闻尖锐长啸,一股腥风由云端卷下,只见一个血盆大
口猛地咬住儒武手腕,定神一看,竟是一条堪比蛟龙的巨蟒,它从天空之上探下
蛇头,一口咬住儒武右腕,然后朝外一拉,便将儒武的右手给撤开,让它无法去
拉断脚下铁链。

  云端之上浮现一座殿宇,由巨蟒拉拽,正是初代妖后之行宫——灵蟒星宫,
此宫殿虽不复太荒之金碧辉煌,但却因为经过万年风霜的磨砺,从而洗尽铅华,
透着一股古朴巍峨的气势。

  宫殿内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月狐狸,你还磨蹭什么!」

  得巨蟒相助,钳住儒武巨神,炼神浮屠得以聚集地心真火——

  「蛇美人,多谢了!」随着月俊宛大吼一声,炼神之火猛然喷出,这一次并
不像方才那般惊天动地,灭绝生机,而是把所有热量聚集成一条尖锐细线,狠狠
滴贯穿了儒武巨神的头颅,随即炮口朝下移去,这道火光便如同一把利刃,由上
而下将儒武巨神切成两半。

  纵横一时的儒教神兵今日惨然倒下,巨硕的残躯颓然崩塌在地,铁壁关内一
片欢呼,杨烨抹去脸上汗水,总算松了一口气,却见宗逸逍面带愁容,于是便问
道:「宗兄,为何面带愁容乎?」

  宗逸逍一阵唏嘘,叹道:「当初此物乃是祖师爷用来对抗炼神浮屠,想不到
今日我这儒家弟子却跟炼神浮屠携手摧毁祖师遗物,哎,真是世事难料啊!」

  杨烨道:「宗兄,儒武虽倒,但首恶未除,可不要大意了!」

  宗逸逍心头明白,与杨烨同时盯住那具分成两半的巨硕残躯,凝重的神识将
其牢牢锁住,里边的任何变化都逃不过他两人眼睛。

  「岂有此理!」

  随着一声怒骂,残躯之内窜出一道身影,正是煌天摩耶,他虽然居于儒武丹
田,但巨神被切成两半那一瞬间立即侧开身形,运功护体,再加上炼神浮屠这一
次是以点破面,杀伤范围并不大,故而能毫发无损。

  眼见罪魁祸首,杨烨和宗逸逍正要追杀过去,却听河东军内响起一个军令:
「贼酋现身了,围起来——杀!」

  剩余的河东军马蜂拥而上,各种兵器就朝煌天摩耶招呼过去。

  煌天摩耶愤怒无比,喝道:「裴九郎,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敢背叛皇
上!」

  河东军将领乃裴家嫡系子孙,名为裴景元,排行老九,故而称为九郎,自从
裴海峰战死后便接管家业。

  裴景元扬声道:「什么皇上,那不过是沧释天假扮的西贝货,还想我们裴家
替你们卖命!」

  煌天摩耶一听,脸色大变,惊怒交加,昂首大喝一声,光明业火倒卷而出,
一团白光升起,瞬间便烧死三千多人。

  就在业火肆虐之际,宗逸逍和杨烨立即出手,同时出掌分击煌天摩耶左右。

  邪神分身双掌推出,便要接住二人掌势,并在接掌瞬间施展天穹妙法的卸劲
法门,准备借力打力,藉此脱身,但杨烨和宗逸逍早有防备,一交手立即发出棉
柔韧劲,以缠绕为主,虚中藏实,令他卸劲法门无从使用。

  同一时间,铁壁关城门大开,各路高手杀入战场,强兵猛将不计其数,更有
天马山庄、慕容和北城两家高手,千军万马只为诛杀眼前祸首。

  煌天摩耶不禁胆寒心惊,虚晃一招便要逃走,而杨烨跟宗逸逍却紧追不舍,
煌天摩耶把心一横,猛地一咬舌尖,燃烧体内真元,身法瞬息万变,强行摆脱两
大强敌的追赶。

  杨烨嘿然道:「早知道这贼厮逃命手段惊人,今日可是再领教一回了!」

  宗逸逍笑道:「督帅真是风趣,明明心中早有定计,还要这般戏耍。」

  杨烨道:「这贼厮毕竟根基雄厚,逼得太急恐怕会狗急跳墙,倒不如先给他
一线生机,让他豁命突围,待他真元虚耗殆尽,咱们再慢慢收拾他!」

  两人对视一笑,领着麾下亲卫高手继续追赶。

  煌天摩耶连逃数千里,见并无追兵在后,不由得心头一松,毕竟他真元虚耗
过度,难以为继,此时既然没有追兵便放缓脚步,稍作休整。

  哗啦一口鲜血吐出,煌天摩耶两眼发昏,几欲瘫倒,但仍未脱困,只得咬牙
硬撑。

  再走十余里便是昊天教的一个秘密分舵,只要到了那里便可发动隐匿阵法,
躲避追兵,煌天摩耶稍稍定了定神,继续赶路,他怕飞起来引人注目,于是便在
密林中穿梭,但动作丝毫不慢,几个起落便逼近分舵所在。

  倏然,一股血腥味飘来,他不由生出警兆,忙停下步子,紧盯前方:「谁,
给我滚出来!」

  这时一道浑身血污的人影窜了出来,扑倒在他跟前跪下,哀哭道:「教主,
你可算回来了!」

  煌天摩耶定神一看,正是阿修罗。

  「发生什么事了!」

  煌天摩耶沉声问道,阿修罗声泪俱下地道:「教主,咱们在河东的十三个据
点都给毁掉了!」

  煌天摩耶脸色丕变,激动地问道:「是谁干的?」

  阿修罗道:「是裴家,还有陆乘烟、孟轲、孔丘那群儒门弟子协助!」

  煌天摩耶顿时呆住了,脸色阵红阵白,咬牙切齿地道:「裴国栋,是你自寻
死路,朕要你们全族灭绝!」

  阿修罗问道:「教主,现在该怎么办?」

  煌天摩耶道:「先回玉京再做打算!」

  阿修罗点头遵命。

  煌天摩耶忽然感到有些不妥,冷声道:「阿修罗,你非负责河东教务之人,
你为何会在此地!」

  疑问方起,阿修罗立即露出一丝诡异阴笑,与此同时逆运真元,散尽周身血
肉,以作玉石俱焚。

  煌天摩耶万万料不到昔日下属竟自爆肉身,再加上他损耗在前,一时间竟也
着了暗算,被这股力量给震飞出去,肺腑受创,口吐朱红。

  正所谓祸不单行,七色神光从后方打来,正中煌天摩耶背心大穴,磅礴的内
力直冲经络,摧脉毁穴,邪神分身伤上加伤,终于不支跪倒在地。

  意识渐渐模糊,煌天摩耶眼帘深处映出一道飘然倩影,笑靥如花妖艳绝世。

  「你……是你这妖妇!」

  煌天摩耶咳着鲜血喘气道,两眼透着恶毒凶光,盯着偷袭之人——鹭明鸾。

  鹭明鸾掩唇娇笑:「沧教主,这算是咱们初次会面吧,妾身这厢有礼了!」

  她笑着做了个万福之礼,但看在煌天摩耶眼中却是说不出的讽刺和愚弄。

  见到鹭明鸾,煌天摩耶顿时明白过来,道:「河东军和阿修罗的叛变是你做
的好事吧!」

  鹭明鸾点头笑道:「然也!」

  煌天摩耶道:「你是何时控制他们的?」

  鹭明鸾道:「阿修罗吗?早在白淑妃翻案时,妾身便对他下了夺神媚术!」

  煌天摩耶道:「好高明的手段,竟不动声色地布下暗桩,想来你也从中套取
了不少机密情报吧,今日我算输得不冤!」

  鹭明鸾摇头道:「非也非也,自从我们双方开战后,妾身可没有控制过阿修
罗,毕竟你沧教主心思缜密,细微的不妥都会给你揪出源头,所以我一直没有使
用这枚暗棋。」

  煌天摩耶抹去嘴角鲜血,道:「那裴家呢,你又是何时下的暗手?」

  鹭明鸾耸了耸肩道:「这样说吧,赵湘音是妾身的另一个身份!」

  煌天摩耶总算理清所有疑惑,苦笑道:「好深的布局,你鹭明鸾乃朕第二个
叹服的女子!」

  鹭明鸾笑道:「得教主赞赏,实乃妾身之幸!」

  煌天摩耶道:「既然你早已控制裴家,完全可以让河东军直逼玉京,为何要
等到此时此刻!」

  鹭明鸾叹道:「哎,妾身也想早日挥戈进逼玉京,但是你沧教主登顶九五,
如日中天,西面有西域联军,北面又有铁烈雄兵,张焕雨和仇白飞又听命于你,
玉京内御林军更是精兵强将,河东军即便可以直接威胁玉京,但却撼动不了教主
根基,太早跳出来不过是自寻死路,所以妾身才一直隐忍,到后来,北面战事逆
转,龙麟军打开江南局面,妾身便有动手的念头,可是得知教主尚有儒武助阵,
只能继续忍耐!」

  煌天摩耶顿觉脊背一阵冰寒,他已完全明白了这妖妇的布局,先前他势大,
河东裴家若过早出手,也仅仅只是造成麻烦罢了,当时西域劲旅并未远征,裴家
根本翻不起大浪;之后西域军拖在江南,西域诸国和铁烈也被陆乘烟屠戮一空,
鹭明鸾仍旧没有动手,而是任由他调遣河东军攻打铁壁关,原因便是儒武巨神的
存在。

  之后鹭明鸾与螣姬联手修复蛇后星宫,这才想出了毁灭儒武的方法,她才施
展夺神大法,操控昔日暗棋,给煌天摩耶施加致命一击。

  这时,杨烨和宗逸逍也追了过来,形成四面合围之势,煌天摩耶命数顿现凶
兆。

  「哼,想要毁吾分身,尔等也需付出惨重代价!」

  煌天摩耶提起最后一口真气,准备豁出性命,搏杀血路。

  宗逸逍淡然冷笑道:「穷途末路,还妄想翻出大浪,可笑之极。」

  杨烨道:「沧教主,你我也算一场相识,不妨告诉你一件事,早在咱们鏖战
之时,我军已兵分三路,直取玉京!」

  煌天摩耶脸色大变,却知对方并非危言耸听,毕竟河东已经投敌,他们完全
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借道通过。

  鹭明鸾控制裴家和阿修罗的暗棋也算施展出来了,陆乘烟、岳彪、崔煊毅借
道河东,发兵直取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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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集  神州新象

             第一回  煌炎终灭

  烈日高挂,炙光披洒,俯照大地,而如今地上却冒起一团比太阳更加耀眼,
更为灼热的炎火,喷涌的火舌宛若失控野马,四下奔腾,所过之处,焚土毁石,
灭绝生机,方圆千里尽成死域,化作荒漠。

  「贱人妖妇,纳命来!」随着一声怒吼,一道白炙烈焰朝着一侧飞去,目标
正是一名雪肤艳媚的妇人。

  「教主如此盛情,妾身可是担当不起哩!」

  妇人水袖起舞,一舞一光华,层层交叠,散做七色神光,神光化鸾雀,扬翅
长鸣间,纳业火,吞邪风,不落丝毫下风,更是笑意盈盈,尽显绝代风华。

  七色光华扑灭焚世业火,鹭眀鸾莲足一点,嗖的一声飞向煌天摩耶,芊芊玉
手击出拔山之力。

  煌天摩耶内伤隐忍,再施天穹妙法,逆转星河太极,欲卸妖妃厉掌。

  谁料眼前鹭眀鸾形体虚幻,瞬息散去,这招拔山掌根本便是诱敌虚招,煌天
摩耶大呼上当,然而他心知自己受创在先,反应已经不如往日敏锐,要不然也不
会看不出这一掌的玄机。

  鹭眀鸾摆明了就是欺他受伤在前,哪管什么君子之争,光明正大,下手能狠
就狠,算计能黑就黑,一心要将这邪神分身往死路逼。

  她这一记虚招乃暗含云霄六相之变化,一相为幻,影惑敌人,五相则分而夹
击,她元功化出五大灵禽,从五个方位接踵而至,灵禽形态各异,乃是狮鹫、狼
鹰、鸡蛇、火乌、雪鸦,这正是以傲鸟绝技合并其余妖族武学的征象,这五种灵
禽分别代表着狮王拳、锻骨经,补天诀、苍木淬火、冰髓劲。

  只看狮鹫发出震耳欲聋的长啸,音波如洪涛席卷,震得地裂山塌,煌天摩耶
双耳立即一阵剧痛,耳膜竟被硬生生震裂,鲜血直流。

  伤患交迫,他立即运功止痛,改为神念寻敌,然而鸡蛇却扬翅吐毒,毒雾立
即将他包裹在内,其中更藏有锁天势的功法,双管齐下立即干扰了煌天摩耶的神
念以及全身感官。

  这时狼鹰利嘴狠狠啄在煌天摩耶胸口,一股怪异劲力透过肌肤筋肉,直接打
在煌天摩耶的肋骨之上,随即妖气跗骨乱窜,由肋骨蔓延全身,煌天摩耶顿感四
肢疲软,酸麻无力,这正是锻骨经的犀利之处,蚕食敌人骨气,从而削减敌人功
体。

  煌天摩耶败象已呈,但鹭眀鸾却得势不饶人,火乌化相随即飞来,一爪挠在
煌天摩耶心口,灼热歹毒的妖火立即钻入心脉,烧得他剧痛无比,整个心房皆不
断抽搐,心血欲枯。

  幸亏他为火性功体,一遇伤害,光明业火立即倒卷回防,将心脉牢牢护住,
反过来吞噬掉这股翠绿的妖火。

  但鹭眀鸾一招暗藏五式,最后的冰髓劲则是关键杀招,她趁着煌天摩耶护持
心脉之际,再驱使雪鸦袭向丹田气海。

  冰寒妖力瞬息钻入丹田,煌天摩耶只觉刺骨冰寒,全身气血都仿佛被凝固一
般,喉咙一甜,便要吐血,然而却是吐出一嘴赤色冰渣,寒冽中带着丝丝血腥。

  鹭眀鸾咯咯娇笑道:「教主,妾身这般招呼可还合您眼界?」

  煌天摩耶恼怒异常,深吸一口真气,沉雄吐纳,立即转化功体,丹田之处生
出星河太极图,温润真气流转百骸气脉,祛伤除淤,逼出五相妖气,精神大振。

  鹭眀鸾看得暗自怒骂:「这竹虚子创的天穹妙法当真恼人,我明明已将他打
得只剩半条命,谁想他吸一口气就精神十足,这伙道门牛鼻子真是害人害己!」

  想到这里不由得有联想到儒武巨神,更是将儒教也一同埋怨。

  宗逸逍却不知她这点心思,窥准机会,一招三山五岳掌便拍向煌天摩耶。

  煌天摩耶虽然看上去十分精神,但要迅速恢复内伤就必须损耗更多真气,此
刻他已经算是气弱无比,勉力提掌应对儒者厉掌。

  双掌对合,煌天摩耶力弱三分,被山岳怒涛压得双膝一弯,屈膝吞败,惨遭
羞辱。

  宗逸逍掌势一波接一波,层层气浪竟把四方沙石扯了过来,形成一座巍峨大
山,轰隆一声猛地便将煌天摩耶压在山底。

  屈膝含辱,高山压顶,煌天摩耶何曾受过此等待遇,又怒又急,大喝一声祭
出周身烈火,将压顶高山烧成灰炭,强势挣脱,一击火蚕手推向宗逸逍。

  宗逸逍手腕一转,暗施挪摘星手,轻轻搭在煌天摩耶手腕,随机巧妙一推,
煌天摩耶厉掌顿时打偏。

  宗逸逍卓准时机,迅雷不及掩耳,一指点在煌天摩耶中丹之上。

  煌天摩耶顿觉内息一滞,原本就已经虚弱的真气再减三成,顿感力弱气衰,
而宗逸逍此指乃沧海阁的一项绝技「逆阳指」。人体气穴虽然上百千万,但却各
有偏重,有的穴位偏阳性,有的穴位重阴气,各大穴位再加上气脉连接便将人体
的阴阳元气融合起来,修者则通过特殊法门壮大体内元气,但无论武决法咒如何
千变万化,皆脱离不了阴阳五行。

  就如同身负妖族十大神通的妖后母女,其功法多变,属性不同,但因为凤凰
血脉的缘故,她们的功体元息则是阳烈之性,但又因为身为女子,则成了玄阴孕
阳的性质,又如同身为转世真龙的龙辉,虽可转换阴阳,但本源任以元阳为主,
是为至阳藏阴,而宗逸逍这门之法便是专门攻击蕴含阳气的穴道,封锁阳息,这
套指法可谓是阳火属性功体的克星。

  煌天摩耶被连封三大阳穴,体内光明业火好似被硬生生憋回去,无从宣泄,
只得在体内乱窜,反噬气脉。

  危难之际,他也立即逆转真元,以「炀血破气诀」的法门焚烧气脉,硬生生
烧开宗逸逍的封脉指法。

  他正欲反击,却是被人抢先一步截断他出招路线。

  出手者正是军神杨烨,只见他招式大巧不工,一套军体拳在雄厚根基的辅助
下使得虎虎生风,威风凛凛。

  杨烨左手斜推,右拳平伸,将煌天摩耶双掌的运招线路卡住。

  煌天摩耶立即抬脚,欲以腿法还击,但杨烨近身相搏的武功举世无双,岂容
他抬脚反扑,又是一个抢先,猛地一下踩住他脚背,令得他四肢难以舒展。

  先是内息被锁,如今又是四肢遭制,煌天摩耶越感憋屈。

  「沧贼,给我倒!」

  杨烨一声厉喝,双手如大蟒蛇般缠绕而上,一下子扣住煌天摩耶的左肩和右
臂,随后一个过肩摔啪的一声便将煌天摩耶摔了个狗吃屎。

  一度受辱,煌天摩耶怒不可遏,便要发狠挣脱,但杨烨近身缠战之法何其精
妙,煌天摩耶运起阳火的时候,他便以柔劲化其锐气,散去刚烈阳火,当煌天摩
耶运动道宗太极时,他便以虚力荡之,叫他无可卸挪。

  几个回合间,煌天摩耶就被杨烨摔得东倒西歪,满面黄泥,可谓颜面尽失,
便是远在玉京的邪神本尊也感到羞恼愧怒。

  「督帅!」

  杨烨连摔了几下,忽闻娇脆女音响起,他心领神会,立即执行原定战术,于
是腰肩一动,将煌天摩耶抛了出去,与此同时,鹭眀鸾祭起七色神光,化出八翼
鸾雀,一掌印在煌天摩耶背门死穴。

  三大破虚武神携手镇邪,一进二,二守一,军、儒、妖三路绝学连番落在煌
天摩耶身上,招招犀利,式式夺命,顷刻间便将煌天摩耶推入死门,杀得他口呕
朱红,脏腑重创,先天武骨也难堪雄力,寸断而裂,凶兆已现。

  兵败如山,遭逢暗算,又被三大强敌困杀,煌天摩耶已知难以幸免,于是把
心一横,引发体内最后真火,将一身内力汇入丹田,准备以自身血肉为媒介,引
爆丹鼎火种,拼个玉石俱焚。

  但鹭眀鸾、杨烨对他秉性十分了解,见他眼神一变,立即知晓这厮准备以命
换命,那还会跟他纠缠,马上抽身后撤,敛劲护体。

  煌天摩耶虽是重创,但智谋任在,一见鹭眀鸾等人顾忌丹鼎火种,心知生机
已至,于是便将用以自焚的真气散入四肢百骸,化作夺路力气,化出一道火影冲
霄逃窜而走。

  「尔等终究任是困不住朕!」煌天摩耶扬长而去,发出一连串得意笑声,鹭
眀鸾却是媚然娇态,嬉笑嘲讽:「妾身一介女流,贪生怕死,教主既然想走那便
走吧,但……前方自有不惜命之人来招呼教主。」

  说完这话,她嘴角轻勾,吐出几个微弱的字句:「或许不应该叫做人啦。」

  煌天摩耶逃出围困,虽然有种死里逃生的喜悦,但仍旧觉得鹭眀鸾最后那句
话暗藏深意,心道:「从铁壁关兵败开始,杨烨他们连番围困于朕,却无一举诛
敌的决心,一旦朕生死相搏他们便会放行,看似保全实力,实则是有意消耗!」

  他顿时恍然大悟,鹭眀鸾、杨烨和宗逸逍分明就是不断地击伤自己,和损耗
他的元气,此等手法明显是狩猎之法——不断地让猎物受惊、受伤,消耗猎物的
体力,从而一举射杀,这种循序渐进的过程又似温水煮青蛙,慢慢地让猎物陷入
死关,又不会引起猎物过分反扑!对于这种手段他可谓耍得出神入化,但今天却
被人用到自己身上,煌天摩耶极为气恼愤恨,心想今日若得脱困,他日必定百倍
偿还。

  就在他逃到半路,忽然一股阴寒腥风扑面而至,一尊庞然巨尸跃然而出,它
全身被咒文绷带包裹,唯独露出眼睛和嘴巴,只见两只眼睛赤红如血,嘴中生出
两颗尖锐獠牙,吞吐尸毒,方圆之内草木鸟兽皆成死物,这正是厉帝麾下尸王将
臣。

  遇上煌天摩耶,将臣怒吼一声,不由分说便是一拳,拳风腥臭阴寒,威势摄
人。

  煌天摩耶怒骂道:「真是虎落平阳,连你这臭僵尸也来欺吾!」

  若是平日,他一记光明业火就可叫将臣化作飞灰,但今时不同往日,他此刻
功体已经不足平日三成,一个照面就被将臣给打了回去。

  煌天摩耶双臂十字护胸,勉力招架住这一拳,但拳劲内蕴冥力阴气,透体而
过,反过来蚕食其烈火元功。

  正所谓阴阳相生相克,阳弱则被阴辱,煌天摩耶的阳火真元已将近枯竭,那
还是将臣对手,只是挨了一拳便感到筋骨冰寒,头昏眼花,显然是被阴寒尸毒侵
蚀经脉所至。

  「孽障僵尸!」

  煌天摩耶喝道,「莫以为朕受伤就制不住你!」

  他当下运起天穹妙法,具有星河灵力的玄门绝学立即修补经脉,驱散阴气,
同时他掌化星轨,使了一招「飞羽天河掌」连环拍打在将臣身上。

  克阴制煞的道宗真气钻入尸身,将臣痛楚无比,嗷嗷惨叫,声音极为凄烈,
又有一种愤怒和凶煞。

  煌天摩耶嘿嘿道:「烂肉僵尸居然也会知道痛吗?那朕叫你更痛!」

  说着便提劲再攻,这次他并指点出,使了一套「苍穹星宿指」连环戳在将臣
的阴穴之上,正如方才宗逸逍的逆阳指封锁火性功体一样,这苍穹星宿指亦是竹
虚子来锁困煞域阴功的封穴手法,寻常阴将一被点中也会煞气散尽,魂飞魄散。

  幸亏将臣是以万尸筋骨血肉炼制成的尸王,肉体坚韧无比,趋近不死之身,
被克阴指法打中也能保全元阴而不散。

  但将臣也被煌天摩耶当做人肉沙包打了个痛快,毫无还手之力,就在形式一
边倒之际,忽闻异端咒语响起,宛若阴风鬼唱。

  煌天摩耶心头一惊,急忙运功抵御,但这咒语却是针对将臣而念,闻得咒语
催功,绑带上边的咒文绽放朱红血光,然后烧起幽蓝阴火,符文绑带顿时销毁。

  「鬼神勒令,万尸拥王,九煞归元,阴秽拜祖!」

  熟悉的声音念动最后一句咒语,将臣顿时撑开符文束缚,展露本源实力,只
见它周身阴魂环绕,血腥笼罩,说不出的诡异凶横。

  煌天摩耶瞥了沐浴在血色阴魂中的将臣,先是微微一愣,但随即将目光投向
念咒之人,怒道:「厉帝,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团阴云飘了过来,上边响起厉帝的声音:「沧教主,寡人的来意你难道不
知吗?」

  煌天摩耶沉声道:「你跟他们联手又有什么好处!」

  厉帝道:「教主分身拥有跟本尊相近实力,寡人自然是要这强者尸身啦!」

  煌天摩耶指着阴云冷笑道:「蠢货,你今天帮姓龙的小子,来日小心他反咬
你一口,别忘了楚无缺可是因你们煞域而死,而三教前任教主也同样魂归酆都,
你认为你们煞域有跟他们共存的机会吗!」

  厉帝微微一愣,但脑海中立即浮现出十日前对话——话说当日,他忽然接到
鹭眀鸾的神念传音:「厉帝陛下,好久未见,妾身这厢有礼了!」

  厉帝冷声回应道:「原来是鹭军师,真是别来无恙!」

  鹭眀鸾咯咯笑道:「陛下,你我宾主关系早已在白沙原一战后结束,妾身承
蒙师姐和龙主不弃,得以重归妖界。」

  厉帝冷哼一声,问道:「那寡人也不套近乎,那便请问究竟是何事,要劳驾
妖族鸾妃娘娘传音!」

  鹭眀鸾道:「厉帝陛下果然快人快语,妾身此次冒昧打扰,乃诚心邀陛下共
谋一桩大事,对你我双方皆是大大有利也!」

  厉帝问道:「何事?」

  鹭眀鸾道:「围杀邪神分身——煌天摩耶!」

  厉帝哈哈嘲笑道:「那是贵方跟昊天教打得你死我活,于我煞域何干,寡人
可不想趟这浑水!」

  鹭眀鸾道:「沧释天之事对煞域可是大大相关,陛下可别忘了,当初您可是
要收集昊天教弟子尸身的哩,今天这么有这么一具强悍的肉身摆在面前,难道厉
帝陛下不想要吗?」

  厉帝顿了一顿,鹭眀鸾又说道:「若陛下不想要,那妾身便将这厮打得形神
俱灭!」

  「慢!」

  厉帝道:「当初寡人曾与龙将军定下约定,寡人助魏公子保全魂魄,贵方便
放任吾域阴使收集尸身,娘娘可不要违约啊!」

  鹭眀鸾道:「当初约定是贵域自行收集尸体,我方只是不管你们行径罢了,
却没有替你们留全尸的义务,再说了,战场之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生死关头,
下手难免没有分寸……」

  厉帝哼了一声,但态度又有缓和,说道:「那么鸾妃娘娘有何赐教?」

  鹭眀鸾道:「赐教不敢当,妾身不过是秉着双方合作的关系,来通知陛下一
声,十日后我方将会击溃煌天摩耶,并将他逼入河东境内,届时陛下若还想得到
这具肉身,便请提前做好准备吧!」

  厉帝嘿嘿道:「娘娘打得好算盘,只追而不击,围而不杀,却想让寡人来对
付这探手山芋,若煌天摩耶见逃脱无望,引发丹鼎火种,不但寡人一无所获,还
会被他伤及,这等赔本买卖可是做不得哩!」

  鹭眀鸾笑道:「陛下此言差矣,这不是赔本买卖,而是一本万利之法,只不
过陛下认识有所误差罢了!」

  厉帝道:「何来误差?」

  鹭眀鸾道:「若是由他那等级数的高手围攻,煌天摩耶自然会玉石俱焚,毕
竟逃生无望,能拉一个垫背就是一个。我们此等级数高手在他眼中自然是玉石,
但若出手断绝他生路者不是玉石,而是一块碎瓦,他会不会选择同归于尽呢?」

  厉帝明白过来,鹭眀鸾这话中深意——沧释天如今已经是皇帝,就算要同归
于尽也要跟身份相当,或者本事相近的人,要是给他跟一个身份低贱又或者实力
不如他的人,他绝不可能做这种事,别说沧释天,就算是厉帝也不会这么做,因
为这样毫无价值,而且死得极为屈辱,因为任何一个站在巅峰的人物都不会跟一
个乞丐同归于尽。

  厉帝道:「那娘娘的意思,寡人算是听明白了,若能成功取得煌天摩耶的尸
身,对你我双方都是一件互利双赢的好事,只是要断绝此人生机,非吾等级数高
手不能为之。」

  鹭眀鸾道:「并非如此,正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当猛虎落难之时,犬狗也
能噬虎肉!」

  厉帝道:「虎伤余威存,犬虽能欺虎,但也拦不住虎威,便是最精悍的獒犬
也挡不住伤虎利牙,那时不但獒犬丧命,更是纵虎归山!」

  鹭眀鸾道:「虎牙虽利,但若獒犬皮厚肉坚,也能挡住伤虎爪牙,从而借着
体力优势咬断虎喉!」

  厉帝道:「皮厚肉坚?嘿嘿,便是野猪棕熊的皮肉也挡不住猛虎爪牙,除非
是千年王八万年龟,但这些厚壳动物却是缓慢无比,猛虎根本不用理会它们!」

  鹭眀鸾笑道:「陛下说笑了,只要给獒犬穿上一套厚甲,自然可以挡住病虎
爪牙!」

  厉帝闻言道:「娘娘似乎话中有话。」

  鹭眀鸾道:「陛下,咱们可是明人不说暗话,贵域之中不是有一尊凝聚万尸
而生的尸王吗!」

  回忆被将臣的一声厉喝终止,此刻将臣释放阴丹冥海,原本丈许高的身体竟
是回缩,变成了一个八尺余的男子,满头乌发飘舞,面容惨白清冷,但却是有几
分刚毅男子气概,除了眼眸赤红,獠牙展露外,他基本就是一个正常人,恶心的
尸臭也散之无形。

  这时杨烨等三人也赶了过来,围在四面方位,防止煌天摩耶逃走,而真正下
死手的却是这现出本源实力的僵尸王。

  鹭眀鸾瞥了藏身阴云的厉帝一眼,暗笑道:「果然还是耐不住哩!」

  她故意放出话来,就是为了让厉帝动心,引他前来。

  这其实也是一个双赢之局,其中关键便是铁壁关战事,若是不胜,一切皆免
提。

  但只要铁壁关大获全胜,煌天摩耶自然会败北逃窜,那时候厉帝自然会分清
日后形式——北疆战线溃败的昊天教自然是一落千丈,龙麟军打入玉京也不是什
么不可能的事。

  众所周知龙家跟昊天教有灭门之恨,一旦龙辉击败沧释天,其余教众或许可
以幸免,但沧释天必定会被挫骨扬灰,死无全尸,那时候我看你厉帝去哪里寻这
般强悍的肉身尸体。

  鹭眀鸾这番做法乃是联合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更避免了煌天摩耶垂死
反扑造成己方人员惨重伤亡,又能有效地击杀邪神分身,更可以从中窥探那尊僵
尸王的实力,也好对隐藏许久的煞域做一个评估。

  对于厉帝这方面,鹭眀鸾也做的极为圆滑,暗示他——那天大战你要是愿意
就来看看,觉得合适就出手捡便宜,事成之后这具尸身就送给你,要是不出手,
咱们也不会跟煌天摩耶死磕,大不了让他逃回京城,来日再将其本尊分身一并收
拾。

  如今煌天摩耶被三大破虚高手连番重创,伤疲不堪,正如一头虚弱病虎,厉
帝见状那容此等便宜溜走,当下勒令将臣出战,动手截杀邪神分身。

  这时将臣已蓄满阴能,昂首厉喝,背后猛然生出两扇黑羽翅膀,扑翅飞来,
一双爪子如同铁钩般,直接抓下煌天摩耶的胸口,誓要剖出其心脏。

  煌天摩耶窥准来势,手掌一转,使个「天河太极手」轻巧挪开将臣的利爪,
这僵尸王虽然力大无穷,但若论格斗搏杀的技巧根本就远不如煌天摩耶,被对手
耍得团团转,无论他如何使阴力,运冥劲,都难伤煌天摩耶。

  但煌天摩耶接连施展杀招,却是难伤将臣的不灭尸身,只见这尊凶尸好似铜
铸铁浇,任由敌人如何击打皆是分毫不伤。

  「这次怂恿厉帝出手,倒也换来意外的好处!」

  鹭眀鸾暗自思量,借着此次联合围杀,她也对着头尸王有所了解,「这般厉
害的肉身,恐怕一般的天人高手也伤他不得,就算是我出手,要毁掉这尸王也得
花费一番功夫。罢了,此事日后再考虑,先收拾了这老小子再说!」

  想到这鹭眀鸾也有了动作,素手凝气,隔空遥击,几道七色神光劈头打来,
招招尽是针对煌天摩耶身法空隙,直取命门要害,逼得煌天摩耶无法专注对付将
臣,随着鹭眀鸾的出招,杨烨和宗逸逍也不闲着,都以掌功远击煌天摩耶,牵制
他身法和招式,但就是不靠近他,只是起到替将臣掠阵的效果,既不让他专心迎
战,也不给他突围的机会,更是远远观望,保持安全距离,断绝他拉人垫背的念
头。

  腹背受敌,煌天摩耶双拳难敌四手,伤疲之躯已露下风。

  在他如今的状态,便是一个天人高手也能将他拿下,但龙麟军这边的天人高
手无不是重要骨干,若是如此,煌天摩耶定会毫不犹豫地玉石俱焚,可是眼前偏
偏是一具僵尸,不人不鬼,不生不死,在他眼中乃是最低贱的存在,试问他如何
会跟此等低贱者同归于尽,鹭眀鸾也就摸准了这一点,便将最棘手的事情交给煞
域,而成功的好处偏偏又是厉帝无法拒绝的强者尸身。

  在多方围困下,煌天摩耶真气越发虚弱,将臣而蛮力却是越发凶悍,双手一
伸,好似铁钩般的指甲打在煌天摩耶身上,直接刺破护身真气,扣入皮肉,鲜血
直流,随即将臣一张大口,白森森的獠牙对准煌天摩耶的脖子便咬了下去。

  煌天摩耶只闻到一股腥臭之气,脖子顿时一痛,灼烈的尸毒顺着伤口涌入,
他只觉两眼发昏,四肢无力,胸口憋闷,之后气力随着鲜血被将臣一并吸走。

  煌天摩耶意识弥留之际,终于狠下心来要施展丹鼎火种与敌共亡,谁料精血
被将臣吸走,早已是气空力尽,根本提不起半分真气,更是倍感屈辱,堂堂邪皇
分身便这样被吸干精血而死。

  「够了!」

  厉帝冷喝一声,制止道:「别吸了,将尸身呈上来吧!」

  将臣饮血之后,凶性更为乖张,竟不受厉帝控制,便要继续啃咬煌天摩耶的
尸体。

  厉帝不由大怒,抬手便发了一道阴雷,犹如长鞭般抽在将臣背上,将它打得
满地打滚。

  「放肆!」

  厉帝不悦地哼了一声,将臣也被这一道阴雷打醒,畏惧地匍匐在地。

  厉帝随手一招,便把尸身吸上阴云,他探手在尸首一拂,便知其中玄妙,暗
忖道:「这肉身在炼成身外化身之前,便将元神驱逐离体,他不过是受沧释天意
识控制的一具躯壳罢了!」

  他原本以为能取来更煌天摩耶的元神,那时肉身为尸兵,元神则为阴将,大
大增强实力,但如今看来只是取来尸体而已,要想控制实力强大的阴兵,只有击
杀沧释天本体才有机会。

  厉帝暗笑一声,想道:「换得一具先天武骨的躯壳,此行倒也不亏!如今看
来,沧释天败势难挽,寡人需得做好准备,来日也好跟强敌抗衡!」

  上回铁烈兵败,他原本动了落井下石的念头,但见到煌天摩耶的时候发觉猎
物仍有一定实力,硬拼起来自己虽然能赢但也会自损实力,于是便放任他回去,
让沧释天保存最大实力,继续跟龙麟军缠斗,自己也好争取时间壮大实力。

  如今目睹煌天摩耶穷途末路,落井下石,趁机获利那是不容分说,即可拔出
心头大患,也可壮大实力,增加日后跟龙麟军交锋的本钱。

  既达成目的,厉帝也不愿久留,化作阴风卷起将臣,迅速离开。

  大战过后,则是山峦夷平,河流改道,可谓是万里赤地,寸草不生,徒留满
地疮痍,惨不忍睹。

  宗逸逍蹙眉道:「想不到封神法印解开之后,吾等实力竟然如此可怕,稍一
动手便是天塌地裂,当年祖师爷布下这封印看来也并非毫无道理!」

  杨烨脸色仍旧如常,淡淡地道:「煌天摩耶身亡,河东倒戈,我军在北面已
无阻碍,杨某需重整兵力,今夜便挥戈南下!」

  鹭眀鸾问道:「我军大胜,不知督帅是准备趁胜追击,直取玉京,还是按兵
不动,休养生息呢?」

  杨烨道:「两者吾均不所为,杨某打算既乘胜追击,又按兵不动!」

  鹭眀鸾会心一笑,拱手叹服道:「督帅果真用兵如神,妾身佩服!」

  杨烨笑道:「阁下曾指挥千军万马,深谐用兵之道,此法早已在娘娘心中!
杨某不过是想将后续大军囤积在河东,借此地资源休养生息,也好威慑沧贼,替
江南战场分担压力。」

  其实鹭眀鸾早已想到这计策,但此北疆主帅乃杨烨,她不便喧宾夺主,故而
以请教的方式让杨烨下令,给足对方面子。

  鹭眀鸾说道:「督帅好计策,妾身这便先跟先头三支部队,向他们传达督帅
军令。」

  两人皆是聪明人,简单几句话便已谈妥,杨烨拱了拱手,转身返回铁壁关。

  鹭眀鸾云袖一摆,化出璀媚光华朝南面飞去,宗逸逍也紧随其后,两人各自
与先锋队接触。

  岳彪引军一万已经逼近帝都三百里处,正待安营休整,鹭眀鸾飘然降下,传
音入营:「岳彪,令狐达、马义,速速出营接令!」

  岳彪等将不敢怠慢,急忙出营将她迎入帐内。

  鹭眀鸾掏出盘龙令,说道:「吾奉龙主之令前来,命诸君按兵不动,对于玉
京只可围而不打,以监视和牵制玉京为主,千万不可躁进,如有出战者,军法处
置!」

  岳彪问道:「鸾妃娘娘,不知那煌天摩耶和儒武巨神现今如何?」

  鹭眀鸾道:「儒武巨神已被炼神浮屠击毁,煌天摩耶也魂归阴冥!」

  听到此事,三将不由拍手喝彩,他们也吃过儒武巨神苦头,今日听闻大敌陨
落,甚是开怀。

  令狐达颇为不解道:「娘娘,末将不解也,还请娘娘答疑!」

  鹭眀鸾道:「将军请讲。」

  令狐达道:「如今左有陆谋师,右有辽东精锐,中央则是我龙麟军,可谓兵
强马壮,再者河东归降,我军士气如虹,正可我军三路并进,直达玉京城下,攻
城拔寨!」

  鹭眀鸾道:「我军士气虽旺,但人数也就三万,那玉京城高墙厚,更有历代
护城阵法,内中高手无数,有岂是区区三万大军可破!」

  马义也道:「若是兵力不足,我们自可做先锋打城,待督帅率大军压境,一
举破城!」

  鹭眀鸾摆手道:「二位将军此言虽有理,但却并非良策。而且督帅也并打算
直接攻打玉京,二位将军还是依计行事吧,莫要轻言冒进!」

  说罢化作一道光影离去。

  令狐达叹了一口气道:「现在那儒武巨神也毁掉了,那狗屁国师也死了,我
们十万大军一举南下,何愁不能擒杀沧释天那老贼,为何要按兵不动?」

  马义也甚是不解,问道:「老岳,此事你怎么看?」

  岳彪翻了翻眼皮,说道:「你们两个就知道冲锋陷阵,却不想想后果,就算
真的给你们打下玉京又如何呢?到头来还不是伤兵残将,自损元气!」

  令狐达道:「老岳,你是这样看的?」

  岳彪道:「玉京乃千朝古都,当初铁烈打了这么久也没破城,又岂是轻易破
之,再说我军虽取胜北疆战局,但损耗也绝不会少,这个时候再去打玉京,不过
是伤上加伤。再者,沧释天眼见大军叩关,自会拼死一战,就算我们能打赢,也
是元气大伤!倒不如围而不打,屯兵河东,藉此地丰盛物资休养生息,如此一来
即可威胁玉京,又能壮大实力!」

  两人闻言皆点头称是。

  岳彪继续说道:「我们围而不打则可威慑玉京,同时分散沧贼的江南兵力,
也给龙麟军分担压力,待龙将军扫平江南之后,便率军北上,那是我们也恢复元
气,双方南北夹击,何愁沧贼不灭也!若是我们此刻进攻,无异于单打独斗,后
果便是自损八百,那时候就算灭了沧贼,也会给魔界煞域可趁之机!」

  令狐达拍手赞道:「老岳,想不到你生得膀大腰圆,三大五粗的样子,居然
还能想得这么细腻,我算是服了你啦!」


             第二回  佛道魔身

  江南军营地,仇白飞等人接到河东失守的噩耗,人人皆感到犹如晴天霹雳,
惊骇难止。

  仇白飞、张焕雨、靳紫衣、尹方犀、波旬等人皆齐聚一堂。

  化身监军的地戾脸色阴沉,说道:「逆贼已经逼近帝都,吾等需速速回防,
引军勤王!」

  仇白飞蹙眉道:「本帅确实接到的消息,但贼军似乎只是屯兵河东,并无进
犯玉京的迹象,此刻回京恐怕中了敌人奸计!」

  地戾提高声调道:「仇大帅,贼兵暂时不动并不代表他们不会进犯,难道大
帅是要等贼子攻打帝都,才肯班师回援吗!」

  靳紫衣道:「监军,贼子占据河东,谁不心急,但兵者之道非比寻常,必须
思量再三。」

  仇白飞道:「贼人屯军河东,却按兵不动,分明便是另有打算!依我看来,
逆贼是没把握打下玉京,所以才按兵不动,想等江南的逆贼前往支援,我军若此
刻班师回朝,便等同于把江南三十六郡拱手让人,若真如此,这边的贼子反而可
以从容北上,那时玉京危矣!」

  地戾冷声道:「如今玉京已遭贼军压境,危在旦夕,然大帅却阳奉阴违,不
思勤王护驾,莫不成是心怀二意!」

  仇白飞怒道:「住口!本帅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岂容尔等黄口小儿污蔑,
来人——把他给我推出去斩了!」

  地戾拍案而起,取出皇权授印,横在胸前,喝道:「吾乃皇上特使,一举一
行皆是皇权所赐,何人敢动我!」

  令牌信因一出,上端雕着九龙朝天纹,威严赫赫,竟慑服帐内军士,不敢妄
动。

  仇白飞气势为之一敛,竟不敢所动,帐内气氛顿时陷入僵持,这时帐外踏入
两人,一者器宇轩昂,儒雅俊秀,正是邪神儒教分身——策皇图;另一个唇红齿
白,肤若凝脂,道姑打扮,不知姓名。

  地戾见主子分身到来胆气再盛三分,开口道:「策大人,仇白飞意图不轨,
还请大人主持公道!」

  帐内众人皆知,这策皇图虽只是挂着内务文臣的官职,但却是嫡属皇帝的特
员,比手持督军印符的地戾还要高上一等,他一走进帐内顿时一片肃静。

  策皇图进来后,冷瞥了地戾一眼,目光冷锐带愠,看得地戾一阵心寒。

  策皇图朝仇白飞拱了拱手道:「仇大帅,策某有理了。方才大帅所言,在下
皆已听进耳中,可谓是字字如珍,一针见血!」

  仇白飞微微一愣,说道:「策大人是赞同白某的说法了?」

  策皇图点头:「大帅久经沙场,行军布阵自然在行,想必不会看错,再者,
大人一心护国,忠心耿耿,也不存在通敌卖国的嫌疑。」

  仇白飞心中不由一阵灼热,一字一句道:「多谢策大人理解!」

  策皇图道:「如今河东失守,贼军已遥望玉京,不知两位大帅有何见解?」

  张仇二人对望了一眼,由张焕雨开口道:「吾与仇兄商议过了,杨烨虽未进
犯玉京,但也要防患未然,所以打算调遣部分军马回援,但主力继续留在江南与
贼军周旋!」

  策皇图道:「此法甚好,帝都虽险,但根基雄厚,逆贼难以得逞,但若江南
沦陷,大恒之粮草命脉便会受到影响,届时天下大乱矣!」

  仇白飞点头道:「策大人所言甚是。仇某打算调八万大军赶回支援,领军者
尚未有定夺,而且还需要实力雄厚的高手坐镇。」

  策皇图道:「在下不才,愿随大军回援。」

  仇白飞道:「策大人乃我军顶端高手之一,若你离去怕会损及我军战力。」

  策皇图微微一笑,径直朝靳紫衣和尹方犀走去,向两人做个辑:「尹太师,
靳丞相,这是圣上托吾转交的书信,特向二位解释儒武巨神之事!」

  帐内之人顿时屏住了呼吸,当初儒武现世,靳紫衣和尹方犀身为儒教鳌首,
却毫不知情,可谓是被人打了一个耳光,再者儒武巨神乃儒门神物,地位仅次于
荒神笔,再被人擅自挪用已触及底线,所以儒武现世后,儒教弟子都消极参战,
表达心中极大不满。

  策皇图继续说道:「皇上年少之时,曾游戏红尘,无意中在山谷内发现儒武
巨神的踪迹,当时圣上便暗中派人修补巨神,原本是想重建神物后再还给儒门,
谁料这一修便是数十光阴,待巨神恢复之后,却遇上逆贼造反,王师战局不利,
皇上心急之下便擅自使用儒武巨神,冒犯了儒家古训,对此十分惶恐,特修书一
封向二位表达歉意。」

  这番说辞,等同于皇帝向臣下道歉,可谓是亘古未有之事,靳尹二人虽然不
满儒武巨神之事,但眼见如此阵仗,不由得暗吃一惊。

  面对这封书信,他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就犹如探手山芋。

  策皇图见他们脸色有几分尴尬,立即趁胜追击,继续说道:「圣上还说了,
如今国难当头,还请二位放下成见,助吾大恒力挽狂澜,待天下太平之日,圣上
定当下罪己诏,向儒门圣贤赔罪!」

  两人为之一愣,靳紫衣沉吟片刻,哈哈笑道:「皇上真是会开玩笑,这儒武
巨神乃儒教神物,如今操控之人亦是成师兄的弟子,亦是儒家弟子,这儒家弟子
驾驭祖师遗物合乎情理,冒犯祖师一说从何而来!」

  尹方犀也说道:「高凌云乃儒门后进,他能驾驭此神物,冥冥之中定有祖师
庇护。想那些妖人仗着几件妖器便张狂不可一世,唯今之计也只有破除规矩,借
儒武神力压制妖孽!」

  皇帝命人传讯,更亲笔道歉,可谓是给足二人面子,两人即便有何不满也不
能当众表露出来,沧释天也就是算准了这一点,自降身价,把儒武巨神带来的内
忧给轻巧安抚,也让儒门重新投入战场。

  这时,传令兵走了进来,道:「报,贼将凌霄、王栋率五千兵马前来叫阵挑
战!」

  张焕雨蹙眉道:「好嚣张的贼子,在座的那位愿去迎战?」

  仇白飞道:「敌军选此时前来挑战,恐有所诈,张兄,依我愚见,我军继续
谨守阵营,不予理睬!」

  张焕雨道:「仇兄所言有理,但敌人打上门来,我们若继续退缩恐会弱了己
方锐气,不如这样,派出儒武巨神迎战,即便对方有诈,以儒武神威也不惧对方
阴谋!」

  策皇图哈哈笑道:「杀鸡焉用牛刀,二位大帅,策某推荐一人,必可大败贼
军。」

  仇白飞问道:「究竟是何人?」

  策皇图朝那道姑摊了摊手,说道:「便是这位苏毓锦道长,她武功高强,乃
紫霞天峰隐士高人,因在下与她交好,才请得她下山。」

  苏毓仙朝仇白飞微微颔首,算是行礼。

  仇白飞见她貌美体娇,不由起了几分疑惑,问道:「不知苏道长修得甚是何
方仙法,可否让本帅开开眼界?」

  苏毓仙冷淡地道:「贫道只修除魔神通,转杀妖魔鬼怪,不做表演戏耍!」

  她一拂衣袖,转身踏出营帐,抛下一句话道:「半个时辰若不败敌,贫道自
愿领受军法处置!」

  话音甫落,化作一道霞光飞出军营,原本站立之处弥留着一股淡淡霞气,如
烟如幻,甚是出尘飘渺。

  仇白飞又惊又奇,暗道:「难不成她已经修炼成仙了?要不然,怎会踏出这
般仙霞云气?」

  靳紫衣叹道:「这位苏道长足踏之地隐有霞云暗藏,莫非修为已经到登仙之
境?」

  波旬凝视那股霞气,见其中隐约有道金光,脸色丕变,心中翻起一阵波澜,
策皇图见他神色有异,便暗中传音道:「教主若有疑问,便请借一步说话吧!」

  波旬嗯了一声,寻了个借口跟随着策皇图走出营帐。

  策皇图低声笑道:「以教主慧眼,想必也看出一些端倪了吧!」

  波旬点了点头道:「那位苏道长想必便是圣母娘娘吧。」

  策皇图点头笑道:「然也!」

  波旬道:「圣母全身上下都透着道门仙人的风范,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若
非老衲与圣母相识,恐怕也认不出来哩!皇上隐匿改变气质的手段当真举世无双
也,老衲佩服之极!」

  策皇图道:「非朕刻意伪装,而这才是她本来面目!」

  波旬又问道:「老衲观娘娘的仙霞之中似乎暗藏佛光,这又是何故?」

  策皇图道:「逆贼势大,我军战事不利,朕无奈下唯有解开内子最后封印,
释放佛道魔身!」

  听闻此言,波旬脸色瞬息大变,身子也一阵颤抖。

  策皇图苦笑道:「教主乃大智慧之辈,所做一切皆为打破旧的束缚,开创佛
门新象,难道还纠结于过去之事吗?」

  波旬长叹一声,道:「皇上所言甚是,往事如烟也,枉吾还自诩万教之佛,
竟参不透这往日执念,真是惭愧也!」

  这佛道双元身牵扯出一段三教秘辛,就在四十年前佛道两门出了两个奇才,
两人傲视群雄,以弱冠之年修成菩提金身和混元道胎道,而且竟为女子之身,引
得各方叹服,两人也惺惺相惜,相互验证武道,约战数次,之后共同隐居山林,
合力谱写佛道武典。

  三年过后,与她们交好的弟子前去探望,却发觉两人的居所内竟出多了一个
女婴,原本还以为是他们收养的弃婴,但却惊讶地发现这女婴身上竟有含有先天
佛道真元,在佛道虽早已合流,身兼数家绝学也不乏其人,但都要修心养性,经
历各种历练凝气化元,成就正果,像这样具备精纯佛道真元婴孩着实叫人费解。

  此事引来了佛道教主,两大教主联手探究,竟发觉女婴体内还有一股魔气,
但这魔气却完美地将佛道真元连接起来,佛道真元就像轮子,而魔气则是车轴,
三者竟融合得毫无破绽。

  在两大教主的逼问下,两人总算说出实情,她们曾邂逅了上一任魔尊,也就
是端木睺的父亲,本该正邪对立的双方竟神使鬼差地走到了一起,佛道两大女先
天竟是同伺一夫,三人在结合后,元功互通,佛道魔三家真元便传入了下一代,
因为女婴是由道门女子生下,所以则表现出道霞之气,佛魔真元则隐在背后。

  原本出家人若动了私情凡心大不了还俗便是,但对象却是魔界之主,佛道教
尊勃然大怒,视之为教门大辱,不由分说便对二女处以极刑,更这女婴更是荒谬
之极的存在,岂容她活命。

  这件事乃是佛道最高机密,亦是不能外传的丑闻,知情者少之又少,当年的
识尊者便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波旬道:「那女婴居然还活着?」

  策皇图笑道:「呵呵,当年佛道双娇可是轰动天下,先父怎会不理不问,立
即派出教中精锐密切监视两人动向,得知她们为端木老魔产下一女后,便有了桃
代李僵之计!」

  波旬明白过来,冷笑:「原来如此,太上皇筹谋深沉,皇上布局久远,一者
夺来佛道魔身的女婴,一者启动消失万年的儒武,佛道儒三教还自称万教至尊,
被人耍了十几年却还不知情,真是可笑!」

  策皇图道:「那只不过是旧三教,朕相信以教主神通大能,必可废旧纳新,
推翻腐朽的旧教义,重立教门盛世!」

  波旬道:「佛道魔身自出世以来便销声匿迹,也不知是何等威能。」

  策皇图道:「教主疑惑,内子很快便会解答!」

  两人嘿嘿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话说凌霄、王栋领军前来叫阵挑战,军马以雷火二部、陌刀骑为核心,整齐
列阵,军威赫赫,只见王栋指着敌营叫道:「窃国逆贼,还不速速出营受死!」

  王栋作战勇猛,早已威慑朝廷众军,如今见他前来挑战,守营之人竟无一敢
应战。

  眼见无人迎战,王栋不禁嘲笑道:「什么号称百万雄狮,依我看来,不过无
胆匪类,偌大军营竟无一人敢出战!」

  「无知逆贼,胆敢轻蔑朝廷王师,该死也!」

  一声娇喝,现场顿时刮起狂猛大风,吹得龙麟军众人几乎站立不稳,连军旗
也被折断。

  凌霄武感敏锐,立即知道有高手袭击,当即拍马上前去支援,然而却是慢了
一步。

  那边王栋还未看清敌人,便感到一股锐风铺面,割肉生痛,本能之下舞动双
刀护体,谁料手刚抬起,便听到嘎嘣一声,两口陌刀竟被打断。

  王栋只觉撕心裂肺之剧痛,两道热乎带着腥味从脸颊滑落,眼前已然一黑,
目不能视。

  「这对招子就算是教训!」

  道衣飘然,一个妇人犹在冷笑,正是现出本来面目的昊天圣母苏毓仙。

  看到王栋被挖下双目,凌霄又气又急,反手拔刀,鼓动雷火元功,一刀横扫
苏毓仙,誓要将这毒妇斩于马下,以报同袍失明之仇。

  苏毓仙皓腕轻轻一摆,绵密真气透体而出,袖子宛若千钧钢鞭,啪的一下抽
在凌霄刀口,震得他虎口欲裂。

  凌霄见她根基深厚,便使了个虚招,拖起受伤的王栋退走。

  苏毓仙冷笑道:「说来便来,说走便走,你这贼将倒是也留下些东西,才算
符合礼数!」

  说着驾起一团仙霞祥云追杀过去。

  凌霄拖刀奔走,见强敌追赶,猛催元功,左右挥刀,锋芒十字纵横,霎时天
雷怒吼,地火奔涌,隔绝出一道人为的天险绝境。

  「全军速退!」

  凌霄将王栋交给亲兵照料,让陌刀骑先行退走,而自己则率雷火二部断后。

  陌刀骑刚退没几步,一朵泛着五彩色泽云霞轻飘飘地卷来,所过之处雷熄火
灭,瞬间便攻克了雷炎天险。

  凌霄嗜武,遇上此等高手不由战血沸腾,精神抖擞,大喝一声,抡刀迎敌。

  第一刀便是雷之卷绝式——九霄奔雷斩,刀锋一挥,便见天雷呼应,强猛雷
罡灌入刀锋,劈头便朝云霞斩去。

  然而那朵云霞却是不躲不闪,任由雷罡刀气斩中,凌霄虽然一招得手,但却
毫无喜悦之色,反而面露惊讶。

  他感觉到刀气犹如泥牛入海,根本无处着力,分明就是上佳卸劲化力之法,
忽然,柔劲转换,凌霄忽感一股刚猛大力由刀锋冲来,胸口顿时一闷,被硬生生
震飞出去。

  凌霄连退数步,才站稳脚跟,当他抬头再看,却见那朵云霞射出五色闪电,
走势连环,刚猛无匹。

  凌霄急忙躲闪,心中惊奇:「这五色雷电跟我的我天罡雷音颇为相似,难道
是那毒妇吸收了我的雷劲再结合自身功力返还而来!」

  想到对方可能有类似御天借势的功法,凌霄不由谨慎起来,他又改换真气,
以炎之卷反扑,他抬手劈出数道灼热气劲,正是炎之卷的「炎火龙刀」,刀气再
度击中云霞,同样是被吞噬殆尽,随后云雾之中又射出五色火劲,逼得凌霄好不
狼狈。

  苏毓仙生母在孕胎更是修成混元道胎,她一出世便已具备先天道元,再加上
修成天穹妙法,这借力打力,以柔蕴刚的功法丝毫不在混元道胎之下。

  苏毓仙天赋异禀,可谓天生奇才,十六岁便修成五彩霞光最高境界,而且还
结合本体天赋创出一套武学,但上一任的昊天圣母为了瞒过三教耳目,以独特的
锁脉封穴之法封闭了她的佛道魔身,令得这套武学无从施展,之后她更是为了瞒
过皇甫武吉,便自封功体十五年,混入皇宫。

  这两重压制反而不断刺激她真气增加,十多年的积累,她早已跻身当世高手
之列,但因为本体天赋被封,导致雄厚的内力大不受控制,所以楚婉冰和水灵缇
才能从她寝宫全身而退。

  当煌天摩耶陨落后,沧释天自知形式不容乐观,于是只得解开她最后一道禁
封,至于她身世牵扯到的佛道秘辛只有见招拆招,随机应变了。

  苏毓仙解除所有束缚,功力一跃千里,甫一出战便瞬间夺去王栋双眼,可谓
是发泄被压抑多年的情绪。

  凌霄跟她过了几招,渐感不支,苏毓仙占尽上风,心情大喜,兰花玉指化作
拈花状,透出五色斑斓的光芒,同时背后浮现金色卍字法印,正是佛道合流。

  凌霄心知对方极招将至,便将功体逼至极限,雷罡火气沛然而生,随即便是
横刀削斩,刀锋扫过,拉出一道千丈刀芒,劲风灼烈刚猛,足以削平百里高山。

  然而苏毓仙却是冷笑以待,透出万顷佛光,化作浑厚护墙,雷火刀气就犹如
劈在铜墙铁壁之上,不但不能伤敌,还遭反震,此等护身气劲堪比菩提金身。

  凌霄五内翻滚,气血倒流,嘴角再添新红。

  雷火部众眼见主将危难,忠心护主,自发结阵迎战。

  雷云部登上天际,行云布雷;火莲部足踏实地,引火焚敌,天雷地火上下汇
聚,直冲昊天圣母。

  苏毓仙不慌不忙,道袍一摆,玉掌朝前一推,一个五彩太极旋转而出,一招
便荡开了天雷地火,随即她劲力一转,太极化卍印,正是一招刚猛无匹的佛门推
手,庞大的气劲将二部阵型冲散,重创杀伤不少士兵。

  简单的化劲,直接的平推,仅仅两招便叫雷炎二部损兵折将。

  望着属下伤亡,凌霄心头抽痛,不顾内伤,强发一招,掩护众人后退。

  苏毓仙讥笑道:「逃得掉吗?」

  她驾起无色云霞在后追来,凌霄且战且退,为了掩护下属他已硬接了对手数
十招,内伤极为严重,仅凭意志强撑身躯。

  退走五里,忽见前方有支军马接引,高举雄狮白象旗,领军者正是妖族两大
长老豸冠、百战。

  按照原本的计划凌霄和王栋前去挑战,若能引出敌军便诈败不敌,妖族的狮
象兵则在后方接应,但却见到惨败的陌刀骑,两妖心知不妙,于是便主动出击,
营救凌霄。

  果然遇上败退的雷火二部,而主将凌霄也负伤在身,偏偏身后追兵只有一朵
五色彩云。

  豸冠长啸一声,率先扑了上来,祭起狮王拳,抡起斗大的拳头遥发一记拳劲
打向五彩云霞,他这一拳卯足了气力,拳劲犹如奔雷霹雳,又似平山巨炮,径直
打在五彩云霞之上。

  云霞猛地凹陷一个大洞,云气四散,豸冠嘿道:「虚张声势!」

  凌霄急忙提醒道:「豸冠长老小心,那云层不简单……」

  话音未落云气顿时合拢,化作一个巨大的拳头砸了回去,拳劲之中同样蕴含
狮王拳的真气,豸冠大惊,急忙双臂交叠护在身前,硬接此拳。

  只听轰的一声,整个人被打上半空,犹如断线纸鸢,鼻青脸肿,好不狼狈。

  百战上前将他接住,但仍被余劲震得后退数丈,气血翻滚难平。

  豸冠稳住身形,只觉胸口一酸,哗啦竟吐了一口鲜血,已然内伤。

  苏毓仙登上云霞,睥笑道:「又来两个不要命的逆贼,今日本座便连取三大
贼将,断龙贼一臂,实在痛快之极!」

  言辞间已把三人当做插标卖首之辈。

  豸冠抹去嘴角鲜血,怒道:「贱人,休得猖狂,本爷爷便跟你殊死一战!」

  他性子刚烈,勇猛好战,岂会对一个道姑屈服,当下压制内伤,祭起一身妖
力,凝出雄狮妖相,一侧的百战也同样运起象拔拳,背后也浮现巨象神威。

  两大妖相浮现,二妖立即发起反扑,只看雄狮扑咬,巨象踏足,招招皆是雄
沉力,式式尽为灭绝功,两妖尽显悍勇之气,刚猛无匹,有进无退,足可荡平千
军万马。

  然而苏毓仙却是从容不迫,兰指一点,云霞散开,筑成一道绵密气墙,尽挡
两妖猛招,随既便是刚柔转化,五色彩云分出雄狮巨象的形象,恰似融合两人妖
气和本身功夫的反扑之招。

  五彩云兽一举击溃妖气化相,双妖惨呼一声,吐血败退。

  苏毓仙哼了一声,纵身杀入敌阵,玉掌左右挥拂,妖兵不是当场毙命便是妖
筋断裂,雷火二部自然来救,但却也是同样下场,伤亡不菲,昔日纵横天下的雄
兵此刻犹如鱼腩弱旅,惨遭屠戮。

  凌霄、豸冠、百战三将提气再战,欲阻止她残杀部众,谁料还未近身便被苏
毓仙的护身气劲给震退。

  她似有意剪除龙麟军的兵力,对于这三个修为较高的将领不予理会,全神对
付龙麟军普通士兵,这些士兵那是她对手,如今阵型大乱,形式更是一边倒,顷
刻便损失惨重。

  她周身缠绕五色祥云,身法飘忽若仙,美妙至极,远远看去只见一朵彩云飘
来飞去,但却是夺命凶物,所过之处不留活口,那斑斓丽色就像是毒蛇身上的纹
路。

  眼看便要血流成河,尸堆如山,危难关头,忽见万剑开路,婀娜仙影介入战
局,正是于秀婷亲来救援,只见她剑眉一扬,剑心凝敌,发在意先,锐利剑芒嗖
嗖射向彩云。

  剑气并未正面打在彩云之上,而是盘旋在其四周,布成绵密剑阵,封锁其流
窜方位,抢救众兵将。

  凌霄松了口气,答谢道:「多谢谷主救命之恩!」

  原来王栋被人送回军营,龙辉得知此事便推断这大伤爱将的敌人不简单,恐
怕单凭雷火二部,狮象妖兵难以匹敌,于是便请于秀婷出战,也幸亏龙辉多留了
一个心眼,若不然伤亡还不止如此。

  于秀婷朱唇轻启:「尔等速退,此人交吾!」

  凌霄与二妖强撑伤体,收拢残兵朝大营撤退,现场只余下于秀婷和苏毓仙二
人。

  两女皆是天香国色,婀娜多姿,气质成熟,遥相对峙竟有一番争芳斗艳的滋
味,若有外人再次定然会被迷得无法侧目。

  于秀婷感到眼前之人颇为熟悉,但却无从确定其身份,毕竟昊天圣母解开封
印后身负佛道魔三大真元,功体特殊之极,连于秀婷也看不出她端倪。

  苏毓仙咯咯娇笑:「想不到竟是于剑仙亲临,贫道这厢有礼了!」

  虽是口谈客气之言,但手下却毫不留情,只见那五彩云霞涌出八方卦象,竟
在剑阵之内另开玄门阵势,以阵破阵。

  「于剑仙,请赐教!」

  苏毓仙初解禁锢,正是跃跃欲试之时,眼见当世女子高手站在跟前,岂有不
挑战之理,她破阵之后,立即发招抢攻,既是试探又是挑衅。

  于秀婷手捏剑指,一剑刺出,顿时指掌相对,莹白如雪的肤色交叠在一起,
交汇出一副秀丽画卷。

  交手刹那,于秀婷暗吃一惊,心忖道:「这道姑根基深厚,已经直逼我跟洛
姐姐,如此高手怎会默默无闻,就像凭空冒出来一般。」

  惊愕之余剑指再催三分力,苏毓仙也随之提劲,简单的一招试探便成了胜负
之决。

  于秀婷感到对手功力有异,心中更加诧异:「这道姑的内力既有道门的刚柔
特性,又有佛门的雄厚沉稳……似乎还有一些其他的特性。」

  疑惑之余,脑海灵光闪过:「对了,她内力甚是猛烈锐利,而且劲走偏锋,
正是魔界元功的特点!」

  天剑谷跟魔界多番交战,于秀婷静心一想便瞧出她内力的玄机。

  苏毓仙也是暗自叫苦,她掌心抵住于秀婷剑指,只觉得锐利剑气雄厚不绝,
接连冲击自己气脉,使得她整条手臂刺痛难受,好似每一条气脉之内都藏着一把
利剑,正在不断地挥舞劈刺。

  「这贱人不简单,不可再做保留!」

  苏毓仙当即施展压箱绝学——五方昊宇功!这套功法内融佛道魔三气,外合
五彩天穹,精妙绝伦,难做言喻。

  只见她神功初现,一口内劲凝聚气海,转入手臂,尽驱入体剑气。

  浩大真气轰然冲出,于秀婷只觉手臂一麻,竟也被震退,同时剑气也反冲对
手,两女皆被对手劲气波及,各自后退,第一招算是难分轩轾。

  解封初战便跟大名鼎鼎的剑仙打个平手,苏毓仙信心大增,运劲提元,全身
真气流畅无比,再无昔日那种停滞不畅的感觉。

  于秀婷凝眉问道:「道长武艺超群,不知方才一招是何名堂?」

  苏毓仙笑道:「剑仙开金口,贫道怎敢不答,此法名曰五方昊宇功,今日算
是第一次用于实战,不知于谷主可满意?」

  于秀婷微微一愣,随即便是淡雅轻笑:「原来道长是新武初展,那吾更加不
能占道长便宜,也用一新创剑诀与道长切磋吧!」

  被对方扳回一城,苏毓仙脸色一沉,但心中却不敢怠慢,凝神屏气,暗聚三
元真力。

  于秀婷剑指轻拈,斜指西南,气强而不凌人,宛若深邃水潭,看似波澜不惊
实则水底暗流激涌。

  招未出,苏毓仙已感到沉重压力,问道:「不知谷主此剑叫做什么名字?」

  于秀婷嫣然一笑,宛如空谷盛开的幽冷兰花,清丽绝俗,吐出五个字:「玄
霆心剑。」

  对方报上剑名,苏毓仙如临大敌,既兴奋又紧张,细腻的掌心竟渗出清冷香
汗。

  于秀婷多次从大小凤凰身上领教了妖族神通,之后又与龙辉证得武道新途,
于是便集合多家所长另辟剑道绝学,创出了这一套玄霆心剑。

  她先取玄天真龙的玄字,然后那霆、心二字则是取谐音,内藏千丝柔情,万
般蜜意。

  「道长,注意了,本座要出剑了!」

  于秀婷轻笑一声,剑指恢弘一点,一道灼烈剑气猛然射出,但却毫不起眼,
并无任何惊人的威力。

  苏毓仙抬手祭起五色云霞,便要吸纳这道剑气,然后结合自身功力打回去。

  谁料剑气甫一进入云气,立即产生惊人变化,那朵祥云不断翻涌,好似煮开
的滚水,苏毓仙心口一滞,气血倒冲,大叫一声不好,马上后退。

  轰隆一声,一条巨硕的火龙冲霄而起,正所谓风从虎,云从龙,这多五色云
霞顿时便成了火龙附庸,反而倒卷回来。

  苏毓仙花容失色,立即使出另一招式——太极佛印!她玉手结印,外转阴阳
太极,内藏卍字法印,先以太极卸去七成火气,再以卍法硬挡余劲,火龙扑下,
立即激起出惊人爆炸之力,轰鸣一声,便将苏毓仙方圆百丈烧成焦土。

  苏毓仙是又卸又挡,总算力保不失,但也被逼得鬓乱腮红,娇喘渗汗,露出
几分狼狈之色。

  「道长好本事,竟能在火龙爆之下毫发无伤。那再接吾一剑吧!」

  于秀婷再出一剑,霎时电闪雷鸣,剑化雷龙,轰鸣雷震不断炸响,苏毓仙两
耳一阵刺痛,难受异常。

  此招以雷音开路,先扰敌听觉,再以雷煞剑气伤敌,名为雷龙震。

  这玄霆心剑是将龙气运入剑招之中,增添了剑法的灵活多变,亦增强剑气力
量,然后再以九为基数,运用了九宫剑诀的道理,结合天心剑器、青莲剑歌,最
后再辅以各方绝技贯通剑术。

  此套剑招以九宫属性为初始剑式,分为天龙变、地龙腾、山龙崩、泽龙踞、
风龙啸、雷龙震、水龙吟、火龙爆和中宫聚龙。

  这九宫属性只是剑诀初始威力,尔后只要将九宫龙形稍加改变,便又成了另
一套剑术,就像将水龙吟和山龙崩融合成招类似于山河剑界的招式,不但威力惊
人,而且比起山河剑界又多了几分灵活,这套剑法真实威力究竟到达什么程度,
于秀婷也未曾体验过,如今遇上这脱胎换骨的昊天圣母,引得她不由出手试招,
以敌祭剑。

  雷龙剑气纵横交错,刚猛无匹,苏毓仙如临大敌,于是再施独门招式——阎
魔怒相。

  只看她双掌合十,四周彩霞涌动,云气幻化出一尊狰狞巨魔,只看那尊巨魔
身披袈裟,头顶道冠,左持戒刀,右握拂尘,全身绽放五色光华,显得不伦不类
但却威猛绝伦。

  那尊阎魔扬起拂尘打去,拂尘缠卷而上,瞬间锁住雷龙身躯,正是道门的太
极黏劲,随后左手戒刀横空斩下,此刀暗合佛门雄沉若山的内力,一刀便将雷龙
断成两截。

  龙形虽散,但剑意犹存,于秀婷剑心催动,散落四周的雷罡剑气立即朝苏毓
仙围了过去。

  这些剑气杂乱无章,而且散落四周,极为难防,苏毓仙被打个了措手不及,
被雷罡剑气刺破了道袍,还被削下脖颈侧的一簇秀发,险些就被斩首。

  面对连环不断的雷罡剑气,苏毓仙亦生出应对之策,莲足顿地,踏步挪移,
施展五方昊宇功的另一绝招——六道乾坤步。

  这步法同样融合佛门的沉稳和道门的灵巧,只见身法施展开来,苏毓仙宛若
脱兔,快若飞鸟,轻敏地避开四周剑气,更突破剑气封锁,直接逼近于秀婷。

  于秀婷剑眉一挑,凝指再出剑,四周水气化龙而生,龙形轻柔迅猛,正是一
招水龙吟。

  那条水龙快疾游,一个摆尾就把苏毓仙挡了回去,随后龙口长吟,四周顿显
翻江倒海之威。

  苏毓仙只见一股怒涛劈头打下,其势不宜硬接,她立即再踏出六道乾坤步,
闪身躲开了怒涛席卷。

  刚一躲开怒浪,却见水龙迎面扑来,苏毓仙暗笑道:「我比你快,任你招式
再猛也休想打到我!」

  身法虽心而动,苏毓仙果然轻巧避开水龙扑杀,正待得意之时,忽闻身后龙
吟大作,回头一看只见那条水龙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自己身后,可见其速度
稳压六道乾坤步。

  水龙扬起巨爪,狠狠拍下来,苏毓仙一咬朱唇,手指结出不动根本印,娇喝
一声,舌绽春雷,化出魔皇不动身,屹立怒涛,泰然不动,以雄厚的护身气劲挡
住水龙剑气。

  三剑过后,于秀婷大致探清对手实力,也不想继续纠缠,索性直接道:「道
长功体着实让人叹服,今日便到此为止,来日若有缘便再续战吧!」

  说罢便转身离去。


             第三回  不灭凤体

  前军败退,四名大将负伤而回,引起龙麟军营一片轩然,龙辉亲自查探四将
伤势,凌霄、豸冠、百战伤势虽重,但仍能只要调息养气一段日子便可恢复,唯
独王栋甚是棘手。

  龙辉望着王栋蒙在脸上的绷带,那斑斑血迹,宛若刀刮在心,这时的王栋已
经服药止痛,昏睡过去。

  白翎羽站在一侧,看得满心酸痛,她气得猛地跺脚,便要去提枪出战:「岂
有此理,待我去杀了那贼道姑!」

  龙辉喝止住她:「你给我回来,没我命令谁也不许妄言出战!」

  白翎羽只得无奈听话,但满腔火气仍旧难以平息。

  龙辉寻来医官问话:「王将军双眼还能不能恢复?」

  军医叹道:「主帅……请恕老朽直言,王将军眼珠子已经被挖出来,恐怕,
恐怕是要失明了!」

  龙辉神情一黯,遣退军医,满腹忧愁和自责,暗叹道:「老王啊,这次是我
害了你啊!」

  这时燹祸走了过来,行礼道:「龙主,属下得知王将军受了重创,不知伤势
如何?」

  龙辉便将实情告之,燹祸笑道:「龙主不必忧虑,王将军双目虽失去,但也
并非不能复原。」

  龙辉顿时来了兴趣,问道:「长老有何高见?」

  燹祸道:「重新寻一双眼睛给他安上便可。」

  龙辉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着人去办,找几个死囚挖出双眼!」

  燹祸道:「此事不能急,因为人与人之间存在这极大差异,即便眼睛可以重
新安上,但却会产生排异,轻则伤口腐烂,重则一命呜呼。」

  龙辉道:「竟然如此复杂!」

  燹祸道:「这只是针对普通人而言,但王将军身负天人修为,体质自然不同
凡人,自然不会产生这种后果,但普通的眼珠实在不配上他。」

  龙辉沉吟片刻,道:「当初大战,损失了好几条蛟龙,尸身保存尚且完好,
不知蛟龙眼可合适?」

  但他想了想,又道:「蛟龙眼都快有人头那么大,老王是装不下去的。」

  燹祸道:「无妨,吾只需提炼龙眼的精华,重新再造一对眼珠,王将军必可
复原。」

  龙辉大喜,便将此事全权交给燹祸负责。

  回到帅营后,白翎羽满肚子火,气得俏脸酡红,跺脚怒嗔道:「岂有此理,
先是臭尼姑,如今又有个贼道姑,真是恼人讨厌!」

  她怒气蒸腾,神力随心而发,在地上踏出一个深坑。

  龙辉哈哈朗笑,白翎羽嗔道:「连损四员大将,亏你还笑得出来,你是不是
脑子坏了!」

  龙辉耸肩道:「当初我还在想该如何输得自然,才能引他们上钩,现在不用
烦恼此事。」

  白翎羽诧异道:「现在人家实力大增,就算能引他们上钩又如何捉拿?」

  龙辉道:「无妨,继续按照原计划行事,这道姑武功虽强,但依我看不过是
仗着功体特殊罢了,要拿她虽然不易,但要拖住她完全可以。咱们的首要目标是
如何在损失最小的情况下制服最后一尊儒武和昊天圣母!」

  依龙辉前面的打算,既然他们母子急着立功,那便借势使力让他们立个够,
然后布计收拾他们,也算稳步吞噬沧释天的势力。

  龙辉手指轻敲桌面,说道:「现在我们还是占据上风,不必太过激进,只需
从小到大,积小胜而取大胜,把沧释天身边较弱的人一个个剪除,最后再集全力
收拾沧释天和波旬!」

  白翎羽道:「那个道姑怎么处理?」

  龙辉道:「我从凌霄身上的伤势推断,她的根基应该不至于达到破虚境界,
之所以能抗住于谷主的剑术,定然是借助特殊功体。」

  白翎羽道:「那么,就让破虚高手去收拾她!」

  龙辉摇摇头道:「那贼道姑功法玄妙,她若要逃走,恐怕破虚高手也杀不死
她。所以得细心布置一番,挖个陷阱给她跳下去。」

  白翎羽追问道:「什么陷阱?」

  龙辉道:「还没想好!」

  白翎羽柳眉一挑,哼了一声,便气鼓鼓朝外走去,龙辉问道:「小羽儿,你
去哪里?」

  白翎羽道:「心情不好,去练功!」

  她每当心情不佳便会练功发泄,这点熟悉她的人都知道,但她天生神力,每
次发泄都闹得天翻地覆,军中将士那是人人自危,谁也不敢靠近这头母麒麟。

  她还未踏出帐门,忽闻一股香风扑面而来,幽香甜腻,沁人心脾,白翎羽还
未反应过来就被人推了回去,一张如花笑靥映入眼帘。

  「咯咯,究竟是谁惹咱们公主娘娘生气了?」

  清脆娇笑,媚眸含情,胜雪白衣,不是楚婉冰还是何人。

  龙辉也是暗吃一惊,这小凤凰不但出关,而且来的毫无声息,刚才推白翎羽
那一下,就连他也没看清楚,甚至连她何时靠近帅帐都不知道。

  白翎羽初见楚婉冰,也是喜出望外,道:「冰儿,你什么时候出关的?」

  楚婉冰亲热地挽着白翎羽的手臂,嗤嗤笑道:「今天早上,然后我就马上赶
过来了,顺便来瞧瞧那臭小贼安不安份!」

  说话间秋翦美眸直勾勾朝龙辉瞥来,含情脉脉又略带幽怨。

  龙辉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深吸了一口熟悉的幽香,道:「冰儿,你可算
出关了,这些日子可是想死我了!」

  楚婉冰像只小猫般在他怀里蹭了蹭嫩玉般脸蛋,沉醉在爱郎熟悉的气息中,
颇为受用。

  龙辉低声问道:「洛姐姐呢,怎么没见她芳踪?」

  楚婉冰说道:「娘亲随我一同出关的,但她寻碧柔跟无痕去了,说是有些事
情要提早布置一下,得借她们姐妹的力量。」

  龙辉奇道:「究竟是什么事?」

  楚婉冰神秘一笑,道:「秘密,总之会有你惊喜的!」

  龙辉不禁莞尔。

  「哎呀,我来的时候,听说王栋他们吃了败仗,这是怎么回事?」

  小凤凰抬起俏脸,晶莹的眼眸询问地望着龙辉。

  龙辉便将事情说了个大概,楚婉冰听得眉头微皱,呢喃道:「这道姑究竟是
何来头,连败我军四员大将,就连二娘也拿不住她。」

  「姐姐!」

  魏雪芯得知楚婉冰来到,欣喜若狂地奔到帐中,开口娇呼,身后则跟着于秀
婷。

  楚婉冰也是一阵欢喜,迎了上去,跟妹子抱在一块,姐妹两额头对点,互相
嬉笑问候。

  楚婉冰见妹子脸色红润,如花沾露,娇艳欲滴,便知那小子滋润有道,便在
她耳边吹气如兰地道:「雪芯,最近小贼是不是很宠你啊?」

  魏雪芯耳根一红,啐道:「姐姐,你说什么话呢……」

  这话声音虽然低微,但却落入于秀婷耳中,也是叫她芳心乱颤。

  楚婉冰咯咯笑了几下,也不再作弄这害羞的妮子,向于秀婷问好:「二娘,
许久不见,您脸色越发红润,比以往更加精神哩!」

  于秀婷心思何其敏锐,自然听出了这妖妮子的话中有话,脸颊一阵烘热,想
到这妮子跟洛姐姐闭关许久,以她们母女的关系自然是无话不说,自己跟龙辉的
事也十有八九已经被这妮子知晓。

  于秀婷干咳一声,压住腮边红润,转移话题道:「那个道姑与我交过手,她
武功极为特别,她行招运式间都会绽放出五色光华,而且尚有佛道真元为根基,
最叫人诧异的还是佛道真元之中似乎还有丝丝魔气。」

  五色光华?楚婉冰顿时想到了一个人,脱口而出道:「难不成是昊天圣母那
贱人?」

  于秀婷摇头道:「我见过她,气质跟昊天圣母截然不同,再者她身负佛道真
元,不像昊天圣母。我也用过剑心试探,并未发现什么端倪。」

  楚婉冰蹙眉道:「这道姑让人好生诧异,不如我去会她一会!」

  白翎羽也正有此意,应和道:「好啊冰儿,我也跟你去,随路替你压阵!」

  楚婉冰笑道:「出战一事,还得由咱们主帅决定,是不是啊,主帅夫君!」

  后面一词带着几丝甜腻嗲人的嗓音,酥媚入骨,就连于秀婷都险些想替龙辉
答应下来。

  龙辉打了个冷战,醒悟过来,嘿道:「臭丫头,又对为夫用媚术!」

  楚婉冰咯咯笑道:「人家只是向你展现闭关的成就嘛,别生气啦!」

  龙辉叹道:「既然冰儿和小羽儿都主动请缨,那便再去会她一会吧,不过这
次,我也要亲临战场。」

  于秀婷也道:「对方高手众多,只是你们几人显得有些势单力薄,不如也请
净尘道长一并出战吧!」

  楚婉冰眨了眨眼睛道:「夫君,你想到什么了吗?」

  龙辉奇道:「什么?」

  小凤凰嘟嘴嗔道:「就是什么啊!」

  龙辉这才醒悟过来,捏了把她嫩脸道:「是呀,确实想到了什么!」

  白翎羽被他们什么什么的哑谜弄得昏头转向,不禁跺脚嗔道:「什么什么,
你们究竟说什么!」

  这一通的绕口令,逗得在场的人都笑了。

  龙辉笑呵呵地凑到她耳边,说道:「咱们这次可算是军中高手尽出,对方的
主力想必也不会闲着,不如就趁此机会,再诈败一回!」

  白翎羽这才恍然大悟。

  龙辉点齐三千金麟卫,人数虽不多,但随军出战的高手确实不少,楚婉冰、
魏雪芯、白翎羽三人居左,于秀婷、净尘两大破虚高手屹立于右,后方金麟卫气
势逼人,军容鼎盛,随意一站觉凛然逼人。

  龙辉哈哈一笑,领着众人登上云端,御风而行,直奔敌军帅营,龙麟出行,
天象剧变,顿时雷云翻滚,狂风大作,日月无光。

  强大的敌意压迫而来,朝廷军立即生出反应,调兵遣将,全营戒备。

  龙辉领着众人降下地面,三千人马一字排开,军旗飘舞,兵戎待发,自有逼
人气势。

  敌营辕门迅速开启,一支兵马迎面冲出,摆好阵势,与龙麟军对峙僵持。

  龙辉扫了一眼,只看对方军中好手林立,仇、张二帅居中,策皇图、波旬分
列左右,后边则有佛道弟子,佛门之中十八罗汉、八大金刚赫然在其中,而道门
队列中任是灵隐子、丹松道人、六独师三大练气士为主,另外更多出一名美貌道
姑,雪肤朱颜,衣衫飘逸,想来便是那打伤凌霄等人的道姑。

  张焕雨扬声道:「大胆逆贼,方才教训还不够吗,居然还敢过来送死!」

  龙辉冷笑道:「张大帅,咱们双方对骂了也有些日子啦,今天你们骂我们窃
国逆贼,明天我们骂你们昊天走狗,来来去去互喷口水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
明刀明枪地大干一场!」

  仇白飞嘿嘿道:「看来阁下是来讨回下属兵败之仇了!」

  「然也!」

  龙辉指着苏毓仙道,「那个道姑,伤我爱将,可敢出阵一战!」

  苏毓仙脸色一沉,正欲答话,却被策皇图抢先一步道:「苏道长连克强敌,
真元自有亏损,阁下精神十足,又是当世巅峰高手之一,这般动手未免有失身份
吧!」

  他这句话不但是推掉龙辉的挑战,更僵住于秀婷和净尘二人,毕竟两人也是
当世顶尖高手,跟一个真气耗损的道姑交手岂不有失身份。

  一声银铃脆笑响起,白衣倩影踏出阵来,朝廷军众人心跳突然加速,顿觉骨
软身乏,竟提不出半点力气。

  苏毓仙看清来者,杏眸瞪圆,几欲喷火,恨不得将这小妖女碎尸万段。

  楚婉冰笑道:「既然如此,那便由妾身出战,向这位苏前辈讨教一二!」

  她称对方为前辈,便可抵消那所谓的真气耗损的借口——以晚辈身份迎战,
而你这做前辈的也耗了点力气,咱们双方情况对等,正好公平一战。

  策皇图脸色也是为之一沉,淡然说道:「原来是小妖后,不知苏道长意下如
何?」

  苏毓仙冷声道:「战之何妨,但既然小妖后亲自上阵,咱们双方不如下点赌
注,也不枉此番对垒!」

  楚婉冰道:「此言甚是,不知苏道长想要什么赌注呢?」

  苏毓仙朝策皇图望去,说道:「贫道只是客座,一切还得请策大人做主!」

  策皇图读懂了她这个眼神,心中明了,开口问道:「还是小妖后先说说,我
军该下什么赌注吧!」

  楚婉冰眼神一寒,说道:「高鸿,你们要是输了,就把高鸿那厮绑过来给我
们!」

  策皇图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那你们若是输了,就把高大
人身上的蛊毒解去,如何!」

  楚婉冰眼光迅速落在苏毓仙身上,见她神情竟然紧张了几分,似乎正在等待
自己的答复,看到这一切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好你个贼贱人,装模作样倒也
有一套,先扮皇妃,又装道姑,竟连二娘也被你瞒过了!从她现身开始,看到这
道姑的眼神一直紧盯自己,于是便寻了个机会将高鸿之事提到台面,便是要观察
这道姑的应对,然而苏毓仙表情的变化,以及跟策皇图的眼神交换都一一落在小
凤凰眼中,以她七窍心思自然推断出其真实身份。

  既然已经确定了对方身份,楚婉冰立即神念传音,将此事告诉众人,龙辉等
人得知此事后心底都是一惊。

  「冰儿,那昊天圣母对你恨之入骨,你千万小心!」

  龙辉担忧娇妻安危,便暗中提点。

  楚婉冰心底一甜,回音道:「没事啦,我闭关了这么久,难不成还怕这老巫
婆,就算打不过她,自保也不成问题!」

  楚婉冰颔首点头道:「筹码对等,倒也公平,那便请苏道长赐教吧!」

  苏毓仙一步踏出军阵,但她这简单的一步却如同缩地成寸,嗖的一下就闪到
楚婉冰三尺当前,盈盈水眸透着深刻恨意杀念。

  面对昊天圣母强势威压,楚婉冰仍旧巧笑嫣然,宛若春风和煦,冰雪初融,
说不出的柔丽娇媚。

  苏毓仙袖袍一摆,娇躯绽放五色光华,云气成雾,正是五方昊宇功的绝式前
奏,楚婉冰敛神以待,反手拔出凤嫣宝剑,鼓劲入剑,剑身嗡嗡作响毫不相让。

  苏毓仙玉掌一扬,五色彩云化作滔滔掌势猛地击来,楚婉冰剑锋游走,以柔
制刚,以巧对强,稳守不失,初招二人算是不分上下。

  第二招,苏毓仙祭出阎魔怒相,只看五彩云内巨魔驾驭佛道法器左右夹击。

  楚婉冰施展云霄六相,虚生幻影,巧避杀招。

  苏毓仙见她身法快敏,便踏出六道乾坤步,追击而来,如影随形,大有不杀
敌人誓不罢休的架势。

  楚婉冰暗笑一声:「贼贱人当真嚣张,也罢,就拿你来试我新招!」

  念想一起意随心生,楚婉冰莲足一顿,剑锋虚指,一股凛冽火劲透体而出,
剧烈的高温席卷全场,众人无不得运功护体,力抗高温热流。

  身处核心的苏毓仙觉得体内水分仿佛被蒸干,骨肉几乎融化,她急忙运足内
力,抗衡这股高温。

  这边楚婉冰娇喝一声,猛地再掀波澜,滔滔气浪冲向苏毓仙,将她硬生生震
开了十余丈。

  高温缓缓散去,四周都是蒸气白烟,浓烟之中,唯见倩影玉立,凤凰浴火。

  楚婉冰此刻右手反握凤嫣于背后,左手轻轻摊开,掌心浮起一团白色火炎,
莹白剔透,与她的那身白衣相互映衬,说不出的清丽绝俗。

  龙辉凝神望去,觉得那团火炎虽不如光明业火霸道,也不似她母亲的凤火那
般灼热,但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不单单是一团火,而是燃烧着一
个世界,一个天堂,那种包含万物的感觉与龑武天书颇为相似。

  昊天圣母也感到异常压力,素白玉手化出鲜花形状,如烟如雾,似梦似幻,
瞬间结成不动根本印,祭起魔皇不动身,打定主意先稳守,摸清这小妖女的底细
再做打算。

  楚婉冰冷笑一声,左手五指一握,手中白炎立即从指缝射了出来,化作千万
利剑,铺天盖地地刺向昊天圣母。

  苏毓仙鼓足全身真气,不动魔身绽放五色光华,硬接这白炎剑气,然而甫一
接招便大吃一惊,这些剑气初看只不过是锐利而已,然而一旦击中目标,马上释
放灼热气流,先烧开护身气劲,然后剑气再钻入体内,蕴劲聚拢,之后再猛然爆
发,由内至外摧毁肉身,任你护身真气再厚也毫无作用。

  苏毓仙觉得经脉剧烈灼痛,五脏六腑仿佛都要炸开,当下深吸一口真气,内
聚佛道魔三家真元,以道元温养经脉,强化肉身,再以魔元迅猛的锐劲将火焰剑
气推出体外,最后则以佛元雄厚的特性稳守阵脚。

  这一切只在火光电石间,然而苏毓仙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她解开了
本源封印,可以随意调用三家真元,恐怕早已一命呜呼。

  「不可再接触这妖女的火炎!」

  苏毓仙试出对手厉害,立即起了对策,云袖飘舞,将五色云霞布散于四周,
以云霞之气隔绝火炎烈劲,正是五方昊宇功的「佛云仙道手」,此招以佛门雄厚
的掌印为本,辅以道门巧劲推手,集攻防一体。

  楚婉冰再发白炎剑气,但看彩云翻舞飘忽若神,团团云雾将剑气一一吞噬,
随后剑气爆开,将云气尽数蒸干,但剑气的威力也在这个过程中消弭殆尽。

  苏毓仙云手轻推,五色云气再度合拢,然而这些云气却是火热灼烈,正吸纳
了部分烈火剑气所生成的火烧云霞。

  楚婉冰不畏其云雾,不躲不闪,任由火云烧身,仗着凤凰血脉反纳这火云热
力。

  凤凰乃天生火灵,本该不畏热气,但楚婉冰触及云雾的瞬间,花容晦暗,眉
心顿时涌上一股青紫丧气,显然是中了某些暗算。

  苏毓仙哈哈大笑:「小妖女,你以为贫道的云霞就只有区区热能乎!」

  她这火云仙霞其实还蕴含着佛道魔三家真气,当楚婉冰承受热能的同时,三
股真气便趁机侵入她体内,给她吃了个闷亏。

  苏毓仙自知这小妖女能耐,并不认为这点小暗算就能伤及她,于是把握楚婉
冰露出的一丝破绽,抬掌便打,这一击可鼓足十成功力,猛地拍在小凤凰身上。

  楚婉冰娇呼一声,嘴吐朱红,一口触目惊心的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如断线
纸鸢朝后跌去。

  龙辉急忙跃出,将她抱在怀里,望着她挂着鲜血的朱唇,心痛不已,便欲出
手斩杀这贼道姑,这是楚婉冰不住咳嗽,面若金纸,伤得不轻。

  策皇图大喜,笑道:「妙哉,妙哉,苏道长果然本领高明!既然我方已胜了
一仗,便请贵方交出解药吧!」

  楚婉冰掏出一瓶药丸,交给龙辉,示意他丢给对方。

  龙辉正焦急她伤势,心头恼火,便要一把捏碎药丹,让高鸿那厮永受折磨。

  楚婉冰虚弱地道:「夫君……愿赌服输,把解药给他们吧!」

  说话间眼眸闪过一丝狡黠,而且眼光清澈,毫无伤患的颓废。

  龙辉见状,故作长叹惋惜,便将药丹丢了过去。

  策皇图接过丹药,问道:「这丹药是真是假还不曾得知,你们可莫要用假药
加害高大人啊!」

  楚婉冰咬牙道:「本宫说话算话,此药确实能解阴阳蛊,你若不信,便取姓
高的一些精血,将药丸融入血中,看看血中毒性是不是已经解除!」

  策皇图着人去取血,很快便取来了一小瓶鲜血,然后磨碎药丹,将药粉倒入
血中,然后将鲜血递给身后的一个女子,这女子粗衣麻布,相貌平平,面色略为
枯黄,但一双眸子却是清盈若水。

  楚婉冰一瞧便知此女是易容改装,再联想到策皇图将这鉴别工作交给她,立
即猜出其身份——八部乾闼婆。

  乾闼婆仔细闻了闻鲜血,朝策皇图点了点头:「毒性已除!」

  策皇图和苏毓仙总算放下心头大石。

  龙辉冷哼一声,用披风将她裹在怀中,道:「我们走!」

  龙麟军众人嗖的一声,飞离敌营阵地,鸣金收兵。

  虽说苏毓仙再取一胜,朝廷军士气大增,但龙麟军尚有三大巅峰高手压阵,
仇白飞也不敢轻易追击,便趁着胜利势头向苏毓仙庆贺道:「苏道长今日可谓是
大显神通,先败敌军四大猛将,再于阵前力挫小妖后,大长我军士气,待本帅奏
明圣上,厚谢苏道长!」

  苏毓仙淡淡地说了一声「多谢」,然而全副心思都放在那丹药之上。

  回营后,帅帐内已炸开了锅,白翎羽和魏雪芯忧心忡忡地询问楚婉冰伤势,
急得小脸通红。

  忽然,楚婉冰猛地睁开眼睛,咯咯一笑,从床上跳了下来,精神十足,毫无
受伤的样子。

  这个景象就连一向镇静的于秀婷也吓了一跳,她可是见到了苏毓仙那一掌的
威力,她自问换了自己受上那么一掌也未必能撑得住,最少也得养上十天半个月
才能痊愈。

  「冰儿,你,你没受伤?」

  于秀婷不由得好奇地问道,楚婉冰笑道:「是啊,刚才为了瞒过敌人,只得
咬破舌头,害得二娘你们担心了,真是对不起。」

  于秀婷更是惊奇,说道:「那苏毓仙虽然根基尚未达至破虚境界,但那一掌
也是她全身功力凝聚,再加上她功体特殊,莫说天人高手,就算是二娘也未必能
让她打上一掌而不伤,冰儿,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白翎羽也插口道:「难道冰儿你突破了天人境界?」

  魏雪芯道:「姐姐你闭关这么久,又有大娘指点,以姐姐的天赋要突破也非
难事。」

  说到这里,魏白二女都不由得向她投去羡慕的眼光。

  楚婉冰笑道:「破虚境界没有相当的积累岂可突破,遥想当年舒后娘娘,也
在天人巅峰停滞了许久才悟出破虚之道,我就闭关两个月,那会怎么快领悟。」

  魏雪芯奇道:「但姐姐你明显是受了对方一掌,难道身上带了什么护甲?」

  楚婉冰摇头道:「若我带有护甲之类的东西,昊天圣母一掌打下便可察觉端
倪,她立马就会知道我在诈败,以她和沧释天的智慧想必也能推出我方诱敌深入
的意图,后边要想收拾她跟高鸿可就难了!」

  白翎羽也是奇怪,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婉冰眨了眨眼睛,道:「我融合了第八凤魄,悟出了一门武功,同样也修
成特殊的功体,成为不灭凤体。」

  龙辉也来了兴趣,道:「冰儿,既然有了新招式,也给咱们开开眼界吧!」
其余三女也向她投来期待的目光,楚婉冰笑着点头,随即默运玄功,施展出真功
夫……

  「呼!」

  看过楚婉冰的不灭凤体,龙辉和于秀婷也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魏雪芯和白
翎羽更是看得呆住了,可谓是惊采绝艳。

  龙辉问道:「冰儿,你这套新的武决叫什么名称呢?」

  楚婉冰道:「叫做玄凰武典!」

  凰者,雌也,而又列在玄字之后,后边蕴意同样不言而喻,先有玄霆心剑,
再有小凤凰的玄凰武典,浓浓柔情,深深蜜意环绕心头,龙辉心中喜悦,仿佛已
经拥有九天十地,寰宇万界。

  于秀婷脸颊一阵烘热,心中也想起了那套玄霆心剑,自是明了这小妖女的心
意。

  白翎羽有些粗条,并未深究名字背后蕴意,直接问道:「冰儿,你这武典有
何名堂,快给咱们所说看,是不是也想龑武天书那般分为什么九章四篇的!」

  楚婉冰笑道:「武典二字不过是我叫得顺口就安上去而已,其实现在只是一
个大纲,很多细节还未完善,还不足以称为典籍。」

  都是自家人,楚婉冰也不藏私,把玄凰武典说了个大概——此典初步定为四
大篇章,分别是火源、融神、生灭、五太。

  所谓火源,正是取自天地初成的第一缕火焰,此火令人类得以延续,历史得
以传承,但亦让生灵涂炭,烽烟漫天,可谓是得与失的感悟;融神一篇,乃小凤
凰融合正邪神通所创,行招运式间已经摒去原本武功的痕迹,只余下招意精髓,
无招胜有招,无变化万变。

  而生灭便是对生死存灭的感悟,配合第八凤魄,将五色凤火生化凝练,蕴含
出操纵生死的火焰,分为黑白两种色调,白火主生,除了有疗伤回元的神效外,
还有生生不灭的效果,只要她念头不灭,白色火焰便一直燃烧下去,今天与苏毓
仙一战,楚婉冰用的白火便是出自生灭篇,但她未尽全力,所以被昊天圣母以云
手扑灭。

  另外一种黑色火炎主灭杀之意,火焰并无强烈的高温,但却可以从本源上焚
灭物体,万物触之立即消散,不留一丝痕迹。

  至于五太篇,便是由先天五太为根本,乃宇宙初成之形态,其立意不逊龑武
天书,甚至可以说是龑武天书虚空和宇宙篇的结合。

  听了楚婉冰的解释,龙辉等人不由得称赞连连。

  说完武典概要,楚婉冰眯着媚眼道:「现在人家可是伤患人士,重伤垂危,
咱们的龙主夫君爱妻心切,便足不出户替妾身疗伤。小贼,你说是也不是呢?」

  龙辉会心一笑,点头道:「冰儿所言甚是,这些日子,任何人都不准靠近帅
帐,我要专心替我爱妻疗伤。副帅白翎羽守在帐内替我护法,军务则交给军师风
望尘打理!」

  白翎羽眉开眼笑,拍手道:「如此这般,就不信那厮还不中计。」

  龙辉点头道:「对方必然认为我替冰儿疗伤而损耗真元,戒心大大降低。」

  楚婉冰道:「小贼,我方才自作主张了一些事,你千万不要生气。」

  龙辉笑问道:「冰儿做的事一定是对为夫有益,就像当初高鸿那样,我怎么
会生气呢?」

  楚婉冰笑道:「巧了,这事确实跟高鸿有关!我保证他们母子两很快就会暴
跳如雷,领兵杀过来!」

  龙辉问道:「难不成解药有问题?」

  楚婉冰笑道:「是也非也!解药确实能解阴阳蛊,但却有后患无穷。」

  龙辉道:「就算是这样,对方可是有乾闼婆这等用毒行家,她完全可以试出
解药是否有问题。」

  楚婉冰笑道:「对啊,就因为她是用毒行家,成日练毒而形成的抗毒体质,
所以昊天教内也就只有她敢亲身试毒,这解药便是由她先行尝试,确定没问题后
才会给高鸿服用。」

  龙辉纳闷道:「这不是露陷了吗?」

  楚婉冰摇头:「不会,她吃下去不会有问题,而且滋养元阴,受用无穷。」

  这话听得众人越来越好奇。

  龙辉还有一个疑问,又说道:「我当初听说阴阳蛊寄生于人体阴阳二气,以
气孕毒,蛊虫便跟阴阳二气练成一体,不分彼此,拔蛊便等同于拔出阴阳二气,
令宿主死亡,所以是无解之毒,这解药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楚婉冰道:「蛊虫适应活体的阴阳二气而存,以气为生,这便是阴阳蛊的特
性,从理论上来说,只要能迅速并从根本改变体内阴阳二气,也就是颠倒阴阳,
蛊虫便会适应不了环境而迅速死亡。」

  龙辉更是好奇,问道:「迅速而又根本地改变阴阳二气?解药对高鸿有害,
但对乾闼婆有益……冰儿啊,冰儿,你把咱们都弄糊涂了,难道这药还会分辨服
用之人而产生不同效果吗?」

  楚婉冰神秘兮兮地道:「傻哥哥,要想改变一个男人的阴阳二气最简单的方
法是什么呢?」

  龙辉还是不解,朝于秀婷望去,于秀婷也是摇了摇头。

  楚婉冰发出一阵娇笑,似乎遇上什么高兴有趣的事情,笑得捂着肚子弯下腰
去,她上气不接下气举起手掌,撮指成刀,目光则瞥向龙辉胯间,做了个咔嚓的
手势。

  龙辉顿觉脊背发凉,汗毛都倒竖而起,心里暗叹一声好毒的小妖女!楚婉冰
继续说道:「男人要根本上改变阴阳二气,就直接切了做太监,做个不男不女,
简单轻便,但女人要想改变阴阳二气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龙辉听着她口中吐出那简单轻便四个字,顿时哭笑不得。

  魏雪芯问道:「那姐姐,你究竟给了那高鸿什么毒药?」

  楚婉冰嗤嗤娇笑:「断阳丹!」

  魏雪芯问道:「那为什么乾闼婆试不出来呢?」

  楚婉冰道:「医理所言,人体之气分为阴阳,阴者有真阴和元阴,阳者有真
阳和元阳,这真阴和真阳为表,元阴和元阳为本。男子天生阳体,所以有元阳而
无元阴,这元阳先滋生出真阳,然后真阳再孕化出真阴,达到阴阳合流,反观女
子便是由元阴先后养出真阴和真阳,这阴阳滋生的顺序不同,所以男女体内的阴
阳之气也存在很大异。断阳丹是以数十种滋阴之物练就,壮大真阴,正所谓本末
倒置,真阴辱阳,先吞噬真阳,然后再断绝元阳,乾闼婆身为女子,体内本无元
阳,这丹药对她不但无害,反而有益,但是高鸿则不同,他体内元阳便被壮大的
真阴不断吞噬,最后只能做一个不男不女的阉人!」

  「咯咯,儿子做了太监,沧释天能不火吗?」

  楚婉冰一阵娇笑,「沧释天或许能冷静思考,但是他那贼婆娘可未必有这心
思,所以他们很快就会主动发兵,咱们只需守株待兔即可!」

  白翎羽问道:「要是沧贼多留个心眼,再多找几个人来试毒呢?」

  楚婉冰道:「这也不怕,因为断阳丹效果甚是缓慢,是在慢慢侵蚀阳气,需
要十天才见效果,但若是亲近女色,半日之内便元阳亏损,终身阉割!沧释天在
军营中还不敢太过张扬,只能寻一些死囚来试药,这些死囚又上哪去亲近女色,
所以高鸿那贼厮死定了!」

  龙辉道:「冰儿,这药好像是你第一次用吧,会不会失效呢?」

  楚婉冰翻了翻白眼,哼道:「谁说的,本小姐可是在活人身上用过呢,效果
极佳,一粒下腹,断子绝孙!」

  龙辉被她后面的这话逗笑了,问道:「这倒霉蛋是谁呢?」

  「泰王!谁让他打我雪芯的主意,活该他倒霉!」

  楚婉冰哼了一声,径直说出真相,整个帅帐都惊呆了。

  龙辉叹道:「哎,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楚婉冰柳眉一挑,咬了咬银牙,哼哼冷笑了几声,拉着雪芯小手:「妹妹,
等会咱们去给夫君熬碗热汤吧!」

  龙辉脊背一凉,急忙双手合十,求菩萨拜佛地向她道歉。


             第四回  昊天绝后

  话说苏毓仙连取龙麟军四员大将,如今又当众击败享誉天下的小妖后,朝廷
军可谓一片欢呼,张焕雨命人设下庆功宴,宰牛杀羊,美酒佳肴,款待苏毓仙。

  苏毓仙虽从楚婉冰手中赢来阴阳蛊解药,心中惦记儿子体内奇毒,对于宴席
美食并无在意,只求速去探望高鸿状况。

  饮了几杯水酒,苏毓仙推脱道:「大帅,贫道真元损耗甚多,需打坐研习,
就此告退,还望大帅见谅!」

  张焕雨道:「道长贵体要紧,既然如此,便先去好生休养,来日本帅还得仰
仗道长神功。」

  苏毓仙行了个礼节便退出营帐,然后直奔儒武所在。

  儒武巨神由于体积庞大,不宜停置在营内,故而安置在军营东面三里的山谷
内,外头派遣五千兵马把守,沿路更是布满哨岗,可见朝廷对此神物极为重视。

  山谷口前亦有严密岗哨,士兵见有人靠近便喝令止步,苏毓仙立即掏出策皇
图给她的通行令,士兵看见才放行。

  进入山谷,只见巨神半跪在地,显然是正在蓄养元力,进入休息状态。

  巨神脚下正站着两个人,乃策皇图和乾闼婆。

  此刻已无外人,苏毓仙也不避讳,直接道:「皇上,凌云的毒可已解去?」

  策皇图道:「尚未,乾闼婆正在验药。」

  苏毓仙朝乾闼婆望去,乾闼婆将药丹一粒粒地倒到手掌上,素白的玉手捧着
丹药,好似一朵盛开的白兰花。

  「回禀娘娘,此药确实能解去阴阳蛊毒性,但是否还会对太子有害,还得进
一步确认。」

  乾闼婆将药丹一一捻起,放到鼻端闻了闻,又仔细观望。

  策皇图道:「既然无法确认,那便找几个死囚过来,让他们先来试药,若是
不妥便不要吞服。」

  乾闼婆微微摇头:「若这是慢性毒药,一时半刻也不会表现出什么症状。」

  这时儒武巨神内传来一阵躁动,高鸿的声音响起:「乾闼婆,你究竟能不能
解毒,不能就别浪费吾之光阴!」

  他自从中毒以来便一直呆在儒武之内,早已开始厌烦,性子也暴躁了不少。

  乾闼婆惶恐答应道:「太子请息怒,属下马上就鉴别出这丹药的真伪。」

  说着她不由分手,将一粒药丹送入口中吞了下去。

  策皇图微微一愣,随即点头赞道:「以身试毒,忠心护主,乾闼婆,朕果真
没看错你!」

  乾闼婆拱手道:「陛下过奖,替吾皇分忧乃臣下本分之事,再说属下常年炼
毒,对毒性十分敏锐,这丹药有毒无毒臣下一尝便知。」

  策皇图和苏毓仙不由得连连点头赞许,两双眼睛都集中在乾闼婆身上,乾闼
婆却是一言不发,盘膝坐下,闭目运气,默默地感觉体内状况。

  两人知道她在感受丹药的药性,是否有毒,是否有害,所以都保持沉默,不
欲打扰她试药。

  光阴似箭,由中午到日落,黄昏时,乾闼婆睁开双眼,喜道:「恭喜皇上,
贺喜太子,此药不但无害,还有滋阴之效。」

  策皇图和苏毓仙总算松了一口气,但高鸿却留了个心眼,说道:「当初那小
妖女骗我服药,也说是补药,当时我亦未曾察觉有任何毒性,最后还不是一样遭
了暗算。」

  乾闼婆本想说一句太子不善毒性,当然无法察觉,可话未出口便压在喉咙,
此话她是万万不敢吐出。

  策皇图道:「既然这样,那便朕便让人寻几个死囚来试药,乾闼婆此事叫你
负责!」

  乾闼婆应声答是,取来高鸿身上毒血,便带上几个帮手匆匆赶往附近城郡的
死牢。

  她要来三个死囚,分别给他们灌入毒血,半个时辰后,毒性便蔓延全身,她
再给他们吞服解药,然后观察他们的状况。

  过了三日,乾闼婆见三人表明毫无异样,再验其血,发觉毒性果真解除。

  她本想回去禀报,但转念一想,还是谨慎一些为好,于是便让人将三个死囚
杀掉,剖开身子,取出心肺肝肾脑等脏器,仔细查看,并未发觉脏器有何损害,
尔后又用银针和多种试毒之法对脏器进行检测。

  一切手段使完,并未发觉有何异常,乾闼婆总算定下心赶回去向主子交差。

  得知乾闼婆所作的一切后,策皇图和苏毓仙都觉得已经稳妥,便将丹药送于
高鸿服下。

  高鸿兢兢战战服用药丹后,试着凝元调息,真气转动四大周天,察觉并无异
样,而体内那如跗骨之蛆的蛊毒也渐渐消失,顿时大喜。

  他早就被憋得发闷,如今得以解脱束缚,立即从儒武内部出来,仰天长吐了
一口气,将多日的憋屈给吐出胸腔。

  苏毓仙喜露花容,笑道:「凌云,你可无恙否?」

  高鸿道:「多谢娘,亲关心,孩儿已无恙。如今孩儿只是将龙贼跟他那妖孽
女人一并擒杀,以出心中恶气!」

  苏毓仙道:「吾儿安心,娘亲定会助你出这口恶气,那姓龙的和他那群女人
全都不会有好下场!」

  乾闼婆道:「接到探子回报,龙贼彻夜不出帅帐,白丫头也在其中,似乎是
在给那小妖女疗伤。」

  策皇图见她做事面面俱到,不免暗自欣喜赞道:「乾闼婆,你虽为女儿身,
但心思和处事都极为全面,远胜我教中不少男子,真是难得也!」

  乾闼婆谦虚回礼。

  策皇图朝高鸿望了一眼,说道:「凌云吾儿,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
成家立业啦!」

  高鸿微微一愣,脑中浮现出那抹恬静温柔的笑容,心头一阵抽痛,摇头道:
「父皇,逆贼未灭,何以为家!」

  策皇图道:「你二叔战死,现今我们沧家已是人丁稀薄,你年纪也老大不小
了,也该留下子嗣了。」

  高鸿一阵沉吟,低头不语。

  策皇图道:「昊天教历来传统皆神子娶圣女,如今水灵缇那贱婢投敌叛教,
我教圣女之位悬空,仓促间也无法再培养一个新的圣女,那便破格提拔,从教内
另选一名元阴纯正的女子为圣女。」

  苏毓仙问道:「那依照皇上的意思,这新的圣女是何人?」

  策皇图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朕对乾闼婆甚是中意,她行事果决,思
量全面,而且忠心耿耿,着实是圣女的不二人选,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苏毓仙朝乾闼婆望了几眼,见她生得雪肤朱颜,而且本事亦是不小,便也点
头道:「皇上看中的自然不会错!」

  乾闼婆粉面微微一晕,但任安静地站在一旁,直到策皇图问她是否愿意时,
她才抬起头来回答道:「属下一切听从皇上安排。」

  策皇图甚是满意,又问高鸿道:「皇儿,你的意思呢?」

  自从听到要留下子嗣,高鸿脸色便一直铁青,这时面对生父问话,他哼了一
声,冷冷地回答道:「既然要父皇要留子嗣,孩儿自当遵从!」

  策皇图也听出了他话语中的不满,微微一笑,便对乾闼婆说道:「你如今已
是圣女,乾闼婆三字不过是一个名号,你现在便恢复原本的姓名颜慕蕊,从此以
后,你便是太子正妃!」

  乾闼婆,也是就是颜慕蕊磕头行礼,以谢皇恩,高鸿嘴角一阵抿动,似乎正
在奋力地压制自己的情绪。

  策皇图对二人扬了扬手,说道:「你们都过来跪下,行礼,现在先以简单的
仪式将你们二人身份确定下来,待回京之后,朕便昭告天下,正式承认你们太子
和太子妃的身份!」

  两人连磕三个响头,便算是进行了神子和圣女的交合仪式。

  策皇图对三人交代道:「朕现在率领八万大军回防玉京,我教高手也随都调
离江南战场,此处便交由你们三人负责,姓龙的小子要替那小妖女疗伤,真元必
然亏损,再加上连败数阵,士气正值低落,正可趁胜追击,但这追击也得把握好
尺寸,莫要中了对方诱敌之计。」

  说起向龙辉报复,高鸿心中蓦然升起一阵兴奋,便问道:「父皇,这尺寸是
如何把握?」

  策皇图道:「皇儿,你驾驭儒武巨神可正面强攻,你娘亲则在一侧辅助,切
记你们母子一定得相互协助,不可分离,若不然很容易会被人困阵围杀,分而击
之。」

  母子二人齐声应是。

  策皇图又交代道:「慕蕊,你现在也算是朕的儿媳,只要好生辅佐太子,他
日披上凤袍也非难事!」

  颜慕蕊道:「请圣上宽心,妾身定然竭心尽力辅佐太子。」

  策皇图道:「很好,你善于使毒,便作为儒武巨神的后援,助太子毒杀漏网
贼军。」

  交代完这一切后,策皇图又对苏毓仙道:「夫人,你功体虽然完全解放,但
仍根基始终略逊真正的高手,切勿跟龙小子、于秀婷那一类的高手硬拼,正面硬
仗便给三教那些人来打。」

  交代完一切后,策皇图便带着八万大军和隐匿在其中昊天教的高手离去,三
教弟子则留在江南战场。

  策皇图离去后,仇白飞等人加紧行军布阵,准备趁着龙麟军士气低落之际,
筹谋夺回失地。

  经过一日的部属,仇张二人决定后天便发兵进攻。

  外头布置战局,高鸿一人继续呆在山谷,苏毓仙心疼儿子,便暗中命人给他
修建了一顶华贵帐篷,内里布置着檀香桌椅,软垫地毯,香茗烛火,丝绸被褥,
高鸿倒也享受了一番太子储君的待遇。

  黄昏已至,高鸿仍未用饭,而是端详行军图,在思索明日该如何配合主力进
攻,他望了地图良久,暗忖道:「前段日子,贼军夺取了丹东跟虞城,但吾很快
便又重取失地,明日一战我军便是要全力拿下苏明、鹤舟、丹郡、昆岗四城,重
新夺回江南的南面战场。」

  想到这里他缓缓闭上双眼,脑海里仿佛已经浮现了后天大战的惨烈:血肉模
糊,烽烟漫天……

  「明日大战定然会吸引逆贼的主力,到时候南面便是主战场,北面必然有所
松懈!」高鸿喃喃自语道,「若我明日驾驭儒武巨神借道苍孁,岂不是可以趁虚
而入,直取金陵!」

  苍孁正是可以为威胁金陵的一个重要城池,上回因为儒武之助再一次回到朝
廷军手中。

  念及金陵,脑海中不由得又浮现穆馨儿的俏脸,高鸿心里一阵滚烫,暗忖:
「她是我的,她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他两眼陷入一片浑浊,身子朝后躺下,深深吸了一口气,迷离失神间仿佛看
到人比花娇的倩影朝自己走来,玲珑婀娜的娇躯散发着成熟沁心的馨香,高鸿心
口一阵剧跳,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抱,穆馨儿也是笑语嫣然地朝他走来,靠在他怀
里坐下。

  高鸿胸口一热,小腹窜起一股烈火,烘热之极,引得下体昂首欲起,就在气
血倒流入男根之际,高鸿眼前忽然一亮,无数剑光射过来,将他刺得千疮百孔,
惨死当场!啊!他发出一声大叫,猛地坐了起来,不住地喘着粗气,额头和脖子
上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抹了抹汗水,高鸿叹道:「原来是幻觉……」

  也不是受了惊吓,还是其他原因,他小腹的那团火炎仅仅燃起点点火星便已
熄灭。

  虽是幻觉,但那剑阵的威力却是深刻引入灵魂之中,高鸿仍旧一阵后怕,令
得他陷入左右为难之地:「若去金陵受益甚大,但势必跟那剑阵为敌,后果难以
预料;若随军出战正面沙场,胜算比孤身前去金陵大,而且还不能见到她……」

  这时一只素白玉手轻轻掀起了帘帐,只看一名盛装丽人捧着温热的参汤走了
进来,秋翦若水,柳眉含翠,体态风流,一袭宫装裁减得极为得体,既显得华贵
大方,又勾勒出玲珑多情的身段曲线,正是新晋圣女颜慕蕊。

  高鸿脸色一沉,道:「你进来做什么?」

  颜慕蕊俏脸微晕,说道:「殿下毒患初除,元气未复,奴家特熬煮药汤,替
殿下进补身子。」

  高鸿道:「我不需要,你端下去吧。」

  颜慕蕊道:「但这是娘娘亲自嘱咐奴家端来个太子的,还望殿下不弃。」

  高鸿语气颇为不悦,哼道:「居然抬出娘亲来压我!」

  颜慕蕊急忙赔礼道:「殿下,奴家不敢。」

  高鸿拂袖冷言道:「出去!」

  颜慕蕊粉面一黯,不敢多语,但却仍旧垂首低眉,跪坐在桌案一侧。

  高鸿不悦地道:「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颜慕蕊面色晕红,眼眸秋波若滴,羞涩地道:「奴家,奴家不敢……但娘娘
令奴家今夜来此好生伺候太子殿下。」

  高鸿猛地一掌拍碎桌案,怒道:「什么都要替我做主,她究竟想怎么样啊,
你……马上滚!」

  颜慕蕊道:「奴家蒲苇之姿虽不合殿下法眼,但如今战局已开,正值我教生
死存亡之际,除了皇上和圣母之外,中兴昊天之任还需仰仗殿下。奴家虽未修习
五彩霞光,但至今仍是处子之身,元阴充足,可助殿下突破武体极限,早日修成
光明业火。」

  高鸿扫了她一眼,道:「你是来助吾练功的?」

  颜慕蕊嗯了一声道:「奴家既被破格提拔为圣女,充当神子鼎炉乃是分内之
事。」

  高鸿暗忖道:「她说得对,只要我能修成光明业火,便可更好地调动儒武巨
神,有助于剿灭龙贼,夺回馨儿!」

  他又朝颜慕蕊望了一眼,见她貌美体媚,甚是绝色,与可叫人如沐春风的穆
馨儿相比,又多了一丝艳丽。

  高鸿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过来自己身边。

  颜慕蕊脸颊晕红地挨近了高鸿,淡淡的馨香随着体热的烘托钻入高鸿鼻尖,
倒也颇为受用。

  颜慕蕊虽是处子元身,但涉猎广泛,对于男女之事并不陌生,半羞半媚间,
秋波迷离,玉手环腰,然后将娇弱温软的身子轻轻挨在男人身上。

  即便隔着衣服,高鸿仍能闻到她身上溢出的芬芳香气。

  馨香入鼻,高鸿只觉得神志有些涣散,然而触觉却是更加敏锐,即便隔着数
层衣服,他仍能清晰地感觉到年轻女郎紧绷结实的胴体和滑腻的肌肤。

  小腹之下又燃起一丝火星,火星随即蔓延开来,钻入丹田,流入四肢百骸,
高鸿浑身灼热,双目一阵赤红,粗气喘息。

  颜慕蕊被他口鼻喷出热气呵得颈脖酥痒,温嫩的肌肤泛起一片绯红桃晕,随
着她体温升高,身上的馨香越发浓郁,高鸿身子越发烘热,情欲渐长。

  昔日的乾闼婆其实除了精于炼毒之外,亦善于调配香料,她身上乃是用多种
香料混合而成的「醉风月」多有催情之效,高鸿不觉之间便起了情欲。

  颜慕蕊对于高鸿跟穆馨儿间纠葛也多少有些耳闻,虽知他心不在自己身上,
但这份痴恋之情比起那伪神子不知好上多少倍,如今见他欲念暗生,俊秀面容一
片酡红,她竟也是无端心跳转快,呼吸急促,双颊染上一抹粉润。

  高鸿吸入了不少情香,身子一片燥热,又觉身旁佳人肌肤娇嫩,滑如凝脂,
体态丰满,凹凸有致,只想早日发泄,不由得低吼一声,猛地将她推到在床,压
在身下。

  颜慕蕊芳心砰砰直跳,闭上眼眸,朱唇微齐,喷气若兰,高鸿意识迷离间竟
觉得颜慕蕊的容貌跟穆馨儿重叠在一起,情欲难忍,猛地扑到在她身上,寻到两
瓣水润的朱唇,一口叼住。

  颜慕蕊呜呜一声娇啼,身子更加烘热酥软,鼻间尽是浓郁的男子气息,启唇
奉迎,将嫩滑的香舌探入高鸿嘴中,予他吮吸含弄,渡过香津玉液。

  高鸿虎吼一声,猛地撕烂颜慕蕊的华贵宫装,外衣之下,只见一袭绣着鸳鸯
戏水的抹胸映入眼帘,熏翠红艳的缎子盖在白嫩的酥胸上,被肉团撑得满满的,
高鸿伸手便捏住一颗饱满,顿感掌心丝滑温润,好似蒸熟的熨烫馒头。

  颜慕蕊娇啼一声,身子虽是酥软,但仍暗运昊天媚术,将体内元阴不断凝于
小腹,使得那股处子馨香更为浓郁,高鸿动手剥衣,颜慕蕊很快便只余下抹胸亵
裤,雪嫩香滑的娇躯半裸而下,端的是粉腿玉臂,细腰丰臀,失去衣衫束缚,那
股子的香味更加逼人,高鸿吞了吞口水,喉头滚动了几下,便迫不及待地宽衣。

  衣衫褪下,高鸿身子尽露,他外表虽然文质彬彬,但早已内修昊天秘法,身
上筋骨结实,肌肉精壮,看得颜慕蕊又是一阵心颤,情不自禁地伸出纤纤玉指,
拂过他的胸腹肌肤,如谈琴瑟,轻抹暗挑。

  高鸿欲火更甚,仿佛要烧破血肉崩裂出来,嗓子干痒难耐,身子已然生出极
大变化,贴身短裤已经被男根胀出一朵帐篷。

  高鸿双手颤抖地扯住她抹胸,向下一拉,撕拉一声,缎子裂开,两团雪润椒
乳颤巍巍地抖了出来,两颗乳头宛若嫩玉酥梅,尖尖耸立,羞媚欲滴。

  高鸿俯身低头,双手捧住女郎的乳球,揉捏搓动,任由乳浪奶波翻涌不止,
乳脂嫩肉溢出指缝。

  随着身子被亵玩,一股热气由内而外,将她雪润的娇躯逼出一层薄汗,汗水
竟毫无异嗅,反倒是香氛缠环,绕梁不散。

  再看乳珠上端也渗出丝丝香汗,汗水慢慢凝聚在峰峦尖端,晶润得就像是晨
露娇花,鲜艳之处难以言语。

  高鸿含住一颗乳头,顿觉肉檀肤香,饱满酥软。

  颜慕蕊浑身一僵,啊的一声娇呼出来,两条玉腿羞赧地绞磨起来,腿心不知
不觉也有了丝丝潮暖。

  高鸿将下身压在她腿股间,坚挺的男根正好抵住两瓣花唇中央,感觉到她腿
心一片润湿,蜜浆更是透过了他的裤裆,暖烘烘的处子私处熏得他马眼涌出一阵
酥麻。

  高鸿箭在弦上,猛然一挺腰身,伸手扯开颜慕蕊的亵裤,娇嫩的女郎身躯完
全裸露,两条玉腿被他腰肢挤到了两侧,正羞答答地分开私处粉胯,顿减玉壶埋
在稀疏的毛发下,再细看一二,她的耻毛竟是暗红色的,被花户玉液濡湿后,暗
红更像鲜红,犹若春花红艳。

  得见此等美妙阴阜,高鸿食指大动,一把托起颜慕蕊的玉臀,十指紧紧握住
饱满的股肉,将女郎肥脂翘肉上留下一道道的红痕。

  「太子殿下,请运心法!」

  颜慕蕊腻声娇喘道,她体内的元阴已经聚集完毕,只待高鸿叩关探采。

  在醉风月助兴下,高鸿体内热火沸腾,将光明业火的阳气完全聚在小腹下,
整根阳物好似火烧烙铁般,又粗又烫,龟首肿胀,马眼朝鲜艳的花唇吐出热气,
烫得颜慕蕊又是一阵娇喘,汁水汨汨而出。

  高鸿挺身压下,棒首抵住女郎松软的耻毛,然后压在酥嫩的花唇上,两瓣花
唇弹滑紧凑,被男根一压便不情愿地朝两侧分离,但任倔强地朝内合拢。

  龟首被花唇一夹,高鸿浑身酥麻,说不出的舒服快美,正欲深入再探幽谷暗
道,忽然觉两颗卵囊传来一阵酸胀,精门猛然大开,热精激射而出,将颜慕蕊的
玉胯射得一塌糊涂,暗红的耻毛犹如抹上了一层白浆。

  高鸿脸蛋顿时憋得通红,颜慕蕊也是好不尴尬,帐内陷入一片肃静。

  高鸿对此十分不解,自己修炼的光明业火口诀的完善,并不没有沧子明那不
得破身的限制,所以他早尝过美色,虽说不上骁勇善战,但从来没有这般不济,
今天眼看美肉在前居然还未享用便一泄如注,叫他好不纳闷。

  良久,颜慕蕊红着脸道:「太子日夜操劳,还是让妾身伺候您吧!」

  高鸿喘了口气,心想如此正好恢复一下体力。

  颜慕蕊低下头来,伏在他胯间,五根玉指握住疲软的男根,轻轻捋动,手掌
一阵黏糊糊的,上边混杂了男子阳精和她胯间玉液,淫媚难言。

  她捋动了片刻,手法纯熟,时而温柔多情,时而快疾若电,男根很快便有了
起色。

  颜慕蕊欣喜,便又要再下一城,张开樱唇小口轻轻嘬住小半个龟首,丁香嫩
舌在上端来回环绕,添洗马眼,卷动冠沟。

  高鸿自从考上文状元后,官居高位,风尘之地的应酬自然不少,但却从未尝
过此等销魂口技,几个起落便品得阳精凝聚,男根重起,兴致勃勃。

  颜慕蕊雪靥娇红,感觉到手中之物越发灼硬,欣喜不已,便再接在励,猛地
将男根吞了进去。

  龟首抵住嫩喉软脂,半吞半咽,销魂蠕动。

  倏然,高鸿感到丹田一阵刺痛,腰间顿时一木,聚集的阳火真气难以控制,
嗖的一下便散入四肢百骸,高鸿本能地推开颜慕蕊,顿时尖叫一声,向后仰头,
猛地倒在床榻上。

  颜慕蕊花容一愣,颇似尴尬和无奈,心想:「难道太子殿下不喜我这般伺候
吗?」

  疑虑为止,却见高鸿双腿不住抽动,男根一胀一缩,几个摇摆便马眼倏开,
白浆一注又一注地射了出来,好似血脉喷射,劲力十足,打在颜慕蕊脸上,粘稠
的白浆顺着美人玉靥滑落下巴,然后滴在乳间,景色艳媚之际。

  然而阳精就像是决堤大河,怎么也止不住,射出来的东西也渐渐变稀,之后
竟带着丝丝艳红,到了最后便是鲜血直射,触目惊心。

  颜慕蕊霎时花容变色,脸色惨白,再无冷静从容,整个人就像是个无助的弱
女子般,发出凄厉的尖叫。

  「发生什么事了?」

  一声清脆女音响起,只见苏毓仙迅速奔入营帐,儿子跟钦定的儿媳圆房,她
便一直守在外头,原本想替高鸿护法,助儿子增强修为,谁料一进来便看到触目
惊心的一幕。

  颜慕蕊染上了红白之物,而高鸿则有气无力地瘫在床上,男根不住射血,苏
毓仙是过来人,自然比颜慕蕊坚实的多,一看便知高鸿是阳虚之态,立即出手救
援,扶起高鸿,在他背上连点数个穴道,这些都是蕴含阳气的穴位,藉此激发高
鸿的阳脉。

  阳气激发之后,却是越射越多,这男子元阳就像是止不住的决堤,不断地朝
外喷射。

  苏毓仙顿时急了,朝着颜慕蕊怒喝:「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颜慕蕊被喝醒,急忙过去替高鸿把脉,这一把之下才知事态严重。

  她脸色惨白,悲哀之情溢出眼眶,喃喃自语道:「我中计了……那不是什么
解药,是我害了太子!」

  苏毓仙闻得此言,更是惊怒非常,颜慕蕊凄然哀哭,扬起玉掌便朝自己天灵
拍去:「我害了太子,便以死谢罪!」

  苏毓仙一把架住她手掌,阻止她自裁,随后反手便是一个耳光,喝道:「你
这没用的贱人,吾儿已经这般模样,你休想一死了之,再不快些救人,本宫叫你
做鬼也不得安生!」

  这个耳光反倒让颜慕蕊冷静下来,她思绪若潮,迅速寻觅出补救之道:「娘
娘,请封住太子的九阳要穴,锁住阳气!」

  苏毓仙瞬间封住高鸿的九阳穴位,元阳流失得以缓解,高鸿才不至于因为脱
阳而亡,但危害仍旧无法消除。

  见高鸿暂时无恙,苏毓仙冷着脸问道:「乾闼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
太子还会这般!」

  颜慕蕊哀叹一声,垂泪道:「是属下无能,没看出贼人的暗招,这解药虽然
可解蛊毒,但却是以另一种有害方式杀灭蛊虫。那解药以壮大真阴的法子大规模
地改变人体的阴阳气息,让蛊虫无法适应环境而死亡,我若早些看出这损招,太
子便不会遭此劫难。」

  苏毓仙道:「你不是验过解药了吗?」

  颜慕蕊道:「奴家乃女子之身,真阴壮大影响不但无害反而有益,但太子却
是男儿身,真阴壮大便是反噬元阳。」

  苏毓仙勉强压制住杀心,沉声道:「你也在几个死囚身上试过药,难道看不
出来吗?」

  颜慕蕊苦笑道:「服药之后,若不近女色表现便不明显,一旦亲近女色,女
子的真阴便会加速元阳的衰竭。所以太子才会……」

  苏毓仙道:「我只想知道太子有没有事!」

  颜慕蕊支吾道:「太子性命无恙,但,但却……却无法人事!」

  苏毓仙眼中杀光绽放,激怒无比,真气猛然爆发,轰隆一声便将山谷夷为平
地,吓得颜慕蕊浑身哆嗦。

  苏毓仙发泄一通后,寒着脸替高鸿清理身子,穿上衣服,朝颜慕蕊道:「穿
上你的衣服……跟我走!」

  秀气的眼眸透着寒冽杀光,颜慕蕊险些吓得瘫坐在地,她用尽九牛二虎之力
才堪堪站起,胡乱拾了几件衣服穿上。

  山谷惊变,惹得四周士兵前来,士兵认得这屡败反贼的美道姑,见她此刻杀
气腾腾,谁也不敢上前,最后还是惊动了高层。

  仇白飞连夜赶来,看见昏迷不醒的高鸿,和满脸血迹的颜慕蕊,他也是惊愕
万分,便向苏毓仙询问道:「苏道长,这是怎么一回事?」

  苏毓仙一字一句地道:「大帅,贫道不将龙贼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字字若刀,扪在心头,宛若最恶毒的诅咒。

  仇白飞看见高鸿的惨状也猜到了几分端倪,但却觉得甚是好奇,暗忖:「高
鸿虽是身居高位,与这道姑应该见不到几面,为何她一副杀意滔天的模样。听说
高鸿是孤儿,难不成这道姑是他生母不成?」

  这些话不过是憋在心里,仇白飞还不至于蠢到说出来,苏毓仙激动道:「大
帅,逆贼欺人太甚,决不能轻饶,还请大帅速速出兵讨伐!」

  仇白飞道:「高大人受此劫难,吾等也是十分哀痛,但如今军备为齐,贸然
出兵不过是枉送性命!」

  苏毓仙咬牙道:「仇白飞,我不管什么,你发兵也罢,你不发兵也罢,总之
我绝不会让那对狗男女活过今天!」说着,回头向颜慕蕊瞪了一眼,喝道:「贱
婢,待逆贼死光后,吾再跟你算账!」

  颜慕蕊花容惨白,吓得浑身发抖,却是不敢多言。

  「阿弥陀佛,苏道长,可愿听老衲一言!」

  就在此时,波旬已经赶来,看见苏毓仙那模样便立即劝阻,「道长,此刻确
实不宜进攻,还请道长暂息雷霆!」

  口中说着客套话,神念却转达真实意图:「圣母娘娘,令郎之事虽然可惜,
但娘娘若想报仇就得先冷静下来,要是现在冒然攻击敌营,不但不能杀灭逆贼,
反而会将自己搭进去,难道娘娘就忍心让令郎饱受丧母之苦吗?」

  苏毓仙这才算勉强冷静下来,朱唇抿动了几下,哼了一声道:「是贫道失态
了,我们便继续按照原计划执行吧!」

  说着便抱起高鸿离开现场。

  然而就在高鸿蒙难之际,龙麟军营内,同样是帐篷,却是截然不同。

  帅帐周围布满结界,隔绝一切声音,内里却是娇喘媚笑,春风盎然……

  「咯咯,小贼,本小姐一体双分,轮番上阵,看你以后还怎么嚣张!」

  「臭丫头,不过借着凤魄之便凝出一个化体,有什么了不起的。」

  「有本事,你也化出一个分身来啊,咱们二对二,正好公平!」

  「小妖女敢小瞧为夫了,看招!」

  「啊……九个……呜呜,你耍赖,快住手,我不玩了……」

  「哈哈,这可由不得你了。」

  「混蛋,早知道给你塞一瓶断阳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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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  群龙戏凤

  借着所谓疗伤之便,营帐内再无外人,只有龙楚白三人在内,小凤凰多日不
见爱郎,心中早已思念之极,此刻再也安奈不住,燕投林般一股脑地栽进龙辉怀
里,甜腻嗲人的香气混着温润的女体热气渗入心扉,龙辉顿觉一阵迷离,多日来
的思念一并爆发,双臂不由得紧紧箍住怀中玉人。

  楚婉冰扬起俏脸,水润的朱唇轻轻嘬啃着他的下巴,湿滑软热的香舌扫过肌
肤,爽美难言。

  「舒服吗,小贼?」

  楚婉冰眯着眼睛,笑盈盈地问道,好似像主人撒娇的猫儿,可爱娇俏。

  龙辉爽得连连吐气,点头赞道:「自然是舒服之极。」

  楚婉冰媚然一笑,朱唇下挪,由下巴亲吻而下,柔腻的小手掀开男人衣襟,
露出了结实的肌肉。

  一股充沛的阳刚气息顿时扑面而来,熏得小凤凰媚眼迷离,雪靥娇红,玄阴
之体自然生出反应,浑身酥麻难耐,令得她颇为兴奋地在龙辉赤裸的肌肤上舔吻
着,香嫩的舌头在男儿胸膛来回扫动,随后朱唇一张含住男子乳头,兹兹吮吸起
来,那般纯熟的功夫丝毫不在龙辉吮乳技巧之下,美得男人有时一阵喘息。

  「小贼,人家想死你了!」

  楚婉冰目蕴水雾,娇艳欲滴,腻声撒娇道。

  龙辉也是爱极这妖媚妮子,怜惜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应道:「好妹妹,
乖冰儿,为夫也是极为思念你!」

  说着话间,手掌向下挪移,按在小凤凰肥美圆润的肉臀上,肥嫩肉感充斥手
心,好似融化的乳酪,又香又滑,绵软无骨。

  龙辉许久未触及这柔媚无骨的肉体,甚是怀念,此般重温旧梦,发觉小丫头
的身躯更加丰满,媚得都快滴出水来,或许这便是融合第八凤魄的妙处。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道:「人家才不信哩,你
身边有这么多姐妹陪伴,又有婆婆和二娘,你享尽艳福,那还会记得人家,就算
有惦记也是把心放在娘亲身上!」

  此话一出,龙辉吓得冷汗直冒,立即俯身用嘴堵住她的玉唇,省得这口无忌
惮的小妖女又乱叫一通。

  望着两人极尽缠绵的热吻,在一侧「护法」的白翎羽看得一阵面红耳赤,口
干舌燥,一双妙目直勾勾地盯着两人,结实修长的玉腿不由得生出一丝酸软,潮
气由小腹弥散开来。

  龙辉眼睛余光将这巾帼英雌的媚态揽入心中,不由得笑道:「小羽儿,别在
那边愣着,快过来,到哥哥怀里!」

  白翎羽双腿本能地朝床榻迈过去,俏生生地挨着龙辉坐下。

  龙辉也伸出手来箍住白翎羽结实的蛮腰,虽然隔着军装甲胄,但仍能清晰感
觉到她如母豹般结实丰弹的腰身。

  楚婉冰从男儿怀里坐直了身子,掩唇笑道:「翎羽越来越英气勃发了,真是
叫人艳羡哩。」

  白翎羽红着脸道:「冰儿,你这次出关,气质越发难以捉摸,时而清纯,时
而妩媚,那才叫迷人呢。」

  楚婉冰心情甚好,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瓶,拔开盖子,顿时溢出一股酒香,白
翎羽瞪大美眸,惊道:「冰儿,你怎么还带着酒水哩?」

  楚婉冰笑道:「咱们久别重逢,自然要喝上一杯庆贺,而我想到军中禁酒,
自然是弄不到酒水,就提前准备了一瓶。」

  白翎羽思索了片刻,道:「既然是冰儿出关的好日子,那我也不那么死板,
我去取杯子,咱们三人也小饮几杯吧。」

  龙辉眼珠一转,笑道:「何需酒杯这么麻烦,当初小羽儿不就是以自身为酒
杯,让为夫喝上三杯别开生面的送别酒吗!」

  提起当年的事,白翎羽脸颊一阵晕红,蜜色肌肤宛若涂上了一层胭脂。

  楚婉冰甚是好奇,便询问缘由。

  龙辉便笑着将当年铁壁关离别时,白翎羽穿着女装美酒送别的经过说出来,
三杯美酒由白翎羽的朱唇、蜜乳和玉壶为杯,送入龙辉口中。

  听过此事后,饶楚婉冰媚骨天生,也是一阵面红心跳,更想不到这平日英姿
飒爽的女将也有如此媚人的一面。

  白翎羽被所及丑事,羞赧娇嗔,粉拳接连砸在龙辉身上。

  这时楚婉冰拿起酒瓶喝了一口,然后也伸手去搂白翎羽。

  她藕臂一环便将这巾帼女将从龙辉怀里抢了过来,白翎羽还没弄明白这怎么
一回事,就见这小妖女张开水润晶莹的两片嘴唇贴到她嘴上来,随即将美酒送了
过去。

  美酒之中带着她温滑香甜的津液,竟然酒水更加可口,白翎羽只觉得舌头一
阵舒爽,忍不住便要将这美酒吞下去,谁料楚婉冰竟还来了句:「翎羽,别吞,
再吐给我。」

  白翎羽还未回过神来,便见楚婉冰捧住她的脸蛋,然后微微朝后仰头,让她
嘴唇在上,又将美酒吸了回去,悉数又给一滴不剩的给吸吮回自己的嘴里。

  她们两一刚一柔,一妩媚,一英武,如今两人相互喂酒,那情形淫媚无匹,
旖旎难言,看得龙辉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楚婉冰吸回美酒后,又一把将白翎羽的小蛮腰搂着,拽进怀里,接着楚婉冰
将白翎羽的脸捧起,启唇张嘴,再次以上朝下的姿势贴在白翎羽的嘴上,二女的
嘴唇咬合在一起开,始了交互的蠕动,晶莹的酒水夹杂着美女津液,在二人口唇
间滚来流去。

  就见两女朱唇相互黏触之时,楚婉冰朝龙辉招了招手,示意他快过来,龙辉
霎时明白了小妖女的意思,美得魂儿险些离体。

  这时吻在一起的嘴唇稍许分开,四片嘴唇上都还晶莹汁水,润得红唇越发鲜
艳,唇瓣间连着丝丝汁液,不知是酒液还是唾液,发出一种妖媚的光亮。

  龙辉见心知这是小凤凰给自己的机会,于是便张开嘴靠过去,半吐着舌头,
往一双藕断丝连的红唇贴上去。

  楚婉冰颇为自觉主动,直接张口迎接,吐舌侍奉,口中美酒滑溜溜地滚入龙
辉嘴中,喝完小凤凰口中美酒甘涎,那边的白翎羽似乎也明白了什么,马上学着
楚婉冰那般动作向龙辉奉上香唇美酒,龙辉也扭头相就,和公主娘娘热吻缠绵,
白翎羽嫩舌吞吐,红艳艳的丁香龙辉口中卷动,令得酒水极为香甜。

  掺杂了二女香滑津液的酒水显得尤为可口,然而龙辉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尽情品尝着两根湿润温软,滑腻粉嫩的香舌,唇舌吞吐间带着浓郁的酒香和甜味
的唾液,龙辉仿佛浸入无边大海,迷失了一切。

  他闭着眼享受双美献吻,两根舌头搅拌在一起时,细细品尝,又暗自比较,
楚婉冰的嫩舌细润甜滑,白翎羽的较为厚实,充满肉感些,不同的感觉,交织出
一片的甜腻酥爽,人间艳福……

  过了一阵子,三根舌头你来我往,彼此起伏,越缠越乱,龙辉已经分不清谁
是谁了,只是觉得美人香津越发醉人,端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吞吐香津,缠吻连绵,三人气喘吁吁地分了开来,白翎羽眼眸紧闭,鼻翼扑
动,满面香汗,楚婉冰则是媚眼若散,琼鼻娇喘,雪靥丹红,想来此等淫戏也颇
耗心力,令得二女娇羞媚态毕露,变得越发羸弱无力。

  龙辉却是精神十足,血气沸腾,一把将小凤凰的衣带扯下,掀开雪衣素裙,
将那具粉雕玉琢的胴体裸露出来。

  不得不说这妮子越发勾人,也不知是不是融合了凤祖遗物的缘故,如今整个
人散发着一股甜腻若蜜的光泽,若说她母亲是成熟多汁的水蜜桃,那这丫头就是
涂了层蜜糖的鲜花,露珠盘瓣,花蕊吐蜜,从头到尾甜得发嗲,甜得腻人。

  只看一对玉碗似的豪乳倒扣在胸前,巨硕丰满,肥嫩光润,圆溜溜地好似一
团雪球,柔软的乳脂随着呼吸而荡起雪崩波纹,好似充满奶水般;细腻的柳腰风
流柔嫩,随着身子扭动而透着一丝弱柳扶风的味道,粉胯依旧光洁白净,但玉壶
多了几分腻脂,鼓胀饱满,中间一条红润蜜缝将阴阜分成两瓣,花唇娇嫩鲜艳,
望去就似用裹着一团的蜜汁面团来蒸馒头。

  因为温度升高,令得内里汁水朝外鼓胀,馒头蒸熟后,中央之处便被蜜汁撑
开,白乎乎的面团崩裂出一道鲜艳的缝隙,而汁水则由缝隙漏出。

  龙辉熟路轻车地抱住小凤凰,尽情爱抚着丰满春媚的娇躯,双手捧住肉呼呼
的肥嫩奶球,揉捏把玩,熟悉而又久违的乳嫩腴脂,含在口中肉香清爽,甜酪似
蜜。

  龙辉甫一含住玉乳,一股纯阳气息便由口唇渗入少妇娇嫩丰腴的肌肤内,小
凤凰只觉得芳心都快跳出胸膛,一股酥麻从乳尖蔓延开来,好似烈火烧遍身子,
两颗红樱丹晕的乳头上布满了男人晶莹的口水,更似雨后梅花般鲜艳。

  楚婉冰媚眼若散,娇靥晕红地道:「小贼,好吃吗?」

  龙辉吐出一颗鲜艳的乳珠,点头道:「冰儿的味道又香又甜,怎么会不好吃
呢?」

  楚婉冰咯咯娇笑,玉手捧住他脸蛋,探起雪颈,在他嘴上吻了一口道:「好
哥哥,再吃一下,好不好?」

  龙辉点了点头,在埋首丰乳间,舌头舔过奶肉,顺着乳沟滑下,扫过平坦的
小腹。

  这时楚婉冰稍稍分开粉腿,将雪亮腴嫩的花户展露出来,上边玉唇沾露,蚌
珠似玛瑙,穴口一张一阖,溢出温柔蜜汁。

  龙辉不由分说,顺势埋股,含住多汁甘美的宝蛤,吃了个痛快。

  犁庭扫穴,灵舌滚动,舔得蜜缝又酸又麻,龙辉用手指稍稍分开两瓣蛤唇,
内里穴肉嫣红湿润,油腻光亮,汁水充沛,个中更是暗香袭人,醉人心魂。

  龙辉吃得满脸花浆,口鼻尽被汁液覆盖,张口呼吸间皆是浓郁的玄阴媚香,
小凤凰也在丈夫一番品玉下娇喘不断,香汗密布,一双粉白玉腿骚浪地颤抖着,
时而分开,时而合拢,股股汁液溢出花户,肥臀之下已然一片泽水。

  楚婉冰喘了几声,随后从龙辉身下挪开,翻身将他压下,笑盈盈地拿起玉瓶
仰头喝上一口酒,将酒水含在口中,然后解开男儿裤带,放出粗阳巨龙,张唇便
纳入口中。

  温润的檀口内酒水盈盈,龙根仿佛浸入一片温泉,倏然,龟首被一片灵柔腻
滑压住、卷洗,不断地挑动着男儿情欲,不得不说这妮子的品箫口活极为销魂,
龙辉美得连连吐气,小腿肌肉时不时地颤抖。

  「看你美的!」

  楚婉冰暗自一笑,口唇聚气,嘴中酒水温度剧升,正是一处热酒困龙身,龙
辉全身一颤,肌肉绷紧,惊叫一声:「死丫头,你又玩这套!」

  楚婉冰媚眼朝上眺,摆出一副就作弄你又怎么样的表情,看得龙辉牙痒痒,
便要将她压倒胯下,重打五百杀威棍,谁料小妖女檀口涌出一股阴寒,火热的烧
酒顿时变成冰镇寒酒,冻得龙根一阵刺麻,龙辉不由连连倒抽冷气:「死丫头,
又来这冰火!」

  楚婉冰含着肉棒,吞吐含龙,口中涎液合着酒水时冷时热,水灵灵的媚眼露
出一丝得意和嘲笑,似乎再说:「就来这招又怎么样,你完蛋了!」

  龙辉把心一横,心绪空宁,遁入虚静,稳守精关,当初他便是用这种来对付
洛清妍的,心想不信你这丫头还能翻了天不成!楚婉冰口活尽展,发觉榨不出他
半点阳精,心中苦恼,暗忖道:「臭小子,敢跟我横,姑奶奶等会便要你乖乖缴
枪!」

  她媚眼凝过一丝狡黠的华彩,随即一道香风飘起,竟化出了另一个分身,那
分身跟她生得一模一样,但与她明媚活泼的气质相比,这分身更多了几分沉着和
端庄,即便袒胸露乳,胴体毕裸,仍旧不苟言笑,仿佛冰山雪女,好似这不着片
缕而是十分寻常的事情。

  「龙郎!」新化出的分身凑到龙辉耳边轻轻叫一声,朱唇映霞,吐气若兰,
潮暖沁神,只是简单的一声是妖媚扪心,撩拨心弦,那效果几乎直逼靡仙音,龙
辉马眼倏地一木,精门顿时失守,滚滚阳精射入美人檀口。

  楚婉冰媚笑一声,将酒水和阳精一并吞下,然后伸出纤细的手指挑起龙辉下
巴,略带调戏地道:「咯咯,小贼,本小姐一体双分,轮番上阵,看你以后还怎
么嚣张!」

  龙辉大怒:「臭丫头,不过借着凤魄之凝出一个化体,有什么了不起的。」

  楚婉冰噗嗤一笑,捏着他脸蛋道:「有本事,你也化出一个分身来啊,咱们
二对二,正好公平!」

  白翎羽脸色丕变,暗叫不妙,正想提醒楚婉冰小心,却闻龙辉冷笑一声道:
「小妖女敢小瞧为夫了,看招!」

  话音方落,元阳生九龙,九龙化分身,帐内顿时多了九个赤裸精壮的龙辉,
九根粗硕坚挺的肉柱蓄势待发,宛若噬人凶兽,正对两只小凤凰虎视眈眈。

  楚婉冰惊道:「啊……九个?」

  话音未落,便被两个龙辉左右挟持,将她手脚制住,楚婉冰吓得花容失色,
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娇声求饶道:「呜呜,你耍赖,快住手,我不玩了……」

  「哈哈,这可由不得你了。」

  楚婉冰又羞又急,嗔道:「混蛋,早知道给你塞一瓶断阳丹……」

  想要挣扎,谁知就连化体也被制住,气得雪靥娇红,气喘吁吁。

  龙辉见她生气着急的模样着实可爱,便欲逗她一逗,于是便令两个化体挺着
肉棒塞到她跟前,灼热滚烫的阳息由龟首渗出,熏得楚婉冰粉面越发通红。

  眼看便要被十条巨龙围剿,楚婉冰急忙开口认输道:「好哥哥,冰儿错了,
饶了人家吧!」

  说着主动收回凤魄化体,然后眨着明媚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龙辉。

  龙辉笑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着便收回了七个化体,只余下本尊跟雷炎化身,楚婉冰还是心有余悸,妮
声道:「好哥哥,就一个好不好?」

  龙辉嘿嘿道:「想得美,你由两个变成一个,我可是由十个变成三个,你人
数减半,但我人数可不止减半哩,说起来你还是占了便宜!」

  楚婉冰怒道:「哪有你这样的说法!」

  但看着三根一样茁壮的阳具龙枪,她心中却是泛起一番波澜,异样的欲念爱
火缠绕心头,久久难以散去,心想道:「好像这样也蛮好玩的。」

  龙辉不由分说,令雷龙化身一把将这妮子钳入怀里,腰身上挺坚硬的龙根,
抵住湿花肉唇,尽根没入。

  龙根顿感一片嫩滑柔腴,湿润温暖,着实销魂,楚婉冰也是久旷许久,龙枪
入体蜜穴自然反应,花宫嫩蕊饥渴地咬住龙头,难耐地蠕动抽吸。

  虽然只是化体,但本尊任能感觉到花腔的销魂,龙辉下体一阵湿润快美,即
便没有真正进入也是爽得他连连倒抽冷气。

  楚婉冰瞥见龙辉本体的表情,顿时心里明了,暗笑道:「化出分身也可以相
互感应的,臭小子,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她屏气收腹,提臀聚穴,暗运精妙
媚术,花户嫩肉连环抽吸,誓要榨出龙精。

  龙辉吸气提肛,锁闭精门,让雷龙分身捧着小凤凰的两瓣肉臀抛送抽插,火
热的龟首反制凤蕊嫩宫,杵得花心难以绞磨抽吸,唯有嘤咛哭泣,汨汨流泪,不
消片刻两人胯间已然湿润一片。

  这时炎龙化体悄悄走到小凤凰身后,龙辉透过其双目,将小丫头后方春色一
览无遗,想不到从后方看这妮子以女上位套动何等美妙,只看她柳腰柔媚纤细,
然而却是蕴含着难以估量的力量,套动扭摆间足以叫男人精尽人亡,顺着紧凑的
腰身曲线向下,女体倏然朝两侧夸张地分开,两瓣肉臀肥嫩鲜美,扭动起来肉感
十足,白花花的臀浪在男人眼前不断抖动,好似雪涛翻涌,正夹杂着一根肉龙含
吐抽吸,汨汨汁水将臀缝濡得湿滑水润,中央的一朵菊蕊含苞待放,热得炎龙化
体心急火燎地靠在了她粉背之上。

  身后传来一股熟悉的阳刚之气,楚婉冰媚眼不由一眯,娇喘呢喃,然后朱唇
方启,便被雷龙化体火热的唇舌封住,小凤凰何曾受过这般待遇,肉体不免一阵
刺激快美,情不自禁地藕臂环住雷龙化体的脖子,甜甜地奉上香舌,与其缠吻在
一块。

  身后的炎龙化体也不闲着,低头去吻她耳垂脖子,然后舌头在她粉背玉脊上
舔吻,柔嫩的肌肤口感上佳,渗出的汗水都是清甜爽口,幽香扑鼻,炎龙体又将
双手环至她胸前,握住两颗圆润巨乳揉捏把玩。

  「小贼,你欺负人家!」

  前有雷龙肆虐,后有炎龙调戏,端的是双龙戏凤,逗得小凤凰娇喘不已,满
腹娇嗔,趁着雷龙体热吻的空隙,开口抗议,然而嗓音却是带着甜甜的喉音,磁
媚沙哑,显然是乐在其中。

  「好冰儿,为夫怎么看你是乐在其中呢!」

  龙辉笑道,说话间便让炎龙体继续逗这只小媚凤,但看炎龙吐气,龙舌顺着
脊柱的凹陷朝下滑落,猛地一下探入臀瓣中央。

  冰儿的臀丘虽然肥美圆润,但臀肉嫩软,并不像妹妹那般紧凑,被龙辉舌头
一钻便扫中了菊蕊。

  小凤凰前路花径正被雷龙粗物侵袭,此刻臀眼嫩菊那堪重负,被身后炎龙淫
舌一扫,霎时全身一阵哆嗦,前方的雷龙体可是看得真切,那丫头胸前的乳肌此
刻泛起一阵可爱的鸡皮疙瘩,尤其是那两颗乳梅苞蕾,就像是两颗酥嫩肉蔻,诱
人之极,看得雷龙体一口将她们咬住,含在嘴里吃得滋滋有味。

  如此的刺激,楚婉冰的肛蕾立即像含羞草般不住皱缩,细密的纹路越看越像
含苞肉花,淫靡难掩。

  「冰儿,你后边正是好看,就像是一朵鲜花。」

  龙辉盯着小冰儿后臀嫩蕊,邪笑着称赞。

  楚婉冰哼道:「都是你这坏蛋害的!自从当年在山谷底下被你连哄带骗夺走
身子后,每次都遭你摧残玩弄,害人家后边现在都合不拢了!」

  炎龙体用手指揉了揉,笑道:「没有啊,还是那般紧凑细腻。」

  这般揉弄酥得这小妖后又是一阵娇喘,身为本尊的龙辉清晰地感觉到她小穴
难控地蠕动,还有口中的乳珠越发饱满坚挺,而且还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蜜
肉香。

  体内春情越发浓郁,小凤凰扭腰耸臀更见剧烈,销魂吞吐抽吸,渐入佳境。

  望着这越来越浪,越浪越媚的妮子,龙辉生出一股狠狠欺负她的感觉。

  「冰儿,哥哥想进去!」

  炎龙体忽然开口道,说着那火热的肉龙便已经抵住臀沟,蓄势待发。

  楚婉冰吓了一跳,停下了扭动,抗议道:「不行,不能进去!」

  炎龙体却是毫不客气,顺势一挺,龙根便已经霸道地刺了过来,肥嫩柔软的
臀肉根本抵挡不住,瞬息城门失守,龙枪已然兵临城下,紧紧地贴在臀眼外,随
时都可能扣破凰庭。

  楚婉冰又急又怒,尖叫道:「你要是敢乱来,我一定跟你娘亲告状!」

  龙辉才不怕这一招,毕竟连洛姐姐现在都是自己的人啦,你小凤凰还能翻了
天不成,于是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随便你,反正今天为夫是吃
定你后面了,而且还是要前后疏通!」

  说着龙根已挤入菊蕊半个头,后臀一阵饱胀,楚婉冰自知这小贼不是说笑,
她虽跟林碧柔和崔蝶磨镜时也试过前后同贯的滋味,但毕竟她们都是女子,使用
双头龙的时候也被淫具所刺,故而她可以凭借着体质优势力压二人,但如今龙辉
以两大化体欺负自己,她难堪忍受,眼看便要被他淫亵戏玩,却又无能为力,直
气得眼泪直打滚。

  倏然后庭一阵火辣,小凤凰暗叫一声完了,果不其然,炎龙体已毫不留情地
攻破她娇嫩的后庭,灼热的龙根破开肛肉,长驱直入,楚婉冰心里虽是不快,但
肉体却甚是受用,随着炎龙入庭,小嘴不由得发出一声愉喜忧参半的娇哼,炎龙
体双手把住她翘臀,推挤两团股肉,让根茎缓缓地抽出,小凤凰臀眼的薄肉围黏
着肉龙棍子,被拖出一小段来,粉红细嫩娇柔可爱,看得龙辉更加兴奋。

  两根粗物皆出自同一人心意,你进我退,你退我进,或是共进退,这双龙前
后会师,隔着一层薄皮欺辱凰庭凤蕊,将她吃得死死的,毫无还手之力。

  那边的白翎羽何曾见过此等淫邪春宫,此刻完全被震住了,望着冰儿那酡红
的俏脸,她腿心难免地溢出丝丝汁液。

  雷龙体在下面见楚婉冰眉宇间带着几丝幽怨,赶忙用舌头舔弄起那对高耸的
玉峰,肉棒在花径内温柔抽插。

  这般双龙抢珠,戏耍凤体,楚婉冰前穴后庭涌起酥麻的快感,令她不由自主
嗯了一声,羞媚尽现,整个人再度瘫软,身子那还能够抵抗半分?「臭龙辉,你
给我记着……等我告诉娘亲,一定扒了你的皮!」

  楚婉冰哼哼娇啼,但这般狠话却是带着娇媚的嗓音,变得毫无威胁,反倒是
像爱郎撒娇调情。

  小妮子被那高潮的波涛冲洗周身,体内的经脉脏腑似乎都已融化,幽谷和菊
穴都被肉棒撑得满实饱胀。

  隔着体内一层薄皮,双龙既像配合,又似争抢,刺得她花心酥软,体内深处
的花蕊惨遭双龙抢珠,感受到的刺激越发强烈,花蕊绽放的快美的暴增数倍,楚
婉冰早已美得魂飞天外,虽知白翎羽正在旁窥视,仍难以压抑体内奔放的肉欲,
地道:「坏蛋,你欺负死我算了……」

  龙辉笑道:「你这骚丫头,后边都出了一层油,还不承认自己是在享受!」

  说话间又让炎龙体挺了几下,果然菊道肛油密布,香滑之处几乎直逼前穴花
蕊。

  小凤凰顿时急了,满口胡言:「你,你混蛋,你,你不是人……害跟娘亲都
你怀了你的种,现在还这般欺负我,你是天底下最坏的人!」

  也不知是美发昏,还是气不过龙辉这贱相,楚婉冰大声地将母女共事一夫的
事情说了出来。

  这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那边的白翎羽娇躯一抖,险些吓昏过去,不可思
议地瞪着龙辉。

  龙辉暗骂一声臭丫头真是管不住嘴巴,当下挺身而出,龙枪一伸,封住这丫
头的口。

  「呜呜呜!」

  龙辉把肉柱塞入楚婉冰的檀唇之内,将她小嘴填得满满的。

  接着就抽动了起来,楚婉冰只能发出唔唔之声,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阳根
入口,浓烈的阳息渗入五脏六腑,玄阴媚体难以自持,这妖妮子虽然不服,但却
是出自本能地朝龟首伸出香舌,舔卷洗刷,殷勤侍奉。

  身后炎龙体一下下的抽动,结实的小腹次次都重击在楚婉冰敏感丰嫩的圆臀
上,每一下似都打进了肉里头,后庭难掩饱胀鲜美感,美妙处着实难挡,加上前
方雷龙体的耸动,棒棒倾力深入,直探凤宫敏感深处,双体前后抽动的默契极其
契合,两穴隔着一层薄皮,互相震撼,比起单一的攻势,更加销魂。

  雷炎双龙各自凑到她一个晶莹的小耳朵边上低言细语,将龙辉心中所想倾心
相告:「好冰儿,别生气了,哥哥会让你很舒服的!」

  龙辉以柔声细语不断地安抚她,若不然等完事后这妮子一定会跟他翻脸,这
是防患于未然。

  双龙在耳边柔声蜜语,哄得这只小媚凤气消了大半,只是专注于享受这双龙
抢珠的滋味,同时她也勉力照顾龙辉本体,香舌轻吐,不住的回吻龙王巨根,如
食仙果般,吃得津津有味。

  三体同欢,三花绽放,蜜肉湿润抽吸,菊蕊嫩壁紧凑,檀口温润灵巧,三种
快感相互叠加,直接传到本体身上,龙辉爽得连连倒抽冷气,猛地按住楚婉冰的
檀首,喷出股股热精,炎龙体也在后边握住她两颗豪乳,将肉柱狠狠压在菊蕊,
射了个酣畅淋漓;雷龙体双手捏住她两瓣肥臀,下体一顶,戳住花宫嫩蕊,把阳
精灌了进去,同一时分,玄阴媚汁决堤而出,油腻腻地浇在龙根之上,龙辉立即
运功吸纳,采阴补阳,再反哺女体。

  三股充沛的龙元阳气入体,楚婉冰也几乎是同一时间转动体内媚术,相互吸
纳,充足自身。

  虽然气力未曾亏损,但这三龙戏风却叫楚婉冰心灵受到震撼,颇感疲倦,白
了他一眼道:「臭小子,这回你满意了吧!」

  龙辉呵呵赔笑道:「冰儿,这样子好玩吗?」

  楚婉冰拧了他一把,怒嗔:「好玩你个头,骨头都快被你拆了,滚一边去,
本小姐要睡觉,要是再敢骚扰我,断阳丹伺候!」

  说着一脚把他踢到一旁,然后拉过被子蒙住脸蛋,倒头便睡。

  楚婉冰满脸红霞,雪靥耳根片片烘热,她早已察觉了方才「失言」,所以借
着假睡来避开白翎羽的异样目光,心里却是忐忑不安:「完了完了,都被翎羽听
过去了……她会不会看不起我!」

  龙辉早知道她的小九九,于是便拉过白翎羽,说道:「小羽儿,咱们也练会
双修大法吧!」

  帐内充满浓郁的玄阴媚香,白翎羽吸入了不少,此刻胸腔一片灼热,小腹酥
软,暖烘烘的说不出的舒服。

  龙辉双手齐出,卸开麒甲,剥下军服,白翎羽顿时娇躯裸露,露出健美紧绷
的曲线和蜜色的嫩肤,两团蜜桃玉乳骄傲挺立,饱满丰实,龙辉一手一颗,虽勉
强握住,但却是乳肉弹实,根本无法将其压在掌下。

  白翎羽双目半闭,探手抱住龙辉脖子,深情款款朝他印上香吻,四唇相贴,
涎液交融,吻得如痴如醉,藕断丝连。

  唇分,白翎羽额头抵在龙辉下巴处,闭着眼睛喘了几口气,低声问道:「夫
君……冰儿,冰儿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龙辉愣了愣,眼睛落在小凤凰身上,见她完全所载被子里,身子微微颤抖,
显然是在听着。

  他把心一横,点头道:「是真的。」

  白翎羽身子又是一颤,但早有了心理准备,并未想刚才那般激动。

  沉吟了片刻,白翎羽道:「那冰儿怎么办?」

  龙辉道:「有什么怎么办,谁规定母女不能共事一夫的,这事我也经过冰儿
首肯,再者我跟洛姐姐你情我愿!」

  他顿了顿,干脆一次都说完:「除了冰儿母女,雪芯跟她娘也是我的女人,
还有穆姐姐,也就是你们婆婆也是我的!」

  白翎羽娇躯顿时一震,搂住他脖子的双臂有些发抖,道:「要是这事传了出
去,夫君……你,你可想过会有什么影响吗?」

  龙辉笑而不语,龙根挤入了她滑润的蜜缝,随后腰身一挺,径直没入蛤唇。

  「哦!」

  白翎羽被刺中要害,满腔话音都化作一声销魂呻吟,龙辉缓缓挺动肉柱,漫
不经心地问道:「小羽儿,你又是怎么看?」

  白翎羽喘着气道:「我,我不知道……」

  龙辉问道:「那你反对吗?」

  白翎羽道:「人家当事人都没说什么,我……我哪有那个闲心……」

  混杂着楚婉冰花腔的玄阴蜜汁,龙辉的肉棒更是催情,几个起落便让白翎羽
情火旺盛,汁水横流。

  「这么说,小羽儿你是不反对了?」

  「我……我保持中立……」

  白翎羽美目迷离,双臂紧紧箍住龙辉脖子,仿佛怕在这抛耸间跌下来,「你
也真是……色胆包天,这种事都敢做,也不想想会有什么后果!」

  龙辉捏着她丰实紧凑的臀肉道:「傻丫头,为夫敢行此大不违之事早已有了
准备,一切后果我皆能承受,你就别担心了!」

  听到这里,楚婉冰的心头大石总算落下。

  「我才懒得管这些琐事,反正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自己解决……嗯嗯,
你轻点,我又不是冰儿,杵这么重做什么!」

  「嘿嘿,想不想也试一下冰儿刚才的滋味啊?」

  「不想,你要是敢这样对我,我一定翻脸不认人!」

  「好好,我不用那招。」

  楚婉冰终于忍不住了,猛地一掀起被子,怒嗔:「好呀,刚才我百般求你,
你还是用那手段折辱人家,现在翎羽一句话你就从了,气死我了,偏心鬼!」

  龙辉元阳充沛,白翎羽早已领教过他床底之勇猛,自知独战绝无胜算,急忙
开口求助道:「冰儿,快帮我!」

  「翎羽莫慌,姐姐来了!」

  小凤凰见有了盟友,更是嚣张,纵身一扑,也加入战团,龙辉顿时被粉肉包
围,美妙无匹,但有哭笑不得。

  帅帐内顿时春风翻滚,媚色撩人。


             第六回  玄凰武典

  两道光影从天而降,芊芊丽影奔向龙麟军营帐,守军正想喝止,却见一道盘
龙令扬出,守军不敢造次,纷纷放行。

  两道丽影正是林碧柔和玉无痕,她们听闻楚婉冰被打伤,便马不停蹄赶了回
来,径直奔往帅帐。

  掀开帘子,却只见龙辉、白翎羽和风望尘三人商讨军务,林碧柔微微一愣,
便开口问道:「夫君,我听说冰儿受伤了,她人呢?」

  龙辉笑道:「碧柔莫急,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虚惊而已!」

  玉无痕又道:「我们在回来的时候看见朝廷军正在调集兵力,似乎准备发起
总攻了。」

  龙辉点头:「雀影部传回的消息确实如此,漪儿,你且说说对方的动向。」

  话音甫落,香风轻拂,雀影飘然,正是涟漪现身。

  涟漪朝碧玉双姝颔首点头,示意问好,便娓娓道来:「朝廷军汇聚了三十万
大军,步军二十万,骑军十万,此外来自各门各派的修者亦有将近八万,敌军正
从分别向苏明、鹤舟、丹郡、昆岗四城出发。」

  龙辉道:「三十万大军外加八万修者高手,看来这一战对方势在必得了!」

  涟漪道:「朝廷军内除了传统步军五大兵种和骑兵外,还增添了两个营,分
别是混天营和弘法军,人数各有万人上下,其兵将似乎都有先天修为以上,可御
风登云,故而称为风云军。」

  龙辉微微一愣,笑道:「确实是两支劲旅,看来此军是用来针对傲鸟一族的
空中力量。」

  涟漪不置可否,继续道:「这两支队伍都是高手,浑天营为一万道士组成,
领军人正是鸿钧道长的师兄鸿鹄。另外一军的统领乃名为空藏的高手。」

  玉无痕奇道:「空藏?这名字这么如此拗口,但细品之下似乎又藏着一些意
味。」

  白翎羽搭话道:「什么意味?」

  玉无痕道:「空明三千,藏法三界。」

  白翎羽道:「这倒是佛门的名字,那浑天营是道士组成,该不会这弘法军是
和尚组成吧?」

  涟漪笑道:「对了,这空藏正是佛门武僧出身。此人未及三十,是佛门年轻
一辈的弟子,修得一身伏魔金刚神通,功力惊人。」

  白翎羽奇道:「既然如此厉害,为何以前没听过他的名号呢?」

  涟漪道:「此僧一直在外苦行修炼,隐居山林,故而名声不及苦海、接引、
准提三人响亮。」

  提及这三僧,龙辉心头一阵黯然,三人之中苦海已陨,而接引跟准提也因波
旬迫害而武脉尽断,如今是一死两残,若不然定可跟这空藏较量雌雄。

  这时涟漪又补了一句道:「昨夜我的一个雀影部众潜入敌营,曾亲耳听到这
空藏唤波旬为师尊。」

  龙辉脸色一沉,哼道:「好个波旬老贼,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哩,拖家带口
地赶赴战场!」

  涟漪掩唇笑道:「夫君不必动怒,君不见他那姘头现在已是咱们的阶下奴,
再来一个小和尚也无济于事!」

  龙辉点点头,道:「漪儿,你继续往下说,那些八万武者又有何方高手?」

  涟漪道:「领头的自然是三教中人,再加上一些散修门派,并不是很出名,
比较有名气的也就是雷霆府。」

  龙辉不禁莞尔道:「雷霆府?当年的五大门派之一,不过他们掌门在皇宫一
战被愆僧一刀砍下脑袋,也该没落了,居然还来趟这浑水。」

  涟漪道:「或许是想藉此机会重振威名吧。」

  龙辉冷笑道:「咸鱼想翻身,也不掂量有多少能耐。当年的四家五派有几乎
都是站在我这边,一个没落的雷霆府也敢捋虎须!」

  他说这话时,隐约透着一股轻蔑傲气,这并非骄傲轻敌,而是出自本身的自
信——五派之中萍山派已成妖族附庸;青莲帮虽因煞域之乱覆灭,但其大小姐则
是孟轲发妻,等同于青莲帮也是自己人;天马山庄也已经跟朝廷翻脸;至于天剑
谷更不消说了。

  四大世家中,韩赵两家已经衰败,慕容和北堂更是自己的铁杆盟友,至于对
面的那些武林势力,在龙辉眼中压根不够看,充其量也不过是一群苍蝇而已。

  龙麟军所具备的的实力已经足够雄厚,对于这场战争,龙辉早已胜券在握,
他之所以一直没有推进战线,扩大战果,实际上是在防备那蛰伏不出的敌人。

  越是临近胜利,越是不能出错,龙辉心知此点,他要以最小代价取得胜利,
所以才一直隐忍至今,诈败退让都是为了这个目标。

  听完涟漪的情报后,风望尘蹙眉道:「龙主,属下对此次作战有了个初步腹
稿。」龙辉点头示意他讲出来。

  风望尘将计划说出,龙辉连赞甚妙,于是便召集麾下将领,颁布军令。

  风望尘从龙辉手中接过盘龙令,立于帅椅一侧,说道:「敌军既然要夺回四
城,那必然会兵分四路,分别攻城,那咱们也以此迎战,四路军马齐出,各守一
城。」

  「徐虎守鹤舟,石洪守丹郡,孙德守昆岗,梁明守苏明!」

  风望尘点出龙麟军四名大将,这四人皆是随着龙辉和白翎羽一路征战过来,
骁勇而机敏,可攻可守,实乃龙麟军之栋梁。

  风望尘道:「四将各率一万兵马,共合四万,镇守四城。此战诸君不必跟对
方死磕,但也不能不出力。说白了既要诈败,但也不能败得轻巧。」

  这话把四人绕了进去,一时间也不知如何理解。

  风望尘解释:「太过容易战败,敌军必然生疑,所以只要他们的高手不出,
就不能给他们占到一点便宜,若对方动用压轴力量,诸君便趁势而退,把四城让
予对方。」

  他这般布置也算是诈败的一种手段,既不让敌军看出自己的意图,又能暗中
逼出敌人的真正力量。

  风望尘继续布局道:「燹祸、蠍鳌、誊咲、摩云上前听令!」

  四大妖神闻言立即出列,风望尘道:「四位分别守在四城后方三十里,布下
毒阵,敌军若是追杀四城守军,四位便毒杀敌人,掩护守军撤退。同样若是敌军
压阵高手出战,便避其锋芒,退守睦州。」

  连后退的路线都布下接应防线,准备不可谓不充足。

  此举即可隐瞒真实意图,更可窥探敌军真正实力并能借撤退之便顺便消磨一
些敌军。

  风望尘又道:「此次作战,我方高手若一动不动也是说不过去,所以风某还
是想请于剑仙、净尘道长、元鼎真人三位出手掠阵,但交战后却因某种原因不能
尽全力,从而使得对方攻占四城。」

  此话一出不但其余众将来了兴趣,就连三大破虚高手也颇感不解,他这做法
无疑是要诈败诈得更加真实,但三大高手又能以什么原因无法倾尽全力,从而导
致城池失守呢?

  风望尘朝龙辉行了个礼道:「此次作战,还需龙主的化体配合,请龙主分出
四个化体,装扮成四位将军模样,混入守军之中,待对方高手一出,四大化体便
跟四位将军交换身份,以化体承受对方顶尖高手的重招,这样一来,我方的高手
便会以优先抢救将领为幌子,不跟对方正面冲突,巧妙地将城池让了出来。」

  这个方法似乎是要龙辉去冒险,众将都露出难为之色,龙辉却笑道:「大家
不用担心,这九霄化体乃吾真气凝练,虽不具备本尊同等的实力,但也可以替本
尊挡一下危险,所以就算本对方重招击中,本体也不会有事。」

  众人才安下心来。

  「都部署完了吗?」

  笑声脆响,一道白衣倩影俏生生踏入营帐,无论人族妖族,皆不由自主地起
立行礼:「拜见楚后娘娘!」

  楚婉冰含笑颔首,示意众人坐下。

  龙辉道:「冰儿,你那边也完善了吧!」

  楚婉冰点点头道:「一切妥当,只需那昊天圣母出战,她必成笼中之鸟!」

  风望尘道:「回禀楚后,属下已经布置妥当,不知娘娘还有何吩咐。」

  楚婉冰道:「军师客气了,我不过一介女流,岂敢干预军政,此次不过是来
配合夫君战略罢了,一切还是以军师部署为主,本宫所行之事不过配合而已。」
她这话大方得体,既不失凤架威仪,又给足众将面子,人人都不免暗自叹服。

  四路大军奔赴四城镇守,然后四妖布毒阵接应,龙辉登上睦州城头,眺望远
方,楚婉冰则陪在一旁。

  他问道:「冰儿,你确定高鸿一定会在这段时间毒发吗?」

  楚婉冰笑道:「自然,他做定太监哩!」

  龙辉道:「若他不近女色,岂不是要过上十天半月才会毒发。」

  楚婉冰道:「非也,其实亲近女色只是激发毒性的一个最快途径,就算他禁
欲不近女色,也会引发毒性。这服用断阳丹的男子,只要接触两个不同的女子,
其毒性也会加速流转,同样会在三五七天内出现症状!高鸿那贼厮……」末了她
还补了一句道:「而且我也带来了另一个人,由她跟我出面,不怕那贼婆娘不杀
气腾腾地追过来!」

  说到这里,前方一阵巨响震彻云霄,战鼓轰鸣若雷,正是启战前奏。

  楚婉冰嫣然一笑道:「我去准备了。」

  龙辉柔声道:「千万小心。」

  楚婉冰点了点螓首,飘然离去。

  目送小凤凰离开后,龙辉神念立即飘到了四城,果然已经开始厮杀。

  只看朝廷大军四路进发,朝廷先锋军赫然来袭,各种攻城利器接踵而来,推
车、火炮连番伺候,四大城池顿时一片烽烟,但四将却非等闲之辈,梁明领弓弩
众兵齐射箭阵,箭箭皆如流星陨落;徐虎率骠骑卫出城迎战,以攻代守;石洪麾
下钩枪凛冽,可钩可刺,凡等上城墙者皆被一枪挑落;孙德之雾隐部藏身无形,
看似空城一座,诱敌打城,随后便暗中围杀,无形刀锋令敌军防不胜防,杀敌之
数可谓四路之冠。

  龙麟军依险而战,朝廷军却是围城而杀,虽有人数优势,但顷刻间也难取分
寸,反而被龙麟军勇悍多变的战法打得损兵折将。

  仇白飞和张焕雨不断接到前方受挫的军情,心中颇为恼火,拍案直骂:「几
十万大军都打不下几座孤城,这些饭桶究竟是不是吃粪长大的!」

  这时波旬站出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两位大帅请不要动怒,敌方贼
军骁勇善战,且有城墙之助,我军锐气难免受挫,此战便交由老衲出面,自当打
回失地。」

  仇白飞点头道:「如此说来也只能这般了。」

  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杀鸡焉用牛刀,师尊请在内营稍坐,由弟子替
师尊出战,若不取胜,甘愿领罪!」

  说话间一个身披甲胄的年轻男子大步踏来,一身战铠整齐光亮,甲片上图案
清晰,以梵文为纹路,组成三千诸佛,既庄严又威武。

  波旬点头赞道:「空藏既然主动请缨,为师便允你出战,望你好生作战,行
我佛伏魔神通,扬我王师威名!」

  空藏点头称是。

  空藏现身后,又是一个请战声音响起:「鸿钧那厮自甘堕落,与妖邪为伍,
实在是辱没道宗威名,鸿鹄愿领一军出战,大义灭亲,以正道门清誉!」

  来人浑身戎装,身披紫气战袍,头顶太极金冠,脚踏两仪云靴,正是仙宗另
一弟子鸿鹄。

  尹方犀也出列道:「大帅,尹某也愿出战。」

  仇白飞甚是满意,连连点头,目光扫视麾下众人,询问道:「不知还有那位
豪杰愿意剿匪?」

  「我!」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飘逸道袍闪了出来,正是苏毓仙,她此刻正
满含怒火,誓要杀光敌人替儿子报仇。

  仇白飞自知她能为,不由笑道:「妙哉,苏道长出手反贼自当望风而逃。」

  四路援军已然敲定,仇白飞再下令猛攻,只看弘法军和浑天营分别朝苏明、
鹤舟奔去,来势汹汹,尚未靠近便带起一股沉重威压,令得守城的龙麟军将士感
到莫名压力。

  苏明城内由海龙化体守护,龙辉透过其双眼望去,只见前面杀来一支僧兵,
身着厚实庄重法胄,步行山岳之势,吞吐降魔雷霆;鹤舟城内的冰龙化体也见到
浑天营的威势,只见上万道士外披以天蚕法袍,内着云纹战铠,手持太极长剑,
飘忽出尘,难以捉摸。

  龙辉暗忖道:「这两股军马或许才是佛道两门隐藏的最强武力了!」

  惊叹之余,再看昆岗、丹郡两城则要面对两大顶尖高手的压力。

  镇守昆岗的神之卷化体暗忖道:「想不到尹方犀也参战了,看来沧释天做的
功夫也不少哩,将满腹怨怒的儒门给安抚下来。」

  一念为止,只看尹方犀大喝一声,霎时紫气腾云,阳火焚城,挥掌一劈,昆
岗城墙顿时四面崩塌,孙德麾下军马被阳火一冲,纷纷现形,不少人惨遭阳火吞
噬,伤亡不菲。

  神龙化体趁乱跑到孙德身边,借着烟尘笼罩之便跟他互换身份,让他躲入士
兵之中。

  神之化体大喝道:「贼人力大,兄弟们撤!」

  雾隐营众人再度运气入铠,隐匿身形,迅速撤离。

  尹方犀见对手再度消失,不由冷笑道:「雕虫小技!」

  谈笑间,神念施展,覆盖千里,雾隐众兵无处遁形。

  尹方犀一眼窥见「孙德」,笑道:「贼将休走,汝命休矣!」

  话音方落,轰然一掌拍来。

  「孙德」惨叫一声吾命休矣,顿时胸口中招,一身刻有雾隐虚符的战甲顿时
四分五裂,仰天狂喷一口鲜血。

  「尹方犀,你堂堂破虚高手,居然欺负一个末学之流,羞也不羞!」

  一声娇喝响起,飘雅仙子御剑而来。

  尹方犀一见于秀婷不由得头皮发麻,脑海中顿时浮现昔日的数次战败。

  于秀婷冷剑一挥,火龙剑气赫然劈出,尹方犀立即侧身躲避,然而原先站立
之处已成一片焦土裂痕。

  士兵见「孙德」满脸鲜血,哀哭:「剑仙娘娘,求您替我们将军报仇啊!」

  于秀婷道:「诸位将士冷静,目前要保全孙将军元气,你们速速领他后撤,
本座断后保你们周全。」

  众军抱起「孙德」立即撤退,随着城墙崩塌,雾隐营撤离,朝廷军得以长驱
直入,迅速占领城郡。

  而于秀婷则冷冷盯着尹方犀,正是对其牵制,不让他出手追杀退军,然而朝
廷军马却是趁胜追击,誓要剿灭孙德这支部队。

  然而追到半途,却遇尖锐锋利的毒丝,追兵不是被毒丝切碎身子,便是中毒
身亡,这正是摩云布下的邪蛛万毒阵,此阵以蛛丝为根本,纵横交错,覆盖十余
里,蛛丝内则蕴含摩云修成天人境界后的剧毒,这些朝廷兵将不过是肉体凡胎,
入阵之后焉能存活。

  另外两城龙辉的化体以守将身份跟佛道精兵交手,他也是甫一交手便假装中
招,吐血诈败,带着败军急忙后退,虽说此次以退为进,但他也清楚地领教这两
只精锐的厉害,心忖道:「就算认真交锋,龙麟军内恐怕也只有金麟卫跟雷火部
能与之抗衡。」

  此战之目的便是诱杀昊天圣母,他也不跟对方纠缠,领着众人退入毒阵范围
内。

  毒阵虽是厉害,但这佛道精锐却是修有护体法身,竟能在毒阵能来去自如,
最后还是净尘跟元鼎「及时」赶到,挡住这两支精锐,然后又以大将性命为重,
所以护己为先,杀敌为后,让对方再下两城。

  丹郡所面临的压力竟是最大的一城,看那昊天圣母怒气翻涌,杀气难遏,甫
一现身便是雷霆一击,祭起五方昊宇功,翻掌便大,那几乎堪比破虚境界的掌力
毫无收敛意,直接覆盖百里,此招不但要全歼丹郡所有龙麟军,更是要毁掉整座
城池。

  龙辉大吃一惊,其余三城的攻击虽然猛烈,但却只是针对城墙守军,对于城
内百姓都尽量收敛,然而这女人为了替儿子报仇根本就不会顾忌百姓。

  那素白玉手翻起层层彩霞,眨眼间便笼罩了整座城池,四周云雾弥漫间更有
雷电飞舞,业火流窜,但真气隐而不发,蓄积成团,这一切不过是起手式罢了,
龙辉暗吃一惊,若这掌打出,整个丹郡必定灰飞烟灭,心里正是焦急,欲催动化
体真正实力跟昊天圣母一斗。

  「逆贼,替我儿陪命来!」

  苏毓仙双目赤红,咬牙切齿,恨声呢喃,掌势猛然一压,四周云雾彩霞好似
怒海惊涛般弥天盖下,又似千丈雪崩吞没孤城。

  云雾尚未触及城池,内蕴真力已经开始躁动,竟把半数城墙扯得崩碎,由此
可见一旦云霞盖住丹郡,整座城池必然灰飞烟灭,不留活口。

  眼看就要城毁人亡,龙辉暗催风龙化体,准备放手一搏。

  千钧一发,忽闻惊天长啸,随即便见一双巨手从天而降,赫然伸入云雾彩霞
之中,止住了彩云仙霞,然后双掌一分,将云气仙霞硬生生撕碎,瓦解了苏毓仙
含怒一击。

  龙辉抬头一看一尊巨妖赫然现身,正是谛鸿妖相威赫现,欺天厉掌护孤城,
尽散云雾碎彩霞,轻解圣母极怒杀。

  「师尊,灵缇这厢有礼了!」

  妖相凝而不散,威武气势中响起一个柔媚女音,与那凶悍的模样极为不符。

  苏毓仙身躯一颤,抬眼望去,只见漫天妖气中俏立着一抹丽影,明眸皓齿,
朱颜乌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不是水灵缇还有何人。

  苏毓仙怒极反笑:「我这辈子最错之事便是收了你这不肖之徒,背骨叛师,
通敌卖教!不过今日过后,吾也可以弥补过失!」

  水灵缇眸子透出一丝恨意,冷声道:「我前半生忠心耿耿,做牛做马,一心
为教,却落得一个弃子下场,承蒙妖后娘娘眷顾,赐吾新生,也好给师兄跟我讨
个公道!」

  苏毓仙哼道:「那沧子明不过是西贝货,掩人耳目之用,根本不是跟你匹配
的神子,枉你居然为了这么一个废物抛下圣女殊荣,投靠那些妖类!」

  水灵缇反唇相讥道:「那么真正的神子又在何方?是在军中呢,还是在宫里
边享尽荣华富贵。」

  提及高鸿,苏毓仙粉面上再度蒙上一层阴影,寒冷的杀意凝于明眸之中。

  水灵缇咯咯一笑,道:「哎呀,徒儿糊涂了,那位真正的神子可是师尊的亲
生骨肉,自然是要进宫好好伺候母亲,以尽孝道。」

  她巧笑嫣然,随手抓来一个包袱,丢给昊天圣母:「师尊,徒儿有份薄礼,
想托您转交给真正的昊天神子!」

  她抛送间暗运巧劲,包袱在半空便已经散开,露出一袭锦绣长袍,虽是按照
男子身材缝制,但色泽颇为鲜艳。

  苏毓仙久居后宫,认得这锦袍乃后宫太监所着服饰,气炸了肺,粉面酡红,
厉声怒喝道:「贱婢,你寻死也!」

  话音未落,怒提真元,只看她浑身衣衫飘舞,磅礴的真气飞舞流窜,掀得方
圆十里内沙石飞滚,地动山摇。

  昔日师徒,今朝反目,一者为寻弃子之仇,一者为报亲儿之恨,各使神通,
绝式连环怒气蒸腾,苏毓仙杀机大盛,娇躯一纵,踏出六道乾坤步,杀向天际。

  水灵缇眉宇一敛,运转妖族神通,一招狮王拳狠狠砸下,拳风化作威武雄狮
张着血盆大口。

  苏毓仙皓腕一扬,轻巧架住了水灵缇的拳头,使出一招「道罡化佛掌」,先
纳后蕴,借力转劲,圆通九变,轰的一声便震散雄狮妖相,强烈的气劲将水灵缇
抛起了十余丈。

  昊天圣母提气再跃,朝上追去,五指筛张,化利爪状,指尖凝气,其锐利程
度不亚于玄铁利钩,狠狠地朝着水灵缇心房掏去,这一招乃是以魔气的锐利强猛
为根本,辅以佛道双元,名曰「道法太魔爪」,当初她初创神功时便以此招硬生
生撕烂了十几道厚实钢板,如今修成天人之体,其威力更是不同凡响。

  逼命关头,水灵缇再展妖祖余威,但看她玉掌斜下一劈,不偏不巧正中魔爪
掌心,既避开五指的锐利,又及时挡住爪势。

  苏毓仙感觉到掌心传来一股冰冷,整条手臂仿佛冻僵一般,不由暗惊:「小
贱人的冰髓劲好生厉害,似乎不逊于那叫明雪的妖妇!」

  虽然惊讶,但她根基雄厚,先以道元护体,滋养经脉,再以佛元浑厚驱逐寒
气,最后魔元强烈一吐,震碎冰封。

  水灵缇虽落下风,但妖血融合毫无空隙,巧轻使妖族秘术,只看掌行拔山,
火海藏冰,狮吼狼牙,奇招迭出,虽根基不如对方但却是攻守有据,不显狼狈。

  连斗数十回合,苏毓仙见仍未取下对手,不禁焦躁气恼,娇喝一声佛道魔三
元齐出,五彩云霞再度浮现,云气散做无数锐劲,纷纷扰扰刺杀而出。

  水灵缇祭起冰髓劲,凝气成冰,以冰盾抵挡,但只挡三五回合便冰盾破碎,
无数锐劲透体而来。

  危难关头,她豁尽妖气元功,再化谛鸿法身,勉力挡下杀招。

  虽是力保性命,但水灵缇粉面煞白,朱唇映血,急忙扭头逃窜,苏毓仙岂容
她逃走,纵身追去,师徒二人边打边走,同样的婀娜倩影,却交织出灭绝惨况,
她们拆招对打时产生的气劲不断倾斜到地面,轰得大地满目疮痍,山崩河断。

  一路上,水灵缇有意引她入毒阵,但苏毓仙功体特殊,百毒不侵,轻易踏破
剧毒阵法,冷笑道:「逆徒,有此下三滥的毒阵也妄想挡住为师吗?」

  水灵缇回赠道:「毒阵不毒,但最毒妇人心,师父你难道不知道吗?」

  苏毓仙被她这一句话弄得极为莫名。

  「灵缇,我来助你!」

  娇声一喝,白影瞬动,楚婉冰横空而出,挽剑助阵。

  先是叛教逆徒,再是害子仇敌,苏毓仙脑门轰然一炸,杀气奔腾难以遏制,
只求将眼前这两个贱婢碎尸万段,她猛然出掌,使了一招「菩提证魔道」,掌力
分两重,首重为魔气锐劲,后重为佛元雄力,两股真元糅合使出,将二女一掌扫
飞。

  苏毓仙恨极了楚婉冰,逮住她便打,一口气连出数十掌,又一半是拍在她身
上,打得这小妖后朱唇溢血,伤痕累累。

  「小娘娘,这贱妇功力深厚,难以硬撼!」

  水灵缇朝楚婉冰喊道。

  楚婉冰点头应道:「避其锋芒,我们速退!」

  两人同时施展灵蛇身法,立即在云层之中穿梭,形迹刁钻,苏毓仙一时也难
以捉摸。

  她打量二人逃走路线,并非朝睦州而去,心想:「你们若逃回睦州,我还忌
三分,现在你们慌不择路,那本宫便送尔等上西天吧!」

  三人追逐而飞,转眼便朝北边飞去,来到一个山谷上空,楚婉冰和水灵缇的
身法微微一滞,似乎慢了几拍。

  苏毓仙窥准时机,猛然提起十成功力,双掌一拍,五色云霞立即倒卷而出,
化作龙卷风暴抢先一步截在二女跟前,将她们一并笼罩。

  风劲宛若尖刀,刮肉生痛,连水灵缇的脸蛋都被气流划出几道鲜红的口子,
尤为触目惊心。

  此招名为仙魔无量劫,乃是制造出一个剧烈风漩结界,把敌人困在里边,专
门用来对付那些灵巧身法而根基不如自己的敌人。

  三人同处结界,已成困兽之斗,苏毓仙信心满满,哼道:「两个贱婢,在这
仙魔无量劫内,尔等命数将至!」

  身处风眼之内的楚婉冰却是一派从容,淡然笑道:「圣母娘娘,究竟是谁命
数将至还说不定哩?」

  她媚然娇笑,露出一丝狡黠神情,只看云袖一翻,玉手捏出一个法诀,大喝
一声:「聚!」

  山谷之内立即涌出一股浓烈妖气,妖风逆向旋转,先是抵消仙魔无量劫的气
旋,随后楚婉冰朝妖气内击出一击,劲力浑厚无匹,毫无受伤的征象,令得苏毓
仙一阵疑惑。

  那股妖气将楚婉冰的掌力和仙魔无量劫的余劲抽吸入了深谷,随即三人所处
在的空间忽然转变,十尊巍峨凶猛的妖神法相环绕四周,隐有封神困仙的气势。

  楚婉冰笑道:「圣母娘娘,此阵名曰十妖锁仙图,乃是融合你我二人真气所
成,除非一方气空力尽,否则谁也出不去!」

  苏毓仙望了四周一眼,却是不见水灵缇踪影,不免奇怪。

  楚婉冰道:「圣母莫要心急,灵缇已经在外边绳索等候,就等您倒下的那一
刻,她便会五花大绑将您送回我军营地。」

  见这本自己连番重创的小妖女如此嚣张,苏毓仙不由得生出几分狐疑,谁知
楚婉冰又补了一句:「圣母不必担心,即便成了阶下囚,妾身还是会礼遇圣母,
皇宫里边的伺候一样不少,还会请令公子到您身边,穿戴锦袍艳服,给您一尽孝
道。」

  这般话语再度戳中苏毓仙伤处,顿时火冒三丈,隔空一掌拍向眼前妖女。

  楚婉冰却是不躲不闪,双手负后,以肉身承受雄力,足以劈山断河的一掌却
不能伤她半分。

  楚婉冰咯咯笑道:「圣母娘娘莫非是方才追得太累,气力有所亏损,怎地掌
力不痛不痒,要不要休息片刻?」

  苏毓仙何曾受过这般轻蔑,一口气连发出掌,掌劲悉数打在对方身上,但楚
婉冰依旧稳若泰山,脸色红润,姿态雅媚。

  苏毓仙心想:「这妖女身上必然穿了什么宝物护甲,才能硬接我的掌力。既
然如此,那我便集中一点,钻破你的护甲!」

  想到这里,她玉指凝气,手掌化作啄锥样,嗖的一下冲到楚婉冰跟前,双指
猛然一点,直刺檀中穴。

  这一指名为天魔破甲锥,以漩涡尖锐的气劲发招,集中一点,专破护身硬功
和软甲宝衣,然而一招打中,楚婉冰仍旧不躲不闪。

  苏毓仙感觉到自己这一击完全打中,对方也不似穿有护甲之类的东西,但为
何这妖女还是不痛不痒?原来皆是不灭凤体的功劳,小凤凰从母亲那里接过先祖
遗物,花费心思将凤魄融入体内,终于令得第八凤魄得以恢复原本威力,她也可
凝练出一个不逊于本尊的化体,这个化体的思想皆有自己控制,不但功力跟自己
一样,而且还具备凤凰血脉神奇的复原功效。

  于是楚婉冰便以这凤魄化体作为另一个分身,在与人激战时承受本体伤害,
然后化体便隐匿后方,专心运转凤凰元力恢复伤势,而本尊则专心对付敌人。

  凤凰血脉本就不死不灭,这化体的就运用十成元功则用来驱除瘀伤,这凤凰
之血若将全部力量用来疗伤,基本是瞬间复原,所以楚婉冰便等同与不死不灭,
永不受伤。

  要破此不灭凤体除非是根基远胜于她,然后以上百的连环快招打在她身上,
迫使她受伤的速度超过疗伤的速度,伤势积累而无法消解,才可以同时重创本尊
和化体,否则永远无法击破这不灭凤体。

  但楚婉冰此刻的修为虽不及破虚高手,但也不会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所
以要连续上百招地打中她根本不可能,这等同于不死不灭,其神妙之处犹在圣佛
法身之上。

  「圣母娘娘,打够了吗?」

  楚婉冰噗嗤一笑,玉掌毫无征兆地扬了起来,出手快若闪电,狠狠地扇了苏
毓仙一击耳光。

  啪的一声,苏毓仙半边脸颊多出了五道指印,跟白嫩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痛得她鼻子酸胀,眼睛火辣。

  扇了一巴掌后,楚婉冰恨声道:「这一巴掌掌是替我夫君和我那可怜的公爹
打的!」

  苏毓仙被打得眼冒金星,脑袋昏涨,还未等她清醒过来,楚婉冰又逼上来,
对着她另一半脸颊又是一巴掌,打得她唇角溢血,鬓发凌乱。

  「你生出来的狗儿子恩将仇报,以淫法玷污国渊夫人,这一巴掌是给我婆婆
讨回利息,打你不知教养儿子!」

  楚婉冰双手左右开弓,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打下去,扇得苏毓仙脸颊都肿了起
来,再加上她掌法精妙,无论苏毓仙怎么躲闪抵挡都难逃耳光厄运,而且她还每
打一巴掌便骂上一声。

  「这巴掌是替护国公主打得,你们昊天教害死她双亲——该打!」

  「这巴掌是替灵缇打的!她兢兢战战替你卖命,你却弃之如隔靴,打你狼心
狗肺,冷血无情!」

  她连续打了十几巴掌,但并未用上真力,倒有些像街边泼妇打架般,若不然
苏毓仙早已一命呜呼了,她打到最后实在想不出什么骂名了,干脆就说道:「明
明一个骚妇还学人家穿道袍,简直就是玷污道家清誉,这巴掌是替道士打的!」

  接连受辱,苏毓仙也渐渐摸清楚婉冰出掌的路线,窥准一个机会,双手结出
不动根本印,祭起魔皇不动身,雄力猛吐,从楚婉冰的掌风下挣开。

  楚婉冰咯咯一笑,双手一扬双掌平伸推出,苏毓仙的魔皇不动身稳若泰山,
也抬掌迎敌。

  四掌对碰,真气激荡,楚婉冰大喝一声,猛然催动玄凰武典生灭篇的永生白
火,这白火永燃不灭,生生不息,整个困锁结界内顿成火海地狱,白光炙炎滔滔
不绝。

  苏毓仙暗忖道:「你这贱婢不过是招式精妙和功体诡异罢了,这内力对拼乃
是根基雄厚者胜,半点取巧不得,我就不信也拿不下你!」

  内力搏斗之下,两人根基上的差距便显示出来,只看苏毓仙泰然不动,稳若
磐石,三家内元混合之下,她吐出的内力时而汹涌奔腾,时而绵长无边,很快便
将楚婉冰的炙热白火压了回去。

  楚婉冰雪靥涌起酡红,浑身香汗淋漓,雪白的衣裙贴在肌肤上,婀娜丰满的
曲线若隐若现,体香随之飘出。

  苏毓仙感到几分惊艳,暗骂:「妖女当真不要脸,死到临头还要迷惑人!」

  她厌恶至极,便要一鼓作气震碎楚婉冰的经脉,谁知楚婉冰身上忽然冒出一
团黑火,黑火凝成人形,竟是一个身着黑衣的楚婉冰,虽然容貌一模一样,但其
神色淡漠肃杀,跟白衣楚婉冰相比更多了一分沉稳和无情。

  若说白衣楚婉冰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明媚,那么黑衣楚婉冰则是带来一股
无情冷艳的深沉,这两种颜色可谓是一生一灭,各具极端。

  黑衣楚婉冰正是第八凤魄化体,掌毁灭黑炎,其本质跟暗雷霹雳同出一辙,
当初龙辉虽然化去了暗雷余劲,但凤魄之中任存留着关于暗雷霹雳的记忆,楚婉
冰在融合过程之中便领悟了这毁灭至能。

  黑衣楚婉冰手持凤嫣,闪电出剑,剑气带着毁灭黑炎刺向苏毓仙,黑火就如
同强酸般穿透魔皇不动身的护体气劲,直接钻入苏毓仙体内。

  内力搏斗最忌外人插手,苏毓仙被这黑炎一搅,五脏六腑,奇经百脉皆遭炎
火焚烧,剧痛无比,惨叫一声便不省人事。


             第七回  美眷助战

  龙麟军失了睦州前方的四座城池,给了对方战略前哨之地,十万龙麟军退回
睦州驻守,四路守军也安然归来,伤亡并不严重。

  霎时,天空祥云密布,凤鸣悦耳,只看五彩凤凰驾着五色祥云飞入睦州,引
得众军瞩目,仰头观望,当看清来者面目人人皆肃然起敬,正是得胜归来的楚婉
冰和水灵缇,然而水灵缇手中更提着一个美貌道姑,垂头丧气,鬓发凌乱,看不
到真实面貌。

  二女降至帅帐之前,风望尘等将领早已列成两排恭候,龙辉则站在正中央笑
脸等待。

  「冰儿,灵缇,此番可是多亏你们了!」

  龙辉朗声大笑,张开双臂相迎。

  楚婉冰嫣然一笑,点头回应,然而那声灵缇却叫得水灵缇甚是尴尬,粉面蓦
地一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龙辉笑道:「这次擒得昊天圣母,你们两人当记首功!来人,速速替二位巾
帼英雌奉上奖赏!」

  楚婉冰暗呸一声,心中埋汰道:「这小贼倒也装模作样,还来什么奖赏,你
的东西我想要还不是探手之举。」

  但她自知此乃军中赏罚制度,既然她立了功那便应该领赏,水灵缇面色依旧
沉静,眸子中仍对龙辉保持着距离。

  龙辉命人捧上一幅雪白锦缎,让人徐徐展开,足有十丈长,五尺宽窄,通体
素莹似雪,不染杂尘,隐有淡淡流光在锦上浮动。

  龙辉道:「这丝缎看似平淡,实则暗有玄机。」

  说着命人点燃火把,将丝缎丢进去灼烧,听到噼里啪啦一阵脆响,足足烧了
好一会儿,取出来后竟是雪白如昔。

  龙辉又让人将绸缎浸入水中,取出来后亦是干爽,不留半点水迹,之后又把
滚油倒上去,丝缎仍旧素莹如昔。

  楚婉冰看得一阵惊喜,龙辉笑道:「冰儿,这缎子名曰冰云缎,水火不侵,
污秽难沾,为夫知晓你爱着白衣,便拿这缎子去裁减几身衣服吧。」

  楚婉冰见他体贴自己,不由得眉开眼笑,当着众人面行礼答谢。

  「灵缇!」

  龙辉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盒,递了过去道,「这是一枚清凉玉魄,是仿照
清心舍利子制造的,虽无佛家珍宝那般神效,但也可稳定心神,洗涤戾气。」

  水灵缇愣了愣,眼中虽仍有敌意,但却还是伸手将玉盒接过。

  水灵缇接过清凉玉魄后,眸子露出一丝不自在,咬了咬朱唇道:「人,人已
经捉来了,想怎么处置随你心意!」

  说着便要扭头离开,却被楚婉冰一把拉住道:「灵缇,这贼婆娘当年害得你
好生苦难,如今也算是落到你手里,你难道就不想看看她要遭到何种报应吗?」

  水灵缇怔了怔,随即便点头应允。

  楚婉冰顺手一扬,将昏迷的苏毓仙提入帅帐。

  帐内涟漪、玉无痕和林碧柔已经在等候。

  玉无痕笑道:「冰儿,你倒是越来越厉害,轻而易举便擒下这昊天圣母。」

  楚婉冰谦虚地笑道:「非我一人功劳,其实灵缇也出了很大一部分力气。」

  六双妙目立即望了过来,水灵缇觉得心口一热,晕生双颊,急忙侧过头去。

  楚婉冰问道:「碧柔,雪芯昨天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怎么不见她了?」

  林碧柔道:「雪芯跟于谷主折返金陵,去取诛仙四剑了,顺便接婆婆、素雅
和蝶姐姐过来!」

  金陵地脉之气已经破损,无法再受地支阵法保护,如今又取出诛仙四剑,城
内防备可谓是降低了不少,所以干脆把家眷都带到睦州来,免得分神照顾。

  水灵缇听到这三人要来,心头不禁泛起丝丝尴尬,暗忖道:「这里都是姓龙
的人,我留在这儿当真是不尴不尬,颇是古怪。」她本想寻个借口离开,但又不
想错过报仇的机会,衡量再三便静下心来等待。

  过了不久,香风吹入,魏雪芯笑盈盈地走了进来,手中捧着剑匣,道:「大
哥,姐姐,我取回仙剑了,婆婆她们也安全接来!」

  身后跟着三道柔丽倩影,一者成熟温柔,一者清秀温雅,一者丰腴多姿,正
是穆馨儿、秦素雅和崔蝶三女。

  秦素雅和崔蝶已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腰身微微彭隆,但并不明显,但二女
也开始穿宽松的衣裙,尤其是崔蝶,丰腴成熟的俏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彩,雪肤
透着明媚的色泽,在绛衣承托下更加美艳;而秦素雅依旧如往日般秀气恬静,就
是衣服的色泽也是偏于素丽的淡色,碎花长裙,外衬蓝纹披肩,显得尤为清秀可
人。

  龙辉急忙迎了上去,伸手握住穆馨儿柔荑,叫道:「娘亲,劳你长途跋涉,
赶来睦州,真是孩儿不孝!」

  穆馨儿顿觉身子暖洋洋的,望着眼前俊伟的男子,心头又是爱惜又是羞涩,
眸子中既有情爱之意,又有关心疼爱。

  「于谷主和雪芯都是仙子般的人物,有她们腾云驾雾护送,为娘一点儿都不
累。」

  穆馨儿垂首娇声地道,玉靥透着丝丝红润,旋即她又说道:「倒是素雅跟蝶
儿……她们身怀六甲,赶了这么远的路,想必也累得不轻。」

  龙辉拉过二女,将她们一左一右搂在怀里,双臂环过她们腰身,掌心温柔地
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柔声道:「素雅,蝶姐姐,累不累,最近身子可好?」

  秦素雅雪腮一红,垂下螓首,轻咬朱唇摇头道:「不累,我最近都很好。」

  崔蝶颇为大方,笑道:「夫君,妾身也很好,孩子胎息一直很健壮。」

  崔蝶又问道:「夫君,那个躺在地上的道姑是什么人?」

  龙辉笑道:「这道姑来头可是不小哩,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快快坐下来,我
有好戏给你们看。」

  说着便让四女坐下,然后向玉无痕使了个眼神。

  玉无痕嗯了一声,素手轻扬,五根修长纤细的玉指灵巧舞动,只见她拇指跟
中指扣在一起,一股晶莹元力聚集立即环绕四周。

  「寰宇元气,为吾所用,地大不动,天广无边,九霄勒令,引雷神咒!」

  玉无痕口诵咒语,玉手结印,捆绑苏毓仙的绳索立即闪过一抹雷罡电光。

  龙辉拍手道:「无痕,你修成天人金身后,咒术跟武功可谓是完美融合,真
正是武法双修,你这套新绝学虽是以九霄真卷为根本,但却已经脱出九霄之外,
甚好,甚妙,不知可有名称?」

  玉无痕得他赞美,心头甜蜜,桃腮微晕,摇头道:「尚未取名,还有劳夫君
赐名。」

  龙辉思索片刻,道:「你这套绝学共有七招,那便称为无痕七式吧。」

  楚婉冰啐道:「什么无痕七式,忒是老土,你就不能取个好听点名字吗?」

  龙辉耸了耸肩道:「我就只想到这个名字。」

  楚婉冰道:「你还真是土财主,没点文采,也不知当年你是怎么骗得素雅倾
心的!」

  被她提及当年之事,龙辉也是极为不好意思,楚婉冰见他吃瘪,莫名开心,
便望着秦素雅道:「素雅,你文采最好,就劳你帮无痕新招取名了!」

  秦素雅微微沉吟,说道:「玉,石之美,有五德。润泽以温,仁之方也;勰
理自外,可以知中,义之方也;其声舒扬,尃以远闻,智之方也;不桡而折,勇
之方也;锐廉而不技,絜之方也。无痕以玉为姓,自是美而贤德,润泽智巧,既
然如此,那就叫做玉德七智。」

  龙辉道:「素雅当真有才学,大家觉得怎么样呢?」

  这时林碧柔笑道:「无痕的绝学是以法术为根基,辅以武功,所以使用起来
更偏于以巧取胜,这智字取得甚好。」

  玉无痕也点头称赞,答谢道:「素雅,真是谢谢你了!」

  穆馨儿盯着被困住的道姑,又问道:「龙辉,这道姑究竟是谁,居然要无痕
亲自施法困锁?」

  龙辉道:「干娘,这道姑可是昊天教主的原配夫人,昊天圣母!」听到昊天
二字,穆馨儿脸色霎时一阵惨白,娇躯也开始颤抖,胸脯起伏不定,心中悲怒难
遏。

  龙辉伸手握住她柔荑,轻声道:「很快娘亲就可以看到他们的报应了!」

  温润的气息透过掌心传入心扉,穆馨儿心跳渐渐缓和,眼中溢出一丝泪光,
柔情地朝龙辉望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从楚婉冰开始挤兑龙辉开始,水灵缇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暗忖:「这
男人好生奇怪,明明拥有绝世武功,又坐拥大权,为何一点脾气都没有!」

  脑海中始终残留着那铁壁关一夜的阴影,对龙辉又恨又怕,她本以为这男子
在坐拥大权后,会更加嚣狂霸道,但此刻所见却是推翻了心中嘉祥,不免得十分
好奇,悄悄地又多望了几眼。

  「冰儿,弄醒她吧!」

  「嗯!」

  楚婉冰朝她檀中穴一点,苏毓仙咳了几声便醒了过来。

  睁眼一看,苏毓仙粉面一沉,恨得咬牙切齿,便要朝龙辉扑杀过去,但她气
脉被生灭之火封锁,根本提不起真气,再加上被绳索捆绑住手脚,所以她一扑起
便又摔倒,好不狼狈。

  同时绳索内的雷劲也被激起,苏毓仙浑身酸麻刺痛,五脏六腑仿佛都化成焦
炭,端的是苦不堪言。

  「狗贼,我要杀了你!」

  苏毓仙双目赤红,嘶声裂肺地大叫道。

  龙辉淡然道:「杀我?你为何要杀我?」

  苏毓仙怒叫道:「你害我儿一生,此仇此恨,我誓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
灰!还有那贱婢妖女,还有水灵缇这逆徒,你们都不得好死,以还吾儿公道!」

  龙辉脸色倏然一沉,扬起手掌,隔空便是一巴掌,扇得苏毓仙粉面红肿,口
唇溢血。

  龙辉怒极反笑,赫然站直身子,指着她道:「你昊天教先是害死护国公主母
妃,接着又害我全家,残杀成院长,灭绝穆家庄,所犯恶行磐竹难书!你那狗儿
子,更是忘恩负义,欺师灭祖,断他子孙根已经是便宜他了,你居然还有脸要跟
我讨公道!」

  龙辉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是吼叫出来,震耳欲聋,楚婉冰拉了拉他手,温柔
的气息传来,平复他激动的心情。

  「夫君,这贼婆报应已经来了,你不要太动气,对身子不好。」

  小凤凰柔声劝解道,「咱们大可用她来对付昊天教,也给婆婆跟翎羽的家人
报仇!」

  龙辉冷静下来,说道:「好,一切就听冰儿你的。」

  楚婉冰朝穆馨儿道:「婆婆,您且安心在这儿住下,冰儿一定会让您看见昊
天教的贼子得到应有的报应!」

  穆馨儿掏出手绢摸去眼泪,道:「嗯,谢谢你了,冰儿!」

  楚婉冰嫣然一笑,朝玉无痕打了个眼色:「无痕,你那边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吧?」

  玉无痕道:「嗯,已经妥当了,我这便赶去跟洛娘娘她们会合。」

  说罢便转身离去,化作一道虹光飞离军营。

  楚婉冰见龙辉毫无表情,便问道:「小贼,你不问一下无痕要去那里吗?」

  龙辉笑道:「没必要,为夫早已知道了,你们不就是准备动手截杀回防京师
的援军吗?也只有这样才称得上大礼了!」

  楚婉冰怔了怔,吐舌道:「原来你都知道了,好生无趣哩!」

  龙辉道:「河东失守,玉京已遭威胁,即便督帅他们按兵不动,沧释天也不
敢等闲待之,然而江南战场他们又无法放弃,所以只能分出部分兵力回援玉京。
这几天大战,都没看到策皇图的身影,想必那厮已经带兵去救玉京了。我原本就
想在他们路上埋下一支伏兵,但我的兵力都集中在江南这一块,想要将兵马大规
模调到仇白飞后方那是不太现实,所以这支截杀的伏兵应该是从北面调来的。若
我没猜错,呵呵,这次伏兵截杀,应该会是你鹭姨跟你娘亲携手布局,借铁壁关
精锐截杀策皇图,我有没有说错,小冰儿?」

  楚婉冰小声嘟囔了一句道:「什么鹭姨,我才不认呢!」

  这时苏毓仙脸色早已大变,尖声怒叫道:「皇上智谋通天,区区伏兵岂能奈
何得他,你……你们休想得逞!」

  楚婉冰柳眉一抖,冷笑道:「是吗?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打个赌吧,若策皇
图能顺利带兵回归玉京,那我便放你回去,若是策皇图魂归九泉,那圣母娘娘又
当如何?」

  苏毓仙神色一冷,咬牙瞪视着楚婉冰,不做言语。

  楚婉冰嫣然媚笑:「这样吧,妾身旁边还缺一个倒茶送水的丫鬟,要是我方
能将策皇图首级奉上,就有劳圣母屈尊做一辈子丫鬟了!」

  话说策皇图带领八万大军离开江南战场,日夜兼程,赶回玉京。

  出了江南地界后,策皇图便暗中提防敌军埋伏,每次经过险要地势他都加倍
小心,不敢冒进,行程拖拉了许久,幸亏破封后的士兵体质大大提升,行军速度
足足是原先的十倍,原本最少需要半个月才能赶到玉京,如今只用了六天便进入
玉京地域,此刻距离玉京尚有五百余里。

  自煌天摩耶被围杀后,策皇图更加小心,心念急转,立即跟本体互通消息,
得知杨烨跟宗逸逍仍在河东驻扎,心中大石放下了不少。

  他暗忖道:「本尊仍在帝都监视河东动向,杨烨跟宗逸逍虽然未动,但那姓
鹭的妖妇却是不知所踪,难免不会布局暗算。」

  经过上次一役,邪神对鹭眀鸾十分忌惮。

  「地戾,命尔等速领三百精兵向前查探!」

  越是平静,策皇图越是疑惑,立即派人前去刺探。

  地戾得令后,马上率军急奔,这三百精兵动作迅速,脚步轻快,不消片刻就
把方圆百里翻了个仔细,回报说并无敌踪。

  策皇图心忖道:「江南一战始终未见袁齐天和妖后出手,必须小心谨慎。」

  于是再命兽领牲和修罗绝扩大搜寻范围,将三百里内寻了个遍,无论云山土
中皆未见异象。

  策皇图安心下来,令全军开拔。

  就在距离玉京还有五十里时,大军竟将进入汉沽口,此地甚是险要,策皇图
始终留了个心眼,又派出地戾、修罗绝、兽领牲三部神宫先行刺探,再度确认路
线安全。

  通过汉沽口,前方险要不再,策皇图总算安定下来,下令急行军,欲在半个
时辰内赶到玉京。

  谁料未行半里,身后忽然传来巨响,一口擎天铁柱强势扫下,崩然击碎险峻
谷口,将八万大军后路断绝。

  策皇图脸色一沉,暗忖道:「如此雄劲,唯有元古大力,果然是袁齐天!」

  这结果可以说是既在意料之内,又是出乎意料,虽说袁齐天深不可测,但从
他出手的位置来看已经就在附近。

  对此策皇图极为不解,因为如此近的距离他不可能感觉不到一个跟自己同级
的高手,然而这却是真实发生了,事到如今深究无益,唯有整军备战!钨铁棍旋
然而现,气势磅礴,伴随着威武身躯强势压境,正是妖族大长老,袁齐天。

  策皇图厉喝一声:「妖猴,你这是自寻死路!」

  袁齐天取下酒葫芦喝上一大口,哈哈笑道:「分身小丑,真实啰嗦,要打就
打!」

  说着左脚一踢钨铁棍,棍棒飞身劈打,力重千钧。

  策皇图厉掌一抬,火热炎气迎上。掌棍冲突,激起千丈气浪,横扫百里,两
大破虚刚硬一搏,端的是惊天动地。

  袁齐天单手一握,钨铁棍宛若云坛蛟龙,凶悍猛锐;策皇图掌起炎气,白炙
业火吞风吐炎,焚天煮海,双方你来我往,斗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袁齐天力大无穷,策皇图掌气灼热,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各逞威能。

  袁齐天冷笑道:「你这贼厮分身倒也有几分能耐,来来,再接爷爷一棍!」

  说着又是劈头一棍,棍中蕴含磅礴妖力,棍未打及,气压已经将方圆十里内
震成碎末。

  这一棍乃是元古大力的精髓所在,策皇图心知此棍非同小可,不敢硬接,便
以天穹妙法卸力纳劲,以此应对极力绝式。

  就在两人攻守轮替时,朝廷军的四周惊变再生,只看天际生雷,地火沸腾,
朝廷军伤亡惨重。

  随即,一支军马踏着雷火,迅速杀入战场,披甲带刃,人数虽只有万人,但
因为雷火和伏兵的关系,反倒打了朝廷军一个措手不及。

  他仔细一看,这些士兵的军甲纹着铁壁关的军徽,此刻更是大为不解,明明
铁壁关大军囤积在玉京的北面河东,为何能瞒过玉京守军而绕到南面伏击援军,
而且伏击地点还是在距离帝都不到五十里的地方。

  策皇图大吃一惊,暗忖道:「这些贼军是什么时候埋伏在这里的?难道是用
千里搬运的法术,不,绝不可能,这么近使用搬运之法,必然会引起空间波动,
本尊绝不可能感觉不到。」

  这般来无影去无踪的伏击法实在诡异,他们又是如何瞒过坐镇玉京的本尊,
若说是袁齐天等高手还说得过去,但这些万人精兵又是如何到来?他疑惑之余,
不由得分心,被一根铁棍狠狠砸了一下肩膀,痛入骨髓。

  袁齐天哈哈笑道:「临阵分心,你嫌命长了是吧!」

  策皇图还了一招,立即以心念联系本尊求援,谁料神识却是被一股无形异力
给挡了回去,这正是补天诀的锁天势,藉此封锁神念传信。

  策皇图顿时明白过来,对方是要把自己围困在内,歼灭这八万大军。

  「就算无法联系到本体,但也在刚才本尊和分身间都有联系,如今无故失去
感应,本体必然察觉!」

  策皇图倒是冷静,寻思计略,决定拖延缠战,稳守自身,待本体察觉有异后
必定发兵来救,届时不但危机可解,还可里应外合,方将对方一军。

  「地戾、修罗绝、兽领牲速速整军备战,奋勇杀敌!」

  策皇图大喝一声,昊天三道神宫扬声呼应,各祭绝学,领着麾下兵马朝铁壁
关精兵杀来,地戾聚起阴邪爪劲,祭出庞然巨爪,猛地一下拍熄了地上烈火,修
罗绝也运起灵刹邪功,抵御天雷轰击,他们麾下兵马人数占优,再无外顾之忧,
朝廷兵马很快便重整旗鼓,渐渐稳住阵脚。

  倏然,一声清啸响起,铁壁关将士似乎得到信号,纷纷收敛攻势后撤阵地。

  地戾喝道:「莫要走丢敌军,速速杀敌!」

  然而铁壁关将士又莫名消失,仿佛隐身一般,令得朝廷军膛目结舌。

  策皇图总算明白,这些敌人何以能瞒过玉京而埋伏在此——他们并未用什么
搬运法术,而是隐身之法,这万人大军是在玉京守军眼皮底下走过来的。

  他凝神一扫,立即看出铁壁关精兵踪影,立即提醒三宫下属道:「在东南、
西南侧!」

  朝廷军正欲追击,却遇莫名黑气卷入战场,触者无不骨销肉毁,死无全尸。

  苍天之上顿显巨蟒盘旋,吞吐毒雾,一座古朴庄严的殿宇在九条巨蟒拖拽下
巍峨现身,正是初代妖后之星宫。

  策皇图目睹星宫压境,心头不免一敛,怒喝道:「鹭妖妇,果然是你做的好
事!」

  殿宇之内响起鹭眀鸾的娇笑:「这位教主分身,你误会了,这次布局可不是
妾身的主意哩!」

  策皇图余怒未消,便闻凤鸣响起,随即便是鸾音附和,天际乍现五色凤火和
七色神光,策皇图心底已然沉到谷底。

  火云遮天,鸾凤和鸣,两道卓越身姿携手而来,妩媚之姿映照天穹,正是妖
族鸾凤双娇,一者白衣飘飘,一者翠裙多姿,正是洛清妍和鹭眀鸾。

  倾国丽色甫一现身,魅天惑地,八万朝廷军顿时身软力乏,兵器也几乎难以
握持,叮叮咚咚落在地上,斗志尽失。

  鹭眀鸾颔首笑道:「沧教主,这次伏击皆是妖后娘娘负责,我这当小妹的不
过是打打下手罢了。」

  洛清妍轻笑道:「明鸾,你可过奖了,这次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万精兵调
到此地埋伏,全都是无痕跟碧柔的功劳,姐姐可只是动了动嘴皮子,根本没有出
力。」

  看见她们姐妹嬉笑而谈,简直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策皇图怒而提元,便要
杀上天空,跟这两个妖妇决一死战,谁料一记闷棍从后敲来,若不是他反应够快
及时躲避,早就被打中后脑。

  「猢狲,你好生卑鄙!」策皇图躲开袁齐天重击,回身怒骂道,「堂堂妖族
大长老,武格竟如此低贱,居然行此偷袭暗手!」

  袁齐天哈哈笑道:「光明正大打费时费力,还不如敲上几记闷棍省事省力,
早点敲死你王八蛋,早点回去喝酒睡觉。」

  说完之后他又拎起酒葫芦喝上两口,然后打了几个酒嗝,笑呵呵地朝策皇图
这边喷出一口酒气。

  「你不是想上去跟她们打吗?」

  袁齐天指了指天空说道,「那你就上去,我也懒得拦你!」

  说着就把玩起钨铁棍,眼珠子还不时地朝策皇图的后脑勺瞥去,似乎在掂量
着等会该怎么敲闷棍。

  这时洛清妍向宫内招了招手道:「无痕,螣姬你们且出来,也好让这位九五
之尊看清楚,自己是败在何人手中,也好做个明白鬼!」

  星宫内款款步出两道倩影,一者腰若水蛇,丰腴成熟,一者身段高挑,清秀
丽雅,正是螣姬和玉无痕。

  当日洛清妍带出玉无痕和林碧柔,便是为了布置这一伏兵杀局。

  当时三女赶到铁壁关后,洛清妍便跟杨烨说明了作战计划,杨烨拍手叫好,
便点了万人精兵,由玉无痕施展雾隐虚符,尔后再加上林碧柔元功辅助,将这万
人大军和天蟒星宫完全隐身。

  这隐身之法虽瞒不过沧释天这破虚高手,但要瞒过玉京守军已是绰绰有余,
而身为九五之尊的沧释天不可能天天去巡城,所以让铁壁关将士钻了个空子,大
摇大摆地在绕到汉沽口埋伏。

  之后,等策皇图的大军一通过,立即让螣姬施展锁天势,螣姬体内的蛇族精
血更星宫互相感应,生成的锁天势不但封锁神念,更造成了一个孤立的结界,形
成一个关门打狗困局。

  策皇图心中又惊又怒,心想唯今之计只能拖延战局,等候本尊前来支援,只
要本尊赶到,集合二人之力就算不敌自保也是绰绰有余。

  想到这层,他信心倍增,哈哈大笑道:「吾虽不敌你们三妖联手,但你们想
杀我也绝非易事,吾拼死一战,怎么也能拖一个垫背!」

  洛清妍摇头轻笑,仿佛是在嘲讽他无知。

  鹭眀鸾在一侧笑道:「你是不是想拖延时间,等你本体来救?」

  被看出意图,策皇图微微一愣,鹭眀鸾继续道:「距离我们开战至今也过去
好些光阴了,为何玉京的援军还不到呢?」

  策皇图回过神来,沉声道:「是杨烨出手拦截?」

  鹭眀鸾摇了摇头,策皇图又道:「宗逸逍?」

  鹭眀鸾噗嗤一笑,道:「哎哎呀,沧教主,妾身就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是
厉帝!」

  策皇图脸色顿时一白,面若死灰,洛清妍说道:「天穹妙法虽可克制厉帝,
但他要拖住你本尊并不困难,你还是认命吧!」

  策皇图双目赤红,全身烈焰喷涌,大喝一声:「今日就算分身陨落,我也要
你们付出代价!」

  话音未落,身形一纵,飞上云端,左起烈火怒掌拍向鹭眀鸾,又运天河真气
击打洛清妍,只攻不守,誓要与敌同亡。

  鸾凤身姿挪移,避其锋芒,不予他硬拼,策皇图冷笑道:「怎么不是想杀我
吗,为何要躲闪,难不成是怕受了损伤而被魔煞两族捡便宜?」

  他这般说便是要提醒二女,暗处还有强敌潜伏,你们想动我也得掂量掂量,
藉此松动鸾凤双娇的斗志,换取更大的胜算。

  洛清妍依旧从容微笑,那抹妩媚入骨的笑意看在策皇图眼里,叫他有种莫名
心寒,于是决定先攻白衣妖凰。

  他自知洛清妍不惧烈火,于是便以天穹妙法出招,一起手便是一招「流星道
虹」,真元透体,竟引来天外流星,上百陨石落入尘寰,在天穹妙法的控制下纷
纷聚集在策皇图四周,蓄势待发。

  面对灼烈待发的陨石,洛清妍嫣然一笑,说了一声:「袁师兄,无痕跟螣姬
就劳你保护了!」

  袁齐天应了一声,闪身挡在玉无痕和螣姬跟前。

  策皇图哼道:「妖妇,先顾好你自己吧!」

  说着手掌一扬,无数陨石立即打去。

  洛清妍笑着叫了一声无痕,玉无痕心领神会,纤手结印,法力蕴生。

  洛清妍身上猛然生出一个火焰印记,正是火灵炙印,在印记加持下,洛清妍
功体大增,精神大作,轻轻一摆水袖,便击出了大片炎火,那些陨石尚未靠近便
被烧融殆尽。

  那边鹭眀鸾咯咯娇笑:「蠢货,咱们姐妹要是没十足把握岂会跟你死磕!」

  策皇图怒上眉梢,左手一点,指尖射出一道炙热火劲,这含怒一击可谓是力
道十足,招未至鹭眀鸾便感到四周气温聚生,宛若炼狱火海。

  她依旧不躲不闪,道:「无痕,也给帮姐姐一把!」

  玉无痕法袍一抖,化出一副冰海龙腾图,正是玉德七智中的冰海龙牙。

  这冰海龙牙在攻击的时候便是化出冰寒巨龙吞噬对手,当辅助之时便是将寒
气元力注入自己人身上,增幅寒性招式或者低于烈性真气。

  鹭眀鸾只觉浑身清凉舒爽,抵消四方热力,随即她运起冰髓劲,两股冰寒元
气内外呼应,随手一扬便将那股烈火给扑灭冻结。

  眼见这两个妖妇如此轻松接下自己杀招,策皇图大吃一惊,立即将目光投向
玉无痕,暗骂道:「有这小贱人在,她们便可轻松应战,此女不除,我势必难逃
一劫!」

  他丢下鸾凤双娇,鼓起全身真气,闪电扑向玉无痕。

  袁齐天嘿嘿一笑,骂道:「你这孙子当你爷爷不存在吗!」

  说着便提起钨铁棍准备劈打过去,策皇图曾跟袁齐天交手过数次对元古大力
也颇为熟悉,所以早已做好打算,准备以天穹妙法护体,柔劲卸去对手罡力,然
后强行突破一举击杀玉无痕,虽然会被元古大力打伤,但总好过留着这隐患将自
己拖入死局。

  就在两人即将交锋之际,玉无痕柳眉一抖,左手拇指食指紧扣,右手中指缠
在食指上,娇喝一声起,祭出玉德七智中的天罡玄气。

  这天罡玄气本无特别属性,但却是刚猛浑厚的法术,攻敌之时便是以万钧雄
力击杀对手,辅助之时可增强自己人的劲力。

  袁齐天修炼的武决正好是以力为主,这天罡玄气一入体效果立即出来,钨铁
棍挥舞之间带起一股雄力,雄劲吞吐间竟令得四周陷入一片虚空,由此可见这一
棍的力道是何等惊人。

  策皇图本来就没打算防守,打算以绵柔真气护体削减对手劲力,但这一棍的
力量却超出了他卸力的极限,挨招之后发觉根本无法卸去对方劲力,被狠狠敲了
个正着,硬生生打碎护体真气,尽数单收。

  策皇图整个人就像是断线纸鸢般飞了出去,袁齐天趁胜追击,化出千丈大小
巨猿妖相,只看巨猿手掌一伸,正好捉住了飞退的策皇图,随后朝下一丢,策皇
图猛地摔下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袁齐天顿时大喜,哈哈笑道:「妙哉妙哉,有你这女娃娃在,打架都不花力
气。」

  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借着天罡玄气之助,继续巨猿妖身击打策皇图。只看
这尊巨猿从天而降,抬起大脚便朝深坑内踩下,策皇图被摔得一阵眩晕,还未反
应过来就被袁齐天连踩了好几脚,浑厚力道压在身上,内伤再度加剧,几口鲜血
喷了出来。

  眼看主子遇险,地戾三人护主心切,急忙带兵来救。

  却见隐身消失的铁壁关将士又冒了出来,领头之人竟是岳彪跟孟轲。

  岳彪瞪大两只铜铃般的眼睛,抡起金刚板斧朝地戾劈去,喝道:「兵对兵,
将对将,你们凑什么热闹!」

  地戾极为不耐,一爪迎了上去。

  论根基地戾犹在岳彪之上,他虽是赤手空拳,但却无畏金刚板斧锐锋,猛然
一击便将岳彪震退。

  「滚开,黑厮!」

  地戾杀机大盛,利爪接连而至,利若铁钩,一旦抓中势必将岳彪开膛破肚。

  岳彪还了几斧,勉力保全自己,但也甚是狼狈,就在此时玉无痕再运绝学,
雷火之力居高而下,注入岳彪体内,使其神威凛冽,斗志大增。

  岳彪左右开弓,双斧轮番劈出,左斧划出雷罡电煞,右斧劈出烈焰炙火,正
是受到引雷神咒和火灵炙印的加持。

  雷火助阵,地戾顿时被打回去,岳彪甚是惊喜,笑道:「玉夫人真是厉害,
想不到我岳某也能像凌霄那样打雷喷火了!」

  「岳将军,这厮便交你了!」

  孟轲说了一声,立即朝修罗绝迎去。

  那修罗绝抽出佩剑,也朝孟轲杀来,这时玉无痕再凝法力,给孟轲使了个火
灵炙印,孟轲只觉真元充盈,不吐不快,答谢道:「子舆多谢嫂夫人相助!」

  说话间,他双掌一拍,引发紫阳真气,滔滔阳火轰隆爆发,整个人化成一个
紫色太阳。

  灼热无匹的高温将修罗绝的长剑融成铁水,随即紫色火焰将修罗绝整个人卷
住。

  啊!随着一声哀嚎惨叫,修罗绝顿时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眼见同伴惨死,地戾心神大乱,被岳彪逮住机会劈下一记雷斧,将一条手臂
给硬生生削了下来,断肢之处尚未来得及出血就被雷劲生出的高温给烧闭血脉,
形成止血效果。

  断臂之后,地戾更是胆战心惊,拔腿便逃,岳彪岂容他走脱,将另一把板斧
抛了过去,板斧旋转劈斩,好似一个风火轮,从地戾双膝滑过,将他两腿齐膝斩
断。

  地戾噗通一声趴到在地,再难逃走,岳彪冲了过去,一斧便将他首级斩下,
提在手中,威慑敌军。

  兽领牲本是掌管畜生道神宫之人,虽目睹同伴惨况,但却引发体内的嗜血兽
性,嘶声大吼,引动畜生道邪功,双臂一扬,竟化出无数凶兽,张牙舞爪冲杀过
来,誓要杀出一条血路。

  倏然九头巨蟒从天上探下头来,张开血盆大口,把群兽吃了个干净。

  兽领牲不禁汗毛倒竖,头皮发麻,紧接着便是腥风扑面,一头巨蛇已经朝自
己扑来……

  巨蟒吞噬兽领牲后,星宫之上,螣姬朝玉无痕感激而笑:「无痕夫人,这可
真多亏你的法术相助,天罡灵蟒才能吃掉一个修为精湛的天人高手。」

  玉无痕抹了抹额头香汗,柔声道:「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当初螣姬将精血滴入天罡巨蟒的骨骸内,再配合鹭眀鸾的破虚神通,唤醒了
巨蟒的残魂,从而得以重生血肉,但本质上比较接近煞域的尸兵阴军,所以玉无
痕刚才施了一招「清河冥法」替巨蟒加持,这清河冥法乃是结合清之卷和冥之卷
而成的法诀,其中清之卷具有疗伤复原的功效,正巧可替重生的肉身增添元气,
而冥之卷又能加强阴冥之力,所以这天罡巨蟒变得异常凶悍,威势几乎直追太荒
的鼎盛时期。

  玉无痕连续施展多个法术,损耗了不少真气,不免气喘吁吁。

  就在此时,袁齐天前方十丈之处涌出一股熔岩,正是策皇图驾驭这烈火冲出
地下,原来他被袁齐天压得难以翻身,干脆就另辟蹊跷,在地下掘出一条地道,
从而摆脱袁齐天的正面攻势。

  袁齐天嘿嘿笑道:「想不到你挖地道的本事也不错嘛!」

  鹭眀鸾笑道:「沧教主当年可是有名的老鼠,出了名的见不得光。」

  洛清妍也笑道:「明鸾说的没错,老鼠自然会打洞,袁师兄,你也忒大惊小
怪了!」


             第八回  蝶舞碧云

  玉京城外战火燃,破虚三妖困邪神,皇图难策,命现凶兆。

  袁齐天真气盈溢,不吐不快,再祭巨猿妖相,扬起大拳便砸向策皇图。

  策皇图稍稍回气,便觉劲风扑面,仓皇之下只得举手去挡,然而因蓄力不足
无法聚起天穹妙法,被袁齐天一拳荡飞。

  策皇图稳住内息,倏感身后烈风袭来,背门轰然中招,溢出满嘴鲜血,再度
重创,正是鸾凤合击。

  烈火神光交织入体,冲击策皇图经络,不住侵蚀其脏腑。死关临近,策皇图
怒喝一声,雄沉吐纳,强烈炎气透体而出,欲要反噬二妖,谁料一股莫名寒气笼
罩身躯,爆发的炎气竟被削弱了三成。

  抬头一看,只见天际俏立一抹蓝色丽影,策皇图暗骂:「小贱人,该死!」

  原来他施功之时被玉无痕以冰海龙牙笼罩周身,以相反属性的法术削减他的
光明业火,虽然玉无痕全力施为的冰封法术也只是抵得上他功力的三成,但也足
够叫他陷入险地。

  策皇图反扑无力,洛清妍却是落井下石,玉指一点便将冰髓劲打入他体内,
配合玉无痕冰海龙牙内外夹击对手,策皇图心脉顿时一阵僵寒,血气为之一窒。

  策皇图含怒忍痛还击,然而洛清妍一击得手立即抽身,使得策皇图反击无从
落手,在他招式用尽时,鹭眀鸾立即抢身补位,连环拍出数掌,尽数击在策皇图
心坎、肺门、中丹等要害。

  策皇图鲜血不断呕吐,外伤内伤迸发,已近气空力尽,只余最后一口元息。

  心神一敛,策皇图欲催动最后元功,逆转真元,与敌共亡,然而洛清妍却是
抢先一步,娇喝道:「无痕,雾隐虚符!」

  玉无痕立即结印布咒,催动雾隐虚符,三大妖受符咒庇护,身形消失无踪。

  若是低一级高手策皇图或许还能看出其踪影,但眼前的三妖皆是绝顶巅峰,
与他处在同一级数,如今被身形虚隐,他压根就无法窥探虚实,完全陷入敌暗我
明的窘境。

  敌踪未见,绝杀暗藏,策皇图背门再遭重击,浩荡雄力震溃五脏六腑,正是
元古大力。

  随后便是七色神光击来,鹭眀鸾再补上一张,打散策皇图凝聚的内元,令得
他完全失去护体之力,最后便是洛清妍的凤凰灵火,硬生生烧毁脏腑筋络。

  一声闷哼,策皇图命数已尽,邪神分身倒地不起,一命呜呼。

  天空上,玉无痕也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她这次以术法辅助己方打斗,也
是极耗真元,见大敌倒下后,她心中压力也散去,两腿一软便要倒下,幸亏螣姬
在一侧将她扶住,才不至于从云层跌落。

  洛清妍传音道:「螣姬,此战已结束,可以散去锁天势了。」

  螣姬闻言便收回妖气,四周顿时重回清明。

  领头大将一一身亡,朝廷军已然丧失斗志,孟轲登高一喝道:「首恶已除,
放下兵器者不杀!」他中气十足,声音覆盖战场,朝廷军早已丧失斗志,被这么
一喝皆缴械投降。

  对于这几万降军,洛清妍也懒得对付他们,干脆直接放他们回去,让玉京增
添负担。

  残兵退走,洛清妍命人清点战场,忽然阴风刮来绛雷闷响,正是厉帝降临。

  厉帝身旁跟着一个浑身咒文绷带的怪尸,正是将臣,厉帝开口问道:「妖后
娘娘,嘿嘿,寡人要的东西呢?」

  洛清妍指了指地上策皇图尸体道:「在此。」

  厉帝扬手一翻,策皇图尸身立即飘到他掌上,阴力运转试探,之后眉开眼笑
道:「好生浑厚的死气,筋络强韧,不愧是邪神分身,妙哉,妙哉!此番你我双
方也算是合作愉快。」

  洛清妍道:「厉帝陛下替本宫挡住沧释天,本宫将策皇图尸身交给陛下,这
双方明买明卖,公平交易。」

  鹭眀鸾笑道:「如今沧释天本体还在玉京,想必其肉身更加强悍,陛下想要
乎?」

  厉帝嗯了一声,道:「那厮一直对我煞域心怀不轨,能鞭笞其尸体实乃痛快
之事,寡人怎会不想!」

  鹭眀鸾跟洛清妍对视了一眼,姐妹两似乎已有定计。

  「既然如此,那咱们双方还有进一步合作的基础。」

  鹭眀鸾淡淡说道,「十日之后,我军将会南北夹击玉京,届时还请陛下倾助
一臂之力!」

  厉帝蹙眉道:「哦,那鸾妃娘娘准备提出什么样的筹码呢?」

  鹭眀鸾道:「沧释天的尸身!」

  厉帝摇头:「烂船还有三斤钉,沧释天虽已居于绝对劣势,但这生死一搏,
昊天教必是哀兵一战,战况定然惨烈无比,寡人麾下如今兵稀将少,只怕难当重
任。」

  鹭眀鸾暗笑一声老狐狸想以退为进,她跟洛清妍使了个眼神,洛清妍眨了眨
眼睛,似乎在说:「那便增加筹码,看他来不来!」

  鹭眀鸾道:「那昊天教所有弟子的尸身呢?」

  厉帝眯着眼睛道:「如此厚实筹码,寡人自然喜欢得很,但不知鸾妃娘娘的
决定可否代表贵方最高意见?」

  洛清妍开口道:「我师妹的意思便是本宫的意思,亦是盘龙圣主的意思,这
么说厉帝陛下可明白?」

  厉帝哈哈大笑道:「好,甚好,届时寡人便等二位娘娘的消息了!」

  说罢让将臣抱起尸体,刮起一股阴风离去。

  洛清妍云袖一摆,化出弥天彩云,嗖的一下便将一万大军笼罩其中,施展搬
运术法,扭转空间,将大军一口气移到河东,远离玉京。

  庞大剧烈的空间波动虽然惊动了玉京内部,但沧释天却是不敢王栋,只得眼
睁睁看着这伏兵扬长而去。

  安置好凯旋大军后,洛清妍等人便驾着天蟒星宫离去,赶回江南。

  袁齐天一人坐在星宫正殿喝酒,偏殿内则给四女休息,玉无痕调养内息,真
元逐渐恢复,脸色红润了不少。

  她回复了少许气力后便问道:「洛娘娘,无痕有一事不明,为何要允那厉帝
昊天教众高手的尸体,难道不怕他们煞域壮大自身吗?」

  洛清妍道:「无痕,我问你一句,若沧释天败亡后哪一方是最大的威胁?」

  玉无痕道:「如今煞域跟魔界没有大动静,应该都在韬光养晦,他们这两方
势力应该是沧释天灭亡后最大的威胁。」

  洛清妍道:「那魔界跟煞域哪一个更有威胁呢?」

  玉无痕道:「煞域经过酆都一战,精英尽损,不然厉帝也不会这么热衷于收
集强者尸骸,以练就尸兵。反倒是魔界实力一直成谜,魔尊也是极为低调,这些
年来的风波,魔界一直没有过深涉及,依我看来魔界威胁更大。」

  洛清妍道:「正是如此,所以我跟龙儿的意思都是联合次要敌人,打击主要
敌人。」

  鹭眀鸾忽然开口笑道:「龙辉当初也是这般跟我商量的,他便断言,昊天覆
灭,魔界撅起,至于煞域虽有实力,但毕竟他已经处在明处,就算他们发难,我
方也不至于措手不及,所以唯独实力不见底的魔界是最大的威胁,也可以说是我
们最大潜在敌人!师姐这般做法,虽会让煞域壮大,但利犹胜于害,其利有三,
一者可迅速击败昊天教,最大程度保全我军实力;二者便是断绝煞域跟昊天教合
作的可能,三者则是不让沧释天有足够的时间魔尊求援,也避免了魔界得到昊天
教的好处壮大自身。」

  望着苏毓仙楚婉冰亲手被押解入囚牢结界内,水灵缇心头不免一宽,淤积恶
气也散了不少,她美眸流盼,心中呢喃自语道:「快了,快了,昊天教要亡了。
师兄,你的仇也快要得报了,你九泉之下可安息了。」

  呢喃数语她眼眸一阵温热,漫无目的地在军营中散步行走。

  倏然一道身影迎面走来,抬头一看,竟是龙辉。

  两人打了个照面,气氛不免开始尴尬起来,水灵缇握了握拳头,正要别过头
去,来个眼不见为快。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龙辉忽然开口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水灵缇愣了愣,瞪着他冷冷道:「有话便说,何必躲躲藏藏!」

  龙辉叹道:「难道真的要在这里说?」

  水灵缇哼道:「没错,我现在很忙,没空多走几步路!」

  龙辉无奈地道:「当年,铁壁关之事……」

  水灵缇顿觉耳根一阵燥热,气血都涌上脸颊,跺脚嗔道:「闭嘴!」

  龙辉道:「是你要在这里说的!」

  水灵缇雪靥生晕,扭过头去,莲足一点,嗖的一下飞出军营。

  龙辉身形一动,紧随而去。

  两人朝睦州后方飞了二十多里,水灵缇行至一水潭前,上有山泉下流,四周
绿树成荫。

  龙辉降落后,耳边尽是哗哗的水声,水灵缇沉吟不语,龙辉也不说话,两人
便一直无言以对。

  良久,水灵缇开口道:「你哑巴了吗!」

  龙辉笑了笑,说道:「当年……」

  水灵缇又是一声娇喝:「住口,你若再敢提当年之事,休怪我立即翻脸!」

  龙辉干咳一声,又道:「好好,不提不提,对了,我有个疑问,待昊天教覆
灭后,你有何打算?」

  此话扪入心窝,水灵缇顿时一僵,脑海一阵迷离,一直以来支持自己的无外
乎是复仇,现今大仇即将得报,心中不免生出几丝空虚感,对日后的道路也开始
茫然起来。

  「是啊,昊天教灭亡后,我又该做什么?」

  水灵缇扪心自问,脑子却是一片空白,这日后的道路别说是现在,就算是当
初她还身为圣女的时候也没有一个底。

  原本她只是打算按照师尊的话来做,遵从教规,辅助教主登顶九五,之后嫁
给师兄沧子明,生下子嗣后,她再去收一个资质上佳的女孩做弟子,继续重复昊
天教神子圣女结合的传统。

  水灵缇极为茫然,想了许久却没有一个答案,她随口问道:「那你呢,你报
仇之后又会做什么?」

  龙辉道:「领着冰儿她们游遍天下,踏足红尘每一寸,游山玩水。待玩遍世
间后,或许开启天外玄天之门,遨游诸天万界!」

  水灵缇微微一愣,道:「那你建立的基业呢?」

  龙辉耸耸肩道:「丢给下面的人,谁有本事谁就继承呗!」

  水灵缇声音倏地提高了八度,道:「你就这么甘心将天下霸权让给他人,给
他人做嫁衣?」

  龙辉笑道:「人人都道我权倾天下,武震六合,却是小看了龙某人,天下虽
大,神州虽富,但仍被天所笼罩,这天外世界何其广阔,何必将目光局限在此。
与其当一个日夜操劳的神州皇帝,还不如要走出这篇天地,好好游戏寰宇,岂不
痛快!」

  水灵缇心湖翻涌,久久不能平静。

  水灵缇回过神来,蹙眉道:「你……你让我出来,就是要说这些话?」

  龙辉摇头:「并非如此,我只是想提前向你做出一个邀请,待大仇得报后,
也随我们一同遨游寰宇吧!」

  水灵缇腮边一热,咬了咬唇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去遨游什么寰宇!」

  龙辉道:「咱们之间的纠葛已非三言两语能说清,但咱们都是一样的背负血
海深仇!」

  水灵缇娇躯一颤,不由痴了,露出几分呆滞的神色。

  倏然,水灵缇猛地惊醒,神色略显慌乱,瞪了龙辉,夺路便跑,另一侧是瀑
布,所以她朝着龙辉这边跑来,就在两人错身刹那,水灵缇闻到一股既熟悉又陌
生的雄性气息,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六年前的铁壁关那羞愧的一夜,她浑身肌
肤蓦地一崩紧,双腿行走竟出了乱子,身形莫名失衡,便跌了个踉跄。

  龙辉立即伸手去扶,恰好迎了个温香满怀,柔软丰弹。

  水灵缇俏脸嗖的一下便红了,奋起全力一把将他推开,龙辉一时不慎竟被推
出数十步,一屁股坐在草堆里。

  抬眼再看,水灵缇早已不知所踪,龙辉伸了伸懒腰,大声道:「你们两个看
够了吗,还不出来!」

  不远处草丛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草丛里探出一张,明艳妩媚的俏脸,
眉翠眸盈,碧裙柳袄,正是林碧柔。

  龙辉佯怒道:「林碧柔,你这骚狐狸,居然敢跟踪我,该当何罪!」

  林碧柔装作娇怯地缩了缩身子,嘟嘴道:「无罪!因为法不责众,跟踪你的
人可不止人家,还有蝶姐姐哩,你舍得连她也一起罚吗?」

  说着便将崔蝶拉了出来,只见她肌肤莹润雪白,容颜娇美,一袭绛衣朱裙,
宛如一团烈火烧尽这一方草丛,又像是一朵在绿草映衬下娇艳怒放的鲜花,煞是
迷人。

  龙辉哭笑不得道:「蝶姐姐,你身怀六甲的,怎么还跟着碧柔瞎胡闹!」

  崔蝶似笑非笑地道:「我只是内营里散步,碰巧看到有两道身影奔出营地,
好奇之下就来看看,谁知道……」

  林碧柔接口道:「谁知道瞧见有个小贼在向她人展示自己博爱的胸怀!」

  龙辉一阵语塞,林碧柔低声问道:「夫君,你是不是想纳她过门?」

  龙辉摇头道:「暂时没想过。」

  崔蝶幽幽道:「夫君,你……你不恨她吗?」

  龙辉转过头来,凝视着她双眸道:「那蝶姐姐,你恨她吗?」

  崔蝶愣了愣,奇道:「为何要问我?」

  龙辉道:「当初她被俘虏,蝶姐姐你下手可是最狠的。」

  崔蝶脸颊一红,道:「那时是我一时悲愤,后来想想她也是可怜人,所以也
就不恨她了。」

  林碧柔忽然嗔道:「别转移话题,夫君,你方才回答人家只说暂时没想过,
你好生狡猾啊!」

  龙辉心知此事越描越黑,于是干脆不做解释,左手直接将林碧柔扯到怀里,
右手再挽住崔蝶略粗的腰身,道:「蝶姐姐,碧柔,别说这么多扫兴的话,这里
风景优美,水绿天蓝,正是怡情之地,咱们好好相处一番吧。」

  说话间,手掌开始不老实,惹得这两个美少妇粉面绯红,秋波横流。

  崔蝶嗔了一眼,捏住他手背,说道:「小坏蛋,休想左顾右盼,避开刚才那
个话题。」

  心知美少妇存心刁难自己,龙辉决定叫她「存心」变春心,手掌顺着腰肢上
下滑动,掌心的热气透过衣料,渗入娇腴的肌肤,缓缓蕴热崔蝶的芳心。

  崔蝶自从怀孕以来已经许久未跟龙辉亲近,如今被夫婿这有意无意地挑逗,
身子宛若千蚂爬,万虫咬,雪靥一阵丹艳。

  龙辉对着成熟稳重的美少妇极为喜爱,爱她的大方得体,爱她的温润娇腴,
怀中幽香沁鼻,龙辉情不自禁低头寻吻美少妇的红唇。

  崔蝶嘤咛一声,盈春满目,启唇相迎。

  四唇相贴,吻得如痴如醉,美少妇丰润的藕臂自觉地缠上男儿的脖颈,香嫩
小舌钻入口腔卷缠奉迎,龙辉品鉴着甘美涎液,心中连连叫好。

  吻了好一会儿,唇分涎连,崔蝶美目含情,俏脸若霞,娇滴滴道:「夫君,
咱们回去好吗?」

  那模样娇媚蕴春,内中深意已不言而喻,她只想早些回到营地与爱郎缠绵,
以解相思之苦。

  龙辉道:「蝶姐姐,小弟可是一刻都不想耽搁了。」

  说着火急火燎地便去解她腰带,崔蝶面颊一阵火辣,惊忙伸手去阻,但她早
已被龙辉吻得身软骨乏,双手的力气不比秦素雅大多少,根本无从抵御,被龙辉
一举解开了衣带,扯开外衣,露出同样艳丽的丝滑抹胸,抹胸质地光滑,亦是以
绛红为底,以金丝镶边,中央绣着数朵大红牡丹,被饱满的胸肌撑起,更像是在
怒放盛开,飘香四溢。

  崔蝶见挡不住他作怪的魔手,只得羞捂前胸春色,晕脸跺足,娇嗔道:「夫
君,你忒惹人厌了,怎能这般胡闹,要是给人瞧见,我……我怎么做人啊!」

  龙辉道:「放心,方圆十里绝无人烟。蝶姐姐,别怕,快给为夫看一看!」

  说着便去解崔蝶抹胸的系带,但崔蝶抵死不从,双手紧紧护住胸口,臂膀压
得大半腻乳溢出抹胸外。

  龙辉朝林碧柔瞪了一眼,虎着脸道:「碧柔,你擅做主张,本该家法侍候,
但为夫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看你如何把握了!」

  林碧柔噗嗤一笑,点头道:「夫君放心,奴家知道哩!」

  说罢便从背后扣住崔蝶的两只手腕,将她手臂扯离胸口,反剪到背后,如此
一来酥胸更加挺拔饱满。

  林碧柔朱唇温柔地在崔蝶玉颈后亲吻着,吻得美少妇肌酥肤麻,之后她贝齿
叼住抹胸挂在颈背的系带扯开,艳红的牡丹抹胸如同流水般滑落,美少妇饱满丰
腴的巨乳颤巍巍地弹了出来,只看两团腻白若雪的肉球傲然挺立,巨硕丰满,乳
晕若铜钱大小,乳梅艳红,垂涎欲滴。

  「碧柔,你,你做什么!」

  崔蝶羞得跺脚连连,红脸娇嗔。

  跺脚的时候引动双峰颤抖,随着她乳球晃动,一股甜腻而略带檀骚的气息飘
了出来,其中个夹杂着成熟妇人特有的肉味体香,越来越是浓郁,龙辉深吸了一
口气,发觉气味从崔蝶胸乳传出,他再仔细一看,见崔蝶双峰比以往大了不少,
颤巍巍地好似两颗小西瓜。

  龙辉伸手拖住,乳量沉甸,乳肉丰实,双手难以握住,手感软腻而又结实,
好似注满奶浆的水袋,丰满肥硕的程度已经超过了楚婉冰,就算跟洛清妍相比也
仅差一线。

  「好大啊!」

  龙辉赞道,「蝶姐姐,想不到你的奶子竟比以前大了许多。」

  崔蝶红着脸道:「我,我也不知道……自从怀孕后,胸口就一直鼓胀难受,
不知不觉就成了这个样子。」

  林碧柔也是连连称奇,伸手捏了一把道:「好大好软啊,似乎已经超过冰儿
哩。嘿嘿,蝶姐姐现在可是稳坐咱们龙家第一把交椅了!」

  崔蝶臊红着脸啐道:「骚狐狸,什么第一把交椅,你尽不说人话……」

  林碧柔笑道:「以前冰儿的奶子是咱们家最大的,现在蝶姐姐你超过了她,
那不是已经排第一了!」

  这骚狐狸口无遮拦,妖媚程度仅次于楚婉冰,但若论风骚浪动却堪称龙门之
首,被她这一番调笑,崔蝶极为难堪尴尬。

  龙辉敲了她一个爆嗮,道:「骚狐狸,别胡说八道!」

  林碧柔揉了揉脑袋,吐舌娇笑,然而手掌却是火热大胆地伸到龙辉胯下,隔
着裤子揉捋着男儿粗物,柔荑的温热细腻感透过布料渗入男根之上,令得龙辉火
烧丹田,欲生心窝。

  对着崔蝶的肥奶越发用力揉捏,在上边留下道道红痕指印。

  在粗暴和温柔的交叠下,崔蝶也是暗自动情,裸露在外的肌肤越发燥热,生
出片片桃红。

  崔蝶情海翻涌,连续吸了几口凉气,勉力维持住最后一丝灵台清明,双手始
终在推搡着这一头载入自己怀中的男人,不肯轻易就范。

  龙辉不甚尽兴,右手偷偷地移到崔蝶腹下,在她略隆的小腹上轻轻抚摸,然
后在崔蝶那比以往凹陷了几分的肚脐眼周围用指尖轻轻一划。

  崔蝶的肚脐本就敏感,在毫不设防的情况下如何能抵抗,顿觉一股瘙痒酥麻
的感觉立即从肚脐四周蔓延开来,由上钻入双乳,刺激的两粒乳头更加坚挺,乳
晕颜色也随着加深,由原本的鲜红色变成了淡褐色,最后渐渐变成紫色,恰似两
颗成熟的肉葡萄;异样感向下流去,暖烘烘地缠绕在腿股间,热气熏得花户一阵
酥软,仿佛鲜花上的乳酪被热火烤化,湿漉漉地浇了一胯,令得亵裤黏腻腻地贴
在下身。

  龙辉胯不由得情欲大增,低头便将两颗肥奶豪乳轮番塞入口中,顿感满口肉
檀乳腻,越吃越是喜爱,连连赞道:「蝶姐姐,你这儿真是好大,好软,小弟真
是爱煞你了。」

  崔蝶早已失去抵抗力,缴械投降,腻声喘息,随口问了一句道:「有……有
洛娘娘的大吗?」

  龙辉忽然抬起头来,不顾满嘴乳香,愣愣地望着崔蝶。

  崔蝶总算扳回一城,笑盈盈地道:「哎呀,夫君大人,你怎么了,是不是被
人家说中了心事?」

  龙辉瞪了林碧柔一眼,似在责问她乱说话,林碧柔眼中射出无辜地目光,摇
头表示自己一直守口如瓶。

  崔蝶噗嗤一声笑道:「不关碧柔的事,是我自己猜到的!」

  龙辉叹道:「蝶姐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崔蝶皱了皱眉头道:「直觉,每次你们见面,洛娘娘看你的眼光也是温柔至
极,以前的妖后虽然柔媚妖娆,但眼神总是暗藏冷傲和果决,除了跟冰儿之外,
眼睛里鲜有温柔。」

  龙辉道:「因为我是她女婿!」

  崔蝶啐道:「还女婿呢,真是厚脸皮,哪有你这连丈母娘都偷的女婿!那天
你们从玉京回来后,洛娘娘虽然有意将视线避开你,但眼角余光总是留恋在你身
上,那缠缠绵绵的劲比冰儿还要腻人,说你们没有私情,傻子都不会信!」

  龙辉被她揭穿,也不再隐瞒,坦然承认:「对啊,洛娘娘已经是我的人了,
我们曾在太荒生活了一段时间,还有了个孩子!」

  虽然早知道这对母婿关系不单纯,但听到这个真相崔蝶和林碧柔还是震惊万
分,难以相信。

  「冰儿……冰儿知道吗?」

  崔蝶问道。

  龙辉点了点头,道:「冰儿是知道的,而且她也同意!」

  崔蝶十分惊讶,喃喃道:「想不到,冰儿跟洛娘娘都是那么高傲的女子……
怎么会接受这等母女共伺一夫的荒唐事!」

  龙辉道:「妖族男丁稀少,姐妹师徒、甚至母女同事一夫也非什么怪事,再
加上我跟洛娘娘两情相悦,你情我愿,有何荒唐。」

  说罢一把捧住崔蝶的下巴对准朱唇便是一阵热吻狂吮,令得美少妇的朱唇更
为红艳。

  「蝶姐姐,良辰美景,咱们别说其他话,好好相处吧!」

  龙辉从崔蝶的玉颈往下亲吻,顺着乳峰奶球滑下,随后吻至小腹,又用舌头
在肚脐上舔洗,崔蝶浑身鸡皮疙瘩冒了起来,身子早已丧失气力,唯有默默忍受
其淫威。

  这时林碧柔十分乖巧温顺地替龙辉解开腰带,殷勤地将男儿巨龙扶了出来,
坚挺狰狞地对准这身怀六甲,身丰体腴的美少妇。

  龙辉将崔蝶的裙子撩到腰间,剥去她的薄裤,两根粉修长圆腴的美腿无助地
露了出来,随后往腿心亵裤一扯,黏糊糊的湿布粘在胯间,惹来龙辉满手晶莹,
脱下亵裤后,美少妇丰润的腿心伴随着稠黑细绒展现眼前,龙辉见蛤蚌鲜艳,欲
开似阖,于是将崔蝶推至旁边的树干,让她背靠着树干,然后提起她一根美腿,
俯下身去吻她的妙处。

  男唇贴在女阴之上,舌头顺着蜜逢舔吸,顿时飘来一丝酸甜的妇人骚香,惹
得满口香滑。

  「夫君,别专顾着蝶姐姐嘛,人家也想要!」

  林碧柔腻人的媚声响起,龙辉眼睛朝她那处一扫,只见美人罗衫轻解,酥胸
半露,碧色短袄前端的口子已经解开,内里的薄纱褪至肩膀以下,粉嫩香肩在阳
光和水汽的环绕下极为可人,圆润的双峰在肚兜内溢出丝丝雪肉,碧裙处不知何
时被她自己撕开了一道口子,裂开的裙子一直蔓延到大腿,露出白皙修长美腿,
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配上她骚媚外露的神情,着实叫人血脉喷张。

  美色当前,龙辉不由得捏了捏崔蝶的雪臀肥股,吞着口水对林碧柔道:「碧
柔,你且等一会,我先照顾好蝶姐姐,再寻你相处。」

  崔蝶道:「我才不要你照顾,你快去碧柔那儿。」

  龙辉挺起巨龙,抵住她花户,笑道:「蝶姐姐,下边明明已经这么湿了,还
说不要,真是口是心非。」

  崔蝶被磨得花唇酥麻,但对户外野合还是颇为抗拒,继续抗争道:「不要就
是不要,我说什么也不要在荒郊野地做这么羞人的事!」

  龙辉道:「四周明明没有人,为什么不要?」

  崔蝶摇头道:「不要就是不要,没有人也不行……这太荒唐了!」

  龙辉道:「有什么荒唐,我跟雪芯都做过了不止一次了!」

  崔蝶大惊,她何曾想过那娇羞而又清雅的小剑仙会跟这荒唐小子胡闹,正是
满腹狐疑,要质问龙辉时,却觉一条大腿被龙辉抬得更高,使得花户更加显著,
同时下体一酸,巨龙已经排开花唇深入内中。

  「呜呜……」

  被这荒唐夫君强行在野外占据身子,崔蝶虽是还有抗拒,但始终抵挡不住那
熟悉的快美,再加上久旷数月,湿漉漉的花心被龙辉一枪便挑了,她的不满通通
随着花浆流了出来。

  「你坏死了,我以后一定不理你了!」

  虽然嘴上还在抗议,但崔蝶被龙辉杀得娇羞散去大半,丰润成熟的肉体不由
自主地迎合起来。

  林碧柔在一侧娇笑道:「蝶姐姐一直都是这么口是心非,还记得五年,蝶姐
姐可是不愿跟人家一同侍奉夫君,可是被夫君一插什么都忘了。」

  龙辉也笑道:「我记得当时蝶姐姐起初还是很抗拒,但最后还乖乖就范,而
且还将把后庭献了出来!」

  林碧柔掩唇笑道:「其实蝶姐姐也是挺闷骚的。」

  龙辉道:「说得对,咱们也回家后也列个龙家闷骚女的排名!」

  崔蝶被他们说得脸上一红,羞得浑身颤抖,然而玉壶腔肉却是因为他们间的
荤段子变得更加敏感。

  「咯咯,好啊,我看蝶姐姐一定榜上有名,或许可以跟雪芯争一日长短。」

  「谁排第一我不知道,但是垫底的一定是你跟冰儿,因为你们倆都是明着发
骚!」

  「不许再说了!」

  她把心一横,不让龙辉继续说话,双臂勾住他的脖子,红唇立即主动印了上
去堵住他嘴巴。

  龙辉继续环抱住她的腰身,下体向上抽杵着她的嫩穴,一来一回间带出红艳
艳的水嫩媚肉,更挤出一圈圈的白沫。

  「啊……不行了!」

  崔蝶花蕊一软,美美地泄了出来,她情不自禁扬起螓首娇啼一声,两颗乳珠
迅速充血红肿,肥美的奶子随着抽搐的娇躯抖出阵阵乳浪,扇出迷人乳香。

  龙辉腰身一紧,龙根被温水般的花浆冲刷浸泡,甚是舒服,他知崔蝶怀有身
孕,于是也不为难,见她泄身立即开启精门,将滚烫的元阳精华射入美妇深处,
温柔的熨烫着她羞媚多汁的花宫。

  崔蝶美得神魂颠倒,再加上是单腿站立,被阳精一浇花宫嫩蕊,顿时丧失了
全身气力,软绵绵地挨着树干坐了下去,跪坐在龙辉胯下,眼皮不住打架,美得
昏昏欲睡。

  当她炼化龙辉施加的雨露后,身子开始有了气力,稍微神便听到耳边传来啧
啧嘬嘬的吮吸声,阵眼一看便见林碧柔跪在龙辉跟前,撅起肥美的翘臀,含着龙
辉的阳根,美美地吸了起来,舌头不停舔弄着马眼,一副享受糖果的浪荡媚态。

  当时林碧柔见崔蝶完事,立即便将龙辉的权柄抢了过来,张开嘴巴替爱郎吸
吮,将上边的精液和花浆清理的干干净净,口水濡湿得肉棒晶莹剔透。

  她含舔了几口,便觉得身子越来越热,觉得十分奇怪,她早在数天前就跟龙
辉亲热过,当时丈夫可是把自己喂得饱饱的,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快情水泛滥。

  不知为何,越是含舔巨龙,林碧柔体内那股燥火越是旺盛,将她身子烘烤的
极为滚烫。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龙辉久未跟崔蝶亲近,这次相爱激起了他体内更强的元
阳气息,令龙根阳息粗沉,散发着摩米的催情味道,凡是女子闻到皆难遏情欲,
所以林碧柔被撩得欲火焚身。

  她半解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丰腴夺人的曲线,
崔蝶从她背后看去,见她腰身笔直婀娜,细腻的腰肢柔润地向下划出线条,到了
臀股处立即朝两侧扩开,两瓣肥臀将翠裙撑得不留半点空隙,圆弧朝两侧分开,
在中心又形成一个凹陷,好似裂开的蜜桃般诱人。

  龙辉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林碧柔的后臀,便打趣道:「蝶姐姐,碧柔的屁股
好看吗?」

  崔蝶脸颊一红,急忙移开眼睛,不敢再看。

  龙辉呵呵一笑,一边按着林碧柔的后脑,让她继续吞吐侍奉龙根,一手在崔
蝶情欲犹存的巨乳上揉捏,逗得美少妇娇喘不已。

  「蝶姐姐,快说呀,碧柔的屁股好看吗?」

  崔蝶被他逗得浑身娇软,心烦意乱,随口说道:「不好看!」

  林碧柔发出呜呜的闷哼,似乎是在抗议,龙辉将肉棒抵住林碧柔的嫩喉,不
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问崔蝶道:「蝶姐姐倒是说说看,咱们家的一众姐妹中谁
的屁股最好看?」

  崔蝶本不想答他这问题,但乳尖被他手掌摩挲得酥酥软软,魂儿都快被弄飞
了,只得顺着他话思考。

  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多个姐妹的玉体,素雅身子柔美,肌水肤嫩,但却略显瘦
弱,臀胯腰身的曲线不如其他姐妹那般美妙;玉无痕生得修长纤细,曲线玲珑,
身子虽然精致,但算不上夺目;涟漪臀乳虽腴,但她最迷人的并非在此,而是她
迷人的舞姿,其双腿修长结实,腰肢柔软,应该说是众女中腿和腰最为动人的;
而林碧柔丰乳肥臀,本是一代风骚尤物,但她刚才已经将她剔除了,所以也不作
考虑。

  剩下的人选便只有白翎羽、楚婉冰和魏雪芯了。

  她在略加思索,冰儿身子最为迷人的是她妖媚而又自然的气质,毫无做作的
厌恶,更甚者她体质柔软,身若无骨,抱在怀里就像是一滩软媚的春水,剥下衣
服后最吸引人的便是那浑圆巨硕的豪乳,细小的乳晕,柳条般的腰肢和光洁无毛
的玉壶,所以见过她身子的人都率先被她正面的春光迷住,对于身后的丽色已经
来不及深究;白翎羽骨肉丰实,长年行军打仗,腰身自然结实紧绷,臀股挺翘,
跟腰身构成一道完美的弧线。

  魏雪芯常年习武练剑,筋骨肌肤自然紧凑,乳肉虽不如她姐姐那般丰盈,但
也是一手难握,再加上她胯间跟她姐姐的光洁相反,生着一簇浓密的耻毛,茂盛
之程度便是成熟妇人也自叹不如,所以令得目光集中到她下体,细看之下,这小
剑仙腰细臀圆,翘而肥,紧而腻,可谓是集合了她姐姐跟白翎羽的优点。

  崔蝶筹措了半响,也不知选谁好,毕竟一个野媚十足,一个温柔乖巧,各具
风韵,抛下谁都是憾事。

  「应该是雪芯跟翎羽吧!」

  崔蝶红着脸说出了个答案。

  龙辉呵呵道:「不行,只能选一个。」

  崔蝶为难地道:「我真的选不出来,你自己选吧!」

  说着嗔怒地掐了他春囊一下。

  龙辉吃痛,不敢再逗她,便说:「我选雪芯!」

  崔蝶不解,龙辉却是笑而不语,将肉棒从林碧柔口中取出,林碧柔被桶得喉
头干涩,带着几分报复的语气道:「蝶姐姐,我告诉你,他为什么选雪芯!」

  崔蝶忙问为什么,林碧柔咯咯一笑道:「因为雪芯跟冰儿一样。」

  龙辉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将林碧柔翻身压在地上,迫使她撅起圆臀,
然后提枪便刺。

  林碧柔苦忍花腔内的逼人快美,勉力道:「呜呜……因为我们的夫君是个大
变态……专门喜欢做些挑战禁忌伦常的事……啊啊……好深啊,夫君,你要杀人
灭口吗……」

  「骚狐狸,你给我闭嘴!」

  「偏不,我偏要说。」

  林碧柔朱唇含着几缕汗湿的秀发,继续说出真相:「蝶姐姐,他其实不止对
洛娘娘一人下手,还……还把于谷主也骗进了咱们家……」

  崔蝶顿时呆住了,龙辉见事情败露,干脆也不做隐瞒,反正这迟早都要跟她
们坦白。

  他停止龙根的鞭挞,问道,「碧柔,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碧柔继续保持着后撅伏地的姿势,但嘴唇却咬住手背嗤嗤发笑,似乎是在
吊龙辉胃口。

  龙辉顿时不耐,连杵了几棒催她:「快说!」

  林碧柔花蕊一阵热麻,只得从实招来:「傻夫君,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的!
蝶姐姐可以从你跟洛娘娘的眼光看出端倪,人家也能从于谷主眼神中瞧出真相。
自从夫君你跟于谷主从魔界回来后,于谷主看你的目光先是躲躲闪闪,过了一段
时间,好像是你替魏公子回补元气之后,于谷主的眼神就变成了欲拒还迎,布成
诛仙剑阵后你们就成了含情脉脉——没有奸情那才怪呢!」

  「什么奸情,说得这么难听!」

  龙辉颇为不满,捏住她倒垂的巨乳,下体再继续抽动。

  林碧柔被插得快感连连,嘤嘤咛咛地娇吟浪叫:「嗯嗯……坏夫君……因为
于谷主的关系,所以你就选了雪芯,是不是啊……啊,好大,说到于谷主你就变
得更大了,你还敢说没奸情!」

  崔蝶听得面红耳赤,咬唇擂了几记粉拳,嗔道:「你,你好生荒唐,好生胡
闹,你跟于谷主的事要是被人知道,那可是万劫不复!」

  龙辉呵呵道:「知道就知道,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敢母女同娶,便敢面对那
些所谓的后顾之忧,谁敢让我的美眷娇妻烦恼,我便叫他死无葬身之地!昊天教
就是一个例子!」

  崔蝶蹙眉道:「碧柔,你光顾着快活,你快想个法子吧!」

  林碧柔不假思索低调:「我林碧柔前半生污秽不堪,能苟活残命已是恩赐,
如今能嫁得如此郎君,此生此世再无憾事,无论咱们夫君做什么,我都会支持!
谁敢乱嚼舌根,我便取他性命,省得扰了咱们家清净。」

  龙辉听得一阵感动,双手环到跟前抱住她一对豪乳,小腹接连重击在她肥臀
上,将股肉撞得发红,龙根在花户间密集抽动,每次回抽都带出一小圈红艳艳的
媚肉,混着花浆洒落草地。

  「碧柔,你真的不怪我?」

  「不怪……碧柔爱死夫君了,能把天下闻名的两大女高手纳入后院,人家崇
拜还来不及,怎么会怪……」

  崔蝶不禁一阵哭笑不得,心想:「罢了罢了,既然已经发生,那再烦恼也没
用,只得见步行步了!」

  将这两个成熟少妇鞭挞了一轮,龙辉将她们娇柔的身子送回内营,然后便去
寻楚婉冰。

  这次龙麟军全军出动,龙辉准许万兵长以上的军官携带家眷,更在各个营地
内设置内营,安置家眷,龙辉的主帅营帐亦有专门的结界守护内营,一众女眷则
住在其中。

  崔蝶和林碧柔的营帐在内营西侧,楚婉冰的营帐则在东侧,其寓意便是东宫
娘娘,地位超群。

  小凤凰的营帐分为内外两重,龙辉踏入外帐便见她正低头配药,似乎已经接
近尾声,其神情专注,连龙辉进来也不曾发觉。她将药汤倒入碗中,低头闻闻,
一股苦味钻入鼻尖,熏得她急忙捂住鼻子。

  过了片刻,她喘了口气,缓缓阖上双目,捧起那碗药汤,送到嘴边,抿着朱
唇便要去喝。

  龙辉暗吃一惊,心忖这丫头平日最是怕苦,怎么会憋着小脸躲在营内喝这苦
药,这其中必有蹊跷,于是急忙将药汤挡住:「冰儿,你这是做什么?」

  楚婉冰吃了一惊,道:「没,没什么,只是试一下药罢了。」

  龙辉道:「你生病了,干嘛要试药?」

  楚婉冰摇了摇头道:「不是,这是给昊天圣母喝的!」

  龙辉更是不解,问道:「既然是给她喝的,你何必试药,直接灌下去,她是
死是活有何关系!」

  楚婉冰脸颊一红,凑到他耳边道:「我见你喜欢喝,所以顺便试一下有没有
效,要是有效地话,以后娘亲跟二娘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人家也能给你喝……」

  龙辉先是一阵哭笑不得,随后心头更是一暖,心想这小妮子最怕苦药,但却
为了讨好他这般委屈自己,不由得对她又爱又怜,抱在怀里温柔痛爱了一番。

  「冰儿,别做这揠苗助长的事,一切顺其自然,等咱们有了孩子,你脑子里
有那种感觉后,便能可以控制自己身子,这种用药物催生的不但味道不好,而且
对你也是种伤害,我可不想我的心肝受损哩!」

  楚婉冰脸颊一热,像猫儿般在他怀里蹭了一番,忽然闻到他身上有股异味,
立即闻到:「你方才是不是跟蝶姐姐和碧柔欢好了!」

  龙辉也不做隐瞒,直接承认,小凤凰听到他们在野外欢好交合,不由问道:
「你是不是也对她们用了分身化体?」

  当日那异样的感觉始终缠绕在心头,所以她下意识地就问了出来。

  龙辉道:「没有,蝶姐姐有了身孕,哪能消受得起,我可不能太过激烈。」

  楚婉冰道:「那碧柔呢,她那么骚一定能吃得消!」

  龙辉笑道:「她再骚也没你这妖女骚浪淫媚!」

  楚婉冰踩了他一脚,嗔道:「混蛋,谁骚了,你再敢胡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
嘴!」

  龙辉摸着她身后的肥臀道:「冰儿就是骚,但却是哥哥一人的骚宝贝,浪娇
妻!」

  这露骨肉麻的话钻入心里,楚婉冰顿觉好笑又好气,白了他一眼,赌气道:
「混蛋,你才骚,你才浪!」

  龙辉道:「冰儿要是不骚,怎么会跟娘亲争风吃醋呢?」

  楚婉冰脸颊嗖的一红,狠狠掐住他的腰间肉道:「你再敢埋汰我跟娘亲,我
立即阉了你!」

  她虽然说着狠话,但手劲却是小的可怜,捏在龙辉身上好似按摩一般。

  「好好,冰儿不骚,冰儿最乖,洛姐姐才是最骚最媚的!」

  「你混蛋!」

  龙辉可不吃这一套,咬着她耳珠,往耳朵吹了一口气道:「啊,冰儿不同意
吗,那好吧,以后找个机会,比比看你们母女两究竟谁更媚人!」

  楚婉冰气得张口咬住他肩膀,娇嗔连连,连捶他十几拳,打得解气后才肯放
手,然后黑着脸道:「你这混蛋,我不理你了,立即滚出去,休想看我怎么折腾
那臭道姑,馋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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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回  折辱圣母

  「好冰儿,你是为夫贴心宝贝,高贵优雅,清纯脱俗,哥哥跟你说笑的!」

  龙辉顿时乐了,急忙对小凤凰好言哄劝,抱着她又亲又吻,一番怜爱之下总
算让这妮子消气。

  「冰儿,昊天圣母在哪?哥哥想瞧瞧你怎地戏耍她!」

  龙辉对小凤凰以前收拾度红尘的手段还是历历在目,别看这妮子生得娇俏甜
美,但却是心黑手狠,对自己人则是温柔体贴,对付敌人那是毒辣之极。

  而且她对昊天圣母仇怨犹在度红尘之上,因此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识小妖
后怎地个收拾这贼婆娘。

  楚婉冰打了个响指,一道人影嗖的一下窜了进来,一袭赤霞飘入帐内,其身
形窈窕,是一名女子,头面被面纱覆盖,一双眸子倒是清亮。

  她摘下面纱,露出一颗光润檀首,只见她雪肤红唇,竟是度红尘。

  度红尘见了楚婉冰好似老鼠见到猫,谦卑地鞠躬行礼:「奴婢拜见娘娘。」

  她先向楚婉冰问安,然后再向龙辉行礼:「奴婢叩见主子!」

  龙辉暗自好笑,他想想了,度红尘被他种下伏凤真气,按理来说应该对他更
为谦卑恭敬,谁想她似乎更畏惧小凤凰,对此他也不得不暗赞小妖女手段高明。

  「带上面纱,拿上这些东西跟我进去。」

  楚婉冰指了指桌子上的檀木盒子,度红尘急忙蒙上头面,又伸手捧起盒子,
跟着小凤凰走入内帐,龙辉也随之踏入。

  苏毓仙被五花大绑困在内帐中,全身被粗大麻绳困住,绳索紧紧箍在身上,
将道袍硬生生贴在了身躯上,再看那绳索将她双手捆在背后,再绕到胸前交叉,
竟将两座乳峰勾勒得曲线婀娜,楚楚动人。

  苏毓仙闻得脚步声,抬眼一看见是楚婉冰,恨得咬牙切齿:「贱人,你想玩
什么花样!」

  楚婉冰笑道:「好聪明哩,竟然知道我要玩花样。」

  苏毓仙见对方虽巧笑嫣然,但眸子间却透着一股妖异阴冷的光芒,使得她脊
背不免一阵发凉、楚婉冰打了个响指,道:「红奴,伺候圣母用药。」

  头戴面纱的度红尘恭谦地应道:「是,娘娘!」

  于是将药坛盖子拔开,走到苏毓仙跟前便要给她灌药。

  苏毓仙粉面一沉,紧咬牙关,不肯就范。

  度红尘手指在她唇下承浆穴一点,双唇不由张了开来。

  咕噜咕噜几声,苏毓仙被强行灌下秘药,由于灌得太猛她被呛得连连咳嗽,
这时楚婉冰笑盈盈地搬来一张椅子让龙辉坐下,而她则侧身坐在龙辉大腿上,玉
臂箍住龙辉脖子,好似腻着情郎看戏的小妖精,端的是亲昵无间,如胶似漆。

  苏毓仙气得大骂道:「搂搂抱抱,好不要脸的狗男女。」

  楚婉冰哼道:「我们夫妻间亲近天经地义,关你何事!」

  苏毓仙只觉心口一阵剧跳,体内气血竟莫名加速,秀气鼻尖渗出滴滴细汗,
两抹桃红晕上粉腮。

  苏毓仙不由尖叫道:「贱人,你给我喝了什么?」

  楚婉冰对她不理不睬,而是向着龙辉嫣然媚笑:「好哥哥,你这些天一直忙
着打仗,都没好好陪冰儿呢。」

  龙辉笑着刮了一下她琼鼻,道:「好了,哥哥今天都陪我的小冰儿!」

  楚婉冰欣然地腻在他怀里,那边,苏毓仙看得牙痒痒,骂道:「肉麻,不要
脸!」

  龙辉不屑道:「圣母娘娘,你是羡慕我们伉俪情深呢还是感怀自己不幸!」

  苏毓仙道:「本宫乃昊天圣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会不幸,即便今日失
手被擒,也是光荣殉教!」

  楚婉冰笑盈盈道:「好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圣母哩,说白了不过是一个被
人丢来抛去的破鞋烂靴,跟勾栏里的婊子有何区别!」

  苏毓仙怒上眉梢,气得杏眸圆瞪,喝道:「妖女,你说什么!」

  楚婉冰冷笑道:「难道不是吗?你本是沧释天的结发妻子、原配夫人,但却
被你丈夫丢给皇甫武吉做小妾,不但自辱身躯,还自降身份,你不是婊子那是什
么?还是说你那位原配夫婿更喜欢戴帽子?」

  苏毓仙气得粉面酡红,半响才说出话来:「哼,鼠目寸光之辈,怎懂吾昊天
教之宏图伟业!佛家有云,外相皮肉皆虚妄,何必执着那守节保贞。」

  楚婉冰噗嗤一笑,道:「好个皮肉皆虚妄,圣母娘娘看来是精通佛学了?」

  苏毓仙道:「吾等要君临天下,自然要通晓万教学说。」

  龙辉脸色微沉道:「那你可知因果报应,善恶有偿!」

  苏毓仙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脆笑,笑得眼泪直流,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哟
哟,龙将军,你不会真的相信这虚幻缥缈的话吧?什么善恶有偿,因果报应,不
过是佛学中的糟粕。你是善还是恶,到头来皆是胜者所裁定!」

  龙辉寒声道:「当年你们杀我全家,便是抱着这般心态吗?」

  苏毓仙道:「这事不归本宫管,一切都是云踪说负责,再说本宫所行之事,
所布之局皆是从昊天基业出发,想你们家那些贱民还不配让本宫下手!」

  龙辉怒气翻涌,眼中杀机大盛。

  楚婉冰急忙制止,柔声道:「夫君,别生气,她是想激怒你,让你杀了她。
若是这样就让她死,实在是太便宜了!」

  龙辉并非暴躁易怒之人,但一旦动怒便是势若雷霆,而楚婉冰是少数能劝消
他怒火的人。

  龙辉怒火稍息,楚婉冰从龙辉腿上下来,转头向度红尘道:「红奴,还不快
来给主子消火!」

  度红尘应了一声是,便跪在龙辉跟前,伸出芊芊玉手替主子宽衣解带,露出
胯下龙根,只看那根阳物便是疲软之态也是粗硕无比。

  苏毓仙不由得朝哪儿瞥了一眼,霎时面红耳赤,心跳加剧。

  楚婉冰见她别过头去,便调笑道:「怎么了,苏贵妃,是不是被我家夫君吓
着了,是不是没见过这般雄伟之物呢?」

  苏毓仙气得大骂道:「妖女淫贱下流,不要脸!」

  楚婉冰粉面带着几分兴奋的红晕,朱唇勾起,心中暗自偷笑。

  那边度红尘见猎心喜,急忙开启朱唇一口将龙根含住,灵巧的香舌在龟冠上
来回添洗,品得有滋有味。

  龙辉深吸了一口气,身子莫名舒缓,那边苏毓仙却是看得满面红霞,羞恼无
比,急忙阖眼闭目,然而度红尘吮吸阳物所发出的啧啧声却是钻入耳中。

  「不知廉耻的贱人!」

  苏毓仙心中暗骂,却感到胸口越来越涨,股股酥麻在乳尖环绕不散,憋得她
面若赤霞。

  龙辉随手取来腰带,朝昊天圣母抽去,内蕴盘龙伏凤真气,只听啪的一声便
抽打在苏毓仙肩膀上,一股火辣刺痛由肩窝传入心窝。

  龙辉再度舞动腰带,又是啪的一下抽在苏毓仙胸口,鞭劲巧柔,仅仅让她的
衣襟裂开,隐约露出雪白丰腴的酥胸。

  即便是仇敌,但龙辉也不免对这妇人刮目相看,透过那撕裂的衣衫看见一抹
难以形容的春光,苏毓仙的肌肤极为白嫩,白得有些耀眼,嫩得几欲滴水,在龙
辉印象中也只有穆馨儿跟秦素雅有这般水嫩的肌肤,那是江南女子独特的风韵,
但苏毓仙却似乎犹在这对才女婆媳之上,雪白的肌肤间似乎有碧水流动,给人一
种晶莹透亮,秋水盈盈的感觉。

  苏毓仙又羞又怒,咬牙叫道:「无耻!」

  雪腻的面颊涌出一抹晕红,而露出在外的一小半酥胸也是因此放弃一丝桃花
丽色,肉感饱满的乳浪随着急促呼吸而抖动,衬着泛红乳肌,就犹如是瑞雪融化
从山峰上流下清水,而清水又在晚霞的照耀下映出丹云丽色。

  龙辉不由得一阵惊艳,被度红尘含在口中的肉柱兴奋胀大,他一边享受着度
红尘的口唇侍奉,一边扬鞭抽打,帐内现出一副淫靡景象——男子享受着淫奴的
口唇侍奉,手中腰带则抽打在一个清秀熟美的道姑身上,每抽一鞭,道袍便撕裂
一道口子,透出雪嫩肌肤。

  噼噼啪啪十余鞭下去,苏毓仙的道袍已破烂不堪,裂衣破布难掩内中春色,
只看她酥胸高挺,柳腰纤细,臀翘腿长,身段曲线着实玲珑,透着成熟迷人的风
韵,然而这一切都被她出众的肌肤给掩盖住,诚如方才龙辉所见,苏毓仙的肌肤
白里透红,嫩中含水,堪称绝世无双。

  楚婉冰瞧在眼里,心中不免酸溜溜的,对着苏毓仙冷声道:「圣母方才所言
的佛理倒是有几分见识,妾身才疏学浅难以跟你辩解,所以还得请另外一位精通
佛学的大家与圣母娘娘一论高低。」

  说着朝那正吹箫品阳的红奴叫道:「红奴,快给圣母娘娘看一看你的真实面
貌!」

  度红尘不敢违逆,扯下头罩面纱,露出真容,但朱唇始终不理龙根。

  吹舔之余,一双妙目谄媚地往上瞥去,似乎在向主子邀宠。

  龙辉摸着她光溜溜的檀首,连声赞道:「好个红奴,好个骚货师太,品得正
是不俗!」

  度红尘得到嘉奖,双眼变得水汪汪的,鼻息粗沉,腿股间一阵酥麻潮热,骚
媚毕露。

  苏毓仙早已惊呆,她曾跟度红尘多番携手,对她也十分了解,在她看来这尼
姑武学根基深厚,再者心念坚定,按理来说就算被俘也不会屈服,如今不但成为
这小子胯下奴仆,更是满面奴性。

  龙辉故意刺激昊天圣母,于是放开精门,一股浓精猛地灌入度红尘口中,度
红尘如饮甘露,竟饥渴般握住龙根用力吮吸,将两边桃腮吸得下凹,如痴如醉,
直到将精液都吞下肚才恋恋不舍地吐出来,但吐出后她还用红润的脸颊蹭了蹭根
茎。

  望着这一幕,苏毓仙心乱如麻,竟连大气都不敢喘,两眼愣愣地瞪圆,良久
才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度红尘娇声道:「圣母娘娘,善恶终有报,这话非虚假也,奴家昔日作恶多
端,今日为奴便是因果报应!」

  话还未说完,就被龙辉一把扯下裙子,现出白露若雪的两条粉腿以及丰腴蜜
户,只看细绒上布满了晶莹汁液,龙辉捞住她腘窝,将她如同小孩子把尿般抱了
起来,背对着自己,将肥嫩嫩的玉壶送至粗物之上,随即放手一压,咕噜一声,
水液四溅,苏毓仙粉脸被几滴淫汁溅中。

  「呜呜,主子,好深,入得好深啊!」

  度红尘娇啼喘息,龙辉又一把扯开她胸襟衣衫,两颗白花花的肥奶便跳了出
来,抖出一丝丝肉香乳浪,龙辉双手环到她胸口,将两颗乳球紧紧抓住,揉得千
变万化,乳浪难止。

  「贱奴,继续说你的轮回因果!」

  龙辉狠狠掐了一下度红尘的乳头,两颗肉葡萄宛若蒸熟的豆蔻,迅速肿胀,
紫嫣淫靡。

  胸口吃痛,小腹酥麻,痛快交叠,度红尘生出异样快感,细腻的香汗随着两
颗丰满的奶子摔来摔去。

  「佛曰,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奴婢便是做了太多坏死才遭受业果报应。」

  度红尘喘气,断断续续地娇声道,「吾本该永坠无间……呜呜呜……幸亏主
子大发慈悲,收我做奴仆,以肉身布施,还纳罪业……」

  龙辉连抽几棍,继续逼问道:「罪业如何还纳?」

  度红尘道:「受主子的赤龙罚罪杵鞭笞,让奴奴日夜受尽折磨,便是还罪之
法……啊……主子,继续用力,奴婢还能承受,让奴婢能早日恕清罪孽……」

  苏毓仙浑身直打哆嗦,暗自叫骂,然而随着眼前春宫淫戏的进行,她双峰间
的鼓胀也越是明显,乳珠莫名胀痛,好似有什么东西要涌出一般。

  「圣母,你……你也犯了重罪,要想求得安乐,唯有跟贫尼一般……」

  度红尘被那根赤龙罚罪杵撞得花心乱颤,雪腹连连收缩,已然语不成句,但
仍勉力将话说出,「向主子认错,然后……啊啊……为奴涤罪……」

  苏毓仙耳根一热,破口大骂道:「不要脸的贱尼姑,你给我闭嘴!」

  然而,龙辉却是有心跟她较劲,龙枪乱舞,杀得度红尘淫声浪语叫个不停:
「不行了,我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啊啊!主子好勇猛……奴……奴要飞了……」

  一声娇啼,阴精泉涌,度红尘端的是泄得七荤八素,软若烂泥。

  帐内顿时回归平静,针落可闻,同时弥漫一股异嗅,酸甜骚腥,颇为淫靡,
楚婉冰是雪靥生晕,芳心乱颤,心忖道:「小贼散发的气息虽然有些怪怪的,但
却老是撩动人家心弦,弄得人家现在也想那事,真是讨厌……」

  龙辉阳元充足,可谓先天至阳,女子则为阴体,正所谓阴阳相吸,女子很容
易就被他吸引,而楚婉冰早对他情根深种,如今闻到这股元阳气息,令得她爱火
更炽,恨不能就扑入龙辉怀里肆意撒欢,至于苏毓仙耳根一热,感到莫名焦躁,
身子渗出一层细汗,腿股处也是粘稠湿润,不知是汗水还是其他。

  度红尘美得娇躯酥软,腻腻地回身朝龙辉媚笑,玉唇香腮不住在主子脸上摩
挲:「主子,奴奴谢主子恩赐。」

  尽显淫奴本性,顺服妖娆。

  龙辉拍了拍她肥翘的肉臀道:「骚货,还不快下去替主人清洗!」

  度红尘嗯了一声,撑起疲软的身子跪坐在龙辉胯前,苏毓仙看见度红尘两瓣
雪白的臀肉压在脚跟上,显出一凹肉痕,成熟的花户正滴着花蜜。

  度红尘俯首在龙辉胯间,细细含舔卷洗,将龙根上的淫迹清理得一干二净,
将巨物濡得晶莹湿润。

  楚婉冰冷声道:「红奴,圣母娘娘现在热得紧,你快给她凉快凉快。」

  度红尘闻言拉住苏毓仙的衣襟,朝两侧一扯,撕拉一声便将她身上破的不能
再破的衣服撕了下来,霎时雪肤耀眼,水肌流动,帐内再添三分春色。

  只看她细白的肌肤下,乳峰饱满,好似滴水玉珠般的晶莹,嫩肉饱满,乳廓
不如洛清妍般丰硕,但两颗乳球好似新剥皮鸡蛋般圆润细腻,乳珠丹红香艳,乳
晕若黄豆大小;蛮腰不比鹭眀鸾般结实细润,但却是柔如绿柳,好似一袭水晶纱
帘,细巧的肚脐好似镶嵌在玉石镜子上的宝石;粉腿修长圆润,但十根脚趾不安
地蠕动着,趾甲宛如云母片般莹润,腿股间黑绒稀疏,蜜唇被双腿紧紧夹住,难
见风光。

  但却因为她被捆绑的姿势使得上身微微前倾,从而使得腰臀后撅,臀瓣不似
于秀婷那般丰熟肥翘,但却是吹弹可破,宛若薄皮的蔬果,哪怕用多几分力气也
会将嫩皮刮开,内里汁液便会汨汨而流。

  苏毓仙红霞满面,咬牙怒视,楚婉冰扬了扬柳眉,似乎在说你能奈我何!半
响,苏毓仙冷哼一声,缓缓阖上美眸,淡然道:「肉相皮囊不过虚妄,你们想如
何折磨我便动手吧。」

  楚婉冰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符,纤指在上一点,顺势画了个法诀,玉符泛起一
阵光华,看得龙辉和度红尘不禁称奇。

  楚婉冰望着龙辉温柔笑道:「破封之后武者可以用神念传递声音和影像,我
前些日子闭关的时候闲来无事也创了些小法术,比如将影像锁入符中,到时候捏
碎便可令影像重演。」

  龙辉问道:「冰儿,你是要将这一切记录下来?」

  楚婉冰点点头,朝苏毓仙怒了努嘴道:「自然如此,将这一幕都锁入玉符再
送给高鸿那贼厮瞧瞧,你说他会不会发疯呢?」

  苏毓仙沉静的脸色突然一黯,睁开眸子,恶毒地盯着楚婉冰,楚婉冰也不惧
她,把手中的玉符扬了扬道:「苏贵妃,有什么话要跟高大人讲的吗?」

  苏毓仙抿嘴不语,双手依旧被绳索捆版在后,使得酥翘的玉乳更加凸润,随
着急促的呼吸乳浪翻涌,幽暗的帐内隐有白嫩光泽流转,再定神一看两颗鲜艳的
肉梅随着乳脂摇动,诱使男人要扑上去吸在嘴里,双腿依旧紧紧并拢着,花户嫩
唇难见芳踪,唯有一三角乌黑细绒若隐若现。

  楚婉冰扫了一眼苏毓仙腿心,度红尘急忙走过来,献媚地向楚婉冰点头哈腰
道:「楚娘娘,交给奴婢,保管您满意!」

  说着便伸手去掰苏毓仙的膝盖,苏毓仙大惊失色,再难把持,尖声道:「贼
尼姑,你做什么!」

  度红尘笑而不语,继续将她双腿朝外掰,苏毓仙则是抵死不从,拼命夹紧双
腿,但她此刻功力尽数被封,气力不足,跟一个普通的妖娆妇人没什么区别,怎
抵得过度红尘的力气,一下子就被分开双腿。

  霎时一个水灵灵的花户展露而现,只看粉嫩的玉胯耻毛柔软而悠美,雪丘隆
得如同馒头一般,阴口红嫩若如脂,好似一只圆熟的嫩蚌在黑绒下微微开阖,饱
满的吐芳喷香。

  随着她双腿分开,帐内飘散酸甜的潮湿气息,仔细一看她臀胯下已经是一片
潮湿,嫩若雪玉的娇臀坐在一小滩水之上。

  楚婉冰乐了,用手指刮了刮玉靥笑道:「圣母娘娘,你多大了,居然还尿裤
子?羞也不羞!」

  苏毓仙实在不知为何,体内躁火从被龙辉鞭打后一直燃烧,逐渐然遍全身,
最后集中在小腹,令她腿心莫名渗出潮意,最后竟然无法遏制,下体酸酸麻麻,
溢出一注注粘热汁液。

  龙辉站起身来喝退度红尘,伸手便捏住苏毓仙一颗嫩润的乳球,虽无大小凤
凰那般充实绵柔的肉感,但也是润滑水嫩,说不出的舒服。

  苏毓仙雪靥酡红,挣扎着要躲闪,但却是无济于事,被龙辉紧紧掌控住敏感
部位。

  「放手……淫贼!」

  苏毓仙满腔怒火,然而体内伏凤真气开始运转,将她的尖叫怒骂变成了一丝
细弱的娇嗔。

  她身上散发略带潮暖水润的体香,令得龙辉心中邪火暗涌,报复快感充溢全
身,手指加重力道,搓揉抓捏,水嫩的乳脂荡起千万波浪,变幻难测,好似凝而
不散的牛乳,颠来滚去,好不惬意。

  龙辉冷声道:「苏贵妃,高大人也算是我半个师兄了,你身为他生母,在下
自然会好生款待!」

  提及高鸿,苏毓仙耳根一热,羞得抬不起头来,只得狠狠地道:「姓龙的,
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杀了你!」

  龙辉将肉龙抵住她湿热的花户,马眼被湿柔的耻毛一扫,一股酥麻快美顺着
精管流入,蔓延至脊背,不由得暗赞一声果然是尤物,心想:「皇甫武吉真气无
法纯炼,十有八九跟这祸水有关!」

  苏毓仙心知难逃淫辱,把心一横,忖道:「就先让你这淫贼沾点便宜,本宫
趁机吸你精元。」她下定决心先委曲求全,然后在交欢中借龙辉精元恢复功体,
寻机脱困。

  她对贞洁并不看重,只要能达成目的便不择手段,若不然也不会乖乖侍奉皇
甫武吉十余年之久,于是便干脆缄口不言,闭目不语。

  龙辉冷笑一声,粗物抵住花唇但就是不进入,研磨了数十下,磨得苏毓仙全
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下腹愈发滚烫。

  苏毓仙觉得全身好似万蚂乱爬,麻痒难忍,忍不住娇叱道:「要来便来,磨
蹭什么!」

  龙辉戏谑地问道:「圣母娘娘是耐不住寂寞了吗?」

  苏毓仙星眸一瞪,倔强地道:「我只是当被狗咬了一口!」

  龙辉呵呵一笑,也不再答话,只是虎口托住她乳球下缘灌入一股温热真气,
苏毓仙乳峰又是一阵胀痛,乳珠立即溢出丝丝白浆。

  她花容丕变,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身体的变化,龙辉哈哈笑道:「苏贵妃,
想来高大人跟母子别离多年,缺乏母爱,在下今日便做件好事,让你们母子增进
感情,弥补这十多年的空白!」

  苏毓仙脸色惨白,喘着娇气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龙辉耸了耸肩道:「方才内子给你喝的是催乳药,专治母乳不足。」

  楚婉冰在一侧接口道:「这副药比一般的催乳药还要好,不但可以增加数倍
乳量,还无副作用,实在是良药也!」

  苏毓仙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但乳尖越来越涨,两颗雪乳就像是发酵面团般不
住鼓胀,原本她的双峰精巧饱满,只是稍稍比楚婉冰手掌大几分,也就跟穆馨儿
差不多,龙辉正好可以一手掌控,但龙辉此刻正感觉到她的乳肉不断地朝外溢,
瞬间变成了两颗小蜜瓜,已经可以跟白翎羽比肩。

  苏毓仙羞得不住挣扎,充满着奶水的两颗乳球不住摇晃,每荡一次便射出一
小注乳汁,甚是淫靡。

  龙辉冷笑一声,松开她的乳球,站起身来,穿戴好衣物后对度红尘道:「红
奴,你速速给圣母娘娘挤些奶水出来,用瓶子装好,等一阵子送去给高鸿!」

  度红尘应是,便朝苏毓仙靠近。

  苏毓脸上露出惊恐和羞辱,尖叫怒骂:「贼尼姑,你给我滚开,别过来。」

  度红尘道:「圣母娘娘,主子是在帮你跟神子增进母子之情,你可不要枉费
主子一番心意。」

  说着将苏毓仙翻了个身,摆出四肢伏地的姿势,但她双手被绑在背后,娇躯
只能淫媚地上俯后翘,好似一只母犬趴在地上,十分屈辱。

  度红尘将手伸到她身下,捏住丰腴的乳肉,只感肤若凝脂,水嫩若滴,轻轻
一压便感到满手温热腻滑,正是乳汁汨汨而流,奶水决堤而出。

  度红尘媚然娇笑,啧啧称赞道:「能得主子赐药,生出如此充足的奶水,味
道一定很好,奴婢正是羡慕死你了!其实奴婢一直想藉此讨好主子,但却苦没机
会。」

  楚婉冰道:「红奴你若真是这般期待,本宫日后亦可替你调配一副灵药!」

  度红尘急忙谢恩:「多谢娘娘赏赐!」

  苏毓仙气得连连怒骂,什么妖女、贱人、淫娃荡妇……各种污词不断从水润
的樱唇溢出,但楚婉冰仍旧含笑而视,不动嗔怒。

  度红尘这时将一个水袋放在苏毓仙身下,用手捏揉着乳球,将乳汁一注一注
地挤了出来,很快便灌满了整个水袋,然而乳汁仍未止住。

  一注注地白浆流入水袋,苏毓仙脑子轰的一下就炸开了,她觉得自己就像是
一头被人绑住的母牛,然后被屈辱地挤奶,她气得浑身哆嗦,嘴唇也在不知不觉
中都自己的牙齿咬破,丝丝血腥味混入乳香之中。

  度红尘笑道:「好充溢的奶水,看来还得多准备一个水袋。」

  说着便穿好衣衫,准备出去取水袋,楚婉冰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既然装
不下就给她封住,省得浪费。」

  玉手一扬,指缝夹住数枚银针,顺手一扬便射向苏毓仙。

  银针内蕴巧劲,先是打在地上,然后反弹起来,连环钉入苏毓仙的奶肉,连
续封住乳峰数个穴道。

  苏毓仙只觉胸口又是一阵酸麻,乳汁顿时制住,但却是被硬生生压回,憋得
双乳更加胀痛,粉红的乳头也因充血缘故更加艳丽,渐渐肿胀成紫色葡萄,肉香
更靡。

  苏毓仙如今毫无功力,就是一个普通妇人,接连经历先是淫火烧身,泄乳溢
奶,元气亏损不少,头一歪便昏死过去。

  楚婉冰对度红尘道:「红奴,你去把这袋乳汁跟玉符秘密送去给高鸿。」

  度红尘伸手接过,点头道:「奴婢定不辱使命。」

  龙辉摆了摆手道:「红奴,你且到内营西面等候,自会有人随你同行,你的
任务除了送东西外,还要负责保护她们探清敌军虚实!」

  度红尘恭敬遵命。

  待度红尘离去后,楚婉冰白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道:「看不出来,你居然
能悬崖勒马,没吃掉那贼道姑哩。」

  龙辉笑道:「没有冰儿的首肯,我怎敢乱采路边野花。」

  楚婉冰幽幽地望着他道:「你真这么想?」

  龙辉道:「正所谓野花哪有家花香,我有了冰儿你们,怎会不知进退,不懂
满足,那贱人虽然生得貌美动人,但若因为她惹得冰儿你不高兴,为夫可是得不
偿失。」

  他这话虽哄得楚婉冰是眉开眼笑,心花怒放。

  「好了好了!算你识相,本小姐准许你吃掉那贼婆娘,最好是生擒那高鸿,
当着他的面操他娘!」

  楚婉冰高兴不已,竟说了一句脏话,饶是如此也是莺声燕语,甜美可人,一
点不显得粗俗,反倒有种惹人的魅惑。

  龙辉亦感有趣,哈哈一笑,将这妮子揽入怀里道:「你这丫头,以前一句脏
话都不说,现在居然把操他娘这么粗坯的话儿说得如此顺畅,真是世事难料。」

  楚婉冰又是一阵娇笑:「人家觉得骂上几句脏话也挺好玩的嘛。」

  龙辉道:「既然冰儿首肯,那为夫下回便以九大分身收拾那婆娘!」

  楚婉冰一愣,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九根巨龙接连在苏毓仙樱唇、花穴、菊蕾三
洞肆虐的情形,芳心一阵狂跳,身子莫名涌出一股异样,双腿不自觉微微绞磨。

  她深吸一口气,憋红着小脸道:「不许把化体用到她身上!」

  龙辉问道:「为什么?」

  楚婉冰摇头道:「不许就是不许,没有为什么!」

  龙辉嘿嘿道:「我偏要!」

  楚婉冰跺了跺脚,狠狠掐了他一下,扑到他怀里撒娇道:「不准对她用化体
嘛!」

  龙辉问道:「那对谁可以用?」

  楚婉冰脖子一阵血红,用细弱蚊呓的声音道:「只……只准对人家用……」

  龙辉暗自一乐,心想这妮子竟然被虐上瘾了,不由得好笑道:「死丫头,刚
才还死不承认自己骚。」

  楚婉冰自觉失言,羞得不敢抬头,只得伸手不住掐他腰上的肉,以作抗议。

  龙辉觉得妮子着实可爱,心里也知道她的情意,她只会在自己面前绽放那娇
腻妖媚的花蕊,普天之下只有他龙辉可以欣赏到小妖后那「不要脸」的娇憨,至
于敌人只有被这妖妮子算计谋害和折磨羞辱的份。

  龙辉皮笑肉不笑地道:「那么可不可以用到洛姐姐身上呢。」

  楚婉冰横了他一眼,嗔道:「无耻,满脑子就是这些荒唐念头,娘亲一定不
会答应的!真不明白,你这浑人是怎么做到今天的成就,来日你若是登顶九五,
指不定还会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

  龙辉笑道:「我可没这心思做什么皇帝,毕竟江山再美也难敌美人一笑,我
日后便做个荒唐极乐大帝,建造一座辉煌行宫,然后咱们再通通住进去,不管外
界俗事,只管逍遥自在!」

  楚婉冰脑海里顿时浮现一副旖旎画像,宫内美人如花,母女、姐妹、婆媳等
等聚于一堂,众星捧月般地环绕着这小贼,尽行那荒淫艳媚之事……想到这里,
她脸颊又是一阵晕红嬉笑了片刻,楚婉冰压低声道:「探清敌情乃雀影本行,度
红尘武功虽高,但却不懂追踪隐匿之法,让她随行就不怕坏事吗?」

  龙辉摇头道:「无妨,如今敌营之中最大的威胁莫过于波旬以及那支新增的
弘法军,红奴本是佛门中人,由她护航对漪儿她们也是一种保障。而且我还在漪
儿身上留下了虚空印记,一旦有突发事件,我便可借着印记越空而至,保管谁也
伤不了她一根头发。」

  楚婉冰嗯了一声,又问道:「你这番布置似乎只是针对佛门势力,那么儒道
两门呢?」

  龙辉道:「儒门与沧释天的关系虽说有所缓解,但已经不复往日,正巧孟轲
和孔丘他们也已经回来了,对此我想采取分化手段,将儒门策反。至于道门便交
给鸿钧解决。今晚的行动先是鸿钧等人道门高手前去夜袭,吸引对方军阵中的道
门势力,然后,孟轲跟孔丘便暗中潜入其中,跟尹方犀、靳紫衣接触,将真相告
之,策反儒门。至于佛门始终是被波旬把握,所以这个刺头只能以武力拔除,故
而得要收集更多情报。」

  楚婉冰道:「波旬实力深不可测,而且对方还是主场作战,就算你以虚空印
记越空而至,也未免会有所吃亏。」

  龙辉道:「过阵子谷主会跟我在此地候战,一旦有事发生我们便越空而至,
合两人之力压制波旬。」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酸溜溜地道:「怎么不叫婷姐姐了,反而叫起谷主来,
真是生分啊!」

  龙辉叹道:「冰儿,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楚婉冰哼道:「闭关的时候,娘亲什么都跟我说了,臭小贼,色小子,骗了
我跟娘亲,还去祸害二娘,荒淫无道!」

  她话匣子一开便是吐出一大堆怨词,弄得龙辉又是一阵好言哄劝。

  楚婉冰心思又集中到正事道:「咱们这边道门势力虽弱,但却有两大破虚压
阵,对付那个鸿鹄不成问题!但是儒门那两个家伙着实顽固,而且对孔孟二人颇
有微词,我怕他们……」

  龙辉道:「放心吧,他们一定会成功的。」

  他望着夜空,心中生出一阵畅快,憋了六年的血仇即将得报,口里不禁喃喃
自语道:「沧释天,明日傍晚前,我便要你妻离子散,爪牙尽断!」


             第十回  反攻号角

  夜深人静,龙麟军据城而守,继续稳固睦州,对于前面的得而复失的四座城
池却是不闻不问,继续遥望监视。

  倏然,战鼓雷鸣,华光开路,三百道门精锐凛然而出,兵锋直逼朝廷军营。

  朝廷军立即鸣鼓警示,狼烟联系。

  掌教鸿钧大喝一声:「昊天走狗,速速领死!」

  他一改往日温和之态,翻掌一扬,怒涛掌力沛然而发,轰然一击便毁去苏明
半边城墙。

  城内守军立即迎战,并派人通知帅营,很快便见混天营前来迎战,为首一名
道者拔剑相向:「逆贼鸿钧,勾结妖孽,辱我道门清誉,今日要将你斩于此地,
以告慰师尊在天之灵。」

  那人正是鸿鹄。

  鸿钧厉声喝道:「你不分是非,助邪为虐,才是真正道宗孽障!」

  师兄弟二人一言不合,剑拔弩张,恶斗了起来。

  同一时分,五道倩影借着暗夜掩护,悄无声息地绕过苏明,向朝廷军总部洛
川逼近,其动作迅速而又安静,难以让人察觉。

  领头者柳眉琼鼻,花容月貌,一头秀发盘在脑后,倍添风韵,一袭紧身夜行
衣勾勒出玲珑曲线,显得其蜂腰盈盈,玉腿修润,正是雀影之首涟漪。

  涟漪右侧跟随着两名同样清秀亮丽的女郎,正是徐虎的两名娇妻,乃花妖之
相,一者雯璎,一者瑰玉,在涟漪左侧便是一名狐媚入骨的夫人,月俊宛的胞妹
月灵夫人,在月灵身旁则是头戴面纱的度红尘。

  苏明鹤舟等四城因战事缘故,早已烽烟满布,火光将黑夜映照得犹如白昼,
四城后方的朝廷军主力也将兵力分批投入战场,誓要守住四城,打退龙麟军。

  五女巧妙避开朝廷军外围防线,逼近军营重地,但涟漪甚是小心,并未直接
进入,而是对雯璎和瑰玉道:「你们速速探清营内敌军分布。」

  度红尘不免有些疑惑,心想:「我们既然是来查探敌情,为何不携手进入,
也好互相有个照应,这两个小丫头根基平平,若只有她们进去一旦遇上危险也无
法应对。」

  雯璎凝神并指,默诵法诀,身上透出淡淡粉色,粉色朝军营东面散开,宛若
花瓣飘舞,瑰玉亦是指化兰花状,莫名异力朝军营西面移,度红尘站在她们身边
亦感觉到这两股妖力若有若无,而且随着距离越远,妖力更是越来越微弱,最后
到了辕门处妖力已经毫无痕迹。

  度红尘暗觉奇怪,她闭目入定,禅心感应四周变化,她虽然被龙辉伏凤真气
降服,淫欲内藏,但得龙辉纯阳之气相助,不但未损根基,反倒增添了修为,这
也是她对龙辉诚心归降的原因之一。

  度红尘顺着妖气消失前的方向感应,发觉妖气所过之处花草树木似乎微微颤
动,叫她好不诧异,不解地向涟漪询问道:「涟妃娘娘,奴婢有一事不明,这二
位姑娘所用之法何以令草木颤动?」

  涟漪道:「这是花妖一族的独门绝技花木长生诀,可跟驱使世间植物为己耳
目,可行侦查窥探之法。」

  花木长生诀有一定的范围限制,不如谛听那般将全方位无死角地窃听声音,
但却可以令施术者看到景象,也因此法的存在也令得雀影众刺探手段层出不穷,
防不胜防。

  「涟妃娘娘,敌人已经开始外出迎战。」

  雯璎开口道,「西面搜寻完毕,不见波旬等佛门势力。」

  瑰玉道:「回禀娘娘,波旬、地、风尊者、空藏、八大金刚和十八罗汉皆在
西营。」

  涟漪问道:「高鸿呢?」

  瑰玉道:「他的营帐也在弘法军内,想来是那昊天圣母放心不下儿子,所以
让波旬代为照看。」

  涟漪斩钉截铁毒道:「潜入西营!」

  三名女妖接令而动,度红尘则是暗暗吃惊,忖道:「那边有这么多高手,我
如何能保护她们……糟糕,要是涟妃娘娘有个好歹,主子一定不会轻绕我的!」

  在她看来,涟漪若有闪失,自己一定会遭到主子唾弃,便无人可解她淫欲之
苦。

  她立即下定决心,半步不离地跟着涟漪,一旦遇上危险立即把她带走,其余
三个妖女生死与自己无关。

  进入西营,五女巧妙避开巡逻的官军,正慢慢靠近弘法军营地,五女先躲在
外边一个帐篷后,以作掩护,待摸准时机再进入弘法军营内。

  倏然前方行来一名僧人,度红尘一看,心情不由一沉,那僧人正是地尊者,
她虽有把握取胜,但却无把握在不惊动外人的情况下将他拿下。

  地尊者已经朝五女藏身之地走来,度红尘心都快悬到喉咙,素手紧紧握住拂
尘,调匀真气,只待他一走近便全力扑杀。

  涟漪看她那紧张样,不禁莞尔,传音道:「红奴,无需紧张,我们只是来探
查情报外加送信,不是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武功高未必有用。」说完这话便朝
月灵夫人打了个眼神,月灵嫣然一笑,玉指轻捏,默诵妖法,祭起万变幻元术,
一股轻柔妖力不着痕迹地将五女笼罩住。

  这时,地尊者疾步走来,正好从她们跟前掠过,却是视而不见,径直朝外奔
去。

  涟漪道:「夫人好生厉害,这一招莫非便是幻元术最高境界无天幻月?」

  无天幻月乃万变幻元术最高境界,与补天诀的锁天势一样,皆需要耗费大量
真气,只有天人以上的修为才可信手沾来,此招也并非强悍杀招,而是以幻象惑
敌。

  月灵夫人笑道:「然也,自从龙主跟妖后娘娘解开封神法印后,妾身也挣脱
束缚,可修成这最高幻术。」

  涟漪问道:「方才夫人将我们变成什么幻象?」

  月灵道:「幻化出几个兵器架子,所以那秃驴没有看见咱们。」

  度红尘见状不由暗暗称奇,她原先也跟楚婉冰交手数次,对妖族神通颇有体
会,她曾以为妖族十大神通有半数是过于鸡肋,并非像传说中那般厉害,如今她
才知道当初是自己狂妄了!度红尘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哎,当初奴婢还以为
这万变幻元术只是宵小伎俩,毫无威力,如今看来是奴婢狂妄了!」

  涟漪哼道:「单单以威力大小来衡量我妖族功法,未免太过小心眼了吧!」

  度红尘恭敬地道:「是奴婢有眼无珠,还请娘娘赐教!」

  涟漪横了她一眼,冷笑不语。

  月灵夫人道:「涟妃,现在外边的攻势尚未展开,不足以调动弘法军,咱们
还得继续等候,不妨趁此机会告诉这尼姑,也好叫她长长见识!」

  她听到度红尘评价万变幻元术为宵小伎俩,心中不免有气,便要讨回面子。

  涟漪点了点头,便跟度红尘详说道:「在这十大神通之中,元古大力攻击雄
沉,且金刚不坏,堪称第一神通,但鲜有修成。狮王拳刚猛无匹,且易于修炼,
所以赤狮族便是妖族平地战的主力,充当如今军队中精锐步军的作用;锻骨经可
令骨骸强化,骨气由内而发,倍增敏锐快捷,亦可增强攻击力,所以苍狼族则相
当于现在的骑兵,所以正面主力便是狮狼二族。而八臂猿族的功法善于借助地势
山林,所以猿族更则为险地战事的主力。」

  「独角巨人拔山掌虽然力大,但却过于沉重,蓄劲发招略缓,机动性不强,
独角巨人便多负责攻城拔寨,当遇上退守不出的敌人时,独角巨人便出手破防;
蝎族的苍木淬火暗藏毒性,是一支剑走偏锋的精锐,往往当主力妖族在正面战场
讨不到优势时,蝎族便会从旁协助,但遇上极寒地形蝎族的辅助便会减弱;那时
便得借助雪妖族的冰髓劲配合主力。」

  「傲鸟族的云霄六相胜在速度和对云雾的驾驭,作战时一般在空中配合;青
鳞蛇族的补天诀则以巧妙著称,蛇族多善于潜伏、刺探和暗杀以及用锁天势封住
敌人传讯;九尾狐族的万变幻元术便是制造幻象,迷惑敌人,当年太荒大战,狐
族施展了多次幻术,声东击西,配合主力大军杀得三教节节败退。」

  月灵接口:「狮、狼善战平原,猿精于险地恶战,独角巨人专破死守之敌,
这四族攻击力最强,是妖族攻击主力。另外,傲鸟居高制空,淬火冰髓行偏锋,
这三门神通司职助攻;补天和万变便是全方位的辅助。咱们族人相互协作,团结
无间,各部族各司其职,岂会争那一日长短,比那什么威力不威力的!」

  闲聊之余,只闻雯璎提醒道:「涟妃,夫人,弘法军动了!」

  众女随即望去,只看弘法军内一支八百余人的队伍火速出营。

  涟漪心念一转,对方虽然派出的人数不多,但此刻正是久阵变动,新阵未牢
之际,正是潜入的最佳时机。

  涟漪施出灵蛇身法,身若游蛇,悄无声息;雯璎、瑰玉默运花木长生诀,提
前审视敌踪,得以巧妙避敌;月灵夫人幻术变化,弘法僧兵难察妖形;度红尘则
是根基深厚,轻巧入营。

  「高鸿的营帐在北面!」

  瑰玉带路,四女跟随,很快便靠近一顶华贵帐子,帐子搭在一片柔软的草地
上。

  雯璎施展花木长生诀,策动地上的枯草,顿时看见内里有一华服女子正在殷
勤伺候一名男子,男子虽然长相俊秀,但却是面白无血,气色颓萎,正是高鸿。

  颜慕蕊道:「殿下,是时间服药了!」

  高鸿脸色一寒,抬手便将药碗打翻,怒吼道:「给我滚出去!」

  其声音甚是尖锐,不复往日沉稳浑厚。

  涟漪不禁暗自莞尔,心忖道:「这贼厮被冰儿药阉后,说话声调也越来越像
女人了!」

  涟漪掏出一个布囊,暗运巧妙手劲,将布囊打入帐内,颜慕蕊伸手将布囊接
下,甚是疑惑,只见表面贴着一张纸条——高尚书亲启!高鸿伸手取来,解开一
看,里边写着一封信,内容如下——小弟得知高师兄与令堂分离数日,未免师兄
念母心切,特奉上两物以解师兄念母之情。

  高鸿看了看囊内之物,是一个水袋和一枚玉符,他先将水袋打开,一股幽甜
的乳香飘散而出,他又将袋内液体倒出,发觉居然是乳白色的汁液,香香甜甜。

  颜慕蕊用手沾了一些放在鼻尖闻了闻,道:「太子,无毒也!」

  高鸿着实不解,掂量了下手中玉符,见上边刻着几个小字——符碎真相现。

  他思索一二,于是决定捏碎玉符。

  啪一声,玉符碎成粉末,一幕幕似真似幻的影像浮现而出,高鸿双眼瞪圆,
面色憋红,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再看到苏毓仙伏在地上被挤出乳汁的时,他猛然
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龙贼,我要你碎尸万段!」

  怒吼之声引来弘法军众僧,一个武僧掀开帘子进来,问道:「高大人,你可
安好?」

  高鸿目露凶光,恨声道:「空藏……有奸细潜入!」

  空藏脸色一沉,立即转身出去,吩咐众人封锁营地,更请来十八罗汉守住各
大方位,派人仔细搜寻营地各个角落。

  然而涟漪等人早已隐匿行踪,扰他们将营地翻了个底朝天也毫无所获。

  风尊者跟空藏说道:「师侄,这奸细十有八九就是雀影部那些小妖。」

  空藏道:「我也隐约感觉到,这些奸细修为不强,但十分擅长隐匿和伪装,
只需逼其现身,便可一网打尽!」

  涟漪等人并未离去,而是借着月灵的幻术隐匿身形,躲在暗处仔细观望。

  见对方封锁各个出口,雯璎不由有些担忧,便传音道:「涟妃,这些秃驴已
经封锁四周,若是再布下高明阵法,咱们要脱身恐怕不易哩。」

  涟漪回音道:「无妨,那个秃驴果然如先前所料,他们对咱们这些只懂得躲
闪刺探的小妖甚是轻视,根本不会费力布置什么高明阵法。」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等他们想布置时,恐怕已经迟了!」

  空藏大声喝道:「奸细还在附近,继续提高警惕,待我将其逼出来后立即格
杀!」

  他立即采取行动,双手合十,默念梵咒,充沛佛元遍洒全场,笼罩四周。

  佛元流转于每一寸,不留半分死角,倏然在东边一角佛元倏然一激,好似水
涛撞击在雕石激起浪花一般,正是佛元跟妖气的相互排斥。

  空藏大喝一声:「妖孽现身!」

  话音未落,立即扫出一记大梵圣印,滔滔雄力压得地陷三尺。

  倏然,佛光璀璨,一道浑厚气墙赫然浮现,将大梵圣印拒之门外。

  烟尘散尽,只看一袭丹霞法袍,身段婀娜,头上面纱被气流掀飞,露出本来
面目。

  空藏大吃一惊:「赤伏摩耶尊者?」

  风尊者也道:「师太,吾等都以为你已经遇害……」

  度红尘道:「赤伏摩耶已是过往云烟,吾不过是红尘一沙。」

  空藏微微一愣,目光落到度红尘身后的四名妖女,心中已然明了,道:「师
太你已经投敌了?」

  度红尘道:「非投敌,而是以身恕罪,偿还业果报应罢了。」

  空藏冷道:「既然师太执迷不悟,那小僧便只有得罪了!」

  话音方落披风一样,一口黝黑如墨的法杵握在手中。

  度红尘讶道:「金墨法杵?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能握此佛门神兵。」

  空藏道:「一切皆是机缘,师太接招吧!」

  话音方落,法杵挥舞,刚劲无匹。

  度红尘拂尘一扬,拂丝飘然一卷,缠住法杵,以柔迎刚,削减空藏劲力。

  卸劲纳气,度红尘逆转拂尘,皓腕一拧便将空藏旋得失去身位,随即度红尘
莲足一踢,便踹向空藏气海。

  「阿弥陀佛,贫尼得罪了!」

  度红尘一脚将空藏踢开,口宣佛号道,那番神情端庄祥和,俨然一副得道神
尼的模样,谁又何曾想过她跪在主子身前的艳媚奴性。

  受了度红尘一脚,空藏却是面不改色,吐纳出充沛真气,棒杵一抖,化出剧
烈炎火。

  度红尘劲灌拂尘,白丝聚成一线,犹若尖刀,连环劈打,将四周炎火扑灭。

  虽然扫灭烈火,但度红尘却是暗惊,因为这股烈火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她略
一回忆,愕然道:「火海八正道?这是火尊者的功法,你怎会习得?」

  空藏并不答话,法杵一横,这次却是蕴含水性,绵韧无匹。

  度红尘又是一惊道:「水尊者的彼岸甘露决?」

  说话间她又舞动拂尘,施展赤伏真气,架住水涛劲力。

  空藏道:「师太,此时惊讶似乎早了!」

  说话间,脚步挪移,身若轻风飘动,身法莫测,颇有几分风尊者的风范,但
精妙程度犹在其上。

  度红尘稳住阵脚,道:「你修成了六界禅通?」

  这六界禅通乃是取自六界尊者之武决,空藏本是识尊者徒儿,空、地、风三
大尊者又是识尊者一派,故而对他悉心栽培,将自身武功倾囊相授,之后水火尊
者遇害,波旬便取出两人体内舍利子赠予空藏炼化,令他将六界禅法融会贯通,
自成一格。

  空藏以狂风身法猛然欺近,一记火刀便扫来,度红尘猝不及防被削下一片衣
角,但她毕竟根基深厚,稍一定神便稳打稳扎,以不变应万变。

  一僧一尼斗了数个回合,弘法军众人也立即动身,前来围攻涟漪等人。

  风尊者偕同八大金刚、十八罗汉将妖族四女围住,道:「女施主,你们已经
无路可退,回头是岸吧!」

  涟漪巧笑嫣然道:「敢问诸位大师,妾身的回头路在何方?」

  风尊者吐出一句话道:「降或死!」

  涟漪不屑冷笑:「妾身既不想死,也不会投降!」

  话音未落,只看她玉指往檀中穴一点,一股虚空之力蔓延开来,莫名暗界笼
罩四周,靠得较近的僧兵被卷入虚空。

  风尊者和一干金刚罗汉勉力护持,方不陷入虚空之内,但也颇为狼狈,此时
一声厉喝响起:「小妖女,休得猖狂!」

  佛光璀璨,内劲雄厚,绝式未止,已然崩碎虚空,将吸入其中的僧兵一一扯
出,不落下一人,引得众僧连连叫好,对其奉若神明,感恩颂德。

  度红尘脸色丕变,樱唇惨白,脑海中浮现一个名字——波旬。

  「完了完了,竟然惹出这煞星!」

  度红尘一阵沮丧,她只觉四肢冰冷,生出一股无力感,原本她还以为趁着波
旬未现身替涟漪杀出一条血路,如今看来能留一具全尸已是奢望。

  波旬目光冷扫,盯着度红尘,沉声厉问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背叛本
座!」

  度红尘粉面一阵惨白,气息粗沉,高耸的酥胸也随之剧烈起伏,她咬了咬唇
瓣,说道:「良禽择木而栖,追寻主子乃贫尼所选之道。」

  听到昔日姘头说出此言,波旬怒极而笑,翻掌提元,牵扯九天十地之威能,
四周空间为之震动。

  「既然如此,那你们便入无间吧!」

  冷笑之间,掌势一压,一个翻盖便要度红尘和另外四女同葬此地。

  危难关头,龙吟长啸,划破虚空,强烈声波竟硬生生震溃波旬掌气,力保众
女不失。

  宏大气息笼罩全场,风尊者心头一寒,急忙叫道:「众僧听令,快布极乐渡
魔大阵!」

  「迟了!」

  虚空之内响起龙辉从容笑声,随即而来便是戍土真元,整个军营地势丕变,
众武僧被震得身心失衡,随即便是雷火翻涌,逼得众僧疲于招架,尚未来得及结
阵便已乱了阵脚,想要重新站回原地已是不可能。

  波旬脸色一沉,怒道:「逆贼,你好大的胆子,敢孤身前来我军大营!」

  说话间怒催佛气,浑身金光化作金身大佛,巨掌便朝龙辉按下。

  龙辉扬手祭起天龙元功,真气化形,百丈龙形横扫,抵消巨佛压力,这第一
招双方难分高下。

  化解巨佛掌气后,龙辉嘲讽道:「我可不是孤身一人,来的人中可是还有你
这伪佛的克星!」

  说话间,一道赤墨锐芒从龙辉背后抖擞而出,驾驭万千烈火,一剑杀来。

  波旬脸色瞬间大变,急忙祭出龙象戒刀抵挡。

  当的一声,金铁交击,龙象戒刀架住龑霆神剑,正是伪佛再遇剑仙。

  目睹于秀婷那柔美出尘的玉容,波旬心头勾起一丝莫名波动,脑海中不由得
回想起两番惨白。

  于秀婷却是剑气如虹,内元一催,剑锋烈炎瞬息化作龙腾火影,正是一招火
龙爆。

  龙气火劲猛然炸开,轰隆一声巨响,波旬所在之地顿时成一片焦土,整个弘
法军营化作乌有,幸亏军中将士皆是修为有成的佛门武僧,在余波中保全性命。

  于秀婷柳眉轻扬道:「好个圣佛法身,硬受本座的火龙剑气而毫发未伤。」

  烟尘中,传来波旬的声音:「吾乃佛界真主,岂是尔等孽障能伤!」

  龙辉冷笑道:「什么狗屁真主,不过是跟高鸿一般的无卵阉人!」

  他这话既损波旬,又辱骂高鸿,便是要将高鸿逼出来,惹他动怒。

  高鸿未见踪影,却听波旬冷哼一声,带着丝丝怒意。

  龙辉继续我行我素,对度红尘说道:「红奴,速速护送涟妃众人离开,此地
交我!」

  度红尘欣喜应道:「奴婢遵命!」

  一声奴婢听得波旬是怒上眉梢,咬牙切齿暗骂道:「原来你个骚蹄子是姘上
这小子,难怪会反骨背叛!」

  「空藏,一个都不许放过,尤其是那个孔雀妖女和那贼尼姑!」

  波旬冷声喝道,交代弟子逼杀涟漪等人。

  龙辉望着空藏嘿嘿一笑:「小和尚,你有这能耐吗?」

  空藏暗道:「就算你武功再强也不可能既应对师尊,又来阻挠我降妖!」

  想到这里,他立即施展六界禅通中的灵风禅,身法突飞猛进,快若闪电,猛
似飓风,倏地便逼近涟漪等人,手中法杵威能横扫。

  度红尘娇叱道:「休要伤我家娘娘!」

  她便要迎战,却觉跟前刮来一股旋风,砰地一声便将法杵卸开。

  空藏定神一看,出手之人竟是「龙辉」,他不由大惊失色,龙辉明明就在跟
师尊对峙,如何又出现在此地?那个「龙辉」沉声道:「漪儿,你安心去办其他
事情,此地交给我!」

  涟漪嫣然一笑,领着诸女迅速撤离,她下一步便是要趁着朝廷军内外御敌之
时,毁去朝廷军各营的联络网和兵器粮草。

  如今外有鸿钧等道门高手掠战,且还有龙麟军精锐在旁协助,这外围战局已
经够朝廷军喝上一壶了,而内部又有龙辉跟于秀婷出手,弘法军跟波旬等佛门势
力亦被牵制。

  涟漪暗想道:「若计划顺利,孟轲等人也应该说服靳紫衣和尹方犀了!」

  果然洛川内已经是乱成一团,朝廷军根本分不出多少人手来围杀阻截,再加
上度红尘压阵,她们这一路可以说是畅通无阻,瞬间便将驻扎在洛川的各营搅得
鸡飞狗跳。

  雯璎、瑰玉施展花木长生诀,妖气所及,草木疯长,只看那洛川西营外围被
无数怪藤奇茎包围,内里军士好不容易烧开一条通路,迎面而来的却是上百多食
人花,修为较差之人就成花肥。

  所幸营内还有不少善战猛士,他们一马当先,硬生生将食人花连根拔起;正
当他们兵马得以放开手脚时,却见一支军马奔杀过来,为首之人竟是白翎羽。

  那西营将领吓得胆战心惊,急忙命人紧闭辕门,固守阵地,龟缩在内。

  而白翎羽仅仅屯兵在外,冷然盯着他们整个营地,并未发动进攻。

  但越是如此,那将领越是顾忌,白翎羽英武之名早已传遍天下,如今她按兵
不动,指不定在布置什么杀局等自己跳进去,所以西营将领将让所有人都全部提
高戒备,刀枪兵刃一律对准外边。

  等了好一阵子,外边的敌人依旧没有打进来,但各种物资却被毁去大半,那
些物资不乏布阵矿石、符咒法宝等等。

  原来这「白翎羽」乃是月灵夫人用幻术化出来的虚像,来了个声东击西,将
西营主力全部吸引过去,让涟漪跟度红尘摸到后方,将其大半物资毁去。

  在正常对阵情况下,月灵的幻术未必能起这等奇效,只是今夜龙麟军已经将
敌人外围搅乱,而又因涟漪带着虚空印记的缘故,引得波旬等人误以为只是来了
几个不善战的妖女妖妇,故而起了轻敌之心,未提联合众僧布置结界,谁料龙辉
借着虚空印记带着于秀婷越界而来,瞬息便杀入他们核心地带,使得弘法军失去
了布阵结界的最好时机,朝廷军可谓是内忧外患,自顾不暇,这时候便给涟漪、
双花妖和月灵夫人这些不善硬仗的妖者机会,巧施古怪妖术屡建奇功。

  那将领发觉眼前乃是虚像,恍然觉醒,但物资却被毁掉大半,端的是跺足捶
胸,懊悔不已。

  弘法军阵地内,龙辉巧施九霄风之化体,缠斗空藏,空藏禅心稳固,面对莫
名怪招也是沉着。

  他与风化体交手数回合,发觉对方以风气凝成之身,于是也起了争雄之心,
立即施展灵风禅中的武决——风鹰啄!只看他法杵连环点出,将风力凝成一点,
好似鹰嘴啄击,锐利无匹。

  风化体单掌一举,施展柔风太极圈,正是同源之气,以风制风,以旋化力。

  空藏大喝一声,再度变招,右手握杵在后,左手五指筛张,化作鹰爪状,正
是一招风鹰挝,他左手一伸,五根手指便扣入柔风太极圈内,随即臂力一发,将
太极风团扯开撕裂。

  破防之后,风劲利爪忽然生出烈火气劲,正是焚火禅。

  正所谓风助火势,他借着灵风禅余威施展火焰气劲,端的是威力倍增,猛不
可挡。

  危难关头,风化体倏然生出一股炎气,由风转火,亦是跟焚火禅同源属性的
炎龙化体。

  炎化体单手一挥,架住空藏火爪,随即另手握拳,一锤砸向空藏气海。

  空藏真元内聚,施展大地禅的弥勒山势,将自身化作厚实沉稳的弥勒圣山,
硬接炎龙钢拳。

  砰地一声,空藏被打退十余步,弥勒山势瓦解殆尽,但他却是并未受伤,看
得龙辉不禁赞叹:「波旬老贼果然收了个好徒弟!」

  化体缠斗,本尊围敌,龙辉正一心二用,跟于秀婷联袂压制波旬。

  于秀婷娇声一扬,龑霆剑再化雷罡剑气,一道雷龙盘旋而出,同一时分,龙
辉也凝出雷龙化体,波旬立即被霹雳双龙左右夹击。

  于秀婷的雷龙震剑势锐利,龙辉的雷龙化体雄沉,波旬仗着圣佛法身不畏群
战,左运龙象戒刀,以厚实刀势劈斩雷龙化体,右以曼荼罗剑的抖出轻灵剑浪应
对雷龙剑诀。

  雷龙震顾名思义便重在一个震字,这一剑式外有锐利剑气,内含剧烈的爆发
力,一旦敌人挡住外围的锐气后,内蕴雷劲便会轰然炸开,波旬初遇玄霆心剑不
知个中奥妙,被雷劲炸得手臂一片酸麻,险些连曼荼罗剑都拿不稳。

  那边龙象戒刀却是被雷龙化体双手一合,来了个空手入白刃,将刀锋架在掌
心。

  波旬怒催真元,便要横向一拉,欲将雷龙化体的双掌绞碎。

  谁料龙辉本尊却是咬破手指,将一滴鲜血弹向雷龙体,霎时雷罡电流爆窜,
雷龙体绽放豪光,引得龙象戒刀与之共鸣。

  波旬顿觉掌中法器不受控制,正不住颤抖,似乎要摆脱自己掌握,这时龙辉
本尊闪电逼近,撮指成刀,一记刀霸劈在波旬手腕,刀气近距离入体,饶他法身
不灭也难以承受,痛得他冷汗直冒,再难握刀。

  龙象戒刀借此机会猛地一挣,硬生生脱出波旬控制,飞入雷龙化体手中。

  波旬惊怒不止,厉声大喝道:「贼子,还我戒刀!」

  龙辉哈哈笑道:「你这贼秃好生无理,此刀明明是我之物,亏你还敢厚着脸
皮跟我讨要!」

  波旬冷道:「龙象戒刀乃我佛门宝物,岂是你这逆贼所有!」

  龙辉嘿嘿一笑,道:「你不是有天眼通和宿命通吗,何不看一看我之前生今
世?」

  波旬微微一愣觉得奇怪,再看龙辉竟开启前世命宫,似乎要任他一探究竟。

  「本座便看一看你这逆贼弄什么玄虚!」

  说着施展宿命通和天眼通,一眼望向龙辉,窥探其前世。

  这不看还好,一看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波旬不由自主地连退数步,不可置
信地望着龙辉道:「你……你前世竟是玄天真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龙辉笑道:「龙象戒刀回归我手中,便是龙牙回归本体之征象,如此铁证你
难道还不信吗?」

  说话间收回雷龙化体,掌握龙象戒刀。

  前世龙牙跟转生龙体相互感应,霎时豪光绽放,戒刀开始蜕变,龙元不断充
实,将宝象精元排出刀外,刀刃也因巨象之力消散而变小,由原本的五指宽大变
作三指窄刀,但却是更为坚韧锋利;刀形也由原来的上翘弧形变作笔直刀锋,若
不是有弧形的刀尖和刀背,外人还以为这不是刀而是剑。

  被排出的巨象精元化作一枚圆珠,龙辉随手将其收好,然后一扬龙牙直刀,
遥指波旬道:「龙象戒刀从此不存,此刀便以逆鳞为号,败你这无耻伪佛!」

  波旬取出金刚杵,怒道:「就算你是玄天真龙转生,本座也要屠龙!」

  龙辉哈哈一笑:「秃驴夸口也!」

  说罢逆鳞顺势而转,劈头便是一刀。

  波旬扬起金刚杵架住刀锋,刀气扑面而来,在他脸庞划出数道血痕。

  同一时分,于秀婷剑器再动,只看她左手捏剑诀,右手舞剑锋,身形飘渺无
定,仙姿出尘,波旬练就他心通,早已察觉于秀婷攻势,曼荼罗剑料敌先机,左
拉右扯,上挑下刺,结出无数卍字法印,准备以守待攻,削减于秀婷锐气后再趁
势反攻。

  波旬有他心通,于秀婷亦有剑心,皆是料敌绝技,面对卍字法印筑成得见剑
网,剑仙莲足挪移,巧运水气,使出水龙吟。

  水龙咆哮,龙身游走,剑锋点落恰是法印空隙,波旬守势顿时瓦解,只得硬
拼于秀婷和龙辉两大高手。

  波旬对于秀婷的怨恨犹在龙辉之上,于是他将大部分功力用来对方于秀婷,
而对于龙辉的攻击便以法身硬接。

  「贱妇,本座向送你下无间!」

  波旬杀意澎湃,曼荼罗剑猛然朝于秀婷刺去,同时更将转生金轮、广法锥、
渡厄禅杖祭出,集合四大佛兵欲杀于秀婷。

  于秀婷不慌不忙,眼眸向龙辉瞥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龙辉顿时心领神会,报
以温柔一笑。

  面对四大佛兵围剿,于秀婷不慌不忙,将剑气化出一道深黑色的巨龙,呼啸
盘旋,大口一张便将四口佛兵吞下,同时龙身倒转一卷,将波旬半个身子皆被牢
牢缠住,整个人就像是陷入沼泽一般,泥潭深陷,行动受阻。

  这招正是玄霆心剑之泽龙踞,此招便是缠劲限制敌人行动为主,属于扰敌之
招,见波旬动作受阻,于秀婷高高跃起,凌空挥剑,一道坚实厚重的剑芒龙气劈
头斩下,正是——山龙崩。

  山龙崩顾名思义便是剑势厚实雄沉,威震十方,犹若泰山压顶。

  波旬身子一沉,双膝倏地一弯,被压得屈膝跪地。

  于秀婷不由嗤笑道:「妾身又不是佛祖,大师为何磕头?」

  波旬怒不可遏,一口气爆发全身真元,震碎泽龙踞,再挣开山龙崩,纵身跃
上半空,抡起五大佛兵朝于秀婷杀来,誓要一洗前耻。

  于秀婷依旧从容不迫,淡笑以对,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令得波旬心中蓦然一
寒。

  倏然头顶涌来更加庞大的压力,抬头一看,竟见三山五岳弥天压下,正是戍
土真元的最上式——山兮震鬼神!原来于秀婷方才两招不过是分散波旬注意力,
让龙辉蓄劲入刀,趁势偷袭。

  逆鳞刀夹杂着山岳崩坍之势斩下,波旬急忙架起金刚杵抵挡,但这一刀来得
突然,来得刚猛,犹在于秀婷那招山龙崩之上,波旬蓄力不足,再度被硬生生压
了下去,整个人一头栽入地下。

  喀拉一声脆响,金刚杵被逆鳞刀斩成两截,应声而断。

  失去金刚杵护体,波旬形式更加凶险,被龙辉趁势劈斩,逆鳞刀狠狠削在身
上,哗啦一声鲜血直流。

  龙辉刀锋再度一拖,在波旬身上拉一道深深的刀痕,顿时朱红飞溅,血流成
河。

  眼见波旬命陷凶兆,风尊者气急败坏,便喝道:「所有人,快去助教主!」

  但他却发现八大金刚居然阖目诵经,凝聚一身佛力结出护阵,将三大破虚高
手激战产生的余波封住,不让其扩散到外,保全洛川的平民百姓。

  风尊者怒道:「你们做什么么,这般浪费真元,还不快去助教主!」

  白净水金刚道:「此番鏖战所产生之烈劲定会波及无辜百姓,此兵燹灾祸乃
我等造成,怎能让百姓受苦!」

  波旬鼓起余力,强行挣开龙辉刀气,竟转身扑向白净水金刚,尖声厉喝道:
「迂腐蠢货!」

  他接连失利,早已气急败坏,当下将一腔怒火转到白净水金刚身上,只看利
爪一钳,白净水金刚面门被硬生生扣住,随即一身浑厚佛元尽被波旬吸食。

  渡劫佛元可容纳一切佛家功法和宝物,白净水金刚根本无从抵抗,一个照面
就被吸干真元,修为尽失。

  眼见波旬这般狠决,余僧心情皆是为之一敛,斗志不由得开始动摇。

  波旬吸纳白净水金刚的佛元后,圣佛法身迅速运转,伤势瞬间恢复,气定神
闲。

  他大声道:「众弟子听命,速速围杀这对狗男女!」

  龙辉对着众僧道:「波旬今天能牺牲白净水金刚,明日便会牺牲你们,此等
卑鄙无耻的伪佛,你们为何还要听他号令!」

  波旬道:「挑拨离间的话可以省下了,正所谓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佛家弟
子早有牺牲心意。」

  于秀婷不屑地道:「鬼话连篇,既然如此,为何你不下地狱而要别人去替你
下!」

  波旬道:「吾乃承接末法和正法之唯一真佛,佛门信徒为佛奉献一生乃是天
经地义。」

  龙辉也不答话,他扫了众僧一眼,见不少人露出动摇神色,更甚者还暗中怒
视波旬。

  此时,地尊者急匆匆跑回来,道:「教主,大事不妙,苏明四城已经失守,
敌军连破数道防线,兵锋已经直逼洛川了!」

  波旬脸色丕变,揪住他衣领问道:「这不可能,浑天营不是去迎战了吗?」

  地尊者哭丧着脸道:「浑天营被鸿钧、净尘还有元鼎三人围住,已经是岌岌
可危了。」

  波旬额头冒出一丝冷汗,又道:「其他兵团呢?」

  地尊者叹道:「贼军兵分四路,由孙德、梁明、徐虎、石洪带领,一口气打
散了我军数个兵团!」

  波旬喝道:「胡说八道,那四人早被我方高手重创,就算不死也不可能这么
快领兵作战!」

  龙辉哈哈一笑,道:「波旬伪佛,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说罢分出四个九霄化体,变作孙、梁、徐、石等人模样。

  波旬这才明白中计,他又沉声问地尊者:「靳紫衣和尹方犀他们人呢,儒门
难道也被击败了吗?」

  地尊者愣了愣道:「他们……他们没有出现!」

  波旬更是一惊。

  龙辉接口道:「狗秃驴别茫然了,让我一次告诉你们吧,靳紫衣和尹方犀已
经被我军说服,倒戈相向了!」

  波旬怒道:「不可能!」

  龙辉道:「有何不可能,我方制造这么大的动作,除了要击溃你们防线外,
还要声东击西,将沧释天的所有爪牙吸引出去,让孟轲他们将瑶映郡主送到儒门
众人面前,跟他们当面对质,揭穿沧释天的真面目!」

  波旬只觉轰然一炸,脑海一片空白,手脚一片冰凉,心忖道:「糟糕,千算
万算居然漏算了那小贱人!」

  原先皇甫瑶曾露面揭露沧释天的真面目,那时候波旬等人还能反口咬定对方
是妖族幻术所变,而他们也将一直关注皇甫瑶的行踪,意图将其除去,但龙辉早
已防备森严,使得他们无法得手,所以皇甫瑶一直便是个半真半假的存在。

  然而今天龙麟军引发各路战事,内外夹攻,扰乱得朝廷军各营鸡犬不宁,分
散了沧释天的势力,使得孟轲等人轻松将皇甫瑶送入营地深处。

  以前龙辉担忧皇甫瑶安全才一直没有让她跟人对峙,如今皇甫瑶若得以面见
儒门两大主事,那靳尹二人必然可以辨明真伪,后果不堪设想。

  「那两个酸丁曾对儒武一事耿耿于怀,如今知道真相岂不是要倒戈相向!」

  波旬惊出一身冷汗,忐忑不安,当机立断,「佛门众僧听令,速速撤退!」

  龙辉冷笑:「别走这么快哩,儒门的各位贤人还等着跟教主你叙叙旧呢!」

  波旬心头一敛,感觉到远方升起一股紫光,正是儒家独门真气,两股宏大的
气势已经迅速朝这边扑来。

  「走!」

  波旬急忙撤兵,他祭起全身内力,发出惊天极招——无相末法劫!气劲所过
之处顿成千厄万劫,宛若末日地狱,于秀婷提剑应招,施展风龙啸,以飓风烈劲
抵消波旬掌功,同时龙辉也趁着波旬极招削弱之际,纵身抢攻,誓要将他拖住。

  「波旬老贼,你速给尹某一个解释!」

  尹方犀怒吼之声由远而近,波旬心头发凉,龙辉跟于秀婷已经是难以抗衡,
若再加一个尹方犀,恐怕是凶多吉少也。

  「把你剁成两截,看你还如何重生!」

  龙辉横削逆鳞刀,朝着波旬腰身劈去,要将他一刀两断。

  波旬缓慢祭起菩提金身护身,但仍被砍得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就在此时,天际忽现紫霞烈火,一只举掌从天而降,正朝龙辉打来。

  龙辉手臂一扬,逆鳞擎天而指,发出一道刀气将巨掌荡开。

  就这个机会,波旬得以喘息,立即虚晃一招,挣脱龙辉和于秀婷的包围网,
领着空藏等人且战且退,迅速逃走。

  波旬逃走,龙辉却是不以为然,抬头望天道:「嘿嘿,我当时谁呢,原来是
我的便宜儿子!」

  一声便宜儿子,引发万钧雷霆,云端传来尖锐的嘶吼:「龙辉,我要你碎尸
万段!」尖声厉喝,震开云雾,苍穹再现巨神武踪,正是高鸿驾驭儒武巨神疯狂
杀来。


             第十一回 四剑诛邪

  儒武携着万钧怒火而来,灼烈阳火烧得旺盛无比,巨神一脚踏下,将整个弘
法军营夷为平地,然而龙辉跟于秀婷早已避开,此刻正在悬浮在前方半空。

  高鸿怒极,再催动儒武追击,然而一股灼热紫气飞速掠击而来,砰地一声便
打在儒武背门。

  巨神身形一晃,被这股劲力硬生生掀出十余丈,出手之人正是尹方犀,只看
他满面怒气,厉喝道:「高鸿,给我从儒武内滚出来!」

  靳紫衣也赶了过来,但他较为克制,并未出手。

  尹方犀气愤难平,恨不得将高鸿碎尸万段,但却又顾忌祖师遗物,令得他打
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僵持间,三道紫气也逼了过来,正是孟轲、孔丘和宗逸逍。

  儒门五杰首度一直对敌,浩然之气笼罩四周,即便高鸿躲在儒武之内也感觉
到莫名压力。

  高鸿哈哈笑道:「我是不会出来的,有本事你们就把儒武巨神毁掉!」

  这话一出令得儒门五杰为之一愣,气息封锁顿时露出破绽,高鸿把握机会,
驾驭儒武强行突围,朝着龙辉离去的方向追去。

  高鸿此刻只剩满腔怒火和杀意,一心要将龙辉挫骨扬灰,根本不理会儒门追
杀,而龙辉跟于秀婷存心诱战,先是往南面飞去,随后折向东面,顷刻间便已经
离开神州大地,抵达海外千里。

  倏然,龙辉和于秀婷身形一顿,停在海面之上,回身静候儒武到来。

  高鸿昂首出拳,儒武拳风迎面扫来,竟在海面上掀起滔天巨浪。

  龙辉手掌一封,筑起一道浑厚气墙,将儒武拳力挡在身外,两股攻守之力相
互碰撞,祭起强烈气旋,竟将方圆十里海水一并抽干,在海面上形成一个真空。

  龙辉笑道:「乖儿子,竟对老子动粗,枉你还熟读五经四书,难不成不懂孝
字如何写吗!」

  高鸿气得险些炸了肺,一改昔日温文儒雅之风,破口怒喝道:「我操你娘,
给我闭嘴!」

  儒武愤然卸甲,身形若幻,快若奔雷,抬脚便朝龙辉踹来。

  龙辉一个侧身,宛若龙腾,嗖的一下避开儒武重脚。

  高鸿气急败坏,继续追逼,速度竟与龙辉不相上下。

  龙辉抬手挡了儒武一拳,仿佛受陨石撞击,胸口涌起一丝闷痛,心忖:「儒
武果然厉害,跟他单打独斗,虽说能赢,但也得付出沉重代价。」

  此刻儒门五杰也已经逼近战场三里之外,高鸿一意决杀龙辉,雪耻报仇,岂
容他人扰战,催动儒武阳气,滔滔紫火轰然而生,海上宛若升起一个紫色太阳,
耀眼灼热,将海水蒸得沸腾翻涌,水族遭殃。

  儒武阳气将卸下的甲胄吸纳而来,急速旋转,将方圆二里内尽数围住,形成
一个闭锁的空间,将龙辉困在其中,隔绝外界。

  高鸿双目赤红地道:「现在没有外人干扰,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龙辉耸了耸肩道:「就算你能杀得了我,但外边还有这么多高手掠战,你始
终难逃一劫!」

  高鸿狞笑道:「无妨,只要杀了你,怎么样什么都行!」

  龙辉冷笑道:「只怕你没那个本事!」

  「放屁!」

  高鸿怒喝一声,举拳便打,龙辉纵横挪移,巧运身法,避开杀招,但四周被
困锁,俨然已成困兽之斗,只有生死明断此战方休。

  被隔绝在外的儒门五杰,心情各有不同,尹方犀和靳紫衣是又急又怒,两人
岂容祖师遗物遭昊天教驱使,气得便出招轰击挡在跟前的武甲,谁料紫阳真气竟
被武甲吸纳,成为困阵的一部分力量。

  孟轲道:「两位师叔,儒武巨神乃先祖所建造,对儒门真气有着吸纳之效,
就如同圣佛法身对佛门真气一般。」

  尹方犀脸色铁青,恨得牙痒痒,却是干着急。

  于秀婷忽然轻笑一声:「此战便交给我等吧,诸位儒者请宽心等候,届时必
定让玷污儒家神物的贼子血债血偿,而且还能还诸位一个完整儒武巨神!」

  说罢她握住龑霆剑一点,内蕴龙血感应阵内龙辉所在,随后虚空剑意开启,
顷刻便跟龙辉虚空功体共鸣,开启内外通道,使得于秀婷越空而入,进入困阵之
内。

  高鸿道:「再来一人也是枉然,你们母婿二人便同葬黄泉,尸骨喂鱼吧!」

  龙辉笑道:「你当真好大的自信啊,可惜此次并非只有我们两人!」

  话音方落,他手掌一扬,虚空之力笼罩四周,只见闻嘣的一声,空间寸裂,
三道婀娜倩影挽剑而出,正是楚、魏、林三女,她们各持三口仙剑。

  于秀婷淡雅一笑,云袖轻舞,龑霆回鞘,诛仙降世。

  原来龙辉在进攻之前,便以虚空越界之法将三女送到海上,并对她们布下虚
空结界,让其藏身空间之内,埋伏此地,静候高鸿上钩。

  四剑齐聚,龙辉提元运劲,转入中宫之位,策动四方剑意,四女意随心动,
剑凝异力,魏雪芯率先发难,施展困仙剑,将磅礴困敌剑气汇入儒武的阳气困阵
之内,令得困阵生出异变,坚硬无比,难以打破,可谓是阵中起阵,断绝了高鸿
逃走的可能。

  再遇诛仙剑阵,高鸿心情一敛,原本滔天杀意随之弱了几分,他的心情转变
难逃剑心窥视。

  于秀婷和魏雪芯同时察觉,便暗中提醒众人。

  楚婉冰心忖,既然他又退意那便要他更愤怒,于是咯咯娇笑,对魏雪芯道:
「妹妹,封得好,且看姐姐再削他一回子孙根!」

  娇笑声中,小妖后运转戮仙剑,一道剑芒直接劈下儒武胯下,虽说儒武那儿
并无真正的「子孙根」,但却是高鸿伤口上撒盐,气得他差些吐血。

  「贱人,你敢!」

  高鸿下意识地护住胯间,儒武也随着他心意而动作,双手交叉在下,双膝微
屈,动作甚是滑稽,乐得楚婉冰肠子都快笑成一团了。

  「挡得好快啊——高公公!」

  楚婉冰忍着笑,又发一剑,这一剑更绝,剑气刁钻之际,避开儒武护裆的双
手,绕到后方,嗖的一声,竟是狠狠刺在儒武巨神的臀间。

  这下子别说高鸿,就连龙辉也是一阵恶寒,心中暗叹道:「死丫头,当真越
来越放肆,这么阴损的招式都使得出来,回去必须好好教训她一番。」

  于秀婷也是脸颊燥热,暗嗔这妖妮子不要脸,魏雪芯更是臊红了玉靥,尴尬
不已。

  唯有林碧柔拍手娇笑道:「冰儿你好聪明哩,你竟然知道这一招!」

  第一剑明确是要侮辱高鸿,但第二剑,楚婉冰纯属偶然为之,听到林碧柔这
般说话倒也奇怪,蹙眉问道:「碧柔,我是随手发出的剑气而已,怎么了,有什
么不妥吗?」

  林碧柔哑声笑道:「当然了,一些豪门贵族喜娈童,于是就买了一些美少年
养在家中,但又怕其跟府内女眷勾搭,所以便手起刀落,将其阉割之,然后尽情
满足龙阳之癖。你看那高鸿相公,眉清目秀,如今又是阉割之身,倒也跟那些兔
儿爷相似哩!」

  这话一出,于秀婷跟魏雪芯直接面红耳赤,唯独楚婉冰笑得更欢,银铃脆笑
中不乏嘲讽之意,弄得龙辉是哭笑不得,暗忖道:「一个骚狐狸,一个妖妮子,
她们两凑到一起,当真可以把人活活气死。」

  高鸿脸色狰狞,怒道:「贱人,你给我闭嘴我要你们死无全尸!」

  林碧柔噗嗤笑道:「不孝子,连娘亲都敢乱骂,真是世风日下啊!」

  楚婉冰奇道:「碧柔,怎么成了那阉人的娘亲了?」

  林碧柔道:「咱们夫君是他便宜爹,那咱们自然是他便宜娘亲了!」

  楚婉冰莞尔笑道:「如此说来倒也是这么个理!」

  说着掏出一个用红色钱袋,朝高鸿招了招手道:「乖儿,快过来,娘亲给你
封个红包,祝你快高快大,子孙满堂!」

  高鸿心血逆冲,哗啦一口鲜血喷出,尖声嘶叫,猛然开启儒武神愤之态,霎
时儒武全身紫火焚烧,宛如炼狱巨神。

  眼见高鸿失控,更加疯狂,楚婉冰却是成竹在胸,暗忖道:「就是要气得你
发疯,届时你还不是本小姐砧板上的鱼腩猪肉!」

  儒武神愤,紫火蔓延,高鸿势若颠狂,儒武抽出巨刀便朝楚婉冰劈来。

  众人心意相通,龙辉自然知晓小凤凰心中所想和算盘,立即招呼:「雪芯,
快快上砧板,你姐姐要做菜了!」

  魏雪芯嗯了一声,困仙剑划了一个圆圈,牵引四周困敌剑意,无数剑芒汇聚
而来,化成绳索,将儒武双手双脚牢牢缠住。

  林碧柔绝仙剑一指,一股死寂剑气射出,正好打在儒武丹田气海,这股死寂
剑气并非直接攻击儒武本身,而是直接透过儒武,针对内里的高鸿。

  死寂剑意非直接伤害,而是钻入高鸿脑海神识,令他出现短暂的厌世之念,
斗志也随之削弱,对儒武的控制略为不足。

  神愤紫火立即熄灭了三分,但儒武内的护主阵法很快便发挥作用,高鸿只觉
身子一阵阳和暖融,立即清醒过来。

  然而就是这短暂得不到半息的瞬间,已经足够叫他万劫不复,楚婉冰和林碧
柔心神一体,配合根本无需交流,死寂剑意影响高鸿斗志,绝杀剑便随后而来,
直接针对减弱三分的神愤阳火。

  只看楚婉冰雪白水袖飘舞,剑气如虹,万千剑芒挥洒而落,每一剑就扑灭一
丝火苗,就像是剖刮雨鳞般顺畅不由眉开眼笑道:「砧板小鱼鳞片太多,我来刮
一下,等会好清蒸下锅!」

  小妖后一剑万变,高鸿还未来得及重新激发十成阳火,便已经被灭去半数火
焰,儒武防御极为薄弱。

  楚婉冰收剑一退,笑道:「鱼鳞已经刮掉了,就有劳二娘下锅了!」

  于秀婷凝神聚气,诛仙剑动,素手划锋,至强剑罡席卷儒武周身。

  于秀婷剑发十重,前八重对准儒武肩肘膝踝钉下,进一步锁住儒武动作,随
后再第九重剑意灌进儒武眉心,随既剑意九九呼应,相互滋生,窜入儒武气脉,
相当于武功中的锁脉封穴之法,限制巨神阳气。

  第十剑则是悄然而来,直取儒武丹田所在。

  剑意渗入儒武外壁,却并非直接伤及儒武,而是进一步扰乱内中护阵,使得
至阳儒家护阵出现瞬息空隙。

  此刻林碧柔趁机再挥绝仙剑,剑意内中阴冥玄力直接攻入其中。

  就在逼命时刻,儒武护阵再度恢复,强势驱散阴冥玄力,谁料绝仙剑却是逆
转阴阳,阴冥化入极阳阵中,正所谓阴阳相生,阴冥玄力转成至阳极能,直接影
响高鸿脑识。

  高鸿头疼欲裂,四肢蓦然一阵抽搐,全身痉挛颤抖,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儒武也因失去操控跌落海中,溅起漫天海浪。

  龙辉笑道:「想不到兵不血刃便拿下这尊儒武,还得多亏诸位娘子功劳!」

  提及娘子二字,于秀婷脸颊又是一红,臊得耳根灼热。

  这时楚婉冰飘到龙辉身旁,呵气如兰地道:「小贼,这回咱们姐妹可是出了
好大力气呢,你等会怎么奖赏我们。」

  龙辉笑道:「冰儿想要什么,为夫就给什么!」

  楚婉冰眼珠子一转,道:「方才布阵之时,我们五人心意相通,我从中得知
了一件有趣的事。」

  她眉宇含情,朱唇浅笑,但龙辉却感一阵寒意。

  小凤凰扯着龙辉脸皮,嗤嗤娇笑道:「好哥哥,让我拔几个颗牙齿好不好,
让人家也练几口称手兵器!」

  说着也不知从何处变出一个钳子,作势便要去撬龙辉嘴巴。

  龙辉哭笑不得之际,于秀婷云袖一扬,在楚婉冰圆臀上扫了一巴掌,小凤凰
哎呀一声捂着臀股委屈地道:「二娘,你做什么打我呀!」

  于秀婷瞪圆妙目,训斥道:「你这丫头忒是胡闹脸,以后若还敢用那种不要
脸的招式,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她所指正是小凤凰方才那招「撩阴剑」和「刺
肛锋」,楚婉冰回想方才情形,发觉实在不雅,也感到一阵羞愧,吐了吐嫩舌以
表歉意。

  魏雪芯道:「儒武也已经停止了,咱们还是快些散去围阵,也好孟公子他们
安心。」

  龙辉点了点头,策动四剑,散去残余的剑意,海面上顿时恢复平静,困锁幻
境也因此消失。

  孟轲迎上来道:「龙兄,一切安好?」

  龙辉指了指海面道:「高鸿那贼厮已经被我们打晕了,儒武损伤不大,也算
不负孟兄所托。」

  宗逸逍飞过来叹道:「想我儒家神物竟为奸人所用,最后还得劳驾龙将军替
我们收拾残局,真是让宗某汗颜啊!」

  他这话另有所指,靳紫衣和尹方犀顿觉脸皮一阵发烫,尴尬不已。

  靳紫衣轻轻摇头,长叹一声,朝龙辉拱手作揖道:「吾等不明是非,助邪为
虐,靳某在此向诸位赔罪了。」

  尹方犀也是满心懊悔,道:「若非郡主不畏艰险,亲入军营,吾等还被蒙在
鼓里,事到如今,尹某也不敢推托责任,这便去收拾沧贼遗党,待沧贼伏诛,尹
方犀便自逐儒门,以恕重罪!」

  靳紫衣也道:「靳某也无颜面再担当云汉院主事一职,只待昊天覆灭,我便
卸去职权。」

  半生劳碌,争权夺利,到头来真相总是如此残酷,两人得知被奸邪利用,如
今大梦初醒,方知昔日是何等可笑,其坦诚认错,虽不能挽回什么,但也不负儒
者胸襟和风骨。

  孟轲道:「两位师叔,不过是受奸贼蒙蔽,无须自责,还请听子舆一眼,如
今天下为平,烽烟四起,我们儒家子弟更是该携手并进,同心同德,方能早日还
神州宁静。所以还请两位师叔留下,重整儒门纲领。」

  靳紫衣愣了愣,叹道:「想我做出这般令祖师蒙羞之事,子舆你还愿叫我一
声师叔,哎……实在叫我更加无地自容。」

  宗逸逍哼道:「你们两个家伙与其有空自责,还不如做些实事将功赎罪!」

  两人耳根又是一阵滚烫,尹方犀道:「宗师兄所言甚是,我们两人一定弥补
过错,将功赎罪。」

  宗逸逍道:「朝廷将士还有不少被沧释天假象蒙蔽,你们不妨就亲身说法,
向他们揭露沧贼真面目,早日瓦解沧释天的毒计。」

  两人闻言皆是赞同不已,于是便转身折返战场。

  宗逸逍望着两人远去背影,道:「这两个家伙虽然一直窥探儒门大权,但也
算是敢作敢当之人,坦然直视自身过错,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吧!」

  孟轲道:「龙兄,两位师叔已经迷途知返,还请你大人有大量,莫要再跟他
们计较了。」

  龙辉笑道:「子舆兄真是宅心仁厚,看在你面子上我也不再多说什么。」

  孟轲赞道:「龙兄当真胸襟开阔。」

  孔丘道:「龙兄,这儒武是你们制服的,该如何处置便由兄台做主吧!」

  龙辉道:「儒武巨神乃儒家之物,由儒家弟子处置乃是天经地义,在下不敢
逾越,但里边操控之人小弟却是非严惩不可!」

  孔丘道:「那便多谢龙兄了,仲尼便将那卑鄙小人揪出来!」

  说着便默运法诀,催动紫阳真气,另一侧孟轲也策动内元与之呼应,孔孟携
手,紫阳横空,浩气无边,失去控制的儒武巨神顿时生出感应,沉睡的躯体再度
活络,丹田阳火缓缓燃起,但这次的燃烧却非再造杀戮,而是将内中阴谋奸秽排
挤出来。

  楚婉冰见状不免啧啧称奇,道:「原来在外边还能操控者巨武神兵,早知道
如此,便让两位出手,直接把这贼厮推出来,也省了一番力气。」

  孟轲苦笑道:「嫂夫人有所不知,儒武制造时便是以内中操控者为尊,一切
指令皆是先内后外,高鸿清醒时我们根本无法得手,也亏诸位援手将高鸿打昏,
我们才能轻易取回儒武控制权。」

  龙辉抬手擒住高鸿背心,猛地发出一股烈劲,真气入体,摧脉毁穴,断去高
鸿气脉筋骨,将其一身修为废去,痛得高鸿醒了过来又昏死过去。

  龙辉冷声道:「回营!」

  说罢虚空开路,越空而去,四女也因为仙剑感应的缘故得以跟随,穿过虚空
境界回归帅营。

  龙辉大马金刀地往帅椅一坐,又将高鸿往地上一甩,抬脚便踩在他脸上,随
后又召来风望尘道:「风首座,现下战况如何?」

  他踩着高鸿询问军情,简直就是将他当做踏脚板来用。

  风望尘答道:「回禀龙主,现下朝廷前军也开始溃败,苏明、鹤舟、丹郡、
昆岗等城三个时辰前已经落入我军掌握,而丹东、虞城也在半个时辰前被徐虎和
孙德二位将军攻破,如今石洪跟梁明正分别朝西泠、玉洞进逼,相信不出半个时
辰也可取胜,攻下城池。」

  龙辉道:「先暂缓攻势,尹方犀和靳紫衣已经知道事情真相,他们也准备亲
自说服朝廷各路将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风望尘说道:「能让敌军不战而降,乃上上之策,但是仇白飞和张焕雨二人
呢?」

  龙辉道:「仇白飞对皇甫武吉忠心耿耿,一旦清醒过来,势必会向沧释天讨
仇,但张焕雨出自西域军,这西域正是沧释天发家之所,对他咱们不可不防。」

  风望尘听出龙辉心意,低声道:「龙主是想防患于未然?」

  龙辉点头道:「然也,我要以雷霆手段先行制服张焕雨一派。」

  风望尘道:「西域军能征善战,倒非好啃的骨头。」

  龙辉道:「越是难啃,便越要啃。风首座,一会你去传我将令,着凌霄跟王
栋各率五千精锐强突西域军核心,擒拿张焕雨,等把他控制住才能掌握主动,我
决不允许任何变数发生。」

  风望尘此刻便要下去传令,龙辉又塞给他一枚两枚龙凤令牌,道:「速战速
决,让大鹏金雕和五爪金龙也动身吧!」

  帐内只剩下自家人,楚婉冰问道:「小贼,你准备如何处置高鸿?我倒是知
道不少酷刑,绝对叫这人渣痛不欲生。」

  龙辉沉吟片刻,心中泛起各种折磨他方法,但却是一阵迷茫,不知该如何做
好。

  魏雪芯柔声道:「大哥,一直以来咱们都高举正义大旗,以复国义军自称,
这高鸿虽然罪大恶极,但杀人不过头点地,把他斩首便是了,若是一味地折磨和
羞辱倒反有些不妥,有损这大义二字。」

  林碧柔道:「沧释天一家可是让咱们夫君受尽苦楚,这么一刀杀了他岂不太
便宜了。像这种人渣不必跟他讲什么道义,若是顾忌外界非议,咱们大可以可以
秘密动手,保管这沧家小邪生不如死,后悔昔日所行。」

  龙辉抬手开启虚空结界,将高鸿收入其中,道:「雪芯所言有理,冰儿和碧
柔也是替我着想,依我看那些什么酷刑也不必用了,后天直接将高鸿凌迟处死,
打碎其元神魂魄,让他永不超生,这样既不让他死得轻易,也不会惹人非议!」

  楚婉冰笑着吻了一下他脸腮,柔声道:「小贼,你也辛苦一整天了,冰儿去
给你熬碗参茶吧。」

  龙辉笑道:「这儿还有其他人哩,一起吧。」

  楚婉冰嫣然一笑道:「放心吧,人人有份,保管你们美得把舌头吞下去。」

  林碧柔走过去道:「冰儿,我去帮你吧。」

  龙辉心中温暖,暗赞一声真是个贴心宝贝,得此娇妻夫复何求。

  此刻帐内只剩龙辉和大小剑仙,气氛一时暧昧起来,龙辉拍手一笑道:「雪
芯,婷姐姐,这些日子倒是辛苦你们了!」

  母女两雪靥一晕,露出几分娇羞嗔喜的神态。

  龙辉张开手臂,示意让她们到自己身边来坐,跟他同坐一椅子,显然是要左
拥右抱的架势,而且椅子不大,最多只能勉强坐两人,也就是说剩下一人就得坐
在他大腿上,此等要求可是羞得母女二人朝霞晕腮,目光含嗔。

  龙辉道:「好姐姐,雪芯,前些日子你们回焱州不在我身边,我可是茶饭不
思,如今你们回来了,若是还对我这般不理不睬,我可要抑郁而终了!」

  虽知他话中半真半假,但还是逗得两女心花微放,甜蜜暗蕴。

  魏雪芯还是拗不过龙辉,只得红着脸蛋走了过去,娇滴滴地坐在椅子上,将
温软的香躯挨着他。

  龙辉笑吟吟地挽住小仙子的蜂腰,嗅着她身上自然清纯的体香,凑到她耳边
低语,说着一丝丝羞人而又甜蜜的话语,逗得魏雪芯面红耳赤,却又笑语嫣然,
半羞半喜。

  于秀婷看得芳心凌乱,身子烘热,进退不得,这时龙辉笑着朝她招手,依照
她的性子早就该扭头走开,但却不知为何腿脚一酥,耳根涌起一股燥暖。

  龙辉开口道:「好了,婷姐姐,我是有正事跟你同雪芯商量的。」

  于秀婷不放心地问道:「什么正事?」

  龙辉道:「自然是关系重大,还请婷姐姐附耳一议。」

  于秀婷幽幽一叹,便走了过去。

  龙辉却是心里暗乐,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个借口,他早已摸清这仙姿美妇的闷
骚内媚的性子,其实是内心是想跟自己亲近,却放不下矜持,但只要龙辉能说出
一些勉强合理的借口,于秀婷下意识地也愿意让他哄骗。

  待于秀婷一走近椅子,龙辉猛地伸手扣住她脉门,连拉带拽将她抱入怀中,
由于椅子坐不下三个人,于秀婷只得含羞将肥美的臀肉压在龙辉大腿上。

  龙辉左环羞涩小仙子,怀坐丰熟美妇,鼻端环绕着淡雅仙香,宛入太虚,飘
飘欲仙。

  于秀婷羞得满面绯红,抬手便打他,嗔道:「你,你混蛋,你又哄骗我!」

  龙辉笑道:「我岂会欺骗婷姐姐,婷姐姐跟雪芯携手创出玄霆心剑,我也想
出一套剑术要跟姐姐和雪芯探讨。」

  于秀婷瞪着眼道:「什么剑术!」

  龙辉笑道:「重剑之术,专破玉门!」

  说话间,双手更是不安分地朝母女两的玉胯探去,这所谓的重剑术已经不言
而喻,羞得这对绝色母女花粉面若血,饶魏雪芯对他千依百顺也是大发娇嗔,伸
手掐他腰间软肉。

  于秀婷恨得咬牙切齿,擂了他几拳,便要站起身来,谁料龙辉把住她腴弹的
腰肢,将胯间勃起坚挺对准美妇的翘臀嫩肉便是狠狠一顶,隔着衣裙刺入臀沟,
于秀婷嘤咛一声,膝盖霎时便软了,只得无力含羞地继续坐在他怀中。

  但见怀中美妇一袭杏色衣衫,水袖如云,长裙似雾,端的是仙姿出尘,娉婷
婀娜,看得龙辉是又爱又喜,色心大作,手掌放肆地从美妇腴腰游上丰胸,掌心
顿触美妙肉感,丰实弹滑。

  魏雪芯玉靥羞红,嗔道:「大哥,你就不能正经点?」

  龙辉呵呵道:「是我不好,只顾着娘亲,忘了小雪芯了,来,乖妹妹,给哥
哥亲一个。」

  说着涎着脸便在魏雪芯嫩颊上香了一口,他这般左拥右抱,将这对仙气优雅
的母女花逗得粉面绯红,娇喘呢喃。

  龙辉顺势解开于秀婷领口扣子,扯开半截衣襟,顿见乳肌丰腴,奶肤香腻,
不由得埋首其中,将脸面抵在温热的乳肉间,嗅着香甜的肉香,好生极乐快活。

  于秀婷衣面红耳赤地娇吟道:「辉儿……别闹了,一会简长老还要来向我汇
报。」

  龙辉左右吻着两团丰润的美肉,含糊不清地道:「什么汇报啊?」

  于秀婷道:「是剑阵,我跟雪芯回去传授了众弟子新的剑术……呜呜!」

  话还没说完,檀口便遭龙辉双唇封住,一个滑腻的舌头卷入其中,来回挑逗
美妇的丁香嫩舌,于秀婷芳心一热,难以自制,莫名其妙就被他吻得娇躯疲软,
如坠云端,好不美妙。

  魏雪芯急道:「大哥,简长老一会真的要过来,别闹娘亲了,好不好?」

  龙辉松开于秀婷的芳唇,美妇唇瓣被男儿吻得更加艳红,檀唇被涎液濡湿发
亮,显得越发水润动人,好似被雨露滋润的娇花般,鲜艳欲滴。

  而一侧的小剑仙因为心急和害羞的缘故,丹霞染眉,靥若涂胭,娇羞可人,
天姿丽色丝毫不在其母之下,更多一份青春的羞涩。

  龙辉深吸一口气道:「好好,雪芯如此乖巧,懂得关怀娘亲,大哥便让雪芯
替娘亲一替吧。」

  说罢乐呵呵地解开腰带,不由分说便放出热气勃发怒龙,对小剑仙道:「雪
芯,含住!」

  魏雪芯露出为难之色,尚在筹措,却被龙辉一把按住后脑勺,半是强迫地将
她螓首压下,使其檀唇触及阳根。

  灼热浓烈的纯阳气息扑面而来,魏雪芯几乎是下意识地启唇含龙,毫无反抗
之意,龙根入口,魏雪芯觉得口腔嫩肉仿佛都被烫得融化,那股浓烈的气息顺着
喉咙渗入体内,熏得四肢无力,大脑空白,只余本能的吹箫含根,一根嫩舌在根
茎棒身添洗缠卷,品得津津有味,口涎溢出嘴角也尚不自知。

  于秀婷跺脚嗔道:「你混蛋,这般欺负人!」

  说着便要起身拂袖离去,却被龙辉牢牢扣住皓腕,将她丰腴弹滑的身子又拉
了回来。

  「岳母娘亲,婷儿姐姐,别走嘛!」

  龙辉满口胡言,说的两人辈分一塌糊涂,「女婿弟弟口渴了,想喝奶!」

  最后一句还未说完,便将于秀婷衣襟口子尽数解开,卸开外衣,伸手再扯里
衣,露出被抹胸包裹住的梨奶巨乳,单薄丝绸难以掩盖幽幽乳香,更难掩饰丰隆
乳型。

  龙辉伸手将抹胸往上推,顿时两颗雪腻丰实的乳球弹跳而出,淡红若梅的乳
珠被空气一吹,微微一颤,好生艳媚。

  望着乳峰顶端的乳珠,龙辉不禁暗赞,想这美妇先后生育了一对儿女,又被
自己多次吸乳添奶,偏偏乳珠还是这般粉嫩可人,颜色比她女儿还要淡,比起芳
龄少女亦不逊多让。

  「雪芯的乳晕颜色稍深,婷姐姐竟好似粉红花瓣般,跟冰儿和洛姐姐有些相
反……」

  龙辉不由地暗自比较两对母女花的春色,洛清妍乳肉腴软,比她女儿更加丰
满,但乳珠颜色比冰儿深,乳晕也较大,于秀婷乳肉也比女儿充实,偏偏乳珠浅
嫩,乳晕也是比女儿大,母女双花各有千秋。

  闻着乳脂幽香,龙辉口干舌燥,低头便吃于剑仙之美乳香脂,于秀婷嘤咛一
声,顿觉乳头进入一片温润湿滑之地,男儿口中呵出的热气仿佛将那枚肉豆蔻给
蒸熟融化,顿感乳肉一片蕴热鼓胀。

  龙辉含住左边乳头,感觉到口中乳头开始勃起,软中带硬,而右侧的乳头也
慢慢鼓胀挺立,两边似乎相互呼应一般,好生有趣。

  「呜呜,辉儿……不要吸了!」

  于秀婷心尖都快被悬到嗓子眼,半带哀求地喝止,谁料却提不出一丝力气,
只能慢慢地感觉着乳尖鼓胀,乳汁外渗的过程。

  龙辉口中尽是乳汁,口感极佳,湿润醇厚的奶香与美妇成熟的肉味瞬息盈溢
胸腔,他只觉得美妇的乳头好似熟透的葡萄,皮薄肉厚,汁满水多,他此刻嘴里
轮流品鉴着雪岭巅峰的两颗肉葡萄,吃得唾沫横飞,奶水跟口水从嘴角溢出也不
曾得知,而于秀婷的双乳也是湿漉漉的一片。

  那两粒粉嫩而又成熟的乳葡萄在龙辉的嘴里变得冲胀饱满。

  随着乳汁不断被吸出,于秀婷的气力也仿佛被男人抽空,任她有千般羞涩和
不愿,也只得化作万般无奈和享受。

  龙辉连连叫爽,上有熟母大仙后的香乳,下有娇妻小仙后的吹箫,恐怕西天
极乐也不过如此。

  这是一个脚步由远而近,于秀婷浑身一颤,惊道:「不好了,简长老真的来
了!」

  魏雪芯吓得从龙辉胯间抬起头来,急得眼泪打转道:「大哥,你快别闹了,
放过娘亲吧!」

  龙辉松开美妇喷香的乳头,又顺手将她外裳拢了拢。

  看到这儿,母女两这才松了口气,于秀婷便要起身离开龙辉怀抱,谁料还是
被这小冤家拉住,而且这回抱得更紧。

  简长老的步子越来越近,于秀婷顿时慌了,压低声音,但语调急促而恼火:
「你做什么,还不快放开我!」

  龙辉笑道:「咱们是喝过交杯酒的,夫妻间挨在一块有什么不妥的!」

  于秀婷急得粉面酡红,沉声道:「你疯了,我只是私底下承认跟你的关系,
可不想公布出来,你快些放手,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龙辉坏坏一笑,趁火打劫道:「放手也行,但婷姐姐必须答应我两件事!」

  于秀婷急得慌乱,随口便答应道:「两件事就两件事,你快些松手!」

  她已经隐隐猜到这两件事必然为极是淫媚荒唐,但也顾不上详问,只得答应
下来。

  此刻,简慧衣的气息已经距离营帐不到十步,于秀婷此刻衣衫不整,簪横鬓
乱,已经是来不及了。

  龙辉笑着指了指跟前帅案,道:「下边!」

  于秀婷脸颊一红,但也只得无奈接受,她咬了咬朱唇,冒着身子钻入桌下。

  下边的空间极为窄小,她得全身蜷缩才能勉强容下,但偏偏龙辉两腿也伸入
下边,而且朝两侧分开,她只得无奈地蜷缩在龙辉腿间胯下,然而那根粗物还未
收起来,正杀气腾腾对准自己,粗长的棒身上一片水润晶莹,除了男子雄息外,
还散发着丝丝幽香,想来便是女儿涎液所留的味道,看得于秀婷芳心一片乱跳。

  就在此时,于秀婷脑海里响起龙辉的神念传音:「婷姐姐,我第一件事便是
要你现在替我含着肉棒!」

  于秀婷脑子轰第一下便炸开了,只觉得血气倒流,羞得险些晕过去。

  简慧衣的已经越来越近,五步、四步、三步……望着眼前狰狞可怖的肉龙,
于秀婷心中连骂小淫贼小畜生,但心跳也越来越快,砰、砰、砰……

  「罢了,罢了,反正我跟雪芯都已被他糟蹋了遍,今天就遂了他的心意……
待此事过后,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小畜生!」

  面对这小淫棍的趁火打劫,于秀婷把心一横,只得无奈接受这般无耻条件,
轻启朱唇,战战兢兢地将肉龙含入口中。

  魏雪芯坐在龙辉身边,并不知道母亲和丈夫的对话,却是清晰地看见母亲含
住那根肉龙,吓得她花容失色,惊愕无比:「娘亲……娘亲她……她……」

  完全无法想象——谷内长老已经将到门口,而端雅出尘的母亲竟躲在桌子底
下主动含住男人的根茎,何其的艳媚淫靡。

  「谷主,雪芯小姐,简慧衣求见!」

  简慧衣的声音在外响起,母女二人同时为之一惊,于秀婷下意识地想吐出龙
根,谁料龙辉却是将手伸到桌下紧紧按住她后脑,将粗物更为深入美,霸道地占
领温滑湿软的檀口,憋得于秀婷眼泪直流,又羞又媚,心里暗骂道:「无耻小畜
生,你给我记着的!」


             第十二回 以牙还牙

  屈身在桌下,蜷缩丰腴娇躯的美妇,就在女儿眼皮底下,羞媚而又不忿地含
住男儿的粗物,浓郁的男子阳息化入口中,沁得她美眸生潮,情难自禁,忍不住
地用软热的香舌试探性地舔了一下,惹得龟首一阵灼热鼓胀。

  龙辉爽得暗抽冷气,忍不住地将手伸到桌下,探下美妇的胸口,由于他要保
持正襟危坐的姿势,而于秀婷身子屈得较低,所以也仅仅是指尖触及乳肉,但指
腹传来的丰弹结实感却毫不减弱,酥软凝玉的乳头在男儿指尖弹压下俏皮跳动,
充血勃挺。

  「臭小子别闹了……好生羞人啊……」于秀婷乳尖一阵酸麻,伴随着丝丝刺
痛,「简长老,已经进来了,完了完了,要是让他识破,我还怎么做人啊!」

  美妇心中一片羞恼焦急,但身子越来越是烘热,香汗渗出几乎,尤其是双峰
嫩肉上已然一片湿滑雪亮,汗珠滑入乳沟肉壑之中,令其端雅气质多添了几分艳
媚。

  魏雪芯目睹母亲为丈夫口交,小剑仙秀美的玉容越发嫣红,此时简慧衣已经
踏入营帐,拱手行礼道:「简慧衣见过姑爷、小姐!」

  桌底下的于秀婷吓了一跳,水眸向上瞟去,含嗔带羞地横了龙辉一眼,似乎
在警告他收敛一二。

  龙辉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掌,指端还残留着美妇人成熟柔腻的乳香。

  「简长老辛苦了,快快请坐!」

  龙辉手掌轻抬,示意对方入座。

  简慧衣坐下后,问道:「简某奉命前来,向谷主汇报新的剑阵演练情况,但
为何不见谷主?」

  这话一出,魏雪芯耳根又是一红,整张雪白玉靥已如涂胭抹脂,娇艳欲滴,
心中一片焦虑,暗地埋怨起来:「糟糕,简长老修为不弱,他一定瞧出了什么,
大哥,你坏死了……要是娘亲的事情被识破,我,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自家小姐莫名脸红耳赤,简慧衣看在眼里,奇在心中。

  于秀婷剑心更是敏锐,即便不堪也能感觉到了简慧衣的疑惑,心中更是恼这
小畜生欺辱自己,恨得贝齿一合,便在龙根上啃了一口。

  下身吃痛,龙辉倒也镇静如常,笑道:「方才岳母大人出手降服儒武巨神,
损耗了不少真元,颇觉劳累便下去休息了,托我这女婿全权负责。」

  他张口岳母,闭嘴女婿,一副孝顺模样,殊不知那端雅秀气的仙姿岳母此刻
衣衫不整,被这混账女婿按在桌下,被迫忍辱带媚地含箫吞屌;而女儿则束手无
策地坐在一旁,腮红颊热地目睹一幕幕地春宫淫戏。

  「混小子,又在埋汰我跟雪芯!」

  于秀婷心中有气,恨不得往那东西咬上一口,但却又舍不得,只得想办法将
它往外推,而那根丁香嫩舌便在龟首钝尖推压抵触,但却给龙辉带来更是美妙的
感觉。

  龙辉解释道:「雪芯也损了一些气力,方才觉得困倦便在我这儿睡着了,到
简长老走近她才知晓。」

  他这话说的自然,让简慧衣以为魏雪芯脸红是因为小两口耍花腔被外人看见
所致,而且小剑仙脸嫩皮薄也是谷内皆知,对此简慧衣倒也打消了疑惑。

  简慧衣递上剑阵排布图,站在帅案前说道:「姑爷,小姐,这便是新的寰宇
神罡剑阵。」

  龙辉扫了一眼,道:「这不是昔日周天星斗剑阵吗?」

  魏雪芯咬了咬朱唇道:「大哥,是而非,这原本的周天星斗剑阵虽说是凝聚
群星变化,但实际上本源仅有一百零八变,但这个新的剑阵蕴含寰宇星辰之力,
变化远达千万。」

  龙辉笑道:「这是雪芯跟岳母大人的功劳吧。」

  说到岳母二字,心中泛起一股逆伦背德之快感,肉棒又粗了几分,撑得于秀
婷口唇酸麻,火热的龙息仿佛将美妇檀口给融化。

  魏雪芯甚是羞媚,不禁地挪来眼眸,粉面红扑扑的,及时可爱。

  这对母女花,一熟润,一羞赧,倒是妙不可言,尤其是当着剑谷长老的面,
端雅秀气的天剑谷主则给自己吹箫含根,其口技虽然还不如她女儿精湛,但带来
的心理刺激犹在肉身之上,龙辉也不欲强忍情火,松开精门,一注注的阳精滚烫
灌入美妇口中。

  「呜!」

  于秀婷突遭强袭,檀口一阵粘稠滚热,芳心又羞又恼,「他……他都射进来
了……好多啊……羞死人了,我,我竟然吃了下去!」

  无奈之下于秀婷被灌了不少阳精,觉得口中有股鱼生的檀腥,说不上恶心,
反倒是有些可口。

  龙辉射得酣畅淋漓,全身舒爽,但表面仍旧保持镇静,淡然道:「剑阵图纸
便先存在我这儿吧,待明日我再呈给岳母。」

  说话间,射精后的肉龙又在于秀婷口中抖了抖,好似在示威一般,羞得于秀
婷粉面酡红,恨得拳头紧握,暗骂道:「小畜生,一会定叫你好看!」

  这时简慧衣也告辞退下,感觉到他离开营帐,于秀婷再难忍耐,内气一吐,
掀翻桌子,娇嗔而起,扬起玉手便要赏他一个耳光。

  玉手扇来,素色若雪,暗带幽香,龙辉看的是如痴如醉,还不自主地侧了侧
脸,似乎等待美人耳光上门。

  于秀婷暗呸一声无赖,心中却是一软,手劲不免弱了五分,打在他脸上不像
是耳光,反倒像是跟情郎娇嗔撒娇。

  龙辉呵呵一笑道:「好姐姐,你还是不舍得!」

  于秀婷瞪了他一眼,恨得牙痒痒。

  魏雪芯这时怯生生地道:「娘亲……你……」

  话音断断续续,好似难以启齿般,最后只得红着雪靥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于秀婷微微一愣,伸手往嘴边一抹,手背沾上粘稠的白浆,她脸颊一红,顿
时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口角边上还挂着这混账小贼的淫液,气得她柳眉倒竖,便
要大发娇嗔。

  却不料胸前衣襟已然敞开,两团雪白丰腴的玉梨乳瓜随着她嗔怒而抖动,极
尽诱人无比。

  龙辉抢在她娇嗔未发之前,探手在她胸前肉丸一扫,指尖巧妙地弹到乳珠之
上,于秀婷嘤咛一声,全身酥麻难忍,膝盖一软,便跌坐下去,一头载入龙辉怀
里。

  「呼呼……你又用那淫术侵辱我!」

  于秀婷丰腴的肉体软绵绵地倚在龙辉怀中,媚眼若离,檀唇喘息地娇嗔。

  龙辉一手环到于秀婷后背,一手搂住魏雪芯柳腰,柔声宽慰她们母女两道:
「好姐姐,乖雪芯,为夫不过是跟你们耍一耍闺房之乐罢了,并没有什么淫辱欺
负你们的意思!」

  魏雪芯撇嘴道:「鬼话,以前你就一直欺负人家,把人家逗得十分难堪,现
在又欺负娘亲……我以后绝不会再听你的了!」

  龙辉扭过头去吻住小剑仙朱唇,道:「乖雪芯,大哥只是跟你们闹着玩的,
你要是生气了,大哥这就给你赔罪!」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扶起于秀婷娇软的身躯,伸手握住一颗丰腴饱满的梨乳,
掌心蕴热,施展催乳秘法,粉嫩的乳头立即射出一注琼液般的白浆。

  他拿来杯子接住,白浆一注注地溢出,很快便将杯子盛满,一股浓香飘逸四
周,这番动作令得魏雪芯跟于秀婷皆惊呆了。

  深受其害的于秀婷率先发怒道:「臭小子,你,你做些什么!」

  龙辉温柔地替于秀婷穿好衣衫,道:「好姐姐,雪芯现在火气甚旺,所以借
姐姐乳珠奶水替雪芯降一降火!这也是小弟的第二个要求,以后每天婷姐姐都要
挤杯乳汁给雪芯喝!」

  面对这番歪理,于秀婷险些没气昏过去。

  龙辉将杯子递到魏雪芯嘴边,哄道:「来,雪芯,快趁热喝了!」

  魏雪芯羞得连忙摇头,伸手推搡道:「大哥不要啊……人家才不吃呢!」

  龙辉道:「宝贝乖,我知道你喝过大娘的乳汁,但洛姐姐的乳汁太过甜腻,
性偏于燥,乃大补之物,喝多了容易上火,但你娘亲就不同了,乳香爽滑,甘美
若茶,喝上一口必可清热去火!」

  于秀婷也被他那番评论气得柳眉倒竖,雪靥酡红,酥胸起伏不定,若不是中
了这小贼的淫术,此刻她一定拔剑将他砍了。

  「不要,我不喝……」

  魏雪芯已经是被他欺负得眼泪迷蒙,嘤嘤咛咛,哼哼娇啼,一副楚楚可怜的
模样。

  龙辉不由分说便含了一口乳汁,嘴对嘴给魏雪芯喂下。

  香滑甘美的乳汁琼液滚入口腔,魏雪芯即便如何不肯也感到一阵舒爽,情不
自禁地将母乳吞了下去,同时还略带几分羞赧往龙辉舌头舔了舔。

  小丫头,就爱闷着发骚!龙辉暗笑一声,又将一口乳汁渡了过去,喂食间依
旧舌头挑逗着闷骚的小仙子。

  喂了大半杯,魏雪芯已经是美得眼眸迷离,若水欲滴,这丫头跟她娘亲一般
喜爱亲吻,被龙辉这一番香艳喂乳后,小妮子早已心热身软,没了脾气。

  龙辉捧着剩下的大半杯乳汁,望向于秀婷道:「岳母姐姐的奶水实在是充足
得很,雪芯都喝不下了,剩下的半杯就有劳你了,好不好?」说着,便要故技重
施,给这内媚的熟妇也来个口唇喂乳,惊得于秀婷花容羞红。

  就在此时,外头响起一连串轻盈的笑声:「冰儿,你脸上还有一些黑炭,好
有趣哩!」

  正是楚婉冰跟林碧柔回来了。

  「臭碧柔,你脸上也是黑压压的一片,少来五十步笑百步!」

  小凤凰忿忿不平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埋怨。

  林碧柔咯咯笑道:「咯咯,我倒没什么,只是冰儿你从五彩金凤变成一只黑
乌鸦……」

  「骚狐狸,不许说了,都是你帮倒忙,弄得灶台爆炸,把我也累了进去!」

  趁着龙辉倾听外边对话之际,于秀婷立即跳起身来,挣脱他怀抱。

  这时楚婉冰跟林碧柔走了进来,她们雪白的嫩颊上竟蒙上一层黑灰,好似刚
刚挖完矿一般,模样着实滑稽。

  一夜鏖战,天现曙光,已是黎明破晓,旭日东升,龙辉走到内营深处,穆馨
儿和秦素雅的营帐前。

  自从秦素雅怀孕后,穆馨儿便搬过来照料她。

  龙辉掀开帘子进入,见婆媳二人正在梳洗。

  穆馨儿见到龙辉,甚是意外:「龙辉,你怎么这么早便来了,不用处理军务
吗?」

  龙辉摇头道:「今天暂时不用,昨晚刚打了一仗,现在正是清理战场,收获
胜果的时候。」

  秦素雅奇道:「昨晚又打仗了?我跟婆婆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呢?」

  龙辉温柔地抚着她秀发道:「我在内营四周布下了结界,除了可以保护你们
外,还能隔绝声音,让素雅和肚子里小宝贝睡个安稳觉。」

  秦素雅心甜如蜜,娇滴滴地道:「夫君,那咱们打赢了吗?」

  龙辉温柔笑道:「当然赢了,拿下了洛川,策反了儒门,更收服了那尊儒武
巨神。」

  穆馨儿娇躯一颤,道:「那……那他呢?」

  龙辉道:「生擒活捉!」

  穆馨儿眼眸溢出一抹水雾,咬了咬唇道:「让我见他!」

  龙辉愣了愣,但看到穆馨儿眼眸透着坚决,便软下心来,点头应承。

  龙辉探手一扬,开启虚空牢笼:「他就在里边。」

  穆馨儿嗯了一声,五指紧握,握得指节略白。

  龙辉叹了一声,扶着她踏入虚空牢笼。

  穆馨儿初入虚空之境,发觉无天无地,皆是混沌鸿蒙之态。

  「他……他在哪?」

  穆馨儿咬唇低声问道。

  龙辉顺手一扬,跟前虚空开路,立即看见高鸿被五花大绑地跪坐虚空之内。

  高鸿察觉有人来了,头也不抬,嘿嘿冷笑道:「成王败寇,要杀便杀吧!」

  穆馨儿樱唇轻启,淡淡地吐出几个字:「是我!」

  语调如泣如诉,带着丝丝哀伤。

  高鸿身子一僵,缓缓抬起头来,眼眸映入穆馨儿婀娜的丽影,脸上不觉地露
出复杂的神色。

  两人静静对峙了半响,高鸿道:「你来了。」

  穆馨儿嗯了一声,凝视了他半响,不知为何身子感到一阵酥麻乏力,双膝一
软便要跌倒。

  龙辉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扶住,美妇香软的躯体顿时靠在怀中。

  这般动作反倒令高鸿一阵火起,挣扎起来,嘶声尖叫道:「滚开,姓龙的,
不许你碰她,她是我的!」

  见他这般狂态,穆馨儿吓得花容微变,下意识地缩在龙辉怀里。

  高鸿更是癫狂,挣扎起来,便用身子朝去撞龙辉,但他四肢皆遭绳索捆绑,
一个动弹便摔了在地,也亏这儿是虚空境界,并不存在天与地,没有摔伤。

  高鸿感觉到浑身悬空,无法着力,想爬起来却是万万不能,只得维持趴着的
姿势。

  穆馨儿略微定神,轻声道:「高,高凌云,穆家庄一案,究竟跟你有没有关
系?」

  高鸿道:「我若说无关,你信吗?」

  穆馨儿的唇瓣抖了抖,又问道:「那当年渊之的死究竟跟你有没有关?」

  高鸿道:「与我无关,但现在想起来,那老头死得甚好,他那般腐朽老迈之
身如何能配得上你风华绝代之姿。」

  穆馨儿花容一白,气得说不出话来。

  龙辉咬牙怒道:「死不悔改!」

  高鸿哈哈道:「吾本是昊天神子,身份尊贵,流落凡尘不过是苦其心志劳其
筋骨,只为来日屹立巅峰而铺垫根基。如此尊崇之位,自然需要相匹配之女子相
伴,普天之下唯有穆家馨儿有此殊荣,成老儿仗着有几分文采和权力便老夫娶少
妻,实在该死,就算千面郎君不杀他,我日后也不会放过他!」

  穆馨儿心头一阵抽痛,眼泪嗖嗖落下,龙辉看得心痛不已,将她紧紧抱在怀
里,用袖子替她拭去泪花。

  高鸿眼角余光瞥见此景,更是妒火中烧,尖声叫道:「姓龙的,你给我放开
她,她是我的!」

  「她是我的,在玉京的时候她就已经是我的人了,她是我的,她身子内外都
是我的,哈哈!」

  高鸿势若癫狂,撕心裂肺地怒喝道。

  此话宛若尖刀般戳在穆馨儿心头,泪水难以遏制,决堤而出。

  爱侣被提及伤心事,更被羞辱,已然激起龙辉杀念,咬牙切齿道:「高鸿,
我会叫你生不如死!」

  穆馨儿止住泪水道:「龙辉,不要折磨他了,他也是可怜之人,给他一个痛
快吧!」

  龙辉微微一愣,柔声道:「你……你太善良了,罢了,原本我是想将他凌迟
处死的,既然馨儿你开口了,那我便给他个斩立决吧!」

  穆馨儿抹去泪珠,道:「谢谢你,龙辉。我有些倦了,先下去休息了!」

  龙辉送穆馨儿出去后,开启虚空结界,将高鸿提了出来,传令道:「来人,
立即将此贼押往刑场,斩立决!」

  亲兵闻言,将高鸿押往刑场。

  高鸿一路上先是哈哈大笑,再者便是破口大骂。

  龙辉冷哼一声,暗运锁脉之法将他嘴巴封住,省得他把穆馨儿的事说出去,
影响穆馨儿名节。

  风望尘闻得这边动静,便入帐询问道:「龙主是要处斩高鸿吗?」

  龙辉点头道:「然也。」

  风望尘道:「属下观其神情似乎极为癫狂,莫非是受了什么刺激?」

  龙辉愣了愣,沉吟不语,此事关乎穆馨儿名声,他也不想多言。

  风望尘察言观色,猜出龙辉不欲多说高鸿癫狂之事,便转移话题:「龙主,
属下看那高鸿似乎满腔不忿和怒火,如今龙主又封住他嘴巴,恐怕怨言更深!」

  龙辉冷然道:「怨言深又如何,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便叫他做个哑巴鬼!」

  风望尘压低声音:「人越是被压抑,一旦解开束缚,便会尽情宣泄和叫骂,
甚至是捉住别人的错误来攻击,龙主不妨在处斩时卖个破绽,就给他捉住机会,
让他情不自禁地招供自己身份。」

  一直以来,龙麟军虽然都宣称沧释天祸国,但无论是皇甫瑶还是晋王都是单
方面的指控,龙辉蹙眉道:「你有何计划?」

  风望尘笑道:「此事还得请薛状元来,方能马到功成!」

  龙辉奇道:「何也?」

  风望尘道:「高鸿虽然战败,但骨子里还是有昊天神子的傲气,若监斩之人
是一个文弱书生,他会不会更加疯狂呢?」

  龙辉笑道:「欲灭其身心,便使其疯狂,风首座果然厉害!」

  处决高鸿的消息很快传出,楚婉冰诸女不免暗吃一惊,立即赶赴刑场围观。

  一身戎装的白翎羽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身旁更是跟着皇甫瑶。

  白翎羽问道:「冰儿,究竟什么情况?」

  楚婉冰蹙眉道:「尚不清楚,原本夫君是定在后天将高鸿凌迟处死的,为何
不到半天便改变了主意。」

  皇甫瑶微微一愣,眼眸中水雾弥漫。

  楚婉冰叹道:「郡主,昨夜你也辛苦了一宿,为何不好好休息?」

  皇甫瑶眼圈微红,道:「师姐……我要亲眼看着害我父王的人得到该有的报
应。」

  监斩台却只见薛乐独坐桌案,身前放着罪状文书,俨然是一副监斩之态,而
高鸿则五花大绑跪在台下,一侧侩子手的屠刀迎着旭阳光辉闪烁着摄人光芒。

  两大状元如今一者邢台领死,一者监斩判罪,可谓讽刺也。

  高鸿被龙辉封住哑穴,有口难言,只有瞪圆眼珠子盯着薛乐。

  薛乐展开文书,大声宣读道:「高鸿字凌云,本为白湾镇无涯书院之学生,
承成阁老悉心栽培,成就一身状元之才,却不思感恩,连同昊天贼子杀害阁老,
此乃欺师灭祖也!身居吏部侍郎,不尽忠职守,勾结昊天邪教,谋害故主宋王,
此乃背骨不忠也,判死罪,斩立决。」

  倏然,龙辉暗施解穴之法,高鸿哑穴得解,顿时疯狂大笑道:「什么狗屁罪
状书,我本来就是昊天教神子,何来什么欺师灭祖,背骨不忠!薛乐,亏你还是
新科状元,怎地写得一窍不通!你那主子也是蠢得可以,竟然你这蠢货来监斩,
真是贻笑大方也!」

  高鸿自知难逃一死,便放声大笑,尽情辱骂龙辉等人,气得楚婉冰众女咬牙
切齿。

  就在此时,虚空开路,龙辉忽然现身,冷然地道:「你总算承认了,也不枉
薛大人大清早地就起床写这罪状书。」

  高鸿微微一愣,沉声道:「你算计我?」

  龙辉道:「你此刻疯癫若狂,必然抓住一切机会嘲讽我,正所谓怒极生悲,
你一开始被我不断激怒,从而失手被擒,如今又不打自招当众承认自己身份。」

  高鸿面若死灰,宛若泄气皮球,瘫坐在地。

  龙辉冷哼一声,道:「斩!」

  侩子手摘下高鸿背上亡命牌,扬起屠刀,雷霆划下,当的一声,竟是砍之不
入,却是刀刃倒卷,屠刀难斩昊天神子。

  楚婉冰不由一惊,不可思议地:「他不是武功尽废吗,为何还刀枪不入。」

  水灵缇蹙眉道:「高鸿的肉身似乎有股烈劲缠绕,似乎是光明业火淬炼而成
的肉身。」

  魏雪芯道:「待我瞧一瞧他的玄虚。」

  说着凝聚剑心窥探,立即明白过来。

  魏雪芯娓娓道:「高鸿虽然武体已废,诚如水姑娘所言,他肉身因为光明业
火的淬炼,所以强韧无比,再加上又有天穹妙法的滋养,早已到达肉身不坏的境
界,那侩子手不过是普通人,手中屠刀也是凡兵俗铁,故而难伤这贼厮!」

  龙辉脸色一沉,从侩子手手中拿过屠刀,运起烈阳元丹,屠刀顿时化作融成
铁水,但龙辉以柔劲控制,保持铁水不落,随后烈阳化玄阴,寒冰之气将铁水迅
速冷却,竟是重铸屠刀。

  只看那口屠刀厚实锋利,寒芒夺目,在阳光的映照下透着凛冽气势,大有开
山碎石之势。

  龙辉刀锋向天一扬,并未施展任何内力,利刃锐气顿时冲霄而起开云劈雾,
竟将天空斩出一道长达百余丈的深痕,令得众人大为叹止。

  楚婉冰暗忖道:「小贼的万世兵魄看来不止是使用各种兵刃的精要,还能凝
练兵器,令凡铁成神兵。」

  龙辉将宝刀递给侩子手道:「现在你可以斩杀这贼厮了!」

  侩子手接过脱胎换骨的屠刀,掌心处感到刀柄传来一股暖融融的气息,不由
得信心大作,便要抡刀斩下逆贼首级。

  「等等!」

  一个娇脆的声音响起,中气略显不足,但却是竭尽全力嘶喊出来。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

  只见皇甫瑶满目恨火地走来,众人不由自主地都给她让路。

  皇甫瑶提着裙裾,缓缓踏上邢台。

  「把刀给我!」

  皇甫瑶淡淡地对侩子手说道。

  侩子手微微一愣,不知如何是好,呆在当场,皇甫瑶不耐地冷喝道:「我叫
你把刀给我,没听到吗!」

  侩子手摄于其雌威,无奈地向龙辉透过求助的目光。

  皇甫瑶哼了一声,张开素白的玉手便去夺刀,侩子手怕伤着郡主玉体,便松
开手指,任由她夺过屠刀。

  屠刀颇重,皇甫瑶刚一握刀便险些拿不住,只得先将刀锋驻在地上,改由双
手握刀,然后憋红俏脸,奋力将刀举过头顶。

  她的动作极为笨拙,但全场却是一片肃静,看着这怪异的一幕。

  「奸贼,给我父王偿命来!」

  皇甫瑶卯足力气,举刀过顶,朝着高鸿的脖子便砍去,就在此时,龙辉忽然
出手一把握住皇甫瑶的手腕,将刀锋硬生生停在高鸿脖颈上半寸之处。

  皇甫瑶一愣,惊叫道:「你……你为何要救他!」

  龙辉道:「郡主,我并非救高鸿,而是救你!」

  说着轻轻从她手中拿过屠刀。

  皇甫瑶甚是不解,道:「我好好的,为什么要你救?」

  龙辉叹道:「郡主,你一生从未沾染血腥,犹如纯白无暇之水晶,若你真的
挥刀杀了他,就算给夏王爷报仇雪恨,但你也被这奸贼的污血沾染,不但失了身
份,还让夏王爷九泉之下不能安心。」

  皇甫瑶泪水不断在眼眶中打滚,娇躯一阵颤抖。

  龙辉道:「夏王爷虽是皇族正统,但却追求逍遥自在,不欲沾染权势风波,
更是为了郡主能无忧无虑地生活,远离血腥杀戮,郡主你若真的一刀砍下去,便
违背了王爷的初衷,你说王爷会安心,会瞑目吗?」

  皇甫瑶终于止不住悲伤,双膝一软,瘫坐在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龙辉把屠刀递给侩子手,交代道:「一刀斩了他!」

  侩子手点头称是,接过屠刀,举过头顶。

  龙辉扶起皇甫瑶,脱下披风裹住她身子,柔声道:「我送郡主我下去吧。」

  皇甫瑶顿觉身子一阵暖和,泪水也随之止住,她想回头望一眼,却被龙辉轻
轻将脸掰了过去,柔声道:「别看,血腥杀戮,莫要污了郡主眼睛。」

  刀锋划落,贼寇授首,一颗头颅离体而出,温热鲜血洒了一地,屠刀中蕴含
至阳烈劲,不但斩断高鸿首级,更烧毁其元神,昊天神子永生不存!

  走下邢台,皇甫瑶才发觉自己正半倚在龙辉身旁,裹住身子的披风透出一股
火热的男子气息,叫她芳心乱颤,肌肤烘热,竟是痴了几分。

  白翎羽快步走来,从龙辉手中接过皇甫瑶,安慰她道:「妹妹,逆贼已经伏
诛,叔父在天之灵也多了几分欣慰,沧释天覆灭便在眼前,我们一家的大仇也即
将得报,你不要想太多了。昨夜累了一晚,快随姐姐回去休息吧。」

  皇甫瑶才回过神来,脸颊微晕,点头嗯了一声,低着头跟白翎羽一同回内营
休息。

  命人将高鸿首级悬挂起来示众后,龙辉却看见楚婉冰似笑非笑的眼神,叫他
好生费解。

  楚婉冰咯咯笑道:「恭喜,贺喜!」

  龙辉奇道:「喜从何来?」

  楚婉冰道:「夫君大人擒圣母,斩神子,大仇已报一半,这是喜庆之一。」

  龙辉道:「有一便有二,敢问小妖后娘娘,这二喜呢?」

  楚婉冰嘟了嘟嘴,酸溜溜地道:「便是砍头这种血腥的事也能勾引一个如花
似玉的女孩子,这还不是喜吗?」

  龙辉微微一愣,心想这小妖女吃醋真是全方位无死角,不过幸好这丫头也仅
限于泛酸娇嗔,啰嗦几句便过去了。

  「嘿嘿,谁让你夫君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神武不凡!」

  「呸,厚脸皮,不知羞!」

  「这是事实,若不然小冰儿,你怎么会嫁给我呢!」

  「我那叫瞎了眼!」

  高鸿授首后,两人心情甚好,便你一言我一句地斗嘴耍花腔,倒也有一番浓
情蜜意,林碧柔偶尔会插上几句,但都是帮着楚婉冰埋汰龙辉,令得龙辉十分孤
立无援,想去找魏雪芯帮忙斗嘴,谁料这小仙子却是安静地跟在一旁,话也不多
说。

  至于水灵缇,早在看到高鸿首级落地的时候她便已经离去。

  斗了一会嘴,魏雪芯忽然开口道:「大哥,你原本不是要将高鸿凌迟处死的
吗,为何又改成斩立决了?」

  龙辉叹道:「这是干娘的意思,毕竟也算一场旧识了,给他一个痛快吧!」

  楚婉冰道:「婆婆就是太心软,太善良了!」

  林碧柔道:「既然是婆婆的意见,自然得遵从。」

  楚婉冰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小贼,破封之后,我们习武之人的寿元已
经大大延长,达到天人境界者更是可以超脱生死,长生不老,但婆婆跟素雅却是
有寿元限制……」

  龙辉道:「素雅服用阴阳花练成的丹药,再加上身怀先天龙种,自可延年益
寿,青春常驻,如今唯独干娘有些麻烦,待事情平息下来,我便寻出长生之法,
也让干娘与天同寿。」

  林碧柔环视四周,见并无外人,便问道:「夫君阳元纯正,难道不能借助双
修之法替婆婆洗髓伐骨吗?」

  楚婉冰道:「就因为他元阳太强,婆婆又不懂武功,便显得阴虚,即便阴阳
双修受益也不如我们大,最多也就是美容、除病祛伤而已。」

  魏雪芯听她们讨论这阴阳双修,房中之术,耳根不由一红,脚步不由得放慢
几分。

  林碧柔道:「冰儿,你精通医术,如何能让婆婆脱胎换骨,长生不老呢?」

  楚婉冰道:「办法倒是有,只需要将精纯浑厚的元阴灌入婆婆体内,再辅以
双修之法,自可长生不老!」

  龙辉道:「这种元阴必是修为有成的高手,你以为是大白菜,说有就有!」

  楚婉冰似笑非笑地看着龙辉,道:「我内帐里边就有一个现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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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回 万僧血阵

  甫一接近楚婉冰的秀帐,龙辉脸色丕变,沉声道:「小心,内有蹊跷!」

  楚婉冰、魏雪芯和林碧柔立即把住秀帐其余三个方位,龙辉抬手一翻,刮出
一道劲风,将整个帐篷给掀起,里面竟是空无一人,苏毓仙早已不见行踪。

  魏雪芯大吃一惊,道:「内营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娘亲和我联手布下的剑意结
界,无论是谁出入都会引来我们的感应,这昊天圣母是如何消失的,为何我竟然
一点都感觉不到呢?」

  林碧柔道:「昊天圣母功体已经被锁住,她独自脱逃的可能性不大,唯一可
能就是有人出手相救,难道是沧释天?」

  魏雪芯摇头道:「可能不大,沧释天既然能救走昊天圣母,为何不去救他儿
子,再说即便是沧释天本尊出手,也不可能同时瞒过我跟娘亲的剑心感应。」

  楚婉冰沉声道:「雪芯,有没可能在不惊动你和二娘的情况下将人带走?」

  魏雪芯沉吟数刻道:「除非是懂得剑阵排布,才有此可能!」

  楚婉冰叹道:「雪芯,你快用剑心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在四周找出一些蛛丝
马迹?」

  魏雪芯嗯了声,阖目凝意,剑心通神,楚婉冰也跟她配合,运用心神八法,
两大神念绝学同时施展,寻觅现场线索。

  过了片刻,姐妹两同时睁眼,惊讶道:「有微弱魔气残留!」

  这边的变故引来了于秀婷,她扫了一眼,便询问龙辉具体状况。

  待了解大概后,她也施展剑心感应之法,过了一阵子,她缓缓睁开眼睛。

  楚婉冰道:「二娘,这儿残留了一些魔气,会不会是魔尊做的好事,毕竟他
曾得到过天剑谷的剑谱,能无声无息地避开剑阵也并非不可能。」

  于秀婷摇头道:「这并非单纯的魔气,而是魔气在外,阴气在内。」

  楚婉冰一愣,问道:「二娘,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于秀婷道:「可以这么理解,魔气似乎是用来包裹阴气的,也就是伪装!」

  众人为之一惊,楚婉冰道:「难不成是煞域的栽赃嫁祸?」

  龙辉道:「也可能是魔煞联手做的好事。昊天圣母失踪使得形式更加复杂,
必须尽快铲除沧释天,以免泥潭深陷。」

  楚婉冰问道:「小贼,不派人去追捕昊天圣母吗?」

  龙辉笑道:「不必,她若有心报仇自会送上门来,咱们能擒她一会,自可再
擒她第二回,目前首要便是铲除沧释天,叫她日后回来也只有孤掌难鸣!」

  楚婉冰嘟嘴道:「你也太自信了吧。」

  龙辉道:「冰儿,事有轻缓,昊天圣母已经被你重伤,短时间内难有作为,
所以更要加快剿灭昊天教的步伐。」

  龙辉更加坚定诛灭昊天教的决心,立即召来风望尘商讨战果。

  风望尘一见龙辉笑道道:「龙主,凌霄和王栋传来捷报,他们直捣黄龙,生
擒张焕雨及一干西域将帅,此外仇白飞也投降了!」

  龙辉喜道:「哦,那这两位大帅呢?」

  风望尘道:「张焕雨还在押来的路上,但仇白飞已经在辕门之外了。」

  龙辉道:「就他一人?」

  风望尘道:「非也,还有靳紫衣和尹方犀陪同。」

  龙辉道:「走,出去瞧瞧!」

  大开辕门,龙辉大步走出,左为白翎羽,右为风望尘,只看前方一人跪倒在
地,身着白衣,披头散发,全身捆绑,正是仇白飞。

  仇白飞一见白翎羽,两眼立即涌出泪水,咚咚连磕三个响头,道:「罪臣仇
白飞,叩见公主!」

  白翎羽微微一愣,似乎有些不适应。

  靳紫衣叹道:「龙将军,护国公主,仇大帅得知真相后,十分自责,若不是
我们劝着,他恐怕已经自刎谢罪了!」

  仇白飞头颅贴地道:「罪臣不明是非,替沧贼效命,谋害忠良,迫害公主,
犯下弥天大罪,有负先帝厚爱,特来向公主请罪!」

  白翎羽对这种事情实在有些适应不了,不由得向龙辉投来求助的目光。

  龙辉暗中传音道:「小羽儿,仇白飞此人虽然性子冷酷,但却是对先帝忠心
耿耿,他是诚心认罪,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先前对咱们下此狠手,也是出
于对先帝的忠心,你便不要难为他了。」

  白翎羽传音:「仇白飞的性子军界人人皆知,但我实在不知怎么处理他!」

  龙辉道:「给他松绑,恕其无罪吧!」

  白翎羽嗯了一声,便朝走到仇白飞跟前,顺手拔出腰间佩剑,靳紫衣和尹方
犀以为白翎羽要下杀手,急忙求情道:「公主殿下,仇大帅只是受奸人蒙蔽,其
实他也是一员忠君爱国的猛将,还请公主恕罪啊!」

  仇白飞道:「二位,仇某之过万死难纠,能死在公主手上无怨无悔!」

  白翎羽剑锋一扬,将他身上绳索割断,道:「既然你承认自己有过错,那便
将功赎罪,替我父皇报仇雪恨,斩除逆贼,光复大恒。」

  仇白飞一愣,泪水嗖嗖流下,道:「仇某感念公主赦罪大恩,但仇某始终无
法原谅自己!」

  话音未落,他扬起手指猛地戳入左眼,将整个眼珠血淋淋的挖了出来。

  仇白飞满面血水,五指一握将眼珠彻底捏碎,恨声道:「仇某有眼无珠,不
辨忠奸,这个眼珠便是吾自罚谢罪。」

  龙辉立即伸手替他封住血脉,然后又命军医包扎伤口。

  「仇大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又何苦自残身躯呢!」

  龙辉叹道,虽然多番敌对,但龙辉对他也甚是佩服,这人虽然冷酷,但其忠
诚却是令人感叹,远胜那些表面和蔼,背地里却耍奸弄诈之人。

  龙辉敬重其一腔忠骨,也对他起了怜惜之心,忖道:「王栋双目能以蛟龙眼
重生,那等此事了结,也给仇白飞修补左眼吧。」

  仇白飞朝龙辉抱拳行礼道:「昔日多番得罪龙将军,仇某在此赔罪!」

  说罢,右手撮指成刀,往左手手腕切去,竟是又要自残谢罪,龙辉急忙将他
挡住,哭笑不得地道:「仇大帅,你又是挖眼,又是断腕,把自己弄得又又残又
废,如何诛杀昊天余孽,替先帝报仇!」

  龙辉又道:「仇大帅,既然你已知晓真相,还请大帅与我军联手一战,匡扶
大恒!」

  仇白飞长叹一声,道:「阁下若还信得过吾,那仇白飞便引一军做先锋,替
诸位开路,先行前往玉京!」

  龙辉此刻要得便是尽快拔出昊天教,自然是力量越多越好,立即点头答应:
「那便有劳仇大帅!」

  龙辉此刻的做法便是权衡利害,利多者便取之,害多者便处之,就如同仇白
飞跟张焕雨一般,他不确定张焕雨是否可信,于是便强势擒拿,而仇白飞则以怀
柔收为盟友,与之共伐昊天教。

  仇白飞领起手上的军马,整顿一番后便带伤朝玉京杀去,高举靖国难灭伪帝
的大旗,讨伐沧释天,尹方犀和靳紫衣也自觉惭愧,领着儒门弟子随军进发。

  重整后的大军共有五万,虽是以江南兵为主,但皆是经历过与龙麟军大战,
也算是脱胎换骨,一改昔日擅水战而弱于陆战的颓风。

  大队人马火速赶路,不到半日便出了江南地界。

  就在仇白飞本部即将踏上玉京征途时,忽然气压聚升,天象大变,浓密乌云
笼罩四方八野,云层中雷电交加,吹来一阵阵腥风,好似血海翻涌,炼狱降临。

  异象在前,仇白飞心神一敛,下令全军戒备,结成防守阵势。

  就在他们结好阵势,凝神戒备时,一座庞大的山峰从天而降,高达千丈,延
绵百里,落下之时,震得大地晃动,山崩地裂,宛若末日降临,令得众军无不惊
讶。

  靳紫衣提醒道:「大帅,那是云海山!」

  仇白飞愕然道:「云海山,岂不是佛门总坛圣山?怎会从天而降?」

  尹方犀道:「尹某感觉到波旬的气息,想来此山便是他以大神通搬运过来,
拦截我方义军的伎俩!」

  一声冷笑从山上传来:「仇白飞、尹方犀、靳紫衣尔等不思皇恩,听信逆贼
妖言,背骨反叛,实在罪无可赦!」

  靳紫衣对仇、尹二人道:「如今真相已经大白天下,这秃驴竟然还要维护沧
释天,想来两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尹方犀道:「波旬老贼着实可恨,便由尹某斗他一斗!」

  波旬冷笑道:「就凭你还不足以跟本座为敌!」

  说话间,云海山中一道虹光绽放,只看三千武僧驾云而下,为首佛者外裹锦
绣袈裟,内着梵文铠甲,手持金墨法杵,正是修成六界神通的空藏。

  空藏扬声道:「小僧在此代师出战,领教儒门绝学!」

  尹方犀眉头一蹙,甚是不悦,抬掌便发紫阳怒掌,强势推向三千武僧,要一
掌将其打散,藉此立威并逼出波旬。

  空藏法杵一横,施展六界禅通,浩元佛气凝成磅礴巨山,正是「圣地禅」,
空藏化出的山脉虚像与云海山遥相呼应,沉雄稳重,竟架住破虚紫阳掌力,不退
半步。

  尹方犀咦了一声,竟纵身抢攻,翻掌扫来,紫火炎气烧毁地脉禅化的山势。

  山脉守招被破,空藏再祭「覆水禅」,柔韧水劲卷洗紫阳炎气,竟令得尹方
犀再度无功而返。

  连出两招也没将空藏怎么样,尹方犀不禁大为恼怒,便要提起更强功力,压
倒对手,谁料却感感到真气莫名一泄,难以聚元发功。

  就在此时,空藏法杵一点,烈风气劲聚集一点,宛若锐利鹰嘴,狠狠地啄向
尹方犀的面门,正是一招风鹰啄。

  这一下不但来得急,而且气劲螺旋钻出,尹方犀不敢大意,急忙侧头避开,
虽然没被正面击中,但也被气劲划掉几根鬓发。

  真元莫名流失,尹方犀不敢大意,采取稳妥做法先行后退,撤出云海山范围
之外。

  靳紫衣迎了上去,问道:「尹师兄,发生何事?」

  尹方犀道:「吾一进入云海山范围,真元便会莫名丢失,功力受限,反观那
小和尚功体大增,越战越勇!」

  靳紫衣道:「观其架势波旬老贼是用了一个防御阵法,限制和压制入阵者的
功体。」

  仇白飞道:「既是阵法便可有阵眼,亦有破法,不知二位可有破阵良策?」

  尹方犀道:「方才牛刀小试,暂未见阵中诀窍。」

  仇白飞道:「待仇某派军打阵,二位便藉此一观阵法虚实!」

  尹靳二人也无异议。

  仇白飞点来三百兵马,精兵快骑,迅速朝云海山奔去。

  仇白飞令旗一摆,军阵生变,先是三花破敌阵的三角阵势,随后化作六梅开
阖势,便在三与六之间变化,轮番交替,攻守一体,再者这三百人虽然只是后天
之力,但胜在气息互通,相互刺激,竟能发挥不逊天人的力量,只看兵马所过之
处宛若狂风暴雨,拔地碎土,甚是骇人。

  三百军马刚踏入云海山范围,立即人倦马乏,气力顿失,未战先败。

  倒地的士兵和军马躯体开始枯萎,竟是全身精血被抽吸一干的征象,看得后
方大军是又惊又怒。

  仇白飞见势头不对,立即令全军止步:「敌阵诡异,全军防守,按兵不动,
静观其变。」

  就在全军后退防守之时,云海山四周的云雾再度生变,化作无数血色梵文,
弥天盖下,一些士兵躲闪不及,被砸死砸伤,顷刻间又损失了千余人。

  幸亏尹方犀跟靳紫衣携手挡招,双儒联袂,护全身后诸军。

  抵挡血色梵文之时,两人察觉一丝怪异,这些梵文内竟有几分熟悉。

  「是八大金刚的真元!」

  靳紫衣识破玄机,开口提醒道。

  尹方犀也回过神来,补充道:「还有十八罗汉!」

  话音方毕,云海四周再现恢弘佛光,佛光照耀之中但见万千武僧从天而降,
朝着仇白飞的部众杀来,或持棍,或奉刀,或举钵,或舞剑……各种神兵法器层
出不穷。

  仇白飞惊骇不已,严令全军,结阵以待,谁料一个照面就被这些似真似幻的
武僧冲散阵型。

  靳紫衣袖袍一抖,大喝一声破!紫火炎气朝四面八方散去,犹如火星飞落,
覆盖整个战场,将佛耀化出的武僧尽数击毁,避免了更大的伤亡。

  尹方犀也同时出手,他双掌在胸前一抱,逼出一团紫色火球,随后双掌往外
一推,火球立即朝着云海山打去。

  这团火球虽然不是纯阳霹雳掌所发,但威力也不容小视,换做平时这一掌推
下,莫说是千里山脉,甚至是连天际繁星也能打碎。

  然而火球刚飞入云海山附近,山顶立即绽放血色佛光,近乎妖异的光芒形成
一尊巨佛,巨硕的佛掌一张,立即将火球牢牢握住,然后五指紧握,紫阳烈火顿
时熄灭。

  再看那尊巨佛,竟生有千面恶相,手臂万以数计,凶神暴戾毫无佛者慈悲,
倒像是修罗魔神。

  尹方犀讶声道:「好一尊千面万手的恶佛!」

  恶佛现千面怒相,摆动万般魔掌,霎时风沙掩日月,恶灵动山河。

  靳紫衣道:「那是波旬元功所化之恶佛法身,尹师兄,千万小心!」

  尹方犀沉稳以对,精神抖擞再提一身神级修为,指掌聚紫阳,儒袍凝浩气。

  恶佛万手铺天盖下,尽掩日月光华,方圆千百里一片灰暗。

  倏然一阵璀璨紫光升腾而起,驱散末法殃云,逐离恶佛气焰,只看尹方犀拔
地而起,身化紫光掠影,迎着万掌奔去,穿梭自如,每过一处便烧毁一只魔手,
顷刻间便将千面恶佛的手臂摧灭过半,破碎的手臂变成消散四周的气流。

  倏然,那些气流加速运转,映照出一股妖异血雾,血雾猛地朝尹方犀压来,
同一时分,恶佛法相残余的手臂也对尹方犀扯拽拖拉,这一压一拖,令得尹方犀
身形暂失,被卷入云海山范围内。

  甫一入阵,尹方犀顿觉真元虚耗,气力为之一泄,额头冷汗直冒。

  诡异梵文邪呗响起,血色云雾紧紧缠绕,迅速地蚕食儒者元功。

  尹方犀急忙收敛心神,将精元内敛,减缓内元虚耗。

  此刻空藏挥棍打来,这一棍空灵而又飘渺,看似毫无气力但却是杀意内敛,
虚实莫变,只要敌人误以为是虚招不予理会,那么劲力便会吐实,将敌人一举击
毙。

  空无藏实,正是来自空尊者的武决变化,亦是六界禅通中的明空禅。

  明而不暗,暗蕴空无,正是禅法空相修为,空藏这一击可谓将空明境界阐释
得淋漓尽致。

  尹方犀真元虚耗,只得以招式相斗,施展一招如意幻影手跟空藏周旋,这套
武决乃小巧擒拿之术,巧妙绝伦,最适合已弱斗强的战局。

  空藏连攻十招,尹方犀便化他十招,维持不败不胜之局。

  波旬见弟子久战不下,心生不耐,立即催动云海秘法,口诵邪异经文,云海
四周涌出禅门历代诸佛的法相,其中有怒目金刚,有慈眉菩萨,有庄严罗汉,有
威武僧将,但这些法相皆是透着一股赤色暗红,好似血气所成一般,着实诡异。

  尹方犀立即陷入困杀危局,再者还得对抗诡阵吸元,情况不容乐观。

  危难关头,一股磅礴巨力凌空降下,荡开围杀困局,拍灭数百个血色佛相,
同时巨掌探入,握住尹方犀将其带出血雾殃云。

  出了怪阵后,尹方犀气力才微微恢复,定神一看竟是儒武巨神。

  「尹师叔,无恙否?」

  儒武之内传来孔丘的声音。

  再看儒武左右肩头上各自立着一道俊飒身影,正是宗逸逍和孟轲。

  尹方犀叹道:「真是惭愧,想我一心将功赎罪,却是碰了个钉子,劳烦二位
师侄和宗师兄相救!」

  孔丘道:「师叔客气了,儒门三脉自是一家,便该相互扶持,团结一致,方
能重现天地正气。」

  尹方犀道:「仲尼,波旬老贼摆了这么一个怪阵,可以吸纳入阵者真元,就
连我也不能避免,你需得小心。」

  孔丘嗯了一声,运转一身儒家真元,纯正的紫阳真气汇入儒武周身,顿时神
器呼应,阳息奔腾,威势犹在高鸿驾驭之上。

  先代儒圣人乃孔姓先祖,亦是孔岫孔丘父子的先祖,如今祖先遗物重归子孙
掌握,儒武巨神立即发挥真正的神效,而非一味地斗狠争雄。

  但看巨神开眼,紫气环绕双目,一窥血雾虚实,云海真相。

  透过儒武双目,孔丘立即看见山顶上血气弥漫,群僧盘膝而坐,动弹不得,
一身血气被抽离肉体,相互缠绕,形成一个循环,僧众肉身也因此不朽不灭,但
元神却被那阵阵邪异经文给束缚,受尽肉体和精神的折磨,苦不堪言。

  僧众之中有十八罗汉和八大金刚,风地尊者则站在一侧冷眼旁观,而波旬便
高坐在莲花台上,双掌合十,念诵经文,将众僧的功血气强行抽出,化作无穷阵
元,形成一个万僧血阵。

  孔丘将所见以神念传出,收到的人皆是又惊又怒,破口大骂波旬不仁不义,
丧尽天良。

  孟轲传音道:「诸位,吾曾接引和提准说过,渡劫佛元乃是佛圣人遗留对抗
末法之圣物,此物便是集合佛门所有力量抗衡未知的灾厄,想来便是将众僧血气
抽离结阵,护全佛界生机。」

  孔丘道:「佛圣人的初衷不过留下一条后路,当后世弟子无路可走之时,便
以自愿牺牲的前提来护全佛法,但这波旬倒行逆施,逼害众僧,助邪为虐。」

  宗逸逍道:「仲尼,你驾驭儒武巨神可否攻破此阵?」

  孔丘摇头道:「方才我借儒武神眼一观血阵虚实,发觉内中限敌的功效犹在
十二地支阵之上,只怕儒武进入也讨不了好!」

  孟轲叹道:「万僧血阵可谓是波旬最后底牌,必定是难缠无比,咱们还暂时
稳守阵营,待寻觅到破阵良策再作打算吧!」

  众人点头称是,于是便由儒门三脉掌舵以及儒武断后,再由孟轲则率领六坛
执事护航,让仇白飞众军马后退三十里,安营扎寨,休整兵马。

  安顿下来,儒门众人跟仇白飞聚集在帅帐内共商对策,正是一筹莫展之际,
忽闻鸿钧、净尘率道门精锐前来,仇白飞立即出门迎接,只看浩浩荡荡的道者乘
风驾雾而来,仙骨飘渺,出尘若仙。

  一番简短交谈后,儒门众人得知事情原委——沧释天阴谋败露后,道门也随
之倒戈,纷纷拥戴鸿钧为首,基本承认了他掌教的身份。

  孟轲道:「鸿钧道长,这波旬布下的恶阵,你可有对策?」

  鸿钧道:「贫道是一路追捕鸿鹄而来,但到了此地便失了他气息。」

  宗逸逍问道:「掌教不是协调元鼎、净尘二位仙长出战吗,何也不见元鼎道
长?」

  鸿钧道:「哎,半途之中吾等遇上一名自称侯家长子的人,元鼎真人便随他
离开了。」

  孟轲道:「侯家长子?晋王身边的谋士便是姓侯,难道是晋王的意思?」

  鸿钧道:「应该如此吧,毕竟元鼎真人曾是晋王上宾。」

  说到这里,鸿钧又道:「既然波旬摆出恶阵挡道,贫道也去瞧上一瞧,看看
有无破阵之法。」

  说罢衣衫一摆,登云踏风,飘向天际观望万僧血阵。

  凝望片刻,鸿钧掐指推演,周天算卦,一窥恶阵诀窍。

  道者法眼倏开,竟见血云抽丝,万物皆化绛彩佛耀,不复昔日慈悲祥气,只
余死灭邪氛。

  鸿钧腾云驾雾环绕了万僧血阵一圈,再次回到军营。

  孟轲上来问道:「道长可曾窥得破阵关键?」

  鸿钧道:「此阵以万僧气血为根本,以渡劫佛元为核心,非佛门中人进入便
会遭到阵法吞噬元功,且佛门中人在阵中还能增添战力,甚至可以越级挑战。」

  尹方犀说道:「我说那空藏小秃驴如何变得这般厉害,原来是这鬼阵法的缘
故。」

  净尘道:「贫道方才也在查看了此阵,发觉此阵以云海山为核心,融合了四
方地脉,延绵千里,上接天云,下引地气,若没猜错,此阵已经全方位地护住玉
京。」

  靳紫衣道:「天下皆被沧释天愚弄,唯有波旬是跟他利益结合,唇亡齿寒,
也难怪这伪佛这般维护沧释天。」

  万僧血阵笼罩玉京四周,已然惊动八方,无论是屯军河东的杨烨,还是盘旋
云端的天蟒星宫皆感觉到了波旬最终实力。

  螣姬令星宫先停在万僧血阵外十里处,洛清妍、鹭眀鸾和玉无痕三人一同眺
望阵势,连叹难缠,洛清妍决定先回江南跟龙辉回合,再谋后续。

  当夜,龙辉便召集营中高手,赶到前线跟仇白飞等人回合,短暂交谈后,龙
辉决定道:「既然无法入阵,那吾等便在外围以元功遥击,结合各方高手实力,
一举强破此阵。」

  众人点头称是。

  龙辉展天龙元功,洛清妍祭凤凰极火、楚婉冰演玄凰武典,于秀婷剑走九宫
龙腾,魏雪芯意发归宗剑,鹭眀鸾凝八翼鸾雀,白翎羽枪动七星麒麟,林碧柔招
合九霄雄力,玉无痕施法助攻,龙门上下齐心连武,气合无间,威势足可撼天动
地,灭绝寰宇。

  另一侧儒道众精锐也同施绝学,孟、宗、尹、靳四人同燃紫阳真火,孔丘驾
驭儒武攻击,鸿钧劲运八卦,净尘形合八门。

  各方雄力轰然击落,万僧血阵顿时遭受剧烈冲击,弥散四周的气血也有湮灭
之征,也就在此时,撕心裂肺的哀嚎接连响起,不绝于耳。

  山顶传来波旬的冷笑道:「好强的力量,妙哉,妙哉啊!诸位不要客气,继
续,只要再来一招,就可以破阵了!」

  于秀婷用剑心一观,顿见山顶之上的万千僧众面露死气,已然奄奄一息,立
即跟传音龙辉道:「辉儿,不可再强攻了,否则山顶的僧人性命难保!」

  净尘道:「这万僧血气为阵元,血气若散,僧众也难逃一死,这伪佛简直就
是是以佛门众僧为人质!」

  龙辉脑海中不由得浮现那抹月白僧袍,叹道:「我今世多受佛门恩惠,岂可
鲁莽而让众僧深陷险地,罢了,还诸位请暂且停手吧!」

  眼见龙辉等人停手,波旬发出一声得意冷笑,这万僧血阵在无外力连续强攻
的情况下瞬间又恢复如初,僧众气息也因此得以复原,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只是要继续收邪佛折磨。

  义军步伐被万僧血阵阻挡,这次期间,龙辉等人苦思了多种破阵方法,但却
都无法奏效,要是力量太弱而被血阵吸收,壮大阵元,可力量过强便会危及僧众
性命,端的是进退两难。

  帅营内龙辉等人继续商讨破阵之法,净尘道:「依贫道拙见,要想破阵而不
损僧众性命,唯有擒贼先擒王一途。只消击败波旬,渡劫佛元便无法控制僧众,
血阵便可迎刃而解。」

  玉无痕叹道:「妾身也是这般看来,但此举就必须入阵挑战波旬,问题是非
佛门中人入阵功体必然削弱,倒是别说击败波旬,恐怕就连他的弟子也不见得能
打赢。」

  楚婉冰道:「不如让度红尘试一试,她也是佛门修者。」

  大庭广众她也不便以红奴称呼,便呼其名号。

  洛清妍摇头笑道:「冰儿,就算度红尘能稳胜空藏,但也不是波旬对手,再
说那伪佛修成圣佛法身,一切佛门武功法术对他皆是无用,度红尘进去等同于送
羊入虎口。」

  龙辉沉吟道:「我可以用无相篇模拟佛门功体,就由我去吧!」

  楚婉冰跺足道:「不行,你模拟佛门功体也是一样的,同样奈何不了波旬,
我不许你去冒险!」

  龙辉笑道:「我也并非一直使用佛门武功,我可以再出招的时候切换真气属
性。」

  于秀婷反对道:「你一旦切换其他元功,便会受到法阵影响,同样不是波旬
对手。」

  鹭眀鸾苦笑道:「如今我们已经走近死胡同,能安然入阵者无法战胜波旬,
能战胜波旬者又无法安然入阵。」

  净尘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试一下切断地脉,看看能不能打
开一个缺口。」

  龙辉道:「这云海山延绵千里,跟地脉接连,若是破坏地脉,恐怕会影响日
后百姓的生计。」

  净尘道:「唯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待破阵后,贫道再布阵修复地脉,虽耗
费时日也总好过让这伪佛继续作恶!」

  净尘查看地脉走势后,伸手拔出真武剑,反转倒插入土,念咒施功:「坤元
地气,艮走山脉,离蕴火精,乾天无极,震穹雷霆,坎灵降水!」

  道者化先天卦象入法,只看地火奔腾,雨水倾盆,山抖崩动,雷鸣电闪,地
摇千里,天变异象,此举名为先是以水灭火,破解阵法中的热力动能,随即以雷
劈山,削去阵法的外表威力,毕竟此阵的核心是云海山;最后便是引天撞地。

  顿时天崩地裂,惊雷破山,水火不容,万僧血阵竟被这相克之力崩碎了一道
缺口,净尘不由暗喜,谁料喜色还未挂在脸上半刻,立即又被愁容代替——原来
这八卦相生相克的力量竟再度被万僧血阵吸收,转化为源源不绝的阵元,修补缺
口。

  净尘长叹一声无奈,只得放弃折返。

  过了三日,始终无法想到有效的破阵之法,龙辉甚是恼火,一大早便独自坐
在帅营内苦思。

  到了中午时分,忽见风望尘快步踏入,禀报道:「龙主,辕门外来了一个僧
人,自称可破那波旬恶阵!」


             第十四回 罪刑双刃

  龙辉与风望尘疾步走出辕门之外,果然见外边来了一僧人,头戴斗笠,身披
一件破旧袈裟,颈挂一窜木佛珠,佛珠已经缺了不少,还有不少珠子表面是凹凸
不平,他手中持着一根枯木为禅杖,脚底穿着一双草鞋,身旁跟着只白毛小狗,
俨然一副苦行僧的装束。

  龙辉望了僧者一眼,觉得有些眼熟,在细看之下不由惊道:「愆僧?不,是
地藏!」

  僧人摘下斗笠,抬起头来,微笑地道:「正是区区,施主许久不见,一向可
好?」

  地藏再现却是平静无波,昔日初成法相之时,他宝相庄严,衣衫华贵,举手
投足间都透着凛然在上而普度众生的气质,但如今再见,其法相铅华尽洗,朴实
的装束反倒增添了几分令人亲近的慈祥悲悯,更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沉稳。

  龙辉道:「地藏大师远道而来,请到内里说话。」

  地藏入营的那一刻,已经引来了儒道高手,孟轲、鸿钧等人见状皆是唏嘘不
已。

  地藏双手合十,跟他们一一打过招呼。

  到了帅帐之内,龙辉命人奉上香茗蔬果,地藏只是微微一笑并未饮食。

  「波旬恶佛以万僧血气摆下恶阵,不知大师有何破解之法?」

  龙辉肃容问道。

  地藏道:「欲破此阵而不伤僧众性命,唯有闯阵击败罪魁,知晓渡劫佛元无
法凝聚,血阵便会自行消散,僧众也得以解脱。」

  龙辉道:「难道大师要入阵去斗那波旬?」

  地藏点头道:「非佛修者入阵皆会被吸纳真元,贫僧虽不才但也愿一试!」

  龙辉问道:「不知吾等该如何配合大师?」

  地藏道:「贫僧入阵之后,还请诸位守住外围,一来可以避免血阵破解后溢
散的气劲伤及无辜,二来可及时救走受困的僧人。」

  龙辉点头道:「这是自然。」

  地藏笑着点了点头,拿过枯木禅杖,起身出营,身旁的小白狗撒腿跟着他出
去。

  出营之时,正好遇上收敛尸骨的队伍回来,望着那一车车的士兵遗体,地藏
不由长叹一声,目露慈悲之色,默默念诵经文。

  他跟车队擦肩而过,车上的尸骸立即绽放柔和金光,金光结成莲花,升腾而
起,正是尸骸净化,亡者安息。

  踏入血阵,地藏抬头眺望云海山,心中一片安详和平静,他轻抚小白狗的脑
袋道:「你且听听看,吾等该往何处走?」

  小白狗呜呜一声,周身顿显璀璨佛耀,细小身躯顿化威猛神兽,看此兽似龙
非龙、似虎非虎、似狮非狮、似麒麟非麒麟、似犬非犬,合祥瑞、威武、勇猛、
公正、忠诚等诸般美德于一体,正是由九不像蜕变而成的地藏圣兽——谛听。谛
听现身,耳听八方,辨音寻位,既听有形之声,亦听心中之音,谛听八苦。

  不消片刻,谛听双目精芒一闪,竟是以神念沟通地藏,指明上山道路。

  地藏颔首点头,道:「谛听,你且守在此地,莫要让奸邪脱逃。」

  谛听点了点头,长啸一声以做助威。

  地藏足尖轻点,驾起佛耀祥云,拔地而起,直取佛山之巅。

  飞至半山腰,忽见一僧挥杵打来,杵凝烈火,正是焚火禅。

  地藏枯木禅杖一抖,借势转力,将火炎气劲荡开三丈方圆。

  空藏喝道:「叛徒界明,还不速速受死!」

  地藏淡然一笑,不予任何解说,将禅杖往前一点,被他荡开的火焰立即倒卷
回来,反而击向空藏。

  空藏法杵一挥,施展覆水禅,招蕴水意,护全周身于烈火焚烧。

  地藏道:「年纪轻轻,根基不俗,为何还放不下执着?」

  空藏见他话中有话,便暂时止住攻势,喝问道:「你这佛门叛徒,有何资格
在我面前谈执着二字!」

  只看空藏爆冲元功,施展灵风禅,身法快无可拟,瞬影化出无数风灵分身,
从四面八方围剿地藏。

  佛门双藏,半山鏖战,地藏不躲不闪,掌举胸前面色从容,只是默默诵经,
却不见任何动作,既不抵挡也不闪避。

  只看佛光璀璨,任狂风如何肆虐,地藏皆是稳若磐石,不动如山,经声虽只
是呢喃轻诵,却犹胜金刚怒吼,灵风禅之元气顿时消散虚无,飓风也归于平静。

  对方仅用轻微的经声便驱散了风劲,空藏又惊又怒,甩手丢出法杵,双掌并
推,施展圣地禅中的地裂掌。

  空藏身处血阵,受到波旬密咒加持,在配合云海山地脉元气,这一招足可震
绝苍天,破碎大地。

  地藏僧袍一卷,发出柔韧气劲,将地裂掌的威力消解无形。

  空藏冷笑一声,意随心走,原本离手的法杵嗖的一下砸向地藏背门。

  地藏将枯木禅杖往后一抛,枯萎的朽木顿生祥瑞佛光,禅杖蜕变,浮现出喜
怒哀乐,生离死别……正是众生万相。

  众相禅杖宛若有生命般凌空飞舞,将金墨法杵打得节节败退。

  空藏双手一合,便要再催功法,只看他遁入空无状态,无招无式,正是明空
禅法,谁料禅心尚未凝聚,空藏便觉气息莫名受阻,无法提气,细查之下竟然是
全身气脉被莫名之力封锁,深厚内力无从施展。

  他心中骇然,惊怒无比,忖道:「吾之功体何时被锁住的?」

  「善哉善哉!」

  地藏轻叹一声,再伸出手来往空藏中丹气海轻轻一按,空藏顿时软绵绵地瘫
在地上,全身受制。

  制住受到阵法加持的敌人,地藏也不进逼迫害,将空藏放在山道一侧,自己
则继续赶路,飞快登上云海巅峰。

  再入雷峰禅寺,四周景色已然大变,佛塔禅楼虽然仍是昔日布置,但却已经
丧失该有的光华和祥和,树木枯萎,楼塔阴沉,那还有佛山圣地的威严,比起那
酆都阎罗门还要阴邪几分。

  地藏道:「祖师爷遗留之渡劫佛元便是为佛门在末法之时保存一丝希望,想
不到竟被汝等糟蹋至此!」

  波旬的声音在四周响起:「你昔日以杀证道,手上沾染千万血腥,脚底践踏
无数尸骸,还有何颜面在此夸夸其谈!」

  地藏叹道:「前愆扪心,吾从未忘却,誓要以此重生法相恕罪!」

  波旬哼道:「你之业报足以填满整个空明三千界,恕罪二字在你口中吐出倒
是轻佻了许多!那本座便问你如何恕罪?」

  地藏道:「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波旬哈哈笑道:「好个大愿地藏,可惜未必有命去实现了!」

  冷笑间,波旬再催秘法,渡劫佛元统合万僧血气,散血成雾,整个雷峰禅寺
立即产生异变,地藏身边的一座佛塔化成怒目金刚,其身躯高达数十丈,手中法
杵宛若耸天之山,劈头便朝地藏打下,欲碎圣者大愿。

  地藏万相禅杖朝上一架,筑起浑厚气墙,挡住佛塔金刚的怒击。

  随即地藏翻手转杖,气墙化作旋风,逆向席卷,法杵率先瓦解,然后就如同
瘟疫般蔓延开来,手臂、身躯、头颅……巨型金刚法相顿时碎成一块快的砖石。

  地藏再清声一喝,口吐梵音真言,碎石重新聚合成佛塔。

  见自己的密咒被对方轻描淡写地瓦解,波旬立即提升功力,邪唱梵音脱口而
出:「无相劫难,无念色空,无心般若,无气释迷。」

  邪佛口诵异端梵音,音波所及之处地裂山崩,声声念诵隐然所生无边宏力,
足以将敌人碎脑裂心,震散魂魄。

  面对邪佛催命梵音,地藏口诵真言以抗:「唵,钵啰末邻陀宁,娑婆诃!」

  虽是怪异拗口的言辞,但却隐含难测禅机佛学,既有慈悲度世之意,亦有伏
魔驱邪之能,既是恕罪之声,亦是大愿之音。

  末法梵音对上大愿真言,各自散出恢弘玄力,相互交碰,战得难解难分。

  自己藉借地势成阵,任不能取下对手,久战之下已然令得波旬心生不耐,大
喝一声祭出千面万手恶佛相,只看恶佛万手舞动,千面狞笑,将四方血气凝聚,
摒万佛弘法,结成天地欲念,增强阵术极元。

  地藏法眼一睁,窥得变阵之虚实,暗忖道:「波旬以万僧血气为根本,在此
基础上凝聚天地众生之欲念成阵。」

  随着阵法生变,波旬密咒更是响彻云霄:「众生在世便有欲望,本座以僧血
为引,结集众生五欲而成阵,便是囊括大千,包含空明,地藏大愿不是要渡尽众
生吗,那便来渡此这众生欲念,替众生舍弃欲望,修成无色境界!」

  众生欲念纵横交错,地藏所见竟是五毒劫数,罪愆污秽。

  欲念纵横,竟开始引诱地藏心魔,试图唤起昔日愆僧魔身,引其走火入魔,
但地藏却是不动如山,心若止水,仅仅微叹一声道:「善恶并存乃是天道运数,
众生之念岂会如此肮脏?波旬,你莫要以偏概全,忤逆天数!」

  波旬哈哈笑道:「众生在世,便存五妙欲,亦称五妙色,是谓财、色、名、
食、睡,以色、声、香、味、触等五境所引起的五种情欲,而五欲交缠,孕生诸
般罪过业力,这也便是红尘烦恼根源,吾等佛修者便是要摒五欲,达至色界,甚
至无色界,修成功德正果。但世间佛修者何止千万,千百年来能祛除五欲,修成
无色功德者有何几人!」

  地藏道:「修业佛途,困苦重重,岂能一撮而就!」

  波旬笑道:「然也,就连一心证道的佛者也难以摒弃五欲,更勿论那些红尘
翻滚的世人,你那度尽众生的愿望不过是个笑话!」

  波旬深谐佛法,以欲成阵,借题发挥,便是要在心神上打击地藏,令其宏愿
决心产生一丝裂痕,制造破绽。

  地藏道:「欲者非恶也!世事有阴必有阳,欲念可令人堕落沉沦,也可叫人
奋发向上,正是双面刃,就看如何使用,取决于是欲念支配人心,还是人心驾驭
欲念。」

  波旬哼道:「笑话,人心若能驾驭欲念,时间又何来贪嗔痴怒!」

  地藏道:「欲念若是完全支配人心,这漫漫红尘何来欣欣向荣!」

  波旬言语为之一塞,只闻地藏继续说道:「无欲便无求,有欲便有求,有求
则有变,变则通,通则明,世间万物方可欣欣向荣。财欲令人发愤图强,以求富
贵,令得世间更加繁荣,波旬你早已修成五神通,可窥过去未来,自然可见到上
古荒漠时的人类生活,那是何等贫瘠何等困苦,而如今人世却是另一幅景象!」

  波旬反驳道:「追求财欲,滋生贪念,从而唯利是图,世间何其多的奸佞商
人,贪官污吏!」

  地藏道:「贪财并恶,世间好事与坏事不外乎结果二字,若是一人怀着恶心
行善事,那便是善,若是怀着善心而行恶事,即为恶。奸商贪官虽令人不齿,但
总有人对世间繁荣做出贡献,只要他们挣钱之时未伤害他人,贪财又何妨?」

  波旬为之一愣,道:「色欲何解也?世人贪图色相,纵情欢欲,荒淫无道,
难道这色欲也是好?」

  地藏道:「雌雄欢爱本是天经地义,阴阳交合繁衍后代,若无色欲,人早已
灭绝,不存于世,同理走兽飞禽亦因色欲而得以延续。」

  波旬道:「纵情色欲,掏空身子,更有甚者忤逆伦常,逆伦欢爱,难不成你
也说这些是善果?」

  地藏道:「所谓纵情欢欲亦要针对不同的人而言,有的人精力旺盛,多妻多
妾亦不无坏处,而逆伦欢爱亦是针对不同的情况,只要双方你情我愿,外人何须
干涉,何必多言!同理,名、食、睡皆是人性本然,正是饿了便要吃,困了便要
睡,并无善恶之分,只看如何把握!」

  波旬道:「照你这般说来,那佛门所定之戒律,戒色戒酒戒贪嗔痴怒,便是
废话了?」

  地藏道:「戒律非绝对去除人性,而是给修行之人提一约束,戒过度,凡事
量力而为,莫要纵情自身。佛修者动心还俗的例子也是不少,而佛法有云,众生
皆平等,修得正果者也并非全是佛者,其中也有不少市井之徒。」

  波旬怒道:「荒谬,市井粗人如何证得正果!」

  地藏道:「市井之徒又如何,只要他们关爱妻儿,孝顺父母,友爱乡里,他
们便已经种下善果,便有成佛之机缘。」

  波旬心神为之一颤,心灵竟出现一丝空隙。

  地藏说道:「佛也有欲,佛之宏愿便是普度众生,这便是佛之所求,佛之所
欲!」

  波旬怒道:「荒谬,荒谬之极,歪理邪说!」

  地藏反问一句道:「波旬,你是佛吗?」

  波旬微微一愣,哼道:「吾乃终结末法,开创新佛法之圣者,自然是佛!」

  地藏笑道:「既然要开创新佛法,那这是不是所求所欲呢?」

  波旬顿时愣住了,若回答是,他便等于证明了地藏的「欲者非恶」的观点,
但若回答不是,那就等于否认自己非佛。

  这一轮的禅机交锋,波旬算是输得一败涂地,心灵之上已然出现破绽。

  文争落败,波旬催武相向,大喝一声,渡劫佛元抽吸万僧血气,结合诸般欲
念,化作欲界六重天,地藏立即陷入虚空万劫,摆脱不得。

  血气凝聚,再现千面恶佛,万手乱舞,誓要地藏埋骨山崖,击碎大愿。

  地藏不慌不忙,禅杖一转,周身华光流转,法相蜕变,原本的一身破旧僧袍
变成庄严华贵的金装,只看地藏头戴宝冠、身披天衣,现出一副璎珞装饰的天人
相,端的是庄严神圣,万邪莫侵,千面恶佛的血海万手竟全被地藏身上的华光震
开,难以靠近。

  地藏原本的破旧衣衫便是象征着末法之世,而此刻现出七宝璨然的法相则预
示着坚守初心于末法,教化世人等待正法盛世的心愿。

  波旬见无从取敌,便下令地风尊者出手,两大尊者从殿宇中奔袭而出,借着
弥漫血气掩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同时攻击地藏。

  地尊者掌势雄沉无匹,风尊者身法快疾难辨,此刻两人同时出手,可谓是力
与速的结合,若防守重掌便难逃迅风偷袭,若顾忌风速则难挡地势雄力。

  地藏但仍旧平和淡笑,袖袍一抖,双掌齐出,一掌轻若无力,飘忽若神,正
是针对风快而出,另一掌势大力沉,宛若海涛,正是对方地尊者,只看他分使两
种不同劲力,游刃有余,轻松封住两大尊者的厉掌。

  就在招架住地风攻势的刹那,波旬立即从暗处跃出,凝聚一身元功,重击地
藏空门。

  砰地一声,邪佛重掌正中地藏心坎,然而波旬却感觉打到铁板,定神一看,
只见地藏周身金光暗蕴,竟是金刚不坏身,不朽不灭!波旬暗忖道:「这贼厮入
魔之时创出世尊孽体的护身气劲,威力不再菩提金身之下,如今融合佛相魔身,
其护身神通犹在菩提金身之上!」

  想到这里,波旬暗催渡劫佛元,便要吸食地藏的佛门元气,谁料竟然难取对
方精元丝毫。

  地藏沉声一喝,内元爆发,同时震开三人,禅杖舞动,抖出漫天光影,地风
尊者只觉浑身剧痛,被禅杖打得皮开肉绽,筋骨欲裂,两人犹如断线纸鸢般撞了
出去。

  波旬修成圣佛法身,不畏禅杖敲打,硬受地藏雄力而不伤。

  波旬冷哼:「你有不灭之躯,本座也有圣佛法身,那便瞧瞧谁先挨不住!」

  说罢祭出渡厄禅杖、转生金轮、广法锥、曼荼罗剑,四大佛兵凌空飞舞,同
时击向地藏所在。

  地藏舞动万相禅杖,划圆为盾,挡住佛兵。

  波旬纵身扑来,双手一扬,转生金轮绕过万相禅杖,劈向地藏背门。

  地藏哼了一声,竟以后背硬接金轮,但他身子轻若飘絮,借助金轮劈斩之力
抢身突围,甩开三大佛兵,禅杖朝着波旬胸口撞去。

  咚的一声,波旬被震退数步,心中大感恼火,运起天眼通窥探地藏招式,谁
知地藏招不成招,式不像式,根本无迹可寻,而且动作虚无缥缈,似真似幻,难
辨真伪。

  前面还是左掌打来,转眼间便成了右拳击出,波旬的天眼通无从窥视,被地
藏逼得颇为狼狈。

  波旬便要在运用他心通,听取地藏心意,谁料地藏心若虚宁,空白无物,即
便有所念头,也是一纵而逝,难以把握。

  「岂有此理,本座便用宿命通看你之未来!」

  波旬念头一横,凝聚心神修为,便要窃取未来天机,谁料地藏踏步挪移,踏
足成阵,阵法的运转正是五神通相逆。

  波旬只觉五神通之能开始减弱,怒道:「罪佛,你使了什么妖术!」

  地藏道:「此乃韦驮菩萨遗留之法阵,寰宇佛轮,具有顺逆大能,此刻逆转
五神通法印,正是你的克星!」

  波旬不信,便以他身如意通发招,然而只发挥浑厚内力,却无法施展那玄之
又玄的身意,被地藏轻松避开。

  波旬大惊,细查自身,发觉不但身意停滞,就连眼耳也不复往日清明,而心
中更是一片灰蒙浑浊,莫说心若明境,知晓未来,就连明持自身也难以办到,整
个人陷入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

  地藏嗖的一下,闪到波旬跟前,一掌便印在他胸口。

  波旬冷笑道:「圣佛法身无视佛门一切武功,你功力越强也是徒劳。」

  说罢便吸纳地藏掌力,谁料地藏掌力先蕴再纳,纳而后吐,本来融到波旬体
内的佛元真气立即爆出霸道魔气,波旬顿觉五内俱焚,圣佛法身竟也无法抵御,
重创吐血。

  波旬咬牙骂道:「你竟然使用魔气,你有何资格称什么大愿普度!」

  地藏说道:「佛也魔也,本在一念之间,佛元可用来造孽,魔元亦可用来行
善!」

  波旬暗怒,便催万僧血阵相助,阵法加持,圣佛法身再次突破极限,将地藏
布下的寰宇佛轮吸食殆尽,再度恢复五神通。

  地藏却有应对良策,他将寰宇佛轮蕴入招式,每发一招皆让波旬神通消散,
眼耳心身灵皆被封锁,转眼便抢占了上风。

  地藏连环出招,大梵圣印拍在波旬肩膀,佛元魔气掺杂爆发,震得波旬肩骨
碎裂,苦不堪言,也亏他法身恢复迅速,转眼就可止痛疗伤,但心中的屈辱越发
凝重,也令得他更为暴怒。

  波旬怒上眉梢,顺手摘过渡厄禅杖,劈头便朝打。

  地藏举起万相禅杖封堵,两口禅杖铿锵碰击,激起火星无数,爆窜的气流席
卷整座佛山,顿时山摇地动,苍穹变色。

  波旬力重千钧,只求杀敌,任由天毁地灭又有何妨,地藏劲蕴绵柔,心存慈
悲,卸劲化力只为避免灾祸扩大。

  波旬冷笑道:「你竟以自身承受本座功力,是不想破坏扩大,殃及阵内僧人
吗?」

  地藏道:「回头是岸,莫要再伤及无辜了。」

  波旬嘿道:「吾已在彼岸,成就万教至尊佛,何须回头!」

  地藏叹道:「你已经入魔了,被心中欲念蒙蔽双眼,看不清大千世界,悟不
出诸般妙法,回头吧!」

  波旬道:「入魔?说的真是好听,难不成地藏你忘了罪佛愆僧吗?」

  地藏道:「罪佛愆僧可以回头,你为何不可呢?识尊者也好,波旬也罢,只
要你肯回头,一切皆可补救!」

  波旬越发不耐,大喝一声,将四周血气吸纳入体,这些被吸纳的血气已经化
作波旬的精元,令得重新修复天眼通、天耳通和他身如意通。

  而被吸纳的部分血气也无法再流转,也等同于有部分僧人失去性命。

  地藏只闻得一连串的惨叫响起,心头顿时一阵绞痛,波旬哈哈大笑,张口一
吞,再吃掉那些僧人的魂魄,充盈心神意念,恢复宿命通和他心通。

  五神通加身,波旬势不可挡,舞动渡厄禅杖,砰地一声将地藏扫飞出去。

  波旬见五神通恢复,不由大笑:「妙哉,妙哉,这些废物助本座恢复神通,
也算有所贡献!」

  说罢他再度吸食四周血气,顷刻间已夺取近万僧者性命,真元也充溢无匹,
吞吐间便见风云倒卷,电闪雷鸣。

  波旬抬手一扬,渡厄禅杖、广法锥和转生金轮同时飞出,封住地藏身形,困
住命门。

  波旬立即内聚丹田,气海蕴火,正是佛骨舍利火,同时曼荼指天剑引穹雷。

  「纳命来!」

  波旬大喝一声,右手举剑,扑向地藏,锐利剑锋直插地藏天灵,誓破不灭金
身。

  利剑合梵雷佛火,地藏不灭金身竟也开始寸裂崩碎,波旬大喜,左掌往剑柄
一推,加催剑劲,强势刺入金身空隙。

  金身发出崩然脆响,只看曼荼罗剑直插地藏天灵,慈悲法相顷刻粉碎,点点
金芒飘浮四周,地藏竟是不复存在,唯独禅杖遗留地上。

  波旬甚是得意,冷笑道:「重生为地藏又如何,依旧难逃湮灭一途!」

  话音方落,波旬笑意为之一凝,原来地藏消散的金身除了点点金芒外,还有
丝丝黑气,似佛似魔,糅合了慈悲与冷酷。

  「吾本欲渡你回头,殊不知过度慈悲却是残忍,连累众僧毙命!」

  地藏声音在四周回荡,已经没有了往常的平和慈祥,而是冷酷和肃杀,「唯
有行刑断罪!」

  金芒绽放,黑气凝聚,与此同时禅杖崩然破碎,化出金光与血芒。

  在铿锵刀鸣声中,两个脉出同源而又相互对立的身影再现尘寰。

  血阵诡境,波旬竟见地藏法相一分为二,一者手持梵刹禅邢,佛相清明,一
者掌握戮血罪刀,魔身冷酷,竟是界明跟愆僧。

  波旬不由大吃一惊,尚未来得及反应,佛魔双相瞬影齐出,双刀轮动,锐芒
飞舞。

  波旬急忙召佛兵护体,以气御兵,四口佛兵凌空飞舞,只看那转生金轮抵御
戮血罪刀,渡厄禅杖架住梵刹禅邢,兵刃交织铿锵脆响,敲入心扉,震撼魂魄。

  只看愆僧口吐冷肃言语:「汝罪无可赦,伏诛!」

  说话间他一手握刀压制转生金轮,另一只手凝气拍出,正是禅孽魔经中的魔
相佛印。

  掌势雄沉,波旬不敢大意,一掌推出,跟愆僧对掌。

  双掌交击,愆僧竟被震散,波旬心头一敛,暗叫不妙——愆僧只是虚招,真
正的杀招在界明身上。

  察觉之时已然晚矣,界明劲梵刹禅邢,荡开渡厄禅杖,顺势一刀削向波旬胸
口。

  波旬取过广法锥,及时挡在胸前,避免了开膛破肚的厄运。

  倏然,梵刹禅邢兵解消散,金光被血芒取代,竟是另一口兵刃出现,只看愆
僧再度杀来,以戮血罪刀劈出「阿鼻受刑」,漫天刀轮交织出阿鼻地狱,要将波
旬凌迟处死。

  波旬大惊,左手持广法锥,又是握转生金轮,舞动双器,挡住万千刀轮。

  他竭尽所能,打破阿鼻刀轮,突出地狱幻象,本欲松一口气,却发觉被三千
诸佛包围,正是置身千佛明境。

  眼前之人已非愆僧,而是界明,那口梵刹禅邢与四周佛相呼应,佛耀沛然,
照得波旬难以睁眼。

  界明挥刀挺进,一招梵天斩劈来,波旬豁尽他身如意通的威能才勉强避开,
紧接着界明又变成愆僧,罪刀直刺心窝,惊得波旬出了一身冷汗,架起金轮才挡
住。

  就这样,象征着罪与刑的两口神兵相互配合,一者定罪,一者执刑,宣判波
旬万劫不复,罪无可赦。

  波旬越战越是心寒,如今战况便如宿命所见,难以摆脱,任他如何运转五神
通也无法挽回下风之局。

  再斗三百回合,愆僧忽然捉住波旬一个破绽,戮血罪刀逆削而来,铿锵一声
劈在渡厄禅杖之上,刀锋强力再推三寸,只听嘣的一声禅杖竟被劈成两段,血刀
趁势劈下,嗖的一声便在波旬胸口划出一道血痕。

  波旬立即抽身后退,便要继续吸食僧众血气修复身躯,但却是不能如愿。

  跟前愆僧忽然消失,界明却在他背后出现,行邢戒刀又在他背上劈了一刀,
削开身后护身气劲,重创圣佛法身。

  波旬哇啦一口鲜血喷出,根本无空隙运功吸气,他惊慌之余便召唤广法锥反
击。

  广法锥刁钻飞掠,直击界明心坎要害,但界明转刀护体,封住心脉要穴,同
时内元一吐,将广法锥震飞,紧接着便是抢上前去一刀劈下,广法锥立即碎裂。

  波旬怒喝道:「连碎祖师两大法器,你倒是好胆子!」

  界明道:「破而后立,祖师爷若知遗留法器被尔等奸佞使用,危害世间,宁
可让神兵粉碎,也不落入尔等污手!」

  波旬骂道:「鬼话!」

  语音未落,他便祭起转生金轮劈去,界明身法一转,避开金轮,同时戒刀斜
刺而下,恰好卡在金轮空隙。

  波旬手指一扬,鼓催内元,便要召回金轮,但界明戒刀却是牢牢锁住金轮,
两人隔空比斗内功,互拼根基。

  倏然愆僧魔身再现,血刀趁势劈向金轮,又是嘣一声,转生金轮立即粉碎。

  连续被毁去三口法器,波旬心生惊恐,这时却见愆僧提刀杀来,他急忙握剑
抵御。

  曼荼罗剑对上戮血罪刀,刀剑交击中,波旬察觉血刀上涌出一股黏劲,将曼
荼罗剑牢牢锁住。

  「不好!」

  波旬惊恐尖叫,正欲抽剑回退,谁料却是晚了一步,界明已经逼近,那口镇
魔戒刀凌空劈下,曼荼罗剑——断!界明跟愆僧同时开口道:「兵刃尽断,汝还
不悔悟吗?」

  波旬怒眉一扬,喝道:「胜负未分,你休得猖狂!」

  说罢竟是要重施故技,抽吸僧众血气,在渡劫佛元的催动下,僧侣根本无法
反抗,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波旬吸纳自身元气精血。

  波旬纳僧血入体,身躯也开始蜕变,头生三面,臂张六手,竟要以自身肉体
化出千面万手恶佛。

  就在此时,界明跟愆僧同时怒喝道:「死不悔改!」

  声音未落,两人再度融合,重现地藏金身,此刻的地藏舍弃慈悲,只余满面
怒然,浑身肃杀凛然,左持戮血罪刀,右握梵刹禅邢,双刀轮动,劈出无数刀气
锐芒。

  道道利芒非直接针对波旬,只是在擦身而过,再度结成寰宇佛轮。

  刀芒结阵,佛轮护航,断绝了波旬吸纳僧血之机,再度封印五神通。

  波旬虽然只有三头六臂,但威能丝毫不弱,他心知此刻已是赌命之战,于是
逼出极限功体,六只手臂一扬,凝血成兵,再度重现六大佛兵。

  地藏厉喝一声,双锋齐上,罪刀先抵住龙象戒刀,随即禅邢一挥,嗖的一下
便削下波旬一臂。

  鲜血横流,波旬又痛又怒,但地藏身若闪电,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一脚踹
在他丹田,震散他真气,令得波旬功力再减三分。

  地藏左右开弓,戮血罪刀闪电般劈断三根手臂,梵刹禅邢也削去剩余两根,
波旬防御一片真空,已成待宰羔羊。

  「把渡劫佛元给吐出来!」

  地藏倒转梵刹禅邢,将寰宇佛轮融入招式,随即便以刀柄轰击波旬空门,连
环撞击「七脉轮」,这七脉轮分别是海底轮、本我轮、太阳轮、心轮、喉轮、眉
心轮、顶轮,七轮练成人体中轴命线,亦是圣佛法身运转路线,地藏得韦驮菩萨
元灵指点,得知如来圣体合并渡劫佛元后的气脉状况,于是推算出七轮脉便是圣
佛法身关键,但这关键并非人人可破,唯有地藏以寰宇佛轮的手法同时打击七脉
要害,逆转法身真元,才可逼出渡劫佛元。

  波旬惨叫一声,渡劫佛元被硬生生打了出来,圣佛法身也随之崩碎,被奴役
的血气立即回归僧侣体内,万僧血阵立即瓦解。

  失去了渡劫佛元,波旬重现如来圣体,这时地藏左手挥刃,戮血罪刀闪电削
砍,将波旬割得血肉模糊,每一刀划落便带走一分圣气,千刀过后,如来圣体应
声消亡,散落的圣气冲出九霄,散离于寰宇星河之中,而渡劫佛元也流入天外玄
天,等待有缘人重新收集圣气,融合真元,重开正法盛世。

  波旬法相破碎,现出本来面目——识尊者!地藏双刀十字纵横,同时劈下,
识尊者发出一声惨叫,渐渐消散。


             第十五回 四后证武

  波旬伏诛,识尊元灵消散,佛门僧众也得以保全性命,云海山四周的血雾也
渐渐淡薄,但佛山之巅却再无昔日之清圣佛光,地藏触目所及便是残桓断瓦,还
有无数身躯干枯,精元耗尽的僧骸,这些僧人要么就是修为有成的得道高僧,要
么就是天资聪颖的佛门新秀,如今却遭毒手,再加上经历数次神州大战,佛界精
锐也折损不少,如今佛脉已然奄奄一息,濒临断绝。

  地藏再看了一眼幸存的僧众,估算了一下,似乎仅有原来的三成,他不禁暗
自神伤,忖道:「存活的僧人不足千人……而且我与波旬大战,更牵扯了禅寺,
毁去了不少佛经,看来末法始终难以避免!」

  地藏无奈长叹,默念经文,这时,七大金刚和十八罗汉勉力站起,朝地藏走
去:「多谢地藏圣僧相救,并替佛门斩除败类!」

  地藏道:「诸位佛友客气了,经此一役,佛界法脉受创非轻,依贫僧愚见,
诸位还是退隐休养,莫再沾染红尘。」

  托塔罗汉叹道:「难道真是天意,现在贤劫啊……」

  话还没说完,张口便吐出一股黑血,眉宇间涌上一股青色丧气。

  地藏急忙伸手将他扶住,度过一股真气,替其舒缓气脉,稳住伤势,但托塔
罗汉曾经血气离体和元神所锁,此刻身子已经是十分虚弱。

  地藏道:「罗汉请好生休养,保全元气为上。」

  举钵罗汉问道:「如今佛门诸寺群龙无首,还请圣僧主持公道。」

  地藏道:「既然如此,那吾便要将波旬昔日所作恶事公之于众!」

  众僧闻言,不由得竖耳倾听,然而在听到识尊者昔日奸淫妇女,纵容门徒欺
骗百姓等诸般恶行后,众僧皆是愤怒无比,不少人要声讨波旬。

  但也有人疑惑道:「波旬虽是可恶,但若都将他所有恶行公布,岂不是影响
佛门声誉,打击佛法在众生心中的地位?」

  他这担忧也不无道理,不仅奸淫妇女,欺善扬恶完全跟佛门信念背离,这些
事情大白天下,原本重创的佛教便会再受重击,恐怕一蹶不振,甚至佛灭禅断。

  地藏道:「既然佛门出此败类,就该坦然认错。也不要怕此事影响什么信佛
之念。所谓佛法其实便是导人向善,让人心存善念,只要人心任有善,佛法便不
会亡!与其隐瞒民众,不敢坦然面对自身错误,还不如破而后立重建佛法教义。
无论是王朝,还是佛法,甚至是一花一草皆无法避免盛衰变化,此乃天道运数,
既然末法将至,吾便坦然面对,静心参悟,待来日时机成熟再开正法盛世。」

  众僧听后,不由得点头称是,心悦诚服。

  地藏与众僧交代一番后,众僧便各自散去,封山闭寺,潜心修炼参禅。

  众僧散去后,地藏默念经文,恢弘神通竟将云海山移走,连同里边残留的经
卷一起封入莫名境界。

  办完一切后,地藏便朝龙麟军营地走去,路上见到谛听在一侧等候,它口中
叼着风尊者,足下踩在地尊者,想来这两大尊者见大势已去,便想悄悄逃走,谁
料却被谛听逮了正着。

  地藏望了他们一眼,道:「心不正如何禅悟得道,以后你们便与我一同行走
天涯,说道教化世人,赎那前尘罪愆吧!」

  地风尊者怒哼一声,直勾勾地瞪着地藏,心中极为不忿。

  地藏袈裟一抖,溢出金色佛光,两大尊者立即化作两粒佛珠,被地藏系到手
腕上。

  地藏想起被封住穴道的波旬弟子,立即动身找寻,谁料却不见了空藏,心中
不由得暗自生疑,便以神通妙法推算,竟是一无所获,于是又命谛听寻找,同样
是不见空藏所踪。

  地藏只觉得心头有股阴云笼罩,眼皮跳动,颇为难受,不免叹道:「幕后尚
有黑手,世间何时才能平静!」

  「地藏圣僧!」

  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地藏扭头望去,便见龙辉飘然而至,于是合十还礼道:
「龙施主!」

  龙辉道:「多谢圣僧相助,我义军方能顺利突破此恶阵!」

  地藏道:「分内之事,施主不必客气。」

  龙辉道:「圣僧方才所言,在下也略有耳闻,虽然吾并非佛门中人,但也想
说一句,佛门就此退隐,是不是有些可惜了,如今天下未定,尚需借助佛门诸位
大能之力,才可早日平息祸端。」

  「祸端?」

  地藏长叹一声,苦笑道,「施主,可愿随贫僧登天一行?」

  龙辉道:「有何不可。」

  地藏足底泛起金华祥光,带着谛听驾云而起,龙辉提气轻身,随即跟上。

  两人飞上苍穹,冲破云霄,竟跃出天外,抬眼所见竟是宇宙乾坤朗朗星空。

  龙辉奇道:「大师带在下到此宇外乾坤有何深意?」

  地藏指着前方一片星空道:「施主,可数得出那儿有几颗星辰?」

  龙辉望去,说道:「看似繁星无穷,但却多是碎石,若论完整的星辰绝对不
超过百个。」

  地藏叹道:「施主可知这片星域在数月前却是拥有万亿颗星辰?」

  龙辉微微一愣,奇道:「诸多星辰竟在短短数月毁灭?」

  地藏点头道:「然也,自从施主解开封神法印后,宇外乾坤已经收到影响,
无数星辰皆被从神州大地传来的雄力摧毁!」

  且不说地藏是如何得知封神法印,单是这星辰毁灭已经叫龙辉吃惊不已。

  地藏指了指神州大地所在的乾坤境界,说道:「施主请看,我们所处的世界
外围有何玄机?」

  龙辉定神一看,竟发觉有股玄玄异力包裹住神州乾坤,而此异力运转流动,
卸去神州大地上过于宏大的力量,而这些被卸走的力量便直接落入域外星河,造
成星辰动荡。

  龙辉惊讶道:「这些星辰是因为我们激战而粉碎的?」

  地藏点头道:「贫僧经历了佛魔蜕变和生死劫数,得祖师爷庇佑,得以窥探
昔日神州恶战的真相,也知晓了祖师爷设下封神法印的初衷。太荒时期,神州大
地远比我们这个年代还要辽阔,但却因为三族三教的大战,使得天崩地裂,粉碎
的天地超过九成,剩余的天地也因为余力的影响开始崩塌,幸亏真龙元祖舍身补
天地,才保全了这一小部分神州!」

  龙辉曾回到太荒,对那个年代也颇为了解,便知地藏所言非虚。

  「布下法阵后,祖师觉得尚不保险,于是便又花费上千年光阴,在残余的天
地外布下结界阵法,将过于庞大的力量,卸到域外星空,替众生保全这最后的存
活之地。」

  地藏继续说道,「若神州战火继续蔓延,外围的阵法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瓦
解,那么神州大地便会直接承受战火之力,届时……」

  他并未说下去,但后边的意思已经明了。

  龙辉觉得还有些不可思议,便运起三成功力随手打了一掌,等同牛刀小试,
只看掌力宛若脱缰怒马,难以遏制,眨眼间又毁去十余颗星辰。

  龙辉神通扫去,发觉每一颗星辰的地域皆不在如今神州大地之下,但空间构
造十分脆弱,根本无从约束自己的力量,所以轻易被毁去。

  「想不到破封之后,吾等实力竟然这般可怕!」

  龙辉倒抽一口冷气,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太荒所见,当时的世界地域的辽阔和
空间的强度远远胜于这个年代,依旧承受不住神魔激战的力量。

  他完全不敢想象,一旦外围的结界崩溃,神州世界将会受到何种劫难。

  龙辉想道,太荒时期的神州大地就像是一座豪华结实的屋子,有这么一个安
稳舒适的地方,才能孕育出那般出众的生灵,而其他周围的星辰就像是茅草屋,
或者是纸屋,根本不能遮风挡雨,更勿论孕育生灵。

  住在里边的人各有各的房间,但某一天不知为何,有的人觉得房间不够住,
于是便动手去抢其他人的房间,最后就引起斗争。

  斗争的各方由于得到多年的静养和生长,力气都很大,一打起来就毁去了不
少房间,更在不知不觉中把偌大一间屋子拆得七零八落,最后只剩下那么一个墙
角。

  胜利的一方开始重建房屋,但因为筋疲力尽的缘故,无法把屋子修得跟原来
一样,只是用一些木头粗略修理了一下,房子勉强能住。

  后来他们担心子孙后代又开始打架,把最后的屋子也给拆掉,于是就下了一
个禁锢,让子孙的力气变小,这样就算他们打起来也损伤不到屋子;此外他们还
在屋子外边布下机关,把打架的祸害嫁接到外边,那些茅草屋、纸屋就遭了殃。

  但是,机关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一旦机关损坏,那么残破的屋子依旧难逃
崩塌的命运。

  「我当初跟洛姐姐解开封印究竟是福还是祸?」

  回到军营后,楚婉冰率先出来迎接他,但小妖后十分聪慧,任由龙辉如何隐
瞒,她都能看出爱郎心中有梗,便关切地询问道:「小贼,你究竟怎么了?明明
已经破阵了,为何还满怀心事?」

  龙辉知道瞒不过这丫头,便将事情如实相告,楚婉冰一听也是惊讶不已,便
要去寻母亲商量。

  龙辉一把将她拉住,柔声道:「冰儿,这事先不要张扬,最重要是别让洛姐
姐知道。」

  楚婉冰奇道:「为何?」

  龙辉叹道:「当初三教教主预言洛姐姐的出现乃是毁天灭地的开始,如今看
来,确实也有一定根据,我就怕此事说出后会引来莫名麻烦,第一便是让洛姐姐
担忧,第二,就是……」

  楚婉冰已经猜到,接口道:「是,是跟三教那边有关吗?」

  龙辉点头道:「确实如此。」

  说罢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楚婉冰柔声道:「小贼,你现在若是愁眉苦脸地回去,明眼人都能瞧出有问
题。」

  说着便伸出香喷喷的玉手在他脸颊揉了几下,道:「快,快笑一笑,大获全
胜就该高兴嘛!」

  有如此贤惠温柔的娇妻在旁,龙辉也倍感欣慰,发自内心地露出一丝微笑。

  圣僧破血阵,地藏斩波旬,龙麟军前路畅通,可谓一马平川,十几万大军很
快便已经逼近玉京百里之处,但龙辉并未急着下令进攻,而是安营扎寨,屯兵威
慑。

  三军压境,龙辉却只是跟杨烨互通消息,并未有任何进攻的迹象,众人等三
天也有些着急了。

  然而龙辉依旧不动声色,只待机会来临。

  傍晚,鹭眀鸾走进帅营,道:「龙辉,方才我已经用神念跟厉帝交谈了,煞
域阴兵已经部署在玉京西面。」

  此时营帐内除了龙辉外还有妖仙四后和白翎羽,玉无痕因为施展太多法术损
了气力,便在一侧秀帐内静养,林碧柔也在旁陪她。

  龙辉得闻鹭眀鸾传言,立即走到一张桌子前,上边摆着一个按照玉京方圆百
里的地势建造的沙盘。

  深思片刻,龙辉捻起一面绣着煞字的旗子插到玉京西面,而在东南和北面则
是杨字旗和龙字旗,俨然对玉京形成三面围困之势。

  洛清妍道:「龙儿,此时大势已经蓄成,是时候收拾昊天教了。」

  龙辉沉吟片刻,摇头道:「时机尚未成熟,我们还需再静候数日。」

  白翎羽问道:「现在三军将士都等得不耐烦了,个个恨不得跟沧释天决一死
战,我们若继续拖延下去,恐怕会自削士气。」

  龙辉道:「此刻开战弊端有二,第一、南面空虚,沧释天一旦不敌便会携众
出逃,我们也无法对昊天教斩草除根。」

  白翎羽道:「我军兵强马壮,完全可以分出战力,封锁南面。」

  龙辉道:「从战略上来说确实可行,但小羽儿,你忘了督帅那一路啦!」

  白翎羽奇道:「此话何解?」

  龙辉道:「从关系来说,铁壁关乃我们两人发家之地,如今我们虽然另立门
户,但毕竟双方息息相关,杨督帅乃是我们最为亲密的盟友,所以我们分出的战
力不是去镇守南面,而是助督帅协防北面。」

  白翎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又问道:「那么另的弊端呢?」

  龙辉道:「弊端二,虽然我方气势如虹,但沧释天仍有一定实力,此刻选择
开战,损伤同样不小,便会给有心之人可趁之机!」

  楚婉冰接口道:「小贼,你是要提防煞域?」

  龙辉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

  于秀婷道:「除了煞域之外,还得防范魔界。」

  龙辉道:「没错,我等的时机就晋王带着西南势力到来!」

  林碧柔问道:「晋王会来吗?」

  龙辉道:「一定会的,他身为大恒嫡系子孙,这最后决战怎能缺席,除非他
不想登基了!」

  楚婉冰问道:「我们过了约定时间扔不动手,只怕煞域会心生不满,就此撒
手,那么西面便空了出来?」

  龙辉道:「泼出去的水那还能收得回来,而且有这么多高手的尸体在眼前,
煞域岂有入宝山而空回的道理,我敢肯定他绝不会退走。」

  洛清妍道:「有弊便有利,那么咱们按兵不动的利益呢?」

  龙辉道:「利也有二,其一便是晋王现身,以他的身份可以让皇甫一族的老
臣倒戈。其二便是让沧释天跟厉帝狗咬狗!」

  第一点谁都想得到,但第二点却是别出新颖,众女皆起了兴趣。

  龙辉解释道:「诸位娘子且莫着急,听为夫一一道来。第一,我敢肯定此时
的沧释天不会逃走,因为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他了!」

  洛清妍道:「确实如此,以前的沧释天一直为称帝而奋斗,手段狠决果断,
当舍则舍,绝不含糊,可是如今目标达成,他已经没有了以前的胆魄和果决,毕
竟要舍弃辛辛苦苦到手的江山谁都很难做到。」

  龙辉笑道:「洛姐姐所言极是,沧释天不会逃走,只会赌上毕生心血与我们
决一死战。一旦开战,咱们有足够的把握将昊天教的势力一点点地耗光,当沧释
天发觉难以回天之时他才会选择撤退,那么西面就是他的突围之地。」

  「为何?」

  楚婉冰问道。

  鹭眀鸾瞥了她一眼,笑道:「这还不明显吗?西面是西域,也是他的发迹的
地方,而镇守军马更是煞域。而沧释天正好修炼了克制煞域阴功的天穹妙法,所
以他一定会选择西面突围,届时便可叫厉帝跟邪神狗咬狗了!」

  说到这里,众女总算明白过来,她们夫君是以利相诱,将煞域引入局,然后
再以温水炖青蛙的法子叫煞域抽身不得,最后反过来倒阴煞域一把。

  一切部署完毕后,洛清妍忽然开口相邀:「秀婷妹子,听闻你另辟蹊跷,重
立天剑新道,不知姐姐可有幸一睹剑仙风华呢?」

  于秀婷微微笑道:「洛姐姐相邀,小妹岂敢不从。」

  洛清妍素手一扬,做了个请的姿势:「那咱们姐妹便到外边切磋一二吧!」

  闻得当世两大破虚女高手要证武切磋,龙辉不禁兴奋无比,两眼放光:「妙
哉,妙哉,我便再做一次武评如何?」

  洛清妍含笑点头,表示答应,于秀婷也没有反对。

  楚婉冰忽然跳出来,兴奋地道:「我,我也要加入!」

  洛清妍笑道:「小冰儿,这些都是破虚高手,你根基不足,还是别来凑热闹
了!」

  楚婉冰撅嘴道:「我不管,我也要打!」

  话音未落便见于秀婷眸子间闪出似笑非笑的目光,似乎是大人在看小孩子胡
闹。

  洛清妍又道:「冰儿你要是加进来,我跟你二娘就先联手揍你屁股!」

  听到此言,楚婉冰不由打了个寒战,随即媚眼一转,计上心头,顺手拉过魏
雪芯道:「我跟雪芯联手,总可以了吧!」

  说罢便朝龙辉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帮忙。

  龙辉便道:「冰儿新创武决,雪芯进步也大,相信她们姐妹联手不逊你们任
何一人,既然这样就来个三方混战,谁先被打出空间之外便算输!」

  说罢扬手一划,开启虚空结界,以此替四女布下一个可以安心比斗的境域,
他跟鹭眀鸾、白翎羽则在外边观看。

  洛清妍嫣然一笑,雪衣凤袍轻巧一抖,沛然真元充盈四周,可谓先声夺人,
尽显女皇风范。

  于秀婷一如往日恬静优雅,不温不火,剑意隐而不发,但却恰到好处地切开
洛清妍逼迫过来的气势,令的灼烈凤火难进三尺方圆。

  然而冰雪双姝根基不如这妖后、剑仙,但胜在姐妹同心,两人轻挪莲步,倩
影巧变间便将内息融会贯通,集两人之力对抗三方破虚压力。

  「若再让娘亲施压,恐怕我跟雪芯都会抵挡不住!」

  楚婉冰瞧出眼前困境,于是果断抢攻,魏雪芯也以剑心窥出虚实,同时配合
姐姐针对大娘攻去。

  凤嫣、岁月双剑齐出,冰雪双姝素手挽剑,直取妖凰媚后。

  楚婉冰一出手便是玄凰武典中的融神篇章,此篇章共有八大变式,分别是幻
雀、狮鹫、狼鹰、鸡蛇、火乌、雪鸦、猿鹏、巨剑。

  这八门绝技便是小凤凰融合毕生所学而创,融合了十大神通和圣灵七绝,因
为她身负凤凰血脉,前八变乃是以灵禽化相的傲鸟为根本,再将逐一将各族招式
融入其中,而最后一招便是圣灵七绝汇合元古大力而成。

  她率使了一招幻雀,幻影无边,雀影无尽,虚空境界内再添幻象莫名,洛清
妍只觉得眼花缭乱,好似女儿由一个变成了千百个,而千百个女儿又转变成各式
样貌,芸芸众生,而杀机则隐藏在这幻象之后。

  洛清妍凝神聚气,暗运心神八法,窥探幻象真身,然而却遇上一股异能玄力
阻隔,使得心神八法无从发挥。

  于秀婷也感觉到了异样,暗忖道:「是雪芯,她竟可逆运剑心,扰乱他人探
敌。」

  「咯咯,好妹妹,姐姐爱死你了!」

  楚婉冰甚是喜悦,娇声脆笑道,「加把劲,咱们姐妹联手先取一角!」

  剑心本是审敌虚实,如今逆转运用则以惑敌为主,配合幻雀招式,更加真假
莫辨。

  「死丫头,三天不打上房掀瓦!」

  洛清妍媚眼一横,笑着嗔了一句,玉指一弹,卷出一股灼热气流,正是以大
面积地覆盖出招逼出小凤凰的踪影。

  火劲宛若飞箭散落,然而魏雪芯却先行而动,玄妙剑意汇入幻雀绝式中,使
得虚影幻象也有了强大的攻击力,令得洛清妍无差别的攻击难有进展。

  洛清妍不禁暗叹赞许,于是也不再藏私,直接祭起五凤心诀,虽招式未变,
但招意与威力却是不同言语,炎气如惊涛,瞬影便是凤凰振翅,竟是以强破幻,
以根基压倒小凤凰。

  轰隆一声,幻雀虚像已然消散,楚婉冰被逼出原形。

  洛清妍玉指轻捻,施展蛮荒赤鹑翎,楚婉冰凤嫣一展,四周宛若狮吼,又似
鹫鸣,音波震耳欲聋,又敲入心神,便是观战的鹭眀鸾和于秀婷也为之一颤。

  洛清妍不由笑道:「狮鹫?你这丫头也忒轻压了,你的玄凰武典也为娘也知
晓一二。」

  说话间,中指和拇指相扣,随即一弹,指甲摩擦间响起轻巧音波,虽不如狮
吼鹫鸣,但却切入声音的空隙,打乱声波律动。

  洛清妍轻扰音律,随即便要一击破招,却见魏雪芯皓腕一抖,剑身鸣动,闷
雷阵阵,正是弥补楚婉冰音律空隙,再度反压洛清妍。

  洛清妍不由暗吃一惊,楚婉冰笑道:「娘亲,雪芯的剑术可是精妙得很,你
可得小心喽,不然可得被咱们压过去哩。」

  洛清妍啐了一声,法诀凝意,蛮荒赤鹑翎沛然而发,虚空境域内陷入一片火
海。

  魏雪芯剑蕴雷罡,施展雷龙震,雷声轰隆作响,楚婉冰凤嫣鸣动,尽出狮鹫
决,音波震耳,内息如泉,姐妹并剑竟一抗妖凰赤火。

  楚婉冰主攻,魏雪芯辅佐,姐妹二人以精巧招式弥补了根基的差距,迫使洛
清妍也不得不守势敛招,以做周全。

  倏然香风一摆,竟是于秀婷提气而动,剑指一点,同样施展雷龙震,雷罡剑
煞化作龙形摇摆,直接扫入战圈,一把震溃冰雪合招。

  楚婉冰不依嗔道:「二娘,你也跟她们一起欺负我!」

  于秀婷笑道:「冰儿,二娘见你武艺进步迅速,一时技痒,便也出手了!」

  魏雪芯凝神思量:「玄霆心剑虽是我跟娘亲所创,但却是娘亲为主,而且根
基我亦远不如娘亲,以此剑术对阵难有胜机。」

  念想间,魏雪芯剑意丕变,浩荡剑气转成空灵无相之意,时重时轻,时真时
假,犹如无常之水。

  于秀婷微微一愣,甚是喜悦道:「好个无相归宗剑,来,雪芯再给娘亲更加
惊喜吧!」

  话音未落,剑指凝水,水化龙形,正是一招水龙吟。

  楚婉冰挺身而出,护妹在后,凤嫣抖擞,化出狼鹰妖相,骨骸凝气,内聚百
脉,宛若佛门的不灭金身,硬挺水龙剑气,不动分毫。

  于秀婷咦了一声,剑气催三分,水龙腾空,张牙舞爪,誓吞稚凤。

  根基对碰,取巧不得,楚婉冰被水气冲得浑身摇摆,内蕴骨气也开始消散。

  就在此时,魏雪芯剑聚无相变,绵绵元气灌入楚婉冰体内,正是赞功助战,
令得狼鹰化相更加强猛,硬破龙形水气。

  龙辉看得真切,不由暗赞道:「雪芯的剑术已经超脱形骸约束,随意而发,
不着痕迹,但却更为玄奥,可以配合同伴而动,增添战力。」

  在他以为魏雪芯的剑术诀窍在于辅助之时,忽见魏雪芯转势起剑,竟与楚婉
冰的内息呼应,剑气涌入狼鹰之内,更添凶猛,嗖的一剑便劈开水意龙剑。

  龙辉与鹭眀鸾在外观战,鹭眀鸾瞧了半响,忽然说出关键:「小剑仙的剑术
并非一味的勇猛好斗,而是因势借力,顺势而动,既有无痕那辅佐助攻之能,亦
有于锐利主攻之意,剑仙姐姐得此传人真是叫人艳羡。」

  当日龙辉送魏雪芯一卷观潮沧海图,此图描绘了荒海间的潮汐变化,天象万
云,魏雪芯从中悟出海纳百川,天蕴万物之理,再结合龙辉所授的无相法理,从
而创出这不拘泥招数,因时而异,借势而行的剑术,即可配合同伴,亦可强势主
攻,更能向御天借势般,合敌之力发招。

  玄凰武典,无相归宗,姐妹二人齐心协力,竟在两大破虚高手夹击之下缠战
了数十回合而不败,端的是惊采绝艳。

  在一边龙辉看著母女四人切磋练武,眼睛随著她们的娇躯不停的闪动著,这
仙妖四后的身段迷人至极,洛清妍的酥胸是四女中最大的,生育后更是丰腴,两
颗乳球饱满肥嫩,一袭雪衣难掩熟润丰媚,乳瓜几欲裂衣而出,随著身体晃动那
胸部划过一抹完美的抛物线,看的龙辉有种忍不住想冲上去恨恨的揉捏一番。

  而于秀婷仙雅的身躯也堪称完美,润腻圆臀撑得裙布饱满,宛如多汁蜜桃,
在腿股交叠间勾勒出成熟风韵。

  两位母后绝代风华,女儿岂有丑陋之理,但看楚婉冰丰乳耸动,飘出一丝清
幽甜腻的乳香,绕梁不散,更与其母一同激起香峰乳浪,另侧魏雪芯剑动如舞,
丰实的臀股比起母亲来更多了数分青春活力。

  比武更似起舞,四道风格各异的倩影在虚空境界内翩翩起舞,挥洒香汗,看
得龙辉心头一阵灼热,周身瘙痒。

  鹭眀鸾媚眼莹润若水,凑到其耳边呵气如兰地道:「看着比武也能起色心,
真是个小色胚。」

  龙辉被她潮暖的香氛烘得耳根燥热,吞了吞口水道:「胡说八道,我分明就
是在看……」

  话还没说完,却见于秀婷将楚婉冰的衣襟划出一道口子,白花花的乳肉香喷
喷地溢了出来,看得龙辉两眼发直,下体不禁血气翻涌。

  鹭眀鸾横了他一眼,玉手探至其裆部,径直握住灼热的龙根,嗔道:「都硬
成这样子了,还敢说不是!」

  龙辉稍一侧头便跟鹭眀鸾脸颊相贴,美妇人玉润如丝的肌肤挨在脸侧甚是舒
服,幽香的气息涌入鼻端,熏得男人心扉难平。

  龙辉顺势揽住美妇纤腰,只觉掌心雪润纤柔,好生香滑,他这才发觉鹭眀鸾
的腰肢是这般纤柔香滑,笔直腻润,好似弱柳扶风,又似冰砌金玉。

  他不由吞了吞口水,暗忖自己竟忽略了这般美妙之物如此久,一直以来他的
目光无不是被妻妾们的胸乳臀股所吸引,才未看清鹭眀鸾其实生着一副好腰身,
论丰乳肥臀,她不及妖仙四后,但若是以腰肢而谈,四后却略有不及,大小妖后
因为玄阴媚体的缘故身子极为绵软,就连腰肢也是柔腻若水,魏雪芯的腰肢虽是
笔直纤细,但也是柔润居多,再加上臀股丰腴,使得目光更多注意在那两瓣肉呼
呼的圆臀,于秀婷更是不消说,两颗肉臀比起蜜桃还要多汁诱人,而腰身也略显
丰腴,所以这两对母女花的腰肢却是不如鹭眀鸾般纤柔香滑,笔直腻润。

  龙辉想了想,似乎涟漪的腰肢也是这般动人,只是他一直忽略而已,如今回
想起来不由暗骂自己有眼无珠。

  这时,虚空境域内,洛清妍朝着于秀婷忽然扫了一掌,于秀婷急忙退避,但
掌风任将其裙子撕开一道口子,露出一片白嫩腴熟的大腿。

  于秀婷脸颊一红,嗔道:「洛姐姐,你做什么?」

  洛清妍嗤嗤笑道:「妹子,你把我家丫头的衣服撕破,我这做娘亲的怎能坐
视不理。」

  于秀婷哼了一声,拔剑出鞘,龑霆展锋,施展风龙啸,呼呼风声尽化剑气锐
芒,扑面刺来。

  于秀婷施展的剑招威力犹在雪芯之上,洛清妍不敢怠慢,也使出破虚绝学,
只看她素手凝光,右手中指微屈,左手无名指跟拇指扣在一起,淡淡赤光炎气密
布四周,将于秀婷的风龙剑气一一吞噬。

  楚婉冰认得此招,这正是由五凤心诀蜕变而成的天极凤凰印,这一印法便名
蛮鹑翎印,正是由蛮荒赤鹑翎演变而来,但却能引起寰宇威能共鸣,增添元力,
手印一结便令得天地火气倒卷聚集,焚尽万物。

  火借风势,越烧越旺,玄霆心剑难以进取,就在此时魏雪芯忽然改变剑路,
无相剑意乘风驭火,竟毫无征兆地刺向洛清妍。

  一剑糅合仙妖破虚劲,竟趁势击破洛清妍的凤火印法,嗖的一下便削下洛清
妍左手袖子,美妇人雪白的膀子便明晃晃地露了出来,看得龙辉又是一阵激动,
撑得鹭眀鸾的小手都快握不住了。

  「雪芯,看剑!」

  楚婉冰忽然反水,只看两颗白嫩玉润的乳球抖出一阵波纹和乳浪,剑锋竟朝
魏雪芯后背刺去。

  魏雪芯哎呀一声,万万料不到方才还并肩作战的姐姐竟暗算自己,一个不慎
竟是后背中招,但楚婉冰剑藏巧劲,并未伤害妹子,只是划破她后背的衣衫,雪
白的粉背便露了出来。

  羞得魏雪芯极是害臊,耳根宛若染血,回身便朝楚婉冰连劈数剑,洛清妍笑
道:「这是乖女儿,好生孝顺哩!」

  楚婉冰咯咯笑道:「那是自然!」

  于秀婷也收敛心神,召唤道:「雪芯,到娘亲这边来!」

  魏雪芯哦了一声,挽剑后退,与母亲并肩而立,双剑齐出,顿时秋水并器,
双仙联袂战双妖。

  这比斗本无特定对手,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所以楚婉冰也跟母亲联手对敌,
只看两重凤火交织出一片璀璨。

  火光中楚婉冰祭起玄凰武典,洛清妍功聚天极凤凰印,两代妖后同心连武,
于秀婷忽然身形虚化,遁入空无,正是虚空无念剑,而魏雪芯剑走无形无相,既
助战亦主攻,正是独门绝学无相归宗剑。

  四后越战越是投入,尽情切磋武艺,便是衣衫破裂,春光乍泄也毫不在意,
顿时雪乳粉背交叠,藕臂玉腿飘舞,看得龙辉两眼发直,口干舌燥,双手也开始
在鹭眀鸾玉体上下其手。

  鹭眀鸾被他逗得两腮蕴红。

  「臭小子,师姐她们还在比武,你就好意思乱来?」

  鹭眀鸾喘着香气问道。

  龙辉道:「明鸾,她们比武,我们也比武一番如何?」

  鹭眀鸾嗤嗤娇笑道:「怎么比?」

  龙辉伸手去解她胸前口子,露出白嫩的乳肉,俯身向下浸入迷人乳浪内,含
糊地道:「自然是也是论剑了。」

  鹭眀鸾嘤咛喘息:「胡说,你哪有什么剑。」

  龙辉道:「你手中握着的便是玄铁重剑。」

  鹭眀鸾只觉手中龙根倏地一热,好似霍霍欲试,龙辉则引着她的玉手,慢慢
地撸动阳物。

  白翎羽在一侧看得脸颊绯红,颇为尴尬,跺足嗔道:「你们慢慢玩,我去找
无痕!」

  龙辉哈哈笑道:「四后异界武斗,两位乃同列龙妃之首岂可缺席。」

  白翎羽憋红俏脸,怒嗔道:「你越来越荒淫了!」

  说着便举拳欲打,但被龙辉一把握住皓腕,也拉到怀里,亲昵地吻着她耳珠
道:「翎羽,咱们一边亲热一边欣赏这空间武斗好不好?」

  白翎羽红着脸,抿嘴不语,似在沉默抗议也似在默许,龙辉呵呵一笑,伸手
去解她胸甲,内着的军装难掩丰弹蜜乳,撑得圆弧如山,腴实难握。

  白翎羽跟鹭眀鸾并非很熟,想到要跟她联床伺夫倒是一阵尴尬和羞涩。

  鹭眀鸾柔声笑道:「龙辉,想我族内美女如云,却没一人有白妹妹这般英武
之气。」

  她语出奉承,也是夸奖,倒也让白翎羽一阵羞喜。

  这时龙辉眼角余光瞥见,楚婉冰胸前又遭被剑气侵袭,衣领被割得更开,丰
润的奶球已经露出了大半,抖出一片雪崩乳浪,而于秀婷也被洛清妍的炎气烧毁
大半截裙子,除了两根圆润的小腿也露了出来。

  「小羽儿,我想摸你!」

  龙辉双眼紧盯白翎羽胸口,吞着口水道。

  白翎羽耳根绯红,嗔道:「手长在你身上,问我做什么!」

  龙辉大喜,一把握住白翎羽的酥胸,随后探入领口内揉捏把玩,握住两颗蜜
桃娇乳,滑如水玉,翘挺的乳肉将龙辉的手指牢牢吸住,粉红的乳头在掌心的摩
挲下逐渐坚挺起来。

  白翎羽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蜜穴深处向小腹涌去,下体的溢出大片蜜汁,裆部
已然潮暖湿润。

  「翎羽,你也替我捋捋吧!」

  龙辉凑到她耳边吹着气,不由分说便将她的玉手引到自己胯下,让她握住阳
物慢慢地撸动。

  龙辉见白翎羽眼含秋水,更是无法忍受,垂头便住她玉颈桃腮,少妇的肌肤
就如同山泉甜果,被龙辉的舌头不停在上边滑过,惹得她娇啼媚吟。

  龙辉越发兴奋,腰身前顶,肉棒便在白翎羽滑腻的虎口抽插起来。

  白翎羽咬了咬唇,随他欺负自己,也转动手腕抚弄龟首,让男儿一阵刺激。

  望着这小妮子媚眼如丝的模样,鹭眀鸾也觉可爱,便问道:「白妹妹,我可
以摸一下你吗?」

  白翎羽嗯了一声,双目迷离不定,道:「摸什么?」

  鹭眀鸾嗤嗤笑道:「自然是这儿了!」

  说着便从龙辉掌下抢了一颗美乳,拽在手中把玩起来,她好像握住一颗大馒
头,虽然乳型不比师姐那般肥硕丰腴,但却多了几分紧凑结实,她稍稍一用力,
玉兔便换了一个姿势,松开手,却又再恢复仙桃乳状,极为丰弹滑腻。

  被两人先后抚弄,白翎羽面色宛如赤霞,双腿夹紧,苦受瘙痒。

  忽然,她转身便把两条玉臂环上龙辉的后颈,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仰头献上
粉嫩喷香的樱唇。

  龙辉来者不拒,抱着白翎羽的腰肢便与她深吻起来。

  两片水润的朱唇被龙辉含在嘴里,刚一接触,白翎羽便火热地奉上湿吻,龙
辉立即感觉一根滑腻的物体钻了进来,正是白翎羽主动伸出的香舌。

  两人舌齿相交,交换着唾液,白翎羽眯着眼眸,不断从琼鼻中发出勾人的呢
喃声,让龙辉的下体更加火热。

  唇分,白翎羽已经被吻得媚眼如丝,香汗淋漓,正在不住喘气。

  这时鹭眀鸾却趁势缠了过来,箍住龙辉脖子,将他头给掰了过来,更加火热
和主动地送上香吻。

  艳福当头,龙辉岂容错过,转身又跟这妖娆美妇纠缠起来。

  比起白翎羽,鹭眀鸾更加妖媚成熟,懂得如何调皮地咬住龙辉的嘴唇,舌尖
在他的上下唇滑动,似乎在挑衅,又似挑逗。

  只是几下唇吻便将男人的欲火彻底点燃,龙辉粗喘着气,一把便撕裂鹭眀鸾
的衣衫,雪白的奶子弹跳着在眼前晃动,两颗巨乳撑托得腰肢更加纤细,其腰肢
虽然纤细并非是那种薄若纸张的感觉,而是圆润笔直,就像是一根纤细的玉色柱
子,亭亭俏立,堪称举世难得的好腰身。

  望着鹭眀鸾乳峰上的两点艳红,龙辉肉柱猛地一涨,硬生生撑开白翎羽的手
掌。

  「明鸾,给我!」

  龙辉不由分说,解开腰带,释放怒龙,将火热的龟首伸到鹭眀鸾跟前,鹭眀
鸾野媚地横了他一眼,弯下腰肢,半蹲在地上,启唇便将龙首含住。

  湿润的口腔箍住根茎,爽得龙辉连连抽气,手掌也不由自主地在白翎羽的胸
前使劲,捏得她乳肉一阵刺痛。

  「哎呀。」

  白翎羽虽然吃痛,但是也就娇呼了一声,并无太多嗔怪。

  龙辉笑道:「小羽儿,当年见你的时候,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野小子,怎
地现在活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白翎羽面红耳赤,在他胸口擂了一拳,嗔道:「都是你这坏人欺负人家,把
人家的锐气都磨掉了!」

  就在此时,鹭眀鸾吐出龙根,捧起一双弹滑玉润的丰乳夹住阳物,龙辉浑身
仿佛浸入一片乳酪香海,腻滑之感从根茎蔓延开来,顺着脊骨流入大脑。

  「白妹妹,既然他欺负你,姐姐就替你出气如何?」

  鹭眀鸾露出一丝野媚的微笑,朝白翎羽使了个友善的目光,似在示好又似在
邀请。

  内有四后证武,春色弥漫,外有龙戏双妃,淫靡难掩,各种滋味难以言语。


             第十六回 鸾翎双妃

  被一双豪乳肥奶裹住龙身,龙头则便香滑的嫩舌添洗,龙辉周身舒爽,便大
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任鹭眀鸾继续以口乳侍奉,而双手则替白翎羽宽衣解甲。

  白翎羽早已被脱去胸甲,剩下的盔甲根本挡不住龙辉,不消片刻便是麒麟卸
甲,玉体陈横。

  「呜呜,龙辉……不要……等会冰儿她们就出来了!」

  白翎羽娇啼道。

  龙辉伸手在她裆部一探,指尖被一片粘稠蜜汁濡湿,他将指头伸到白翎羽跟
前,调笑道:「下边都湿了,你还在嘴硬!」

  白翎羽耳根尽赤,嗔道:「你这般荒唐,看冰儿出来后不扒了你的皮!」

  龙辉笑道:「出来更好,为夫就把她们母女四人一锅端!」

  白翎羽面颊灼热,咬唇啐道:「无耻变态,不要脸!」

  龙辉呵呵一笑,示意鹭眀鸾先暂停一下,鹭眀鸾横了他一眼,吐出龙根,便
笑嘻嘻地退到一侧。

  龙辉伸手在她腰间一捞,翻手把女郎按在膝上,手掌便重重地往那只穿著紧
身军裤的丰臀打下去。

  「哎哟……」

  这一掌的气力不小,饶是颇为硬气的白翎羽也禁不住痛哼一声。

  「痛不痛?小羽儿,以后再敢乱讲话,小心为夫下手更重。」

  龙辉怜惜地搓揉著鼓涨的臀球说。

  白翎羽撅嘴嗔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你这淫君,休想让我屈服!」

  龙辉嘿嘿道:「好一个淫君,说的实在太好了,深入为夫心坎。」

  白翎羽见他反以此为荣,不禁气苦,娇躯挣扎扭动,便要摆脱,却被龙辉牢
牢钳住腰身,随后一根巨龙便顶到她小腹,热股股的甚是骇人。

  龙辉伸手解开她腰带,将裤子扯下,露出圆润丰腴的翘臀,两瓣股肉颤巍巍
地卡住裤头,龙辉废了好大力气才将裤子扯下,再看美人裆下系着一条细滑的汗
巾,将腿心美穴紧紧裹住。

  龙辉将白翎羽摆布在身下,也将龙根伸到她口边,道:「小羽儿,便看为夫
是如何防民之口!」

  白翎羽气得哭笑不得,欲开口骂他几句,谁料朱唇方启便被龙根强行塞入,
将檀口堵得一丝不漏。

  怒龙入口,戳得白翎羽口唇酸麻。

  鹭眀鸾见白翎羽俯身跪趴的姿势着实淫靡艳媚,大感有趣,不由暧昧地凑过
来道:「白妹妹,夫君的味道好吃吗?」

  白翎羽被堵住嘴巴哪能开口,只得呜呜哀吟几声,也不只是抗议还是赞同。

  鹭眀鸾媚眼一转,玩心大起,悄悄解下白翎羽汗巾的系带,顿时下体露光,
一股略带腥臊的檀潮暖香扑面而来,鹭眀鸾顿觉胸口一热,情欲暗涌。

  只看肥股翘臀间夹着一抹细腻蜜裂,在绒黑细毛的包裹下盈盈若水,蚌珠鲜
润,蛤唇丰美,毛发被细腻汁液濡湿,极为晶莹乌亮。

  「呜呜!」

  白翎羽羞赧地扭摆腰臀,以作抗议,龙辉笑道:「明鸾,小羽儿把你的美食
抢走,那你便吃她一吃!」

  白翎羽跟他多年,一听便知他心里所想,这色鬼夫君甚是喜欢看妻妾间的同
性相戏,如今竟要让这鸾妃来调戏自己,羞得她满面绯红,挣扎欲走。

  但却被牢牢制住,动弹不得,倏然,股间传来一股温热,随即那肉呼呼的美
穴立即落入她人口中,一根腻舌顺缝舔吸,引得汁水横溢,蜜液难止。

  白翎羽的蜜汁不似双妖媚后般甘美甜蜜,也不如大小剑仙般清香爽口,而是
跟一般女子那样带着丝丝骚味,还夹杂着一点汗酸,更是给人一种别样的情欲。

  「嗯嗯……」

  白翎羽被舔得蜜穴瘙痒,全身酥麻,腿股一软,竟是小泄了一阵。

  龙辉哈哈笑道,将这英美巾帼提了起来,一把按在桌子上,随手扯下她身上
仅存的衣衫,顿时一身蜜色嫩肤展露跟前。

  龙辉凑上前去,分开白翎羽两条美腿,低头去轻轻舔动英气美人的蜜穴。

  从蜜穴中传来阵阵浓香檀骚之气,惹得龙辉极为动情,用舌尖上下挑逗着白
翎羽那粒娇小的蚌珠腻豆,一根手指按住她的肛门,慢慢得挤进了菊穴里去。

  白翎羽浑身一怔,紧接着一股鼓胀的感觉从身子底下传了上来。

  异常强烈的快感袭上心头,差点将自己冲击得晕了过去。

  龙辉抬起头来,笑道:「小羽儿,可曾服软,愿跟为夫尽享极乐?」

  白翎羽心中有气,扭过头去不跟他搭话。

  鹭眀鸾插话道:「龙辉,你觉得白妹妹身上哪儿最美?」

  龙辉微微一愣,不禁再度打量胯下美人,见她丰乳若桃,柳腰纤细,臀股丰
实,浑身上下无一不美,但若论胸乳则不及大小凤凰,论臀股不比大小剑仙,论
腰身也不似鹭眀鸾和涟漪般媚惑,论肌肤不若两大才女水嫩……鹭眀鸾见龙辉一
时不语,便道:「白妹妹的腿圆润修长,浓纤合度,笔直有力,我看咱们家没有
谁能有么一双美腿哩!」

  龙辉低头一看,果然如此,那双美腿线条圆润,腿身修长,没有一丝赘肉,
丝丝鼓起的肌束令得玉腿极为有力,好似一尊蓄势待发的母豹子。

  其他妻妾双腿虽也修长圆润,但却无一人有白翎羽这般健美结实的肌束,也
无如此丰美的线条。

  「如此美腿,若是缠在身上岂不是要人性命哩!」

  鹭眀鸾眨了眨眼睛,暧昧地朝龙辉跟白翎羽跑了个媚眼。

  龙辉咧嘴一笑,提起巨龙压在白翎羽身上,怒根排穴破洞,直入花径嫩肉,
一枪便挑了美人花心,白翎羽哎呀一声,身子痉挛抽搐,双腿不自觉地箍住龙辉
腰肢,紧紧缠绕,不留半点缝隙。

  龙辉被这双有力健美的玉腿一夹,全身舒爽无比,好似魂儿都被抽了出来,
白翎羽的骨肉丰实,借着腿股夹击之力,腔内媚肉更加紧凑压迫,箍得龙根几欲
吐浆。

  龙辉在她大腿外侧抚摸,道:「小羽儿,怎么了,这般迫不及待地缠住为夫
吗?」

  白翎羽横了他一眼,咬唇嗔道:「我要夹死你这淫棍!」

  龙辉笑道:「那你就夹紧了,千万别松开啊!」

  说罢两手直接握住她两颗蜜乳,龙枪迅速刺杀,棒首枪枪直取花心嫩肉。

  「啊啊!」

  白翎羽一阵娇啼,美得小腹一阵抽搐,好似濒死鱼儿般开口喘气,但两根玉
腿却是更加有力缠着龙辉,誓死不送,同时收缩臀胯肌肉,要将龙根绞磨吐精。

  龙辉笑道:「小羽儿,你是想造反吗,这般跟为夫对着干!」

  白翎羽双腿缠绕,提臀扭腰,虽然是躺下的姿势,但仍能凭借过人的腰腿劲
力吞吐龙根。

  龙辉感到下体陷入一片嫩软暖肉中,紧迫地抽吸根茎,似乎要将阳精吸出,
他提臀收腹,抖擞精神,龙枪左右挑动,将花蕊刺得汨汨流泪,美人哀啼娇吟。

  「小羽儿,为夫的枪法比起你的七星麒麟枪如何?」

  龙辉握住白翎羽一颗丰美的蜜乳调笑道。

  白翎羽瞪了他一眼,健美的长腿更是紧紧缠住他,誓要做殊死一搏。

  龙辉贼贼一笑,将白翎羽双臂往两侧一压,然后低头去舔她腋下。

  白翎羽只觉浑身瘙痒,忍不住咯咯娇笑,但这一笑之下令得精神松懈,阴门
被龙辉连续狂攻,立即宣告失守。

  白翎羽阴门酥软,高潮迭起,娇斥龙辉:「你……你耍诈!」

  龙辉捧着她的一双美腿,肆意抽插,杀得美人香汗淋漓,小腹一软,阴精一
注注地溢了出来。

  白翎羽张开嘴唇不住喘气,媚眼迷离,一副欲死欲仙的表情,蜜色的肌肤布
满汗珠,好似新鲜的蜜糖,两颗乳珠愈发嫣红,腿心绒毛粘稠湿润,一双玉腿再
无力缠绕,软绵绵地摊开,姿态极为慵懒媚人。

  龙辉在她腿心掏了一把,笑道:「看,你还是松开了。」

  白翎羽不依嗔道:「你痒人家,耍赖,胜之不武!」

  龙辉捏着她艳红的乳珠,调笑道:「这就叫做兵不厌诈。」

  白翎羽白了他一眼,嘟着嘴便侧过头去。

  鹭眀鸾掏出香帕替白翎羽抹去脸上的汗水,温柔地笑道:「白妹妹的一双长
腿可真是迷人,缠在你这臭小子身上当真美死你了!」

  龙辉伸手在鹭眀鸾乳尖捏了一把,道:「你这妖妇还不快来侍寝!」

  鹭眀鸾抛了个诱惑十足的媚眼,娇声问道:「那敢问夫君,想要妾身如何伺
候呢?」

  龙辉道:「那趴在桌子上吧,从后边可以更好欣赏明鸾你的小腰!」

  鹭眀鸾微红着脸,啐道:「你也忒多花样,就不嫌繁琐吗?」

  龙辉道:「花样越多自然越好!」

  鹭眀鸾转身趴在桌子上,让龙辉将她衣裙褪下,露出粉雕玉琢般丰檀女体,
只看肌滑肤嫩,肉弹骨润,因为趴下的缘故,令得两颗原本就已是丰满甜腻的巨
乳倒垂在胸下,好似两颗熟美的蜜果,乳珠正因情欲的熏蒸而渐渐勃起,就像梅
花绽放般。

  龙辉低头望去,只看美妇蜂腰款款,纤而不瘦,润而不臃,似扶风绿柳,又
似冰晶玉柱,最叫人称奇的便是她臀盘上方竟有两粒凹凸有致陷窝,处在蜂腰俩
侧,就犹如小凤凰微笑时玉靥上的酒窝,尽显鸾妃的野媚风姿。

  龙辉看得眼热,扶住美妇蜂腰,低头便吻那两朵梨花般的蜂腰媚涡,鹭眀鸾
鼻息一阵粗沉,既是享受。

  吻了片刻,龙辉提起粗壮的根茎朝前一挺,肉柱没入花径。

  龙辉又故意送了几下肉柱,笑着道:「明鸾,粗不粗?」

  鹭眀鸾嘤咛轻哼:「粗!」

  龙辉似在炫耀地道:「长不长?」

  「长!」

  「深不深?」

  龙辉说罢,龙枪毫无征兆地猛刺美妇花蕊。

  「好……好……深啊!」

  鹭眀鸾昂首娇啼,发出销魂畅快的叫声,她性子洒脱,跟龙辉欢好后根本不
会压抑自己,尽情享受爱郎的疼惜。

  龙辉用手指点了一下鹭眀鸾腰间陷窝,笑道:「民间有传说,腰间的酒窝被
称为美人涡,有这种涡的女子可是绝代尤物,祸国殃民!」

  鹭眀鸾媚眼如丝,笑道:「祸国殃民?咯咯,谢谢夸奖!」

  娇笑间,回首跟龙辉索吻。

  白翎羽缓过气来,睁眼朝旁边看去,便看见龙辉那粗大的命根子在鹭眀鸾体
内出没。

  每次进出都会带出一丝丝白色细沫,鹭眀鸾那娇腴蜜穴被干得两片鲜红嫩肉
翻来翻去。

  这生在腰间的美人涡其实是女子深层肌肉锻炼的结果,再由丰腴挺翘的臀肉
往上形成一个挤压,便会腰间形成一个陷涡,龙家一门女子身段极好,兼之练有
上层武艺,所以也都有这美人涡,但并不如鹭眀鸾那般明显,比如楚婉冰和洛清
妍虽是身段婀娜,但体质柔软,所以腰臀间的涡儿只是浅浅的一个小陷,于秀婷
跟魏雪芯母女臀肉丰腴,再加上常年习武,故而美人涡也比大小妖后明显,但她
们母女两因为修炼剑术,体质相对多了几分硬朗,少了几分柔美,所以窝儿也只
是深邃,不如鹭眀鸾那般又圆又深。

  鹭眀鸾跟涟漪皆是出身傲鸟族,该族女子喜舞,也因此令得身姿体质多了几
分柔软韧性,使得腰肢润细,美涡楚楚。

  鹭眀鸾也是极为快美,润玉细腰娇媚扭摆,带动翘臀研磨,花径抽吸,让男
儿尽享销魂。

  龙辉感到男根被一团湿润的腻脂裹住,极为舒服,不似大小凤凰那般促人生
精,能在一摇一摆间缠卷柔抚男根,就像是无数只玉手在上边抚摸,极为舒服。

  龙辉暗自比较身边女子的花径美穴,大小凤凰不消说,那简直就是吸人精血
的妖精,换了个普通男子直接精尽人亡,大小剑仙虽然花心短浅,体质敏感,但
她们高潮的瞬间便是阳辱之刻。

  鹭眀鸾跟涟漪这对大小孔雀却是不同,体质既有妖族女子的媚骨,堪受男儿
鞭挞,但比起大小凤凰更为温和,使得男女双方能同享快感。

  鹭眀鸾那温润多汁的身子让龙辉极为舒爽,不用像对妖仙四后那般提起十足
精神,只需顺其自然,便可轻松享受男欢女爱的快美。

  龙辉抽了几枪后,一把将鹭眀鸾拉坐到怀里,翘臀压在小腹上,那肉绵绵,
弹呼呼的感觉及时舒服,再抱住她纤润的蜂腰缓缓抽动,那种感觉比起极乐世界
还要销魂。

  鹭眀鸾背对着男人,骑在他身上,扭腰摆臀极为欢快,两颗豪乳随身起舞,
乳波绵延不绝,奶浪激荡起伏,细腻的香汗在双乳跌宕间甩得四处都是,好几滴
都落在白翎羽脸上,羞得这公主面泛赤霞,双目紧闭。

  龙辉一边捏着鹭眀鸾跌宕起伏的巨乳,一边朝白翎羽调笑道:「小羽儿,你
怎么也脸红了,我还以为咱家就雪芯跟素雅脸皮最薄,如今也向她们靠拢了!」

  白翎羽耳根一热,嗔道:「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没心没肺,没脸没臊啊!淫
棍色鬼!」

  龙辉道:「说得好,为夫日后便做个极乐销魂大帝,天天跟美女佳丽共度良
宵。」

  白翎羽哭笑不得,龙辉则继续在鹭眀鸾体内鞭挞,一根粗物在美妇花径内来
回抽动,里里外外都被汁液润得细滑,乌黑的耻毛沾满了淫液,显得更加夺目。

  龙辉沉声一喝,枪法更加凌厉,刺得美妇人花蕊开阖,汨汨流泪。

  「呜呜……啊啊!」

  鹭眀鸾只觉得魂儿都快被捅飞,心花怒放,汁液横流,倏地嫩宫一软,竟是
挨不到龙辉射精便先泄身,油腻腻的阴精裹了男儿棒首一圈,着实销魂。

  龙辉扶着美妇人蜂腰,吻了一口她耳珠,吹气道:「明鸾,你就完了?」

  鹭眀鸾媚眼若水,腮染桃花,颇为不好意思地朝龙辉笑了笑。

  「人家只是先热身一下嘛!」

  鹭眀鸾娇笑地挪起蜂腰,艳红的花瓣将肉柱轻轻挤出,带出一注汁液,油腻
腻地浇在男儿肚子上。

  望着两瓣腻润的花唇和内里鲜艳的媚肉,龙辉不禁起了爱耍之意,于是便推
着她肥嫩的屁股,让她伏在桌上,随后便凑进她臀股间,顿时闻到一股淫靡的气
息扑面而来,带着几分淡淡的腥骚,但更多是艳熟的沐香。

  龙辉凑近香喷喷的玉胯上,抬眼所及便是幽门深谷,沟壑水溪,细看之下花
户妙处,颤抖开阖,因为雨润方过,刚被自己戳弄过的嫩穴更是舒蕊展瓣,分外
动人,淫香骚味扑鼻。

  龙辉喉头发干,当下以指拨开唇瓣,露出内里桃源嫩心,里面已经是浊蜜横
溢,着实淫靡可口,便即张口便吃,鼻子抵住鹭眀鸾的花唇,从鼻孔喷出灼热的
气息,熏烤得蛤唇嫩脂几乎融化,随即舌头轻轻卷吸着蜜裂,鹭眀鸾高潮一遍的
躯体更加敏感,被男儿舔得娇喘迷离,媚吟腻喘,唇里啊了一声,两眼一闭,阵
阵快美直涌将过来。

  龙辉伸出舌头,又舔又钻,吃得唧唧有声,引得膣内春水一股接一股,决堤
而出。

  龙辉极为兴起,舌尖倏地闯关直进,伸缩挑掘,将美妇人品得香汗淋漓。

  「啊……坏小子,别,别扣那儿!」

  鹭眀鸾忽然发出一声娇啼,细润蜂腰一阵抽搐,原来竟是菊门遇袭。

  只看龙辉伸出食中二指,向微阖的菊门中戳去,菊穴因为早已被花露润泽,
二指一下就戳了进去。

  鹭眀鸾给他拿住要害,心中又羞又喜,情不自禁地挺胸扭腰,臀胯扭动,浪
声而道:「龙辉,好夫君,你是想要人家小命吗,下手这般狠决……呜,轻点,
别扣了!」

  龙辉见她浪态可掬,顿起采菊之意,手指在温滑的菊道内轻轻挠动道:「明
鸾,我想要后面,给我好吗?」

  鹭眀鸾被他逗得一腔淫火无处释放,娇嗔不已,回头啐道:「人家里里外外
都是你的啦,还问这些羞人的话做什么!」

  说到后几个字,竟是柔声细语,含羞带娇。

  龙辉见佳人不怪,还主动地把肥股玉臀向上翘了翘,心中大喜,挺身上前,
将龙冠对准微微开阖的菊穴,缓缓地插了进去。

  鹭眀鸾娇哼一声,周身皆美,如坠云端。

  龙辉伸手掰开臀肉,玉股臀缝纤毫毕呈,娇嫩菊门如早晨滴露,分外夺目,
再看自己一根龙枪没入臀沟之内,菊蕊嫩肉被巨龙带出来,压回去,形成一层薄
薄的肉膜箍在龙筋外围,好不淫靡。

  鹭眀鸾后庭内含着一根热棒,满贯菊穴,龙冠堪堪抵住深处肠壁,竟让她莫
名快美起来,迅速调整状态,淫欲激昂,引得前路花穴中津迸水流,花露自泄。

  龙辉也感觉到她菊肉收缩,而且隔着一层薄皮感受到花蕊的颤抖,顿时知道
这妖妇来了兴趣,于是便腰肢发力,尽情冲刺。

  鹭眀鸾美目微阖,舒心地感受后庭胀塞的快感,巨龙往来抽插,只觉灵龟刮
壁,竟是带动前路快美,杵隔着薄皮划琼肉,有种若聚若离的朦胧感,竟比直接
重插前穴更加美妙,眨眼间便遍身趣畅爽乐,腔壁紧收,牢套灵龟。

  龙辉见鹭眀鸾爽极,顿起惜香怜玉之心,不由得放慢动作,惟恐弄痛身下的
娇熟美妇。

  鹭眀鸾却愈来愈兴动,不住腰摆腿撑,挺臀相迎,口里叫道:「龙辉,人家
感觉来了,里面痒得紧……你快点好吗。」

  在鹭眀鸾的淫声浪语下,龙辉欲炎更盛,粗暴地用双手包住两颗汗津津,肥
嫩嫩的傲峰肉球,腰杆奋力疾顶。

  鹭眀鸾则腰臀款摆,腰臀间的两朵美人窝在汗水的浸润下更加盈盈夺目,深
邃圆润的肉涡内竟聚满了汁水,随着男儿狂奔戳刺,汗水不住外溅,但有很快被
肌肤下渗出的香汗填满肉涡。

  帐内只闻鹭眀鸾的娇腻呻吟,淫声媚啼:「塞的好深好满,胀得好舒服,好
哥哥,好丈夫,妾身爱死你了!」

  这妖妇一旦动情丝毫不在她师姐之下,而且比她师姐多了一份野性,只求纵
情欢悦,哪管她人好恶,也幸亏龙辉在帅帐四周布下封印结界,要不然她这一嗓
子恐怕早已传遍千里。

  「妖妇,不知廉耻,叫得这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发春吗!」

  龙辉抱住鹭眀鸾纤腰,提臀狠捣,好似在教训鹭眀鸾。

  然而鹭眀鸾立时峰颤身摇,花浆翻飞,菊瓣嫩肉被狠狠地翻进带出,前路花
穴内露水如决堤般涣涣疾涌,顺着玉腿倾泻而下,转眼间已丢了两三回,却依然
奋勇撑持。

  龙辉越发激动,伸手解开她发簪,一头如云秀发如瀑布般洒落,带着丝丝发
香和汗香钻入男儿鼻中,令得龙辉更加兴奋,伸手便将她秀发扯住,就犹如策马
狂奔般,以龙鞭抽打这匹雪白丰腴的母马,驰骋床底。

  鹭眀鸾感到发梢一阵刺痛,也不知为何,体内快感竟随着这丝丝刺痛而迅速
堆积,然后爆发开来,越发管不住自己嘴巴,浪声不绝于耳,螓首不停的左右摇
摆,带动如云的秀发更是调皮地四散飞扬,蜂腰粉臀也不停的前后左右筛动,奋
力的迎合龙辉的抽插,发出阵阵啪啪的撞击声,真有一股说不出的淫靡美感。

  龙辉抱着她的雪臀交合,柔韧龙首刮弄菊腔软肉,酥软快感侵蚀心神。

  鹭眀鸾也收起臀屏气,时而轻轻耸动,时而旋转腰肢,房中媚术层出不穷,
那敏感的菊穴牢牢咬住肉棒,内中传来那一片火热紧窄的感觉,令得龙辉心酥魂
荡。

  龙辉尝过大小凤凰那极品美菊,也吃过大小剑仙肥腻臀股,如今再探鸾妃后
庭,竟也察觉这也是罕见的名器,竟然越弄越紧,不禁暗叹一声这些妖女真是上
天之恩物也。

  龙辉尽兴抽弄,插入便直顶肠口,退走则全根而出,狠抽猛插便是为了享受
那瞬间的紧逼快感。

  迅猛地急顶数千回,龟首被美妇菊穴箍得发麻发胀,当真爽利无比。又见鹭
眀鸾媚态翩然,不由愈看愈痴,愈干愈强,当即弯下身来,抱定娇躯,低声道:
「明鸾,你真的好美,我快受不住了。」

  鹭眀鸾美目如丝,娇声曼吟道:「你不要用那缩阳之法好吗,人家想要你的
雨露哩!」

  龙辉点了点头,鹭眀鸾又道:「射进前面好吗?」美人软语,听得龙辉心头
一热,将枪抽出转攻前穴花径,一口气便是百多提,已觉再难按忍,颤声说道:
「明鸾我要射了!」

  鹭眀鸾娇声道:「射进来,射进来,人家要给你生个女孩,然后也像师姐那
般,母女共事一夫!」

  她纯属是美得发昏,故而口吐秽词胡言,但也叫龙辉一阵莫名兴奋,腰眼一
麻,龙嘴一张,热乎乎的白浆疾喷而出。

  鹭眀鸾给热浆一浇,直烫得浑身打颤,花心噗噗乱跳,竟尔琼浆迸丢,汁液
顺着腿根流下,脚下地板尽皆湿透,淫语呢喃,无所不出。

  鹭眀鸾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而白翎羽却被她最后那句话惊住了,不由得呆
呆地望着她。

  鹭眀鸾也回过神来,抱歉地笑道:「白妹妹,姐姐是昏了头啦,你切不要当
真,好吗?」

  白翎羽嗯了一声,也伸手替她抹去腮边汗水,投桃报李般又替其挽起几丝凌
乱的鬓发。

  龙辉喘了口气,替二女穿上衣衫,自然又是一番轻薄挑逗,鸾麟双妃早被他
杀得高潮迭起,心中爱火未消,便半推半就地让他轻薄。

  白翎羽稍微穿好衣衫后,便催促道:「好了,你别胡闹了,快些收拾一下,
省得被冰儿发觉了。」

  龙辉笑道:「发觉就发觉,有什么大不了的!」

  话音未落,忽闻虚空崩碎,楚婉冰率先冲了出来,虽然她胸襟衣衫裂开,春
光毕露,玉乳汹涌,两团白花花肥嫩乳球裸露大半,随着娇躯而抖出雪崩奶浪,
看得龙辉两眼发直,淫欲暗起。

  先有翎羽长腿,再有明鸾蜂腰,如今更有冰儿豪乳,人生在世,何谓极乐,
这便是极乐所在,龙辉吞了吞口水,便要将魔手伸过去。

  「你这死人渣,骗我们进去,说给我们做武评,自己就在这儿风流快活!」

  小凤凰柳眉倒竖,随手将胸口衣服扎好,双手叉腰大发娇嗔。

  龙辉急忙缩手解释道:「冰儿,我也只是刚刚开始不久,很快就结束了!」

  楚婉冰对他极为熟悉,那会这般「快来快去」,要他完结没有半个时辰绝不
可能,想到自己在里边挥汗如雨,论剑比武,这混蛋却在外边风流快活,而且还
要胡言狡辩,霎时火冒三丈,银牙紧咬。

  「死淫龙,我要抽了你的龙筋,扒你龙鳞!」

  楚婉冰娇叱一声,白衣飘动间黑炎涌动,竟是祭出黑凰杀体,一黑一白同时
朝龙辉打来。

  洛清妍和大小剑仙也出来了,但她们皆是无动于衷,显然是默许了楚婉冰的
动作。

  不好,此地不宜久留,快走——龙辉吓了一跳,心起疙瘩。

  哪还敢逗留,撒腿就跑。

  他对一干妻妾虽是疼爱有加,但却是最怕小凤凰,只要这小妖后发飙动怒,
他就算有能耐制住她,也生出惧内之意,如今这妖妮子身后更有其余三后压阵,
龙辉焉敢硬撼,唯有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楚婉冰见追不上他,一怒之下便对龙辉下了禁足令,拿起无尘凤嫣双剑,化
出白凤黑凰双体,守在外端,不许龙辉接近任何一顶绣帐。

  过了一宿,待小凤凰消了几分怒气,龙辉再来温言哄劝,赔礼道歉,才得以
解除禁足令。

  到了中午,涟漪接到外边瑰玉传来的消息——晋王大军已从西南开拔,即日
便可抵达战线。

  龙辉一听,立即来了精神,拍案笑道:「妙哉,妙哉,四将合围既成,沧贼
亡矣。」

  风望尘进言道:「属下斗胆请龙主前去迎接晋王,并奉上高鸿首级!」

  龙辉一听立即心领神会,点头道:「风首座不愧智流之名,我正有此意!」

  涟漪有些奇怪,问道:「为何夫君要去迎接?」

  她心里极为向着夫婿,听到要爱郎去迎接甚是不满。

  风望尘干咳一声,想来自己这外人也不便多言。

  楚婉冰则接过话题道:「姐姐,晋王毕竟是正统皇室,咱们夫君名义上还是
臣子,前去迎接亦是于情于理。再者,将高鸿首级奉上,一来可让天下得知我军
护国之情尊君之礼,二来也可转移沧释天部分仇恨和怒火,对我方颇为有利。」

  涟漪点头说:「这样就好,只要咱们不吃亏就行了!」

  龙辉道:「冰儿,说得甚好,等会你便随为夫一同出营吧,再加上翎羽。」

  楚婉冰道:「翎羽随行就可以了吧,再说你也算朝廷驸马,跟晋王带着亲戚
关系,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龙辉道:「冰儿,你可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乃小妖后,随着为夫出席正
式场合便证明你的地位,也等同与向世人宣告为夫接纳妖族的决意。」

  楚婉冰和涟漪桃腮一晕,更是宛若吞蜜,周身皆甜。

  龙辉交代一番后,留下一干主力高手压阵大军,在命人用檀香木盒装盛高鸿
首级。

  他点起五百金麟卫,率白翎羽、楚婉冰同行,皇甫瑶听闻晋王即将到来,便
提出要随行,龙辉也点头应允。

  三千金麟卫气势汹汹出营,再由徐虎、石洪各率一百骑兵开路,一路开拔,
十余刻钟便已接近晋王大队。

  远远看去,前方烟尘弥漫,人影耸动,马蹄作响,龙辉试着感应气息,发觉
阳刚血气极为旺盛,以此血气估算对面阵仗不下八万人。

  果然,不出片刻,一支千余人的骑兵飞速本来,正是大队人马的先锋军,为
首一将头戴赤巾,身披连锁铁甲,脚胯玉照雪骓马,手提琳琅花纹,生得面白无
须,俊美若玉,好似一派儒雅书生,不似急战先锋。

  赤巾白面将勒住马缰,大声喝道:「前方是何许人也,为何挡我军去路!」

  龙辉丹田一沉,气出喉咙,声音远播千里:「吾乃龙麟军主帅龙辉是也,敢
问将军可是金川有名的玉面飞将,金子云?」

  那人一听,立即勒住马缰,喝令全军止步,然后恭敬地朝龙辉行了个军礼:
「小将正是金子云,不知道龙将军大驾光临,冒昧冲撞,实在抱歉,还望将军莫
怪!」

  龙辉笑道:「金将军客气了,在下得知晋王殿下王师驾到,特来迎接,并奉
上薄礼一份,还请金将军能代为引见。」

  金子云早已闻得龙辉威名,当下恭敬地道:「龙帅这可折煞小将也,还请帅
爷这边请!」

  早在金川之时他已经听闻龙辉大名,如今得见真容立即叹服龙辉气度,对其
称呼也从将军变为帅爷。

  金子云在前开路,领着五百金麟卫来到大军前方,并令传令兵去禀报。

  不消片刻,大军阵容散开一条道路,三五骑从内中奔出。

  皇甫瑶不由得花容一沉,娇躯微颤,泪水已经溢满眼眶。

  只看为首一人身着华袍龙纹服,头戴玉坠锦鳞冠,面容俊秀,气度雍容,正
是晋王皇甫铭,在他两侧为两名披甲武将,一者骑红马,神若赤蛟,披甲带盔,
浓眉大眼,背负一口长柄利斧,自有万夫莫敌之气;一者骑白马,貌似雪虬,头
戴带狰狞鬼面,身段高挑,腿长腰细,身着连环甲,系一口破甲刀,不佩头盔,
以一根红绳束缚满头乌发,极为飒爽。

  龙辉策马行至晋王跟前十步,便翻身下马行礼道:「末将见过晋王殿下!」

  晋王随之下马,伸手相扶道:「这些日子真是辛苦将军在外奔波,牵扯了沧
贼一干主力,小王才得以苟延残喘!」

  龙辉道:「殿下言重了,殿下乃天命所归,自是吉人天相,沧贼就算再如何
蒙蔽天下,也难以伤害殿下玉体。」

  说罢捧上木盒奉给晋王道:「殿下,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晋王接过木盒,打开一看,被那颗人头吓了一跳,险些就把木盒丢掉,但他
毕竟也见过风浪,转瞬间便镇静下来。

  他细看人头面容,道:「这不是昔日的吏部侍郎高鸿吗,为何会被砍下了首
级?」

  龙辉道:「殿下,此人真实身份乃沧释天血脉嫡子,他卧底朝中不过是替沧
贼穿针引线,谋朝篡位罢了!」

  晋王道:「小王自然是相信将军,但他是昊天神子的事又有何证据向天下解
说?」

  龙辉道:「他在被斩首前曾吐露真相,全营将士都听得真切,而且还有瑶映
郡主在场!」

  晋王朝龙辉身后望去,立即看见一抹纤细倩影,正泪光盈盈地望着自己,他
不由一阵心酸,苦笑道:「妹妹,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

  皇甫瑶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情绪,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白翎羽急忙在一侧照
料。

  鬼面女将道:「殿下,郡主甚是悲切,还是速速请诸位贵客入内歇息,即可
安抚郡主,亦可商讨下一步战略。」

  晋王轻拍脑门,自责道:「你看我这是什么脑袋,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幸亏有玉玲你提醒。」

  说着便笑呵呵地请龙辉等人入内。

  龙辉也不惧他玩什么花样,领着三女踏入大军阵内。

  晋王领着龙辉等人登上一处小山丘,四周布满重兵。

  而丘上已经迅速摆上桌椅,茶点酒菜,更有两人早已入座等候,分别是侯翔
宇跟元鼎真人。

  侯翔宇起身相迎道:「殿下,龙将军,请坐!」

  龙辉点了点头,便与三女在客座坐下,晋王坐于主位,侯翔宇、元鼎真人、
长斧男将居于下手,唯独鬼面女将跟晋王并肩而坐,倒是令龙辉等人好生纳闷。

  白翎羽口直心快,便开口问道:「皇兄,这位莫非是嫂子?」

  晋王笑道:「皇妹说对了,这正是愚兄贱内。来,玉玲,这儿都是自己人,
不必再带那面具了。」

  鬼面女将伸出素白玉手,摘下面具,露出晶润如玉、美若娇花的俏脸,端的
是国色天香,闭花羞月,竟是也不逊白翎羽、皇甫瑶之绝色,即便比起楚婉冰来
亦相差无几,也就仅仅少了那么几分独有的气质罢了。

  「妾身侯氏玉玲,见过诸位。」

  侯玉玲微笑颔首,向众人行礼,仪态大方,贵气十足,尽显王妃气度。

  那双如水秋翦似无所凝,却又让龙辉等人觉得她的眼睛在望着自己。

  这其实一种高明的礼仪,主人的目光要做到似散非散,似凝非凝,要每一个
客人都觉得主人实在凝视自己说话,既让客座得到尊重,又不会冷落一些人。

  侯玉玲每说一字,那双如水秋翦便扫过一人,眼光随着语气的停顿而停留,
凝视客人,落落大方,先是扫过龙辉、接着便是白翎羽、皇甫瑶,最后落在楚婉
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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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回 骨血砌宫

  「此次能揭穿沧贼面目,还多亏了龙将军和杨督帅的誓死奋战,殿下万莫怠
慢忠胆义士啊!」

  侯翔宇忽然开口,语态温和,气度从容。

  晋王笑道:「岳丈所言甚是,对于龙、杨二帅,小王岂敢怠慢。以此薄酒,
聊表谢意!」

  说罢举杯敬酒,龙辉也捧杯相迎。

  美酒下肚后,晋王道:「此番反攻玉京,不知龙帅有何战略打算,可需小王
怎样配合?」

  「沧释天心狠手辣,为求目的可牺牲任何人。」

  龙辉道,「这贼厮当初为了脱身,将自己的养子血肉点燃,如今他手底下乃
是玉京百万军民,一旦这贼子发觉没有退路,定会丧心病狂走上极端,届时受苦
的恐怕还是城内无辜。所以此番还是想跟殿下协商,探讨出一个妥善的法子。」

  晋王道:「龙帅所言甚是,咱们便静心探讨一番吧。」

  龙辉问道:「殿下可否将玉京的虚实告之?」

  晋王道:「我朝太祖定都玉京后,便开始着手修建帝都的防御体系,设有万
尊铁甲神雷、崩山火炮。御林军精锐战力高达十万,大内侍卫五万,总和战力十
五万。」

  龙辉蹙了蹙眉,心想这些战力以前或许可以叫人忌惮,可是现在根本不值一
提。

  元鼎真人开口道:「其实玉京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防御体系。」

  龙辉问道:「道长请详说!」

  元鼎道:「自从太荒绝战以来,亦有十个皇朝在玉京定都,经过千万年的积
累,玉京地脉已经沉积了难以估算的帝王之气,而这些帝气在紫微帝星的照耀下
也慢慢地转化氤氲紫气。沧释天曾潜伏三教多年,想必也学得不少道宗阵法,若
他善用这氤氲紫气,恐怕还会有不少麻烦哩!」

  晋王道:「道长前些日子也跟小王说过此事,但小王实在不明白,这氤氲紫
气如何能成为我军的麻烦呢?」

  元鼎道:「神兵利器,军马兵甲皆有形之物,威力虽强,但任是有迹可循,
天底下唯独气运最是玄妙,难以捉摸,也偏偏最是厉害。皇朝兴起蕴含了多少杀
伐血雨,而黄金盛世又凝聚多少繁荣华光,风调雨顺,这吉凶相合,生杀更替,
便是气运大能。秉承气运者,可成伟业,气运失落者,衰败一生!」

  龙辉点头道:「道长所言甚是,气运二字明面意思是命数和运气,但实则是
一种天道运数,亦是大势之象。大恒太祖秉承气运,从而蓄积大势,平定神州,
除了兵强马壮,人心归顺外,还有这冥冥玄力在背后助威。」

  元鼎道:「每一个皇者登基,皆会秉承一份氤氲紫气,这一份紫气中其实便
是皇者人生的缩影,亦是紫微帝运。自古以来,在玉京称帝者数百余人,玉京内
所聚集的氤氲紫气乃是一个庞大数量,若被沧释天驱使,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晋王脸色一沉,道:「有何后果?」

  元鼎道:「简单来说,他可动用十几个皇朝的大势反扑。」

  晋王虽听得云里雾里,但已经感觉到一丝不安。

  元鼎晋王解释道:「殿下,一个皇朝之所以能开国立朝就是因为得势,这势
有百姓民心,有强军猛将,更有各种错综复杂的天道运数,借用佛家典故便指一
切因果,大千万象,若给沧释天使用了这般力量,恐怕仍旧是一场殊死血战。」

  龙辉道:「那么要如何使用这氤氲紫气呢?」

  元鼎道:「此间关节,贫道任在思索,但沧释天必然也已注意到了这一点,
以他阅历和智慧难保不会想出办法。」

  侯翔宇道:「沧释天从夺位到现在也足有一年余,这么长的时间难免这逆贼
不会想出些什么鬼主意,咱们切莫掉以轻心。」

  就在此时,忽闻传令兵前来禀报:「殿下,外边来了两个黑白怪人,口口声
声说有要事告诉殿下。」

  晋王微微一愣,朝元鼎、侯翔宇投向询问目光。

  侯翔宇道:「殿下,见见无妨,再说此间有龙帅和元鼎真人在此,世间又有
何人当着他们之面放肆。」

  他这话既无形将龙辉和晋王的距离拉近,有捧了龙辉跟元鼎一把。

  晋王道:「岳丈说得对,本王便见他们一见。」

  传令下去,不消片刻,两道黑白魅影走了进来,虽然仍是白天,但守卫们却
是寒意透骨,阴森难言。

  细看之下,左手一人穿着黑麻布衣,头戴高帽,帽顶写着天下太平四字,面
色黝黑,双目狰狞;右手一人身穿白绸丧衣,头顶高冠,冠端写一见生财四字,
白面嬉笑,口吐绛舌,正是煞域阴帅的黑白无常。

  晋王感到一股莫名阴气,周身为之一寒,便道:「二位有何指教?」

  黑无常道:「我们兄弟替吾皇前来传话,玉京内有股丧气正在酝酿,特来提
醒诸君一言。」

  元鼎脸色倏地一沉,暗叫不妙,立即登云驾雾,腾空而起,居九天之下俯视
玉京。

  细看明察,元鼎顿觉城内果然有莫名丧气沉积,阴煞带衰。

  元鼎绕着玉京飞了一圈,便又回到大营,晋王忙询问结果。

  元鼎对黑白无常道:「多谢二位报信,贫道知道了。」

  黑白无常点了点头道:「话儿已经带到,吾等告辞了。」

  说罢便卷起一股阴风离去。

  元鼎道,「活人之气阳和,死人之气阴霾,当人介于生与死之间,绝望、焦
虑等情绪汇聚成一起,便产生丧气。」

  晋王感觉到不安因素,沉声道:「道长请详说,本王已经做好最坏打算。」

  元鼎叹道:「贫道如今明白沧释天会如何引出沉积千万年的氤氲紫气了!」

  众人心儿为之一悬,只听元鼎无奈地道:「以帝胄之血便有部分氤氲紫气,
藉此引导便可以小换大,牵扯出地脉中庞大的氤氲紫气!」

  龙辉问道:「得需要多少血?」

  元鼎道:「这血量尚无定数,但以沧释天的性子绝不会容许这最后反扑出现
任何差错,恐怕城内的皇族宗亲……凶多吉少了!」

  晋王拍案而起,怒道:「沧贼可恶,竟要伤我皇族宗亲,是可忍孰不可忍!
来人,速速点起大军,杀回玉京!」

  听闻宗族面临危难,晋王心急如焚,恨不得这就杀回去救出族人。

  侯翔宇脸色也为之一黯:「殿下所言甚是,立即请铁少帅前来商议战事。」

  一名身着连锁金边战铠,器宇轩昂的男子走了上来,朝晋王行礼。

  晋王道:「铁少帅,沧贼要对皇族宗亲下毒手,还望少帅速速出兵救人。」

  铁少帅乃铁如山嫡传孙子铁鹰,当初晋王想请铁如山主持大局,但铁如山年
岁已高,不欲再染战尘,故而派孙子铁鹰出面,统领三军。

  晋王嗯了一声,对龙辉道:「龙帅,你也是朝廷驸马,此刻玉京正面临血雨
灾祸,还请鼎力相助。」

  龙辉道:「吾与沧贼势不两立,而且翎羽亦是吾爱妻,于情于理我都不会袖
手旁观,这便回去整军备战。」

  晋王立即命人送龙辉等人出营。

  离开营地,龙辉点起近卫火速回营,将元鼎的话转述,净尘也是大吃一惊,
亦亲自登云观望,得出的结论跟元鼎一样——玉京皇族宗亲恐怕有血光之灾了。

  就在此时,南门方位忽然响起雷鸣战鼓,龙辉心念一动:「晋王打城了!」

  晋王出兵,龙辉也不能坐视,便要下令出兵时,忽闻洛清妍和于秀婷同时开
口道:「且慢!」

  龙辉微微一愣,奇道:「为何?」

  洛清妍道:「龙儿,我也以心神八法观望了玉京一阵,觉得城内股极不寻常
的气氛。」

  龙辉道:「什么气氛?」

  于秀婷接口道:「你可还记得六道轮回阵?」

  龙辉心头一紧,脑海泛起昔日酆都血战之惨烈,以及各种生离死别的哀伤。

  「难道沧释天也布下一个六道轮回阵?」

  龙辉蹙眉道,但仔细一想,昊天教出自圣极宗,与煞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会六道轮回阵也不是什么难事。

  净尘微微一愣,便请来鸿钧,道:「师侄,你曾见过六道轮回阵,对此事你
有何看法?」

  鸿钧法眼倏开,辨气观风,遥望玉京道:「妖后、剑仙所言甚是,着玉京内
一片死寂,显然暗藏陷阱诡计,跟当年丰郡极为相似,吾等需得小心再小心!」

  听到这里,净尘便在四周查看,结合玉京风水地势,掐指推算,越算越是心
惊,眉头越发紧凑。

  鸿钧也登空俯视,辨明玉京气机,只见城内生气全无,而且南天方位有地煞
星元凝聚地底,蠢蠢欲动,又是惊讶又是惊怒。

  净尘也看出不妥立即神念传音给元鼎:「元鼎,南天方位有变故,你们千万
小心!」

  但看南路大军,晋王为救皇亲宗族,怒然发兵,以金子云为先锋官,率西南
骑军奔袭打城。

  金子云一骑当先,手中舞起琳琅天钢镋,大喝道:「窃国沧贼,还不速速开
门受死!」

  少年将军怒焰挑战,然而玉京城墙上方却是一片死寂。

  金子云战戈一挥,隔空扫出一股凛冽锐气,直劈帝都北门,轰隆一声,门破
墙塌,竟是门洞大开,毫无防守。

  金子云大喝一声,挥戈便要冲城,倏然一道人影隔空飞来,强势挡关。

  金子云道:「何方人也,让路!」

  那人面若鬼神,丑恶凶煞,正是八部圣殿之一夜叉。

  夜叉张牙咧嘴,血盆大口猛地一开,喷出一股腥臭热气。

  金子云旋转天钢镋,守得滴水不漏,将热气卸到四方,只看热气触及之处无
不冒起黑烟恶臭,正是剧烈火毒。

  金子云虽然稳守不失,但随他进来的士兵却伤亡不小,而且自始至终未见对
方有一个士兵出现。

  「沧贼莫非有埋伏?」

  金子云不禁有些担忧,毕竟拱卫京师的御林军至今未曾露面,着实给人一种
不安的感觉。

  就在他犹豫之际,忽见天际雷火降临,道衣飘飘,正是元鼎真人亲临前线。

  金子云微微一愣,却听元鼎道:「金先锋,速速退兵,城内不宜久留。」

  话音方落,四周房屋变得飘忽不定,砖瓦崩裂而又重组成各种鬼兽阴魅,呼
啸着扑向西南先锋军。

  众兵士急忙挥动兵刃抵挡,谁料才三两个回合便觉得体力莫名流失,战力下
降,瞬间便被夺取性命。

  元鼎立即施展不世绝学,单掌朝天纳雷罡之气,双足顿地吸灼焚烈焰,霎时
雷火交融,浩元迸发,震碎鬼兽阴魅。

  争得半分空隙,道者立即指捏法诀,施展神明搬运之法将金子云等一众先锋
军带离玉京,重回大营。

  忽生变故,龙辉、杨烨也只得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倏然,万物俱籁,天地静肃,唯有莫名不安隐而不发。

  龙辉眺望玉京,只觉得十分压抑,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忽然,身旁的白翎羽
猛地捂住心口,身子半屈,樱唇大张,满头冷汗,喘气连绵,表情极为痛苦。

  楚婉冰急忙扶住她,替其把脉,询问道:「翎羽,你觉得怎么了?」

  白翎羽咬牙道:「心,心头痛得打紧。」

  楚婉冰便输过温和真气,助她舒缓心脉,压制痛楚。

  白翎羽抹了把额头香汗,道:「不知为何,我突然间心头一阵剧痛,整个人
都喘不过气来!」

  楚婉冰道:「你脉相甚是雄厚,而且心坎处并无任何异样,相信只是一过性
的剧痛罢了,休息一下便好了。」

  白翎羽点了点头,却听又有王公公奔来禀报:「公主,不好了,郡主昏死过
去了!」

  二女闻言急忙赶回皇甫瑶秀帐,见她闭眼抿嘴,正躺在榻上。

  楚婉冰去探她脉息,却也蹙眉道:「郡主心脉有气损之象,想来是因此导致
心血不足,但现在心脉已经舒缓,休息一阵便可醒来。」

  白翎羽倒是奇怪,问道:「为何我跟瑶瑶两个人会同时心痛难忍。」

  楚婉冰嘴唇动了动,不知如何解说。

  这时皇甫瑶呢喃道:「九哥,十八哥,你们不要死……七王叔,快逃!」

  梦靥般的胡话脱口而出,令得白翎羽心头一阵压抑,楚婉冰也猜出三五分,
大叫不妙:「不好,沧贼已经向皇族宗亲下手了!」

  白翎羽脸色也一阵灰暗和忧伤。

  所谓血脉相连,宗亲惨死,皇甫一脉间的相互悲鸣,引发了白翎羽和皇甫瑶
心头绞痛,白翎羽根基雄厚,可抵御剧痛,但皇甫瑶身子娇弱一下便昏了过去。

  安顿好皇甫瑶,白翎羽跟楚婉冰便又回到前营,立即被吓了一跳,只看皇城
上方无数紫色气流环绕不散,内里响起千军万马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龙辉沉声问道:「玉京城内如此大动静,为何百姓没有一丝反应?」

  净尘道:「方才元鼎将初战情形传来给贫道,吾观那些民房变化内有蹊跷,
想来百姓早已融入城内,以血肉砌城,加固玉京的防御!」

  龙辉脸色一沉,骂道:「岂有此理,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净尘叹道:「皇朝得势,那个不是以万民骨血堆砌而成,沧释天是要尽可能
模拟出帝皇大势,令得氤氲紫气更加完善。」

  鸿钧道:「氤氲紫气虽然聚集了数千年,浑厚无匹,但单纯以皇族血脉引导
并不完善,所以得以万民骨血作为垫脚,才能令得这股氤氲紫气源源不绝,浑厚
无匹!」

  道者语气虽然平淡无奇,握拳的手已经渗出鲜血,俨然是勉力压制住内心的
愤怒!众人都瞧出目前形势——四将合围,困锁玉京,昊天教败势难挽,沧释天
已经濒临疯狂,把心一横,便采取极端方式,先杀皇族宗亲,再牺牲玉京百万民
众,只求孤注一掷。

  百万骨肉,帝胄血脉,相互交杂,互相融合,随即身在紫薇宫的沧释天元功
一吐,龙袍一扬,竟散布天穹星力,竟令得地煞天罡星元相互呼应,牢牢缠绕,
化作天河云雾。

  玉京万里惊变,地脉奔腾,天象异变,偌大的一座都城竟开始崩碎分解,成
为无数碎石,天空之上出现一个巨大缺口,正把地面往上抽吸。

  龙辉大喝一声,催动一身神级修为,以不世根基护住龙麟军,北面杨烨也催
元护阵,保全铁壁关雄兵,南面的元鼎也运起破虚真元,西面厉帝也运功庇护众
鬼,四方大军都免受此天劫牵连,保全不失。

  风波过后,大地一片疮痍,帝都玉京竟不见踪影,唯有一个万里深坑留在地
上。

  众人还在唏嘘不已时,却闻天空响起沧释天那嚣狂的笑声:「哈哈,天无绝
人之路也,想不到朕孤注一掷竟然成功了,乱臣逆贼,朕便要以汝等狗命祭此天
宫!」

  嚣狂语态挑衅诸方强者,众人不由得抬眼望天,修为高深者目光透过层层云
雾,越过九天苍穹,直达星海深处——只看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悬浮星空之上,
气度宏伟,叫人惊叹。

  净尘细观,发觉此宫横三十六天罡、横以七十二地煞之数排列,玄宫、宝殿
主要建筑共计一百单八座。

  殿宇宫阙外有四大天门护持,分为东南西北,各有强将把守,精神赫赫,似
天神战将,不怒而威。

  此等异变之物令得众人唏嘘不已,楚婉冰立即向水灵缇询问此宫来历,水灵
缇道:「娘娘,这宫阙殿宇的形态跟排布跟昊天教之原图教徽甚是相似。」

  楚婉冰奇道:「原图教徽?这是何物也?」

  水灵缇道:「昔日沧家先祖从傲心手中夺过圣极宗大权,然后为巩固自身权
威便将圣极宗图腾废去,换成一副天阙宫殿图,此图历经数代教主,慢慢完善,
也成为昊天教的图腾。图内的宫殿便是天宫,天宫外围有四大天门拱卫,内分三
十六宫阙,七十二宝殿。」

  净尘听了水灵缇的话,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道:「沧释天竟然能将图腾实
体化,这厮的能耐实在超脱贫道估计!」

  龙辉问道:「图腾实体化又如何,难不成沧释天还能藉此反败为胜?」

  净尘道:「图腾之力实在难以言明,但每一副图腾后边皆隐藏着无数寓意!
就如同那皇朝大势,帝皇紫气一般,常人难以触摸,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玄
之又玄,却暗藏无边威能!」

  鸿钧也是满面愁容,道:「昊天教的图腾说蕴含的深意便是君临天下,而氤
氲紫气又是帝业朝代之气运,这两者互有联系,如此一来,竟让他将图腾实体化
了!」

  所谓图腾便是人对某种事物或品德的追求,想当初,三教的先祖在创教之前
曾冥想修为,佛道圣人分别悟出卍字法印和阴阳双鱼图,从而确定两大教义,卍
字法印象征着佛家慈悲心肠和伏魔神通,阴阳图腾则代表道家顺其自然,秉承阴
阳的无争之心,这图腾深入人心,已经渗入生活点滴之中,堪称伟大神圣。

  而儒教虽然没有明确图腾,但当初儒圣人曾画紫阳为图,从图内悟出达到,
奠定儒门万世紫阳之威仪,更以紫阳而衍生出浩然正气,进而创文字,明是非,
定礼法,所以儒门镇教神功便以紫阳称呼。

  而儒门教导万民,亦成万世之师,百姓逐渐发展,又渐渐形成了各种文明,
也因此衍生出各种图腾。

  比如逢年过节,人们将福禄寿喜等字体贴在门窗,便代表人们对字中含义的
追求和向往,这些文字也是一种图腾,所以说图腾蕴含众生的大愿信力,虽然虚
无缥缈,但却是玄妙无比。

  昊天教以天宫为图,既是一种野心的表现,亦是一种愿望的寄托,他们希望
自己能够凌驾众天之上,拥有大神通,掌控大宇宙,这便是昊天教的本源心念,
是对权力的追求,所以才会有数代人前仆后继地拼命奋斗,成就这高高在上的权
力。

  龙辉蹙眉道:「以百万民众骨血砌天宫,残忍之处令人发指!」

  鸿钧道:「万民骨血只是替这宫阙升空而砌起的地基,当宫阙飞上九天后,
那么骨血肉泥不过是踏脚石,任人践踏罢了。这万民骨血为基石,氤氲紫气为宫
墙,从而筑成这座天宫!」

  龙辉暗自一叹,这便是所谓的一战功成万古枯,金碧宫阙,玉砌殿宇那是个
不是在万民血肉上建造起来的,一场兵燹后面是多少血泪。

  「阿弥陀佛!」

  佛号响起,众人抬头望去,只看远处飘来一朵祥云,卍字光华遍洒四周,正
是地藏再现。

  地藏道:「兵燹烽烟,百姓何辜!」

  一声长叹后,便是佛者慈悲法咒,只看地藏闭目诵经,大悲愿力环绕在天宫
底部,此处正是由万民血肉堆砌而成。

  慈悲佛力护全玉京百万民众的一丝元息,令其元神不散,苟且残活,龙辉说
道:「圣僧,莫非有办法救这些百姓?」

  地藏道:「玉京百万军民皆化为天宫基石,即将形神俱灭,贫僧只是以佛法
镇压其寿元,只有三天内毁去天宫,这些民众才有救,若不然他们便会彻底地融
入天宫之内,万劫不复也!还望龙施主和各路义军及早击毁天宫,剪除首恶,让
民众能脱离苦海。」

  龙辉点头道:「这是自然!」

  说到这,龙辉便与净尘、鸿钧商讨,鸿钧道:「沧释天既然是将图腾实化,
那我们那这天宫内便凝聚了昊天教历代念头,各种想法都可能在宫阙内实体化,
吾等必须先了解这图腾的含义。」

  龙辉想了想,便请来水灵缇,询问这幅图腾的含义。

  水灵缇淡淡地道:「这图腾名曰昊天仙宫,而昊天教不过是天宫布置在人间
的一个映射,所有教众,上至教主,下至走卒,皆是天宫神明的转世,当人间寿
元耗尽后,便可回归天庭。教主成为天帝,圣母是天后,依次罗列而下,六道神
宫,八部圣殿以及九大护法各列神将职位,其余普通弟子殉教后也能入天宫成为
神祗,化身天兵天将,镇守天庭,永生不灭。」

  鸿钧问道:「水姑娘,那么在这昊天仙宫内,这些神明战将又是何来历?」

  水灵缇道:「这天宫图腾内,可谓是将三教三族尽踩在脚底,最底层乃是地
狱境域,此地其实是一牢狱,专门惩戒触犯那些触犯天条的神明,将其打入地狱
界,让其魂魄永生受苦,此地映射煞域。再上一层便是镇魔殿,同样是牢笼,但
却是关着十万暴戾魔神,这些魔神乃天庭战俘,平日都被关押在内,一旦天帝圣
旨降下,魔神便得豁出性命替天帝效命,征战四方。」

  龙辉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竟然把煞域跟魔界都踩了一把。」

  水灵缇道:「宫阙之内,天帝为尊,西面为瑶池仙境,盛产琼浆玉液,为诸
神提供美酒佳酿,而看护者便是一众妖神,他们平日化身为各种走兽灵禽,平日
给仙境增添美景,一旦遇上袭击便会反击,拱卫瑶池仙境。同样,遇上征战时,
这些走兽灵禽便是天兵天将的脚力。」

  楚婉冰听得妖族成为坐骑护院,气得柳眉倒竖,咬牙切齿。

  龙辉又问道:「那么三教呢?」

  水灵缇道:「天帝赐西方极乐天予佛教,命其说法,传播教义,宣扬天帝威
德。道家则在天宫内,炼丹供奉天帝天后,而儒门便是化身仙家文官,助天帝管
理宇宙,至于人间猛将便成为天庭士兵战将,替天帝征讨四方。」

  龙辉道:「那么天帝又是何种法相?」

  水灵缇目不斜视,继续道:「这天帝倒是出自道经内形象,不过有些出入,
他居住昊天金阀弥罗天宫,妙相庄严,法身无上,统御诸天,综领万圣,主宰宇
宙,开化万天,行天之道,布天之德,造化万物,济度群生,权衡三界,统御万
灵,而无量度人,为天界至尊之神,万天帝王。」

  鸿钧道:「道经内所描述的天帝虽是万神至尊,但权力并非无边无际,天帝
不过为四御之一,在其之上任由三清,一切所有圣旨皆要由三清四御同时赞同,
才能颁布。」

  龙辉道:「这倒是跟内阁很相似。」

  水灵缇白了龙辉一眼,哼道:「别打岔,还想不想听下去了?」

  龙辉急忙缄口。

  「天宫四周有东南西北四大天门,分别由四大天王镇守,内有日月游神、太
阳星君、太阴星君、值日神、值时神、一百零八星宿、四大天师,二十八星宿、
九耀星官、三清、四帝、五方揭底,各方战神等等!」

  龙辉道:「若结合鸿钧和净尘二位道长所言,这图腾实化,内中蕴意便会成
真,也就说这天宫内具有极强的威力。」

  鸿钧点头道:「听水姑娘所言,这昊天图腾结合了帝皇之气,万民血肉已成
实像,但此法极为阴损,沧释天施展此术已经是万劫不复,自毁长城。吾等首要
便是要救回这些成为天宫基石的无辜民众。」

  龙辉点头称是,于是便点齐兵马,准备攻打天宫。

  龙辉开口道:「这天宫既然是昊天教图腾所化,那么便一定会有吸元限功之
力,所以进攻的首要便是得让我军可以正常发挥实力。」

  鸿钧道:「此事便交予贫道,贫道会率玄门弟子在外结阵,以逆转之法对抗
天宫吸元之力。」

  龙辉道:「那便有劳道长了。」

  鸿钧法令一喝,万千道者抱元守一,纳天地真元,转八方灵能,随即鸿钧纵
身一跃,居于阵眼,阵法以八卦为凭,当幻化万相时,既有九宫极数,又有天干
地支,随后更是变出天罡地煞,苍穹繁星;当返璞归真时,七星、六阳、五行、
四象、三才、两仪、归一轮番凝合,正是当初抵挡西域奇兵的八卦无相阵,如今
鸿钧以天人修为统合万千道者而施展此阵,顿时星空倒悬,环绕天宫四周,压制
住了那股吸元奇力,使得龙辉等人可以发挥十成功体。

  龙辉道:「此天宫居于星河之上,非天人修为高手难以登上,所以参战者宜
精不宜多。」

  说着便亲自挑选麾下战将,三千金麟卫乃天人高手组成,故而为第一首选,
其后便是天剑谷的千余弟子,紧接着便是有法宝战甲护持的龙麟军各部,分别是
凌霄的雷云火莲二部,王栋的陌刀骑、梁明的弓弩骑、孙德的雾隐军,徐虎的骠
骑卫,以及妖族战将。

  杨烨那一方面由岳彪为先锋,左右分别为马义、令狐达,随后大军更有炼神
浮屠压阵,此外儒门三脉主事,以及大小教主皆与铁壁关回合,更有孔丘驾驭的
儒武巨神助战,这东北两路可谓声势浩大,阵容鼎盛,而南面便略显薄弱,至于
西面更是了无音讯,厉帝似乎仍在观望。

  战鼓雷鸣,龙麟军率先抢攻,只看一道金光划空而来,正是大鹏金雕冲霄而
起,直扑天外星空,在其身后更有傲鸟振翅,冲击东方天门。

  灵禽在前,后有天罡灵蟒拖拽星宫强势入围,锁天妖气笼罩东天门,切断其
与中枢的联系。

  只看天门之外,罗列强兵悍将,正是数万天兵天将,为首神将身着天衣,左
手伸臂下垂持刀,右手屈臂向前,掌中托琵琶,正是昊天图腾所化之东方持国天
王。

  昊天教融合三族三教之精要,在图腾内画出各路仙家妖魔,内蕴教义愿力,
这镇守天门的四大将领便是从佛道经典中化出的天神,只不过是归沧释天统辖罢
了。

  持国天王曾在煞域六道阵中出现过,但那也只是阴魂所化,实力颇有限制,
如今这尊天神从虚成实,再有天宫加持,神威大能实在难以估计。

  「下界蝼蚁,胆敢踏足天宫,罪不可赦!」

  一声厉喝,持国天王一刀劈出,猛烈刀气直劈而下,足以削平千尺高山。

  刀气扑面,龙辉顺手一挡,虽然轻松接下,但也为此神惊叹,这份能耐直逼
天人境界。

  他暗忖道:「这虚构的天神竟然能发挥这般威力,看来只要有合适的材料和
狠决的心意,破虚高手便可无所不能!」

  龙辉暗中自量,若他也能沧释天那般狠心,牺牲万千生灵或者忠心下属,所
得到的威能一定远胜沧释天。

  持国天王见刀气被挡下,于是便下令守门天兵发起进攻,只看万千天兵冲杀
而来,肃杀之声从东天门传出,响彻万里星空,震得群星乱颤,乾坤倒转。

  地藏消耗真元来保全玉京军民生机,鸿钧率道门结阵抗衡天宫异力,龙辉身
受佛道恩惠,岂可磨蹭而浪费战友的一番心意,他把心一横冷喝道:「王栋,给
你半炷香时间,把这伪神给我斩了!」

  王栋挺身而出,大喝道:「半柱香后,末将若不能胜,便断首以示惩戒!」

  说着双手提刀,领着陌刀骑踏云而出,在星海上空迎战天门大军。

  「地锋刀轮阵!」

  王栋大喝一声,率军结阵,陌刀骑一千二百人各司其职,真气随令而发,合
成一尊巨刀锋轮,旋转而动,硬生生杀入敌军之中,将一干天兵天将斩得血肉横
飞,灵消气散。

  王栋再下令道:「变招,刀音碎魂!」

  只看后方三百陌刀骑刀锋拖地,在云层中摩擦游走,产生无穷无尽的闷雷声
响,将整个东天门震得摇晃不已。

  刀音裂神魂,持国天王弃刀抱琶,十指拨动,弹出乐曲音波,铿锵激昂,抵
消裂魂刀音。

  持国天王琶音剧响,不但反扑陌刀骑,更让麾下天兵更显勇猛,使得战况陷
入胶着。

  梁明凝神窥探,随即弯弓搭箭,不偏不倚,恰好射断琵弦,持国天王招数瓦
解,心神一松。

  就在此时,王栋双目忽然绽放玄妙精光,重现蛟龙神目,锁定伪神命门。

  「伪神——受死!」

  王栋冷喝一声,同祭双刀,剪影错身,持国天王身首异处,龙麟军取下东天
门!陌刀骑夺下一阵,大鹏金雕立即俯冲而下,卷起剧烈旋风,将东天门结界硬
生生撞开,傲鸟众随即飞入天门内,追杀败退天兵。

  龙辉扬声长啸道:「沧释天,任你如何驱使帝王紫气,驾驭图腾,也难逃一
死!」

  龙吟长啸,震得天地颤栗,举臂一扬,一道庞大金光盘旋而来,正是五爪金
龙。

  龙辉纵身一跃,登上龙首,御龙而行,统帅万军攻入东天门。


             第十八回 天河开道

  五爪金龙呼啸而过,载着龙辉冲入天门,万千天兵天将蜂拥而至,朝着入侵
者扑来,各种刀枪棍棒,法宝神兵同时祭出。

  龙辉冷哼一声,打了个响指,金龙通灵,张口怒吼,化作惊天长啸,音波覆
盖之下,天兵形散,天将湮灭。

  金龙开路,龙麟义军继续前进,通过东天门,便是一条一望无际的大河,河
水虚无缥缈,竟是由无数星辰组成,令人啧啧称奇。

  龙辉试着以神念越过天河,却被河底的星辰干扰,龙辉暗忖道:「单是神念
都无法轻易过河,若人进入河内,修为差点恐怕都得迷失方位,强行飞跃此河,
想来并不适合我军所有人。」

  想到这里便询问水灵缇:「水姑娘,敢问此地有何蹊跷?」

  水灵缇道:「按照昊天教典籍对于图腾的描述,这便是天河,此河环绕在天
宫外围,犹如护城河一样。天河有二十八座天桥连接,东南西北各七座,分别以
四方灵兽命名,暗合二十八星宿变化。此刻咱们跟前的便是代表东方青龙,说属
的七座桥梁内蕴星宿。此外,每一座天桥各有一万天兵以及星宿之神镇守,分别
是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

  龙辉沉声道:「管他什么星宿神明,一样照杀!」

  水灵缇冷笑道:「莫怪我没提醒你,二十八天桥乃是天宫的一个防御阵法,
一旦这些七大星宿神将灭亡,天桥便会生出感应,自动断裂,失去天桥镇压,天
河便会倒悬,封闭东面天路。同样,星宿神将也可以操控天桥,可让上桥的敌人
永远无法到达对岸。」

  龙辉心想就算天河封路他也能重开大道,但毕竟时间紧迫,不想节外生枝,
既然不能杀——那就擒!龙辉朗声道:「我军将士,何人去拿下那七个毛神!」

  话音甫落,便见豸冠、百战、燹祸、明雪、赤狮、狼嚎天、袁飞子等七大妖
神挺身出阵,霍霍欲试。

  龙辉军令一挥,妖族勇将化光而出,分别扑向七座天桥。

  守桥天兵立即反击,而龙麟军众将早有默契,见天兵一动,各路精锐也蜂拥
而上,替七妖开路。

  开战同时,龙辉也以神念将此情报告知攻打南天门的晋王和攻打北天门的铁
壁关大军。

  梁明弓弦一扬,弓弩骑闻声而动,以三横七纵之势摆阵,锐利箭矢同时搭上
弓弦,瞄准远处天兵。

  梁明手托山岳,指握江河,率先开弓,大喝一声中,一枚利箭横掠天际,嗖
的一下落入敌阵,箭矢内暗含之火气炎能猛地爆发,炸开一朵璀璨烟云。

  主将开弓后,便是万箭齐发,箭若流星,飞蝗般落入天兵阵中,掀起剧烈气
流,天兵天将要不形神俱灭,要不被掀入星河。

  王栋拔刀大喝,再展天人修为,一双蛟龙神目凝光而动,绽放烈性杀光,所
及之处兵将难活,随即便是陌刀精骑结阵冲锋,宛若地狱刀轮滚动在天河畔上,
鲜血不断流入河中,染红了漫天星辰。

  只看凌霄麾下雷云部将展开阵势,兵引穹雷刃蕴极电,火莲部将接踵而来,
上下一心,变作炎龙化身,顿时雷电交加,炎火龙啸,纵横天庭,所向披靡。

  龙麟军两大精锐部队前后出动,将守河天兵杀得七零八落。

  散落的天兵正朝后退去,在各自天将率领下勉力重整阵势。

  就在此时,龙麟军内再杀出两支兵马,一支奔驰如风,彪悍异常,为首将领
年轻俊秀,威武不凡,正是徐虎及麾下骠骑卫,另一支身着银甲,手持长枪,形
若奔雷,行军出战犹如水银泻地,正是石洪率领的钩枪银甲骑。

  龙麟军各路精锐将步骑之精要合二为一,藉此增强战力,再加上玉无痕所炼
制的铠甲兵刃,竟是屠神诛仙,无往不利。

  龙麟军牵制住天兵天将,七大妖王便直扑七座天桥,妖气冲霄,压得桥梁抖
动,随即便是激起七大星宿反扑。

  豸冠对角木蛟,赤狮对亢金龙,百战对氐土貉,燹祸对房日兔,明雪对心月
狐,狼嚎天对尾火虎,袁飞子对箕水豹。

  轰隆隆数声,便见神妖恶战,杀得天昏地暗,斗转星移。

  天蟒星宫悬浮天河上空,九双蛇眼凝视战局,殿宇内装饰璀璨,金碧辉煌,
盈盈烛火映照出道道婀娜倩影,檀香馨雾熏得芬芳沁人。

  正殿中央,悬浮着琉璃水晶,将蛇眼所见,透过星宫特殊阵法映照而出,众
女仿佛亲临战场,目睹诸般混战。

  楚婉冰望着水晶内映照的战火,心头略感焦急,转头望着母亲道:「娘,我
去帮明姨他们吧。」

  洛清妍笑道:「丫头莫急,如今不过是前哨战,现在便将我们的底牌亮出来
岂不是有些早。再说了,明雪他们实力也不容小视,对付区区几个伪神绰绰有余
了。」

  楚婉冰道:「胜他们不难,但生擒倒有些麻烦。」

  「无妨!」

  鹭明鸾掩唇轻笑道,「这些毛神虽然只是虚幻而化,但毕竟也是汇聚了昊天
教的诸般念想,所以也会有一定的思想!」

  说罢,阖目凝意,一股纯正浑厚的精神慑服灵力由星宫蔓延开来,恰好笼罩
在七大天桥之上,七大星宿神念顿时受挫,个个都觉得头昏眼花。

  七妖窥准机会,突然发难,一口气擒下七大星宿。

  豸冠扣住角木蛟的脖子,冷哼道:「毛神,速速给爷爷开启天桥之路!」

  角木蛟咧嘴一笑,身体顿失消散无形,变作漫天星沙尘土,另外一边,明雪
等六妖也是如此,眼睁睁地看着俘虏化作星沙尘土。

  就在众人吃惊之时,水灵缇柳眉轻轻一拧,喃喃自语道:「星宿神将消散无
形?这倒也奇怪,难不成沧释天从中做了些什么手脚?」

  说着便凝视星河,不断地从记忆中搜寻关于这昊天仙宫图的秘密。

  随着七星宿消散,天河之水立即倒卷,竟淹没了天桥,龙麟军跟前便是一道
无边无际的星河汪洋。

  龙辉问水灵缇道:「可曾想到了些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水灵缇倍感心烦意乱,一咬银牙,便祭起浩荡妖力,霎时妖
相绽放,谛鸿举掌拍落,打得天河翻滚,星辰碎散,但却是越打天河流相越乱,
诸般星斗不断交换挪移,杂乱无章,更是无法寻出通往天宫深处的道路。

  除了龙麟军外,负责南北两大天门的义军也遭到这般状况——星宿守将莫名
湮灭!龙辉接到两方的简报后,便陷入沉思,他又以虚空之法使了几下,发觉空
间乱流极为繁杂,足以将大军阻隔千里之外,要想重新稳定这星河乱流必须花费
大量时间。

  龙辉沉思片刻,问道:「灵缇,还有没有其他道路绕过这条星河?」

  水灵缇摇头道:「没有了!」

  龙辉把心一横,便要寻思如何填平这条天河。

  「龙帅,靳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耳边忽然响起靳紫衣的神念传音,龙辉谦虚地道:「靳院主请讲。」

  靳紫衣道:「沧释天老奸巨猾,绝不会忘却水姑娘这个变数,所以在建造天
宫之时对某些关键部分做了更改,所以原本的法子可能行不通。」

  龙辉点头道:「院主所言甚是。」

  靳紫衣道:「既然这图腾是昊天教历代信念汇聚,即便是沧释天也绝不可能
大范围变动,所以星河倒悬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幌子,天桥并未被淹没。」

  这时净尘走到龙辉身边说道:「靳院主所言不差,依贫道看来,世上万物无
不是遵循天道运数,任何存在皆有定律所寻,天宫虽然是由图腾实化而出,但眼
前的种种变化皆有原理,只要能寻出关键便能过河。」

  龙辉沉思片刻,道:「道长,此阵便交予您了!」

  净尘嗯了声,扬起拂尘走到河边,一双法眼冷视万千星辰,凝望滔滔河水,
开始掐指推算:「万星转归,杂而不乱,气合天数……果然如此!」

  净尘指着河水:「贫道明白了,星宿神将并未消散,方才不过是分灵化体,
其本体依旧藏在星河之内!」

  听得此言,龙辉立即将虚空元功灌入天蟒之中。

  龙辉暗自传音给宫内女眷:「螣姬,速速用蛇眼观望,婷姐姐,也请你以剑
心配合!」

  两女闻言如约配合,螣姬汇入蛇族妖力,透过天蟒双目窥视星河,而于秀婷
也以剑心找寻。

  双管齐下,立即窥破星河真相。

  于秀婷传音道:「辉儿,有七团真元藏在河内。」

  螣姬也道:「龙主,待妾身将去行踪揭露!」

  说罢玉指一弹,左手画圆,右掌结印,九条天蟒张口怒啸,竟是将锁天势之
威能大幅度增强,由原本的隔绝神念变为困锁气机,将七星宿所在给扯了出来。

  在锁天困势覆盖之下,逼得星河内竟现出一条青龙,其由角、亢、氐、房、
心、尾、箕等七宿组成,分别对应方才那星宿神将。

  净尘哈哈道:「星河藏青龙,沧释天诡计倒也多端!」

  说罢,他拂尘一扬,朝着星河使出坎月烟水,卦藏水力,化入天河,霎时河
水翻涌,逆转流速,被淹没的七条天桥也渐渐显出原形。

  然而天桥形态若隐若现,似真似幻,龙辉定神一看桥内竟有一枚晶莹石子,
这枚石子凝聚了八方星力而成,就犹如道家所言的内丹一般。

  净尘道:「若贫道没有猜错这便是星辰元核,亦是开启天宫深层的钥匙!方
才水姑娘说星将若亡,天桥便毁,应该就是指这些星核。」

  龙辉道:「莫非那星宿神将便由这些星核化出来的。」

  净尘道:「应该是这样,它们便是星宿神将的本体了。」

  见秘密败露,七枚星核亦开始反应,再度化成星宿神将,这一回乃是真身变
化,现出二十八星宿的本源面貌。

  有一星极为光亮夺目,那神将体态奇异,身长鳞足,善飞能走,似龙非龙,
金甲裹身,堪称二十八星宿之首——东方亢宿,亢金龙!

  亢宿之外便是其余六星,角木蛟额顶双犄,二手持莲,莲上有珠;氐土貉头
有牛角,甲胄满身,宛若战神;房日兔满头银发,着灰衣长袍,左手捏符,嘴挂
冷笑;心月狐乃一女子,生得花容月貌,生有狐耳,手持葵扇,媚眼若水;尾火
虎乃是虎头人身,周身赤甲,肩箍绫带,足不着靴;箕水豹乃俊秀少年,丰神俊
朗,着玉妙单衣。

  亢金龙开口道:「下界妖孽,吾已对汝等诸般忍让,本望尔等能迷途知返,
莫兴干戈,岂料尔等既不识趣,这便休怪本龙神无情了!」

  豸冠怒目圆瞪,狮吼若雷道:「放肆,吾族帝君乃玄天真龙转生,为万龙之
祖,你这由沧贼幻想而来的毛神也敢称自己为龙,胆子够肥的!」

  说着举手便打,一记狮王拳隔空送出,妖气化成雄狮之象,猛撞敌手。

  亢金龙掌心一化,纳四方星元真力入体,身子倏地一抖,竟爆发出夺目金色
龙气,顿时星河上空便见龙狮恶斗。

  金龙盘旋,掀波鼓浪,雄狮怒吼,张牙舞爪,各逞威能,然而亢金龙身处星
河之内,元力充沛,加上豸冠乃隔空出拳,几个回合后,雄狮妖相便渐渐不支,
被金龙一口咬住脖子,撕裂粉碎。

  豸冠吃了个暗亏,脸色涌起一袭怒气,大喝一声,逼出极限功体,化出一头
庞然巨兽,狮子开口,吞纳风云,竟是要一口气将天河之水抽干,刹那间便只有
风沙乱走,天地变色。

  只看擎天巨狮匍匐于天河边上,开口喝水,无数星辰被它吃下腹内,原来豸
冠看出亢金龙一身功力大部分来源于星河异力,于是便来个断粮之法,毁去星宿
神将的后援。

  「师父,侄子来助你!」

  赤狮见状也过来帮忙,学着豸冠那般显出雄狮妖相,吞纳河水。

  百战朗声一笑道:「他奶奶的,竟然比赛喝水!」

  豸冠骂道:「大笨象,你说什么风凉话,有本事就比老子喝得更多!」

  百战受不了激将,摇身一变,现出巨象之躯,将万丈象鼻插入河中,狂抽河
水:「你爷爷的,老子就不信狮子喝水能比得过大象!」

  随时兵燹烽烟,但见这两个活宝如此动作,龙辉等人也不禁莞尔。

  看见族内三大高手奋力抽吸河水,洛清妍却有些担忧,因为这些星辰虽然细
小,但本体却是庞大无比,最小有千余里,最大何止百万里,因为它们是被沧释
天以大法力封入河中,所以变成如沙粒般大笑,再加上有的星辰还有生灵存在,
所以这些河水的能量庞大无比,三妖如此吞噬星辰,一个不慎便会撑破自身。

  「无痕,劳你助他们一把!」

  洛清妍急忙让玉无痕施法助战,增强三妖功体,更易消化这股星辰之力。

  玉无痕道:「洛娘娘请宽心,无痕这便施法!」

  说着玉指捻咒,再施玉德七智,一股天罡玄气钻入殿内琉璃水晶,随即蛇眼
绽光,立即透射到三妖身上。

  三妖精神抖擞,全身经脉舒爽通畅,更容易吸收消化星河元力。

  眼看星力被夺,亢金龙顿时大怒,骂道:「妖孽,还不快给我住手!」

  百战象鼻一甩,哈哈笑道:「这么好吃的东西,老子可舍不得松口哩,有本
事你打我啊!」

  角木蛟乃青龙犄角,性子本是锐利,听到此等挑衅之言,自然难遏战火,大
喝一声妖孽受死,便纵身扑来。

  只看蛟龙翻浪,祭起无边巨涛,夹杂着星辰玄力,直接攻向河畔的三妖。

  百战象鼻一甩,狠狠地朝蛟龙抽打过去,那角木蛟也是了得,利爪一伸,轰
的一下便架住巨象甩打,并喷出滔滔烈火,欲焚妖氛。

  百战收回妖相化体,跳上半空,扬起斗大铁拳便朝蛟龙面门砸来,拳劲遇风
则增,眨眼间便如同山岳般大小,好似一把锤子敲打而下。

  角木蛟只觉面门一热,竟被打得鼻血直流,蛟龙化体也被狠狠砸入河中。

  角宿受挫,其余六宿顿觉受辱,面上无光,纷纷祭起星辰仙法,携手齐攻。

  玉无痕立即再施妙法辅助,先是冰海龙牙加持明雪,使冰髓妖劲更为凛冽,
但看雪妖白发狂张,素衣飘舞间晶莹出掌,一击印上房日兔拳头。

  房日兔立即打了个哆嗦,随即便是全身血气凝聚,骨肉冰寒,身子化作冰莹
雕像。

  明雪率先擒住一员星宿,其他六妖备受鼓舞,而玉无痕接连施法辅助加持,
燹祸妖火滔天,毒得心月狐花容失色,娇喘倒地。

  赤狮拳含天罡气,打得氐土貉四脚朝天,鼻青脸肿,这氐宿仍想反扑,现出
灵貉之身,张牙撕咬,却被赤狮一把抢先,化出赤色狮子,一口咬住脖颈,狮牙
直接穿透颈椎骨,使得氐土貉顿失活动之力,全身瘫痪。

  那边尾火虎也现出灵兽身,是一头全身烈火的猛虎,两颗虎牙锐若长刀,伸
出嘴巴外,血盆大口吐着炎气,一副凶猛狠决之样,却见百战摇身一抖,巨象狂
奔,好似一座大山般压来。

  尾火虎咆哮一声,纵身一跳,驾驭星辰气团,如腾云驾雾般闪到百战腰腹处
的空隙,爪牙一伸,欲凭灵巧身法及快速攻击将巨象开膛破肚。

  但百战气走周身,玄气不坏,尾火虎就好像咬到一块铁板,险些把牙齿给崩
了。

  百战嘿然嘲笑一声病猫,随即象鼻一卷便将尾火虎箍住,举过头顶,再狠狠
地往地上连摔数下,砸得他脏腑移位,魂离魄飞,末了,百战再抬脚踩断火虎的
脊骨,废他半身。

  巨象镇火虎,那厢边上,更见雄狮斗蛟龙,豸冠张口吞日月,木蛟腾空震星
辰,角木蛟一个侧身,身躯柔化刚济,犹如巨蟒般缠住狮子腰背,张口便咬豸冠
喉上三寸命门,谁料豸冠猛地一收妖气散去巨硕妖相,从而轻巧脱出蛟龙缠绕。

  脱身之后,豸冠握紧五指,拳力通天,一个纵身跳上星宿蛟龙身上,对准其
颈后要穴便是狠狠一拳。

  颈椎命穴遭受重击,角木蛟星力一泄,被打得现出星核元身。

  豸冠信手一抄,夺下星核。

  袁飞子巧施八臂通猿手,交织出一片幻天掌印,如一张巨网般将箕水豹牢牢
困住,随即现出八臂猿相,将豹子牢牢压住,生擒拿下。

  六妖擒六星,亢金龙顿生惧意,便要施展逆元转星之法,封闭星河。

  倏然,龙吟长啸,震绝苍天,只看龙辉驾驭五爪金龙闪电扑来,窜入星辰,
翻腾天河,追杀亢金龙。

  亢金龙那肯就范,也是现出金龙之体,顿时双龙捣天,翻浪掀涛,在一片金
光中,亢金龙被五爪金龙擒住脖子,咬断犄角,痛得呜呜哀嚎,鲜血直流,染红
一片星海。

  「不好!」

  拿下最后一员星将后,龙辉没有高兴,反倒露出一丝愁容,因为他感觉到天
河空间已经开始失衡星宿战将一一被擒,护天大阵竟生出感应,星辰天河立即涌
出无数漩涡,千万星辰错乱转动,浑浊难见前路,眨眼间便是天桥断裂,星河泛
滥。

  七大星宿也是形体溃散,化成星核元身。

  面对眼前滔天巨浪,龙辉感觉到那片汪洋似实似虚,似真似幻,正是出于混
沌跟现实之间,就如同宇宙出于先天五太末期,那个虚实交替的时代,空间与时
间已经毫无意义,各种交错,各种杂乱,饶龙辉身负虚空神通,一时间也难以理
顺空间方位。

  行军受阻,龙辉只得暂时休战,下令全军屯兵天河畔,寻觅道路,除此外,
四周空间也因天河倒悬的缘故而受到影响,龙麟军跟其余两路大军的联系也被阻
断,无法以神念互通讯息。

  星宫内,洛清妍眼见爱郎受阻立即道:「螣姬,快以星宫玄力搜寻前路。」

  螣姬点头应是,便透过天蟒灵目窥视浑浊的星河,于秀婷、魏雪芯母女也以
剑心寻觅道路,太荒神物并剑魂灵觉,双管齐下,不断在星河中穿梭。

  良久,螣姬寻到出路,立即将景象倒映入琉璃水晶之上。

  洛清妍凤目凝华,审视晶中景物,晶莹的琉璃顿时被一股幽暗浑浊笼罩,带
给人种压逼异样,偶尔可听见苍凉凄惨的鬼啸,比起酆都阴城更叫人不寒而栗。

  楚婉冰望了几眼,觉得胸口有些闷涨,颇为恶心,跺脚嗔道:「这是什么鬼
地方,怎地如此恼人!」

  说着便传音龙辉跟水灵缇,请他们入殿商议。

  登上星宫后,楚婉冰便拉过水灵缇问道:「灵缇,这儿是什么地方,为何这
般阴暗?」

  水灵缇望了几眼,花容一沉,道:「楚娘娘……这儿应该便是天宫最底层的
地狱境域,也称为暗狱天牢,囚禁恶鬼凶煞之所。」

  楚婉冰道:「便是那个映射煞域的地方吗?」

  水灵缇点了点头。

  魏雪芯又道:「方才我与娘亲同时以剑心探索,发觉星河已经将四周空间打
乱,要想越过已经是不可能了,唯有借道其他空间,这儿便是途径的其中一个地
方。」

  水灵缇咬了咬唇,又问道:「那么还要经过什么地方?」

  魏雪芯剑指一点,将心中所见刻入琉璃水晶,众人得以一窥真貌——一座古
朴深层的殿宇,但更像一座牢笼。

  水灵缇道:「这儿便是伏魔殿,昊天图腾内此地便是囚禁着十万魔神战俘,
甚至先祖教尊还对教徒宣称,元祖魔帝与太魔皇储都被困在里边,永世受天庭驱
使。」

  楚婉冰一愣,不由讶声道:「难不成咱们还要跟太荒时期那些老怪物打上一
场?」

  水灵缇道:「信仰之中亦有不少幻想,偏偏沧释天将图腾化为实体,那么幻
想恐怕也会真实,说不定咱们后面还会遇上更多困难。」

  龙辉道:「冰儿不必担忧,这儿遇上的太荒神魔绝对不会有当年的威力。」

  楚婉冰问道:「小贼,你为何这般肯定呢?」

  沧释天化出的天宫乃是积蓄多年的信仰之力,所以天宫的一切都是昊天教历
代妄想而成的模式,他们妄想自己是天帝,主宰苍生,但他们也是生于人世,长
于红尘,所思所想也不会脱离红尘之外。

  这个天宫便如同人间皇宫的映射,文臣武将有强有弱,而且不会强过天帝,
所以就算咱们遇上太荒神魔也不足畏惧,因为他们都比沧释天弱,既然如此,咱
们又有何惧!」

  楚婉冰道:「若是沧释天临时更改心中所想,让这些神魔都有巅峰功力,但
有听命于他呢?」

  洛清妍用手指弹了弹素色凤袍,看似漫不经心,却透着一股雍容华贵的媚态
和自信,朱唇轻抿道:「沧释天就算能将妄想变作真实,但他也没亲眼目睹太荒
神魔的风采,任他如何妄想也不可能让那些巨擘重现寰宇。」

  龙辉道:「洛姐姐所言也是其中一个道理。此外,天宫既然是信仰之力汇聚
而成,那么一切都是由昊天教数代信念积累下来,沧释天要想更改本质根本不可
能,最多也就是想现在这般做些手脚,下下绊子,但要增强天宫战力的能耐那确
实万万不能。」

  楚婉冰总算想通了,昊天教先祖构建这么一个图腾,编造了这么一股故事,
那么麾下教徒弟子都随着他思路走,相信天宫里边的一切,其中就包括了那些神
明较强,那些仙人较弱,那个神仙擅长什么,那个神仙精通什么……就这样一代
代地传承下来,这个天宫已经成为了一个固定模式……

  到了今日,沧释天以万民骨血,千古帝气为引,将此图腾实体化,倒也成就
了一番奇迹,在此天宫内,沧释天虽然等同于主宰,但也并非无所不能,其中他
便无法根本上改变图腾神明的力量。

  总的来说,就是因为以前的人都这样认为,所以天宫就是这个样子,那么沧
释天想改动,就要有比前人更强的信念和信仰,短时间内这是不可能的。

  而且换句话来说,他想要更改就等同于推翻前人信仰,那么天宫也就自行毁
灭。

  商讨一番,继续由大小剑仙以剑心寻觅妥善行军路线,而龙辉便回到军中,
毕竟大敌当前主帅仍需跟下属同甘共苦,而不是躲在华贵殿宇里享福。

  水灵缇也降入军中,她更想亲力亲为,将昊天教的一切抹杀。

  龙辉忽然问道:「此战结束后,你有何打算?」

  水灵缇道:「继续追杀昊天教余孽,只要一天不抹平昊天教的痕迹,我便不
会停止。」

  龙辉叹道:「灭了首恶便是了,何必这般难为自己。」

  水灵缇道:「即使魁首灭,但昊天教势力庞大,隐匿极广,任由死灰复燃一
日。」

  龙辉双目静悄悄地望着水灵缇,道:「只要我们赢了这次大战,那么昊天教
便会从此消亡。」

  水灵缇回问道:「你就这么肯定吗?」

  因为她知道昊天教经营多年,势力渗透到各地,就算此次剪除沧释天也不敢
确保能将昊天教彻底抹去。

  龙辉淡淡地道:「只要这化出自图腾的天宫一旦毁灭,那么昊天信仰崩溃,
既然教义销毁,信仰不存的教派又何来存活之道!」

  水灵缇微微一愣,觉得龙辉所言甚是有理,但心中似乎又有些苦涩。

  倏然,她眼神一敛,哼道:「先过了这道天河再谈如何灭昊天吧,不然一切
都是夸口!」

  龙辉笑了笑,也不做口舌之争,闭目凝神,识入虚空,也开始找寻混沌中的
通路,确定该如何行军。

  寻觅了好一会儿,龙辉的神念都被星河干扰,难以稳定搜寻,同样星宫上的
三女也是如此,她们也就是仅仅知道有这么一条路的存在,但要精准地在空间乱
流中确定路线则是困难重重。

  龙辉想了想,道:「灵缇,还得请你将这天宫的路观图描述一遍。」

  水灵缇知道他们寻路受阻,便点头应承。

  「我以神念勾画地图,你便在后边跟着我意识走吧!」

  说着她盘膝坐下,阖目静思,将天庭的排布以神念勾画出来。

  「来人,替吾护法!」

  龙辉让心腹守在四周,将他跟水灵缇围在圈内,自己则坐在她身后,单手抵
住她后心,也把神念融合入路观图内,揣摩天宫的布局。

  神念交融,龙辉豁然开朗,有此路线对照,他很快便推算出星河乱流走向,
慢慢理清思路,随即神念汇聚,直接穿透混沌星河,开始探索路线,水灵缇也因
为跟他融识之故,神念也跟着龙辉而动,一并搜寻路线。

  「走错了,不是那边!」

  每当龙辉神念迷失时,水灵缇便会结合自己对天宫布局的了解做出警示,将
龙辉神念导入正规。

  随着路线的清晰,龙辉已经探清了妥善通路,水灵缇也是暗自窃喜,忖道:
「昊天教,今日亡矣!」

  谁料她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却觉得整个人犹如坠入虚空万劫,难以脱身。

  怎会如此?水灵缇疑惑为止,一道猛锐掌劲直击心口而来,她莲步一踏,侧
身避开,定神一看,她竟发觉偷袭者竟是自己!昔日的昊天圣女,面掩轻纱,衣
裙飘飘,丝带如幻,掌运五彩光霞。

  水灵缇冷喝一声,挥掌迎击,然而在神识幻境内却是双方各受伤害。

  水灵缇顿觉脑门一阵剧痛,元神宛若撕裂般,几欲崩溃,原来水灵缇也曾对
这图腾叩拜崇敬过,内里灌注了她昔日的信念,她将神念汇入星河内,又起了敌
意,竟引来信念反扑,反噬自身。

  神识激荡难平,水灵缇精神肉身皆受煎熬,眼眸鼓胀,太阳穴一阵刺痛,樱
唇吐朱红,一头便往后跌去。

  龙辉伸手一捞住,将她扶在怀里,渡过真气助其平稳内息。

  水灵缇脸色惨白,倔强地推开龙辉,哼道:「我没事!路已经找到了,快点
出兵吧!」

  龙辉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水灵缇玉靥倏地一红,挣扎起来,粉拳便朝他身上
招呼,嗔道:「你做什么,快放手!」

  龙辉纵身一跃,抱着她登上大鹏金雕背上,说道:「灵缇,你便先在这儿休
息,养好精神吧。」

  说着便将她放在雕背上,叮嘱大鹏金雕小心照顾,曲鹄、陆飞则率傲鸟众牢
牢护住金雕外围,构出一道结实防线。

  龙辉转身回到阵中,水灵缇不由得一阵心跳加速,耳根面颊蓦地一烘。

  「全军整顿,开拔出战!」龙辉朗声下令,麾下五爪金龙昂首长吟,随即便
见龙辉翻掌凝元,气引虚空,浑厚一掌劈开星辰河道,另辟通路。

  虚空开路,混沌天河内开启一个缺口,幽暗阴森之气扑面而出,不寒而栗,
参加过酆都血战的老兵都有涌起一股熟悉感觉,仿佛重临当初之惨烈。

  「前方便是暗狱天牢!此地与酆都几乎一模一样!」

  龙辉大声说道,「但是,咱们都是从酆都血战中走出来的,岂会惧怕,而且
我们也不会再重蹈酆都惨剧,此战我们一定会大获全胜!」


             第十九回 三军破天

  南北两路大军亦与神将恶斗,但看南天门处,侯战戈一马当先,反手拔出长
柄巨斧,将增长天王劈成两半,另一战线,岳彪以双斧同样斩杀多闻天王。

  两只大军亦是轻松攻破南北天门,直扑星河天桥。

  南面镇守星宿是朱雀七星——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
翼火蛇、轸水蚓,只看那侯战戈夹怒斩天王之余威,欲独战七星神将,但星将藉
星河异力加持,威能倍增,将七座天桥守得滴水不漏,数次打退来犯,令得侯战
戈好不纳闷。

  连挫数次后,金子云也加入战圈,挡住翼火蛇,紧接着侯玉玲反手戴上鬼脸
铜面,持刀参战,但看凛冽刀光劈下,尽展巾帼雌风,独挑井、鬼、柳三宿,一
口破甲刀舞得是虎虎生风,时而猛锐刚烈,时而刀行平稳,杀得三宿大汗淋漓,
节节败退,屈辱吞败。

  那边侯战戈见胞妹一展雌威,便也起了较劲之心,巨斧抡舞得滴水难落,飞
虫难近,三个回合内便将星日马、张月鹿、轸水蚓三将擒于马下。

  侯氏兄妹擒下六大星宿后,调转枪头直取翼火蛇,刀斧左右夹攻,逼得翼火
蛇无从脱身,只得把心一横,试图引爆体内星核,一拍两散。

  就在星力汇聚的瞬间,侯玉玲刀锋立即投出一股金华祥光,竟是佛力真元,
而侯战戈刚猛的斧劲亦流转出柔韧气流,正是玄门太极。

  佛道之力流窜四周,将翼火蛇星核给困锁封印,无从自毁,只得屈膝吞败。

  星宿吞败,天河倒悬,晋王麾下大军同样无从渡河,面对苍茫河水,晋王不
由一阵气馁。

  元鼎随口道:「王妃和侯公子竟身兼如此精纯的佛道功法,倒是让贫道颇为
惊艳。」

  侯玉玲脆生生地回道:「道长过奖,昔日家父曾请来一云游僧人教导妾身武
功,而家兄年幼之时也随道门高人练过一两年武功。」

  晋王笑道:「岳丈大人不但智谋过人,更是懂得教导之道,将玉玲跟战戈兄
调教得如此优秀。待回到地面后,本王一定要向岳丈讨教育儿之道,教导出一个
文武双全的儿子。」

  侯玉玲垂首道:「殿下过奖了,妾身不过是懂些微末伎俩罢了。」

  侯战戈道:「文采家父倒是精通,但是殿下,家父乃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
生,对于武道可不在行。」

  侯玉玲咳嗽一声,道:「殿下,现在可非唠家常之时,还是想法该如何渡河
吧。」

  晋王点头道:「玉玲所言甚是,本王需早日渡河,杀灭沧贼,莫要让岳丈在
地上久候了。」

  侯翔宇不谐武艺,故而晋王让他留在地上,由铁鹰率军守护。

  元鼎道:「二位,将这七星核交予贫道,待贫道重开天河通路吧!」

  兄妹点了点头,应声曰是。

  元鼎接过星核,元鼎手捏法诀,默念咒语,随即伸手一指,霎时雷火齐动,
朱雀七星顿遭雷罡镇压,体内星核也被烈火硬生生烧了出来,顿时躯体消散,现
出内核。

  元鼎收起七枚星核,道:「天河既然是由他们镇守,其内藏元核便是开启阵
法的钥匙。」说着便将七枚星核按照井、鬼、柳、星、张、翼、轸等方位排列出
朱雀形象,随即催动真元法力,欲重启天河通道。

  但天河早已混乱不堪,即便有了开启关键也非一时半会能渡,元鼎估算了片
刻,对晋王道:「殿下,我军恐怕得等上三个时辰,才能继续前进了。」

  晋王虽是不甘,但也只得静心等候河道开启的时刻。

  天河北面亦是星宿出战,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
猪、壁水貐化出玄武大阵,力抗北疆雄兵。

  先是岳彪力战牛金牛,双斧巨力恶斗这力大之神,双方毫无取巧只有力抗,
硬碰硬,强对强。

  久战数百回合,牛金牛舌绽春雷,现出原形,只看一头浑身金光的巨牛威武
现身,背可托山,足可镇海,角可擎天。

  岳彪嘿嘿一笑,摇身一变,化出千尺巨人,好似一尊黑塔镇在跟前,竟是灵
戎神将之貌。

  牛金牛口鼻猛地吐出一股白热气流,双角一低,飞快朝岳彪冲来,牛蹄踩在
地上,震得天地晃荡,星河翻涌。

  岳彪将双斧一收,张开双臂,窥准时机,啪的一下猛地抓住两个牛角,紧接
着便是下盘发力,将一股子蛮力顶了回去。

  前世法相与巨牛神力各自僵持,灵戎不退,牛星难进,那牛金牛鼻子不断喷
出白花花的热气,显然是不断发力之故,它开口说道:「你这黑厮,力气倒也不
小,可跟本神激战至今,吾嘉许你,咱们再斗三百回合!」

  岳彪咧嘴一笑,黑脸露出一丝莫名,吐言道:「傻瓜才跟你耗力气!」

  话音甫落,牛金牛便感到背脊一凉,全身极为难受。

  倏然身后腥风扑来,一只大若巨山的熊掌劈头拍下,碰的一声,将牛金牛拍
得跪倒在地,头骨也被砸得粉碎,脑筋崩裂。

  出手偷袭者正是那头白眉熊,自从开启法印来,岳彪也渐渐恢复前世威能,
而那头坐骑也受到他庇护,褪去凡骨,练成神体。

  拍碎牛头后,牛金牛形体消散,星核落入岳彪掌中。

  尹方犀三招擒下斗木獬,宗逸逍一合拿住女土蝠、孟轲败虚日鼠、靳紫衣绑
危月燕、孔丘更是轻松,驾驭儒武巨神,双手一伸,左右一握便将室火猪和壁水
貐抓住。

  拿下北方玄武七星后,天河同样翻涌,星辰逆转,卡断行军路线。

  龙麟军踏入空间异界后,天河水浪渐渐减缓,眼前便是一片荒芜之地,无天
无地,却又天地共生,四周阴风吹拂,鬼魅呼啸,正是万鬼之所,暗狱天牢。

  迎着阴风行军,饶士兵们皆是阳刚血勇之辈,也感到一身寒意,只得掏出随
军酒囊,喝上几口药酒暖身。

  王栋缩了缩脖子,道:「他奶奶的,这儿似乎比酆都还要冷哩!」

  梁明策马走到他身旁,笑道:「老王,你现在怎么说也配了一副蛟龙眼,别
老说这么怂的话得不?」

  王栋嘿嘿一笑,道:「梁明,还真不说,这儿对新的招子也忒好用了,瞪一
下眼皮就可以看上千里!」

  石洪也过来凑热闹道:「你就吹把你!」

  王栋道:「石头,你可别要不信,咱们赌一个月俸禄如何!」

  石洪道:「赌就赌呗,你倒是看看前面有什么!」

  王栋嘟囔了一声你就等着输吧,于是双目凝气,眺望前方。

  「我日!」

  王栋倒抽一口冷气,脸色一阵阴沉。

  石洪道:「老王,你干啥啊,见鬼了?」

  王栋吞了吞口水道:「还真他妈见鬼了,前面来了一堆鬼!」

  话音方落,前方便见乌云飞速涌来,众人定睛一看,竟是由无数鬼魂组成的
殃云,阴风狂啸,万鬼齐鸣,夺人心魄。

  龙辉乘龙盘旋在龙麟军四周,五爪金龙阳刚威武,至阳之气笼罩全军,群鬼
竟是不敢进犯,纷纷躲避。

  稳住阵脚后,龙麟军众人也寻思反击之道,王栋举刀指天,大喝道:「兄弟
们准备迎战!」

  麾下陌刀骑精神抖擞,策马挥刀,直接冲入万鬼群内,刀锋灌劲,倾斜一身
男儿阳气,一腔军人血胆,不畏阴邪,劈鬼斩魂。

  陌刀千骑冲锋,梁明便指挥弓弩骑远射支援,对着那么一大片鬼魂就是乱箭
齐射,根本不用瞄准,无数火焰箭矢便烧毁一片阴魂野鬼。

  石洪也顾不上赌约了,领着钩枪骑便从侧翼绕过去支援王栋。

  钩枪锐利,陌刀刚强,弓弩远攻,龙麟军三大兵团协同作战,将万鬼殃云冲
得溃不成形,诸邪退避。

  玉无痕再凝大法力,施展火灵炙印加持全军,得阳火护体,龙麟军将士阳气
大盛,尽克阴魂,杀得群鬼节节败退。

  倏然,战局生变,只看千魂倒卷,万鬼朝拜,两道阴影踏风而来,一者脚踩
万千骷髅,一者身披血海长袍,俨然是群鬼双魁。

  龙辉定神一看,不由莞尔道:「想不到这地还真有太荒时期的老怪物哩!」

  星宫内,楚婉冰颇为好奇,指着那两人问道:「娘,他们是谁?」

  洛清妍笑道:「他们一个是煞域初代主君——冥岳鬼帝,另一个则是煞域仲
王,玄冥辟兵。」

  楚婉冰咦了一声,道:「果然还真有这些老怪物!」

  话虽如此,但眼中却透着一股莫名兴奋,竟是摩拳擦掌,霍霍欲试。

  洛清妍嫣然笑道:「冰儿,你是手痒了?」

  楚婉冰娇声道:「娘,就让人家出战吧,冰儿保证叫那两个老怪物吃不了兜
着走!」

  洛清妍道:「丫头,你也忒贪心了,一个人吃独食这可不好!」

  话虽嬉笑,但洛清妍言语中始终透着关怀之意,要小凤凰独对两大煞魁,即
便他们不复太荒之勇,但以一敌二也非轻松。

  「大娘,我跟姐姐一块去吧!」

  这时魏雪芯站出来,主动请缨。

  小剑仙的能为洛清妍也是知道,有她助阵自可万无一失,于是便点头答应:
「也好,你们姐妹两一定要小心为上,莫要逞强!」

  姐妹两应了一声是,身影瞬动,眨眼间便出了星宫,挡在双煞跟前。

  冥岳鬼帝喝道:「两个臭丫头,是来送死吗!」

  楚婉冰笑道:「对啊,正是来送死,是送你们两个过气老鬼去死!」

  冥岳大怒,扬起鬼袍便放出千万鬼煞,欲噬凤凰精血。

  楚婉冰白衣一动,祭起玄凰武典,施展融神之法使出巨剑,既有圣灵变化,
亦有远古雄力,可谓是技与力之融合,看似一剑实则暗藏万剑,但万剑挥动时又
有剑意归宗之兆,瞬间便荡开鬼帝阴魂。

  那厢边上,魏雪芯剑走九龙变化,再施玄霆心剑,率先一招雷龙震,岁月神
兵爆发出雷鸣剑罡,恰似一条雷龙盘旋而起,扫开玄冥辟兵的魂体阴功。

  双王见状,着实惊讶,便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战冰雪双姝,但他们乃是昊天教
念想所化,并非真正的太荒双煞,实力难及本尊三分,一个照面就被双姝压得颓
势尽现。

  楚婉冰咯咯笑道:「我还以为你们能有太荒时的能耐,看来假的还是假的,
又面又怂,不堪一击!」

  冥岳怒道:「贱人,你说什么!」

  楚婉冰冷笑道:「说事实!」

  她又补上一句:「姑奶奶没空跟你耗时间!」

  说着剑锋一转,将巨剑威力推至巅峰绝式——剑罡。

  整个暗狱天牢顿时被剑芒笼罩,灼烈光华照得众人睁不开眼,冥岳发出一声
悲鸣,惨被剑气透体撕裂,消散无形。

  魏雪芯也不再留手,一剑融三式,雷龙震、火龙爆、风龙啸,三招汇聚,只
看三条巨龙呼啸而来,将玄冥辟兵斩成碎片。

  妖仙双后斩杀太荒双煞,全军士气倍增,众将士不由高呼:「娘娘万安!」

  龙辉的近身心腹也是兴奋不已,王栋大笑道:「龙老大,两位夫人出手技惊
四座,你这当家的可不能弱了风头哩!」

  龙辉甚是欢喜,笑道:「老王,你说得对,我也该热身热身了!」

  说话间他翻手抬掌,霎时阳火凝气,龙形聚生,初展烈阳上武——丹阳耀天
极。

  此招蜕变之烈阳元丹,乃是龙辉吸纳先天阳果所生之招,可以瞬间调动全身
阳气,汇聚一点,爆发难以估计的威力。

  上武绝式初现,整个暗狱天牢仿佛生气了一个太阳,驱散万古阴霾,阴魂恶
鬼也在烈阳暴晒下灰飞烟灭。

  一招灭万鬼龙辉气势无与伦比,全军士气更是高昂,只看龙麟军万马奔腾,
三个时辰便踏平整个暗狱天牢。

  通过天牢之后,龙麟军挥戈直扑镇魔殿。

  面对厚实的大门,龙辉随手一挥便破门而入,数百个守护魔神便朝这扑来,
五爪金龙尾巴一扫,便将来犯者扫飞出去。

  咚咚……沉重的钟声响起,四周立即陷入一片沉寂。

  水灵缇忽然传音道:「莫怪我没提醒你,这是唤魔钟,此钟响起,便代表天
帝召唤,沉睡的巨魔便会苏醒。」

  话音方落,四周杀声震天,无数狰狞凶狠的魔兵如同潮水般扑向龙麟军。

  楚婉冰脸色一沉,抽出凤嫣,便要挺身迎战,魏雪芯也是紧握岁月,严阵以
待。

  龙辉心头一阵压抑,似乎越是靠近沧释天,他内心的杀意就越难压制,想到
只要过了此地便可进入天宫深层……一生血仇敌寇便在跟前,憋了六年的怒火需
要宣泄之处。

  「你们谁也不许插手!」龙辉咬牙制止双后,朝着前方群魔长啸一声,龙吟
气劲,辟魔音波覆盖千里,五成魔兵便化成粉末。

  「吾来开路,全军随后!」

  龙辉沉声而言,驾驭金龙便杀入敌阵,面对剩下的五成魔兵,龙辉暗运万世
兵魄,仅仅一个念头便操控了四方兵刃,唆使兵器反噬其主,将剩下的魔兵轻松
杀灭。

  万魔尽灭,深层异力也按耐不住,化出初代魔帝以及太魔皇储。

  双魔甫一现身,龙辉便是一声冷笑:「就算是真的魔帝和太魔,我也不惧,
更何况两个冒牌货!」

  龙辉把心一横,施展论武篇章最强杀招——以杀殉敌,漫天杀戮之气化出锐
芒,将双魔打得支离破碎,魂飞魄散。

  龙辉一不做二不休,再提元功,反手便打了一招山兮震鬼神,浑厚劲力崩碎
空间,将整座伏魔殿硬生生毁去。

  殿宇崩溃间,龙辉再劈开一条道路,眼前亮光一闪,现出美轮美奂的景色,
只看云海之上漂浮着无数宫阙殿宇,其层层环绕,拱卫一座最高宫殿。

  「沧释天就在里边了!」

  龙辉武感敏锐,直接察觉仇敌位置。

  这时天钟敲响,无数天兵天将腾云驾雾,乘禽驭兽,铺天盖地便朝龙辉等人
杀来,观其人数不下千万,正是沧释天最强烈的反扑。

  龙辉五指一张,随即再紧握成拳,正是一个准备御敌作战之手势,龙麟军将
士见状纷纷结好阵势准备放手一战。

  就在兵戎将起之时,一座巍峨高塔穿透云雾,猛地撞碎一座悬浮的殿宇,正
是炼神浮屠。

  「哈哈,好多靶子,正好给本公子开火!」

  塔顶传来月俊宛放荡不羁的笑声,只看主炮竟凝聚浑厚异力,好似群星环绕
般,叫人眼花缭乱。

  蓄能完毕,炼神之火猛地喷出,忽见灼烈之气横空打来,将几万天兵炼化成
灰,端的是不负炼神之名。

  龙辉不禁好奇,这炼神浮屠本就是吸纳地火,为何能放出星辰之力。

  原来三个时辰前北路大军遭天河隔绝,一时间也无从下手,但月俊宛灵机一
动,让炼神浮屠将触手渗入河中,抽吸星河异力,以此取代地火热能,谁知越吸
越多,竟把北天河吸了个精光,整座浮屠内充斥着星辰灵力。

  南面也传来轰隆巨响,但看侯氏兄妹策马杀来,刀斧横扫,杀得天兵人仰马
翻,但看兄妹二人功法一佛一道,却又是非佛非道,叫人眼前一亮。

  东南北三路大军竟同时会师,兵锋直逼天宫内层,杀得神惊仙退日月失色。

  五爪金龙一甩尾,横扫战场,硬生生闯开一条血路,龙辉祭出万兵绝式,探
手取云,化雾为弓,取云为箭,拉铉一拨,顿时万箭齐发,天兵皆不能近,纷纷
退避,让开通天之路。

  龙辉御龙而行,直取前路,穿过重重把守,踏平数百殿宇,无数悬浮仙岛纷
纷陨落,一路上也遇上不少阻碍,也有儒道佛三教的太荒时期高人,但却见半空
赫然浮现一道灼热火纹印记,炎气卷拂,神灭仙熔,正是洛清妍独门绝学——天
极凤凰印,随后更有万剑开路,七色摄魂,正是三大破虚奇女子之援助。

  耳边响起洛清妍轻柔妩媚的声音道:「龙儿这些虾兵蟹将交给姐姐,你放心
去找沧释天报仇吧。」

  龙辉感知贤妻头心意,不由一阵感激,径直杀入天宫之巅。

  万千仙岛云海深处唯见巍峨殿宇,恢弘宫阙,金碧辉煌,仙霞渺茫。

  龙辉踏着白玉天梯朝灵霄殿走去,袅袅熏香,飘飘仙霞,映入眼帘的皆是美
轮美奂之景,倏然,身旁飘来一抹淡香。

  龙辉闻香识美,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何人,笑道:「你怎么也跟过来了?」

  「我来亲手斩断过去!」

  水灵缇淡淡地道。

  龙辉道:「随便,但有言在先,我要亲手对付沧释天!」

  水灵缇道:「我虽恨不得毁掉整个昊天教,但尚有自知之明,还未狂妄到单
挑一个破虚高手。」

  龙辉明霞天光,碧雾蒙蒙,一座寿星台生着千年名花;九鼎炼药外有万载瑞
草。

  中宫大道上建着一座朝圣楼,绛纱衣点缀星辰;芙蓉冠绽放碧煌。

  玉簪珠履,紫绶金章。

  金钟撞动,天鼓鸣响,云雾散开,便见那灵霄宝殿,金钉攒玉户,彩凤舞朱
门。

  复道回廊,处处剔透;三檐四簇,龙凤翱翔。上面有个紫巍气派,明幌亮灼
的大金葫芦顶;下有天妃悬掌扇,玉女捧仙巾。

  殿内天将高昂威武,护驾仙卿器宇轩昂。

  一尊神座之上,透着帝尊紫气,桌案中央放着一琉璃盘,内里盛满重重太乙
丹;桌案左侧置有玛瑙瓶,插几枝弯曲珊瑚树,只见一人端坐高台,身着龙袍,
头戴玉冠,一袭华贵逼人而来,神位玉台之下分列着数员亲卫,正是昊天教残存
的最后部众——龙王、夜叉、紧那罗。

  龙辉自从踏入殿内,目光便紧紧盯着这天帝扮相而邪气内敛之人,亦是毕生
血仇大敌。

  三部圣殿对水灵缇则是怒目相视,战火一触即发。

  「你来了!」

  沧释天缓缓睁开眼睛,眸子内平静如常,看不出一丝颓态,语态沉稳,犹如
昔日一派从容。

  龙辉简单地回应道:「是,我来报仇!」

  沧释天用手指敲了敲玉案,笑道:「简单,直接,爽快!」

  两人对视了片刻,龙辉道:「你败局已定,为何不寻思退走,谋求来日东山
再起呢?以你之能要逃走根本不是难事,为何要行此极端手段来反扑?」

  沧释天道:「朕筹谋半生,为的便是君临天下,既然已经达成目标,岂可将
皇位拱手让人。若是在未成功之前,朕一定会撤走,但如今朕是说什么也不会舍
弃这份基业,若天要亡我昊天教,我便坦然受之,但朕得不到的东西,也绝不会
让给他人!」

  龙辉沉声道:「所以你就以万民骨血砌成天宫,杀害皇族宗亲?」

  沧释天哼道:「然也,朕的天下只能是朕的!」

  说到这里,龙辉也收敛气息,表情无怒无恨,只是静静地积蓄力量。

  忽然,沧释天又开口道:「当初朕本有数次机会取你性命,若当时朕若下手
将你杀掉,会不会就没有今日之果呢?」

  龙辉道:「你可曾后悔?」

  沧释天冷笑道:「在朕的字典内没有后悔二字,功成便享受天下,衰亡便吞
下败果!」

  龙辉道:「好,冲你这份承担胜负的气魄,便让此天宫为你送葬!」

  沧释天一拍龙椅,朝龙辉和水灵缇两人发出一股灼热业火。

  龙辉挺身迎上战,真气透体而出,隔绝业火焚烧,更将水灵缇护在身后。

  沧释天嘿然一笑,向三部下令道:「那叛徒交给你们!」

  夜叉率先按耐不住,祭起罗刹元力,身相顿显恶鬼邪貌,只看他变成头生四
角,嘴露獠牙,手握锯齿弯刀,凶威狠狠。

  「叛徒——纳命来!」

  夜叉尖叫着挥刀杀来,水灵缇玉手推掌,猛烈出招,一记拔山掌迎面击向刀
锋。

  掌刀对碰,夜叉竟觉得对方内力深不可测,似有一股浑厚之力不断从地下喷
涌而出,原来水灵缇双足驻地,便可随心吸纳灵霄殿之地气,以地为根,拔山摧
岳——正是拔山掌之精髓。

  水灵缇娇叱一声,掌力滔滔涌出,硬生生将夜叉恶鬼震飞出去,与此同时,
紧那罗也借机掩杀过来,他袖中藏剑,毫无声息地刺向水灵缇肋下空门。

  水灵缇身形一转,宛若灵蛇舞动,正是一招灵蛇身法,巧妙闪到一侧。

  「不知所谓!」

  水灵缇冷哼一声,借着闪避之势顺手使出云霄六相,紧那罗眼前一花,便见
六道倩影将自己围杀在中央。

  噼里啪啦的气劲爆破声响起,紧那罗被六相妖力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只得仓惶后退。

  连挫两阵,紧那罗和夜叉也是恼羞成怒,大喝道:「龙王,咱们联手宰了这
贱人!」

  龙王应了一声,双臂一张,开口吐纳,整座灵霄殿也开始颤动,他身上散发
出剧烈光华,耀得叫人无法正视。

  倏然,天云翻涌,一尊生有三颗狰狞头颅的巨兽巍峨现身,六双眼睛透着凶
光,盯着水灵缇。

  水灵缇哦了一声,道:「八部之内以天众为首,却是以龙王最为深不可测!
原本还以为是谣言,但想不到你这厮却能练出这般化体,想来是我小瞧了你!」

  三头龙发出一声冷笑,随即张口便咬下来,要吞噬这昔日圣女。

  水灵缇双手结印,牵引体内妖血,化出巨蟒妖相,盘旋护在身旁,力拒恶龙
于三丈之外。

  力阻恶龙,水灵缇正寻思反击,却感身后响起尖锐如鸟叫的声音,一道锐利
金光劈空斩下,竟硬生生切开巨蟒妖气,破去防守。

  水灵缇回眸一看,竟见一名身披金袍的男子朝自己攻来,两个袖子锋锐若刀
剑,身法飘忽难定,挥臂一扬恰似巨鸟展翅,身形似真似幻,若影似魅。

  水灵缇认出那人,不由得惊呼道:「迦楼罗?」

  惊讶未止,身后又有剑气袭来,水灵缇顾不上这「死而复生」之人,水袖一
挥,挡住后方剑气。

  待看清出剑之人,水灵缇又吃了一惊,这人分明就是已经死去多时的绝天。

  这时紧那罗哈哈笑道:「叛徒,意外乎?这便是昊天仙宫之能为!」

  水灵缇定下神来,凝思片刻便想通各种关键,暗忖道:「根据昊天教教义,
殉教弟子便可进入天宫,位列仙班,成就不灭之身,与天地同寿。这样说来,这
些死人复活也不算什么奇怪之事!」

  想到这里,便见不少熟悉身影凭空出现,六道神宫、八部圣殿、九大护法,
昊天教之高手一一现身灵霄殿内,更由昊天神子高鸿带领,与水灵缇遥相对峙。

  水灵缇朝人群中扫了一眼,未见沧子明的身影,芳心一阵忧伤,暗忖:「原
来由始至终,他们都没将师兄当做教派一份子,就连死之后进入天宫的资格也没
有!」

  沧子明不过是顶替高鸿掩人耳目的棋子,如今「神子」入天宫统领众军,岂
会容得下这冒牌货存在,没见到沧子明也是必然的。

  想到命薄的师兄,水灵缇心头涌起莫名悲怒,银牙一咬激发体内嗜杀妖血,
剧烈妖气冲霄而上,硬生生震塌半座灵霄殿,威力更是蔓延万里,整座天宫皆受
到影响,诸天殿宇开始倾倒,金碧宫阙纷现裂痕。

  水灵缇越是催动妖气对付天宫,心头和脑门越是绞痛难忍,这座天宫也有她
昔日的一份信念,若是别人毁去倒也无妨,但要自己动手就等同于自伤其身。

  眼见水灵缇俏脸越发惨白,迦楼罗率先发难,金袖一抖,一道锐光便劈向水
灵缇天灵。

  水灵缇朱唇轻勾,露出一丝诡异冷笑,随即便见灵霄殿上空忽然伸下一只巨
手,一把捏住迦楼罗。

  逼命关头,迦楼罗怒催武体本源,现出巨鸟之身,欲挣脱钳制,然而这只巨
手却是力大无穷,捏得迦楼罗无从反抗。

  「谛鸿现身,仙神难生,你便给我再死一次吧!」

  水灵缇已经压下剧痛,沉声冷笑道,说话间暗催妖力,巨掌一捏,迦楼罗顿
成肉泥碎骨。

  迦楼罗陨灭,但看天外一片浑浊,又是一只巨手伸出,一掌拨开云层,露出
摄人真容,正是——万妖凝相,谛鸿再现!妖气化相,妖祖隔世再现,三路大军
都看到毕生难忘的景象——摇摇欲坠的灵霄殿上空,正有一尊巨妖探头俯视,睥
睨诸神。

  殿宇崩塌过半,昔日教徒正摧毁昊天图腾,力压仅存下属,种种危机加身,
沧释天仍不为所动,一双锐眼继续直视眼前人,因为他知道此人方为此战关键。

  沧释天暗调元气,身上龙袍顿时寸裂成粉,单掌一举,吞风吐炎,带出无边
业火,正是一招红木焠骨掌。

  龙辉沉稳以对,举掌迎战,内蕴离火之力,施展灼元天火令还以颜色。

  两掌相交,双火对碰,激荡九天十地,劲走八荒六合,灵霄殿再难承受破虚
威能,倒坍崩碎,恢弘不存。

  沧释天双手握拳,倒吸天穹星力,顿时星云弥补,上百流星划空而来,围绕
在邪神周身,蓄势待发。

  「发!」

  沧释天大喝一声,双拳一推,拳力牵引流星,纷纷扰扰朝龙辉撞去。

  龙辉掌心蕴气,招行水相,双臂一挥,便生出擎天巨浪,正是葵水真元最上
式——海潮万流涛,此招以柔蕴刚,绵柔不绝。

  掌势一发便如巨浪倒卷,又似大海无量,既挡下星辰之力,又以海面映照出
诸天星斗,如同镜射般将星辰异力打回给沧释天。

  沧释天也非等闲,双掌运化太极图,以柔卸刚,荡开水涛雄力。

  龙辉哼了一声,再运气庚金真元,凝聚天地金灵之能,凭空铸兵,霎时诸般
兵刃浮现当前,随着龙辉心意一动,蜂拥打来,正是万世兵魄,万兵弑神。

  沧释天反手推出一招风火诀,灼热炎火将兵刃皆融成铁水,随后更将铁水反
推回去,龙辉暗运虚空神通,越空跨界,转移空间,令得沧释天掌力无从而发。

  望着凭空消失的龙辉,沧释天心知闪过一丝讶异,就在此时,他心生警兆,
忽见前后左右四个方位猛劲打来,此刻正是他旧力用尽,新气未生之际,而龙辉
巧运虚空结界,施加偷袭。

  沧释天一口真气运至极限,身形挪移,一掌四分,同时迎击四方伏击,四声
巨响过后,沧释天面上涌起一股酡红,心肺遭冰炎风雷四股内劲侵蚀,一口鲜血
涌出喉头。

  沧释天急忙后退卸力。

  沧释天吐纳元息,汇聚星域异力,迅速回气疗复自身。

  他抬眼一看,便是暗吃一惊,原来出手偷袭之人竟是四个龙辉,但每个人却
又不尽相同。

  「分灵化体?」

  沧释天阅历丰富,一眼便瞧出了个大概,看出这四个人实际是龙辉真气炼化
的分身。

  风雷冰炎四大化体,再祭九霄元功围杀邪神。

  沧释天掌运太极,卸劲纳气,反困四大化体。

  龙辉见状再催出海破灭神清五大化体,与风雷炎冰四体内外夹攻,一举捣破
星河气团。

  九大化体虽无龙辉本尊实力,但却因脉出同源,配合起来绵密无间,只看他
们接连出招,一进一退,三攻四守,即便劲力不如邪神那般雄沉,但也凭借精妙
招式拉成僵持之局。

  忽然,九龙归宗,凝成一股浩荡真元打来,沧释天不敢怠慢,敛劲避强,真
气护全周身要害,稳守不动,硬接九霄合击。

  随即沧释天张口吐气,双掌精妙搬运,将九霄真力一一分解,其身上更浮现
星辰图纹,九霄真气便被星辰气旋给吞噬殆尽。

  眼见沧释天召唤星辰护体,龙辉随即变招,双手抱胸,使出虚空暗界,一口
气便将沧释天护身星力抽掉三成,沧释天惊觉星力流失,把心一横,暗忖:「你
想吸就吸个够!」

  他暗中炀血破气诀的潜劲藏于星辰真元之内,便要让龙辉自食其果,焚经毁
脉。

  龙辉料敌先机,就在破气暗劲流入暗界瞬间,立即扭转功力,以虚空明镜反
吐潜劲,将业火与星力弹了回去。

  沧释天以浑厚根基再挡一击,但气血翻涌难平,浑身难受,已现支拙。

  「龙贼着实难缠,朕需放手一搏!」

  眼见处处受压,沧释天逆转内息,暴冲功体,猛地解放气海,激化真元,使
得修为连跳数级,光明业火与天穹妙法融合成形,寰宇星辰汇阳火,沧释天好似
化身至阳星体,在其周身更有无数星辰环绕拱卫。

  龙辉定神一看,只见这些星体排布隐有玄机,既有寰宇乾坤之力,亦有天外
诡能,想来沧释天另辟蹊跷,以大神通悟出的绝学,那些星体围绕着邪神旋转,
至阳业火由中心蔓延开来,将星体一颗颗点燃,就好像是无数颗太阳,这般绝学
既构造出固实防线,又像是正在蓄势反扑。

  沧释天倏然挥拳,数百颗烈火星体呼啸打来,龙辉急忙施展御天借势抵抗,
然而这以往无坚不摧的防御绝学竟难挡星辰火劲,连接几拳龙辉便感觉到无从御
劲,也无暇借势。

  沧释天紧追不舍,再连拍数掌,十多颗炎星交错飞舞,奇正结合顺逆难测,
御天借势——破!龙辉脏腑受到重击,口吐朱红。

  沧释天大喜,继续追击,双掌一扬,群星倾斜落下,全部集中在龙辉身上。

  龙辉运功震住伤势,双掌左右开弓,一手运暗界,一掌起明境,力抗群星之
力。

  沧释天一咬牙关,将已经催至极限的功体再增三成,不断出招攻击,烈火星
体如同雨点般落下,密集无隙。

  虚空明暗之力虽是玄妙,但亦要建立在使招者功力之上,面对沧释天这强横
超神之力,龙辉抵挡了上百回合后,内息开始不畅,明暗双力顿时失衡,防线一
一失守!只闻轰鸣巨响,整座天宫再遭劫难,激荡的气劲蔓延开来,将水灵缇那
边的恶战给硬生生打断。

  也不知星陨撞击了多久,天宫几乎全部倾塌,沧释天的攻击也停止了,而外
围激战的双方也被这股气势吸引了,纷纷引颈而视,观望战果——只看天际绽放
着无数太阳,层层叠叠环绕着一人——沧释天。

  胜负已分?非也——就在沧释天收招回气的刹那,一道暗金色的闪电倏然窜
起,沧释天急忙将烈火星辰收拢聚集,化出防御阵势,谁料这道雷电却是摧枯拉
朽,一口气击碎防线,沧释天惊得眼皮急跳,豁出全力避开攻击。

  尚未回神之刻,便见雷霆霹雳轰,龙辉嗖的一声窜到跟前,全身环绕着暗金
霹雳,观战之人只看到一抹霹雳划过,凡在其前进道上的星体尽数被毁,天空顿
显断裂之象,着实雄奇壮观。

  龙辉使出霹雳武决,掌运灭世玄力,反扑邪神。

  沧释天双手一合,剩余的业火星体全部朝龙辉围撞过来。

  面对这密密麻麻的火球,龙辉鼓足元功,暗金霹雳爆窜而出,一口气击毁四
周星体。

  「这一拳是替我爹打的!」

  龙辉怒喝一声,拳头夹杂着暗金雷霆猛地击在沧释天中丹气海,至极雷罡重
创邪神功体。

  「这一掌是成老院长的!」

  龙辉在沧释天肩头拍上一记雷掌,裂骨摧脉,废其半身。

  龙辉双目喷火,抬脚一踢,正中沧释天下颌,将他踢得个翻江倒海,后仰朝
天:「这一脚是替我好兄弟踢的!」

  「这一拳是替柳儿打的!」

  龙辉劲灌右拳,倾注全力,暗金雷电越发黝黑,竟在最后一瞬间绽放出暗雷
之色,正是霹雳终极——暗雷霹雳。

  雷拳正中面门,暗雷之力灌入元神,沧释天肉体灵魂皆受剧痛,沧释天只觉
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两耳轰鸣。

  怒火恨火狂火,交织出最后战火,龙辉这最后一拳便将沧释天砸出九天外,
好似流星般飞出西天门去。

  飞离瞬间,沧释天以最后的清醒望了一眼这座恢弘的天宫,只看谛鸿左手撮
指成刀,一掌削断一颗龙头,紧接着右手一握又捏碎龙头,最后两手一抓一分便
将龙王化出的三头巨龙给撕成碎片,水灵缇尽显妖祖凶威,芊芊娇躯以一敌众,
将昊天教最后的抵抗之力,无论虚实皆尽数剿灭——神子亡,夜叉卒,龙王灭,
最后剩下紧那罗苟延残喘,这厮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敢留,带着数百个残活
教众朝西天门逃去。

  沧释天被龙辉重创垂死,信仰之力也开始消散,殿宇宫阙不断崩塌,天兵天
将也自行消散。

  龙辉望着不断崩碎的殿宇,心中一片惆怅,楚婉冰飘身飞到他跟前,喜滋滋
地赞道:「小贼,咱们赢了!」

  望着小凤凰如花笑靥,龙辉心头一阵温暖,这时,水灵缇冷声说了一句道: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龙辉醒悟过来,点头道:「心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未确认沧释天生死之
前绝不可放松。」

  王栋立即施展蛟龙神眼,一目千里,寻觅邪神行踪,回报道:「将军,那孙
子已经跌落到地面上了,此刻正朝西面逃窜。」

  龙辉闻言振臂高呼道:「诸位,斩草除根,不可放过沧贼!」

  龙辉力挫邪神,其威信早已到达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这一声呼喊不但龙麟
军和铁壁关呼应,就连西南军也有不少人响应。

  士气旺盛,龙辉一马当先,再唤金龙来源,乘龙御风,朝西面追去。

  净尘法诀一捏,催动破虚神通,施展搬运之法,将东北两支军队搬运千里,
一口气挪移出了天宫,降落到地面上,继续追杀沧释天。

  龙辉冲回人间,俯视大地,寻觅沧释天踪迹,很快便捕捉到目标,发觉沧释
天正朝厉帝的包围圈逃去。

  「岂有此理,这群煞鬼不发一兵一卒,坐山观虎斗,岂能让沧贼落入他们手
上!」

  龙辉早已对怀有厉帝警惕之心,如今岂会让他取下沧释天,于是催劲狂奔,
闪电追杀而至,要抢在厉帝之前拿下邪神。

  三军大盛,天宫崩碎,这时,再闻庄严佛唱,正是地藏普世法咒响起:「诸
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超越三十劫罪,生天不堕恶道,不受
女身,受身尊贵端严,鬼神护卫。心念存善,初心不改,是诸众生永不历三恶道
苦!」

  梵音佛语,诵唱大千,解脱束缚冤魂,重塑蒙劫骨血,在璀璨佛光之中,玉
京城再现原貌,重焕生机。

  身中暗雷霹雳,沧释天功体濒临溃散,原本他寄希望能以天宫反败为胜,谁
料到竟是败得这么快,败得这么惨,如今邪神一身颓风,狼狈不堪,唯有鼓起最
后残力,拖命疾奔,一路上也不知滴落了多少鲜血,视线渐渐模糊。

  「前方有股阴风暗伏,定是厉帝那厮!」

  沧释天强撑精神,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吾还剩三成功力,只要好好运用天
穹妙法,以克阴之力护体,应该可以冲出那群煞鬼的包围!」

  想到这里,沧释天深吸一口气,稳住伤势,欲巧破煞域包围,夺取生路。

  然而恍惚之间,迎面一条身影逐渐清晰。

  沧释天打了个冷战,惊讶出声:「啊!是你……」

  话音未落,人影瞬动,一掌击在沧释天胸口,掌势现出卍法太极印,竟是佛
道元功,轻巧一掌便将沧释天打了回去。

  魔枭阻道,邪神仓皇回奔,竟是叩向死亡关口。

  「沧、释、天!」

  三字沧释天,夹带愤怒万钧,罪魁在前,唯有——斩!龙辉反手抽刀,逆鳞
龙刀扫向沧释天脖颈,溅出一抹血红,斩头断首,皇图绝,霸业空,昊天从此不
存于世。

  正是——三军破天,霹雳靖仇,龙刀封喉,邪神陨落!


             第二十回 重立新朝

  邪枭授首,龙辉只觉周身气力仿佛都被抽空,多年来的心愿今朝得了,竟有
种淡淡的空虚。

  沧释天死了,我以后该干什么呢?——龙辉望着那具身首异处的尸体,眼睛
有些空洞,报仇的心愿便是这些年来让他自强不息的动力,如今心愿已了,他竟
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小贼!」

  一个略带焦急的女声传来,龙辉回身望去,只见楚婉冰快速奔来,一头载入
他怀里,细润的玉臂紧紧缠住他腰身,眼角略带湿润,呢喃细语道:「沧释天死
了,咱们赢了,小贼,疼不疼……」

  略显凌乱的语调透着温柔如水的爱意,似春雨般润湿男儿心。

  鼻端布满那熟悉的甜腻幽香,龙辉猛地一震,醒悟过来,暗骂自己糊涂,忖
道:「我傻啊,以后自然是好好疼惜冰儿她们了!」

  他回过神来,抚了抚冰儿柔润的秀发,道:「冰儿,我没事了。」

  楚婉冰嗯了一声,抬起头来,娇滴滴地道:「胡说,你内息凌乱,分明是跟
沧贼决战时受了伤,而且还不轻!」

  龙辉笑道:「小伤而已,待我先毁掉沧贼的尸身和元神,莫叫他有还魂的机
会!」

  楚婉冰道:「你伤得实在不轻,还是让我来吧!」

  龙辉愣了愣,心想这种事怎么能叫他人代劳。

  楚婉冰似乎瞧出他心意,哼道:「你要是不把我当你们家的媳妇,我也懒得
动手!」

  龙辉莞尔道:「冰儿说笑了,我怎会这样对你呢!好了,就让你给沧贼最后
一击吧!」

  楚婉冰嫣然一笑,玉指拈决,顿生黑白凤火,灼热气浪笼罩方圆千里,沧释
天的尸身顿时气化,而残留的元灵也难挡至阳烈焰,眨眼间便魂飞魄散,再无翻
身之日。

  收拾掉残留手尾后,楚婉冰心情甚好,咯咯笑道:「这下可好,我倒要看看
厉帝那鬼头白跑一趟的表情是怎么样子的!」

  龙辉望西面看去,感觉到阴气远离,便知道了个大概,笑道:「冰儿,恐怕
你看不到了,厉帝那厮已经感觉到沧释天形神俱灭,他没法捡到好处所以就提前
离开,他也怕我们倒转枪头对付煞域哩。」

  楚婉冰哼道:「活该,谁让他坐山观虎斗的,就叫他们白忙活一场!」

  沐浴在小凤凰温暖春意内,龙辉不禁莞尔一笑,伸手揉着她细腻的秀发,一
扫方才血战的苦楚和伤疲,周身暖洋洋的,心境平缓,极为舒爽。

  凤火烧尽邪气,天空殃云也开始消散,神州再复清明,东南北三路大军同时
叩关,轻松打开城门,然而龙麟军和铁壁关则屯兵在外,不入帝都,仅由晋王的
西南军进城。

  领着大军重回玉京,晋王只觉血气翻涌,满身力气都被调动起来了。

  大军行至皇城正门时,却见群臣列队,百官恭迎,高呼万岁。

  晋王为之心动,侯翔宇策马在旁,低语道:「殿下,如今沧贼授首,百官朝
拜,万民归心,正是借势登基最佳时机,万不可错失良机。」

  晋王自知侯翔宇此话极为有理,如今皇甫一族男丁凋零,而他又有拨乱反正
之功,再者他又是先帝子嗣,这个皇位已经是十拿九稳了。

  帝都已被地藏大能还原昔日繁荣,西南勤王大军有序地进驻皇城,剪除沧释
天遗留的势力,并驻军城内维持次序。

  东宫之内有一处琼楼玉宇台,高达近乎百丈,堪称玉京之巅,如今晋王缓步
踏上楼台,首度站在巅峰,俯视苍茫大地,一览玉京全貌,入眼皆是帝都繁荣。

  夜晚的玉京仍旧灯火辉煌,好似一颗镶嵌在大地的夜明珠,光华照耀了半个
天空。

  灯火入眼,晋王心中默念所见景色的名称:「那边是西街闹市,月轩湖,文
武巷,贵胄巷……」

  目光却是落在一片漆黑之地,那儿则是王孙巷,昔日皇族宗亲所居住之地,
如今竟是毫无生气,叫人心生悲凉之感。

  亲族皆被沧释天屠杀殆尽,自己如今可谓正是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晋王
心口一阵酸楚,眼中似有雾气弥漫。

  就在暗自神伤之时,忽闻台下有人禀报道:「殿下,找到萧妃娘娘了!」

  晋王回过神来,急忙奔下高台向母妃请安。

  过了大半个月,皇宫祭天台一片肃静和威严,文武百官分列左右,孟轲、孔
丘、鸿钧三人更是领着儒道弟子站在台下。

  吉时已到,礼炮齐鸣,兵甲肃立,齐声高呼万岁。

  在礼官的吆喝声中,一袭龙袍加身而又头戴白巾的晋王登上高台,朝拜祖宗
灵位,而灵位之中除了历朝帝君外更有今朝皇族罹难者的牌位。

  晋王,或许此刻该称为皇甫铭,他跪在诸多牌位前,磕头低泣,喃喃自语向
着亡者祷告。

  良久,礼官高声大喝道:「皇甫铭拨乱反正,挽天下于危卵间,平息昊天乱
世,今日奉祖宗礼法,秉天地气运,赐此子承接大恒神器,帝冠加冕!」

  戴上金冠帝胄,皇甫铭成为大恒新皇,重开神州新象,群臣连连高呼万岁,
御林军同时行礼以敬,声威恢宏庞大,比起当日沧释天的加冕仪式更有番气势。

  登基九五后,皇甫铭率先颁布第一道圣旨,便是对有功之臣大肆加封,只闻
礼官念诵道:「国逢危难,肝胆沥血,今封赏有功之臣。封杨烨为神威镇国王,
封地一万八千里,西北三十八城。」

  昔日杨烨虽被封为镇南王,但却有名无实,明升暗贬,如今这一封赐可谓是
实至名归。

  「辽东崔家刚正不阿,为国尽忠,特赐崔远平国公位,其封辽东之地!」

  杨烨和崔家所得封赏莫说是大恒开国首次,便是历朝历代也鲜有如此封赏,
听得群臣是又惊有羡。

  「龙麟军主帅……」

  礼官继续念诵,当读到这个名字时,全场倏然鸦雀无声。

  可以说这些年来,天下间最响亮的名字不是杨烨,也不是三教教主,而是龙
辉!

  礼官将圣旨宣读:「龙辉在朝纲失常,逆贼当道时不畏艰险,新建义军,先
后诛杀昊天逆臣,最后更是斩下沧释天首级,挽万民于水火,救国家于倾颓,可
谓功高绝世,特册封为江南镇海王,从此管辖江南三十六郡及天下海运!」

  册封一下,便是的龙辉的地位几乎等同于一字并肩王,与天子平分江山。

  在群臣惊羡和感叹声中,龙辉、杨烨和崔远平走到台下,领受册封,崔远平
一身华贵朝服,显得文质彬彬,而龙辉和杨烨则是战甲戎装,尽露刚强之风。

  两人在台下一站,竟有股莫名武威,犹是凌驾帝皇之上,皇甫铭也曾见识过
强者之风,自知台下这两个人随手一翻便可叫玉京化成飞灰,哪还敢让他们行君
臣之礼,也幸亏他早有准备,在圣旨上加上一条——无需朝拜,给双方都留了余
地,在外人看来这是皇恩浩荡,奖赏有功之臣,又可免去跪拜风波,皆大欢喜。

  然而崔远平也沾了龙辉和杨烨的光,也同样享受无需朝拜的殊荣。

  圣旨仍在念诵:「儒教孟轲、孔丘一身正气,迎战邪孽,为万世之师表也,
故封群儒至尊,分别东西掌教,统率天下儒生!」

  龙辉心想这番封赐也是预期之内,毕竟二人与孔岫关系匪浅,一者为嫡传大
弟子,一者为血脉至亲,再加上立下大功,要当这儒教掌舵也是绰绰有余。

  儒门势力遍布天下,儒生何止千万,所以立两个教主也适合,再加上两人同
出一脉,亲如手足,既不会出现儒门分列之忧,又能分担教务,可谓一举两得。

  因为波旬之故,佛门早已元气大伤,进入末法时代,故而诸寺已闭门封山,
淡出尘世,故而此次封赏未见佛教中人到场。

  佛教既然缺席便封赏道教,只闻礼官念道:「道门元鼎、鸿钧,屡助义军,
连克强敌,可谓功德无量,二位同列道宗之尊,楚江以北为北宗,由元鼎教主管
理,楚江以南为南宗,由鸿钧教主管理。」

  龙辉心头一沉,心忖道:「好生厉害的手段,当初孔教主栽培孔孟二子,便
有分列两教主之意,此举也得儒门支持,但这厮居然借着儒门双尊并列之际,也
给道门来了个南北并列,明知道元鼎跟鸿钧不合,分明就是要藉此削弱三教影响
力,但偏偏此举是在儒门双尊并列之后,若有人提出反对,便等同于也否决了儒
门拥立教主的方式,这借力打力的手法好生好练!」

  龙辉虽暗有微词,但当初元鼎相助龙麟军所提出的条件便是划江而治,南北
并立,如今也不过是履行昔日约定罢了。

  之后,圣旨中更是承认妖族在神州的地位,称其为灵兽神族,归江南镇海王
统领,赐江南富庶之地;在天剑谷内修建护国剑阁,恩荣之极;封慕容霄汉为正
一品侯爵,封姚晴茹为正一品夫人,封杜天云为西北侯。

  此外龙氏一众夫人也列入赏赐行列,楚婉冰为正二品夫人,更与白翎羽并列
江南王正妃,秦素雅、魏雪芯为从二品夫人,崔蝶、林碧柔、玉无痕、涟漪则为
正三品夫人,龙氏一族可谓是享尽天下荣光。

  至于裴家因为先前跟随沧释天,本是重罪,但及时醒悟,将功赎罪,故而不
再追究其责,继续保持原有地位。

  至于西域军张焕雨则被免职,西南军少帅铁鹰则有拥帝之功而被破格提拔为
西域军主帅,仇白飞则继续保留原位不变,统领江南军。

  分封功臣后,便是皇室封号,皇甫铭先是追封皇甫武吉为恒烈武帝,其生母
萧元妃成为太后,其胞兄宋王则追封为国昭王,泰王则被追封为青云王……礼官
继续诵读道:「昔齐王皇甫铮,文武双全,弱冠之年征讨蛮族,曾身先士卒,平
定酆都,镇压厉鬼,更奉先帝密旨假意造反,欲引蛇出洞,剿灭昊天,然天妒英
才,先帝驾崩,密旨无人知晓,以至含冤而亡,朕感念兄长之大德大义,大勇大
智,追封皇甫铮武君太子!」

  封爵封王,赏赐万千,新皇登基大典进入尾声,按理来说新皇登基都会大宴
群臣,但此次却因皇族罹难,使得皇甫铭满怀忧伤,故而无心摆宴。

  受封之后,众人各自回去,而回归江南的队伍最为庞大,以龙麟军为主,更
有儒道两教以及慕容、北城两家,一路上风云为护,日月为灯,可谓声势浩大,
惊天动地。

  「龙兄!」

  慕容熙笑嘻嘻地策马靠近打招呼道,「错了,应该是叫王爷。」

  龙辉莞尔道:「你这贼厮,少给我打马虎,笑得这般奸诈一定没好事,说,
你想做什么!」

  慕容熙嘿嘿笑道:「王爷兄,小弟下个月准备迎娶美人过门,不知王爷可愿
赏脸来喝上一杯水酒!」

  龙辉笑道:「三少,不错啊,这么快就要被套上了,说吧,什么时候!」

  慕容熙道:「下个月十八,小弟在寒舍恭候王爷大驾光临!」

  两人谈笑之余,但闻幽香拂面,白驹并肩,正是白翎羽策马而来,一身银亮
战铠衬得美人如玉,英姿飒爽。

  慕容熙急忙打招呼道:「公主嫂子!」

  白翎羽嗔了他一眼,道:「公主就公主,还加个嫂子作甚!」

  慕容熙笑道:「公主乃尊称,嫂子乃情分之唤,如此一来既不失礼节又不显
生分!」

  白翎羽没好气地道:「不正不经,真是物以类聚!」

  龙辉咦了一声道:「你这话我听起来怎么像是在指桑骂槐呢?」

  白翎羽道:「本公主从不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明确告诉你,我就是在说你
不是!」

  慕容熙嘿嘿一笑,识趣地调转马头,让他们两人独处。

  龙辉道:「公主娘娘,有何吩咐?」

  白翎羽含笑不语,策马朝后方车队奔去,龙辉急忙跟着过去。

  龙辉被封王,朝廷再下重赏,赐下三百香车,予龙麟军兵将家眷代步行至,
龙辉随着白翎羽来到车队前,只见香车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其中一辆车极为夺目,在一干车辆间犹如鹤立鸡群,华美奢华,气派十足。

  此车身高达十二尺,长达四十尺,以铁木打造,稳固坚硬,普通弓弩刀剑也
难损其分毫,车身纹路精美,雕花刻月,远看去几乎不似马车,而像一座阁楼,
车座底下也非传统的二轮或四轮车,而是左右各十个轮子,轮子宽厚结实,分为
内外三层,第一层便是实皮革,用以减震,第二层则为精铁,用以稳固轮轴,而
第三层便是上等木材,拖拽之物则是十八匹高头骏马,行驶起来自有一股压迫之
势,而车门顶端挂着一个牌匾,以金漆写着四个大字——镇海行轩,这便是朝廷
封赐给江南王的行车座驾。

  行轩内正是龙氏一门女眷,龙辉不禁会心笑道:「我晓得了,是小羽儿和一
众夫人想念为夫了,我这便上去与诸位夫人说说话。」

  白翎羽横了他一眼,道:「你想得倒美,快跟我来!」

  说罢引着龙辉来到行轩旁的一架香车,此车虽无行轩那般气势雄伟,但精致
秀气,好似小家碧玉般可人,而拉车骏马亦是通体雪白,好似玉照下凡般。

  白翎羽挨到车窗旁低声说了几句,车内响起一声微弱低吟,似乎是一个嗯字
音,随即便没了声音。

  白翎羽推了龙辉一把道:「快上车,我先回行轩等你,你可别欺负人家!」

  龙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白美人已经策马离去,并登上镇海行轩。

  策马车夫朝龙辉行礼道:「拜见江南王,里边请!」

  龙辉扫了一眼那车夫,见他吐息沉稳,内元纯正,俨然是一个先天高手,而
且气度不凡,自有一番大内侍卫的做派。

  登上马车,推门而入,车厢内飘来一股幽兰麋香,内里分为两部分,前一部
分便是木质为主,而后一部分则是以名贵毛毯铺就,柔软舒适,可卧可坐,毛毯
边缘上放着一堆描金绣鞋,而一名宫装丽人垂首低眉坐在毛毯之上,秀美娇俏,
不是皇甫瑶还有何人。

  龙辉略微惊讶地道:「郡主,你为何不留在玉京?」

  皇甫瑶幽幽叹道:「玉京,那儿我已经没有亲人了,留下来又有何意义。」

  眼圈略为潮红,泫然欲泣。

  龙辉叹道:「郡主,日后你有何打算。」

  皇甫瑶咬唇道:「我听王姐说了,她准备跟王爷一块游玩天下,我……我也
想到外边瞧瞧……」

  说到最后耳根已然一片晕红。

  龙辉又岂会听不出这话中情意,而且他对这无依无靠的小郡主也十分怜惜,
于是伸出手来在她柔荑上轻拍了几下,柔声道:「郡主,请宽心,你尽管放开身
心游玩,剩下的一切便都交给我吧。」

  皇甫瑶道:「我,我不会武功,一定会麻烦得很……」

  龙辉道:「无妨,素雅也是手无缚鸡之力,兼之身怀六甲,但有我在便可稳
若泰山,高枕无忧。」

  皇甫瑶呼吸加速,后脑勺烘热无比,芳心凌乱,胡思乱想起来:「他……他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也要我跟秦家小姐那般……羞死人了!」

  倏然马车驶过一个坑,车内猛地一颠,皇甫瑶猝不及防,哎呀一声,被颠了
起来,身子便朝车墙撞去。

  龙辉反应迅速,手臂一伸便将她挡住,皇甫瑶身子顺着惯性载入龙辉怀中。

  两人肌肤相贴吐息可感,皇甫瑶被一股雄性气息包裹起来,身子又热又烫,
顿觉天旋地转,羞得脖子都红了起来。

  「多谢王爷……相救。」

  皇甫瑶娇怯羞媚地答谢道,声音却是细弱蚊呓。

  龙辉紧了紧臂弯,温柔而又带着坚定地道:「郡主,你若不嫌弃,以后便由
我照顾你吧!」

  皇甫瑶羞得小脑袋直低,几乎快要埋到胸口。

  拥着这娇羞可人的小郡主,龙辉鼻端充溢清新的处子幽香,不禁心生爱怜,
忍不住将嘴唇轻轻印在在她额头上。

  皇甫瑶惊得面红耳赤,好似受惊小兔般急欲跳开,但龙辉的手臂环抱之下,
便是妖后剑仙这等破虚高手也难以挣脱,更别说这不谐武艺的皇族郡主。

  皇甫瑶虽是心系龙辉,但这忽如其来的亲密接触着实叫她吃不消,整个人都
缩成一团。

  她身材偏于娇小,不似她王姐般高挑挺拔,如今蜷缩起来就犹如一只玉兔,
娇嫩嫩,粉扑扑的。

  龙辉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便见裙裾下映出一抹娇嫩腻润,仔细一看竟是
皇甫瑶的小半只玉足,因为刚才挣扎的缘故所以从长裙下微微露了出来。

  龙辉情不自禁地将手往下探去,悄悄地拈住裙裾一角,慢慢地朝上掀起了一
小片,便感幽香四散,仿佛是有什么奇花藏在美人裙底。

  皇甫瑶惊觉裸足被瞧,粉面越发鲜艳,几乎快要滴出血来,心头凌乱难平,
各种念头交叠在一起:「完了……我怎么这么大意,为什么不穿袜子,现在都被
他瞧去了,我……我以后只能嫁给他了,但他身边女子都是那么优秀,又怎么会
瞧得起我……」

  想到最后,竟闪过削发为尼的荒谬念头。

  倏然,足背一暖,皇甫瑶身躯如遭电击,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龙辉只觉得
掌心似乎握着一块温玉,腻润鲜滑,肌肤细致透彻,隐约可见紫青色的血脉,脚
趾不安地收缩,趾甲莹润,堪比上等的水晶玛瑙,莲足纤细,线条迷人,龙辉一
时间呆住了。

  皇甫瑶被他看得雪靥染霞,羞怯欲晕,而龙辉的手掌缓缓上挪,指腹好似流
水般扫过足背,点落脚踝,皇甫瑶顿觉周身轻飘如羽,似坠入云雾间半真半幻。

  芳心越跳越快,澎湃难止,皇甫瑶心乱如麻,绮念奔走——他要是欺负我怎
么办?他是不是要来要我了,可是外边还有大内侍卫,让他们知道了,我羞也羞
死了……就在她忐忑不安时,龙辉忽然祭起九霄化体,凝出一个分身走出了马车
外。

  龙辉的意思显然就给外人看见他已经走下马车,而室内只有皇甫瑶怔了怔,
耳根又是一热,显然已经是猜到龙辉的意思。龙辉嘴唇顺着皇甫瑶的秀发慢慢滑
落,火热地触到了少女嫩玉般的脸颊,皇甫瑶好似受惊兔子般不断发抖,心中却
是有股莫名的窃喜。

  龙辉箍住她柔润细腰,俯身便印住处子芳唇。

  口唇相对,皇甫瑶早已没了心魂,在一瞬间如同一具空壳,行尸走肉,随着
男儿湿滑的舌头探入檀口,她才惊醒过来,但却早已陷入一片柔情,难以自拔。

  「郡主,你真美!」

  龙辉松开小郡主的朱唇,由衷赞道。

  皇甫瑶脸儿憋得酡红,低眉含羞答答道:「你……你都把人家这般模样了,
还这么称呼我!」

  龙辉理了理她鬓发,笑道:「是我不好,那我该如何称呼呢?」

  皇甫瑶芳心早已种在他身上,秀眸含情,娇羞地道:「父王在世的时候,都
是叫人家瑶瑶……」

  龙辉生怕她又触及伤心事,急忙接过话茬:「好,那就叫你瑶瑶!」

  皇甫瑶嗯地应了一声,道:「你,你方才说人家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
遍好么?」

  龙辉道:「我是说瑶瑶你真是好看。」

  皇甫瑶摇头道:「你骗人,论英气我不如王姐,论娇媚我不如楚师姐,论文
采我不如秦小姐,论武艺更是不能跟魏小姐相比。」

  龙辉伸手拿住皇甫瑶赤裸白皙的美足,轻轻的揉捏了起来,掌心传来一片香
滑柔软的腻感,不禁发自内心地赞叹道:「瑶瑶,你的小脚是我见过最美的。」

  皇甫瑶绯红着脸,垂眉不语,但却没有像方才那般剧烈挣扎,而是任由龙辉
捏住自己的小脚。

  龙辉的握住皇甫瑶滑润的足心,指尖顺着细腻皱褶划动,只看她眯眼呢喃,
好似酒足饭饱的小猫般乖巧,发出断断续续的娇哼声。

  倏然,皇甫瑶声调蓦地提升八度,娇喘颤抖,半睁眼眸好似几乎溢露水来。

  少女的肌肤温滑如水,散发着淡淡的透腻,龙辉吞了吞口水,掌心按在裸踝
缓缓上移,顺着皇甫瑶细白柔软的小腿朝上摸去,不断地深入裙底,皇甫瑶羞得
急忙夹紧双腿,惊羞涩地道:「龙……将军,不要……」

  龙辉柔声道:「瑶瑶,莫怕,让我好好看看你!」

  皇甫瑶耳珠烘热,略显顺受,螓首轻点。

  龙辉另一只手顺着她脸颊滑落,在她脖子上轻轻揉摸,随后便捏住衣领,巧
妙地将少女的衣襟解开,雪滑的肌肤露了出来,照亮了昏暗的车厢,处子芬芳盈
溢四周,竟盖过了那上等的檀香。

  皇甫瑶内里是一件桃红粉嫩的中衣,在胸口系着个蝴蝶扣,龙辉捏住一端系
带轻轻一拉,两团圆润娇挺的玉兔乳便露了出来,虽不是十分雄伟丰硕,但却胜
在白若瑞雪,腻若凝脂,乳挺肉嫩。

  胸前春光毕露,皇甫瑶吓得阖上双眼,怯生生地将手臂合抱住胸口,但却被
龙辉牢牢把住手腕,娇羞难挣。

  少女怯弱娇羞,龙辉更是疼惜,一把将她拥在怀里,热吻起来,唇瓣依次落
在皇甫瑶的眼睑、琼鼻、朱唇、下巴……随后顺着优美的脖颈落到纤美的锁骨。

  皇甫瑶呢喃娇啼,心跳越发加速,澎湃难遏,忖道:「他真的是要我了。」

  念头未止,男儿火热的唇便落在椒乳上,贪婪地吮吸着少女清爽的幽香和腻
人的乳脂。

  皇甫瑶只觉得体内一团烈火在浮动,瞬间流窜入奇经百脉,烧得娇躯干渴难
受,而男人的大手越发放肆,在少女的娇躯上下摸索,两团腻乳变幻各种形状,
凹陷下去又隆起来,好似调皮的大白兔,又是被猛兽戏耍的猫儿。

  皇甫瑶红着脸蛋哀求道:「龙,龙将军……外边还有人呢!」

  龙辉在她额头吻了一下,道:「瑶瑶,放心吧,我已经封住四周的空间,隔
绝了外界,所以……」

  话虽未说完,但内含深意已经是不言而喻,羞得皇甫瑶又是一阵面红。

  皇甫瑶扭捏了半响,最后还是含羞带媚地让龙辉解开外裳,褪下纱裙,露出
雪润若玉的少女娇躯,小腹平坦,柳腰纤细,玉乳虽只是盈盈一握,但配上她娇
小的身段倒也是迷人,比例合适,两腿细皮嫩肉,纤美笔直,尤其是那双玉足,
骨肉均匀,肌润肤滑,冰雪玉砌,好似一对绝品玉莲,悄然盛开。

  龙辉捧起莲足,凑到嘴边便亲吻下去。

  皇甫瑶顿感足底一阵温湿,全身酸软再添三分,腿股间生出潮意,丝质的亵
裤紧紧贴在胯下,濡湿的布料勾勒出少女阴阜形状,恰似一颗含苞欲放的玉桃。

  龙辉爱煞了这莲足玉趾,竟是如痴如醉地吻个不停,甚至含住十根脚趾,吮
吸玉趾,柔舌舔弄趾缝,皇甫瑶周身一阵颤抖,平坦的小腹时鼓时陷,好似一只
濒死的小雪蛙。

  捧起少女娇俏的雪臀,将湿润润的亵裤解下,少女已然赤裸无遮,只看腿股
间蜜唇鲜嫩,耻毛稀疏柔软,渗出的蜜汁好似深藏十余年的女儿红,甘甜美味,
醇香浓郁。

  龙辉看着眼红,俯首少女粉胯间,含住湿漉漉的阴阜,舔洗亲吻,舌头在蜜
裂间来回洗刷,看似替少女清理蜜户,然而却是越吃越多,蜜水花汁决堤而流。

  「啊!」

  皇甫瑶玉颈酡红,螓首后仰,张口便发出一声娇啼,但她出自处子的娇羞,
声音刚一发出就本能地咬住手背,把声音憋了回去。

  「王爷……你,你怎可如此……那儿好生污秽……」

  皇甫瑶媚眼如丝,呢喃细语,含羞娇嗔道。

  龙辉抬起头来,抹去口鼻间的汁液,笑道:「瑶瑶身子如此玉洁冰清,怎会
有污秽之处呢!」

  说着又舔了几下,勾得花汁越来越多。

  尔后龙辉解开腰带,紫红色的怒龙勃然而出,皇甫瑶出身皇族对于男女之事
并非懵懵懂懂,早已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如今见到那根粗壮的肉柱,顿时
花容失色,芳心忐忑难安,吓得不禁掩住樱唇,眼眸惶恐地望着龙辉。

  龙辉柔声问道:「瑶瑶,怕吗?」

  皇甫瑶羞赧地点了点头,低声道:「那个……那个好大。」

  夏王荒唐好色,几个王妃为了讨好他,施展各种媚术,而且还私底下交换心
得,有好几次都被皇甫瑶听去,所以这小郡主对男女之事也略有耳闻,想到这等
巨物将要进入自己身子,恐怕会把她娇嫩的玉壶给硬生生撑破,将她整个人撕成
两半。

  龙辉道:「瑶瑶,听我的话,先把小脚抬起来。」

  皇甫瑶六神无主,任由龙辉摆弄抬起玉足,搁在龙辉小腹上。

  龙辉道:「瑶瑶,这东西既然惊吓了你,那你就踩上几脚出出气,保管它一
会乖乖听你话!」

  皇甫瑶听得丈二和尚,根本反应不过来,这踩几脚又是什么意思,不是都说
这个地方是男人的命根,踩上几脚那还得了?一时间她是不敢妄动。

  龙辉伸手揉了揉少女莲足,轻轻引导着皇甫瑶玉足下挪,皇甫瑶的小脚色泽
鲜润,除了洁白如雪的肤色外,还带着一丝橘嫩的暖芬,只看足弓处的曲线柔滑
温顺,就像是两座并蒂拱桥,双足并拢,恰好夹住男根肉柱。

  皇甫瑶只觉得足下好似踩在一根烧红的烙铁,灼热的气温不住烘烤着稚嫩的
莲足。

  龙辉被这对玉足一架,身心舒畅,长吸一口气:「瑶瑶,你且动一下脚。」

  皇甫瑶红着脸道:「我……我不知怎么动。」

  龙辉把住她玉足,引导着她踝部发力,上下套动,皇甫瑶芳心早已系在他身
上,几个起落后便已经学会,纤足乖巧地踩捋着巨阳。

  龙辉感觉到根茎酥软,少女莲足软中带硬,润滑暖嫩,比起女阴蜜户更有一
种不一样的快美,皇甫瑶越踩龙根越是兴奋,马眼处渗出丝丝汁液,令得两人接
触更加柔滑,更为通畅。

  皇甫瑶毕竟不似她王姐那般健美,骨子偏于娇软,踩了将近百余下便气喘吁
吁,小腿酸麻。

  龙辉看得怜惜,便运起秘法,催动阳气冲击精门,一注热精咕噜射出,在车
内划出一道白虹,落在皇甫瑶小腹上,火热热地又是羞了少女一阵。

  龙辉控制阳物,令其缩小一半,抚着皇甫瑶小脸柔声道:「瑶瑶,嫁给我好
吗?」

  皇甫瑶雪靥又是一红,眼眸含水,娇羞地道:「人家现在都这样了,不嫁你
还能嫁谁!」

  龙辉大喜,抱住她肩头再度亲吻,皇甫瑶稍稍适应过来,竟压住几分羞涩,
藕臂娇怯上抬,主动环住龙辉脖子,与其口唇相缠。

  龙辉吻着少女芳唇,手掌轻轻按在处子椒乳上,手心顿时一片温滑,感觉到
掌心处更清晰感受到乳珠勃起,若寒梅怒放,娇挺充实,然而她四周乳肉绵滑,
被男儿轻轻一按,坚实的肉蔻便陷入其中,但龙辉掌心稍微撤去力气,粉嫩嫩的
乳珠便又跳了回来。

  随即,男儿的手掌由少女粉背抚摸而下,落在娇俏饱满臀瓣处,皇甫瑶身子
倏地一抖,臀肉顿时紧绷起来,腿股处莫名而润,脑海中已经生出了一个念头,
他来要我了!


            第二十一回  落花留水

  龙辉欺身压处子,两人赤裸的身子挨在一起,肌温互感,透彻心扉,皇甫瑶
少女芳心娇羞却又暗藏期待,主动地朝龙辉身子贴去,少女稚嫩的乳头好似一粒
小柔疙瘩,在男儿胸膛拖拽来滚动去,极尽诱人。

  龙辉吞了吞口水,将肉柱抵住少女娇花嫩玉,龟首被蜜汁濡湿,油光腻腻。

  「瑶瑶,我要进去了!」

  皇甫瑶整个人已经被羞涩和情欲熏得一片赤霞,醉醺醺地娇喘点头,以示同
意,龙辉温柔地抵住少女花户,肉柱顺着油腻的蜜唇,挤开紧凑的媚肉嫩脂,刺
穿了少女贞洁肉膜。

  皇甫瑶身子犹如撕成了两半,剧痛贯穿周身,叫她冷汗直冒,手脚一绷,缠
绕箍紧住龙辉身子,两瓣翘臀腻肉嗖嗖发抖。

  皇甫瑶痛得眼泪直流,紧绷身子不敢乱动,龙辉笑了笑,暗运元阳之气聚于
肉柱,肉棒变得暖融温和,不断地吐出柔和气息,安抚皇甫瑶受伤的嫩蕊。

  过了片刻,蜜穴伤痛渐缓,宝蛤内汁液涟漪,腔道润腻通常任由龙根驰骋,
龙辉只觉得少女腔道紧凑嫩滑,油腻抽吸,稀疏的柔毛贴着男儿耻骨着实销魂。

  龙辉觉得少女腔道开始通畅起来,于是便试着将肉柱又深入了几寸,顿时触
及一块软腻油润,好似块软骨,龙辉知晓这儿便是皇甫瑶含苞待放的花蕊嫩心,
少女最为金贵之处,如今已经被自己探采到了。

  皇甫瑶只觉得脊背顿时一木,小腹酸麻,竟生出一丝尿意来。

  「龙……龙,龙将军!」

  皇甫瑶俏脸酡红,眼眸含水,急切说话,欲让他停缓片刻,龙辉却是把脸一
横,佯怒道:「丫头,你喊我做什么?」

  皇甫瑶怯生生地一缩脖子,叫了一声王爷,龙辉哼了一声道:「叫错了,该
罚!」

  说着龙枪连环突刺,杵得少女蜜蕊颤抖哭泣,皇甫瑶魂儿都要飞走,小腹不
断抽动,尿意越来越紧,急得她眼泪直打转,呜呜低吟,一脸委屈的可人模样。

  「我该怎么叫……呜呜,轻点……」

  皇甫瑶娇小的躯体一阵扭动,细白的小手勉力撑住龙辉胸膛,哼哼地求饶。

  龙辉停下抽动,轻轻舔着她耳珠道:「咱们现在是在做夫妻之礼,瑶瑶自然
是要喊我做相公!」

  耳根湿润温热的感觉投入心扉,皇甫瑶芳心绽放,双臂紧紧箍住龙辉脖子,
也学着男儿那般咬住爱郎的耳珠,腻声呵气道:「夫君!」

  少女温热的吐息,娇痴的呼唤,叫男儿下体坚硬无比,铁浇铜铸向前一深,
顶得皇甫瑶珠颤玉碎,一股浓浓的水意从下涌起,再难遏制。

  「夫君……」

  皇甫瑶哀怜求饶,腿股乱颤,已难自制,龙辉道:「叫哥哥!」

  皇甫瑶道:「哥哥,快停一下,我,我……」

  她本想说一句要憋不住了,但她闺阁教养极好,要说这般词句确实是万万不
能。

  龙辉早就感觉到她身子的变化,自知她是即将高潮泄身,于是也不叫破,继
续我行我素,肉棒连环杵在花蕊上,杀得皇甫瑶初开花径不住哀吟,汁水汨汨,
泣不成声。

  皇甫瑶雪腹紧绷,随即尿意流转全身,一股热流从下喷出,混着落花鲜血涌
出,好似水泉般,暖融融湿漉漉地浇在龙辉下腹,濡湿了小片毛毯。

  「失禁」之后,皇甫瑶粉面憋红,阖上眼眸,羞得不敢抬头。

  龙辉抚着她嫩靥,道:「瑶瑶,你好生可爱,居然尿……」

  「羞死人了,不许说了!」

  皇甫瑶尖叫一声,急着伸手去捂住龙辉的嘴巴。

  龙辉柔声温笑,握住她温滑的小脚道:「好好,瑶瑶乖,我不说便是了。」

  皇甫瑶咬了咬朱唇,眼眸流彩,娇怯地问道:「人家的脚很好看吗?」

  龙辉点头道:「很好看!」

  说着将她一对玉足放在胯间,让脚弓踩住沾满蜜汁而十分滑腻男根。

  皇甫瑶有过一次经验,媚红小脸,夹着肉棒轻轻套动:「这样很舒服吗?」

  龙辉点头道:「瑶瑶的脚又软又香,自然十分舒服。」

  皇甫瑶得他赞美,心中自是甜蜜,含羞挪动一对莲足,套着龙根上下滑动。

  想到上面还沾有自己的蜜汁浆液和破瓜落花,皇甫瑶不免得浑身火热,焦躁
难安,足下不由自主用力,踩揉得龙根有股说不出的美妙,比起嫩穴花径丝毫不
差,唯一不同的便是缺少可以分泌花汁的蜜蕊而已,若抡起滑腻温润,少女的莲
足丝毫不差。

  看着这小郡主含羞答答地替自己踩踏阳物,龙辉不禁火冒三丈,棒身越发粗
壮,双手从皇甫瑶腋下抱了过去,好似一只精美的布娃娃般将她娇小玉体提了起
来,抱到怀中,龙根一顶,以鹤交颈再度强力占有这温滑的女体。

  皇甫瑶小腹一涨,全身酸麻无比,美得四肢舒爽,手脚牢牢缠住龙辉。

  龙辉虽然进去后就没有动作,但龙枪实在粗长,棒头已经顶得花蕊嫩肉陷下
一块,皇甫瑶啊的叫了一声,本能踮起脚尖,抬起翘臀,让身子略微悬空,让花
蕊不被男根挤压。

  谁料龙辉坏坏一笑,抬手抚着少女娇俏的乳尖,雄腰一挺,巨棒趁胜追击,
又是一把刺中嫩蕊。

  皇甫瑶身子一颤,酸麻难忍,急忙合拢双腿,细巧的膝盖一夹,搁在龙辉腰
上,权作格挡,娇喘道:「不行,不行了……王爷,人家全身上下又酸又麻,先
让我歇口气吧。」

  就在此时,马车忽然驶过一个坑洼,颠簸了一下,皇甫瑶脚下一滑,竟一个
踉跄坐了下去,顺带着将整根巨阳吞了下去,酸得她三魂不见七魄。

  「讨……厌……哎、哎嗯,唔……呜唔!」

  这一下可差点要了皇甫瑶的小命,只觉得腰眼处涌出一股酥麻,美的她腰背
一挺,身子一绷,带动一对粉白圆润的乳包抖动起来,虽无小凤凰那般惊人的乳
浪,但也是俏皮可爱,活泼动人。

  皇甫瑶朱唇含丝,娇嗔地道:「王爷,你,你,你坏死了,居然这么欺负人
家,还偷袭呢!」

  龙辉笑道:「我可没有动。」

  说话间,马车又是一阵颠簸,这一震险些将皇甫瑶身子给戳穿了,整个花心
被肉柱杵得松软,羞人的尿意不住在腹间翻滚。

  她生怕被护在四周的大内侍卫听去,娇鸣几欲出口之时,立即伸手捂嘴,将
声音堵回嘴里。

  龙辉抬眼看去,只见这美娇娘俏脸酡红,含羞欲滴,柔荑做出半握拳头状,
食指微微屈起,让朱唇得以紧凑地含咬在指节上,额心微蹙,眉目遍布着似苦实
欢的神情,当真是媚态可掬。

  随着马车颠簸,男根不住欺辱少女花蕊,皇甫瑶急得娇喘连连道:「呜……
我、我不成了,王爷你好生无赖,明明说好不许动,怎地如此欺负人家,我,我
后腰骨又酸又酥了!」

  说到这里她再也无力保持脚尖踮起,翘臀半悬的姿势,所幸一屁股坐下来。

  谁料这一坐实反倒是自寻死路,龙根彻底地顶在若花宫蕊上,将皇甫瑶的五
脏六腑都推移了位。

  「啊!」

  皇甫瑶扬起螓首发出一声娇啼,随后娇躯一软,绵绵地瘫在龙辉怀里,好似
全身力气都被这一枪给顶了出去,顺带着连魂儿都被男儿撞飞,只留下一具娇柔
无力的胴体。

  望着这娇柔无力的少女,龙辉顿时抖擞精神,龙腾虎跃,枪棒凛冽,皇甫瑶
这么个新瓜初破的少女,那里禁得住他那一番高明手段,几个起落便已经是美得
魂飞魄散,不知天南地北,那被菇头顶住的酥嫩蕊芯激灵灵一颤,紧接着便是连
抖了几下,咕噜一声,又是泄了满腔清汁。

  皇甫瑶按着嘴巴的掌下溢出一声细长的鸣叫,如泣如诉,尿意难忍,这一股
热流阴精由小腹涌出,整个人全身上下皆感酸里透麻,麻中有痒,痒尽生甜,登
时舒畅,三魂飞七魄,残魂离两魂,全身气力皆被抽干,一闭眼竟美得昏睡了过
去。

  龙辉见她实在无力继续承欢,便将仍旧勃硬的龙根抽出花径,阳物离体的时
候龟棱在琼壁上狠狠刮了一下,皇甫瑶身子又是一震,险些再泄一回。

  龙辉将壮实的手臂一揽,把皇甫瑶紧紧抱在怀中,玉人体柔身轻,就像是一
只瓷娃娃般可爱,而皇甫瑶迷离间被男儿雄性气息包裹全身,十分舒服,也缓缓
回过神来,紧紧贴合在龙辉身上,身子微微颤动,半晌无言。

  足足过了一刻功夫,皇甫瑶才长长出了口气,软软抬起头来,扯来一旁备好
的布巾草草掩住身子,把头埋在男儿胸口,语音仍有些发颤:「王爷……我好似
死了一回。」

  龙辉温柔地替她卷好布巾:「那瑶瑶想不想继续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皇甫瑶粉面娇红,握住粉拳打了他一下,嗔道:「你,你不正经!」

  龙辉穿上衣服,又助她梳洗穿戴,皇甫瑶享尽爱郎柔情,芳心窃喜。

  倏然,龙辉将她拦腰抱起,皇甫瑶问道:「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笑道:「瑶瑶,随我去见一下其他姐妹,好不好!」

  皇甫瑶雪靥生晕,娇羞答答地道:「一切听从王爷安排。」

  龙辉朗声一笑,抱住皇甫瑶径直走出马车,赶车和护驾的大内侍卫皆是大吃
一惊,方才这江南王分明已经出去,为何还会再出来一回,而且还把这娇美的小
郡主抱在怀中,观其架势两人似乎早已打得火热。

  龙辉目光朝四周一扫,众侍卫心头皆是一颤,全部噤声不语,当做什么也没
看见继续赶路。

  抱着皇甫瑶,龙辉纵身登上镇海行轩,上了车,赶车的两名侍卫立刻起身行
礼,龙辉仔细一看竟发觉赶车的侍卫竟是女子,而且是唇红齿白,肌肤雪润,活
脱脱的美人胚子。

  他倒是奇怪,推开撵车的门后却闻内里传来小凤凰的娇笑声:「翎羽,你这
姐姐也忒不地道了,把自己娇滴滴的妹子推给那头恶狼,岂不是让小郡主坠入火
坑吗!」

  白翎羽道:「瑶瑶那孩子早已钟情咱家那色鬼,而且现在又孤零零一个人,
要是再让她回玉京生活实在太残忍了,所以我只好成全那小丫头一番心意了。」

  楚婉冰哼哼道:「真不明白这混球小贼有什么好,瑶映郡主也对他倾心。」

  皇甫瑶臊了个大红脸,扭捏地将头埋下龙辉怀里,龙辉拍了拍她肩膀,踏入
内里朗声笑道:「冰儿,你若是说为夫不好,那岂不是自己说自己没眼光,嫁了
这么个窝囊废!」

  楚婉冰粉面一红,狠狠瞪了他一眼,眼中尽是幽怨和娇嗔。

  「哟,王爷,你还真有本事,才出去那么片刻就又领了个美娇娘回来!」

  小凤凰调笑道,眼眸中带着三分挪揄,皇甫瑶脸蛋早已像块大红盖头,恨不
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白翎羽嗔道:「冰儿,你别逗人了,瑶瑶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说着便走了过去从龙辉怀里接过皇甫瑶。

  毕竟是同宗同族,挨在堂姐怀里,皇甫瑶心情才算稍微平缓下来,仔细打量
这座行轩内部。

  红木为柱,琉璃倒悬,铺着用名贵皮毛做成的软垫,厚实绵软,可减轻路程
颠簸,东面一角摆着茶几,西面一角放着香炉,南面一角置有鲜果,北面一侧挂
着字画,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小阁楼。

  屋内坐着七名绝色佳人,楚婉冰白衣如雪,巧笑嫣然;白翎羽戎装束甲,英
姿飒爽;魏雪芯抱剑而坐,仙姿出尘;林碧柔翠裙扶柳,烟视媚行;玉无痕蓝衣
若海,清秀圣洁;涟漪腿长腰细,眉宇含情;崔蝶和秦素雅则是腹部圆润,珠胎
内蕴,身上透着春风柔和般的美态,正是身为女子的生化之象。

  望着这些气质各异,却又绝色天香的女子,皇甫瑶有走进百花园林的错觉,
而鼻端环绕的各种芬芳更是坚定了她的想法——这儿一定是花园,要不然怎么会
这么香……美态交叠,芬芳绕鼻,皇甫瑶生出几丝迷离幻觉,一时间竟痴了。

  「妹妹!」

  耳边响起一个清脆女声,顿时将皇甫瑶拉回现实,抬眼一看只见楚婉冰正朝
自己微笑招手。

  皇甫瑶急忙回礼道:「楚师姐,小妹有礼了。」

  楚婉冰笑道:「傻孩子,都是一家人了,还叫什么师姐,来我这儿,我有东
西给你!」

  皇甫瑶先是一愣,心中生出几分怯意,但白翎羽则在她背上拍了一下,低声
道:「瑶瑶,快过去了吧。」

  皇甫瑶红着玉靥走了过去,楚婉冰伸手将她拉到身旁坐下,然后从怀里掏出
一枚玉扳指塞到她手中,道:「事情有些匆忙,姐姐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做见面
礼,只得送你这枚玉扳指了,礼薄之处还望妹妹莫要见怪。」

  皇甫瑶道:「小妹怎敢,多谢姐姐赠礼。」

  楚婉冰笑道:「瑶瑶,等选个黄道吉日便迎你过门,红花大轿,彩礼派头一
样不会少,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过门,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龙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醋坛子居然会主动帮自己把后续的事情给
办了……想到这里,他不由朝窗外望了望。

  楚婉冰咯咯笑道:「小贼,看什么呢,太阳有没有从西边出来?」

  龙辉叹道:「太阳是从东边出来的,这真是不合道理!」

  楚婉冰呸了他一声,继续跟皇甫瑶说道:「瑶瑶,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就直
接跟我说,姐姐一定狠狠赏他一顿鞭子!」说着又从袖子里拿出一条长鞭,看得
龙辉胆战心惊,本能地朝后缩了缩脖子。

  白翎羽道:「瑶瑶,冰儿是咱们家的大妇,你以后有什么困难的便跟她讲,
又或者有什么人对你不好都可以讲,冰儿绝对会替你出头。」

  说话间目光已经瞥向龙辉这边。

  这小媚凤跟这母麒麟一唱一和,龙辉顿时明白她们的算盘,暗自叫苦:「世
上果然没有只占便宜的好事!」

  这时楚婉冰从一侧玉盒内取出一张雪白丝绢,上面写满了字体,说道:「瑶
瑶,你既然也算是咱们的姐妹了,那便签个名盖个手印吧!」

  皇甫瑶一看顿时吓呆了,白翎羽则在一侧说道:「瑶瑶,别看了,快点画押
盖手印。」

  皇甫瑶被两人连番怂恿,便拿起笔来签名,然后又盖了手印。

  龙辉看得极为疑惑,便走过去一看,上边写着这么几行字:进了家门,甲方
必须无条件服从乙方一切要求!虽然只是简短一句话,但乙方的落款处已经写满
了娟秀的字体,楚婉冰、魏雪芯、白翎羽……龙辉顿时冷汗直冒,看着这个架势
小凤凰是铁了心要他做老婆奴了。

  「喏,夫君,现在甲方还差你的落款呢!」

  楚婉冰媚然一笑,素白玉手将狼毫笔递了过去。

  龙辉一把推开,哼道:「胡闹,你这死丫头,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居然敢
要为夫签此丧权条约!」

  楚婉冰媚眼盈盈而动,笑着问道:「真的不签吗?」

  龙辉道:「不签!」

  楚婉冰叹了一声道:「灵缇走了!」

  龙辉一愣,惊讶地道:「她,她去哪了,什么时候走的,往哪个方向走的?
你为什么不拦住她!」

  楚婉冰伸手弹了弹袖子那不存在的灰尘,笑而不语,眸子一直落在丝绢上。

  龙辉气结,道:「死丫头,你故意的!」

  楚婉冰啧啧笑道:「不知道是谁以前老是独自埋怨自己,后悔当年铁壁关的
事,还说要找机会弥补,现在人家走了,却是无动于衷!」

  龙辉无可奈何地苦笑一声,道:「罢了罢了,画押便画押吧!」

  说着拿起笔就在甲方处落款。

  楚婉冰拍手笑道:「爽快!」

  龙辉不耐地道:「小妖女别打马虎了,快说吧!」

  楚婉冰道:「灵缇是半个时辰前离开的,朝南边而去。」

  龙辉一愣,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小凤凰道:「她来跟我道别时,我暗中在她身上留下一丝凤火灵气,自然可
以感应得到!」

  龙辉立即转身出去,当走出车门时又望见那两个俏媚的女侍卫,心中顿时明
了——小凤凰早已拿准了自己的性子,所以就连侍卫车夫都换成美女,那架势是
要让他享尽艳福,小凤凰那口硬心软的性格,就算是那张所谓的条约也不过是做
做样子,只要龙辉有所要求和坚持,她自会顺从,再说往后家中便只有他一个男
丁,自然得担负起照料爱妻的重任。

  想到今后的极乐销魂,龙辉心头快美,深吸了一口气,暗忖道:既然如此,
做个老婆奴又有何妨!龙辉飞快南下,暗运灵识感应,果然感觉到前方密林内有
股熟悉的妖气,沉稳浑厚,不是水灵缇还有何人。

  「留步!」

  龙辉纵声一喝,施展虚空破界之法,搜的一下便截断去路,挡在跟前。

  林子内树木茂密,林荫遮日,四周透着凉飕飕的气息,混合着泥土的清香飘
在鼻端。

  水灵缇俏脸一愣,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你,你怎么来了?」

  龙辉道:「自然是来寻你回去了!」

  水灵缇道:「昊天教已经覆灭,我也没有任何留下来的意义了!」

  龙辉道:「别走了,留下来吧。」

  水灵缇道:「为什么要留下来,你给我一个理由。」

  龙辉正欲说话,却闻水灵缇冷冷补了一句:「理由只能说一次,你可想清楚
了!」

  龙辉定了定思绪,开口说道:「因为你是我女奴,未经主人同意岂能随意离
开!」

  水灵缇俏脸霎时一红,气得柳眉倒竖,怒道:「你说什么!」

  龙辉耸耸肩,道:「六年前铁壁关之时你已经亲口承认是我的奴婢,证据确
凿!」

  水灵缇咬牙切齿道:「你再敢胡说,我立即割掉你舌头!」

  龙辉我行我素地道:「正是如此,缇奴,还不快过来,随主子回去!」

  「住口!」

  水灵缇怒运恢弘妖气,霎时元功成形,巨掌弥天盖向龙辉。

  龙辉凝运虚空神通,引力入境,将水灵缇怒然一击尽化虚无。

  水灵缇暗吃一惊,自己这一掌虽不敢说伤及龙辉,但要他退后几步还是有信
心的,谁料竟被对方随手一扬便瓦解无形。

  龙辉道:「妖相归宗确实有几分谛鸿之威,可惜你根基仍旧不足,无法重现
那惊天之威。」

  水灵缇俏脸煞白道:「我根基如何用不着你评说,你莫以为武艺比我高便可
叫我屈服!」

  龙辉道:「我可以让你变得更强,变得跟谛鸿先祖一般。」

  水灵缇道:「如今我大仇得报,早已了无牵挂,武功强弱又有何意!」

  龙辉道:「莫非你活着便是靠仇恨吗?」

  水灵缇顿了顿,咬牙道:「没错!」

  龙辉道:「昊天圣母莫名消失,干闼婆生死未明,你就甘心这般放弃吗?」

  水灵缇摇头:「无所谓了,沧释天身亡,象征着昊天教信仰的天宫也崩坍,
昊天教早已不存于世,她们两个生死根本无足轻重。」

  龙辉急道:「昊天圣母尚存人世,你若孤身离去,必定会成为她狙杀目标,
虽然你修为大增,可单打独斗万万不是她对手!」

  水灵缇眼中平静无波,淡淡地道:「若真是如此,那也是我的命!」

  说着扭过身子,欲继续赶路。

  龙辉把心一横,闪电奔袭而来,水灵缇根本料不到他会偷袭,一个不慎竟被
他拿住背门,气海遭封。

  水灵缇双足一软,无力地跌入龙辉怀里,粉面羞红怒斥道:「你做什么!」

  龙辉一把将她抱在怀中,高挑身躯充斥着丰弹饱满的肉感,比起皇甫瑶那娇
小的身子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龙辉往她脖子上吹了口气,轻佻地道:「自然是重温旧梦了,缇奴!」

  水灵缇桃腮阵红阵白,气得不住哆嗦,心中五味交杂,羞愧、悲怒、仇恨,
一股脑涌了上来。

  「你若敢乱来,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水灵缇寒着脸道。

  龙辉往她鲜嫩的耳垂亲了一口,道:「小贱奴,还敢跟主子多嘴!」

  说话间五指一伸,粗暴地捏住女郎丰腴的娇峰,隔着衣衫将那细腻的嫩脂揉
得形态万千,水灵缇只觉得身子火辣辣的,乳肉酸麻难受,铁壁关那一幕顿时浮
现心头,生出难以言语的恐惧,整个人好似坠入冰窟般。

  水灵缇眼中蓄满泪水,颤声道:「放手!」

  龙辉道:「放手?只要是我的女人,我用尽一切手段都会留在身边!」

  水灵缇寒声道:「你就不怕我恨你一辈子!」

  龙辉笑道:「恨我?那最好不过,既然你是为仇恨而活,那就继续留着我身
边恨我,报复我,总好过落单而被昊天圣母击杀!」每说一句话,他手掌便在女
郎的乳球上捏上几下,揉得水灵缇身子极为难受,酸麻苦楚间隐有热流暗涌,顺
着乳峰流转而下。

  水灵缇慌乱地挣扎道:「我的生死我来做主,不要你假好心!」

  「你住嘴,你早就是我的人了,是生是死都轮不到你做主!」

  龙辉冷哼一声,双手一扯,撕拉一声便将水灵缇的外裳扯碎,女郎里边穿着
一件水绿轻薄的单衣,绣着几缕花纹,简洁精致,香润之气由内溢出,混入泥土
味的空气中,别有一番滋味。

  龙辉继续动作,将单衣和抹胸一同给掀开,水灵缇顿觉胸前一凉春光乍泄,
两团腴润透腻的肉团裸露出来,展现在空气中,被冷风一吹,两颗乳珠不由得竖
立起来,乳晕四周泛起一层可爱的细肉疙瘩。

  铁壁关那惨遭凌辱,身心剧痛的经历瞬间涌上,水灵缇藏于内心深处的恐惧
立即蔓延开来,侵袭周身,竟是不自主地打起寒战,嗖嗖发抖。

  龙辉将她放到在地上,令她摆出四肢伏地的姿势,水灵缇前胸贴在冰冷的草
地上,乳肉被香草刺得有些发痒,陷入惊恐和难堪的境地。

  龙辉沉声问道:「你还走不走?」

  水灵缇银牙紧咬,提起残余的硬气道:「走!」

  龙辉捉住她裙裾又是一阵撕拉,雪腴的臀股颤巍巍、雪润润地露了出来,唯
有一条丝绸小亵裤堪堪地掩住臀瓣,还有大半丝绸被臀肉夹在其中,勾勒出一道
诱人的缝隙。

  啪啪——水灵缇感觉到臀肉一阵火辣,勉力回头望去,只见龙辉扬起手掌竟
在自己的臀股上抽打着。

  臀瓣酸辣痛麻,而股间则是摩腻酥痒,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交叠在一起,好
似万爪挠心,不住在水灵缇体内蕴蓄,昔日铁壁关的屈辱和苦楚越发清晰——

  「妖女,落到我手中,我就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贱人!」

  昔日遭受辱骂和毒打在心湖间翻滚,但水灵缇却惊讶的察觉记忆越是清晰,
而体内的感觉却是越发怪异,身子好似碳烤般的烧灼,肌肤的毛孔已经开发,渗
出晶莹香汗,还透着一股幽香,弥漫了大半片林子。

  龙辉俯身朝前,火热的胸口贴在她后背,凑到耳朵上轻吐一口热气,暧昧低
语说道:「缇奴,还走不走呢?」

  于脑海中粗暴凶狠的回忆不同,这次龙辉的话语和态度温和了许多,还带着
淡淡的邪魅。

  水灵缇视线有些迷离,眼中泛起一层淡淡水雾,脑子烘烘热热,酥软乏力,
有尽最后一丝气力吐词道:「走……」

  声调低沉,略带嘶哑,好似十分疲倦。

  「还走?那我就打到你不走为止!」

  龙辉甩手拍打水灵缇的雪股丰臀,看着雪白腴臀在自己掌下不断抖动,渐渐
变红的模样,心中更是燃起一股冲动邪火,龙辉瞥见水灵缇臀瓣中紧夹住的亵裤
后档布条,勉力遮掩着女郎那雪白润腻的股沟肛菊,龙辉吞了吞口水,左手继续
拍打美人翘臀,右手则悄悄伸过去,拎起水灵缇臀沟内的小胯裆布条,先是轻轻
提起,又慢慢放下,之后便加了气力,只是拎起来前后用力得扯动。

  这一扯一勒,竟有水声汨汨,龙辉定神一看,只见胯裆布条已然湿润多汁,
莹润的水液好似失禁般濡湿了美人腿心臀股处,淫水荡漾,香波流转,只发出布
条沾惹浸湿了阴毛,一响起沙沙的淫声靡音。

  龙辉将鼓胀的下体隔着裤子顶在水灵缇粉胯,一边摩挲一边挑逗地询问道:
「还走不走?」

  水灵缇小腹阵阵火热,气力已被卸去大半,脸颊枕在草地上,呢喃不清道:
「走,我一定要走……呼呼……」

  说到最后竟开始大口喘气,好似溺水濒死者般。

  龙辉叹了一声,双手从她腋下环抱住一双美乳,惹来满腹腻润丰弹,说道:
「灵缇,铁壁关那一夜我甚是后悔,你留下来吧,让我有个补偿的机会好吗?」

  水灵缇说道:「嗯嗯……我不要你补偿……是我害你家人在先,那是我应得
的……咱们早已两清了……」

  龙辉将她伏地的身子抱了起来,拧过她俏脸,让她眼角余光可以看见自己,
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道:「既然已经两清,那便互不相欠,从现在起你便是我的
女人!」

  「你身边女人已经这么多了,凭什么还要我跟你!」

  水灵缇瞬间来了力气,瞪圆双眼,咬唇嗔怒地道。

  龙辉笑道:「没有什么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我看上你了,而偏偏你的红丸
又是我探去的,所以你就必须是我的!」

  水灵缇气得险些没晕过去,但龙辉却是不再废话,直接解去腰带,将烙铁龙
枪放了出来,就这么直勾勾地贴在水灵缇雪腹下,顶住胯裆亵裤,炙热的烧灼感
透过绸布,熨烫着娇嫩的花唇,水灵缇打了个机灵,下体的水意也越发浓重,整
条亵裤湿漉漉地就好似水洗过一般。

  龙辉伸手捞了一把,觉得汁液清澈顺滑,质如清水,水量丰沛,在他印象中
便是小凤凰也无如此丰润的花蜜,而身旁的女子汁液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丝丝的粘
稠感,即便是清纯乖巧的小剑仙,知书达理的秦才女动情之时的汁液都会有些粘
滑,反观水灵缇汁液清顺,淡若清水,量足沛润,着实一绝,与她的姓氏倒也十
分符合,活脱脱是一个水做的妙人儿。

  龙辉用力一扯,将胯裆亵布给除去,触及亵裤的手掌已经完全被汁水濡湿,
好似刚从水潭中上来,再看美人胯下水多汁美,颇为浓密的耻毛湿漉漉地贴在私
处上。

  龙辉心头一热,一把将水灵缇推倒在地,平卧向上,然后掰开她双腿,凑到
股胯间张口便吃。

  舌尖波动,唇瓣含吮,在水胯粉裆间来回肆虐,水灵缇的汁液既无洛楚双后
那般甘美香甜,也不似蛇狐双妖般骚檀,而是如同白开水般清淡无味。

  水灵缇身子霎时一阵抽搐,剧烈颤抖,呼吸加速,胸脯上下起伏,两颗丰润
的奶子也随着抖动起来,艳红的乳梅在空中划出细细的赤霞,汗珠甩落,娇喘连
连:「住口……快,快滚开……」

  龙辉抬起头来,抹去口鼻间的汁液,道:「缇奴,你莫要挣扎了,乖乖留在
我身边!」

  水灵缇喘着粗气,倔强地反驳道:「你做梦,我说什么也不会跟你的!」

  龙辉道:「你会的!」

  说话间便将肉龙对准美人粉胯,龟首在蜜缝摩挲了片刻,待被汁液完全濡湿
后,挥戈舞枪,直取水帘妙洞。

  下体鼓胀充盈,好似撕裂般充实,水灵缇魂儿一颤,樱唇大张,想要尖叫,
却发觉胸口好似被什么给堵住般,难发一言,原来她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下体,
反倒是不记得怎么呼叫了。

  龙辉只觉得好似进入一个水潭,湿润润的,若不是花腔的媚肉紧箍,说不定
龙根就会漂浮在淫水之中,每抽动一下,都会带出一大片汁液,哗啦啦地洒落草
地上,将鲜草浇灌得晶莹剔透,翠绿欲滴。

  连环十八枪,疾风二十棍,龙辉战法越发精纯,一根怒龙杀了七进七出,将
水灵缇的花蕊蜜心顶得苏酥麻软,芳汁袅袅,水灵缇先是鼓胀难受,随后便是快
美连绵,难以自制,启唇吐芬,娇喘不已。

  呼呼——水灵缇花宫一抖,汁水横贯而出,好似失禁尿流般泄身,清澈的泉
水浇灌下来,淋得龙辉肉棒一片湿滑,如同浸入水泽乡般。

  水灵缇无力地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神识迷离,竟是小昏过去。

  龙辉在她太阳穴揉了揉,水灵缇缓缓睁眼,先是露出娇柔神色,随即杏眸闪
过一丝狠色,恶狠狠地瞪着龙辉,怒骂道:「无耻败类!」

  龙辉棍棒一桶,水灵缇雪腹一片抽搐,满腔狠话尽化作阵阵娇喘。

  「还走不走?」

  「走……啊,啊!」

  水灵缇刚说了一个走字,就被龙辉连捅数枪,戳得花液汨汨,蜜蕊涟漪,根
本就说不出话来。

  龙辉伸手环住她蛮腰,一把将她抱坐在怀中,捧起雪臀,上下抛动,棒棒顶
在嫩蕊,撞得五脏六腑几乎快要移位。

  「怎样?缇奴,舒服吗?」

  龙辉咬着水灵缇耳珠问道。

  「啊……舒服……」

  水灵缇本能地要说出心底话,但还是回过神来,狠狠地瞪了龙辉一眼,改口
怒斥道:「舒服你个头!」

  口中虽是狠决,但是心底却泛起阵阵悸动:「不可以承认……绝对……不可
以……该死的混蛋,怎么会这么酸……这么麻……」

  龙辉捧住水灵缇翘臀的手掌用力,手指紧紧陷入臀肉内,勒出道道红痕,手
腕用力,继续将水灵缇快速抛起,然后又让她自动沉下,棍棒合着顺润的汁液捅
至宫芯将其抱起。

  「快住手……」

  水灵缇魂儿飞离,香汗满身密布,汁液更是顺着两人交合处流淌下来,草地
上早已积了一小摊水,就在两人坐处。

  龙辉不理水灵缇的娇叱怒骂,我行我素,快抛猛插,誓要征服这具多汁多水
的女体。

  「住手,住手!」

  水灵缇泪眼摩挲,秀发汗湿,尽显娇柔怜态,好似怒海孤舟般无助。

  龙辉道:「住手?待缇奴完全臣服,不再有离去念头后,我自会停手!」

  水灵缇气苦,勉力抡起粉拳在龙辉身上捶打,力道虽是不大,但却激起龙辉
一阵怒火。

  「好大胆的缇奴,还敢反抗!」

  龙辉似乎又回到铁壁关那一夜,心中涌出一丝暴戾,催动乙木真元,四周草
木受到感召,立即生出数十条怪藤,藤身有两指粗,随着主人心思一动,便似毒
蛇般朝水灵缇涌来。

  水灵缇只觉身子一麻,粗糙感流转周身,手脚被藤条捆住,动弹不得,唯有
含羞带臊地承受男人的奸淫。

  而藤条却非单纯地捆住手脚,还不断在雪白的女体上蔓延,滑过双乳,绕过
玉背,将水灵缇捆了个五花大绑。

  水灵缇又羞又怒,泪水委屈地在眼眶内打转,龙辉棒身又是一挺,狠狠戳在
宫口,问道:「还走不走?」

  水灵缇仍不肯改口道:「走!」

  说话间,两颗玉乳因为藤条捆绑的缘故显得更是丰硕饱满,雪白细腻的乳肌
和黝黑粗糙的藤条形成鲜明对比,造成不一样的视觉冲突。

  龙辉握住奶子把玩,揉捏搓动,满手乳脂奶浪,好生快活,水灵缇脸蛋又是
一热,男儿的掌握亵玩跟藤条的摩擦交叠成不一样的感觉,倒也是痛苦和快乐并
存。

  龙辉冷笑道:「既然你心一直想走,那我也不强求了。」

  水灵缇心头一宽还以为这厮肯放过自己,有些欢喜,但又有些不舍。

  龙辉忽然话锋一转:「心走了无所谓,只要人留下来,我会慢慢让你的心回
来的!」

  「你混蛋!」

  水灵缇被气得不轻,张口便啐了他一口唾沫,龙辉伸手抹去,嘿嘿一笑,又
驱使藤条为恶,一根怪藤顺着水灵缇粉背滑下,淫靡地深入美人臀缝间。

  水灵缇只觉后臀一麻,冷汗直冒,吓得魂飞魄散,惊叫:「你,你快住手,
你若敢这样做,我一定杀了你!」

  龙辉朝她耳边暧昧吐气:「你倒是说说,我如何做你会杀了我?」

  水灵缇羞得耳根酡红,怎么也说不出口,也不知怎么说道。

  藤条开始滑动,粗糙的藤身带着若有若无的倒刺,不住地在臀股深处的嫩菊
摩挲,水灵缇回想起铁壁关被这混球破菊开肝的一幕,心中倒是有一股阴影,生
怕这怪东西钻进后庭,心中忐忑不安,然而前穴男根继续抽动,连番撞打花蕊,
倒是叫水灵缇心绪越发迷离。

  后庭的藤条越动越快,磨得菊肉甚是酸痛,水灵缇打了个冷战,两眼翻白,
几欲昏死。

  又是啪的一声,另一根藤条莫名其妙抽打过来,狠狠地甩在美人翘臀之上,
打出了一道红痕。

  一鞭打下,龙辉又问道:「走还是不走?」

  水灵缇继续说道:「走!」

  随后又是一鞭,抽得臀肉火辣,嫩皮血肿,而菊蕊处的怪藤依旧快速摩擦,
男根抽插也越发有力花宫沦陷,菊蕊受辱,臀肉吃痛,水灵缇再难忍受,昂首一
声娇啼,甩起一头乌发,荡出了点点香汗:「住手……住手……」

  龙辉三管齐下,继续逼问道:「走还是留?」

  水灵缇意识渐渐模糊,痛楚、酸麻、酥软交叠成层层异样快美,不住渗入脑
髓,两眼一翻,花宫又一阵抽搐,这回渗出的蜜汁不复方才清澈,而是粘稠如浓
浆,浇在龙辉棒首,十分的油腻缠人。

  龙辉感到马眼一酸,暗叫不妙,方才只顾着调教这水美人,再加上这美人功
体被封,他也生出轻敌之心,未曾运起任何房中秘术,谁想到这缇奴遭受凌辱竟
会生出这般麻人销魂的阴精。

  龙辉脊背一麻,整根肉棒倒也木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勉力压住射精冲动,
抱起水灵缇丰臀冲刺抽插,男儿这最后冲刺不仅每一插都把水灵缇的穴芯顶开,
还连宫颈都被一起插了进去。

  阴精浇灌,远胜决堤大河,汁液沛然,蜂拥而出,翻腾如海,水灵缇泄得七
荤八素,两眼翻白,吐气多,进气少,昏死过去,随即便是龙精喷涌而入,暖融
融地滋润了整个花宫,水灵缇只觉小腹热乎乎、温润润,有种说不出的舒服,美
得不想睁眼,继续昏沉沉地睡去。

  龙辉抽回肉棒,用自己的披风卷住水灵缇赤裸的娇躯,抱在怀里问道:「留
下吗?」

  水灵缇发出一声梦呓地低吟,朱唇轻抿,似乎想要说话,但却因为体力耗损
过大,连声音也吐不出来,只能看到依稀的口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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