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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欲与天公试比高】【更新至35章】作者:阿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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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从天宝居出来,我除了以三万五千两的便宜价钱购得了一块秦时的环
形古玉外,最大的收获就是得到了众人的尊重,怎么说在这年头能随便开出十二
万两银子的价钱来买一个茶碗的人,大概都会让人刮目相看吧!在凌子光等人的
眼中,或许我终于是够资格与他们称兄道弟了,从自地下室出来的那一刻开始,
我就渐渐成了他们攀谈的对象。

    经过我的一番刻意安排,很快的我们就已经混得熟了。

    “郭兄,不知你如今住在哪里?”交谈间,虔于渡突然向我问道。

    “如若不是他的提起,还真没有想到这个事儿。”想想我除了怀里的几叠银
票和一封信外,自己可谓“身无长物”,找个地方落脚才是眼下最至关重要的,
因此我忙朝他问道:“不知江宁有什么好点的客栈?我今天才到这儿来,人生地
不熟的,也还没有投栈呢!”

    “真想不到郭兄才到江宁来,我们就能结识,看来这也是缘分啊!”虔于渡
笑了笑,侧头略想,又接着道:“原来郭兄还没有落脚的地方,唔……这样吧,
若是郭兄不嫌委屈,可以住到小弟家中来,小弟家中倒也宽敞。”

    “哦?”闻言我脑子立即飞快的转动起来,心里一直在盘算着是不是住进他
家中的好。但是在下一刻,虔于渡紧接着说出的话却使我马上作了决定:要到他
家去住。

    “郭兄若是不便,那也无妨。我不过是因为龙姑娘、司马姑娘和韩姑娘几位
都住在我家中的别院里,她们相约明日到钟山游玩,小弟想郭兄若是得闲,便也
一起去,因此才问一下你落脚的地方罢了。”

    “哪里有什么不便,就怕打搅虔兄了。”明明白白的听见龙琳儿的名字,我
哪会不马上答应,不过语气却仍是饶有“矜持”。

    “怎会?郭兄若来,那才是赏了小弟脸面呢!”见虔于渡面露笑容的同时,
我也看到司马燕那眼中放光和脸上微红的神情。但是忽略这些,看见龙琳儿如若
未听见一般,这不由使我心里略微的感觉到一丝失望。

    “今日天色已黑,竟然郭兄已决定住到虔兄家中,那明日小弟再和米兄、鹿
兄一起去找你们吧!”看我落脚的事宜安排好后,凌子光三人便要告辞而去。

    从刚才的交谈中,我已大约的知道,凌子光和米常满虽然分别是京城天龙门
和湖广浣剑门的弟子,但他们两人却都是土生土长的江宁府人,家中均是江宁府
殷实富足的人家,因此他们只能算是半个江湖中人。

    “那几位仁兄明日正午到小弟家中来就是了。”凌子光应了声好后,又转眼
望向龙琳儿,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一阵子,他似乎最终还是不知道该说
什么,只是低声的说了一句:“龙姑娘,我走了。”就失望的去了。

    龙琳儿脸上的表情依旧淡然,但是这种表情看在我的眼里,却使我觉得她有
种极能吸引人的风情,至少是吸引了我。或许对于我来说这里面还存在着挑战,
试想能把一个如此美貌,且对任何男子都不予颜色的女子弄到手,那该是多大的
满足啊!

    我一边默不作声的盘算着自己美其名曰的“追女大计”,一边随着虔于渡往
南走去。

    我们五人走得并不快。虔于渡和韩易月两人走在前头,不时轻言浅笑,也不
知究竟在说些什么,而我和龙琳儿、司马燕则稍微辍后一些,三人走了许久却都
默不作声,相比之下那情形不禁稍微显得有些异样。

    一路过去,我终于领略到了江宁的繁华,即便这时只是夜间。街道旁那一排
排的商铺里,灯火通明下,陈列着琳琅满目的货物,有些东西我在雷州简直就连
见都没有见过,看着这种景况,真是自觉又长了一番见识。

    “唉,我又害了一名无知的少女了。”感受着司马燕不时向我飘来的目关,
我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

    虽然我没特意去做什么,但有时候世情往往就是这样,像我这种公仔头那么
俊俏,而且囊中不少金银的少年男子,或许正是会引得窈窕淑女仰慕的人吧!况
且,我还有女儿家选择情郎的另一个重要之处,就是有才有识……有时候我总在
想,如果我只是有才识,却长得又难看,而且又穷困潦倒,那到底会不会得到这
些少女们的青睐呢?或许一切就很不同了吧!

    无论怎样,察觉到司马燕不断调整着脚步,为的只是要和我走成齐头,我又
情不自禁叹了口气:“唉,这小妮子该是看上我了。”

    相对于司马燕,我的掩饰功夫就高明得多了。虽然我为了能和龙琳儿并排行
走,也暗中调整了自己行走的……的频率,但是一切都进行在不知不觉中,其中
很大一部分就要归功于我修炼不辍的天魔心诀了。

    转眼瞧了瞧身边的龙琳儿,看着她那清丽的侧面带着的淡然神情,灵动的美
目只专注于沿途的景致上,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我也就不便自讨没趣,乱开话
茬儿了。

    正自百无聊赖的时候,我突地心中一动,想起先前的他们说起的“道遇”,
便转头向司马燕问道:“司马姑娘,你们先前说的‘道遇’究竟是怎的一回事儿?”

    “郭大哥不知道吗?这道遇啊,可是千百年来我们武林中最大的一件事。”

    对于我的主动问话,司马燕显然是非常欢喜,于是便一五一十的将道遇的大
概说了出来。

    原来这道遇的源于两晋,是个极长篇的故事。当年的道门大家,也就是创立
了罗浮山幽宗玄家的抱朴子葛洪,一生钻研道家法理,穷究神仙之术,乃是当其
时公认的道门第一人。在他飞升之时,葛洪将其一生所学记载在一块类石非石的
东西上,这就是幽宗玄家的弟子门人视为珍宝的“道心”。据说道心上藏有天道
的奥秘,修道之人若能得察道心的秘密,就可以道成登仙。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葛洪羽化后多年,幽宗玄家的弟子却一直无人能解得开
道心之谜,因此他们便每隔五年就广召天下道派的有识之士于健康,也就是如今
的江宁府论道,凡是获胜的人,就可以到葛洪当年的修真之处一观道心,参悟其
中的奥秘,这就是道遇的起始了。

    天道之说虚无飘渺,也不知是真是假,但道遇还有另外一处吸引人的地方,
就是获胜者如能回答幽宗玄家掌门所提出的三个问题,就可以进入幽宗玄家的冲
虚观任意翻看其中典籍。幽宗玄家的冲虚观里藏有幽宗玄家的武功秘笈以及天下
各派武学的破立书籍,这简直就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哦,原来是五年一次的武林大会。”我恍然大悟的说道。

    “其实也不能说是武林大会。道遇原本只是道派中人的盛会,不过因为当年
宋时的一位武学名家时明园曾勘破道心之谜,得以武功大增,因此武林中人便认
为道心上记载着极高深的武功,久而久之,那道遇就反成了武林大会一般了。”

    听到我话儿,司马燕忙又解释了一番。

    话说到这个份上,终于能够转移我的话题,我转过头去,向龙琳儿问道:
“这样说,龙姑娘这回到江宁来,就是要主持道遇了?”这是我第一回主动的和
她说话,心中不禁充塞了少许的期待,只盼她对我能够有些许的与众不同。

    事实上,龙琳儿的确对我与众不同了,她连头都没转过来,答非所问道:
“路小凤前辈也到了江浙,只盼他不是为的道遇就好了。”

    我的心一沉:“她无端说到我师父那儿,莫非是我露出了什么破绽,让她看
出来了?”但是想想,又觉得这绝不可能,因为我连手都没抬一下,怎么就能看
出我的来历了呢?这或许是刚才我在席上默运天魔心诀,从气态上的变化让她起
疑罢了。

    “郭大哥,你是武林中人,怎么连这都不知道?龙姊姊从罗浮山千里迢迢赶
来,自然是主持道遇的了!”

    司马燕天真的话语刚好解了我的围,我忙接口道:“我算什么武林中人,只
不过跟着家里的护院师父学了两年拳脚罢了。”说时我偷偷留意了一下龙琳儿,
见她没有再说什么,稍微松了一口气,心里却真是有些无所适从:“既要把她弄
到手,又要处处防范着,这究竟是什么事儿嘛!”但是同时,我暗地里也为此激
起了争强好胜的心思,怎么说我也要把她搞定的了。

    “虔府”,怀着心事走了一阵后,我终于看到这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虔于
渡移近我身边,笑着说道:“郭兄,这就是小弟家了。”

    “好大的宅子!”我看了一眼虔府的门面后,心中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感叹。

    这宅子的确是大,那汉白玉石砌出的大门,大概就有两丈余高。朱红色的门
板微微敞开,从外往里瞧,那大概是有八进院落,远远延伸进去,每一进院子都
雕柱彩梁,真是美轮美奂到了极点。

    我暗暗思量,按照我们大清朝的律例,院落的多寡是要与身份搭配的,例如
这八进院落的房子就只有皇室宗亲才能住得。虽然这条例如今已没多少人遵循,
寻常大多富豪的人家都会盖个六七进院落的宅子,但是像这样当真敢比拟皇室盖
个八进院落的人家,大概还是为数不多吧。由此就可看出虔于渡家中,哦,该是
青衣帮在江宁的势力,的确是不可小看的。

    进到府中,听见府里的仆人奴婢对着虔于渡“少帮主、少帮主”的叫着,我
这才领会到,敢情虔于渡的老子就是这青衣帮的老大。知道了这一点,我心里同
时生出了一丝明悟,也就是说,日后虔于渡大有可能就是青衣帮的老大了,而我
家的生意若想在江宁立住脚,或许虔于渡应是我该好好结交一番的朋友吧!

    这并不是势利,生意场上的事情便是如此,实力和势利是永远是相对着说的
:你若是没有实力,那就莫要怪别人势利;但是你若有足够的实力,大概你就不
会觉得旁人对你势利了。

    在爹这些年的言传身教下,这些道理我当然领会得了,但是我与我爹不同的
是,我并不刻意为之。一切总是在顺其自然的同时再做些什么,那是比较好的,
而我的运气也是一向很好,就像眼下这般,刚到江宁就认识了虔于渡,这就都是
天意了。

    安排我住下后,虔于渡便开口的告辞而去,匆忙得仿佛有什么急事,我心中
虽然好奇,但也识做的不再麻烦他。

    我住在西首的一个院落中,而龙琳儿、韩易月和司马燕三女则住在了东首较
大的一个院落中,虽然她们住在同一个院落里,但是房与房之间却隔得极远,因
此大概关了房门后,其他房间中的动静便也绝不能知道。

    练了一回天魔心诀,在房中又闷了一阵,为了舒缓心中的闷气,我便独自走
到两个院子间闲逛。虽然我只是客人,但是在院子里走走,也算不得什么逾越,
因此我也并没有顾忌,只是走到哪儿便看到哪儿。

    说起来,天魔心诀还真是一个拥有好奇心的男人行走江湖必练的武功。走近
韩易月的房间时,突然我那因为刚练完天魔心诀,所以相较平时更是灵敏的耳朵
竟隐约听见房中传来一阵女子的娇吟,依稀当中,那似乎是韩易月的声音。

    我心中一奇,忙蹑手蹑脚的走近前去,转到房侧的窗台处,透过那紧闭的花
窗缝隙朝房中望去。

    呀,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房中一男一女罗衣半解,正在春意
盎然当中。那女子眼含媚态,灯火照耀下,完全裸露出来的皎白酥胸在我眼前不
断跳动,不是韩易月又是谁人?而那男子,上身肌肉坚实,身上肤色略显黝黑,
唉,正是刚才匆匆告辞的青衣帮少帮主虔于渡了。

    想不到无意中撞见这样的春宫好戏,我不禁生出“不看白不看”的戏谑念头。

    “嗯,好哥哥,你就放过奴吧!你把人家弄得疼了。”韩易月口中发出的软
软话语,使我听得浑身不禁一阵酥麻,心中暗暗好笑起来:“看不出,原来她竟
是如此风骚的浪蹄子。”

    “易月妹子,你口里叫疼,可心里面却不正是舒服着吗?哥哥我今晚就让你
好好的舒服一回。”虔于渡没理会韩易月的声声娇呼,手上又大力的在韩易月的
胸乳上掐了两把。转眼之间,那原本白皙的双乳上,竟多了几块瘀黑。

    “原来他喜欢这调调儿。”看着韩易月那对有些触目惊心的乳房,我心中不
知不觉的生出了一阵兴奋的感觉,只想自己也上去亲手掐上几把。

    我没有认真的看过韩易月的容貌,更准确的说,是我从未细心去发掘韩易月
的美。因为今天她和龙琳儿站在一起,我不免就会有些“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感
觉,但是到了这时,看着风情撩人的她,却不禁使我的眼前光亮了起来。

    柳眉楚楚,凤眼生媚,巧鼻轻佻,小嘴樱桃,纤细的腰肢上下,那动人的肉
体呈现着少妇应有的丰满白晳。最令人着迷的地方,是这时半遮半露的香臀,圆
鼓鼓的高高拱起,让人一看就想骑在身下好好的肆虐一番。

    韩易月的小嘴微微张合喘气,一张泛出桃红的脸上让人感受到火热的情欲,
即便站在窗栏下的我也看得下身亢奋,身处其中的虔于渡就更不用说了。只见他
眼光突然一亮,一把将韩易月的身子推落榻上,又伸手狠狠扯开了她那本已是半
解的衣衫。

    “好美的屁股!”看着这时如母狗般趴在床上的韩易月,那雪白而肉感毕呈
的臀部刚好微微颤动于我的眼前,我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赞叹。

    在风月场上行走了这许多年,我就从没见过这么美的臀部。

    “高、大、肥、美”,不知哪位风月前辈曾用这四个字概说出了美女的标准。

    高,说的是女子的身材,需得高颀才为好;大,是指胸部的大小,我家乡的
俚语说得好:“女子可以不美,但却不能没胸。”这话中就道出了胸部对一个女
子的重要;美,讲的是女子的容貌,这个不说也罢;剩下的那个肥字,则是说女
字的臀部要肥白,那才称得上美了。

    低低弯下的腰肢后,韩易月那雪白而肥圆的股臀直挺挺的朝后翘起,微微抖
动的臀肉之间,股缝犹如一条浅浅的沟渠向下延伸,白净得有些让人肉紧。圆圆
的美臀下,那双一样洁白无暇的大腿紧紧夹在一起,顿时将玉户的两瓣红肉挤成
一团,只能从肉缝上闪烁着的亮晶晶,才能依稀辨认出它的所在。

    整个美臀上,最让我兴奋不已的地方,其实是那个粉红色的菊门。喔,太美
了,皱褶中的肉洞不时随着臀部的颤抖而一张一合,令我心中只想伸出一根手指,
上去狠狠的抠挖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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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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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草出得慢了,先说一声对不起。没有办法啊!阿草正在读书,这
个学期共选了七科(大概在国外读书的老大都能明白这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
然后又有做part-time,最后最重要的一点是阿草的《东方》正在出版
进程中,阿草要辛苦赶稿,所以……所以请各位老大体谅一下吧!

    不过阿草是会写《欲与》的,即便是慢,但还是那句话:“阿草出品,必属
正品。”嘛,怎么说慢慢写,写得好了就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诸位老大了(《欲
与》是为了白看了许多大大的文而写的,因为我是不回贴的人,唉,自己都觉得
过分,内疚死了,真心的认错中……)。

    另,有些老大问:为什么郭芾投胎反而投到古时去了?其实是这样的,君不
见江南是和旁人调了包的吗?若不调包,我怕江南该是会到无元世纪去的,笑。

    当然,这也只是为了故事而安排的,不到的地方,就请诸位原谅,难道只许
人间坐时空飞机到处乱窜,而不许江南投回古代爽一回吗?阿草yy自己总可以
了吧?^_^ 最后,谢谢观赏&我要大喝一声:“阿草出品,必属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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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灯火闪耀,虔于渡两眼放光的观赏了一阵那充满肉感的美臀,他嘴边突
地露出一个淫亵的笑容,伸手便从怀里取出了一样异物来。

    说是异物,那一点不假,我第一眼看到它,心中便情不自禁的暗叫了一声:
“好精妙的玩意儿。”只见一段短短的把子后,十余颗龙眼大的明珠,被人精心
串成了齐齐整整的一行,犹如一条扭动着的灵蛇,不断散发着妖异的光芒,映得
房中突然亮了起来。

    韩易月感受到珠子的光芒,转头朝虔于渡看了一眼,目光就停在古怪的短鞭
上,奇道:“哎哟,好哥哥,这是什么呀?”

    虔于渡淫淫一笑,调戏道:“哈哈,是好东西了,呆会儿妹子你自然会知晓
的。”说时,他顺手扯下了身上仅剩的衣服,赤裸裸的露出精壮的身子。

    “哦,原来是角木蛟。”看着虔于渡下身处那略呈木色的阳物,我不禁暗道
了一句。

    天下风物,以南方朱雀和西方白虎为女子名器之首,而东方青龙和北方玄武
则为男子阳物的标榜。《古来妙物谱》上曾记载着,我的龙根,是东方青龙的正
主,而东方青龙以下又有七宿,这七宿各具异能,皆由龙根的妙处转化而去,其
中美名“如木不摧”的角木蛟正是东方七宿的第一位。

    角木蛟虽然比不上我的龙根,但在这芸芸众生之中也算是极为罕见,从韩易
月望着虔于渡的下身时露出的那般痴迷神色,就可知道它对女子的吸引力。

    虔于渡并非不解风情的男人,看见韩易月眼中的渴望,他肉紧的凑过嘴去,
大力的在韩易月肥白的美臀上亲了几下,然后又伸出舌头轻舔那娇嫩的臀肉。他
嘴上不时发出的“啧啧”声,立即换来了韩易月的连声娇吟。

    亲啜之中,韩易月渐渐扭动起她犹如水蛇一般的腰肢,使得整个臀部左右摇
摆,仿佛是要避开虔于渡的口舌,但这比之寻常更充满挑逗的动作却正好适得其
反,引得虔于渡更加痴狂的舔弄,火辣辣的场面当真是肉香四溢。

    正当我看得爽快不已的时候,房中的虔于渡突然停下了口舌上的功夫。他得
意的观赏了一番韩易月那满是口水渣滓的美臀后,提起那串白亮无暇的珠子,轻
轻的在韩易月肥白的臀肉上磨蹭起来。

    珠子慢慢滑过让人充满淫欲的臀峰,沾起一丝丝的口水渍,又慢慢滑落到了
韩易月的双股间。看着仿佛有些光洁意味的珠串淫秽的填充在整个股沟中,我的
心首次的升起了燥热,只期待着虔于渡接下来做出更淫秽的举动。

    果然,虔于渡让珠子继续往缝隙下挤去,直到珠子的一头顺利的点触到早已
流水汩汩的肉缝,同时中间又可以抵触皱褶层层的菊门。

    韩易月乖巧的张开光滑的大腿,那弯腰匍匐的姿势使她更像一只情欲高涨的
母狗,而我也由此可以清楚的看见她股臀下的一分一毫。

    就在顶头的珠子挤入阴唇的间隙,一头抵到那颗粉红色的小肉粒时,韩易月
的臀部陡然耸立起来,玉户上那两片如螺肉一般的唇片同时也紧紧朝内收缩,连
同着上面的汁液一起,软软的搭在了其中的一颗珠子上。

    虔于渡手中缓缓抽拉珠串,沾满浊白汁液的明珠一颗接一颗的滑过韩易月的
玉户,韩易月仿佛不堪挑弄的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呻吟。那吟声娇柔嗲
人,衬托着她不断颤抖的双乳,让人禁不住血脉贲张起来。

    “怎么样?好妹子,这是件好玩意儿吧?”虔于渡十分满意韩易月极显淫荡
的表现,便洋洋得意的问了一句。

    “嗯,哥哥你好坏啊!耍弄成人家这……这样,还要消遣人家。”韩易月闻
言媚眼如丝的瞪了虔于渡一眼,丰满的双乳同时也摇摆得更加厉害。

    虔于渡探出手去轻轻拨弄了一下韩易月玉户,然后又摩挲着按了按肉缝上的
肉脂,调笑道:“好妹子,你不肯说是不是?那哥哥就让你尝尝它的妙处,教你
日后再也离不开它。”说时,虔于渡抽起那早已蒙上一层浊液的珠串,肉紧的凑
到鼻子上嗅了嗅,这才将它一头抵在肉缝的肉脂上,轻轻一推,最先头的那颗明
珠已一头挤进了肉缝之中,沉入那诱人的桃源深处。

    珠子一颗接一颗的失去它们的光华,在那微张的肉缝里却隐隐透射出一阵淡
淡的荧光。在这般淫糜的景况下,虔于渡的双眼顿放光亮,他的角木蛟这时挺立
得比铁木还要坚硬。

    “嗯……啊……”珠子间的起伏或许带给了韩易月极大的刺激,她突然仰头
闭目,双股艰难的收夹起来,菊门也同时深深向内缩去。

    虔于渡又缓缓将珠子从肉缝中拉出,珠子的光亮像是被一点点的吐出来,带
得那肉缝上的肉脂都一一向外翻出。

    “啊……哦……哦……嗯……”看着那串明珠在韩易月的体内进进出出,使
这美丽的女子不断发出放荡的呻吟,我的心变得更加火热,同时生出要发泄一番
的欲望。

    过得一阵,韩易月似已有些迫不及待,她略微将臀部挪向虔于渡的下身处,
嗲道:“好哥哥,别再弄人家了,人家都被你弄得难过死了。快……快些来……

    嘛……“

    虔于渡哈哈一笑,又道:“好妹子,你终于知道这珠子的好处了不是?好,
哥哥我就给你解解馋。”说罢,他伸手就在韩易月的肥臀上打了一巴掌,随着韩
易月因此而发出的一声娇呼,轻轻的移过身子,把身下怒目圆张的阳物送到了肉
缝之上。

    “啊?”韩易月似乎感受到虔于渡阳物上传来的火热,又发出了一声低吟。

    肉缝里春水流逸,早已把周侧的嫩肉皮毛浸得湿透,虔于渡将角木蛟抵在花
茎外慢慢搅动,让蛟头上沾满了花汁,然后轻轻一顶,那硕大的蛟头已插入了肉
缝之中。

    随着韩易月发出“唔”的一声低重鼻音,虔于渡开始有节奏的抽插起来,那
角木蛟的每一次深入浅出都使肉缝中溢出浊白的汁液,粘黏在两人的交合处。

    声音愈来愈大,房中的一对男女已处在了极度兴奋的抵死交缠中。看到这般
景致,为了舒缓“有得看,没得干”的痛苦心境,我缓缓退出他们的院落,有些
寥落的慢慢踱回了房中。微风习人,我体内的欲火虽然稍敛,但私底却久久不能
将韩易月那不断晃动着的、肥白娇嫩的美臀挥出脑海。

    “唉,花好月圆只旦尽,人间风致常留春。”无聊之际,我不自禁的吟了两
句打油诗消遣情怀。

    “呀,郭大哥,原来你在这里啊?”我的“诗”音刚落,一把女子的声音就
突然在我身后响起。

    “这一声郭大哥叫得好甜。”这声音虽然不能说是“只应天上有”,但在人
间听来也算是扣人心弦了,我心头微动,身子慢慢朝着声源处转了过去。

    “哦,原来是司马姑娘。你找我?”看见司马燕婷婷的盈立眼前,我心中又
是一动:“原来她竟是这般美的!”

    她不是让人一眼看去,便会生出惊艳之感的女子,但是慢慢看她:那双水灵
灵的眸子,又深又黑,顾盼时彩芒耀人,玲珑的鼻子下,樱桃小嘴娇巧可人,脸
上的每一部分都能让人不自禁细细品味一番,久而留香。

    她头上梳的是双鬟髻,身上穿着牡丹案色的白衫裙,一条团花绣边的长裤直
至脚跟,微微露出了一双红底青花的鞋子,那打扮真是说不出的随意舒闲,自有
一番娇慵的风情。

    “我在房中闷得慌,正想寻你说说话儿,好听你说些……说些古玩的新鲜事
儿。”说话时司马燕脸上微微一红,似乎想到了什么。

    “原来如此,那姑娘就请到屋里坐吧!”听完司马燕的话,我心中立即一片
雪亮,不慌不忙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既主动来我房中找我,“闷得慌”、“古玩”云云,那就是借口而已,而
她之所以脸红,大概是想起要和我这样一个年轻男子共处一室吧!明知道与我共
处一室并不妥当,却还要找借口来找我,这其中的目的…哼哼,就显而易见了。

    “喜欢我吧!”我暗自思忖着,看了看司马燕身前颇为丰满的胸部,我突地
生出了一丝心动的感觉。以我这些年来风花雪月过来的经验,对她这种清纯的女
子,自然是手到擒来的,怎么说这都是她自己“送羊入虎口”,我只不过是……

    也是随遇而安罢了。

    进到房里,司马燕大概的朝屋内的摆设瞟了一眼,似是看到我的床榻布置在
右首,因此便极快的走到了房中左首处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了。我看着她坐下后露
出一副小女儿的羞态,不断摆弄着衣裙下摆,不禁暗暗一笑,便随手的推上了房
门。

    门,我让它微微的虚掩着,这可是我多年风月经验下做出的一手妙着。

    因为像司马燕这种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若是让房门大开,我们孤男寡女共处
一室,怎么说也会让她生出顾忌,因此在我们二人接下来的……中她定会放不开
“情怀”;可若是紧闭门户,却又会教她心中失去……失去安全感,她先前对我
的好感也就消失殆尽了……唉,试想一个像我这种尔雅风流的男子,对着一个如
惊弓之鸟般的女子,那还有什么搞头?

    我不露痕迹的走到司马燕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坐下,然后又轻轻向她挪近了
一些以示亲近,这才露出一个尽可能灿烂的微笑道:“司马姑娘,你是要听古玩
的事儿么?前朝时如你一般喜欢古玩的美貌女子不在少数,想不到今日我也撞上
了一位。”

    司马燕听了我的话,大概是“美貌女子”的四字赞誉使她脸上微微一红,不
由语带娇羞道:“郭大哥说笑么?我哪敢和什么前朝的美貌女子相比。只不过我
今日听了你的话儿,觉得这古玩里学问大着,心里面就兴起了好奇,想要听你说
说罢了。”她嘴里虽然说得谦虚,但是眼中却同时放射出了亮丽的光芒,欢喜之
情表露无遗。

    我摇了摇头,故意辨白道:“我可没有说笑。”微微一顿,又微笑道:“司
马姑娘,古玩里面事儿多得很,不知你要听些什么?”

    “郭大哥,今日你说古玩的事儿,你都是自小学来的,这样说来你家中长辈
定有古玩的大行家了?”司马燕略微一想,便侃侃的向我问了起来。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心中一阵好笑,我今日才提过我爹,如今她却又
问了回来。

    “不瞒你说,我爹是这行的迷,他对古玩可当真喜爱得不得了,我自小便学
了他的坏。”

    “喜爱古玩又是什么坏事?”说着,司马燕又现出一副憧憬的神情道:“那
你家中定藏了不少的宝物吧?若有机会我还真想去看看。”

    听闻司马燕的话,我心动的扫了一眼她那节露在外头,嫩白得如同玉藕的手
臂,暗暗答道:“有机会的,绝对有机会。等你成了我的人后,你要怎么看都由
得你了。”

    司马燕见我没有立即答话,还道我是故作谦虚,又说:“我师父常说,这世
上越是有能耐的人,便越是谦逊。我看郭大哥你就是这样了。”她顿了一顿,又
道:“郭大哥,你是哪儿的人呀?”

    “这话儿可不是在寻我根底吗?若是寻常,做媒的姑婆接着话头问下去,下
一句就该到‘你许亲了吗’了,敢情小妮子是为了打听我的事儿来了。”我开始
有点心知肚明起来,她怕是真的要把我当作“相亲”的对象了。

    “我那小地方儿……唉,不说也罢。倒是姑娘的庐山派可是名震江湖的名门
大派,我在家时就常听人提起庐山派的威名。”我连忙转移话题儿,把话头尽量
往她身上扯去。

    司马燕听到我如此推崇庐山派,脸上立即又现出了笑容,说道:“那都不过
是虚名罢了。我师父常说,我们庐山派能在武林中有一席之地,那都是江湖上的
朋友给面子,这些虚名褒扬的话当真不得。”

    “这话实在过谦。不过听姑娘这样说,我就知道尊师定是一位修为深湛的有
道之士,不知是庐山派的哪一位前辈呢?

    在我不着痕迹的抬举下,司马燕自然是欢喜不已,嘴角笑意嫣然的道:“我
师父是庐山三子之一的玉灵子,他老人家是我平生最佩服的人。”

    顺着司马燕说话时的语气,我灵机一动,也点头道:“原来姑娘是玉灵子前
辈的高足,那就怪不得了,真是明师出高徒啊!”我这话说得极有技巧,顿时就
使得司马燕作声不得。

    要知这时候她若应是,那岂不是有些自承“高足”的嫌疑?但若她答不是,
那就不啻于自贬自己的师尊并非“明师”,那同样是她不能接受的。

    司马燕不说话,我自然也不会说话。

    就在她无语时朝我望来的一霎那,我双目神光升腾而去,深深的射入了她的
眸子之中。

    我们两人默默对望,那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又或许不,我也不能清楚的说
出那到底是多久,但我却知道在我这动情的一眼后,司马燕脸上立即绯红一片,
她急急的转过头时,那心跳的声音大得只要在房间里就可以听得到。

    望着她露出娇羞动人的女儿家模样,我心里不由得笑了,因为刚才我已成功
的和她擦出了火花。

    人与人话语间,原本就常常有时会突然无语,而不自觉的两人相对望一处的
情景出现。这种时候,若是在男子与男子身上发生了,那不免有些…有些可怖。

    可若是男子与女子遇上,其中的妙处就大着了,若不是惯了在风月中的人物,
怕也难得体会得到。

    男女间的这种事儿,我便叫它作“擦出火花”,或许又能说是“过电”吧,
反正这都是我小时候莫名其妙想到的新鲜词儿。

    在我故意不作声情形下,我和司马燕两人都沉默了好一阵子。又过一阵,司
马燕似乎终于忍不住羞人,这才低声道:“郭大哥,你……你为何不说话呀?”

    “我……我还道你要说话哩!呵呵,原来我们竟都……都心意相通,在等另
一人说话呢!”我也故意装作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出来。

    心意相通,她等我说,我等她说,这是哪门子的心意相通?但是这时简简单
单的“心意相通”四字,却胜过了千篇万篇的动情言语。司马燕闻言,连想都没
想便发出了“噫”的一声娇吟,原本转开的头极快的低垂下去,就再也抬不起来。

    我肆无忌惮的扫视了一下她玲珑巧妙的身子,心中只是暗笑:“只差一点,
只差一点便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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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司马燕的心动了,只要让她的身子也跟着热起来,那她的心身就再
也无法抗拒我了。我对着她微微的笑了笑,故意装作醒起什么似的站起身来,潇
洒的提起了桌上的茶壶道:“瞧瞧我,让姑娘坐了这么久,我却连一杯茶也没给
你倒,真是无礼之极。”说罢我便走到司马燕的近身,将壶内的茶水斟入她的杯
子中。

    壶里的水虽然不是新烧开的,但却仍是极烫,我的手甫一接触到壶柄就能清
楚感觉到,这也正合我的心意。若是水不烫,那我此时心中所想的蛊惑伎俩或许
就不能做得完美无缺了。

    看着我体贴的为她倒茶,司马燕重新抬起头来望了我一眼,嘴角也带着一丝
娇羞的笑意。那一刻,虽然我“心事”重重,但也不得不承认,她是那么的美丽
动人,这一笑就算说是倾国倾城或许也不为过吧!

    有意无意间,我的手一斜,茶水便已逸到了茶杯之外,顺着桌面四下流去。

    当然,我并不是想要把这热茶水泼到司马燕的身上去,然后如那些下三滥的
小人一般,急急的借口换衣衫把人家女儿家剥个精光,接着再不解风情的行其好
事……哼,这种那么低桩的手法,即便是能成事儿,我郭芾也是不屑去做的。何
况此时我若真的把热水倒在了司马燕的身上,破坏了自家的形象不必说,说不定
司马燕还要立即急急跑回房中去,那今晚我就肯定没有着落了。

    “呀!”伴随着预先准备好的一声惊呼声,我极快的伸过手去,用我的肉掌
一下挡在了热水流淌的桌边处,同时间另一只手放下茶壶,一把拉开了桌子。只
是这么缓了一缓,司马燕也醒觉过来,快捷的站起身子,便已闪避了过去。一场
“无妄之灾”消于无形,但茶水流散后,在我故意运功封闭手臂气血下,我的手
背不免便教热水“烫”了个通红。

    “司马姑娘,怎么样了,没烫着吧?”在这种情景下,我当然知道并不是关
心自己的时候,于是我立即朝司马燕问道。

    司马燕摇了摇头说没事,目光反是投到了我的手上,看见了上面的通红后,
她惊呼了一声,便移近至我身前,丝毫不顾避嫌的一下拉起我的手,轻轻吹了起
来,焦急不已的说道:“你看你,都烫红了。”

    我象征式做了一个收手推脱的动作,诚恳无比的道:“姑娘你没事就好,我
倒是不要紧的。”

    司马燕这时哪会由得我把手收回来,她有些埋怨的瞧了我一眼,又道:“即
便让茶流到衣衫上,我回去换了就是,看你如今把手烫成……作什么要挡了?”

    我顺口应道:“只怪我刚才只顾看着姑娘…唉,都是我不小心。”我的话儿
说到后来,语音故意慢慢的低了下去,便好似想起了什么不好意思的事儿一样。

    司马燕手上动作顿了一顿,脸上同时也是一红,却也不再说什么,但我看得
出,她心中着实是欢喜无比的,因为她手上的动作变得更温柔了。

    在那双嫩白小手的轻轻抚摸下,我的手也微微的动了一动,拇指顺势按在了
司马燕的手背上,其中的情形就好像是我握住了她的手。

    司马燕先是双手一抽,似乎是没想到我竟会有这种小动作,但随即她也顺从
的让我握着她的手,只是脸上却变得更红了。

    我心中明白她这带有接受意味的举动,当即得寸进尺的掌握她整个儿小手,
嘴上柔声道:“哪能让这茶水弄沾你的衣衫,这不是唐突了我心中的佳人吗?”

    听见我着意强调的“我心中的佳人”六字,司马燕的身子立即几不可察的一
颤,呼吸同时变得急促起来,目光斜斜的投到了凳脚上,却再也不敢朝我望来。

    我见她没有说话,心知肚明的又试探道:“你……你……我……我可以唤你
燕儿么?”我清楚的知道,少女的矜持抵不住我这么大胆的言语,司马燕也不会
例外。

    果然,只见她双手微微一挣,就已经极快的掉过身去,左脚又略微迈前了一
步,这才背对着我站住了身子。

    望着她那如刀削般的香肩,我首次真正的打心里喜欢她的清纯可爱,同时也
全心享受着撩拨她这种纯情女子所带来的快乐。如是,我忍不住跟着踏前一步,
用更轻柔的声调说道:“好……好妹子,自我第一眼见你,便……便……唉,莫
非你竟一点也不知么?”

    虽然我并不是在说真心话儿,但我默运着天魔心诀,说话时透出的那股子真
挚味儿,使这如斯美妙的谎话大概已足以教她迷醉一生了。

    “啊!”听见纯朴动人的少女口中,若有若无的发出了一声低哝,我知道她
在我这多情得有如春风吹拂的话语下,已经慢慢的失去少女原本就并不甚多的把
持,于是我从后探过手去,轻轻握向了她的香肩,低声又道:“好妹子,天公作
美,教我一来江宁便遇见了你,这其中……或是缘分吧?”

    “呀……你怎能对我说这般轻薄的话儿。”司马燕的嘴里虽然低声的责怪着
我轻薄,但是她的身子除了被我的手甫一接触时微颤一下外,却再没有任何动作
来抗拒我,只是任由我握着她的双肩。

    “莫不是天下的女子都喜欢欲迎还拒?”我心中暗自感叹,同时再进一步的
把脸凑上前去,动情道:“好妹子,我…我并不是存心轻薄你,只是我就是……

    就……情难自已。“就在我说着不想轻薄她的时候,我的双手已经从后紧紧
的将她拥入怀中,不管怎样,即便她这时想挣扎而去,我也由不得她的了。

    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人儿,再加一番深情的言语,这已足够将任何少女完
全溶化在我广阔的胸襟和强劲的臂弯下。司马燕的小嘴急促的张合喘气,她的身
子软软的倚在我的怀中,这时眼中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那副呈现出来的
迷朦神情教人只想对她放怀采拮。

    看着看着,我忍不住低下头去,轻轻在司马燕的左颊啜了一下,又将脸贴在
她那细致的脸蛋儿上,便不再言语了。

    我就这样默默的抱着她,一言不发。对于司马燕这类初尝情事的女子,这份
情意浓浓的默不作声只怕是更胜黄金,只要让她饱尝其中的甜蜜,那之后的事儿
就顺理成章了。

    好一阵后,司马燕终于说话了:“芾哥哥,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那自然是真的。”回应着她的期待,我的双手知机的紧了一紧。

    司马燕似乎对我这个答案很感到欣喜,小脸蛋儿趣稚的朝我蹭了蹭,同时嘴
角挂起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直到这时,我知道我与她之间终于成了“一切尽在不言中”了。我慢慢的转
过她的身子,让她正面着我,然后用手轻托起她因为羞人而低垂下的头,细细欣
赏起眼前的这副姣好的容颜来。

    “淡着胭脂匀注,艳溢衣衫香融。”司马燕的清纯的确能让人领略到一份格
外不同的秀美。感受着她目光里的脉脉情意,我又低下头去吻了一下她的樱唇。

    “好美妙的感觉。”最动人处莫过于她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而带着的生涩,唇
舌间的那种不知所措的娇羞,令我不自觉生出了无比的自豪和优越。我的手慢慢
下移,顺其自然的游走到了她的腰际。在散发着阵阵温热的肉体上,那份能清楚
感受得到的柔软匀称立即就唤起了我心中欲念,我用力轻按,在“嗯”的一声娇
吟声中,司马燕软软的小炕已紧凑的贴到了我的下身处。

    在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下,司马燕的身子自然而然朝后避开,完全是一副未
经人事的反应。只是这么一动间,她那并不算太大但却坚挺的双乳顿时高高的挺
在了我身前,乳峰轻轻点触着我的胸膛,令我只需低头俯视,就能得观这对“庐
山”的真面目。

    我大力的呼吸着,为的是使我的胸肌刚好可以一松一紧的摩擦她的乳峰,而
与此同时,我也使自己那顶在她小炕上的龙根恰到好处的抖动了几下,让她清楚
的感受到我的阳刚之气,好要撩拨起她那少女的春意。

    怀春少女自有怀春少女的风情,要不然平日里坊间怎么会有人编着歌谣儿的
唱:“情意长,怀春自是多娇娆;爱欲高,身子急急朝郎靠。”只是这么两下的
功夫,司马燕的身子竟比先前更软了,要不是我伸手环抱,恐怕她已坐倒在地上
了。

    或是因为刚才韩易月那肥美的臀部使我念念不忘的缘故,我的手这时不由自
主的移到了司马燕的臀部。轻轻触碰下,那种紧实弹手的感觉立即让我心中的欲
火飙升起来。

    绸缎质地的长裤在我的手里显得是那么的单薄,我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裤
子内里那每一寸肌肤的细致,也可以感受到这副玲珑肉体的每一处起伏。被我这
样温柔的抚摸着,司马燕的双腿使劲的收夹在了一处,不时还微微的颤动几下,
似乎正自苦苦的抵挡着什么。

    看到司马燕的诱人反应,我心知也差不多了,便把嘴凑到她透着肉香的小耳
垂旁,轻啜了一下,然后喷着热气道:“好妹子,我可真是爱煞你了。”这个时
候,动情而露骨的言语对任何情迷意乱中的女子都绝对是一记杀手锏,它此时当
然也就可以为我轻易的得到司马燕的整个身心。

    果然,司马燕听到我的话,发出“啊”的一声低吟后,火热的身子便紧紧的
贴上来,而且还主动的向我献上了她的香吻。

    湿润,是我最乐于见到的。我和司马燕的唇舌不断纠缠的时候,她那娇媚的
身子已经不留丝毫缝隙的偎依在了我的身上。我的龙根轻轻挺动,那因为摩擦着
她的小腹而传来的阵阵快感使我心中的欲火很快的蔓延全身。

    司马燕的三寸丁香在我的来回吮吸下,慢慢的也变得灵动,不断为我送来甘
美的琼汁玉液,缠绵在我一次又一次的巧妙撩动当中。

    趁着她醉心于这个美妙的香吻,我略微移开一下身子,抽出一只手来慢慢的
摸向她的双乳,撩开上面的衣物。罗衣半解,司马燕只来得及从喉咙深处发出几
声“嗯嗯嗯”的呻吟,她那对遮掩在小亵衣下的乳房已完全落入我的掌握之中。

    “好滑啊。”乳房上细致的皮肤使我心中不禁暗暗赞道,那种如握凝脂的感
觉,真是让我有些爱不惜手。尤其是乳峰上那两粒不大不小的小红肉,在我轻轻
的抚弄下,已经渐渐的显得有些发硬,如同嫩红的小山捻一般。

    “好妹子,你……哦……真美。”我不失时机的在司马燕的耳边轻轻称赞,
说完把嘴趁势顺着她光滑的脖子往下吻去。

    “啊……不……不要……”听见司马燕急切的轻呼,我心中一笑,一手紧紧
搂住她的腰际,稳住她不断扭动的身子,另一手将她的一只乳房上推,让我可以
一口将它含入嘴里。

    “不……郭……郭大哥……不要……”司马燕嘴里呢呢哝哝的说着不要,但
却又摆出一副不堪情挑的模样儿:双目紧闭含羞,发际散乱饶有情;贝齿咬唇带
俏,双颊泛红陪显娇。同时,她的头颈高高的仰起,恰有一丝“曲项向天歌”的
味儿,真是无比动人的风致。

    嗅闻着她小亵衣下发出的阵阵肉香,我嘴里情不自禁的“嗦嗦嗦嗦”舔动得
更加起劲了。

    白皙的双乳上,我细细的舔食着每一寸每一分的肌肤,口舌轻轻撩动那两粒
小香肉,将上面每一处的小凸粒都吻了个遍。那种因肉欲带来的快感,使我心中
不禁有些肉紧起来,只想狠狠的一口咬下,在这种情感的催谷下,我渐渐忍不住
用牙齿轻颤着在小香肉上磨动起来,而舌头也不断扫弄着它的顶尖。

    我那带着一丝虐性的动作,立即换来司马燕极其强烈的反应。她的身子扭动
得愈来愈烈,小腹不断无意识的朝我顶来,而抓在我背后的双手,上面的指甲已
经紧得几乎要嵌进我的肉中了。

    从她模模糊糊发出的“嗯嗯啊啊”的呻吟声我知道,她对于我的动作是极其
享受的,这不禁使我心中一动:“莫非这小妮子竟也喜欢这话儿?那她可真是宝
贝了。”

    所谓“无巧不成书,天下竟有如此巧事”,就在我正要进一步动作,以验证
我心中所想时,我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警觉,一丝几乎微不可察的被偷窥的感觉
顿时涌上了我的心头。

    “是谁?会是谁?”我有如被突然浇下了一盆凉水,心中的欲火顿时消退泰
半。

    虽然我察觉有人正窥探着我的举动,但我却无法准确的知道这窥视到底来自
何方,或者换句话说,也就是这人的武功显然极强,即便是我身怀天魔心诀,也
要被他瞒过。

    我不知道我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但师父常对我说,虽然他在恶魔岛那黑榜上
排名第十,但他的武功绝对比黑榜排第三的“丝尽无了”尤宫风更高,而我这些
年来“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势头,或许与十年前排名黑榜第九的“茶某人”倪人
杰该是差不多了。

    可如今这人竟能将我瞒过,他的武功之高,绝对是江湖上顶尖儿的高手了。

    看了看司马燕的娇人模样儿,她似乎是一无所知,我便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
着我的动作,但是当然的,我的兴致已经完全被这位不请自来的仁兄打断了。

    被人像看猴戏一样看着自己交欢,我想无论是谁,那也是一件值得火大的事
情。我强压心中怒火,极快的默运起天魔心诀,让心神向着屋外四周蔓延,细细
留心着周遭的一切动静,只想不动声色的找到来人,然后好要看看究竟是哪个狗
娘养的干这种缺德的事儿。

    可是奇怪的是,就在我的心神刚刚凝聚的时候,那种被偷窥的感觉突然又凭
空消失了,这不禁让我有些惊疑不定起来:“莫非他能感觉到我的天魔心诀?”

    但很快的,我又推翻这个无稽的想法:“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他是神仙
吧,不然又怎会感觉到我的天魔心诀?”

    “那这人究竟是什么人呢?”我的心中暗暗思量着,脑中不断闪过一些我所
能想到的武林高手的名字。

    正当我醒起了“龙琳儿”这个竟让我动心,又叫我头疼的名字时,院子外传
来的脚步声却恰好打断了的思绪。

    “是个女的……哦?是她!”明明白白的听着那脚步声朝着我房中走来,我
已经清楚的知道来人到底是谁了。

    “郭公子,你在吗?”龙琳儿娇美的声音从院中传来,听着只觉平和方正,
仿佛她是在我的耳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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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仍沉浸在我的怜爱当中的司马燕,突然听到龙琳儿在院子中的话,
不禁被这飞来的“变故”吓得呆了一呆,随即她强自撑起身子摆脱我的拥抱,双
手极快地拉下零落的小亵衣遮掩白皙的胸乳,脸上一副不知是焦急还是害羞的神
色,眼睛有点无措的盯着门外。

    我心中暗叹了句可爱,调皮的朝她微微一笑,待看到她有些生气的眼神后,
我又对她摆了摆手,就径自走出了房外。

    不管是为了司马燕还是为了我自己,这个时候我都应该走出房外,或许这里
面我还是为了自己多一点。“如果让龙琳儿看到我和司马燕的这般情景,那就不
太妙了,但是……或许她已经看到了……”我心中极快的思量着,走出房门,顺
手又推上了门,抬头望向院中婷婷玉立的龙琳儿。

    师父常说,虽然武林中的美女娇娃、名媛千金多不胜数,但是他日我若是行
走江湖,看到一位江湖女子,人是美的,衣是白的,笑是若有若无的,神态是虚
幻不定的,那不消说,这女子的武功一定也是高的,她的师门也必定大有来头。

    每每说到这个时候,师父总是淳淳的嘱咐我一定不能放过这类女子,因为能
得到她们的身心,对于我绝对会有莫大的裨益。

    记得从前我听到师父这样说的时候,我常问他,为什么这种女子的门楣一定
高大,而她们的武功就一定极强呢?师父会想也不想的爽快答我,因为小门派教
不出这样的妙人儿,名门正派的弟子武功就自然不会低到哪里去了。

    如今看着眼前的龙琳儿,她的人是美的,她的衣正是白的,她的笑恰恰是若
有若无的,她的神态谁说不是虚幻不定的呢?她的武功是高的,她的门派更是大
有来头。这一切,和师父他说的简直就一模一样,恰好验证了他说的话,这不禁
使我对师父的超人见识又暗暗赞叹了一番。

    我正想时,就听龙琳儿说话了:“郭公子,我这么晚还来打搅,无礼之处,
还请莫怪。”话语间,龙琳儿的脸上透出一股悠游淡定的神态,教人即便想要怪
她无礼,却也发作不起来。

    虽然我不希望像师父那样被人介日的骂作“淫贼”,但我还是十分喜爱偎红
倚绿的生活。如果一定要我给自己弄个名号,那我一定会傲然的说我是风流才子,
一个真正懂得享受淫的乐趣,心中又能容纳万般缠绵情意的风流才子。

    才子配佳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其实天公待我亦算不薄,让我能遇见龙
琳儿,也就给了我一个得到佳人的机会,如今她主动来找我,那我自然该好好表
现才是了。

    “不妨不妨,只不知龙姑娘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我礼数恭敬的问着
她,同时心中默运起天魔心诀,气行双目,直向她望去。

    两人目光一触,那一霎间,饶是我身怀天魔心诀,也禁不住心中一震。

    她的目光好奇特,就像是一潭深水难以触及其潭底,但又仿佛能反过来触探
我心底。我极快的镇定住心神,尽可能装得若无其事的移开了投向她的眼光。当
然,我知道龙琳儿并不比我好上多少,因为就在我移开目光的转瞬间,我留意到
她略显失措的目光比我还要不堪,这倒使我心中升起了些许的得意:“怎么说我
的天魔心诀也还是有些来头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只不过我心里有些事儿不明白,想要向郭公
子请教。”只是一阵,龙琳儿已经镇定下来,她眼中的神情又恢复了过来。

    “哦?”我心中一动,这“请教”两字顿时使我想到了一些东西。

    刚才被人窥探的事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来人的武功极高,比我更早的察觉
到龙琳儿的到来,所以先行“回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人的武功也当真是高
得叫人吃惊;这二嘛……二是刚才的来人就是眼前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若是她的话,大概是我先前对司马燕的作为将她‘吓’走了吧?”想到这
里,我心中突地泛起了一个促狭的念头来。

    “请教这二字真是不敢当,龙姑娘有话尽管说就好了,刚才我心里面还想起
了姑娘呢!”

    话才出口,我也不禁要为自己的“下流”言语暗自好笑起来。刚才我在做甚
么呀?我在做爱…咳,在做爱做的事情。在那个档儿想起她,还能想什么好事?

    刚才窥探我的人不是她还罢,若是她的话,那我话儿中的“深意”她自然就
会明白。

    因此,自说完这话儿开始,我的全副心神立即投到了她的身上,我就不信听
了这么露骨的话儿,若是知情的她会没有反应。

    心神一动,我心中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笑,笑,笑,笑桃红,春风几度又嫣然。

    一瞬间,虽然只是眼皮一眨的那么一瞬,我已经清清楚楚的把握到她脸上神
态的微妙变化:双颊处的一缕红晕一现即逝,犹如云烟一般的缥缈。

    我知道自己这样做的确有些下三滥,但是师父常说起前辈先人们的作为来告
诫我,对付淡然出尘的白衣仙子非要这种非常手段不可。

    你看看前明时的前辈韩大侠,他就是凭着道心种魔、魔心种色等等无赖手段,
得以尽猎江湖上的香艳而归;而稍后的前辈王举人,他则以正大光明、温文尔雅
的淫贼本色风靡了万千武林娇女。这两位前辈的风采使得后来者争相竞仿,到了
今日也还是津津乐道的。

    故而,古往今来的事实都证明了一件事: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而我如今所作
的,比起那些前辈们,那真是斯文得不能再斯文了,说是风流才子的作为一点也
不为过。

    龙琳儿意味深长的望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是想把我看透。当然,我还能感
受到里面的一些些怨责,但是怎么说都是她偷看了我的好事,我占她一个便宜也
是理所应当的。

    过了好一阵,龙琳儿这才又淡淡的说道:“今日遇见公子,我的心里就生出
了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

    “似曾相识?哎呀,我与姑娘素未谋面,若能让姑娘这等佳人对我有相识的
感觉,那就真让郭芾受宠若惊了。”或是因为自己方才的棋高一着,让她吃了个
暗亏,我心情大好的应道。

    对于我带有调笑意味的话儿,龙琳儿也不以为意,又径自说道:“我自幼父
母双亡,很小的时候就流落街头,当年若不是遇见了师父,或许我也活不到今日
了。”

    听着龙琳儿突然说起她的往事,我知道她接着要说的话儿定然非常重要,当
下脸色一肃,不自觉的收起了吊儿郎当的微笑。但不知为何,她的话使我的心里
突然现出了月儿当年身挂“卖身葬父”的牌子,衣衫褴褛的坐在街头的情景,那
种楚楚可怜的神情顿时熏得我心中一痛,禁不住感慨的长叹了一口气。

    龙琳儿微微一顿,为我发出的长叹报以一笑,接着道:“师父收我为徒后,
她老人家说看过了我的筋骨,虽然我是女子,但是却比一众师兄师姐更适合修习
《三玄经》,因此便恳求掌门师伯将《三玄经》传授于我。因为我自幼修习《三
玄经》,是以对身怀魔门武功之人的感应极强……”

    “哦,她在说魔门?”我想了想师父的身份——恶魔岛黑榜排行第十的“淫
侠”路小凤,又想了想自己修习的天魔心诀,看来我和这个“魔”字是脱不了关
系了,我心中也同时恍然起来,原来她说的“似曾相识”竟是这么一回事。只不
过对于她说的能“对身怀魔门武功之人的感应极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就不
得而知了。

    “魔门四支,一正三奇,那一正就是天魔一脉。”龙琳儿望了望我,续道:
“当今武林,只有两个门派传下了天魔一脉的武功:一是南海魔教,二是本是道
门正宗的天心道门(关于天心道门的详情,请看拙著《问道》)。”说到这里,
不用说下去我也知道她已经看出我的来历,其中都是因为天魔心诀惹的祸。

    不过看出归看出,只是我对她说的什么“本是道门正宗的天心道门”这句话
就并不甚以为然了。什么“本是”?我们天心道就是道门的正宗。虽然天心道传
到师父的手里已经大有些“疑是地上霜”的感觉,且师父也成了恶魔岛黑榜上的
人物,但是在师父的言传身授下,我还是很清楚的明白到天心道的道家奥义。

    何谓天心?天心即天地万物运行演化的道,道能化万千,是成大千世界。

    简单来说,“循天心而行,随真性而为”十字就是天心道的真义。或许就是
“随真性而为”这一句的缘故,而师父的“真性”也未免有些不堪,所以他老人
家的大名才“沦落”到了黑榜上。但是不论怎么说,就凭着我们天心道一脉相传
的道统,说是道门正宗,那是绝对没错的。

    我的脑子极快的转了转,当下打定主意装傻,试想要是承认了我是恶魔岛的
人,凌子光他们几个还不给我白刀子进红刀出?于是作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道:“原来如此,姑娘果然是身出名门大派,知道这些常人不知的武林秘事。”

    龙琳儿若有若无的盯了我一眼,似乎也看出我的敷衍,又道:“不知郭公子
和天心道门是否有渊源呢?”

    “姑娘今日要问我的就是这事儿吗?嗯,我不是武林中人,只是个寻常的秀
才书生罢了,武林的事儿与我可算是毫无关系。”她的话儿问得直接,我也只好
避重就轻。

    龙琳儿闻言眼光一亮,带着质疑的神色,毫不掩饰的向我投来。

    我感受到她摄人的眼光,心下也极快的默运天魔心诀,目光径自向她迎去。

    这是今夜我与她第三次目光相触,或是因为彼此间已有准备,这一次并不像
先前那样一触即收,而是默默对望了许久。

    她的眼光依旧有些冰冷,仿佛一只冷箭深深的射入我的心底,好要将我看个
透彻。

    “冷艳”我心中突然浮现出这个词儿,随即又觉并不甚然。

    多少年了,无论在容貌如何美丽的女子面前,我都是自信满满的,但是到了
今天,我突然首次发现自己心中竟也会有自惭形秽的感觉。当然,那并不是因为
我样儿不够帅,更不是因为我胸中的丘壑不够深广,而是因为她的美,那股子仿
佛能沁人心髓的美,这是我前所未见的。

    就在我觉得自己对她的眼光有些抵挡不住时,龙琳儿突然转头别望,这不禁
使我如释重负的暗嘘了一口气。同时,我也清楚的知道,我与她在道门凝练心神
的修为上该是半斤八两的。

    “当年师父曾说,她与天心道门的前辈有过约定,相约让各自的传人在二十
年后比武以分高低。二十年之期将近,师父这回让我下山,其中一件要做的事,
就是赴这个约。”龙琳儿幽幽的说着,那口气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我却知道她
分明是讲给我听的。

    “还会有这种事儿?也没见师父对我提起过,日后见了他,定要好好问个明
白才行。唉……二十年前?怎么师父尽为我惹这种麻烦,我还没出世就已经为我
撩了这么一场硬架。”闻言我心中暗暗叫苦,看来这比武还是不比不行。

    打架我是不怕,但也要看看对手是谁,如今的这个对手算是这世上最能让我
头疼的了,这真让我生出避尤不及的感觉。

    “以姑娘你的武功,这场比武要取胜自是不在话下了。不……不过这许多年
前的约定,我看就……就不必太放在心上了。”我心知肚明自己说的话并不像是
一个武林中人会说得出口的,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只能打打马虎搪塞过去,何
况我还并不是一个武林中人。

    龙琳儿似乎是想不到我竟会这样说,一双妙目又朝我扫来,其中疑问的神色
一闪而过。

    见她没有说话,我知道这番近乎无赖的话已经收到了一些出其不意的效果,
忙又趁机说道:“天色不早了,明日大伙儿还要出游,不知龙姑娘还有什么要问
我的吗?”望着自己只想好好亲近一番的玉人,虽然心有不甘,但衡量之下,按
着眼前这势头再说下去,我与她定要兵戎相见不可。

    “唉,还是避过今夜为妙啊!”我心中暗自嘀咕。

    好一阵后,龙琳儿才朝着我微微一笑,又是神情淡淡的说道:“既然这样,
那我就不再打搅郭公子了。”说罢轻轻的作了一揖,就转身朝院外行去,举止依
然是那么的优雅好看。

    望着龙琳儿的倩影,我低声的说了一句“不送”,心里同时涌起了满满的怅
然。

    呆立了一阵,我突然醒起司马燕还在房中,不禁暗笑自己竟也会有这么进退
失据的时候,忙深吸了一口气,也转身入房去了。

    进到房里,司马燕早已将身上的衣服穿戴整齐,仿佛先前并没有发生过什么
似的,只是见到我进房时,脸上又再次泛起了红晕。

    经过了刚才的事儿,我这时已经没有了寻欢的念头,想想我和龙琳儿的对话
司马燕定然也一字不漏的听到了,虽然其中并没有说到什么重要之处,但是我还
是连忙安抚她道:“好妹子,想不到龙姑娘竟……竟会这个时候来……唉,真是
大煞风景。”说时,我朝司马燕走近了几步,眼中同时露出极真诚的神色凝望着
她。

    “只需让她的心向着我,那其余的事儿就再简单不过了。”我默默的想着,
同时两手轻轻抓起了司马燕的一双柔荑。

    司马燕脸上又是一红,任由我握着她的手,却没有说话。

    我见她并不抗拒,便进一步的将她拥入怀中,蜻蜓点水的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又温柔的说道:“好妹子,只要你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就好了。”

    司马燕听着我的话儿,似是已被打动,脑袋柔顺的靠在我的胸肩处,“嗯”

    的轻轻应了一声,露出一副小鸟伊人的动人模样儿。

    我就这般抱着司马燕过了许久,她突的抬头望向,娇柔的说道:“郭大哥,
天色不早了,我……我还是先回去了……”她的话音越说越低,到了后面竟好像
蚊嚅一般。

    少女的心事我心中还是知道个大概的:司马燕到底是少女情怀,她心里也自
有一番矜持,经过了刚才的那一岔后,她终是厚不了脸皮儿继续留在我房中了,
因此才会说要回去了。

    我轻轻亲了一下她的嘴唇,顺着她温柔的道:“唔……好吧,那妹子你就早
些回房歇息。”我故意透出一丝不舍的语气,手上轻轻的松开了她的身子。

    司马燕似是极为感动,主动的在我脸上留下一吻后,便娇羞的出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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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天色微亮,昨晚的事儿使我实在无法入睡,所幸凝神修炼了一会儿
天魔心诀后,也不觉得有什么疲惫,反倒是有些精神奕奕了,这不由使我再一次
肯定了天魔心诀的好处。

    “她到底是看出我的来历了。”我心里暗暗沉吟,也不知道师父与幽宗玄家
有什么恩怨,龙琳儿自今日看出我的天魔心诀后,她就一直对我“念念不忘”,
昨夜甚至还特意上门来“下战书”,看那模样今后的手尾就不免长着了。

    “唉!”我情不自禁的长叹了一口气:“以后还怎么去接近她呀?这可真是
一件让人烦心的事儿。”回想一下先前龙琳儿的一言一笑,心中好像有些黯然销
魂的感觉,十数年来,我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心境。

    窗外天色更亮,隐隐间听见远近处的鸡鸣声此起彼落,静夜后的江宁城终于
又渐渐有了一丝生气。

    我略微活动一下四肢筋骨,心中寥落之意不禁稍遣,转念又想到:“这不幸
中还是有大幸的,她对我似乎并非十怨九仇、至死方休的那种,不然只要她说出
我的来历,这江宁哪还能有我郭芾的容身之处?”想明白眼前的情形,虽然对于
如何“勾拔”龙琳儿,我仍是没有什么头绪,但是心中倒也安乐了下来,怎么说
这一切我还是能应付得游刃有余的。

    推门而出,院中花草在夜里散发出的清香扑面而来,让人蓦然觉得一阵意畅
神舒。

    “郭芾啊郭芾,不就是个女人吗?枉你这些年来自称风流,可真到遇上了对
手,却变得这么孬了。”一番自嘲下,想起昨夜里借着和司马燕的事儿挪揄了龙
琳儿一番,使她冷冰冰的脸上现出红晕的羞涩神态,我那火热奔腾的心思渐又恢
复了过来:“嘿,怎么说她总是个小妮子,听到这般露骨的话儿终究是抵挡不住
的。”

    虽时未入秋,但院中小树的叶儿却也零零落落的跌下不少,满眼间早已有了
浓浓的秋意。

    信步走入院中,正专注着心事的我,突然听到院外有人行过,便自然而然的
抬起头来望了望。

    “这就是你的不巧了。”我看见虔于渡衣衫不整的从对面院中走出,心中不
由得一阵好笑起来。可想而知,他肯定是昨夜尝尽了温柔,却又恋栈不去,所以
才想趁着清晨没什么人,好偷偷的溜回去,不料……正好遇上了我。

    我看见虔于渡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正好投到了我这里,或是因为没想到这个
时候会见着我,与我目光相触时,他脸上表情很明显的呆了一呆,随即又现出一
派不知所措的尴尬神情。

    尽管虔于渡很明显是从对面院子走出来的,但我却装作一无所知的转而言他
道:“我以为有晨间赏花这雅兴的人并不多,没想到今天却遇上了虔兄了,真是
志同道合之极啊!”

    爹常说:“世上无论什么事,结果要去说破它,那就并不是什么妙事了。”

    这个道理说来虽浅,但懂得的人却不见得多,而我恰恰是其中的一个。我又
随意的伸手一指,故作评赏状道:“来,虔兄,过来看看这株秋菊,啧啧,难得
的好花!”

    品品美女佳人还罢,若说到赏花,我可真不是内行。虽然早些年师父也曾对
我大约的讲过一些奇花异草什么的,但我一向兴趣缺缺,所以懂得的只是一些皮
毛而已。不过我不懂,虔于渡也未必懂得,与他说这些,为的只是转转话茬儿罢
了。

    虔于渡到底是精明的人物,听了我的话,见我并未问起什么,脸上神情很快
的就从容如故,双手若无其事的整了整衣衫,接口说道:“郭兄果然是雅客。家
父平日里甚是喜欢种些花草,因此家里面的这些个花啊草的,虽然不是什么能登
堂入室的东西,但也都是不错品种。”

    “也不知他父亲到底是怎生的一位人物?”虔于渡的话儿可就大出我意料之
外了,怎么说他的父亲也是江湖上的一帮之主,不想却有欣赏花草的喜好,这不
禁引起了我好奇。

    “哎呀,原来遇上行家了。”心中闪过班门弄斧的惭愧,忙又转移话题道:
“说到花草,我倒想起了常听人说的钟山胜景‘梅岭暗香’来,今日游钟山一定
要去看看才行。”

    “哦,郭兄也听说过‘梅岭暗香’。”虔于渡略一思索,又接着说:“那梅
岭原本是三国时一代霸主孙仲谋的陵墓,所以当地的人都称之为孙陵岗。孙陵岗
上广种红梅,其中参杂樱、桃、杏、水芙蓉、海棠等名贵花木,每到了春暖花开
的时节,岗上数里尽染,满山飘香,实在是金陵的一大胜景。”

    说时,虔于渡看了看天,语气带着遗憾道:“可惜如今即将入秋,梅岭上的
景致就不免大大失色,看来郭兄是要失望而归了。”

    虽然对于那“梅岭暗香”我的确是很想见识一番,但是听到了虔于渡的话后
我也并没有太多的失望,怎么说我也来江宁不过一天而已,既然日后的机会还多
着,我也不需要急在一时,因此嘴里只是没有味道的应了一句遗憾。

    我与虔于渡在花草间慢慢的转悠着,两人都没有说话。我心知越是不说话,
刚做了亏心事的虔于渡就越会找些话说,而我恰好又有些“疑惑”需要弄明白,
所以也就顺势没有了说话的“欲望”。

    “我虽与郭兄相识不过一天,但看得出来,郭兄绝对是识花之人。”果然,
虔于渡打量了我一眼后,突然笑着对我发话了。

    “好一个识花之人,好一个语带双关。虔于渡啊虔于渡,你说的若是眼前的
这些花,那我可算是一窍不通,但若是……唉,只怕就找不出比我更‘识花’的
人了。”我心里面调侃的思忖着,嘴上也不露痕迹的应道:“哦,原来虔兄也是
同道之人,哈哈,看来我道不孤啊!”

    天下间的事物虽然千千万万,但是如果说到女人,我想所有男人都会露出同
一种笑容,而我此时露出的正是最标准的那种,当然,我的帅气就使这种笑容变
得比较中看一些了。

    “不知郭兄对江湖上大名盛传的‘漫花品上评’有何高见?”得到我隐晦的
回答,虔于渡又继续问了。

    “哦,‘漫花品上评’?”听人家言之凿凿的说是“江湖上大名盛传”的,
而自己却一无所知,心里不免有些不是滋味,心绪急转间忙胡乱的寻了借口解围
道:“唉……小弟这三数年来埋头攻读,不免有些孤陋寡闻……咳咳,倒要请教
虔兄,不知这‘漫花品上评’是什么名堂?”

    “那就怪不得郭兄不知道了,‘漫花品上评’的名头也是这些年才渐被传开
来的,不过……”虔于渡笑了一笑,又道:“不过现在它在坊里行头可是大大的
出名。”

    “嘿,料来也是这两年间的事儿,不然这什么坊里行头的‘江湖大事’我又
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我心里暗暗的思忖着,同时奇道:“那究竟是什么事儿能
在坊里行头大大的出名?”

    “这‘漫花品上评’是江湖上的一些不上进的角色闹起来的,他们把大江南
北美貌的女子都排了名,入了品,分作‘极、一、二、三、四’等五品,里面极
品美女最美,一品稍逊,二品又逊,如此下数。唉,本来还以为只是附属风雅的
玩意儿罢了,可谁想这‘漫花品上评’的名儿近两年来越传越广,如今在江湖上
的声势比那‘龙天英雄贴’和‘恶魔岛黑榜’怕也差不了多少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想不到还有这样的有趣玩意儿,不知上面都是怎生排
的名呢?”听完虔于渡的解释,“漫花品上评”的名目已经挑起了我的兴趣,这
不禁使我急切的想知道到底上面都排了些什么美貌女子。

    “唉,啧啧,那‘漫花品上评’上的女子都是天仙般的人物啊!”虔于渡作
出一副憧憬不已的神色,暧昧的瞧了我一眼后,又接着道:“且不说漫花极品里
的那几位,就只是漫花一品中的‘八大绝色’,哎,若能一亲芳泽,那就作鬼也
风流了。”

    “这是什么话儿?什么叫做‘且不说漫花极品里的那几位’,这分明不是在
撩我火头么?”我心里虽然早已骚痒难当,但是知道虔于渡的意图,当下不咸不
淡的应了一句:“哦,真有这么美?我看未必。”

    虔于渡还真是犯贱,你越想要他说嘛,他越是不说,可看我这时作出不以为
然的样子来,他反而唯恐我失去了兴趣,急急解说道:“郭兄不信?‘漫花品上
评’中的女子绝非寻常可比,说她们是天香国色,那一点也没有错。”说时他又
侧头想了一想,突然说出一句使我心中一动的话儿来:“郭兄,你说龙姑娘的相
貌美吗?你知不知她在‘漫花品上评’排在什么位置?”

    “她?……在什么位置?”这实在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仔细一想,却
也在情理当中了。试想像龙琳儿这般人物,要是在“漫花品上评”都没有名字,
那这些撰写“漫花品上评”的人还靠什么混饭吃?“漫花品上评”只怕也就虚有
其名了。不过不管怎么说,突然听到虔于渡提起龙琳儿,我心里面倒真是很想知
道她到底排什么位置上,于是又略带讶然的问道:“哦,原来龙姑娘也是‘漫花
品上评’之人么?不知道她又是哪一品的美女呢?”

    虔于渡似乎十分满意我表现出来的意动,相得的一笑后,又道:“像龙姑娘
这样的美女,她的名儿当然在漫花极品中了。不过……”他卖了卖关子,轻咳一
声后,才继续说道:“不过却是最末的那名。”

    “噫?”这回真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了。

    龙琳儿的美已让我惊为天人,她的笑,她的颦,她的怒,她的嗔,她一丝一
缕的风情都让我觉得这是天公的眷恋。或许我不能说她的美丽天下无双,但怎么
说也总该是数一数二吧?可是这时听虔于渡说她在那漫花极品中只是排在最末,
这不禁使我立即脱口问道:“那……那排在前头的又是怎样的一些女子啊?”

    “美人儿呀!漫花极品中共有五名女子,她们无不是夺天地之灵气的美人,
在江湖上被称为‘双璧三圣谛’。”

    “双璧三圣谛?”听着这个词儿,我心里面不自觉的生出一番古怪来,“虔
兄,那双璧和三圣谛不是佛经中的词儿么?不知用在这些女子身上又有什么意思
呢?”

    “郭兄你就不知了,这‘双璧’和‘三圣谛’与佛经半点关系也没有。漫花
极品中的五名女子以三圣谛为首,她们依次是武林中最负盛名的三位美女:太虚
幻境的羽联菁、五住空栈的后羿翎、还有御天魔土的云惜然;再来就是那被称作
双璧的两位女子:逐如水间的秦飞烟和幽宗玄家的龙琳儿。”

    默默的重复了一遍这五个怕是当今江湖上最能引人遐想的名字,我心里又醒
起,虔于渡说的并没回答到我的问话,于是就又对他问了一遍先前的问题:“那
三圣谛是什么意思呢?”

    “三圣谛指的是天、凡、魔三谛。江湖上传说,羽联菁、后羿翎和云惜然三
人各具美态。羽联菁的美出逸飘渺,不带人间气象;后羿翎的美充满人间灵秀,
独获天地所钟;而云惜然的美则带邪魔艳色,引人遐想无边。唉,她们三人的美
恰恰是天上、凡间和魔道这三界的区别。”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三圣谛……”听着虔于渡的解说,我心里面不禁
有些憧憬起来,“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番美才能称为三界的极致啊?既能让龙琳儿
的美也不能有及,原来这世间竟还有这等的美丽,若有机会真要好好见识一番才
是。”想着想着,心里又不觉泛起了井底之蛙的感觉。

    想入非非一阵,我突地发现虔于渡说的话中尚有一处破绽,便又问道:“虔
兄,听你说来,这三圣谛美是美了,只是却不知她们的美有谁见得,又凭什么发
出这‘三圣谛’之语?”

    “好,问得好啊!郭兄果然是明白人。小弟与郭兄说的一样,怎么说美女总
要眼见为实,不能道听途说的。不过……不过这回有些不同,对这三位女子发出
的惊艳之语的人都是武林中大有来头的人物。”

    “哦,有这样的事?”终于发现虔于渡粗鲁的外表下的精明心思,他的话又
牵引起了我的兴趣。

    “不知郭兄有没有听说过当今天下第一美男子神州大侠宁中易?”虔于渡望
了我一眼,见我点了点头后,又道:“听说宁大侠的师门与太虚幻境极有渊源,
两年前他曾见过太虚幻境的羽联菁,当下就发出了‘天外飞仙,清丽无极’的叹
语。”

    虽然我对江湖事知之不多,但是神州大侠宁中易的美名我还是听师父说起过
的。师父说他当年与宁中易曾有一面之缘,当其时宁中易还是弱冠之年,就已经
有了天下第一俊美少年之名,他走在道上,只需轻露笑颜,不止能迷倒无数的少
女妇人,就连男人怕也要心境摇弋。若说以他这等曾看遍天下容色的男人评出一
个美字来,想来那就的确是美了。

    “后羿翎身出五住空栈。五住空栈的门人向以精于琴、医两道名传天下,后
羿翎师承这一代五住空栈的掌门连云居士,更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声名。当今天
下三大宗师,少林慧林禅师、武当道羽上人和白鹿洞的瞿一先生都先后见过后羿
翎,他们从五住空栈回来后无不连口称赞她的美。郭兄,试想像三大宗师这等德
高望众的前辈高人都不吝说一句美,那后羿翎的美就可想而知了。”

    听见虔于渡一连搬出几个“天下什么什么”的来,虽然心中有些不以为然,
但对于她们的美名,到底还是给到我一丝信心。

    “那云惜然又怎样?”其实在羽联菁、后羿翎和云惜然这三名女子,乍一听
来,我心中对被称作拥有“邪魔艳色”的云惜然是最有兴趣的。因为一听到“邪
魔”两字,我心中就会不自觉的想象出充满野性挑逗的美态来,下身的龙根也会
饶有兴趣的抖动几下,对于我这个“淫侠”传人若遇上“邪魔艳色”会生出什么
事,我倒真是很想知道的。

    “御天魔土一向被武林正道视为邪魔外道,那云惜然做的自然就是祸害武林
的事了。事实上,自两年前她出道以来,武林中毁在她手中的正道俊杰不计其数。”

    “这样就说是美女了?大概若是个稍有姿色的女人,肯抛个身子出来,想要
像她这样去祸害武林,那是轻而易举的吧?”听了虔于渡的话,我心里实在有些
不满意。

    “当然不止这样了,据说云惜然的‘邪魔艳色’一语是‘恶魔岛黑榜’上的
第一鉴花高手‘淫侠’路小凤说的。”

    “师父?”这顿时使我目瞪口呆了,“想不到师父到了这把年纪,还有心搞
出这种事儿来。嘿,第一鉴花高手说的…师父啊……”师父的眼光我向来佩服,
竟然虔于渡说是她说的,在我眼里,或许云惜然的美比羽联菁、后羿翎就更能使
我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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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不过……”当我心里思忖着师父的事儿时,虔于渡又继续说了,
“……听说云惜然至今仍是处子之身,那些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正派子弟连她的
手也碰不到半点啊!”

    “有这样的事?”听到这样一句话,我还真有点喜出望外,“不是说都出道
两年了吗,居然还是处子?”如果说这位云惜然真是大美女,如果说她真是那个
什么御天魔土的弟子,如果说她真是“祸害”了武林,那么,处女这事从何说起
啊!

    “说不准,这事儿是数月前才传出来的。”虔于渡若有所思的应着,“江湖
传说有个落拓汉子在扬州的一家小酒馆里巧遇路小凤,两人豪饮酒酣之际,各自
天南地北的大侃大吹起来。当时那汉子吹嘘说多年前他与云惜然这淫娃就有过一
夜恩情,是他夺得了云惜然的红丸。路小凤听后立即扬身而起,狂笑指斥那汉子
说:”云惜然至今仍是处子之身,何来什么一夜恩情?‘他临去前还留下了’九
天凤求‘的印记。“

    “师父啊师父,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暗暗想着,如果真的有“九天凤求”

    的印记,那应该就不会错了。

    “九天凤求”是我们天心道“抚光弄月手”的最后一招,也是我们天心道拳
脚功夫的大奥义所在,它不但考究轻身功夫的修为,而且还要求有一定的内功根
基。这一招使起来时,施展者身形有若九天凤舞,玄妙无比。

    另外的,“九天凤求”的另一个特别之处是手上出招刚好可画出一个凤纹,
施展者的功力越到深处,凤纹就越是清晰。师父使的“九天凤求”是任何人都做
不来的,他招后留下的凤纹清晰无比,恰有些栩栩如生的感觉,这一点连我这个
算得上是青出于蓝的嫡传弟子也有些望尘莫及。

    不过,留下个“九天凤求”的印记还罢,最令我担心的是,师父为什么会在
那个什么扬州的小酒馆中与人拼酒豪饮,而且还醉到口放狂言?在我的印象中,
师父并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莫非师父遇上了什么不如意的事?”这是我心里面唯一能得到的答案。

    多少年了,师父在我心中早已不止是授业恩师那么简单,或许在我心底下,
他比我爹更要像我爹吧!可以这样说,如今我所拥有的大半是拜师父所赐,如果
师父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我又怎么能不为他担心呢?

    “不过以师父的修为,当今江湖上能留难他的人三五根手指就可以数完,他
会有什么事?师父偶尔放狂一番,也不是不可能的。”安慰了一下自己,慢慢撇
开对师父的担心,我转头对虔于渡问道:“虔兄,不知那逐如水间的秦飞烟又是
怎么样的女子,竟把龙姑娘给比下去了?”

    “说到这个秦飞烟,郭兄,你可知逐如水间当今主人是谁人么?”

    “嗯……恕小弟孤陋寡闻,这逐如水间的名字我都没有听过,何况是他的主
人是谁?”

    “这逐如水间是天下第一藏书最富的地方,它的主人秦叔岩自幼博览群书,
不但武功奇高,而且还精通五行术数、奇门遁甲,那些什么琴棋书画就更加不在
话下,号称是当世第一才子……”

    耳中真真切切的听见“第一才子”四字,我的心里面不期然的涌起了一番跃
跃欲试的感觉,虽然不知自己到底欲试什么,但这位逐如水间的主人却引起了我
的好奇。

    “……秦叔岩名传四海,就连当今皇上也因为听闻了他的大名,曾前后三次
亲自到东海向他拜师。起初秦叔岩还推迟不允,后来终于被皇上的诚心打动,收
了皇上做他的入室弟子,只不过却推迟不受那‘帝师’的尊称。”

    “帝师?看来这位秦叔岩的确是不简单。”我点头应着,抬头看了看天,这
时天色大亮,远处的旭阳早已升到半空,散发着柔和得光芒,映得院子红彤彤一
片。

    “郭兄,有个这么不简单的爹,那秦飞烟的才情自然也差不到哪儿去了。嘿
嘿,试想这样一位才情出色的女子,又怎么会叫人不喜欢呢?”

    “虔兄说的也是,自古才女总是难求,若能寻得这样一位的女子与己海阔天
空、纵情诗词,那就不枉了。”我到底是读过圣贤书,对于有才情的人……噢,
该是有才情的女人,那是非常欣赏的。

    “撇开秦飞烟的才情不说,她的容色也是一般的叫人惊叹啊!想当年她曾随
父入宫,觐见太后时,因为容貌美丽而深受孝庄太后所喜,当即就被封为‘美郡
主’,成了孝庄太后的义女。唉……郭兄你说,这天下间还有这样才貌双全的女
子吗?”

    “才貌双全,这的确是非常诱人的词儿,若能使这样一位女子投入自己的怀
中,那该有多大的成就感啊!”突然想到一边交欢时能一边和身下娇娆诗词对和
淫糜景致,那还真让我有些心动了。

    “这样说来,龙姑娘排在漫花极品之后,却一点也不冤了?昨日听虔兄几个
说龙姑娘的师父曾是江湖第一美女,不知……不知龙姑娘的师父究竟是谁人?”

    说到这里,终于可以问到我想知道的事儿上了。

    虔于渡讶然的看了我一眼,说道:“郭兄,听你这般问,你还真不像是个武
林中人呢!”

    “什么不像?本来就不是。”我心中苦笑着,但是为了不让他岔开话题,便
应道:“小弟初涉江湖,很多事儿都是不知道的,还要多向虔兄请教了。”

    “龙姑娘的师父是幽宗玄家鼎鼎大名的二元真士之一的逸乾元士。当年逸乾
元士俗家的名字叫李丽真,江湖上人称芙蓉女侠,被武林中人公认为武林第一美
女。郭兄你可能不知,如今武林中出了名的几位前辈高人,大多与逸乾元士有些
瓜葛的。”

    “瓜葛?这个词儿未免有些俗了。在这样一位前辈美人身上,怎么能用这样
词儿?”虽然不满虔于渡粗俗的言语,但我还有很好奇于这位逸乾元士到底和那
些个前辈高人有“瓜葛”,我心里面的那位是不是也……于是,我又赶紧问道:
“哦,有这等事?不……不是前辈高人么……”

    虔于渡微微一笑,又道:“这也不是什么江湖秘事了,就说那天龙派的掌门
狄无允和浣剑门门主司马一笑两位前辈吧,他们两人如此才貌,至今仍是独身,
这其中便是因为逸乾元士了。”虔于渡微微朝我靠近,又神秘兮兮道:“听说就
连他们两人当年分别约战恶魔岛第一高手上官任之也是缘出于此。”

    “哗,这是真的?”我的惊叹并不是完全作伪,看来我想知道的事儿也差不
多会被揭晓了。

    “逸乾元士打从出家之后,一直在罗浮山上隐居修道。这些年来她的道名大
传,就连孝庄太后一向信佛也要召她入宫去解说道法。”虔于渡微微一顿,语锋
突转道:“不过逸乾元士之所以隐居,江湖上人人都知是因为恶魔岛的……”

    真是呼之欲出,我对心中的事儿虽然已经确定了个七七八八,但听到虔于渡
要说出来时还不禁有些惴惴,生怕自己猜得不对。

    “……‘淫侠’路小凤。怎么样,郭兄,没想到吧?”

    “果然是师父!武林第一美女……哈哈……师父啊师父……”我这时真有些
为师父感到自豪,当然也为我自己能作为他的传人欣喜无比。

    “当年逸乾元士与路小凤相恋,路小凤私上罗浮山欲携逸乾元士私奔,谁知
这事被幽宗玄家的掌门人立光真人察觉,在罗浮山下,路小凤最终被立光真人一
掌劈成重伤,这才逃逸下山。”

    “啊?”突然听到这事儿,我情不自禁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呼。

    虔于渡说的真是有些峰回路转,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想不到师父竟也
有携女子私奔不成,还被打得重伤的往事。这是我万万想不到的,究竟是怎么回
事?莫非这就师父不愿与我说起他与逸乾元士有比武之约的缘由么?嗯………不
对,师父怎么会和她有比武的约定……”

    “郭兄不必吃惊,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如今的武林少有人会说起,那‘淫
侠’路小凤也从那以后绝足不进广东境内了。”虔于渡似乎对我的吃惊有些不明
所以,所以连忙解释道。

    “师父在广东住了又何止十年?什么绝足不进广东?”想起师父这些年来每
年总要神神秘秘出去大半个月,我心里不由闪出了许多疑惑,但无论如何,我也
不能着了痕迹,便只得点头作应:“想不到武林中还有这种旧事。”

    “芾哥哥……”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司马燕那把清脆的声音在我耳中响
起。

    “……虔大哥,原……原来你也在啊?”司马燕似乎没想到虔于渡会在,见
到他时语气不由显得有些愕然。

    我收起心神,转过头去看了看司马燕,见她目光正有些尴尬的向我投来,便
朝她温柔的笑了笑。

    “一大早就急急的过来找我,昨夜一定是一夜未眠了?”看见司马燕眼中带
着那一丝倦意,我心里不禁有些怜香惜玉起来。不过这也难怪,她才初涉情爱,
对我自然就依恋一些,只是早早的过来找我却又遇见虔于渡,真不巧啊!

    “司马妹子,你好早啊?这么早是……”虔于渡意有所指的笑问道,眼睛不
时朝我瞟来,作出一副调侃打趣的嘴脸。

    司马燕的脸皮儿嫩薄,哪里经得住虔于渡的这种言语,闻言顿时就脸上一片
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搞什么嘛。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了吗?”我心里又是好笑、
又是好气的同时,却也极为中意于司马燕流露出来的那份娇憨神态儿,于是连忙
出声为她解围道:“虔兄不要乱说,我是昨夜与司马妹子约好了今早早起晨云,
所以才……才这个……这个撞见的。”

    昨天还叫“司马姑娘”,今天就已经成了亲热无比的“妹子妹子”,这任谁
都能看出其中的变化,况且我这时又解释得这么牵强,虔于渡没理由看不出我是
在欲盖弥彰。只不过经过刚才的一番倾谈,我与虔于渡之间已经不知不觉的有了
“同道之好”的友情,自然而然,他也就识做的为我不多说什么了,只是嘴里打
着哈哈道:“原来是这样的,好雅兴,好雅兴啊!”

    司马燕身在局中,看不出其中的巧妙,一双妙目朝我望来,蕴涵了浓浓的情
意,也不知是感激还是欢喜。她的神态教虔于渡看在眼里,虔于渡立即识做的望
了望天色,对我们说道:“过得一阵子,子光兄他们几个怕就要来了,我还是先
去吩咐下人准备一些茶点,顺道让人去看看龙姑娘和易月妹子起身了没有。”

    看着虔于渡临出院门前朝我送来的暧昧目光,我也只能暗自摇头苦笑,平白
的领受他这份情了。

    “芾哥哥,自打昨晚……我……我就睡不着……”司马燕柔柔的话语把我的
心神又重新拉到了她的身上。

    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婉约娇羞的模样儿,说这话时脑袋微微低垂,一双玉手
执弄着衣衫角儿,丝毫不敢正视我的目光。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芾哥哥都知道……”这时院中只剩我和司马
燕两人,看着她惹人怜惜的神情,我胸中突然涌起一阵肉紧,只想紧紧的抱住她
疼惜一番,那感觉仿佛是有点热血冲脑。我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有这样
的冲动,或许是大清早的缘故,司马燕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已经被我搂在了
怀里。

    我的双手是那么的用力,我的话儿是那么的急切。我相信司马燕可以清楚感
觉得出来,不然她也不会在微显吃惊后就主动伸手环抱我的腰际,也许我表现出
来的爱怜恰恰抵偿了她一夜未眠的相思。

    “芾哥哥,你……你待我真好。”雌猫般的低哝简直是诱人情话的极至,我
的心也不由被撩拨得渐觉有些火热起来。

    “昨夜的欲火到底不是说没就没的。”轻轻吻了吻司马燕的香唇,又探手游
走于司马燕的股臀间,我不禁有些暗笑起自己的急色来。

    “好妹子,昨夜里我也想你得紧啊!”横腰抱起司马燕,我温柔的亲了亲她
红润的小脸蛋儿,便转身朝房内走去。

    一切都水到渠成,司马燕出奇的没有丝毫推挡动作,一双美目静静的看着我
的作为,任由我轻轻掩上房门,再轻轻将她平放床上,然后又轻轻伸手去解她的
衣衫。

    “真香。”松开司马燕的内褂儿,我并没有多把一丝一毫的心神放在她胸前
的春光上,而是知情识趣的捧起那方余温犹存的白缎香帕嗅闻起来。

    “噫,好坏啊……你……”在我略微“放肆”的言语下,司马燕终于抵不住
啐了我一口。微微一顿,她似是想到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儿,支吾一阵才说道:
“芾哥哥,你……你订了亲……?”

    体会着她话中的含义,我心里顿时恍然大悟起来:“原来是想着这事儿,只
是我的好妹子啊,这时才问不是稍嫌有些迟了?”

    这种情形,这种对话,回想起来,从前我也不知道遇上过多少次,我心知这
时如果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她即便与我成了好事,只怕也会留下心结。

    面对着以身相许的女子,我并不是一个寡幸薄情的莽夫,至少我绝难忍下心
肠看着身下玉人露出委屈的神情。可是,如果每个对我情有独钟的女子都要明媒
正娶迎回家的话,那……那恐怕这时我已经不知有多少个原配夫人在家中了。

    如是,我说了:“我当然还未成亲了。只是……只是家里大人们早就相定了
几门亲事,却没定实下来。”与之相衬的,我语气当然就该充满了唏嘘之意了。

    看着司马燕先是微微露出失望之色,但随即又很欣然的神情,我早就心里有
数,伸过头去温柔无比的亲了亲她。

    这不是我的错,是世道的错。要知世情皆是如此,大户人家的儿郎谁不先相
好几家亲事,然后才来慢慢拣选的,更何况是我的一表人才?这些事情,司马燕
该是知道,而我的坦诚相告,或许更能得到她的谅解吧!

    “好妹子,我日后定会好好待你的。”低声在司马燕的耳边呢语着,这个时
候没有什么比这更要紧的了。

    或许是因为“日后”两字,又或许是因为“好好待你”这四字的缘故,司马
燕突然紧紧的抱住我,似乎生怕一放手就会失去我一般。

    感受着她那浓浓的爱意,我心中也不免有些疚然起来,只想着如何回报她投
来的木桃:“可是……我能给她什么呢?也许……该是日后那无尽的怜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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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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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明天要考试,但是为了庆祝阿草在海岸荣升龙门创文者,嘿嘿,
连夜就赶出这章来了。

    这章其实是想描写怎样破处的,只是因为这方面文笔有限,所以写得就一般
般了,但……但破处的感觉还真是奇妙……处女啊……

    ……咳咳……不能乱想了,不然家里的黄面婆就发现了……

    言归正传,故事开始之前,我要大喝一声:“阿草出品,必属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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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妹子,来,让芾哥哥服侍你睡一会儿。”伴随着温柔的言语,我的手伸
向了司马燕的小亵裤。

    司马燕的身子一颤,似乎知道我将要做些什么,呼吸顿变急促了起来,微微
泛红的脸不知何时开始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艳丽。

    “好美。”轻弄着司马燕的发梢,我的另一只手同时拉开了她那丝质亵裤的
带子。

    “啊……”我抓起司马燕那软弱无力但却想要阻止我动作的小手,轻轻的在
唇边吻了吻,又将它含到了嘴里。

    慢慢的舔咬着她的手指,我的动作又轻又柔,在那关节沟隙更是着意的留连
一番,如我所料的,她开始有反应了。

    感受到她的反应,我心中一阵狂喜,当下就加快了对她的手指上的舔弄,手
上更是将她小巧的亵裤轻轻一扯下来,好要看看那从前只闻其名,未见其身的妙
物。

    “这是天赐良缘吧!想不到只到了江宁一天,我就能一尝这朱雀第五宿‘张
月鹿’的美妙了。”只略略的看见半褪的粉红亵裤上露出的浅棕色细茸,我的心
底已经几可确定昨夜的疑惑。

    司马燕重重的喘息着,在我的玩弄下,她有些恍惚的紧闭了双目,这些都是
在我的柔情蜜意下,她的情动使身上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变得敏锐起来所
致,而这正是“张月鹿”之所以名动天下的妙处。

    “只是玩玩手指便成了这般模样儿,若是真到了真刀真枪,那你还得了?”

    我心中着实欢喜,再也忍耐不住体内因为司马燕已经开始微微发出的娇吟而
熊熊燃烧起的欲火,一把扯下自己身上本就单薄的衣衫,温柔无比的压在了她的
身子上。

    体味着她的悸动,我很快的寻到她的香唇亲了上去,她那湿润的三寸丁香也
主动迎向了我的唇舌,热情的引领着我进入。

    咀嚼一阵,唇舌间那阵阵传来的甘美滋味真是让人销魂不已。我轻轻松开司
马燕的身子,右手顺其自然的握住司马燕的一只娇乳,感受着上面的柔软细嫩,
我情不自禁一半调笑、一半赞叹的说道:“燕儿妹子,你这……好滑啊!”

    “啊,芾……哥哥,你真坏……”司马燕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被她难以遏
制的呻吟掩盖了过去,因为这时我正对着她的脸、下巴、脖子和耳朵如雨点落下
般连番亲下,并轻柔的抚摸起她白皙美好的双乳。

    乳房上的红肉如蓓蕾般粉红娇嫩,或许是我方才连连抚摸的缘故,这时竟显
得有些硬固起来。我微微一笑,亲吻着她的唇慢慢下移,终于在她的双乳上停顿
下来,饶有技巧的舔吸起她的乳头。

    在舌头的挑逗之下,她的乳头渐渐变得更红更硬,就连乳晕周围的小肉粒也
不断挺立起来,掺合着因为我的舔拭而留下的唾沫渣儿,亮晶晶的好不淫糜。

    我看了一眼司马燕紧闭双目、玉唇微张的娇羞模样儿,心知差不多了,左手
慢慢朝她下身芳草萋萋处伸张。

    “嗯……唔……”司马燕察觉到我的动作,嘴上蓦然发出几声轻吟,同时将
双腿紧紧闭合起来,似乎是要抵抗我的“魔”手。

    我的手继续向着司马燕幽秘的小径伸去,为了缓解她的抵抗,我又轻轻的刮
弄了一番她肉致光滑的大腿,嘴里同时凑到她的耳边,低语安抚道:“乖,不要
用力,芾哥哥会好好疼你……”说时,一只手又慢慢滑向她的股间,游弋在那带
着一丝湿气的“花前月下”。

    触手的凝脂滑玉使我感觉极好,心下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对“张月鹿”

    好好欣赏一番,因此双手又试探着朝司马燕的玉户处摸去,左右轻划她大腿
两侧的细致肌肤。

    过了一会儿,司马燕到底是未经云雨的黄花闺女,终于抵挡不住我那巧妙若
斯的挑逗手法,紧夹的双腿渐渐的、渐渐的松张开来。

    滑入司马燕的大腿内侧,我的手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其中的湿润,那流出的汁
液这时候已经浸透了整个小径,我轻轻的用手指将花瓣分开,中间顿时传出了阵
阵的热气。

    “哦,不……不要,芾哥哥……不要啊……”司马燕的呻吟声越来越大。

    “这时候不要?怎可能!”心下一阵暗笑后,我的手继续向着小径内探入,
汩汩流出的汁液立即沾湿了我的手指,那润滑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清香。

    司马燕的呻吟声愈加不堪,我听在耳里,心中自然满足不已,顺势的,我又
轻轻张开了她的双腿。

    “果然不错,是张月鹿啊……”肆无忌惮的赏看这天下闻名的妙物,我忍不
住从心底发出了一声赞叹。

    嫩红嫩红的玉户如同一轮细细的月牙,标致而小巧,月牙周遭的毛发浓密而
纤细,显出大非寻常的浅棕色,让人看起来,与其说它是细毛却不如说是细茸更
贴切些。

    看着眼前这娇艳欲滴的景致,我情不自禁用手拨弄了一下月牙中间的缝隙。

    只是这么轻轻一触,奇妙的事情立即发生了,月牙上的两片娇嫩蚌肉仿佛有
感应似的朝两旁微微张开,牵扯出数道银丝,顿时,月牙再不是月牙,竟有些月
缺月圆的感觉。

    “张似穹月,孕如鹿吻。”

    这是曾几何时我在《古来妙物谱》上看到过的一句对“张月鹿”的描述,想
不到今天一见,“张似穹月”的说法还真是诚如所言。

    “不知道那‘孕如鹿吻’是不是也是真的呢?”我心里面念头转动,马上迫
不及待的伸出中指,又搅动了一下缝隙之中的香脂,在司马燕伴随着娇呼的全身
悸动中我轻轻一推,大半截手指已势如破竹的挤开两边的脂肉,浅浅的滑入了那
桃花源洞中。

    “噢,”指身才入,从指尖上感受到的一阵强劲吸力立即使我情不自禁发出
了一声惊叹,随即脑子里又电光火石的闪过一个令我激动不已的念头:“一根手
指尚且有这样吸力,如果换作是我的龙根插入其中,那还了得?‘孕如鹿吻’,
果然不假啊!”思想中,我的拇指熟练的微微朝下,轻轻的按在了玉户上这时已
略向外突的小红豆上,若清风拂兰的揉了起来。

    “芾哥哥,不要……不要啦……”似乎我的每一个动作都能为她带来极大的
刺激,司马燕匀称的腰肢极力的扭动着,挺实的美臀更是耸立不断,只是那么一
霎间,她的身子上已现出了薄薄的一层水汽,衬托着那凌落的发髻,使她顿时散
发出一股慵懒的风情。

    看着手中泛滥而出的花露,那原来是微红的小红豆这时变得通红通红,愈显
突出,我心里知道差不多了,当下褪下身上衣衫,重重压住身下的动人肉体,龙
根也试探着的点触在缝隙间的嫩肉上。

    我极尽温柔的亲吻着她的头颈,嘴唇在她细致的皮肤上慢慢移动,达至她小
耳肉垂时,下身微微一沉,龙根的头首已整个儿破入了那窄窄的缝隙之中。

    “啊,好疼,好疼……”似乎是因为初行人道而带来疼痛的缘故,司马燕全
身猛的一颤后,急急向后收缩,身子自然而然的要避开我的龙根进入。与此相反
的,她的两条粉腿却又因为突如其来的刺激而紧紧夹住我的身子,那情形大有些
进退不得的味道。

    我微微一笑,知道其实这也不能怪她,要知道从前那些即便是久经风月的青
楼女子遇上我,也要被龙根的硕大烦恼一番的,更何况是未经人事的她?只是吃
得咸鱼就要抵得住渴,她只要能忍过了眼前这苦楚,日后就自然会别有一番好处
了。

    “小乖乖,忍一忍,一会就好了,芾哥哥会好好疼你的……疼你……”甜言
蜜语哄逗她的同时,我的龙根又继续顺着自张月鹿深处传来的吸力,强自挺插进
去。

    “啊……”长长的一声娇吟,司马燕的双目似是痛苦不已的紧紧闭合,那陡
然挤出的泪珠从她娇美的脸庞斜斜的滑落了下来。

    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我心中不由升起一阵怜惜,停下身下的动作,低下头去
吻了吻她的泪痕,又说道:“小乖乖……还疼么?”说完,我又轻轻的在她耳边
吹着气儿。

    司马燕的一双妙目幽怨的扫了我一眼,似乎是因为我脸上表现出来的怜惜,
她略微咬了咬唇,才声音低得有如蚊嚅道:“没…关系的,你…你……来……”

    她的乖巧模样儿顿时使我“爱意填膺”,大力的在她小嘴上啜了一口后,下
身入了半截的龙根在我的故意作为下,不紧不慢的退了出来,只余下龙头部分停
留在里面。

    “喔……”又是一声长长娇吟,司马燕的眼睛又一次紧紧的闭合了起来,但
这与先前的痛苦神情却是迥然不同。

    我轻轻一动,龙根重新向前插入,紧实的感觉马上充斥着龙身。

    司马燕眉头一皱,似乎疼痛难当,但比较起之前,已经好得多了。

    我又一次退出龙根,然后又插入,如此重复抽插数十次后,司马燕竟不自觉
的发出了一急一缓的呻吟声来。

    感觉到她的花露如波涛汹涌的从私处流淌出来,我知道她已能渐渐适应我的
龙根,于是腰部用力一顶,只听见“啪”的一声清脆响声,硕长的龙根已整根尽
没于她的肉缝当中。

    随着司马燕猛的深吸一口气,从她的深处传来的阵阵悸震,在一霎那间,叠
嶂层层的内壁紧紧的收缩起来,我的龙根立即被包裹的结结实实。我也抬头大力
的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到处肆虐的欲火,从而使自己不会因为下身那强烈的
吸力而爆发出来。

    “鹿吻,鹿吻,这就是鹿吻!”虽然我无从得知将自己的那话儿放入鹿口究
竟是什么感觉,但从我感受到的“张月鹿”内那层层叠叠仿佛无穷无尽的皱壁,
这或许与鹿吻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吧!

    缓缓抽动,花蕊中立即带出团团汁液,“张月鹿”里的吸力使我有些忍不住
加快龙根的突刺。

    我的动作愈来愈快,看了看身下香汗淋漓、娇喘不已的司马燕,只见玉户上
那浅红色的脂肉随着龙根的一出一进不断收缩翻腾,官能上的刺激使我顿时感到
了一阵又一阵蚀心的快感,我更是肆意纵情了,推顶起龙根一次又一次投没在这
身下娇娆的身子深处。

    “啊……哦……啊……”在司马燕全身的一阵悸动过后,我又堪堪抽插数十
记,终于忍不住将身上的欲火发泄了出去。

    无尽的怜爱中,初尝人事的司马燕早已疲累不堪,我对她轻声说了几句“乖
宝宝”之类的亲密话儿后,她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看着她显出的这种娇憨模样
儿,我心下好笑之余,也就抱着她柔软温暖的身子睡了。

    ……

    天色渐暗,又到了万家灯火的时候,缓缓走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小贩、
商家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来往行人或窃窃私语,或笑逐颜开,这使我又一次切身
领略到了江宁城夜间的繁华。

    “太平盛世啊!”心中莫名的发出一阵感慨,我又自然而然的转头看了看不
远处的那个身影。

    “若是不算之前的那些,这已经是打自下钟山以来我第十八次偷偷望她了…

    唉,真是应了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看见凌子光
和米常满两人正转悠在依旧一袭白衫、神情冷漠的龙琳儿周围,不断的说着什么,
我只能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郭兄,今日游钟山,觉得如何?”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走在我身侧的虔
于渡说话了。

    “唉,这时钟山景色寻常,倒让郭兄不能尽兴了。”听见虔于渡的话,还没
等我接口,另一边的鹿凌山也插话了。

    大概是因为早上那一番交谈的缘故,这一路行来,虔于渡总是熟络的和我走
在一起,说说笑笑,而鹿凌山出于在古玩方面对我的敬佩,一路上也不离左右的
“请教”了我不少事情,因此我们三人倒也聊得融洽非常。

    “这个时候的钟山虽然不似传说中的风景怡人,但能与各位仁兄一道,也还
是不虚此行的……”正要再说些什么,我突的感觉到右侧不远处,有一道脉脉含
情的目光向我投来。我心中一动,一阵蜜意涌上心头,当下转过头去怜爱无比的
朝那目光的主人看了一眼,同时也报以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一边和韩易月说着话儿,又一边偷眼瞧我的司马燕似乎没想到我当着这么多
人的面竟会这么直接,冷不提防下脸上顿时一片绯红,原本和韩易月说着话的语
音也立即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自从今早出门到现在,我就没有和司马燕说过一句话儿,虽然我知道与她的
事儿瞒不了别人,但怎么说总是要给她姑娘家留些矜持的,所以我也就有了这番
掩耳盗铃的举动。而她,这一整天尽管也不敢对我主动说话,可大部分时候目光
却总若即若离的停留在我身上。

    虔于渡察觉到我的举动,对着我哈哈一笑,也转过头去对韩易月和司马燕问
道:“两位妹子,走了这许久,是不是饿着了?”他把手朝前一指,继续道:
“再走几步,前面就是‘风雨楼’了,那里的河鲜最是出名。”

    韩易月先是妩媚的看了虔于渡一眼,才又问道:“‘风雨楼’?莫非是当年
三大宗师诛杀六道天魔的‘风雨楼’?”

    “易月妹子果然见识不凡,我今晚要去的,正是那武林中大大出名的‘风雨
楼’。”

    似乎是因为得到了情郎的夸奖,韩易月立即显露出一派得意的神色,接着说
道:“我听爹说过,南海魔教行事诡秘,门下教徒一向不喜与外人接触,只是龟
缩在南海的一座岛屿上,与中原武林本来没有什么纠葛。可三十年前不知为何,
南海魔教的六位护法却踏足中原了,还自南朝北的一路约战武林中的成名英雄。

    这六个魔头不但武功极高,而且下手还狠辣非常,但凡和他们交过手的武林
人士都难逃被杀的厄运,一时间武林中人人自危,没有人没听过‘六道天魔’的
名头的。“她微微一顿,又道:”后来听说他们竟狂妄到分别投书少林、武当和
白鹿洞,约战三大宗师,说是共研武道……所幸经过了风雨楼一战,三位前辈高
人以三敌六,终于一举诛杀六道天魔。“

    “杀了?”我眉头一皱,只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妥,一股不以为然的思绪又浮
上了心头:“魔教那六个人比武胜了杀人,而三大宗师胜了同样把他们给杀了,
那不一样么?却不知道为什么要褒此而贬彼呢?莫非只是因为人家是魔教的人?

    唉……看来武林中的事情,我还是很难明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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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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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草向来喜欢写完一章就立即上传,修改错漏大都留在发合集的时
候才做的(阿草认为当日写的文,当日就去修改是改不出什么东西的,阿草都是
隔日再改的)。所以,如果文中出现什么错漏,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当然能提点
一下我就更好了。

    这两天曾细细的看过从前写的,其中有一处错漏是第八章的时候,上面曾说
龙琳儿的师父姓宋,可是到了第十五章的时候,因为阿草的笔误,逸乾元士反而
姓李了,因此阿草特地这里道个歉。

    末了,故事开始之前,我要大喝一声:“阿草出品,必属正品。”

    *********************************
**当我们八人走进风雨楼,虽然只是静静的,但是原本吵闹的楼面很快的也静
了下来,因为所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集中在了我们的身上。其实更确切的说,
那些目光都投在了我们当中那三位女子的身上,其中又以龙琳儿为最。

    “凭着龙琳儿的姿色,也须怪不得他们。”看见那些眼光里流露出的不堪,
我不禁暗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今天一天过来,我对这种场面已经有些习以为常
了,因此也没有太在意,倒是转过眼去看这武林中出名的酒楼。

    “这风雨楼不愧在武林中这么出名,只看它楼内的摆设格局就很有些草莽气
了。”大概的瞧了瞧店内的情形,我心中突然莫名的心领神会起来。

    左边,左边墙上极有心意的挂着一把长剑,那剑长约四尺有三,沉青的剑鞘
上雕饰着鹰击长空、逐云放志的纹路,远远看去虽然并不醒目,但却有些江湖快
意的味道。而在右首的墙,则挂着三副画像,看那画中人栩栩如生的模样,该是
唐时极有名的侠客“风尘三杰”。

    我又留意了一下画上的落款,只见每幅画上都龙飞凤舞的写着“无名园主”

    的字样,那字体如草如行,铁笔银钩中自然的透出金戈之气,这墨宝的主人
倒是写得一手好字。

    再朝大堂正中望去,我的眼光立即被吸引住:一张装裱精致的横幅上写着斗
大的“风雨”二字,虽然纸质已经有些旧色,但是上面的字看起来让人感觉墨迹
淋漓,恰似刚刚写好一样。

    “好字,好气魄。”或是因为在这两字的感染下,我只觉楼内顿时有了些风
雨欲来的味儿。

    “‘一袭青衣照金陵’,原来是青衣帮少帮主到了,今天风雨楼真是蓬荜生
辉啊!”正当我仍细细欣赏着那横幅时,从风雨楼的柜面走出了一个年约四十的
中年人对我们招呼道。

    “哦~~金前辈在啊,晚辈向您问好了。”青衣帮在江宁一带的势力该是不
小,但是虔于渡对着这平平无奇的中年人却这般恭敬有礼,这不由得使我好奇的
打量了他一番。

    他,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中等身材,一张黝黑的宽脸,眼睛细小如缝,并
不是什么俊美的人物,可就是这个怎么看都寻常不过的人,偏生眉宇间透出无比
逼人的英气,好似天下的正道都被他一个人占着了,让人看着心里面都不禁有些
惴惴。

    “哎,少帮主怎么这么见外啊?今天你来风雨楼就是客,而我不过是个寻常
掌柜罢了,不需这么多的江湖礼数。”

    “那可不成,若让爹知道我对金前辈缺了礼数,他会骂我不懂规矩的。”尽
管那金掌柜一口谦让,但虔于渡的语气仍然恭敬不已。

    金掌柜闻言只好点了点头,又转过头来看了看站在虔于渡身旁的众人,最终
目光似有意无意的停留在龙琳儿和最边处的我身上,又道:“这几位是……?”

    虔于渡不愧是话头醒尾,一听见金掌柜的话,立即为他介绍起同来各人,
“这位是……这位是幽宗玄家的龙琳儿姑娘,这位是……是……”虔于渡说到我
时,看了我一眼,似乎不知道该怎样措词,微微一顿后才接着道:“这位是郭芾
郭公子。”

    我自然知道虔于渡心里的难处,他介绍起先前众人时,不是浣剑门的英杰,
就是天龙派的少侠,而我,口口声声的自称一介书生,毫无门派可言,又教他能
怎么说?因此我表现出感激的朝他笑了笑,又为自己加了一句:“区区不过是一
名苦心功名的穷酸秀才而已。”

    金掌柜望向我的眼中精光一闪,哈哈一笑道:“原来是一位秀才郎,后生可
畏啊!”说罢他又打量了一眼龙琳儿,又说道:“幽宗玄家弟子果然与众不同,
怪不得,怪不得!嗯,今日本楼二、三楼不开,来,就请诸位往里面去坐。”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一凛,不由暗暗的佩服起这位金掌柜的眼光来。

    要知道凡是习过武的人,每一举一动甚至气质眼神都会有与寻常人不同的地
方,除非是到了反朴归真的境界,不然武功愈高的人这些地方就会愈明显。而今
天的众人里面,以我和龙琳儿的武功是最高的,虽然这在行家的眼里显然易见,
但也需要那人是行家才行啊,眼见这位其貌不扬的金掌柜只是对我们不经意的一
眼就能看出我们的虚实,那已经足以让我明白到他的不凡。

    “虔兄,不知道这位……这位金前辈是什么人呢?真是让我心里佩服啊!”

    等到各人都坐下后,我看了一眼远处柜面招呼着伙计做事的金掌柜,非常好
奇的问了一句。

    “郭兄你不知道吗?这位金掌柜大名金不遗,在江湖上人称‘泰南斗北’,
是武林中响当当的角色。”虔于渡顾忌的看了一眼远处,压低声音说道。

    “原来又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听着虔于渡的话,我暗地里苦苦地一笑,突
然发觉自己除了会两手功夫外,在武林中还真算是个白痴,人家所说的什么有名
的事儿,成名的人物,我几乎都没听过,这种情形或许就如同读书人不知道李太
白、杜少甫为何许人是一样的吧!

    “金前辈之所以让人称为‘泰南斗北’,这其中还是有一段缘由的。”一旁
的鹿凌山也听见我的疑问,这时也对我介绍道:“据说他年少时因为机缘巧合,
曾先后师从少林派慧林禅师和武当派掌门人道羽上人,因此江湖中人就传出了他
这个‘泰南斗北’的名号来。这些年来,金前辈经营着这座风雨楼,历经风雨,
倒是帮着化解了武林中的许多大事,名声大作,为此他也极受江湖中黑白两道的
敬重。”

    “原来这位金掌柜就是那位人称‘泰南斗北’的金前辈啊?啧啧,当初我就
常听我师父称赞说,这位金前辈极好为人排忧解难,武林中的许多纠纷仇杀都是
他化解的,他算是武林中真真正正的大侠。”鹿凌山话音刚落,他的话就引来了
司马燕的注意。

    “‘泰南斗北’,这样说来金掌柜就身负两家的绝学咯,真是了不起。”我
点头叹了一句,心里想起师父曾说武林中门户之见极重,寻常一个门派的门人弟
子要想改从其他门派,先不说别的门派要不要你,就是原来的门派只怕也绝不允
许的。而这个金掌柜竟能同时学到两家的武功,而且还是当今天下最大的两个门
派,这简直就不能不叫人惊叹莫名了。

    转念思及“泰南斗北”四个字,我心中一动,突然朦朦胧胧的明白到一些东
西。

    想那少林武当两派的历史悠长,号并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他们两派的弟子遍
及天下,根基之深厚是不容置疑的。这位金掌柜竟能得到“少林、武当两大派弟
子”的身份,那江湖中人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哪能不给他面子?若说他经
营风雨楼化解了武林大事,那倒不如说其实是少林、武当罩着他化解了许多武林
大事更能叫人心里明白了。

    “这少林、武当两派的弟子,他们的……”

    不管怎么说,这位金掌柜能经营起这个风雨楼,那就已经叫人佩服了,这并
不是一个常人能够做到的事儿。

    “小二,给俺们来五斤白酒,再切五斤熟牛肉,俺们吃完了好痛痛快快的打
一架。”正自我心神游离之际,一把粗大的嗓门充场可闻的叫了起来,我一愕下
不由抬起头朝大门处看去。

    “啧,这两兄弟长得好巨!”看着门前那两个犹如巨塔般的汉子,我心里情
不自禁叹了一句。

    不错,这两人是兄弟。一样的高大壮硕,相似已极的五官面貌,两人走在一
起,若说他们不是兄弟,只怕那说话的人该是个瞎子。

    兄弟两人寻了张空桌子坐下,屁股才沾上凳子,那凳子立即发出了“咯吱咯
吱”的声响,仿佛是有些不堪重负,让人听来不禁为那凳子生出难受的感觉。反
倒是他们兄弟俩,似乎毫无所觉,大大咧咧的将人手一把的大刀“啪”的一声重
重拍在桌子上,眼神冷冷的朝楼内的一众客人一一扫来。

    “这两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到这里来放肆。”看着那兄弟俩恶狠狠的
朝我们这桌望来,虔于渡突然嘿然道。

    或许是因为那兄弟俩看着龙琳儿时流露出色迷迷的模样,凌子光冷冷的回瞪
了他们一眼,也不无火气的说道:“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对于那两个家伙的目光,虽然也令我有些不舒服,但是先贤们曾说过“食色
性也”、“能人所不能”一类的言语,他们的无礼我自然也就试着去包容了,因
此他们望向我的时候,我反而善意的笑了一笑,是海容百川的笑了一笑。

    那兄弟俩似乎没曾想到我竟会对他们笑,他们先微微一愕,随即似乎也想要
勉力的挤出一丝笑意,可是又不能够。一瞬之间,因为那两张粗鲁的脸上流露出
浓浓的呆气,他们心中的不知所措在我眼里就有些无所遁形了。

    “何苦啊,装得这么辛苦,就不要勉强了,何况这儿还是风雨楼啊!”想不
到只是这么一个笑容,却让我察觉到那兄弟俩恶狠狠的外表下藏着的那份憨直,
这倒也是一件有趣事儿。

    正想时,门外又陆续进来了几个人。

    最前面的一人是中年的书生,他身穿青灰布衣,相貌虽没有丝毫特别之处,
但是脸上却自有一番读书人文质彬彬的气质。或许由于我也是读书人的缘故,看
见他,一股亲近的感觉就在我心里油然而生。

    跟在那书生后面的,是一位老太婆和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女。那老太婆大
约是行将就木的年纪,一头欺霜赛雪的白发下,脸上的皱纹有如江南峰峦般一段
一段的此起彼伏,叫人有些不敢目睹。

    华丽崭新的衣饰,老态龙钟的身子,或许因为总是多有唐时诗人钱起“行路
难”的概叹,她的手里执着了一根手臂粗的龙头拐杖。每走起一步路,她的脚步
声倒没什么,反而那拐杖总要戳得地板“咚咚”作响。

    转眼再看那老太婆身边的明媚少女,顿时让我心中生出天渊之别的感觉。

    她的年纪……她的身材,那是绝对不能相符的。娇美的脸上稚气未脱的她,
若不是如此婷婷玉立的站在我面前,我还真想不到她的身子竟会有成熟妇人也未
有所及的风韵。

    别的不说,只论她胸前那涨鼓鼓的双峰,“哎呀……啧啧……”我可以断定
这小姑娘已经是竭尽全力束缚紧的了,可是却仍然掩盖不住它的风采。看着她每
轻轻的向前走一步,双峰就会错落有致的上下抖动数下,我不自觉的伸张了一下
五指,同时心底暗暗惊叹:“大概我这并不算小的手还不能把它抓个完全吧!”

    “‘黄蜂腰,蟑螂肚’,女人的腰肢要如黄蜂的腰部那样纤幼,而小腹则要
像蟑螂的肚子那般平扁,这样的身形才能称得上最好。什么楚女纤腰……嘿嘿,
比不得啊!”回想起师父从前的淳淳教导,哎,想不到这令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
身形,竟可以在眼前这个一脸稚气的少女身上找到。

    朝下继续欣赏过去,纤细腰腹下是……是……

    “啊,好丰满的美臀!”那或许是不输于韩易月的“肥美”,恰巧又生在了
如此完美腰肢之下,我的心火突然熊熊燃烧起来,想象着眼前这少女若能像韩易
月那晚对虔于渡般,翘起股臀对我作出一副任君攀折的姿态,那我恐怕是要不顾
一切吧?

    老太婆默不作声的朝一处空位走过去,那少女紧紧跟随,眼睛却四处打量起
来。

    见她目光缓缓地扫来,从她飞扬的神采中,我已领略到一些东西,忙极快的
压下心中的欲望,同时又默默运起天魔心诀使自己的气态变得有如一湫潭水般深
邃,双目泛起神光若有若无的朝那少女望了一眼,只是微微的与她一触,便又装
作毫不在意的移开了我的目光。

    比较起楼内的男人们吞着口水狠狠的盯着她的胸部直看,我的孤高或许就成
了一种让人赏心悦目的与众不同。她与我目光相触的一霎那间,我紧紧围绕着她
的心神只察觉到她微微的窒了一窒,随即她又眨着眼睛多看了我两眼。

    “我在她心里已经留下一道思绪了,嘿,还真是百试不爽啊!对付这种高傲
的女子,就必须比她更傲才行。”我对自己相貌外表一向自信满满,这时再加上
默运天魔心诀而显现出的过人神采,大概没有女子会不为我侧目吧!

    转过头来,我正想说些什么来“修饰”一下我的举动,左首边我却发现有两
道目光正投在我的身上。

    “哎呀,不好,我的这一番胡作非为倒教她看去了。”余光略略扫过,满眼
迷醉的看着我的司马燕且不用去理会,领会到龙琳儿眼里那份淡淡的意有所指,
我即便是脸皮厚如城墙也要微微一红了。

    “郭公子,不知你知不知道那位少女是什么人?”自从经过昨天夜里的事儿
后,我今天一直就不敢跟龙琳儿说话,甚至是不敢走近她的身边,这一整天来,
这回还是她第一次和我说话。

    “佳人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空叹奈何啊!”这个时候,我的心里不禁
有些埋怨师父,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为我招来这种罪受,想要的东西连去争夺的
机会都没有,那简直会使人郁闷到极点。

    “那少女是什么人?”苦恼中,我完全没有去猜度龙琳儿这问话的意思,就
懒懒的答着。

    “她南海魔教教主左不凡的女儿左卿怜,而那老妇就是天魔七尉的‘断铃剑
’张映彩。”“魔教?”陡然听见龙琳儿说起魔教,我心中突的一惊,立即把刚
才烦忧抛到一边去了。

    “南海魔教……魔教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虽然我对武林中的事情所知
不多,但是刚才听了六道天魔的事儿后,对于魔教的人出现在这风雨楼里立即让
我生出一个念头:“今天风雨楼里定要发生什么事。”

    “龙姑娘,你怎知道她是魔教教主的女儿?”龙琳儿的话音虽轻,但桌上众
都听得清楚,惊讶之余米常满先是问了一句。

    “唉~~还用问吗?真是笨到家了。”听到这样话儿,我当即暗暗的摇了摇
头。

    这不是显然易见的?那南海魔教既然在南边,而幽宗玄家也在广东的罗浮山
上,这水不相容的魔道两宗,哪会不相互提防?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龙琳儿知道些南海魔教的底细,那自然不是什么奇事了。

    “只是,南海魔教的人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为什么呢?”这个时候,我对眼
前的事儿开始有些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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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龙琳儿淡淡的望了一眼米常满,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道:“我之前
见过她,所以就认得。”她的语气神态中虽然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屑,但米常
满听了她的话脸上还是一红,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耳听人声响动,我抬起头来,又看到门外走进十余人。

    那些人中除了三四个僧人道士外,其余的都是雄赳赳的汉子,瞧那装扮行头
应该是些武林中人。打他们一进来,或是因为他们手里或长或短的都抄着个家伙
的缘故,先前楼内的那些寻常客人立即被吓得纷纷付帐走人,霎时间楼里倒是空
出了许多位置。那些人各自寻了空桌坐下,也没见他们叫些什么酒菜,反而盯着
刚才先进来的那一对兄弟直瞅,看架势仿佛恨不得活剥生吞他们两个。

    转眼再瞧瞧那兄弟俩,唉,一个字:猪。他们似乎完全没有发觉其他人的弓
张弩拔,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种全神贯注、畅快无比的神
情,竟使我也忍不住要举箸夹一块牛肉放入口中。

    慢慢咀嚼,惊叹于场上那两兄弟的旁若无人,向来自诩胆大包天的我也不禁
要对他们说个服字:“也不知他们俩是什么人,瞧那模样武功还远远不如我,竟
敢这样子不知忌惮……嗯?不是有意惹得那些人发飙吧?”

    又过了一阵子,我们这一桌的酒菜才陆续上全,那兄弟俩的白酒牛肉就已吃
了大半。我暗暗留意了一下旁边那些武林“侠客”们随时准备拔刀相向的神情,
又见他们兄弟俩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顿时生出好戏出台的心思:“应该已经忍
无可忍了吧?就算再好的涵养功夫也是受不起这样的轻慢的。”

    果然,一旁一个长相阴沉的高瘦汉子首先忍不住冷笑道:“也对,知道自己
的死期不远,吃饱喝足了好要上路。”这一番话大概是挑出了那些人的火气,另
一个粗野汉子也跟着叫起来:“祁钦、祁献,你们兄弟俩如果识相的就把东西交
出来,那还能留下性命,不然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了。”

    “祁钦、祁献?那不是冀北三杰的老二和老三吗?”听见有人叫出那兄弟俩
的名号,虔于渡立即就低声说道。

    “冀北?那可是大老远的地方,大老远跑来江宁……噢,不,怕是被人一路
追杀到这里的吧?……这样子到这里,那就更不该是吃吃饭那么简单的事了。”

    我暗暗思量着眼前的事儿,心里同时对这兄弟俩被人千里追杀的事儿有些不
敢想象。

    祁氏兄弟似乎没有听见别人的吆喝,只顾低着头吃饭,看模样是打定主意不
去理会。

    楼内气氛渐渐变得紧张,这时旁边突然有名和尚朗声笑道:“两位祁施主,
你们将那东西拿出来,洒家保证你们安然无恙,还传你们一手功夫,怎么样?”

    说时,他的右手五指躬张,有如虎爪般朝桌上抓去,只听“波”的一声劲响,
那厚实的桌面竟然硬生生的被他扯下一角来。

    “怎么样,洒家这一手乾阳虎裂手还使得吗?”那和尚轻轻的掸了掸手上衣
角的木屑,大有点洋洋自得的意思。

    “这功夫倒是真有那么点门道。”心里掂量着那和尚手裂厚木的力道,我转
眼又打量了他一眼。

    那和尚肤色黝黑,身材尤其高大,脸上五官原本并不稀奇,可是凑合在一起
却显得凶恶无比,加上自左边眉毛下一条长长的刀疤拉到嘴角,就凭他那样子,
如果不是硬套着件灰旧宽松的僧袍,别人还真不敢认他是个和尚。

    “灯盏和尚,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想独吞了那东西?”那和尚的话
刚说完,旁边的另一名道士就冷笑道。

    “独吞?洒家就是独吞了又怎的?齐道人,你若是得了那东西,难道你还想
与旁人分着用不成?”

    或许是因为灯盏和尚的话说得有理,齐道士闻言一窒,随即又冷冷道:“灯
盏和尚,旁人怕你,道士我可不怕你,那东西我是要定了。”

    听到这里,眼前的事情我算是明白了大半,大概因为祁氏兄弟手里拿了什么
宝贝的事物,所以才引来了这些人的争夺,也出现了今天风雨楼里的这个场面。

    俗话说的“怀璧其罪”,眼前就有这活生生的例子。

    “只不过那究竟是件怎么样的宝贝东西呢?”这可真是引起了我的好奇。

    灯盏和尚哈哈一笑,径自站起了身来说道:“齐道人,洒家在塞北的时候就
听人说起你的燎云剑如何了得,来来来,今日就让洒家见识见识。”

    “原来如此,东西连影儿都还没见到,就已经自己先打起来了。嘿,看来这
祁氏兄弟不傻嘛,等别的人都一股脑打死了,哪还有什么人来和他们为难啊?怪
不得这么淡定呢!”眼看着一场硬架就要开打,我心里顿时有些恍然大悟起来。

    齐道人轻轻一拍座上的长剑,狠狠的盯着灯盏和尚道:“只怕你见识不了几
招。”

    灯盏和尚“哼”了一声,双手一抖,大概是真气聚于手臂的缘故,两边衣袖
竟无风鼓动,脸上也现出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就算今天魔教的大魔头左不凡
亲自到这儿,洒家也要夺得那天风令回去……”

    灯盏和尚的话还没说完,横变突生,只听“啊”的一声大叫,他的手极快的
掩在左眼上。从他指缝间,可以看见殷红殷红的血汩汩流出,霎时间染遍了他的
半个脸颊,显然他是遭了别人的暗算。

    “隐龙射!”齐道人惊呼道。

    “隐龙射?是魔教的隐龙射?”听到齐道人的话,楼内顿时又有几个人大叫
起来,听那语气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可怖的事儿一样。

    我虽然不知道隐龙射是什么东东,但是“魔教”两字我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偷偷的瞟了瞟那左卿怜和“断铃剑”张映彩,见她们若无其事的吃着菜,便
暗暗思忖:“这肯定是她们做的好事……唔,是了,刚才只看到这小姑娘微微的
挥了一下衣袖,就无声无息把别人的眼睛给打了下来,这暗器上的功夫,实在让
人有些防不胜防。”

    对于这一老一少两人,我是分外留意的,因此他们的一举一动自然也就落入
了我的眼中。

    “听说隐龙射是魔教教主左不凡的独门武功,想不到那小姑娘年纪轻轻,下
手竟这般狠辣,那和尚只是说了一句大魔头,就让她给废了招子,魔教人物行事
果然凶狠邪异。”虔于渡看了一眼远处的左卿怜,低声说道。

    “那灯盏和尚在塞外也是恶名昭著,他们这些邪魔外道,自相残杀个干净最
好。”凌子光嘴角微动,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说出的话儿格外冷酷。

    我闻言一愕,正要细想这话儿哪里听起来那么不顺耳的时候,又听见楼内灯
盏和尚“呔”的大喝了一声,我的心思也立即为他打断。

    “这个时候还能叫得那么有力?”心中微微一诧,我转眼就看见灯盏和尚极
快的从脏兮兮的僧袍上扯下一缕布条,大略的包扎住伤目,然后昂首挺立楼中,
模样张狂的叫道:“明人不做暗事,左不凡你有本事就出来和洒家痛痛快快的打
一架,你若是凭真功夫杀了洒家,洒家绝不皱一下眉头,作什么偷偷摸摸、扭扭
捏捏的像个婆娘一般……”

    “厉害啊,真是条汉子,伤目的疼痛他都能忍住,真有些戏文中绿林好汉的
风尚。”看见灯盏和尚该是因为疼痛而憋得满额都是的汗水,我心里终于有些明
白师父从前说的“武林中人过的都是在刀口下舔血的日子”的这句话。

    灯盏和尚的话音刚落,我就突然察觉到那一桌上的左卿怜衣袖又是一挥,我
心神一动,立即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心里面还没来得及为灯盏和尚担心,就见
灯盏和尚竟好像能未卜先知一样,偌大的身子整个儿朝左边一闪,随即肥大的手
掌在地上一按,身子复又站直,下一刻他的手已经抽出了腰间的戒刀,面目狰狞
的向左卿怜那一桌扫去。

    “原来这和尚是有意引她出手的,这回她算是惹上麻烦了。”看见左卿怜那
娇美的脸上仍然装作一无所知的神情,到底是怜香惜玉的心思作怪,我反过来又
有些为她担心了。

    灯盏和尚慢慢走到左卿怜那桌之前,语调冷冷的问道:“你们是魔教中人?

    刚才的隐龙射是谁放的?“

    左卿怜似乎没有听见灯盏和尚的话,自顾着夹菜吃饭,反而是那“断铃剑”

    张映彩手中拐杖轻一戳地,不缓不急的说道:“本教教主的名讳岂能容你污
蔑?

    刚才废你一只眼睛,那不过是大惩小戒罢了,还不快滚?“

    “大惩小戒?好,洒家今天就把你们一起宰了,倒要看看魔教对洒家怎么个
大惩小戒法?”灯盏和尚说话时一脸杀气,手上的戒刀也随着微微挥动几下,看
那样子大概是出手在即了。

    张映彩缓缓站起身子,眼中精光闪烁的盯着灯盏和尚,不咸不淡的道:“那
老婆子我只好伸脖子长等你这和尚来杀了。”她的嘴里虽然自称老婆子,可是这
时她原本躬弯着的腰背却伸得笔直,哪还有半点老态?她的身段……嗯,只怕比
起寻常的妙龄少女还要好上许多。

    “叮”的一声轻响,张映彩的话才说完,就见她不知使了个什么动作,从腰
间拔出了一柄长剑。我细细看剑,见那剑的剑身狭小,且较之一般的长剑更长出
三四寸来,软软的执在张映彩的手中,相较于灯盏和尚的戒刀,让人很有些弱不
禁风的感觉。

    “好剑!”看着那剑身的精亮,我心中情不自禁的赞了一声。

    俗话说得好:相马失之瘦,相人失之贫。记得师父曾说愈是柔软的剑愈是难
打造,江湖上有种成绕指柔的腰藏软剑就是其中的精品,今天看来这相剑果然会
失之软。

    剑刚入手,就见张映彩身形一晃,竟如鬼魅般闪身前移,手上的软剑也因为
内力贯注的缘故绷得硬直,极快的插向灯盏和尚的喉咙。

    “女人,真是女人啊!”张映彩的举动完全是街头泼妇的行径,二话未说就
已经欺身出招,让我看来完全没有光明正大可言,或许说简直就和偷袭没有什么
两样吧!

    虽然张映彩出招很快,但灯盏和尚似乎早有提防,他同样很快的在身前砍出
一刀,刀到中途又突然改向横削,直直迎向张映彩的手腕,那势头竟比张映彩的
剑还要快上半分。

    “好刀法。”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在我这种行家的眼里,一看就知
灯盏和尚在刀法上是有一定造诣的,不然也不能使出这么灵动迅捷的招式。唔,
假若张映彩这时不变招的话,那灯盏和尚的刀一定会先一步削到她的手腕,这其
中的高下,一看就可以知道了。

    我心里正想象着张映彩会怎样变招的时候,怪事就发生了:只见张映彩似乎
丝毫没有变招的意思,她双目一睁,身子加快前移,那递出的剑更是快了许多。

    “这是在干什么?难道她…”我心中还未弄明白张映彩的举动,就看见灯盏
和尚的刀已经砍到了她握剑的手上,而她也在那一霎那间猛的将剑又递近三分,
直直刺向灯盏和尚的胸口处。

    “铛”

    “啊”

    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但却让人听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那原本
并不可能的事儿也随着发生了。

    “铛”的一声发自张映彩的手腕,也不知道她的手上带了什么硬物,灯盏和
尚的戒刀砍在上面竟丝毫生不出作用,反而被弹了开去,她那握剑的手自然就安
然无恙。

    而那“啊”的一声惨叫,却是灯盏和尚发出的,因为张映彩的长剑已经明明
白白的刺入了他胸口之中,上面鲜血飞溅,看他那模样怕是活不成了。

    张映彩利索的拔出长剑,看也没看灯盏和尚一眼,只若无其事的微微一笑,
就又安然的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眼见灯盏和尚“咚”的一声倒在地上,楼内顿时变得寂静异常,而我也被眼
前这种血腥的场面给震得呆住了:“刚才还在耀武扬威的人,想不到转眼间就死
了。”

    “武林啊武林,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就连这么一个老太婆也当街当巷的
弄刀舞剑,而且还刺人致死,这……这就是武林吗?”我心中暗暗想着,突然间
我有种自己离武林很近很近的感觉,甚至说我已经在武林中了。

    渐渐冷静下来,我突然醒起:“这里是风雨楼,怎么一直没见那什么‘泰南
斗北’出来主事,现在在楼里弄出了人命,这还了得?”转头看了看柜台处的金
掌柜,却见他悠闲的坐在椅子上拍苍蝇,仿佛对于楼内的血腥事儿丝毫不见。

    “天风令原来就是本教之物,这一回本教不过是要物归原主而已,假如有谁
想争夺,那就是公然和本教为敌,本教弟子定不会与他善罢甘休。”就在我分心
其他的时候,坐回了原位的张映彩又说了一句。

    所谓杀人立威,张映彩刚才杀了灯盏和尚,自然也就在众人面前立了威,她
这时说的话的确很有份量。

    但也不知道那天风令到底是什么东西,众人听了她的话,似乎并不打算就此
放弃,一个个都端坐不动,那先前和灯盏和尚吵嘴的齐道人更是说道:“魔教?

    与魔教为敌又如何?当年六道天魔还不是让人给杀了,这些年也没见你们生
出什么事来!这天风令道爷我追了这么久,就凭你几句话就要让出来,日后我还
怎么在江湖上行走?“

    “看来今天还要打上许多场的。”看了看楼内的众人,我突然觉得眼前的事
儿大概是没有个头了,看来这小姑娘的麻烦惹得不小啊!

    就在我的目光不自觉移到左卿怜身上时,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眼光,转眼也
毫不顾忌向我望来。我与她的目光一触,心中突地一动,脸上随即露出一个淡淡
的笑容。左卿怜看见我的笑容,眼光一亮,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瞥了我一眼,然
后就掉过头去不再看我。

    “开始有些意思了。”男女间的事我已见惯不怪,自然也明白左卿怜心思。

    像她这种高傲的女子,刚进来时受了我目光上的冷落,这时看见我这恰似撩
拔的笑容,她心中虽然欢喜,但却仍是要对我故作冷落来以牙还牙的,这就是她
独特的矜持。而我,要的也恰恰是这样的结果,我对她的忽冷忽热、若即若离恰
能使她对我生出好奇,欲罢不能……唔,她又朝我望来了……

    门外突然传来急剧的脚步声。

    我抬头往入门处看去,只见几个官差模样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当先一人首先
用眼睛扫了一下楼内众人,随即目光又落在地上的灯盏和尚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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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
******阿草也知道自己的色不是很够,但是这洋洋洒洒十数章里,阿草突
然发现自己写的只是三天两夜间的事儿,所以这点点时间里,阿草真的很难让
“我”干上更多的女人,唉,为了故事的发展,不到之处,还请诸位见谅了,阿
草以后定会努力的!

    *********************************
**快意恩仇,然后策马践血,这原是我想象中的江湖,可也需有恩仇能够快意
呀……像眼下这样动不动就动刀子杀人,那就完全不是我所能想像的了。

    “连官差都惊动了,这又该如何的收场呢?”淡淡的欣赏了一眼左卿怜的身
段,我开始生出了些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心思,“唉,不会是一个姑娘家的锒铛入
狱,然后在狱中饱受折磨吧?”因为我从前与那些官家子弟很是交好的缘故,对
于官府堂狱的黑暗,我大抵还是知道一些的。

    楼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这时可以清楚的知道,进门时看到的风雨
楼左首那家粥档的生意大概不错,因为那老板尖亮的“来嘞,猪肝瘦肉粥一碗”

    之类的吆喝声还不断在传进来。

    相反的,楼内倒显得那么寂静无声。

    环顾一下楼内众人,且不说那几名官差大哥,自从他们进来以后,先前喊打
喊杀的武林“侠客”们都不做声起来,眼中不时朝大堂中间瞟上几眼,只是神色
间也没见有半点的惧怕,反而却有些轻蔑的意思。再留意左卿怜和张映彩两人,
嘿,她们更是轻松洒脱,专注于台面上的几碟精致小菜一一细品起来,仿佛先前
的事儿与她们丝毫无干一般。

    我转眼又看那几位官差大哥,他们隐隐间都惟那当先的肥胖汉子马头是瞻,
想来那人该就是一众官差的头头。

    那差头走到场中看了一阵,眼睛缓缓朝楼内众人的脸上扫过,然后又看了一
眼灯盏和尚的尸身,才转身对着柜台道:“金前辈,今日晚辈当差,刚才在衙门
里听说风雨楼里来了强人,这就赶来看看风雨楼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什么事儿
呀?唔~~看来这里还真是出了些事,不过倒也是小事,只是个和尚叫人伤了而
已,前辈您看这事儿……晚辈一时间还未能弄明白这事儿的曲折,怕这一时半会
儿的也难查出个什么,如何是好呢?嗯……这样吧,晚辈先在风雨楼里坐坐,看
看能不能寻出些什么蛛丝马迹再说罢,我看这太平世道里也没人会公然造反。”

    说时他呵呵的笑了一声,又道:“弟兄们,正好在这儿吃些东西,呆会儿好
回去当差。”

    那差头一路自顾自说,丝毫没有歇嘴的时候,言语中倒有几句问话的话,但
是他又偏偏自问自答了,一番话儿说得圆转如意,也没让旁人有个搭嘴的机会。

    “这位差官是谁?他倒是有些意思,分明是死了也能说成伤了,够圆滑。”

    明明看见那差头刚才望见虔于渡时作了个颔首示意的举动,我忙朝虔于渡问
道。

    “他呀,他可是了不得的人物,这江南各个府道衙门里就数他最出名。”

    “哦?”

    “他是当今天子康熙爷御笔亲封的‘江南第一名捕’——齐秀南。”

    “‘江南第一名捕’?”这话倒让我有些吃惊了。

    俗话说得好:“士先器识而后辞章。”我是出色的读书人,自然就有对本朝
官制的一番识论:我们大清国自建国以来,沿用了许多前明的官制,按照官位品
级高低而论,寻常捕快衙差虽然平日在乡里前威风八面,但其实根本就算是最没
前途的官儿。一个捕快熬个数十年下来,无功无过也至多不过是个六、七品的千
总、把总而已,要想再上,那个机会已是微乎其微了。

    可是,眼前的这位齐秀南就不同了,他得了天子的御笔亲封,就算身上没有
“青金石顶绣虎”的贴图,但也算是没品的四品督司,日后的官途可以说是正大
光明,他要想扶摇直上到提督,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也不知他到底是如何得到这个御笔亲封的?”我暗自思忖着。

    要当得这“名捕”二字,大概重要的是这个“名”字,可是“捕”字却也不
能少,如今这位齐大捕头在我眼里怎么看怎么都少了个“捕”字……看起来,推
脱的功夫他倒是很在行,如果康熙爷给他改封个“江南第一推官”,想来那才该
是最合适不过的。

    “齐捕头该怎样做就怎样做吧,我这小买卖只盼不出什么大事就好!”等到
齐秀南在最靠进门处的一张桌子上坐下,金掌柜终于说了一句。

    “前辈客气了,晚辈这是照着规矩办差,但求无过无失就成了。”看来他齐
秀南不论如何“名捕”,但是对着“泰南斗北”的时候也不敢有丝毫的不恭敬。

    “今天的事儿闹不出什么了。”齐秀南刚才的话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他们
这些官差还要在楼里呆着,如果有人当着他们闹事儿,看来是要被当做造反论处
的。要知道造反可不同于寻常的杀人放火,先不说江宁城外驻扎的那些督标、抚
标以及八旗驻营要开拔进城“平乱”,就算有人能够逃脱过去,只怕以后也要被
大内高手们追杀千里,就别再想有好日子过了。

    武林中人大概并不怕什么刀口舔血一类的事儿,可是却也不想和官府惹上关
系,麻烦事儿我想是没有人愿意做的。

    “除非是兄弟会的人物,不然还有谁敢乱来?”虔于渡微笑着低声道,停盏
多时的杯子又示意的朝我举了起来。

    “请问齐师兄,不知贵派的张师兄是不是也来江宁了?”我正要举杯与虔于
渡相碰,就突的听见龙琳儿那好听且腻腻的声音从我们这一桌响起。

    “这……这……这是什么眼神儿?”转眼看了看龙琳儿,我心中不由自主的
一黯。

    原本古井不波的秋水泛起一道波纹,那是一份期待,一份让人能从这平静中
体会得到的期待。

    谁不想寻个最好的?男女间的情爱事,自古皆然,哪有这么多的般般配配。

    一个男人如果生在个好人家,而且相貌端正,大概襄王有意而神女无心这才
是最常有的事儿。

    “张师兄……张师兄是谁?”龙琳儿的眼神使我突觉一寒,一道不太好的思
绪同时涌上我的心头。

    “哦,这位姑娘认识我那张师弟?”看见龙琳儿点了点头,齐秀南又接着说
了:“我那张师弟正在兼程赶来,算算该是道遇之前就能抵达江宁了。”

    “谢谢齐师兄了。”

    看着龙琳儿“心满意足”的神情,我心中不禁同时连呼了几声“糟糕”。

    “唉~~一个姑娘家这样大庭广众的出言询问一名看来是年轻男子的行踪,
这……这里面意味着些什么那还用说的吗?”胸中淡淡的酸意不断变得浓郁,这
突入其来的变化使得向来处变不惊的我再也无法保持着那份悠然淡定的心境了。

    “这位齐捕头是哪派的出身啊?”心急如焚之际,我只有病急乱投医的朝虔
于渡悄声问了一句。

    “不知道郭兄有没有听说过京城里的三大门派?”

    “京城三大门派?想不到就一个京城也要弄出个三大门派来。”这武林中的
门派多如牛毛,我一个秀才书生又怎会知道得清楚,刚才这么问不过是想旁敲侧
击出那位“张师兄”的来历罢了,哪是要知道什么三大门派啊?但看见虔于渡一
脸热忱,我只好耐着性子问道:“唉,小弟真是不知。请问虔兄,不知道他们到
底是哪三大门派呢?”

    “京城的三大门派分别是天鹰派、百战门和翠微居。据说这三大门派在京城
大办道场,招收门人弟子时不论出身、满汉皆易,因此门下多有朝中权臣官宦子
弟,在京城势力极大。”虔于渡递给了我一个眼色,压低声音又道:“这位齐捕
头就是天鹰派掌门明聪先生的第四弟子,极得明聪先生的爱护。”

    “原来是天鹰派的人。”嘴里默默重复两遍“天鹰派”之名,我终于是知道
了一些这位“张师兄”的来历。只是,却不知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位人物,竟能使
得龙琳儿对他倾心。

    这个当儿,大概远处的左卿怜对我仍然“念念不忘”,又自朝我递来索寻的
目光。面对着刚才还饶有兴致事儿,我如今真是有些懒得应付,“唉,她又怎会
明白这时我斯人已逝的心思?”心灰意冷之下,我也没有分出心去理会她,只是
默默思索着心事。

    “莫非那‘张师兄’较我还要生得一表人才?或是比我还要有才识……也不
知他到底怎样的人。”我虽然不敢说自己如何如何了不起,但是如果论起人物才
识的话,我还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这位“张师兄”的突然出现倒让我对自己生
出了一些疑惑。

    “掌柜的,结帐!”这种要命的时候,那对已经许久不作声的祁氏兄弟突然
拍桌叫道。

    真是一石激起千叠浪,原本已被齐秀南弹压下去的众人,这时闻声眼睛都齐
唰唰的望向了这一对活宝。

    “姓祁的,那天风令是当年天风客赠给我们上代教主的,如今落在了你们手
里,你们若将它交还本教,本教定少不了你们好处,如若不然,那就是要与本教
为敌。”齐秀南坐在楼里,众人当然就不会公然闹事,只不过张映彩却语声阴阴
的说话了。

    “九州兄弟扫六合,明月当空驱清风。”张映彩的话音刚落,那先进来的中
年书生在一声长吟下已经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到了祁氏兄弟身前。

    “好深厚的内力修为。”感受到久久不绝仍在我耳中回荡的声音,我心中立
即生出了警惕。

    “兄台是兄弟会的高人?”突然之间,原本懒洋洋的齐秀南眼中闪过一道精
光,身子陡然坐得笔直,隐隐散发出与刚才迥然不同的气势。

    “不敢,区区张青山是也。”那中年书生恭恭敬敬的朝众人行了儒生礼,口
中好像唱着戏文般的应道。

    “呀~~是‘山青水秀’!这回事儿可就闹大了。”听着那中年书生自报姓
名,鹿凌山突然小声说道。

    “什么山青水秀?兄弟会又是什么?”看见周围虔于渡、凌子光几个脸色渐
渐变得肃然,我不禁好奇的问了一句。

    虔于渡苦笑着摇了摇头,低声道:“郭兄不知道,那兄弟会的事儿一时半会
儿也说不清楚,不过他们专门干反清复明的勾当就是了,而这‘山青水秀’是兄
弟会里两个内堂堂主张青山和李秀水的名号。”他眼珠子咕噜一转,又道:“唉
……啧,还是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行。”

    “本教与兄弟会从来井水不犯河水,不知张先生这回到江宁来所谓何事?”

    自打从张青山走出来,张映彩的眼睛就盯住了他,这时不失时机的问了一句。

    “敝会听说天风令重现江湖,所以敝会叶总舵主特命在下过来看看罢了。”

    张青山不动声色的答着,但却正眼也没有望向张映彩一下。

    “看看?我看是要抢吧!”我听他虽然说得轻巧,但这司马昭之心只怕是路
人皆知的。

    张映彩闻言脸色一变,冷冷的看了张青山许久后,终于拐杖一戳地板道:
“好,好,本教记下了。”说完也不再说什么。

    这时,虔于渡突的出声叫道:“金前辈,晚辈这儿结帐了。”

    “这位小兄弟等等,今日这里的事儿还未有个了结,你不必急着就走。”虔
于渡刚呼结帐,张青山就微笑着说了。

    虔于渡闻言一愕,随即又镇静的站起身来抱拳道:“‘一袭青衣照金陵’,
晚辈青衣帮虔于渡,今天适逢其会得见前辈尊容,是晚辈之幸。这里的事儿与晚
辈几个半点关系也没有,我们不过是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而已。”他顿了一顿,
又接着道:“前辈请放心,道上的规矩晚辈懂得,今日的事儿晚辈绝不会到外头
透露半个字儿。”

    “不急不急,等这里的事儿一了,我自会让你安然离去,绝不留难……”说
话时,张青山的手突的微微抬了一抬。

    入门处,只听一名衙差“啊”的惨叫一声,然后飞身扑倒在地。看模样,大
概他是想偷溜出门报讯,不料却逃不过张青山的耳目。

    “……若是不然……虔兄弟依然坚持要走,也怪不得我这个做前辈的不客气
了。”仿佛示威一般,张青山挥了挥衣袖,神色冷然的说道。

    虔于渡脸上怒气一现即逝,显然是动了真怒,只不过他却终于忍住不发,又
忿忿的坐了下来。

    我不知兄弟会到底有多了不得,也不知这张青山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明,只是
这天底下还逃不过一个理字,他的不讲理倒激起我胸中的傲气,况且我如今心情
正是不爽的时候,火在头上也顾不得许多利害,于是淡淡的插了一句:“前辈,
你这样未免有些不讲理了,晚辈走不走并不是前辈说了算的。”

    我这一搭话,立即就引来了全场的目光,那左卿怜的眼光更是一亮。

    “哦……有趣有趣,想不到今日倒碰上个要讲理的后生了。”张青山诧然的
转过头来细细打量我,嘴里的话儿也越说越冷。

    “哼,这天下间的事儿并不是武功强就能说了算的。”我冷冷回了一句,同
时手上真气运转,猛地朝下一按,把整个酒杯拍入了桌面,齐整的嵌在其中。

    这天下是弱肉强食的天下,我嘴里虽然正气凛然的说着“天下间的事儿并非
武功强说了算”,但是我心里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如果不显示些功夫出来,大概
是没人会搭理我,所以也就有了这拍杯子的举动。

    当然,对于自己的武功修为,我倒是有那么一点儿自信的:虽然拍杯子谁都
会,但是如果要像我这样把杯子齐整的拍入厚实的桌面,而且拍得这么潇洒、这
么举重若轻,我想就并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得到的了。

    今天风雨楼里的都是行家,在他们的眼里,我的拍杯子绝对是不简单的一件
事情,所以楼内众人在那一霎后望着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惊诧、佩服的意思。

    感受到张青山望着我时较之先前的凝重,我又趁势说了一句:“晚辈无意与
前辈为敌,只是晚辈并不是任人摆布的人。”

    “虽然晚辈从前与张前辈并未谋面,可晚辈曾听说兄弟会里多是光明磊落的
汉子,这位郭兄是晚辈的朋友,刚才的话不过是他一时的气言,前辈不需放在心
上。”虔于渡站起身来,接过我的话头继续对张青山说道,说完又拍了拍我的肩
膀,把我按坐回位置上,说道:“郭兄,你不需为了小弟生这么大的气,张前辈
是前辈高人,他说过不与我们为难,自然不会有什么事儿,瞧在小弟的面子上,
我们就先在楼内呆一阵子吧!”

    “难得他能出来为我说话。”虔于渡这时冒着惹火上身的风险为我打圆场,
就是把我郭芾当好朋友看了,我心中自然也要记下他的这份情,把他当我的好朋
友。

    瞧着楼内众人这一路来的神色,张青山和他所属的兄弟会自然就不是什么易
于之辈,我的火头过后,总是需要有人出来打打圆场,不然照着眼下这般情势,
只怕我初入江湖就会惹上不小的麻烦,那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虔于渡的话说得圆转,两边都听得受落,张青山也就有了放下脸面的台阶。

    想来是他见识了我的武功后,也不愿节外生枝,因此就说道:“好,今日就
当是我张青山会欠了几位小兄弟的一份情了。”话语中,他的口气已经客气了不
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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