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胡女阿奴

　　阿奴听到外边传来的动静，柔弱的身躯微微一颤，随即便轻轻而乖巧地跪在
我身边，顺从地低下头。一副任你所为的样子。

　　耶律德光让阿奴跟着我来这里“更衣”，想来也是有让她服侍我的意思。虽
然欲火在心中激荡，不过无论在什么时候，我还是不习惯在暴露、喧闹的场所干
这种事情，于是四周打量起这个小房间，以转移注意力，平息一下心情。

　　房间被熏得很香，一个硕大的铜镜立放在一边，旁边是几个放置清水的小木
桶，都箍着金边。当中一个非常大的桶状物，细细一看，不由哑然失笑，原来是
方便用的马桶。

　　“更衣”在这个时代还有这层意思！看来以后得记清楚了，免得真闹出了笑
话。

　　再细看那马桶，竟然是用整块的玉石雕刻而成的，上面的边缘铺着柔滑的丝
垫。这些契丹亲贵们真懂得享受，在这个事情上都舍得下这么多功夫。

　　刚刚酒水下肚不少，实在有些想方便一下了。可阿奴一直那么乖巧地跪在那
里，这个，这个，似乎有点……

　　即使是素秋和瑞宁，她们在这种情况下也是躲在一边的。虽然在上古的时候，
大家似乎不是很计较在什么地方和场合方便，不过我现在已经适应了一些避讳，
至少让我当着一个少女的面前方便，是肯定不好意思的，于是我对阿奴说道：

　　“阿奴，我，嗯，那个我要……你，那个……”一时着急，不知道该和这个
美艳的西域少女如何表达这种事情。

　　阿奴听我说话，抬起了头，似乎明白了什么，湖蓝色的眼睛在我身上一轮，
站了起来。

　　我轻轻嘘了口气，以为她要离开。没想到她突然走到我面前，温柔地为我解
起了裤带。

　　我整个人惊呆了。

　　显然，阿奴对我的意思理解得有些不对劲。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竟一动
不动地傻站在那里。

　　阿奴跪在我身边，轻轻解下面上若隐若现的面纱，刹那间，我看到了一张动
人心魄的美丽面庞：阿奴的皮肤玉雪粉嫩，似乎比珑儿的肌肤更加白皙；她的鼻
子挺翘，比常见女子的鼻梁要高耸得多；双唇饱满，娇艳欲滴，那湖蓝色的双眸，
更是显得明丽动人。

　　我还发楞中，阿奴一双纤柔的手掌中，十根修长的指头，如她刚才的舞蹈般
飞快地扭转，迷乱地在我的下身动了起来。

　　下身一阵酥麻的感觉顿时传遍全身，腰眼一阵阵地发酸。

　　兴奋、快活、狂热！我的脑袋中充斥着这些美妙的感受。正当此时，阿奴张
开了她饱满的双唇……

　　　　　　　　　　　　……（此处省略两百字）

　　“啊……咳……咳”阿奴被我弄得有些想咳嗽，这么一个猥亵的动作，应该
是让她很难受的，但阿奴依然神情专注地为我服侍着。一个美艳的少女在我身下，
嘴中传出淫猥的声响，脑袋也上上下下地配合着韵律，我的神经感到几乎要裂开
来了。

　　“啊……啊……厉害……哼……”忍不住我呻吟起来，阿奴给我的快乐，似
乎让我到达了所说的极乐世界，突然间我想到耶律德光说过的话，原来这个就是
阿奴真正的妙处！

　　胡思乱想中，感到自己下身已经快要爆发了。于是不由自主地挺起腰杆，抱
住了阿奴粉嫩的小脸……

　　　　　　　　　　　　……（此处省略一百字）

　　阿奴轻轻地咳嗽着，但她没有马上直起腰站起来，而我则感到一团温润又包
住了我……

　　良久，那张美艳的小脸才抬起来。湖蓝色的眼睛中闪烁着迷茫和娇柔，几点
白色而粘稠的污物还粘在她的双唇边上……

　　突然我觉得对她犯了罪般似的，有些疲倦地坐在那个马桶上面。

　　阿奴见我突然不开心起来，脸上露出惶恐的表情，让人看了，感到楚楚可怜。
为了安抚她，我想和她说说话，于是便说道：“阿奴，我不该对你那样。”

　　“大人是嫌阿奴服侍得不好吗？”她似乎更加惶恐了。

　　“没有，没有，这个，很好的，只是……”我感到越描越黑。

　　阿奴暗暗松了口气道：“大人没似外边那些人一味的蛮猛，阿奴还要多谢大
人的怜惜呢。”

　　这时我隐约听到外边那些女子若泣若吟的娇媚声音，其中还夹杂着男子的笑
骂，以及他们大声的喘息和呻吟。叹了一口气，战乱中被俘的女子，即便是王族
的女子，她们的身份也犹如从天上掉到了地府。曾听吴师伯说，人死后是要喝一
种叫孟婆汤的东西，就会忘记前生的一切，来世就什么也不记得了。这些女子的
苦难似乎也只有喝了孟婆汤，今生才能够忘却。

　　“大人，阿奴继续给您服侍吗？”阿奴见我脸色又有些转黯，不由怯生生地
讨好我道。

　　我抚摸着她带着金色发丝的卷曲头发，微笑着轻声对她说道：“不用了，阿
奴，你服侍得很好了，也该歇息一下了。”

　　阿奴的眼睛感激地闪烁着，有如黑夜中蓝色夜明珠的点点光芒，只见她鼓足
了勇气对我说道：“大人，大元帅让女奴服侍客人，如果客人满意的话，通常是
会把女奴送给客人的。大人性情宽厚，待人温和，请您向大元帅要了阿奴吧。”
说罢，她拜服在我的脚边。

　　我不由暗自有些警醒，担心耶律德光在这个事情上可能有的别的想法。和权
贵们喝喝酒，让他们的女仆“款待”一下，这个似乎是现代很常见的事情；但是
一旦接受了耶律德光的“礼物”，有些事情就不是很好说了，他会不会借此对我
有别的要求和企图呢。

　　不过看着眼前这个让所有男人都会神迷不已的阿奴，正用期待而又楚楚可怜
的表情，热切地望着我，心中的确舍不得如此罢手。于是尽量温和地安慰她说道
：“好吧，我等会试着向大元帅请求一下吧。”

　　阿奴的眼中立刻流露出兴奋的目光：“如果能把阿奴从这里带走，阿奴愿意
从此跟随在大人身边，服侍、伺候好您一生。”

　　　　　　　　　　　　　　第8章回拒德光

　　“哦，那么象刚才那般侍侯我，你也愿意吗？”我故意逗着阿奴。不知为何，
她越表现得温柔顺从，我心中反而越是想逗弄她。

　　阿奴脸又是一红，但是依然抬起头，温顺而又坚定地对我答道：“大人是个
好人，阿奴知道的。您不似外边那些人，他们，他们太……”说到这里，她湖蓝
色的眼睛中又充满了晶莹的泪水，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外边不时传来耶律德光和他的手下如野狼般的叫喊声，想到那几个温婉可爱
的少女，正在被这些壮汉侵犯着，心中更是不忍，轻轻拉过阿奴。

　　阿奴如同一只最温顺的小猫一般，靠进了我的怀里。突然间她大声哭了起来，
被俘半年来所受到的欺凌和委屈，似乎都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了。我温和地抚摸
着她柔软的背，感慨在这战乱不断的时代，女子们要受到比男人们更多的苦难和
凌辱。清儿，她也是在皇宫中，现下时局动荡，我今后得要尽力保护好她，保护
好自己的女人不受这乱世的影响和欺凌。

　　阿奴在我的安抚中渐渐平复下来，我温和的爱抚，加上外边那些女子如怨如
醉的呻吟声，让她白皙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红晕。阿奴抬起美艳的小脸，湖蓝
色的眼睛在朦胧中似乎能滴出水来，小嘴竟然微微有些喘息。

　　我产生了扑上去把她再次侵犯的欲望，阿奴也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脸上更
是一片绯色，有些激动地坐在了我怀中。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手脚并用，顷刻间，一个如玉石般白皙的肉体便显现在
我眼前了。

　　我快慰地抚弄着阿奴，刚才还柔顺、温情的她，此时也被我挑起了心中的欲
念，顿时风情万种……

　　不大功夫，阿奴就已经娇喘连连，身体就如刚才的舞蹈一般，似美女蛇一样
地在我怀中蠕动着，索要着，呻吟般地喃喃道：“大人，阿奴要……”

　　　　　　　　　　　　　　　　……

　　和耶律德光再次坐在靠垫上时，周围都已经收拾干净，侍从们已经离开，只
有我们两个在那里。而阿奴被耶律德光似乎有意地留了下来，为我们伺奉着香茶。

　　我见耶律德光的眼神，从不久前的狂乱已经转为清明，能作为契丹的兵马大
元帅，使得中原各个国家谈虎色变般得惧怕，看来他决不是个简单的浪荡人物，
心中不由对他又产生了不少佩服和警觉。

　　“王兄觉得阿奴服侍得还好么？”耶律德光没有了先前的嬉笑，认真盯着我
问道。

　　“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啊！”我由衷地回答。

　　“那么本帅把此女送给王兄可好？”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我继续问道。

　　感到身边阿奴的娇躯微微一振，心中浮现出她先前娇媚白皙的身体，正想就
这么答谢了他的美意，但留了个心思，转过话头对他反问道：“王某没为大元帅
做过什么，耶律兄如此大礼，是否有什么要王某去做的？”

　　“哈哈，好，王兄痛快之人啊，我耶律德光喜欢你这个性格。不瞒兄弟说，
本帅上次见了王兄的身手，甚是钦服。以兄弟的手段，在我大辽国至少可以做个
枢密院禁军统领，何必屈尊在这儿，当个小小的控鹤军四品都指挥使呢？王兄有
所不知，我大辽枢密院等同于你大唐的尚书省和兵部，其下的禁军统领掌管着上
京外城近十万铁骑，是正二品的高官啊！”耶律德光终于把筹码给我抛了出来。

　　“耶律兄，你我都有要效忠的主子，我这般没理由地为了一己私欲，判离中
原，呵呵，请恕小弟不能领情了。”我淡淡地对他说道。

　　“呵呵，王兄不贪图富贵美色，本帅着实佩服得紧啊，可惜，可惜了！”耶
律德光叹了口气，并不再劝我，只是很诚恳地对我说道。

　　明显感觉身边的阿奴十分失望，心中颇为不忍，可又无可奈何，这里我的牵
挂太多了。对不住了，阿奴。想到此处，我忙起身向耶律德光道别。

　　耶律德光并不挽留，一直送我到大门口，对我一拱手道：“本帅此次是以大
辽使臣身份来中原的，除了为河东节度使祝寿，顺便也与你们的朝廷商议了一些
事情。以后再来，便不好说是什么身份了。今后你我就要各为其主，我敬王兄的
气节和能力，什么时候你愿意来本帅帐下，我耶律德光都会杀羊聚会欢迎你！”

　　我心中对耶律德光也是非常敬服，向他一揖道：“希望永远不和大元帅刀兵
相见，您珍重！”

　　上车的时候，似乎感受到什么，回头一望，原来站在耶律德光后面的阿奴正
用凄迷、失望的眼神凝望着我，心中不由来一痛。

　　　　　　　　　　　　　　　　……

　　回到王府，都已经入更天了。径直回到自己的房前，见瑞宁在门前望着，心
中一暖，忙过去拉住她的小手道：“入秋了，夜晚冷，以后我回来晚了，别这么
傻站在这里，在屋中等候便是了。你，是不是念着我了？”看着她娇俏可人的样
子，刚才失落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我，我没有啊，只是少爷你这么晚了没回
来，我怕……”平时言语灵动的瑞宁突然口吃起来，脸上被我热切的目光看得有
些发红。

　　不忍再去逗她，忙问道：“素秋呢？”

　　“素秋姐姐说，公子若深夜回府，只怕会有些饥饿，她去厨房在弄些夜宵。”
瑞宁回道。“夫人和珑儿小姐今日也都来过了。”

　　哦，想到珑儿，着实有些愧疚，近来事情颇多，没法和她在一起。今后事情
可能会更加繁多，看来能在一起厮守的时间会变得更少。母亲也是几日不见了，
明早无论如何应该去她那里一趟。

　　正想着，素秋端着一个食盘走进院子，见我回来了，圆圆的小脸上立刻显露
出欢快的笑容。在两个体贴的丫头陪伴下，大家一起走进了房间。

　　进屋后，感觉一阵松弛，但是却颇为疲倦，今日应酬的事情可是不少啊。吃
下素秋的夜宵，便独自上床一躺，正想和两个丫头说些闲话，可时一阵倦意袭来，
片刻不到就昏睡过去了，朦胧中似乎她们俩在为我脱去衣衫……

　　　　　　　　　　　　　　第9章浩翊挑衅

　　连续三天，为了组建好控鹤军的事情，我不得不早出晚归，忙碌得晕头转向。

　　其间，抽空去了母亲那里一趟，她对我当前的情况感到非常满意，也就没再
督促我继续修炼王家的外家招式，而我实在也没空闲。母亲叮嘱我，把握好当前
的时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十日后召开的家族聚会上，我和王浩翊之间那场立嗣
之争，胜算还是非常大的，尽管他背后有那个河东节度使石敬瑭。

　　这几日，珑儿只能在我清晨去皇城军营的时候，赶早来和我说几句话。不过
她并没埋怨什么，反而很乖巧、温柔地叮嘱我注意身体，不要牵挂家中的事情，
就像一个贤惠的小妻子。

　　父亲只是在每日清晨，我们一同给老祖宗请安的时候能够碰个头，他似乎也
很忙碌，前后没跟我说几句话，我知道他是在为选嗣而忙。想来王浩翊父子这些
天来，一定也在为这个事情而大下功夫。

　　父亲嘱托我的话和母亲是相似的：巩固好我目前的情况，就能得到更高的胜
算！他还暗示过我，五叔就快要回京了。呵呵，朝廷的三大节度使中，最大的两
个就要会聚东都了，他们一个代表了蠢蠢欲动的藩镇，一个代表了对皇族利益的
捍卫；看来，不久的将来，皇城中的这场“好戏”的上演是在所难免了。而在这
之前，作为这场戏的开场序曲，我和王浩翊之间的立嗣之争，已经在这个表面上
平静祥和，却因为和两大节度使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王府中，紧锣密鼓地展开了！
但目前看起来还是一场暗战。

　　控鹤军在三日内已经征召好足够的兵士，当前首要的是让这些平常农夫、闲
散百姓组训成一支能够有较强战斗力的队伍。突骑营的情况稍好一些，因为那里
保留的老兵占了一半；而步军营几乎都是新兵，好在李从厚为我配置了足够可以
信赖的基层军官，在他们和赵氏兄弟的辅佐下，我这几日都把精力全部投入到了
兵士的基本战斗技能训练，目前能够尽快做到的，就只有保证单兵能有一定的战
斗技能了，同时还在加强这些兵士对于战斗纪律、意志的提高。而对于兵法、阵
形一类的组织、演练，控鹤军的新兵没有经过后期一定时日的演训，短期内是不
可能做到的。

　　洛阳的守军分为由石敬瑭控制的外城禁军，和我负责的皇城控鹤军两部分组
成，人数对比是十比一。石敬瑭这次没有奉诏就私自回洛阳，显然没把李从厚这
个未来的皇帝当回事，而且这个老家伙和契丹人的交往甚密，还想通过控制王府
未来的立嗣，掌握全国半数铁矿开采，如不是现在的皇帝余威尚在，五叔的凤翔
军在侧，真不好说他能干出什么来。

　　这些应该就是李从厚解散他不信任的羽林军，重新组建了新的控鹤军，来守
卫皇城的直接原因吧。不过控鹤军真正成为一支铁的军队，目前的时日尚早。幸
好，阵形和兵法能够在野战中起到重要作用，而在这攻防战中几乎用不到。一旦
发生了什么，控鹤军应该能够据城坚守一段时日。这让我略微放宽些了心，只是
担心意外突然爆发的时候，这支才组建的新军是否能够支撑到五叔的凤翔军赶到？

　　这日回到府上比平时稍早，心中想到清晨珑儿送我出门时，温婉可爱的样子，
着实很思念这个玉雪可爱的“小娇妻”。

　　可刚到府门，迎面却正和王浩翊碰了个照面。彼此冷冷地打个招呼，正要进
府到珑儿那里去，忽然发现王浩翊后面还站着一个异族婢女——只见她玉肤皓齿，
挺翘高耸的鼻子，一双湖蓝色的明眸，正是阿奴！

　　阿奴也看到了我，美丽的眼中立时闪烁出兴奋的光芒，但突然间意识到什么，
忙把头低下，顺从地跟在王浩翊的后面。

　　王浩翊见我有些发呆般注视着他后面，回头看到了有些不知所措的阿奴，心
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只见他猛地将阿奴揽到自己怀中，使劲地在她雪白的面庞上
亲了一口，一只手在阿奴丰润的翘臀上肆意抓弄。阿奴此时小脸涨红，但是柔顺
的她，不敢拗了王浩翊当众的猥亵，但臀部的那只坏手继续深入下去的时候，阿
奴不堪凌辱般轻轻呻吟了一声，身体不由软倒在王浩翊的怀中。

　　怒火顿生，我觉得自己心中似乎被狠狠挖了一下似的，使劲咬住嘴唇，努力
克制着自己不去发作。

　　王浩翊看到双眼通红的我，心情更是痛快，只见他一边继续侵犯着阿奴，一
边对我得意地说道：“翔弟，耶律大元帅将此西域美女送给了三爷爷，而他老人
家疼惜我，便转送给我作随身婢女。呵呵，翔弟，听说次女妩媚多情，身有妙处，
我想待会就回房去试试。如果真如所说，那可真是房中极品啊！哈哈哈——！”
说罢，他更加得意般地笑了起来。

　　“那么恭喜兄长了！”我克制着心中的怒火，一股浓浓的妒意和恨意从心头
生起。忙想离开这里，王浩翊却故意半抱半拉着已经被他弄得温软如绵的阿奴，
挡在了我的面前。

　　“翔弟真是见外了。”王浩翊又是挑衅般地说道：“三爷爷今日刚刚提拔了
我，要作这十万禁军的马军副指挥使，今后你我都是朝廷侍卫重臣，又是同门兄
弟，你若也爱这女子的娆媚，当哥哥的可以随时给你享用。不过记得用过后要送
还给我啊，如此的女子，在中原之地可是难觅，除非是那魏国公主她……哈哈哈！”

　　在王浩翊放肆的笑声中，我看到阿奴伏在他怀中，眼中满是晶莹的泪花，她
饱含幽怨地看了我一眼，便闭上那湖蓝色的明眸，认命般伏在王浩翊的怀里。

　　心中的痛在撕裂般地放大，加剧，带着杀意，我冷冷的凝视了王浩翊一眼。
在我可怕眼神的扫视下，王浩翊立刻收敛起笑容，努力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心境，
然后一把把阿奴推开道：“贱货，挡这你爷爷面前作甚！快跟我滚进去！”

　　阿奴正在她怀中，猛地被她推得一趔趄，不留神就要倒在地上……

　　　　　　　　　　　　　　第10章抚平心魔

　　看到阿奴就要摔倒在地上，我忙抢步上前，扶住她柔软的身体。

　　淡淡的幽香传来，抬眼望去却是一双蓝宝石中，串串的珠花和浓浓的哀怨，
我的心似乎已经在流血了……

　　这时，阿奴猛然被人一扯，娇呼之中，她被王浩翊硬从我怀中拉走了……

　　我就这么呆呆地站着，直到她柔弱的身躯消失在王府的大门后……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温软的小手握了过来。

　　回头一看，是珑儿俏丽的小脸，她关切地问道：“哥哥，你怎么了，王福说
你在这儿呆立了许久，就是不进府。我怕你出了意外，啊，还好，没事的。”说
罢，她用小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我反过手来，也扣住珑儿的手，脑海里依然是阿奴离开时那幽怨的双眼。我
使劲摇了摇头，似乎想摆脱这让我心痛的眼神，但是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不由
紧紧攥住了珑儿的小手，慢慢向府门走去。珑儿这时哀求般地对我说道：“哥哥，
哥哥，你弄疼珑儿了……”

　　　　　　　　　　　　　　　　……

　　在我疾风暴雨般，近乎粗暴的的攻击下，珑儿的秀发飞舞着，如同风雨中飘
飞的树叶；她雪白的娇躯泛起了淡淡的红色。我们都大声地呻吟着，互相紧紧地
拥抱在一起。我使劲亲吻着珑儿娇艳的嘴唇，她也伸出香甜的舌头，火热地回应
着我。

　　“哥哥，珑儿，珑儿被你快要弄死了——！”在最后的抽搐中，珑儿发出一
声惊呼，双腿紧紧夹住我的腰。于是我在极度舒爽中，在珑儿体内再次深深地爆
发了出来……

　　看着珑儿慢慢软倒在柔软的被褥中，她微闭着双眼，急促地喘息着，美丽的
胸脯上布满了晶莹的汗珠，似乎还没从刚才的疯狂中缓和过来。看到她身上被我
弄得一道一道淡红色的印痕，心中不由一阵愧疚。

　　从走进房间开始，我就粗暴地把珑儿的两个丫头赶走了，然后在她的娇呼中，
将珑儿的衣衫扯了个粉碎，最后就是不停地侵犯，再侵犯，直到她瘫软如泥。

　　珑儿逐渐恢复过来，见我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身体，温柔地问道：“哥哥是遇
到烦心事了吧？”

　　我点点头：“哥哥不好，把珑儿弄疼了。”

　　珑儿对我微微一笑，如同风雨过后的蔷薇那般，娇柔而美丽。她安慰我道：
“哥哥心里苦，就来找珑儿吧，珑儿是你的小妹妹，是永远怜惜你的小妻子。”
说罢，她用自己雪白的双臂，轻轻把我的头搂在她香腻丰满的胸脯里，我暴躁的
神经在珑儿的怀中慢慢被平复下来了……

　　　　　　　　　　　　　　　　……

　　来到父亲的书房，见他正在看一封书信，便静静地站在一边。

　　“你今日回来得要早些啊！”父亲并没抬头，依然在看那封书信，想来我刚
到他的院子门口，他已经知道我来了。

　　“是的，父亲。连日苦练，今天让军士们早了些修操，修整一下，所以早回
来了一会。”我回答道。

　　父亲从书信中抬起头，一指他旁边的一张椅子，示意我坐下。

　　“你五叔明日便能赶回京城！”父亲淡淡地说，把那封书信交给了我。

　　“你五叔这次奉太子命带来五万凤翔军。他那边蜀国和回鹘在边境上闹得厉
害，不能多带兵马回来。不过太子着你统领皇城内的控鹤军，里应外合之式已经
形成，就算皇上那边真有什么意外，他石敬瑭虽有十万禁军，但想干什么也得掂
量掂量。”父亲轻轻哼了一声。

　　“你那边军士的操训搞得怎样了？”他又问道。

　　“这次选的军士都是青壮之士，经过几日操训，做一般的守城武士，还是可
以应付一下的。但要成军，时日还尚早。”我回答道。

　　“嗯，这已经很不错了。”父亲点点头，站起身来，对着皇城方向凝望着，
继续说道：“这几日为父一直很忙，早想找你了。今日你来了，我正好跟你认真
地谈谈。”说完后，他严肃地凝视着我。

　　“孩儿谨尊父亲的教诲！”我起身对父亲微微一揖。

　　父亲示意我坐下，慢慢在屋中踱着步，继续说道：“石敬瑭这次的举动真是
司马昭之心啊，可他没有司马昭那般支手遮天的实力。虽说是三大藩镇中武力最
强的一个，你五叔和刘知远的实力也是不俗的。现下太子殿下发现他和契丹活动
得非常平凡：这次耶律德光来朝，一方面是向太子索要燕云方向的州县，以换取
两国太平友好的盟约，太子殿下自然没答应。这些契丹人都是虎狼之士，一朝尝
到甜头，便会再次索要无度；另外一方面他居然是为石敬瑭来拜寿。石敬瑭不过
是个外臣，敌国使节公然给他拜寿，石敬瑭这不是愚蠢，而是他太嚣张了。他的
管辖之地近邻契丹，想来和契丹人眉来眼去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公然的举动，
是故意作给太子看的，是在向太子挑衅。他石敬瑭根本没把太子放在眼里，哼！”

　　说道这里，父亲有些义愤，稍稍平息了下心头的怒火，他继续对我说道：
“皇上这几年来废除苛法、精简宫人，而且很注意民间疾苦，造桑田，修水利，
通商铺，战事稀少，屡有丰年。百姓生活才刚刚稳定下来，可惜他却……”说到
这里，他不禁摇摇头。

　　“太子殿下也宽厚仁爱，可惜错生在在这乱世，太平年间他一定是个好君主。
可是现在中原各地藩镇当道，北部契丹虎视眈眈，南方诸国也在窥视中土。从盛
唐中期到现在，已经一百五十年了，百姓没过过几日平静的日子啊。”

　　说到这里他回过头来，双手按住我的肩膀：“为父虽只是布衣，也希望天下
是太平的天下，百姓是乐业的百姓。你现为长大成器了，是国家的社稷之臣，为
父虽深感欣慰；但也希望你能追随、辅佐好太子殿下。我王家虽无济事之人，但
时下却可能要出乱世之祸。你将来的任务就是尽一切力量，去制止这场祸事！”

　　我抬起头，也望着父亲，只见他的眼中闪烁着果决、坚毅的光芒。

　　　　　　　　　　　　　　第11章我的五叔

　　又是一个明媚的清晨。

　　昨晚和父亲的谈话，仍然不断地在我脑海中浮现。正如父亲说的，乱世如同
重病之人一样，得用猛药。二叔和王浩翊正是该用猛药的人。

　　我提醒父亲王浩翊父子可能的要对他先采取行动，他只是淡淡一笑：“你二
叔这辈子都在悄悄地和我比，这个我清楚。不过他用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哼，要想对我王行烈怎么样，他们父子俩好像还差上那么一截！”

　　整个晚上，我久久不能平静下来，翻来覆去睡不着。朦胧中，好容易盼到东
方露出第一丝曙光，便轻轻下床，为我身边偎依着的素秋盖好被子，穿戴齐整，
准备去皇城的军营。

　　来到府门前，但听得不远处一哨马队正向这边飞奔而来。顷刻间，便来到身
边：只见二十几个青壮甲士护拥着一个中年军官，他四方脸，皮肤黝黑，方鼻大
口，一双虎目炯炯有神；身着紫色官服，金銙丝带，腰悬一柄长剑。待到府前，
翻身下马，大步上前。

　　门口的家丁见状，忙热情地招呼道：“安王殿下，我的五爷，您回来了！”

　　“呵呵！王禧，你小子怎得还这般没出息，爷走了都快五年了，还在这里混
着看门。赶明儿我跟三哥说说，把你弄到柴房当个头目，也比整日在这里，给人
点头哈腰的好啊！”

　　那个叫王禧的家丁听罢大喜道：“我昨儿个还梦到五爷您呢，没想到这赶早
的您就真回来了。我这就给您通禀去！”说罢，一溜烟地跑进府中。

　　回来的正是五叔王行焘——也是当今皇帝的养子李从珂！见他回头向我这边
望来，忙快步上前，躬身一揖道：“侄子多年不见五叔了，想得紧啊！昨儿个听
父亲说您今日就要回京，侄子一宿都高兴得没合眼！”

　　李从珂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兔崽子，上次我离家的时候，你小子还没供
桌高呢，这几年下来都赶上你五叔了！”说罢他一把拉过我，双手重重地在我双
臂拍了拍道：“不错嘛，长结实了，呵呵，都穿四品绯服了，你五叔打了半辈子
的仗，人快四十才穿上绯服，你这小兔崽子爬得倒是满快的嘛！”

　　“五叔过誉了！太子殿下厚爱，皇上的恩典而已！”我忙解释道。

　　“去你X 的，小兔崽子几年不见，怎地和我那三哥一样酸秀才味了，哈哈，
咱们都是武将，别跟那些酸秀才一般，百无一用啊！哈哈哈！”说罢，他身边的
兵士也都跟着一齐大笑起来。

　　“是谁说我百无一用啊！”不远处传来父亲问话。

　　李从珂忙止住笑声，一整衣衫，对父亲深施一礼道：“哎哟，是三哥来了。
瞧我这烂嘴，总是那个什么吐不出什么象牙来着，呵呵，三哥您别见怪啊！兄弟
这是看着大侄子喜欢得紧了，呵呵，胡说而已，胡说而已。”

　　说罢，父亲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兄弟俩抱成一团。

　　受到他们的感染，我心情舒畅多了，于是便随他们一同去给老祖宗请安。

　　祖母一向起得非常早，我们来时，丫鬟正在给她梳头，满头的白发如银丝般
披在身后。

　　李从珂看到祖母，快步跑到她面前，扑通跪倒，“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抱住祖母的双腿，放声大哭起来。

　　祖母也是老泪纵横，她抱住五叔道：“我的焘儿啊，磕这么响的头作甚啊，
你都快把地砖给撞碎了。快起来，让娘亲看看，没把头给弄破吧？”

　　五叔抬起身子，脸上依然挂着眼泪，却已经喜笑颜开得对祖母说道：“娘亲，
儿子不孝啊，边关五年了，夜夜都想煞娘亲了！”

　　祖母抹去泪水，也高兴起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次回京，能多住几
日吗？”

　　五叔道：“这要看皇上和太子殿下的安排，不过儿子但凡能多呆几日，便来
几日陪娘亲说话便是了。”

　　正说着，我那胖胖的大伯和瘦瘦的四叔也来了，二叔前天去了家族的铁矿，
并没同来。他们见到五叔，自然又是一番亲热。

　　因为还要去军营，我忙给祖母请安道：“老祖宗，孙儿这就给您请安走了！”

　　祖母微笑着抚摸着我的头道：“去吧，去吧。唉，我这些孙子，还属翔儿孝
顺，出息！以后忙，就不用来这里问安了，我这老婆子还硬朗，差事要紧啊！”

　　说罢，她让丫鬟将自己桌上的肉火烧用荷叶给我包了，亲自塞到我手中道：
“唉，真没让我这老婆子疼你一场。浩翊来我这里才请过几回安，当我老婆子不
知道吗？就知道整宿和屋中的女子厮混，哪有兴致来看这糟老太婆？昨儿个不知
从哪里又弄了个西域女奴，进了房门就没出来过，哼，也不顾忌顾忌自己的身体！”

　　我的脑子里不由浮现出阿奴白皙的身体和她娇美的模样，也许此时她正被王
浩翊压在身下，一次次曲意婉转得承欢，刚刚平静的心头又是一痛，忙和大家辞
别，逃似得离开了王府。

　　　　　　　　　　　　　　　　……

　　心中初合的伤口仿佛再次被撕开：阿奴是我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个被辜负
的女人，虽然并不是完全由我造成的。但是在这个乱世不成为强者，我身边的女
子将来也许就会象阿奴一样，被他人抢夺、占有。一想到珑儿、素秋、瑞宁，还
有清儿，心中不由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阿奴再次回到自己身边，因为我不愿意再
次看到，她那蓝宝石般的双眸中又流淌出幽怨泪水，而且饱含着被凌辱后苦痛！

　　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皇城军营，赵氏兄弟居然早都赶到了，心中对他们
又产生到了几分信赖和好感。

　　一起来到校军场，新军们都已经整整齐齐地在那里列队完毕。

　　清晨，太阳橙色的光辉洒在这些年轻兵士结实的肌肉上，泛着古铜色的光芒，
而豪气则映衬在他们坚毅的脸盘。我走上木台，无数敬服的双眼在注视着我，突
然间感到踌躇满志，便大声喝道：“众将士听令！操练开始！”

　　　　　　　　　　　　　　第12章艳妇双雄

　　午后，军士们的操练正在热火朝天地展开着，周公公突然风风火火地来到军
营。

　　原来李从厚遣他来传我，忙和赵氏兄弟交代了一下，便随他一起赶往永宁宫。

　　穿过御花园，走出一个偏门，赶得急了些，周公公没注意外边几个宫人也正
迎面走近，一下子和前面一个宫女撞了个满怀，那宫女向后一倒，把后面一个宫
装女子也碰了个趔趄。

　　“大胆奴才，瞎了你们的狗眼，竟敢冲撞大长公主！”一个穿戴和周公公相
似的宫人申斥道。

　　周公公吓得立刻跪倒在地，捣蒜似地求饶道：“奴才们不慎，冒犯了虢国公
主，恳请公主殿下开恩！饶恕小人的冒犯之罪！”

　　我也跟着周公公一同跪下，低着头，但是并未搭话。

　　“前面跪的是什么人啊？”一个柔媚动听的声音传来。

　　“回公主殿下，是奴才周原；奉了太子殿下的口御，召控鹤军都指挥使——
王大人到永宁宫觐见。”周公公战战兢兢地说着。

　　“哦？这个人就是那个打败契丹蛮子的王浩翔啊？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虢国公主对我们吩咐道。

　　我抬起了头，只看见一个艳美无比的丰韵妇人，她那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妩
媚动人，黑发轻云，肌态丰艳，淡绿色的露肩宫服，可以看到如凝脂般圆润的双
肩和雪白丰满的胸部，头上摆动着金色的步摇，身后拖着长长的浅色丝带。似乎
看不出年龄的大小。

　　见我有些发呆，虢国公主用扇子轻捂双唇，水汪汪的眼睛盯了我一眼道：
“原来指挥使大人是个翩翩公子啊，本宫还以为是个粗壮的莽汉呢？”说罢，微
微笑了起来，眼中充满了妖娆的神情。这时她用手扶着旁边宫人的胳膊，有些慵
懒地调整了一下刚才被撞时倾斜的身体，轻轻地，带着撩人的声调呻吟了一下，
一副“待儿扶起娇无力”的媚态。

　　“太子那边的事情要紧，大人就别跪在这里了，错也不在你啊。周公公，今
儿个这事儿本宫念着太子和王大人的面皮，就不和你这奴才计较了。”虢国公主
轻柔地对周公公说道。

　　“奴才谢大长公主！奴才谢大长公主！”周公公咚咚咚地给虢国公主磕着头。

　　“不过，王大人啊……”她慢慢在宫人的扶持下走近我身边，用那双水汪汪
的眼睛斜斜地看了我一眼，这时，淡淡如麝般的体香传入我的鼻孔，不由来，下
身似乎被这个妩媚的女人撩拨得一团火热。“赶明儿了，您是不是该得空来会给
本宫陪个不是呢？”说罢，微微一笑，百媚顿生，轻摇着丰臀，慢慢走远了……

　　愣了半晌，不由吞下一口唾沫，好个娆媚的女人，赶紧拉起还在地上发抖的
周公公，向永宁宫赶去。

　　永宁宫，

　　　　　　　　　　　　　　　大堂中……

　　五叔和石敬瑭面对面端坐着，两个人都面带着微笑，但是目光确是冷冷地盯
着对方……

　　“安王爷回来得好快啊！石某不过才回京几日，安王你后脚就到了！呵呵，
不是也来给石某送什么寿礼的吧？”石敬瑭道。

　　“石兄，不要误会。本王不过奉诏回京述职，没想到这么凑巧，赶上了石兄
的寿诞，真是意外，意外得很啊！”五叔淡淡地笑道。

　　“哼！安王你来晚了，石某的寿筵都作过几日了。”石敬瑭又道。

　　“啊？这个，呵呵，从珂惭愧之至，赶明儿从珂在东都的聚福楼给石兄补个
寿宴，以补兄弟庆贺之谊！”五叔微笑道。

　　“安王殿下这次突然回来，不仅仅就是为了回京述职吧？”石敬瑭冷冷道。

　　“正是此事！”五叔依然微笑道。

　　“即是述职，西门外三十里处，石某听闻今晨进驻了五万凤翔军，不会也是
跟着安王一起来述职的吧？”石敬瑭哼道。

　　“这个，呵呵，现下路上不太平啊。再说父皇上近来身体欠安，有些外官，
不是很听话，时不时地总私自往京城跑，他老人家身边好像有点不太平啊？”

　　“哼，天子脚下有我石某的十万禁军护驾，哪里出得了什么不太平之事？”
石敬瑭哼道。

　　“哼，石兄，怕就怕这不太平出在不该出的地方！”五叔紧紧盯着石敬瑭道。

　　“安王此话怎讲？”石敬瑭呼地一下从座椅上站起来。

　　“哈哈，本王没什么意思啊，不过随便一说，石兄何必发恼呢？”五叔轻松
地舒展在座椅中，微笑着说道。

　　“你！……”石敬瑭正还要说什么，只听得周公公喝道：“太子殿下到！”

　　众人忙起身，躬身站到大厅中央。

　　李从厚一脸喜色，快步从偏门中走出来，对众人一挥手：“都坐，都坐！哈
哈，今日众卿都不用站着，来啊，给王大人也看个座位！”

　　石敬瑭这时才抬眼瞟到站在门口的我，他细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下后，才向
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李从厚看来兴致非常高，他兴奋地搓着双手道：“皇天护佑啊！父皇的龙体
大安了！”

　　“什么？！”所有人都是一惊，慌乱中，我似乎看到石敬瑭的眼中迅速地闪
现过一抹失望的眼神。但是他马上换成一副惊喜的样子对李从厚深深一揖道：
“这些天来，微臣听闻皇上大恙，寝食难安，只恨不得用微臣之躯去替他老人家
受苦啊！这下好了，皇天有眼，陛下龙体大安，臣等恭请入永安宫为陛下叩安，
以祈陛下痊愈！”说罢，他居然呜呜哭了起来。

　　李从厚眼中闪过一丝嘲弄的眼神，但立刻换成微笑的面孔，对石敬瑭说道：
“石爱卿，陛下龙体初愈，还需卧床将养几日，不便见重卿。嗯，这样吧，后天
是中秋，晚上孤在皇城举办个大型的祈福中秋会，届时众卿都来，可以一起来参
见父皇，共同为父皇祈福，为我大唐祈福，祈求众生日日安福，夜夜团圆！”

　　说罢，众人和太子一同起身，对着皇上居住的永安宫跪拜道：“吾皇万福，
苍生万福！”

　　起身后，石敬瑭找了个理由先退下去了。

　　看到他远去的背影，李从厚轻轻吁了一口气，表情严肃地对周围喝道：“都
给我到外边侍侯，孤要和安王、王卿家谈些事情！”

　　待众人都离开后，李从厚疲倦地坐到椅子上，平静而地对我们说道：“父皇
的龙体最多还能支撑三个月了！”

　　我和五叔一惊。

　　“啪——！”的一声脆响，五叔手中的茶盏掉到了地上，立时摔了个粉碎…
…

　　　　　　　　　　　　　第13章战争的冷酷

　　默默地和五叔走在回军营的路上。

　　皇帝李嗣源这次的突然好转，可能就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抹余辉。就象李从
厚所说的，使用最好的办法，他脆弱的心脉，也会在这最后不到百天的日子中灰
飞烟灭。

　　目前，太子李从厚势弱，举国上下的藩镇、军队，能真正对他效忠的就只是
我这万许新军，和远在凤翔的五叔的队伍。而刘知远在晋阳观望；石敬瑭在契丹
的支持下，于京城中虎视眈眈……

　　李从厚能够顺利地从老皇帝手中接过这万里江山吗，他眼下的情形，正如一
群凶猛的虎豹，窥视着皇座上他这只盈弱小猫。

　　“走，去看看你的小兵蛋子！”五叔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来到校军场，热烈的操训场面让我的心情为之一振，和危机四伏的皇宫相比，
我更愿意看到，在艳阳下壮健的兵士们，挥洒着他们热情的汗水。

　　转了一圈，五叔停下来，对刚才看到的情况来了个不置可否。

　　他突然凝望着我问道：“你以为照目前的操训，百日后控鹤军的情况将如何？”

　　“侄子以为，控鹤军都是以募兵组建的新锐之师，当下，侄子一方面在进行
兵士的作战技能操训，同时也在培养他们作为军人所具备的勇猛、坚定的品质！
百日后虽不说能成为一支健旅，但守卫皇城还是能够胜任的。”我自信地对他回
答道。

　　点了点头，五叔说道：“表面上看，好像是如此，不过你的这支新军缺少了
一样东西？”

　　“愿闻五叔教诲！”我恭敬道。

　　“冷酷！”

　　见我有些意外，五叔继续解释道：“你的这些小兵蛋子们倒是有些激情和气
力，可惜没有对敌人、战争的冷酷心态，他们永远不能成为一支健旅！”

　　顿了顿，五叔似乎回忆般地、幽幽地说道：“记得我年轻时，刚刚来到凤翔
军，正是一支百多人的马军头领。队伍中都是从各地来的新兵，大家来到这个西
北边陲，想的都是什么建功立业，什么西风——白马——长剑。呵呵，都是扯淡！
当时的统领，给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收尸，收三日前一场作战中阵亡将士的
尸体。我带队来到那里一看，或者说还没到那里，只是远远地随风一闻，队伍中
不少人便在开始呕吐了。哼！到处是被秃鹫吃剩的肢体，以及已经被血染成黑色
的地面，还有就是粘糊糊的脑浆，秃鹫从死人肚子中拖来出的……当下没吐的没
有几个。我努力忍着搅动的胃，来到尸体中央一面倾斜的军旗前，你猜我看到了
什么？”

　　我的脸色也有些发黯，默默摇了摇头。

　　“是这次战斗中，凤翔军的三个指挥军官。他们都静静地立在那里，当时，
我还以为他们还活着，走近一看，好像才死了不久。吩咐手下把他们抬走时才发
现，他们是被敌人用一截矛杆从屁股洞插进去，直插到了喉咙口，所以才这么竖
在那里，三天了才……”

　　肠胃中似乎在一阵翻搅，我的头上冒出了冷汗。

　　“那次之后，我的部队接到了第一次与回鹘骑兵交锋的机会。当我带着弟兄
们和他们冲杀到了一起时，当我的眼前纷飞着敌人的肢体、头颅时，当我身上的
铠甲上布满了腥骚的血液时，我突然发现自己格外地平静。从军前，我会为杀死
一只家中厨房才买的羊犊而兴奋不已。可是那次，当我最后用长剑削掉了回鹘百
夫长的半边头颅，他白色腥臭的脑浆溅了我一脸，我居然没感到一丝兴奋。我们
胜了，但我和我手下还活着的几十号弟兄，就这么呆呆地在那里……”

　　五叔说罢，叹了口气：“这才是真正的战争，哼！什么旌旗招展，什么势如
破竹！那些都是百无一用的书生们的想象。战争就是杀戮和被杀戮。什么时候，
让你这些激情有余的小兵蛋子们明白了这点，他们才能不被血肉横飞的场面吓得
尿了裤子，而你的军士才能做到面对杀戮时，应有的冷静。中秋夜，你和你的小
兵蛋子们也许就要面临这个考验了！哼！兵法，士气，阵形，哈哈哈，这些写兵
书的人懂什么是战争吗？哈哈哈……”

　　五叔有些凄厉地笑着，摇着头，独自离开了校军场。

　　　　　　　　　　　　　　　　……

　　“大人，大人！”

　　“啊！”我回头，看到赵匡胤正在我身边。

　　“大人，刚才安王殿下的话属下在旁边大致都听到了。”

　　我点了点头，望向校军场上依然热情如火一般操训着的军士。

　　“安王所说的都是实情，属下和光义是从在战场中冲杀过来的，一些实际情
况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只是在这东都皇城中操训，哪里去找这种机会让弟兄们长
长见识啊？”赵匡胤有些忧虑地说道。

　　“会有的，中秋夜，机会或许就会自己找来的。刚才你没听安王说了吗？”
我冷冷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赵匡胤不由低下头，对我一揖道：“属下明白大人的意思了，我和光义去作
些准备。”

　　晚上回府的路上，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明亮的月儿挂在天边，后天晚上，可能我这支新军就要面对成长的洗礼，成
为一支成熟的军队了。而他们中有多少人，能再看到中秋后明丽的月色呢。

　　来到府门，只见一台装饰着雉羽的轿子停放在门前。在宫中几日，也清楚了
一些仪仗规矩，这个雉羽不是普通人能够随便用的，必须是和公主同等级的高贵
女子，才可以在轿子上饰用，难道是清儿来找我？心中一热，清儿近来一直在病
重的皇帝身边侍侯，在宫中我总没有机会见她。

　　跟来牵马的王禧问道：“禧子，今儿府中来了贵客么？”

　　王禧对我道：“翔少爷，是宫中的虢国公主来府了。”

　　虢国公主？今日宫中撞见的那个娆媚宫妇！想到她离开时那有意无意的眼神，
以及对我说的话，心中不由来一阵燥动。天，我不会对她感了兴趣吧？听宫中的
奴才称她为大长公主，那至少是当今皇帝的平辈姊妹，清儿的姑母近亲了。

　　我摇了摇头，想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径直往府门走去。

　　　　　　　　　　　　　　第14章娆媚难耐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别的缘故，迎面竟又一次撞到了那个虢国公主。

　　“王大人，真是巧得紧啊！咱们今儿这是第二次撞在一起了。”虢国公主丰
盈的身体从府门中款款挪出，她轻启着饱满丰润的嘴唇对我说道。

　　再次听到她充满了磁性的嗓音，传入耳里，真似一根雉羽在心头上轻轻撩拨。

　　我努力深吸了一口气，躬身对她施礼道：“微臣再次冒犯公主殿下，真是万
死之罪。”

　　“万死，呵呵，你死了，你的魏国公主放得过本宫么？再说，本宫敢动太子
殿下的宠臣吗？”说罢，她那双流光转动的眸子在月光下柔媚地一闪，象磁石一
般，就将我的心魄似乎都吸走了大半：“更何况，本宫好像也舍不得让大人去死
呢！”

　　我努力收敛了下有些失魄的心态，低下头，躬身闪到一边：“公主殿下，莫
将惭愧，您的轿子在这边。”

　　“王大人，你似乎应该扶持下本宫，你们王府大门的台阶怎么做得这么高。”
虢国公主微笑地抱怨着，伸出了她柔滑细腻的玉手……

　　“哎哟！”我正扶持她下台阶，虢国公主的脚将要走至最后一级台阶时，她
的身体突然一个趔趄，便向我这边倒了下来。

　　人未至，一股浓郁的体香迎面扑来，弄得我浑身一阵燥热，搂着她成熟丰韵
的娇躯，一团烈火已经在下身微微燃起。

　　虢国公主此时用手勾住了我的脖子，整个身子都贴到我身上，胸前两团高耸
的肉团也压到了我的胸口，虽隔着丝缎制成的宫服，仍能清晰地感觉那惊人的大
小和柔嫩。

　　她软绵绵地靠在我怀里，似乎无力支撑起丰韵的身体，伏在我耳边，轻轻地
说了一句，“王大人，多谢你了！”一阵从她口中吹出的香风刺激得我耳朵发痒，
烈焰崩地一下子，已经在心中迅猛地燃烧起来。真是恨不得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扒
光眼前这个妇人的衫缕，然后用用最凶猛手段将她……

　　一阵微凉的夜风吹来，我的头脑一凛，清醒了不少。忙轻轻推开那让人无法
抗拒的娇躯，扶持着她圆润手臂，一步步来到她的轿子前：“公主请上轿。”我
努力平静地对她说道。

　　虢国公主正往轿子中迈腿，突然停下来对我娇柔地一笑：“王大人，此下时
局动荡，本宫夜晚造访王府，回去总该有个护送吧？你不介意一同坐进来，送本
宫一程吧？”

　　我心里一点也不介意，但她毕竟是……

　　“王大人，本宫的轿中没有洪水猛兽，那契丹蛮子你都不怕，区区一个柔弱
公主你却……”说到这里，她故意停了下来，千娇百媚地横了我一眼后，闪身进
轿而去，让我七魂八魄一时都找不着北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见素秋正在那里整理被褥。便扔掉外衫，从后面一把将她
抱住。

　　刚才被虢国公主激起的火气再也无法忍耐。也许是下午和五叔谈论了过多的
血腥和杀戮，所以，刚才的这场香艳之遇，才让我的忍耐力变得如此脆弱。

　　素秋一惊，回头见是我，身体一下子从僵持变得温软：“少爷，是你啊，吓
着奴婢了。啊！少爷，你，你这是做什么，啊……不……少爷……，别这样……
这个样子……好羞……”

　　从后面粗暴地扒下素秋的裙衫，没等她反应过来，我已经跟她合成一体……

　　温暖而紧狭的感觉紧裹着我，我抱住素秋雪白的胸部，快速地侵犯着她。

　　素秋从开始的慌乱中逐渐适应了下来，软软地趴在床边，双手抓着床缛，开
始热情地回应着我……

　　不久，素秋摇忍不住大声呻吟了一声；唇角边都淌出了不少津液，身体不住
地战栗着。我也把憋了许久的烈火在她深处喷发了出来……

　　趴在素秋温软的身体上，静静听着她微微的喘息：“少爷，你今天好，好…
…奴婢让你，快让你弄死了。”

　　话毕，素秋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因为她发现我下边的一团雄势再次萌发。

　　“少爷，素秋不能再了……”她回过头，讨饶般地对我说。

　　望着她似水般的双眸，我轻轻在她耳边亲了一下，对屋外喊道：“瑞宁，你
这妮子在那里偷看多久了？”

　　在开始侵犯素秋的时候，便感到瑞宁已从屋外回来了。这妮子悄悄看我侵犯
素秋多次了，看来现在该是“收拾”她的时候了，而我被虢国公主弄出来的心火，
似乎并没在素秋身上得到完全的宣泄。

　　瑞宁娇羞地从屋外挪进身子，眼睛盯着地面，漂亮的小脸上一片绯红。

　　“嘤咛！”一声，我把她已经拉到了床边，虽然今天不是享用这个可爱婢女
的最好时机，但是我现在正需要她来帮我泻火，何况瑞宁内心也是喜爱她的主子
的。索性一不作，二不休，趁着这个机会，把她也给吃了吧！想到这里，在瑞宁
的娇呼中，扒下她全身的衫缕，一个粉雕玉琢的少女便出现在我怀里。

　　微微打着颤，瑞宁紧紧地地闭着双眼，想要得到的恩宠今天突然降临，让这
个小丫头感到非常紧张。

　　手掌在她如笋尖般的胸部轻轻扶弄着，粉色的樱桃在战栗中硬挺了起来。

　　“别怕，我会好好疼惜你的。”我在瑞宁耳边轻轻说道，安抚着她紧张的心
灵。

　　瑞宁睁开大大的眼睛，虽然很害羞，但是依然坚定地对我点了点头。

　　将她放到还在娇喘的素秋身旁，下身立刻就付诸行动。

　　感觉下半身的异样，虽然有了心理准备，瑞宁还是惊恐万分地回过头来，漂
亮的双眸中，瞳孔放得老大，要不是怕有身边的素秋听到，恐怕她早就大声尖叫
起来了。

　　感觉到我进入了她的身体，瑞宁敏感地呻吟起来：“少爷，疼！啊……”

　　这个时候，素秋抬起身子，抱住瑞宁的小脸，将自己的嘴唇印在她的唇上，
轻轻亲吻着，安抚着她。素秋对瑞宁平时就象姐姐，想是怕她第一次服侍主人，
受不了我的侵犯，忙过来安抚她的。

　　我把嘴凑在瑞宁的耳根边上，轻轻吸吮着她柔软而肉感的耳垂，让她僵硬的
身体慢慢松弛下来。最终完全占有了这个可爱的小婢女……

　　　　　　　　　　　　　　第15章商讨备战

　　睡房的大床上，我对瑞宁的征伐还在继续。

　　我的手爱抚着瑞宁纤弱的身体，手指不停地逗弄着她胸前两粒不断变大的红
樱桃。

　　少女终于苦尽甘来了，下身初次的泉水终于释放了出来。这时，瑞宁有些近
似疯狂地扭动着自己蛮腰，象是在渴求着更多的快乐。她回过头来，漂亮的眼睛
中一片朦胧，满是对我的爱欲，还不断用自己香滑的小舌头舔着有些发干的嘴唇。

　　没想到瑞宁变成小妇人后，竟然比素秋更加火热、激情。我忙探身下去，吸
吮着她柔软而甜甜的舌尖。瑞宁被逗弄得“呜呜”地呻吟着，口中的津液不住地
流进我的口中。

　　“做我的女人幸福吗？”极乐中，我在瑞宁耳边轻轻地吻着。

　　“好……幸……！”瑞宁拼出最后一丝气力尖叫了一声，在我的爆发中，绵
软而娇柔的身体就象个坏了的布娃娃般瘫倒在床上，幽幽地昏死过去……

　　清晨醒来，两个丫头都还在沉睡，从她们的肢体缠绕中小心地挣脱出来，轻
轻走出房间。远远地，还听到瑞宁喃喃地在梦中呼唤着我的名字。

　　昨夜的疯狂让我的腰眼都有些发酸，不由暗暗笑着摇摇头。

　　来到院子，又是一个艳阳天。秋日的东都是美丽的，一阵微风过来，金色的
叶子从树梢间不断地飘落，而此时，珑儿正如一片美丽的树叶，轻轻地向我这边
飘过来。

　　“哥哥，哥哥，你起得早啊！”珑儿快乐得拉着我的手。

　　早上是我和珑儿固定见面时间，也是我心情最轻松和舒畅的时候，因为身边
有这个快乐而可爱珑儿。

　　“咦，你的那两个丫头呢，她们不是一向都起得很早，要服侍你的吗？”珑
儿好奇得窜进房间，不一会她红着脸跑出来，用手指点着我羞笑道：“哦，哥哥
对两个丫头使坏了，看把她们弄得。”

　　我拉过珑儿，对她问道：“乖珑儿，你去过皇宫多次，知道有个什么虢国公
主的吗？”

　　珑儿小脸立时一拉，有些不高兴地对我道：“你，你和她怎么了？哥哥你怎
么能和那种女人搅和在一起呢？”

　　看来珑儿是误会了，我忙昨天的事情跟她解释了一下，珑儿才得以释怀。

　　据珑儿说，虢国公主是当今皇帝最小的一个妹妹，名叫李妙姝。曾下嫁给丞
相安重诲，不过两年前安丞相因结党营私的罪名被皇上杀了头，她便一直寡居至
今。皇上因对杀其夫的事情时有愧疚，所以平时对虢国公主的封赏颇多，管束也
很松。从此，她的生活变得非常放荡，在东都上层中是出了名的。

　　珑儿又对我说：“公主和五叔之间的关系是很密的，昨夜她就是来这里找五
叔，好像在一起商量什么。”

　　哦，原来她是来找五叔的，我心中想着，看来我那五叔和这个娆媚的公主殿
下之间，一定有非常“特殊”的关系了。

　　回到皇城中的军营，我把赵氏兄弟找了来，遣走了别的军士后，我对他们严
肃地说道：“明晚中秋夜，太子殿下要在皇城举办宴会，为大病初愈的皇上祈福。”

　　两人对望了一眼，赵匡胤道：“大人，属下有个犯上的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说！”我盯着他道。

　　“皇上他的龙体……”他停了停，鼓起勇气继续道：“真的好起来了吗？”

　　我望了赵光义一眼，他信任地对我点了下头。

　　在屋中又踱几步，我对赵氏兄弟继续说道：“皇上的龙体这次是真不行了，
中秋夜的出场不过是摆摆样子给石敬瑭看。如果瞒不过他，那么……”我停了停，
看了一眼赵氏兄弟：“他石敬瑭在东都的十万禁军顷刻间便可以杀到皇城边，届
时偌大的皇宫内院就得靠我们来守住，直到安王的凤翔军从三十里外赶到，来个
里应外合，石敬瑭就可灭已！但问题是，凤翔军赶到并冲杀进京城，需要一段时
间，我无法确定这段时间的长短。我们这支新军能否守到凤翔军的到来？”

　　“大人，皇城的城墙高大坚固，远胜过外城。我军据守坚城，防守的区域也
不大。四个步军营分守四方，突骑营作为后备军随时支援。近日属下不断暗中又
调进了大量的守城物资。皇城内有湖，水源也没有问题。”赵匡胤对我充满信心
地说道。

　　“另外，军中原有的弓箭好手不多，这几日从各营中只选拔出不到五百弓手，
好在军械库中有不少弩机，我们便在各营组建了两个弓弩队，弩的操练使用非常
简便，不需要专门的训练，而且杀伤力比弓箭要好，只是发射的速度要慢些。”
赵光义有些激动地补充道。

　　“还有，宫中御花园的山石不少，到时也可被用于守城。”赵匡胤接着说道。

　　“你们都说得不错，可你们只说了我军，没谈到敌人的情况。”我淡淡地说
道。“石敬瑭的禁军多是由军户组成的老弱部队，他的精锐部队远在河东，所以
人数上他们虽多我们十倍，可一方面，他们至少要动用半数以上禁军，来防御安
王精锐的凤翔军，真正能投入到攻城的禁军可能都不会超过四万。”

　　“大人说得对，我军虽少，但战力比这些军户部队绝不会弱的。”赵光义兴
奋得说道。

　　“嗯，城内据我了解，可用于攻城的器材也并不多。”赵匡胤也兴奋起来。

　　“那么，二位看我们守城的胜算有几成啊？”我微笑着说道。

　　“七成，不，起码在安王攻进东都前，石敬瑭这老家伙休想从你赵爷爷这里
打过去！”赵光义激动得拍起了胸脯，于是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接下来就是具体准备，安排人员。而且赵光义还把军中伙房中最大的十六口
炊锅给弄到了四周的城墙上。

　　看到足有丈许宽的大锅和我奇怪的表情，赵光义哈哈一笑道：“大人啊，到
时候我赵某人是要请石老爷子吃中秋宵夜的！”

　　　　　　　　　　　　第16章这个时代的军队

　　昏黄的月亮，从皇宫最高处的鼓楼屋顶上升了起来，朦朦胧胧地泛着迷茫的
光晕。

　　站在皇城的城头，我看着军士们紧张而又小心地往城墙上搬运着物资。

　　由于我的命令，今日城墙附近不许使用额外的照明，所以众军士都是在昏暗
的月光下忙碌着。只有那城头，照常燃点着众多的灯火，掩映着即将到来的，一
个不寻常的中秋。

　　所有军官都留下来当值，虽然除了赵氏兄弟，其他人似乎并不了解具体的情
况。但是大战前的紧张气氛，似乎已经笼罩在这些新人身上。没人多说话，整个
备战场面显得有些压抑，只听得军士粗重的喘息声，和移动物资所发出的声响。

　　和赵氏兄弟粗略分了下工：赵匡胤和我负责城头的守卫，赵光义则带领突骑
营，作为整个控鹤军的预备接应部队。

　　城头的每个跺口都配备了两名弩手，这种驽机的弓弦拉伸，需要先用双手抓
紧弓弦，再用脚蹬开驽柄方可完成，因而发射速度比较慢，所以需要两个人一组
轮换准备、发射，以保证射击的持续性。而那数量不到五百的弓箭手，则由赵匡
胤统一指挥，都集中在皇城正门的箭楼内，作为快速压制火力随时支援各方。

　　其余的军士，有一半配备了一柄九尺长矛，而另一半是配备了腰刀，短斧及
藤牌的刀斧手。控鹤军的整体装备，由于是李从厚亲自让工部采制的，相对那些
藩镇的兵士，要精良得多。

　　曾听父亲说，朝廷每年的精铁产量不过五千余斤。这些精铁如果打造成为兵
器，最多只能装备一个步军营而已。因而在这个战乱频繁的年代，铁矿几乎成了
最为重要的战争物资。

　　所以普通军户组成的部队，军士都是所谓的轻装步军——就是一身布军服，
一件用粗铁打造的兵器而已；所用的藤牌很名副其实——就是用藤木等材料制成
的一块挡板而已，防御从远处射来的箭失尚可，如果稍微近一些或者碰到威力较
大的驽箭攻击，则会被轻易洞穿。至于说弓箭手，在军户部队中是凤毛麟角了。

　　我在朝廷的工部制纺司内，看见过制作一把普通弓的全过程：共要经过三十
几道工序，大概需要一个月方可成形；而训练一个弓箭手的时间至少也需要两个
月，这还没说箭失的打造。所以配备弓箭手是很昂贵、很不好培养的。这些军户
部队平常连饭可能都吃不饱，哪里有余钱去组成弓箭部队呢。

　　各个藩镇的轻装步军情况要稍微好一些，至少能够使用精铁打造的兵器，而
且在单兵防护上，都装备了用小块藤木板拼成的所谓“藤甲”，并且配备了一定
比例的弓箭手。

　　重装步军几乎只存在于各部队中的仪仗及亲兵护卫中，数量不多。好像五叔
的凤翔军中有三万重装步军，是各个藩镇中最多的。重装步军一般都用牛马的皮
革制成整体的护甲，尤其是生牛皮的铠甲，防箭失的能力是非常好的。每个军士
都有比较精良的兵器，即使是盾牌上，都蒙上一层牛皮。军中有比较多弓箭手，
甚至有相当数量的驽机和一些小型投石装置。

　　骑兵则是这个时代最为珍贵的战争兵种了，他有无以比拟的快速机动性；无
以比拟的冲击杀伤性；无以比拟的震撼威慑性。一支普通编制的骑兵部队，没个
半年以上的操训是无法成军的。加上马匹、人员、装备，一支相同人数的骑兵比
一支重装步兵的费用要高五倍。可以说骑兵数量的多少，体现了各支军队财力的
象征。

　　我的控鹤军在财力上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从目前的情况看，应该是装备最好
的一支部队。

　　首先，我的步军都是重装步军，而且藤牌上蒙的还不是牛皮，是一层铁皮；
所有军士胸口前的皮甲上，还有两块铁制的增强护具——被称为“两档铠”。

　　其次，我有近两千的弓驽手。要不是工部制纺司内只有一千五百多具现成的
驽机，可能我会让每个步军的军士人手一把。

　　再之，我的骑兵不仅将士身上有护甲，马身上也披着皮甲，而且每个骑兵的
胸口到背心处，着有两块整体的铁铠甲——成了名副其实的胸甲重装骑兵。

　　然后，我们有众多的滚木擂石——御花园里多得是，甚至还从制纺司里弄来
了六部小型的行军用投石机。

　　最后，呵呵，那就是赵光义放在城头的那十六口大锅了。我倒是琢磨出了赵
光义的用意：到时候八成这小子要用这些锅，弄些热乎的东西，去招待城下石敬
瑭的那些可怜的轻装军户。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充满了豪气，我来到这个时代指挥的第一次战斗就要开
演了。

　　一个宫人向我慢慢走来，来到灯光下方才看清楚，原来是周原周公公。

　　“指挥使大人，辛苦，辛苦！”周公公跟我打着哈哈。

　　“啊，公公这么晚了来找王某，是太子殿下有召吗？”我问道。

　　周公公有些暧昧地笑了笑：“哪里，太子殿下正在布置明日中秋的一些事宜，
这次咱家来是……”他停了下来，凑近我的耳边轻声说道：“魏国公主现在正在
您的指挥使处所，请王大人空的时候去去片刻。”

　　说罢，周公公笑着跟我道了别：“咱家的话带到了，王大人，咱家这要去了。”

　　送走了周原，想到清儿，心头不由热了起来。大战在即，我和这些军士虽然
信心百倍，但战争的残酷是我们这些新人没有真正经历过的，明天这皇城内外或
许会死很多人，也许就有我……心中似乎有许多话想跟清儿去说，忙和身边的一
个统领招呼了一下，下得城墙，径直走向我的指挥使处所。

　　来到屋外，支开了几个值班守卫军士，轻轻推门而入。

　　清儿正坐在我的帅椅上，若有所思的地盯着帅桌蜡烛上跳动的火苗，橘红色
的烛光在她清丽的脸盘上闪动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