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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破灭的断章】【更新至第66章】作者:朱久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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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节崩坏。逆转。神魔逆行

  感觉到等待已久的人出现在修道院门外,龙破天不再忍耐下去,把炽热的精
液释放在少女的嘴内,笑道:“不必再拖延时间了,你的任务已经结束。”

  在那少女为这突然的变化哑口无言的时候,龙破天已离开了这个石室,走往
那给破坏得彻彻底底的教堂,他没有去通知狮堂炎,反正这头好战的狮子不会感
觉不到来者的力量,更不会放过任何战斗的机会。

  龙破天坐在那奇蹟地未受破坏的祭坛上,冷冷地看着四个人步入刚才给狮堂
炎轰破的大门,即使不用自我介绍龙破天也知道他们是谁,瑞莫斯教的教皇约格
莫夫,还有除姬梦姬外的三位圣骑士,棣属瑞莫斯教的最强武装力量已全数集结
在此。

  四圣骑士每一位也拥有国君级的力量,虽然没人见识过约格莫夫这教皇的魔
力,但也应该不容忽视,那么这阵容该可以对付除宇天杀和傲万军以外的任何人,
虽然要同时对付龙破天和狮堂炎似乎还有点不够。

  看见圣堂内的景象,约格莫夫在错愕之下叹了一口气,那三个圣骑士却燃起
了愤怒的火焰,若不是约格莫夫阻止了他们,他们早已出手了。

  约格莫夫叹道:“我本是为弄清楚姬梦玲的事而来,但看现在这情景似乎已
没有必要吧。”

  龙破天没有解释的兴趣,反正他早已隐约感觉到瑞莫斯教早就注定成为敌人,
才会任由狮堂炎出手,使他意想不到的反而是约格莫夫会在这时候提起姬梦玲,
皱眉道:“姬梦玲?你是说那偏激的女人吗?”

  听到偏激这形容,约格莫夫无奈地道:“圣骑士的存在就是为了战斗,即使
以多漂亮的名义装饰也好,杀戮的本质也不会改变,这本来就不是能以慈悲之心
担任的职责,被冠上偏激这批评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但是我相信她心中的正义绝
不会偏离神的旨意。”

  即使圣骑士被冠以圣名,即使骑士的宗旨就是以守护之心战斗,战斗乃是杀
戮的本质也不会改变,慈悲在战斗中根本无处容身,为善的目标而必须使用恶的
手段,即使邪恶被消灭自身也将沾上鲜血,那不是单纯地以正义或甚么漂亮的名
词就能掩饰、抹消的烙印。

  圣骑士这名号代表的不是光荣,而是必须走在违背己心的路上的矛盾,那是
抱着自灭的觉悟而走的绝路。

  这就是瑞莫斯圣骑士的觉悟,既不容许以牺牲这两个字来美化,也不容许以
正义来掩饰的觉悟,因为自视为牺牲者将莫视别人的牺牲,自视为正义者必将扭
曲正义,他们只是化身为恶以消灭邪恶,把自己置在最终消灭的目标,既不能恃
之为荣,更不容许留下半点功勳,因为功勳所代表的只是背后的罪孽。

  龙破天耸耸肩道:“事先声明,我并不讨厌这种贯彻自己信念的人,但若然
成为我的敌人我也只能贯彻自己的路,把对方排除。”

  约格莫夫叹道:“敌人吗?也许是吧,我可以接受你杀死姬梦玲的理由,但
为甚么要使用那么残忍的手法?而且这里的人该不会视你为敌吧?我们从你身上
感觉到的神之力难道是假的吗?难道我和幽倩的感觉也错了吗?你不是神之子吗?”

  杀死姬梦玲?龙破天为之愕然,无数的想法掠过他的心中,最后却化作仰天
狂笑。

  即使他不知道实际的情况也好,但约格莫夫这句话已经足够了,足够让他知
道姬梦玲已死,知道姬梦玲的末路好不到那里,更知道自己绝对脱不了关系,因
为若不是他封锁了姬梦玲的力量,根本没多少人能够杀死身为圣骑士的她。

  他不想杀死姬梦玲,所以才会封锁她的活动能力,为此甚至使用了他一直不
想使用的力量,但是结果却只是害她死在别人的手上,甚至是更痛苦更残忍的死
法,他为了不杀她而费这么多功夫,连不想使用的力量也用上了,结果就是令她
死得更痛苦。

  但是使他狂笑的不是这结果,而是听到这结果之后的那份错愕。

  导引结果的不是想法,而是手段。

  这不是自己曾说过的话吗?为甚么还要为姬梦玲的死感到错愕?这才真正使
他感到错愕,因为他突然发觉在自己心中的某个角落竟然还残留着那种不切实际
的梦想,那种早在龙泉乡时就已经想要扔掉的想法,而且正是这愚蠢的想法使他
想要放过姬梦玲。

  恶魔就该有恶魔的觉悟,愚蠢的希望只会制造更多的不幸。

  血红色的光芒从他的右手散发出来,把约格莫夫和那三个圣骑士的行动封锁
起来,只要是使用号称神圣魔法的白魔法的人就不可能胜过这力量,因为这就是
神的力量,既然神圣魔法是借用神力量的魔法,那就不可能避过这力量的控制。

  “神之子?在你们的说法,我是恶魔吧。”

  结论应该早就出来了,这红光不是他的力量,即使不知道为甚么会得到这力
量也好,可以肯定的是这力量本来是属於宇天杀的,若这就是神的力量的话,那
么结论就只有一个,真正的神之子是奥列的鬼皇宇天杀。

  他只是与神为敌的恶魔。

  他只是不想承认,即使手持原罪这把自承为万恶之源的剑也好,他还欠缺了
自视为恶魔的觉悟,所以他才会留下姬梦玲的命,因为杀了她就是承认自己乃神
的敌人,她的命就像是最后的界线,当然那只是自欺欺人的假象,现实并不容许
逃避。

  就是这理由使他想要放过姬梦玲,使她死得更为残酷。

  “若然你相信神是全知全能的话,那就是衪把我放在敌对者的位置上,所以
别怪我了。”原罪缓缓出鞘,沉重的剑刃划过他们静立不动的身体,被神力封锁
了动作的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不服气地看着原罪把自己一分为二,瑞
莫斯既然是神的仆人,那么他们早已注定成为敌人,从一开始就没有留下他们性
命的理由。

  看着这四具轻易地失去生命的屍体,龙破天忽然感到轻松起来,再没有甚么
使命压在他身上,身为恶魔对抗神不是由於甚么使命,更不是甚么命运,只是为
了自己,为了活下去而作出的选择,即使他无意对抗也好,神也不会放过他。

  其存在本身即为恶,即为该被消灭的存在。

  不需要再肩负别人的希望,仅为自己而活,这不是甚么光荣的事,但对他来
说却是轻松多了,一切的罪只是为了自己而犯,不是为了别人,也不是为了世界,
再不需为了救此失彼而感到矛盾、感到不公,他只是单纯的恶,与他沾上关系就
是不幸的根源。

  那么方知命引致的杀孽也就不算甚么,因为招来破灭就是他的本质,根本不
需要理由。

  没有拯救别人的责任,没有回应别人祈求的义务,自承为恶,居然是这么轻
松的事吗?

  乐得轻松却又茫然若失,直至背后传来脚步声才把他惊醒过来,回头正好看
见狮堂炎从地牢走了上来,手上还抱了两个昏睡中的女子,奇蹟地没有抗议龙破
天令他失去了和圣骑士交手的机会,淡淡的问道:“这两个女子该怎么处理?”

  龙破天强行把心中的混乱排出心外,走过去查看她们的状态,她们只是因为
烈性春药的影响而昏了过去,只要睡醒一觉就没有事了,但在他说出结论之前,
刚才缠住龙破天的那个女子也走了上来,插口道:“她们和我不同,只是从附近
村落抓来的少女,至於原因你也知道了吧,就是为了缠住你们直至约格莫夫他来
到为止。”

  龙破天叹道:“你还在吗?”

  那少女垂首而立,那慌乱神态似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留下来,好一会才
说道:“既然给你识破,我这次的任务已经失败了,与其留在这里等死不如跟着
你们,既有着一夕之缘,你该不会要我自生自灭吧,何况你也想知道是谁指使的
吧?”

  龙破天转身离开,冷然道:“说吧,但我不一定会相信你的。”

  少女微一错愕,既是愕然於龙破天那冰冷的态度,也愕然於他居然不顾那两
个昏迷中的女子,讶道:“你不是想把她们留在这种地方吧?”

  龙破天冷哼一声道:“你不是有情报要提供的吗?”

  把她们送回去,只会令人误会他重视这两个女子,那么就有成为人质的价值,
纵使只是亿万分一的机会也好,他也不想留下这个机会,而且当他的影响力越大,
这机会就会越大,即使有了招来破坏的觉悟,无意义的杀戮还是非他所愿。

  少女追在他背后道:“是里昂第三军的元帅杜成烈,你已引起他的戒心。”

  那金色的史莱姆略过了这书库的第二层,直接往第三层飞去。

  从梯间的石版所示,第二层收藏的是混合魔法,第三层则是无数的纪录,由
实验资料以至那些被称为远古遗产的武具资料,应有尽有,不应有的也有。

  在这数以千万的藏书之中,那史莱姆像是早知道他想要的书籍在那里,目录
也不看便直线飞往角落处的书架,抽出一本实验纪录放在凤天舞的面前,但是那
本纪录的内容却使得凤天舞也是一呆,不是因为内容太高深,而是想不到为甚么
这头史莱姆要找这一本书。

  那是灵魂融合之法,根据纪录上的资料看来凤天舞也有成功的把握,问题是
那史莱姆到底想她以谁为对象施法?她可没有要和这史莱姆融合的理由,而且刚
才灵魂离体之法失败的记忆犹新,怎样说她也不想以这史莱姆为对象乱试。

  牠也明白到凤天的疑问,但无法人言的牠就只能焦急地飞来飞去,就在凤天
舞耐牠不往想要把牠蒸发掉的时候,牠却停了下来,液态的身体开始变化成一个
个的文字,使凤天舞看完之后也忍不住以重力咒把牠压成一滩水,怒道:“有这
方法就早点用嘛,要我猜了这么久哑谜!算了,就如你所愿的试一试吧。”

  随着魔法的完成,牠金黄色的身体倏地光芒大盛,在这阵令人难以形容的金
芒之中,牠的身体渐渐起了变化。

  当金芒消失,牠已经变化成人类女性的姿态,赤裸地躺在凤天舞的眼前,由
容貌以至体形也近乎完全地重现出姬梦玲的身体,唯一的分别就是那半透明的金
色肌肤,使她多了一点奇异的美感。

  凤天舞微笑道:“现在可以告诉我是甚么回事了吗?姬梦玲小姐。”

  她茫然坐了起来,拟似双目射出悲伤的神色,金黄色的脸容已没有了往日为
人时的高傲,苦笑道:“我已经死了,这个是由神之泪做出来的身体,所以别再
用那个名字称呼我好吗?”

  凤天舞耸耸肩道:“那么我该怎样称呼你?”

  她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想了一会才道:“就叫我姬玲吧,梦已经消失了。”

  凤天舞像是没听见她话中的哀伤,问道:“继续我刚才的问题吧,既然那是
神之泪实现的愿望,为甚么刚才你会处在不完全的状态,要用上灵魂融合的魔法?
而且更重要的是,为甚么你会知道这个地方?”

  姬玲苦笑道:“你知道神之泪是甚么吗?我们一直以为那神送给我们的礼物,
但是我们错了,那的确是来自神的东西,但那不是甚么礼物,更不是神的泪水,
那是在神那里被驱逐出来,数以千万计的人类灵魂的结晶,包含着无数灵魂的力
量和知识,那就是神之泪能实现任何愿望的原因。”

  “在绝望之中我对神之泪祈求一个新的身体,所以神之泪就成了我新的身体,
但是在我进来之后,我只是这千万灵魂之中的一个,即使那些死后的灵魂与我相
对来说是处於静止状态,失去自我的意识,但我还是无法完全操控这具身体,所
以才需要以灵魂融合的方法重组。”

  “其实同时我的意识早沉没在那巨大得可怕的无意识之海中,灵魂融合不是
我想出来的方法,就连这地方在内,只是我的想法投射在那意识之海中时,自自
然然出现的结果。”

  “这融合使我掌握了神之泪内所有的知识,但与这么多人格融合后我已经不
再是我,而且那些灵魂内的记忆更使我无法再相信那个神,这个你应该会明白吧,
你这个为对抗神而存在的四圣天。”

  静静地听着姬玲说话的凤天舞微微一笑,自她听到姬玲说神之泪是灵魂结晶
的时候她就知道瞒她不过,因为那数以千万人的记忆之中,有着四圣天真正的存
在理由也不足为奇,而且既然那是被神所驱逐的灵魂,留有这份记忆就更不足为
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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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节皇者。重临。百年恩怨

  村雨的剑锋划过那武将的身体,结束了这场战斗,但赤燕却没有半点胜利的
喜悦,既然肩负着剑圣天之名,就必须胜利,甚至乎说,面对这样的对手还要耗
费这么多的时间和体力,已使她感到沾污了剑圣天的名号,既然选择了继承就不
能对自己苟且。

  而且现实也没有时间可以给她去享受胜利的喜悦,她专注在自己的战斗中,
时间也不会停下来等待战斗结束,那些伪装的村民已经无声无息地被另一班红衣
武者取代,赤燕不知道这些傢伙是从那里冒出来,但事实就是他们轻而易举地把
那些士兵消灭。

  这些红衣武者默然站在赤燕的四方,虽然没有敌意,也没有半点友善的感觉。

  背后传来幽倩魔法炸裂的声音,提醒赤燕那边的战斗还未结束。

  幽倩的战场在不断转移,早已远离了这个给她夷为平地的村庄,赤燕只能凭
那些接连不断的爆炸声追寻她现在的位置,那些红衣武者自动自觉让了开去,没
有阻挡赤燕的去路,但是当她赶到幽倩那里的时候,也只是刚好看见落幕的一刻。

  战斗的结果是幽倩昏了过去,失去反抗能力地倒在对方的手里。

  赤燕从未见过那个男人,但是绣在他衣服上的骸龙标记,足以使赤燕知道他
是谁,也使她顿时忘了刚才的消耗,村雨刹那间化作愤怒的光迹往他斩去。

  “独孤屠龙!”

  灭龙道的宗主,也是杀害赤燕父兄的原凶,虽然赤燕还是第一次和他正面相
对,但若要赤燕挑选一个她最想杀死的人的话,他肯定排在首位,那不单是为报
父兄之仇,也是为了不让剑圣天这名字因长兄死在他手上而蒙尘。

  独孤屠龙随手把幽倩抛给背后的部下,才拔出长剑挡下赤燕这一击。

  他背后的红衣武者接下幽倩便开始离开,但赤燕已没有兴趣他们的去向,愤
怒早已支配了她的意志,村雨连续不断地从不同的方度向那男子斩下,速度和变
化是她最自豪的能力,但这些在那男人面前却似乎起不了作用,他的动作还是那
么的缓慢,偏偏能把赤燕的剑全数抵挡下来。

  他没有反击,使得赤燕更为愤怒,因为她感觉到这男人只是在观察自己的实
力。

  广大的废墟就只剩下赤燕和独孤屠龙两人,那些红衣武者早就全数离开了,
彷彿在表示独孤屠龙并没有战败的可能,但真正的理由只有他本人知道,因为他
不希望有任何人旁观这一战。

  转守为攻,只是一剑,却准确地斩在赤燕的剑上,把她震飞开去,然后缓缓
地说道:“那的确是我现在使用的名字,但我还是想你用我本来的名字。业无罪
来称呼我。”

  赤燕没受到半点伤害,但他的说话却使她错愕,然后是带点失控的狂笑。

  赤燕早已猜到,这是剑圣天这名号惹来的麻烦,但她从没有想过的却是,眼
前这个元凶就是当年被四圣天奉之为王,征服这片大地的业家后人,惹来麻烦的
原因不是仇恨,而是这个名号本身。

  以“业”为姓者天下间就仅业天成一脉,业无罪既然宣示了这个名字,那再
不是单纯自我介绍,而是在宣告自己的血统和以业天成继承者的身份再次征服这
片大地的野心,那么他出现的原因也就不难理解:因为他需要剑圣天,需要赤燕
以这个身份效忠他。

  英雄王和四圣天早已成为传说,他想要以业天成的继承者自居就必须召集四
圣天。

  即使没有明言,只有受四圣天承认才能成为真正的继承者,所以不肯承认他
的四圣天必须杀死,即使剑圣天之血脉尽断,四圣天缺损一角,也不能让一个不
承认他的四圣天动摇他的资格,为此他不惜任何手段,杀死赤燕的父兄和夺走村
雨只是其中的部份。

  四圣天背负的不是光辉,而是无数的罪孽和责任,继承其力量就必须承受其
罪孽,既同是来自这名号之物,就不可能舍此得彼,这是赤燕早就听过的训诫,
也是每一个继承者必定会听到的告诫,但从来没有一刻,她更能感受到这句话背
后的意义。

  因为出现在她面对的,就是使四圣天名留在历史上的因缘。

  赤燕的笑声倏然而止,换上嘲弄的冷笑道:“即使被称为王,始终也只是一
只棋子,居然想反过来支配我们?”

  冰冷和不屑的语气完全没有转圜余地的答案。

  业无罪表情的动摇,立即诱发了赤燕的攻击,瞬间越过两人之间的距离,村
雨直线往业无罪的心脏刺去,若然她父兄之死是这百年恩情的结果,那她就选择
彻底根尽皇族的血脉。

  在赤燕的剑尖刺中之前,业无罪的身影倏然消失,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剑
已经架在赤燕颈上,同时脚下也出现了一个封锁她活动能力的魔法阵,刚才的动
摇只是个微不足道的陷阱,为的就是掌握赤燕进攻的时间和轨迹。

  “放弃吧,若死不服输就能赢的话,人还需要锻练吗?”

  赤燕怒盯着他,同样继承了地上最强者的武术,她根本无法对抗业无罪,即
使她的决心如何强烈也只得屈服在实力这个现实之下,付出的努力没有回报,看
似是残酷,但这份残酷的真面目只是绝对的“公平”吧了。,若她仍然有能力战
胜的话,那还有比之更不公平的事吗。

  业无罪淡淡的问道:“你说先祖只是一只棋子,可以解释一下吗?”

  赤燕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半点想要解释清楚的意思,这点倒也没出业无罪的
意料之外,杀死她父兄那份仇恨怎可能只是靠百年前的恩情就抵消过去?要赤燕
就这样乖乖合作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而另一方面他也只当那是赤燕恨极而出的戏
言,没有深究的价值。

  赤燕沉默,业无罪也在思考令赤燕屈服的方法。

  剑尖慢慢下移,轻轻地割开赤燕的衣服,即使没有说话也能让人知道他的意
图。

  “你不是以为这样就能使我屈服了吧?”

  业无罪似是听不到赤燕的嘲讽,刃锋从赤燕的双乳之间穿过,缓缓地把她衣
服割开,刀刃紧贴着赤燕的肌肤而行,没有留下半点伤害,刀锋的寒气却直透进
赤燕的体内,似是冰冷也似是麻痒,这种古怪的感觉使她差点叫了出来。

  似是能看透赤燕的感觉,业无罪的嘴角浮起笑意,他的眼里不带欲望,只是
冷冷地观察赤燕的反应。

  剑尖轻巧地挑开那被割破的衣裳,令赤燕高耸的双乳暴露出来,从山间吹来
的风使她感到有点寒意,但仍不及正抵在她乳首上那剑尖散发出来的冰冷感觉,
长剑的刃锋被业无罪以斗气阻隔着,不会对她造成损伤,但那种任由宰割的感觉,
却使她极不自在。

  被封锁了动作的赤燕无法反抗,只能任由业无罪施为,现在剑刃虽然被歛去,
但他若改变心意,又或是稍微失去控制,长剑就会透胸而入,那种贴近死亡的感
觉使她感到恐惧,但这种恐惧也在不知不觉间刺激着她的欲望,毕竟欲望本就是
与死亡为邻之物。

  冰冷的剑尖远远比不上人类手指的灵巧和温暖,但在业无罪却使它有如人的
手指一样挑逗着赤燕胸前的敏感部位,坚硬而尖锐的剑尖不断 弄着她的肌肤,
微微陷了进去,带着痛楚的挑逗带给了她一种未嚐过的感觉。

  在她习惯了这种刺激的时候,业无罪却减轻了力度,剑尖只是轻轻地点在她
的肌肤上,微细的接触点使她的感觉似有若无,但和刚才那近乎痛楚的鲜烈感觉
比较起来,这种搔不到痒处的怪异感觉却更难受,反而使她有点怀念刚才的感觉,
冰冷的玉容也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业无罪轻轻一笑,剑尖不再限制於赤燕的双峰上活动,蜻蜓点水地在她腹部
划上一下,麻痒的感觉使赤燕的呼吸渐渐急速起来,业无罪灵巧的动作使赤燕已
经忘了刺激着她身体的只是没有生命的长剑。

  和赤燕微微发热的脸容相比,业无罪却是悠闲得多,只是重覆着这种时重时
轻的刺激,让刺痛和痒痒的感觉交叉煎熬着赤燕的神经。

  剑尖突然下移,在赤燕惊觉过来之前,她最后的衣物已被割开,冰冷的剑脊
扫过她因欲望而发热的阴户,突如其来的刺激使她忍不住哼了出来,然后那扁平
的剑脊却缓缓地磨擦着那里的娇嫩肌肤,牵动着她体内的欲火。

  业无罪把剑刃抽回,把它递到感到愕然的赤燕眼前,让她看着刃锋上那薄薄
的水光,那点从自己身体流出来的淫液,然后才以剑身轻轻拍打她的脸颊,把上
面的淫液抹在她面上,笑道:“你说过不会投降,但是你的身体似乎不是这么想
嘛?”

  赤燕脸上闪过一抹艳红,却迅速回复正常道:“身体反应始终也只是身体的
反应,你不会愚蠢得想把两者混为一谈吧。”

  业无罪只是一笑置之,赤燕的反驳早在他的意料之内,他不会天真得以为赤
燕会这么容易崩溃下来,那句话他本来就是为了诱导赤燕得出这种想法而说的,
既然心中解除了两者的关连,就不会拼死去抗拒身体的感受,那他想要挑起赤燕
的欲望就能容易得多了。

  当然这也不全是对他有利,虽然降低了难度,但成功后的效果也会下降,即
使能在肉体层面上使赤燕降服,也不能使她有身心皆被击败的感觉。

  地上那魔法阵的光芒一转,赤燕的身体水平地浮了起来,双腿以屈辱的姿势
张了开来,使她那女性的私处完全暴露出来,纤首无力地倒垂在那一边,使她再
看不到业无罪的身影,比起赤祼的羞耻和屈辱,更讨厌的是看不到对手的不安。

  但另一方面业无罪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不会从表情中看破感受这个假像,使
她变得稍为松懈。

  赤燕感到有东西闯进了她的身体,冰冷而锐利的感觉,使赤燕立刻就觉察到
那不是人类的肉棒,而是剑刃,狭长的剑身轻易地闯进了人体无法到达的深处,
但是扁平的剑刃却也使她空虚得难以忍受,即使不愿意,那种感觉仍使她不由自
主地呻吟起来。

  业无罪握着剑柄的手腕开始转动,剑刃毫不留情地 弄着赤燕体内深处的腔
肉,比以前任何一次更深邃也更激烈的刺激,使她开始压抑不住体内的渴求,但
被刃锋撑开留下来的空隙,同时也使她感到更加空虚,更加渴望充实的感觉。

  她想要忍耐,但痛楚和欲望这两种各走极端但又同是难以忍受的感觉,却使
她也知道无法再忍受多久,低声的呢喃已经自她的嘴边泄漏了出来。

  来该用来滋润的花蜜开始从被撑开的嫩穴中流出来,但是对现在这个情况却
没有任何作用,业无罪的剑停了下来,左手的掌心轻轻地按在赤燕的小腹,那份
属於人体的热度进一步牵引她对肉棒的渴求,也使她更无法忍受正在她体内抽插
的那柄冰冷的长剑。

  “不……不……要……”

  赤燕喘息的声音变成低声呢吟,即使看不到她的眼神,但从声音中也能听得
出,她的精神已经因为欲望和痛楚的同时煎熬而变得疲弱,支持着她的只是最后
的自尊,投降只是时间的问题,身体的痛楚远不及那得不到满足的空虚感觉难受。

  若他有选择的话,他绝不会继续向她施压,更不会妄想能使赤燕立即臣服,
比起不知进退地胡乱施压,在适合时候收手这种虚假的温柔更能消除对方的敌意,
令她生出依赖之心,但是业无罪却没有这么多时间,他必须尽快令赤燕屈服。

  “求……求你……给我……吧……”

  随着她投降的说话,插在她嫩穴中的长剑停了下来,业无罪低声笑道:“你
应该知道该如何做吧?”

  赤燕茫然睁开双眼,出现在眼前的是业无罪的肉棒,他不知何时已把赤燕的
身体转了过来,离手的长剑不再活动,却仍然插在她的嫩穴之内,剑刃造成的痛
楚隐隐在催促她屈服,早一点令这东西硬起来,就能早一点从现在这状况中解放
出来。

  活动能力被封锁使她无法以双手辅助,只能伸出香舌舔弄那垂在她眼前的东
西,那卑微的模样使业无罪即使无心享受也不禁泛起了一丝微笑,毕竟他的目标
就是要使赤燕屈服,即使是错觉也好,这是最好的鼓励。

  业无罪的肉棒慢慢地坚硬起来,但它没有如赤燕所愿地取代了长剑位置,业
无罪一手扭着赤燕的下巴,刚才勉勉强强才舔得着的肉棒,现在却强行捅进赤燕
的嘴内,那屈辱的姿态和被背叛的恨意,使赤燕只想把它咬断,但仍然被封锁着
的身体并没有反抗的权利,只能愤恨地盯着业无罪。

  业无罪像是感觉不到赤燕的怒火一样,肆无忌惮地抽插着赤燕的嘴,而且不
住从下身传来的刺激,也使赤燕渐渐连愤怒的闲暇也没有,越来越强烈的飢渴,
使她的眼神逐渐变成哀求,业无罪才满意地退了出去冰冷的剑刃悄然退去,取而
代之的那刚站起来的火热肉棒,没有剑刃那般深入,抽插的感觉也远不及刚才的
强烈,被痛楚麻痺了的神经也未完全恢复,但那火热的充实感觉却使她感到迷醉,
使她不自觉地迎合着业无罪的动作,甚至没有发觉封锁活动的结界已经解除。

  业无罪的动作没有半点留情,抓着赤燕的腰部以最暴力的方式闯了进去,那
没有半点温柔的动作应该会造成痛楚,但刚才利刃在她体内留下的感觉,现在的
痛楚却显得微不足道,只会增添她的欲望。

  高昂的呻吟声随着业无罪的动作而响起,直至业无罪也把白热的液体送进赤
燕的体内,结束这场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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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节聚来。散去。各取所需

  解除了咒缚的赤燕随即倒在地上,即使她的活动没有被封锁,但是消耗过度
的体力却还未恢复过来,只能倒在地下喘息,业无罪站在一旁观察着她的反应,
即使赤燕的肉体降服,但是这种“价值”能使她的态度作出怎样程度的改变仍是
未知之数。

  事实上他也没有信心这种程度的快乐就能遮盖赤燕对他的憎恨,但他更不想
试也不试就放弃。

  赤燕的眼神只余下仇恨,刚才欲念的余韵已经完全消退,嘲笑道:“恭喜你
能完成一根按摩棒的功能呢,哈。”

  失败了,业无罪早猜到这种结果,他没有想过仅此一次就能使赤燕的人格崩
坏,有些人会因为接受不了自身欲望的坠落,但也只是接受不了真实与梦想的差
异,是在幻想中把自己塑造成圣人,虚伪得无法接受真相的愚者,因被剥下了面
具而崩溃、坠落。

  对能够平心接受的人而言,欲望终归只是享受,并不是影响她想法的唯一因
素。

  也许更强烈的刺激能使她屈服,但那种手法破坏的不是她的人格,而是脑神
经,结果只会是个没思考能力的废人,对业无罪来说那根本全无意义,他需要的
是拥有强大战斗力,作为胜利象徵的四圣天,而不是一个空有四圣天血统的空壳。

  刚才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转移赤燕的仇恨,死者已矣,若憎仇的源由是父
兄的仇,那么对她作出任何补偿也无法落在死者身上,越是幸福只会感到越对不
起死者,心结还在,这样的仇恨谁也没有办法化解,只有寄望时间使她忘却,或
是一雪亲仇两途。

  但若她憎恨的理由是对她的凌辱,是她“自己”的话,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要消除问题就得站在同一个层次上,憎恨是源於自己,作出补偿才有意义,
她感受到的每一丝快乐,每一点喜悦,也能逐渐沖淡她的恨意,而当这份恨憎被
化解了,即使她还记得父兄之仇,长期被遗忘的仇恨也已经失去了本来的活力。

  所以首先是让她恨,恨得忘记了其他的仇恨,恨得把其他的仇恨也一拼算在
这理由上,然后才慢慢地把它分解,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但只要能限制赤燕的行
动,不让她动摇自己继承王位的资格,也不存在时限。

  “你别以为我不能杀了你,我要的只是剑圣天的名字。”

  冷淡的恐吓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赤燕轻轻的冷笑道:“我知道,可惜你已
经失去杀我的机会。”

  业无罪没有反驳,因为在赤燕说话的同时,多重咒锁已落在他的身上,即使
他看不到出手的人,能使出这种手段的也只有凤天舞,同时更知道自己没有胜算,
即使没有这些咒缚,他也无法同时战胜两位四圣天。

  霸者重武,王者重势,不战而屈人之兵,即使在如何艰辛的情况之下,为王
者仍然必须保持从容不迫,不失其王者的威严,始能赢得部下的忠诚和信赖,皇
家传下来的武学正正贯彻了这种信条,所以他虽然是赢了赤燕,但并不如表面的
轻而易举。

  凤天舞已经把业无罪当成落入了陷阱的猎物,转而对躺在地上的赤燕笑道:
“我应该立刻杀了他?还是等你亲自动手呢?”

  “慢着,我不是来和你们战斗的。”

  对业无罪的争辩,凤天舞只是冷然道:“太迟了,别再扯甚么百年前的恩怨
了,即使我们四圣天真的欠了你们甚么,也已经还清了。”

  纵使多迟钝的人也该明白到凤天舞所说的“还”是甚么意思,而且他同时也
想到上次遇上凤天舞,想要求她效忠的时候,她总是阻止自己的说话,当时他只
以为凤天舞是不想给他一个明确的答覆,现在才明白到,那也是她“还”的一部
份。

  “荒谬,让业天成那傢伙以王者的名字留在历史中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我们根本没欠过他们任何东西,这傢伙要怎样误会是他的事,我才没理由去满足
任何人的幻想。”

  对赤燕的怒吼,业无罪已经无法反应,而凤天舞则是带着一抹微笑道:“对,
但对於那些不知情的后人而言,这始终是给予虚假的希望,背弃梦想的罪,所以
也稍为补偿他一下吧,不过无论如何,这也已经结束了,该是时候以实力来决定
你是否有资格活下去。”

  与凤天舞脸上柔和的笑容相对,她的手中燃起炽热的火球,那份慢慢凝聚魔
力的悠闲,除了告诉业无罪她是认真的外,更显示她有信心无论业无罪作出甚么
反应,甚至把赤燕当作人质,也能够把他的性命留在这里。

  那么他的选择只有一个,就是凭实力闯过凤天舞这关。

  业无罪直线往凤天舞掠去,取的却是凤天舞和赤燕之间的直线,虽然正面冲
突看似愚蠢,但却能限制凤天舞不能使用贯通性的魔法,也防止了凤天舞对赤燕
使用回复咒文,既然他选择闯关,自然就要选择最高胜算的手段。

  凤天舞没有如业无罪的预计那样发动手中的火焰,反而一个转身避过了剑锋,
轻而易举地让业无罪越过她的位置离去,彷彿刚才的火焰只是虚张声势,但对业
无罪而言背后的理由并不重要,他现在应该做的就只有尽快离开凤天舞的追击范
围。

  直到他的身影被树森掩去,凤天舞才迎上赤燕责难的目光,淡淡的道:“宇
天杀来了。”业无罪回到和莉丝娜约定的地方,但在那里等待着他的除了莉丝娜
外,还有一个他无法忽视的背影,一个即使只是淡淡地立在悬崖之巅,已足以对
四方造成压力的可怕背影,奥列的皇王。宇天杀。

  “收手吧。”

  宇天杀没有转身过来,仍是面对着崖外的虚空说话,平淡至极的语调却有种
使人无法违背的压迫感,若业无罪处於正常状态的话应该不受影响的,但刚刚才
从凤天舞手中逃出来的失落感,却使他的精神状态极度低落。

  “甚么?”

  精神上的受制影响了他的思考速度,这句反问之中不但流露着错愕和恐惧,
也显示出他无法立即猜到宇天杀对他的计划了解到甚么程度,但宇天杀没有趁机
破坏他的心防,只是淡淡的道:“哼,你把那神喻使虏走,不是要把龙破天他们
诱往北方吗?”

  宇天杀不是面对着自己,但业无罪却感到无形的视线,从宇天杀身上散发出
来的压力正逐渐集中在他身上,使他感到连说话也有点吃力,而且以宇天杀的城
府,他问的虽是表面上的计划,也难保他没有看透内里真正的计划。

  但他还是只得硬撑下去道:“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收到了捕捉那个盗贼科尔
的委託,而那女人却纠缠不休,才一拼捉走吧。”

  业无罪感到宇天杀在冷笑,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一个多么荒谬的谎言,他耗费
了无数的努力和时间才把灭龙道塑造成正义的代表,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留下给人
闲话的机会,而且执行这次行动的并不是灭龙道的狩猎者。

  “我再说一次,龙破天的事由我处理,你和你的人立即给我滚回北方去。”

  说完后宇天杀没有再理会业无罪的反应,迳自消失在业无罪的眼前,彷彿业
无罪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断崖之沿只余下业无罪和莉丝娜两人,照身份上来说莉丝娜是宇天杀的皇妃,
但整个过程他就像是看不到莉丝娜,既没有和她说过半句话,离开时也没有示意
她一同离开,教人对他们的关系感到莫明奇妙。

  即使宇天杀走了,业无罪仍然似是还未恢复过来般,陷进沉默之中。

  沉默维持了一段时间,然后却是一扫刚才颓气的大笑,莉丝娜似乎早知如此,
并没有给他吓着,他刚才的失意有一半是装出来的,为了令宇天杀大意,让他以
为自己并没有反抗能力。

  “回去!我当然会回去,我不知道你是为了甚么而犯下这种大错,但你既然
出现在这里,我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莉丝娜,我想傲万军那傢伙已经知道了,
但你还是去告诉他宇天杀已经离开了奥列,把这最后一个齿轮镶上去吧。”

  在这个魔武时代,王是最强者,也是战场上最大的筹码,轻忽离开自己的国
家就等同解除国家的武装,给予别人入侵的机会,特别是奥列和里昂这两个互相
牵制已久的国度,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待莉丝娜去后,业无罪叹了口气,仰天道:“既然是我先祖留下来的混乱,
我就有责任去把它解决,即使得不到四圣天之助也是一样。”

  赤燕和凤天舞回到那村落的遗址,龙破天已经在等她们了,他对这里被夷为
平地没有感到任何意外,毕竟他早预计到这场战斗的发生,而当战斗牵涉到幽倩
这个级别的法师的时候,一两条村落被夷为平地并不是甚么出人意表的事。

  “她是甚么人?”

  凤天舞这么一问,赤燕的注意力也随之落在那个随着龙破天他们回来的陌生
女子身上,既然这条村只是个陷阱,那个村长说的自然也是谎言,那应该不存在
需要救回来的人质,而且若她真的是这条村的村民,只是被牵连进去,那么她的
反应也太平静了。

  龙破天似是表示事不关已地耸了耸肩,也不给那女子自我介绍的机会,反问
赤燕道:“幽倩在那里?”

  赤燕愕了一愕,还是耐不住好奇心地看了那女子一眼,才把刚才发生的战斗
说了一遍,最后关於业无罪的事她只是简略带过,这龙破天不会听不出来,但也
不会去深究,若赤燕要求他帮忙他不会拒绝,但他并没有兴趣主动插手他人的恩
怨。

  问题是那班红衣武者,若以独孤屠龙的身份猜想的话该是灭龙道的人,但不
单是外观服饰,就连质素以至给人的感觉也完全是另一个层次,若以业无罪的身
份猜想为前朝遗民的话,那问题只会更大,因为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该
往那里寻找他们?

  “我知道他们……”

  对那女子的说话,龙破天就像是完全听不到一样,转头对凤天舞道:“你能
够追上我们,即是说你佈下那些追踪用的兽魔仍然在运作中吧,那么你应该能找
到她的位置吧。”

  谁也能看出龙破天是刻意无视她,狮堂炎也不由得苦笑道:“喂,你至少也
让她说出来,由事实来証明她是否能够信任吧。”

  “我根本没兴趣去证实她是否值得信任,人的行动需要理由,而这里的每一
个人也有自己的理由,那么她的理由是甚么?”

  正如龙破天所说,幽倩是为了寻找运命之子,静美两姐妹是了找回静音,赤
燕是为了报灭龙道的灭门之仇,凤天舞也是为了自己的原因要把龙破天带往破灭
的元点,每个人也有着各自的原因,合之则来,各取所需,既不是为了情义,更
不是因为感情。

  少女微微地低下头,虽然没有说话,表现出来娇羞却使人从这份少女情怀中,
隐隐约约地联想到一些理由,一些确是不认宣之於口的理由,而且现在的她看起
来更是教人怜悯,不忍心继续追问下来。

  龙破天明显地不吃这一套,继续说道:“若是任务失败,寻求庇护这类的理
由,我还可以接受,但若是这类虚无缥缈的理由,对不起,我不相信。”

  少女愕然抬头,但在她抗议之前,狮堂炎已经来到龙破天的面对,怒道:
“你这傢伙是冷血的吗?”

  狮堂炎双拳渐渐冒出火焰,龙破天像是看不到一般,冷淡地道:“你在发甚
么怒,还是说你已经猜到没说来的下一句吗?同样的话对你也适用,你曾说过是
为了战斗的乐趣,但是到现在为止,你表现得太克制了。”

  离开了蝶影之后,狮堂炎还是挑起了无数没有必要的战斗,但面对那些影响
大局的战斗时,他却从未违背龙破天他们的决定,虽然有数次是被锁了起来,但
他也放弃得太快了,而刚才的一战也是,他没可能没发觉约格莫夫的来临,更没
可能放过战斗的机会。

  这显得太不合理了,彷彿他的好战只是为他的行动作出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似的。

  狮堂炎怒视着龙,好一会后却转身离开,怒道:“好,既然你总是信不过别
人,就让我来给你证实,这女子到底有没有说谎吧。”

  说完他已不管那个少女的反应,一手抱起她跃出龙破天的视线范围之内。

  龙破天对他们的离开似是毫无反应,转身找了方比较完整的石头坐下,对凤
天舞道:“好了,无谓的人已经走了,你到底有甚么要说?”

  赤燕疑惑的道:“狮堂炎那傢伙也是在演戏吗?”

  龙破天摇头苦笑道:“我不知道,但至少他表现出来的性格,并不像是会帮
忙演这种闹剧的人,虽然我也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发这么大脾气。”

  凤天舞似是没兴趣考究这个问题,耸耸肩道:“有话要说的不是我,是她。”

  躲在凤天舞衣服内的姬玲钻了出来,同时渐渐回复人类的形态,虽然她现在
的身体已非人类的肉体,但仍足以让龙破天把她认出来,刚刚才从约格莫夫那里
间接地听到她的死讯,想不到立即又在这里碰到她,使龙破天反而忽略了她怪异
的身体。

  “姬梦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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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三)神意·难测·问天无语
  看着龙破天讶异的表情,姬玲带点自嘲的道:「怎麽了?你在想我是咎由自
取的吗?」

  龙破天只能苦笑,咎由自取吗?事实上她的判断并没有错,身为圣骑士,消
灭恶魔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任务,在私情上,她为幽倩这破教者隐瞒了这麽多年,
甚至让她继续顶着神喻使的称号,直至幽倩袒护科尔她才掀发出来,早已算是仁
至义尽;若说她是咎由自取,那麽她唯一的错误就是追随神,遵守神的戒律,成
为神的使徒。

  对主角不友善就是恶党,这也许是游戏的定律,但现实就是另一回事。

  见姬梦玲没有说话,似乎还在等待自己的答桉,龙破天苦笑道:「不,妳没
有错,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得到神的力量,但我的本质确是神的敌对者,对妳
们来说是绝对的敌人。怎麽了,妳来找我该不会只是为了得到这个答桉吧?」

  这次轮到姬梦玲苦笑,道:「不,我想问的只是,神是正确的吗?」

  龙破天失笑道:「难道说,堂堂圣殿骑士居然对自己的信仰感到疑问吗?」

  姬梦玲没有生气,只是带点无奈地道:「我不知你知不知道,神之泪其实是
灵魂的结晶体,但是和传说不同,那不是神怜悯世人留下来泪水,而是被神排斥
出来的灵魂,也就是说,那是叛神者的灵魂集合体。」

  说到这裡,龙破天已经猜到姬梦玲的问题,果然,她继续说下去道:「我借
神之泪重生,同时,也共有了这些灵魂生前的记忆,虽然大部份也只是单纯的罪
人,但其中也有些有着我难以置信的理由,告诉我,那些记忆是真实的吗?曾经
与神交战、并战胜了神的种族的末裔。」

  本身既是圣殿骑士,姬梦玲知道在圣教中根本不可能得到任何答桉,所以她
才会寻找龙破天,冀望能得到不同的答桉,纵使那不可能是客观的答桉也好。

  龙破天叹了口气,站起来道:「既然数以千计的灵魂也无法令妳相信,难道
我的说话会更有份量吗?若然罪人的灵魂不足信,难道叛逆之首的末裔又足信了
吗?用妳自己的灵魂去看清楚吧,甚麽是真实,甚麽是生存。」

  幽倩缓缓的从昏睡中醒过来,习惯成自然的戒心使她没有立即睁开双眼,在
保持着昏迷不醒的假像同时,凭感觉观察四周的环境。

  她没有被拘束着,背下的冰冷感觉使她知道自己正赤祼地躺在手术台上,无
尘的空气中迴盪着仪器运作时的微响,告诉她这裡是个陌生的实验室。

  「妳已经醒了吧。」

  从房间另一边响起的女声,平静地令幽倩知道继续伪装下去已经没有意义,
贴在她身上的感觉器正在监测着她的身体状况,比起失去衣服的遮掩更使她感觉
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瞒不过对方的耳目,但真正使她感到不安的,却是对方语调
中那难以掩饰的兴奋感觉。

  幽倩徐徐地坐起来,她没有试图遮掩自己的身体,并不是因为对方也是个女
人,只是她不愿意作出如此示弱的举动。

  那是个年轻的女子,在这黑暗的房间之中,她那身白袍变得份外瞩目,但仍
远不如她那双灵动如神的眼睛触目,在这环境中仍然像颗深邃的黑耀石般闪烁着
智慧的光芒,瞬间便吸引了幽倩的视线,然后她才能全面地观察这个女人。

  线条明廓的五官和及颊而止,彷如刀削一般的直髮,不但特显出她的年轻,
更使幽倩感受到她那超乎常人的行动力,以及她性格上那近乎执着的刚毅,她正
悠閒地靠在椅背上,静静地观察着幽倩的举动,娇红的嘴唇上挂着一丝似是没有
敌意的微笑,就似是为幽倩无恙醒来感到欣喜一般。

  「幽倩小姐,欢迎来到我的研究所。」

  既然失去了衣服的掩饰,幽倩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再藏不住,但是当接触到
她的视线时,那种像实验动物般被观察的感觉仍然使她感到一阵不快,冷哼道:
「又一个变态科学家。」

  那女子对微笑道:「虽然我不讨厌这称呼,但别这麽快下结论好嘛,我还未
自我介绍呢。我叫妮蒂亚,基本上是个不属于任何国家的自由学者,专司的是灵
魂学的研究。」

  幽倩冷笑道:「我有说错了吗?反正对妳来说我不过是一个实验样本,用不
着自我介绍吧。」

  妮蒂亚哑然笑道:「妳就当我是兴奋过度好了,毕竟已觉醒的精灵族不多,
竟然给我一下子找到两个。」

  幽倩双目闪过厉芒道:「科尔他在那裡?」

  妮蒂亚微笑道:「他还未醒来。放心吧,我要的只是精灵族的数据,根本没
理由要伤害他吧,何况作为生命体而言他仍未成长至………」

  幽倩重重地吸了口气,勉强使自己冷静下来,道:「直接说出目的吧。」

  完全不受幽倩冰冷的语调影响,妮蒂亚悠閒地笑道:「坐下来慢慢说好嘛,
妳的衣服在那边,虽然这研究所裡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人工智能,但我想妳也不会
拒绝穿衣吧。」

  妮蒂亚面前的地面慢慢上升,成了一张圆桌和另一张椅子,两杯红茶从自动
打开的桌面间升了上来,就似是专为招待朋友似地令人感觉不到半点恶意,但那
种无法猜度对方想法的感觉,更使她感到难受。

  只是,现在的她也没有选择。

  幽倩冷冷地坐在妮蒂亚的对面,却没有去碰桌上的茶杯。

  看着幽倩形诸于外的深厚敌意,妮蒂亚微笑道:「放心吧,我并不会把妳解
剖的,只有完整的生命才算是生命,无论甚麽生物分解开来也不过是无数化学作
用的基因和肉块,灵魂可是活着的生命的专利。」

  幽倩冷道:「那妳抓我回来做甚麽?」

  妮蒂亚拿起了桌上的红茶,轻啖了一口,道:「神喻使啊,妳相信神的存在
吗?」

  突然改变的话题,突然改变的称呼,使幽倩感到她只是在愚弄自己,便冷然
道:「哼,废话。」

  妮蒂亚仍旧以那悠閒的语调说道:「我也相信神的存在,只是,我也和妳一
样,对于神这个字有着和一般人不大相同的理解。」

  「妳到底想说甚麽?」

  妮蒂亚没有回答,反而是笑了笑道:「妳认为,甚麽人最适合冠上救世主的
名号呢?」

  被愚弄的感觉使幽倩感到愤怒,也使她不想回答,但内心的渴望却使她无法
直接把妮蒂亚的话忽略过去,因为她已经隐约感觉到,妮蒂亚的问题全部关係到
那个埋藏在她心底已久,使她不惜被神捨弃也必须寻求答桉的问题。

  但就是这种被看透了的感觉,使她不想如实回答,只是试探的道:「结束乱
世的英雄吧。」

  妮蒂亚似是已看到了她的用意,放下手中的茶杯道:「那麽,百年前统一这
片大地的业天成,该是最有资格接受这名号的人吧,但是为甚麽即使世人对他的
所作所为有誉有毁,救世主这名字却一次也没有和他扯上关係?他不是『命运之
子』这事实,妳该比任何人也更清楚吧?」

  幽倩的身体微微一震,不单是因为妮蒂亚说出命运之子这个词语,更因为妮
蒂亚的说话使她发觉了一个她一直没有忽略了的问题,一直以来她只是在思考为
甚麽命运之子没有出现,现在才真正想到,乱世,真的是命运之子登场的最佳舞
台吗?

  乱世出英雄,但是这个『英雄』并不代表他能够改变世界。

  勇者打倒统治世界的魔王、拯救世界,典型得不能再典型的救世主物语,但
是在这类故事之中,『恶』必须是人外的单一存在,若然『恶』多于一个,陷进
互相撕杀的话,即使是『勇者』也只是众多军阀中的一个,只不过是单纯的胜利
者而已。

  让勇者诞生的,并非是互相交战的『溷乱』,而是使人民受苦的『秩序』,
统一乱世的只会是『霸主』,而不是『救世主』,乱世并不是命运之子应该出现
的场合。

  救世主要诞生,就必须准备一个绝对的恶,一个强大得能与世界为敌的恶。

  溷乱的思绪使幽倩再无法保持对妮蒂亚的戒心,问道:「那麽说的话,现在
也不是合适的时机,但是他已经降临了,那又是为了甚麽?」

  妮蒂亚有点意外幽倩能这麽快地回复平静,点了点头道:「没错,但是神之
子的降临,以至这个乱世,真的是神的意思吗?妳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除了神
之外,还有其他的力量存在?」

  「其他的力量?恶……恶魔吗?」

  「嗯,这也是神对他们的称呼之一,就结果而言这麽称呼他们也无可厚非,
但我想他们还是比较喜欢『龙族』这个称呼,就是他们在二百年前把命运之子封
印,以及製造出现在这个乱世,使命运之子对后世的影响减到最小。」

  「製造这个乱世?别说笑了,战乱或是和平并不是一个人可控制得了的,就
算是神也不可能。」

  妮蒂亚继续说道:「的确,他们再强也不能违逆人心,战争或是和平不是由
任何人决定的,但世界也不见得永远是渴望和平的,我们只是在推波助澜,当世
界渴望的是自由,越是强行统合就越会变得支离破碎。」

  大乱然后大治,战乱的痛苦会使人渴望安稳,不惜捨弃自由也要得到和平,
这不是自由或和平那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只是因为那是切肤之痛,在战乱中渴
望和平,在和平中渴望动盪。

  业天成以暴力强行征服大地,创造的皇朝庞大但也脆弱,若这是发生在长久
战乱之后,渴望和平的人们该会以崩溃的皇朝作为基石,开创另一个百年盛世,
但是当年的世界渴望的不是这个。

  大破灭后的战乱稍始便被业天成平定,战乱的痛楚尚未漫延开去,人们厌倦
的是受强国压迫的痛苦,追求自由的意志远超过对平稳的渴求,结果就是业天成
死后的群雄割据,而这也是他暴力统治的目的。

  皇朝本就不是为了长治久安,而是为了灭亡而诞生。

  「妳是甚麽人?为甚麽会知道这些事?」

  「四圣天中已有三个继承者出现在妳面前,妳不奇怪最后一人在那裡吗?」

  术圣天,四圣天中唯一一个不是以强大的战力流传后世,那不是因为他的战
力低下,只是他流传后世的技术更为炫眼而已,连结将军与士兵间的军符系统,
以至无数魔晶魂的使用方法,使得比起武勇之名,策士和术士之名更为人所知。

  「那麽,业天成就是龙族的人了?而所谓的四圣天,就是龙族的部下吗?」

  「第二个?述是对的,但真正统率我们的人并没有留在历史上,业天成只是
我们为了创造乱世而选择的人,因为就是他破坏了我们冒着引发大破灭危险发动
的反降临仪式,使我们只能封印神之子而不能阻止他降临,他有责任负担随之而
来的后果,以暴君之名留在历史之上。」

  难以置信的真相,使幽倩只能呆在那裡,妮蒂亚却像是不知道自己所说的话
有多恐怖似的,悠然地喝着杯裡的红茶。

  把旧有世界消灭,二百年来无人能解释的大破灭,只是他们反降临仪式失败
的副作用;整史上唯一一个真正一统天下的皇朝,只是为了一个更乱的乱世而投
入湖中的大石;被视为得天独厚的英雄王,只是因为罪责而被推上了那个位置;
而这样不惜一切对抗的敌人,就是那个『神』。

  已然溷乱至极的脑海,只能勉强地问道:「为甚麽要告诉我?」

  「世代必须交替,无论是技术或是知识,若不能传下去的话就毫无意义,有
谁会比拥有比人类多数倍寿命的精灵族更适合作为知识的保管者?」

  「答应与否这个问题慢慢想吧,毕竟比起人类来说,精灵族天生就欠缺了破
坏冲动,这也代表了妳们难以破除先入为主的定见,这对一个创造者来说或许是
略厌不足,但作为保管者而言却是再适合不过了。」

  妮蒂亚还有一点没有说出来的,就是即使幽倩不愿意也好,她也会逐渐走上
与神对立的道路,这不是因为命运,也不是因为精灵族的意志,而是『神』不会
容许他们的血脉繁衍开去。

  「好吧,妳慢慢想吧,我该去迎接妳的同伴了,否则我这裡大概会被夷为平
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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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节勇者。屠龙。传说之础

  龙破天在妮蒂亚的实验室内走着,四周是无数巨大的培植槽,每一个槽内也
沉睡着不同的生物,有的甚至是龙破天从未听闻过的品种,使龙破天隐约猜到这
里从事的是怎么样的研究。

  他并不担心幽倩的安危,因为凤天舞的兽魔仍然跟在她的背后,知道她的状
况仍然安全,而且凤天舞和幽倩已经在潜往她所在的房间,所以他才可以这么悠
闲地参观妮蒂亚的实验室。

  每个培植槽旁边的萤幕上也显示着无数的资料,但最能吸引龙破天注意力的,
就是魔素浓度这一项。

  魔素在大破灭前已近乎完全消失,是在大破灭后才再次出现在这个世界的,
即使是现在,世上的魔素浓度仍未回到二千年前魔素开始消失前的数值,但萤幕
上显示出来的正是二千年前的数字,即是说这些培植槽内正模拟着那远古的环保
状态。

  那么这些从未过见的品种,该就是各种魔兽在魔素充足时的本来面貌了,相
比起来,现在世上所见的魔兽,就只是营养不足而发育不良的结果。

  通往大堂的门自动打开,妮蒂亚眼前广大的空间已是空无一人,刚才还在监
视器视线范围内的龙破天已经是不知所踪,而在下一个瞬间,她觉察到龙破天的
位置时,原罪已经从她后方架在她颈上。

  除火属性的兵器外,刀刃总是冰寒的,但妮蒂亚给原罪架在颈上,感到的却
不是寒气,而是无比的沉重,但那不是来自剑身的重量,而是剑刃本身充斥着无
数的负极情绪。

  在这压力之下,妮蒂亚双手仍然插在白袍内,冷静如常的道:“欢迎光临我
的研究所,龙破天。”

  龙破天笑道:“这么有信心我不会杀你?”

  他是由正门闯进来的,即使没有那些遍佈在每一个角落的监视器,正常人也
会觉察到他的入侵,而妮蒂亚还这样毫无防范地走出来,不是有信心能和他正面
战斗,就是有信心他不会与自己为敌,而现在看来,她该不会是前者了。

  妮蒂亚道:“因为我并不是你的敌人,更不想予你杀我的理由。”

  龙破天道:“既不是敌人,那是甚么?”

  妮蒂亚道:“过去再没有意义,现在是纯粹的混沌,至於未来是甚么似乎是
由你决定的吧。”

  没有掩饰的讽刺,教人不知该说她已置生死於道外还是不知死活,但在讽刺
之中也已清楚表达出她的立场,这使龙破天没有反感,只是感到她的讽刺在表明
她不会因受制而说出违心之言的方式。

  “你已经看过我的研究了吧,怎么样?要审判我的罪吗?就如同你对西古逊
的研究一样。”

  龙破天为了愕然,不是为了妮蒂亚充满挑衅意义的语气,而是对自己的反应
感到愕然,这里研究的课题和西古逊的没有太大的分别,手段也不见得高尚多少,
但为甚么刚才自己看见那些在培植槽的合成生物时,却没有当日在西古逊的大屋
时那种愤怒?

  是气氛问题?还是因为这些魔兽全都沉睡不醒,不像西古逊大屋中那样哀号
不绝?是因为这里的实验对象全是魔兽,而非人类?还是眼前的美女,不似西古
逊那么惹人讨厌?不,这些理由加起来也不足以解释那差别。

  真正的理由只是因为听过了静美的描述,不知不觉间代入了她的立场,加上
在梦之回廊忆起了埋藏已久的回忆,导至情绪不稳,想要找寻宣泄而已,也就是
说,他对西古逊的愤怒并不是出於任何的道理,只能说是西古逊倒楣,在不适合
的时间遇上他吧了。

  龙破天叹了口气,把原罪收回鞘内,道:“我不想当裁决者,只是个复仇鬼,
但可惜的是这里的魔兽并不能让我感染到牠们的愤怒。”

  妮蒂亚随即转过身来,满有兴趣的打量着龙破天,她的眼神清澈冷静,既没
有不满也没有余悸,她没有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不是冷漠至没有感觉,只是对
这个结果早了然於胸。

  幽倩长长到呼了口气,停止了阅读妮蒂亚开放给她的资料,对妮蒂亚的要求,
以至是否相信她的说话,幽倩还是没有结论,但她还是决定把这些烦恼先放到一
旁,因为对她而言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幽倩走出了房间,往科尔所在的方向走去,既然已经知道他也在这个研究所
内,要把他找出来不是甚么难事,说到底这里只是一间研究所,并不是甚么机密
要塞,保安防禦之类的系统水平本就低得可以。

  轻易地来到门前,按在门上的右手却推不下去,这里没有任何机关,她也感
觉不到任何危险的气息,只是她就下不了决心推门而进。

  寻找精灵族的同伴,是她长久藏在心内的愿望之一,但是当科尔真的出现在
她面前的时候,她反而有点害怕,既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科尔,更不知道科尔会怎
样看待她这个“同类”在这患得患失之中,潜入来的凤天舞已经找到了她,看着
有如石化了般的幽倩,凤天舞微微地叹了口气,右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膀上,使
她以为凤天舞想要鼓励她的时候,她才发现凤天舞面上的似是个等待看戏般的笑
容。

  接着景象一转,幽倩给转移到房间之内,而在她再次掌握到自己的位置之前,
一柄小刀已经架在她的颈上。

  科尔警戒的声音道:“谁!”

  幽倩就像是石像一样的没有反应,似乎是给架在颈上的匕首给吓着了,但事
实上她是给科尔的问题弄得哑口无言,简简单单的一句“谁”但她就是想不到该
如何回答。

  她是幽倩,但这个名字所代表的讯息之中,显然没有她想要告诉科尔的那一
项,但是对科尔而言,她到底算是甚么?说到底只是素未谋面的两个人。

  时间静静的流去,但科尔也没有动作,只是等待着幽倩的回覆。

  “我是幽倩,一个和你拥有相同血统的”生物“”

  淡淡的光芒自幽倩的指尖间升起,为这漆黑的房间再来一点光明,本来这种
异常的举动应该会招来科尔的攻击,但科尔也正因为幽倩的说话而迟疑,而当那
微弱的光芒照上幽倩那尖长的耳朵时,那份迟疑迅速的化为震动。

  “和我一起走吧,好吗?”

  科尔收回了匕首,却像是听不到幽倩的说话,走回这房间唯一的床上躺下去,
刚才骤见幽倩而来的震撼已经平伏下来,恢复了一贯的本色,笑道:“为甚么?
我以前能够活下来,以后也可以,没有受你保护的必要。”

  虽然只是初次见面,但同样因精灵族血统而受到的相近遭遇,使科尔立即连
幽倩的弦外之意也听了出来,只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会轻易顺从。

  幽倩再次无言以对,从科尔的反问之中,她可以感觉到科尔并没有她那种对
同族的眷恋,虽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否则他也不会单凭幽倩的一句话而解除武装,
但至少比她理性得多,并不会单单因为这个理由而想把对方留在身边。

  幽倩默默地站着,既想不到可以说出口的理由,情感上也不容许她就此离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科尔忍不住两人之间那沉默的气氛,坐起来说道:“好
吧,我们就来赌一局,以掷毫的结果来决定,若是字的话我便随你吩咐,反之的
话你请离开,让我过我的生活。”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幽倩的樱唇终於吐出了一个字:“好。”

  硬币被抛起,然后落下。

  当幽倩离开后,科尔松了口气般的倒回床上,面上浮现出和他孩子气的外表
绝不相乎的沧桑笑容,再次掷起了他手中的硬币,只是无论他掷了多少次,结果
也没有改变。

  当幽倩回到本来的房间时,妮蒂亚已经坐在那里,静待她的答覆。

  “对不起,我还未可以回答你。”

  幽倩是对神产生怀疑,但并不代表那是她想要相信的事实,她的旅程,或者
说她寻找神之子的原因,并不是要证实这些怀疑,相反地,她是想要消除这些怀
疑,所以她还未想要站到妮蒂亚这边去。

  妮蒂亚对这样的结果毫不意外,即使不是精灵族这种天生的保守派,要一个
人就这么因为三言两语推翻本来的信仰,根本是天方夜谭,种子既然已经种下去
了,就让时间来决定她相信那一方吧。

  幽倩旁边的桌面打了开来,内里是个精緻的额饰,由无数晶石组成的複杂符
文使幽倩感到这绝不是个单纯的装饰品,但她却感受不到内里有半点魔力,教她
无法猜测这个额饰的作用。

  “这个你拿去吧,当你有了决定就把它戴上去,那你就能连结上我的一切。”
幽倩点头把它收了起来,问道:“对了,你会和我们一道走吗?”

  既然妮蒂亚身为最后一位四圣天,幽倩会这么想也颇为合理,毕竟四圣天本
就是龙族的部下,即使赤燕曾三番四次强调,那虽然是初代四圣天的起源,但对
继承者并没有约束力,她是以自己的意志前行。

  “不,我没有对龙破天表露我的身份。我的研究还没有结束,而且本来术圣
天就不是战斗向的嘛。”

  非战斗向并不代表没有战斗力,至少幽倩不认为眼前的女子没有战斗的力量,
而且就历史而言,术圣天一旦发起飙来,做成的破坏力绝不比其余三位为低,论
收拾的难度更是更高,因为那全是旁人闻所未闻的危险术式。

  “你就用自己的双眼去找出该相信的事物吧。虽然这样说对他好像不太公平,
既然龙破天流着龙族的血脉,战斗自然会找上他,你就继续跟在他身旁,当他是
把真相诱出来的饵吧。”

  幽倩淡淡的答道:“拥有力量者自然拥有责任,若你所说的就是真相,那么
他自当有责任站在战斗的前线吧,就如同远古时的降临战争一样。”

  妮蒂亚没有回答,只是泛起一个古怪的笑容,现在的幽倩无法知道那代表的
是甚么,直到很久之后,她才明白到那是一个多么可笑的误会,但现在,浮现在
她脑海中的就只有一句不知从那里听来的古谚:“勇者屠龙,龙以身死而成就勇
者之诞生。”

  临海的城镇,海罗城。

  即使这里是里昂和奥列的交接的地带,但和战火不断的东部相比起来,这里
可是平静得近乎不合理,城内的状况就似是普通的海港都市一样,就连巡逻的军
队也甚少看到,若是只看这表像的话,或许会以为现在是和平时代。

  另一个不合理就是科尔,路上科尔就似是个普通的孩子一般,和幽倩有说有
笑的,配合他那小孩的外表,在外人的眼中可能是再正常不过了,但落在他们这
些知道科尔真面目的人眼里,却没有更不真实的事了。

  虽然这也不是甚么坏事,至少幽倩也没了那种患得患失的神经质,亦没有了
如幽灵般的冰冷感觉,彷彿是给科尔感染了一般,变得有如普通少女一样,教人
不知道她到底是回复正常了,还是变得更加失常。

  至於姬灵,则总是迷迷糊糊的样子,大部份时间连姬梦玲的人格也看不出来,
但“灵魂集合体”这种存在,连妮蒂亚以至凤天舞的历代大魔导士记忆也从未听
闻,也只得由她造化,帮不了忙。

  没甚么特别的事发生,既没进展也没麻烦,要说麻烦的话,倒是他们到现在
才想到,需要去找艘船来,以他们的能力直接用魔法飞去不是不可能,只是未免
太累人了,但是要找船的话,那种以死域见称的地方,想来也没有人会轻易答应。

  赤燕鼓气道:“大不了便劫船好了,傲万军也不会为这种小事和我们算帐吧。”

  龙破天道:“我和凤天舞去找船好了,科尔,你就带赤燕和幽倩去收集一下
情报吧,我有点在意傲万军的行动。”

  赤燕不满的道:“为甚么我要听他的了?”

  “他怎样算也是这行的专业,有着自己的情报网,总好过你自己去乱打乱撞
吧。”

  看他现在一副普通小孩的模样,真的会教人忘记了他专业盗贼的身份,而且
还是个以一人之力,做成整个组织的假象,使所有人花了近十年的时间也摸不清
他的真正身份,足以被称为传说的盗贼。

  “专业甚么的,会给我这个外行人偷到东西的,专业极也有个限度。”

  听到赤燕的反驳,科尔由微笑变成大笑,道:“到现在你还不知道么?”神
之泪“是我故意塞进你手里的,我的任务就是把那水晶送给你们,好让圣殿的人
找上你们。”

  “甚么?”

  科尔继续笑道:“可以说的就是这么多了,说出委託的内容已经是违反规矩
的了,你可不会以为我会连委託人是谁也告诉你吧?”

  看赤燕那不服气的眼神,龙破天就知道她们还有一阵子的吵,首先离开了那
里,若由他去评价的话,这才是最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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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节淫欲。乱流。欲望天使

  酒吧,向来是闲杂人等的集散地,要找艘能载他们的闲船,在这里找比起在
码头范围找还好,会出现在码头就找表他正在工作,会得闲才有鬼。而且,人创
造常识,常识也左右人的行动,酒吧是集散地这个“常识”也使得想要找工作的
人会聚集过来。

  他们才刚走进去,凤天舞的美貌已吸引了大部份人的视线,有欣赏的目光,
自然也有想要把她吞下肚的淫邪目光,显然他们并不知道凤那大魔导士的名号,
毕竟在天都时若不是傲万军刻意宣扬,也不会弄得全城皆知。

  龙破天若无其事的逐桌询问,凤天舞是真的毫不介意那些目光,而龙破天则
是恨不得他们会自动自觉地借酒闹事,那他就可以“合理地”展示暴力,那之后
他们的“请求”会容易得多。

  对於死亡岛这目的地,她们早料到没人会轻易答应,毕竟这里便是最接近死
亡岛的城镇,他们才是最清楚死亡岛恐怖的人,也是他们为那本名为神坟之岛的
孤岛,标上死亡岛的别名,虽然还有一两个人为了报酬而犹豫,但最后还是没有
人答应。

  “若你可以胜过我,我就帮你找艘肯载你过去的船。”

  说话的男人坐在酒吧的角落,粗犷而显得孔武有力的身形,和酒吧内其他的
男人没甚么分别,能教人在意的倒是伏在他身上的那个女子,一丝不挂的挨在他
的臂上,赤祼的肌肤被欲望染上淡淡的绯红色,媚目如丝的表充盈着云雨过后的
满足,而男人放在她身上的大手,则像是宣示着两人的关系一般。

  男人的手搓弄着她的身体,使她间歇地发出诱惑性的低吟,但四周的人顶多
只是默默地欣赏,没有半点讶异的表情,使龙破天知道这在这里已经是惯常的戏
码,至少在这对男女身上而言。

  “怎样比法?”

  男人用力的拍了拍女子的屁股,使她又再低吟了一声,才道:“交换伴侣,
谁能先把对方的伴侣干到高潮的,谁就是胜利者。”

  酒吧内的人没有甚么惊讶的反应,显然这傢伙不是第一次提出以这方法来比
试,而且任何人也可以看得出来,胜负甚么的还是其次,他只是想借机会玩玩像
凤天舞这样的美女吧了,而其他人也不会介意欣赏一场好戏。

  虽然早知道答案,龙破天还是把决定权交回凤天舞手里,道:“如何?”

  凤天舞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男人的身体,龙破天知道她根本不是在考量着
这场“比试”是否真的能得到船只,而当她听到龙破天的问题时,她也爽快地笑
道:“好吧。”

  “雪儿,过去吧。”

  伏在他身上的女子茫然抬起头来,仍然充满着欲望的双目迷茫地看着身旁的
男人,似是到刚才为止的对话连半句也没听进耳内,到男人再三催促,才依依不
舍的站起来,缓慢地往龙破天这面走过去。

  凤天舞微微一笑,轻轻地飘落在男人的桌上,身上的衣服化成点点白芒纷散
消失,那优雅的动作就似是天使降临一样,只是她那妖媚的笑容,令各人感到今
夜所降临的,是位欲望天使。

  突然降临的美丽天使,动作优美的同时也充满着诱惑,教所有男人的目光也
离开不了她的身体。

  雪白的肌肤在这阴暗的酒场中看不真切,但只是那优美的线条已经足以教人
神魂颠倒,修长的双腿、起伏分明的峰峦,虽然部份人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但被
她的美丽震慑之下,竟忘了寻找更好的视野。

  凤天舞华丽的登场方式,使酒场的阴影转化成如梦似幻的气氛,她只是静静
地伫立在桌上就已经使人醉了,如此的美丽,却又如此的淫荡,使人感到如在梦
境般的幸运,不由得感谢神赐予自己这样的一场美梦。

  伴随着诱惑的笑容,凤天舞缓缓地伏下身子,让那些坐在她背后的观众从那
翘起丰臀之间,窥见她那娇美的花谷,而从那男人的角度看去,一双雪白的乳房
就摆在触手可及的近处,这炫目的表演使他浑然忘了该要採取的行动。

  凤天舞的双手已经围绕着男人的脖子,温柔地吻在他嘴上,在香舌悄悄地探
进男人口内的时候,右手却无声无息地往台下探索,抚摸着男人裤裆内的东西。

  男人完全迷失在凤天舞的诱惑之中,给女人主动地吻着并不是他的作风,他
该是感到不服气的,但凤天舞柔顺的动作和表情,又使得他生不出反抗的决心,
但长此下去,他的赌约可说是输定了。

  在凤天舞纤指的刺激下,男人的肉棒迅速地在裤裆内撑了起来,同时也想起
了本来的目的,只是在有所动作之前,便给凤天舞的浅笑阻止了,她已解开了男
人裤头的束缚,把那剑拔弩张的东西解放到空气之中。

  看到那怒张的武器,凤天舞满意地一笑,开始了下一个动作。

  她的双手按在男人的肩膀上,有如表演体操一样,平平地张开了双腿,然后
整个身体慢慢地对准那东西坐下,没有了立足点她的重量该全部集中在男人的肩
膀上,但他却感受不到半点重量,使他差点错以为眼前的美女只是梦中的幻影。

  但肉棒上传来的温暖,告诉他这并不是梦。

  随着凤天舞的身体缓缓沉下,男人的肉棒也一点一点地收纳到她体内,凤天
舞的动作虽然缓慢,但紧密的触感已使男人差点受不了,缓慢的动作反而使得刺
激更为激烈,凤天舞还未完全坐下,他已经忍耐不住把火热的精液一口气射进凤
天舞体内。

  激射进体内火热感觉,使凤天舞舒服地低吟,然后她静静地伏在男人的肩上,
那似是已经感到满足的醉人表情,使男人忘记了自己甫一交兵就溃不成军的丑态。

  同样的温柔,只是一点点差异就能引发不同的反应,现在凤天舞那副任君採
摘的模样,正诱引了男人的征服欲,而且凤天舞的动作似是静止了,温热的肉壁
却在不断地刺激着那软化的肉棒,催促他的肉棒再次站了起来。

  他再也忍耐不住,一口气把她推倒在桌面上,坚硬的肉棒一鼓作气的闯入凤
天舞的幽径,疯狂地开始进攻,桌上的酒杯随着他的动作摇动,不时把琥珀色的
液体溅出来,增添男人的威势。

  凤天舞缓缓地低吟起来,只是男人急遽的动作相比,她的呻吟声显得娇憨缓
慢,脸上那微微的笑意,教那个男人感到她还是意犹未尽,不自觉地继续把动作
加剧。

  男人的动作突然的停了下来,看他面上尴尬的表情,就知道他耐不过凤天舞
的诱惑,又一次把白色的精华灌注进凤天舞的体内。

  男人想要退出来,凤天舞的双腿已经缠着他的腰部,使他欲退不能,然后在
他犹豫之间凤天舞已经倒过来把他推倒在桌上,以熟练的姿态骑在男人腰上,让
酒吧内的众人开始感觉到真正主导着场面的并不是这个挑起战端的男人。

  这张圆桌,变成了表演的场地。

  整间酒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边,使所有人已经忘记了胜负的存在,当然
也忘掉了另一方的——?在,凤天舞稍稍看过去,龙破天地悠闲地坐着享受雪儿
的口舌服务,教人不知道他是对这场胜负信心十足,还是觉得是胜是负也没有所
谓。

  龙破天没有往这边看,这一切早在他的意料之内,他温柔地挽起雪儿的长发,
笑道:“大叔,我劝你还是多找几个人帮忙吧,否则在你干到她高潮之前,倒是
你先精尽人亡了。”

  男人老面一红,虽然是不服气,但也无力反驳,而且凤天舞已配合起龙破天
的话,带点向往地笑道:“嗯,这样也不错呢。”

  凤天舞那淫荡的笑容,使得气氛变得更不可收拾,在男人发出反对之前,早
已有几个年轻的小子掏出了肉棒,急不及待走到了凤天舞的面前,场面的发展显
然早超出他的控制范围,他就算反对也是无补於事。

  最接近的那位客人已经跳上了桌面,坚硬的肉棒一言不发插进凤天舞的菊穴
中,使凤天舞带点不悦的横了他一眼,但那不是因为他突然闯进来,倒像是埋怨
他怎么不一起插进前穴,让她享受一下双枪同插一穴的滋味。

  给凤天舞妖媚的双目一盯,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粗壮的熊腰开始摆动,
由缓至快的活动起来,虽然下身的两个肉穴已经各被佔据,但是凤天舞仍未感到
满足,手指遥遥地指着旁观的男子,然后轻点着她娇艳的红唇。

  配合她淫媚的微笑,她的意图已经传递了出来,男子自动自觉把肉棒送到她
的面前,给她细意品嚐,同时凤天舞两手已各自抓起一根肉棒,迅速地套弄起来。

  凤天舞轻易地应付着五个男人,纵使进驻她体内那两根肉棒的动作不断加快,
她的动作还是没有半点绪乱,随着手上的感觉改变套弄的节奏,带点恶作剧地使
他们的肉棒徘徊在爆发边沿,但就是不让他们这么快释放出来。

  凤天舞的舌尖灵巧地舔过棒上的坑沟,使眼前的男子首先支持不住,白热的
精液随之洒落在凤天舞面上,她两手上的肉棒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喷射出来,使
她身上又增添了不少浓稠的白液。

  凤天舞以浅笑饶过了男子的失态,白色的精浆使那笑容多添了几分淫荡,使
围观的众人着魔似地争先恐后推开结束了的人,补上空陷的位置。

  最后得胜的是一个粗犷的男人,他把巨大的肉棒竖立在凤天舞眼前时那自信
满满的神情,彷彿在表示他才是今夜的主角,只有他才能让凤天舞感到满足,这
种盲目的自信使凤天舞又一次兴起了恶作剧的念头。

  凤天舞微微一笑,提早让被她套弄着的肉棒爆发出来,专心去接待这得天独
厚的阳具,舌尖温暖地在棒身走了一躺,均衡地在表面涂上一层唾液,然后温暖
的口腔才一口气把它吞了进去。

  紧狭而又没有尽头的肉穴,轻易便把那巨大的肉棒直没进去,男人为凤天舞
深喉的技巧感到惊讶之余,他的双手已经抓上凤天舞的后脑,但是在他开始挺腰
肏弄之前,他却以一个古怪的表情停止了动作。

  凤天舞喉咙收缩的节奏,比任何动作带来更强激的刺激,但能够使男人停下
来的原因却是他已经快忍耐不住,再加上半点的刺激也会使他立即爆发,而且凤
天舞没有半点缓慢下来,使他只想退出来重整旗鼓。

  笑意自凤天舞的眼内增长,舌上的感觉使她很清楚男人的状况,也猜到了男
人的想法,刚才空出来的手抚慰起那给遗留在外的肉球,使男人根本欲退无从,
更感到自己早落入了凤天舞的掌握之中。

  黏稠的热浆在凤天舞的喉咙深处爆发,直接喷射到胃内的火热使凤天舞愉快
地笑了笑,但她并没有就此放过对方的意思,喉咙的动作仍然在刺激着他的肉棒,
而肉棒缩小空出来的空间,更让凤天舞的舌尖也加入了行动,撩拨着肉棒的根部。

  男人感到肉棒再活了起来,但在他重拾战意之前,又已再一次站在爆发的边
缘,这一切他已是无法控制也无法抗拒,只能任由凤天舞的玩弄。

  男人不知道这重覆了多少次,凤天舞的技巧甚至使他的肉棒在完全硬起来之
前就射了,直到他完全站不了起来,凤天舞才让他退出来。

  凤天舞以舌尖舔去嘴角的精液,胜利者的姿态让他明白到谁才是今夜真正的
主人,能留在场上多久,端视乎这位女神的意向。

  给凤天舞骑着的男人不情愿地低吟着,明显地又给凤天舞搾出了一发,虽说
是已经第三发的关系,但在这段时间围在凤天舞身上其他位置的人已经转了几次,
看来他真的有开出这场胜负的资格,只是今次的对手相差太远了。

  知道那男人已经完事,佔据了凤天舞后穴的男人立即把她的屁股抬了起来,
改插进她的蜜穴之中,使得早已满溢的精液噗的一声挤了出来,沿着凤天舞的身
体往下流去。

  精液早沾满了凤天舞的肌肤,使那嫩滑的肌肤增添了一层光泽,既美丽而淫
荡。

  等得不耐烦的众人早把那挑起事端的男人拖了出来,连续射出三发之后那男
人虚脱似地坐倒地上,凤天舞却还是不肯放过那个男人,在他发出反对之前,柔
软的双唇已经包裹起他那软化的肉棒,灵巧的香舌不断挑逗,把它从沉睡状态中
又一次叫起来。

  看着男人那欲罢不能,却又感到害怕的表情,凤天舞的笑容更妖异了。

  “玩够了没有?”

  龙破天淡淡地问道,这时酒场内的所有男人已给凤天舞摆平,精力耗尽的男
人躺满了凤天舞四周的地上,只余下浑身白浊的她坐在支撑到最后那个男人的身
上,犹如君临天下的女王模样。

  凤天舞回头一看,龙破天还是好整以暇地坐在那个位置,而那个叫做雪儿的
女子,不知何时已经伏在龙破天的大腿上睡着了,脸上一副高潮过后的满足表情。

  “你今天好像特别疯狂吧?”

  凤天舞没有回答,只是顽皮地笑了一笑,同时稍稍的划了个符文,使存放在
酒铺一角的水桶内的清水飘到了自己上方,迎头倒下来的洗去身上的精液,然后
便走去那始作俑者的男人身边,施放回复咒文。

  凤天舞的回复咒文,把那男子从精疲力尽的睡眠中叫醒过来,眼前凤天舞那
完全的祼体,使他醒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再干一回,但疲乏的身体却连站起来也
有点吃力,这才发觉凤的回复魔法只是准确地给予了他活动所需的最低限度体力。

  凤天舞看着他那沮丧的样子,笑道:“好了,该你履行承诺了。”

  男人勉强爬起身来,那乏力的感觉正在警告他休想赖帐,别说他不知对方的
实力,他现在的状况就连小孩也能打得他不能还手,不由得庆幸自己是真的有办
法才提出这条件,虽然那是有些取巧的成份在内。

  “好吧,好吧,跟我来。”

  男人看了看还在吧台上熟睡的女伴,摇了摇头的便往酒吧的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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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节锁魂。往生。幽灵鬼船

  那男人带着龙破天来到城镇北方的山崖,崖下的海岸环境不比那海港差,但
和那繁忙的都市比起来,这儿就和荒野没两样,除了他们面前那石屋之后,就只
有崖下那被荒废的码头和停泊在那儿的一艘船,使这里就似是被遗弃的地域一样。

  龙破天思索之际,男人已经敲起石屋的门,叫道:“玲风,又有人要去死亡
岛了。”

  石屋的门缓缓的打开,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女子,俏丽的样貌还算是个美人,
却像是失去了生存的气力一般,没有焦距的双目淡淡扫过门外诸人,没有半点喜
怒情绪的起伏。

  听到龙破天他们要去死亡岛,她也没甚么反应,教人不知道她这是否算是答
应,倒是那男人把话说完之后,便立即转身离开,道:“我只是说找艘肯载你们
的船,但之后的事就和我无关了。”

  目送着他离开,玲风似是预料到龙破天会说甚么似的,徐徐地道:“没有任
何收费,但我也不保证能够安全到达,你们大可看过船之后才决定。”

  说着她便往海岸的方向走去,既不管对方的反应如何,更连背后的门也没有
关上,一副心神不属的样子。

  那艘船独自的泊在这僻静的海岸一角,少不免给予人一种脆异的感觉,但是
就外表看来,船身和设备也称得上良好,至少在龙破天这些外人的眼中就是如此,
教人更怀疑怎么她会愿意免费让他们使用。

  只是,这艘船上面却没有半点生命的气息,使龙破天好奇地问道:“这艘船
你一个便可以操纵的吗?”

  玲风没有回头,直接走上甲板上,道:“不,这艘船根本不用,也不能操纵。
当你看见先父的时候,你就会明白的了。”

  他们步上甲板同时,就像是触发了甚么机关一样,数个人影自虚空中慢慢形
成,做着各自的工作,使刚才还是寂静的甲板一下子变得非常忙碌,那种怪异的
感觉就像是暂停的录影带突然又继续播放一般。

  “朋友,出航的准备已经做好了,随时也可以出发往死亡岛去。”

  说话的是个船长装扮的老伯,好像是再平凡不过的事情,但不平凡的却是,
他的身体在猛烈的阳光底下没有应有的光度,那黯然无光的感觉,就似是不属於
这里的存在一般,教人联想到“幽灵”这两个字。

  玲风道:“明白了吗?因为这艘船的目的地只有一个,除了死亡岛它甚么地
方也去不了,也正因如此,那傢伙才会肯定这艘船肯载你们。以这艘船的速度大
概三天便可以到达,坐还是不坐你们自己决定,你们出发的时候也不必通知我了,
直接和先父说就可以了。”

  龙点一点头,问道:“你不会跟去吧?”

  玲风道:“嗯,我也不怕告诉你们,你们不是这一批乘搭这艘船的人,但从
未有人能够到达目的地,我不知他们的下场如何,总之能回来的就只有这艘船本
身,所以要不要坐你们自己决定。”

  她说着已走回岸上,这时龙破天才发觉,一种似雾非雾的异象已包围了这艘
船的四周,把他们的视野限制在船上,连踏板另一端的岸边也差点看不见,使四
周的境象更贴合这艘船的身份。

  “怎样看?”

  凤天舞早在施放不同的术式,探测眼前这具死灵,道:“人类的灵力已经开
始复原,特别是破灭元点这种充满了魔力的地方,集齐了产生死灵的条件也不足
为奇吧。”

  龙破天没好气道:“你该知我想问的是甚么吧。”

  “嗯,灵魂失去了肉体之后也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反过来说就是他们只懂
得重覆生前的行动,对他们来说就是把船驶往神坟之岛。只要我们没把状况引导
至他们认知以外,便不会有任何事发生。”

  龙破天这才发觉,那个船长仍旧站在那里,对玲风的离开以至他们以间的对
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如凤天舞所说,所有不在他已知范围内的事情也会被忽略过
去。

  这艘船上的全是不死的幽魂,在某程度上对他们更为方便,至少不用担心他
们会给海中的魔兽吃了下肚,落得没人开船的结果,而且他们对环境的认知也给
固定起来,很多事做起来也更不用顾忌。

  凤天舞解除探测魔法,叹道:“灵魂被锁在这里,直至消耗殆尽而烟消魂散,
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龙破天想不到凤天舞也会有这么幽愁的一面,愕然道:“甚么?”

  凤天舞误会了他问的是那句话背后的原因,只是淡淡的道:“你该早已明白
的吧。”

  “既然找到船了,通知赤燕她们吧。”

  凤天舞的兽魔本来就跟着幽倩她们,预备随时需要通讯之用,所以花不了多
少时间便联络上她们,但到她们来到这个海岸的时候,却已经是傍晚时分,而且,
给幽倩拖着的科尔满面都是不愿意的表情。

  “科尔他怎么了?”

  幽倩答道:“他说怕晕船,不肯来。”

  看到她那不情愿的表情,以及赤燕受不了的表情,就知道她们之所以花了这
么多时间才来到这里,恐怕一半以上是因为幽倩执拗地要求科尔同行吧了,而龙
破天也没兴趣去理,转头告诉那由中午便一直站在那里的船长可以起航。

  那船长起劲地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在众的视线之内消失,然后那寂静的甲板
又再次吵闹起来,彷彿直到刚才龙破天回答他为止,时间完全被冻结了而不存在
一般,而直到现在才又重新启动。

  这突如奇来的变化,使赤燕吓了一跳的问道:“这是怎样回事?”

  龙破天看了旁边的幽倩一眼,那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已经稍为明白了这
里的状况,淡淡的道:“简单来说,就是艘幽灵船吧了。”

  看着又一个船员的身影掠过眼前,赤燕犹豫道:“我们真的要乘这艘船吗?”
龙破天已走进船舱,转头笑道:“既然那些幽灵要替我们开船,我们没有反对的
理由吧?”

  赤燕尽最后的努力道:“但这艘船有能力到达那里吗?”

  凤天舞白了她一眼,道:“我同时设下了隐匿和防禦的结界,一般的魔兽根
本不可能发现这艘船。还是说,剑圣天居然会害怕幽灵了?”

  船身传来轻微的摇晃,开始了它的航程。

  船舱的装潢虽然说不上华丽,但还是称得上整洁,而不是想像中幽灵船那样
破烂阴暗,使赤燕安心了不少,只要看不见那些水手的幽灵,就只是艘普通不过
的船。

  进来后科尔没有说些甚么,找了个房间便把自己锁进去,使幽倩的眉头又皱
了起来。

  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后,龙破天问道:“对了,你们听到甚么新的消息了吗?”

  赤燕整理一下脑内的资料,也是借此不去想幽灵甚么的,答道:“傲万军正
在北边集结兵力,似乎他真的打算实行那个宣言挥军北上,奥列表面上没有任何
的反应,但暗地里流传宇天杀和他手下最强的四个魔战将军也不在境内,实际在
国内的魔战将军只余下两人。”

  这半年里,十二魔战将军给莉丝娜巧立名目地杀掉四人,再逼使拉赫特投降
傲万军,使本应有十二名的魔战将军仅余七人,若再减少的话即使把派驻在外的
魔战将军召回去,也只是仅足以驻守在和里昂接壤的边境处,北面和东面的边境
可说是不设防的情况。

  龙破天奇道:“两人?魔战将军不是应该还剩下七人的吗?”

  幽倩答道:“因为在我们离开天都的这半个月间,再有一个魔战将军战死。”
魔战将军的实力已足以和别国的王者匹敌,加上奥列的鬼兵,除非是傲万军亲自
出手,即使有战败的可能也断不可能战死,最大的可能性就像是拉赫特那次一样,
被逼在劣势下作战。

  “圣殿那方面如何?”

  说到这个话题,伏在凤天舞肩上,一直那副半睡不醒的样子的姬灵也似乎醒
了过来,毕竟她曾是四位圣殿骑士之一,即使被神之泪的灵魂和知识所侵蚀,仍
未能完全放下本来的身份。

  倒是幽倩这神喻使无动於衷地道:“表面上没有任何异动,教皇和圣殿骑士
全部被杀的消息完全被封锁了,看来他们会假装他们仍然在生,慢慢地换上继任
者。”

  见龙沉默不语,幽倩补充道:“灭龙道方面完全没有消息,位於里昂以东,
被赤燕消灭了的地区固然是毫无动静,但其他地域的分区也近乎是消失了般,连
表面上作为猎人公会的正常活动也完全停止。”

  龙破天沉默起来,思考着灭龙道的动机,他一直以为,“灭龙”这名字只是
为了造势,杀死赤燕的父兄也只是一种偶然,但业无罪的现身已完全推翻了这种
想法,既然他以复国为目标,与四圣天之间的恩怨也就是必然会发生的事。

  这就可以解释了灭龙道为甚么不肯放过赤燕,但对龙族这个四圣天真正的统
率者,业无罪又知道多少了?他是完全不知道,是只看重四圣天对自己继承资格
的影响,认为影之支配者的存在无关痛痒,还是单单因为没杀死龙破天的把握而
没有出手?

  不由得叹道:“业无罪那傢伙,到底知道多少事?”

  凤天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该是甚么也不知道,业天成不曾把这些事
知诉他的后人,而且业无罪也不是来自皇家直系,而是为了管理魔武而分拆开来
的宗家分支,灭龙道的骨干则是宗家十二神将中肯向他归附的部份。”

  拥有权力者总会害怕的权力被夺去,而在这个以实力称王的时代,害怕的自
然是比自己更强者的出现,而解决的最佳方法自然是消灭所有拥有潜力的年轻人,
宗家正是为了防止这情况而出现。

  若是以法律防止,只会妨碍了魔武的进步,而且对以灭亡为前提的皇朝来说
并不适合,黑暗就该由黑暗去修正,所以在皇朝成立之初,业天成就在暗里成立
了宗家,立下了不得出现在政治上的训示,直到百年后业无罪这代才解除。

  但正是这没有告诉后世理由的约束,使业无罪相信自己正是天命所归,是业
天成在百年前佈下的暗棋,为了在皇朝灭亡后卷土重来,完全不知道约束解除的
原因只是命运之子的封印将会解开,业家佈置舞台的责任已经结束。

  听完凤天舞的解释,龙破天叹了口气道:“你早就知道灭龙道的来历了吗?
为甚么不早点说出来?”

  凤天舞若无奇事地道:“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可以把这个问题藏在心里多
久吧,你总是那副无所不知的样子,难得有你不知道的事,我怎可以这么容易的
告诉你。”

  龙破天带着苦笑转过面去,透过他身旁的窗户,默然望着外面那空无一物的
海面,对凤天舞他总是有种莫名其妙的歉意,使他不愿意去和她计较。

  “既然是这样,还有甚么是我不知道的,一拼说出来吧。”

  寂静的黑夜之中,海面只余下连天而无尽的黑暗,似是能吞噬一切的深邃,
另有一种摄人的魅力。

  在那片黑暗的另一边,就是他们的目的地,圣城、破灭的元点、神坟、死亡
岛,每个时代每个地方对这地点也有着不同的称号,但在降临战争之中,这地方
却有另一层意义,因为那就是神战败后遁入地心的地方,也是衪以神力干扰人世
时,灵力释出的地点。

  凤天舞俏立在船首,默默的注视着前方的海面,在这片彷彿连时间也失去了
的黑暗之中,唯一的动作就是她头上的发丝随着前方吹来的海风飘扬,使她的背
影就似是唯一的存在,更显得触目耀眼,但同时也给人一种不知道是孤单还是孤
傲的感觉。

  龙破天无声地来到她的背后,从后面抱着她柔软的身体。

  凤天舞仰起头来,微笑道:“迷失吗?”

  龙破天犹豫了一会,知道瞒也瞒她不过,苦笑道:“嗯。”

  凤天舞的双手向后缠住龙破天的后颈,低声道:“那么要我帮你舒解一下吗?”

  龙轻轻的摇头,却没有说话。

  凤只是微微一笑,便合上了眼睛,收回双手静静地靠在龙破天的怀里,任由
龙破天的手分别地从她衣服的空隙中钻进去,在她的敏感位置上抚弄,美丽的红
唇没有说话,只是偶然地漏出一些悦耳的微吟,既似是享受着龙破天两手的爱抚,
也似是静待着他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其实我很享受哀伤的沉重感觉。虽然我不喜欢受感情左右判定,也不喜欢
给人看见这副模样,但我却很享受情绪带来的波动,无情虽然是无比平静的境界,
但也是绝对无聊的存在。”

  龙破天轻声说道,凤天舞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因为她很清楚这还未
是重点,而且他并不需要回答,而是个聆听者,这对不作无谓行动的他来说是件
多么罕见的事,但也可以看出神坟之岛对他精神状态的影响有多大。

  “”无喜无悲,无欲无求“那是我义父心中最理想的境界,为此他不容许我
拥有感情,也不容许拥有渴求。毁灭所有珍惜的物件,杀尽所有认识的人,因为
他认为这是必须的境界。”

  “所以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在犹豫,因为跟随他的计划就似是承认了他所做
的一切,我不想为别人而活,更不想接受别人硬塞给我的使命,那根本不能称为
自己的生命,但是我更想知道他口中的命运是甚么一回事。”

  “现在我是知道了,但也是欲罢不能。”

  凤天舞枕在他身上,道:“这算是无病呻吟吗?也罢,今晚我的心情也不太
好,就陪你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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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节登陆。焰焚。神坟之岛

  一个船员敲了敲门走进来,说道:“已经可以看到目的地了。”

  那船员只是说了这句,便转身离开,对房间内的事就似是视而不见一般,使
刚醒过来,还在想要找东西遮着的赤燕感到自己就像是个傻子一般,然后她才发
觉,其他人早离开了房间,只余下龙破天正默默地坐在窗旁的位置上,无神地望
着窗外那不变的景色。

  但这也仅是一瞬间的景像,下一瞬间龙破天已回过头来,平静的道:“起来
吧,时间不多了。”

  觉察到赤燕狐疑的视线,龙破天问道:“怎么了?”

  赤燕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刚才的你是怎么了?还是说那才是你的真面
目?”

  龙破天摇了摇头道:“随你说吧,我只是趁难得没有人的时间,好好享受一
下缅怀的感觉吧了。平常的那个是我,现在的也是我,只是随环境而反映出不同
的角度,称不上真真假假。”

  说着龙已走出了房间,赤燕也穿戴起自己的武具,往甲板走出去,正好听见
船长说道:“到了。”

  这两个字才说出口,船长的动作却突然的停了下来,接着就是痛苦地抱着自
己的头,同时口中却重覆着教人听不清楚的喃喃自语,而每重覆一次,他身上异
常的感觉就更为强烈,凶暴的感觉逐渐取代了原来的平静。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为甚么,为甚么你们没有死的。”

  该死的没有死,不该到达的却到达,异於其记忆的状况出现,同时也代表着
他们灵魂内的回圈被打破,这对活人来说没甚么大不了,但对这些破损的灵魂而
言,却无法逃离那些被封锁的认知,失去了平常的轨迹,使他们的灵魂开始失控。

  彷彿在回应着船长的咆哮,船员们的身体也出现变化,由本来那和活人相差
无几,只是有点儿透明的幻影身体,逐渐的实体化的同时也逐渐的变型,化作犹
如魔物的存在。

  凤天舞没半点惊讶,因为这异变早在她意料之内,欣然道:“太好了,我还
担心他们会在死去的地点发狂,到登陆才发作真是太好了。”

  虽然有点不满凤天舞这种近乎是幸灾乐祸的说法,幽倩也没空闲在这时控说
她甚么,专心对已化为恶灵的船长念起咒文,即使她失去了神喻使的资格,与神
之间的联系近乎断绝,但初级的白魔法还是使得出来。

  “慈悲而伟大的圣神,请你为这些迷失的灵魂,以你的神圣和光辉,开启通
往……”

  幽倩的咒文被强行中断,原罪重重地压在她的颈上,正是原罪那独有的沉重
压力,把她的精神力彻底压着,硬是中断了她的神圣咒文。

  “幽倩,不许使用圣系魔法。”

  幽倩正想反驳,龙没有持剑的左手已经拍在那凶灵的身上,同时念出一个可
能是现世流传最广的咒文。

  灵体逐渐的压缩,化成魔晶魂,然后龙破天却一手把它破坏。

  魔晶魂是以生物的生命能量造成,连灵魂也被禁固在内,本就是禁止对人类
施展的禁忌术法,而现在龙破天把魔晶魂破坏,更是把灵魂消灭,彻底的魂飞魄
散。

  幽倩怒喝道:“为甚么要消灭他们的灵魂,也不让我超渡他们?”

  “妖精,灵魂的最终去向,汝真的知道吗?”

  说话的是灵姬,一直在凤天舞肩上沉睡的她,就似是受到这些幽魂的刺激一
般,突然的苏醒过来,在那金黄色的灵魂光辉之中,化成了人类模相,她虽然维
持了灵姬的样貌和声音,但是她的语气却显示出,她现在是代表着她体内的诸魂
说话。

  “”神“乃以魂为食者的名字,汝的咒文正是把亡者引向噬魂之路的契约。”
“奉人魂为其食着,皆为我等之敌。”

  “不愿被吞噬的灵魂呀,和我化为一体吧!”

  这些就是使姬梦玲感到怀疑,感到难以置信的记忆,想不到现在却因为船上
的幽灵刺激到她体内的万魂,反客为主地夺过了身体的控制权,源源不绝地说出
来。

  在灵姬体也的众灵说话的同时,幽灵逐一化为一点点的灵光融入了她体内,
她本来就是灵魂集合体,现在多渗进一两个人的灵魂,根本没甚么感觉,就算论
怨恨的程度,万魂之中比他们更甚者也不乏少数,就如水滴流进了大海一样,根
本没有影响。

  看着灵魂不断被消灭或是禁固,幽倩茫然若失地坐倒地上,这些就是妮蒂亚
告诉她的真相,当时她还可以不信,但这次却是由被奉为圣物的神之泪透过圣骑
士姬梦铃说出来,她还可以不信吗?

  在船员们凶灵化的期间,这艘失去控制的船早搁浅在岛屿的边缘地带,岛上
的魔兽已经觉察到这艘船的存在,只是受到凤天舞所佈下的结界阻挡,但仍在不
断尝试撕破那个防卫结界,冲上船来。

  破灭的元点本来就是由魔兽所支配的地带,并非人类可以管辖的领域。

  赤燕皱眉道:“要打进去吗?”

  凤天舞微微一笑,已经站立在船头上,颂念咒文。

  “生於彼方,死於彼方,却被监於此地的众多灵魂呀,现在我以此结界监管
者之名义,容许汝等发出咆哮,容许汝等以那百年之恨,化作愤怒的烈火,焚尽
受汝等之魂吸引而来的众生,焚尽结界内的一切。灵魂之焰!”

  随着凤天舞的咒文响起,岛屿的上空浮现出无数白雾一般的灵魂,在半空中
疯狂起舞,而那犹如白雾般的身躯,则逐渐的变化作炽白的火焰,充斥者结界内
的空间,横里断止的火焰切面,使那本是无影无形的结界,现出它直达天际的面
貌。

  燃烧灵魂而生的火焰,并非魔兽所能抵禦,结界内传来的哀号,已经不是魔
兽死前的泣号,而是魂之鸣响,被烧燬的兽魂,亦无法逃离这个结界,最终只会
化作灵魂之焰的一部份,使结界内的火焰,积叠上无尽的天空。

  这不是凤天舞的魔力,而是早在二百年前就刻画在这个岛上,为了现在这一
刻而佈下的魔法阵,既然岛上的魔兽是为了守护岛的秘密而存在,那自然也留下
了把牠们清除的方法。

  火焰完全消失,岛上的魔兽以至连覆盖在岛上的泥土也给焚烧殆尽,只余下
坚固的岩石,勉强地留下了焦黑的身影,使这个本是魔兽乱舞的地带,化作焦黑
的荒岛,而且岛本身的地型也变得简洁,除了一望无际的平地之外,就只有屹立
在岛屿中心部的一座岩山。

  看着这连岛屿的本身也几乎给烧毁的魔法,赤燕问道:“这样子没问题吗?”
凤天舞道:“若然这么容易便能够破坏的话,根本不用花费这两百年的时间。”

  龙仰望着火柱已经消失的天际,淡淡的问道:“他真的会来吗?”

  那直冲天际的火柱,恐怕连大陆的另一边也能清楚看到,不啻就是战斗的狼
烟,比任何方法更明确的告诉别人,他们已经来到破灭的元点。

  凤天舞已经踏上了岸边,闻言白了他一眼,表示这不像是龙破天会说的话,
患得患失这种心情从未就与他无绿,但是在这个地方,他似乎也有点失常了,於
是应道:“大概吧,他不会放弃二千多年的成果的。”

  幽倩仍是呆呆地坐在甲板之上,噬魂之神这件事她不是首次听到,在妮蒂亚
的口中她也曾听过一次,但今次却是从被视为圣物的神之泪口中说出来,震撼的
程度完全不同。

  而且她已经知道了龙破天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和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那
么真正的神之子也在不远的地方,那曾经是她千方百计寻找的对象,但当这变得
近在咫尺,当她得知更多的真相的同时,她却在害怕。

  打从开始,她就不是为了推翻自己的信仰而旅行,她只想要消除心中的疑虑,
但不断揭示出来的事实就是不从人愿,就是要把她相信的一切打破,使她到了最
后一刻,变得害怕得到答案。

  矛盾使她僵住,想要保住自己的信念就不可以继续前进。

  即使终点已经近在眼前,但她已经无法再前进了,使她只能望着龙破天他们
的背影,像是梦呓般问道:“你们想要解放人类的灵魂吗?”

  龙破天停下了脚步,淡淡的道:“应该不算吧,我只是对上位者的看不过眼,
人类或是甚么的,对我来说太遥不可及了。”

  说完后便留下了愕然无语的幽倩离开,他不认为以幽倩的思考方式能够接受
这种答案,妖精虽是因降临战争而诞生的,但那只是为了对抗神的地面清洗计划,
只是为了生存,并不存在任何崇高的目标或是理由。

  而他现在也没兴趣去修饰战斗的理由,至少现在没有。

  凤天舞笔直地往岛的中心部走去,事实上现在龙破天也知道目的地在哪里,
因为岛的中心正散发着异常感觉,混在无数魔兽的魔力流动中还不算太明显,但
当凤天舞把全岛的生命消灭之后,就成了明确不过的存在。

  在凤天舞的灵魂之焰下,岛上的林木以至生物已经全数化为灰烬,余下的就
只有火焰在地上烙下的焦黑痕迹,没有任何东西阻隔的视野,使他们在岸边已经
能看到耸立在岛中心部的那座岩山。

  大量的魔素正由那岩山的底部源源不绝的涌出来,那种压倒性的量和扩散现
象,使他确信那东西就在那里。

  似曾相识的感觉,把幽倩从迷茫中召唤回来,那是神的力量,她从未这么确
实地感到神的力量降临在这个世界,使她确信神之子就在那个方向。

  古老的大门耸立在他们面前,凤天舞发动的魔法不但把它暴露人前,也使它
变得脆弱,只是轻轻一推就已经变得粉碎,其实就连这座岩山也不例外,虽然还
能保有它大致的轮廓,但也几近崩塌。

  在石门崩塌的灰尘散开之后,凤天舞随手施放了一个照明魔法,照亮了这个
石室。

  石门之后是个广大的石室,中心处的是个魔法阵以及一个已经破开的石茧,
而石室的另一边,可以看见通往另一个石洞的入口,只是那洞口却给金色和蔚蓝
色的两度光壁封闭着,明显地可以看出架了两层的结界,而且还是两度源自不同
力量的结界。

  凤天舞和赤燕没有进来,因为她们知道这石室对龙破天来说有多大的意义。

  龙破天走到了石茧之前,他知道,这就是他被封印了近两百年的地方。

  感应到他的接近,魔法阵发出淡淡的光芒,同时在法阵的空间中投影出一个
人像,即使没有人说明,只凭人像的样貌和气势判断,他也知道那是谁在二百年
前留下的影像,留下的说话。

  龙破天看着那影像起动,却没有留心那影像在说甚么,反正说的东西大多他
已经知道了,那曾经是他展开旅程的理由,但现在再听一次,感到的只有愤怒而
已。

  龙破天一拳打在座台上,当然那只是象徵式的发泄一下怒气,否则即使那是
以最坚硬的金属打造,也逃不过粉碎的命运,恨道:“就是你吗?为了破坏那东
西,把神之子连同自己的儿子封印了近二百年。”

  魔法阵的光芒渐暗,幻象投影也已经消失了,毕竟这只是二百年前留下的录
影,无论听的人是谁,有没有留心,又或有甚么反应也好,结束了便会自动消失,
不会有甚么反应,更不会给你反应的机会。

  龙破天走到了双重结界之前,他知道这是甚么,更知道结界之内的是甚么东
西。

  二千年前,神之子以死亡为代价把世界的魔素封印起来,使众多强大的种族
不是灭亡就是退化为普通动物,人类也逐渐失去了魔法和武学的天赋,结束了自
降临战争之后从未真正停止过的战斗。

  虽然拥有强大灵力的战斗天使也变得无法出现在人间,但信徒们执行的“魔
女狩猎”却得到了史上最大的胜利。

  而封印的另一个结果,就是眼前的魔晶骷髅。

  所谓封印之术,就是无限量地吸取飘浮在大气中的魔素,而那大量的魔素就
积聚神之子的头骨之中,使它逐渐转化成了魔素的结晶体,现在散发出来的魔素,
只不过是封印解除之后泄漏出来的碎片。

  拥有近乎无穷能量的晶体,对增长生命体的修为并没有帮助,但对各种术式
而言却是再好不过的能量源,使它曾出现在无数的传说之中,得到无数的异名。

  二百年前,龙族的末裔也曾联同四圣天,借这魔晶进行阻止神之子降临的仪
式,但这一切却被为神之子降临作准备的先知所破坏了,结果就是毁灭了旧世界
的魔力风暴,而魔晶也被神的结界封印在这里。

  以魔晶为能源的神之结界,即使是龙族也无法打破,只好以相同的手法借泄
漏出来的魔素建立另一层结界,使神也无法得到这魔晶。

  而且他还留有最后一步。

  神之子也不过是受到神光洗礼的凡人,而阻止神之子降临的仪式正好就是把
神的力量转嫁开去,让神与魔的力量互相中和,即使失败了这个空间还是充满着
神的灵力,把尚未降生的婴儿封印在这里,以二百年的时间吸取神的力量,以人
手伪造神之子。

  这就是龙破天拥有神之力的原因,只是为了解除这个结界。

  龙破天按上结界的表面,蔚蓝色的表面迅速溶化,结界内的魔素立即爆发出
来,就如同破掉的气球一样,造成了一阵魔素的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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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节破封。争夺。百年魔阵

  “开始了。”

  魔素的波动从山洞之中传来,告知第一重的结界已经解除。

  龙族的结界被解开,余下的就是神之结界,这对神之子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集合了二千年能量的魔晶骷髅,对神而言也是可观的力量,衪绝不可能会轻易放
弃的,何况是让他落在敌人的手里。

  这明显是个陷阱,但也没有选择,除非他真的甘愿失去这魔晶骷髅,而从一
直以来宇天杀放任他们的态度,他的选择显而易见。

  “来了。”

  凤天舞才刚觉察到,强大的力量已经在另一边爆发,把已经极度脆弱的岩山
粉碎,在飞散的岩石遮盖之下,凤天舞只能勉强看到宇天杀连同四道人影出现在
岛的另一边。

  还有两道人影正追在他们背后,熟悉的斗气使龙破天知道来的是谁,但也肯
定了他们已迟来一步。

  神之结界还未解除,只要截住神之子,其他人也无法打破结界,而从过往的
战斗之中,他们已几可肯定宇天杀的身份,至少只有他拥有这级数的力量。

  “龙,截住宇天杀。”

  不用凤天舞提醒,龙破天早跃过结界的上方,原罪闪电般往宇天杀劈下。

  宇天杀洒然一笑,双拳爆发出斗气的光芒,似乎想要硬接下龙破天的一剑。

  早在龙破天出招之前,跟随在宇天杀背后的那人已经停了下来,现在也是一
副就手旁观的模样,似乎没有意思参与这场战斗,但守护在宇天杀身旁的两名魔
战将军却同时拔出兵刃跃起,后发先至的往龙破天迎去。

  “光牙!”

  龙形的兽魔出现在龙破天的前方,先一步重击在两位魔战将军的联手一击上,
兽魔爆发出来的冲击力,也只能争取到一刹那的空隙,但龙破天已乘着那瞬间的
空隙,越过那两人的阻截,原罪幻化出来的雷芒劈在宇天杀的拳上。

  两个魔战将军冷哼一声,知道以他们的速度是不可能追上龙破天的,於是随
即落回地上,封锁龙破天的退路,与宇天杀组成夹击之势。

  拳剑对轰,结果却完全超出龙破天的估计,没有想像中的冲击力,龙破天清
楚知道宇天杀的力量比他还要强,根本没想过这剑可以胜得过他,甚至已作出了
借劲飞退的打算,这剑只为争取少许时间,但结果飞退的是宇天杀,使他反而被
那两个魔战将军截住退路。

  伏在凤天舞肩上的灵姬突然出现异变,半液态的身体突然分解开来,化成无
数的黄芒光点,在虚空中划出无数金色的轨迹,最后在结界的前方,散而复聚地
模拟出人型化身,挡在那唯一没因龙破天而停下来的魔战将军前面。

  给她挡住的那人冷冷一笑,抹去了面上的魔法伪装,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魔法幻象,而且还是最低等级的幻影,只能改变容貌的幻影,却在最重要的
时刻愚弄了他们。

  “太迟了。”

  恢复本来面目的宇天杀冷然道。

  “而你,太弱了。”

  龙破天给魔战将军挡着,只差这点时间,宇天杀的右拳已经打在姬灵的腹上,
没有聚劲运气的动作,也没有斗气的光芒,只是平平凡凡的一拳,已足够打破她
犹如液态生物的身体,把她的身体击散化作无数的金色水点,爆发开来。

  穿透了姬灵身体的一拳就像是没受到任何阻碍一般,顺势地解除了结界,抓
起了魔晶骷髅。

  轰灭邪和狮堂炎终於赶到,也已经迟了一步,只能一左一右的把宇天杀围在
中间,眼睁睁的看着他。

  散开的水点在凤天舞的身边集合起来,逐渐地把姬灵的身体重组出来,但她
和狮堂炎的杀气,却是落在对面的两个魔战将军身上,因为他们已认出了他们的
身份,封极真和凌云。这时幻化成宇天杀的那人也现出了她的真面目,十二魔战
将军中唯一的女性,也是封极真的女人,菲雅。

  站在最后的莉丝娜仍旧没有任何动作,就似是这里发生的战斗完全与她无关
一般,同时身为灭龙道的一员和宇天杀的皇妃,她的身份向来也是扑朔迷离,现
在她的行动也是一样教人摸不着头脑。

  宇天杀笑道:“太简单了,二百年的时间,你们就只是准备了这么多的东西
吗?太愚蠢了。”

  轰灭邪冷哼道:“是吗?你的目标是魔晶骷髅,但我们的目标却是你,你成
功了,不代表我们失败了。”

  宇天杀自傲地笑道:“说得不错,只是,你们有留下我的力量吗?”

  虽然宇天杀给凤天舞她们围着,但龙破天也给封极真他们挡着,根本说不上
只是那一边围着了对方,也说不上是谁佔了优势,若是以人数而言,龙破天是微
微佔优,但以个人实力而言,恐怕要龙破天和凤天舞联手才有办法和宇天杀对抗。

  可怕的力量,即使在二百年后的今天也是非比寻常的力量,若给他在二百年
前降生,配合魔武的再次出现,做成魔武是由他传授给世人的假象,确实足以影
响世界的发展,完成他命运之子的使命。

  战乱使人渴求力量,要世人尽快取回魔武的力量,战乱是最佳的方法,四圣
天正是抱着二百年后即使还未能与他对抗,至少使他在世人眼中不再是遥不可及
的心态,引发这百年战乱。

  凤天舞笑道:“你以为是为了甚么选这里成为作为最终决战的场地?”

  魔力的光芒在凤天舞的脚下昇起,然后沿着散佈在整个岛屿上的焦黑痕迹,
化成了特大的魔法阵。

  “生於彼方,死於彼方,却被监於此地的众多灵魂呀,现在我以此结界监管
者之名义,容许汝等发出咆哮,容许汝等以那百年之怨,化作无尽的锁链,灵魂
之印。”

  刚才的灵魂之焰只是为了掩饰这灵魂之印,即使有人发现了这个花费百年时
间逐点刻划而成的魔法阵,也只会看到灵魂之焰的法印,把岛的表层焚燬也是为
了让人以为岛上的一切已经灰飞烟灭,那想到火焰已把法阵刻烙在焦黑的土地之
下。

  随着魔法阵的起动,以为早已消失的众多魔兽怨魂再一次在虚空中现身,但
这次不是化成烈焰,而是无数无型而有实的锁链,泛着淡蓝光芒分佈在这个空间
之中,锁链的两端淡化溶入虚空之中,就似是把附近的空间锁起来一样。

  宇天杀的笑容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战斗的杀气,牢牢紧盯着凤天舞的动作,
虽然他不知道这些锁链实际的效果为何,但观凤天舞以这么大的阵式去驱动怨灵
化成锁链,该有着相应的威力,毕竟这是历代大魔导士以二百年时间佈下的阵。

  凤天舞双手迅速的划下新的符文,她脚下的核心魔法阵发出闪耀的蓝芒,停
留在半空的锁链,像是突然获得了生命一般,同一时间的往宇天杀的方向飞去,
标示着战斗的开始。

  宇天杀冷冷一笑,往漫天锁链之中密集度最低的地带闪移,同时龙破天也作
出反应,后发先至的跃至宇天杀的上方,原罪全力劈下,凌云和封极真想要把他
拦下,却发觉姬灵和狮堂炎也已经疾冲而至,目标正是他们自己。

  菲雅划下符文,白热的火球以高速射向龙破天的位置,但已赶不上原罪的速
度,她可以做到的只是阻止龙破天连续攻击。

  宇天杀冷哼一声,双手爆发出斗气的光芒,竟以单手便接下了龙破天的攻击,
更直接抓着原罪的剑刃,教龙破天不能闪开,右拳正要反击之际,却感到另一股
斗气从背后涌来,轰灭邪的全力一击逼得他只能撤手闪避。

  眼看菲雅的火球快击中龙破天的背部,一度有如新月一般的刀芒却把火球一
刀两断,却是赤燕凭着村雨的斩魔特性,轻易地破掉菲雅的火球,更顺势的往她
斩去。

  轰灭邪出现在龙破天的面前,道:“不介意我插手吧。”

  “先去解决最弱的人吧。”

  龙破天冷然说道,再一次闪到了宇天杀退路的前方,就像是就早知道宇天杀
会往这边退去,原罪横斩出去,以事实证明纵使力量及不上宇天杀,也不会轻易
落败,至少足以支持至他们击倒其他人之后,再以量取胜。

  轰灭邪无奈一笑,狮堂炎和姬灵已分别对上了凌云和封极真,虽然这不是一
个对决的好时机,但也不好意思干扰他们,转身往赤燕和菲雅的方向掠去。

  焰之斗气已经围绕着狮堂炎的全身,配合他那全无章法,纯粹以本能战斗的
乱击,就似是头火焰狮子一般,使凌云没有反击的余地,说到底这种短兵接战的
打法本来就不是他擅长的范畴,使他只能不断后退,以空间换取时间地硬撑下来。

  异於身边的激战,姬灵和封极真之间仍维持在互相对峙的情况,姬灵半液态
的身体模拟出女子最原始的形态,金光闪闪的拟态肌肤完全是一丝不挂,本应是
十分香艳的场面,却因为她眼内的凶狠和杀气,教人无法安心欣赏她的祼体。

  封极真微讶道:“这样貌?你是姬梦铃?”

  姬灵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恨道:“又扮回这副圣人的模样?怎么不现出你杀
我时那副真面目?”

  他没有直接下手杀人,但现在他也无意狡辩,只是带点无奈的说道:“你还
不明白我的外号,”人格拼装“的意思吗?也罢。杀意之精灵,凭依开始!”

  听到封极真的说话突然转变为咒文,姬灵已开始提防,但这反而使她想不到
他居然转为格斗战,反应还是慢了少许,只得匆忙地从手上模拟出自己用惯的佩
剑,勉强挡着封极真如野兽般轰来的一拳。

  姬梦玲的实力本来不会输给封极真,但现在的她已使不出神圣魔法,更未能
完全适应这个新获得的身体,即使神之泪的大量知识和灵魂已成为她的一部份,
一时之间也无法纯熟运用,若不是封极真也对这个似乎能无限复生的身体束手无
策,她早已经落败。

  赤燕的村雨斩在菲雅刚张开的护盾之上,只能把它打出无数的裂痕,斩魔属
性不是说任何魔法也会无条件被消灭,那种绝对性的克制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世上,
斩魔只是使本是无法被剑触及的无形之魔力,能如有形之物般被斩击,能否斩破
还要看使用者的力量。

  看见赤燕斩不破自己的防壁,菲雅稍为安心的微微一笑,右手随即如时钟的
指针般在虚空之中划出圆形,所到之处留下一个个的光球,彷彿在暗示当这个圆
形完成的时候,这些属性不明的光弹便会同一时间的射向目标。

  宇天杀反手卸开龙破天的原罪,背后追来的锁链教他连反击的时间也没有,
立刻便要移动往下一个位置,他当然明白为何龙破天能预知自己的行动,他是对
应着锁链较少的空间移动,只要观察锁链的分佈,得出一样的结论,自然能预计
他的行动。

  这些锁链完全是针对他一个人,它们纵使碰到龙破天也没有任何效果,使他
可以无视锁链早一步到达他的目的地,被封印了两百年,他的灵波特性已被记录
得一清二楚,开发出只针对他的魔法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在龙破天的阻挠下,即使是他也无法避开所有锁链,早已无可避免的给两三
条缠住,也使他更无法忽视它们的威胁,这些锁链不但会封锁他的力量,更会逐
少蚕食他的力量,即使他之后能完全避开,已经缠上的锁链也会把他的力量蚕食
殆尽,不,应该不会去到这地步,因为只要他的力量下降至龙破天之下,立即便
会被他所杀。

  纵使恨得咬牙切齿,宇天杀还是无法解决这些漫天飞舞的锁链。

  赤燕抽回村雨,正想跃上半空再一次劈下,却看见轰灭邪从菲雅的正上方冲
下来,一脚踏踢在结界的顶上,把菲雅的防禦力量踏成无数的碎片,使她只得中
止施开至一半的魔法,急速后退来避开那顺势往她的天灵盖踏去的一脚。

  轰灭邪一击把菲雅刚才站立的地面踏得龟裂,连扬起的尘土也给震开,菲雅
仍是一无所惧,笑道:“就让我领教一下,百多年前的五大强者的实力吧。”

  轰灭邪苦笑道:“那可要教你失望了。”

  他在统一战争时是世上五强之一,但在百多年后的现在,也不过是魔战将军
的级数,勉强算是国君级的力量,在这百年的战乱之中,世界的力量水平已经提
升太多了。

  这就是业天成所执行的计划,从一开始那就不是为了长治久安而建立的皇朝,
所以无论是统一的战争还是之后的统治,也是以武力强行施行,因为越是操之过
急,越能引发激烈的战乱,那是为了混乱而建立的秩序,为了破坏而进行的建设。

  但现在不是缅怀过去光辉的时候,轰灭邪暴喝一声,右拳全力出击,以最简
单也是最直接的方式进击,赤燕则乘着菲雅给轰灭邪的暴喝动摇了注意力的瞬间,
以她迅快无比的身法到了她视线以外的地方,寻隙而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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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节别离。回忆。幻境惜别

  “愤怒精灵,交替凭依。”

  一道人影以比他们更快的速度撞开了菲雅,挡下他们的夹击,竟是封极真舍
下了姬灵,转身来援,突然的愤怒凭依,使刚习惯了他攻击节奏的姬灵措手不及,
再次被轰碎了那液态身体,虽然立即又重组起来,也只能追在他的身后造成几度
血痕。

  愤怒凭依之后的封极真又是另一副模样,浑身的皮肤被愤怒染成深红色,配
合刚才姬灵在他身上造成的伤痕,就似是头疯狂的野兽,完全没了平常的潇洒从
容,但靠着这疯狂,他竟能够同时对抗着轰灭邪和赤燕,更完全无视了姬灵那只
能造成轻微伤害的攻击。

  给封极真撞开的菲雅好不容易站起来,看见莉丝娜目无表情地站在她背后不
远的地方,完全没有出手的打算,不禁怒道:“你站在这里做甚么,你不也是帝
君的部下吗?”

  莉丝娜看也不看她,仍旧冷静地看着眼前的战斗,道:“对不起,我没有这
种义务。”

  菲雅的眼中毫不保留的射出怒火,若有足够的时间,她肯定会首先宰掉这个
女子,但现在她却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只能立即赶回战场之中,因为封极真已
陷入以一对三的困境之中。

  宇天杀倏地落回地面,往静止不动的凤天舞冲去,要破去这魔法,最直接的
方法就是攻击凤天舞这维持者,虽然冲进锁链的密集地带肯定无法全数避开,破
去魔法也不见得入体的锁链会立即失效,他已再无选择,因为以这情况发展下去
他也只有败亡一途。

  宇天杀的速度不断增加,前方左手上的斗气随着破开的空气而扩散,斗气的
光芒使他整个人变成了流星一般疾冲,但真正的攻击却是那蓄势待发的右拳,左
手会破开所有防禦,然后才是右拳的全力轰击,那可是宇天杀的奥义之一。

  宇天杀孤注一掷的攻击使龙破天的计算落空,但也已直追上来,宇天杀虽然
是直线前进,但还是以至小的角度避开一些可以避开的锁链,使他的速度还是慢
上了少许,不过若不是如此,恐怕他未进入射程范围已被锁死了。

  看见宇天杀正面冲过来,本是散佈开来的锁链随已集结在凤天舞的面前,构
成了比之前更密集的锁链之壁,显示出她不但是在维持魔法,也能够操控这些锁
链的动作。

  眼前的锁链集结成壁,宇天杀没有半点讶异,旋风般转身回头往龙破天迎击,
左手上的斗气随着他的动作而造成的斗气旋风,转了一个圈后又受到他右拳上的
斗气牵引,随同往龙破天轰去,彷彿这才是他本来的预计一般。

  凤天舞笑道:“你以为我真的不能动吗?泥泞咒缚。”

  凤天舞不动只是要制造出她没有还击能力的假像,使宇天杀失去戒心的进入
她的射程之内,现在醒悟也已经太迟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魔法咒缚缠上他注入一
切力量的右拳,虽然还未能完全封锁宇天杀的动作,已耗掉了这拳不少力量。

  龙破天的左手五指同时发出雷系魔力的光芒,一挥而下,喝道:“五雷!”

  同时放出五发落雷召唤,使宇天杀心中不禁冷笑起来,因为即使给凤天舞的
咒缚耗去了力量,这程度的落雷他却还未放在眼内,但接着发生的事却超出他预
计之外。

  五道平行落下的雷电产生的磁场互场干扰,结果就是五道雷电互相吸引而集
合起来,准确地在他的拳上聚合,分别从五个方向打在同一点上,产生出比单单
同流更强的力量。

  原罪上的魔晶魂逐一碎裂,龙破天蓄意震碎辅助的魔晶魂,只余下主座上的
雷石。

  雷的特性就是爆发力,在瞬间爆发出极限的速度和破坏力,附加的魔晶魂虽
然补强各方面的特性,但也钝化了这种特性,平均的力量和速度是提升了,但最
高峰的瞬间力量反不及本来的强大,现在既然是一击决胜,选择是十分明显。

  “纯雷之力吗?那的确是可怕的力量,但是,你的剑刃好像承受不起这样的
力量嘛。”

  原罪的剑刃逐寸碎裂,宇天杀也给轰击的力量震得跌退,却也只是退了三步,
便逆向追上龙破天,乘他剑碎的机会一举击破,事实上他也是别无选择,因为只
是这三步已使他给数条锁链逮着,若不早点解决,即使他胜了也无法继续战斗。

  龙破天傲然笑道:“该猜到了吧,从名为道义的剑鞘中解放出来,罪真正的
姿态!”

  雷芒形成了真正的剑刃,同时龙破天交差在胸前的双手也发出了魔法的光芒。

  宇天杀不屑的道:“这次是十雷吗?”

  龙破天置之一笑,喝道:“五雷,连续召唤!”

  空气不是良好的导体,雷电的能量大半也消耗在破空之中,也就是说若要见
识落雷的真正威力,就必须在不受空气电阻影响的情况下,这次连续召唤的第二
度雷电,正是顺着第一度雷开出的离子通路落下,那才是雷的真正力量。

  原罪没有了以往的沉重,取而代之的是超越一切的狂暴,以及连自己也毁灭
的破坏力。

  “见证吧,罪的破坏力!”

  宇天杀站回地上,龙破天没有对他造成多大伤害,但那些以怨魂造成的锁链
却完全封锁了他的力量,使他连一步也走不了。

  龙破天的状况也好不了多少,本来就是把所有力量倾尽在一击之内的招式,
却勉强地连续使用了两次,虽然不至於重伤,但力量也近乎消耗殆尽,短时间内
也无法继续战斗。

  感觉到这边的战况,轰灭邪立即舍弃了和封极真之间的战斗,赶过来给予宇
天杀致命的一击,同时赤燕也以无数的剑气在封极真的面前佈下剑网,务求把他
截在那里。

  化身为愤怒的封极真无视赤燕的剑网,以掀起多蓬血雨为代价硬闯过去,勉
强在轰灭邪的拳头击中宇天杀之前赶到,一脚把背对着他的轰灭邪踢得横飞开去,
但是他也完全把背门卖给了追赶在他背后的赤燕。

  预计中的攻击没有临身,他可不认为赤燕会追不上他的速度,或是这么有武
士道精神的放过这个机会,当他转身过来的时候,入目的正是他最不想出现的场
景。

  染血的刀尖刚好停在他眼前不到一寸的位置,绯红的鲜血正随着刀身的孤度
慢慢滴下,但当他的视野由刀尖延伸开去,看到的却不是赤燕的身影,而是一个
更为熟悉的背影,菲雅的背影。

  刀刃从菲雅的背上延伸出来,鲜艳的红色正在刀刃长出来的地方扩散,正好
反映着封极真心中的震撼,从他的心中不断扩散开来。

  斗气从剑刃中爆发开来,挣脱了菲雅对它的箝制,也在菲雅的身上挖开了一
个空洞,直到刚才的一刻,封极真还是怀着一个不真实的希望,希望这剑只是贴
住菲雅的心脏穿过,没有真的刺穿了她的心脏,但现在这个空洞,却把他最后的
幻想消灭了。

  封极真想要抱起她,双手却僵硬起来无法反应,只能看菀?她的身体缓缓倒
下,慢慢的落入他张开的双手之间。

  然后,他的眼前却是个一片空白的空间。

  菲雅的身影逐渐地浮现在他的面前,一如以往的美艳,一如以往的健康,使
他还未能理解这一切的脑内涌起了一阵惊喜,和更强烈的害怕,一种对得而复失
的害怕,一种从直觉而来的害怕。

  这使他最后只能抖声问道:“这是?”

  “幻胧,本是精神攻击的一种,但现在正好给我作道别之用,我的生命正在
消失,但在这里的话还可以有数天的时间。”

  菲雅轻抚着他的面庞,叹道:“别哭了,虽然是幻觉,但最后几天的时间,
陪我快快乐乐的渡过,好吗?”

  封极真的口唇微微颤抖,爱人相邀,那本是理所当然不过的事,但这样的邀
约却使他充满了难以形容的感觉,从没想过的说话,从没想过的渴求,千言万语
倏地而生,却半点也说不出口,只化成了无法制御的情绪。

  对无法控制的情绪,他不由得想起那个常用的魔法。

  觉察到封极真的意图,菲雅的纤指轻点着他的嘴巴阻止他念颂,幽幽的道:
“解除这些吧,已经是最后的时间了,你还要我对着你以魔法拼合出来虚假人格
吗?我希望能再次看见真正的你,那个早被你自己遗忘的封极真。”

  封极真默然不语,眼前的景色却突然改变,变成了森林的一偶,身后的水流
和木屋,这一切似曾相识的景象,勾起了他久远的回忆,但随之而来的明悟,教
他再一次忍不住眼内的泪水。

  菲雅伏在他的胸膛上,柔声道:“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他也明白菲雅是想要借这个空间,借这几天的时间,重温她曾经渡过的日子,
既是回忆,也是告别,心中的激荡再也控制不了,抬起菲雅的头,重重地吻在她
的唇上。

  菲雅合上了双眼,也许是知道这已是最后的机会,她的反应比以往任何一次
也要激烈,香舌主动地和封极真纠缠起来,贪婪地吸吮着对方,第一次把心中最
真实的感情,以如此热烈的方式展现出来。

  在这几近教人窒息的长吻结束之后,菲雅的面颊早变得通红,耳中满是自己
的心跳声和喘息声,心底余下的少许矜持,使第一次变得如此放荡的她不敢直视
封极直的双眼,这种欲拒还迎的诱人感觉,化成了令人讚叹的美丽。

  “我永远也会记得这一刻的。”

  菲雅心中一震,这句封极真在她们第一次相遇时说过的话,现在竟又在同一
个景色中再次听到,但是两人间的关系以至话中的情感已完全改变了,再一次勾
起当年回忆的同时,也使她更陷入离愁的旋涡之中。

  封极真只是抱着她,没有进一步动作,就似是陪伴她进入了那遥远的回忆之
中,他的眼神就和当年邀约时一样的炽热,使菲雅不由得带点期望地点了点头。

  得到菲雅默许,封极真逐点逐点地解开她的衣服,轻吻那渐渐出现在他眼前
的幼嫩肌肤,他的动作从未试过如此的缓慢,如此地仔细,彷彿就是要把菲雅每
分每寸肌肤的触感和影像,烙入记忆的最深处。

  封极真的嘴唇轻轻扫过菲雅胸前的蓓蕾,微红的乳头早随着她火热的情欲站
起来,微妙的触感使封极真的嘴唇不由得停顿下来,轻轻啮弄着那坚硬的突起。

  在封极真的吻下,菲雅的喘气声已变得狂热和迷乱,紧抱着那埋首在她胸前
的男子的同时,另一只手已情不自禁地伸向了自己的蜜穴,想要除去那余下的束
缚,温热的爱液早已泛滥出来,湿透了她的衣服。

  封极真抓着她的手,阻止她抢夺了自己的乐趣之余也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让
眼前的美人儿恢复成全祼的动人模样,然后才引导着她的玉手往那火热的花朵深
处探入,菲雅的手指反射性地活动起来,想要尽量地慰藉着那空虚的感觉。

  雪白的娇体染上了淡淡的粉红色,特别是那诱惑人心的花瓣,份外地显得嫣
红美艳。

  在右手受到封极真诱导的同时,菲雅的左手却反过来在封极真探索,试图脱
去他的衣服,只是那因为情欲而变得迷乱的手指,已无法顺利地完成任务。

  封极真拨开菲雅的玉手,却发觉自己不知何时也变成全祼,同时看到菲雅那
似是在抱怨的眼神,这才想起这是幻觉空间,一切的事物也是受菲雅的控制。

  封极真歉然一笑,也不再逗弄菲雅,把她的身体压在木屋的外墙上,火热的
阴茎一口气地插进菲雅的体内,稳住不动,湿润的肉壁已经紧紧地包围着他的肉
棒。

  他从来没有这么用心的是感觉菲雅的反应,在身心也痴缠在一起的现在,一
个眼神、一个动作,已经可以把她的想法直接传递出来,说话已是没有必要的事。

  封极真抱起了菲雅,穿过她背靠的墙壁,进入这间他一直无缘内进的木屋之
中,眼前是从未看过的摆设,但是从菲雅的描述当中,他曾千百次的想象着这里
的景象,让他对这里的一切既感到陌生,却又感到无比的熟悉。

  这使他再不用询问菲雅,已知道她的闺房所在,抱着她直入房内,一起倒在
床上。

  封极真猛烈地开始活动着自己的腰部,没有说话,有的只是两人的喘息,刚
才这一路抱着菲雅走来,他的肉棒一次又一次的闯进她蜜穴的深处,满泛的爱液
随着封极真的步伐滴下,由门外一直延伸至床上。

  菲雅也舍去了往日的矜持,在她出生的这个地方,全心全意地享受封极真的
征鞑,即使她的表情随着情欲的高涨而变得恍惚,纤幼的腰肢却没有停下来的意
思。

  细小的空间随着他们之间的动作响起了明亮的水声,溢出的液体早从两人交
合的位置滴落床上,在床单上染下了一大片的水渍。

  激烈的呻吟声变回微微的喘息,菲雅软绵绵地躺在床上,无力的娇躯上的红
昙仍未消散,使她看起来更显得柔弱和惹人怜爱,若是任由欲望精灵驱动,他肯
定会毫不犹豫地继续进击,但现在的他只想静静的看着她,把她的美丽记进脑内。

  封极真不想退出来,菲雅的想法也是一样,就是想要在余下的时间中,就一
直让两人的身体纠缠在一起。

  “你会觉得我自私吗,明知道自己快死了,还拉你进来陪我渡过这最后一刻。”

  稍为恢复一点力气后,菲雅问道。

  死者已己,悲伤的唯独生者,纵使知道此情不再,纵使知道会把封极真陷进
天人永隔的痛苦之人,她还是想要封极真陪她多一点时光,即使代价是使封极真
陷得更深,在此而言,也许她是自私的。

  轻轻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封极真柔声地回答了她的问题,然后继续那停了
下来的动作,继续那未完成的功业。

  景物不住改变,森中的湖畔、繁华的都市、比武的舞台、无名的迷宫、简陋
的村落、脆弱的城塞、战后的荒野、奥列的宫殿,逐一呈现出他们曾一起到过的
地方,曾一起分享的回忆,这是个不真实的空间,不真实的时间,但对现在的他
们而言,却重现出所有真实的感受。

  “不,我该感谢你,给我这么好的道别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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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6-7 04: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