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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转帖全本] 【十日谈系列之第三届】作者:多人 [打印本页]

作者: 紫月天使    时间: 2008-7-19 23:14     标题: 【十日谈系列之第三届】作者:多人

第三届



第一夜 女警传说之玉石俱焚                   2楼---4楼
第二夜 国色天香                                  5楼---31楼
第三夜 小楼一夜听春雨                         32楼---33楼
第四夜 蝙蝠女:蝙蝠,猫,与许瑞克       34楼---35楼
第五夜 你想知道而不敢问的性知识          36楼---50楼
第六夜 兄和妹蜜绳奴隶                         51楼---55楼
第八夜 有罪之爱                                  57楼
第九夜 情色浮世绘──结                      58楼---60楼
十一夜 阳光少女                                  64楼---65楼
十二夜 第二次生育战争中的一幕             66楼---70楼
十三夜 春色学园系列之二彩子                71楼---76楼
十四夜 白色监禁                                  77楼---82楼
十五夜 我的一家不是人                         83楼---85楼
四十三夜 春公子                                  100楼---101楼
最 终 夜 2001年情色文学总结           110楼---112楼PS:目录上没有的为未公开章节

請點點紅心~ 是男人的都應該點點~~

[ 本帖最后由 zhgri 于 2011-8-28 22:09 编辑 ]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2:31

           第一夜女警传说之玉石俱焚

  壮牛奔命地跑着。

  虽然十八年的牢狱生涯摧蚀了他强壮的身体,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跑得这样
快过。后面远远处,狱警的呼喊声和警犭的叫吠声不绝于耳。壮牛,这个越狱的
逃犯,正慌不择路地沿乡间的小路没命地狂奔着。

  十八年了,他终于等到这个机会。在放风的时候,在任何人毫无防备的情况
突围而出。他不能死在监狱里,那样的话,岂不是太便宜了那臭娘们?

  「我决不能再被他们抓到!绝对不能!我还要留着这条命去讨还这笔债!」

  壮牛心中只有这样一个念头。

  他新婚的娇妻赤裸着身子、吐长了舌头的惨状,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闪过、
闪过。壮牛双眼血红,已经跑了二十几里路了,他却犹如不觉得累。

  快乐无忧的日子早已离他远去,等待着他的,无论如何都将是一场劫难。从
十八年前那个令他痛不欲生的夜晚起,他的心中只有仇恨,只有熊熊燃烧着的怒
火,没有一刻停止过。他一夜之间失去了娇妻、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一切。这个
本分老实的农夫,已经变成了一只猛兽,将吞没任何一个阻挡他找回公道的障碍。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一个漂亮的脸庞在脑里闪过,好似在轻蔑
地微笑着,享受着他的痛苦。

  那个夜晚,当他喜滋滋地回到家的时候,他新婚的妻子,已经直挺挺地躺在
地上断气了。她全身赤裸,下体一片狼籍,显然是受过猛烈的侵犯;她的舌头长
长地伸了出来,她是被活生生地掐死的。他欲哭无泪地看着她那娇美的身躯上一
道道的伤痕,但是当他正在发誓要抓住那个丧心病狂的混蛋,将他切成一块块的
时候,冰冷的手铐落到他的双手。就是这臭娘们,素未谋\ 面的臭娘们,指着他
的鼻子,说亲眼看到他杀害妻子的经过。她说得是那么的惟妙惟肖,好像真的一
样,他顽强地抗辨着,但一切都无济于事。他明白,那是因为他仅仅是一个微不
足道的农夫,而这臭娘们,她是一个警察,而且还是一位青春美丽的警花!

  警察而已嘛,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在关键的时候,警察的一句假话,顶得上
他这个贱民一万句真话!他,仅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下贱的农夫而已。

  他被判终生监禁!

  他恨那个胡涂透顶的法官、那个出工不出力的律师,但他明白,是那个女警
察,完全是因为那个臭婆娘,是她一手弄出来的!他在法庭上高声地质问她为什
么要害他,但只换到轻蔑的一笑。就是这一笑,蛇蝎心肠的一笑,他永远无法忘
怀!

  她叫程妍清,多么纯洁的名字,他永远记住了。他慢慢地也终于知道了,奸
杀他可爱的娇妻的,正是程妍清十六岁的弟弟。那个家伙五年之后因为另一宗强
奸案终于被投入监狱,当警察的姐姐这一次没能再次保住他了。他狠狠地教训仇
人一顿,还把他的作案工具割了下来。即使他为此事吃了不少苦头,但他不在乎,
他也不怕,反正是终生监禁,只要没搞出人命也就轮不上死刑。看着被打得半死
的仇人在地上痛苦而狈地翻滚着,真痛快!生平打过几百次架,就是这一次是最
痛快的。

  壮牛继续奔跑着,跑进了一个村落。后面的追兵仍在接近,他爬到一颗茂盛
的大树上,在枝叶的遮掩下,看着一大队警察从他的身下奔过。

  他在树上休息着,直到那队警察去远了,才爬了下来。他的运\ 气不错,一
架TOYOTA从这里经过,被他推到路心的石头阻住了。壮牛跳了上车,开车的是一
个西装笔挺,一看就像贵族的男人。他协迫着那不幸的家伙将他送入城内,并劫
尽他身上的几万块现金,还把他的全部衣服——包括内衣内裤都剥了下来,穿在
自己身上。然后丢下那可怜的人,扬长而去。

  他在美容院里把自己好好地装扮一下,开始每日里徘徊在警察局的门口。可
怜那些警察先生们万万想不到这个逃犯居然不高飞远走,竟敢还在警察局周围出
现。结果,大胆的壮牛始终没有进入那一大帮每日里在警察局出入的先生女士们
的眼角。

  终于有一天,壮牛见到了那个他朝思夜想的女人。

  当年的那个美丽的小女孩,现在已是一位高级督察了。壮牛看着程妍清穿着
一身威风的警服,开着一辆漂亮的小轿车,春风满面地离开警局。壮牛恨得牙痒
痒的:「她把我害得这样惨,她自己却一直在逍遥快活!」恨不得立时扑将上去,
一拳把她那美丽的脸庞打成马蜂窝……但是,他没有车也不会开车,他没法追上,
他只有恨恨着望着她的汽车得意地「嘟嘟嘟」远去……

  壮牛记下了她的车牌号码,开始了一周的明查暗访。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
给他查到程妍清的住址了。他还了解到,程妍清的丈夫四年前在一次警匪枪战中
殉职,只留下一个十六岁的女儿。一个计划在壮牛心中涌起,他决定先对这小女
孩下手。

  于是几天后,在壮牛租住的公寓里,多了一个面目娇俏的女中学生。她是被
迷昏了之后架进来的。

  ———————————————————————————————————————

  小兰兰失踪已经一天了,程妍清坐卧不安。她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已经把她的
父母都活生生地气死了,她没有其它的亲人了,只有这个女儿,唯一的女儿……

  文静听话的女儿从来没有迟一点回家过,她决不会一声不响地擅自在外过夜。

  母性使她搏命地往好的方面去想,但,警察的嗅觉告诉她,女儿一定是出事
了!

  她不敢再想下去。女儿长得比自己当年还要漂亮,小小的年纪,身材已经玲
珑有致,身边有大帮的男孩像苍蝇一样围着她转。如果她出事了,那么……那么
……程妍清几乎想哭出声来,因为这几乎只有一种可能……

  程妍清脑子里浮现起一个个被强暴的女子的形象,那些都是她办过的案子。

  在脑里闪动着这些女人的脸的同时,小兰兰可爱的小脸庞总是重迭于其中,
挥之不去。她竭力地不使自己将这些可怜的女人去跟自己的女儿扯在一起,但她
已经不由自主了,她办不到。这些念头阴魂不散地一直跟随着她。

  最令她不安的是几天前从监狱传来的消息,那个贱农夫,他居然跑了出来!

  她太清楚了,如果这家伙逃脱,他要算帐的第一个人将会是谁!

  程妍清终于深刻地理解到恐惧是如何能使一个人发疯的。彻夜未眠的她,次
日在上班时仿如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她装出一付刚强的模样,继续声严色
厉地喝咤着她的下属,即使她的心灵此刻已是如此的弱不禁风。她的下属们只能
同情地看着她,大家没人敢说出一句安慰的话,因为从表面看来,程督察仍然是
坚强的。但是,大家都明白,如果失去女儿,她将几乎输掉了一切。而事实上,
已经有人开始幸灾乐祸了,那当然是一些平日受够了这位嚣张拨扈的女上司鸟气
的闷葫芦。

  电话响了。是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他说:「程小姐,久违了!」

  程妍清马上觉得魂儿立时便要出窍,但多年警察生涯练就的最后一丝刚强支
撑着她的精神不致崩溃。她最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她发觉自己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声调了,她的声音是如此猛烈地颤抖着,
即使她仅仅说了一个字:「是。」她终于承认了一件自己以为永远不会承认的事
:当一个女人准确地被命中要害的时候,她终究还是一位没有脑子的弱质女流。

  耳边传来女儿的哭喊声,程妍清用尽吃奶的力气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听尽电
话另一边那个得意的男人的每一个字。

  挂下电话,程妍清呆呆地看着自己在便箴上歪歪斜斜记下的一行字,那是那
个男人刚刚报出的一个地址。他竟然要求程督察去单刀赴会!

  程妍清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她的脑子里已经装不下其它的任何想法了。她
强装出微笑,向下属们交代了一下,便即离去。程妍清并不知道,她的这个微笑
在她那群平时低头俯耳的下属们眼里,却是最最难看的一笑,即使发笑的是一位
美女。

  去了将发生什么事,程妍清根本没去想过。她不是不想去想,而是没法去想。

  她发现自己一向足智多谋\ 的脑子好像已经不在了,她拚命地告诉自己要理
智、要理智,但是就偏偏没法冷静下来。她企图为此行作一个筹划,但是她的脑
里一片混乱。

  没法冷静的程妍清到达了那个地址。她用最后的一丝理智告诉自己:只有满
足壮牛的一切条件,女儿才可能获救。那怕陪上自己的命,也不能反抗,绝对不
能反抗,女儿在他手里……

  壮牛大口大口地吸着烟,那身陷囹圄的女高中生衣着完好地被绑在柱子上,
口里绑着布块。她惊恐地扫视着周遭的一切,惟独不敢碰一碰壮牛的目光。

  衣着完好?是的!但这并不代表这一天来她的衣着一直都完好。为了给那即
将到来的仇人定定心,壮牛决定暂时让这女孩的衣着完好。

  地上扔满了烟头,壮牛好像要把这十八年来的烟瘾在这时彻底来满足。那臭
娘们马上就要来了,她将为她造过的孽付出代价、加倍的代价……

  壮牛坚信她会来的。万一那臭娘们不来,那将怎么办?壮牛没有去想过,因
为除了拿这小姑娘出出气,他根本不能怎么办。她是个警察,她会不会叫来一大
帮警察稍稍地跟来,然后将他乱枪扫死?这点壮牛倒是想过的,但他并不在乎。

  只要能从这臭娘们身上讨回十八年来的本息,壮牛早就豁出去了。他这条贱
命,到那时留不留着,他也没有什么所谓了。

  壮牛一声不吭地坐着抽烟,他的脸是如此的阴沉,如同将上绞架的死囚。与
死囚不同的是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尖锐、是那样的凶猛。对的,像狼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壮牛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也许他正在积蓄气力。在
他身后绑在柱子上的那个小姑娘还在呜呜地哭着,她已经哭了很久了。

  门铃终于响了,一下、两下……

  壮牛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阴森森的微笑。他将吸了一半的烟狠狠的丢在地
上,一脚踩上去,用力的蹂躏着那无辜的烟头……

  程妍清用她颤抖着的手一次又一次地按着门铃,但里面似乎静寂一片。

  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难道是那贱农夫在戏弄她吗?难道女儿不在这里吗?

  女儿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她在哪里?我的小兰兰在哪里?

  程妍清面如土色,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上一滴滴地缓缓滚下。她突然之间心
里一阵后悔,后悔当年不该去诬陷那个可怜的农夫。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她早就
知道她无法永远保护他的。要是当年心肠软一软,JUST软一软,小兰兰就不会出

               事了……

  但是怎么想都没有用了,现在她必须去面对。二十年的警察生涯给她壮了壮
胆子,她开始构思见到壮牛后的第一句话应该怎么样说……

  已经按了五分钟的门铃了,一点动静也没有。程妍清彷佛听到里面有声音,
但她无法确定,正如她无法确实待会儿应该怎么做一样。一个平时再简单不过的
思维,现在她都无法完成,她发现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白痴。

  她耐心地继续按着门铃。除了这个动作之外,她的身子几乎纹丝不动。

  门开了,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只穿着短裤的强壮男人。她一眼就认出他,就
是他!他庞大的身躯把门堵住了一大半,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哦,不,他
带着一丝狡黠的微笑。只有一丝丝,但程妍清立即就察觉到了。

  门被堵住了,而壮牛却不说话。程妍清发觉自己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
怎么办。

  对视良久,程妍清终于意识到此刻她是来求人的。在这场赌博之中,她不可
能成为胜利者,因为对方的手里握有王牌。一旦他抛出这张王牌,她马上就会崩
溃。

  程妍清低垂着头,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等待老师处罚的小学生一样,低哑着声
音,轻轻说道:「当年……真对不起……是我错了。」

  但男人毫不动容,他仍然不动声色,却从腰间拨出一把匕首来,握着手里慢
慢抚弄着。他好像就当她不存在一样!

  这家伙……他,他到底想干什么?程妍清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这家伙把自己
叫来,却又一言不发,她根本捉摸不到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只觉得好害怕、

               好害怕……

  「扑通」一声,程妍清跪到地上。她几乎是哭着说话的:「对不起!真是对
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您要怎样报复我都没关系,但是真的不关我
女儿的事啊……求求你放了她吧……只要你放了她,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突
然从腰间拨出自己的佩枪,双手举过头顶……

  看着门外这臭婆娘一付失魂落魄的样子,壮牛胸中涌起无法形容的快感。他
虽然相信他这一招会管用的,但却没料到这原来是一招杀手镧!

  他决定继续吓吓她,他故作深沉,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而效果再一次
出乎他的意料,这婆娘马上就跪地求饶了!

  壮牛接过手枪,随手上了镗。他把枪口抵到程妍清的脸颊上,俯下身子,把
脸凑到她的面前,露出一口脏乱的牙齿,说道:「要我打死你吗?我等这一天等
了很久了……」

  壮牛明显地感到女督察全身都在不停在发抖,他没想到这泼辣的女人一害怕
起来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她那可怜的嗓音起伏不定,她的说话含糊不清,但壮

  牛还是听得很明白:「你……你……杀了我报……报仇吧……只要你……你放了

  小兰兰……兰兰……」

  「你的小兰兰啊?」壮牛丢下这一句,慢慢站起身来。女督察满脸惶恐地注
视着他的每一动作,他却阴阴地笑了一笑,走进屋里。

  壮牛知道她已经完全投降了,他得意地搬了张椅子,在小姑娘的面前坐下。

  女中学生紧张地盯着门外,她的嘴巴给封住了,但她的眼睛没有。

  她看到从门外爬进来一个纤弱的身影,那是妈妈!长到这么大,她从未见到
她这一向要强刚毅的母亲这样的害怕过,她看到那抖嗦着的身体慢慢地挪动着,
那苍白的脸和她身上那套督察的制服是如此的不协调。

  小姑娘开始努力地想发出声音来,但除了几声沉闷的呜呜声外,什么都没有。

  女督察看到她的女儿了。谢天谢地,她还穿着昨天出门时的那套衣服。一天
来一直担心的女儿被强奸的场面没有出现,程妍清一颗飘浮不定的心慢慢定了下
来。

  「爬过来!」男人仍旧面无表情地说。看着听话的女督察狼狈地慢慢爬向他
身前,壮牛感到又一阵的无上快意。她身上这套漂亮的制服持续地提醒着他,这
是一位女督察!

  程妍清努力地抛尽一切的骄傲和自尊,屈辱地爬向男人的身前。她的眼光,
那可怜巴巴的眼光,一直没离开过女儿的身上,她看到她的小兰兰眼里泛出了泪
花。她这可爱的女儿,现在看起来仍是那样令人疼爱。

  脖上突然一痛,程妍清发觉她的脖子被一只脏脚踩在下面。她被迫将那颗已
经飞到女儿身边的心拉了回来,这男人,他的手里仍然掌握着小兰兰的生杀大权。

  男人的脚继续压下去,程妍清感觉自己的脸已经贴到冰冷的地板上。她知道
自己现在的姿势有多难看,她翘着屁股跪在这男人的身前,而她的脸被他的脚按
在地上。程妍清没有丝毫挣扎,她已无暇去为受到这么的一点耻辱而羞愧,只要
这男人的怨气多发泄一点,女儿获救的可能就多增一分。她几乎觉得自己的内心
在希望他更狠地折辱自己了。

  正当她还在为自己的这一想法脸红的时候,男人开口了:「脱衣服!」

  女督察只觉得自己的脸在热辣辣地烫着,但她并没有犹豫,因为她此时已不
懂得犹豫了,这男人的话此时就如圣旨一般不可违抗。她的脸仍然被他踩在脚下,
传来的一阵阵臭气使她几乎作呕,更使她的身体难以动弹。程妍清艰难地挪动着
手臂,伸到自己胸前,去解开那一连串的排钮。

  她并不是一个坏女人,她从未被丈夫以外的男人碰过自己一下。虽然她知道
警察局里有多少的同事垂涎着她的美色,但她一直把自己包装着严严实实的,一
点走光的机会也不给他们。而现在,她却必须在这个低贱的农夫面前露出自己的
身体。

  「我这是在换女儿的命……」程妍清只能这样来告慰自己。什么女人的贞操?

  现在她连搭上性命的准备也做好了。

  壮牛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位皇帝,可以随心所欲地命令别人做任何事。

  脚下这臭婆娘正在脱掉她那件恶心的警服,马上就要露出她的奶子了。「这
臭婆娘倒是长得挺漂亮的。嘿嘿,可惜你欠我的债,不是你的身体就能还清的。」
壮牛心想。

  那件标志着她身份的上衣终于被除了下来,无力地瘫在地上。衣服的主人仍
然被一只臭脚踩在地上,露出雪白的后背。

  壮牛举起另一只脚,在仇人光滑的背部上磨动着,雪白的背部随着脚掌的移
动,留下了一条灰黑色的轨迹。程妍清没有觉得脏,因为脏或不脏,在这个时候
已经是完全不重要了。她双手趴在地上,听任那只黑脚无情地给自己美丽的后背
染着一块块的黑色。

  壮牛的脚经过女督察的黑色胸罩,故意将脚趾伸到吊带里面,提了几提,从
身体的后面侵袭她的胸前。忍辱负重的女督察轻轻哼了一声,仍然不敢挣扎。

  骤然间,脖子上的压力一下没有了,那只踩着自己的脚离开了。程妍清顿感
一阵轻松,抬起头来。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根乌黑粗大的肉棒。程妍清粉脸一下飞红,急忙闭上
眼睛。但头发被扯了一下,那根肉棒已贴到她的脸上,轻轻拍打着她的鼻梁和嘴
角。

  「嘴张开。」男人命令道。

  耻辱的女督察慢慢分开自己的嘴唇,那根粗壮的东西立即钻起口里。眼泪从
女督察的眼里缓缓流下,她真的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丈夫曾经的要求都给她一
顿冷眼打发了回去,而现在却要跪在这里给这农夫吃鸡巴!耳旁又响起女儿呜呜
的叫声,程妍清只觉脸上火热地烧着。女儿就在旁边看着她这高贵而坚强的母亲
正在干着这羞耻的事!

  但她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她的头被死死按在男人的胯下。粗大的肉棒填满
了她的嘴,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想讨好他,但她却不会。

  壮牛的肉棒一进入女督察温暖的嘴里,顿觉一阵舒畅。女督察那笨拙的动作
对他来说,仍然是超级的享受。因为,最重要的是,眼前的这位,就是他日思夜
想要怎么怎么样报复的那个女人。

  壮牛抓着程妍清的头,一下下猛力拉扯着,凶猛的肉棒干着女督察的嘴。他
的另一只手,则从胸前伸进她的乳罩里面,用力揉搓着她柔软的乳肉。

  「这臭婆娘的奶子比她女儿大多了。」壮牛心想。

  昨晚,小姑娘那对玲珑可爱的乳房让他爱不释手,以致他最后决定把出狱以
来的第一趟精液射到小姑娘的乳房上,而不是她的肉洞内。张庭兰,这是从小姑
娘的学生证上获知的名字,她那对虽不是太大,但圆鼓鼓而极有弹性的乳房昨晚
受到了最多的眷顾。她小樱桃般的两只乳头被咬得现在还在隐隐作疼,她那可怜
的母亲并不知道,现在绑在她旁边的女儿那对可爱的乳房上,已经被扭捏着青一
块紫一块了。

  张庭兰悲哀地看着母亲那悲惨的处境,爱莫能助。此时此刻,她只想大声地
哭泣,但却无法哭得出来。她明白母亲还将受到更大的凌辱,因为她已经受过了。

  她还知道男人为什么挑上她的原因,那是因为他把一切都告诉她了。

  她记得那对凶狠的眼神,就像现在的一样。他恶狠狠地告诉她,他要报仇,
向她的母亲报仇,顺便也向她母亲身边的所有人报仇。当粗大的肉棒贯穿了十六
岁处女的阴户的时候,她只能用大声的号哭来接受这一切,即使她难以接受这样
的事实。

  程妍清很难相信这家伙竟然没有侵犯她这漂亮的女儿,但她显然乐于接受这
样的想法。也许,当这男人在自己身上发泄完兽欲之后,就会放了小兰兰走的。

  他一定会的,因为小兰兰并没有得罪他。

  「害了他的人是我。只要我满足他的所有要求,小兰兰就会没事的。就算他
要杀我,我也认了。只要女儿没事……」她强迫自己相信这一点。

  女督察半裸着卖力地用嘴服务着这粗汉的肉棒,听任这根巨大的东西一次又
一次地撑穿了自己的喉咙。很快地,她感到肉棒在微微地跳动。

  程妍清知道他要射了。她用手轻轻地握住肉棒,企图将它从自己的口里弄出
来,但壮牛有力的手臂阻止了这一想法。

  肉棒开始喷发了,程妍清口里呜呜直叫,浓郁的精液呛到了她的食道,她忍
不住猛烈地咳嗽起来,把满口的精液都喷到壮牛的下身上。

  壮牛冷冷地「哼」了一声,程妍清立时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竟敢把我的东西吐出来?」壮牛骂了一声,一记耳光扫去,把程妍清打翻
在地。可怜的女督察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因为咳嗽,因为羞耻,还是因为愤怒?

  壮牛根本不去理这一切,这女人已在掌握之中,他要尽情地凌辱她。这口气,
他已经憋了好久了。

  看着女督察一脸惊恐的样子,壮牛开心地笑了一笑。他指指自己的下身,然
后就看到女督察识时务地重新跪到自己的脚边,伸长着舌头去舔那从她口里倒喷
出来的液体。

  温暖柔润的舌头轻轻划过大腿、划过小腹、划过已萎缩下来的肉棒,将壮牛
沾满精液的阴毛轻轻卷进口里。壮牛舒服地享受着这一切,他对比着那当年趾高
气扬、令他恨得牙痒痒的美貌警花,和现在羞辱地爬在自己脚下、听任自己摆布
的女督察,不禁乐得呵呵直笑。

  壮牛的双手摸索到程妍清半裸的上身来,突然一把从她的裤头抽出她的手铐,
将她双手拧到背后,一把拷住。程妍清仍然没有反抗,她已将他的肉棒重新含进
口里吸吮着,将沾在上面的液体吞了下去,并用自己的唾液清洗着。

  背后突然响起女儿的声音:「妈……」壮牛已将绑住小兰兰小嘴的布条摘了
下来。程妍清只觉羞愧无地,在女儿的面前做这羞耻的事,实在使她无法接受。

  但为了女儿,她不能放弃。

  程妍清闭上双眼,继续着她的工作。「把它当成一个梦,不要当真。千万不
要当真……」她希望能除去所有的顾忌,来讨好这个掌握着女儿命运\ 的男人。

  她并不知道,这时她的耳朵也已红得发烧了。

  壮牛拷起女督察的双手,心下更定了。他一把抓住胸罩的吊带,用力猛的一
扯,布带应声而断,黑色的胸罩离开了女督察的身体,一对雪白而丰满的乳房跳
了出来,沉甸甸地垂在身下。

  程妍清屈辱地跪在壮牛的脚下,将他的肉棒叼在嘴里,用舌头轻轻地抚弄着。

  男人身上的体味不停地刺激着她的嗅觉,这家伙也许很久没有洗过澡了。她
的胸罩一被扯开,乳房上立时感到一丝寒意,而那对冰冷的大手更是加深了这一
感觉。

  女督察只觉自己美丽的双乳正在经受着磨难,被男人刚劲有力的手掌不停地
挤捏着,他似乎正在把他全身的力气都使到手掌上。程妍清的乳房持续地传来疼
痛的感觉,她不禁回味起丈夫那双温柔的手,在丈夫的抚摸之下她的乳房是那样
的舒

                服……

  而现在,这对美丽的乳房在长成之后终于落入第二个男人的手掌之中,但这
对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手掌,好像正在用尽方法要把它破坏一样,把这对美玉般的
肉球不停地抓成不同的形状。程妍清忍受着这一切,小心翼翼地抚弄着口里的肉
棒。她已做好了一切的准备,这点小小的疼痛不算得什么。

  但是,男人却不是这么想的。程妍清突然乳头上一阵剧痛,她的两只乳头只
壮牛的手指死命地掐着,两只可爱的小葡萄在钢铁般的手指中已经扁了一半。

  「啊……」女督察大声惨叫起来,男人的肉棒从她的嘴里掉了下来,她悲惨
的眼神向上望去,但却得不到一丝怜悯。男人看着她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庞,冷冷
的一笑,手指竟然抟了一抟。女督察不敢挣扎,但她的身体却禁不住颤抖起来。

  壮牛很满意自己给这婆娘带来的痛苦。她悲惨的哭叫声和着她女儿低低的呜
咽声,壮牛发觉这其实是更好的催情剂,他刚刚射过一炮的肉棒在这婆娘持续的
口交下没多大的起色,但现在却高高地翘了起来。

  壮牛嘿嘿地笑着,突然站起身来,双手就这样捏着女督察的两只乳头,把双
手被拷在身后的女督察拉向旁边的一张大桌子。

  程妍清几乎是拖在地上被拉着走的,乳头被扯动之下更是痛入骨髓,剧痛之
下她发觉她的双腿几乎麻痹了。

  壮牛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女督察被拉得长长的乳尖,伸出中指,突然在她乳头
跟乳房的结合处猛的一弹。只听得可怜的女人一声惨叫,跪在地上的膝盖支持不
住自己的体重,身子向一旁倒去。但仍然捏在男人手里的乳头却使她无法倒下,
乳头又是一下猛扯,程妍清的惨叫声已是高耸入云,她挣扎着身子企图重新找回
重心,以减少乳头上的压力,但她虚浮的双腿只是令她东歪西倒,全身的重心都
聚到这对小小的奶头上。程妍清只觉这对乳头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了,它们好像正

              在脱身而去……

  壮牛也似乎觉得这样下去会把她的乳头扯下来,他可还没有好好地享受她的
肉体。他一手放开她的一只乳头,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把已被折腾得冷汗直冒、
口吐白沫的女督察拉到桌子上面。

  乳头上还在猛烈地抽痛,但好在那酷刑已经过去了。程妍清仰天躺在桌子上
面,双手被反拷着压在身下,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男人的双手正在轻轻地抚摸
着她的乳房,动作出奇地温柔,但程妍清除了疼痛的感觉以外,什么快感都没有。

  巨大的手掌越过她高耸的乳峰,向下探索着。程妍清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下身
的衣物正在一件件地脱身而去,她仍然纹丝不动,听凭壮牛慢慢地脱下自己最后
一丝的遮掩。

  然后,一丝不挂的女督察感觉自己的双腿被大大地分开,左脚上被绳索缠绕
着。她试着动了一动,发觉左脚已经被固定住了,很快她的右脚也被固定在桌子
的另一端。程妍清眼角凝着泪,她知道她马上就要被强奸了。她把着转向她的小
兰兰,看到已泪流满面的女儿也正在看她,不停地抽泣着。

  「不要看我……小兰兰,不要看……」她心里大声地叫着。即将在女儿的面
前被奸淫,程妍清的脸在火辣辣地烧着,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一只大手按在自己的阴阜上,胡乱搔了搔她的阴毛,然后就听到一支声音道
:「骚毛长得这么多,一定是个淫妇。」程妍清心中一阵凄酸,他在玩弄自己的
肉体的同时还要侮辱她的心灵。但她还没来得及对这句话作出响应,两根手指已
经捅入了她的阴户。

  程妍清没料到这么快就被侵入,她的阴户里面仍然是干涩一片。但那两根手
指却不理这些,只是用力地向里深入着。长满着老茧的手指擦过她柔软的肉壁,
程妍清又羞又疼,「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2:35

  那两根手指胡乱地捅了几下,退了出去。程妍清心想换上来的就会是肉棒了,
羞耻地闭上了眼睛,心中砰砰直跳,等待着失去贞操一刻的到来。

  但等了好一会,仍然没有动静。他在干什么?程妍清暗暗诧异。旁边女儿越
来越响的哭声猛地提醒了她,她睁开眼转头一看,她的小兰兰已被解了下来,上
衣也已经被扯了下来,男人的一只手捂在女儿的乳房上,另一只手正在拉扯她的
裤子。

  程妍清一颗心猛地向下一沉,女儿终于还是不能幸免了。她鼓足了勇气,求
道:「你强奸我吧,孩子还小啊!求求你……」但那男人只是咧嘴向她一笑,并
不理会。程妍清悲哀地看着女儿也被他剥光衣服,眼泪哗哗直流。

  壮牛把赤身裸体的小姑娘提出她母亲的身边,张庭兰马上就扑到母亲的身上
哇哇大哭起来。壮牛哈哈大笑,程妍清那痛苦地号叫、悲哀的眼神使他切切实实
地感觉到什么叫做复仇的快感,她不是最疼她的女儿吗?那当然就更要从她女儿
身上下手!

  壮牛一翻身跳到桌子上,将张庭兰拉到她母亲的脸上面趴好,将她那初经人
事的小穴正对着她母亲的眼前。壮牛将肉棒在程妍清的脸上拍打几下,抵到张庭
兰的阴部。

  程妍清突然迸出一声大哭,女儿下身一片狼籍,干了的精液还沾在上面。她
知道女儿其实早就失身了,而这混蛋现在还要在自己的面前奸淫小兰兰!程妍清
的心在猛烈地抽痛着,她清晰地看到那根粗大的肉棒正慢慢地撑开女儿窄小的阴
户,向里面插进,而她的小兰兰大声地急促呻吟着,她娇小的身体似乎正在无力
挣扎着。

  这么大的家伙,程妍清自己都不知道能否受得了,而女儿却先她一步受到了。

  从女儿痛苦的表情上,可以知道她现在一定痛死了,但男人却没有丝毫怜悯
之心,只管用力地向里面插入。程妍清哭声更大了,「不要啊……」她无力地哀
求着。

  「呀……」女儿大叫一声,眼前刚才还在一大截露在外面的肉棒不见了。程
妍清看到男人的下身已经跟女儿的屁股贴在一起了,那根东西,那根那么大的东
西,已经……已经全都插进去了!

  女儿的哭叫声越来越响,因为男人已经开始用力的抽插了。程妍清只觉全身
冰冷,她还没未有过这样难熬的时刻。她眼睁睁地看着这男人就在自己的脸上面
奸淫着自己的女儿,而她,只能一动不动地等着她奸淫完女儿之后来奸淫她。男
人肉棒的每一下抽插,都带动着女儿那十六岁的颤抖着的阴唇翻出翻入,而这一
切,就发生在她眼前十厘米远的地方!

  「程督察,你的女儿玩起来还真过瘾啊!」男人还在说着风凉话,他抽插的
速度慢了下来,肉棒现在是一点一点的慢慢进入女儿的阴户里,但女儿的哭叫声
只有更响。突然一滴异味的液体滴到口里,是从女儿的阴道里流出来的。

  程妍清的味蕾告诉她,女儿已经有性感了,她湿了。这时候女督察心里可真
是什么滋味都有,女儿被强奸时竟然流出爱液来!但这却可以减少她的痛苦。

  但不幸的是,男人察觉了这一点,他笑道:「嘿嘿!程督察,你的女儿给我
玩得很爽啊!」程妍清羞得满脸通红,而男人已经把肉棒抽了出来。「老子这么
辛苦来让你这小妞舒服,那可不行。」男人道。

  湿漉漉的肉棒向上移动,顶到小姑娘的肛门上。张庭兰还在不知所措时,屁
股上已狠狠挨了一巴掌:「趴好,我要干你的小屁眼!」

  「不要!」男人的话音未落,程妍清已大声叫了出来。女儿不但被强奸,还
要被鸡奸,她实在忍受不了。她知道她的抗议不会有效,但除此之外她能做什么
呢?女儿那吓得直发抖的娇小身躯似乎已经把她的心撕碎了。

  壮牛看着女督察那绝望的眼神,得意地又是一阵大笑。「你女儿的小穴那么
好玩,我想屁眼一定也不差吧?不玩玩太浪费了!」看着胯下女人那欲哭无泪的
无助的神情,他大喝一声,下身猛力一挺,将肉棒插入那未经开发的十六岁的后
庭。

  张庭兰「哇」的一声惨叫,身体猛烈地挣扎着,但身子被男人有力的手臂紧
紧制住,根本动不了分毫,而男人的肉棒却已贯穿了她的屁眼。

  程妍清恐惧地看到那根巨大的肉棒已完全进入到女儿的肛门里面,一滴鲜血
滴到她脸上,她知道女儿已经受伤了,但悲哀的女督察只能用她的哭叫声来作最
后的抗议。

  壮牛在她们母女二人的哭叫声中,只觉性欲正急剧地膨胀着。他的肉棒开始
用力地插着女中学生的屁眼,飞溅的血珠落到她母亲的脸上,又诱发着更加剧烈
的哭声。

  可怜的小姑娘脸色发青,咬牙忍受着这难以忍受的痛楚,她只觉屁股好像要
裂开了,火辣辣地疼得厉害。她的上半身终于支撑不住,无力地垂下,她的脸好
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但她没有感觉到,她已经晕了过去。

  程妍清只觉阴户上一热,女儿的脸贴到自己的阴毛上面,她微弱的鼻息呼出,
正好喷在自己的阴核上,一阵激凌的感觉。

  壮牛的肉棒享受着十六岁的屁眼中那紧密的快感,她屁股上的流出的血珠更
加刺激着他的兽欲。他的肉棒继续用力抽插着,直到他发现这小姑娘已经一动也
不动了。

  程妍清从自己阴核的快感中知道女儿还有气息,但她已经吓得大叫起来。而
壮牛不知道她是死是活,却是为这小姑娘的脸贴在她母亲的阴户上而开心地笑着
:「哈哈哈!你的女儿在用嘴强奸你呢,爽不爽啊?」

  程妍清只是哭着,不敢作声。壮牛把小姑娘从她母亲的身上抱下来,丢到地
上,然后又骑到女督察的身上,肉棒在她嘴唇上抹一抹,道:「来,尝尝你女儿
身上的东西!」

  程妍清红着眼看了男人一眼,默默地张开口,肉棒马上便进入她的嘴里。女
儿被强暴固然令她心碎,但这也许也是小兰兰能获救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吧。无论
如何,现在还不是得罪这家伙的时候。

  肉棒上传来一阵奇怪的味道,程妍清却如丝毫不察,只管用力地吸吮着。这
根肉棒刚刚才插过女儿的阴户和肛门,现在却含在自己的嘴里,等一下很可能还
会进入自己的阴户,也许还有屁眼……程妍清心里浮起一点怪异的感觉,她几乎
便想用力一咬!但她终于忍住了,她明白这一咬的代价将会是两条性命。

  壮牛肉棒在女督察的嘴里捣弄着,脑里又浮现起当年她那轻蔑的一笑。一股
无名火再度升起,为此他付出了十八年的自由,外加逃犯的光荣称号!他受够了,
怎么报复她都不过份。壮牛就这样想着,他拉扯着她的头发,喝道:「含紧!」

  开始抽插着她的小嘴。

  女督察口里不停地呜咽着,更加激发着壮牛的野性。他将肉棒深深地插入程
妍清的嘴里,他感觉到龟头肯定已经贯穿了她的食道了。壮牛微笑着看看她的脸,
果然已经涨得通红,她的身体正微微地颤抖着,似乎正在竭力抑制着挣扎起来的
冲动。

  看着程妍清狼狈而又淫贱的样子,壮牛哈哈大笑。是时候尝尝这臭婆娘的身
体了,十八年来,他有多少次在梦中把这臭婆娘活活奸死,他数也数不清了。

  壮牛将肉棒抽了回来,移到程妍清的下体。龟头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阴门,程
妍清「嗯」的一声,闭上眼,将头别向一旁,泪珠从眼里缓缓地流下,被强奸的
一刻马上就要来到了。

  壮牛笑咪咪地看着羞耻的女督察,他的肉棒可以尽情地去征服这个他恨之入
骨的漂亮女人了。他双手紧紧地握住她那对高耸的乳峰,用力地揉搓着。双手被
拷在身后的女督察不能抗拒这一切,她的双腿被分开绑在两旁,迷人的肉洞正敞
开着准备迎接入侵者。

  「接下来我应该干什么?程督察。」壮牛不依不饶。

  程督察的脸已经不能再红了,但她必须回答这个问题。她曾经耻高气扬,她
曾经目空一切,她更曾经视这个下贱的农夫如猪狗,而现在她必须用她的身体来
回报这一些。程妍清的脑海里掠过一个个的片段,那是她得意时的模样。她做梦
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一天,会被剥光衣服,被一个低贱的男人淫玩着,有如最下
贱的妓女一样,乞求他的肉棒来插她的小穴!

  「干……干我……」程妍清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说出这两个字的,以往种种,
竟恍如梦境一般,她辛辛苦苦经营了二十年,最后仍然成为男人胯下的玩物。她
脑中已经模糊一片了,只有一个念头:女儿就是一切。她已经无力去指挥自己的
言行了,她的意识中,服从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现在唯一要做的事。

  她的身体告诉她,男人的那个东西正在撑开她那几年没使用的阴道,向里面
插进,干涩的肉壁传来一阵扯痛,使她不由打了个冷战。她的乳房被玩弄着、阴
户已经被肉棒侵入了,但她连一丝丝的性感也没有,她好像觉得有一头猪正骑在
她的身上。女督察突然感到一阵反胃,她想吐。

  壮牛不紧不慢地插着女督察的阴户,他惊叹于这年近四十的女人仍然拥有一
个这么紧窄而有弹性的阴户。他并不知道即使在她丈夫在世时,她是如何一次次
地拒绝丈夫行房的要求的。在这个高傲的女人眼里,身体被侵入是如此令她失掉
尊严的一件事,即使面对的是她的丈夫也不行。

  壮牛把全身的重心都凝聚到手臂上,女督察那对美丽的乳房成为着力点,他
的肉棒肆无忌惮地享受着女督察阴道里的每一点触感。美丽的女人张大着口,喉
里咕咕作声,表情十分痛苦。壮牛认为这是因为羞耻和疼痛带来的,他万万没有
想到,她其实是因为想吐!

  但无论如何,程妍清的痛苦正是他所追求的。他铁钳般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她
的乳房,把那对圆滑的肉球捏得发紫,他的肉棒开始加快频率,一下下猛力地冲
击着女督察的肉洞。太痛快了!壮牛突然之间充满了成就感。

  程妍清仍然没有获得一丝快感,她只觉她的阴道被擦得不停地抽疼,她太不
喜欢这样的性交了,尤其像壮牛这样的暴力。她想吐,但这只是错觉,她根本吐
不出来。被奸淫中的女督察全身难受极了,她彷佛觉得身体中的闷气正在吹涨,

             她就要爆炸了……

  女人开始呻吟了,声音是如此的凄凉。她的身子也开始挣扎着、扭动着,她
无法平静,她只有祈求这一切快快过去。她知道壮牛就是喜欢看她痛苦、看她挣
扎,但她控制不了自己。

  壮牛仍然陷于极度的快感之中,美貌女人的迷人肉体让他的肉棒兴奋,但更
重要的是他的心快乐得就要爆炸了。这么多年来,他的梦想变成了现实,而他为
这个梦想忍辱负重了十八年!

  他尽情地享用着女督察的身体,把女督察低声的呻吟变成大声的号哭。她哭
了,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她用哭声最大限度地发泄着,但男人的肉棒一再地将
她推向痛苦的深渊。

  壮牛得意地享受着程妍清的身体,还有她的哭声。他开始惊讶于自己的肉棒
竟能这样持久。这根东西刚才已经连续干了张庭兰的前阴后庭,还让程妍清的嘴
巴好好的服务过一回,而现在仍然没有一点要泄的感觉。

  向漂亮的女人报复,最好的工具当然是肉棒。壮牛深知这一点,他正在把这
工具的威力发挥到最大限度。程妍清的阴户仍然是那样的干涩,磨得他的肉棒有
点疼,但壮牛毫不在乎,他以最大的力气使每一下抽插都直冲到底。他感觉自己
似乎正飘浮在半空,每一个毛孔都是如此的舒畅。豆大的汗珠布满了壮牛全身,
一滴一滴滴到女人的身上。

  程妍清的哭声已经嘶哑了,她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她脸上的肌肉随着
肉棒的每一次抽入轻轻地扯动着,渐渐已再没力气哭泣的她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
气。伴随着女督察喉中的一声声轻哼,壮牛也感到他的快乐已经跨过了巅峰。

  炮弹般的精液猛烈地轰击着子宫壁,女督察的身子微微地颤动着。完事了,
但程妍清好像已失去知觉一般,一动也不动,脱身而去的灵魂此刻还没有归窍。

  壮牛满意地从程妍清的身上爬下来,他发觉自己好像也要虚脱了。强烈的复
仇快感增加了他肉棒的持久力,但却超出他体力所能承受的限度。他呼呼地喘着
气,看着程妍清那微微红肿的阴户里缓缓地倒流出自己的精液,他笑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剧痛将程妍清从浑沌的状况拉回到现实,她全身都感
到酸疼不止。

  程妍清努力定了定神,她发觉自己正被横着吊在半空。她的左手和左脚被两
根绳子分别吊在梁上,她的右手和右脚也有重物向下拉着,整个身子变成了一个
打横的「大」的。而那个男人,正笑嘻嘻地拿着一个铁铗,正在伸向自己的阴部。

  下体又是一疼,程妍清看到铗子上夹了几根毛。自己的阴毛!程妍清「啊」

  的一声,又羞又疼,身体一阵挣扎。忽然身体下面也传来一阵呻吟声,她向
下一看,险些又晕了过去。她的女儿右手跟自己的右脚绑在一起,右脚跟自己的
右手绑在一起,身子跟自己的身子一模一样,反方向地吊在自己的下面,小姑娘
垂在下面的一只手和一条脚却是被绑在桌腿上。

  程妍清倒吸一口冷气,身体不敢稍作动弹,咬紧牙根忍着剧痛。女儿的裸体
在颤抖着,她的呻吟声是如此的微弱,程妍清的心在猛烈地抽痛着。但这还没完,
她很快地发现女儿的下体有些异样,从她幼嫩的阴户中伸出一点黄色的东西来。

  那是什么?女督察下意识地感觉到自己的阴户中被塞着满满的,那是一根香
蕉。

  那个男人正一边用香蕉奸淫着自己,一边用铁铗拨着自己的阴毛。

  程妍清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号,她知道女儿的阴户里一定也一样插着一根香蕉。

  阴阜上几根阴毛被一下子扯了下来,她连一丁点扭动的余地也没有,剧烈的
抽痛使她无法控制自己,她的身体猛烈地颤抖着,惨叫声响成一片。

  壮牛开心地慢慢拨着女督察的阴毛,他的动作是这样轻松,他夹着那几根无
辜的嫩毛,慢慢地向外扯着。被拉长的阴毛绷得紧紧的,将程妍清阴阜上的皮肤
一并拉起,直到脱身而去,然后几点血珠便从毛孔中渗了出来。壮牛知道这比一
下下的猛扯更疼,他要的就是使她疼。

  可怜的女督察脸色发青,那漂亮的脸庞已经因为疼痛而扭曲着,她剧烈地颤
抖得身体,扯动着跟她连在一起的女儿也一并晃动着。她的惨叫声也感染了可爱
的小姑娘,女孩的哭声和着她母亲的惨叫,充满了整栋房子。

  程妍清万万没料到会有这样悲惨的遭遇,剧痛加上自尊心的沦丧,使她连正
在被香蕉玩弄着的阴户也没有感觉了。

  壮牛越来越开心,他的报复计划出乎意料的顺利。他企图在肉体和精神上一
起折磨程妍清,他成功了,但没想到杀伤力会这样大。刚才程妍清被强奸时那呆
滞的眼神告诉他,这个外表刚强的女人已经开始崩溃了,以致直到两个小时后,
阴阜上的疼痛才使她的灵魂归窍。而在此之前,她就像一具殭尸一样毫无知觉地
听任他摆布她的身体。

  吃了两个面包补充了体力之后,壮牛决定除去这婆娘阴部的遮掩,让她的阴
户光秃秃地暴露出来。他很满意拨阴毛这种手段,这看起来超出了女督察所能忍
受的范围。

  「饶了我吧,我要死了……」女督察苦苦地哀求着,但这只能增加壮牛继续
干下去的兴致。他继续着他的手段,但在他拨光程妍清的阴毛之前,女督察已经
因为剧痛而昏了过去。

  壮牛拍拍程妍清的脸,没有反应,他又用力掐了几下她的乳房,仍然没有反
应。奸笑着的壮牛丢下铁铗,手指轻轻抚摸着她已被拨得稀稀疏疏的剩下几根阴
毛,突然将它们抓紧,猛地一扯,只听「哇」的一声大叫,因疼痛而昏过去的女
督察又因疼痛而醒转,她原本浓密的阴毛已一根不剩,余下光秃秃的阴阜上还在
冒出连串的血珠。

  壮牛继续用香蕉插着程妍清的阴户,笑吟吟地看着她由大声的哀号转为连绵
不绝的呻吟,她的眼神可怜巴巴地望着壮牛,期望得到一丝宽恕。但这显然只是
奢望。拨阴毛的痛楚尚未褪尽,女督察阴户中的香蕉继续着她的痛苦。冷冰冰的
感觉,程妍清现在才发觉她这其实也曾带给她快乐的阴户是如此的折磨人,如此
的使她难受。

  「爽不爽?」壮牛笑着对程妍清说。女督察口里似乎在含糊不清地说得什么,
她的气力已被耗尽了。

  壮牛把香蕉深入地插入程妍清的阴道里,拍了拍手,开始解开连接着母女二
人的绳索。程妍清惊慌着看着他的动作,不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当二具雪白的肉体被解除束缚丢在地上的时候,全身的酸痛使母女二人都瘫
着身子难以动弹了。壮牛坐到地上,一把扯过十六岁的少女,将她的头按到自己
的胯下:「帮我好好吹一吹,等一下好去干你娘的屁股!」

  听到这话的程妍清身子不禁轻轻一颤,壮牛道:「翘着屁股爬过来,给我舔
脚趾。舔干净一点!」他满意地看到母女二人都听话地把自己要求的东西含到嘴
里。胯下的张庭兰笨拙地舔着自己的肉棒,而她的母亲却将他那几天没洗的脚趾
头含在嘴里。

  「用舌头,慢慢吸。」他一边指导着女中学生,一边玩弄着她那对令他爱不
释手的乳房。可怜的女孩无助地扭着屁股,用她即将耗尽的最后一点力气摆动着
脑袋,吮吸着这可怕的阳具,但她阴道中的香蕉仍旧刺激着她的感官。壮牛满意
地看着张庭兰娇羞的窘态,把她那对圆鼓鼓的坚挺肉球抓来搓去,富有弹性的嫩
乳正好被他一只大手完全握住。

  壮牛突然感到一丝遗憾,要是有一架照相机就好了……母女二人现在的模样
太值得纪念了,尤其是这不可一世的女督察一丝不挂翘着屁股趴在地上为他舔脚
趾的样子。看着她小心翼翼地用舌头缠绕那脏黑的脚趾,他突然哈哈笑道:「原
来程督察的样子就是这么下贱的!」

  明晃晃的泪珠从程妍清脸上滴下,当她将男人脚趾头的污垢吞下肚的时候,
她真的觉得自己很下贱。「我这是怎么了?」她的心在滴血,她只想跳起身来大
喊大叫,她满身的烦闷苦恼无处发泄,只能和着这平时打死也不愿碰一下的脏东
西一起吞下肚去。深埋在她阴道中的香蕉持续地提醒着她,她是一个正在被淫玩
着的女人!

  「好舒服啊!」壮牛得意地笑着。他放开了女孩的一只乳房,摸到她的阴户
上,提着露在外面的香蕉头,开始轻轻地抽送着。程妍清痛苦的眼神转到女儿的
下体,壮牛呵呵笑道:「程督察,你女儿的身材这么好玩,你当初为什么不多生
两个,让俺可以多乐一乐!哈哈!」

  「呕」的一声响,程妍清突然将头扭向一旁,俯在地上狂呕起来。脚上的臭
气平时她闻一闻都想吐,何况还在含在口里!她终于忍不住了。

  壮牛冷冷地看着她,女督察知道又要糟了。但她还是无法停止呕吐,早上吃
的一点东西很快就吐光了,她还在继续地呕着,满嘴都是苦水,却没办法停下来,
她怀疑胆汁也已经呕光了,但胃中似乎还在翻滚着。

  然后她看见壮牛一把推开她的女儿,挺着高举着的肉棒站起身来。壮牛一把
抓住还在呕吐但已经什么也呕不出来的女督察,向后拖去。吐后留下的秽物太臭
了,最好离远一点。

  程妍清被拖到屋角,离女儿越来越远。那可怜的小姑娘正趴在地上微微地喘
着气,而她的母亲却翘着屁股被按在地上。一阵剧烈的呕吐已经使她虚脱,她发
现自己全身已经使不出半点力气来了。她跪在地上,上身无力地伏下,喉中还在
干咳着,她狼籍不堪的阴户里还插着一根黄黄的香蕉,她的屁股高高地翘起,等
待着男人的肉棒。

  女督察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她的力气已不足于保护她的屁股。当巨大的肉
棒撑开她的肛门时,又一阵剧痛笼\ 罩着她的全身,但她却无力叫出声来。随着
肉棒的深入,疼痛在体内越积越多,她低沉的呻吟根本不能减弱丝毫的痛楚,她
只觉头脑发涨,身体轻飘飘的,在肉棒猛的一下完全插入之时,她又昏了过去。

  壮牛显然不会怜香惜玉,他只觉得这婆娘的屁眼夹得他的肉棒好舒服。「这
臭婊子,我连她的屁眼也干上了!嘿嘿,我要把它插爆!」壮牛得意地笑着,他
的肉棒在干涩的肛门中横冲直撞,强烈的磨擦几乎磨破他的皮,但壮牛却把这一
点刺痛也当成快感。他双手按在程妍清的肩头,下身一下一下的猛插着,强烈的
快感和成就感充满了他的脑袋,他竟然没有发觉这女人已经又昏了过去。

  当程妍清再一次悠悠醒转时,她发现她的体力已经有所恢复了。她正仰天躺
在地上,男人趴在她的身上,正在进行着又一轮的奸淫。

  又过了多久?程妍清突然头疼得很厉害,全身上下好像要裂开一样,她从来
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想喝水。她面前墙上的时钟告诉她,现在已经五点钟了,她
已经被连续折磨了七个小时!

  程妍清艰难地扭了扭身子,骨头好像要散开一样。面前男人那丑得像头猪的
脸正咧大着嘴朝着她笑,她厌恶地别过头去……

  「嗯!」程妍清口里一声闷哼,男人的肉棒又一次猛力的插入。程妍清觉得
她的阴道里所有的细胞好像都已坏死了,都已不属于她了,这个女人最隐晦的部
位,现在只能听任一个天下最丑最蠢的男人肆意地侵犯。眼泪不停地从她的眼眶
里冒出,程妍清只觉全世界都是灰色的,她曾经拥有的一切、她曾经为之骄傲的
一切,现在都被丢进垃圾箱里,成为这个蠢农夫手心里的玩物。

  「我完了……」程妍清心里发出一声哀鸣,属于她的世界已经过去了,她的
存在实在是太多余了,只是便宜了这个男人!

  「但是女儿……」女督察倏然惊觉。她的存在还是有用的,起码要换取女儿
的未来。她只有十六岁,她还很年轻,她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她会有一个美
好的未来的!程妍清只能坚信这一点,她绝不能让女儿因为自己曾经的错误,跟
着自己一起毁灭!

  谢天谢地!女儿就在旁边。程妍清转过头去,她那娇柔的女儿半闭着眼,微
微地喘着气,男人一只巨大的手掌在捂在她的右乳上,用力地揉弄着。她的小兰
兰脸上红得像火烧一样。

  「是妈妈害了你。」程妍清努力地移动着她那酸软无力的手臂,轻轻地抚摸
着女儿的脸。小兰兰太无辜了,她不应该受到这样的伤害的。女督察无法竭止地
哭起出来。

  慢着,有什么不对?程妍清发觉她的手很烫,不对,是女儿的脸很烫!她发
烧了,烧得很厉害!「小兰兰!」她嘶声叫着,但女儿只是微弱地轻轻应了一声。

  「她病了!她病了!求求你,放她去医院吧……」女督察已忘了自己正在被
奸淫,苦苦地哀求着。但她失望地没有得到一点响应,男人仍旧只顾着卖力地抽
送着,将他的肉棒一次次深深地捅入她的阴道深处。

  猛烈的痉脔使她的身体抽搐着,但此刻她的所有痛苦已经不是痛苦,她的女
儿正在发高烧。

  「求求你放过她吧,我……我替你做任何事,我做你的奴隶,性奴隶!我会
听话的,你想怎么样玩我都无所谓,求求你放了她吧……」可怜的母亲已经抛弃
了一切的尊严。

  「是吗?」男人开口了,「等我玩完再说。」他将肉棒深深地插入女督察的
阴户里,双手抓到她的脚踝上,将她两条脚高高举起,肉棒猛地拨出,一下子捅
入她的肛门之中,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猛插。

  无助的女督察哀怨地看着她疼爱的女儿,小兰兰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女督察的屁股上不断传来阵阵的刺痛,她只能苦盼着这男人早早完事,但是
男人出奇旺盛的性欲慢慢地吞噬着她的心。她并不知道,她耻辱的肉体,对于他
来说,是一剂药效奇佳的兴奋剂。

  男人的肉棒轮番抽插着她两个肉洞,绝望的女督察闭上了她的眼睛。她无法
面对这一切,但她又必须去迎合他的性欲。她只能继续等待着,等待着他最后的
一丝怜悯。

  程妍清觉得肉棒已经差不多插破了她的肉洞了,但似乎还没有想泄出来迹象。

  这阵苦刑要到什么时候,她不敢想象。

  终于,程妍清感到下体一空,充塞着她阴户的肉棒抽了出来。她张开眼睛,
用最可怜的眼光看着他。他知道她在哀求着什么,她只能期望他能满足她最后的
这一点哀求。

  男人的手伸向女儿了,程妍清紧张地注视着。但是那只大手,最终又落在小
兰兰那对可爱的嫩乳上,她看到女儿的乳房在他那双手掌的挤捏之下不断地变形
着,她又要开始哀求了。

  但是男人先出声了:「嘿嘿!果然是烫得很厉害,连奶子都这么热。」壮牛
阴阴地笑着,手掌继续玩弄着这对他最喜爱的乳房。

  「把你女儿抱上来,扶住她让我再干一炮,干完就放了她。」壮牛坐在地上
说。干完之后会不会放了她,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这时候我想干嘛就干嘛,最
重要是折磨这婆娘。

  女督察慢慢地扶起女儿,她的脸已经担心得发青。女儿现在身体这么弱,经
受得起吗?但她没有选择。

  程妍清使尽吃奶的力气,抱起女儿放到壮牛的身上。她分开女儿的两条腿,
让她跨到男人身上,女儿娇嫩的阴户微微张开着,被她的亲生母亲指引到男人的
肉棒上面。

  程妍清觉得自己已经崩溃了,现在她正帮着这男人奸淫自己的女儿,最疼爱
的女儿!是她亲手把女儿送到他的肉棒上的!程妍清颤抖着身子,一手扶着那根
朝天高举的巨大肉棒,抵到小兰兰的阴户上面。

  「好了!」随着男人一声令下,程妍清闭上眼睛,扶住女儿的身子向下一拉。

  听得小兰兰的一声娇喘,男人的肉棒已消失在女儿阴户里面。悲惨的女督察
再也禁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但她的双手,还必须抱着女儿的身躯上下运\ 动
着,去让这丑恶的男人尽情享受女儿柔美的肉体。

  「哈哈!哭什么?我的奴隶的女儿就是给我奸的,有什么好哭?是不是哭没
生多几个女儿让我奸啊?哈哈哈……」壮牛肆无忌惮地侮辱着她,她的眼泪太让
他开心了。

  但是他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警笛声和警犭的吠叫声。

  壮牛愤怒地瞪了程妍清一眼,吓得女督察直哆嗦:「不是我……不关我的事。
我……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来……」

  「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一阵乱糟糟的声音过后,外面的警
察开始对着喇叭叫喊起来。

  壮牛一把抓过手枪,抱起张庭兰,一边干着一边走近窗户。外面十几辆警车
已将这幢房子围得死死了。有许多警察,他数不清有多少,举着枪伏在车后瞄向
大门。再外面还不时闪烁着镁光灯,是记者,很多记者!

  警察们聚精会神地盯着整幢房子,但良久良久,还是没有动静。

  程督察桌面上的字条明明写的是这儿,难道逃犯转移了?这是一名危险的越
狱逃犯,他们不敢丝毫大意。双方对恃着,静寂,还是静寂,只有电视台的直播
记者面对着镜头正紧张地说着什么。

  大门「吱」的一声开了,所有人的眼光马上集中过来,无数什么照相机或摄
影机的都将焦距调正到大门口,是逃犯协持人质出来了吗?

  没有。几分钟过去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正在带队的警官开始考虑这会不
会是一个空城计的时候,目标出现了!

  所有的枪支做好了发射的准备,但出现在门口的并不是悍匪。

  是一个女人!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一个爬在地上一丝不挂的女人!男人们
的眼睛开始发亮,镁光灯闪成一片。女人慢慢地爬了出来,在一片惊讶而好色的
眼光中,仰着头爬了出来。

  「是程督察!」不知是谁喊道。人群中一片噪动,从女人仰着的面容看来,
那的确是程督察!

  怎么会这样?高贵雍容的程督察,怎么会这样不顾廉耻地这样爬出来?记者
们卖力地谋\ 杀着菲林和胶卷,警察们紧张地警戒着,但他们一样都感到自己的
裤裆里东西似乎已经不太安份了。真是一个漂亮的女人,男人们赞叹着。

  「香……香蕉……」一名年轻的女警察尖声叫了起来,然后所有人都看见程
督察的屁股上插着一根香蕉,哦不,是两根,另一根插在……插在她的……

  精明的警官开始感到手足无措了,这实在是太刺激了,但又太尴尬了。逃犯
在打什么心思?他猜不透,他只能继续警戒着。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2:35

  程督察翘着屁股爬到包围圈中间,大家都清楚地看到她脸上的泪珠,她脸上
羞辱而痛苦的神情表明:她是被迫的!然后她说话了,她在说着一个十八年前的
故事,她如何恶毒地诬陷了一名无辜的农夫,把这名刚刚失去妻子的可怜虫打入
监狱。她用颤抖的声音说着,她的脸涨得血红,但她没有遮掩她赤裸身体的任一
个部分。她一边哭着一边说着,谁都可以看出这名高傲的女督察的身体因为羞耻
而剧烈地颤抖着。她不时地回头望向屋里,她在关心着一件事。她的同僚们都明
白了,这个丧心病狂的凶徒,竟然利用她的女儿来威胁着来做这样丧尽尊严的下
贱事!

  有人哭了,他们为程督察感到惋息,她做的这个牺牲太大了,大到足于摧毁
她的一生。而那个无耻的恶人,却还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不过仍然有人在暗暗窃喜,这个不可一世的女警官也有这样的一天。他们受
她的欺凌也够了,现在不妨乐于好好欣赏一下她这淫贱的肉体!他们的肉棒已经
翘着老高,这个梦中被他们强奸了几百回的女强人,身材原来长的是这个模样。

  她阴户和屁眼中插着香蕉,要是换成我的肉棒……有人已忍不住面露着微笑
了。

  料不到,真是料不到,居然真的有机会把肉棒插到她的骚穴里去!程督察在
讲完故事后,说:「我是一个不可饶恕的女人。为了忏悔,我愿意把我的身体奉
献给任何一个人,请大家用你们高贵的阳具,来插穿我下贱的骚穴和屁眼吧!」

  她竭尽全力说完这句话,高高地翘着屁股,等待着男人们的肉棒。

  大家面面相觑,这实在是太靡夷所思了。屋子里爆发出一阵大笑声,壮牛已
经开心得不能抑制自己,开怀大笑起来。这臭婆娘,她居然真的按我的意思全说
出来了,她真听话!为了奖励她的听话,壮牛用肉棒狠狠地插了她女儿已经红肿
的阴道几下。在他聚精会神地看着外面的情景时,他的肉棒从来没有闲过。女孩
的阴户真是紧,他愉快地享受着,即使现在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这儿。

  壮牛很快又感到失望了,过了十来分钟,女督察仍然一动不动地趴在那儿,
但却没有一个男人上去奸淫她。

  站在外围的警察们已经开始驱逐记者了,这种场面实在不太适合摄入摄影机
中。那几位刚才还在梦想奸淫程妍清的人现在却不敢动了,他们知道这时候上去,
她一定不会反抗,但他们的前途,就会跟她一样,马上随水逝去了。因此即使最
想奸程妍清的人,也宁愿把这一切留在脑海里回家打手枪,没人愿意自毁前程。

  可怜的女督察伏在地上,她连最羞耻的话都说了出口,她知道她彻底完了。

  她这时候多么希望面前这些同事们就在壮牛的眼前把自己狠狠地轮奸,即使
她的内心其实极不愿意任何人碰一碰她的一根毫毛。但是为了女儿,她必须忍受。

  没有人敢上来,她不安地颤抖着。她已完全按照他的要求做了,没人上来奸
淫她并不是她的错,但壮牛接受这个结果吗?他会因此放了小兰兰吗?她不知道。

  壮牛的声音传来了,但他的话令她感到一阵昏厥:「嘿嘿!你这个烂婊子,
你这么下贱,有谁愿意把他高贵的阳具插到你那肮脏下贱的骚穴里面?我看你还
是找条狗干你好啦!你们不是有很多狗吗?随便找一条吧!」

  所有的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哪,这家伙疯了!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啊……」程督察迸发出一声凄厉的号叫,用尽她所有的力量大叫着。她的
泪水沾湿了一大片地面。没有人知道应该怎么办,我看看你,你看看我,从对方
惊异的眼睛里,谁都没有找到答案。

  「BOB!BOB!」裸体的女人歇斯底里地叫着,朝着一头警犭扑了过去。

  她已经迷乱了,除了知道盲从于那个控制着女儿的男人之外,她没有其它的
思考能力。何况现在即使她还能思考,她也已不顾一切了。她那空洞的眼神告诉
人们,她已经不能控制自己了。

  BOB欢欣地跳跃着,它很高兴见到它的主人。主人狂乱的状态它当然不明
白,主人这样的样子有什么不妥它也不觉得,它摇着尾巴亲吻着主人的小腿。

  「呜……」BOB发出一声奇怪的叫声,它不明白它的主人为什么将手摸向
它的阳具,而不是像往常一样轻抚它的头。

  将BOB牵在手里的是一位年轻美貌的女警察,眼前这淫乱的场面把她吓坏
了,她脚边的警犭不停地骚动着,而她的上司,那英姿勃发、望之生畏的程督察,
竟不停地抚弄着这条警犭的阳具。小警花粉脸飞红,害羞地闭上了眼睛,她实在
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是抢上去把丑态毕露的女督察拉开来吗?没有敢这么
做,可悲的女督察也不会感激他的好心。但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样不可
思议的丑事发生吗?是的,的确有人乐于看到,不仅仅是那个疯狂的逃犯,他们
自己人当中也有一些人期待着程督察被狗奸的刺激场面出现。领队的警长发现他
碰上了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无论他怎样做,都难以摆脱被谴责的命运\.他开始
后悔带队来执行这次行动了,因为这将令他声名扫地。

  壮牛兴奋地看着他的仇人,那个他恨之入骨的美貌女警官,正慌乱地抚弄着
那条狗的阳具。那条莫明其妙的警犭,发着一声声的哀鸣伏在地上,奇怪地看着
它主人那不可理解的行动。壮牛只感到自己的肉棒充满着能量,他一下一下猛烈
地撞击着女中学生的阴道,太爽了!太爽了!他不敢现身于窗前,只能躲在窗边
注视着这一切。距离远了一点,而且角度不太佳,壮牛感到有一点遗憾。他胯下
十六岁女孩的肉体已渐渐失去反应,但他并没有察觉到。

  尴尬的警官看着他的女同僚躁动的身躯,那个女督察的手并没有使BOB产
生反应。然后所有人都看到更惊奇的一幕,这个一丝不挂而且下体两个肉洞还插
着两根香蕉的女督察,竟俯下头去将那条狗的阳具含到嘴里,卖力地吮吸起来。

  警察们的阻挡仍然无法阻止记者们灵活的身子,镁光灯仍旧在不停地闪烁着。

  但女督察已经对此免疫了,因为她已经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她的精神已经崩
溃了,

            只留下这一丝信念……

  「干我吧,BOB,我要救小兰兰……」

  BOB的阳具终于涨长起来了,它不安的吠着。这感觉太奇怪了,BOB还
是不明白主人想干什么,但它也没有抵抗。

  男人们咽下了满嘴快流出来的口水,经典的一刻就要来到!

  女督察飞快地一下子把自己阴户里面的香蕉抽了出来,丢在一旁,张开双腿,
对准警犭的阳具坐了下来。紧张的人群清楚地看到大得怕人的狗阳具是如何逐步
进入女督察的阴户里的。

  迷乱的女督察没有对此产生特别的反应,反而是那条狗,它「呜」的一声突
然站了起来,开始把它那幸运\ 的阳具在它主人的阴道里抽送起来。人群中发出
了一阵惊叹声,大家都看得呆了,以致没有人在意到女督察嘴里喃喃的低语。

  「BOB,干我,狠狠地干我。我就可以救小兰兰了……」

  壮牛又是高声大笑起来,他太开心了,他并没有杀死这个女人,但他觉得他
的复仇行动已经圆满成功了,他用他想得出来的最狠毒的方法彻底地折辱了她。

  他不可竭止地大笑着,他胸中十八年的怨气,都将在这笑声中彻底地发泄完。
他机械地挺动着下身,肉棒仍然猛烈地抽插着那年轻的阴户。

  他太得意了,以致忘记了警戒。他抱着那没有动弹的肉体,在屋子里欢呼雀
跃,他忘记了这样会将自己暴露在对方的枪口之下。

  精明的警长察觉到这一点,这是一个大破绽!他心想。那个凶徒还在屋子里
奸淫着程督察的女儿,而他却没有将自己的身体藏起来。警长决定采取行动。

  「砰!」一声枪响,子弹穿过窗户,准确地命中目标!太阳穴!警长脸上露
出了笑容,他对自己的枪法一向是那样的自信,他确实打中了那个男人的头部,
而没有伤及那个正被奸淫着的小姑娘分毫。

  屋子里壮牛庞大的身躯倒了下来,屋子外程妍清也倏然惊觉。

  「小兰兰!小兰兰!小兰兰……」她挣扎着身子,企图脱离BOB的肉棒。

  这一枪没有打到小兰兰吧?她心急如焚,她不顾一切,她使尽了全身的力气,
即使她其实已剩不了多少力气了。

  BOB惊讶地看着主人突然离它而去,所有人也都看到女督察发疯一样扑向
屋子里。她的阴部在滴着血,一滴一滴地滴向屋子里面。

  剎那间空气彷佛凝固了一般,警察们、记者们都呆在原地,怔怔地目送着阴
户已被撕裂的女督察跌跌撞撞的裸体消失在大门内。直至里面迸发出一声撕心的
惨叫声,震耳欲聋地响彻城市的上空,大家才猛然惊觉,争先恐后地冲入屋子里
面。

  镁光灯继续闪烁着,将惨绝人寰的一幕重复着写入胶卷。哀号不停的女督察
紧紧地抱着同样赤身裸体的小兰兰,可怜的女孩已经永久地闭上了她的眼睛,在
她母亲那已不再温暖的怀抱中,承受了母亲从前的过失带来的报应。这本来不是
应该由她来承当的,但她却以她含苞欲放的肉体偿付了这一切,她是被活活奸死
的!

  旁边倒着壮牛庞大的身躯,他被一枪击中了太阳穴,鲜血伴随着脑浆汩汩流
出。他的双眼安详地闭上,就像他是寿终正寝的一样。他的下身,粗大的肉棒犹
自朝天高翘着,彷佛在向世人作着他最后的示威。

  不久之后,城市的街头经常游荡着一个疯疯颠颠的女人。从她那邋遢的面容
已经无从辨认出这曾经是一名美貌的警花,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谁。

  她永远在寻觅着一种东西——狗!她疯狂地寻找着,当她发现目标时,她就
直扑过去,朝着狗的阳具直扑过去。但她总是失败,有时她不幸碰上的是一条母
狗,但即使是一条公狗,她过激的动作会将它吓得直跑。

  女人全身伤痕累累,布满了狗爪抓过的红痕。但她永不会放弃。

  偶尔她也会成功。当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公狗的阳具纳入自己的阴户之中,
她就会喃喃地低语着。如果你仔细去听,就会发现她永远重复着同一句话:「干
我,狠狠地干我!我就可以救小兰兰了……」

                (完)

  ☆★☆★☆★☆★☆★☆★☆★☆★☆★☆★☆★☆★☆★☆★☆★☆★☆★☆★☆★☆★

  Rking:「这个故事其实是蕴酿了很久的。我一直在犹豫是否可能将其
改篇一下后成为《玲珑孽怨》情节的一部分,我也曾考虑过是否可以写成一部八
万字左右的中篇,但看到十日谈在征稿后,我很快决定将之压缩成一个短篇。」

  半只青蛙:「短篇也写得很有意思啊!」

  Rking:「大家可以看到这篇文章的笔调很明显地有些独特,那是有意
为之的。虽然有点自讨苦吃,但这个故事中的人物思想变化还是成为故事的重点
部分,我构想过几种方案,但以我的功力,只能采取这样一种较为奇特的方式来
表达,因为这最直接也最省事。希望大家能够接受。」

  瘦子:「是可以接受,但是气氛有些怪怪的啊。」

  Rking:「也许气氛被渲染得有些过分,读者可能读得有些压抑,事实
上我也写得心情十分压抑,以致无可竭止地将这情绪带到同时在写的《玲珑孽怨
》(37-39 )上。有朋友读到那一段时认为写得气氛太沉郁了,那是因为受到这
篇的影响。但是,将写作一篇作品时的心境带至另一篇作品实在不值得提倡。」

  林彤:「您自我要求得很严格,这是很值得欣喜的精神。」

  Rking:「这篇《女警传说之玉石俱焚》可以说是一气呵成的,写作时
没多少停顿,是我自己比较满意的作品。希望大家喜欢啦,并祝大家新年快乐!

  至于女警传说会不会写成一个系列,这个很难说,可能会吧。」

  鹰魔:「多谢Rking兄的好文,让我们欢迎十日谈的第二夜?国色天香。」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2:36

                   第二夜国色天香

                 序

  今夫辞,写幽思,寄离情,毋论江湖散逸,需之笑谭,即缙绅家辄藉为悦耳
目。具劂氏揭其本,悬诸五都之市,日不给应,用是作者鲜臻云集,雕本可屈指
计哉!

  养纯吴子恶其杂且乱,乃大□词苑,得当意,次列如左者,廑廑若干篇,盖
甚寡也。彼见遗者,岂必皆蠹鱼。亡得当养纯者,何哉?夫采珠者贵在明月,而
群玑非宝耳;伐南山者贵在豫章,而尺箭非材耳。是集也,夫亦群玑尺箭之不顾
而有所未暇与且也。悟真者,间举一二示之,将神游牝牡骊黄之外,集固已饶之
矣。匪悟真者,即累牍连篇,浩瀚充栋,渠方却臭寻声,不能一一领略,虽多奚
补?是以付之剞劂,名曰《国色天香》,盖珍之也。吾知悦耳目者,舍兹其奚辞!

         万历丁亥夏九紫山人谢友可撰于万卷楼

             第一卷龙会兰池录

  宋南渡,汴郡中都路人蒋生世隆,年弱冠,学行名时,以韩苏自许,凡天下
名士,倾赀相结纳。金逃将蒲兴福,拜为异姓兄弟。兴福仇家高琪术虎索之甚急,
世隆乃赆别于蒋家村。

  临行间,以杭笔为约,各有诗赠,具录于此,世隆诗曰:「水萍相遇白天涯,
文武峥嵘兴莫赊。仇国有心追季布,蓬门无胆作朱家。蛟龙岂是池中物,珠翠终
成锦\ 上花。此去从伊携手处,相联奎璧耀江华。」

  兴福诗曰:「金戈耀日阻生涯,鹏鸟何当比海赊。楚王不知伊负国,子胥怎
放父冤家。情深渊海杯中酒,义重丘山萼上花。直到临安桃浪暖,一门朱紫共荣
华。」

  彼时兴福百口家眷俱没金都,惟兴福寸铁卫身,万夫莫敌,后得投于世隆。
时欲归宋,又恐蹈于故辙,乃树跖旗于蕉苇间,变易姓名,人莫知之。虽李妙真
亦以□敌相遇,横行江上。闲居山寨,每有鸿鹄冲天之想,口记诗词甚多,聊记
一二附览。

  诗曰:「九代簪缨显大功,炮花烟散霎时中。望门谁信无张俭,窝我公然有
祝融。鸾凤何堪栖枳棘,蛟龙毕竟动天风。」

  又诗曰:「虎头山寨势□峣,韩白英雄建将标。江上老人恩未报,篑中亡命
恨难消。云关不锁归乡望,星帐犹疑赶早朝。何日紫微开泰运\ ,龙泉敛锷赞萧
曹。」

  时金迫元兵,自中都徙汴。宋边城近汴者,又迫金兵而杭。

  光州固始黄尚书复家,从众南奔。时复受韩□冑命,训犒江淮,家中臧获,
一时瓦解。惟复妻暨一女同奔,名曰瑞兰,年方十八,才色冠世。盖初生时,家
有杨妃兰,独艳一枝,异香经月。

  尚书执瑞兰之兆;每以椒禁是图,凡有求婚者而不之允。至是遇难,彷徨草
野,女谓母曰:「昔有黄公生二女甚美,诈名丑陋,卒无问者。今乱离中宜用此
策。」乃涂抹似癞妇,往来莫有虞者。时夜宿荒村,口占诗词,聊记其形迹云:
「天骄肆马下南都,烟火凌空泪寡孤。燕雀问巢何处有,鸡豚寻屋旧人无。玉颜
今信为身累,肉食谁能为国谋\ ?安得华夷归一统,太平臣子共三呼。」

  世隆新筑精舍,期通万轴,以魁天下士,平居自许曰:「大丈夫功名当玉采,
事业须韩、范,鹪鹩一枝,何足轩轾!」

  年已二十,玉犹未种。有妹名瑞莲,丝亦不牵于人,盖其心之所图者大,匪
夷所思。今倏遭乱,兄妹相携而遁。夜宿林薄间,诗词甚多,不能尽录,聊记《
虞美人》词云:「生平不识离乡曲,灯下书怀足。老天作忠喷豺狼,万万千千,
鼠窜闹彷徨。

  家山一梦知何处,兄妹泪如雨。何时玉烛再光辉,把我六亲,骨肉完璧归。」

  又诗曰:「天步殷忧鬼亦愁,控弦百万出幽州。红颜路上啼王嫱,黎首林间
聚楚囚。当国豪雄心作剑,边城将校血成油。何时天地能开泰,南北生灵喜不休。」

  金闻元追宋,又防金兵马纵横。大散关上,瑞兰失母,世隆失妹。适宋孟珙、
赵方克金兵人定。相寻,莫知去向。瑞兰母,汤思退女,得世隆妹林下,偕往和
州。世隆遍寻妹,「莲」

  「兰」音似,瑞兰闻名,自石窦中出。一见世隆,方知其非母氏。谂询来历,
皆逃兵人。世隆见瑞兰有殊色,目送良久,曰:「不意草莱中有此奇怪,信所谓
非习而见之者以为神矣。」瑞兰见世隆容声儒雅,亦核其芹泮中人,心其属之。
世隆疑其罗敷,语,实乃女子,约为婚姻,乃偕入浙。

  瑞兰徐行,口占一调写怀。世隆闻之,叹曰:「吾只为卿有国色,不意又有
天才。千载奇逢,间世之数也。」口占一诗以戏之,瑞兰亦和之。

  瑞兰调云(《虞美人》):「弓鞋小,径路险崔巍。□竖只应随鹿去,燕孩
安可傍鹰飞?事急且相随。

  乡天杳,惆怅几时归?风打柳腰南北转,雨催花泪长短垂。云散月将辉。

  世隆诗:「胡马嘶风闹北边,好花散落石崖前。喜伊千里来相见,愧我何当
任二天。琴上未弹凰觅凤,丛中自信雀逄。古称乐重亲知己,粉面休须暗泪涟。」

  瑞兰诗:「冒锋骯骨坒遍山边,触目伤心步不前。廊庙无人能捧日,江湖有
我亦忧天。孤行险径因随虎,鸟入深丛只为。回首乡山千万里,罗襟无奈泪涟涟。」

  于时世隆瑞兰行向五关,一道坦夷。村居野宿,皆群官族。

  世隆于瑞兰,但目成影望而已。至新安境,星散坠分,世隆独携瑞兰荆山而
南。时兴福倚江行劫,路转乌林,钲鼓喧天,旌旗蔽野。瑞兰计无所逃,竟欲自
裁。世隆固止之,指匿蔽于树中,独向麾前请命。行三十余步,中间主将则兴福
也。倏见间,投戈下拜。各道详曲,且喜且悲。世隆乃向树出瑞兰,兴福执义嫂
叔礼见甚恭。瑞兰固请行。世隆乃别曰:「君独不识戴渊耶?」兴福曰:「兄来,
则陆机矣。何言期青蝇报市,会于临安。」兴福赆世隆金帛数百,指潇湘镇路最
宁。世隆曰:「承教。」遂别就道。

  世隆瑞兰出芝山北路,虽康洞赸艾芃森,世隆口占诗词,挑瑞兰野合。瑞兰
亦口占拒之。世隆迫于私,有无赖状。兰泣曰:「妾岂不近人情者哉!谑麻赠芍
药,胡为至于我耶?」世隆叹曰:「古人谓鸡肋,食则无肉,弃则可惜,正予今
日事矣。

  」兰誓不允,世隆亦喜其执义之是。其时诗词,聊记于此,以为有识者逆志
云。

  世隆诗云:「一枝芍药出天京,板荡谁为万里城。杜珏已能擒叛虎,张生安
肯放孤莺。苍麻帐里花双美,绿草毡中日五更。莫待明朝萍水散,人从何处问卿
卿。」

  瑞兰诗云:「病脚崎岖死一般,眼眶无尽泪潺潺。鸳鸯野合颜何厚,虱在风
中骨亦寒。我愿愆期游洞府,君休设计斩花关。若将再问镧珊事,龙女双班入越
山。」

  又世隆长短句:「君不见神女出高唐,暮雨朝云恋楚王。西华岳里注生娘,
玉钗脱下付刘郎。又不见岳阳楼上何仙姑,洞宾醉里戏葫芦。十二珠帘花落尽,
飞身便过洞庭湖。

  神仙自古尽贪凡,洞府谁能保万全。伊人不是贪脂粉,伊人无奈惜芳年。可
怜薄幸无相爱,有情终不似无情。

  车欲直,马欲横,凤凰不肯笑相鸣。早知分薄空相见,曾似当初独自行。独
自行,安得许多惊。独行还得无担累,独行何有心如碎。心如碎,人成鬼,人成
鬼兮正为谁?今朝担带许多难,今朝节节骨生寒。梦里不知身是客,茫中还要恋
虚欢。临安三百里,一望石云间。鹤去也,石台闲。石台闲,春色缘何得再看。
天汉汉,路漫漫,安得神翁加撮合,赤绳囊里赤绳缠。

  流水不推自然急,浪头风送载花船。」

  瑞兰调云(《朝中措》):「日色映流霞,手爪乱交加。忆昔当年贵重,今
朝错落风沙。

  红颜薄命,路旁债主,眼下冤家。不谓今宵浪静,钲镗怎样催花。」

  还照间,方至潇湘镇。吕文德初为镇尉,一方倚为全城。

  士民安堵市肆,行商多丛聚其间。世隆住瑞兰于迎芳亭,遴得大邸,乃引瑞
兰入邸。邸居镇央,主人则黄思古也。外设行房十余,以待羁旅,内设大厦三所,
以承宦族。每所琴棋书画,花木芬芳。世隆喜其清致,不吝赁赀。驻足少顷,则
有奚僮二人、丫鬟二人,爨汤设酒,奉承澡饮。时瑞兰新浴出,蓬鬓风姿,分外
逼人。世隆迎视欲狂,笑曰:「真所谓天下一女矣。」

  口占五言诗十二韵赠诸。奉酒间,瑞兰亦占一律以复。至于酒圣酒贤、平原
青州,绝不入口。世隆固强诸饮,瑞兰固怯。世隆顿杯起曰:「计欲助海棠春睡
耳,岂真以宰革啖宋万耶!」

  亦不终席而罢。

  世隆诗云:「主人思古黄,借我一仙房。眼下风尘客,杯中豆蔻汤。掩扉推
绣履,倚几脱罗裳。雪貌消浮屠,冰肌觉净凉。琼花开后土,玉树沃云浆。妃子
娇无力,胎仪体自香。冲锋疑未允,想象兴何当。浪静登仙峰,烟开下客廊。牡
丹新出水,天马暗行疆。对面如千里,描情赖一觞。桃花心未动,柳絮性徒狂。
安得何仙子,今宵醉岳阳。」

  瑞兰调云(《卖花声》):「胡马渡银河,闹动干戈。蒙君福荫千万多,此
意此情终有报,君莫蹉跎。

  送我归乡窠,媒结藤萝。一生缘分属哥哥。要把风花闲地设,这事难呵!」

  薄夜灯明,侍婢进安眠酒,世隆怒不沾唇。瑞兰起奉,十分款曲。世隆曰:
「卿奉酒,乃范弹冠缕耳,岂真情耶?」兰曰:「君勿太诬人。」世隆曰:「非
诬卿也,正醉重瞳脱沛公计耳。」兰笑而止。世隆曰:「死者复生,生不愧死,
桑林美约,今亡矣夫!」兰曰:「妾非轻诺寡信者,第以义有不可耳。」

  世隆曰:「何不可?」兰曰:「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

  世隆曰:「是何言也。生雀未射而卿关女,又于鼻颈征之矣。」

  瑞兰语塞:「将身携重宝,效蔡琰赎。」世隆笑曰:「吾儒家书中金屋车马,
等闲事耳,奚重宝为!」兰曰:「书中有女颜如玉,何用妾之弃人?」世隆曰:
「国色非书中有也。」瑞兰觇世隆意笃,佯如厕,兔脱东房。世隆忿不自胜,如
焚如割,即房窗间谕以一歌。瑞兰亦制一调以宽之。

  世隆歌云:「生平不识亦风流,偶遇神仙下楚州。入眼人间何处是,天然的
砾挂心头。五关幸脱单于老,乌林又遇孙彪到。伊人保护不胜多,担尽千烦与万
恼。今朝平步入潇湘,拟将云雨遍牙床。谁知酒后机心变,翻身逸走入东房。东
房门户壮秦关,万方挑战尽空还。

  心头悸乱浑如醉,身上慌忙骨自寒。呜呼已矣蒋世隆,无限恩情一梦中。有
缘千里终相逢。人生争似玉人身,玉人身上不相离。暮随帐里温香体,朝随镜下
画蛾眉。

  当年恩爱欲何如,今宵恩爱只如此。弓藏鸟尽竟何言?恼杀牡丹花下死。花
下死兮奈渠何,奈渠何兮无奈何。

  窗前咫尺天涯远,唱破人间薄□歌。」

  瑞兰调云(《水龙吟》):「强胡百万长驱,边城瓦解人如草。风流才子,
桑林绝处,奴家作靠。一路扶持万千,又脱鸟林凶盗。

  这恩情许大,铭心刻骨,岂甘丢倒。送我归家下落,把全身从容图报。一枝
芍药倍红,百岁春光偕老。看人间野合鸳鸯,羞杀我,君休道。」

  世隆曰:「卿欲归家图,不惟刘备宽荆州岁月,亦张仪以商于诳楚耶?」瑞
兰曰:「岂敢为是哉。所以归家者,正欲白双亲,备六礼,百岁咸恒,使君得为
良士夫,妾不失为相门子女。私自择配,鲁姬所以玷于曾子来也。」世隆闻相门
之说,讯其实,方知乃祖丞相黄潜善,乃翁尚书复。沉想良久,虽怜其流落,益
自喜其佳遇,则曰:「崔莺非相女耶?自送佳期,至今称为双美。今娘子所遭之
难固大于崔氏,而不念我耶?」兰曰:「崔氏自献其身,乃有尤物之议,卒焉改
适郑恒,今以为羞。妾欲归家图报者,正以此患耳。」世隆曰:「卿言乃鹧鸪啼
耳。」

  兰曰:「何也?」世隆曰:「行不得哥哥。」兰曰:「无患也,至则行矣。」
世隆曰:「决行不得。一至卿家,貅关獒守,因鬼见帝渴睡,莫敢强委命哉!」
兰曰:「妾自有处,何烦君虑。

  」世隆曰:「彼时亦不得自主也,况重宝名重天下,求之者众,生恐鹿走他
人,徒负乔知之绿珠怨耳。」兰曰:「君独不识钟建负我者哉?妾以此言告君,
宁不三骰十九色于君耶?」世隆曰:「卿欲季干,恐尚书不楚王何。」兰曰:「
妾筹之熟矣,保无恙。」世隆曰:「生今涸鱼掉尾,宁待西江水以求活耶?」

  兰曰:「采叶与自落,迟速无几何。」世隆曰:「巧迟不如拙速,况事急矣,
才说姑待明日、亦不可也。」兰曰:「急客缓主人,千日亦须等待,安得荷剑逐
蝇耶?」世隆曰:「如卿言,我绝望矣。」遂制《潇湘梦》一词以别之。词曰:
「笳鼓喧天,貔貅无数。玉仙子桑下相逢,再三恳怙。丑豺狼不谙光景,把亲妹
丢开忘顾。携手向南行,看一枝好处。万万千千凑补,谁料风平浪静,翻旗覆鼓。
罗带壮金汤,又把重门深固。千婉转,万婉转,张目挺身,恁我怎生摆布?何谓
当日我如山,何谓今朝我如虎?不念我一途风露,好多辛苦。怀尽了山盟野誓,
变尽了云朝雨暮。看世上人间,唯有这个妇人铜肝铁肚。天兮天兮何诉!从今割
断虚花债,明月三更,卿也去,我也东走,莫把有情风月,着这无情耽误。再不
回头也,有这个冤家,花下都是黄泉路。

  呜呼!一曲潇湘词,今宵懊恨为谁奏?送卿去也,永作欺人话谱。」

  瑞兰闻其词,且惊且喜,推户出曰:「晋国亦仕国也,未闻仕如此其急也。」
世隆曰:「既云仕国,君子之难仕,何也?」瑞兰曰:「其如玉盏下地何!」世
隆曰:「桑海亦有田时,不必更多说。」搂以就寝。瑞兰曰:「妾尚葳蕤,未堪
屑越。

  愿君智及而行之以仁,幸甚。」世隆曰:「谨领。」方会间,瑞兰半推半就,
罗袜含羞卸,银灯带笑吹。再三叮咛,千万护持。翡翠衾中,桃花浪转,支左吾
右,几不能胜。腰倦鬓松,扶而不起,仔细温存而已。顷之,渐入佳境。妙自天
然,似非人间有者。虽兰桥、巫峡、芙蓉城之遇,殆未能加于此。信是一刻千金,
只恐春宵不永者矣。云收雨霁,瑞兰以娇娘渍者指示世隆,曰:「不意道旁一骊
龙珠为君摘碎,败麟残甲,万勿弃置。」世隆曰:「千里马骨犹值五百金,况真
千里马者哉!

  勿虑。」时世隆遇异心忙,彷佛如梦。顷之,乃其真也,又皇皇然,而有所
求。瑞兰将坚晋鄙,但玉符既窃,铁锥又至,一夜花城,兵将折冲,似不能支。
时有口占诗词甚多,聊记一二,以表龙会兰池之行实云。

  世隆诗云:「生平不省入花关,倏到花关骨尽寒。焚玉谩夸游楚峡,巫神今
夜下巫山。帕污未破红梅子,被暖能言白牡丹。寄语载花船上客,后滩风浪易前
难。」

  瑞兰诗云:「生平不省出堂阶,草昧叨逢蒋秀才。明月几曾厢下待,好花却
就路旁开。山盟应许藏金匮,春兴犹疑窃玉钗。为道葳蕤浑未惯,春风消息谩重
来。」

  世隆诗曰:「冒尽风波上钓台,夜光珠里蚌初开。扪心难舍天然色,信口方
知不世才。窗下只惊花下死,枕中宜向月中来。夜深不是贪重饵,冒尽风波上钓
台。」

  瑞兰和云:「今宵不负望英台,架上蔷薇带血开。愧我本无倾国色,喜君真
有冠天才。金沙江里风初过,云梦山间雨又来。一路花筹都算尽,今宵不负望英
台。」

  世隆会真三十韵:「仙子生光国,胡囚出北畿。山村逃猾虏,桑野拜新知。
张珙扶崔女,钟郎负楚姬。心明非是伴,事迫且相随。鸳鸯羞苟合,鹬蚌苦相持。
结草恩何在,看花愿已违。更猜韩信走,又虑相公追。函谷关虽固,金牛路上低。
窗前伸郁抑,几上闷踌躇。拟断华歆席,笑开杨素扉。罗裆含愧卸,银烛趁慌吹。
神女初登峡,天孙懒上机。花心红杏小,遍体白鹅肥。怕杀江风恶,叮咛舟楫迟。
莺衔珠串起,风转鬓云欹。懒散娇无力,分明忍皱眉。细餐甘榄味,剥落鸡头皮。
鏖战浑如梦,绸缪肉似泥。疑成连理骨,化作一团坯。忘却谁为我,何知我有伊。
欢娱难口说,妙处自心知。云雨重重报,阳春点点迷。会真何日了,万古话佳期。」

  世隆会瑞兰后,日夜衽席花酒。瑞兰每以晋侯六疾戒世隆。

  世隆曰:「我自乐此,不为疲也。」瑞兰曰:「世岂有酒色交攻而不败者乎?
尝有诗云:「鸟低山木,犹巢其颠;鱼浅\ 渊泉,又定其窟。」又曰:「握月担
风,罔思后日;迷花乱酒,取足今时。」又有云:「酒后人为席,不顾千金之体
;花中日作宵,恐孤百岁之期。」又曰:「两斧伐孤树,君自为之;钩月带三星,
吾不忍也。」」启词骈骊,多有不述。世隆虽奇其才而重其心,但惑溺已深,撷
取倍于他日。尝有芳咏甚多,聊记其略,以彰意云。

  世隆短篇:「天若不爱色,星宿无牛女。地若不爱色,木无连理枝。天地都
爱色,吾人当何如。古称花似色,将花一论之。惜花须起早,谁肯看花迟?折花
须折蕊,谁肯恋空枝?花色有时尽,人有年老时,及时爱花色,莫待过时悲。」

  世隆诗词意虽陋,亦风月家所有。瑞兰见之,忸怩曰:「如君诗见天下,妾
之名节扫地矣。不但妾羞,亦天下妇人羞。」

  世隆曰:「玉真夜半私语,崔莺二十年前晓寺,亦谁为之?」

  瑞兰曰:「崔莺二十年前乃自陈之,其羞郎之心犹在。若玉真夜半私语,乃
好事者笔力,何以为玉真羞?」乃相携拜月于东庭。世隆顾谓瑞兰曰:「月白风
清,如此良夜何。」因会于亭,遂拟亭曰「拜月」,制《拜月亭赋》及《花房十
咏》于此云。

  拜月亭赋:「腊月既望,蒋子游于潇湘之亭,天光如昼,万籁无声。博山香
炽,银烛初明,栏杆十二,花稍倒影。

  百卉春芳,淡风暗随。方俯仰间,有一异人,降之于庭。霓裳缥缈,残妆不
整,微笑春生,莲步散行。似非尘寰惯见,不预花木储精,艳夺瑶池之王母,羞
坏座上之飞琼。心通麻饭,情重蓉城,思而难得,疑而后惊。恍惚少定,乃前拜
曰:「昔庄周梦为蝴蝶,初不知孰为庄周,孰为蝴蝶。予今见异人于庭,初不知
孰为异人,孰为嫦娥。是知嫦娥者,天之异人也;异人者,地之嫦娥也。庄周以
梦子以真,但为云阶下拜,而不俟于西厢待矣。」乐甚,把酒为之一问曰:「予
言何如?」异人曰:「然。」乃相与歌曰:异人非我兮,谁为之夫?我非异人兮,
谁为之妇?今宵非月兮,谁为之媒?天为幄兮地为茵,风前一枕,月其主之,何
必再问于绳丝之老人?」

  春宵十咏:「少年红粉共风流,锦\ 帐春宵恋不休。兴魄罔知来客馆,狂魂
疑似入仙舟。脸红暗染胭脂汗,面白误污粉黛油。一倒一颠眠不得,鸡声唱破五
更秋。」

  其二曰:「对垒牙床起战戈,两身合一暗推磨。采花戏蝶吮花髓,恋蜜狂蜂
隐蜜窠。粉汗身中干又湿,云鬟枕上起犹作。此缘此乐真无比,独步风流第一科。」

  其三曰:「梅花帐里笑相从,兴逸难当屡折冲。百媚生春魂自乱,三峰剪彩
骨都融。情超楚王朝云梦,乐过飞琼晓露踪。当恋不甘纤刻断,鸡声漫唱五更钟。」

  其四曰:「二八娇娆冰月精,道旁不吝好风情。花心柔软春含露,柳骨葳蕤
夜宿莺。枕上云收双困倦,梦中蝶锁几纵横。何缘天借人方便,玉露为凉六七更。」

  其五曰:「如此风流兴莫支,好花含笑雨淋漓。心慌枕上颦西子,体倦床中
洗禄儿。妙处不容言语状,娇时偏向眼眉知。何须再道中间事,连理枝头连理枝。」

  其六曰:「邸深人静快春宵,心絮纷纷骨尽消。花吐曾将花蕊破,柳垂复把
柳枝摇。金枪鏖战三千阵,银烛光临七八娇。不碍两身肌骨阻,更祛一卷去云桥。」

  其七曰:「仙子娇娆骨肉均,芳心共醉碧罗茵。情真既肇桃源会,妙促西施
柳叶颦。洞里泉生方寸地,花间蝶恋一团春。分明汝我难分辨,天赐人间吻合人。」

  其八曰:「花兵月阵暗交攻,久惯营城一路通。白雪消时还有白,红花落尽
更无红。寸心独晓泉流下,万乐谁知火热中。信是将军多便益,起来却是五更钟。」

  其九曰:「两身香汗暗沾濡,阵阵春风透玉壶。乐处疏通迎刃剑,摭机流转
走盘珠。褥中推枕真如醉,酒后添杯争似无。一点花心消灭尽,文君谩讶瘦相如。」

  其十曰:「暗芳驱迫兴难禁,洞口阳春浅\ 复深。绿树带风翻翠浪,红花冒
雨透芳心。几番枕上联双玉,寸刻闱中当万金。尔我谩言贪此乐,神仙到此也生
淫。」

  世隆色度太过,永铅戕而荣卫枯,病几不振。瑞兰惊悸。

  时有镇山庙海神甚灵,瑞兰将命奚童祷\.世隆虽病,语瑞兰曰:「世岂有祷
\ 于神而不死者乎?盖今之神,古之人。神尝不能自宥其死,况能宥其死于人乎?」
瑞兰曰:「何以见之?」世隆曰:「予尝稽董狐《搜神鬼记》,释迦乃维摩王子。
观音,妙庄王女。达摩至卢能,托芦传钵,六叶卒干汉溪。佛祖则宜春县人,曰
即肃。老君则楚县人,曰李耳。张真人道陵,乃汉张良后。许真人逊,晋零陵令。
吴真人猛,时真人奇,皆晋时人。

  天王封于唐太宗征高丽间。福神蒋子死于钟山下。唐葛周三将军,周宣王时
人。赵玄坛名公明,秦始皇时高士。关公羽封义勇武安王,始于宋道君。茅君匡
裕,庐山法祖。钟馗受享,自玄宗一梦。万回国公,又张家子。灶神张单,厕神
何丽卿,户神彭质、彭君、彭矫。虐神,颛顼三太子。厉神曰伯张,隋朝乃见。
火回禄,水玄冥,备存左氏。卿何苦而惑之?」瑞兰曰:「祷\ 禳古有之,子产
亦公孙泄良止,而郑人安况病一人耶?」

  世隆曰:「左氏所以为诬也。夫海神广利广德,又有曰天妃□封护国庇民,
而强盗海中,专借其力于舟楫风波之中。顾乃受其享献,乐其金帛,纵盗害民,
其可胜记!信神明之最灵者莫如海神,既不能灵于海盗,顾能灵于我耶?卿勿复
言。」瑞兰曰:「痊病有二道,巫与医而已。君其欲医乎?」世隆喜而从之。得
折肱家而克济。但世隆病中每念于花月,兰以死拒,乃止。尝稽其医中诗咏一二,
以备玩焉。

  药名诗曰:「血蝎天雄紫石英,前胡巴戟指南星。相思子也忘知母,虞美人
兮幸寄生。莺宿全朝当白芷,马牙何日熟黄精。蛇床蝉腿渐阳起,芎药枝头万斛
情。」

  药方诗曰:「国老不能和百药,将军无计扫余殃。黄连何为连身苦,龙骨应
知骨自香。吐露清愁情已阙,金花在目兴应忙。蛇床独活相思子,此德当归续命
汤。」

  世隆病渐痊。主人思古邀梨园子弟侑贺于西阁。世隆起见,笑曰:「此顽童
也,生所羞比。」思古曰:「何谓顽童?」世隆曰:「具载三风十愆中。」思古
意犹未解。世隆具以晋姜男破老,汉弄儿来梦儿,太子承干事告。思古乃出净酒
奉喜。席罢,瑞兰曰:「妾闻黄公媪言,地中病者,非傀儡侑神,则用梨园子弟,
舍是则病后有变。」世隆曰:「傀儡制自师涓,以怒纣,陈孺子窃之以助汉,何
为祸?何为福?况梨园所演,一皆虚诞。蔡伯喈孝感鹤鸟,指为无亲;赵朔亡而
谓借代于酒坚,韩厥立赵后而为伏剑于后宰门,晋灵公命獒犬、弓且弥以杀赵盾,
乃归之屠氏,膳夫蒸熊掌不熟,断其手指,以人掌代熊掌。男人莫看《西厢》,
女人莫看《东墙》,固以元稹之薄,秀英之陋,然始终苟合,亦非实事。陈珪受
月梅写帕之投,终为夫妇。

  郭华吞月英绣鞋之污,卒几于死,或冒为《玉匣》。萧氏之夫本汉娄敬,诈
曰文龙。刘智远之祖本于沙陀,诈曰汉裔。以苏秦之游说,云长之忠义,寇准之
于舜英,蒙正之于千金,皆非所演,中体能从其侑贺,只自诬耳,又岂可允从之
哉?」瑞兰曰:「非兄熟于故典,何以到此。」乃相携出于邸楼门。楼亦佳境,
四窗天设图画,帘泊燕莺,日供弦管,人如在华胥中。

  世隆强瑞兰立会,兰曰:「白龙鱼渚乌乎可?」世隆曰:「楚王兰台景也,
何妨。」时有口占一律,以示意云。

  世隆诗曰:「神仙自古好楼居,楼上风流更有余。柳骨经霜争似旧,花心冒
雨谩如初。洞宾破橘描飞鹤,妃子沉香引醉鱼。昨夜星家应骇月,女牛出局会天
墟。」

  世隆楼会后,又犯阴阳。瑞兰曰:「大丈夫何不自拔至是耶?」世隆曰:「
其如花神迫人何!」瑞兰曰:「妾无赖之过也。愿君千万珍重。」时乌鸦日噪,
兰心惊有大故。世隆曰:「王梅溪谓鸦为忠臣,东方朔占鸦吉多凶少。卿非夷隶
治,何以识其音,顾亦惊之若是耶?」兰曰:「不但此也,妾亦多异梦。」世隆
曰:「从心莫如梦,卿心予病故耳。」瑞兰曰:「梦关人者大。鹤九其龄,羊存
其身,射月炊臼,朱箜先进第十一,皆以梦得之。妾梦异,必有异事,非关君病
而已。」方议论间,床帏忽然自裂,瑞兰泣下。世隆曰:「变怪亦不足深信,犬
作人言,猿代婢爨,鼠谈客死,杯酒化血,鼓出于庭,未闻竟为凶也。」瑞兰曰
:「君徒以大口诬人耳。妾自保一死足矣。」潸然而泪,世隆曰:「卿勿忧,我
以未病卜之。」时甲寅已卜,得泽水困卦,甲应已体,犯三刑五位,卯才逢劫,
子地合父,入空腾蛇,又临应动。世隆始惧,曰:「非我绝子,子将绝我矣。」
乃作诗禳之。

  世隆待曰:「乾坤丕泰万□屯,□过师中尚旅尘。未济当时成既济,同人何
日见家人。腾蛇直应妻逢劫,驿马临时父合身。只喜眼前些少好,阴将阳掩不胜
春。」

  瑞兰曰:「如君诗,是亦李崔州寇莱州渡海谶矣。」

  言未几,闻庭外声,瑞兰出觇帘下,则一鹦鹆栖庭桧,隶役纷纷呼引不归。
鹦鹆见瑞兰,飞入叩头呼曰:「玉娘子万福。

  」——盖鹦鹆乃尚书向使虏得之,养十余年,名曰飞郎。有古徐丞相比归,
隶役欲入,取飞即归驿报尚书曰:「瑞兰娘子在那大屋间。」尚书命庶男留儿跟
往。——盖留儿乃尚书侍婢所生,母弃乱中而留其儿,因名曰留儿。——一至黄
公店,见瑞兰于廊右,相持而泣。从者又达尚书来,父子相见,哀恻过甚。

  世隆闻之,曰:「怪今至矣,奈何!」尚书询其因,瑞兰陈之至「寄身世隆」
处,尚书伥然曰:「坏我杨妃兰矣!」敕令同归。瑞兰曰:「桃花犬犹不忘主,
蛩蛩巨虚,何曾负□?况瑞兰以人名,可以鸟喙耶?」尚书曰:「尔忘父母,则
枭獍矣,其罪尤大。」瑞兰曰:「前日瑞兰,则父母之子,今日瑞兰,则世隆之
妻。

  盘匏蚕女,从夫妇耶,抑从父母耶?」尚书曰:「汝忘大史,皦弃后氏耶?」
瑞兰曰:「后氏私法章于家,罪在后氏。

  瑞兰以世隆为钟建,时无昭王,私作乐尹,罪固不专在于瑞兰。

  」尚书曰:「父一而已,汝独不念蔡仲耶?」复又曰:「汝不行,我将以沉
香母待汝矣。」兰泣曰:「傅殷为龙女传书,洞庭君尤高其义,恳为婚姻,况人
扶瑞兰于难,今又卧病于床,使瑞兰遽从父归,令人饮恨九泉,瑞兰安忍为之!」
尚书亦怜之,乃令引出。

  瑞兰入,谓世隆曰:「妾知有今日事久矣,徒君不入人言耳。」时世隆病残
骨立,瑞兰扶出,祝曰:「举棋不定,弗胜其偶,君尚扪虱对桓温,勿视其巍巍
然,否则乐昌镜破矣。」

  世隆曰:「我今无能为也。但以卿为泰山耳。」出见尚书,不能自立坐,仆
于东坡椅上。尚书怒曰:「岂以碧纱笼\ 中乘龙耶?」瑞兰曰:「吕蒙正亦以渴
睡汉受欺,状元天下将何如?」尚书曰:「不必言,世岂有此人能乘风破万里浪
乎?」瑞兰曰:「古称美人者,汉李夫人,犹曰「吾病久色衰」,今世隆色因病
耳。愿尚书且效平原君,以毛遂备数。」尚书怒,世隆起而入。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2:37

  尚书随拘黄思古家长幼立阶下,欲为打鸭惊鸳鸯计。思古举家惊怖,因劝分
异者,瑞兰久之乃诈入整妆,赠世隆以半衫,曰:「此浣火也,来日以此为约。」
盘桓顾盼,不忍倏离。尚书立迫,瑞兰忿恨气绝。尚书命留儿扶之,登车而去。
其时相别诗调,亦有可怜者,具录于此。瑞兰调《一剪梅》云:「潇湘店外鬼来
呵,愁杀哥哥,闷杀哥哥。伊人自作扑灯蛾,去了哥哥,弃了哥哥。把头相向泪
悬河,怎舍哥哥,漫舍哥哥。此归花案不差讹,生属哥哥,死属哥哥。」

  世隆调《望江南》云:「堪愁处,风急力难支。司马只惊消渴死,文君谩唱
别离词。愁泪遍胭脂。

  扶头起,祝付莫相疑。于宁无相会日,张仪还有可言时。欲去仍踌蹰。」

  瑞兰乐府云:「泪潺潺,愁破肝。别君易兮见君难。见君何处是,除在梦魂
间。呜乎命薄兮瑞兰!」

  世隆乐府云:「云白兮山青,篪响兮人行。云雨山兮还相见,我与卿兮从此
分程。卿卿兮,未知何日见卿卿。」

  瑞兰至水站,尚书用苏合丸疗苏。

  世隆病床间,得思古家老少扶持。又镇有豪士仇万顷、杨邦才等数人,重其
斯文,常交互相慰。又有陈自文者,素以风情谢世隆曰:「以子之才,承事赵孟,
必得近幸,岂专为彼一人哉?」世隆曰:「佳人难再得,况遇知己之至耶!」自
文曰:「妇人太美者必有大恶,贺太后以女人能悟之,况足下豪杰男子耶?」世
隆曰:「如先生所言,则以世隆为季益矣。其如崔小士何!」自文曰:「君以花
为癖矣,希再保重,焉知玉箫不再合耶?」世隆曰:「但看将来有昆仑奴耳。否
则王宫又梵矣。

  」自文辈归,世隆为夜坐不寐者,一夜口占诗词甚多,聊记其可采者,以见
新别之愁态云。

  世隆诗云:「昨夜床中妇对夫,床中今夜独夫孤。羡鱼不懈空张网,失兔为
因误守株。念我有心逢得意,笑伊无眼识相如。于今病骨增愁恨,一曲西风子夜
啼。」

  又云:「昨夜床中万斛情,床中今夜万愁生。为谁陷入颠狂府,被魁迷来惑
溺坑。我亦忍遭胯下辱,伊终难拔眼前钉。于今独坐潇潇闷,一曲相思夜五更。」

  尚书至临安,夫人已先至官邸数月矣。相见间,悲喜交集,一家爱恋,皆辐
辏庭间。瑞兰见夫人,哀不自胜。有顷,夫人以瑞莲事语尚书,呼出见间,一如
家人礼。瑞兰私以世隆事白母,夫人亦乘间语及。尚书曰:「我岂老耄者哉?使
有封伦,我亦能扬公寿矣。」夫人曰:「贾香偷韩寿,奈何?」尚书曰:「张贺
家五嫁者,犹为宰相妻也,无妨。」夫人曰:「闻世隆有司马一题地,尚书何吝
卓王孙?况瑞兰尝曰:「父不姚雄,我当封发矣」。」尚书曰:「决不以隋珠弹
雀也。此后勿复陈。

  」

  夫人觇尚书意笃,日又求婚者□毛,亦令易志。瑞兰不允,每以稿砧在辞。
因思潇湘旧迹,乃以一亭改匾曰《拜月》,祈以誓心香而存世隆也。尝有拜月诗
咏甚多,聊记一二,以表瑞兰冰霜之守云。

  瑞兰诗曰:「亭前拜月夜黄昏,暗想当年欲断魂。娄敬不来几十载,肖娘自
负万千春。伊如有分应逢我,我亦何心再望人。自古玉英终不嫁,几曾误作百年
身。」

  又云:「亭前独拜泪汪汪,说到心头只自伤。念我一家都美□,为谁千里独
凄凉。画眉风月今何在,结发江山事已荒。问道云间归北雁,无双消息寄何乡?」

  时当首岁,仇万顷辈诣世隆,效文琰击钵。世隆曰:「诸兄才捷不让古十石
矣,生何敢复梦得自待?」万顷曰:「生虽千钱售三十文,不待磨墨停笔。但今
海内士与元白争锋者,唯卿一人而已。何辞为?」世隆曰:「诗因名美,名因诗
显,愧生二者俱未。」万顷曰:「何以言之?」世隆曰:「晋张率作诗,李纳每
以为不足,率后诈作沈约制,则纳字字称佳。信诗不因名而显乎?近有龙太初,
诗学高迈,诣王荆公谈诗,郭公父犹谓之,及咏「鸟去风平篆,朝来日射星」之
句,王、郭始不敢谓秦无人,龙生因以显名天下。」万顷曰:「不但张率受侮,
文士皆相轻。王荆公咏菊,且有以「不似春花落」鄙之者。

  苏东坡乐府,亦有以制词如诗鄙之者。诗果以名显乎否也?蔡确因甑山诗被
贬,孟浩然以「不才明主弃」一句见恶,至于「枫落吴江冷」,又为吴累。诗其
能至患害者有之,况于名乎!

  」世隆曰:「王、蔡公,今人亦能知之,则亦以名显也。」万顷曰:「兄此
议论,尤出人意表。」因对五辛,醉咏而别。世隆思瑞兰意笃,制《送愁文》并
诗咏,具录于此。

  送愁文云:「八年除夕,蒋氏子馆予于潇湘。五辛宴罢,落落皇皇,无以为
怀,客语予曰;「良辰不再,子独怏然,无乃为愁鬼所绊乎?,予曰:「愁,信
有鬼乎?」客曰:「有之。妖不自作,由人而兴。三思重色而花妖至,崇韬喜淫
而虎崇生。古人自寡其妖者亦多。」予曰:「如此奇妖,计将安去?」客曰:「
禳之而已。

  昔子产息良消之怪,尧佐祭游弈之神,至诚\ 所钟,自足以歆之。」予信客
言,遂束刍灵,祭诸门外,殷勤至恳,盖将草雉禽狝,人其人而去之也。禳毕,
闭门就席,愁鬼忽又在左右间,令予心碎,令予肠断,令予泪倾,令予魂消,令
予如有求而弗得。予始愕然叹曰:「客其欺我者也!愁鬼可禳,何其我愁之尚在
耶?」鬼曰:「君不必咎客也,但当自咎耳。鬼有曰风流,曰愁闷,二者常相表
里,不可遽逐。」予倾听之,矍矍方惊,鸣竹爆,出桃符,焚紫盆,鬼笑自如;
又将起,将赵钟茶垒而啖之,鬼笑愈加。予始曰:「鬼何笑我为哉?」鬼徐徐而
言曰:「风流之鬼,唯恐其不来;愁怨之鬼,人恐其不去。幽于偏见,罔达于相
倚之机,此其为我笑也。」予闻言有趣,拱手而问曰:「愚不能进,愿安承教。」
鬼曰:「居,吾语汝。天下古今,忧喜同根。福兮祸所伏,老子之言,乐极必成
哀,陶妻识之。子既恋于风流,则风流之中便有愁。

  两鬼相依,步不容离,世岂有风流而不愁者哉!君今特欲去我,而不知风流
之鬼所当先。是犹日行心百影,影愈随。孰若先风而去,以为投阴灭影计耶?否
则,虽效韩公之祭五穷,柳子之骂三尸,亦无益于事矣。

  予扪心而思曰,风流者,吾终身之裘葛膏粱也,岂能去哉?况我二人不但入
子之心,且入子之膏肓也,更迭相寻,何有终期?」言讫,倏然□蒿,如风如雨,
鬼则飘然而不可知,特剩其愁以遗予。予不得已,就灯对酒,为消此愁,成千万
分中之一二。」

  柳梢青调云:「楚岐云收,西厢月暗,竹爆飞声,玉友归程。

  罗衾泪滴,绣枕魂惊。

  花中永中膏肓,起来对坐谁适情?半盏孤灯,几杯浓酒,一柳梢青。」

  又诗曰:「玉人别后阻关山,心碎黄昏独倚栏。柏柿曾看鞭橘荔,杉羊反悟
宝□鞍。油干盏里心还在,炭热炉中骨自寒。何日神仙偏爱我,红消春色出熬垣。」

  又云:「病损公然骨似柴,飞琼分薄阻云阶。色摊门外驱犹在,愁鬼心头去
复来。一盏梅花空见色,两盘烛泪自成堆。何借起神磨勒,深院蔷薇赶夜开。」

  一日,瑞兰、瑞莲相携游亭,瑞兰心切世隆,神思恍如有失,言语问答,多
不自持。瑞莲疑其私,辞归,兰许之。莲匿于太湖石后,觇其来者何人。久之无
踪。但见瑞兰长噫洒泪曰:「天曰君而已。」莲往讯其实,兰怒曰:「我身即汝,
敢相诬耶?」瑞莲以欢言谢,乃辞归,匿于前所。瑞兰意瑞莲之果于归。兰焚香
祝天「保佑蒋生出」。未几,刺背曰:「莲得闻矣。

  同室兄弟,何相瞒之甚耶?言通无患。」瑞兰泣而不言。良久,诵一词以答。
聊记于此。

  词曰:「妹氏何如致我,我有许多不可。忆昔旧情人,泪沾巾。望断潇湘,
那里病损相如痊未?要说许阑珊口难开。」

  瑞兰语及蒋生世隆,中都路人,瑞莲亦泣下。瑞兰疑其前人,骇愕者久之。
核实,乃兄妹。因道病别时事,相对涕泣。有顷,尚书召瑞兰曰:「来使云潇湘
人亡矣。子当从婚。」盖尚书立计,间其易志也。瑞兰号泣仆地。瑞莲闻之亦然。
尚书夫人方知其为瑞莲兄。数日间,瑞兰穿素,朝夕私奠,遣仆僮永安持牲文祭
于黄公家。至,则世隆在坐,与友人陈自文联笑。永安具以情告。世隆执文读之,
笑曰:「一死一生,乃见真情。世隆死者复生,娘子生不愧死矣。美节成双,不
可及也。」瑞兰方知尚书作良平计也。但其祭文贞心义气,秋霜烈日,世隆友人
多瞻视之。

  祭文云:「维某年某月某日,弃人瑞兰黄氏,谨以牲醴,哀奠于义夫蒋生世
隆之灵曰:呜呼伤哉!妾别君时,自以死生君矣。所以不死者,亦为君一块肉在
耳,讵意君先弃妾那!妾遭草昧,荷君更生,心固不让于钟建之负季□,力尤不
忝于元稹之负崔莺。殆将一生永赖,百岁偕欢,孟光之案可以举,桓公之车可以
挽,袁芦之妆台可以下。昊天不吊,竖鸟为妖,日月居诸,彩鸾分道,固吾父之
见疏贾老,亦吾君之分薄韩郎。

  但血誓之未坚,而心香之犹在。玉箫再合,特托诸天;金镜重完,委之乎命。
白璧不须于来客,红绳终结于老人。讵又变生分外,报入帏中,欢声未续而哀声
之辄举,暂别已难而永别之何当。意者将主长白而起有妆欤?将室瑶芳而堂番雨
欤?抑将袭渊商而修文泉府欤?胡为还造化之速,一至于是耶?呜呼天兮!云胡
不灵!妾生有此,不如无生。伤君者妾,伤妾者谁?伤妾所以伤君,伤君亦以伤
妾。一则伤君之春秋方盛,一则伤妾之身事何依;一则伤君之文翰未酬,一则伤
妾之良偶空期;一则伤君之旅魂飘飘,一则伤妾之躯命亦无几。更有可伤者,尤
在于我君盖棺之时,口难禁而目不瞑,身虽寒而心尚在,魄虽散而冤魂犹未消。

  况唳鹤啼猿,付诸行客;村醪野饭,孰为主人?仆雁凶鱼,偶托奚童而到我
焉耳。东方杳矣,梦萆何求?麻姑逝矣,魂香何收?赵十四君已矣,血泪传衣之
悃,何以绸缪?愁城坚锁,闷海难消;束刍人遗,扬粉天遥。君其有知乎?则妾
身犹有所伸;君其无知乎?则安心止于自怜。但英雄精气通于山岳,豪烈神光贯
乎云霄。观之郑良止之作厉,杨子文之作福,桑维翰之作仇,可觇君其必有知也
已。君兮有知,则断臂之贞心,割鼻之义胆,坠楼赴水之方骸烈骨,妾敢自恃,
而君亦可自慰于九泉之下矣。洒泪拜辞,濡鸡示曲。

  倘洋洋如在于□蒿之余,勿吝生前之我爱者于我乎一歆。呜呼!天兮人也,
奈何!奈何!」

  时宋设文武科,罗网异才,兴福诣潇湘,邀世隆俱往临安。

  世隆途想瑞兰,弗胜愁闷。兴福觇其意,多方安慰,尝曰:「弟至京师,愿
为押衙。」世隆曰:「非章台其人也。」兴福曰:「彼自延赏耳,兄何不韦皋自
待?」世隆亦稍弭,住寓临安东南街。值花朝,士多花会,世隆乃写一轴兰,上
有青龙栖而不得之状,标额曰「龙会兰池图」,仍题一小引云:「龙襟四海衽五
湖,车驾八方云南顾,乃欲栖兰焉,何哉?或以兰有似于神潭五花欤?亦有似于
天台红叶欤?胡为欲栖之如是耶?予尝观之《易》矣,干系龙,同人释以兰。夫
同人干居上,离居下,独以兰显而不及于龙焉,盖亦离为之累耳。然龙者天下之
灵物也,其世隐;兰者天下之瑞物也,其世显。惟其隐,故隐,故能人于兰之瑞
;惟其显,故能藏于龙之神。龙会兰池,信取诸此而已。呜呼兰兮,龙病久矣,
时无孙真人,谁与谋\ !」图成,令人鬻诸尚书家人永安,倩人置诸兰轩右。偶
值瑞兰散游一玩,读至小引「人兰之瑞」「藏龙之神」,乃知世隆手段,及至「
兰兮龙病」处,噫嗟良久,曰:「龙兮来矣。」乃延乳母张氏入,示以情素,给
金数颗,赎浣火衣,仍附书一章。

  瑞兰书曰:「奉观图引,玉琢金雕,有天然之巧;神态仙模,无尘俗之累,
非天下大英雄不能及此。寅惟潇湘别后,暮鼓夜钟,暗增怀抱;霜天晓月,徒起
相思。一日三秋,废诗于座右;千回万转,骇元集乎龛间。加以加多孙秀,每慕
绿珠之美;人似敏中,尤图柴氏之婚。

  月道东西,孟氏嗟陈郎而未还;花墙内外,秀英慨文举以何归。愁妖闷鬼,
后先牵绊;别经离凶,日夜夹攻。心思纷纷,未知死所也。但封发之心,一生莫
改;露筋之节,至死犹坚。齐瑟虽工,谩变好竿之想;曾珠最曲,惟储巧线之来。
既而蜀关天险,假金牛以通路;乌国海遥,从社燕以归轩。事机美月召,可卜玉
箫之再合;意气投欢,停看鸾凤之双飞。伏愿移花月案于度外,济风云事于眼前。
鲲离海峤,远接吕臻之风;鹏入天池,近载仁祖之恩。则古之卢诣,安得专美;
今之薛氏,亦敢有芳矣。匆匆寄意,赐宥为情;东风多厉,千万自珍。勿以妾为
深念,不胜仰至。」

  张氏至世隆客寓,先以求浣火衣为词,世隆曰:「郑服不衷,为身之灾。寒
儒悬鹑者也,焉有此?」张氏以「出自小姐」

  为言,世隆诈曰:「秦白狐裘,狗盗矣。」张氏曰:「君勿犹豫,妾乃是小
姐命使也。」乃示以金。世隆曰:「中流失楫,一瓠千金,娘子去矣,赖此为镜
中人,何金赎为?」张氏曰:「媪乃娘子之私人,娘子乃君之私人,人不同而私
同。君若怀异,则水母无虾,终身不获词以私矣。」世隆理其词,出衣授之。张
氏乃以书献。世隆玩之,喜跃欲狂,乃制书一章并诗二律,付之以归。

  世隆书曰:「寅惟娘子琼枝瑶叶,名重于九棘三槐;国色天姿,骄出乎十洲
三岛。假使狼烟不起,南北庆丰亨之盛;鸟道无虞,官氏安豫大之休;则娘子虎
豹开岩,鬼神莫得瞰其状;鳞鸿路绝,奸雄安得进其私?昊天不吊,边防为之失
守;日月居诸,士女以之逭生。丑人世隆,尘缘有在,千里相逢于道左;国步多
艰,一旬方稳于杭中。杯酒论私,几至楚弓之失;春词告绝,方成赵璧之归。凤
舞鸾颠,恍若从天而下;花盟月誓,端然非人所能。讵意金橘多酸,夙起曹郎之
恨;野禽唱祸,迭来韩虎之凶。无可奈何,花已落去,曾似相识,燕不来归。一
日三秋,益重相如之病;寸心万里,徒增荀灿之愁。与其失诸于今,孰若无得于
前;与其易于别,孰若难于遇!世隆念此,淹然无复人间意。

  但盘瓠约在,终结神州之会;蚕女心存,竟完桑府之恩。柳毅义人,龙女之
婚不改;钟郎负我,羊娘之存犹在。倘乐昌之镜终破,而元稹之诗亦空题矣,则
亦命也,数也,卿之薄也。天兮人兮,龙其奈何!兹者驿使既通,而赤绳之结可
偶,涸鱼在辙,而江水之恩何迟。伏愿蓝桥夜月,适载裴航之遇;巫峡明云,速
承神女之欢。桃源麻饭,华岳玉钗,瑶台之晓露,早与神仙共脱尘累。无任霓看
聿仰之至。」

  诗曰:「潇湘店里凤双飞,天造妖风翼已垂。一片芳心千片碎,十分花债九
分移。梦中岂悟身为客,醉后还将月想伊。星友今朝通露阁,玉人谩唱误佳期。」

  又诗:「一道盘桓恋子都,谁知病里散葫芦。卿家富贵今如旧,我处风流绝
已无。蔡仲何曾戕女婿,雍姬自误好儿夫。今朝欲整潇湘案,案上争能认故吾?」

  张氏携衣书而来,瑞兰喜曰:「合浦珠至矣。」及启书视,笑语张氏曰:「
顾其人,非微之矣。但西厢之月,未可待于今日。」张氏曰:「男子用情,惟欲
取足于一已之私,奚暇他顾?」瑞兰曰:「蒋君曾不念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彼
一时前无牛裂,后无舆曳,听其自便。今日相公法峻,阁宇蜀难,不惟彼无所入,
我亦将无所出,虽鬼兵万千,何所施其术耶?」张氏曰:「将何词以释之?」瑞
兰曰:「汝以慕客寓,列人李吉者告之云:今日岂为饮食来耶?况京畿夜禁,谁
敢来往?勿故为扑灯蛾,幸甚!」乃回诗二律,云次韵。

  瑞兰次韵云:「忆别潇湘马似飞,伤心千里泪长垂。情深东海终难尽,判定
南山永不移。司马此生专为我,文君虽死也从伊。不须再导风花案,一线红丝百
岁期。」

  又云:「犬戎当日闹燕都,万里江山破荻芦。花月窃盟天下有,风流独步世
间无。张生只恐忘崔氏,秦后何甘离丑夫。要把潇湘前案整,夜深怕杀执金吾。」

  世隆时将文战,见瑞兰诗来,亦允其说。揭晓,世隆文魁天下,堂吏报尚书,
时适瑞兰偕夫人在坐,瑞兰喜跃,白夫人曰:「正潇湘其人也。」夫人喜谓尚书
曰:「公何不识卢肇耶?」尚书笑曰:「尘埃中若识天子、宰相,则人皆物色之
矣。」

  夫人因祝尚书拟婚,尚书许之。瑞兰随具柬并诗来贺焉。

  诗曰:「渤海从来不可量,英雄事业破天荒。当年曾受风尘苦,今旦方依日
月光。五色云中惊太史,六龙驾上耸天王。从兹慰却鳌头梦,鸾凤妆台可夺芳。」

  世隆受冰赠鞭,仍见瑞兰贺柬,笑曰:「今日亲,则前日亲,谨领。」乃行
大礼。其婚书则同年友、榜眼仇万顷所制。

  万顷细知二人情曲,盖将针尚书而剂天下后世之渺寒士者,其书假世隆叔祖
一春主婚,画六十四卦组织云。

  「盖闻《易》系家人,重两姓合欢之好;《诗》称桃实,垂百年偕老之期。
以至《书》传妫□,《礼》存坊记,《春秋》逆女之笔,无非为婚媾者立指南。

  但谋\ 肇于人,缘定于天,睹诸朱氏之箜篌,韦郎之翠钿,李姓之履信坊,
富家贵家不能夺贫,子弟之三□十九色者可知。寅惟尊府,槐棘嗑芳,江南草木
知名;华夷布节,海外鹰熊仰视。正区区小顽,肥遁边方,自履□□之地,并边
内郡,幸蒙豫大之天。谦居恐坠,蛊坏益深。矧小侄世隆,铅椠自颐,慨时升而
未允;草茅方困,念睹光以何能。第以乾坤否剥,师旅震临,艮山兑泽,偶奏合
和之曲;离火坎泉,妙传既济之欢。

  加以令小姐巽德攸恒,真南国之苹蘩,丰才素畜,冠谢家之柳絮。自谓同人
永相伉俪,讵期大有辄出妄灾。

  过飞鸟而睽孤之豕以见,失包鱼而归妹之羊攸存。第托天缘□损,而雷涣之
剑徒解;国是鼎元,而楚和之璧随来。簪缨宦族,既称孚萃之异;襁□野人,亦
羡复需之奇。人情如此,信犹贤于梦卜也。兹申□帛,特表讼德之旧,载荐损期,
停看革文之新。伏愿桃夭咏唱,而宜家宜室之作范;檑子协闻,而衍子衍孙之呈
祥。至九十其仪,百两其御,俗之富,何足赘。辰下涣风串柳,晋日筛梅,万希
台重,上荐天申,不悉。

  」尚书受礼,一览婚书,怀诸袖中,恚曰:「呼牛呼马,亦应之矣。」后知
万顷所制,心甚衔之。时择四月望日夜行赘礼,灯月交辉,清天一色,金紫送迎,
沉檀熏馥。世隆环玎鸣,冠簪□映,人望之如神仙然。平生索婚不获者,今乃知
其天才国色,成定难移,古往今来,佳期罕偶,甘心贴服,莫敢云何也。

  世隆入,瑞兰泣曰:「不意今日复见汉官威仪。」顷之,侍婢数十,珠翠鲜
明,进席奉醪,添香树灯。瑞兰官样整妆,仙姿增艳,宛然神仙之下降也,世隆
合卺,几不能自持。瑞兰悟,命侍婢散。世隆曰:「卿真豪杰也。」瑞兰曰:「
妾不豪杰,兄将亡赖矣。」乃就帏叙旧,情悃甚周。时有联句,聊记于此。联云
:「新人本是旧情人(世),丹桂嫦娥喜绝伦(瑞)。

  淮下谁能知韩信(世),洛阳今已识苏秦(瑞)。

  英雄手段真无赛(世),仙子光容自有真(瑞)。

  笑我初婚自是假(世),怜伊兴逸骨将魂(瑞)。

  寸心千里尘都扫(世),半刻千金案又存(瑞)。

  爱虎于兹登虎穴(世),得鱼从肯下鱼纶(瑞)。

  万般富贵天然处(世),一种风流分外恩(瑞)。

  深院花心仍带雨(世),洞房物色尽逢春(瑞)。

  破莲分肉根犹在(世),食蔗到头味更真(瑞)。

  酒后添杯休强醉(世),茅前效尤易成熏(瑞)。

  晋兵鏖战雄难敌(世),问客纵横计莫陈(瑞)。

  无可奈何田旱久(世),还曾相识燕楼频(瑞)。

  芙蓉帐里疑为梦(世),翡翠衾中妙入神(瑞)。

  大盗曾闻惊惠子(世),鸡鸣方喜脱田君(瑞)。

  不须人作同心结(世),仍是天生连理身(瑞)。

  从此风流终百岁(世),相怜相爱更相亲(瑞)。」

  灯夜,瑞兰曰:「兄今见妾,乐乎?」世隆曰:「何待言!」

  瑞兰曰:「尤有甚于见妾者。」世隆曰:「乐尽于此矣,无他也。」瑞兰曰
:「瑞莲在妾家。」且告以其详。世隆喜跃不胜,欲召见,瑞兰阻之曰:「蜘蛛
作道,不可以风。兄忘其伤于虎乎?」次晓,瑞兰邀瑞莲入见,兄妹相逢,宛若
梦中,信是天启其衷,而为不世之奇逢也。有顷,出拜尚书夫人于堂上。一家庆
会传都城,翰墨士大夫诗贺甚多,不在行录。其妹瑞莲,后乃命配友人同年探花
贾士恩。

  世隆尝有《风花》一作,聊记于此:蒋生世隆谓玉人瑞兰曰:「予今二人鱼
水相欢矣,同事风花,则有文房四子,曰笔、曰墨、曰纸、曰砚而已。不假以恩,
宁无沙中偶语乎?」瑞兰曰:「俞。

  」及拜笔曰拜花郎,墨曰磨花伯,砚曰合花子,纸曰通花太使。四子拜封,
将之任,笔不悦,曰:「予制自皇帝,管于蒙恬,爵于韩文公,今乃拜郎,次于
三子之下,宁不为文房之王浚乎?」诘诸墨曰:「子何功?居吾上?」墨曰:「
韩文公,唐臣也。玄宗,唐君也。子虽重于韩,其视我化道士、步天宫而重于唐
君者孰高?」笔不敢与争。又诘诸砚曰:「汝端溪居士以寿静称,乃亦侈然居吾
上乎?」砚笑曰:「予即墨侯耳。管城子,列爵唯五也。侯与子,孰先?」笔由
是语塞。乃诘诸纸曰:「子何人也,亦欲右吾乎?」

  纸曰:「予生于蔡,制于薛,庄重于五凤楼韩家,任乎治,则泣山东之父老
;任乎檄,则起枋头之奸雄。

  尔固不敢与墨争,而敢当我乎?」笔笑曰:「子亦欲方诸墨砚耶?子非我,
则空函所以羞殷浩;我误子,则露布所以羞苏缄。子当下我必矣。」纸大笑曰:
「子非我则铁书银钩何所施?描花模月将付诸谁?」争辩不已。砚释之曰:「要
皆风花中人也,何苦争高?所可慨者,洞房六子耳。曰床、曰帐、曰褥、曰衾、
曰毡、曰枕,空预风花之列,而不受风花之荫,」行将为介子推矣!」笔、纸曰
:「信其伤哉!」乃相率而白诸蒋生案下。蒋生曰:「非诸子为言,予亦长颈鸟
喙矣。」乃拜戛玉床曰迎花力士,拜翡翠衾曰护花元帅,拜游仙枕曰转花将军,
拜芙蓉褥曰和花虞候,拜五花毡曰帖花招讨,拜狮子帐曰统花都尉。六子受封,
乃与四子分班受命。顷之,护花元帅曰:「诸将受封矣,谁其主之?」统花都尉
曰:「诸将无主,愿蒋生为主。」洞房诸子言曰:「吁,蒋生其封花主也。」文
房四子曰:「何偏也?蒋生主风,娘子主花可也。」洞房六子曰;「主花者无风,
主风者无花,如此两子亦无乐乎其为主矣。」四子曰:「两子无以为乐,以其所
有,易其所无,天下之乐,孰加于是?今日都共成两主之欢,复何言!」

  一日,瑞兰携世隆游后园,见亭匾曰「拜月」,沉思久之,笑曰:「子其念
潇湘旧迹乎?」瑞兰曰:「然。」世隆曰:「生观今日,则娘子之终身可知矣。」
遂制《拜月亭记》以表潇湘之遗迹。其记云:古人名亭,所以示不忘也。欧阳不
忘山水,名以丰乐;希文不忘清素,名以濯缨焉。忠肃不忘荣归,名以衣锦\ ;
潇湘主人以潇湘之亭名于临安官舍,其亦有所不忘者矣。亭有月,月有人,设榻
一张,焚香一炷,拜于玲珑之间,其不忘者,情耳。情之所在,时则随之。时乎
束刍人遗,鸿鲤天遥,参商地阻;其拜也,满地虫声,过墙花影,心伤千里,泪
洒盈襟。人愁也,月愁也,亭固愁亭也,愁其不忘也已。时乎绳囊永固,鸾凤交
飞,妆台并游;其拜也,兰麝熏芳,丝罗映色,一唱一随,一歌一舞。人乐也,
月乐也,亭固乐亭也,乐其不忘也已。忧乐不同,而同于不忘,情至是,其亦钟
矣。予尝以是问诸亭,亭则无知;问诸月,月则无言;问诸心,心则无征,进而
问之友人,友人付之一笑耳。三致问,始言曰:「月与天地久者也,尔我之情,
其月之于天地乎!宁容忘?」予曰:「情不忘矣。」记之。

  附风、花、雪、月四词于左:风袅袅,风袅袅。冬岭泣孤松,春郊摇弱草。
收云月色明,卷雾天光早。清秋暗送桂香来,拯夏频将炎气扫。风袅袅,野花乱
落令人老。

  花艳艳,花艳艳。妖娆巧似妆,锁碎浑如剪。露凝色更鲜,风送香常远。一
枝独茂逞冰肌,万朵争妍含醉脸。花艳艳,上林富贵真堪羡。

  雪飘飘,雪飘飘。翠主封梅萼,青盐压竹梢。洒空飞絮浪,积槛耸银桥。千
山浑骇铺铅粉,万木依稀挂素袍。雪飘飘,长途游子恨迢遥。

  月娟娟,月娟娟。乍缺钩横野,方圆镜挂天。斜移花影乱,低映水纹连,诗
人举盏搜佳句,美女推窗迟夜眠。月娟娟,清光千古照无边。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2:38

            第二卷刘生觅莲记(上)

  刘一春,字茂华,号熙寰,江东人也。世居重迭山华村之西,为故家旧族,
祖先广积阴功。父武南公,为庠生,有重名,厚于德,富于学,而未发,尝自信
曰:「吾有儿必显。」生三子:一奉,一春,一泰。一春自幼聪颖,禀逸韵于天
陶,含冲气于特秀。甫十五,即留心武事,弓马精熟,以鹰扬自期;忽思「挽二
石弓,不如识一丁字」,遂弃武,专于文。年十八,补邑庠生,猎史搜经,著述
日富,远蜚清誉,卓冠士林。人以其才似贾谊,称为「洛阳子」。

  时有母舅马二皋,知府邻省。生极为舅妗所钟爱,生父命生饯送。舅欲与之
偕,生以秋试在念,送二程而返。过一凤巢谷,有老人称知微翁,数术甚高,戢
曜幽壑,采真重崖,僻结草庐于山麓。生亦仰其名,特拜求今岁之数。老人先书
一红纸帖于门曰:「今日主喜事福人至。」生至恳数,书二句付生,曰:「觅莲
得新藕,折桂获灵苗。」生不解,求明示。老人又画一人手持一圭,下书「己酉
禾斗」字。生曰:「吾当于己酉发科乎?然非其时矣。」老人笑曰:「数之说微,
征则为验,但前行,知此不过三日。」生辞退。

  次日,至一村。绿水护居,竹篱遮舍,其家姓赵名思智,号乐水散人,盖生
之受业恩师也。因进访,师喜,款留备至,寓生于东厢之梅轩前。时属孟春末旬,
寒玉堆芳,冰葩散馥。

  生步于梅下,诵古诗一首:「玉堂清不寐,寒夜漏声长。吟到梅花处,诗成
字也香。」

  复举手整冠,仰数梅花。见古梅压短墙东西,闻隔墙似有女声者,乃以折梅
为由,履扁石窥之。一女浅\ 妆淡饰,年可十六七,手执梅枝,口中吟曰:「今
日看梅树,新花已自生。」忽回头见生,遽掩其身。生心赞曰:「冰肌玉质,不
亚寿阳,笑出花间语,独擅百花之魁。不意尘埃中有此仙品!」俄而师至,与生
游于适然园。至红甫亭,亭中有桃花纸挂屏,针刺小诗一绝:「小园日涉已成趣,
引得东风到草堂。惟有芳桃解春意,笑舒粉脸待刘郎。」

  生玩之,似有喜意。师笑曰:「此吾甥女所书,自幼爱观史籍并词话,触处
皆喜题诗。渠父不知戒,吾以谓非女子长技,往往规之。昨与寒荆到小园,又有
此绝句矣。昔吾姊梦李白送轴而生,盖不凡女也。」生极心慕口赞,返至树下,
独立久之,自思:「题诗之女,必隔墙所见者。」忽忆知微翁之数,点首悟曰:
「人持一圭,乃「佳」字也;己酉二字,乃「配」字也。

  所谓佳配者,其此乎?不然,何以曰「解春意」?又曰:「待刘郎」?又不
然,何不先不后而见诗睹面,适当三日之期也?微生有幸,当不避赴梅之嫌;淑
女多缘,幸尚免标梅之叹。吩咐梅花自主张,为我作媒妁,何如?」

  次日又至,隔墙自沉吟曰:「今朝梅树下,定有咏花人。」

  用意窥之,则杳不可见。欲久留以图再面,自度不可。辞师而归,悒悒曰:
「此别一见无由,何有于配?知微翁、知微翁,其戏我矣!」

  越日,禀命父母,携琴负笈,游学外处。泛舟至落石村,推篷望之:柳拖新
绿,桃染初红。乃停舟水涯,步于堤上,吟曰:「弱柳含颦弄楚腰,孤舟趁日渡
低桥。闲花有意迎征袖,回首黄鹂过别梢。」

  时有一老者,须发皓然,衣冠闲雅,一舟一仆,飘然而来。适与生值,见生
年少可挹,知其非常人,因询生所以。生语之故。

  老人张目视生曰:「华村刘二郎,其执事否?」生曰「然。」

  老人喜甚,盖生之父与老人素契者。老人姓金,名维贤,号守朴野老,年逾
六旬,性好交纳,而家极饶裕,且崇礼乐善,乡誉颇隆。与生执手谈曰:「吾家
岁延名师文士,为课儿计,又与尊翁契厚,其枉留文旌,以续通家旧好。」生欣
然从之。至家,馆生于东堂左室。

  时守朴翁有名园,奇花异卉,怪石丛林,种种咸具,人羡之曰「小洛阳」。
而其中有迎春轩。守朴翁逾数日,叩师以生所学,师大誉为名世器;而其子名友
胜者,亦于父前延誉不已。

  守朴翁加敬,迁生于迎春轩中。窗外有修竹数竿,竹外有花坛一座,其侧有
二亭,一曰晴晖,一曰万绿。亭畔有碧桃、红杏数十株。转南界一小粉墙,墙启
一门,虽设而不闭者。墙之后,垒石为假山,构一堂,匾曰「闲闲」。旁有小楼,
八窗玲珑,天光云影,交纳无碍。过荼歹带架而西,有隔浦池。池之左,群木繁
茂,中有茅亭,匾曰「无暑」。池之右,有玉兰数株,筑一室曰「兰室」。斜辟
一径,达于池之前,跃鱼破萍,鸣禽奏管,凡可玩之物,无不夺目惬情。尽园四
围环以高墙,凡至园者,必由迎春轩后一门而入,扃其门则清闲僻静,极乐世界
也。

  守朴翁以绝人往来,故独居生于此。遣一俊仆,名守桂,承值以伴生,年十
五,尽秀逸,且识字,善歌唱,性驯而雅。生悦之,留于座侧,教以诗曲,训以
书翰,即能领略,呼曰爱童。

  生至坛前,配红匹绿,胎青孕紫,芳径闲闲,一尘不到,深以为幸。趁步徐
行,见梅枝横覆墙上,叹曰:「风景不殊,梅下折花人何在?昔以三日为期,今
数日不瞻矣。使此过遇所见,假以时日,当不至空相忆也。」转高西顾,池前一
室,有小轩,遥见「培桂」二字;波汶上槛,日缕摇窗,精熠殊甚。

  生意谓书室,径由斜径往窥之:珠帘高卷,绝无一人;其中之所有,皆女工
所需之物,杂以文几之具。恐有人觉而返。

  次一日,洗砚于鱼池,坐兰室中,闻窗内有嘻笑声。生悄步池侧,忽见手持
绣鞋,可三寸许,置于帘外石上,仅露纤纤一手,吟曰:「碧栏杆外苔痕湿,果
是将来换绣鞋。」又一应声曰:「今欲晒向西窗,趁晚晴乎?」生闻之,思:「
幽僻处有此,其董永之织女乎?其孙恪之袁氏乎?」未几,又凭窗而吟曰:「芳
心荡漾,夜来愁拥梅花帐。风送清香,熏彻孤衾梦不成。

  隔檐莺闹,为人鼓出相思调。体怯轻寒,连理羞将病眼看。」(《减字木兰
花》)长吁一声,初不知有生之在其侧,探首帘外,生亦突抵帘前。

  两面忽一相觌,其女低声曰:「帘外一生,美如冠玉,非天台路何以至此?」
命侍女取绣鞋而入。生初见之,月眉星眼,露鬓云鬟,撇下一天丰韵;柳腰花面,
樱唇笋手,占来百媚芳姿。

  尽态极妍,颜盛色茂,恍若玉环之再世,毛施之复容。其美难将口状;而通
词句,雅吟咏,又疑奇花而解语,真所谓仙宫只有世间无者也。生猛然自失曰:
「此奇货可居也!乍遇间而自手及足、自面及心,总收一目,知微翁所云佳配,
又果在此乎?有女怀春,吉士诱之,吾今所寓,无异梅轩,使不至此,几虚过一
生矣。」久立未忍遽去,意女已回避,而不知端于帘内窥生。生佯为不见者,曰
:「外面令人倍惆怅,里头举眼自分明矣。」因朗赋一词,以作词战之先锋云:
「和光艳,春盈面,掀帘晴昼香风扇。人寂寂,愁如织。暖风倦体,看花无力。

  雕梁畔,双来燕,喃喃诉出愁多遍。倾城色,初相识,佳词赋,也漏春消息。」
(《撷芳词》)生自思:「游学每遇故知,已出非意,园名洛阳,轩曰迎春,若
将有待予之至者,况静所遇文姬,与师处相见,才貌难伯仲。

  数日之间,二接才丽,益不易得,何幸中之幸也!」乃书知微翁之数于壁间,
忆女室而吟曰:「西邻之女洵矣哉,入眼平生未有也;微生今日有何幸,不期而
遇知音者。」

  又思:「女性幽静,外言难入,而乃出口成章如是,深喜其可以笔句动也。」
作《如梦令》以自幸:「日暖风和时候,玉女花前邂逅。谩赋启朱唇,轻递脂香
未透。欣骤,欣骤,有日相如琴奏。」

  后女知此情为生所觉,心生愧赧,每玩景临风,常定睛不语者移时。盖闻生
之词,接生之貌,爱生之才,若动隐情而口不可言耳。而生心亦未尝一刻不在女
也。为雨阻,绝步园中。

  后值晴霁,辍卷纵观。适守朴翁命爱童持罗衣授生,童因尾生闲步。生指女
室问之,童曰:「此吾邻孙氏所居。其女名芳桃,改名碧莲,年已十八,诗赋词
歌、琴棋书画、刺绣工夫,无不完备精绝。早丧其母,未曾许配,故其父择此居
之。买一邻女以伴莲,姓曹,名桂红,后改名素梅,少莲娘二岁,视如亲妹,无
一间言,谙文墨,美姿容,莲娘之亚也。尝于培桂轩中联四景诗,迭为酬和,以
为得趣。尝谓梅曰:「国朝若开女进士科,吾期夺传胪首唱,亦许尔共步瀛洲。」
闻者每羡,而卒无能睹一面、得一词者。其父性喜外出探友,或竟日而返,或信
宿而归,归则爱独处一室而无亲人。」生闻言,心神不胜踊跃,嘱童曰:「为我
严锁外门,吾今爱静,无事则免使他人入来。」

  童会生之意,唯唯笑曰:「吾固知此门锁钥非童不可也。」生初闻其为芳桃,
忽忆师处所见,继又闻其为碧莲,猛省知微翁所云,于是念莲之心更切矣。复题
于壁曰:「直须杜门绝客,深下一团工夫,定叫铁杵成针,不负远来夙志。」客
至,见之,咸以生不喜交接,故候谒者亦稀。生亦自谓数有可乘,乃私号「爱莲
子」,冀自遇于碧莲,口占一词,名曰《临江仙》:「一睹娇姿魂已散,满腔心
事谁知?东瞻西盼竟差迟。装聋还作哑,似醉复如痴。

  我欲将心书尺素,倩人寄首新诗。个中暗与约佳期。不知何年更何月,何日
更何时。」

  时有友李见阳拉生郊游,生与偕行。适数妓斗草于得春亭下。询之,皆乐平
巷中名妓,一曰李月英,一曰高巧云,一曰包伊玉,一曰许文仙。生亦喜花柳趣,
心甚留爱,乃曰:「今日之行,触眼见琳琅珠玉,皆子美诗中黄四娘也。」同兴
谈笑移时。偕至印月溪边,睹鸳鸯浴水,粉蝶穿花,因曰:「诸妹俱士女班头,
吾欲择其一,以缔永好,先唱《忆秦娥》词,能续成者即取之。」生徐曰:「春
堤曲,一溪水漾新纹绿。鸯鸳弄日,晴沂对浴。」文仙执生之手,嘻嘻然应曰:
「和风不断香馥郁,墙头粉蝶相随逐。相随逐。双双飞入,花间并宿。」(《忆
秦娥》)词成,群口喝采。生敬且爱,期约而回。

  坐窗下,花影横栏,春香飘户,有寂寥意。命童磨墨,拂笺挥一歌,使童歌
之:「薄试轻罗散幽趣,莺唇燕舌番新句。东风引我入桃源,含笑桃花红满树。
问花何事笑东风?笑我不饮空归去。我即解衣典醇□,醉春买乐红芳处。只愁东
风不久情,吹作一天轻红絮。着意看花花不红,百计留春春不住。春老花残将奈
何,袖薄难胜泪如注。」

  歌罢,同步于万绿亭前。爱童挥小扇以逐飞蝶,生亦促之。忽二蝶争花,堕
花下,相抱不解。生拆之,对童而笑。童笑曰:「物之性犹人之性,释之、释之,
毋拆散姻缘也。」生弃蝶,成《西江月》词:「三月韶光过半,一年胜景堪奇。
伤春自个谩徘徊,偶睹游蜂堕地。

  款款柔情莫托,殷殷吩咐蜂媒。惟期及早效于飞,不负花前一对。」

  越夕,生嘱爱童守门,径访妓家。文仙出《娇红记》,与生观之。曰:「有
是哉!有始无终,非美谈也。」留宿而回。

  后日,守朴翁设宴,坐中红袖,正前妓巧云、文仙也。至晚,文仙自荐于生。

  次日将别,守朴翁至,曰:「近来多冷落,文仙一名姝,欲留数日,以畅文
兴,才子佳人,光我庄圃。」生欢甚,携文仙剧饮于假山之小楼。时玉兰开盛,
又携酌于兰室,问柳答花,搜联构句,两相畅逸,名珍情会。生曰:「卿名不在
楚莲香之下,幸同枕席,誓不相忘。」文仙曰:「里流泽薮,不足以辱君子。吾
有一路指君,君其图之。」生问其故。文仙指莲室曰:「个中一女,姿容绝世,
美丽超群,赋性聪明,词华炳烨。吾有一友,窃窥之,羡曰:「美哉妙矣,诸好
备矣,此诚\ 无价宝也。」闻惟一侍女为伴,先结侍女之心,庶可渐入佳境。且
以君之岂弟俊逸,无有求而不得者。然须慎之密之,毋炫巧致拙。

  」生谢曰:「是教当书绅,是情当刻骨,此言出在卿口,入在吾耳,幸毋他
泄。」文仙曰:「君固不下申厚卿,我也不为丁怜怜,亦何疑焉。」乃取一犀簪,
解一香囊留赠而别。生视之,亲绣一绝句:「独坐纱窗理绣针,一丝一线费芳心。
从求知已亲相赠,佩取殷勤爱我深。」

  生始感文仙爱己出于真诚\ ,而情亦眷眷,不忍少忘。至午,素梅以生窗之
左有海棠花,偷步摘之。少爱童抱瓮注水,适至浇花,戏谓梅曰:「吩咐偷花者
:可一不可再。」梅曰:「一之未甚,再思可矣。」童曰:「一摘使花好,再摘
使花稀也。」

  因以水湿其手,梅牵童衣拭之,反若有意于爱童者。童忙入谓生曰:「素梅
在窗外,年虽少,有丰韵,可挑也。」生故出,拥其归路。梅摘花而返,生喜揖
之,梅怀不安之状。生笑曰:「花下睹妖娆,含羞称万福。相对两难言,花艳惊
郎目。」

  梅求路不得,曰:「先生当路于此,男女无以别于途。君子避女流,故不能
少让我也?吾非迷失女子,胡为关津留难?」生曰:「为汝初犯窃盗,今欲盘诘
奸细耳。」各嘻然相视而笑。

  生忆文仙之言,心自计曰:「不将我语和他语,未卜他心知我心。」乃戏问
曰:「卿卿果芳桃之侍妹名桂红者乎?抑果碧莲之侍妹名素梅者乎?」梅曰:「
先生止游诗书之府,何由知闺阁之名也?」生绐曰:「吾昨梦登太华山,至西天
阙,入广寒宫,履嫦娥殿,亲得数名指示,故此积诚\ 候卿。今得见之,正应佳
梦矣。乞先为刘一春道意,后有万千未谈之衷曲也。」梅曰:「此春梦也。吾非
小红,便逞张生家语,吾当有一场发落!

  乍间姑免究。」执花而行,复回顾,低念「刘一春」者数四。

  生尾其后,曰:「刘一春送。」梅戏应曰:「回!」生垂手顿足曰:「妙妙!
女果以张生待我,则虽□訾栗斯、喔咿儒儿以事女,亦甘心也。」返室,爱童曰
:「此女不速自来,焉得秋毫无犯,作无事人乎?」生曰:「事勿欲速,恐耳属
于垣,则名教扫地也。且喋喋利口,有无限风趣,此一物亦足以释西伯矣。梅尚
如此,莲更何如。安排牙爪,以为降龙伏虎之计,此第一着也。」童曰:「牵肠
挂肚在莲娘,送暖偷寒在素梅,诈谋\ 奇计在相公,热心冷眼在小童。吾若守口
如瓶,决不败乃公事。好为之,好为之!」生暗喜曰:「成吾志者,子也。今日
丧心病狂亦由汝,赏心乐事亦由汝矣。」

  梅归,对莲备道生语,且有誉生意。莲故作不理,偷书一歌于窗外:「莺声
清晓传春语,道说与游人,趁我娇华,莫放歌《金缕》。杜鹃一夜叫声喧,呼凄
风,唤妒雨。

  促吾直往天涯去,要寻乐地谁为主?」

  生至,味之,自觉莲之留意甚速,喜焉如狂,曰:「且记此词,为他日负赖
表记。」然时或见莲,则见其故逞百媚之姿,或微露可疑之状,或掩窗自蔽,或
以目流情,或与桂红相谑,或正色不可动。假意真情,不可测识。而生亦未与莲
亲接一语。且此有守桂,彼有桂红,亦未敢深信。故会面虽屡屡,心旆虽摇摇,
而每为首鼠之状。

  一日,生抱闷,步于墙西之别圃,转至假山,见碧莲俏妆轻服,面带喜容,
纤手露金镯,捻并蒂花枝,视双蝶斗舞。蝶稍进,则随而观之。蝶渐近假山,生
略少避,喜曰:「蝴蝶甚着人。」莲已见生,故作不见,反翻袖促蝶。生逼近,
曰:「古有司花女,于今见之,诚\ 闺分之秀也。」乃整衣肃冠,施一长揖。莲
徐徐置花石上,含媚答礼,仍自执花,偷目觑生。生以正目视莲,各默默者久之。
生笑曰:「幽花如处女。」莲举花视之,曰:「此东坡闲话。」生指花枝低赋一
绝曰:「卿手捻花枝,花敢与卿斗。卿貌觉羞花,花应落卿后。」

  莲曰:「君不怕花怪乎?」生曰:「然则卿爱我矣。」莲面红,曰:「先生
大胆。」举扇自蔽,欲返。生前诉曰:「自见之后,未领笑语,企慕之悃,山高
海深。每谓卿如琼林琪树,常欲在目前,奈咫尺天涯,劳心怛怛。昨睹佳句,今
寻得此乐地,愿借假山以为巫峰,纵委身风露,犹瞑目泉壤也。且楚词有曰「乐
莫乐兮新相知」,何太自郑重如此?」因执莲之扇而牵之。

  莲假手放扇于生,目生,低声曰:「读书人但轻自己之手足,更不重他人之
耳目耶?」生曰:「四无人声,惟有子知我知耳。

  」莲曰:「天知、地知,奈何?」生曰:「天地无阴阳乎?」

  彷徨不能自持,遽执莲手,曰:「到此地位,工夫尤难。此未语可知心者。
虽铁石打成心性,亦当慈悲嗟愍!」斯时也,生魂已飞天外。莲曰:「妾,娇体
也,乃相煎太急,今日胆落于君矣!此臂今当断君,亦何取于妾?且此何地也,
此何时也,此何事也,妾与君何如人也,而敢犯礼侵义若是也?」力欲脱身,堕
下金镯。生方拾之,而素梅适至。

  生避于树下。梅曰:「料莲娘被困,故独马单枪至此,可同我回。」莲与俱
返,体若竦惕者,谓梅曰:「此生技痒,触物便吟,岂其锦\ 心绣口,故吐句皆
若宿构耶?」梅笑而不答。

  又曰:「此生貌欺潘岳,见之岂不欲投果?」梅又笑而不答。

  又曰:「此生出语温存,动容腼腆,必多情而重义者,今日反累彼怀抱矣。」
梅又笑而不答。又曰:「此生远之则可爱,近之则可畏,何也?」梅又笑而不答。
莲有惭色,欲行不行者久之。生尚兀立不动,形如槁木,心如沸鼎,方叹曰:「
天乎,天乎!救兵卒至,解围白登,所谓对面不相逢者乎!相见不相亲,不如不
相见。惊饵鱼,伤弓鸟,何缘再得。」因作《行香子》词,书于莲扇:「山石之
旁,红绿齐芳。遇佳娥,正出兰房。娇娇媚媚,巧样梳妆。更好风韵,好标致,
好行藏。

  绝世无双,不比寻常。尽吾戏调何妨。止应配我、个样新郎。谩眼空劳,心
妄想,兴徒狂。」

  书罢,见扇骨上细刻「刘一春」三字,乃知莲之念己,更觉愈不能遗。

  至晚,莲梅秉烛相对而坐。梅曰:「刘生显两番手段,皆为我等轻举深入之
故。试以几日坚壁不出,彼敢斩关而入否?」

  莲曰:「然。」遂强习女工。

  生自假山会后,懵懵如痴,昏昏若寐,食焉而不知其味,坐焉而少知其处,
寐焉而不知其旦,或入大堂,或趋讲丈,或归书室,或游别他,眼之所见,意之
所接,皆假山也。盖无根而情自固矣,书史之功顿废,笔砚之事顿忘。或低吟树
下,或从步池边,或登眺小楼,而莲梅踪迹,绝不可见。一日,邀友杨文陵访文
仙。文仙迎生,有笑容,多喜意。少叙杯酌,酒半酣,欣欣相告曰:「别后思君,
如心悬一物,恐妨君正业,不敢奉迓。前为君卜一筮,昨为君起一数,又以君年
月日时与知命者推之,皆大魁之吉兆也。吾亦阅人多矣,多伶多俐,多才多美,
无逾于君。当奋祖鞭,以看花上苑。得君捷,妾亦分荣矣。」生谢曰:「爱我哉!
金石之论,可宝终身。」别文仙而归。复至假山,春景融融,终不能忘前遇也。
取锥刻一歌于竹:「四际春光入望中,杏开十里红霞簇。两对黄鹂调娇舌,三声
五声新腔曲。唤起离人百感伤,千愁万恨填心腹。不如意事常八九,云雨巫山空
二六。何如一醉忘世情,同与七贤坐修竹。」

  书毕,转至晴晖亭。有素纸一幅,柱上偶悬一针,生持之,且思且行。忽见
小桃一株,夭夭可爱,猛记红雨亭之诗,叹息曰:「此芳桃也,能解吾意乎?」
乃以师处桃花挂屏绝句复以针刺之,以针定于兰室之壁上而回。遇爱童持玉簪花
来,种于花坛。命童往视莲室。

  莲方绣一袋。童至,曰:「前见刘相公有香囊一枚,自谓精绝,今莲娘所制
更妙也。明当与一赛。」莲曰:「刘相公为谁?」曰:「名一春,字茂华,号熙
寰,改号爱莲子。」曰:「何处得来?」曰:「家重迭山华村之西。」曰:「何
为家汝家?」曰:「吾主相识之子。」曰:「今何不去?」曰:「吾主延致攻书,
图其耸壑昂霄耳。」曰:「学问何如?」

  曰:「去年游泮,文武两全,鸿才海富,逸思泉涌。」曰:「为人何如?」
曰:「制行英卓,动容俊雅,立志温和,趋向超拔。」曰:「家望何如?」曰:
「故家子,读书种,仁人之裔。杜中丞、郝中书欲谋\ 为婿而不就,故今欲俟宝
窗消息,可以知其为人矣。」莲见生清扬逸洒,已动心注,而闻童之言,企仰愈
真,谓童曰:「汝为刘生修一生谱牒,作一身行状。」

  俟童回,私叹曰:「是天遣此生以贻相思之种也。初见若尔,后将奈何;见
犹若尔,别将奈何!断送一生,惟有此矣!」愈觉足不宁地,强梅以观花为由,
将窥生室。而爱童归,正与生道及碧莲询生之语,立于窗外。莲乃返至花屏间,
见二绝句:「凝目花间忆粉腮,一腔烦恼逐春来。花如解得无聊意,长向刘郎闷
里开。」

  又诗:「小门昼永春岑寂,安得斯人共一床。自是洛阳花下客,刘郎不是老
刘郎。」

  莲谓梅曰:「汝解此绝意乎?乃改集句诗也。诗意极巧,小门「小」字,改
「千」字也;一床「床」字,改「觞」字也;自是「自」字改「曾」字也;不是
「不」字,改「今」字也。初,刘原父以年老续婚,故谓「老刘郎」;今彼寓小
洛阳为客,明示我以未曾有婚之意。然以岑寂,何预他人?而遽欲斯人共一床,
则伤于欲速而无礼。」梅曰:「彼谓「斯人」者,何人也?」莲曰:「斯人者,
斯人也,必求其名以实之,则凿矣。」与梅并立,久无语。梅曰:「何思?」莲
曰:「吾亦欲改集以和。

  适为诗才所窘,安排句法,已难寻,较是输他一首矣。」梅曰:「还有一首。」
袖出一绝,与莲观之,乃针刺成者。莲见之,曰:「怪哉!怪哉!异哉,异哉!
有是事哉!」梅曰:「何故?」莲曰:「汝未知来历。此吾作于母舅园中红雨亭
挂屏上,亦以金针刺成。此帖汝得于何地?天地间有此意外偶然事,其神运\ 乎?
其鬼输乎?竟莫测所自也。」梅曰:「吾昨得于池右之兰室。意谓莲娘所书样,
于形迹太露;使出于刘君,不知何由得之?」莲长吁曰:「是园素无外人,吾尝
由此无忌,今与我共之矣。又况岂无他人,当敛足缩步,辍笔息吟,以自韬晦。

  然吾书此时毫无着意,自今验之,似字字有情。苟诗作凭,良缘天启,则韩
夫人之红叶再流御沟何异也。」

  正论间,生推门而出,见莲梅俱在,步又中止,倚花而偷望之。花面与粉面
争娇,脂香与花香竞馥,自不忍舍,叹曰:「凡间仙人,可以疗饥。」又叹曰:
「碧莲、素梅者,千万人中两人耳。」占词二阙,书于手帙:「爱杀芬芳春一点,
娇姿压倒杨妃。倚花注目已多时。枯肠聊止渴,饿限暂充饥。

  对面重逢无妙策,费吾一段心机。何时亲贴艳丰颐。玉钗挂吾首,罗袖拂吾
衣。(《临江仙》)花满枝,蝶满枝,恋恋迷香不忍归。迎暄晒粉衣。

  盼佳期,算佳期,尽付书斋懒睡时。春情许梦知。

  (《长相思》)」

  莲归,犹折花在手,蝴蝶绕花而飞,梅曰:「蝴蝶有情,相随不舍,其为花
乎?其为莲娘乎?」莲曰:「爱花则为花,爱我则为我,何怪蝴蝶之迷恋也。」
命取笔,书一《爱花词》于东檐之壁:「一枝花外漾新晴,卖花声里春光泄。正
解语花娇,山花子艳,后庭花未结。猛睹蝶恋花梢,也须索赏宫花,沉醉花阴歌
笑彻,待醒来,向柰子花前,木兰花畔,斗百花奇绝。莫放雨中花谢,落路花飞,
断送了赏花时节。等闲间落花红满地,又早见石榴花吐迎新热。金钱花散美人愁,
菊花新处情人别。冷清清开到腊梅花,意孜孜揉碎梅花雪。(二十牌名)」

  后生见之,料莲所作,笑曰:「花固可爱,岂知春可惜乎?」对一《惜春词
》,并书于后:「春从天上来,春霁和风扇淑。沁园春景巧安排,花柳分春,有
流莺宿。单衣初试探春令,喜的是画堂春满,锦\ 堂春足。那更庆春泽畔,正雪
消春水来,有鱼游春水分波绿。玉楼春盎日初长,忽看海棠春放,春光好,好看
无拘束。又何如登帝春台,赏汉宫春,谩醉春风中,齐唱彻宜春令曲。休轻放绛
都春光,武陵春去,春云怨惹愁眉蹙。(二十牌名)」

  题罢,回至坛前,抱膝而坐,心自计曰:「吾之见莲者,邂逅也。吾之寓此
者,暂也。吾之窥莲者,私也。莲之爱我者,幸也。彼此之传情歌咏者,礼所禁
也。吾志之所期者,未可必也。

  知微翁所云者,渺茫之数也。而莲之年则已笄等,而必有他适矣。吾欲乘邂
逅之暂,触礼之所禁,侥幸以行吾私,焉保其不他适而必符此数、必遂吾志乎?
使我后日要丑妇,则我当为我惜,而彼亦当惜我。使彼终身伴拙夫,则彼当为彼
惜,而我亦当惜彼,眷眷情绪,两下湮沉矣。然既生春,又生莲,天若行方便,
必无此事也。」怅怅然自为问答者久之。又欲至文仙处以散积闷,值守朴翁带二
歌童携酌于闲闲堂。生醉甚。翁斟大卮劝生,生力辞。守朴翁曰:「吾羡子有八
斗之才,倚马可待,今以情字为韵,若能立就一绝句,吾当代子饮之。」生即应
曰:「燕春台外柳梢青,昼锦\ 堂前醉太平。好事近今如梦令,传言玉女诉衷情。
(八牌名)」

  守朴翁素质直,初不知生之寓意有在也,但笑曰:「玉女,即嫦娥也。今秋
必要高中。」尽欢而别。

  后莲睹生所对之词,叹曰:「何物老奴生此宁馨儿!美口声,铮铮乎敲金戛
玉;卖俊俏,蔼蔼然惜玉怜香。如百戏场中子弟,件样精通。风月前容吾二人唱
和,足称劲敌。悠悠苍天,悠悠苍天,有志难酬!仰呼无益,万般心绪付之一声
叹吁!若挫过此生,则春风徒笑我矣。」乃以春、花二字结之。

  「雕栏春色上花梢,花底春莺巧更娇。春为花开添富贵,花因春到逞娇娆。
花容不久春空老,春景无多花暗消。几欲留春了花言,落花春梦杳迢迢。」

  莲以此诗书于片纸。偶爱童持瓦盆到池边觅取小鱼,梅见之,亲至,问:「
欲何为?」曰:「刘相公近因兴闷,欲取置几案,窃其活泼之趣耳。」梅递莲诗
于童,曰:「兴趣在此,何以鱼为。」童曰:「何故?」梅曰:「汝不见《爱花
》《惜春》二词乎?今两下合而为一,见之则兴自活泼矣。」童持归奉生,述梅
之言。生阅之,不觉鼓舞。

  自是,莲常凝目窗外,又恐生之见,又恐生之不见;意欲绝生,情不忍绝;
意欲许生,身不敢许;每羞涩依依,有不可形状意。面对小轴,乃美女怯春图,
莲戏之曰:「吾因春无奈耳。尔无知,何作此郁结状也?」乃赋于其上曰:「万
斛新愁眉锁住,凭栏不赋啼鹃句。终朝理恨几时舒,良工难画相思处。

  多情对此愁千绪,心随风逐沾飞絮。不如将心托笔寄丹青,落得不知春归去。」
(《步蟾宫》)又书一词于绿窗之侧,浓淡笔,短长句,以坚生志、写己怨也。

  「春山愁压慵临镜,忆芳非,嗟薄命。望中烟草连天,座里花阴斜映。空度
流年,虚浪美景,谁把佳期牢订。对景怨东风,无语垂帘静。

  狂风浪蝶多情兴,争抱一枝红杏。鹧鸪隔树喧声,唤动惜春心性。燕子双双,
莺儿对对,花也枝枝交并。

  」

  莲书未毕,因庆娘处女使至,亟入接问。少顷生至,诵之,知其为《昼夜乐
》词而末韵未成,取笔续之曰:「百物总关情,何事人孤零。」(《昼夜乐》)
时鹦鹉处于槛内,连呼:「有客」。生曰:「客是谁?」莲于内低应曰:「忽到
窗前,疑是君矣。」自为卷帘,见生犹执笔而立,对生曰:「有客,有客。

  」生执其笔,相揖于隔窗。生曰:「只分窗内外耳。我见莲娘多妩媚,想莲
娘见我亦如是也。」莲未及时,忽回首,梅立于后。曰:「所言公,公言之。」
莲逸别室。生曰:「主人何避客之深也?」犹不忍去,抚窗窥内。梅亦曰:「何
为至此?得非欲窥见室家之好乎?」生曰:「为室家不足,无奈看花洛阳,以收
天下春。」梅又含意曰:「先生儒者,当折桂枝,醉春红,占春魁。今穿花至此,
岂三年力学不窥园者乎!」因笑倚窗侧,以袖拂生。生亦倚身窗外,以手抚梅曰
:「莲娘情何如?」曰:「不浓不淡。」生曰:「绣户春风暖,想莲娘心热矣。」
梅曰:「青灯夜雨寒,恐先生心冷耳。」正谑间,莲至,命梅煮茶。

  梅少退。莲至前,将露私言,似欲接手,而童已至。梅内指曰:「鬼仆又来
矣。」各默默而散。童曰:「适来王谢诸公来订文会,叩门至轩中,吾善计回之
去。恐夜来摄踪,识破行径,故唐突而来请。」生曰:「甚是。」步至东,坐于
湖山石上。爱童拂拭落花。生曰:「昔日相逢,碧桃初放,今梅酸溅齿,春气将
阑。天上好景,人间乐事,顾不为我一留也。」作词送春:「残花无奈黄昏雨,
那更更长苦。枕头听得子规啼,叫道春光今去几时回。

  东君不管离人老,花信凭谁讨?一生须得几青春,尽在书斋做个忆春人。」

  次日,生忆玩词之处,已深感莲之惠然肯近,而尚未能接一心话。会愈多则
情愈恋,话更难则念更深,云破月来之时,花落门扃之际,皆恼人滋味也。占《
贺圣朝》词:「痴心偷步巫山下,枉自担惊怕。胸前着次,心肠干热,谁人堪话。

  书中之女千金价,甚日青鸾跨?心似风筝,身如傀儡,恳恳牵挂。」

  又《春光好人》:「春已矣,树浮青。少啼莺。数点催花雨,美声不可听。
心事千头千脑,幽斋孤影孤形。谁问玉人曾约否?半应承。」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2:40

  又三字诗:「月升树,花影重。酒未醒,愁又浓。」

  莲亦自见生之后,常无言静坐。素梅侍侧,一目视莲,久不移。莲曰:「视
我何为?」梅曰:「近来善风鉴,能模心相。

  」莲曰:「何如?」梅曰:「口内无言,心中有事。」莲曰:「然,今日情
思不爽,兼倦人天气,恨不能寄愁天上,埋忧地下。第取琴,试操一曲,余音似
前弦。」梅为之设几焚香,置琴于上。莲方整弦,遽曰:「指力倦,琴音散,不
若以棋较胜负。」梅又为之设棋枰。下未终局,遽推枰而起,自理绣工。

  又曰:「眼昏,不便针线,暖酒较手技可也。」酒至未饮,则曰:「恐醉,
姑置之。」梅曰:「消遣我太甚。今日何异常日?如此,信必有故。」莲曰:「
予实不知。」梅曰:「他人有心,予忖度之矣。」莲曰:「无浪言,为我卷帘,
细数落花,何如?」梅掀帘,曰:「外间世情甚不美。」曰:「何故?」曰:「
绿暗红稀,飘零颜色,春去矣。」莲喟然曰:「春去乎?春亦解误人乎!」梅曰
:「春不误人,人有误春者。」莲曰:「吾惜春,非误春也。」梅曰:「惜春何
不留春?」莲曰:「春肯为我留乎?」命取手轴,书曰:夜雨生愁烟雨妒春声不
歇,无故把繁华摧折。看欹网留春,斜兜花瓣,不放东君别。

  隔槛下香和恨结,泪滴处衣罗凝血。正冷落佳人,柴门深闭,刚是愁时节。
(《雨中花》)春风积怨春风几度,空把青年误。古道堆红无数,妆点东君归路。

  乐事于今半已空,园林绿遍消红。咫尺窗纱,万里衷情,吟付东风。(名《
青玉案》)静里凄寥闹嚷嚷春景无涯,近一簇香车,远一簇香车。雨筛风搅攘韶
华,打一夜梨花,飘一夜梨花。心病也,意儿慵,对一霎纱窗,倚一霎纱窗。情
重也,泪儿枯,叹一声冤家,念一声冤家。恁黄昏帘幕重遮,鼓一部青蛙,送一
部青蛙。(名《闺怨蟾宫》)望中索莫小鸟窥人惊枝去,一声啼歇。

  莲方书,梅笑曰:「刘先生于窗外多时矣。」莲曰:「何不早言。」欣然投
笔而起,探首外望,乃诳也。莲甚不快,遂置前词,和衣而卧。而生果至,梅复
曰:「刘先生于窗前候久矣。」

  强之不能起。久之,梅诳生曰:「莲娘见君至,反就枕。」生曰:「其似恨
我乎?」梅曰:「非惟恨,抑且恨。」生曰:「容我一见请罪,何如?」梅曰:
「君罪太多,罪不容于请。」

  曰:」我得何罪?」梅曰:「窃窥邻女,眼罪山;吟赋诗词,口罪也;攀花
弄管,手罪也;勤步窗前,脚罪也;用意轻薄,心罪也;私闻窃听,耳罪也。然
连日疏阔,一身都是罪也。」

  生曰:「前诸罪可恕,末后一罪,我自认之。」遂悒悒而回。

  至晚,莲于枕上问梅曰:「刘君此际果岑寂否?」梅曰:「有守桂在。」莲
曰:「汝比得守桂否?」梅笑曰:「然则莲娘其岑寂乎?春色恼人眠不得,当坐
以待旦。今日春阑,当高枕无忧矣。」莲不答。少刻,梅假睡,莲频呼之,不应,
曰:「年幼未谙伤春也。」梅闻之暗笑。莲视残灯尚在,起而独坐,书一歌:「
花落啼鹃后,纷纷逐晚风。与我似相识,轻轻入帘栊。春色殊怜我,傍我频相从。
春光何富饰,也败风雨中。妾颜花作面,春去谁为容?膏沐懒去事,绿云成飞蓬。
兰室怯情晓,停针倦女工。春去知还在,春畴情转通。蓦地有长吁,茫然兴复空。
寄语伤春者,为我惜飞红。」

  越数日,生与其友关世隆、张文杰者,游酌于园中。未几,诸葛钧至,相与
畅饮于万绿亭。世隆曰:「今日刘、关、张复会于桃园,可无侑酒者乎?」文杰
笑曰:「凭军师处之。」生曰:「吾熟一妓,招之则来。得一点红,足以消酒。」
遣人邀文仙,则已去迹多日矣。生稍兴,勉强联句,俱至大醉。生涤手,独至池
边。适莲卷帘,面池独立,因生手挥残沥,授一帕于外,带一香囊。生拾之,左
右瞻顾,欲以称谢,而爱童先诸友至,莲遥见,长叹避之。生忌友之觉也,即与
偕返,送友出。

  命童访文仙所在,乃知鸨儿之故,欲卖之,恐其不允,诒之行者。故去数日,
而生不知也。生闻,似有所失,举莲帕,检视绣袋,更忆文仙所赠,又乱一心曲
矣。作词念之:「章台多柳枝,此枝世稀有。爱尔美恩情,到我十之九。别来梦
亦劳,天涯几翘首。思卿卿在心,念卿卿在口。料卿也同心,有我相思否?」

  又因投帕之惠,扣手歌《凤凰阁》词:「记当初花下,分明传约。思量就把
芳心托。岂料书生福薄,竟成空诺。能勾向他行着脚?你也不合,常把眼来□着。
怎知书幌添萧索。奈何哉,这病根几时芟却。直若到空梁月落。」

  自后,莲情愈浓,心怀恍恍。素梅亦悉莲之情,恐蹈他故,再四以言语而试
之。莲笑曰:「汝欲以绛桃碧桃、三春三红之事待我,如伤风败俗诸话本乎?」
梅曰:「此事恐非儿女子所可自行。刘君前程万里,自远大之器,就之恐玷彼清
德,绝之恐丧彼性命。差毫厘而谬千里,其端在此。勿谓素梅今日不言也。」莲
正色曰:「何以刘君为惜哉!女子之身,贱之则鸿毛,贵之则万金也。鼎当有耳,
岂不闻女子妄从可贱,汝弗疑。」

  长叹不语者移时。复谓梅曰:「自思天下有淫妇人,故天下无贞男子。瑜娘
之遇辜生,吾不为也。崔莺之遇张生,吾不敢也。

  娇娘之遇申生,吾不愿也。伍娘之遇陈生,吾不屑也。倘达士垂情,俯遂幽
志,吾当百计善筹,惟图成好相识,以为佳配,决不作恶姻缘,以遗话把。吾度
刘君之意无不可,草草之事不难为,而所以不敢轻举妄行者,盖长虑却顾耳。然
刘君之用情于我者,专矣。日月凡跳,如隙驹壑蛇,深欲息意不思春,恐报刘君
之日短也。」作一词:「一睹仙郎肠欲断,断肠枉自痴痴。痴心长日拟佳期。期
郎还未定,定有害相思。

  思深偏切愁人梦,梦中添下孤恓. 恓惶泪滴几多时。时动文君想,想在俏相
如。」(《临江仙》)倚床而坐,体若不胜。梅曰:「弱体不胜衣,为郎憔悴多
矣。」

  莲曰:「惟悴无伤,恐不能自悴憔而止也。」梅亦虑老父觉之,劝以勉强笑
语。良久,莲笑谓梅曰:「汝年纪长矣,名桂红不谐,私呼汝为红娘可乎?」挂
红笑曰:「莲娘欲作崔,使刘君为张乎?今外无高墙,内无夫人,旁无和尚,邻
无犬吠,以培桂迎春为普救西厢何不可?而愿时时清白,刻刻崖岸,则向所云「
不敢」者,真也?伪也?诚\ 也?假也?」莲面有惭色,徐曰:「吾欲尊汝故尔,
谁为汝演西厢记也?」梅曰:「以桂红呼红娘为尊,莫若以素梅为媒婆之为愈尊
也。」莲默然含泪曰:「吾于刘君幸无失德,自以汝可寄心腹,故不少存形迹。
今汝舌剑唇枪,吾何为吞声忍气?吾拼索性,汝做得干净人也?」

  梅执莲手,跪而告曰:「吾为戏言,娘何僻见乎?生待我若亲,贱奴岂草木
人耶?」莲曰:「汝知否,刘君尚未娶故耳。」

  至晚,具云履一双、美女一轴、金扇一柄、水晶糖一匣,自取一谜,令梅馈
生。梅佯曰:「吾无副,不可行。」莲曰:「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彼若敬主及
使,汝自解纷。」

  梅欣欣而行。至迎春轩,独见爱童,而不见生。将回,童出挽之。曰:「何
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耶?」梅曰:「「礼闻来学,不闻往教」,是以来不见子
充,乃见狡童。是以去。」

  童曰:「凡物必有偶,刘相公已心匹莲娘,吾与汝未有下稍,汝若肯舍身普
施,吾当得好眼看承。两人深相结,共保快活无忧也。」梅不答。童强之入,与
共坐于北窗之小床。梅曰:「非我求童蒙,童蒙求我。汝事刘相公久,学无赖贼
\ 作偷花汉耶?且刘相公尚未有成说,尔何敢僭先?」童曰:「高材疾足者先得
焉。刘相公亦让我一头地矣。」为之搂定香肩,持素手,松钮扣。而生睡已起,
遽推门出,见二人之状,戏之曰:「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耶?」童曰:「非
敢越礼,特欲小试,为行道之端耳。」梅有惭色,敛衽整衣曰:「君可谓入幕之
宾矣。

  」因视童而微笑。生亦目童,作摇首状,童即避出。生执梅之手,引就坐,
曰:「吾设此位以待卿久矣。今日之事,须极热为之。」梅曰:「两国相争,不
斩来使。」生曰:「莲娘之意何如?」梅曰:「已受重戒而来,不许,不许!」
乃以碧莲彻夜念生岑寂之语、假寐之事,悉对生述之。生曰:「肯念我之岑寂哉?
得莲念,胜天怜念矣。然念念不忘,我心更切也。」

  又曰:「汝年幼,未暗伤春,我当教汝。」梅曰:「汝男子,那识女情?我
亦生而知之,不劳尊诲。」因袖出莲所贻者与生,曰;「此莲娘雅赠,欲得君详
一谜也。」生细玩之:「云履无底,美女僤胸。」笑曰:「吾揣其意回之。」

  「禁足书窗外,幽怀且放开。谩言心地热,苦尽自甘来。」

  生曰:「是否?」梅曰:「得之矣。」梅回,见童于窗外。童曰:「恐莲娘
冷静,代汝奉陪。」又附耳曰:「谢我方便之恩。

  」径自笑回。

  至晚,生以香扇坠一个、玉绦环一副、枕头席一领、老人图一幅奉答。嘱童
奉莲,曰:「亦欲详一意耳。」莲收之,复于生曰:「要弄偷香手,终存窃玉心。
若能同枕席,永赋白头吟。」

  生得之曰:「知我者其莲乎!」

  自此以后,虽绝步于园中,而驰心于池侧者不能忘。乃抵书投地曰:「原初
来意,本欲寻新温故,以期进取。今所遇若是,虽孔情墨守,何以堪之。抽黄数
墨之心,易为倚翠偎红之句;登天步月之想,翻为尤云歹带雨之情。然只愁佳人
难再得,不忧富贵不逼不也。」书一短词于扇面:「寂寂寥寥度此春,朝朝暮暮
两眉颦。重重迭迭眼添新。

  句句声声心里事,孤孤孑孑客边身。思思想想意中人。」(《浣溪沙》)带
爱童,锁外门,赴丛芳馆会。

  莲偶至轩前,拨纸窗窥之,见琴侧有一对云:「惜花恨春去,折桂待秋来。」

  又见红纸帖云:「觅莲得新藕,折桂获灵苗。

  喜事福人书」

  莲细思不能解。适几上有幅花笺,乃书一歌行,并二绝句:「自思忽自笑,
甘为何等人?句中说秦晋,笔底约朱陈。我意欲作假,君心要认真。闻道洛阳花
似锦\ ,偏我来时不遇春。

  绝句:月清秦阁冷,云近楚山低。春色刚来至,东君错放归。又:霜节透高
枝,横窗月上时。成林应有日,可待风凰栖。」

  素梅忙至,曰:「此刘君寓室也,哪敢独行!幸不至,使其卒至,则书室为
阳台矣。」莲曰:「好容易!是谁敢?」梅笑曰:「极会,敢极。会敢者,刘先
生也。」莲曰:「吾亦不敢。」

  梅曰:「不敢请耳,固所愿也。」莲曰:「吾亦不愿。」梅曰:「愿是不愿,
不愿是愿。」莲曰:「吾无愿乎尔,子为我愿之乎!」梅曰:「两相情愿,各无
异悔。」莲不答,亦不欲行。

  梅曰:「忠言不入,炫玉求售,非计之得也。」径先去。莲初意以生无一面
之识,无一丝之因,适一时之遇,才一窗之隔,今而至于朝暮见,且两月余,男
子所无之事,识礼甘犯之,而尚不及罄一心谈。着意制《桃源忆故人》及《贺新
郎》二词,瞷梅睡,怀以探生。偶生他出,意已不悦,又值素梅见之,不可久持。
乃留一戒指并原制二词于诗笺上,以界尺压之,仍闭窗而去。

  生归,童先见而拾之。至晚,生就月坐于坛前。童曰:「适于几上得解愠方
二纸,宽愁散一枚,可以疗郁结之疾。欲得之乎?」乃以诗笺、戒指呈生。生曰
:」得于何来?」童日:」

  此必莲娘之贻,亲至不遇,留而去之。然幸吾先收,使他人得之,奈何!」
生曰:」彼亦谅吾室无别至者故耳。然机不密则害成,当用为戒。」生诵之,至
「放归」「不遇」句,思莲有枉就意,深自悔曰:「近来跬步不出,不见亲次玉
趾,今偶尔他适,即失此良晤,岂瞰亡而来与?岂好事多磨而然与?数之穷、命
之蹇、缘之悭、会之难、运\ 之厄、遇之否,一至于此!

  信事之成,不在于人之计较也。」乃集古诗成兴体四章:「林有朴□,其叶
蓁蓁。靡日不思,西方美人。

  野有蔓草。维叶萋萋。窈窕淑女,洵有情兮。

  山有蕨薇,其叶□□。我之怀矣,曷其维忘。

  隰有苌楚,其叶蓬蓬。子无良媒,忧心有冲。

  (林有朴□四章,章四句)又沉思:「留一戒指,不知寓何意?或戒我休折
野花乎?或戒我休生妄想乎?或戒我休忘此情乎?或戒我休荒书史乎?或戒我休
得苦心头乎?或戒我休得急心性乎?或戒我休得遽思归乎?或戒我休对人前说破
乎?」心焉惶惑,排解更难。而莲又以微恙少出,素梅终夜不离左右,生欲求一
面而不可得。乃画莲花一枝,肖己像于侧,名曰:「爱莲图」,悬于书壁,常常
对之。

  想其坐,则曰「座上莲花」;想其貌,则曰「面似莲花」;想其词,则曰「
口出莲花」;想其行,则曰「步步生莲花」。又画梅花一枝,题其上曰:「铁石
肝肠冰玉肌,风中雪里逞标枝。殷勤结尔一知心,为春传送新消息。」

  每对此二书,则悠悠荡荡,愁喜交集。

  一日,微雨初过,跃鱼戏水,生带爱童,钓于隔浦池。吟云:「化龙原有日,
暂伏在清流。万丈深潭难设计,且将蚓饵钓鳌头,早上金钩,早上金钓。」

  莲先见之,谓梅曰:「刘君未谙钓术,所谓水滨之役夫也。」

  梅曰:「钓术何如?」莲不答。梅喻其意,掀帘指生曰:「临渊羡鱼,何不
退而结网?」生闻之,即抵窗前。梅遽闭其窗曰:「休挜佳怀休假呆,好将哑谜
细论猜。我家门户重重闭,春色缘何得入来?」

  生索然沮兴,曰:「前日佳情方沐,而今日又复变卦,焉得以隔浦池目为浣
溪沙,以培桂轩署作回心院乎?」即弃钓归室,将爱童而睡。

  睡起,即令童取酒,饮至醉,枕书隐几。闻扣门声,放之入。乃金友胜,因
至书坊,觅得话本,特持与生观之。见《天缘奇遇》,鄙之曰:「兽心狗行,丧
尽天真,为此话本,其无后乎?」见《荔枝奇逢》及《怀春雅集》,留之。私念
曰:」

  男情女欲,何人无之?不意今者近出吾身,苟得遂此志,则风月谈中又增一
本传奇,可笑也。」送友胜出,愈醉不可及,复隐几而卧。

  又闻扣门者,乃守朴翁内侄耿汝和也。是人刻而妒,奸而险,唱和每出生下,
而反好胜,生稍轻之;又尝对生求守桂,生不与,故有憾于生。是日偶至,见生
窗有《烛影摇红》一词,尽含风味。且素知他侧居一女,心甚疑之。而生尚酩酊,
汝和因琼森解其词。生朗诵一遍,因被酒,漏言曰:「吾心可成金石,虽苏张更
生,弄转圜之舌,不能间我爱也。」汝和乘醉以言挑之,生笑曰:「吾始睹其貌,
心之而不置,吾既得其词,手之而不释,意者同志相得与?」汝和故作不解。生
吟曰:「隔池美姬,女中解魁。今朝重睹西施。奈情猿怎持?兴言念之,心如醉
兮。纵然今夜于飞,恨佳期已迟。」(《四字令》)汝和曰:「此事何所据?」
生袖出碧莲《桃源忆故人》词递汝和观之,曰:「汝虚甘罪,所供是实。」爱童
计不知所出,适欲接之,而汝和即怀去。生曰:「自我得之,自我失之,亦复何
恨!」又大笑就寝,童捧之而睡。至夜半言之,而生瞀然不记也。徐徐问其词,
生曰:「昨日果大醉耶?」童尤之曰:「三爵不识,矧可多乎?小事胡涂,而大
事亦胡涂,此何等事,而可不避人目?风流罪过,已今供招,而又虚名实祸者,
奈之何!且耿生素肯发人之私,今又得此,必是报闻于吾主,自疑图祸隙矣。久
念使人惊怖。」生彷徨曰:「怪哉!喜为忧根,福为祸本,吾志从此休,吾行从
此劣。岂非祸从手发耶?」又曰:「吾固无足惜,奈玷莲娘何!乃知酒之流祸矣。
许文仙真圣人也,许文仙真圣人也!」因绕几而行。童亦不乐。生曰:「汝未知
我心,近日心事有势不得行者,但欲醇酒求醉耳。」

  至午,守朴翁招生与汝和饮于私室,生再四不欲行,久之,曰:「诗云「岂
不欲往,畏我朋友。」我之谓与?」勉强赴酌。

  汝和对生微笑,曰:「酒道真性。」又曰:「勿忧,明早还汝。

  弟怜几月好用心,羡汝一人独专乐耳。献出守桂,自有商量。」

  生遂杂以他词,幸守朴翁不觉。生乃俯意卑词,小心俛貌,不敢出气。汝和
扬扬自得,略不为礼。生劝以大觥,汝和曰;「尔亦欲吾醉,乘中处事耶?故不
饮。」生亦不能对。爱童行酒,心抱不平。偷至汝和窗外,湿纸窗窥之,见莲词
压于砚侧,喜曰:「得来全不费工夫,可谓慢藏矣。刘相公之福,孙莲娘之幸也。」
逾窗窃取而归。

  生别汝和,不胜忿惧,而爱童呈是柬词,道其所由。生如梦初觉,如醉方醒,
抚童背谢之,曰:「微子,则吾不知所终矣。今幸全璧归赵,如合浦珠还,深荷
百朋之锡,纵彼能吹毛求疵,亦与白赖而已。」

  后汝和失柬所在,意童窃去,呼童质之,将欲白于守朴翁。

  童惧,先于守朴翁处短之,且捏诉以妒生之故。而是日,生之家童至。生父
母以生久不归,因召之,生默然。然以耿子为嫌,「吾且归,可以消猜释忌。」
故辞翁欲行,而终不能舍碧莲也,作回文一绝:「牵情最恨别,人仙美少年。」

  又词一阕:「风里杨花轻薄性,银烛高烧心热。香饵悬钩,鱼不轻吞,枉把
钩儿虚设。桑蚕到老丝长绊,针刺眼泪流成血。思量起枯枝花朵,果儿难结。

  海样深情忍撇,似梦里相逢,不成欢悦。出水双莲,摘取一枝,可惜并头分
拆。猛期月满会□娥,谁知是初生新月。折翼鸟,甚是于飞时节。」(《花心动
》)生将行,私嘱童曰:「耿生为吾所轻简,实为汝故,致成嫌隙,汝亦当自爱。
吾去后,老翁前有萋斐,汝亦当周旋粉饰。

  」童曰:「相公至此,爱敬者无分小长。此人龊龊傲视,吾家大小皆嫌。吾
己于主翁前道过,彼虽置万喙,决亦不信。但行矣,不久且当奉迎。」生至园中,
见莲窗紧闭,料不得见,作词付童曰:「莲娘处为我申意。」即日辞行。

  汝和终有憾于生,于翁前暴其过。翁终以先入之言为主,而心不直之,乃曰
:「刘生至日,吾梦见池中一鲤化龙,一春即乘之而去。吾重其所梦,慕其为人,
因处之于此,期飞扬为吾光。且视彼待汝亦谨厚,故汝陷人不义,乃面朋面友耳。
吾不愿汝曹有此行也。」汝和愧且恨,自至生寓,见窗壁题吟,愈嫉之。托以觅
生为由,径达莲所。

  时莲与梅共坐窗下,相与谈生,曰:「久不见刘生,近日不知作何状?」梅
曰:「刘君者,国士无双,人物第一,必非久下人者也。」莲曰:「何谓?」梅
曰:「刘君有何郎之貌,有子建之才,有张敞之情,有尾生之信,惜其淹扬子之
居,塞田洙之遇,是以昼兴贾生之叹息,夜怀宋玉之悲伤耳。今乍与之会,如饮
醇醪,不觉自醉矣。」莲曰:「吾所见亦然。但昨晚梦刘君别我而回,我留之,
彼云:「被人妒陷,聊以避谤」。

  初不知其故也。」

  适耿汝和直至前,莲与梅不及避。汝和遽曰:「刘熙寰在否?」梅曰:「吾
处深闺,君处书室,是惟风马牛不相及也。孰为熙寰?君为谁?其误入桃源矣。」
汝和曰:「吾乃耿相公,为《桃源忆故人》,故至此。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
何也?」梅无以对。汝和又诳曰;「刘一春本微家子,吾辈羞与为伍。今得罪于
吾翁,已作逐客,决无复来之理。汝若恋恋有故人情,乃明珠暗投耳。」径拂袖
笑声而去。

  莲闻之,惶惶如有失,呜呜不能语,茫茫无容身之地,谓梅曰:「知人知面
不知心。此必刘君不能自慎,以致露丑于人。

  情欲之事可遣,失身之罪难逃。今后宜吞刀割肠,饮灰洗胃。

  免使青蝇玷玉。」少顷,又见汝和昂然往来于隔池,扬言曰:「迎春轩今为
吾行乐窝矣。」莲曰:「刘君必被此人妒陷无疑,敛迹避狂,料有以也。」梅曰
:「刘君挽不留,耿子推不去。

  使刘君若在,岂使耿子至此!」值守朴翁至,汝和潜回。莲令梅密扃其窗,
非事则不启,以避耿也。

  次日,爱童扣窗不获,转至欣欣亭后,见莲、梅共立于石榴树下。莲邀童入,
问其故。童亦为生讳之,莲怀少释。童出袖中云笺,曰:「此刘相公辞帖也。」
拆观之:「万种相思未了偿,被人生嫉妒,又参商。花前笑语尚留香。轻别也,
能得不思量?寄语嘱莲娘,莫忘前日话,换心肠。好将密约细端详。卿知否,吾
意与天长。」(《小重山》)莲未知生来期,情不能舍,亦成一词。

  「二郎神去竟何之?重迭山西。亭前柳树空啼鸟,满庭芳草萋萋。我怨王孙
薄幸,声声谩诉凄其。

  长相思忆旧游时,春锁南枝。而今仲夏初临也,疏帘淡月容辉。试问阮郎归
未。念奴娇怯谁知!」(《风入松》十四牌名)爱童归,正遇汝和于迎春轩。汝
和笑迎,问之曰:「汝自何来?」曰:「来处来。」不顾而去。汝和嗔之曰:「
媚刘子,牵莲娘,蔽主耳目,皆此顽童,其过之首罪之魁乎!」然汝和虽妒之,
而至此亦未如之矣。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2:43

            第二卷刘生觅莲记(下)

  生于守朴翁家,行舟出门,听一谶语:忽一小舟相值,二书僮各执莲花,相
与联句曰:「馥馥碧莲花,有分旧吾手。异日掇莲房,取次求新藕。」

  一驾舟者曰:「大官好捷才!决中,决中!」生惊喜曰:「此即知微翁「觅
莲得新藕」之句也。数与谶合,或者其有验乎?」行未二里,又遇一舟,闻笙鼓
声,乃生友乐昌时、卜可仕挟妓高巧云、包伊玉游碧荷渚,邀生过酌。舟舣而行。
巧云曰:「曾得文仙踪迹乎?昔与吾为姊妹们,行动坐卧,心心口口皆刘相公也。」
生喟然曰:「纥干山头之雀,不知漂泊何所,芦花明月,寻亦无处,身不由己,
琵琶别舟。今见卿,又动往想矣。」各别而归。

  家居将旬日,独行,独步,独坐,独吟。买乐无文仙矣,吟咏无碧莲矣,传
情无素梅矣,承值无爱童矣,想迎春轩之景益切,则抱耿汝和之恨益深。常书空
作「咄咄」语,默地自念隐语曰:「吾当火烧其耳,水淹其目,木塞其口,不足
以泄其恨。」当食食忘,当寝寝废,虽父母亦不解其意也。

  一日,会一奉、一泰于友仁馆而回,独处书楼,见月散余辉,形影相吊,歌
曰:「峦屿献翠兮,天际云开。云际月来兮,光浸楼台。清光莹澈兮,照我孤独。
孤影相吊兮,遐想多才。

  」次日整骑,往万石山探友。适舟自南来,推篷者,守桂也。

  生于马上问曰:「胡为乎来哉?必有以也。」童曰:「奉主翁命来请。」生
返骑,曰:「不去则辜莲,欲去则忌耿,如进退掣肘何?」童曰:「耿氏为吾主
不悦,已随父至辽东。吾来时,莲娘、梅姐皆有私嘱,此行安稳,不必犹豫也。」
生以手加额曰:「此天助吾!」辞父母启行。父嘱曰:「守朴翁为我契交,汝当
执弟子礼,用心举业,无孤留汝意。」生受命登舟。童曰:「颇怀莲娘否?」生
出新制《半天飞》曲。命童唱之:「花样娇娆,便有巧手,丹青怎画描?越地把
芳名叫,能勾在怀中抱?倘就了凤鸾交,我再替你画着眉梢,整着云翘,傅着香
腮,束着纤腰。多媚多娇,打扮做个观音貌。不羡当年有二乔。

  费尽心情,他作怪跷蹊不志诚\.假意儿胡答应,不顾我添新病。实为你渐劳
形,只落得吃着虚惊,挨着残更,抚着愁胸,怨舒前生,双眼睁睁。无缰\ 意马
难拴定,何日堂开孔雀屏?」

  即晚抵旧寓。时守朴翁构一亭于隔浦池上,初成,上署一匾,浼生书之。又
晤知微翁之数,欣然大书曰「觅莲亭」。心自喜曰:「又增我一乐地也。」

  次日,天色暄热,生设几于无暑亭中。命童取文具,连挥数幅。有迎春轩之
诗,有晴晖、万绿亭之歌,有闲闲堂之记,有兰室、无暑亭之词。皆各书以真草
篆隶,字字龙蛇,章章星斗,焕然新目,整饰可爱。守朴翁创一见之,不觉鼓掌
曰:「重劳珠玉,蓬筚生辉。」

  薄暮,置酒觅莲亭中,邀师生共赏之。生视池中,有并头莲数枝,庆幸不置。
翁曰:「吾种荷几年,今始睹此莲,盖为子而瑞也。」生让不敢当。时月东升,
正照莲纱窗,生凝眸熟视,若欲飞渡。忽其师扣桌歌曰:「新亭趁晚泛霞觞,槐
阴微剩雨余凉。鸳鸯跃处晴波□,开遍荷花风亦香。夜阑披月扶归去,醉诵《南
山》诗一章。」

  守朴翁亦作一词,名《秋波媚》:「碧天夜色浸闲亭,荷香带露清。身边皓
月,杯中诗思,分外风情。

  临风对月联诗句,诗成醉亦醒。一觞歌罢,万声俱寂,四壁空明。」

  其师与守朴翁命生为觅莲亭词,生承命曰:「向晚新亭共赏,荷开香溢壶浆。
爱莲情似藕丝长,心与波纹荡漾。

  欲把莲房掇取,宛隔在水中央。鸳鸯两两睡黄粱,做个宿花模样」。(《西
江月》)守朴翁笑曰:「少年词趣,自是逸洒。」取笔,命生书于粉壁。

  题曰「爱莲子一春书」。翁喜,对生谈乘龙之梦。生暗幸,以为乘龙佳婿。
尽欢而散。

  生酒后与师占《百字令》:「脂唇粉面,记相逢,才是伤春时节。耽忆贪思,
又早是、捱过两三四月。用尽机关,搜穷计较,滋味空亲切。言挑语弄,两下都
无休歇。

  欲待丢下冤家,闷心头、系了千绳百结。病态愁肠,暗地里,不觉吞声哽咽。
忧怨之心,相思之病,万口浑难说。有分乘龙,毕竟寻个欢悦。」

  有顷,爱童对生曰:「相公觅莲亭词嫌于太露,恐耿生之外有耿生也。」

  后翁果以觅莲亭之词,忆耿汝和之言,追思闲闲堂之句,亦不能无疑于生。
忽留童于内,命女使绣凤送茶果。生晚谓童曰:「自至此,未见女使。今日独遣
美婢至,果何意?昔有倚草附木之妖,得无以我独居而窃至弄人耶?」童曰:「
婢名绣凤,吾主所爱,不必外疑。但我家家政甚肃,无分毫犯清议。

  前有耿子之说在焉,知不以此试真伪邪?」生大悟曰:「汝言亦大有理,真
智囊也。」

  越日黑晚,又留守桂,命绣凤携酒果,至则扃其门,凤从容以大卮劝生。生
视之,比前加衣饰,有比昵态。生曰:「久有守桂,何劳汝至再?且幕夜无人,
使我不安。请归内。」凤甚爱生,真不欲即行,目生曰:「守桂有他事,未得陪。
因无人,故至此。昔耿官人欲求伴少刻而不可得,今反不欲我一伴耶?」生曰:
「谁遣尔来?来意何谓?」凤曰:「遣命出家主,既来之,则安之,亦当惟命是
从矣。」生曰:「君子不为昭昭申节,不为冥冥堕行。汝在此,无能损我。如嫌
疑,何敢酒一卮。」谢而遣之。未出门,守朴翁带爱童候于门外已久,进与生叙
谈,夜分而回。生倍服童之言,而守朴之疑冰释矣。

  莲自生归之后,意绪沉沉,百不经处,惟翻阅书本,检考诗词。几上有《草
堂诗余》,信手揭之,见《卜算子》词云:「有意送春归,无计留春住。毕竟年
年用着来,何似休归去。

  目断楚天遥,不见春归路。」掩卷叹曰:「是词能道吾心中语。

  」改其末韵云:「绣阁佳人也是愁,暗泪飘红雨。」是时莲之表妹邵庆娘,
乃母姑之女也,幼常居处,甚相得,以冬间于归,恐又不得会,特至候莲,莲父
留之。故莲虽知生之已至,而不敢窥园者数日。生亦自以来久,不获一见,心亦
疑之。且莲以汝和之事为戒,生以绣凤之试为嫌,彼此两存形迹。但令童往觇,
亦不识庆娘,不敢交一语而返。生候晚,乘月纵步,又闻莲父笑声彻处,作六言、
七言,自吟而回:「相遇美人未偶,绿窗恨我东西。一笑阳台梦到,依然秦岭云
迷。」

  七言「一自花飞怨杜鹃,谁知今日尚无欢。平生欠却鸳鸯债,捱尽相思思未
完。」

  后庆娘方归,莲又以母舅乐水寝疾,偕父往视,独留梅看家。

  生次日至其处。梅于觅莲亭上倚栏看花,见生,口称:「久违!」即诉汝和
之事。生问莲娘启处。梅曰:「舅氏有疾,父子往探,剩吾作空房主人。索居闲
处,难免沉默寂寥,无人惜我之孤零也。」生曰:「客斋旅榻,自歌独咏,有愁
如海,精卫难填。吾为汝心动神疲,其如汝坚持雅操何!」梅含笑曰:「今晚不
弃,开窗以奉欢笑。」生佯曰:「吾正人,岂可近花月之妖?使爱童伴汝。」梅
曰:「所谓己不用而使子弟为卿者也。然则君言果不足信乎?」生曰:「真戏耳。
敢忍自外,非人情也。」

  生晚造之,梅推窗曰:「自南过荼艹縻架,转欣欣亭,则可以入此室矣。吾
将俟君以着乎。」而生入莲房,极其精洁,纱帐垂钩,宝炉香袅,镜台春盎,翠
簟风生。房之内房后窗外有花坛花屏,盆鱼凤竹;内列瑶琴,并文几玩器,旁一
桌,有诗词史籍。壁间张小小诗画,皆莲亲笔。侧侧小房,凡女工所需之物咸具。
东池一室,莲父设榻,扃其门,不可入。生曰:「自海棠开后,望到如今,未由
亲履。今幸睹之,如入仙宫、游月窟,敢忘盛德之权舆乎!且为耿汝和秉心不良,
特与吾为水火,今乃远行,岂非数乎!」因坐于内房。梅自出整小酒。时春台上
有花盆,尚留一朵,生戏题于粉壁:「东君瞒我去何急,望中翘首追无及。忙重
韶光去收拾,遗下一枝芳可挹。我今笑折手中执,娇客一睹喜交集。贯来不许啼
鹃泣,醉中常对胭脂湿。」

  梅具酒进房,时几上有宋玉《讽赋》、司马《美人赋》。生方阅之,梅乃施
其上服,表其亵衣,自横陈于生之旁,逸兴飘飘,若不可已。生曰:「佳人先有
情乎?」梅曰:「情之所钟,正在吾辈。情之一字,莫须有。今夕之会,上至天,
下至地,东西南北,惟吾两人在也。当两下舒畅,以勾夙帐。自非天崩地陷,夫
复何忧?」生猛思曰:「宋玉尚不忍爱主人之女,长卿犹不肯私自陈之姬,吾所
以用意于碧莲者,盖欲谋\ 为百年计耳。

  彼素梅纵为侍女,亦良家处子也,何得波颓澜溢,以妄污清质乎?」乃气服
于内,心正于怀,取笔书:「不可」字于粉壁。

  梅曰:「君子当洒洒不羁,吾不忍先生苦心,折节目献,烈火干柴,已同一
处,君何得无丈夫志?且嘉会难逢,何阳拒之深也。」生曰:「欲心固不可遏,
然须于难克处克将去,使吾为清清烈丈夫,卿为真真贞女子,不亦两得之乎!」
梅曰:「向与童将谐而遽休,今与君将欢而见弃,然则君将为口头交而已与?」
生笑曰:「此天欲以完节付二人故耳。且色胆天大,欲火易燃,识透则不为所使。
若前缘已种,而得莲娘为压寨夫人,则当使卿为带来洞主,决不忍舍汝萧何之妙
情,断不敢忘汝善才之大德也。」相与侃侃正谈,举杯迭饮。梅亦收拾尘心,倍
加爱重,曰:「君可与阮籍辈齐名矣。」生曰:「吾非薄情汉,特誓于此生,弥
敢失节,故不首为乱阶。然见色则为色引,视花则为花牵,终不能遗诸胸中,是
吾私也。」命梅启窗以验月色。忽守桂持灯来,生命入行酒,因备问碧莲徇及于
舅氏,始知其为业师赵乐水之甥女,大惊异。以知微翁之数、红雨亭之诗及见碧
莲于隔墙之事,备述于梅。特莲有《怀春百咏》并平昔得意佳句,集为一帙,题
曰「留春一话」。梅闻生之言,心大异之,故并以此集示生。生啧啧称羡,题诗
于集后:「春心摇曳,无寻蝶使。姻缘簿里,偷添名字。

  新词一阕缔新盟,佳配双成偿夙志。」(《哭岐婆》)天将旦矣,同童返室,
即修一书,命人驰师问疾。莲启观之,乃刘一春柬也,亦始知其为母舅之徒。昔
尝一面,今又同园,追思红雨亭之绝句,盖天启也。而情倍念生,不欲久留,幸
以舅恙稍可,先父而归。

  甫入门,即问梅曰:「汝晓我与刘君异事乎?」梅曰:「不晓。」曰:「汝
知刘君在乎?」曰:「不知。」曰:「汝见刘君面乎?」曰:「不见。」曰:「
刘君来乎?」曰:「不来。

  」曰:「汝曾一去乎?」曰:「不去。」曰:「然则刘君又回乎?」曰:「
不回。」曰:「刘君怪我乎?」曰:「不恼。」

  曰:「何时学得此二字文!然则刘君忘我乎?」曰:「何日忘之?终身不能
忘。」曰:「刘君思我乎?」曰:「岂不尔思?去后常相思。」因指壁上之句,
曰:「此刘君亲手书也。」指集后之词,曰:「此刘君亲笔写也。」指内室之床,
曰:「此刘君亲身坐也。」莲作色曰:「我略不在,汝引贼\ 入界,汝私于刘君
已不可言,而显迹留壁,更不忌老父觉之耶!」自起为灭其迹。梅曰:「彼自咏
花耳,关渠何事?」更述生行止端方,和而不流,料今访古,盖不多得。莲闭目
摇首曰:「孰有盗跖而施仁义者乎?入宝山而空手回者乎?伶俐人至此寻汝学本
分者乎?」梅曰:「予所否者,天必厌之。谓予不信,有如皎日。

  」莲曰:「天日哪管此事?」梅又尽道刘君好处,誉之不啻口出。莲曰:「
汝誉刘君,举之如欲升之天,进之而欲加之膝,异日容吾试之。」

  逾日,守朴翁双寿,莲亦往贺。莲父与生与外席。酒酣,翁与众宾散步园中,
历历指引,阅生佳作。莲父甚重生,恨相见之晚。

  次日,莲父具酌于舍,邀生雅叙。生规行矩步,色温貌恭,口若悬河,百问
百对。莲父愈敬之若神。生归,莲父醉寝,莲出立于葡萄架下。生望之,奇葩逸
丽,景耀光起,比常愈美。

  生步近低声曰:「仰蒙款赐,未及请谢。」莲曰:「草率奉屈,幸荷宠临。」
生曰:「久不会谈,可坐一谈否?」莲曰:「家君不时呼唤,可速回,改日当话。」
忽闻窗内人声,莲急行,坠下金钗一股。生拾之,曰:「客中乏荆钗之聘,此殆
天授也。

  」珍藏入室。

  至次晚,莲使梅至,索钗。生执梅之手,曰:「事急矣,惟卿可任大事,安
刘者必卿也。苟推心置腹,使我如鱼得水,敢不报效曹公乎!」梅曰:「先生且
休矣。倘画虎不成,有何面目见江东父老?」生曰:「巫云□玉,眩眼撩心,情
若投胶,势同陌路,吾方寸乱矣。」梅曰:「君衷志不回,慕柳下惠之不乱。向
使莲娘首肯,而君一曰「宋玉」,二曰「长卿」,一曰「烈丈夫」,二曰「贞女
子」,以谩讲道学,则彼颜之厚,何以自洗?」生曰:「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
吟,然骐骥騄駬惟孙阳睨盼,彼若不以先配为可耻,则吾自另有制度矣。」梅曰
:「二人所谈,所见略同。但婚姻重事,非一小丫鬟贱女流足以了此。」生曰:
「举目无亲,知心有几?卿其图之。」笑书一曲曰:「密约多遭,杳杳无消耗,
火喷袄\ 神庙。卿卿当鹊桥。低驾天河,早渡仙娥到。春意沁鲛绡,那时当赠缠
头报。」(《步步娇》)梅曰:「恐力不足耳,敢望报乎?」生付钗于梅,曰:
「愿如是钗,早得相会可也。」赠以玉环、小诗一绝:「会贪隔蒲莲,难禁花心
动。要结玉连环,先会钗头凤。」(四牌名)梅行,目生笑曰:」天下有如此痴
人,乃知宋玉、长卿未是俊物。」生送梅出,携童坐小楼待月。须臾月来,命童
取酒邀月而饮。生知莲父赴里社日休会,而二女独居,命童取琴,鼓而吟曰:「
彼美人兮,巧笑倩兮,美日盼兮。婉兮娈兮,终不可谖兮。

  乃如之人兮,我不见兮。念我独兮,劳心惨兮,使我不能餐兮。

  子兮子兮,履我闼兮。燕笑语兮,行与子逝兮,无使我心悲兮。」(《美人
》三章,章五句)莲亦刚以步月在外,闻琴声,呼梅听之,笑曰:「刘君无道理,
乃以琴心挑我,使诱人套子。琴虽工,其如我之不好何。二人切莫理会,令其兴
沮,彼且归矣。」莲口虽宽,而心实急,盖欲梅赞己行山。而梅不解意。故莲足
欲行而趑趄者屡屡,命梅期生曰:「我倦欲眠君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次夜生往,久候个见,倚池侧石栏望之。惟见窗内隐隐有灯,且阴云四合,
有寂寥意,长叹而归。盖莲意以生至,必抵己室,又羞颜于先往,故假寝内房,
命梅候于窗下。梅亦趁凉误睡,及醒时,生已回。莲至夜半不睹生,以为生反爽
信矣。

  次晚,生命童先睡,复至亭畔。闻欣欣亭后有洞箫声,清亮可爱。顷之,碧
莲为懒梳妆状,持凤箫,扇掩酥胸而来,飘飘若仙子之下临凡世。见生,伫立不
动,生迎而揖之。莲侧身斜视而拜,举箫谓生曰:「亏吹此以引凤凰。」生大喜
曰:「卿其真莲娘耶?其□峨耶?其神女耶?吾其真见耶?其饿眼生花耶?其醉
中梦里耶?」莲曰:「凡胎俗质,何劳误爱如是。」

  回头顾后,又复四望。生曰:「何故?」曰:「我极熟素梅,见之犹觉有畏
心。」生曰:「我极熟爱童,见之未免有疑心。

  盖欲心则起畏,私心则生疑,情固然也。」莲曰:「夜来有约,何忍背之?」
生曰:「卿自背我,我何曾背卿也。」莲笑出一词,云:「昨夜候君子不至,作
此记闷者。」生月下观之:「懒上牙床,懒下牙床。捱到黄昏整素妆。有约不来
过夜半,念有千遍刘郎。」

  生跃然曰:「吾昨夜候卿不出,亦作一词,见之绝倒,大为奇事,卿试阅之。」

  「朝也思量,暮也思量。满拟今宵话一场。人面不知何处去,念有千遍莲娘。」

  莲失色曰:「如是哉,如是哉!只此可作一番话本。非一心一口,何由一词
一意?得君子如此,不负平生。今当以二词为一阕,名曰《同心结》。」生曰:
「是则然矣。月下止吾二人,眼前意卿一决。」莲佯笑曰:「今夕止谈风月,醉
翁之意不在酒,面后心事,束之高阁可也。」生曰:「半榻旅情,一腔苦思,无
剖诉,忧心如醒。今俯降玉颜,赛郭翰仙女,大慰祈望多矣。月白风清,畅怀可
意,能念我之孤零而见怜,亦苦尽甘来之惠也。」莲曰:「吾无七宝枕,奈何?」
生曰:「会合分离,在此一举,毋作宽宽话。」莲执手曰:「会久矣,思切矣,
两相信深矣,恶风波经历矣,得事君子,愿亦遂矣,遇亦幸矣,千怨万怨尽除矣!
假未结发之真夫妇也,少生携二,当以一个字了余生,夫复何言!」因倚身生怀,
生欲强之,同至迎春轩中。莲曰:「如斯而已乎。君子未室,下妾未嫁,怨旷两
生,情投事引,粗容鄙质,固不敢有辞于君子,但星月盗欢,终为野合,倘乐聚
未几,朝吴暮越,则乐昌镜破,延平剑分,纵君子有书中之玉,妾当为泉下之尘,
是可虑也。历观古今之情胜者,惟娱目前,不思身后,故往往扇丑扬污,他美莫
赎。妾与君子足称一世佳配,焉忍遽自轻之!」生曰:「将奈之何?」

  莲曰:「求我庶士,迨其谓之。幸君子不弃,浼一伐柯,订为婚好,庶得以
白首相随,殆愈于偷香窃玉多多也。妾见熟矣,岂君子见不及此乎?」生曰:「
吾欲迷魂汤,不食益智粽,故昏昏至此。浼媒诚\ 非绝德,求亲亦非犯禁,向所
谓退而结网者,此与异日下玉镜之台,坦东床之腹,则今虽生与蛮夷居,日与魑
魅游,依依然百千万日所不辞也。但择婿在尊翁,聘妇由吾父,二人虽同心,恐
未免成龃龉耳。」莲曰:「上苍配合,尺寸不爽。且为子择妇得妾焉,何患君家
见弃?为女择婿得君子焉,何患吾父有辞?但所虑者,数与福分耳。然心已许君
子,身岂有二三,君子详之。媒妁固非妾所浼也。」生曰:「谋\ 事在人,成事
在天。然据吾所见之数,以度所遇之缘,以验将来之福,则料在必谐。进谒吾师,
适逢佳句,一也;游学逢旧,不期又遇,二也;耿子起妒,已值远行,三也;年
齿相若,默契同心,四也。至于事之必成,则注定已久,曾向与梅姐露其端,而
未与卿卿说其详耳。」莲喜问其故。生曰:「吾初春谒吾师之前一日,凤巢谷有
知微翁,精数术,吾投问之,许我「佳配」二字,又曰「觅莲得新藕」。故向一
见卿于梅下而已动心,今再见卿于池侧而即留意,岂知前后所见即是一名。

  故荷亭之匾吾即名曰「觅莲」,以应前数;所谓得藕之藕,盖必佳偶之偶也。
不然,卿固深闺艳女也,无故而相窥,则视生为何等轻薄子哉!」莲曰:「信有
是,则相如当北面,文君甘下风,吾二人之数,岂偶然也。」因共至觅莲亭上以
瞻是匾并《西江月》词。二人凭栏倚肩而坐,虽牛女之夕不减也。莲曰:「今夕
何夕,巧笑之□,其啸也歌,如此邂逅何!相思之债,今日可勾,姻媾之好,今
宵亲订,百岁千朝,幸无轻弃。恐蛟龙得云雨,终非池中物,异日富贵,无忘今
日在池亭上也。」

  生曰:「卿可为深虑矣,天下岂有负人一春子哉!」莲曰:「今夜视昨夜,
心事霄壤,第不知后夜视今夜何如耳。」各各相视而笑。莲曰:「礼之至严者,
男女也。妾与君子略无夙昔之好,而吟风咏月,至倾腹吐心,是礼外之情也。吾
二人行事,何异墙花露柳哉!」生曰:「不然。情之至重者,男女也。生与卿卿
已有半年之会,而守信抱负,绝寸瑕点辱,是情中之礼也。吾二人心事,则如青
天白日矣。」

  又携手共至假山,以宣春间不谐之郁。时团月在空,皎皎如昼。生细观莲,
抚其肌体,莹然冰姿,湛然月质,深自庆曰:「无福也难招也。知微翁预占我为
喜事福人,岂应在卿身上乎?钝口拙舌,敢申一赞,实非虚誉,卿以为何如?」

  「娇滴滴,月下芳卿。笑欣欣,自可人情,两山淡淡,双水澄澄。软软柳腰
弄弱,小小莲步徐行。绿扰扰宫妆云挽,微喷喷檀口香生;浓艳艳脸如桃破,柔
滑滑肤似脂凝。纱袖笼\ 尖尖嫩笋,一种种露出轻盈。

  诗句兮灿灿,歌韵兮清清。天造就齐齐整整,袅袅婷婷。真真的苎萝堪并,
端不数崔氏莺莺。呵,今日里谆谆盟约,何日是意融融、乐陶陶,遂一钩新月带
三星。」

  莲曰:「嘉奖太过,恐盛扬之下,其实难副,深自愧也。」

  时爱童睡醒,夜已过半,久不见生,探步莲处,适逢素梅于外,二人各言其
故,大笑不已。童曰:「孙刘二人终非好相识也,私期暗约,已及数月,不为城
阙奇逢,必为丘中乐事矣。

  」梅曰:「莲娘贤女子也,刘君真君子也。大德不逾,乌有苟行?两为才炫,
少露锋芒,久有积心,觅期望罄,必相与步月清谈。试往寻之,休得惊恐。」童
目梅曰:「半帘良夜风和月,一对青年我共伊。乐时乐地,无以逾此,愿以其所
有易其所无,而了所未了,何如?」梅曰:「且不了罢。」童曰:「吾有对句,
还我便罢。」曰:「何对?」曰:「守桂官,培桂轩前逢桂姐,得其所哉。」梅
应曰:「爱莲子,觅莲亭上哄莲娘,不可道也。」童曰:「好对。同往何如?」
梅曰:「不便。」

  童行未数十步,二人背月而来。生问曰:「何至此?」童曰:「睡醒无聊,
偶成《西江月》词,会中无以为乐,敢弄斧班门,以助一笑。」莲蹑生足,曰:
「去。」生曰:「听,无伤也。」童嘻然曰:「东舍多情才子,西邻有意佳人,
看来何等热亲亲,恩爱一言难尽。

  不见不胜萦挂,乍逢乍觉欢欣,可怜未遂洞房春,常把诗词传信。」

  莲笑曰:「强将之手无弱兵。昔有弄臣,今有弄童,童殆在之匹矣。」生曰
:「童比得素梅否?年幼未谙调情,吾常岑寂也。

  」莲曰:「何为有此语?」曰:「吾得于假睡中。」莲定睛不语,隙地而笑,
不与生别,径去。生与童返,称莲之真见厚情。

  莲至,求门不得。梅曰:「为莲娘逾垣而相从,故我闭门而不纳。」莲曰:
「两贤岂相厄哉?」梅放手,曰:「适刘君携手而同行,何乃过门而不入也?」
乃又拱手曰:「今夜亲遇盗跖,入宝山、学伶俐,岑寂之债勾完否?」莲以实告,
曰:「此事惟我能之,亦惟刘君子能之。身亲经历,殆信汝向日之言不我诳也。
然吾极恼假睡者。」梅沉思曰:「何谓?」曰:「窃听人言。」曰:「非假寝,
何由得真言?」莲曰:「何以对人言之?」曰:「可与言而言,表莲娘独寤寐之
真情耳。」

  后生得莲约,不能自举。

  忽一日,守朴翁至,语及通家话,情义恳切。命童取酌,饮于荷亭。生指女
室,问翁曰:「吾数日前见一女于隔池,前日又睹二女于隔窗,仪容秀雅,气象
闲都,得大家风范,何与吾丈同园,而且不限彼此也?」翁笑曰:「看得何如?
君欲得之否?」生曰:「焉敢望此。」翁命守桂:「至吾书房匣中,取写就启来。」
启至,乃守朴翁奉生父者。翁持启谓生曰:「此吾邻孙氏女。其父,前日会中沧
渊公,少吾一岁,为至交者。

  无妻儿,止一慧女,故付产于我,就吾室居,已及五载。是如德色双全,写
作两妙,尝自矢不配凡子,是以高门望族求婚未获,吾子得此佳配,所谓君子好
逑也。因未禀命尊翁,未敢擅举。明日宜结婚姻,当达是启,以为撮合山。」生
喜甚,且感且谢,曰:「知微翁验矣。」

  次日,翁遣人至生家。生父特至守朴翁家恳媒,乃知生父与莲父为同庠友,
昔同交游者也。守朴翁即过孙氏议,誉生为佳坦。而莲之母舅乐水公适有书至,
莲父与守朴翁共观之:「承命遍阅多士,无可为甥女配。吾徒刘一春,人中隽也,
百长俱备,一跃可期。执斧者至,即可慨诺。玉润冰清,缘分甚雅。智生顿首。」

  二人执此书大笑,二媒不约而同,益信婚姻之数定矣。莲父曰:「此生,金
石君子也。小女多缘,倚此玉树,附此松柏,有何他辞。」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2:44

  莲父名士龙,号沧渊,曾补庠生,雅好山水,不干仕进,行乐二十余年,自
访友吟酌之外,别无营心。家资素厚,而止得莲。初,莲之母善相,对莲父曰:
「吾女怀生颇异,当颖敏出群,后必有放达之才。才充则性逸,然少心昂然,幼
貌端在,逸中有检,万无一虑。且夫主必贵,因夫贵及可预喜者,恨吾不及见之。
尔得所依,生女胜生男矣。」后母丧,沧渊尝为女卜婿,屡对赵乐水曰:「吾欲
觅一快婿,以托终身。若得才郎雅称斯女,余无计也。」及守朴翁偕乐水书至,
故欣然从之,即订择日行礼。莲曰:「天岂从人愿乎!」梅曰:「二人花前月下,
万约千期,月下花前,干期万约,都为干热,而媒氏片言寸柬,即成终身姻契,
信哉「娶妻如之何,匪媒则不得」也。

  」笑成三五七言:「月之前,花之下,用尽两家心,说了千般话。

  冰人双脚系红丝,天河早愿银桥跨。」

  莲喜,奉生书曰:「妾自觌君子,情窦丝牵,言句不法,热中无能自持。盖
自幼失仪,蹈此丑相。反躬沉思,汗颜丑貌,过蒙不贱,屡暗惠私诚\ ,邀盟星
月。妾恐寒盟贻哂君子,是用眷眷切虑,寤寐永叹,若坠深谷。何幸自天作对,
得侍苹蘩,俾数时花月情,假诺成真,眉睫耀喜,梦寐增荣。自此对时,夙恨灰
散。前日无聊之句,不屑□矣。快中草布,素梅即刻可遣回。外象牙香筒一对,
玳瑁笔屏一面,不足珍,供文几一玩具。酷吏欺人,万千宝贵,宝贵万千。妾莲
敛衽拜。」

  又细字书曰:「据有定配,此柬实为赘词。喜不自胜,聊以志喜。笔札有罪。」

  生得书,曰:「莲娘心多,欲汝即回。吾与汝今有瓜葛亲亲之情,幸叙不妨。」
梅曰:「人苦不知足,既得莲娘,复欲外生根业耶?守志不终,恐宋玉、长卿笑
人,莲娘候久起疑矣,姐夫不惧哉?」生即复书:「重佩卿爱,仰奇无涯,笔舌
难谢。追思唱酬,得只言片句。如宝和璧隋珠,自揣犹以逾越抱愧,敢望金石月
盟,俯缔丝萝而不鄙予?又荷云笺,心口尽词飞示,客窗得此,如病渴怀嚼清冰,
令人心骨透爽,泠然解恨。梅姐不敢久留,谨以琥珀珠二枚、水晶镇纸一座奉答。
前坠金镯,陪我岑寂之思,甚不忍忘,谨附璧上。余情欲露者,弗惮梅姐再往复。
春生再顿首。」

  次日,守朴翁以七夕,设酌小楼。散归,坐月,梅至,邀生至荷亭。莲具攒
酌于亭上,曰:「前会匆匆,今家尊以朱陈二家轮约自往,尚三日示回,故假牛
女之夕,屈话通宵,以贺喜。」生曰:「今宵比前夜更何如?」莲曰:「似为胜
之。」

  生曰:「早信数定,梅树下即可浼媒,何用许多唇舌为花月粉饰文貌?」莲
曰:「得之若易,无比相亲,情极始谐,殊为两快。」因命素梅行酒。莲及问童,
生曰:「今名分已定,不敢与矣。」共与谈今古,相敬如宾。莲曰:「君子可谓
风流学士,使寓邮亭,则风光好词当盈箱积案矣。」生曰:「古有官妓,达人随
地生春,偶通一笑,于官箴、于心术、于阴骘亦无大损。

  惟知其为驿卒之女,则当以良家人礼待矣。而乃一夜弄丑,故人笑秀实,至
今齿冷,若以吾一生心地遇之,虽百熙载,焉能浼我哉。」莲曰:「假山初会时,
君子罪拟得不合否?」生曰:「竹窗私顾时,卿罪亦在末减。然月下之会,乃见
真性,此卿之所以为卿,我之所以为我也。」莲曰:「古人远绝女色,如防火水
中,避溺山隅,良有以也。」生曰:「但存心里,正何必痛绝而远之女有夜投者,
吾哀其穷,收之而已耳。今有托妻寄子者,果绝德乎?鲁男子者,不能信心、不
能克己者也。且天地间无私物,分中所得私何?在夫惟妾,在妻惟夫,无分毫可
假。是可苟也,孰不可苟也。此上见得分明,自无难遏之欲。

  吾与卿熬煎至今,梅姐周旋身侧,亦过欲心第一关矣。」莲曰:「一夜话胜
十年书。」生曰:「读书不识节义字,所学何事?」

  莲深然之。时值天光,各各回室。

  越数日,槐黄逼眼,桂香熏心,生欲赴省应试。莲知生之踏槐也,绘一折桂
图,书一《步蟾宫》词于上,命梅赆生。

  次日,守朴翁送之,曰:「今日此行,准期发解。」生曰:「岂望翰飞,终
愁迹滞。但不敢自诿康子,以伴孙山。」抵家而行。途中见山含烟紫,鸟甜翠阴,
口吟一绝:「落日山含紫,千山鸟树声。长途人怯马,琴剑伴西行。」

  后棘闱战罢,生独处一室,功名在心,百无聊赖。城西有一胜湖,碧域千顷,
两岸芙蓉,不断嬉游,四时萧鼓,亦乐地也。生步于湖堤,俄阴一舟,坐数游女。
近视,一女貌类碧莲。

  生祈一谶语,视女曰:「今日游湖,明日可看迎举人。」生喜甚,买醉步回,
乘醉卧于西窗。良久,见一女逾窗而入。生迎曰:「吾昨游胜湖,有美女貌类于
卿,甚加想念,今幸远临,客馆之乐遂矣。」莲曰:「别后寤寐思服,此战君必
奏凯,故特远来。人生乐事,惟在登科,欲以朝夕荣耀。」生呼童备酒,为莲洗
尘。闻一人推门,甚凶恶。视之,乃耿汝和,愤然入室,肆为丑詈,以为莲私奔,
特自辽东带三五恶少至,必欲得莲。

  生大愤,以铁如意碎其首,恶少惊散。忽然而醒,乃梦也。起而坐,闻街上
传捷声,生以《诗经》中式第十四名。越数日,会同年于公所,作一词:「圣世
崇文网俊英,棘闱共奏凯歌声。谫材误厕明经史,笑逐诸公学步瀛。

  初显姓,乍扬名,忘将方寸负生平。预期学个经纶策,拟待他年答圣明。」
(《鹧鸪天》)生家闻报,贺者排门。莲作《再团圆》词,遥为生庆。词曰:朱
衣点额,文场一捷,何乐如之?鳌头独占,龙门跃过,稳步天梯。

  青云路上,月中桂子,折得新枝。长安春暖,马蹄蹀躞,杏花吟诗。」

  时登科录至马二皋处,不胜欣慰,而适升兵备副使。有土贼\ 金三重者,称
虎将军,号百胜战,聚众作寇。二皋以生便弓马,且少年,不欲其连捷,因差人
迎生。生欲荣归毕姻,而偶得此信,叹曰:「人为财役,士为技忙,我之怀矣,
自贻伊戚矣!」及归,过拜乐水,即拜守朴翁家,于胡处止宿焉。时届季秋望后,
月色正明,夜半,微闻扣窗声。视之,素梅立月下。

  生欲求莲一见。行未十余步,莲亦至,贺生曰:「妾闻君子捷,大称平生。
别已两月,又闻有远行,伤春未已复悲愁,何日赋归与,使妾免立石之望也。」
生曰:「别后值凄凉天气,莫以我故,致减容颜,惟强饭强笑为佳耳。」又嘱梅
曰:「久荷深情,未酬分寸,莲娘起处,为我周旋。」莲又嘱曰:「此去客途甚
赊,早晚当护风霜,到彼宜防进退。使群盗未平,须效赋诗退虏,毋必欲杀贼\
奴致躬冒矢石也。」梅曰:「彼此情非立谈能罄,露冷衣襟,难为娇体。」生曰
:「不过三四月,决有回期,拚割今者之悲,以待将来之欢。」各相看而别。

  次日告归,求爱童为伴,守朴翁赠之。童亦喜得所依,快心特甚。

  至家,生父命行。生偕家童、爱童并本县差送夫役而往。

  深谷逶迤,而生是涉,高山岩岩,而生是越,途路倦体,离思萦心,占一词
:「辞故里,拂行鞭,人倦长途马不前。一担新愁挑着去,谩劳枕上自熬煎。」
(《捣练子》)生抵任,舅氏劳之曰:「尔青年,但知章句,未谙事体,以后出
仕、居卿,必有任性使势、强占侵夺之弊,若今不肖士夫所为,致往往为人诬讪,
羞亲辱祖,损德隳名,皆由不曾经历之故,故人人以少年高科为不幸。此行历途
路、涉江河、任劳苦、经饥渴、冒风霜,亦足以老才坚志。且住衙内,略晓宦情
官况,于仕籍上不无少补。故招尔来,可省吾言。」生曰:「然。惟舅舅教之。」

  此时金贼\ 死,群盗无首,逃散者多。生喜遣家童归报平安。

  嘱私致封书于莲。莲拆观之:「一别来,隔离别恨关几重,有如许高大,惟
梦中私越以会卿,不知亦开门接我以话一通宵否?抵任后,幸群盗渐散。然日夕
难挨,茫茫间阔,吾意八九十月矣,计来未满旬日。独坐悉苦,每一念之思,顷
迷心忽,浮身如土偶,肠骨欲沸热,强起步之,竟昧南北。回想荷池之侧,如瑶
台仙界,如阆苑蓬莱,欲再于此领佳句,何能,何能!各天遐想,无欢有恨,无
乐有愁。始知别离之况,在百情中为独苦。短笺百诉,长漏无俦,无奈,无奈!
月夕之嘱,言犹在耳,临灯修楮,心悬妆次矣。短词达意,崇昭好好。

  夜阔梦难收,宋玉多情我结俦。千点漏声万点泪,悠悠。霜月鸡声几段愁。

  难展皱眉头,怨句哀吟送客秋。蟋蟀床头调夜曲,啾啾。又听惊人雁别楼。
(《南乡子》)忆思多处红珠滴,秋叶落添愁。

  寂寂孤身客,通信托归鸿。(逐句迥文《菩萨蛮》)」

  莲读罢,谓梅曰:「刘君之思吾,犹吾之思彼也。」即集古曰:「行行重行
行,与君生别离。遥遥万里帆,茫茫终何之。如何有所思,而无相见期?终须一
相见,并得两心知。」(集古两句体)莲自生去后,已过月余,未尝举目窗口外,
未尝移步至池边,未尝试笔挥一词,未尝启口吟一句,惟镇日静坐,略习女工。
至是登楼,感望中之情,叹曰:「古树栖成阵,空山叶做堆。如此天气,奈离人
何!」偶成二词:「飘荡寒风天色惫,帐里佳人,暗老应无奈。霜里荷房今又败,
碧莲冷落无聊赖。

  盼望郎君天海外,种种新愁,交付谁人卖?为君褪却腰围带,为君兜下伤秋
债。(《蝶恋花》)愁思锁眉峰,愁损芳容。愁肠寸结泪抛红。愁对银釭增叹息,
愁转加浓。

  愁自举金钟,愁倚屏风。愁闻樵鼓送冬冬。愁拥孤衾寒似铁,愁整熏栊。」

  俄而素梅至,手持白绫帨一条。莲接之,曰:「此帨洁白可爱,足堪题写。
试集古五言古风一章,或珍藏,或远寄,待刘君子观之,表别后怀思之意,何如?」
碧莲口念,素梅书之:「彼美洛阳子(任□诗),词气浩纵横(杜甫诗)。学成
文武艺(神童诗),于今独擅名(李白诗)。

  自嗟贫家子(杜工部),非质不足营(谢惠连)。知子之好之(诗经),怜
君如弟兄(杜子美)。喜在常相近(苏武),劝君勤六经(杜子美)。朗月同携
手(沈□),逍遥步两楹(曹子建)。生为并蒂花(陆鲁望),春风语流莺(李
太白)。分手信云易(萧琛),孤槎自客星(杜子美)。自君之出矣(鲍令晖),
凛厉寒风升(曹毗)。莲寒池不香(鲍泉),芦冻白花轻(阴铿)。感此伤妾心
(李白),万恨满心生(简文帝)。有怀无与言(王安石),愁吟与独行(方干)。
欲言无子和(杂诗),绿琴歇芳声(韦应物)。

  玉簪久落鬓(刘孝威),淹涕闭金屏(何逊)。粉泪羞明镜(庾成师),结
镜待君明(王融)。愁人心已枯(孟东野),金翠暗无精(宋孝武)。所思在远
人(古诗),回顾览园亭(陈琳)。升高临四野(鲍照),疏扉望远城(简文帝)。
寸情百重结(范云),望极与川平(谢眺)。远极千里目(鲍照),举目增凄清
(孝武帝)。天目孤烟起(范云),落景照长亭(卢思道)。夕阴结间幕(谢惠
连),层云郁冥冥(陆机)。引领还入房(枚乘),托梦通精诚\ (王仲宣)。

  夜中枕席冷(刘屏山),挟纩如怀冰(杂诗)。幽闺多怨思(王筠),单眠
梦里惊(阴铿)。自羞泪无燥(江总),终怜梦泣琼(刘子□)。静夜不能寐
(魏明帝),历历听钟呜(豫章王)。欲因晨风发(李陵),乘之以遐征(石崇)。
无由一化羽(刘孝威),太虚不可凌(陆机)。爱聚双情款(宋孝武),含情易
为盈(谢灵运\ )。独有相思意(祖孙登),丘山不可胜(鲍照)。思君令人老
(古诗),慨然独抚膺(张茂先)。灼灼佳人姿(陈伯玉),谁能久荧荧(阮嗣
宗)。哀哀自熬煎(韦应物),嗟嗟劳我形(张九龄)。寂寞对寒窗(萧子范),
渌面照窗棂(古诗)。光照窗中妇(萧子范)。劳歌□寝兴(杜工部)。论今无
新喜(张华),愁与醉无醒(杜工部)。梅蕊腊前破(杜工部),寒华徒自荣
(陶渊明)。□□度云雁(谢惠连),音音不可听(张九龄)。春人竟何在(梁
元帝),羁栖尚甲兵(杜工部)。一身千里外(顾况),却来犹未能(周贺)。
开屏写密书(邓铿),离恨正相仍(裴说)。谁谓情可书(谢宣远),心悲书不
成(刘孝威)。久要谅有誓(谢惠连),归舟返帝京(杜子美)。何时当奉面
(左九嫔),相见眼终青(杜子美)。甘与子同梦(诗经),永副我中情(陈思
王)。」

  梅书毕,曰:「相思之意,若出天成,至矣尽矣,何中无联?」

  莲曰:「予岂忘此,谁与为联哉?」梅笑而收之。

  过月余,生欲辞归,舅妗恳留,勉强承命。时生接承上下,极谦以周,而又
以文词弓矢冠绝一方,虽邻郡牧守,无不倾盖如故,相与赓和唱酬,名目益起。

  一日,登衙后福全山,其上有留月松房,左有招凤亭,右有驯鹤亭,又前有
寄目亭,可以周览遍望。生坐台上,爱童带弓矢至,扮饰俏丽,动止轻活,愈见
可爱。生抚之曰:「汝亦为悦已者容耶?」童曰:「聊落他邦无别伴,随行童仆
作亲人。

  相公云云,何也?」生以立石上有一鹰,取弓矢在手,问天买卜曰:「我家
父母兄弟无恙,则一发中之。」果应弦而毙。又见古木上一鸦,又私卜曰:「碧
莲无恙,亦能中之。」鸦随矢落。生曰:「快活哉!异方得一平安信矣。」童曰
:「不意能命中如是,纪昌、由基不过也。」生曰:「是不难。」有鹰自南而来,
生曰:「吾此外有喜事,则中此。」亦一发获之。童曰:「即此三箭,可定天山。」
生亦有喜容。坐亭上,与谈乡话。久之,见残照笼\ 松,轻淫浮栋,忽动乡思,
作绝句:「旧愁万种推未开,又苦新愁眉上来。无限云山无限恨,思乡慵上望乡
台。」

  归与吟,夸文耀武,围炉而坐,饮于灯下。更一衣,袖里得碧莲旧词集古一
阕:「当时书语正堪悲(田昼),不用登临怨落晖(牧之),今在穷荒岂易归
(郭勿甫)。酒盈杯(韩无咎),拨尽寒炉一夜灰。(吕蒙正)」(《忆王孙》)
又首尾联环二绝:「客病恹恹有自知,相思最切月明时。灯花落烬人初睡,梦入
香山带月驰。

  梦入香山带月驰,觉来偏是五更时。鸡声啼落关情泪,客病恹恹有自知。」

  后舅以事公出。有一婢曰云香,文雅而秀丽,妗信爱之,尝与生饮,则命香
侍之,且许陪饮。舅之婢六七人,皆爱生,而云香尤甚,备切温存,常较手技,
或与燕笑。生虽与之戏谈,而以碧莲为念,信誓自持,虽暗室相值,虽幽室久处,
虽执手相欢,而无一丝苟简,盖良玉之温润而栗然,涅而不淄者也。

  然赋性天植,平易可亲,虽不媚人,人自近之。故常自欢幸曰:「平生得结
儿女子之缘,随处皆亲美丽,以有脚阳春、一路福星目我可也。」

  一日,天气甚寒,香恐生客边衾薄,躬至生房,检生寝榻,见几上有花笺书
散句而云「枕生寒,孤衾积冻。」香曰:「吾亦虑此,何不早对吾言之?」又曰
:「会少欢应少,心多梦亦多。梦中相会时,休使遽分离。无情是鸡声,惊开梦
里人。愁看灯影陪孤影,厌听鸡声催漏声。一种相思两处愁,两地相思一样愁。」
香看毕,生自外来,觉有寒意,香解衣与生,生即服之。香询生曰:「适阅数句,
何多情思语也?」生曰:「绊迹异方,思有千万,然亦奈之何!」香抚生曰:「
客处宜善排遣,而行有嗟,坐有叹,吾为二哥不祥。」生承香之慰解谆淳,又爱
香之温情绻绻,乃令香闭门,引就床共坐,抚摩戏而试之。

  香不为动,自起开门曰:「不可坐此,不愧轩中备酌敌寒,可即往。」生至,
妗先已坐定。酒间,妗指香曰:「能歌。」生出莲词,香歌之,余音□□,遏云
绕梁。生赞赏不已。与香登望阙楼,闻雁声,生不乐。香曰:「受恩深处,不殊
于家。主母待君,过逾常格,妾虽下贱,亦足随侍,何乃自苦如是也?」

  生曰:「汝亦知我心乎?游子思故乡,吾亦欲归耳,安能郁郁久居于此也。」
作歌示云香曰:「腊里客中身,客身今也久。惆怅登楼豁病时,嘹呖一声来雁口。
殷勤封信问所之,尺书能寄吾乡否?雁飞不顾怀人情,我亦无言空翘首。望断孤
飞魂亦飞,孤身常为北风羁。几树晚声送萧飒,落叶声中寒侵衣。

  斜阳满地鸦知返,何事游子无还期。愁转加,半床客梦绕梅花。无际长更眠
不稳,催听寒鸡报晓衙。睡起凭高望乡国,归途多少云山遮。」

  次日,生睡方起,忽云香与真真各折梅花一枝而来,皆以梅奉生。香曰:「
春在吾家了,殷勤赠一枝。广平才调好,得韵便吟诗。」

  生独执云香一枝,曰:「倒转又好。」因对香注目而笑,若有所思。真真见
生内着云香小衣,即疑生有私于香而故遗落己也,嗔曰:「色不如,诗不如,奉
承不如,梅花亦不如也!」掷梅于地,怀憾而去。生忆碧莲之遇始于梅轩,云香
之爱不殊素梅,睹物思人,无暇礼真真。香见其去,笑曰:「丑奴儿,又作此状。」
生因作一词,名《丑儿令》:「佳人报道梅花发,暗度香尘。树缀琼英,放出梅
稍雪里春。

  一枝欲寄江南信,传与多情。望尽长亭,恨无南归驿使人。」

  残腊将尽,父母以生未娶,久在外省,而碧莲亦时有小恙,故遣前价召生。
莲闻之喜,而价私至求书。莲预以五彩绣线结成二歌,效织锦\ 回文之意,又书
一阕于小笺。价至,生得家报,如珍万金,又得莲词,未启函如见面也。与云香
观之,香曰:「苏弱兰之巧、女相如之才也。」生曰:「汝赛得否?」香曰:「
□□之如美玉。」生读之曰:「妾望君兮水隔水,君望妾兮山隔山。惟有梦中情
更切,不辞山水接君颜。枕边梦去心亦去,醒后梦还心不还。而今万点相思泪,
焉能弹点到君间?夜寂兮不哗,月明兮窗纱。有怀兮耿耿,所思兮天涯。尺素兮
谁寄,望目兮云赊。吁嗟兮忘寐,知心兮灯花。」

  又一《玉蝶环》词:「几时慵整乌蝉鬓,香消兰烬。临床修楮付亲亲,泪湿
数行书信。

  近日衷情休问,欲言先恨。君颜远在五云端,目与行云无尽。」

  香曰:「君所匹,有如此蕙。」复他顾曰:「宜乎视我如道旁苦李也。」生
略哂之。香又曰:「当宽心。翁归,须赞行。第下妾缘悭,无由久视君子为恨。」
生曰:「清风无老日,明月有圆时,暂时虽不忍,后会谅有期也。」香潸然泪下,
呜咽不禁。生问其故,香曰:「心腹有苦事。」生曰:「何不言?」

  香曰:「吾志得谐,则不必言。不然,则汲汲过此生,无可言也。」生曰:
「汝志度得可谐否?」曰:「易则至易,难则甚难。」生诘之,终不言。生亦不
忍舍,小帖书一别词:「多时旅邸迟留,欲归难。今日未离行处,怕阳关。轻别
去,何缘再睹红颜。一夜清清好梦,到伊间。

  」(《上西楼》)香得词,含泪藏袖中。

  至晚,香亦以小帖书《桃源忆故人》词,预以送生:「仰君德望山来重,咏
月嘲风曾共。巾栉惭非鸳凤,情爱无限重。

  缘悭又值乡心动,念想都成春梦。未到先怀心送,一曲俚歌奉。」

  香方书毕,而主父自外回,置之袖中出迎。至真真房,取帕抹额,而二笺俱
失于地,初不之觉,被真真拾之。真真不识字,意必有他说,因前憾,上是笺于
主父。主父怀之,私谓生妗曰:「云香,吾知其颇识字,不意其工于题咏。然据
此二词,则是婢似有浪子野心。岂以吾甥之循循雅饰者,而亦留情儿女子耶?」
妗素爱生,且素怜香,解之曰:「吾察生举动颇端,常令香为彼行酒,男女各敬
爱,故相牵恋如此。观其词,足征其行之无他矣。」舅曰:「明日赠之,俾两情
允惬,何如?且已为仕途中人,置作别室,无伤也。」妗大喜,俟舅出,坐于密
室,令小鬟秋翠呼云香与生来,谓生曰:「汝曾作词与香否?」谓香曰:「尔曾
作词送行否?」二人默然失色。妗曰:「我知无害,词落于真真,真真上于主翁
处矣。」生大愧,无言而去。

  云香跪而告曰:「毫忽举动,主母素知,可一方便否?」妗备以语之,且嘱
以弗言。香方释曰:「塞上翁之意,失马不足忧也。」至夜,又书一笺授生。生
曰:「汝慢藏殃及池鱼,今又何词?王真真知否?」香曰:「君试观之。」

  「尘埃弱质兮若转蓬,王孙未遇兮恨忡忡。云笺一幅兮偶成功,丝萝有日兮
附乔松。与君行兮缅挹春风,我心写兮谢彼苍穹。」

  生沉思曰:「岂易得哉。」亦不以着意。香微笑不止。生曰:「何笑?」曰
:「若果有此事,岂不至乐至乐也哉!但今夜明月,无颜见主翁,特至与君画策
耳。」生曰:「由他。」又问以前日涕泪之故。香又堕泪曰:「妾非君舅衙中粗
婢也。原为苗氏之女,小名秀灵,赖母训,通文墨、列传,少负女秀才之誉。父
以纳粟补官,任府事,过雁岭,夜被盗逐散。吾于茂草中潜形。次日遇府主过,
讳姓易名,乞哀求活。虽不以常婢待我,然不得不与真真辈为伍。思亲不得见,
家无可归,身未有主,故遇君子不得不动心耳。若得侍君子、事莲娘,运\ 帚操
箕,磨墨捧砚,亦免失为下人妇也。」生怜而礼之,曰:「吾不知,慢卿多矣。
然必欲我从,则是谋\ 非吾所能及也。」会秀英与爱重至,香驰去。

  次日,舅妗设宴饯生,命小□促云香出拜,衣裳楚楚,威仪棣棣,堂然大家
状也。妗见之喜。生疑,问故。舅曰:「是女非凡婢,可以侍吾甥。汝善待之。
客路花枝,少添春色,不必辞。」生喜过望,方悟知微翁「折桂获灵苗」之句,
二书僮取次「求新藕」之言,复名云香为秀灵。生谓之曰:「古人有获人之女而
为之嫁之者,吾为汝择配正名,汝欲之乎?」秀灵曰:「吾志已决,他非所愿矣。」
生偕童辈辞舅妗而行。二皋差人舟护送,各各加厚赠。

  生在舟中对秀灵谈遇碧莲始末,且曰:「莲娘新匹,秀灵远从,人间俊艳,
一网收尽,吾当高筑铜雀以锁二乔。昔时素有此志,今果然矣。」至晚,秀灵另
设寝具。生强曰:「汝惧真真见之耶?」秀灵曰:「此行幸有终身之托,明日侍
帏房、拂衾□,固不敢辞。但莲娘未遂于归,而下妾先承私爱,于心安乎?正嫡
妾之分,当自今日始。」生正容谢之,曰:「好议论,吾不如。」

  逾数日,舟次于清源市头,值年家,停舟往候。爱重闲行小巷,数妓倚门献
笑;一妓自骑回,讯之,乃许文仙也。文仙亦认爱童,童即驰报生。生特至,问
曰:「汝何至于此?天幸适逢其会。」文仙曰:「君别后,相念惟心,意欲谢烟
花、洗脂粉以守君,鸨儿揣知此意,以他词绐我,与一闽人游,泛舟至此,复陷
我,规利而去。前耿汝和过,因与君厚,曾嫁侮于我。若得借升合湘水以救涸鲋,
此君夙昔之余爱也,敢不衔结以报。」因询碧莲之事,并生别后情及远行之故。
生悉告之,且曰:「久念真情,今在难中,吾当援拔。」即谋\ 于秀灵,以百金
赎焉。生曰:「长条虽近他人手,鸾胶幸续断弦声。更相得贺可也。」与之偕至
舟中,谓之曰:「此系官舫,更非闽人之舟比。」文仙曰:「向谓得君捷,妾亦
分荣,今荣及于妾矣。

  多谢,多谢!」至晚,文仙亦辞生,荐寝于苗。生曰:「反见外乎?」文仙
曰:「侧室尚未谐欢,路花岂宜窃趣?俟君归后,当整旧好,惟命也。」生曰「
汝亦能之乎?好议论,吾不如。

  家人离起于妇人睽,汝二人不睽矣。吾当成汝之美。」生在舟中伴此二丽,
歌童曲韵,溢耳陶情,乐极无涯,欢爱有待,可谓登仙舟、行世上,真奇遇也。

  后经凤巢谷,生慕其前数大验,将欲问终身事,诚\ 意登访,而知微翁已灭
迹游五山矣。生返舟,值仲春末旬,草色浮青,野菜添绿,而夹岸莺花,无异去
年春景。生对文仙曰:「汝记得春亭之词乎?《忆秦娥》一阕,吾二人之月老也。」
文仙曰:「有往日然后有今日,诚\ 不敢忘。」又,生对秀灵曰:「《上西楼》
一阕,吾二人之媒妁也。」秀灵曰:「莲娘何自而得之?」曰:「红雨亭一诗,
又吾二人之冰人也。」文仙曰:「男女有词,婚姻赖之。如之何其废词也?」各
各谑笑。忽爱童指前村曰:「此见龙湾,抵家不及百里矣。」生喜,吟曰:「忽
指前村近,行行意自欣。风尘他处客,花柳故乡春。客思归诗思,新人共旧人。
倩言灵韵鹃,传信慰亲亲。」翌日,至家。武南翁选日为生毕姻。莲父欲以素梅
为从。

  梅曰:「老父孑居,晨昏当代温清。」言甚恳切,莲父不强。

  佳期已至,生行亲迎礼。重以他乡返旆,获就新婚,桃夭逞媚,黄鸟喈鸣,
正之子于归时也。乐水偕守朴翁毕集,咸谓:「新郎新妇,足称佳儿佳妇,遽此
佳配,人间绝稀。非先人种德,文福双齐,何以至是!」

  暨晚,生谓莲曰:「相会周年,今偿此志,想前度刘郎今又来矣。今晚比觅
莲亭上之夜更又何如?」莲曰:「又觉胜之。

  盖假山之会面矣而未心也,琴箫之会心矣而未真也,荷亭之会真矣而未亲也。
至今合卺之会,则……」莲笑而不竟其言。生曰:「何故?」莲曰:「自君子别
后,肠一日而九断,心一夜而九飞,引领成劳,破粉成痕,立影对孤躯,含啼私
自怜耳。

  别久而有今日,思久而有今宵,何谓不乐也。」莲又指自身曰:「此无足贵,
但虽与君子幽会多时,而此身仍为处于,亦足以少盖前愆。使前日惟欲是从,则
今宵之愧心愧容,无由释矣。」

  生唤秀灵至前,述其言,抚其膺曰:「彼亦仍处子也。」莲重感而敬之。是
晚,共赋一词,莲曰:「君有题柱才。」生曰:「卿比生香玉。」莲曰:「乐意
相牵丝幕红,万愿今宵足。」

  生曰:「桂榜喜书名。」莲曰:「洞房谐花烛。」生曰:「并禅比肩入绣帷,
两两鸳鸯逐。」(《卜算子》)生于枕上视莲,若人中之仙也;生自视,若仙中
人也。得意处,与寻常伉俪大不相侔。生歌曰:「天上□娥降尘世,堆出万般娇
俏。不弃寒微,德音来教。争夸天喜加临,更羡门阑光耀。休谈孟光,不数温峤。
妙、妙、妙!愿得卿难老吾常少,谩唱低随,永赋白头欢笑。」

  莲曰:「向欲窃玉偷香,今幸同枕席,白头之愿遂矣。惜不令耿汝和知之。」
少顷,秀灵至前,生笑谓曰:「惜不令王真真见之。」又指秀灵,戏谓莲曰:「
不必以此介嫌,未见卿时,知微翁已为我先聘定矣,卿向见「折桂获灵苗」之数
是也。

  」莲曰:「文仙吾尚爱之,况于苗乎。」秀灵喜歌柏梁诗:「绿纱窗外莺声
晓,小桃枝上春光好。百年夫妇伸偕老,旧恨前思今日了。兰香吐篆烟袅袅,红
丝新结同心巧。才郎万斛明珠宝,女貌千娇冠尘表。昨宵好合情多少,洞房自有
蓬莱岛。交颈鸳鸯比翼鸟,乐事应浓愁应扫。云情雨意方倾倒,绸缪恨却鸡声早。

  妾惭体质尘埃眇,荷辱垂青愿相保。□木恩覃思结草,聊成新句歌喉小。」

  莲曰:「妙哉!始吾与素梅亦颇自许,今又得秀灵,乃知天之赋人无尽,君
才之感召一至是也。」愈爱愈敬,呼为「妹妹」。

  自此家庭之际,其乐也融融矣。

  生后承父母之命,迎莲父养之。为爱童娶素梅。文仙归后,生另处一室,小
婢一人事之,待如家人,莲父、秀灵皆爱之,无间言,衣饰食用,皆与己同。

  一泰随发科,同登进士。生任国博,历任至少参。居官清慎慈和,所至有去
思。父母受封,即乞归养,捐俸资以周亲族乡邻之贫乏者。所居之前,辟一花园,
广培草木,饶绿繁红,引水为池,环以石栏,临池构小堂,署曰「清白」。堂之
后有文昌楼,又后有聚珍阁,遍积古今书史,时阅览其中。着所得,以立言不朽。
池之东,面池一室,署曰「寄趣」。池之西,面池一室,署曰「逃尘」。俱备有
玩器。春、夏、秋、冬择方隅为四亭,春曰「数花亭」,夏曰「来熏亭」,秋曰
「晚翠亭」,冬曰「耐寒亭」。堂之前有池,为一轩,署曰「自得轩」。轩之侧
有观音堂,文仙朝夕焚香。轩之前有一室,四壁列名人古画,而置己行乐于中室。
左右列两厢房,前种松、竹、梅,署曰「三友居」。侧穿一径,周绕于文昌楼之
后。别置一室,养瑞鹤,列瑶琴,署曰「琴鹤所」。侧穿一径,以四时花木夹道
为屏,直通于清白堂前。家政悉宰于一奉。生日与父母兄弟游乐于斯,或与宾朋
剧饮,或与亲戚宴集。或与莲娘游,则必命秀灵、文仙侍饮,以素梅、爱童行酒。
熙然春盎,逍遥光景间,耽风月以寄诗词者将三十年。

  莲娘、秀灵事舅姑以孝闻,待一家以顺闻。各出一子一女,二子为大儒,一
女适名门,夫妇共享上寿。其家五世同居,人人传妇夫。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2:44

              第三卷寻芳雅集

  元末时,秋官吴守礼者,浙之湖人也。初,论伯颜专权乱法,蠹国害民。疏
上,忤旨,夺职放归。于是买田筑室,以训子为事。子名廷璋,字汝玉,号寻芳
主人。涉猎书史,挥吐云烟,姿容俊雅,技通百家,且喜谈兵事,真文章班、马,
风月张、韩也。守礼欲使子谋\ 仕,生曰:「今何时也?可求仕哉!

  水溢山崩,荧飞日食,天变不可挽矣。异端作乱,隶卒称兵,人变不可支矣。
兼以侏儒御重位,腥膻执大权,直节难容,奸邪立党。予家本南人,何忍拜犬羊、
偶豕彘乎?有田可耕,有庐可栖,适性恰情,偃仰烟霞足矣,何必披袍束带,徒
为夷虏所贵贱哉!况天人交变,运\ 历将终,不几十年,必有真天子出。

  吾其俟之。」守礼闻言,亦服其识见之卓。

  一日,以事辞父往临安,过蕴玉巷,见小桥曲水,媚柳乔松,更有野花衬地,
幽鸟啼枝。正息步凝眸间,不觉笑语声喧于墙内,娇柔小巧,温然可掬。暗思:
「必佳娃贵丽也。」随促马窥之。果见美姿五六,皆拍蝶花间。惟一淡装素服,
独立碧桃树下,体态幽闲,丰神绰约,容光潋滟,娇媚时生,惟心神可悟而言语
不足以形容之也。正玩好间,忽一女曰:「墙外何郎,敢偷觑人如此!」闻之,
皆遁去。

  生归寓,若有所失。情思不堪,因赋诗一律以自解云。诗曰:「无端云雨恼
襄王,不觉归来意欲狂。为惜桃花飞面急,难禁蝶翅舞春忙。满怀芳兴凭谁诉,
一段幽思入梦长。笑语无情声渐杳,可怜不管断人肠。」

  晨起,再往候之,惟绿树粉墙,小门深闭而已。俄见一老妪据石浣衣,生立
俟久之,揖而进曰:「墙内何氏园也?」妪曰:「参府王君家玩也。」生曰:「
非其讳士龙者乎?」对曰:「然。」生曰:「彼有息女否?」答曰:「有女二,
长曰娇鸾,寡服未释;次曰娇凤,聘伐未谐。」生曰:「为人何如?」妪曰:「
姿容窈窕,难以言述其妙矣。且能工词章,善琴弈,而裁云刺锦\ ,特余事耳。」
生闻之,不觉神归楚岫,魄绕阳台,而求见之心益笃矣。因自喜曰:「此吾老父
契也。备贽谒之,以假馆为名,万一允焉,他日之事未可知也。」

  于是持书及门,款曲之际,生进曰:「家君自别麾下,日志林泉,不获进瞻
伟范,徒伫寞耳。侄因游学贵地,遍素雅静居,俱不如意。昨闻名园闲旷,且极
幽丽,欲贷少憩习业,未审尊旨如何?倘念夙交,特赐容爱,小子当效草环之报。」
王老笑而言曰:「尊翁与朽握手论契,已非一朝,彼此情犹至戚。

  今君弃家求名,盛举也,敢不如命。」且嘱之曰:「日用之需,吾当任奉,
毋使牵书史心可也。」

  翌日,生遣随仆携琴剑书囊而往。王老乃馆生于池亭小阁中。生虽身居书室,
心忆鸾娘,采青拾紫之念顿忘,而窃玉偷香之谋\ 益计矣。处及旬余,心事杳杳,
不胜悲叹。然王老见生举止端详,言词温润,接人待物,罔不曲尽理道,心甚爱
之。

  虽夫人、二娇之前,亦尝以伟器目焉。

  时台州李志甫作反,朝廷诏巩卜班总江浙军事行讨,王以武名亦与,因召生
谓曰:「正欲与君亲益,奈征蛮之制已下,行期旦夕矣。家中外事,望乞支任。」
生一一允诺。明日,王备舟促装,送者驰骤。生晚归,心幸曰:「待月之事可成
矣。」

  后一夕,鸾独坐卧云轩中,手弄花枝,影碎风旋,炉篆香遗,自念:「金兰
流水,不能倚玉树而遇知音,其为情也,诚\ 不堪矣!」即呼侍婢春英者,——
慧巧倜傥,亦艳质也,——同至后园集芳亭前,步月舒闷。忽闻琴声丁丁,清如
鹤唳中天,急若飞泉赴壑,或怨或悲,如泣如慕,诚\ 有耳接而心恰者。鸾即往,
穿窗窥之,见生正襟危坐,据膝抚床而弹,清香袅袅,孤烛煌煌,望之若神仙中
人。恐为生所觉,即呼春英,怏怏而去。归不能寐,适笔砚在旁,援书《如梦令
》词云:「正好欢娱彩幔,何事赤绳缘断。步月散幽怀,又被琴声撩乱。情愿,
情愿,孤枕与君分半。」

  自是,口虽不言,心则已领会矣。后夜复至,意为听琴计也。适生独立柳阴
玩月,鸾不知而突至,见生赧颜,与春英相笑而去。生意必鸾也,欲追不能及,
欲舍难为情,因借柳为喻,遂书二律于壁云:「沿溪弱柳绿方稠,牵惹离人无限
愁。半娜腰肢风力软,长颦眉黛雨痕愁。章台旧恨成虚度,汉苑新缘欲漫酬。缕
缕含情休荡漾,画桥之外有朱楼。

  烟锁长堤两渭城,浅\ 妆浑恨别离轻。影临曲水如无倚,花入栏杆若有情。
学舞柔姿轻掠燕,偷眠弱态引流莺。依稀可惜闲清夜,攀取疏斋续旧盟。」

  生就馆三旬,见鸾仅再,心猿意马,不能自驯。因访知春英乃鸾得意婢也,
欲面求无会。越二日,英独至园亭采茉莉花,生揖曰:「露气未收,采何早耶?」
英曰:「迟恐为他人所得。

  」生曰:「今采奉谁?」英曰:「鸾姐酷爱,方理妆候簪。」

  生笑曰:「然则惜花起早,诚\ 然欤?但不知爱彼何如?」英曰:「爱其清
香嫩素也。」生曰:「清香嫩素,子但知人爱花娇雅温柔,独不见花亦爱人乎?」
英曰:「花无情,何能爱人?」

  生曰:「万一有情者爱之,我子以为何如?」英微笑不答,盒花而去。

  明早,复会英于亭前。英曰:「官人亦欲此耶?」生曰:「欲则欲矣,恨未
一攀。」英曰:「盆花满亭,任采何害。」

  生曰:「此花贵丽,不能自折,必欲仗人引手耳。」英即连摘数朵与生,曰
:「蕊瓣整洁,君试取之。」生佯受花,因把英手曰:「子,敏人也,犹不悟耶?」
即出碧玉环一双,跪而进曰:「久怀鄙私,未获一展,吾子若许,方敢毕陈。」
英扶起曰:「既有高明,任言无隐。」生乃从容语曰:「予自家干谒,蒙尊主款
留,幸矣。但意不在索居也,实因墙外睹芳容,顿起攀花之念;柳边聆笑语,未
承题叶之交。虽名节之系,吾不敢也。第风月之怀,人皆有焉。是以昼夜彷徨,
梦魂颠倒,不愧蒹葭托玉树,必期青鸾付娇鸾。所赖以道达维持者,吾子也。

  可不乘机动意,效待月之红娘;因事进言,法遗香之淑女?万一云雨之债得
偿,纵使捐躯之报何惜,子其为我图之。」英见生丰姿俊俏,词气扬逸,心亦爱
之,故赧色目生而言曰:「先生将希圣希贤,何忍谋\ 及乃事?娘子素冰清玉洁,
岂容干彼以私?人谋\ 固当忠,天理实难泯,吾不敢也。然而自古佳期雅会,多
谐于月夕花朝,况今女貌郎才,或出于天授人与,敢不委曲引君归洛浦、周旋扶
汝至阳台乎?所赐之物,义不敢领。」生强纳诸袖中而去。自喜事遂一二,归赋
一律,以自庆焉:「天台花柳暗,今喜路能通。密意传何切,幽怀话正匆。青灯
空待月,红叶未随风。漫说鸾台远,相逢咫尺中。」

  越数日,春英不至。生出庭前观之,见一小鬟手持香草。

  生曰:「拾此何用?」鬟曰:「浸油润发耳。」又曰:「见春英否?」鬟曰
:「不见。」生曰:「彼此一家,何为推阻?」

  鬟曰:「吾值新姨房,彼为鸾姐所属,是以不见。」生曰:「新姨为谁?」
鬟曰:「姓柳,名巫云,家翁之宠妾也,迩因远征,权为家长,郁郁不得志,惟
吟哦以度清宵耳。」言毕,鬟去,春英适来。生语英曰:「别后心事悬悬,痴病
日笃,贤姐何不出一奇谋\ ,以活涸辙之枯鱼哉!」英曰:「吾尝为汝图矣,但
芳心玉石,何能即开?迟之岁月可也。」生曰:「予岂不谅,第势如累卵,信子
所言是,犹输万里之米而救饥饿士也,事能济乎!」英良久曰:「鸾姐知诗,不
若制一词以挑之,何如?」

  生曰:「善。」乃邀英至书阁中。方欲构思,见英侍立,星眸含俏,云鬓笼
\ 情,彼此互观,欲思交动。乃谓英曰:「诗兴不来,春兴先到,奈何,奈何!」
即挽英就枕,英亦不辞。金莲半起,玉体全偎,当芙蓉露滴之时,恍若梦寐中魂
魄矣。生起,喜曰:「予欲建策谋\ 人,得子发轫。既能一战致捷,后虽有□敌
坚城,可破竹下矣。」英曰:「但恐得手之日,不记发轫之人耳。」生曰:「如
有此心,神明共殛。」将行,索词。生一挥而就,乃《忆秦娥》也:「相逢后,
月暗箫声人病酒。人病酒,一种风流,甚时消受。

  无聊独立青青柳,恍然邂逅原非偶。原非偶,觅个良宵,丁香解扣。」

  英度来久,急忙趋回,所索之词,竟遗于路。不意为小鬟所见,拾送巫云。
云拆视之,曰:「此情词也,娇鸾有外遇矣。

  执而白之渠母,免玷王氏风,可乎?」复自忖曰:「彼母窘我,我亦无赖,
又何苦自作怨?况闻吴公子潇洒聪明,愈于王老十倍,不若诈鸾词以先接之。」
遂作《好事近》词以付,云:「好梦久飘遥,一柬将人轻撩。准拟月儿高,莫把
幽期负了。

  曲房深幕护绞绡,留待多情到。此际殷勤报道:要轻轻悄悄。」

  生方倚槛看花,忽见小鬟报曰:「鸾姐有书,约公子一会。

  」生曰:「春英何在?」鬟曰:「侍老夫人,无暇。且鸾姐害羞,夜不设火。
公子如约,竟过集芳亭,越小门,达太和堂,越迎晖轩,由左而旋,即鸾寝所。
慎毋误也。」生得词,喜溢颜色,恨不得挥太阳归咸池,揭清光于石室。

  少顷,远寺钟声,孤村灯影,一家人寂,满树鸦宁。生整衣冠,循路而入。
正疑左右两道,小鬟已执香待矣。引至闺中,别一洞房,虽无灯烛之光,而月映
纱窗,人物可辨。彼方巧妆艳服,莹彩袭人。生进揖曰:「佳词下赐,厚爱何当!
极慕深思,顿令尽释。」云亦答礼曰:「久沽待价,拟弃于时,辱翰钟情,恍愧
惭自献。」言毕,生抱曰:「今服何不素耶?」答曰:「幸接新郎,固宜易服。」
生于此时,兴不能遏,乃为之解衣,并枕而卧。但见:酥胸紧贴,柳腰款款春浓
;玉脸斜偎,檀口轻轻津送。虽戏水鸳鸯,穿花蝴蝶,未足以形容也。彼此多情,
不觉漏下三鼓。生因谓曰:「一自识荆桃下,几裂肺腑,万策千谋\ ,今获遂愿。
但不知长远之计何出耳!」巫因答曰:「妾非娇鸾,主人侧室巫云也。偶得私词,
不欲汝败,因而情动,以致蝇疵。况容貌虽殊,恩义则一,百年交好,今夕殆与
君订矣。何必他顾,以自苦耶?」生得语,默忖曰:「承主不拒,受惠良多,意
属孀居,反淫爱妾,心虽不安,而悔无及矣。

  」云见生不答,复又慰曰:「娇鸾不足异,其妹娇凤,学绣于予,眉秀而长,
眼光而润,不施朱粉,红白自然,飘逸若风动海棠,圆活如露旋荷盖。且又工诗
善弈,尝为回文歌,听者不自知其心怡神迥也,爱作懒鸦鬓,袅娜轻盈,甚是可
目。今方十六,情事想渐识矣。意或鄙妾,当与君图之,何如?」生曰:「自知
愚拙,得遇仙姬,恨无以报雅爱,敢望吹嘘也。」云曰:「君果厚妾,妾亦当厚
君。必不以此介意。」言语间,窗外鸡唱。生求再会,云曰:「愿得情长,不在
取色。」生曰:「亦非贪淫,但无此不足以显真爱耳。」阳台重赴,愈觉情浓,
如此欢娱,肯嫌更永。事毕,口占一律以谢云,曰:「巫山十二握春云,喜得芳
情枕上分。带笑漫吹窗下火,含羞轻解月中裙。娇声默默情偏厚,弱态迟迟意欲
醺。一刻千金真望外,风流反自愧东君。」

  云亦答以复生,曰:「浪说佳期自古难,如何一见即成欢。情浓始信鱼游水,
意密方知凤得鸾。自讶更深孤影怯,不期春重两眉攒。愿君常是心如一,莫使幽
闺翠鬓寒。」

  诗成,披衣而散。

  那娇鸾自月夜闻琴之后,一点芳心为生所鼓,但无隙之可乘耳。春英自愧失
词,久不与生会;而生亦闻巫云之言,思鸾之心浅\ 矣。云在凤前,每每赞生。

  一日,凤持素枕面,托云描花。云曰:「吴公子博艺多才,丹青尤最,不若
求彼一绘,岂不胜予哉?」风曰:「吴公子外人,倘求不雅。」云曰:「彼父与
家君至契,以理论之,兄妹间何避嫌为!」即呼鬟召生,生即往见。凤与云方并
体而立,见生至,即掩云背。生进揖,从容且恭,因而睨视。果然眉清眼媚、体
秀容娇,?,惟翠枝振振而已。云曰:「屈君无事,凤姐有二枕面,敢劳公子一
挥洒耳。」生曰:「承命宜遵,但拙笔不足以当雅视。」凤微哂,欲言自止。生
即按几运\ 思,唾手而就。一描拳石水仙花,一描并头金莲花。意犹未足,又各
题一绝于旁云:「素质天成分外奇,临风袅娜影迟迟。孤衾寂寞情无限,一种幽
香付与谁?」

  「翠盖红衣水上芳,同心并蒂意何长。多情莫道年来瑞,还是风流学洞房。」

  写完,呈上。凤不觉大喜而去。云曰:「两日候君,何不一顾耶?」生曰:
「无小鬟,恐为他人所遇,故不敢耳。」云曰:「今幸娇凤先去,可坐此一语。」
即命小鬟候门,具酒与生对酌。问曰:「向闻卿言,意为过誉。今阅之,卿言犹
未尽也。天地生物之巧,何尽钟于此女耶!使我心胆不能自制,将若之何?」云
曰:「非我赞襄,焉识天台之路?」生乘酒兴,即抱云曰:「卿德如山,涓埃无
效。当以此心,铭之没齿。」

  即插手云怀,潜解云带。云亦情动,与生入帐,共效鸾凤,绸缪绻恋之际,
恨前情犹未罄也。云起,谓生曰:「娇凤读书知礼,不可苟动。彼婢秋蟾者,亦
颇通文。凤之情性,蟾素谙识,诚\ 能以计得之,凤可不日取矣。」生曰:「予
固愚疏,惟卿指示。」乃相与执手而别。生方及门,见一女童持盒至前,口称:
「凤姐奉谢,望公子笑留。」生开视之,乃牙扇一柄,九龙香百枚。生急问曰:
「子非秋蟾姐乎?」对曰:「公子何识?」生曰:「久慕芳名,尝悬念虑。」将
近身叙话,蟾即害羞别去。生因自悔,作《望江南》词以道之:「春梦断,心事
仗谁怜?寂寂归来情未遣。小窗幸接新缘厚,贶自天传。

  鬟翠展,相与欲留连。恍随莺燕忙飞远。望断红尘重怅然,徒使旅魂牵。」

  越两日,生独坐凝思:「着意者失意,无情者有情。」正唏嘘间,闻启户声,
视之,乃秋蟾也。生曰:「昨有柬寄答凤姐,子竟不将去。今复来,殆非忍心者。」
因命坐。蟾辞曰:「前日承画枕面,早检妆奁,不料为画眉灯烬所秽,自欲描补,
笔法不类公子。凤姐知之,必笞挞矣,故特奔求,幸赐垂怜。」

  生即承命描焉。至毕,问曰:「将何润笔?」蟾曰:「谢在后耳。」生曰:
「笔还未尽,欲子发兴,何云后乎?」即抱蟾于榻。蟾力挣不能脱,意欲出声,
恐两有所累,自度难免,不得已,从之。生试押之,宛然一处子也,交会中甚有
不胜状。生亦小心护持,不使情纵,得趣而已。将起,不觉猩红满衣,发鬓俱乱。
生为之饰鬓,因谓曰:「巫云与鸾、凤,孰胜?」蟾曰:「鸾姐绰约,云姨丰艳,
凤乃兼得,而雅逸尤过之。」生曰:「情事何如?」蟾曰:「固不可测。然昨见
《惜春》诗云:无聊独立意徘徊,记得春来春又催。几片落花门静掩,数声啼鸟
梦初回。微风人幕红绡篆,细雨收阶绿长苔。弱质自怜光景掷,晓窗羞试鬓中煤。
观此,则情可识矣。」生又曰:「子能挑否?」蟾曰:「异姓骨肉,何萌此心?」
生曰:「世事纷纷,子尚认真耶?」蟾曰:「今患眼,颇无兴,徐可图之。」生
曰:「予有一方,甚验,子肯持去否?」蟾曰:「果有效验,何为不可。」生即
录方,并致书于前曰:「久荷胼朦,未伸寸悃,又蒙贶下,愧面惊心。

  自接芳容以来,神魂恍惚,不知其为何物也。及顾赐仪,仍益凄怆。执扇痛
风流之未遂,燃香慨意气之难投。朝暮依依,莫测所事。近闻尊眸病热,又不暇
自惜矣。顾影徘徊,犹患在体。千思万计,敬荐一方。

  倘得和平,则他日清目之本,谁曰不在是哉。」

  书成,封付与蟾,兼完前枕,并持而去。

  娇凤素爱生才,今得书,亦不甚怪,且医方治之,疾果愈。

  时暮春景候,幽禽乱呼,舞蝶相逐,生无聊,欲趋会巫云,以话得秋蟾事。
道经迎翠轩,得一金凤钗,制极工巧可爱。生喜,取而藏之。及至云所,云已不
在。复回故道,而凤与蟾方咄咄相视。生趋揖,曰:「目患方除,今又竭功耶?」
凤未及答,蟾在旁应曰:「承方致愈,幸已涵明。早失一钗,来此寻觅。」

  生曰:「何以失之?」凤曰:「无心而失之。」生曰:「失虽无心,得者有
缘。」凤曰:「弃之而已。」生曰:「金质凤名,何忍相弃?」凤曰:「纵不忍,
奈无觅何。」生曰:「心诚\ 求之,天下未有求而不得者矣。」凤怒蟾曰:「汝
在我后,眇不一看,安用汝为!」生出钗,曰:「仆久蓄此,毋怒蟾矣。」

  凤接,笑曰:「旧物耳,兄何欺?」生曰:「绣闺书室,若隔天渊,而失钗
竟入仆手,不可谓无缘也。敢云欺乎?」语未竟,报:「鸾娘来。」生即趋出,
谩成一词:「访旧归来嗟不遇,转过迎晖,又与新人语。数句情言微自露,娇娥
可是犹难悟。

  拾得金钗原有主,笑接殷勤,好把云鬓护。虽得相逢游洛浦,反教添我相思
慕。」(《蝶恋花》)日晚,仍赴云处。小鬟曰:「被酒睡矣。」生揭帐视之,
但见桃花映面,绿鬓欹烟,困思朦胧,虽画工不能模写也。生即解衣潜入衾内。
云从梦寐中作娇声曰:「多情郎,乃为穿窬行耶?」生曰:「本入幕宾,何得相
讶。」兴止而罢。生曰:「卿知秋蟾事乎?」云曰:「虽不知,试观其言,似与
君相洽者。」生曰:「何以见之?」云曰:「还钗赐药,凤曾道来。」

  生曰:「然则感予否?」云曰:「纵彼不感,兄当从此机会。」

  生深然之,天曙而出。

  一日清明,夫人代王祭扫,举家随行。凤以处女,得不与焉。生知其然,直
抵其寝室。凤见生,惊曰:「读书不知内外,所读何事?」生曰:「客居寂寥,
访景怡情,迤逦而来,不觉至此。」秋蟾从旁赞曰:「早是亲雅,不然,取侮多
矣。」生俯立鞠躬,莫敢进退。凤亦平颜,曰:「姑舍是,后宜慎之。

  然既来,理不当空返。」乃劝生坐。但见画床锦\ 幕,香气袭人,室虽不甚
幽,广雅则若仙境,可爱也。正欲遍观,见几上有《烈女传》一帙。生因指曰:
「此书不若《西厢》可人。」凤曰:「《西厢》,邪曲耳。」生曰:「《娇红传
》何如?」凤曰:「能坏心术。且二子人品,不足于人久矣,况顾慕之耶!」生
曰:「崔氏才名,脍炙人口。娇红节义,至今凛然。虽其始遇以情,而盘错艰难
间,卒以义终其身,正妇人而丈夫也,何可轻訾。较之昭君偶虏,卓氏当垆,西
子败国忘家,则其人品之高下,二子又何如哉?」凤亦语塞。

  顷之,蟾捧茶至,因谓生曰:「公子识此味否?」生曰:「嫩绿旗枪,天池
一种,味虽美,恨不能一饱尝耳。」凤曰:「兄果欲,当奉少许,以助清趣。」
生即拜曰:「若蒙俯爱,愿粉身以谢。」凤艴然曰:「兄病心乎?何语之颠倒也。」
生曰:「旅馆萧条,幽怀苦逼,昏昏卒梦,百事不复措情。卿忝兄妹之交,意宜
怜惜,反过责耶?」凤又曰:「然则兄思归乎?」生曰:「携囊负笈,兴何匆匆
也。一旦夙望投空,踌躇行止,正昔人所谓要归归不得者矣。」凤曰:「何不倩
一排遣?」生曰:「知心在眼,欲倩久矣,其如不肯垂情耶!」凤稍意会,不辞
而去。生因趋出,吟绝句二首以自叹:「池平窗静独归时,一见娇娥心自痴。情
□不堪回首处,倚栏空赋断肠诗。

  乳燕飞飞莺乱啼,满腔心事被人迷。琴堂轸冷知音少,无限芳情带草萋。」

  越数日,春英来园中。生招谓曰:「别后耿耿,子忍不一顾耶?」英曰:「
予心亦然,但娇娘子常有恙,难相离耳。」

  生曰:「向承许,杳不效力,岂为信人?」英曰:「公子将别望,敢相强乎。」
生笑曰:「知心有几?」反顾间,秋蟾、小鬟亦至。生曰:「不约而俱,良会也,
安可虚负。试斗草一乐,劣者任胜者罚,何如?」众美皆曰:「可。」时有翠色
花一种,生先得之。秋蟾潜欲分之,英亦求惠,生方欲与,不料为小鬟所见,并
力来夺。三女一男,混作一处。鸾度英来,又谅必遇生,忌有所私,亲往伺察。
鸾已近身也,春、秋犹争笑自若。

  鸾叱曰:「男女不相授受,而顾押戏如此,体面何在!」众皆遁去,惟春英
伏地请罪。鸾欲责谴,哀求而止。

  后两日,英忿鸾之辱己也,乃盗鸾《如梦令》词及红凤头鞋一只与生,曰:
「此娇娘子手制,当为公子作媒。」生览之,大喜过望。候晚,密趋卧云轩。见
鸾独立凝神,口诵「不如意事常八九」之句,生即在背接曰:「何意不如?仆当
解分一二。

  」鸾惊问曰:「汝来此何干?」生曰:「来赴约耳。」鸾曰:「有何约可赴?」
生出鞋,曰:「此物卿既与之,今复悔耶?」

  鸾愕然,曰:「此必春英所窃,兄何见欺?」生曰:「然则「与君分半」之
词,亦春英所作乎?」鸾不觉面色微红,低首不答,指捻裙带而已。生复附耳曰
:「白玉久沉,青春难再,事已至此,守尚何为?」即挽鸾颈,就大理石床上罗
裙半卸,绣履就挑,眼朦胧而纤手牢钩,腰闪烁而灵犀紧辏。在鸾久疏旧欲,觉
芳兴之甚浓;在生幸接新目,识春怀之正炽。是以玉容无主,任教踏碎花香;弱
体难禁,拚取翻残桃浪,真天地间之一大快也。生喜鸾多趣有情,乃于枕上构一
词以庆之,名《惜春飞》:「蝶怨蜂愁迷不醒,分得枕边春兴。何用鞋凭证,风
流一刻皆前定。

  寄语多情须细听,早办通宵欢庆。还把新弦整,莫使妆台负明镜。」

  鸾起曰:「通宵之乐,实妾本心,第碍春英耳。」生绐曰:「不妨,当并取
之,以塞其口。」彼此正兴逸,遥见火光,望之,乃夫人也。鸾即使生逾窗而避
之,鞋与词俱不及与。生且惧且行,不意小鬟在路,承命邀生。生不能却。至,
则巫云方守灯以待。见生面色萧然,亲以手酌生,坐生膝上,每酌,则各饮其半,
不料袖中鸾鞋为彼觉而搜之,生亦不能力拒,竟留宿焉。

  但生虽在云房,而一念遑遑,实属于凤。于是诈言早起就外,欲至凤所,意
彼尚寝,当约秋蟾为援,以情强之。谁知凤以宿妆起矣:云鬟半□,梦态迟迟,
何啻睡未足之海棠,雾初回之杨柳;独倚窗栏,看喜鹊争巢而舞。见生,问曰:
「举家尚在梦中,兄何起之早耶?」生曰:「孤帏清淡,冷气逼人,欲使安枕,
难矣。」凤亦凄然无语。少顷,几上小瓶插红梅一枝,凤竟往添水,若不礼生者。
生从后抚其背,曰:「卿能惜花憔悴,独不念人断肠乎?」凤曰:「人自肠断,
于我何与?」生作意又问曰:「向有小柬,托秋蟾奉谢,不识曾赐览否?」凤亦
作意答曰:「虽有华章,但意思深长,语多不解,今亦置矣。」生曰:「卿既不
屑一观,当掷下还。」凤笑曰:「恐还则又送人也。」生曰:「身萍浮梗,见弃
于人久矣,尚有谁送?」凤曰:「新姨每每致爱,何谓无人?」生曰:「果有之,
但十巫云不足以易一卿耳。」凤又曰:「得陇望蜀,兄何不知足耶。」生曰:「
噫!卿犹不谅,无怪其视我恝然也。

  盖欲取虞,不得不先取虢。至以灵台一点,惟卿是图,刺骨穿心,不能少释,
予岂分情博爱者比哉。」凤见生言词恳切,颇亦感动,睨视生移时。而秋蟾报:
「夫人呼凤问事。」即与偕去。生亦出外,怏怏不能披卷。及夜,赋五言律云:
「话别幽窗下,情深思亦深。佳期凭素枕,乡梦恋重衾。自信人如玉,何妨钗与
金。莫怜空凤侣,还拟再论心。」

  鸾自通生后,忌春英眼,每降节下之,欲得其欢心。一日,英持玉丁香侍妆,
失手堕地,竟损一角。鸾收匿而不问。英因德鸾,乃扣启曰:「侍奉闺帏,久蒙
恩育,倘有所使,当竭力以图报。」鸾曰:「我无他,惟汝玉一节,两难周旋耳。」
英曰:「夫人性宽,即在所略,则下此俱不足畏。况娘子情人,即我情人也,何
自生嫌疑?」鸾曰:「汝既有美心,能引我一见乎?」英曰:「不难。」即与鸾
同至生室,相见欣然。因以眼拨生,曰:「那人已回心,今夜可作通宵计矣。」
生点首是之。正笑语间,忽索前鞋及词,已无觅矣。生遮以别言,鸾疑其执。生
不得已,遂以实告。鸾重有不平意,少坐而去。

  生虽喜得鸾,而以凤方之,则彼重于此多矣。是夜,因凤事未谐,郁郁不乐,
伏枕而眠,不赴鸾之约。鸾久候不至,意为巫云所邀,乃怨云夺己之爱,欲谋\
相倾。然所恨在彼,而所惜在此,又不敢悻然自诀也。寝不能安,作《一丛花》
词以写其意:「晓来密约小亭中,戚戚两情浓。良宵挨尽心如痛,徒使我、望眼
成空。红叶无凭,绿窗虚扃,何处觅飞鸿?欲眠犹自倚熏笼\ ,幽恨积眉峰。孤
灯独守难成梦,凄凉了、一枕残红。不是缘悭,非干薄幸,都为妒花风。」

  明早,鸾以此词命春英特送与生。生接览之,自悔无及,即同英入谢罪。过
太和堂,望见凤立丽春馆下,看金鱼戏水。

  生使英先回,竟趋赴凤。凤问秋蟾曰:「一雌前行,众雄随后,何相逼之甚
耶?」生曰:「天下事,非相逼,焉能有成?」凤整容施礼,而生已当胸紧抱,
曰:「今日乃入手耶!」凤怒曰:「兄何太狂!人见则彼此名损多矣!」生曰:
「为卿死且不吝,何名之有?」凤因且拒且走,生恐伤彼力,寻亦放手,但随之
而行,直至闺中。凤即坐而舒气,生蹲踞而前,曰:「子诚\ 铁石人耶。自拜丰
姿,即劳梦寐,屡为吐露,不获垂怜,使我空池虚馆中,当月朗灯残之候,度刻
如年,形影相吊,将欲思归,则香扇犹在目也,情柬犹未还也,何忍一旦自弃。
及至姑留,又以热心而对冷眼,甚不能堪。是以千回万转,食减容消,若痴醉沉
昏然者,无非卿使之也。卿纵欲为彭娥德耀之行,何卿送人至此极乎!」言讫,
不觉泪下。凤持生起,曰:「妾非草木,岂谓无情,方寸中被兄索乱久矣。然终
不显然就兄者,诚\ 以私奔窃取,终非美满之福,只自招人议耳。况观兄之才学,
必不久卧池中者,故父母亦爱兄敬兄。苟或事遂牵红,则偕老终身,妾愿足矣。
计不出此,而徒依依吾前,何不谅之甚耶!」

  生曰:「卿言诚\ 是,但世情易变,后会难期,能保其事之必谐乎?倘或天
不从人,则万斛相思,顿成一梦,必难复牵子襟以自诉矣,悔恨又当何如!」凤
又曰:「汝我情缘,甚非易得。

  此身既许于君,死生随之,复肯流落他人手哉!」即脱指上玉记事一枚、系
青丝发一缕与生,曰:「兄当以结发为图,以苟合为戒。」生袖中偶有鸳鸯荷包,
亦与凤,曰:「情联意绊,百岁相思。」正话间,秋蟾驰至,颇知此情,乃曰:
「彼此歃盟,不可无证。兄姻缘得意,妾亦有所托者。」即折髻上玉簪,以半与
生,祝曰:「君情若坚」;以半与凤,祝曰:「姐志若白。绿鬓与交,苍头无□。」
生、凤笑而收之。生感凤意,口占《清夜》词一阙云:「兰房兮春晓,玉人起兮
纤腰小。誓固兮盟牢,黄河长兮泰山老。

  莺愁兮蝶困,绿阴阴兮红。密约兮虽都苦,沉梦兮难醒。」

  凤亦以词答生,词名《点绛唇》。

  「默步庭阑,无端又被狂郎见。排莺狎燕,顿使酥胸颤。

  订说盟言,半怯桃花面。情洽处,且休留恋,早中金屏箭。」

  生回间,鸾见,挽生手,同至寝所,恣行欢谑。枕席中所讲会者,千态万状,
虽巫云辈,远拜其下风矣。事阑,日已西向。鸾起,挽生而坐,自含五和香,以
舌舐生口中;或使生吸茶,又自接唇而饮。□□之情,实未有如鸾之极者也。是
夜,复留生。生颇倦,婉辞而出。鸾疑有他就,终不快于巫云。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2:45

  生自说盟之后,虽常会凤,或携手,或联肩,或笑狎赓歌,或花月下对膝以
话心事,无所不至,但语一及淫,则正色曰:「妾岂淫荡者耶?妾果淫荡,兄亦
何贵于妾!」每每不能相强而罢。一日,房前新荷盛开,谓生曰:「出污而婷婷
不染,垂实而颗颗含香,真所谓花之君子也。」生曰:「凌波仙子,香色俱倾人
矣。然当娇红嫩绿时不趁一赏,则秋风剥落,虽欲见,得乎?」又一日,与生并
坐,秋蟾忽持新蛾来,两尾相连,四翅绰约。因谓凤曰:「物类钟情,卿何固执?」
凤掷蛾不语。

  生亦愀然曰:「大丈夫欲为一蛾不可得,虚生何为!」语虽感伤,而凤终坚
守。

  是夜归馆,适月朗风清,因作诗以自怨云:「相逢不若未相逢,赢得心牵意
亦忡。独立小栏凭往事,汪汪两泪泣西风。

  当初邂逅望成欢,今日谁知恩意难。镜里好花溪映月,不能入手即能看。

  佳期不偶惜芳年,设尽盟言也枉然。情重几回心欲裂,青灯夜雨梦魂颠。

  着意寻花花正酣,相思两字用心探。伤情无奈□惶处,一嗅余香死亦甘。」

  吟一句,嗟叹一声,不觉以闷郁之怀,感风露之气,二鼓就寝,寒热迭攻。
明旦,不能起。馆童言于夫人,夫人命求汤药以治之。然生素脱洒,今患此,心
益躁则病益剧,留连三五日,犹勿药也。巫云、娇鸾俱遣人问候,惟凤若不知者。
正忆忖间,秋蟾在目,且持蜡丸一枚奉生,曰:「凤姐多致意。」生曰:「吾病
不在丸,子必知之。当覆凤,如不弃盟,时来一顾,九泉无憾矣。」蟾欲回,见
几上所存诗稿,并拾以报凤。

  凤得凶信,又味诗词,情意飘荡,心甚忧之。傍晚,密与蟾亲往问其疾。见
生,执其手曰:「兄达人,何不幸罹此?」

  生曰:「一卧难起,自谓不得复睹芳容,此亦孽缘所羁,不自悔也。但夙愿
未酬,使我饮恨泉下,卿亦独能恝然乎?」语未终,泪随言下。凤亦带泪谓生曰
:「妾身不毁,则良会可期,兄宜自爱。」亲出红帕,与生拭泪。见生面冷,又
自以面温之。

  临别时,依依不能舍。乃解绡金束腰与生,曰:「留此伴兄,胜妾亲在枕也。」
含泪而去,且顾且行。

  生虽未得通凤,然而脂香粉色,殆领会尽矣。况其意念□□,生亦感释,病
为之少瘥。生匿不闻,欲瞷凤再至。越日,果来。近床问曰:「两日颇快否?」
生曰:「痴病恹恹,未知此身孰有,敢望快乎!万一复理巾栉,当索快于吾卿,
不识周旋之意何如耳。」凤欲宽生,乃曰:「恭喜后,惟兄是从。敢执前见以负
罪耶?」生不胜喜,病亦渐愈。

  初起,即往候凤。凤见生,喜爱过于平日,因谓生曰:「兄在患时,妾心胆
几裂,夜不解衣者数晚。忧兄之情,行止坐卧不释也。今幸无恙,绵远之期可卜
矣。」因出词以示生:「缘乖分薄,平地风波恶。得意人而疾作,两处一般耽搁。

  书斋相问痛泪魂,孤衾拚与温存。忍别归来心戚,一线红泉偷滴。」

  右调《青玉案》生亦出词,乃谢凤者也,词名《南乡子》:「病起识红尘,
患难方知益故人。襕扣含娇轻解处,情真:一枕酥香分外亲。

  报德愧无因,惹我相思恨转新。骨瘦不堪情事重,伤春,绿暗红稀再问津。」

  彼此看讫,情话绸缪。生不觉兴动,欲求凤会。凤不允,生曰:「卿言在耳,
今又背之,守信者当不如是也。」凤曰:「妾非爽信,但兄新愈,当迷云溺雨之
时,能保其情之不少纵乎!倘有不虞,虽曰爱兄,实害兄矣。妾忍见耶?」生闻
凤言,历历可听,亦不甚强之。

  又越两日,生意无聊,本欲会鸾一叙,然意重情坚,不觉足为心使,沉吟之
间,寂至凤室。以指击门,不应。生怒,排窗而入。凤方在围屏中拥炉背灯而浴,
见生至,娇羞无措,即吹灭灯。生从黑中抱住,曰:「正欲情胜,何相拒耶?」
又以手摸其乳,小巧莹柔,软温香腻,虽寒玉酥鸡豆肉,不足以喻其妙也。因逼
之就枕。凤度不可解,因诳生曰:「夙世姻缘,今夜必偿兄矣。所虑者,兄花柳
多情耳,万一抛人中道,使妾将何所归?必当对天证誓,然后就枕未晚也。」生
以为然,乃曰:「此素愿耳,何难之有。」即舍凤自誓。凤徐理衣,诈呼:「秋
蟾觅火!」竟从小门遁去。灯至,誓完,而凤已去久矣。

  生彷惶怅望,不能为情。秋蟾为生新愈,恐复激恙,因慰之曰:「凤姐裸裎
灯下,是以害羞,然心实未尝昧也。公子无欲速,则好事何患不成?今妾欲留公
子,恐得罪凤姐,未敢也。不若游至新妙姨处一遣,何如?」及至,云已睡熟,
不能进矣。急辞蟾投鸾,鸾尚未寝。见生闷闷不言,问之亦不答,鸾又促膝近生,
曰:「对知心人不吐露心曲,何也?」生难以实告,诈应之曰:「才梦见杨太真
试浴,正戏狎间,为风竹所醒,不得成欢。然而情状态度,犹隐隐在腔子中,所
以恋恋不已若此也。

  」鸾曰:「果郁此乎?妾虽不及太真,情则一也,即当与兄同浴,以解此怀。」
乃命春英具汤,设屏秉烛,各解其衣,挽手而浴。生虽负闷,然当此景,情岂不
动?即抱鸾于膝,欲求坐会。鸾亦任生所为。灯影中残妆弱态,香乳纤腰,粉颈
朱唇,双湾雪股,事事物物,无非快人意者。生于此时,不魂迷而魄扬也哉!浴
毕,即携手共枕,戏谑无所不至,而情事未可以言语形容也。

  生早起就外,思凤之念犹未释然。乃画美女试裕图,写诗于上,以道忿怨之
意:「灯前偷见一娇娥,试浴含羞脱绮罗。怯露芙蓉新映水,舒香荷芰啸凌波。
云迷弱质欢情杳,月暗残妆梦想多。旧日相思合愈渴,兰汤不共待如何。」

  生方掷笔,适凤使蟾候生起居,且曲为谢罪。生曰:「吾当面责之。」即持
画而入。凤见生,掩口笑曰:「苟非遁去,几入虎喙。」生亦笑曰:「狗盗之谋
\ ,何足为幸。」因出所题与观。

  凤曰:「高才妙味,具见之矣。但今虽迷暗,岂无虚朗之日乎?」生曰:「
卿之操志,心领已深,第中热苦难忍耳。譬之于酒,醇醪在手,何忍弗醉,未有
不取而吸之者也。譬之于花,芳葩在前,何忍望香,未有不嗅而攀之者也。苟为
不然,至愚且负甚矣,人将不重嗤之那!今卿具醇醪之美,芳葩之娇,而仆又非
愚而负者,此其所以欲一吸且攀也,何自蹈守株缘木之行,徒作其人也哉!」凤
曰:「妾非忍心,虑在远耳。兄知酒矣,独不知一泼不能收耶?兄知花矣,独不
知一开不能蕊耶?兄固非薄幸者流,妾实念及于此,若徒逞目前之欲,则合卺时
将何以为质耶?是以今日之守,亦为兄守耳,兄何不谅之甚。」生曰:「是则是
矣,吾恐媒妁未偕,归期在迩,一会且未知何日也,何合卺之可望乎!」

  生言愈恳,凤不能当,即抱生于怀内,曰:「兄何钟情之极!」生亦捧凤面,
曰:「向使病骨不起,则国色天香又入他人手,而温存款曲之情今将与卿永绝矣,
此情安能不钟也。」

  凤又顿足起,曰:「芳盟在迩,岂敢昧心。万一事不可料,有死而已,不忍
怜香惜粉以负兄也。兄何出此言哉。」生不得已,乃难凤曰:「适呈拙题,敢请
一和。以刻香半寸为则。香至诗成,永甘卿议。不然,虽翅于天,鳞与渊,亦将
与子随之。心肯灰冷耶?」生料凤虽聪慧,未必如此敏也。不意得命即成,无劳
思索。「夜静人阑浴素娥,曲凭深处解香罗。偷看舞燕冲红雨,戏逐轻鸳起绿波。
意重不妨言意淡,情真何用讲情多。红泉一点应难与,无奈东君欲速何。」

  香未至而诗先就,生亦无如之何,乃仰天叹曰:「大丈夫死只死矣,何向儿
女子口中取气耶!」即拂袖而出。生虽不得志,然亦直凤之言,高凤之节,未尝
不私自叹赏,而爱慕之心益加切矣。自是,生久居鸾处,将及旬余,绝不与凤一
面。巫云间或会焉。凤则常使人问候,殆无虚日。时四月二十三,夫人度辰,召
宴亲戚于忠烈堂,生亦在焉。内则巫云辈五六人,外则叔侄辈六七人,垂帘为蔽。
优乐尽歌舞之美,水陆极龙凤之珍。聒耳充目,无非富丽者也。内有褚晴岩者,
夫人侄也,亦事举子业,与生话甚投,因对弈赌酒。生棋虽优,然心眼常在帘内,
连负三局,罚酒六大杯。凤恐致醉,密使小鬟视生。罢弈,生方收局,褚复逼生
投壶。手虽把箭,而心愈属凤,故矢皆落地,又得酒四大觥,而生渐醉矣。凤见
生扬言,恐失礼于人,急检王所合干葛丸,贻生嚼之。三咽后,清爽如故。生得
不及乱者,凤之力也。席罢,夫人先寝,事托巫云为理。

  家人俱散,时近二更,生知无碍,即直造凤所。凤方坐床脱绣,见生至,且
惊且喜,曰:「兄久忙,何暇至此?」生曰:「被斥之人,无颜求见。今蒙不醉
之德,故来谢耳。」凤曰:「果非妾,兄将不胜甚矣。」生移身近凤,曰:「曲
薛所酿,不过醉面,至于情意所绊,安能醉心。仆因卿,醉心甚矣,顾乃吝不一
醒,何耶?」凤曰:「兄果执迷,必欲以情事相尚,则秋蟾,爱婢也,亦颇俊艳,
荐以代妾,何如?」生曰:「卿误矣。燕石满囊,不若粒玉之能宝;骀蹄盈厩,
何如一骥之可良。病入膏肓,心力俱困。若日荐代如蟾者,虽得不死于卿之前,
凄凄孑孑,如穷鳞毙翼之所归。意在卿也,岂爱婢哉!」

  凤意稍解,但默默不言。生又进曰:「天下有强奴悍寇,始虽甚恶之,及其
输情纳款,匍匐所哀之时,未尝不屈法怜宥。然则仆之于卿,亦可谓输款甚矣,
而卿竟不少怜,岂奴寇之不若乎?」凤见生言恳恳,乃曰:「兄意既如此,妾敢
固爱?但姑待明夜可也。」生兴正发,即抱住,曰:「仆肠颇短,不能优游以待。
且人定回天,何况于子。」乃力推仆枕。凤亦不敢相却,任生解衣。翡翠衾中,
轻试海棠新血;鸯鸯枕上,漫飘桂蕊奇香。情浓任教罗袜之纵横,兴逸哪管云鬟
之撩乱。生爱凤娇,带笑徐徐;凤怜生病,含羞怯怯。肺腑情倾细舌,不由我香
汗沾胸;绞绡春染红妆,难禁他娇声聒耳。从今快梦想之怀,自是偿姻缘之债矣。
是夜,生为情欲所迷,将五鼓才睡。当旭日红窗,而生凤犹交颈自若。秋蟾恐惧
人来,乃揭幔低声曰:「阳台梦尚未醒耶?」生、凤乃惊觉,整衣而起。凤急饰
妆,娇姿愈艳。生在旁大喜狂溢,乃缀《乐春风》一词以庆之:「锦\ 褥香栖,
幽闺春锁。几番神思蓬瀛,今得身游梦所。风流何处值钱多。兰蕙舒芬芳,桃榴
破颗。

  娇羞袅娜,情重处,玉堂金谷皆左。才识得,一刻千金价果。」

  凤观毕,曰:「妾之蒲柳,不避淫污,一旦因兄致玷,诚\ 以终身付之也。
若曰暮暮朝朝,甚非所愿。惟兄惊之,则万幸矣。」

  亦口缀前词以复焉:「鸾镜才圆,鹊桥初渡。暗思昨夜风光,羞展轻莲小步。

  杏花天外玉人酡,难禁眉攒,又何妨鬓□。情谐意固,管什么,褪粉残红无
数。须常记,一刻千金价果。」

  是夜,娇鸾席散,欲得生一罄酒兴,乃自往邀生,至则野渡无人,几窗寂寂
而已。因忿生不先会己而赴巫云,不知生在凤处也。于是欲决意谋\ 云,而未得
其便。一日,会台州人归,以军功报夫人。鸾乃重贿使,诈传王命:「早暮衙内
凄凉,可送新姨作伴。」使者得贿,果如计语夫人。夫人亦怜王在外,信而从之,
即使云去。云患涉险,又以生故,不欲行。正踌躇间,生忽趋至,云曰:「何来?」
生曰:「闻卿被召,时决有无。」云曰:「诚\ 然。」生曰:「去则去矣,仆将
何依?」云曰:「一自情投,即坚仰托,正宜永好,常沐春阳,奈事不如人,顿
令隔别,虽曰后会有日,而一脉心情,不得与鸾、凤辈驰骋矣。」生曰:「事已
至此,为之奈何!」乃相与执手嘘唏。

  而夫人以明当吉日,又使小鬟促云整妆。生夜即留宿云所,眷恋不可悉记。

  早起,凤持纱衣一套,桂饼、梅丸各二封以赆。云因谓生曰:「凤姐与我自
从奉接闺帏,情同己出,况以公子之故,敢负斯心。汝百岁良姻,此行可力任矣,
善自绸缪,毋生嫌隙。

  但不知他日待我何如事!」言讫泪下。凤与生亦大恸。正惜别间,报:「夫
人来送。」生即致意而出矣。然自巫云去后,夫人以凤无所托,命鸾与俱,家事
代云分理,是以人之出入、门之启闭,亲为防闲。鸾欲独任生情,今反两不得便,
心窃悔焉。

  生亦怏怏失意,且遭连雨,益难为情。是夜,优枕不安,漫成诗词各一首:
「熟梅小雨故连宵,旅馆愁来不待招。笔砚病余功课少,家乡去外梦魂遥。檐声
逼枕添惆怅,灯影怜人伴寂寥。新绿满园虽可意,久虚寻赏任风摇。」

  《香柳娘调》:「对孤灯悄然,对孤灯悄然,夜阑人倦,雨声滴破相思怨。
这情绪可怜,这情绪可怜,展转不成眠,懒把罗衾恋。想伊儿妙年,想伊儿妙年,
肠断心灰,务谐姻眷。」

  不料夫人劳役太过,忽卧一疾,不能起。凤方侍汤药,而鸾密使春英报生。
生乃以侄礼问安。回至太和堂散步,自思曰:「此中旬日不登,风景入目顿别。」
不意鸾突在后,相见各喜。

  鸾促而行,生逡巡不敢进。鸾曰:「老母伏床,余皆无虑,兄宜宽心。」同
行间,宛然凤寝旧路。至则二闺紧贴,仅间一壁耳。坐谓生曰:「向夜自走候兄,
竟成不偶,何也?」生曰:「想缘醉梦中,知罪,知罪!」又曰:「那人去后,
颇劳兄念耶?」生曰:「相思情爱,何人无之?苟为不然,薄幸甚矣,卿亦何取
于仆?」鸾不能对,乃出饼果,与生并体而食。正细话间,报:「凤姐请议药方。」
生即告出。鸾曰:「暮夜无知,愿兄着意。」生曰:「中门锁钥,谁则任之?」
鸾曰:「自有处。」生及昏时,潜入太和堂,正欲扣门,鸾已先嘱英候矣。至,
谓鸾曰:「今何能此?」答曰:「才与凤约,每夜轮伴老母,庶可节劳。幸吾妹
如议,妾可常常而见,兄可源源而来,妾之为兄,无不尽意如此。」生不暇备谈,
即与就枕。时方清和,狂荡甚过,千态万状,不能悉明。乃以足枕生股,手抚生
腮,曰:「观君丰神、情趣,色色可人,真大作家也,恨相见之晚。

  」生曰:「但得此身在,永远可期,何晚之有?」语毕,鸾体颇倦,竟熟睡。
生忆春英在近,不无动情者,乃轻舍鸾,索欢于英。英曰:「鸾姐性酸,不敢仰
就。」生曰:「向无子,焉有今日?纵知,且不较,况在梦乎。」英感生情,即
如命。交会间亦甚有趣。生虽战后,而眷恋新人,愈发豪兴。且其牡丹一朵,肥
净、莹腻、窄浅\ ,样是骇人,貌固不及诸美,而此实为最胜者也。生留连不忍
去,英促之,复就鸾所。鸾亦瞑目不觉。东方白矣。临行时,鸾又约曰:「后夜
莫推佳会。」

  生至园亭,默忖「轮伴」之言,思欲与凤一款。及晚,密启中门,私趋内室。
但见二闺杳然无人。生乃独卧凤床,垂帏自蔽。候至更余,凤来,起幔见生,半
惊半笑。生亦笑曰:「待卿久矣。」凤曰:「正欲见兄,决一大事。」生曰:「
何以教我?」凤曰:「一自见兄,情颇难制,说盟不已,又辱私奔,虽其反己怀
惭,而事原夙定,不足追也。奈此来老母染病,俗言「喜可破灾」,求婚者日无
停议。妾在女流,不敢自白。兄,丈夫列也,计将安图?」生曰:「托迹门来,
即承二大人俯爱,正愧一无所报,而可以此情闻乎?卿固慧人,若以己谋\ 己,
则势便而机投,倘谐所言,勉当恪遵,虽死不避。」凤低首蹙容,半晌不语,乃
谓生曰:「此事若图之老母,鸾姐在侍,必难允谐。为今之计,兄急索尊翁一书、
聘物一二件,竟送父任。老父素喜兄,而新姨又力赞,事想八九矣。苟得父命,
纵母有别议,而妾可执以为词,岂不万全也哉?」生喜曰:「此良策也,明当东
归,一如卿议。」凤因命蟾备酒,自捧觞,谓生曰:「此酌一则饯别,二则永诀。
盖妾之一身既寄兄手,万一天不从人,妾宁碎玉而沉珠,决不忍抱琵琶过别船也。
此行勉旃,不可草草。纵老父未许,老母他从,亦当再来一会,莫使万种恩情竟
成疏逖,则妾死无憾矣!」言毕,悲咽不胜,泪下如雨。

  生亦愀然泣泪,唯唯承命。是夜虽与凤并头交股,奈欢心为离思所拘,未及
构情而鸡已唱矣。凤乃枕上成绝句二首以送生:「比翼初分肠断猿,离愁欲语复
吞言,相思好似湖头水,一路随君到故园。

  送别余情分外浓,行行独泛酒旗风。明朝此际凄凉处,凤枕鸾衾半截空。」

  生即辞凤,入谢夫人。娇鸾知之,急使春英留生。生托以「家尊有书远召,
故不敢违。多致意鸾姐,事完,当复来谒也」

  。鸾度不可留,乃送细果二盒、巾绢十衣为赆行之敬。

  生抵家,备以王爱留之情、凤永谐之意,曲道于父。父不胜喜曰:「此吾责
也。」即为书及白金百两、彩缎二端、金钗环各二事,遣人往台求婚。

  王得书,谓巫云曰:「吴兵部家求凤姐亲,汝为何如?」

  云曰:「簪缨世冑,才茂学优,何不可之有?」王笑曰:「吾亦久蓄此意,
但不欲自启耳。今当乘其来求索,以为赘,则吾老亦有托矣。至于花烛之事,且
待贼\ 平荣归,亲自校点也。」

  因以聘礼送归夫人,答书许焉。人还,生大喜如醉,因作《西江月》以自庆
:「久待西厢明月,今方愿遂□乔。已知鸾凤下湘潇,何用信传青鸟。

  晓苑飞花有主,春田蕴玉成瑶。云桥再渡乐良宵,正是□娥年少。」

  生欲再往复凤,生父止之曰:「前以客礼留连,今初聘结,不宜轻数,姑俟
有便而往可也。」生郁郁不敢违。居家两月,人事、书史俱不介意,参前、侍侧,
一凤之外无余思也。

  不意巫云自别生后,朝暮思忆,食减容消,成一郁疾。王千方求治,毫不能
愈。临终时,进小鬟谓曰:「吾病已属膏肓,势在难救,然而取死之故,汝必知
之。今亦不足言,但前有鞋词,有我身且不保,留之何用!汝持归,万福公子:
我不能再见矣,当与凤姐永好耳。」言讫大悲,目亦寻闭。鬟急呼叫,竟无济。
王乃从厚葬殓,募僧追荐,举柩寄安国寺中。虽甚痛悼,亦无如之何矣。

  家中夫人受聘之后,病患日减。一日,时当七夕,乞巧于庭。二娇以夫人新
食,筵极丰洁,又使英、蟾辈歌诗侑觞,而夫人终若不豫。娇鸾请之,因答曰:
「凤事告吉,可谓得人,吾无忧矣。但汝父监军,未乞骸骨,汝年方壮,孤节难
终,怀抱间所未释然者,犹坐此耳。汝自成欢,毋吾以也。」是夜,皆不乐而罢。

  二娇回房,鸾独长叹不卧。英私问曰:「娘子彷徨,得非忆吴公子乎?」鸾
不答,但首点之。英曰:「何不招之使来,徒自苦耶!」鸾曰:「招之使来,置
凤何地?」英曰:「天下莫重者父母,所难者弟兄。今娘子与凤姐一脉所存,何
不成以恩义,结以腹心,彼此忘怀共事也?」鸾曰:「然日登凤凰之台,时处潇
湘之馆,岂不快哉;顾乃各立门墙,自生成隙,此夺彼进,时忧明虑,不亦愚耶!」
鸾又曰:「汝言唯良,开我蒙蔽多矣。」即相与诣凤,曰:「我汝骨肉,犹花两
枝,本则一也。倘不见别,当以一言相告。」凤曰:「遵命。」鸾曰:「予与吴
生有不韪之爱,自拟终身以之。不料六礼先成,予亦窃幸。但今一去三月,颇烦
念情,欲招之,则于妹有碍,欲舍之,则于心不忍。两可之间,敢持以质也。」
凤怃然曰:「不敢请耳,筹之熟矣。予之得配吴君,论私恩,姐当为先,执公议,
妹忝为正。心欲相较,则分薄而势争。不若骨肉同心,事一君子,上不贻父母之
忧,下可全姊妹之爱,不出户庭,不烦媒伐,而人伦之至,乐自在矣。但愿义笃
情坚,益隆旧好,大小不较,无怀二心。妹之所望于姐者此耳,何必郁郁拘拘于
形迹间哉!」鸾曰:「妹果成我,我复何忧。」即为书邀生。

  生托以他事,赴焉。及门,夫人待之,礼加于昔。出就池馆,有感风景依然,
谩成一律云:「园亭复得启窗扉,案积凝尘手怕挥。池净萍开鱼自跃,梁空泥落
燕初归。深知一遇生难再,况是三奇世所稀。景色依然情事重,栏杆倚遍夕阳微。」

  是夜,二娇度生必至,设酒以待。更初,生果入谒。鸾迎,谓曰:「新女婿
来矣。」生答曰:「旧相知耳。」相笑而坐。

  语中道及姐妹同心事,生喜曰:「情爱之间,人所难处也。二卿秉义,娥、
英不得专美矣。」然亦自惭曰:「而僭获奇逢,谨当毋倦盟心,少酬知己,二卿
其尚鉴之。」鸾、凤皆唯唯。

  酒罢,生欲就凤。凤辞曰:「凡事让长,妾不敢先。」生倾鸾,鸾又曰:「
奉礼新人,义不可僭。」相逊者久之。生不能主,乃曰:「鸾娘不妒,凤卿不私,
既在兼成,尤当兼爱。」即以一手挽鸾颈,一手拍凤肩,同入罗帏中。二娇虽欲
自制,亦挫于生兴之豪而止。于是枕长枕,披大被,二美一男,委婉若盘蛇,屈
贴如比翼,彼此行春,往来递爱,殆不知生之为生、鸾凤之为鸾凤也。

  一日,新雨初收,凉风微动。生觉寂困,乃趋凤闺。凤方昼卧一榻,生欲乱
之,才起裙,不料鸾至。鸾即低声抚生曰:「兄欲何为?」生曰:「刻心人阻我
高兴。」乃舍凤狎鸾,推倒于榻头,取双莲置之两臂,立而猎之。兴趣不能状,
情逸声娇,凤竟惊觉。生复逼体私凤,力拒不从。正持案间,鸾曰:「凤妹独作
清客耶?」乃助生开裈裈,纵情大战。事毕,鸾指生柄,曰:「斯何物也?尝能
授人如是?」凤笑曰:「坚肉。」

  盖以生字「汝玉」也。生答曰:「非此不能补缝。」盖以「凤」

  字同音也。鸾大笑而起。

  一日,夫人以生馆寂寥,命迁之太和堂侧,意便供值,而不知益近娇所矣。
鸾约凤携觞往贺,至,则生谓曰:「胜会难逢,不可独乐,虽英、蟾亦宜侍坐。」
二娇许之。酒至半,生令其取绯色,多得者为状头,余者听调。不料生果得五绯,
而凤仅得一。乃使英执壶,蟾反觞,而鸾侑食,凤则歌以劝生:「蛟起渊兮鸟出
幽,红妆侍兮绿蚁浮。人生佳会兮不常有,及早行乐兮为良谋\.古人有见兮能达,
不甘利禄兮优游。邀明月兮歌金缕,披清风兮醉玉楼。

  惟此二物兮何友,取诸一襟兮奚求?堪嗟白驹兮易过,任汝朱颜兮难留。百
年兮纵然能寿,其中兮几日无忧。

  所以偷闲兮及时买笑,赏心兮何惜缠头。殷勤把盏兮愿拚酩酊,岂可碌碌徒
效蜉蝣。」

  歌罢,鸾曰:「今赌拳,当便宜行事,何如?」生曰:「可。

  第无悔。」二娇欲难生,而胜算又为生得。秋蟾则在无算,生即抱蟾于怀,
以手弄其乳;命鸾进酒,与蟾同饮,一吸酒,则一接唇,戏谑无所不至。生因大
醉,众美扶挟而寝。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2:46

  一日,中秋后晚,鸾凤宴生于卧云轩之庭中。饮至二鼓,星月愈皎。生曰:
「仆与卿等相与,乐则乐矣,未曾通宵。今夕颇良,不若再陈狼籍之杯盘,检点
将阑之兴趣,席地而坐,互韵而歌,倦则对月长憩,醒则洗觞更酌,略分忘形,
一乐可乎?」于是设重□,铺绣褥,用矮几置菜果,罗坐其上。时凤履青金点翠
鞋,生爱其纤巧俊约,则捧上膝头,把玩不忍释;又脱以盛杯流饮,笑傲戏乐,
人间之所无。生兴不能遏,欲求凤会。凤曰:「清光皓色中,何可为此?」生曰
:「广寒求此不能得,岂相妒耶。」即与凤交于褥间。事阑,英添香,蟾斟酒,
鸾自起而庆生。生曰:「姑待见渎后同饮,何如?」遂亦狎鸾,鸾亦不避。生因
得大舒醉兴。然患其惠之不均也,欲次及英。英当生娇相接时,情已飘荡,此则
任生所行,无甚难色。

  蟾度势必临已,先匿其迹。生方舍英觅蟾,已不在矣。生曰:「金汤且克,
何惧蕞绵。」乃遍索之,得于槐阴中之芙蓉架边,因笑曰:「子固苦我,今能翅
耶?」不暇枕席,即与押戏。生兴固高,而酒又为助,蟾不能胜,正昏迷间,鸾、
凤、春英皆至,遂止之。生夜大醉,诸美亦被酒回房,时漏五下矣。

  自后朝出暮入,习以为常。一凤一鸾,更相为伴。或投壶花下,或弹棋竹间,
或携手联赓,或连袂对酌,生之一身,日在脂粉绮罗中优游,而他不暇顾矣。因
作《芳闺十胜》以自赏:云鬟梳罢香丝扰扰蟠,笑将金风带斜安。玉容得汝多妆
点,秀媚如云若可餐。鸦色腻,雀光寒,风流偏胜枕边看。

  雪股娟娟白雪绛裙笼\ ,无限风情屈曲中。晓睡起来娇怯力,和身款款倚帘
栊。水骨嫩,玉山隆,鸳鸯衾里挽春风。

  凤眼波水溶溶一点清,看花玩月特分明。嫣然一段撩人处,酒后朦胧梦思盈。
梢带媚,角传情,相思几处泪痕生。

  蛾眉淡月弯弯浅\ 效颦,含情不尽亦精神。低头想是思张敞,一抹罗纹巧簇
春。山样翠,柳般新,菱花镜里净无尘。

  金莲龙金点翠凤为头,衬出莲花双玉钓。尖小自怜行步怯,秋千裙里任风流。
穿芳径,上小楼,浅\ 尘窄印任人愁。

  玉笋春葱玉削美森森,袖拥香罗粉护深。笑□花枝能索巧,更怜留别解牵襟。
机中字,弦上音,纤纤红用漫传心。

  柳腰娇柔一捻出尘寰,端的丰标胜小蛮。学得时妆宫样细,不禁袅娜带围宽。
低舞月,紧垂环,几回云雨梦中攀。

  酥乳脉脉双含绛小桃,一团莹软酝琼醪。等闲不许春风见,玉扣红绡束自牢。
温比玉,腻如膏,醉来入手兴偏豪。

  粉颈霜肌不染色融圆,雅媚多生蟾鬓边,钩挽不妨香粉褪,倦来常得枕相怜。
娇滴滴,嫩娟娟,每劳引望怅佳缘。

  朱唇胭脂染就丽红妆,半启犹含茉莉芳。一种香甜谁识得,殷勤帐里付情郎。
桃含颗,榴破房,衔杯霞影入瑶觞。

  是月,台贼\ 得平,且靖溪峒堡塞百余处。王以功领封敕归。

  至家月余,欲与生、凤完礼,不料奔走宴贺之事甚劳,箭疮顿发,流血数升
而死。遗命嫁鸾,夫人则托生终养。

  凤闻云死,固自痛惜,今又遭丧,哀毁愈切,绝不许生一会,虽见,亦不戏
一语。生重其孝,不敢相夺,时在太和堂纳闷。不意小鬟自内出,见生,唱礼后
即垂泪曰:「新姨自公子而亡,公子不为新姨面戚,何耶?」生曰:「子不知耳。
自去经年,指望再续旧好。今忽闻变,泪从心饮,苦自神知,欲求一面,无由可
行,纵死以俟,戚亦难以尽我矣。」鬟怃然曰:「公子情义如此,无怪吾姨之死
犹恋恋也。」生急问曰:「曾有言否?」鬟曰:「余无嘱,惟愿与凤姐永好耳。
且寄红鞋一只、书一柬,不知何意。」生急索之,鬟曰:「在我奁中,容即奉也。」
生曰:「随取何如?」鬟曰:「可。」乃相与至巫云旧房。但见床几依然,箱厨
积垢;及视鞋词,事迹如昨,怀人忆古,不觉凄然。生乃流涕大恸,鬟亦对泣。

  生徐拭泪,抚鬟曰:「我无云姨,亦不能至此。今日不料寸报毫无,竟成永
别。云姨不可见矣,见汝犹见云姨也,敢欲与子重缔新欢,少偿旧恨,阴灵有见,
谅在喜全。」即欲求速,鬟曰:「主母果有意,但文鸳不足以托彩凤耳。」生曰
:「固情夺分,何伤,何伤。」鬟曰:「纵无伤,亦与二姐有碍。」

  生曰:「英、蟾且命自荐,何碍于子?」鬟笑而不答。生即挟至床中,为彼
脱衣解带。相狎时,甚能承受,勇于秋蟾过多。

  生笑问曰:「原红已落谁手?」鬟应声曰:「昔时为老主所得。

  」生曰:「惜哉!娇海棠何忍枯藤缠耶!」鬟亦笑曰:「枯藤朽矣,海棠又
傍乔木矣。祸福难凭,世情固不测如此。」生因伤感,不得尽兴而起。书馆茕茕,
乃作挽云诗一章:「忆别依依出画栏,谁知复见此生难。湘湖月缺波痕冷,巫峡
云消山色寒。绣架寂寥针线断,妆奁零落粉脂干。灯残酒醒猿啼绝,空向西窗泪
眼漫。」

  是夜,宿于鬟处,鸾凤寂不知也。

  三七后,生因告归,报父,欲举奠祭之礼。岂期娇叔士彪者,素流荡险恶,
溺情花酒中,家殖始与王同,因此败落。王每讽诲,则以为轻己也,心甚衔之。
王亡,举一子求嗣,欲利所有。夫人虑其不诚\ ,不许,且以有婚辞。彪怒,乃
诬生因奸谋\ 命,竟鸣于官。官得士彪私,将产业一半与彪,以半与夫人赡老,
断生在逃不究,二娇则令改嫁。生闻,奈公案已成,竟不能白。士彪大喜,以娇
为他妇,则许聘缔。鸾谓凤曰:「萧墙起变,骨肉相残,大事去矣!将若之何?」
凤勃然曰:「难测者外来之变,能定者吾心之天。今虽挫拂间关,正明义之秋,
见节之日也。妹当与姐协力同心,坚盟守礼,万一恶叔悔悟而改,贪官罢黜以行,
则卧云之会,终为可期。苟或不能,有死而已。」鸾曰:「妹有此志,我亦窃效
微末,虽不能为贞节人,免使呼为淫劣妇足矣。」言论之间,悲惨特甚,乃相与
大泣。

  自是,朝暮依依,唯生是念。而生在家,亦惟鸾、凤是图,奈断案之后,士
彪严为关防,虽苍头孺子,不许私出入,恐与生有所约也。将及年余,竟不能通
一纸。生欲抱义与逞,生父又力阻之,是以两相耽搁。二娇居处怨慕,所自排者,
惟形之于诗词耳。有《四景闺怨》,录于后:寂寂香闺昼掩门,飞花啼鸟两销魂。
眉峰愁重应难尽,事到伤心谁与论!

  蔷薇一架雨初收,欲候归舟频上楼。无奈梁间双燕子,对人何事语绸缪?晓
来强自试新妆,倦整金莲看海棠。不是幽人多懊恼,可怜辜负好春光。

  开遍棠梨倚遍栏,无端瘦得带围宽。花前赋就相思句,留与归来仔细看。

  窗下新裁白苎衣,等闲红瘦绿成肥。游人不是迷歌舞,飞尽杨花尚未归。

  风定帘垂日正迟,篆烟袅袅午眠时。簟凉好梦谁惊觉,小院新蝉噪柳枝。

  幽栏新笋渐成竿,独对南熏忆旧欢。露却酥胸香粉湿,倩谁与我掩齐纨?惭
愧红颜果薄缘,风流让与井头莲。兰汤自解丁香浴,怯怯娇姿不似前。

  小庭梧叶乍惊风,立尽清阴盼落鸿。自信别来多寂寞,一缄犹胜未相逢。

  好事蹉跎一梦如,应知今日悔当初。芭蕉绿满芙蕖放,十约佳期九度虚。

  览镜消容为念君,恩情何忍等秋云。黄花不似愁人瘦,人比黄花瘦几分。

  南楼待月负良宵,枫冷江空去路遥。无限凄凉蛩话彻,孤灯明灭泪痕消。

  ?

  老干舒香已报春,不禁情动两眉颦。金尊未举心先醉,惟有梅花是敌人。

  挑尽残灯拨尽灰,芙蓉帐冷共谁偎?孤愁一段无凭着,斜倚熏笼\ 梦几回。

  芳心一点玉壶冰,谁肯轻捐万斛情。携手何时重赏雪,卧云轩下话平生。

  鸾见诗,谓凤曰:「妹有是心,予独无情乎?然诗妙矣,吾不能和,当以曲
赓之。」亦成《四景题情》一套于下:降都春情浓乍别,为多才,寸心千里萦结。
暗想当初,背地香偷曾玉窃。如今惹下相思孽,倒不如无情安贴。

  满怀愁绪,几能够对他分说?出队子兰芽长茁,又见春光早漏泄。莺莺燕燕
飞成列。

  凝眸都是伤春物,娇滴棠梨,何心去折!

  集贤宾花飞碎玉飘香屑,凭栏目断天涯。猛听黄鹂声弄舌,唤起我离愁切切。
狠心薄劣,闪得我罗裙宽折。

  无聊也,自且把珠帘半揭。

  黄莺儿枝头梅乍结,困人天,微雨歇。南熏独对枉自嗟,冰弦懒拨,香泉懒
啜。端为恩情一旦撇。心哽咽,泪湿纱衫,相看都是血。玉胞抱肚情乖爱夺,盼
佳期,顿成永绝。空堪羡,并蒂荷花。怎支吾,暮蝉声迭。兰汤浴罢鬓云斜,倩
谁将我襕腰脱!

  山坡羊满地舞旋红叶,欲待题诗难写。近日临妆,不觉娇姿怯。亲瓜葛,梦
与同欢悦。又被西风忽动檐头铁,顷刻惊开原各别。闷也,拍瑶台灯灭。怨也,
掷菱花拚碎跌。

  五供养西厢待月,挨几个黄昏时节。相思滋味逐头断,秋来更彻。是谁家砧
杵声频,捣得我忧心欲裂。芳盟尽属空,好事翻成拙。楚岫云遮,高唐梦蝶。

  忒忒令绣闺寒侵,把兽炉慢。叹蓝关,人阻截。几番间揉碎梅花,揉碎梅花,
惜孤衾,香自洁。怕寒鸦,啼渐越。

  侥侥令愁结板桥霜,梦冷茅檐雪。书翠流红事已赊。甚时得破镜圆,断簪接。

  尾声相思担重苦难车,拚与他珠沉玉缺。你不见程姬,贞且烈。

  是岁丁丑至元三年也。民间讹言朝廷拘刮童女,一时嫁娶殆尽。有赵应京者,
新荫万户官也,家极富,性落魄不羁,好鹰犬博弈,素慕娇名,碍生,不能启齿。
今闻讹言,乃以金五百,夜贿士彪,欲求娶凤。彪性贪,竟许之,且使老婢告夫
人曰:「我因一忿,以致参商。每念寡妇孤儿,不忍一见。不若另觅东床,别联
新好,使老有所托,幼有所归,不亦可乎。况吴生官断,义难复全,彼必重婚,
我何空守?」夫人未及对。

  凤即应曰:「噫!是何言欤!吾叔利人之有,不义;割人之爱,不仁;既许
而又背之,不信。吾与吴生,父母主盟,媒妁议礼,情义所在,人皆知之。今欲
悔约而谋\ 倾,固非君子厚德之道,亦岂妇人从一之心?拜复吾叔:吾头可断,
吾身决不可辱也。」

  婢以此言达彪。彪知不可强,乃嘱赵子曰:「凤姐情义不屈,计取为宜。择
一吉辰,尔多带从仆,以亲迎为名,从则可矣,如其不然,始以官势逼之,继以
温言诱之,娇年幼质,必有所动,当不久负执迷也。」应京大喜,候日举行,不
料为老仆抱其不平,竟走报风。凤私度曰:「老贼\ 所为,险恶无比,吾力既不
能制,吾名又不可污,亦莫如之何也,已矣!」将欲自尽,乃作书遗生曰:「难
妾王娇凤敛衽拜大文元汝玉夫君大人辱爱下:始而说盟,君心既已属之妾;既而
成礼。妾心亦已属之君。正议鱼水百年,不料风波一旦。使我有容不整,有花不
簪,玩月反助清苦,吟诗适动幽思,一景一情,无非役吾神、扰吾梦者也。然犹
早暮依依,不即为兄轻生者,盖冀彼有所悔耳。既悔,则乐昌复合、延平再还,
隐忍之罪,不犹可赎也哉。岂意怙恶不悛,变中生变,移花于别种,割我良缘;
辍玉于他田,断兄雅爱。当此时也,欲拚一死,慨兄面之未瞻;欲待苟全,痛妾
名之已辱。故与其丧节以捐名,不若死者之为愈与?其徒死而不足以偿千百年之
恨,又不若姑存自待,万一得见之为尤愈乎?生不可,死不可,进退两难,会离
莫测,虽微躯弱质不足以伴贤哲者心,而断玉联金,尚犹在目也。兄忍蔑视而不
为之痛耶?情□缕缕,笔难遍传,聊上一缄,敢求来会,则妾死生有所诀矣。敢
书,敢书。」

  生得书骇愕,即兼道赴之。又不敢显然自进,乃匿于昔日浣衣之老妪家,持
金为礼,使得通焉。挨至鼓余,二娇乃遣春英辈密开小门,放生私入。相见时,
各各大恸,但不出声。凤因谓生曰:「愚姊妹幸与兄遇,恩爱已非一朝,准拟长
松可依,朱弦得托,三生偕老,家室优游。讵意门墙起变,半路相抛,使海义山
情,冰消瓦解。故今请兄至者,非他意也,将欲与兄一面,少释终天,必不忍冒
耻辱身,甘作因风之柳絮,顺水之桃花。兄自此后,亦当善自珍养,候事少息,
与吾姐伉俪百年,实妾至愿,万毋为妾以伤贵重也。」言讫,悲咽不胜,泪痕如
线。生含泪曰:「好事多磨,佳期难偶,自古然者。今之所值,想亦仆命所该,
何忍反累。」凤又谓鸾曰:「老贼\ 属意在我,势不惧生,我死则无事矣。」生
曰:「无累也。彼丈夫也,我丈夫也,吾何畏哉,必当出力与之较焉。」

  正彼此论间,春英谓生、凤曰:「天下事,权则通,泥则病。一时奋激,徒
作沟渠,于事何益?不若默忍潜为,再图欢庆。」生怃然曰:「计得矣。昔相如
窃文君以亡,辜生挟瑜娘而走,古人于事之难处者,有逃而已。今当买舟湖下,
与凤姐乘月东归,僻径潜踪,待时舒志,彼求不得,纵有恶谋\ 诡计,将何施哉!
苟便可乘,续谋\ 兼并,犹未晚也。」众美皆曰:「善。」于是托邻妪周旋,略
检妆资,与娇鸾掩泪而别。舟行时,鼓已三矣。

  途中无聊,有联句《古风》一首云。生为首倡,凤次之焉。

  「露气侵衣月在河,吁嗟好事反成磨。世间只有相思苦,偏我相思苦更多。
今夜兰房灯火绝,大声唱别愁千结,归心一似恋帆风,迭迭重重急且咽。水静天
空云惨凄,人离家远梦魂迷。依稀重缔生前愿,往事伤心怕再提。怕提往事姑拥
膝,夹岸苹芦秋瑟瑟。

  一篙撑出波涛中,免使鲸鲲受尘□。悠悠世态古道残,人心尤险行路难。孤
根此去托肥土,笑杀王郎成画虎。

  」越日至湖,觅居凤凰山中,隐僻深幽,虽生父不觉也。

  士彪以娇凤之变自激而成,然势不能救,徒悔而已。鸾虽与谋\ ,亦困于孤
立之苦,风晨月夕,思怨之情,不可胜记。聊录数章,为好事者一览。

  春愁睡起不胜悲,往事颠危谁与持?魂逐游蜂身似借,肠牵飞絮意如痴。泪
痕隐血心从落,脸气生香手自支。几度更深眠未稳,伴人惟有漏迟迟。

  别时记得共芳尊,今日犹余万种恩。绣妒鸳鸯闲白昼,书空鱼雁盼黄昏。一
番对月一成梦,几度临风几断魂。挑尽残灯凄切处,薄衾香冷倩谁温!

  晓妆台下思重重,懊叹何时笑语同?情傍游丝牵嫩绿,意随流水恋残红。当
年自恨春如锦\ ,今日应知色是空。回首雕栏情况恶,闲愁千里付孤鸿。

  锦\ 帐朝寒只爱眠,相思如水夜如年。新诗篾裂惭吟雪,旧事凄凉怕问天。
酒去愁萦心一寸,梦回神绕路三千。人情变幻难凭计,何处鸾胶续断弦!

  空庭草色翳苔茵,无奈深愁一样新。凤髻乱盘浑似懒,蛾眉淡扫不如人。梦
中得合非真乐,帐里无郎实是贫,起傍花阴强排遣,数声杜宇更伤神。

  凭栏无语怨东风,愁遇春归恨转浓。一枕凤鸾魂杳杳,半窗花月影重重。□
环声细千般懒,脂粉容消万事慵。纸短话长题不尽,殷勤寄取早相逢。

  碧桃深处听啼莺,一似声声怨别轻。翠凤有情欹绿鬓,彩裙无力歹带红缨。
杨花未肯随风舞,葵萼还应向日倾。种种幽情羞自语,安排衾枕度初更。

  无端日日锁双蛾,缕缕愁来迭似波。空忆高情疑是梦,难禁积恨欲成魔。堪
嗟好事全终少,深憾佳期不偶多。拂鬓自怜还自叹,名花无主奈如何!

  是岁,伯颜以罪徙龙兴,乃复科举制。生曰:「此吾明冤之一大机也,当不
可失。」即辞凤赴试,果领乡荐。及亲策,又中左榜。左丞相别儿怯不花素喜生
才,竟选生为翰林承旨。

  生以未娶,奏闻朝庭,诏赐归娶。至家,贺者填门。生欲议日毕姻,凤谓曰
:「人情处安乐,不可忘患难。向与我姐说盟,协意事兄,今妾先举而背之,置
我姐于何所?不若并妾送归,使老母上主,迎兄至家,与愚姐妹花烛,庶不失吾
父赘兄之意也。亦且名正言顺,恶叔何辞!」生曰:「此论甚当。」即为书达鸾,
兼送凤回。

  夫人、娇鸾闻之,大喜,乃择十月戊戌之吉辰,至正三年也,迎生行入赘之
礼。乘鸾后,生谓鸾、凤曰:「平生素愿,中道一阻,不料复有今日,天乎?人
手?但士彪之忿,未能少雪,岂丈夫耶?」凤曰:「彼虽不仁,份在骨肉。若乘
势而窘之,无有不便,但睥睨芥蒂,不惟情涉于薄,亦且量为不弘,故曰:「宁
人负我,毋我负人」。兄能忍人之所不能忍,容人之所不能容,正大丈夫也,何
留心于小小哉。」生喜,举杯大酌,因浩歌一绝云:「拜罢天墀胆气粗,归来醉
倩玉人扶。龙泉三尺书千卷,方是人间一丈夫。」

  吟未终,春英报曰:「叔叔才上缢,竟绝咽矣。」生笑曰:「此天假手以快
我也。」不料彪子见父之变,愧赧痛悼,亦相与投池中。急使人救援,得一最幼
者。其余三子,皆夫人为之发丧,各各从厚殡殓。

  家事悉生掌握,因谓夫人曰:「错蒙厚爱,累罪良多。孰意天眷儒生,侥登
一第,且人亡事白,两姓万全,岂非至幸者乎?若竟恋夫妻之爱而怡乐于外堂,
使堂上者一无所侍,人子之情,不能恝然而无所系也。不若同至家中,处夫人于
别院,所存房产,悉与彪叔之子,则在我有父子之养,在夫人有母子之欢,在孤
有得所之托,将不两得也哉。」夫人曰:「我年老志短,所为事一依公子。」生
乃择日命驾,一家起行。官民有送生者,列鼓吹笙。舟中风景,不能尽述,有《
临江仙》词以道之:「心事今朝除悒怏,只怜云饶家乡。豪情骑鹤任翱翔。手扳
仙苑桂,身惹御炉香。

  极目烟霞迷画舫,一天紫绿斜阳。远山偏向望中长。将何酬美景,宿酒醉新
妆。」

  至家,生父甚喜,即设宴宴夫人。酒罢,生偕鸾、凤寝。

  鸾与生笑语自如,独凤俯首凭几,若有所忆者。生问曰:「我与卿历尽艰辛,
幸得至此,正宜求乐而反含忧,何耶?」凤不答,但潸然泪下。生惶悚曰:「仆
果有罪,请试数之,何烦自苦如此。」凤曰:「兄知今日聚合之乐,独不念昔年
引见之功乎?」生曰:「云姨盛德,今虽欲报,安从施哉?」凤曰:「念我虽非
抱育,然而恩情契重,则胜嫡也。幼年刺绣既沐提携,壮岁姻亲又承吹赞,本欲
托我以终身,不料去而不复返。尔我于朱楼绮阁中吟诗酌酒,使彼孤魂旅柩流落
他乡,麦饭香花,欲依无主,于情于份,安得不哀!」言毕,又泣。生抚抱曰:
「是我责也。非卿言,几作薄幸徒矣。然亦不难,明当遣人移柩至家,建醮以报,
慎毋劳卿忧抑也。」生即使人往安国寺迁棺,往返月余方至,则请玄武观刘真人
为法主,起建水陆斋七日。生、凤亦熏沐虔诚\ ,昼夜不懈。醮毕,择后园空地
筑圹以厝。

  是夜,生因连日事扰,暂憩外书斋中,倦倚醉床之上。方闭目,梦见巫云徐
步而前,貌饬如故,曰:「别来忧恨,一旦感疾而亡,后会成虚,盟言难续,追
思痛伤,然亦禄命所该。」

  语未终,生即抱住曰:「久思无觅,今从何来?汝不死耶?」

  云曰:「冥司以妾无罪,留妾在子孙宫中,候阴例日满,托生贵家。今蒙公
子水陆超度,复授妾为本司掌册之官,侍伴天妃,安闲逸豫,得不入鬼尘寰者,
皆公子惠也。今特致谢,聊释别来之情,嗣此不敢见矣。」含泪欲去。生又抱定,
曰:「子既成仙,何妨再见?」云曰:「公子未知也。冥司立法,比世尤严,毫
有所私,重罚不赦。公子善自珍爱,我检簿籍,有二贵子,合生汝门,不必我念,
我当永别矣。」生急持其衣,云乃顿袂而去。生惊觉,余香犹在。生趋报凤曰:
「鬼神之事,昔尝议其佛氏之诬,以今观之,信有之矣。」凤问故,生以前梦悉
为诵之。凤曰:「若如此,我不负云姨矣。」及言得子事,凤又拊掌曰:「果娠
三月,未知璋瓦何如。」再问鸾,鸾亦怀娠同日,各大笑。生乃备牲醴致奠,鸾、
凤则共作文以哭之:「呜呼!以姨之贤,禄宜未艾;以姨之德,寿将天假。胡为
乎云散秋空,雪消春海?何为乎玉□光埋,花飞香碎?呜呼!姨虽逝矣,鸾将安
赖;痛哉!凤虽在矣,姨何能爱。徒使帐锁余香,镜空鲜黛,无地通恩,有天难
戴。呜呼!痛针刺之犹存,想音容之恍在。

  恨彼苍之无凭,夺玉人之何迈。是以肠断欲联,眼枯无奈,□山知怨,望云
兴慨。呜呼!仰仙魂之遥遥,望炉烟而长拜。苟或灵其有知,愿芳苹之略采!」

  后至正四年十月朔日,鸾、凤各生一子,俱在同时,闻者无不为异,因呼为
「三奇、二绝」,乡闾传诵不已。有好事者作词美之,不及尽录。

  生慕果报之理,乃弃官营修,寡欲养气,开义井于路,造赈仓于家。族有寒
微者助之,人有孤寡者给之,筑街盖殿,塑佛饭僧。凡有便于人之事,虽损己为
之,不恤也。

  生以二子由神力所致,乃名其鸾出者为天与,凤出者为天锡。七岁能明经,
及长,文武俱优。正欲赴举业之科,奈张士诚\ 以兵陷湖,生复挈家避难于凤凰
山,不求闻达。一门三代,聚乐怡怡。或著述群书,或调议世务,或讴吟于青山
绿水之前,或饮酌于清风明月之下。耕食凿饮,别是人间,不知其有红巾草莽之
乱也。

  及至正二十六年,大明兵取杭嘉湖等路,生父子喜曰:「真天子出矣。急出
报效,不失丈夫所为。有功即归,不可久恋取祸也。」生乃自荐。天与为李国公
善长参谋\ ,天锡为徐国公达部将。及攻略有功,我太祖封与为枢密官,锡为元
帅之职。

  二子受命,不任而归。后李、徐二公使人迫之凤凰山,并祖、父不知去向矣。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2:46

              第四卷双卿笔记

  平江吴邑有华姓者,讳国文,字应奎。厥父曰衮,系进士出身,官授提学佥
事,主试执法,不受私谒,宦族子弟,类多考黜。遂被暗论致仕,谢绝宾客,杜
门课子。国文年方十五,状貌魁梧,天姿敏捷,万言日诵,古今《坟》《典》,
无不历览,举业之外,尤善诗赋。会有司汇考,生即首拔,一邑之中,声价特重。

  生父先年聘邻邑同年知府张大业之女,与生为妻。张无男嗣,止生二女,貌
若仙姬,爱惜如玉,遍寻姆训,日夕闺中教之,故不特巧于刺绣,凡琴棋、音律、
诗画、词赋,无不渔猎。

  长名曰端,字正卿,年十八,配生;次名曰从,字顺卿,年十六,配同邑卿
官赵姓者之子。

  是岁,生父母遣礼,命生亲迎。既娶,以新妇方归,着生暂处西厅书馆肄业。
不意端与生伉俪之后,溺于私爱,小觑功名。居北有名园一所,乃衮宦游憩之地,
创有凉亭,雕栏画栋,极其华丽。壁间悬大家名笔,几上列稀世奇珍,佳联掇画,
耳目繁华,大额标题古今坟典,诚\ 人间之蓬岛,凡世之广寒也。

  生每与端游玩其间,或题咏,或琴棋,留连光景,取乐不一。

  一日,莲花盛开,二人在亭,并肩行赏。忽见鸳鸯一对,戏于莲池。端引生
袂,谓曰:「昔人有谓「莲花似六郎」,识者讥其阿誉太过,今观此鸟双双,绝
类妾与君也。不识称谓之际,当曰鸳鸯之似妾与君乎?妾与君似鸳鸯乎?」生曰
:「予与君似鸳鸯也。」端曰:「何以辩之?反以人而不如鸟乎?」

  生即诵古诗一绝以答之,云:「江岛烟雾微,绿芜深处剔毛衣。渡头惊起一
双去,飞上文君旧锦\ 机。以是诗观之,此鸟虽微,然生有定偶,不惟其无事而
双双同游,虽不幸而舟人惊逐,雌雄或失,终不易配,是其德尤有可嘉者。若夫
吾人或先贫而后弃于妻,或后贵而遂忘乎妇,以此论之,殆不如也。」

  端曰:「或弃或忘,此买臣、百里奚夫妇之薄幸态耳,此奚足齿!但所谓鸳
鸯之永不相违者,妾与君当以之自效也。」因归庭索笔,谓生曰:「请各题数语,
以为鸳鸯之叙可乎?」生曰:「卿如有意,予奚靳焉。」乃首缀《一剪梅》词曰
:「菡蕊初开雨乍晴,香满孤亭,绿满孤亭。一双鸂鶒泛波轻,时掠浮萍,共掠
浮萍。」

  端傍视,因曰:「君词白雪阳春,固难为和,但各自为题,犹不足以表一体
之情,君如不以白璧青蝇之玷为嫌,妾请终之,共成一词,何如?」生笑曰:「
得卿和之,岂不益增纸价耶?」

  欣然授笔。端续题曰:「人传夙世是韩凭,生也多情,死也多情。共君挽柳
结同心,从此深盟,莫负深盟。」

  书成,二人交玩,如出一手,喜不自胜,相与款狎亭中。

  不意文宗欲定科举,文书已到。生父闻知,即往西厅寻生,及至,其门早已
阖矣;然犹意其在内也,归,令母唤之。夫妇俱不在室,衮大骇,因以端侍妾月
梅者掬之,方知生、端频往园中游玩。父震怒不已。

  月梅匆匆至亭报知,生、端惶惧潜回。父已抱气就寝,生往卧内,侍立久之,
竟不得一语。盖衮虽止生一子,然治家甚严。生素性至孝,见父忿怒之深,恐伤
致疾,乃跪而言曰:「兹因北园莲茂,窃往一观,罪当谴责。但大人春秋高大,
暂息震怒,以养天年。不肖明日自当就学于外,以其无负义方是训也。」父亦不
答。时生母亦往责新妇,方出,见生战战不宁,乃为之解曰:「此子年殊未及,
故蹈此失。今姑宥之,俟其赴考取捷,以赎前罪。」父乃起而责之曰:「夫人子
之道,立身扬名,干蛊克家,乃足为孝。吾尝奉旨试士,见宦家子弟借父兄财势,
未考之时,淫荡日月,一遇试期,无不落魄,此吾所深痛者。今汝不体父心,溺
于荒怠,何以自振!汝母之言,固秀才事也,然此不足为重,欲解父忧,必俟来
秋寸进则已,不然,任汝所之,勿复我见!」生唯唯而退。

  至夜归室,惆怅不已。端至,亦不与言。端恐其怨己也,乃肃容敛衽而言曰
:「今者妾不执妇道,受谴固宜,贻咎于君,此心甚愧。但往者难谏,来犹可追。」
遂取笔立成一词,以示自责之意,曰:「雕栏畔,戏鸳鸯,彩笔题诗句短长。欲
冀百年长聚首,谁知今日作君殃。裙钗须乏丈夫刚,改过从兹不敢忘。不敢忘,
苹蘩中馈,慰我东床。」

  题讫,置之于几。生览毕,见端俯首倚席,有无聊之状,乃以手挽之,曰:
「予非怨卿,卿何有慝之深也。」然端平昔人前言笑不苟,是时见侍妾月梅在旁,
心甚羞涩,但欲解生之忧,故不敢拒。于是给月梅曰:「官人醉矣,汝且就睡,
或有唤汝,当即起。」

  梅去,端徐抚生背,曰:「然则既非恨妾,殆恨亲乎?」

  生曰:「亲,焉敢恨也。实自悔失言矣。」端询其故。生曰:「向者欲慰大
人之怒,乃以明日出外就学为对。今思欲践其言,则失爱于子;欲坚执不去,则
重触乎父。是以适间不与子言者,正思此无以为计,而萦闷于怀,本他无所恨也。
卿能与我谋\ 之,则此心之忧释矣。」端曰:「君言谬矣。妾与君今日之事过也,
非大人之事过也。大人之责,宜也,君向者之对,正也。妾方欲改过不暇,容敢
他有所谋\ 乎!」生见端词严意正,乃曰:「卿之所言,皆大义所在,固当嘉纳
矣。但未见子有相慰之情,设使明日遽别,岂真无一节之可言?过而乃辟耳。」
对曰:「一节之事,妾不敢自爱,他则无所可谋\ 也。」生佯如不喻其意,乃与
之戏曰:「卿所谓不敢自爱者,果何事也?」端欣然不答。

  生故逼之,端笑曰:「巾栉之事矣。」生曰:「静夜无事盥沐,何用巾栉?」
端语穷。生持问益坚,端曰:「此事君不言而喻,如何苦以其难言羞人耶。」答
问之际,不觉猎喜生,两相泠浃,华乃灭灯与端就寝。

  次日,生往西厅,检点书籍,令家童搬往学中,乃入中堂,告辞父母。父亦
竟不出见,但令母与生曰:「今后必须有唤方可回来,不然,不如勿出也。」生
领诺,默默而往。

  至学,与诸友讲论作课,忽经一月。文宗到郡,诸友皆慕生才识,接次相邀。
生以父严,不敢归家,惟着仆回,取行李合用之物,与友登程。乃致诗一首,令
仆付端辞别。诗曰:「自别芳卿一月余,潇潇风雨动愁思。空怀玉珥魂应断,隔
别金钗体更惧。思寄雨云嫌雁少,梦游巫峡怕鸡呼。今朝欲上功名路,总把离情
共纸疏。」

  端得生诗,知其忆己之切,正欲□思一词以慰之,奈生父促仆,匆匆不能即
就。乃寻剑一口、酒一樽,并书古风一首以为勉。诗曰:「丈夫非无泪,不洒别
离间。仗剑对樽酒,耻为游子颜。蝮蛇一蜇子,壮士疾解腕。所志在功名,离别
何足叹。」

  仆至,以端诗呈生。众友觉之,意其必有私语也。相与夺之。及开缄,止古
诗一首而已。众友相谓曰:「此语虽非出自胸臆,然引用实当。观此,则其所作
可知矣。诚\ 不愧为华兄之敌偶也。」或疑曰:「中间必有缘故。」复探生袖,
因得其与端诗稿,诸友相与传观,鼓掌笑谑久之,然后启行。

  及抵郡,则生之姨夫赵姓者,亦在候考。店舍相近,日夕相见,而赵子礼生
仁厚。又数日,文宗出示会考。生与赵同入棘围。试毕,本道对面揭晓发放,华
生已考第一。其姨夫赵者,因溺于饮博,学业荒疏,已被考黜,抱气奔归。

  时生与诸友在郡县送文宗,适有术士开张,道前谈相,士庶罗列,称验者万
口如一。诸友谓生曰:「在此列者,惟兄无不如意,曷往卜之?」生曰:「术土
之言,多出欺诳,不足深信。纵果如其言,亦无益于事。」内一友云:「兄事弟
己知矣,只为怕娘子,恐他于稠人之中说出根脚。」生曰:「非也。」

  又一友云:「观前日所寄之诗,则华兄娘子必不如此。彼特吝财耳。」生笑
曰:「二者均非所忌,诸兄特过疑耳。」友曰:「兄欲释二者之疑,必屈一相。」
生曰:「何伤乎。」诸友即拥生入帐中,曰:「此相公害羞,我等强他来相,汝
可试为评之。」术士见生容貌异常,熟视久之,乃曰:「解元尊相,文齐福齐,
不知欲随何处讲起?」生曰:「目前足矣。」相者乃以富贵荣盛之事,按相细陈。
诸友曰:「此事我等俱会相了。

  只看得招妻、得子如何。」相者曰:「妻皆贤,子亦有。」生诘之曰:「贤
则贤,有则有,乃若「皆贤」,「亦有」之言,相书载于何篇?」相者笑而答曰
:「此乃尊相之小疵,故未敢先告。解元问及,不得不言。所谓「皆贤」者,应
招两房也;曰「亦有」者,应次房得之也。」生终不以为然。正欲辩之,比文宗
起马。生令从者以钱偿之,奔送出城。

  文宗既去,本日生与诸友言旋。及至邑,复往学中,乃令家僮先报于母,示
以归省之意。母言于父,父曰:「今日若子事业毕耶?任汝主之。」母不知父亦
有与归之意,乃谓其「不与归」。端闻之,制诗一律,着仆付生,以坚其志。诗
曰:「闻君已夺锦\ 标回,万迭愁眉渐扫开。字接风霜知富学,篇连月露见雄才。
广寒有路终须到,丹桂期扳岂藉媒。寄语多情新宋玉,明秋捷报拟重来。」

  仆以端诗与生,并述母言。生将端诗数上吟咏,以丹砂飞书,朝夕观之,以
自策励。归宁之志,亦不复萌。

  忽有客自生岳父之邑至者,生往拜,询以外家动履,客因以赵子失志捐馆告
之。生伤悼不已。辞客归斋,思小姨虽未入赵门,然考时接见赵子,相礼甚恭,
若不举吊,似为情薄。因以此意禀于父母,父曰:「此厚道也,况外家久欠问安,
一往即回可也。」

  生得命,乃回,与端备礼而往。端修书一纸,临行付生曰:「数字烦君带与
阿妹顺卿,以慰其拂郁之心。」生曰:「男女授受不亲,况彼我尤当避嫌,何以
得达?」端曰:「妾在家时,更有使女香兰者,君今去,妾父母必遣备君使令。
令彼达之,得矣。」生乃以书收袖,别端而行。

  将近,生令仆先行报知。张夫妇大喜,遂出门延生而入。

  至庭,生叙礼毕,张夫妇慰之再三,生亦申叙间阔。顷间酒至,主起揖就席,
席间所谈,皆二氏家事,唯吊丧一节,生以嫌疑,欲俟张道及然后举也。殊不知
此子在日不肖,父母恶之,乡人贱之,张正悔与为婚,一旦而死,举家欣快,以
此之故,所以席间不道。

  时张夫妇俱在席,惟从与诸侍妾在内。从为人淑慎端重,不窥不观,无故不
出中堂前者。生新至时,诸侍妾咸曰:「大娘子新官人在外,今其坐正对窗棂,
娘子曷往观之?」从叱之曰:「彼丈夫也,我女子也,何以看为!」续后因童仆
往来屡称生「才学为一时珍重,又与端相敬如宾」,而彼赵氏者众皆鄙之,心恒
郁郁。今报已死,事闻信至,乃谓香兰曰:「人言汝娘子姐夫恁般温雅,果信然
否?」因与兰立于窗后潜视。见生才貌举动,俱如人言;又见父母特加敬礼,喟
然叹曰:「阿姊何修得此?予今后所择,若更如前,誓不归矣。」言罢,不觉有
所感触,唏嘘之声,竟闻于席。然张夫妇年大,耳不及闻。

  生思:「此必小姨,因见己而忆赵子也。」不觉勃然之色,见于其面,遂托
醉求退。而张亦以婿途中劳倦,即促饭撤席。已而,果命香兰曰:「此汝娘子官
人,早晚盥沐,汝当奉巾栉。」

  因就令执烛导生寝。

  生至寝所,乃取端书付兰,曰:「汝既大娘子侍妾,可将此书奉与二娘子,
千万不可失落。」兰接生书,即归,未看封皮,不知寄自端,以为出于生也;心
中疑惑,慌至从房。

  从正燃灯闷坐,见兰至,问曰:「何事行急?」兰低语曰:「一事甚好笑。」
从曰:「何事?」曰:「华官人初到,与娘子又未相见,适间妾因照他寝所,乃
以一书着妾付与娘子,不知所言何事。」从厉声曰:「何有此举!快将出去!」
兰忙将书藏袖内,趋出房门,不觉其书失落在地。兰去,被从捡之,乃私开就灯
烛之,则端书也。正看间,兰寻书复至,从以手指兰曰:「这贱人,险些被你误
惊一场。此汝娘子之书,何妄言如此。」兰曰:「妾实不知,然恰喜大娘子所寄,
若寄自官人,娘子开看,岂复还乎。」从听其言,亦难以对,且佯答曰:「将阿
姊书看何如。」

  「女兄端书奉贤妹顺卿汝次:叙别于归,数更□荚。思亲之念未尝忘,而日
省无自;有家之愿虽已遂,然妇道未终。但幸主苹蘩于中馈,大人无责备之心;
侍巾栉于帷房,君子有刮目之顾。区区之心,窃自慰也。夫何鱼跃渊中,吾心克
遂得天之私愿;讵意鸦呜树杪,若郎遽有弃世之讣音!令人闻之,食不下咽。

  然而欲慰悲伤,当求所幸于不幸;要舒尊结,宜合难求于可求。吾闻赵子立
志卑污,每称羞于奴仆;素行薄劣,恒致恶于乡间。彼身虽逝,喜温峤未下镜台,
无累大德;尔年正青,幸伯牙能弹流水,岂乏知音?切宜善自遣排,以图后膺天
眷;莫为无益之悲,致损生香之玉。予也,心远地偏,无由而会。今因檀郎赴吊,
敬付寸楮,以慰汝怀。不宣。」

  从读至「鸦呜树杪,若郎遽有弃世之讣音」,不觉长吁数声,堕泪湿纸;又
见「喜温峤未下镜台,无累大德」,乃曰:「阿姊何不写此在前,免人烦忙。」
香兰曰:「且更看后面何如。」二人看毕,乃知生专为举吊而来,从因谓兰曰:
「汝明早奉水,何不与华姑夫说知,叫他不必提起吊丧之事,那人虽死,我相公
嫌他不如,只说敬来问安,岂不更美?」兰退,口虽不言,心下自忖:「向者之
书须误说,而彼竟问之,今又教他勿举吊丧之事,其喜生之心已动于窗后之一观
矣。」

  次早,生起着衣时,香兰在窗外潜知生已起,奉水盥生。

  生因问曰:「书已达否?」兰想起昨夜错误之事,乃带笑答曰:「已达矣。」
生意兰笑己,固问之,兰曰:「昨者妾错认书是官人的,俺娘子惊而怒焉。及开
封,方知是大娘子的,所以可笑。」生拆之曰:「汝误说有之。汝娘子识字,封
外明写大娘子所寄,何待开封方知?」兰曰:「彼时因妾失落在地,娘子拾得,
欲背妾开看,未及详观护封,所以错认。」生听其言,默然良久,因复问曰:「
汝娘子那时更有言否?」兰乃述其「令勿往吊」之事。生深感之,曰:「若非汝
娘子示知,今日正欲亲诣往吊,未免竟犯此嫌。汝回见娘子,多上替我申谢。」

  时生既不赴吊,张又固留,乃先命仆归。张夫妇询知生因与端观莲被责,出
外读书,不与回家,考试后学中诸友又各移回,惟生一人在彼,甚是寂寥。张即
遣人与生仆同至生家,禀以留生读书之意。衮喜曰:「远于妻子」,欣然应允。
时生不知,越数日,又辞归。张夫妇曰:「贤婿欲归之急者,只为读书。老夫舍
后有一小阁,略堪容膝,贤婿不弃,此地寂静,亦好用功。」生曰:「国文忝在
半子,荷□上恩爱,喜出望外,但恐家君不容耳。」张因告以父母亦允之意。生
思:「归家亦不得与端相会,不如在此,免似学中寂寥。」乃遂拜诺。本日,即
馆生于后阁。其阁门有二:一开于张之屋左,以通宾客游玩;一自中堂而入,要
经从刺绣窗下而达。当日,张即令生由从出入,以避外人交接。

  生至阁,文房毕具。张有门生数人,皆有才望,时令与生作课。居一月余,
生工程无缺,但以久别于端,心恒闷闷,乃作《长相思》词一首以自遣。词曰:
「坐相思,立相思,望断云山倍惨吁,此情孰与舒?才可如,貌可如,更使温柔
都已具,坚贞不似渠。

  」

  生制成,欲留以寄端,乃以片纸书之,粘于书厨之内。忽兰至,曰:「老夫
人今日寿辰,开宴堂中,请官人一同庆赏。」生得命即出。经过窗前,闻兰花馥
馥,生曰:「何处花气袭人?」

  兰以手指窗。生趋视之,见一女子在内,手捻花枝。生知是小姨,慌道:「
不敢详视。」

  及至堂,□馔洁备,正将登席,张夫妇入屏后间语,又唤兰数声,方出。生
疑议己之未遣礼也。其色甚惭,乃曰:「今者岳母华诞,小婿缺礼,负愧殊深。」
张慌慰之,曰:「适间愚夫妇他无所言,因次小女与贤婿前未相见,今日汝岳母
贱辰,遣兰唤小女出拜,以成一家之乐耳。」生色少定。少顷,兰与从至,母令
与生叙礼。礼毕就坐,生侧目之,艳质与端无异,而妆点尤胜。女亦觑生,各相
默羡。酒至半酣,生起为寿,次当及从。张曰:「姊夫,客也,汝当奉酒。」二
人酬酢之际,推让不饮。母曰:「毋让,各饮二杯。」生一饮举回时,从方举杯
未酹。兰与侍妾在傍代酌,私相语曰:「外人来见,只说是一对夫妻。」从闻之,
禁笑不住,将酒少喷于盏,托颜甚愧。

  生觉之,令兰再酌己酒,饮之,以掩其事。从竟只饮一杯,心甚德之。张夫
妇不知其意,以生有酒力,乃与生更相酬奉。席罢,生醉往阁就寝。

  次早,兰以生昨醉,奉水去,乃过从窗下。从在内呼曰:「何往?」兰因顾
焉,见从几上新寄兰花二串,兰指曰:「何用许多?」从曰:「汝试猜之。」兰
曰:「欲以一串与老夫人?」从曰:「非也。」曰:「欲与老相公乎?」从曰:
「相公素不好此。」兰思昨日生过此,曾问此花,意其必与生也,乃曰:「吾知
之矣。」从曰:「果谁?」兰曰:「莫非华姨夫乎?」

  从曰:「是固是矣,但汝将去,不必说是我的。」兰首肯即行。

  至阁,生已起,久候水不至,因思:「若非岳母寿辰,小姨无由得见。」乃
作诗一律,以纪其美。诗曰:「飞琼昨日下瑶楼,为是蟠桃点寿筹。玉脸融娇欲
脆,柳腰袅娜只成羞。捧杯漫露纤纤笋,启语微开细细榴。不是愚生曾预席,安
信江东有二乔?」

  生正将诗敲推,听窗外有履声。生出视,见兰手执兰花,问曰:「何以得此?」
兰曰:「妾正为往外庭天井摘此,所以奉水来迟。」生以为然。及接至手,见其
串花者乃银线,因谓曰:「此物非汝所有,何欺我也?」兰以从欲避嫌直告。生
曰:「以花与我者,推爱之情也;令汝勿言者,守己之正也。一举而两得矣。」
遂作《点绛唇》一首以颂之:「楚畹谢庭,风露陪香,人人所羡。嫦娥特献,尤
令心留恋。

  厚情罕有,银线连行串,还堪眷。避嫌一节,珍重恒无倦。」

  兰见生写毕,正将近前观其题者何语,生即藏于匣内。兰不得见,乃出,谓
从曰:「方纔兰花因穿以银线,华官人即知是娘子的矣。感叹不已,立制一词。
妾欲近视,即已收之。此必为娘子作也。」从悔曰:「彼处士子频来,倘有不美
之句被人捡之,岂不自贻秽名乎!」心甚怏怏。兰曰:「吾闻与他来往作文者已
具书后日相请,但不知果否。若果,我与娘子往阁开他书厨一看,便见明白。」
从深然之。

  二人商榷方已,从母忽至房中,见从闷坐,曰:「吾儿何不理些针指?」从
曰:「数日不快,故慵懒矣。」母复顾窗壁,见新画一美人对镜,内题诗云:「
画工何事动人愁,偏把嫦娥独自描。无那想思频照面,只令颜色减娇羞。」

  母览毕,思「画工何事动人愁」之句,谓从怨己之不与议婚也,遂谓从曰:
「前者人来与汝议亲,以赵子新亡,故未言及。今事已定﹒近又四五门相求,皆
名门贵族,此事久远,未可轻许。

  今数家姓名俱言于汝,任汝自择,何如?」从不答。母又曰:「此正事,直
言无妨。」从隐几不应。兰因附耳谓母曰:「老夫人且退,待妾问之,彼必不讳。」
母退。

  至夜,兰询从曰:「今日老夫人谓娘子自择之事,何不主之?」从曰:「此
事吾亦不能自决。」兰举其最富盛者以示之,从曰:「安知异时不贫贱乎?」兰
曰:「娘子若如此,则日月易掷,更待何时?今夜月明如昼,不如与娘子拜告卜
之,如祝者纳焉。」从然其言。至更时,从与兰备香案,临月拜祷\ 曰:「如所
愿者,乞先报以一阴一阳,而以圣终之」」祝罢,乃以五姓逐一拜问,无一如愿。
从沉吟半晌,近案再拜,心祝卜之,连掷三□,皆如所祝。从乃长吁数声,掷□
于地曰:「若是,则吾当皓首闺门矣,卜之何益!」兰曰:「妾观娘子这回所卜
之□,皆如所祝,但不知属哪一家耳。何故出此不利之言?」

  从曰:「汝何不察?此第六卜矣,不在五者之内。且卜以决疑,今事在不疑,
尚何卜乎?」兰曰:「但得如此,虽彼未在内,娘子有意。委曲亦可成之,果何
患乎。」从曰:「彼已娶矣。」

  兰知其所指者在华,亦不复问。忽闻房中侍妾有逐妾之声,恐母醒知觉,遂
与兰归房内。

  过二日,生果以友请赴席。兰与从潜往阁中,开生书斋房门并书厨,见其有
思端之词一首,内有「坚贞不似渠」之句。

  从曰:「世言「无好人」三字者,非有德者之言也。贞烈之女,代不乏人,
华姨夫何小视天下,而遂谓皆不似阿姊乎?」乃以笔涂去「不」字,注一「亦」
字于傍。再寻之,又得其题寿席之诗并颂兰花之词,遂怀之于袖。因思兰日夕与
生相近,生不知私之,反过望于己,乃以笔题壁间而所画黄莺吊屏云:「本是迎
春鸟,谁描入画屏?羽翎虽可爱,不会向人鸣。」

  从题毕,与兰遁回。

  比生回房,正欲就枕,见吊屏上新题墨迹未干,起视之,乃有「不会向人鸣」
之句,心甚疑,及看书厨,所作诗词未见,而欲寄端之词已改矣。华细思曰:「
此必香兰日前因不与看,故今盗去,而所改所题之意,皆欲有私于己而为毛遂之
自荐也。

  」时香兰年方十六,性极乖巧,能逢迎人意,且有殊色,生屡欲私之,恐其
不谙人事而有所失;及其见诗,欲心大炽,以笔书于粉牌曰:「莫言不是鸣春鸟,
阳台云雨今番按。」时岳母见生带醉而回,令兰奉香茶。生见兰至,曰:「吾正
念汝,汝今至矣。」兰视其颜色,知其发言之意,正欲趋出,生以手阖门而阻之,
欲与之狎。兰不允,生以一手抱之于床,一手自解下衣,兰辗转不得开,即拽断
之。兰自度难免,因曰:「以官人贵体而欲私一贱妾,妾不敢以伪相拒,但妾实
不堪,虽欲勉从,心甚战惧,幸为护持可也。」生初虽然之,然夫妇久别,今又
被酒,将兰手压于背,但见峰头雨密,洞口云浓,金枪试动,穿云破垒。兰齿啮
其唇,神魂飘荡,久之,方言曰:「官人唯知取己之乐,而不肯怜人,几乎不复
生矣。」生抚之曰:「吾观汝诗并所改之字,则今日之事,正乐人之乐耳,何以
怜为?」兰曰:「妾有何诗?」生指吊屏示之。兰曰:「所题、所改,皆吾二娘
子午前至此为之,并厨内诗词,亦被袖去,与妾何干?」

  生更欲问从有何言语,不意从见兰久于阁,意其必私于生。

  乃诈以母令,令侍妾往叫。兰忙趋出。从曰:「汝出何迟?」

  兰仓卒无对。又见其两鬓蓬松,从诘之曰:「汝与华官人做得好事!」兰不
认。从曰:「我已亲见,尚为我讳!」兰恐其白于夫人,事难终隐,只得直告。

  自后从一见兰,即以此笑之。兰思无以抵对,亦欲诱之于生,以塞其口。一
日,因送水盥生,生见兰至,更欲狎之,兰曰:「妾今伤弓之鸟,不敢奉命,但
更有一好事,官人图之,则必可得。」生曰:「无乃二娘子乎?」曰:「然。」
生曰:「吾观汝娘子端重严厉,有难以非礼犯者。且深闺固门,日夕侍女相伴,
是所谓探海求珠,不亦难乎!汝特效陈平美人之计,以解高帝白登之围矣。」兰
曰:「不然。妾观娘子有意于官人者五。」生曰:「何以证之?」兰曰:「官人
初至而称叹痛哭,一也;误递其书,始虽怒而终阅之,二也;酒席闻妾等「似夫
妻,之言即笑,三也;官人闻兰花而即馈之,四也;月夜卜婚惟六卜许之,乃怒
而掷□于地,及问其故,曰「彼已娶矣」,她虽未明言是官人,然大意不言可知
矣,此五有意乎官人也。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2:47

  以是观之,又何难哉?」生初意亦有慕从之心,然思是小姨,一萌随即过遏,
及今闻一心惟许于己,且向者有相士「必招两房」之言,遂决意图之。因抚兰背
曰:「是固是矣,何以教我?」兰曰:「老相公与夫人择日要往城外观中还愿,
若去,必至晚方回。官人假写一书与妾,待老相公等去后,妾自外持入,云是会
晤相请。官人于黄莺吊屏诗末着娘子之名于下,潜居别所,妾以言赚之,必与妾
来者。那时妾出,官人亦效前番而行,不亦可乎。」生手舞足蹈,喜之如狂,即
写书付兰,乃作《西江月》一首:「淑女情牵意绊,才郎心醉神驰。闻言六卜更
稀奇,料应苍天有意。

  欲效帝妻二女,须烦红叶维持。他时若得遂双飞,管取殷勤谢你。」

  兰去,生行住坐卧,皆意于从。至期,从父母果出。兰谓从曰:「前者娘子
所遗吊屏,何故将自己名字亦书在上?」从曰:「未也。」兰曰:「妾看得明白,
若非娘子,必华官人添起的。」从不信。兰曰:「如不信,今日华官人去饮酒,
我与娘子亲往一观,即见真假。」从恐兰卖己,先令侍女先往园中观看。不知兰
亦料从疑,预先与生商榷,将外阁门反闭,示以生由外门而出。侍妾回曰:「阁
内寂无一人,华官人已开大门去矣。」从因疑释,与兰同往。

  兰开书房门,诈惊讶曰:「娘子少坐,妾外房门失闭,一去即来。」从以为
实,正欲以笔涂去吊屏名字,生见兰去,潜出,牢拴其门,突入书房,将门紧阖。
从乃失措,跌卧于地。

  生忙扶之,谓曰:「前荷玉步光临,有失迎迓,今敬谨候,得遇,此天意也。
无用惶恐。」从羞涩无地,以扇掩面,惟欲启户趋出。生再四阻之,从呼兰不应,
骂曰:「贱妾误我,何以生为!」生复近前慰之,从即向壁而立,其娇容媚态种
种动人。

  生亦效前番香兰故事强之,翻覆之际,如鹬蚌之相持。久之,从力不能支,
被生松开纽扣,衣几脱。从厉声曰:「妾千金之躯,非若香兰之婢比也。君忘亲
义,如强寇,欲一概以污之,妾力不能拒矣,妾出,即当以死继之。」言罢僵卧
于席,不复以手捍蔽。

  生惨然感触,少抑其兴,谓从曰:「娘子顾爱之心,见之吟咏,生已知之久
矣。今又何故又拒之深也?」从哀泣而告曰:「君乃有室之人耳,岂不能为人长
虑耶!」生曰:「长虑之事,子无感□□吠之拒,小生自有完璧之计。」从曰:
「君未读《将仲子》之诗乎?其曰「畏我父母」、「畏我诸兄」者,果何谓也?」
生曰:「予观令姊非妒嫉之妇,生当恳之,彼必从命。

  」从曰:「纵家姊能从,姊妹岂可同事一人乎?且二氏父母,将何辞以达之
也?事不能谐,妾思之熟矣。君能以义自处,怜妾之命而不污之,此德铭刻不忘
也。」生曰:「尧曾以二女妻舜,以此论之,亦姊妹同事一人矣,何嫌之有?」
从曰:「彼有父母之命,可也,」生曰:「倘得其命,何如?」从不得已,曰:
「若此,庶乎其可矣。」生见从语渐狎,复欲要之,从曰:「君尚不体妾心耶?
君果有父母之命,吾宁为君他日之妾,今日死亦不允矣。」生曰:「恐汝非季布
之诺也。」从因解所佩香囊投之几,曰:「愿以此为质,妾若负心,君以此示人,
妾能自立乎?但恐铁杵磨针,成之难耳。」生知其心坚实,即送出阁。从至阁门
之外,思:「前日香兰出迟,己即次发而笑之,今自留连许久,虽无所私,其迹
实似。恐见兰无以为言。」趑趄难进。生不知,以为更欲有所语己,正欲近之;
从见之,恐益露其情,促步归房。生怏怏回斋。

  时兰等遇以户外喧嚷,出视,未见从回,从心少慰。但以生向者移至,己即
不顾而回,恐生疑己无心于彼而败其踪迹,书一纸,令兰达之。

  「失节妇张氏从敛衽百拜奉新解元应奎华先生大人文几:妾愧生长闺门,叨
蒙母训,尝欲以妇道自修,期不负千古之烈女。故庭闱之外,无故不敢轻出。近
者足下下临蓬筚,义恭眷属,或有所奉而不令者,盖推手足之爱己及之,非欲有
私于足下也。及闻足下与之吟咏,妾甚悔之。欲达之父母,则恐累大德,不得已,
犯行露之戒,欲去其所题之迹。今不幸偶有所遇,而致君之戏,此固知香兰引诱
之罪,而长与足下,岂得为无过哉!但君之过如淡云之翳月,云去可以复明。

  若妾,今虽未受君辱,然整冠李下,纳履瓜园,婢妾之疑,虽苏张更生,不
能复白,其过如玉壶已缺,虽善补者,亦不能令其无瑕矣。彼时仓卒,若得父母
之命,当执箕帚于左右。妾归,终夜思之,必不可得。

  今后不必以此为怀。所冀者,乞赐哀怜,勿以妾之失节者轻薄于人。妾当闺
阃终身,以为君报也。兴言至此,不胜悲伤,仁人君子,幸垂鉴谅!」

  生览毕,深自怨侮,废寝忘餐,自思不能成,其误女终身。乃作书,欲告之
端,令端代谋\.

  书令兰寄之。从知,与兰私开。内有二启,其一叙其久别之情,曰:「书奉
正卿娘子妆次:久违芳容,心切仰慕,寤寐之见,无夜无之。特以大人未有召命,
不得即整归鞭,心恒慊慊而已。所喜者,令椿萱施恩同犹子,驯仆妾勤侍若家僮,
数度日月,亦不觉也。乃若贤卿独守空房,有悬衾箧枕之劳,无调琴鼓瑟之乐,
生实累之,生实知之,惟在原情,勿致深怨可也。秋闱在迩,会晤有期,无穷中
悃,统俟面悉。」

  其二直述己与从此事,欲令端?:「何此子之不密也。」乃手碎其书。兰慌
止之,曰:「彼令妾寄,今碎之,将何以复?」从语之曰:「彼感于予向者之书,
不得已,欲委曲求之阿姊。然不知阿姊虽允,亦无益于事;倘不允,而触其怒,
则是披□救火,反甚其患也,令予立于何地耶!不如予自修一书,书内略涉与华
视眦之辞,与彼信同封去,彼必致疑,以此铦之,或可得其怒与不怒之心,而亦
不至于自显其迹矣。」兰曰:「善,请急为之。」从乃修书曰:「曩正想间,忽
蒙云翰飞集。启缄三复,字字慰我彷徨。但此子不肖,自贻伊戚,不足惜。妾所
忧者,椿萱日暮,莫续箕裘,家务纷纭,无与为理,不识阿姊亦曾虑及此否也?
姐夫驻足后院,动履亨嘉,学业大进,早晚所需,妹令侍妾奉之,不必挂意。秋
闱归试,夺鳌之后更当频遣往来,以慰父母之心。彼为人极其敦笃,吾姊不必嫌
疑也。今因鸿便,聊此奉达,以表下怀。不宣。」

  从写至「早晚所需,妹令侍妾奉之」之处,乃伪写「妹亲自奉之」,然后用
淡墨涂去「亲自」二字,乃注「令侍妾」三字施者,以启其致疑之端。再将二信
同函封去。

  端自生别后,日勤女工。或谓之曰:「娘子富贵兼全,无求不得,无欲不遂,
何自劳如此?」端曰:「古人云:「人劳则思,思则善心生;逸则心荡,荡则未
有不流于淫者。」吾之所为,份耳,何劳之足云。」端之为人,其贞重如此。及
得生与从书,见其同缄,又见从书所份改「亲自」二字,心果大疑。

  乃复书与生曰:「君归程在即,他言不赘,但所封贵札,缘何与舍妹同封?
且舍妹书中所改字迹,甚是可疑。妾非有所忌而云然,盖彼系处子,一有所失,
终身之玷,累君之德亦大矣。事若如疑,急宜善处,事若方萌,即当遏绝。慎之,
慎之!」

  生得端书开看之,乃有「同封」「改字」之说,不知所谓。

  兰因告以从改书、己寄之故。生大喜,以为得端之心,事可成矣。令兰以端
书所谓「妾非有忌而云然」并「事若如疑,急宜善处」之语,报之于从。从曰:
「此奚足取?特触彼之怒耳。汝与华官人说知,此事必计出万全,然后可举而图
之,苟使勉强曲成,使恶名昭著,予朝闻夕死矣。彼不日亦当赴试,最忌者醉中
之语、感叹之笔,他无所言也。若夫不得正娶而终不他适者,予正将以此自赎前
过,于彼何尤,于我何惜!」华闻其言,愈增感慕。

  数日后,衮果走价促生赴科。张夫妇厚具赆礼送行。

  生归,端细询前事,生备述始末之由,端大恸,生百喻之。

  端曰:「实妾令君带书一节误之。」生举从卜并前相者「必招两房」之言告
之,以为事出不偶。端曰:「纵如此,汝必能如吾妹之所言,使娶之有名而无形
迹,然后可也。」生曰:「予有一谋\ ,能使吾父母之听,但不知汝父母之心矣。」
端曰:「汝试言之。」生曰:「予父母所忧者,惟在吾之子息。吾若多赂命相之
士,令彼传言「必娶偏房,方能招子」,那时可图。」

  端曰:「君年尚幼,彼纵与娶,亦在从容。」生曰:「更令术者以夭促告之。」
端乃徐曰:「君之所言,似有可行者,君试急谋\ 之。君计若行,妾父母之事,
妾当任之矣。」

  于是生一便治装往试。一见术士,即厚赂之。及至科比,又高中,捷书飞报
父母与端知。

  生词林战捷,举家欢忭,大治筵宴,厚酬来使。及生回,贺客既散,术士盈
门,言生之命相者,皆不足其寿数,且云「急娶偏房,方能招子。」生又托病,
不欲会试。父果大惧,恐生夭折,自欲纳妾。生母曰:「汝年高大,不可。今诸
术士皆言国文必娶偏房,方能招子,不如令彼纳之。」衮曰:「恐儿妇不允。」
生母曰:「吾试与言之。」端初闻姑言,诈为不豫之色,及姑再三喻之,乃曰:
「若然,必媳与择,然后可也。」

  姑许之。

  端乃与生谋\ 往父母之家。端至,父母大悦,谓曰:「汝郎发科,吾欲亲贺,
为路途不便,所以只遣礼来,心恒歉歉。今日何不与彼同来?」女长吁数声。父
母曰:「吾闻汝与郎有琴瑟之和。故令同来,今看汝长吁,无乃近有何言?」端
以从在旁,且初到,但曰:「待明日言之。」

  端前者因从所寄之信,终疑其与生先有所私,每怀不足彼之心,及问香兰,
始知从确有所守,乃叹曰:「幸有此计可施,不然,令彼有终天之恨矣。」因令
兰相赞成。

  时从犹不知端来之意。至夜,二人同寝,端举以语之。从难言,潜然泪下。
兰在傍曰:「今谋\ 已属全,无琐隙之可议。

  妾以为娘子闻此,实有非常之喜耳,何乃悲惨之深乎!」从抵目言曰:「策
固然矣,当以予一人之失贻累于众。且纵得诸父母之听,亦非其本意。予所以苟
养性命而不即死者,恐此心不白,愈起群疑,恶名万世,故不得已而图此万万不
幸也。不幸之事,谁则喜之!」端亦为之感泣,更阑方寝。

  次日,父母复问端长吁之故,端告以生纳妾之事。张曰:「彼年尚幼,何有
此举?汝不必忧,吾当阻之。」端曰:「不可。此非郎之意,乃舅姑卜郎之命,
必娶偏房,方能招子,故有是举。今势已成,则不能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又不当阻。」张曰:「然则何以处之?」端欲言嗫嚅。父母曰:「何难于言也?」
端曰:「恐不见听,故不敢言。」父母曰:「汝但言之,无不汝纳。」端曰:「
他无所言,但恐彼纳妾之后,时驰岁去,端色既衰,彼妇生子,郎心少变,所求
不得,动相掣肘,不免白首之叹。端细视此郎前程万里,福泽悠长,阿妹尚未纳
亲,欲令父母以妹妻之,使端无后日之忧,二氏有绵绵之好,不亦长便乎!」张
曰:「吾家岂有作妾之女!」端曰:「姊妹之间,有何彼此。」张不答。端见父
不听,掩哭入内。

  张见端如此,虽不彼听,心亦甚忧。兰因曰,「娘子初至,何不权且许之,
与她闲乐几时,待她回日,又作区处。」张曰:「此事岂可儿戏!」兰曰:「既
然如此,妾观二娘子,数时诸宦家相求,彼皆欲卜之,不肯轻许,岂肯与人作妾
乎?何不令她自与她说,那时她见二娘子不允,自不能启口,而亦不得怨尤相公
与夫人矣。」张夫妇曰:「此说较可。」因令兰唤端,谓曰:「吾儿不须忧闷,
我二人俱依汝说,汝更要自与汝妹商量,她若不允,我二人亦难强之。」端伪曰
:「此事她知,决不肯从,只在父母决之。」张曰:「此彼事也,任彼主之。」

  因唤从出,谓曰:「汝姊欲说汝作妾,可否,汝自裁之。」从语端曰:「事
系终身,不敢轻议。自彼人丧后,人来议亲,妹誓不问妻妾,惟如卜者,即纳之。
阿姊之言,亦惟卜之而已。」

  父母以前卜许多,皆未准,这次岂即如卜?亦赞言令卜之。

  是夜,端、从、兰三人同居房中,诈言所卜已吉,从已许之,报知与张。张
笑曰:「吾特宽汝之忧,卜岂能定乎?此事断然不可。」

  端思无由得父之听,乃与从卧幽房中,令香兰诈言其「数日绝食,肌肤消瘦。」
母心惶惧,苦劝于张。张亦重生才德,思欲许之,又嫌为妾,将欲不许,恐女生
变,二者交战胸中,狐疑莫决。

  生作会诸友亦闻其事,乃相率诣张,阴与赞成,且曰:「尧以二女妻舜,后
世称传,皆云盛事,孰得以此而少之?」张曰:「诸贤之言固有然者,但此举实
出小女,非吾婿意也。一旦举此,知者谓小女执性,委曲为之;不知者,将以老
夫为趋炎之辈矣。今必俟彼自有悃求之诚\ ,然后再作定议也。」

  诸友退乃密修书寄生,备述张有允意,但得遣人造求,可谐其事。生以友书
呈于父母,诈言以为不可。衮曰:「此汝岳父盛意,子若却之,是不恭矣。可即
遣媒妁往求,不宜迟滞。」

  生乃复书,转浼诸友婉为作伐。

  诸友复造于张,述生远浼之意。张疑其诈,觉有难色。诸友乃出生书示之。
张细认字迹,果婿所寄,又见书中言辞恳曲,不得已,乃曰:「小婿若有此举,
又承诸贤过谕,礼当从命。

  但我单生二女,不宜俱令远离,况且春试在即,要待小婿上京应试连捷回来,
那时送小女于归未迟。」友即以张言语生。

  生知岳父亲事已成,欣然禀于父母,连夜抵京。三场试罢,复登甲第,赐入
翰林。生思若在翰林,无由完聚,乃以亲老为名,上表辞官。天子览奏,嘉其克
孝,准与终养。

  及回,父母备礼,俟生亲迎。张生妆资毕具。府县闻知,各具礼仪,金鼓卫
送。观者如簇,莫不赏羡。惟从眉峰锁纳,默默无聊而已。端知其意,于夜乃置
酒静室,共叙畴昔,以解其闷。席间,端曰:「此夜虽已完聚,但揆厥所由,实
我寄书一节以启其衅,因作《西江月》一首以自责曰:「女是无瑕之璧,男为有
室之人。今朝不幸缔姻盟,此过深当予病。

  《记》云「内外不谨」,轲书「授受不亲」。无端特令寄佳音,以致针将线
引。」

  从曰:「实妹不合私馈兰花,以致如此。与阿姊何与?」亦作诗一首以自责
曰:「杜宇啼春彻闷怀,南窗倚处见兰开。清芳拟共松筠老,紫茎甘同桃李偕。
听羡欲投君所好,追思反作妾悬媒。几回惆怅愁无奈,懒向人前把首抬。」

  生曰:「二卿之言,固有然也。然以闭门拒嫠妇者处之,岂有此失?此实予
之不德而贻累于卿也。」遂作《长相思》词一首以谢之。词曰:「感芳卿,谢芳
卿,重见□娥与女英。二德实难禁。相也灵,卜也灵,姻缘已缔旧时盟。还疑宿
世情。

  」

  又诗一首以为慰云:「配合都来宿世缘,前非涤却总休言。称名未正心虽愧,
属意惟坚人自怜。莫把微瑕寻破绽,且临皓魄赏团圆。灵台一点原无恙,任与诗
人作话传。」

  是夜完聚之后,倏忽间又轻数载。天子改元,旧职俱起叙用。生与端、从同
历任所。二十余年,官至显宦,大小褒封,致政归田。端后果无所出,惟从生一
子,事端曲尽其孝。夫妇各享遐龄。时无以知其事者,惟兰备得其详,逮后事人,
以语其夫,始扬于外。予得与闻,以笔记之。

  不揣愚陋,少加敷演,以传其美,遂名之曰《双卿笔记》云。

             第五卷白浸琼奇会遇

  至正辛酉三月暮春,花发名园,一段异香来绣户;鸟啼绿树,数声娇韵入画
堂。正是修禊良辰,风光雅丽;浴沂佳候,人物繁华。时兵寇荡我郊原,乡人荐
居城邑。纷纷雾杂,皆贵显之王孙;济济云从,悉英豪之国士。江南俊杰白姓讳
景云,字天启,别号潢源者,崇文学士裔孙,荆州别驾公子也。雅抱与春风并畅,
丰姿及秋水同清。正弱冠之年,列黉宫之选,抱骑龙之伟志,负倚马之雄才。乘
此明媚朔朝,独步乌山绝顶,吟诗一首曰:「玉树迎风舞,枝枝射汉宫。余襟犹
染翠,飞袖想绫红。海阔龙吟水,山高凤下空。瑶天罗绮阁,独上骋阆风。」

  于是登书云之台,入凌虚之阁。

  适有三姬在庙赛祷\ 明神,绝色佳人,世间罕有,温朱颜以顶礼,露皓齿而
陈词。一姬衣素练者,年约十九余龄,色赛三千宫貌,身披素服,首戴碧花,盖
西子之淡妆,正文君之新寡;愁眉娇蹙,淡映春云,雅态幽闲,光凝秋水,乃敛
躬以下拜,愿超化夫亡人,一姬衣绿者,容足倾城,年登十七,华髻饰玲珑珠玉,
绿袍杂雅丽莺花,露绽锦\ 之绛裙,恍新妆之飞燕;轻移莲步深深拜,微启朱唇
款款言;盖为亲宦游,愿长途多庆。一姬衣紫者,年可登乎十五,容尤丽于二姝,
一点唇朱,即樱桃之久熟;双描眉秀,疑御柳之新钩;金莲步步流金,玉指纤纤
露玉;再拜且笑,无祝无言。白生门外视久,而不能定情,突入参神,祈谐所愿。
三姬见其进之遽也,各以扇掩面而笑焉。生遂致恭,姬亦答礼。

  姬各退,生尾随。乃知衣素练者,赵富贾第四女名锦\ 娘。

  世居乌山,严父先逝,锦\ 适于郑,半载夫亡,附母寡居,兹将二纪也。衣
绿绡者,李少府长女,名琼姐。父任辰州,念母年老,留琼于家奉事祖母也。衣
紫罗者,中督府参军次女,名奇姐。父卒于宦,母已荣封,家资甚殷,下唯幼弟。
时琼、奇居远城外,因避寇借居赵家,与锦\ 娘为姨表之亲,故朝夕相与盘桓者
也。三姬见生之丰采,有顾盼情。白生见姬之芳颜,有留恋意。既知所在,遂策
于心,因僦赵之左屋附居,乃得与三姬为邻。赵女微知生委曲之情,而春心已动。
白生既得附赵女之室,而逸兴遄飞,因吟长短句一首云:「十分春色蝶浮沉,锦
\ 花含笑值千金。琼枝戛玉扬奇音,雅调大堤恣狂吟。艳丽芙蓉动君心。动君心,
何时赏?愿作比翼附连枝,有朝飞绕巫山峰。」

  于时投刺比邻,结拜赵母,遂缔锦\ 娘为妹,而锦\ 亦以兄礼待生。

  然赵母庄严,生亦莫投其隙。

  一日,母作寒疾,生以子道问安,径步至中堂。锦\ 娘正独坐,即欲趋避,
生急进前,曰:「妹氏知关心乎?多方为尔故也。予独无居而求邻贵府乎?予独
无母而结拜尊堂乎?此情倘或见谅,糜骨亦所不辞。」锦\ 娘曰:「寸草亦自知
春,妾岂不解人意?但幽嫠寡妹,何堪荐侍英豪;慈母严明,安敢少违礼法。」
生曰:崔夫人亦严谨之母也,卓文君亦幽嫠之□也。」

  生言犹未终,忽闻户外有履声,锦\ 娘趋入中闺,生亦入母寝室问病。母托
以求医,生奉命而出。复至叙话旧处,久立不见芳容,生懊恨而去。

  诘朝,生迎医至,三姬咸在。见生,转入罘□后,不见玉人容矣。生大悒怏,
归作五言古诗一首云:「巫山多神女,歌舞瑶台边。云雨不可作,空余杨柳烟。
笑蓉迷北岸,相望更凄然。何当一攀折,醉倒百花前。」

  翌日,生奉药至,遇锦\ 娘于东阶,不觉神魂飘荡,口不能言。锦\ 骇曰:
「兄有恙乎?」生摇头。又曰:「兄劳顿乎?」

  复摇首。锦\ 曰:「何往日春风满面,今日惨黛盈颜耶?」生良久曰:吾为
妹,病之深矣,神思任飞越矣。若妹无拯援之心,将索我于地下矣。」锦\ 笑曰
:「兄有相如之情,妾岂无文君之意?但春英、秋英日侍寝所,莫得其便;琼姐、
奇姐绣房联壁,举动悉知。我为兄图之:兄但勤事吾母,若往来频速,或有间可
投。」生前拽其袖,锦\ 敛步而退,掷帕于地。生拾而藏之,进药母前。母呼锦
\ 至,谓曰:「如此重劳大哥,汝当深深拜谢。

  」女微哂而拜,生含笑而答。复索炭烹药,女亦奉火以从。白生以目送情,
锦\ 娘亦以秋波频盼。两情飘荡,似翠柳之醉熏风;一意潜孚,恍晓花之凝滴露。
盖形虽未接,而神已交矣。药既熟,女尝,进母。生在背后戏褰其裳,女转身怒
目嗔视。生即解意,告归。女因送出,责曰:「兄举动不敛,几败乃事。倘慈闱
见之,何颜复入乎?昨日之帕,兄当见还,倘若转泄于人,俾妾名节扫地。」生
曰:「吾深悔之,更不复然。」遂各辞归,两地悒怏。

  自此,女坐绣帏,啮指沉吟,神烦意乱,寝食不安。日间勉强与二妹笑言,
夜来神魂唯白生眷恋。生亦无心经史,坐卧注意锦\ 娘,口念有百千遍,肠数已
八九回,每欲索笔题诗,不得句矣。因屡候母兴居,往来颇见亲密;虽数次与锦
\ 相遇,终莫能再叙寒温。

  一日,生至中堂,四顾皆无人迹,遂直抵锦\ 娘寝室。适彼方闷坐停绣。生
遇锦\ 娘,一喜一惧;锦\ 见白生,且骇且愕。生兴发,不复交言,遂前进搂抱
求合。正半推半就之际,闻春英堂上唤声,女急趋母室,生脱身逃归。此时锦\
不自觉,琼姐已阴知之矣,题诗示奇姐曰:「蛱蝶采黄英,花心未许开。大风吹
蝶去,花落下瑶台。」

  奇姐带笑亦和以诗曰:「蝶为寻芳至,花犹未向开。春英妒玉蝶,摧倒百花
台。」

  因曰:「此生胆大如斗」。琼曰:「此必先与四姊有约,吾姊妹当作磨兜坚
(即谨言也)可也。」

              白生锦\娘佳会

  翌夕,生入候母,锦\ 见,尚有赧容。生坐片时,因母睡熟,生即告退。锦
\ 送至堂,天色将昏,杳无人迹。锦\ 与生同入寝所,仓卒之间,不暇解衣,搂
抱登床,相与欢会。斯时也,无相禁忌,恣生所为。秋波不能凝,朱唇不能启,
昔犹含羞色,今则逞娇容矣。正是:春风入神髓,袅娜娇娆夜露滴。芳颜融融,
恹悒罢战,整容而起。锦\ 娘不觉长吁,谓生曰:「妾之名节,尽为兄丧。不为
柏舟之烈,甘赴桑间之期,良可丑也,君其怜之。但此身已属之君,愿生死不忘
此誓。兄一戒漏泄,二戒弃捐,何如?」生曰:「得此良晤,如获珠琳,持之终
身,永为至宝。」生意欲求终夜之会,锦\ 以侍女频来为辞,且曰:「再为兄图
之,必谐通宵约也。」因送生出,则明月在天矣。阖扉而入,静想片时,方忆琼
姐、奇姐闻知,惶愧措躬无地。自是结纳二妹,必欲同心。

  琼姐长于诗章,锦\ 娘精于刺绣,昔时针法稍秘,至是女工尽传。奇姐茂年,
天成聪敏,学锦\ 刺绣,学琼诗章,无不得其精妙,遂为勿逆之交。锦\ 之侍女
春英,琼之侍女新珠,奇之侍女兰香,向皆往来香闺,今皆以计脱去。此锦\ 娘
之奇策,实为生之深谋\.

  此自母病既痊,生亦盛仪称庆,仍厚赂童仆及诸比邻,事不外扬。母无疑忌,
因得镇日来往,终夜与锦\ 尽欢。

  然琼、奇二姬属垣窃听,虽其未湛春色,岂无盎然春情?中夜琼或长吁,锦
\ 知其情已动,暇间论及,锦\ 挑之曰:「外间颇议白哥骄肆,自予视之,亦然。」
琼姐曰:「豪门公子,年值青春,且风流人豪,文章魁首,将来非登金马院,则
步凤凰池,无惑其骄人也。」锦\ 知其有爱重之意,复曰:「白哥放来有梦,与
妹相会乌山。」琼晒曰:「我本女流,渠是男子,内言不出,况可同游?是何言
也,不亦异乎!」锦\ 抚掌而笑曰:「前言戏之耳。」

  是夕,锦\ 与生密谋\ ,作古诗一首曰:「绮阁见仙子,心心不忍忘。东墙
听莺语,一句一断肠。有意蟠芳草,多情傍绿杨。何当垂清盼,解我重悲伤。」

  锦\ 以诗置琼绣册。琼见,哂谓奇姐曰:「锦\ 姐弄琼妹乎!书生放笔花也。
我若不即裁答,笑我裙钗无能。」乃次韵曰:「游春在昔日,春去情已忘。解笑
花无语,看花枉断肠。自飞风外燕,自舞隔江杨。芳节平劲草,谁怜游子伤。」

  琼本与锦\ 联房,中间只隔障板,亦有门相达,但虽设常关耳。

  诗成,而生适来,因自板间传递。生见其词,叹曰:「此琅□妙句也,世间
有此女□乎!」乃援笔立答曰:「花貌已含笑,爱花情不忘。黄金嫩颜色,一见
断人肠。愿结同心带,相将舞绿杨。相如奏神曲,千载共悲伤。」

  生亦于板间传递。琼见之,哂曰:「白哥好逼人也,吾今不复答矣。」

  自是,生入试届期,不暇复入锦\ 堂。即日试毕,潜访故人。

  锦\ 既尽欢,生亦尽乐。中夜,谓锦\ 曰:「细观琼姬,甚有美意。

  吾既得陇,又复望蜀,何如?」锦\ 曰:「君获鱼兔,顿忘筌蹄矣。」生誓
曰:「异日果有此心,七孔皆流鲜血。」锦\ 曰:「闻君誓词,痛焉如割。为君
设策,事端可谐。」

  是夜,乘三更睡酣,潜开门,入琼卧房,掀开帐衾。二姬睡熟,生按琼玉肌
润泽,香雾袭人,皓白映光,照床如昼。琼侧体向内而卧,生轻身斜倚相偎,唯
恐睡醒,不敢轻犯。片晌,锦\ 持被去,琼阴知觉矣。锦\ 笑谓生曰:「欲图大
事,胆无半分,然吾妹必醒,吾当往试。」锦\ 至,而琼已起,乃复巧说以情。

  琼正色曰:「既不能以礼自处,又不能以礼处人!吾若隐忍不言,岂是守贞
之女?若欲明之于母,又失姊妹之情。况吾等逃难,所以全躯,岂宜以乱易乱?」
遂明蜡炬,乃呼奇姐,则奇已惊汗浃背,蒙被而眠矣。闻呼,犹自战惊,见火,
瞿然狂起。

  琼笑曰:「汝不被盗尚然,何况我亲见贼\ 乎。」二人共坐,附耳细谈,载
笑载言,千矫百媚。生在门隙窃视,真倾国倾城之容也。自此神思飘扬,无非属
意琼姐。于时锦\ 娘颇有逸兴,因与白生就枕。生即慕琼之雅趣,尽皆发泄于锦
\ 娘,摇曳欢谑多时。二女潜来窥视,少者犹或自禁,长者不能定情。

  嗣是生慕琼之意无穷,琼念生之心不置。然琼深自强制,不肯吐露真情,但
每日常减餐,终宵多饮水。奇知其情,密以告锦\.数日,身果不快。锦\ 娘抚床
谓曰:「汝之病根,吾所素稔。姊妹深爱,何必引嫌?况吾翁即若翁,白丈非汝
丈也?」

  琼曰:「姊误矣。岂谓是与!」

  居一二日,生来锦\ 室。告以琼病,生遂问安。奇姐避入帐后。锦\ 拽生裾
登床,笑谓生曰:「好好医吾妹。」锦\ 呼琼曰:「好好听良医。」锦\ 因辞去。
生留少坐。生问琼病,笑而不答。

  奇帐后呼曰:「好与大哥细言,莫使夜来发热。」琼笑曰:「有时亦热到汝。」
生以玉簪授琼姐,琼以金簪复白生。生执手固请其期,琼以指书「四月十日」。

  至期,生至,又复不纳。锦\ 苦劝之,琼厉声曰:「汝等装成圈套,络我于
中,吾不能从,有死而已。」生闻言兴阑,锦\ 亦含羞,而门遂闭。岂知其色厉
而内和,言坚而情动,中夜窥颠鸾倒凤之状,遂尔发舞蝶游蜂之思,三次起欲扣
门,害羞又复就枕,比生睡熟,扣扉不得开矣。顿增悒怏,神思昏沉。奇姐笑曰
:「姐食杨梅,又伯齿酸,不食杨梅,又须口渴。今番锦\ 姐不管,白哥不来,
牢抱衾枕,长害相思也。」翌日,生偶以事见赵母,回至中堂,无人,因入锦\
娘寝所。琼自门隙度诗与生曰:「玉华露液浓,侵我绞绡袜。神思已飘摇,中宵
看明月。」

  生见诗亦答曰:「几回拽花枝,露湿沾罗袜。今夜上天阶,端拟拜新月。」

  锦\ 娘曰:「琼姐已无车兜旱,兄又不鉴覆车,徒使月老愁。此诗莫持去也。」
奇姐窥视,笑曰:「今宵断谐月老约矣。请四姐过此一议。」锦\ 以诗度与琼曰
:「今夜若不谐,向后更不来。」

  琼见诗,含笑目奇。奇与锦\ 附耳久之。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2:48

  是夕,生未晚膳,锦\ 分发春英买备。给赵母曰:「夏景初至,明月在天,
姊妹三人意图赏玩。」母喜而不疑,因益其肴馔,且戒婢仆曰:「汝辈无得混乱,
与他姊妹尽欢。」因此固蔽重门,与生恣其欢谑,诚\ 人间之极趣,百岁之奇逢
也。

  是夕,琼姐盛妆,枕衾更以锦\ 绣,烂熳似牡丹之向日,芬芳如芍药之迎风。
饮毕,奇姐密启重门,直趋赵母寝室,给以「不胜酒力,姊妹苦劝而逃」。赵母
甚欢,因与共寝。琼忽失奇所在,?解衣带。

  生亦苦无奈何。锦\ 隔房呼曰:「何不奋龙虎之雄,断鸳鸯之带乎?」生犹
豫不忍。琼苦告曰:「慕兄上识,非为风情,谈话片时,足谐所愿。若必采春花,
顿忘秋实,兄亦何爱于妹,妹亦何取于兄乎!愿兄以席上之珍自重,妹亦以石中
之璞自珍,则兄为士中之英,妹亦为女流之杰。不尔,当自经以相谢耳。」

  生不得已,合抱同眠。玉体相偎,金枝不挂。中夜,生复请曰:「予为子断
肝肠矣。」琼曰:「吾岂无人意,甘断兄肝肠?但两玉相偎,如鱼得水,持此终
身,予亦甚甘。何必弄玩形骸,惹人谈笑?兄但以诗教妹,妹亦以诗答兄,斯文
之交,胜如骨肉。」生曰:「自见芳卿,不胜动念,得伸幽会,才慰夙心。

  若更以枕席为辞,必以鬼幽相拒。」琼曰:「妹亦知兄心,兄但体妹意。兄
必索幽会,须待琼再生。」生知其意不可回,乃口占五言古诗曰:「我抱月前兴,
谁怜月下悲。空中云轻过,遥望岂相宜。千里神驹逸,谁能挂络羁。忍怀横玉树,
无力动金枝。高唱大堤曲,神妃不肯吹。密云迷归路,际遇待何时?相失齐飞雁,
茫茫空尔思。」

  琼亦口占答曰:「君识吾爱汝,那堪为汝悲。春花莫摧折,掩映亦相宜。神
骏驰黄道,何须下羁络。飘飘月中树,谁能剪一技?兰桥歌舞路,且待晓风吹。
云度横碧海,春来也有时。愿至桃花候,油然为汝思。」

  生笑曰:「桃花,何时也?」琼曰:「合卺之际耳。」生既竟夕不寐,女亦
终夜不眠。诗韵敲成,东方既白矣。

  锦\ 娘至,曰:「新人好眠,不知时候耶?」生曰:「枉尔为月老,使我怨
苍天。」锦\ 笑曰:「月老解为媒,能教汝作事耶?」琼姐和衣而起,生亦长叹
下床。琼对锦\ 曰:「与白哥说一场清话,正快我敬仰之私。」锦\ 曰:「何以
谢媒?」琼曰:「多谢,多谢!」又问生曰:「何以谢我?」生曰:「相见不相
亲,不如不相见;相亲不知心,不如不相亲。」及梳洗毕,固辞归。琼曰:「不
必出去,妹有一樽叙情。绣房无人往来,哥哥不必深虑。」生曰:早教我归去也,
勿磨我成枯鱼。」锦\ 娘曰:「吾妹真好力量,一宵人畏如此。」生曰:「不磨
之磨,乃真磨也;无畏之畏,诚\ 至畏也。」锦\ 笑曰:「我备细闻知,兄真无
大勇,坐好事多磨,而又何畏乎?」生曰:「掌上之珠,庭际之玉,玩弄令人自
怜,何忍遽加摧挫。」时琼方对镜,锦\ 为之画眉,且谓曰:「我闻哥言,尚思
软心,汝之所为,太无人意。」琼曰:「知过,知过。」

  少顷,奇姐入来,盛妆靓服,云欲回家。拜锦\ 娘曰:「暂别,暂别。」拜
琼姐曰:「恭喜,恭喜!」问曰:「哥哥去矣?」琼曰:「尚留在此。」时生出
见,奇亦拜辞。生曰:「适有一事,欲来相投,终夜无眠,肝肠尽断。」奇笑不
答,密谓琼曰:「姐夫何出此言?」琼以实告。奇笑曰:「姊姊如此固执,莫怪
姐夫断肠。」生在锦\ 房,闻言突至,曰:「愿妹垂怜,救我残喘。」奇姐逊避
无路,被生搂抱片时,求其订盟,终不应。

  锦\ 娘至曰:「吾妹年幼,未解云雨,正欲告归,兄勿惊动。」

  生方释手。琼抚其背曰:「阿姐且勿回家,我有一杯清叙。」

  奇娇羞满面,不能应声。琼戏之曰:「不食杨梅,今番齿软矣。

  」因共出细谈曰:「吾与贤妹,生死之交,向时同遇郎君,今岂独享其乐耶?
细观此人,温润如玉,真国家之美器,天下之奇珍也。欲待不从,吾神已为所夺
;若欲苟就,又恐羞脸难藏。

  妹若先归,而吾亦去。妹归虽坚白无瑕,吾去即枯槁憔悴。妹若有心,同此
作伴。若必坚为贞女,岂忍吾染风流?」奇笑曰:「与姊同生同死,吾之盟也。
与兄同欢同乐,非吾愿也。但白哥风流才子,我爱之何啻千金。但非垂发齐年,
安敢蒹葭倚玉?姊当怜我,我且不归,奉陪数时,少罄衷曲。」时琼、奇方掩扉
而入,春英卒然扣门曰:「老安人来送姐姐。」锦\ 应曰:「我留此饯行。」生
舔□(音忝炎,吐舌貌。)曰:「几误事矣!

  」

  于是锦\ 入见赵母,给以为奇送行。母曰:「幼女如嫩花,不可多劝酒。」
于是入百花园内,相对尽饮。锦\ 出令以劝琼,奇勒琼以尽饮。锦\ 自称「主婚
大姊」,奇自号「年少冰人」。

  啐酒交欢,摘花相赠,琼姐不胜酒力,顿觉神思沉酣。正是:竹叶缀三行,
桃花浮两脸,愈加娇嫩,酷似杨妃矣。

              饮宴赏月留连

  时日方转申,扶琼就寝。生、锦\ 为解罗带,奇姐为布枕衾。

  琼半醉半醒,娇香无那,谓生曰:「妾既醉酒,又复迷花,弱草轻盈,何堪
倚玉?」生曰:「窈窕佳人,入吾肺腑,若更固拒,便丧微躯。」生坚意求欢。
女两手推送,曰:「妾似嫩花,未经风雨,若兄怜惜,万望护持。」生笑曰:「
非为相怜,不到今日。」生护以白帕,琼侧面无言。采掇之余,猩红点点;检视
之际,无限娇羞。正是一朵花英,未遇游蜂采取;十分春色,却来舞蝶侵寻。生
于云雨之时,未敢恣其逸兴。只见:容如秋月,脸斜似半面□娥;神带桃花,眉
蹙似病心西子。锦\ 衾漾秋水,娇态袭人;玉露点白莲,和风入骨。生欲采而女
求罢采,女欲休而生未肯休。神思飞扬,如风之抟柳;形骸留恋,如漆之附胶。
诚\ 天下奇逢,世间佳遇。斯时锦\ 、奇窃视,莫不毛骨竦然。生既战休,琼谓
之曰:「妾生人世,落落此身,将图结王谢之姻,不意见崔张之事。但微躯已托
之兄,愿终始如环不绝。」因以少时所佩玉环授生,永以为好。生曰:「此奇遇
也,吾当作赋以纪之。」琼曰:「与兄联句何如?」生曰:「甚妙。」时天将暮
矣,于是明豹膏之烛,索文房之宝,揭得「林」字韵。生为之首倡,曰:「爰朱
明之佳候兮,花娇笑于上林(白景云)。

  风乍和而乍暖兮,黄莺巧调夫奇音(李琼姐)。兹良辰之可爱兮,展予布于
花阴(白)。怨中闺之寂寥兮,憎飞蝶之侵寻(李)。予登瑶台以盼望兮,抚求
凰之素琴(白)。修予容于鸾镜兮,饰环佩于绿襟(李)。

  上凭虚之绮阁兮,见绝色之奇琛(白)。与英豪而乍遇兮,拟天上之球琳
(李)。缘秋波之转盼兮,飘荡子之芳心(白)。彼飘飘之元白兮,托孤凤以悲
吟(李)。凭栏百种情思兮,横忧怀之□□(白)。守深闺以困念兮,亦凌风而
顾影(李)。比天上之嫦娥兮,虞空思夫画饼(白)。亮中外之靡同兮,徒郁忧
而自省(李)。谢月老之勤渠兮,登予身于巫山之岭(白)。朱履之遇金钗兮,
惭花容之载整(李)。感芳卿之怜予兮,傍日边之红杏(白)。君似采蝶恋花兮,
舞正阳之美景(李)。弄珠环于掌中兮,缅此生之何幸(白)。抱席上之奇珍兮,
羞芳情之欲逞(李)。问予二人其何若兮,拟桃源之遇刘(白)。亦似文鱼比目
兮,深芳沼之清流(李)。赛连枝之琪树兮,偎玉骨于青丘(白)。斜据胡床吟
咏兮,宛银河之女牛(李)。并头莲花似汝与我兮,开菡萏于芳洲(白)。

  罗带同心共结兮,不解夫千秋万秋(李)。指九天以为誓兮,情方钟而思悠
悠(白)。愿以□日为正兮,吐誓词而含羞(李)。千金难买此良晤兮,诚\ 人
世之所好逑(白)。缘自天之五百兮,今夕谐此鸾俦(李)。软玉温香在手兮,
身外更有何求(白)?作赋□□致祝兮,幸无使妾叹白头(李)。」

  词赋既成,各书其一,女制二锦\ 囊藏之。时樵鼓三更,琼倦而就枕矣。

  生共枕片时,乃曰:「吾去谢冰人,免叫她嗔恨。」遂开锦\ 娘之户,上镂
金之床。时?:「适自何来,遽集于此?今番月老功效何如?」生具陈初终,不
敢隐寂。

  锦\ 曰:「吾悉闻矣,试君心耳。」生因求欢。锦\ 固辞谢,曰:「妾闻人
亦有言,一座岂有两主?」生笑曰:「非魏无知,臣安得进?」锦\ 曰:「冠玉
之英,亦不背本。」因与之久谑。锦\ 附耳曰:「奇妹功亦不少,彼在东床独宿,
兄可着意恳求,机会不可错过。」

  时奇已醒,只得诈睡。奈生兴如狂,刻意求欢。奇幸着里衣,力以死拒,然
形神虽未媾合,而骸骨亦尽偎依矣。牢抱甚久,坚守不从。生固请具期,奇答曰
:「后会有日」。生苦恳,无奈何奇哀告不已。锦\ 恐声迹外扬,乃起,劝生释
手。

  生既终夜不寐,不胜困倦,乃复就枕片时,赵家已进早膳。

  起而梳洗,以计脱归,不及告辞。琼甚悒怏,相送□惶,泪倾春雨。琼既为
生切念,又复为奇萦怀,寝食不安,衷肠闷损,唯锦\ 娘调谐左右,曾莫得其欢
心者矣。

              三妙寄情唱和

  是日,奇姐遣侍女兰香至,琼姐题七言古诗一首,密封付之。诗名《飞雁曲
》:「日斜身傍彩云游,云去萧然谁与伴?不见月中抱月人,泪珠点滴江流满。
并头鸿雁复无情,不任联飞各分散。莫往莫来系我思,片片柔肠都想断。」

  奇读其诗,不觉长叹。母问其故,权辞答曰:「大姊病躁渴,欲求我药方。」
母曰:「明早即令兰香送去,不可失信于人。」

  奇乃步韵制诗,翌日送去。诗曰:「彩云昨夜绕琼枝,千秋万秋长作伴。举
首青天即可邀,何须泪洒江流满。江头打鸭鸳鸯惊,飞北飞南暂分散。归来不见
月中人,任是无情肠亦断。」

  琼见之,不觉掩泪。锦\ 读之,亦发长叹曰:「二妹皆奇才,天生双女士也。」
然锦\ 亦通文史,但不会作诗,生称为「女中曾子固」。至是,琼强之和。锦\
笑曰:「吾亦试为之,但作五言而已。」诗曰:「巫山云气浓,玉女长为伴。而
今远飞扬,相望泪流满。襄王时来游,风伯忽吹散。归雁亦多情,音书犹未断。」

  琼见锦\ 诗,曰:「四姊好手段,向来只过谦,若遇白郎来,同心共唱和矣。」
锦\ 曰:「贻笑大方耳。」

  适生令小僮奉杨梅与赵母,锦\ 问曰:「大叔安在?」答曰:「往乡才回。」
琼将锦\ 诗密封与生,生意其即琼所为也。是夕,二姬度生必至。

  生乘黑而至,琼且喜且怒,骂曰:「郎非云中人也,乃是花前蝶耳!花英未
采,去去来来;花英既采,一去不来。锦\ 囊联句,还我烧之!」生曰:「我若
负心,难逃雷剑,实因家事,无可奈何。向来新词,卿所制乎?」琼曰:「四姊
新制。」生曰:「曾子固能作诗乎?」琼曰:「向来只谦逊耳。」生对锦\ 曰:
「承教,承教!」锦\ 曰:「献笑,献笑!」生曰:「末二句何也?」琼曰:「
为二姐耳。」因道其由,及出琼奇二作。

  生曰:「三姬即三妙矣。」琼笑曰:「四人真四美也。」生曰:「吾当奉和
新诗,但适远归劳顿,求一瞌睡,少息片时。」锦\ 曰:「请卧大妹之房,以便
谢罪。」琼曰:「请即四姊之榻,亦可和诗。」二人相推,久而不决。锦\ 良久
曰:「妾已久沐深波,妹犹未尝真味,决当先让,再无疑焉。」主乃携琼登床。

  是夕,稍加欢谑,然亦未骋芳情也。罢战之后,琼谓之曰:「奇妹与吾共患
难,结以同生死。今为爱兄,失此良友,兄妹之情虽得,朋友之义乖矣。」生曰
:「吾见三姬,均所注意,由此达彼,良有是心。但苦情为卿,方才入手,又思
及彼,非越分妄求乎!况此女未动芳心,又坚宁耐,是以不敢强。卿何以为谋\
耶?」琼曰:「此女心情比吾更脱,若驯其德性,犹易为谋\.但恐见机不复来此,
若更再至,易以图矣。且学刺而丽线无双,学诗而妍词可取,真女中英也。」因
诵其《拜秋月诗》曰:「盈盈秋月在中天,今夜人人拜秋月。高照地天今古明,
看破千山万山骨。清辉不减度年华,光阴转眼如超忽。我心我心月自知,勿使青
春负华发。」

  生叹曰:「奇才,奇才!恨个肯相倡和耳。」须臾,生起,与锦\ 交欢。锦
\ 久待情浓,乃恣生欢晤。锦\ 于得趣之际,未免啭出娇声,虽惧为琼所闻,然
亦不能自禁矣。

  次日,兵报戒严,狂寇肆集,琼、奇家眷,填满赵家。生欲入无门,乃绐于
赵母曰:「母有重壁,与儿为邻,欲寄小箱,未得其便。乞凿一小门相通,庶箧
笥便于寄顿。」母爱生如子,遂言无不从。生即得计,即制小门,自此可达琼房,
昼夜往来甚便。锦\ 娘亦谓赵母曰:「儿居幽嫠,不宜见客。今逃寇人众,闲往
杂来,愿西边诸门,儿自关锁。不用童仆,自主爨燎,与二妹共甘苦,俟寇定再
区处。」母曰:「正是如此。」此二计可比良、平,任苏、张莫测其秘矣。

  奇姐自归后想生甚切,吟一绝曰:「巫山旧枕处,那堪临别时。云卿频入梦,
何日叙佳期?」

  此日复至,琼喜不胜,问奇曰:「别后思姊否?」奇曰:「深思,深思。」
又曰:「思白兄否?」曰:「不思,不思。」琼曰:「何忍心若是?」奇曰:「
他与我无干。」琼曰:「吾妹已染半蓝。」奇曰:「任他涅而不缁。」大笑而罢。
午后,因检绣册,得见前诗,指之曰:「不思白兄,乃想佳期耶?」奇笑曰:「
久与姊别,思叙佳期耳。」琼笑曰:「吾妹错矣。男女相会,是为佳期。本思云
卿,如何推阻?」奇曰:「但思何妨?」琼曰:「吾为妹成之。」奇曰:「大姊
不须多事。」琼曰:「恐妹又害相思。」奇曰:「我从来不饮冷水。」琼曰:「
汝今番要食杨梅。」复大笑而罢。

  是夕,赵母请奇叙别,琼推病不行。生自重壁而至,唯见琼姐在房,握手求
欢,再三固拒。生曰:「初开重壁,适迩启行,若欲空归,恐非吉利。」因和衣
一会,琼赧赧羞容也。因述奇芳情,且诵其佳句,乃献策曰:「今夜二更时候,
兄当过此重门,牢抱鸳鸯,勿使飞去。」因附耳细语。生曰:「吾已谕矣。」生
暂归家。奇亦饮罢入房,谓琼曰:「今夜我别处睡,只恐白郎复来。」琼曰:「
此时人乱如麻,白郎永不能至,若欲有心相见,除非夜半梦中。」奇不知重壁可
通,只将锦\ 房门固锁,乃曰:「今夜任白郎至,不能过此门矣。」悉解衣,与
琼共卧,怀抱如交颈鸳鸯。

  夜半,奇姐睡熟,生自重壁而入。奇半醒半睡,以为即琼也。及蝶至花前,
乃始惊觉。生曲尽蟠龙之势,奇嗔作舞凤之形。生亦无奈。奇曰:「哥且放手,
我非固辞,但琼姐相会劝渠,我岂独甘草率?」生曰:「何以为誓?」奇曰:「
今宵若肯就,必早赴幽冥;明日若负心,终为泉下鬼。」锦\ 琼呼曰:「兄真无
力量,今番又复空行。」奇曰:「姊姊逼人。」因以首撞床柱,生急抱持,稳睡
至天明,含羞不起,琼再三开谕,乃敛容下床。时生已去,琼问:「今宵之约何
如?」奇笑面点首。

  是日,三姬皆盛妆,生为开佳宴。日前,生僦赵室,俱无一人居住;母亲从
父宦游,生亦议婚未娶,因此得恣逸游。邀姬重壁过去,设案,当天诅盟。是时
誓词,皆锦\ 代制。锦\ 先制姊妹三人告词,遂命拜参,当天焚奏。其词曰:「
维辛酉四月十九日,同心人赵锦\ 娘、李琼姐、陈奇姐,虔讱明香,上告月府之
神曰:窃以女生人世,魂托月华,是太阴之精灵,实微躯之司命也。锦\ 等三人,
缔为姊妹,如负月前之誓,决受月斧之诛。明月在天,俯垂照鉴。」

  又制与生同盟告词,罗列展拜,上告穹苍。其词曰:「维重光作噩之岁,正
阳□旦之时,同心人白景云、赵锦\ 娘、李琼姐、陈奇姐,皆结发交也。荷天意
之玉成,谅月老之注定。男若负女,当天而骨露形销;女若负男,见月而魂亡魄
化。煌煌月府,皎皎照临。」

              白生琼姐佳会

  是夕,四人共欢,三鼓罢宴。琼、奇先归绣房,生、锦\ 共撤肴馔。

  奇含羞缩,欲背前言,琼曰:「盟誓在前,岂敢相负?」

  奇执琼手,曰:「真个羞人!将奈之何?」琼为撤去金花,奇又不解罗带。
琼笑曰:「吾妹有何福德,起动十七岁小姐作媒婆耶?妹夫来矣,衣带快解。」
生亦突至,奇笑而从。因蒙被而眠。琼视生曰:「慎勿轻狂,嫩花初吐也。」生
笑而登床。

  只见云雨之际,一段甘香,人间未有,但略点化,即见猩红,生取而验之。
奇转身遽起,谓生曰:「十五载养成,为兄所破,何颜见吾母乎!皆姊姊误我也。」
生细细温存,轻轻痛惜,待意稍动,乃敢求欢。奇曰:「只此是矣,何必复然?」
生曰:「此是采花,未行云雨。二姬雅态,妹所悉闻,若不尽情,即丧吾命。」
奇不得已,乃复允从。但见芳心虽动,花蕊未开;骤雨初施,何堪忍耐。乍惊乍
就,心欲进而不能;万阻千推,口欲言而羞缩。愁眉重蹙,半脸斜偎。鸳枕推捱,
顿觉蓬松云鬓;玉肌转辗,好生不快风情。虽其娇态之固然,亦其花英之未满。
生亦轻试,未敢纵行,但得半开,已为至愿。须臾云散,香汗如珠,盖其相爱之
情固根于肺腑,而含羞之态自露于容颜。

  固问真情,再三不应,贴胸交股而卧,不觉樵鼓三更。

  琼姐举灯来,曰:「吾妹得无倦乎?」生兴大发,拽琼登床,尽展其未展之
趣。琼亦乐其快乐之情,真盎然满面春,不复为娇羞态矣。既罢,奇变曰:「姊
姊得无倦乎?」琼曰:「但不如妹之苦耳。」三人笑谑,忽尔睡酣,日晏不起。
奇姐之母。陈氏夫人也,在外扣门甚急。锦\ 忙速唤,三人乃醒。生自重壁逃去,
尤幸夫人不觉。琼因绐之曰:「五更起女工,因倦,适就枕耳。」夫人谕奇姐曰
:「汝与大姊虽表姊妹,患难相倚,当如同胞,须宜勤习女工,不可妄生是非,
轻露头面。昨赵姨欲汝三人同爨,不令女仆往来,此习勤俭一端,吾亦闻之自喜。

  」少顷,琼姐母亦至,见此二姬犹未梳洗,责琼曰:「鸡鸣梳头,女流定例。
此时尚尔,何可见人!」琼曰:「五更起女工,因倦,复就枕耳。」二母信之而
回,琼、奇胆几破矣。

  奇深懊恨,琼亦赧然,相对无言,临镜不乐。奇曰:「自今痛改前过。」琼
曰:「我亦大觉昨非。」锦\ 隔墙呼曰:「只恐白郎来,芳心又依旧矣。」奇曰
:「四姊固功之首,亦罪之魁。」锦\ 笑曰:「吾罪诚\ 深,须宜出首。」奇曰
:「姊首何人?」锦\ 曰:「专首二姐。」奇曰:「有何可据?」锦\ 曰:「诗
句尚存。」琼曰:「我与汝姊妹连和,从今作清白世界。」锦\ 笑曰:「江汉以
濯之,不可清也;秋阳以暴之,不可白也。」奇曰:「我当入侍慈母,不理许多
闲非。」锦\ 曰:「不过三五更,复想叙佳期矣。」奇不觉发笑。锦\ 娘启扉而
入,曰:「我欲为白哥制双履,愿二妹共乐成。」琼曰:「谨依来命。」奇曰:
「吾弗能也。」锦\ 曰:「吾妹尚未知趣,他日偏尔向前。」共笑而罢。于是锦
\ 娘制履,二妹协功,日暮倦勤,共成联句。推琼首倡,为五言排律云:「四月
未明候(李),阳和乍雨天。榴花红喷火(赵),荷叶绿铺钱。公子游琼苑(陈),
奇英奉碧泉。柳暗迷归路(李),花香透坐筵。云钟敲清韵(赵),锦\ 瑟奏初
弦。意马牢牢系(陈),心猿荡荡牵。

  多情慵针线(李),得趣赋诗编。蛱蝶台前舞(赵),鸳鸯水上连。愿为连
理树(陈),合作并头莲。信誓深银海(李),风流满玉川。文君如可作(赵),
司马亦称贤。为制绿双履,高高步紫烟(陈)。」

  锦\ 笑曰:「二姐口硬似铁,心软如绵。」奇曰:「何以知之?」

  锦\ 曰:「看诗便知。」奇笑曰:「君子戏言,不可戏笔。」琼笑曰:「可
是,可是。」是夜,生以朋友邀饮,不至。三姬无限□惶,坐至四更方登床,比
至鸡鸣,起梳洗矣。

  生醉醒,小胜痛恨。清晨,即诣琼房,冀图一会,告以衷情。不意三姬各去
候母。生疑事机漏泄,又惧心志变迁,题诗示琼曰:「酩酊不知夜,醒来恨杀人。
洞门空久坐,不见百花春。」

  生坐久,不见三姬,又欲候文宗揭晓,怅怅而去。

  琼归,见诗,笑曰:「白郎夜来被酒,今朝无限□惶。」

  奇笑曰:「他醉由他醉,我醒还自醒。」锦\ 笑曰:「昨宵既已醉酒,今夜
必定迷花。」少顷,家僮来报:「文宗发案。」赵母令人去探消息。三姬相对深
思,侧耳欲闻真信。久之,奇笑曰:「白哥既有探花手段,必有折桂才能。此行
决应高选,不须姊姊猜疑。」琼笑曰:「汝是座上观音,说话自然灵圣。」

  锦\ 笑曰:「他只一夜夫妻,识破十年学问矣。」奇带羞含笑。

  时午膳犹未毕,家僮入报赵母曰:「白家大叔考居优等矣。」

  赵母甚喜,来报三姬。锦\ 、琼俱目奇,奇亦带冷笑。

  赵母既退,锦\ 、琼戏掖奇上坐,曰:「阿妹真观音也,每事拜而问焉。」
欢笑而罢。

  是日黄昏时候,白生归,入见赵母,因请见李老夫人及陈夫人。夫人曰:「
好个清俊秀才,他日必成伟器。」生以所赏银花献之赵母。赵母分赐三姬,各妆
为士宝花胜。奇姐一枝,尤加巧丽。琼姐戏以词曰(名《忆王孙》):「□娥神
已属王孙,坐对花神久断魂,燕语莺声不忍闻。想越黄昏,花胜鲜妍独倚门。」

              四美连床夜雨

  是夕,入三姬之室,谈笑尽欢,不觉樵楼起鼓。锦\ 对琼曰:「二姐尚未知
趣,今夜当使尽情。」乃一与白郎解衣,一与奇姐解裙,勒之共卧。奇姐固辞。
锦\ 曰:「自此以始,先小后大,以此为序,勿相推辞。」生然之。但见轻怜痛
惜,细语护持。

  女须有深情,但未堪任重,花心半动,桃口含芳,生略动移,即难忍耐。生
曰:「但唤我作檀郎,吾自当释手。」奇固推逊,生进益深。奇不得已,曰:「
才郎且放手。」生被奇痛惜数言,不觉真情尽矣。相抱睡熟,漏下三鼓。

  锦\ 来,呼曰:「琼姐相候多时,如何甘心熟睡?」生与锦\ 去,即登琼榻。
琼曰:「愿君安息片时,相与谈话为乐。」因询奇佳兴,生细道真情。琼闻言心
动,生雅兴弥坚,于是复为蜂蝶交。及罢,琼谓生曰:「君为妾困倦如斯,妾不
忍君即去,但锦\ 姐虚席已久,君其将奈之何?」时锦\ 立在床前,搂抱同去,
相对极欢。

  锦\ 风月之态甚娇,生云雨之情亦动,在生已知锦\ 之兴浓,在锦\ 唯惧生
之情泄。谓生曰:「君风力甚佳,妾意欲已足,但欲姊妹为同床之会,不知君意
何如?」生曰:「此是人间之极欢,但恐二妹不允从耳。」锦\ 曰:「吾绐之使
来,然后以情语之耳。」

  于是,锦\ 绐琼曰:「白郎适来发热,如何是了?」琼方醒觉,闻言战惧,
即起问安,被生搂定,乃告以锦\ 意。琼只得曲从。锦\ 复绐奇曰:「白哥满身
发热,琼姊在彼问安,汝何昏睡,不痛念乎?」奇曰:「今奈之何?」锦\ 曰:
「去问安便是。」

  奇遽起索衣,不得其处。锦\ 曰:「快去,快去,!夜暮无妨。」

  适至床前,被生搂抱,只得曲从。生刻意求欢,三姬推让不决。

  生锐意向锦\ ,锦\ 辞曰:「欲不可纵,乐不可极,向爱二妹妙句,兄当与
之联诗,使妾得以与闻,亦生平之至愿也。」生曰:「妙甚。」即床上口吟,生
为首倡。曰:「君不见瑶台高映碧天东(白),珠玑璀璨玉玲珑(赵)。又不见
襄王朝来飞白马(李),日暮又复跨青马总(陈)。乍云乍雨迷花月(白),罗
襟飘摇扬轻风(赵)。沉香亭北花盈砌(李),牡丹芍药海棠红(陈)。观花不
饮心如醉(白),醉倒花前月朦胧(赵)。一片芳心作蝴蝶(李),飞来飞去入
花丛(陈)。美人葱素紫罗绮(白),语笑花间喜气葱(赵)。贻我佩环传心愫
(李),复将心事托丝桐(陈)。

  柔情已为奇音动(白),忙忙飞舞采花蜂(赵)。与君窃药先奔月(李),
森然火会广寒宫(陈)。广寒月色皎(白),报我三青为(赵)。玉华露液浓
(李),想思梦来绕(陈)。锦\ 花琼□饰绮罗(白),赵姬慷慨扬清歌(赵)。
投桃报李心深念(李),雷陈契合乐如何(陈)。今夕何夕此良晤(白),娇来
锦\ 袖舞婆娑(赵)。球琳琼玖敌诗句(李),奇词清韵长吟哦(陈)。长吟哦,
得句多(白),九天牛与女,此日共银河(赵)。鱼比目,戏新荷(李),山盟
长翠长巍峨(陈)。吁嗟五色云霞霭\ (白),艳妍好结同心带(锦\ )。同心
长系碧天云(李),勿使碧云游天外(陈)。云油油,不自由(白),神魂飞荡
与云流(赵)。中天明月长为伴(李),愿伴千秋与万秋(陈)。我本修然一凤
侣(白),今朝相伴三鸾俦(赵)。愿作在天双比翼(李),凤雏对舞含娇羞
(陈)。奇瑛勿为年华少,五百天缘犹未了(白),夭桃今已吐春情,片片轻红
入芳沼(赵)。柳腰娇弱不禁风,风怒狂摇犹悄悄(李)。桃李不似锦\ 琼英,
抱露春融情窈窕(陈)。爱花都作连枝香,和雨和云到天晓。

  从今不作旧梦思,同心齐唱佼人僚(白)。」

  次夕,遂为同床之会,推锦\ 为先。锦\ 娇缩含羞。生曰:「姊妹既同欢同
悦,必须尽情尽意。」琼曰;「四姊何无花月兴?」奇曰:「四姊何不逞风流?」
于是生与锦\ 共欢,锦\ 亦无所顾忌。次及琼姐,含羞无言。锦\ 曰:「吾妹真
花月,何乃独无言?」奇曰:「彼得意自忘言也。」琼曰:「如妹痛切,不得不
言耳。」以次及奇,再三推阻,锦\ 琼共按玉肌,生大展佳兴,轻快温存,护持
痛惜。琼曰:「夫哥用精细工夫。」生曰:「吾亦因材而笃。」自是而情已溢矣。
至五更睡觉,斜月照窗,生疑为天曙,唤诸姬俱起,则明月在天。锦\ 笑曰:「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琼笑曰:「星月皎洁,明河在天。」奇笑曰:「月白风
清,如此良夜何!」琼因请曰:「君之歌赋,已得闻矣,妙曲芳词,未之闻也。
愿请教。」生曰:「请命题。」琼曰:「试调《蝶恋花》何如?」生曰:「请刻
韵。」琼因诵东坡「花褪残红青杏小」之章,因曰:「君即此为韵,试看可与东
坡颉颃否。」生吟曰:「谁家宝镜一轮小,抛向云间,光遍罗帏绕。夜浅\ 夜深
今多少,玉露玲珑溅芳草。

  院宇深沉谁知道,惊梦残更,却被佳人笑。恨断楚天情悄悄,花暗蝶朦添烦
恼。」

  琼曰:「甚妙!吾姊妹联句以和之,何如?」锦\ 辞谢曰:「非所长也。」
奇曰:「纵使不工,亦纪佳会。何妨,何妨。」于是琼为首倡:「绿窗人静月明
小(琼),银汉波澄,半向蓝桥绕(奇)。楚峡春非少(锦\ ),淡淡巫云擒瑶
草(琼)。不谓□娥来知道(奇),惊起东君,自惊还自笑(锦\ )。闻睡鸭啼
□声消,几番惹得多烦恼(琼)。」

  生叹曰:「真三妙也。此生何幸,有此奇逢乎!」因复就枕,谈话衷情,不
能尽述也。

  自是,屡为同床之会,极乐无虞。不意笑语声喧,属垣耳近。有邻姬者,隶
卒之妇也,疑生为内属,安有女音,遂钻穴窥之,俱得其情状矣。是夕,唯琼、
奇在列,锦\ 以小恙不与。

  次早,生过其门,邻妇呼曰:「白大叔昨宵可谓极乐矣。」生诘其由,句句
皆真。生不得已,奉金簪一根,求以缄口。妇笑曰:「何用惠也,但着片心耳。」
生因归告锦\ 娘,且曰:「姑勿与二妹知之,恐其羞赧难容也。」锦\ 曰:「此
妇不时来此,况有洒洒风情,兼有「只着片心」之言,不为无意于君。君若爱身,
不与一遇,机必露矣,君其图之。」生不得已,至晚,径诣邻妇之家,与作通宵
之会。果尔得其真情,与生重誓缄口矣。

  是夕,琼、奇嗔生不至,候至三更;锦\ 不以告,但口占四句示之曰:「谁
知复谁知,花妖窗外窥。花阴月影动,犹自想花枝。」

  琼、奇骤惊:「异哉此言!幸详告我。」锦\ 曰:「昨宵事露矣。

  白郎去矣,尚望同床会乎!」于是为道其详,琼、奇泪涟。自是同床会散,
生、姬深加敛迹矣。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2:52

              庆节上寿会饮

  越五月五日,生为赵母贺节。母亦置酒邀生,生辞。李老夫人、陈夫人各遣
侍婢催之,生入谢曰:「承诸大母厚意,但恐冒突尊严。」老夫人曰:「彼此旅
寓,何妨,何妨。」命三姬相见。琼、奇不出,生饮数杯,逡巡告退。老夫人曰
:「守礼之士也。」赵母曰:「此儿无苟言,无苟动,真读书家法也。

  其亲宦游,无人照管,况当佳节,令其岑寂,吾心甚不安耳。」

  于是复备一席,令小哥送至生寓共饮。生制一词,名曰《浣溪沙》:「晴天
明水涨兰桥,画□箫鼓明江皋。翩翩彩袖拥东郊。

  倚阑干闷萦怀抱,武陵溪畔燕归巢。谁怜月影上花稍。」

  小哥默记其词,归为夫人诵之。老夫人精于词章,琼之文史,皆老夫人手教
者也,极口称善,以示三姬。三姬闻之悄然。老夫人曰:「汝等不足白郎诗乎?
未免谓其伤春太露耳。」三姬微笑。少顷,亦各散去。

  是夕,生扣重壁小门,琼、奇固蔽不开。生扣既久,锦\ 娘启扉。二姬见生,
泪下如雨,固问不应,相对□惶。生知锦\ 泄前言,再三开谕,坐至三更,二姬
乃曰:「兄当厚自爱身,吾等罪当万死。即不能持之于始,复不能谨之于终,致
使形迹宣扬,丑声外着,良可痛也。」因相与泣下。生曰:「月前之誓,三以死
生,况患难乎!卿下记申、娇之事乎?万一不遂所怀,则娇为申死,申为娇亡,
夫复何恨!」生即剪发为誓,曰:「若不与诸妹相从,愿死不娶。」三姬亦断发
为誓,曰:「若不得与白郎相从,愿死不嫁。」生曰:「吾之不娶,佯狂入山,
事即休矣;卿之不嫁,奈何?」琼、奇曰:「吾二人幸未有所属,当以此事明之
吾母。哥或见怜,幸也;不尔,则自刭以谢君耳。宁以身见阎王,决不以身事二
姓。」生谓锦\ 曰:「于卿何如?」锦\ 誓曰:「生死不相离,离则为鬼幽。于
君何如?」

  生誓曰:「终始不相弃,弃则受雷轰。」于是四人相对尽欢,不复顾忌。

  越十有三日,赵母诞辰也,生以厚仪上寿,且为三母开筵,复请三姬,同预
燕席。李老夫人许之。时二姬亦上寿鞋、寿帕,且称觞焉。生筵适至,二姬趋避。
李老夫人曰:「相见无妨,赵姨之子,即汝表兄也。」——盖琼、奇之母皆产于
林,与赵母为叔伯姊妹,故老夫人有是言耳。——二姬遂出相见,固逊不肯登筵。
赵母曰:「幼女畏生客,我与之区处。」于是置生席于堂之小厢,命小哥侍焉。
饮至半酣,生与小哥出席劝酒。

  老夫人曰:「酒不须劝,久闻高才,欲请一词为寿,何如?」

  生辞谢。老夫人曰:「吾已见《浣溪沙》矣。」生曰:「惶愧!

  」遂请命题。老夫人曰:「莫如《千秋岁》。」生复请刻韵。

  老夫人曰:「吾幼时尚记辛幼安有「塞垣秋草,又报平安好」之句,即赓此
韵,尤见奇才。」生不假想,即挥毫曰:「绿阴芳草,黄鹂声声好。瑶台上,华
筵表。的的青鸾舞,王母霏颜笑。蟠桃也,千岁华浑不老。

  有玉山摧倒,南极先来到。玄鹤算,良非小。优游乾坤里,添筹还未了。备
五福。彭让寿考。」

  李老夫人曰:「真好词也。」唤琼姐曰:「汝向时言能为之,今尚能制乎?」
琼姐逊谢。夫人曰:「聊试一词,以求教耳。」

  琼因制词曰:「玉阶瑶草,报道年年好。绮阁上,琼台表。蟠桃生满树,采
撷真堪笑。再结子,又是三千年不老。

  金樽频倾倒,王母乘鸾到。寿星高,乾坤小。人在华筵表,劝酬犹未了。齐
嵩祝,万年称寿考。」

  呈上老夫人。夫人曰:「雷门布鼓,音响顿殊。」生曰:「奇才,奇才!云
所远让。」陈夫人目奇姐,曰:「汝镇日与大姊谈诗,我不知云何。今聊试汝,
汝其勿辞。」奇出席拜老夫人与赵母,曰:「献笑,献笑。」复拜生,曰:「求
教,求教。」

  老夫人曰:「不必论诗,礼度自过人矣。」奇制词曰:「瑶池绿草,近来长
更好。朱明日,暄人表。况此熏风候,登筵人喧笑。华筵开,共祝那人长不老。

  好怀尽倾倒,寿星都来到。乘鸾客,才非少。倚马雄才,万言犹未了。吐芳
词,长祝慈闱多寿考。」

  李老夫人曰:「妙哉词也!可谓女学士矣。」词毕,各就位。

  锦\ 娘曰,「请谢教。」于是既奉三母之觞,复过生席劝饮。时兰香自外持
茉莉花来,既献三母、锦\ 娘矣,一与琼,琼曰:「送与小哥。」一与奇,奇曰
:「送与白官人。」兰香递与生,笑谓生曰:「此花心动也。」锦\ 厌其言,嗔
目视之。生亦不快,奇殊不知也。少顷罢筵。

  是晚,生入三姬绣房,为绸缪之会。与奇会毕,因谓曰:「尔殊不检点,词
中称扬太过。」奇曰:「偶笔氛所至耳。」

  又备述兰香之言,奇遂大恚。

  次晨,言之于母。母怒笞兰香,香曰:「此言诚\ 有,但戏与白郎言之,姐
姐安得闻?必是白郎密以告姐,愿夫人察之。」

  夫人生疑,唤奇姐,谓曰:「止谤莫如自修。」奇且复大恚。

  夫人与诘其得闻之由,奇姐语塞。锦\ 适至,曰:「此言锦\ 实得闻,故以
告妹。」兰香自是言亦塞,陈夫人自此亦生疑矣。

              凉亭水阁风流

  数日后,陈夫人语赵母曰:「天气炎蒸,人咸染病。百花园凉亭水阁,可居
三女于中,锢其出入,何如?」赵母然之。

  遂自琼、奇房后开门,恣其园亭逸乐;以为外之房门谨严,而不知内之重壁
为便。虽诸侍女颇有猜疑,亦竟不知生出入之路。

  一日,陈夫人诘春英曰:「汝久侍深闺,宁知白郎事乎?」

  春英曰:「无之。内外并不相见,又无侍婢交通,郎君何由得入?此一也。
春初白郎常至,妾犹有疑,今无事辄数十日一来,此二也。且自三月寇警后,西
带诸门俱严关锁,虽侍婢不得往来,白郎能飞度耶?」夫人之疑消。

  生、姬每日于纳凉亭中欢谑,间亦多亵狎,独琼姐坚执不从。是月望日,生
与锦\ 、奇在临水阁中作乐,琼姐不至。锦\ 作书,令奇姐招之。琼复书曰:「
劣表妹李琼琼敛衽启覆四表姊妆次:即晨夏景朱明,莺花流丽,莲白似六郎之一
笑,榴红拟飞燕之初妆。鱼作态而戏金钩,鸟沽娇而穿细雾。纳凉亭上,习习清
风;临水阁中,腾腾爽气,诚\ 佳景也。况有文君之色,太真之颜,凭栏笑语;
潘安之貌,相如之才,抚景写怀,岂不乐哉!然古人有言:「欲不可纵,纵欲成
灾;乐不可极,乐极至哀」。且蝶慢岂端庄之度,淫亵真丑陋之形。读《相鼠》
之赋,能不大为寒心哉!

  姊,女中英也;郎,士中杰也,愿相与念之。」

  奇姐持书来,曰:「莺莺不肯至,红娘做不成。此书中好一片云情雨意,要
汝等跪听宣读。」生长揖曰:「好姐姐!借我一观。」奇姐曰:「要大姊深深展
拜。」锦\ 拜曰:「好姐姐!借我一观。」奇姐出诸袖中。生、锦\ 展读,笑曰
:「这云情雨意,岂不害了相思。不会作红娘,反会来卖乖。」锦\ 曰:「好好
拜一拜还我。」生曰:「我要她替莺莺。」搂谑多时,大笑而罢。

  越十有七日,生闻其叔自荆州回,候接于都门之外。三姬亦以生是日不至,
同在纳凉亭上女工。饭后,赵母具茶果,遣侍女春英等俱往省之,且密祝以瞰二
姬所为。奇姐闻兰香呼门声甚急,笑曰:」此婢又来探消息矣。今日若无状,决
加之重刑。」二姬笑曰:「汝今日不惧他矣。」及启扉,诸婢皆在,云赵母送茶,
三姬谈笑啜茗。兰香步花阴,过柳径,穿曲堤,无处不至。奇姐索皮鞭以待,曰
:「以鞭马之鞭,鞭此婢也。」

  兰香行至芳沼之旁,扣掌笑曰:「好笑,好笑!有一蒂开两朵莲花。」奇姐
令桂香唤之,至则令跪于地。奇姐曰:「汝自少事我,我有何亏汝?汝乃以无形
之事,生不情之谤,汝欲离间吾母子耶?汝到亭中,众皆侍立,汝乃驰逐东西,
欲寻我显迹耶?汝今寻着否?汝好好受责!」兰香叩首,曰:「姐姐是天上嫦娥,
兰香是□娥身边一兔。兔恐□娥薄蚀,无所依傍,乃爱护姐姐独至,故有前日之
言。至如今日,因久不至亭中,偷闲遍阅佳景,岂是有心伺察?如有此心,罪当
万死。且姐姐女流豪杰,白郎文士英豪,岂是相配不过?但恐轻易失身,白郎视
姐姐如墙花,姐姐望白郎在云外,那时悔不及耳。兰香与姐姐同安乐,亦与姐姐
共患难,安得不过计而曲防?」奇曰:「无端造谤,尔罪何如?」兰香曰:「固
知罪矣。然亦姐姐不自检制耳。诗词属意,可疑一也;流目送情,可疑二也;分
花相赠,可疑三也。众人皆有此疑,兰香安敢不告?若李琼姐之端在,赵四娘之
严谨,安有此谤?」奇姐大恚,鞭之流血。时琼、锦\ 游芳沼之滨回,告奇姐曰
:「沼中莲花果开并蒂,此佳祥也。

  姑恕兰香,同去一看。」奇遂释之。

  诸婢归,俱以并蒂莲告于赵母。母喜,邀李老夫人、陈夫人同赏。

  酒既具,老夫人持杯祝曰:「老身一子,久官他方,致令女孙及笄未配,此
老身之深虑也。今天赐佳祥,愿觅快婿。」

  又为陈夫人祝曰:「愿奇姐早定良缘。」又为赵母祝曰:「愿小哥早得佳妇。」
时方登席,赵母请曰:「有此佳祥,可召白生来看。」老夫人与陈夫人有不欲意,
以赵母深爱,勉强从之,令秋英、小珠往召。归报曰:「白大叔有客在,不知何
事发怒。

  」赵母曰:「春英颇晓事,可往探之。」复归,报曰:「白大叔原配曾边总
小姐,今曾老爷远宦边疆,白老爷不欲大叔远去成亲,曾老爷不欲小姐远归还亲,
各有悔意。今年三月内,白老爷运\ 粮入京,与曾老爷相遇,二人言兢,有书退
悔。今白老爷遣大叔回家,为大叔再议婚姻,因此发怒。」赵母曰:「大叔知我
请他否?」春英曰:「他陪叔爷吃饭,即来。」

  少顷,生至,且细白之三母。李老夫人笑曰:「有如此才即,何虑无妻。」
赵母笑曰:「儿勿虑,我与汝为媒。芳沼中有莲并蒂,此是祥瑞,第往观之。」
生因与小哥同往,果见并蒂。生喜特甚。因慷慨饮酒,赋诗曰:「中夏正炎蒸,
百花何明媚。可笑老天公,凌波浮天瑞。并蒂莲花开,香风暗度来。瑶池游王母,
绮阁泛金。向人娇欲语,酷似西施女。相对吴王宫,乘风相娇倨。日分双影流,
风动两枝浮。羞向孤鸾镜,应知学并头。莫作等闲赏,交枝芳沼上。瑞霭\ 为谁
开,霞标着天榜。香韵远并清,双莺柳外鸣。应与两歧麦,同荐上玉京。」

  呈之李老夫人。夫人叹曰:「流丽清新,海内才华也。」赵夫人笑曰:「可
当聘礼否?」老夫人笑目锦\ 娘,曰:「汝三姊妹联句和之何如?」二姬推让,
锦\ 笑曰:「但作不妨。白兄事同一家,万勿为异。」二姬然之。琼首曰:「逢
此仲夏景,花香柳自媚(琼)。两沼已含流,双莲何并瑞(奇)。风吹昨夜开,
浑疑天上来(锦\ )。

  为汝登池阁,因兹泛樽(琼)。潘妃浑不语,携手湘江女(奇)。吴壁喜相
逢,二乔斜并裾(锦\ )。明沙水面流,盈盈合蒂浮(琼)。翡翠双飞翼,鸳鸯
栖并头(奇)。王母瑶池赏,云车停水上(锦\ )。瑞宇已流春,天门初放杨
(琼)。应识芙蕖清,哪占丹凤鸣(奇)。太常如可纪,图此上神京(锦\ )。」

  老夫人见之,笑曰:「皆女瑛也。」转呈与生,生惊叹曰;「诸妹才华,近
世莫比。」生饮三酌,辞归。母亦自是罢筵。

  是夕,赵母谓李老夫人曰:「鄙意欲以白郎配琼姐,何如?陈夫人亦极口赞
成之。老夫人曰:「吾意恐有事未真,议未定,且未识此生意向何如。」赵母曰
:「然。姑勿言,待其媒议之时,方可与言及此。」李老夫人曰:「此事成,亦
天也;不成,亦天也。」春英闻此语,以告锦\ 娘。锦\ 娘密以告生,且曰:「
兄可多遣媒博采,令老夫人闻知,彼乃无疑,自当见许。」生深然之。陈夫人亦
有以奇姐配生意,但以相距六岁,心内迟疑。

  兰香乘间曰:」婢昨送茶,被姐鞭挞,虽至血流,亦尤怨心。

  但兰香细看姐姐,却似有心白郎,莫若早以配之,则一双两好,天然无比。」
夫人曰:「岂有是事?汝勿多言!」

              玉碗卜缔姻女连

  生数日以叔在,不敢轻入琼室。叔亦遣媒人求亲。

  是夕,生入锦\ 房,与三姬商议,因曰:「琼妹奇妹皆吾所欲,但势难兼得,
为之奈何!」锦\ 曰:「吾观二妹所议,毕竟皆归于君,但不知谁先进耳。以鄙
见论之,此事毕竟皆天也,非人所能为也。」琼让之奇,奇让之琼,各出誓言,
恳恳切切。

  锦\ 曰:「勿推让,吾为汝分之。今宵焚香,疏告于天。各书其名,盛以玉
碗,先得者今日议婚,后得者异日设策,非一举而有双凤之名乎?」生每日为此
萦怀,闻锦\ 言而深是之。遂具告天之疏,一掣得琼姐之名。奇笑曰:「使吾姊
为良臣。吾为忠臣,不亦美乎!」于是四人计定。

  翌日,生言于叔,遣邻妇为媒,言于赵母。赵母以告李老夫人。夫人许之,
择日报聘。赵母为具白金四十两,金花表里各二对,皆赵母所出也。邻妇执伐持
书于李老夫人,其词曰:「辰下双沼花开,九天瑞应。某窃计之:老夫人其千年
之碧藕乎?仙阙流芳矣;令子老先生其千叶之绿荷乎?海内流阴矣;令孙女其霞
标之菡萏乎?绣阁新香矣。兹者双花合蒂,瑞出一池,岂犹子景云果有三生之梦,
乃应此合壁之奇耶?家兄远宦,命某主盟。

  赵母执柯,兼隆金币。丝萝永结,贶实倍于百朋;瓜葛初浮,瑞长流于万叶。」

  李夫人捧读,不胜欣慰,遂援笔复柬曰:「即辰玉池献瑞,开并蒂之莲花,
老身举酒祝天,愿女孙得快婿。岂是瑞不远于三时,庆遂成于一日!

  寅惟执事,名门豪杰;令兄天表凤凰,而令侄又非池中物也。何幸如之!然
莲有三善焉:出于泥而不浊,其君子之清修乎!擢云锦\ 与云标,其君子之德容
乎!

  香虽远而益清,其君子之徽誉乎!愿令侄则而像之,老身有余荣矣。睹蜡炬
之生花,知百年之占凤;闻鹊媒之报吉,兆万叶之长春。」

  生得书,喜甚。邻妇乘间戏生曰:「小姐见书,喜动颜色,官人稳睡,不怕
潜窥矣。」

  生累日延客置酒,琼密经画,整整有条。老夫人稍宽其私,但付之不闻。奇
姐虽自敛戢,与生情好益笃,阴自刺其双臂:左有「生为白郎妻」之句,右有「
死为白家鬼」之句。生是夕见之,痛惜不已,双泪交流,芳无聊赖,自投于床。
琼因劝奇与之共寝,生终夜倾泪如雨。自是,与奇为益密矣。

  暇间谈论,奇谓琼曰:「吾未知逮事白兄与否,然感此缱绻之情,虽糜骨何
恨!」琼曰:「除是我死,姊妹便休。若得事白郎,必不致妹失所。」锦\ 隔壁
呼曰:「可令我失所乎?」

  琼笑曰:「三人同功一体,安有彼此之殊。」锦\ 复笑曰:「吾妹念我否?」
琼曰:「成我之恩,与生我者并,岂不念功!」

  三人复大笑。自此,生、奇加意绸缪,又将越月。锦\ 、琼亦体生意,恣其
殷勤。时诸婢无不闻知,但皆不敢启口,惟兰香自恃美貌,每在生前沽娇,生屡
诃之,因此怀恚,欲泄其机。至是为奇姐所恶,亦不敢言。锦\ 、琼善自敛藏,
内外不甚觉露。

  自是南陆转西,九秋胜会,桂有华而擎宫月,□娥亲下广寒;槐奏黄而舞天
风,英俊忙驰夹道。生整治行装,入秋闱应试,与姬相别,无限伤情。三姬共制
秋衣一袭,履袜一双;绿玉之佩,黄金之簪,诸所应用,无不备具。琼姐制诗曰
:「良人将离别,泪洒眼中血。杜宇惨悲鸣,秋蝉凄哽咽。此情只自知,向汝浑
难说。愿步入蟾宫,桂花手中掇。」

  奇姐制诗曰:「欲别犹未别,泪珠先流血。诉短及道长,既哽又复咽。不向
夫君言,更对谁人说?唯愿折桂枝,高高双手掇。」

  锦\ 亦制诗曰:「人别心未别,漫将苦流血。我因夫君凄,郎为妾身咽。行
矣且勿行,说了又还说。折桂须早归,墙花莫去掇。」

  老夫人、赵母、陈夫人各厚赠,诸亲友皆赠之。

  白往至省,温习经书,届期入试。然慕念三姬,未尝少置。

  而姬亦于晨夕之下,对景无不伤情,乃至多寐之思,亦多叙忧离之思。生以
三试既毕,遣仆抵家问安,既奉诸母珍奇,亦馈三姬花胜,致书恳切,不能尽述
也。锦\ 、琼见喜慰,奇姐转加惨凄,报书曰:「妾陈奇姐敛衽复书于夫君白潢
源解元文几:夏光已云迈矣,秋宇何凄凉也。每中夜凉风四起,孤雁悲鸣,则伏
枕泪零,几至断绝。听砧杵之音,□焉如捣;聆檐铎之响,如有隐忧。此时此情,
何可殚述。

  缅想洒乐之人,宁识忧愁之状否耶?自昔乌山邂逅,继以月下深盟。妾谓事
无始终,将送微命;君谓此头可断,鄙志不渝。恳恳殷殷,将意君即妾也,妾即
君也。水宿与俱,云飞与俱,偶隔一日,则想切三秋。

  今言别三十日矣,其殆九十秋欤!情胡不切,泪胡下零?天乎!吾何不为凉
风,时时与右相傍;天乎!吾何不为飞鸟,日日向君悲鸣耶!妾与君誓矣,与君
言矣,亮君亦见信矣,第恐时时乖违,机事傍午。将欲明之于母,又恐母不见怜
;将欲诉之于人,又恐旁人嗤笑。讯天,天下闻也;问花,花无语也。其所以自
图惟自树立者,惟有身死可以塞责。然死如有知,乘风委露与君相周旋,目乃瞑
矣;死如无知,与草木同朽腐焉,则又不如久在人世,万一可以见君之为愈也。

  然此身实君之身,身不在君,则有死无二。如或惜死贪生,轻身丧节,则又
不若朽草腐木之安然无累也。

  君其为我图之,存没之诚\ ,此言尽矣。临书流泪,不能复陈。承惠玉粉胭
脂、翠羽花胜,虽为睹物思人之助,实增谁适为容之悲。附以海物,愿君加餐;
兼以凉鞋,愿利攸往。余惟棘闱魁选,海宇扬名,是妾等三人之至愿也。」

  生仆至,授生书。生方与诸友燕集,展视未完,不能自禁,涕泪呜咽。友见
其书,无不嗟叹,因曰:「有此恳切,无愧潢源之重伤情也。」力叩所由,生不
以告。自是功名之心顿释,故人之念益殷矣。

  月终揭晓,生虽名落孙山之外,全不介怀。遂策马为抵家之行,与姬复会。
然生之别时,祝奇姐曰:「吾若得意而归,明与尊堂关说,恳求姻眷,必遂所怀。」
以此牵情,心恒悒怏。

  然三姬见生之归,如胶附漆。诸母因生之至,便喜动颜容。是夕,过重壁小
门,仍为同床之会。

  生中夜长叹。锦\ 抚之曰:「功名有分,何必介怀。」琼曰:「郎非为此萦
怀,只为吾妹切念。」生曰:「子真知我心者,为之奈何?」琼曰:「吾与大姊
有妙计矣。」生曰:「愿闻。」

  琼曰:「君将来必有荆州之行,且先具婚书一纸,表里一端,白金四锭,付
与吾妹。俟君行后,陈姨必将议婚,吾二人决以实告,并以吾妹臂上刺文示之,
然后上金币、婚书,则陈姨势不得已,事端可谐矣。」奇笑曰:「计则奇矣,但
颜之厚矣。」

  锦\ 笑曰:「如此可成,面皮可剥也。」生曰:「向实为奇姐萦怀,今闻计
心释然矣。」自是,留恋月余,欢好尤笃。

  生父命仆来探秋闱之信,且命早至荆州。生不得已,起行。

  陈夫人谓生曰:「此行未知得再见否?」因相对呜咽,两不能胜。生挥泪曰
:「姨娘幸勿出此不利之语,云愿姨娘天长地久,既有骨肉之恩,必顶丘山之戴。」
陈夫人复流涕曰:「我身寡子单,仗提携。」生曰:「敢不从命。」夫人流涕而
入。

  三姬相送凄惨,诗词悲怨。诸母临别殷勤,致赠甚厚。及其策马在途,举目
有山河之异;飞舟迅速,临流切风月之怀。

  发诸声歌之词,皆恋故人之语,则生之思姬何如,姬之思生亦如是矣。

              锦\娘割股救亲

  时维腊月,寒气逼人,赵母体赢,忽膺重病。三姬无措,请祷\ 于天,各愿
减寿,以益母年,未见效也。锦\ 夜半开门,当天割股。琼、奇见其久而不返,
密往视之,乃知其由。嗣是和羹以进,母病遂愈。甲人闻知,上其事于郡县,郡
县旌曰:「孝女之门。」有诗曰:「乌山遥对华山西,花外风清乌自啼。已见文
华推多士,哪知节孝属深闺。剖心从古忠名旧,割股于今徽誉奇。旌别圣恩行处
有,谁踵芳躅映文奎?」

  赵母置酒,诸眷毕贺。有杨把总者,闻锦\ 娘之美,亦备礼称庆,以白金二
十两为赵母寿,欲求见锦\ 娘。锦\ 既却其金,又不之见。杨欲以势挟之,先令
邻人扬言,且啖以兼金厚利。锦\ 娘曰:「汝为我语刁军,我头可断,我身不可
见也。」杨惧而止。是时三姬皆以志节更相矜奋,自生别后,不施脂粉,不出闺
门,虽瑞月千门佳丽,三姬处之淡如,元宵乐地繁华,三姬不出游玩。其操守如
此。

  生自抵荆州后,既见父母,益念三姬,乃请于父曰:「李老夫人,外大母也,
殷勤主婚,盍遣人致谢焉。并候动履,且订婚期。」父许之。生备金币,遣仆归
访三母,且致书三姬。

  其书曰:「同心人白景云奉书于三美人妆次:云此生何幸哉!昔时尊贵王公
得一女□焉,犹可以流声千古,况云兼有其三哉!皆天曹神女,仙籍美姬,色殊
绝矣。

  文绚春花,词映秋水,才超卓矣。坚贞如金玉,洒落类风霞,气概英达矣。
而云方幸绸缪之际,又闻交儆之言,其所以相亲、相期、相怜、相念,又日□□
焉。

  则神游于美人之天,云此生何幸哉!追想曩时倚玉于芳栏,偷香于水阁,罄
人间未有之欢,极人生不穷之趣,美矣,至矣。然此犹为窃药之会,今皆缔为月
中之人,则月下深盟,其真无负。五百天缘,悠悠未了也。欣切,欣切。万里片
心,但欲三妹勤事诸母。奇妹姻信未闻,日夕悬注,想志确情笃,则天下事固可
两言而决也。急闻,急闻。身在荆州,神在桑梓,计此情必见谅矣。无多谈俗,
仪在别启中昭人。」

  诸母得书喜甚,款仆于外堂。

  时有朱姓者,贵宦方伯之家,与奇同乡,有子年方弱冠。

  闻奇之美,命媒求姻。陈夫人初未之许,后偶见朱氏子,貌美而慧,遂许焉。
择日欲报聘,奇姐忽称疾,绝粒者三日。夫人惶惧,泣问所由。琼以实情告之。
夫人曰:「焉有是事?门禁森严,白郎能飞度耶?」琼曰:「姨若不信此言,请
看奇妹两臂。」陈夫人见之,骇曰:「白郎在时何不与我言之?今纵不嫁朱氏,
后置此女何地?」琼曰:「妹与白郎殷勤盟誓,生死相随,决不相背。」夫人曰
:「痴心男子,誓何足信!」琼遂启其箱,出白金四十两、表里各二对、婚书一
纸,曰:「此皆白郎奉以为信者也。」夫人曰:「是固然矣,然天长地久,汝姊
妹何以相与?」琼跪而指天曰:「琼如有二心,随即天诛地灭。愿我姨娘早赐曲
从。」夫人曰:「我将不从,何如?」琼曰:「妹已与琼诀矣,若姨不从,则妹
命尽在今夕。」夫人堕泪,徐曰:「痴儿,汝罪当死!亏我守此多年,亦无可奈
何,只得包羞忍耻耳!此事锦\ 娘知否?」琼曰:「不知也。」夫人因抚奇身曰
:「汝私与白,得非慕白郎才郎乎?朱氏之子,俊雅聪颖,将为一世伟人,以我
观之,殆过于白郎矣。」奇不对,琼曰:「妹身失于白郎,既有罪矣,更委身于
二姓,是荡子也,何足羡哉。」夫人首肯曰:「固是矣,从今吾不强矣。」但礼
币未受,琼犹有疑,因告于二母。二母亲奉礼币,劝陈夫人受之,夫人尚有赧容。
夫人曰:「天下之事,有经有权,善用权者,可以济经,不尔,便多事矣。」陈
夫人因呼兰香置酒,以谢二母,且曰:「早信此奴,无今日之祸矣。」三母即席,
锦\ 娘奉杯。而奇不出,乃独坐小榻。

  奇姻事既定,陈夫人复书于生。锦\ 、奇亦以书达生。遂遣仆归荆州矣。

              奇姐临难死节

  是时陈夫人以兵变稍息,归于本乡,不幸遘疾洽旬。奇往省之。未数日,寇
苍复作,遂遣奇入城。嗣是盗益炽,夫人病益笃,欲舁之入城,则亟不可动。奇
闻变号泣,步行往省。琼姐执奇手曰:「寇贼\ 充斥,妹未可行。」奇曰:「我
宁死于贼\ 手,岂忍不见母瞑。」因绝裾而行。及抵家,寇稍宁息。奇姐虞母不
讳,先为置办棺衾。比至二更,闻官兵大至,众喜,以为无虞。至五更,乃知即
是贼\ 兵。鸡鸣,遂围浑江,剽掠男妇数百。三贼\ 突入陈夫人之房,见夫人病
卧,欲逼之以行,夫人不起,抽刃欲兵之。时奇逃在密处,遽呼曰:「勿动手,
我代之。」遂出见贼\.贼\ 见其天姿国色,欢喜特甚,遂掠以行,并掳兰香及家
僮数人而去。时陈夫人在床,犹未瞑目也。

  贼\ 闻官兵欲至,饭后退屯新升桥,至河沿宦署,将所掳男女尽禁其中。奇
姐谓兰香及家僮曰:「我为母病来,岂知为母死!我若不死,必被贼\ 污,异日
何以见白郎乎!」乃咬指血书于壁曰:「母病不可起,夫君犹未归。妾身遭此变,
兵刃讵能违!甘为纲常死,谁云名节亏。乘风化黄鹤,直向楚江飞。」

  题毕,谓兰香、家僮曰:「吾母子相从于地下矣,汝辈得归,可与小姐善事
白郎。」复谓兰曰:「吾当急死,稍迟,欲死不可矣。」乃语间,即取裾中所藏
剃刀,以袖蔽面,自刎其颈,遂僵仆,血流满地。兰香抱之而哭。贼\ 来,怒杀
兰香。因询其由,乡邻备道。贼\ 曰:「我误矣,此节孝女也,勿污其尸。」

  于是舁而置之署后月台之上,以红绫被覆之,相与环位。其节孝之感人如此。

  是夕,有人来报,锦\ 、琼举家号恸不已。琼姐愿以百金入贼\ 营赎其尸,
众惧不敢往。次日早,报:「官兵杀退贼\ 矣。」

  又报:「陈夫人即世。」琼姐带秋英、新妹、小妹往收其尸;锦\ 娘带春英
殡敛陈夫人,时琼号泣登台,未至五步,尚闻奇姐长叹一声,骇曰:「吾妹尚无
恙!」急往抚之,则见其气已绝,颜色如生,尚带笑颜。琼曰:「吾妹甘心死乎!」
因令人舁归,与陈夫人同殓。遍寻兰香之尸,则为贼\ 弃之水中,无复存矣。

  琼姐读其血题之诗,号泣仆地,绝而复苏。

  琼姐抵陈夫人之家,与锦\ 娘备办棺衾,殓住完备,吊客盈门。二女亲为执
丧。越三日,各为文吊之。琼词曰:「呜呼哀哉!吾妹死矣,吾不忍言也。吾与
妹岁距三周,居违五里,七岁已同游,十祀曾同学。吾母与若母,兄弟也;吾父
与若父,连襟也。汝年十四,吾年十六,即闻兵变。惟时汝父先逝,吾父宦游,
吾祖母与若母虞吾二人居乡莫便也,乃即赵姨之居居焉。

  坐则共榻,寝则同床,食则同甘苦。殆于今三年矣。

  幸得锦\ 姊朝夕绸缪,兼以诸母殷勤教导,吾二人亦欣欣然至忘形骸。

  嗣是共遇白郎,以骨肉之亲而重之以山河之誓;旋复同缔姻雅,以丝萝之旧
而联之以五百年之缘。将谓生则同室,死则同穴,金石莫移也。讵意笑语方悬天
匙箸之间,惨凄即见于须臾之际。妹爱母心切,不暇顾身;吾庆妹情真,临行拽
裾。岂知裾绝而吾妹去,妹去而祸变临。贼\ 刃若母,妹安得不出;吾妹既出,
身安得不死!然遘贼\ 之时,则寅也,妹不死于寅者,将为全母之计;过此则卯
也,夫昧不死于卯者,必其提防之深;及入营,则辰也,方入营,而吾妹死矣。

  释此不死。则妹宁有死时乎?然闻妹将死之时、慷慨赋诗。吾细绎之,其首
曰「母病不可起,夫君犹未归」,孝节见于词矣;次曰「妾身遭此变,兵刃讵能
违」,慷慨以身杀矣;「甘为纲常死,谁云名节亏」,舍生而取义矣;未曰「乘
风化黄鹤,直向楚江飞」,恋恋不忘夫君矣。是诗也,贼\ 人犹自哀怜,况人乎!
人见之,犹自惨切见琼乎!

  琼见之亦无可奈何也,使吾郎君见之,其悲哀痛之又若何邪!吾恐白郎为汝
伤生,则吾亦为汝殒命矣。呜呼痛哉!吾今日所以不死者,诚\ 惧伤君之生,益
重妹不瞑之目。古人有死于十五年之前者,固已存孤;有死于十五年之后者,亦
以全赵。琼之心犹是也,妹氏谅我心乎?呜呼已矣,吾目枯矣,吾言不再矣!

  然尚有言焉:白郎若归,倘能不为儿女姑息之爱而为丈夫万世之谋\ ,吾即
汝平时玩好珍宝,市田若干永为祭奠之需;高大窀穸,永为同穴之计,则相离于
今时者,当相合于永世。孰谓九泉之下,非吾聚乐之区邪!嗟夫痛哉!妹之容颜
比秋月矣,文采若春花矣,性情类清风矣,气节傲秋霜矣,孝诚\ 动天地矣,余
何忍言哉,余何能言矣!

  呜呼!长江凄凄,寒风烈烈;山岳幽阴,天地昏黑。欲见汝容,除非梦中不
可得。汝若至楚见白郎,道我肝肠片片裂!」

  锦\ 娘亦有哀词,其愁怨凄惨之状,不下于琼,但不能悉载也。

  二母亦来会吊。奇有弟双哥,甫七岁,赵母为之鞠育。丧事毕,二母、二姬
俱入城,凄凉之态,何可尽述!

  生在荆州,遥望老仆不至,想见三姬甚殷,父母遣生归毕姻。琼父母亦遣仆
来会姻期。生遂与其叔束装为归计矣。

  白生原配曾边总之女字徽音者,赋性贞烈,才貌超群,精通经史,尤善歌词,
酷爱《烈女传》一书,日玩不释。闻其父与白氏悔亲,将再醮吴总兵之子,遂独
坐小楼,身衣白练,五日不食。父母见其亟也,询知其故,因绐之曰:「吾从汝
志,岂不复然。」徽音乃渐起饮食。

  吴之子,名大烈,亦将中豪杰,善用马上飞剑,掷剑凌空,绕身承接,妙捷
如神,边庭敬之畏之。边总欲使徽音见其才能,谋\ 之媒人,于正月中庭开角□
会,令家人悉升楼聚观。大烈坐于金鞍之上,衣文锦\ 之袍,容如傅粉,唇若涂,
掷剑倒凌,飞枪转接。众皆羡其才能,又复悦其美貌。女徐问于侍婢曰:「此何
小将军也?」柳青答曰:「吴总兵公子也。」女即背坐不观。次日,父母又遣兄
弟道意,女复赋《闺怨》以见志。其词曰:「怨中闺之沉寥兮,羌独处而萧萧。
心□傺而苦难兮,乃怀恨而无聊。悼余生之不辰兮,与木落而同凋。天窈窈而四
黑兮,云幽幽而漫霄。雷轰轰而折裂,风荡荡而飘飘。岂予志之独愚兮,乃抚景
而怊怊。爱伊人之不择兮,即芳□为菰□。木南指而若有所向兮,乃熏桂而申椒。
鸟南飞而若有所栖兮,声嘤嘤而鸣乔。

  余胡兹之不若兮,对朔风之漉漉,□娇音以哀号兮,怅乌山之相辽。问桑梓
之何在兮,更寒修而迢遥。中庭望之有蔼兮,湛溘死而自焦。余非舍此取彼兮,
虞纲常而日凋。谁能身事二姓兮,仰前哲之昭昭。余既称名于夫妇兮,敢废辙而
改轺。芳芳烈烈非吾愿兮,望白云于诘朝。纵云龙而莫予顾兮,甘对月而魂消。

  天乎!予之故也,何怨中闺之沉寥云。」

  闺赋既成,遂粘于楼壁,坐卧诵之,五日不食。父母惊讶,乃遣其弟二郎奉
敕差往江南勾军,并送徽音归家完娶婚。临行,戒之曰:「我前日退书既至,白
郎再配无疑。若愿并娶,允之无妨。若不相成,讼之官府。要之,事难遥度万里
之外,汝自裁之。」从行侍女二人:柳青、莲香也;童卒二人:熊次、丁鸾也。
二郎驰驿还乡,白马雕鞍,强弓利箭,众皆以为边帅,无敢近者。生回家,至中
途,偶与相遇,见彼人强马壮,车骑森丽,遂踵其迹而行。比至邮亭,见一女下
车,绰约似仙子,问力士曰:「此是何人?」答曰:「曾边总老爷小姐,回家完
亲。

  」生疑,问叔曰:「徽音回家完亲,不知更适何姓?请往省之。

  」因戒仆曰:「勿露我姓名。」生遂投刺更以姓田。二郎延入相见。生问曰
:「乡大人自何来?」二郎曰:「辽边。」生又曰:「今何往?」二郎曰:「奉
敕回家。」生又曰:「贵干?」

  二郎曰:「勾查军伍。」生曰:「亦带宝眷耶?」二郎曰:「送舍妹还乡成
亲。」生曰:「令妹夫何姓?」二郎曰:「庠生白景云。」生曰:「此兄娶李辰
州之女,二月已成亲矣。」二郎曰:「兄何以知之?」生曰:「家君与之同宦荆
州,故备知其详耳。」二郎曰:「既知其详,愚不敢隐。」因述其终始。

  生笑曰:「以尊翁之贵、令妹之贤,何惧配无公侯,乃关情于白氏之子乎?」
二郎又诵其妹《闺赋》之章及夫不适二姓之意。

  生啧啧叹赏,复请二郎再诵,生一一记之。二郎曰:「兄之聪颖,无出其右。」
因留饮焉,相对尽欢。及二郎回拜,与叔相见,尽列珍馐畅饮。

  自此同行,道上绸缪,不啻兄弟。二郎俱以实言,生终不以实告。叔见徽音
节操,劝生并娶。生曰:「侄非不欲,但既与奇姐深盟,此时必须两娶,倘一娶
得三,获罪于士夫,见非于公议。虽父母,谓我何!且此女未必真心,二郎未必
实语,云将探其真情。抵家,再为区处。」

  次日,令其叔绐于二郎曰:「舍侄实未议亲,令妹若肯俯就,甚所愿也。」
二郎曰:「但恐家妹不从耳。」二郎从容为妹言之,徽音唤柳青曰:「取水来洗
耳,吾不听污言也。」因以生求婚诗进。徽音见之,呼莲香曰:「取水来洗目,
吾不观污词也。吾兄再谈此语,将送吾命江中。」自是二郎不敢言,生亦不敢谑。
然生虽有敬慕徽音之意,而不敢为三人并娶之谋\.

  日夜辗转,无可奈何。

  一日,将抵家,与二郎别曰:「吾实与兄言,白郎吾表亲,事必与我谋\.今
白郎已娶琼姐为妻,更有情人奇姐为次,令妹若去,置之何地?若令妹居长,彼
必不甘;若令妹居下,堂堂小姐,岂后他人?以吾计之,唯有三人共结姊妹,可
以长处和气,不知尊意何如?」生言既毕,因誓不欺。二郎乃与徽音共议,复于
生曰:「家妹身为纲常,非贪逸欲。若见白郎,可免失身之患,若论长幼,则亦
无意分争。」生曰:「如此则善矣。

  」翌日,相别。

  生自荆州至家,与老仆途中相遇,已喜奇姐事谐。至日,入见老夫人、赵母
矣。锦\ 姐出见,面惨流泪。生甚怪之,因问奇姐及陈夫人,老夫人绐以在乡。
生见锦\ 娘惨容,力问其故,赵母不得已,言之。生大号拗,昏绝仆地,扶入卧
床,昏睡不醒。老夫人祝锦\ 娘曰:「此生远归,伤情特甚,汝为兄妹,便可往
省。万一失措,将奈之何!」是夕,锦\ 率诸婢奉侍左右,生殊不与交言,终夜
号泣饮水。

  次早,往乡祭奠,锦\ 、琼惧其伤生也,遣春英、新珠侍之。

  生见柩即仆地,移时方苏。如是者四。生之叔见其甚也,代为祭奠,拥生肩
舆以归。

  生二日不食矣,老夫人彷徨,亲手进食。生不视,老夫人恚曰:「汝欲毙老
身乎!既知有陈姨,亦知有我;既知有奇姐,亦知有琼;且彼为子死孝,为女死
节,夫复何恨?子岂不知天命,而为无益之忿耶!」赵母亦苦劝,生稍进食。因
令人为奇招魂,立主以祀之。奇弟双哥,托锦\ 为之抚养。奇柩在乡,倩人为之
守护。以白金为奇女祭田,具簿书为奇综家赀。其招魂词曰:「哀哉魂也!予之
招兮,魂何在乎?在九天兮。

  然魂为我死。岂忍舍我而之天兮?哀戒魂也!予之招兮。魂何在乎?在地下
兮。然魂欲与我追随,乌能甘心于地下兮?哀哉魂也!予之招兮。魂何在乎?在
名山兮。然山盟之情未了,魂得无望之而堕泪兮?哀哉魂也!予之招兮。魂何在
乎?在沧海兮。然海誓之约未伸,魂得无睹之而流涕兮?哀哉魂也!予之招兮。

  魂何在乎?在东南兮。然金莲径寸,安能遨游于东南兮?哀哉魂也!予之招
兮。魂何在乎?在花前兮。然言别而花容遂减,魂何意于观花兮?哀哉魂也!予
之招兮。魂何在乎?在月下兮。然月圆而人未圆,魂何心于玩月兮?呜乎哀哉兮,
滂沱涕下。无处旁求兮,茫茫若夜。

  予心凄凄兮,莫知所迓。岂忍灰心兮,乘风超化。反而以思兮,既悲且讶。
畴昔楚江兮,梦魂亲炙。静坐澄神兮,精爽相射。乃知魂之所居兮,在吾神明之
舍。

  呜呼哀哉!魂之来兮,与汝徘徊。予之思兮,肠断九回。生不得见兮,葬则
同垓。有如不信兮,皎日鸣雷。兴言及此兮,千古余哀。天实为之兮,谓之何哉。
死生定数兮,魂莫伤怀。死为节孝兮,名彻钧台。

  愧予凉德兮,独恁困颓。魂将佑我兮,酌此金。」

              碧梧双凤和鸣

  自是,生为锦\ 娘苦劝,渐理家政,稍治姻事矣。然自归后,未尝与琼相见,
托锦\ 达情。琼曰:「言别期久,欲见心切。然郎为妹伤情,我亦为妹切念,悲
哀情笃,欢爱意溺,且伊迩婚期,愿郎自玉。」锦\ 复于生,生曰:「吾此时忧
切,非为风情。

  但偶有一事,欲见相议耳。」锦\ 问其由,生具以徽音之事告之,且出其所
作《闺赋》。锦\ 以事告琼,琼曰:「万里远来,若不并娶,彼将何之?吾固非
妒妇也。」生托锦\ 以事白之赵母及李老夫人,夫人曰:「琼意何如?」锦\ 曰
:「愿之。」李老夫人曰:「待吾细思之。」锦\ 曰:「彼边庭远至,若不得婚,
必讼于官,似为不雅。」老夫人曰:「娶之不妨。」锦\ 因对生言,生大欢喜。

  翌日,二郎遣旧媒来言姻事。生正犹豫之际,忽见来仆自荆州回,以生自起
行后,父闻总兵遣女回家就亲,惧生为彼所讼,故遣仆致书,命并娶以息争端。
生与叔意遂快。复书,请二郎面议。

  次日,二郎白马雕鞍,皂盖方旗,侍从锦\ 袍,金铠银镞,仪卫之盛,遂造
白郎之门。生与叔衣冠迎接。坐定,二郎曰:「请家姊夫相见。」生笑曰:「不
才路次轻诳公子,获罪殊深,愿公见谅。」二郎曰:「早知是吾姊夫,途中不加
意痛饮耶?」

  因两释形骸,款洽言笑。生大设席,二郎痛饮。婚期之议已成,二郎遣人归
报徽音。生曰:「吾附去书,看还醒目否?」

  洗耳尚未干,忽闻佳信至。舟中探花郎,天上乘鸾使,何事重惨□,应须多
娇媚。蓝桥会有期,秋波频转视。

  微音见之,略无动容。盖平时喜愠不形、德性坚定固然也。

  二郎至晚回家,为道详悉。亦治姻具生,涓于五月十一日毕姻。是日也,榴
火飞红,灿烂百花迎晓日;莲金献瑞,芬香十里逐和风。满道上百二祥光,一帘
中十分春色。车行马骤,广寒宫里□娥来;乐奏声闻,阊阖殿前仙侣至。星郎游
洛浦,济济跄跄;神女下摇台,娇娇绰绰。更有丫环数辈,皆仙籍之名姬;僮仆
几人,悉天曹之力士。登筵佳客何殊朱履三千,入幕女宾直赛巫山十二。其物华
之盛,仪卫之多,不能尽述也。

  客有善为援史者,作《碧梧栖双凤图》以献。生爱之,与微音、琼姐联诗云
:金井碧桐梧(生),高岗双凤呼。五色浮神彩(音),百尺长苍瑚。藻翮翔清
汉(琼),风翎入翠图。

  银床萋奕叶,丹穴试双颅。阿阁朝阳地,楚宫栖凤都。

  齐声调律吕,合味荐醍醐。比翼终天会,冲霄千仞途。

  琼枝应向我,徽韵自知吾。绿荫留万载,瑞与九苞符。

  微音入门之后,侍锦\ 娘、琼姐无不周悉,奉赵母老夫人则尽恭敬。凡于生
前有所咨禀,必托锦\ 、琼代言,其贤于人远矣。

  自是,赵母与生为一家之好,锦\ 娘与生尽始终之情。

  生后擢巍科,登高第,官次翰苑为名士夫。徽音生二子,琼姐生一子,皆擢
进士,后琼姐、奇姐、徽音与白生合葬于南洲之南,迄今佳木繁茂,多产芳兰,
子孙履墓,里许闻香。世人皆以为和气致祥云。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2:54

             第六卷卖妻果报录

  张鉴,乃秀水人也,落魄无羁,不事生业,日惟买笑缠头,纵情趋薛,家计
为之一空。其妻纺绩自给,略无怨意。鉴则反生薄幸,谋\ 诸牙婆,贾妻于江南
人,得重价焉。

  妻负死不往,江南人驱迫下船。载至一处,四面都水乡,茂林中,崇垣迭屋。
扣门,有老妪出,喜曰:「行货至矣。」

  须臾,□鉴妻入一室,木桶旋绕,不异囹圄。其中有妇十余,或有愁眉而坐
者,或有挥涕而立者。鉴妻与俱终日不食,惟号泣以求死。守者怒究其故,鉴妻
绐之曰:「妾有金饰一匣,乃亡母所贻者,因夫浪费,不与之知,寄在邻家,自
以不忍舍去也。」守者闻言,告于主人,欲利所有,不逆其诈也。遂复载之回。
至,则鉴妻奔走叫冤,邻众悉聚。江南人被擒到官。比及拘鉴,先已遁去矣。情
竟不白。

  余适遇鉴妻,道及其事,因作《卖妇叹》一篇,欲献执政而不果,并载此集,
以警世云:「西家有女少且妍,嫁与东邻恶少年。可怜一旦成反目,宝剑拟绝瑶
琴弦。西南有等拘人虎,潜令牙妪来吾所。百金无吝买佳人,落花已被风为主。
悠悠夜抵武林村,独舍无邻牢闭门。其中坐卧多女伴,彼此泣下难相存。置身如
在囹圄内,鹄寡鸾孤不成对。

  掠人更待掠人来,此时计财宁计类。晨昏逼逐下江船,江水茫茫恨接天。回
首乡关云树隔,未知落在阿谁边。

  假令卖作良人妇,以顺相从苟不故。若教为妾得专房,负妨招嫌恩不固。又
或卖为富家奴,汲水负薪历苦途。

  供承少错即凌虐,有路难归空怨夫。无端堕落风尘里,向人强以悲为喜。知
心日少恶交多,送旧迎新如免死。

  人间情爱莫妻孥,忍暂何异具起徒。寄言并致买臣妇,贫贱相守当永图。」

  江南人深恨鉴妻之诈,不吝千金赎之,系以铁钮,恣加捶楚,不胜痛苦。过
江时议欲卖与娼家。鉴妻受责颇多,绝粒又久,卧病竟不起矣。一日,忽长吁而
逝,黑气弥漫,口有巨蛇跃出。居人甚骇,买棺贮而珿之。

  时遇医人经其处,草际见蛇蜕一条,腮下红白,异而收于囊,将为药饵之料。
是夜,即梦少妇拜于前曰:「妾,秀水人也,被夫卖至此地,不愿忍辱偷生,已
致珠沉玉碎。但关山迢递,冤气趑趄。今公有龙舌之游,妾敢效骥尾之托,万弗
疑拒,为幸!」言讫大恸。医人遂觉,反复思之,莫晓梦妇所谓。及至嘉兴东栅
外,少憩白莲寺前,药囊中闻阁阁之声,极力不能举。怪而启之,见蛇蜕化为白
蛇,奋迅越湖而去。停望间,隔岸车水人倏然拥拂。急望其处,则蛇将一人噬其
咽喉,绞结而难释。久之,人蛇俱死矣。审知其人即张鉴,昔尝卖妻于江南,其
地即龙舌头上。始悟梦妇变幻之灵,报复之速。呜呼!人其可不慎欤?

                联咏录

  秀水通越门外二里,有潴水一潭,潭面广百步,而深则不可测也。且西受天
目杭山诸源,湍急莫御。是以天气清朗,有白光三道起自潭中,直冲霄汉,数里
外人及见之。若遇阴霾,则波涛汹恶,往往为舟楫患。五代时,异僧行云者经其
处,指潭叹曰:「西南险害,无是过也!我当为大众息之。」遂聚土实潭,建殿
其上。落成之夕,三光复自土中突起,僧曰:「吾几误矣!」即设高案置香案,
自诵咒于案下,光遂收散。达旦,僧即筑土求材,临流建庙,题曰「龙王之祠」。
其三光起处,又造二浮图以镇。水势既平,湖冲又杀,往来者便之感之。于是钱
王赐额「保安」,赠行云为「保安禅主。」及宋,改「景德禅寺」,至今仍之。

  迄元至正中,有曹睿辈宦游过此,登饮其间,用唐人句分韵赋诗。忽一老人
长髯深眼,骨肉□峥,飘然策杖而至,曰:「老夫去此甚迩,闻诸君高怀,不揣
驽朽,亦欲效一颦于英达之前。何如?」诸人心虽嫌异,姑缓而止之。睿即首倡
云:清晨出城郭,悠然振尘缨。仰观天宇宙,倚瞩川原平。竹树自潇洒,禽鸟相
和鸣。龙渊古招提,飞盖集群英。唱酬出金石,提携杂瓶罂。丈夫贵旷达,细故
奚足婴?道义山岳重,轩冕鸿毛轻。素心苟不渝,亦足安吾生。」

  范恂继咏:「凌晨访古剎,幽气集柱阿。雕甍旭日炫,维宇晴云摩。疏松奏
笙簧,修竹唱凤珂。禅翁素所随,名流世来过。俯涧漱寒溜,涉登扣翠萝。瀹茗
佐芳醑,谈玄间商歌。遂令尘土壤,如濯清冷波。兹景诚\ 奇逢,追游亦岂多?
流光逐波澜,飞翼拔高柯。赋诗留苔萍,千载期不磨。」

  牛谅继咏:「灵湫闷驯龙,古殿敌金粟。僧归林下定,云傍檐端宿。伊余陪
雅集,于此避炎酷。息阴悟道性,息静外荣辱。坐石飞清觞,堪欢白日速。别去
将何如,留诗满新竹。」

  徐一夔继咏:「野旷天愈豁,川平路如断。不知何朝寺,突兀古湖岸。潭埋
白云没,林密翠霏乱。胜地自潇洒,七月流将半。合并信难得,通塞奚足算!广
文厌官舍,亦此事萧散。风棂爵屡行,萝灯席频换。但觉清啸发,宁顾白日旰?
吾欲记兹游,扫壁分弱翰。」

  睿因请于老人,老人随口而应:「忆昔壮得志,云雷任摩挲。指顾感蛟鲸,
叱咤驱风波。已矣而今老,悠悠困江河。良会岂曾识,意契即笑歌。夕歌恋松柱,
晚风洒蒲荷。流霞杂轻烟,凌乱袭袂罗。佳景洽高谊,何妨醉颜酡。因嗟开山子,
空堂负秋萝。生年几能百,时光度槐柯。名利钓人饵,青冢豪杰多。笑彼奔走生,
自苦同蚕蛾。经营计长久,一朝委汤锅。世路且险测,杯弈藏干戈。达人尚高隐,
乌帽甘清蓑。江花脂粉胜,林鸟官商和。石枕待春睡,新刍贮银螺。对此引深乐,
天地奈我何!」

  吟毕,众人骇然敬服,不以野老视焉。因请名问答,老人曰:「予龙姓,讳
云,字子渊,别号江湖游客。家本山之西,来有年矣。」众人喜,遂相与极谈,
飞觞流饮。及酒阑兴尽,命彻登舟。老人拱手言曰:「顷侧行旌,承不以樗鄙相
拒,敢献一语酬报诸君,何如?」众皆应曰:「愿受教。」老人曰:「诸君夜发,
以程计两日后当过钱塘。但遇江风初动,有黑云自西北行南,慎弗轻躁取悔。斯
时也,果验愚言忠益,不敢枉谢,得求殿宇新之,则吾邻有光多矣,将不胜于谢
乎?」众人口诺心非,相礼而别。未数步,回顾老人,忽不见矣。众皆壮年豪迈,
不以为意,急行舟去。

  及两日后,早至钱塘江上。风敛日融,江面平静犹地,欲过者争舟而趁。恂、
谅、一夔促装使发,惟曹睿曰:「诸兄忆景德老人之言乎?吾辈非报急传烽、捕
亡追敌者,纵迟半日,何误于身?岂必茫茫然效商贩为得耶?」三人相笑而止。
笑未已,风果自西徐来,又黑云四五阵从北南向。睿曰:「一验矣。

  」三人曰:「试少待。」顷间,黑云中雷雨大布,狂风四作,满江浪势连天,
如牛马奔突之状。争过者数百人,一旦尽葬鱼腹,惜哉!曹睿因指谓曰:「诸兄
以为何如?」三人失色相谢,睿曰:「烂额焦头,何如徙薪曲突?此无知魏先平
陈受赏,君子美其干本不忘也。今非此老预告,则吾属亦化波心一沤矣,何能携
手复相语哉!」三人曰:「诚\ 如兄言。」

  遂送棹三塔湾下,访其僧,俱言西邻无龙姓之宅。曹睿默然良久。曰:「噫!
可知矣。咏诗起联及名号寓意,宛然一龙神也,何疑!其祠居寺右,故曰「西邻」
;所谓「名利钓人饵,世路且险测,诸言,警悟于吾辈甚谆切也。愚昧凡资,自
不能释其意耳。」遂相与洁牲□拜于祠下,以伸谢之。又各出白金三十斤为新殿
之费。有僧某,辞不敢领。睿等谓曰:「王之指救,再生大德也,虽欲市珠投报,
水路难通,在耳教言,何忍忘者。况有身则能孚财,今纵无财,独不愈于无身乎?
尔能敬忠其事,在山门亦孔荣矣,何用辞!」且顾谓二人曰:「一宦劳身,几尔
寄魂水府,幸存弱质,何当复蹈危途?不若听鸟家山,看花故里,醉眠风月光中,
以副龙神讽嘱之意。不然,汤锅之祸信踵弊春蚕矣,能不畏哉!」三人皆唯唯应。
即日同章告养,托病归田,可谓卓然达矣。今以「龙渊胜境」匾其门,盖亦承此
意欤?卧云幽士评:世有契约借贷而反面不肯偿,乞暗蚤明而劳身亦恋禄者多也。
今睿等虽免于难,使他人处此,反以福幸为自致矣,何能念及景德老人之言乎?
况又非追索邀求而舍金如丸弹,非犯嫌被论而弃位如敝屣,卒能不负龙神所望,
岂不诚\ 贤达哉?

               酒薛迷人传

  元末有姓姜者,名应兆,世业耕教,为人谨且厚,里人多称之。然性恶酒,
虽气亦不欲入息。遇乡社会饮,则蹙容不满,曰:「食以谷为主,何事糟粕味耶?」
日迈,邻老饮醉,身软不能支,姜因而扶归。见袖中块然,探之,金也。私自忖
曰:「田野无知,得此不为盗。况人昏路远,岂意我为?」遂窃入己。及归,酒
醒,觅金,金已亡矣,邻老泣于家曰:「吾子以冤事直于官,三年不为理,吾子
再诉之,官怒其梗顽,强以入罪,例准银为赎。吾老且病,何忍吾子久系缧绁中?
乃典田鬻屋,得金一锭,昨醉遗途中,落他人之手。前以为虽失吾业,犹可以有
吾子也,今并而无之,吾死矣。夫苟且所言,愿分半为谢。」姜虽闻其哀怨,未
言,竟不动意。

  是夕二更时,一馆生读倦,暂憩几上,闻门外啾唧有声。

  谛听之,有人似欲进者,喝曰:「汝何物,敢行阻我?」又有人似执门者,
应曰:「我乃山桃厉鬼,司入门户,若遇妖魅,必斧而啖之。尔乃何物,抗然冒
进,抑未知吾斧邪?」斯人徐谓曰:「汝不识我,无怪其言之倨也。我姓米,字
香夫,号冽泉清士。始祖醴酪君,起迹庖羲时,封居醉乡,不与夷狄氏善,族遂
蕃衍,名通与禹,方将大用,奈为奸人所谗,疏斥而不录。

  延至夏桀,进秩瑶台士卿,与肉山脯林相左右。及事商,复遭际于桀,膺长
夜之宠,以此名重天下。周遂计之,作诰数我,谪我为青州从事,我悔艾,即奋
然修改。当春秋战国间,默然懒事,不求合于人。二世僭兴,念人主如六骥驰隙,
乃悉耳目,穷心志,索我于荒寥穷散中,昼尔与俱,宵尔与游,脱有不见,则深
思而呼召,亲幸之专,虽斯、高不能及也。自是名益尊,职益重,朝野群然慕其
风味。故汉高仗我毙白帝于泽中,宋祖得予释兵权于席上。竹林助刘、阮之清声,
禁掖发李贺之才思。

  子思辞我于馈者,可尽孝以明廉;寇准假我于澶渊,能安居而退虏。既颓阮
氏之玉山,复入党家之?术。染海棠之号于杨妃,健草圣之豪于张旭。邀欢戚里,
张镇周之尽法全恩;取令贼\ 营,郭令公之出奇破敌。流芳靡世,统裔延长,自
宋迄今,声名犹在。

  吾奉天帝命,来游汝家,纵欲持一斧以相拒,亦无奈我何!」

  人又曰:「果汝所说,世第若高远矣。然我非博古者,请再明之。」又似人
答曰:「汝犹未解乎?我世掌天下趋薛事,非木怪禽妖之比,是以享幽非我不格,
洽人无我不欢,敬我者圣贤致号,爱我者歌曲怡情,行己在清浊间,而处众则醇
如也。尔欲知我,云尔已矣,他何有哉。」似执门者又问曰:「然则汝业何事?」
似欲进者又答曰:「吾尝病软饱,因厌事,然犹日能与高阳徒偕竹叶、椒葩、霞
泉、雪液辈五六人,泛水登山,穿花步月,无不在耳。倦则酣然一枕,事且不能
扰也,况本无乎!」似执门者遂叹曰:「汝真乐人矣,不识今何所居?」似欲进
者复曰:「居虽不一,但随寓所安。或市桥启肆,或湖舍悬帘;或清酿乎田家,
或黄封之御院;或冲寒于雪朝茅屋之中,或遣兴于雨夕蓬窗之下;或随僬檐而穿
云,或侣渔舟而钓月;或被儒貂,兴至吟斋,或因妓,换归舞阁。广哉居乎,遇
使然也,皆非吾所愿也。岂若红杏村中,黄花篱下,小门流水,燕影莺声,使牧
子放牛新草,行人系马垂杨,对持瓦砾之樽,以谙茅柴之味,心始陶陶然乐矣,
何必优妓佐之,鼓舞维之,牌役强之,徒自取劳苦为哉!」问者又曰:「审汝言,
尔殆鬼于酒者。今是之来,祸福抑何所主?」欲进者笑曰:「非敢为薛耗之耳。
主人亏行,阴窃人急迫之财,致父子无措,几死非命,上帝阴行谴罚,念汝家世
有德于乡,不忍即殛,姑使我迷溺而报之也。」问者又曰:「主人性俭饮,纵耗
奚益?」欲进者答曰:「第自有处。」人又问曰:「吾闻酒有德,自古尚之,汝
反欲为术,薛于人果何术以逞耶?」欲进者答曰:「居,居,与汝语!当某宾主
应酬,礼恭迎肃,钟盘焉,诗歌焉,衣冠楚楚,言语雍雍,虽进退俯仰间必中节
度,此上饮也,我相之。

  及至杯盘狼藉,笑谑欢呼。攘臂厅中,僭阶越坐,始虽少闲乎礼,终必忘长
幼、略尊卑,一惟以和乐为快,此中饮也,我主之。又有沽醪市脯,敛分派钱,
撰号呼名,笑骂交错,归则携手街途,口似曲而糊模,身欲行而倾侧,日习为常、
不以家为意者,下饮也,我阴使之。然犹未甚也。至若提壶市上,乞汁□间,踝
跣伛偻,成行逐伙,夜则寄梦桥亭,晓则悬飘寺宇,蚁虱为邻而腥膻为袭,若而
人者,不可谓非我困苦之也。又有承祖父之厚遗,不思守继,而乃酷与莲花君合,
日挈无赖之徒,挥金纵饮,虽良朋至戚瞑眩切救而不入,必至房易主主,子妾依
人,犹且遑遑然鼻嗅心香,思欲一灶吸以偿愿,千方求办,弗得弗止,若而人者,
不可谓非我沉昏之也。又有饕晕浆于显者,仰饮食于相知,迎走趋陪,终宵不厌,
及其口腹相忤,量不胜贪,头重足轻,顺入者悖也,浊气熏人,视沟渠溷厕中以
为枕席在是矣,恬然眠卧而莫觉,若而人者,不可谓非我□辱之也。又有被醉使
狂,寻嗔生事,不合则拳足相加,或伤人,或杀人,由是羁縻官府,桎梏囹圄,
伤者枝条,杀者抵死,罪未成而家先败,悔救何能及哉!若而人者,又岂非我有
以颠倒之邪?」问者良久谓曰:「饮酌皆前定,果有之乎!合我且退,尔且行。」
啾唧之声遂息。馆生大骇,及明,亦不敢泄。

  午炊后,见应兆忽思酒,索于家人。家人曰:「厌糟粕者亦复如是邪?」应
兆曰:「姑破俗可也。」然忻然拈壶满酌,至醉而罢。家人生徒辈俱异之。惟夜
读者默识其意。

  由是,日夜酣歌,遨游博饮,心虽知其失而势不可回,若有神使之者。不半
年间而所窃之金悉偿酒税。醉则狂歌罔语,乡中人渐鄙之,生徒俱散。再三年,
世遗资产尽变费以供口腹,衣□垢结,容体羸枯。家人痛哭,谓曰:「追思丰乐
人家,一旦伶仃至此!费者不可复完矣,而郎君素循善,何不改易弦辙,为训后
人?不然,使亏玷世德,自郎君之身始,甚可羞也。」

  应兆不对,趋出,匿于村店中,买酒自遣。心怀愧忿,饮亦不成醉,沉吟俯
首,至夜忘归。适店主涉事于外,其女见应兆雅饰,心欲私之,更余,以言侵狎
应兆,遂行自献。应兆默忖曰:「向因一念之差,病狂流落,今虽修积及时,补
且不逮,而况淫污非道以重之,死无所矣!」乃坚持固却,以为「不可,不可」,
竟秉烛待曙而还。

  是夜寝熟,梦一人施礼床下,曰:「吾,酒薛也。前因不义,来醉汝心,四
年于兹矣,昨夜一念起善,上帝知汝非怙恶者流,敕吾别游,不相迷扰,从此永
辞。君宜亦勉。」觉来行雨如流,口呕一物堕地,令人起烛之,若血块然者。

  及明,遂不思饮。试以酒置于前,厌恶如故。其子复立家成业,应兆亦享寿
而终。

  应兆之妻亲陆某者,尝书此事以垂戒。予因述此,以继陆某之志云。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2:55

              第七卷翠珠传

  翠珠姓王,禾城名妓也。丰姿婉润,声色绝群,人有慕之者,非重价不轻接。

  一日,国学生潘某闻其名,盛资而往,因与之狎,情甚绸缪,分钗破镜,剪
发燃香,誓同死生。交袂年余,而潘生之囊箧十荡八九于其门矣。已而赴试秋闱,
两不能舍,临期泣执不胜。

  潘因家随废落,监事羁迟,淹于旅者两载。后得解归,越日即往候。翠珠方
坐中堂,同一富商对饮,见潘至,牾不为容,若不识一面者。及发言,竟以姓问。
潘虽疑异,犹意其假托于人前也。明日再往,使家人召之别室。及相见,而情亦
然。潘怒,出所剪发掷之,曰:「子知此物乎!」翠始转颜回笑,近坐呼茶。而
潘终汹汹不平矣,乃拂袖言旋。翠亦无援心。

  归家大怒,以其事诉于友,欲砺刃以磔此恨。其友叹曰:「娼行薄劣,本其
故态,兄抑以为异邪?自昧而自蹈之,尤人何益!」潘意稍解,因作《解嫖论》
以示人云:夫人常情,非爱财则爱身也,非畏法则畏礼也,非虑前即虑后也,非
好名则好胜也。人之于财,或以毫厘而贸易难成,或以分文而童仆笞挞,或以假
借而朋友分袂,或以不均而兄弟构词。至于淫色,则倾囊橐破家资而欣为之,甚
则甘饿殍胥盗贼\ 而终身不悟也,谓之何哉?人之于身,或以坠马而畏骑,或以
危舟而靳渡,或刺皮肤而艴然怒不可当,或有小疾而戚然恐不能起。至于淫色,
则耗精神丧元气而恬然为之,甚则染恶疮耽恶疾而甘心不悔也,谓之何哉?且无
禄者犯奸有罚,职役者宿娼有禁,法之可畏也明矣。今之人,缢死于旧院,刺杀
于南楼,为嫁买而经官问罪,缘淫奔而出丑遭刑,可不羞之甚邪!色荒之训《书
》有之,冶容之戒《易》有之,理之当鉴也明矣。今之人正气丧于邪气,名节丧
于妖媚,居乡则见恶于闾里,居官则招议于缙绅,何弗思之甚邪?祖之有孙,愿
其绳武以显我门庭,父之有子,愿其克肖以分我忧虑,今或为色破家丧命,辱其
祖父,而祖父以此怨恨至于病且殁者甚多,是使其身为不孝不慈之身,虽有他能
不足称也,光前之道,固如是乎?妻之有夫,望其为我之托而醮一不移,子之有
父,望其为我之天而终身永赖,今或为色捐家废产,离其妻子,而妻子以此穷困
见辱于人者恒多,是生其身为无礼无义之身,虽有豪才不足取也,裕后之道,又
如斯乎?死于战者以勇名,死于谏者以直名,若死于淫色者名之为败子,为其败
家也,名之为下稍,为其流落也,苟有好名之心者,当有所耻而不为矣。而人固
安之,何其愚哉!业学者以文胜,业农者以耕胜,若出于淫色者或生乎男,何忍
使之为优也?或生乎女,何忍使之为妓也?苟有好胜之心者,当有所择而不为矣。
而人顾愿之,何其卑哉!或者以子美之四娘、安石之云月、东坡之琴操、陶谷之
若兰为四公之乐,而不知此实四公之累也。或者以相如之窃玉、韩寿之偷香、张
敞之画眉、沈约之瘦腰为四君之豪,而不知此实四君之玷也。故与其为项羽之嬖
虞姬,孰若为云长之斩貂蝉?与其为君瑞之谋\ 崔莺,孰若为睢阳之杀爱妾?与
其为申生之慕娇红,孰若为贾清之搬烟花?明此,于穷则为清白之君子;明此,
于达则为正直之大夫;明此,于寒微则可以立家;明此,于富足则可以保业,所
谓腰家仗剑与色不迷人云者。尝读《孔子世家》,见柳下惠坐怀不乱,鲁男子闭
户不纳;读《晏婴实录》,见里妇顾婴微笑,晏子悔责数日之言;读《江右野史
》,见冯商聘妾遣还、生子状元及第之报,乃喟然叹曰:「不淫女色,非独爱身
也,爱德也,而财又不足言矣;非独畏理也,畏天也,而法又不足言矣;非独虑
后也,虑鬼神也,而前又不足言矣;非独好名也,好积善也,而好胜又不足言矣。
知此,则楚馆秦楼非乐地也,乃人之苦获也;歌妓舞女非乐人也,破家之鬼魅也
;传情递笑非乐意也,迷魂之乐意也;倒凤颠鸾非乐事也,催命之妖狐也。引而
伸之,触类而长之,虽家梅不可折,而况于野乎?虽女色不可淫,而况于人乎?
鄙见如斯,人情自悟。」

  后因复就秋试,夜泊江边,忽见富商立舟上,颜枯衣缕,为人执薄设之役。
生异而问曰:「尊官可念王翠珠否?」其商骇愕曰:「公非中堂相会者乎?」潘
曰:「是也。」商即蹙容曰:「仆因此妇迷恋,挥金与游,然犹未甚,后许携资
嫁我,情好益笃,我始罄所有而与之,意为彼即我矣。岂知床头一空,前言若水,
香消翠冷,爱转情飞。其母复妨恶,促我裹粮,逼我行笈,又且嗔儿挞婢,无非
欲激逐我也。我不能当,隐忍走出,方欲鸣之官司,而母子已徙他所。无可奈何,
以故依栖流落,寄食于人,又不知家园松菊之何如也!」言讫泪下。潘因招饮,
以赆资十缗赠之而别。

  及抵试,得领畿荐。荣回时,翠珠母子已般舟迎叩矣。潘乃杨帆不顾,因使
人摭辱之。

  不数月,潘之友一夕饮散,经潘之门,见绿衣人驱二女子而立,悲啼不肯进。
红衣人曰:「业已承认,又复何言?」又曰:「翠珠,翠珠,谁教你如此!」押
之而入。友疑其事,早往访之,则潘家夜育二犬。急遣人寻问翠迹,母子以暴病
夜卒矣。潘与友拍掌大笑,以为奇异。及乱呼以「翠珠」,摇尾而应。呜呼!迷
人诱引,所害者不止一儒一商也,天以此报,岂负珠哉!

                买臣记

  汉朱买臣者,旧吾郡由拳县人也,字翁子,与同邑严照垂髫相善,结为刎颈
之交,且约曰:「苟相贵,毋相忘。」家虽甚贫,不喜生业事,惟好读书。夫妻
艰于口食,遂采薪以为给。

  身担负,口读书,遇有悦解处,则吟哦讽咏之声迤逦道上。其妻常耻之,谓
买臣曰:「丈夫立身,上不得弧矢以行志,下不能货殖以营生,筋骨体肤劳饿以
倦,方且悲伤之不暇,而乃犯歌若得,窃为君不取也。」买臣曰:「贫者士之常,
若非分张求,则悖命矣,君子耻之。负薪行歌,何耻之有?」其妻复劝曰:「吾
闻读书以治生为先,未闻作一词、撰一赋而可易斗粟于家、尺帛于女者。今君欲
仗章句以却饥寒,计诚\ 拙矣。况医、卜、农、工皆能立业,何不舍此务彼,徒
久误足文场,困身艺圃,栖栖然效秦坑酸鬼以自苦哉?」买臣又笑谓曰:「富贵
双途,贤者所难致。子以我为池中物耶?一旦云雷我假,鼓波沧溟,斯予得志之
秋矣。何不俟命待时,徒怨奚益!」妻遂大怒曰:「邑中挟策之士连袂同升者十
下八九,尔犹奔走,衣食且不逮,是天不欲竟尔业也。若复执迷而不改图,吾恐
力尽计穷,沟壑有日,何得志之可望耶?」买臣乃长叹曰:「鸿鹤非燕雀所知。
此苏秦、百里奚之见辱于其妻也。及其取相六国、辅政两朝,是卒前日见辱之人
为之。二妇既不能料二子矣,子独能料我乎?」其妻怒且泣曰:「尔自执经以来,
误我以久。及今思悔,犹且难为,而况痴比古人,梦想以邀难必之福,吾知啼号
之态终不能免也,仰望岂不愈绝乎!故或受我忠言,偕老可托,不然,则巾栉不
敢复侍矣!汝将何从?」买臣亦怒曰「丈夫志节岂为妇人所挠?汝身可无,我业
决不可辍也。」妻遂再拜曰:「半生既枉,再误何堪!吾虽浑迹于童婢之中,亦
得以温饱终岁,岂不愈于铄骨销形,岂成冻馁之殍乎哉!从此请辞。

  」忿不为止。将行时,邻家一犬趋,摇首尾,于后啮其裙,不使之走,似若
劝阻之意,妇虽怒为挥喝,牢不肯脱。家中一鸡,亦相扑,啄其衣,又似啄其犬
者。邻妪以为异,婉言援之。妻不纳,竟去,遂自嫁于杉青吏人。

  买臣见妻去,不能为情,复歌以自遣云:「朱买臣,朱买臣,行歌负担妻子
嗔。恩情难系薄劣妇,一旦捐弃如轻尘。鸳鸯分翼比目破,孤灯举目无相亲。贫
富于世果炎热,结发尚尔况路人!功名到手未为晚,大公八十遇泽新。细君何必
苦反复,吾岂樵柴终其身?朱买臣,何灾□,食比玉粒衣悬鹑。

  自知一卷胜万贯,时不遇兮怨恨贫。数年衾枕一宵冷,飘风流梗同逡巡。回
嗔何处已作喜,发云重整眉新颦。

  朱买臣,莫笑嚬,隐忍依旧肩横薪。山光泉韵两如脱,醉卧危石花为茵。翠
萝青鸟暂宾主,芒鞋踏破岩头春。

  有时此斧利得柄,一斩天下之荆榛。歌残烟卷日已暮,松梢新月钓桂银。」

  歌罢,忽自叹曰:「古人功业成于激发者恒多,我何若尔也!」

  遂诣长安,上书。

  时严照已贵,见买臣,即谓曰:「吾幸先达,而故人犹寒如旧,负约之罪,
鸣鼓难偿矣。」乃祝吾丘寿王,同荐买臣于武帝。帝召见,说《春秋》、《楚辞
》,甚悦其意,遂拜为中大夫,与司马相如、枚皋等,俾交相议论。

  时东粤数反复不轨,买臣请将兵数千,「浮海而下,可卷席取也。」帝又拜
为会稽守。买臣至郡,即治战具,储粮草,发兵征之,一擎而破。帝壮其功,征
为丞相长史。

  时舟过杉青闸下,闸吏奔趋惶惧。其妻审知买臣也,即脱簪珥,拜伏舟次,
曰:「贱妾某氏也,事尊官有年矣,一念迫于饥寒,遂致分手。然心实未尝昧也。
伏望沧海容流,泰山让土,追思花烛微情,不以妾为大罪,俾得破镜复圆,断弦
再续,则妾万幸,万幸!」买臣长笑曰:「汝记昔日之言乎?怨恨求离,以我为
泥中蛆蚓,讵料贫贱未必常,富贵未必久,绝情断义,曾鸡犬之不若。而今又附
势趋炎,置闸吏于何地?抚今追昔,扬水不能收矣!何乃冒方水开之颜、出重赧
之色以求见我哉?羞死宜甘,强辞宜补。」言下,辟易莫敢对。良久,遂自投于
河中而死。买臣即以尸首葬于亭湾,名曰:「羞墓」。后人方孝儒题诗于亭云。
备如左:「芳草池边一故丘,千年埋骨不埋羞。叮咛嘱咐人间妇,自古糟糠合到
头。」

  宋梅尧臣诗:「食藕莫问浊水泥,嫁婿莫问寒家儿。寒儿黧黑而无脂,骥子
纵瘦骨格奇。买臣贫贱妻生离,行歌负薪何愧之?高车远驾建朱旗,铜牙文弩□
犀皮。官迎吏走马万蹄,江湖昼夜横白霓。旧妻呼载后乘归,海泪夜落无声啼。
吴酒虽美吴鱼肥,侬今豢养惭鸡犬。

  园中高树多曲枝,一日桂与桑虫齐。」

                醒迷录

  正德中,有忠告者,崇德人,祖、父俱显官,忠得以例授一儒官。为人豁达
大度,傲物轻财,性喜博掷为戏,田产虽以万计,而自视恒约如也。又奉一纯阳
师甚虔,出必问,入于礼;至于一肴一菜,不先祭则不敢自食。门下有友二人曰
胡应圭、陆一奇者,日导忠以博饮事。忠虽视为知己,其如二子之口蜜腹剑何!
不数年间,家业荡废,而二子则日益饶富。

  一日,会忠昼卧,梦二道士纶中羽衣,对忠语曰:「子急悔心,不当恋溺。
若苦艰之,后园松下之藏,犹可成立。至于胡、陆二子,吾已征示其诛矣。」言
毕,流汗浃背,觉来见供炉下足一纸飞扬,执以视之,题曰《醒迷余论》,墨迹
犹鲜。

  其论附录于后:「大抵事近于戏则易染,心涉乎利则难逃。是以赌博之事,
不计大小久暂,皆足以废业丧心、招怨动气,甚者亏名玷节,露耻扬羞,又甚至
败家者有之,亡身者有之。嗟呼!一念少差,竟迷于利,纵有所得,亦不能补其
所损,况未必得乎!且以其事言之,灭礼义而尚凶强,去真诚\ 以使机变,当场
得失,交战营营,怒目扬声,无仪多厌,冒寒暑而莫知,甘饥渴而不顾,尽日终
宵,虽劳不怨,耗神殚力,自苦何辜!且因多寡伤朋友之情,竞锱铢启是非之衅,
儒者惰业,农者失时,商者荡资,工者怠事,耽身误己,未有若此之甚者也。及
其彼此息争,胜败攸判,得者不足以偿劳,失者愈有以肌愕,割不忍之金,强慨
然之态,久为囊物,顷付他人,赵璧隋珠,爱之不得,纵平日称为至契者,欲假
分文,勃然变色,虽赧颜屈节以求之,不可得也。此时此际,忧容可掬,哽气频
呼,内讼默思,欲追无及,人亦何苦而自取如此耶!及其临夜归家,吞声敛迹,
含怨有仆,垢面有妻,子不为欢,母不为语,虽剩汁残羹,亦一吸而尽。犹且多
营处置一谋\ ,将作恢复之计,梦魂颠倒,博骋相从,甚者悲愤迭兴,寝寐俱废,
祸由此酿,疾由此媒。反而思之,非不得已事也,人亦何苦而自迷若此邪!及其
或称贷于人,或沽典于己,急急孜孜,惟求再逞,饮食所在,若将不遑,视得若
取诸寄也。岂知处既败之势难救,挟未盈之本无威气弱心荒,人皆可侮,猜红觅
六,十无一从,千方之所获者,一旦失之而不足矣。属望虽殷,徒为空想之迹,
人亦何苦而自戚如此邪!及其黄昏将近,意兴方浓,虽其心欲言旋,奈何势不由
己,索烛求油,抛家寄宿,致悬父母之忧思,因爽亲朋之信约。

  遍寻无觅,童子倚门而迎,逐想难求,佳人守灯以待,吾方逞雄心,争博手,
嚣嚣然自以为乐也。身亲不善,聚怨一门,反己怀惭,细思无益,人亦何苦而自
玷如此邪!及其屡试不利,兴阻于空囊,志縻于稍短,袖手傍观,眼红心热,欲
弃之则意有所难舍,将复之则力有所不能,躇踌莫决,如醉如痴,家事不支,非
惟不复措念,纵一勉强为之,亦恍然若失矣。昏迷沉溺,恋恋不忘,俯首凭几,
形影相吊,人亦何苦而自溺如此邪!又有一等奸险小人,专一伺访良善,乘其可
入之机,附以知己之列,言动之,利诱之,酒食结之,作阱成笼\ ,不至于不入
不己也。及其髻发一把,钓铒一吞,始之所言,毫不能应,虚利虽无,实祸先至。

  且彼机械熟于久炼,诡诈出乎多端,色有铅沙,马有脱注,虽号精敏者亦堕
术中,况以愚弱之身而当彼无穷之计,则其胜负不待对局了然可卜矣。即运\ 郭
况之金穴,输邓通之铜山,日亦不继,况其它乎!人反不悟于斯,必欲与之相驱
骋焉,呜呼!是犹石没湍水,愈翻则愈沉也,羊触藩篱,弥逞则弥困也,求其能
济事者,吾未之见也!已间或侥幸少得,人即怨尤,弱者引恨之以心,强者直拒
之以色;又有狂罔之徒,从而诉于亲,告于友,讼于官司,体面大伤,廉节尽丧,
较之微利,孰重孰轻?呜呼!辱害相系必至于斯而犹不知悔,更将何待邪!又尝
知夫色也,古称五白,戏始牧猪,无金玉之质,无耆宿之尊,无耳目之见闻,其
初蠢然一骨耳。切磋焉,琢磨焉,斯是矣。至于投叱之下,偏能顺小人、欺君子,
宛转隐见之间,欲少假借而一毫无所容其能,卒亦付之蠢然之骨耳!呜呼!

  人灵万物,乃遑遑焉仰求于蠢然之骨,而又为蠢然之骨所窘困,可哀也哉!
故择术贵精,与人贵正。苟不能择而与之,一旦误人于内,恬不知愧,及对达尊
长者惟恐闻之,设若言友于此,亦仰面不敢赞一语。呜呼!肆欲于朋淫之日而曲
文于君子之前,将欲塞耳盗铃、蒙头操刃者等耳,欲人之不闻且见也,何可得哉!

  况乎此行一开,百恶皆萃,纳污引侮,莫不由斯。贤者不为礼,富者不为托,
智者目为愚,俭者鄙为败,父母恶为不肖,乡党指为下稍,小竞蝇头,致庶众谤,
竞者未实,谤者有加,鸣呼!以亲党不韪之名易难望之利,虽乡人不为,而人竟
甘冒,可悲也!夫自取自溺者既如此,可哀可悲者又如彼,然而斯人之耽且好者
何哉?不曰仗此肥家,则曰冀此取乐,噫!陋哉!

  言之过矣。天下之利,何事无之?明经足以干禄,用武足以要封,鬻贩足以
盈资,桑麻足以广积,皆事也,则皆利也,何以丧名节以求之乎?吾恐家未必肥,
而空虚瘠弱之弊先速之矣,肥者果安在哉?天下之乐,何事无之?读书可以开襟
胸,弹琴可以怡性情,种花可以观天机,养鱼可以寄生意,皆事也,则皆乐也,
何必冒污辱以求之乎?吾恐乐未必取,而忧愁抑郁之思,先逼之矣,乐者固如此
哉?况其转展相寻间,彼此两失,机杼脂膏暗铄于囊头之手,田桑汗血潜消于录
事之家,所谓鹬蚌相持,渔人得利,正谓此耳。盍不鉴诸古人乎?忿心生于傅杀,
致残鸿雁之情;淫行起于点筹,因造房帏之丑;樗蒲百万,达者见机;坑堑二三,
宦途有诮;家产之俱尽,桓温几丧沟渠;担石之无储,刘毅将为浪荡;至于投马
以绝呼,亡羊以从事,四绯以彰快,孤注以明穷,不其枚举,而其为累一也。自
古迄今,遗声尚臭,由今迨后,取法贵芳。

  故其白衣事省,黄口身闲,取此消遣,固无暇责矣。

  乃若言儒言,貌儒貌,服儒服,冠儒冠者,亦倡和成风,竞相笃好,史籍诗
书,束弃高架,虽蒙尘积垢,而心灰志夺,视如仇敌,小而人事礼文因之尽废,
及其较技抡选之时,风檐晷影之下,荣辱甚关,心手莫措,日之相与以为乐者,
果能代我否邪?及今知改,则名可全,家可保,终身俊髦,苟遂昏迷,吾不知所
了矣,何也?日月反照,无损于明;君子绳愆,不累其德。以陈元、周处之徒,
尚自发愤改行,卒为善人,况吾辈号英达者不减元处,而未闻能自悔讼,岂以既
招物议、改亦无救也欤?噫嘻!人孰无过,改之为难,过孰无因,原之为尽。向
使商甲不悔桐墓,几为暴桀之君;汉武不下轮台,则亦亡秦之续。孰为改之,功
不既大哉!」

  忠读一过,悔叹移时。寻掘松根,得金一瓮,皆刻告氏字,必忠高曾物也,
此故后人无有知者。

  再往二子家,探胡瞎一目,陆跛一足,颓然皆残形矣。忠乃惊惶,自是绝不
与相交接。

  又以所得之资分人货殖,后致大富。胡、陆二子,渐至穷迫,老年携乞于途,
人皆指以为鉴。仙师神报,亦显矣哉!

                琴精记

  鹤云者,乃邓州人,姓金也,美风调,乐琴书,为时辈所称许。宋嘉熙间,
薄游秀州,馆一富家。其卧室贴近招提寺,夜闻隔墙有歌声,乍远乍近,或高或
低。初虽疑之,自后无夜不闻,遂不以为意。

  一夕,月明风细,人静更深,不觉歌声起自窗外。窥之,见一女子,约年十
六八,风鬟露鬓,绰约有姿。疑是主家妾媵夜出私奔,不敢启户。侧耳听其歌曰
:「音、音、音,你负心。你真负心。孤负我,到如今。记得当时低低唱,浅\
浅\ 斟,一曲值干金。如今寂寞古墙阴,秋风荒草白云深。断桥流水何处寻?凄
凄切切冷,冷清清,教奴怎梦。」

  女子歌毕,敲户言曰:「闻君俊才绝世,故冒禁以相就。

  今乃闭户不纳,若效鲁男子行邪?」鹤云闻言,不能自抑,才启户。女子拥
至榻前矣。鹤云曰:「如此良夜,更会佳人,奈何烛灭樽空,不能为一款曲也?」
女子曰:「得抱衾□,以荐枕席,期在岁月,何必泥于今宵?况醉翁之意不在酒
乎!」乃解衣共入帐中,馨尽缱绻之乐。迨隔窗鸡唱,邻寺钟鸣。女子起曰:「
奴回也!」鹤云嘱之再至,女子曰:「勿多言,管不教郎独宿。」遂悄悄而去。

  次夜,鹤云具酒□以待,女子果来,相与并坐酣畅。女子仍歌昨文之辞,鹤
云曰:「对新人不宜歌旧曲,逢乐地讵所道忧情?」因更前韵而歌之曰:音、音、
音,知有心。知伊有心,勾引我到于今。

  最堪斯夕,灯前偶,花下斟,一笑胜千金。俄然云雨异春荫,玉山齐倒绛帷
深。须知此乐更何寻。来经月白,去会清风,兴益难禁。

  女子闻歌,起而谢曰:「君之斯咏,可谓转旧为新,除忧就乐也!」彼此欢
情更浓于昨。自是无一夕不会。花苒半载,鲜有知者。

  忽一夕,女子至而泣下。鹤云怪问,始则隐忍,既则大恸。

  鹤云慰之良久,乃收泪言曰:「奴本曹刺史之女,幸得仙术,优游洞天。但
凡心未除,遭此谪降。感君同契,久奉欢娱。讵料数尽今宵。君前程远大,金陵
之会,夹山之游,殆有日矣!

  幸惟善保始终。」云亦不胜□怆,至四鼓,赠女子以金。别去未几,大雨倾
盆,霹雳一声,窗外古墙悉倾倒矣。鹤云神魄飘荡,明日遂不复留此。

  二年后,富家筑于基下,掘一石匣,获琴与金,竟莫晓此故。时闻鹤云宰金
陵,悉其好琴,使人携献。鹤云见琴光彩夺目,知非凡材,顾然受之,置于石床。
远而望立,则前女子就而抚之;近而视之,则依然琴也。方悟女子为琴精,且惊
且喜。

  适有峡州之迁,鹤云得重疾,临死命家人以琴合葬。琴精之言,一一验矣。
人有定数,物可先知,岂不信哉?

                帚精记

  洪武间,本觉寺有一少年僧,名湛然,房颇僻寂。一夕独坐庭中,见一美女,
瘦腰长裙,行步便捷,而妆亦不多饰。僧欲进问,忽不见矣。明夜登厕,又过其
前。湛然急起就之,则又隐矣。他人处此,必不能堪,况僧乎?自是惶惑殊深,
淫情交引,苦思不置。越两日,又徐步于厕。僧急牵其衣,女复徉为惭怯之态。
再三恳之,方与入室。

  及叙坐,僧复逼体近之,渐相调谑间,竟成云雨。事毕,问其居址姓字,女
曰:「妾乃寺邻之家,父母钟爱,嫁妾之晚。今有私于人,故数数潜出,不料经
此,又移情于汝。然当缄密其事,则交可久。不然,彼此玷矣!」僧唯唯从命。
于是,旦去暮来,无夕不会。

  将及期,僧不觉容体枯瘦,气息厌然,渐无生意。虽同袍医治,百端罔功。
寺中有一老僧谓曰:「察汝病脉,痨症兼致。

  阴邪甚盛,必有所致。苟不明言,事无济矣!」湛然骇惧,勉述往事。众曰
:「是矣!然此崇不除,则汝恙不愈。今若复来,汝同其往,而踪迹之,则治术
可施也。」

  是夕,女至。湛然仍与交合。将行,欲起随送。女止之曰:「僧居寂落,夜
得美妇欢处,是亦乐矣!何苦自感如此。」湛然不能往,强而罢焉。翌日告众,
众乃忖曰:「明夜彼来,当待之如常。密以一物,置其身。吾等游于房外,俟临
别时,击门为约,吾等协当尾随,必得而止,则崇可破矣!」湛然一一领记。后
一夕,湛然觉神思恍惚,方倚床独卧,女果推门复入。

  僧与私曲,益加温厚。鸡鸣时,女辞去。僧潜以一□花插女鬓上,又敲其门
者之。众僧闻击声,俱起追察,但见一女由由而去。众乃鸣铃诵咒,执锡执兵相
与赶逐。直至方丈后一小室中乃灭。此室传言三代祖定化之处,一年一开奉祭,
余时封闭而已。

  众僧知女隐迹,即踊跃破窗而入,一无所见,但西北佛厨后烁烁微光,即往
烛之,则竖一敝□耳。竹质润滑,枝束鲜莹,盖已数十年外物也。众方疑惑,而
□花在柄,因共信之。乃持至堂前,抽折一□,则水流滴地。众僧益骇异。再折
之,亦然。

  以至□□皆如之。

  众僧乃明灯细视,□中非水,皆精也。湛然见之,悔悟惊惧,不能自制。于
是,悉就焚之,扬灰于湖。湛然急以良剂调治,久之得平。而崇自此灭矣!

  评曰:异怪弄人,数固当灭,而少僧幸免,人亦可鉴。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2:57

              第八卷天缘奇遇

  祁羽狄,字子□,吴中杰士也。美姿容,性聪敏,八岁能属文,十岁识诗律,
弱冠时每以李白自期,落落不与俗辈伍,独有志于翰林。每叹曰:「乌台青琐,
岂若金马玉堂耶!」下笔有千言,不待思索。诗歌词赋,奇妙绝倒。且善钟王书
法,又粗知丹青。时人目为才子,多欲以女妻之,皆不应。其姑适廉尚,督府参
军也。姑早亡,继岑氏,生三女,皆殊色。长曰玉胜,次曰丽贞,三曰毓秀,随
父任所,皆未适人。尚以衰老,乞骸骨归。时生以父爱,家居寂寥,郁郁不快。
或散步寻诗,寄身林壑,或操舟访隐,傍水徘徊。

  一日,与苍头溜儿入市,见一妇人,年二十余,修容雅淡,清芬逼人,立疏
帘下,以目凝觑生。生动心,密访之,乃吴氏,名妙娘,颇有外遇。生命溜儿取
金凤钗二股,托其邻妪馈之,妙娘有难色。妪利生之谢,固强之。妙娘曰:「妾
觑此郎果妙人也。但吾夫甚严,今幸少出,但一宿则可,久寓此,不宜也。

  生闻之,即潜入,相持甚欢,极尽款曲。即枕上吟曰:「深深帘下偶相逢,
转眼相思一夜通。春色满衾香力倦,瘦容应怯五更风。」

  妙娘曰:「妾亦粗知文墨,敢以吴歌和之:别郎何日再相逢,有时常寄便时
风。一夜恩情深似海,只恐巫山路不通。」

  歌罢,天色将曙,闻外扣门声急。妙娘曰:「吾夫回矣。」

  与生急拥衣而起,开后门,求庇于邻人陆用。用素与妙娘厚,遂匿之。

  用之妻,周氏也,小字山茶,见生丰采,欲私之,生应命焉。茶曰:「吾主
母徐氏新寡,体态雅媚,殊似玉人,坐卧一小楼,焚香礼佛,守法甚严,但临风
对月,多有怨态,知其心未灰也。妾以计使君乱之,可以尽得其私蓄。」生谢曰
:「乱人之守,不仁;冀人之财,不义;本以脱难而又欲蹈险,不智。

  卿之雅情,心领而已。」言未毕,一少女驰至,年十三四,粉黛轻盈,连声
呼茶。见生在,即避入。生问:「此女何人?」

  茶曰:「主母之女文娥也。」生曰:「纳聘否?」曰:「未也。

  」

  文娥入,以生达其母。母即自来呼之,且自窗外窥生。见生与茶狎戏,风致
飘然,密呼茶,问曰:「此人何来?」茶欲动之,乃乘机应曰:「此吴妙娘心上
人也。今碍有夫在,少候于此。」徐氏停眸不言久之。茶复曰:「此人旖旎洒落,
玉琢情怀,穷古绝今,世不多见。」徐氏佯怒曰:「汝与此人素无一面,便与亵
狎,外人知之,岂不遗累于我!」山茶亦佯作愠状,对曰:「妾但不敢言耳。言
之,恐主母见罪。」徐氏诘其故。山茶曰:「此人近丧偶,云主母约彼前来偕老。」
徐氏惊曰:「此言何来?」茶曰:「彼言之,妾信之。不然则主公所遗玉扇坠,
何由至彼手乎?」徐氏即探衣笥中,果失不见,徘徊无聊又久之。山茶知其意,
即报生曰:「娘子多上复:谨持玉扇坠一事,约君少叙,如不弃,当酬以百金。」
生揣:「事由于彼,非我之罪也。」乃许之。——盖徐氏三日前理衣匣,偶遗扇
坠于外,为山茶所获。至是,即以此两下激成,欲俟其处久而执之,以为挟诈之
计耳。

  近晚,生登楼,与徐氏通焉。缱绻后,徐氏问曰:「扇坠从何来?」生曰:
「卿之所赐,何佯问也?」徐氏曰:「妾未尝赠君,适山茶谓君从外得者,妾以
为然,故与君一叙。今乃知山茶计也。」徐氏悔不及,明早果以百金赠生行。生
留一词以别之,名《惜春飞》。

  「乘醉蜂迷莺不语,只是妙娘为主。玉坠凭谁取,又成红叶偕鸳侣。

  两地风流知几许,自喜连遭奇遇。愁对伤处,何时得共枕,重相叙。」

  徐氏恨山茶卖己,每以事让之。茶不能堪,遂发其私。徐氏无子而富,族中
争嗣,因山茶实其奸,鸣之于官。官受嗣者贿,竟枉法成案。徐氏以淫逐出,文
娥以奸生女官卖,徐氏耻而自缢。生闻之,不胜伤痛,作挽歌以吊之曰:「胡天
不德兮,歼我淑人。情轻一死兮,我重千金。花残月缺兮,玉碎珠沉。俾生长夜
兮,梦断芳春。

  遭此仇兮,何所伸。欲排云前代诉兮,奈力寡而未能。

  心耿耿兮思素思,神恍惚兮怀旧迹。泪潸潸兮滴翠巾,愁郁郁兮欲断瑰。千
回万转兮,痛我芳灵。灵其有知兮,鉴我微忱!」

  生且泣且歌,不胜哽咽,乃散步林外,少放闷怀。不意新月印溪,晴烟散野,
泉声应谷,树影坠地,生乃还步,踽踽独行,凄惨愈切。忽闻后有环佩声,生回
顾,见一女子冉冉而来;后随有女童,一掌扇,一执巾。生以为良家子也,意欲
趋避。

  乃遥呼曰:「祁生何为避耶?」生疑为如戚,进步迎揖。然芳容奇冶,光彩
袭人。生惊讶,未遑启问,女即曰:「妾玉香仙子也。朝游篷岛,暮归广寒,拂
扇则风行千里,挥巾则云幔九霄,非俗女也。因与君有尘缘,到此一相会耳。」
生闻其言,疑为鬼魅,不敢近,但唯唯求退而已。女笑曰:「妾乃不如徐氏耶?
君子日后奇遇甚多,徐氏不足惜也。」即携生手,同还生家。生闻其香气清淑,
爱其纤指温润,亦不甚怪。然而夜深人静,重门自开,灯灭帘垂,明辉满室,生
虽疑,不能却矣。

  与之共枕,颇觉绸缪。至五更,二女童报曰:「紫微登垣,壬申候驾。」女
即整衣而起,与生别曰:「后六十年,君之姻缘共聚,富贵双全,妾复来,与君
同归仙府矣。赠玉簪一根,扣之,则有厄即解;小诗一首,读之,则终身可知。」
言毕,凌空而去。生望之,但见云霓五彩,鸾鹤翩翔,生始信其为仙也。

  即视其诗,乃五言一律:「君是百花魁,相逢玉镜台。芳春随处合,夤夜几
番灾。龙府生佳配,天朝赐妙才。功名还寿考,九九妾重来。」生与玉香方合,
精采倍常,颖悟顿速,衣服枕席,异香郁然。人皆疑其变格,而不知生所自也。

  时廉参军致仕归,泊船河下,闻文娥官卖,即以金偿官,买与次女丽贞为婢。
是日,生至讲堂,适闻廉归,惊曰:「此吾至亲,别十年矣。」即趋谒。廉闻生
至,急请入,各以久疏慰问。廉尚曰:「尊翁捐馆,幸有子在。况子英发士也,
但愿早遂青云,以慰尊翁之志。」生谦谢久之。廉呼岑氏出,且曰:「祁三哥在
此,非外人也。」岑氏谓三女曰:「三哥有兄弟情,可随我见之。」惟丽贞辞以
「晓起采茉莉花冒风,不快。」岑氏与玉胜、毓秀出见。生拜问起居,礼貌修整。
岑见生闲雅,念:「得婿若此人,吾女何恨?」而胜与秀亦熟视生。生目玉胜妆
艳,毓秀丰美,亦觉戚戚焉。廉问:「丽贞何在?」岑曰:「不快。」廉曰:「
一别十年,今各长成,宁不一识面耶?」

  命侍女素兰催之,不至。再命东儿让之,丽贞不得已,敛发而出。但见云鬓
半蓬,玉容万媚,金莲窄窄,睡态迟迟。生立俟之,自远而近,停眸一觑,魂魄
荡然。相揖后,以序坐。岑以家事洁生,生心已属丽贞,惟唯唯而已。顷间,茶
至。捧茶者,文娥也。生见文娥,文娥目生,两相疑喜。茶后,继之以饭,岑与
三女皆在座。岑曰:「三哥不弃,肯时来一顾乎?」廉曰:「吾欲以家事托子輶,
子輶宁即去耶?」三女皆赞之。而丽贞又曰:「三哥倘以家远不便,凡有所需,
一切取之于妹。」生以丽贞之言深为有情,即以久住许之。

  是夕,寄宿东楼。生开窗对月,惆怅无聊,乃浩歌一绝以自遣云:「天上无
心月色明,人间有意美人声。所需一切皆相取,欲取些儿枕上情。」

  生所歌,盖思丽贞「一切取于妹」之言也。歌罢,见壁间有琴,取而抚之,
作司马相如《风求凰》之曲。不意风顺帘间,楼高夜迥,而琴声已凄然入丽贞耳
矣。丽贞心动,密呼小卿,私馈生苦茶。生无聊间,见小卿至,知丽贞之情,狂
喜不能自制,竟挽小卿之裙,戏曰:「客中人浼汝解怀,即当厚谢。」小卿拒,
不能脱,欲出声,又恐累丽贞;久之,小卿知不可解,佯问曰:「小姐辈侍妾多
矣,倘舍妾,惟君所欲,何如?」生亦知其执意,乃难之曰:「必得桂红,方可
赎汝。」桂红,乃玉胜婢。小卿曰:「桂红为胜姐责遣,独睡于迎翠轩,咫尺可
得。

  」

  生与小卿挽颈而行,果一女睡轩下。生以为桂红矣,舍小卿而就之,乃惊醒。
非桂红,乃素兰也。兰在诸婢中最年长,玉胜命掌绣工。一婢拙于绣,迁怒于兰,
责而逐之,不容内寝,怨恨之态,形于梦寐,适见生至,怪而问曰:「君何以至
此也?」生不答,但狎之。兰始亦推阻,既而叹曰:「胜姐已弃妾,妾尚何守!」
遂纳焉。生亦风流有情,而兰亦年长有味,鸳衾颠倒,不啻胶漆。生密问曰:「
丽贞姐如何?」兰曰:「天上人也。」曰:「可动乎?」曰:「读书守礼,不可
动也。且君兄妹,何起此心?」生愧而抱曰:「对知心人言,不觉吐露心腹。」
既而问:「桂红与谁同寝?」兰曰:「桂红,胜姐之爱婢也。此人聪慧,与文娥
同学笔砚,今君以情钩之,亦可狎者。

  」生甚喜,至天明就外,作一词以纪其胜:素兰花,桂红树,迎翠轩中,错
被春留住。乖巧小卿机不露,借风邀雨,脱壳金蝉去。

  一杯茶,咫尺路,却似羊肠,又把车轮误。且向桂花红处吐,攀取高枝,再
转登云步。

  右调名《苏幕遮》生早与素兰别时,天尚未明,偶遗汗巾一条,内包玉扇坠
并吊徐氏词。小卿来唤素兰,见而拾之,私示文娥曰:「此祁生物也。」文娥观
词,不觉泪下。丽贞理妆,呼文娥代点鬓翠。

  文娥至,则秋波红晕,凄苦蹙容。贞怪而问之。娥不能隐,以实告曰:「吾
母死,皆为祁生。今见其吊母词,是以不觉泪流。

  」丽贞索词观之,叹曰:「真才子也。」取笔批其稿尾:措词不繁,着意更
切。愁牵云梦,宛然一段相思;笔弄风情,说尽百年长恨。诚\ 锦\ 心绣口,可
爱可钦;必金马玉堂,斯人斯职。然而月宫甚近,何无志于□娥?乃与地府通忱,
实有功于才子。

  其所批者,儆其锐志功名,弗劳他虑;即令文娥持送还生。——时廉有族中
毕姻,夫妇皆往。——生见文娥独来,携而叹曰:「儿何以至此耶?」娥惟嗟叹,
道其所以,乃出扇坠、吊词还生。生曰:「汝从何得之?」娥曰:「小卿自迎翠
轩得之。今丽贞姐使妾奉还。」生且愧且谢。既而,见所批,又惊又喜,叹曰:
「世间有此女子,羞杀孙夫人、李易安、朱淑贞辈矣。」

  读至末句,叹曰:「吾妹真□娥也,仆岂无志那!」送以末联为有意于己,
乃以白纱苏合香囊上题诗一首,托文娥复之:聊赠合香囊,殷勤谢赞扬。吊词知
恨短,批稿辱情长。愧我多春兴,怜卿惜晚妆。月宫云路稳,愿早伴霓裳。

  丽贞见诗大怒,挞文娥;待父母归,欲以此囊白之。毓秀知之,恐玷闺教,
使二亲受气,急令潘英报生。时英年十七,亦老成矣,虑生激出他变,缓词报曰
:「秀姐知君有诗囊送入,甚是不足,乞入亲谢之。」生笑曰:「秀妹年幼,亦
知此味耶?」牵衣而入。秀以待于中门,以故告生。生惊曰:「何异所批!

  」秀曰:「彼儆君耳,非有私也。」生茫然自失。秀曰:「玉胜姐每爱兄,
与妾道及,必致嗟叹;今在西鹤楼,可同往问计。

  」生含愧而进。玉胜见生,远迎,曰:「三哥为何至此?」秀顾生,笑曰:
「欲坐登云客,先为入幕宾矣。」胜问其故。秀曰:「兄有「月宫云路稳,愿早
伴霓裳」之句,遗于丽贞姐。

  贞姐怒,欲白于二亲。今奈之何?」玉胜笑曰:「妾谓兄君子人,乃落魄子
耶?请暂憩此,妾当为兄解围。」即与秀往贞所。

  贞方抱怒伏枕,胜徐问曰:「何清睡耶?」贞乃泣曰:「妹子年十七,未尝
一出闺门。今受人淫词,不死何为!」胜与秀皆曰:「词今安在?」贞不知胜为
生作说客,即袖中以诗囊卷出。胜接手,即乱扯。贞怒,起夺之,已碎矣。贞益
怒。胜曰:「三哥,才子也。妹欲败其德,宁不自顾耶?」因举手为丽贞枕花,
低语曰:「三哥害羞,适欲自经。送人性命,非细事也。」贞始气平。胜乃回顾
素兰,曰:「可急报三哥,贞妹已受劝矣。」

  兰往,见生徘徊独立,而桂红坐绣于旁,亦不之顾,乃以劝贞事报生。生喜
而谢之。兰挽生,曰:「妾原谓此人不可动,君何不听?」又背指红,曰:「可
动者,此也。为君洗渐可乎?」生又谢之。兰附红耳曰:「祁生反有意于子,今
其惭忿时,少与款曲,何如?」桂红张目一视而走。兰追执之,骂曰:「我教汝
绣,汝不能,则累我。我一言,即逆我。汝前日将胜姐金钏失去,彼尚不知,汝
逆我,我即告出,汝能安乎?若能依我,与祁生一会,即偿前钏,不亦美乎?」
桂红低首无言,以指拂鬓而已。兰抚生背,曰:「君早为之,妾下楼为君伺察耳
目。」生抱红于重茵上,逡巡畏缩,生勉强为之,不觉鬓翠斜欹。

  兰下楼,因中门上双燕争巢堕地,进步观之,不意胜、秀已至前矣。兰不得
已,侍立在旁,尊胜、秀前行。生闻梯上行声,以为兰也,尚搂红睡;回顾视之,
乃胜与秀。生大惭。胜大怒,即生前将红重责,因抑生曰:「兄才露丑,今又若
此,岂人心耶!」生措身无地,冒羞而出。无奈,乃为归计。

  明日,见廉夫妇,告曰:「久别舍下,即欲暂归。」廉夫妇固留之。生固辞。
乃约曰:「子□必欲归,不敢强矣。待老夫贱旦,再劳枉顾,幸甚!」生谨领而
别。途中无聊,自述一首:洛阳相府春如锦\ ,乱束名花夜为枕。弄琴招得小卿
来,迎翠先同素兰寝。文娥痛而哭吊词,丽贞题笔一赞之。牵惹新魂发新句,转
眼生嗔欲白之。绝处逢生得毓秀,恐玷闺门急相救。潘英邀我中门侍,西鹤楼前
惭掩袖。玉胜频呼入幕宾,相迎一笑问郎因。郎须少倚南楼坐,此去因先慰丽贞。
丽贞见妹欢情复,桂红巧绣娇如玉。素兰观燕往中门,胜、秀登楼皆受辱。一场
藉藉复一场,两处相思两断肠。春光漏尽归途寂,何日同栖双凤凰?丽贞小字阿
凤,故末句及之。生去后,三女皆在百花亭看杜鹃花,东儿报曰:「祁君去矣。」
胜与秀相对微笑,丽贞独有忧色,停眸视花,吁叹良久,无非念生意也。玉胜不
知,问曰:「妹子尚恨祁生耶?祁生果薄幸,昨触妹,又辱桂红。

  被污之女,不可近身,已托邻母作媒出卖矣。」贞曰:「彼辱妹,姊尚容之
;彼辱婢,姊乃不容耶?」玉胜语塞。盖胜久欲私生,惟恐二妹忌之,又恨桂红
先接之也。

  贞是夕凭栏对月,幽恨万种,乃制一词,名曰《阮郎归》,自诉念生之情,
每歌一句,则长吁一声。文娥等侍侧,皆为之唏嘘:闻郎去后泪先垂,愁云欺瘦
眉。情深须用待佳期,郎心不耐迟。

  香闺静,寄新诗,眼前人易知。寸心相爱反相离,此情郎慢思。

  生归,不数日,为仇家萧鹤者所诬,发生父未结之事。鹤以官豪,捕生甚急。
生夜渡,欲往诉当道,为守渡者所觉,执送萧氏。萧层堂迭室,将生禁后房,待
事中人至,即送官理。

  生夜静忿郁,无以自慰,忽忆仙子「玉簪解厄」之言,乃祷\ 拜,吟一词:
撒天长恨几时休?两眼不胜羞。男儿壮年多困忧,何日一抬头?辙中鲋,一中鸠,
望谁周?横铺铁网,高展金丸,毕何仇?(《诉衷情》)萧之妇,余氏也,乃世
家女,名金园。其夫名震,往京听选。金园独居,闻户后歌声悲切,明早,使侍
女琴娘访之,始知生故,叹曰:「与父有仇,子复何罪?」私遣琴娘以甘露饼十
枚馈生。生谢曰:「此活命恩也,他日当衔环以报。」自后,琴娘时以饮食饷生,
生媚意敛谢。琴娘悦之,因与之私,复乘间语金园曰:「此生温如良玉,十倍吾
主,今禁此,情甚可哀。

  」琴娘意欲释之。金园曰:「昨亦梦神女命救此人,且云他日与汝皆当为彼
侍妾,纵无此理,甚可疑也。」遂往窥之,果见生丰姿颖异,气宇温容。抵夜,
以别钥启锁,匿入闺中,共枕恣欲。五更时,赠以白金十两,金钏一双,汗巾一
条,与琴娘暗开重门,泣而送之,且以梦语生。生曰:「岂敢望此!仆有玉扇坠,
今以赠卿,日后果有幸会,当以此为记。」遂拜谢而去。

  翌日,萧觅生,生已行矣。竟走京师,伏阙奏辩,为父雪仇。时赵子昂为翰
林学士承旨,力赞生孝,得发御史观音保等勘问。萧惧,出万金营求左丞相铁木
迭儿为之解纷息事,然亦不敢害生矣。

  生由是避祸入山,发愤攻书。山下有名龚寿者,年六十,善相法,见生状,
知其不凡也,每以柴米给生,相过甚厚。生感以恩,乃书一联于壁云:远移萍梗
宜无地,近就芝兰别有天。

  又书一联以自儆云:身居逆境时勤读,心到仇家夜梦亲。

  生去后,丽贞虽念生,不过形于咏叹而已。而玉胜则慕生之甚,言动如狂。
每强扶倦态,对镜画眉,不觉长吁一声,两手如坠。日就枕席,饮食若忘,梦中
忽忽如对人语,及醒,则及挥泪满床而已。闻贞有《阮郎归》调,令素兰索之,
贞不与,胜知其必为生作也,亦自作一调。名《桃源忆故人》,亦道望生之意:
思思念念风流种,心为愁深如梦。绣衾象床如共,羞把寒衾拥。

  桂红楼上春心动,悔己多情残送。却笑自家愁重,番作巫山梦。」

  廉至旦日,遣人邀生,知生受诬奏辩,嗟叹久之。及生入山读书,廉遣人送
白金五两,白米六包,与生少资日用。玉胜自忖曰:「祁生发愤,招之则不来,
然其意惟在丽贞,诈招以贞书,或得一面。」乃具书,私付去人,且戒之曰:「
此丽贞书,密与之。

  小妹丽贞敛衽端肃拜:畴昔之心,岂敢自昧;掷诗之忿,实惧人知。月色空
梁,不见知心到眼;风声泣树,徒知弱态伤神。近知往复大仇,识英才之可羡;
今又入山愤志,知力学之有成。但情在寸心,终难自慰;人遥千里,岂易相通!
满目云山,何处是凤凰栖止;一天星斗,几时成牛女欢期?顷刻相思,须更长欢。
倘兄肯顾片时,小妹终身佩德。匆匆草字欠恭,伏乞情恕。不备。

  妹贞再拜启生得书,惊喜雀跃。然发愤之始,义不可行;欲复书,又恐廉知,
但私寄曰:「为我多多附谢小姐,书已领教矣。」生是日旧态复萌,几不自制,
大书绝句于壁:海样相思思更深,一封珍宝抵千金。书中总有颜如玉,未必如渠
满我心。

  一日,龚老访生,见壁上绝句,问曰:「君有所思乎?读书之心,如明镜止
水,倘有所思,则芥蒂多矣,安能有成?」

  祁生不觉汗颜。龚复慰曰:「少年人多有此弊,况君未娶,宜不免此。老夫
相君目秀眉清,天庭高耸,必享大贵。倘不弃,老夫有一小女,名道芳,颇端重
寡言,亦宜大福,他日愿为箕帚,何如?」生愧谢不已。

  是岁,生起小考,补郡庠弟子员。

  后数日,生整衣冠,往拜廉。廉一家慰贺。三女出见,皆曰:「恭喜!」即
宴生于怡庆堂,笙歌交作,酬酢迭行。至晚,银烛满堂,侍女环立,廉夫妇已醺,
而生犹未醉。岑命三女以次奉生酒。玉胜举杯近生,语云「妾有言,幸君弗醉。」
盖欲私生也。生不知,应曰:「已酩酊矣。」丽贞举杯戏生曰「新秀才请酒。」
生亦笑曰:「何不道新郎饮酒?」贞愧而退,怒形于色。毓秀见贞不悦,及举杯
奉生,乃曰:「兄何以言,使贞姐含怒?」盖生以前所寄书有情,故量其易而忽
之,不知其为玉胜计也。夜深散罢,生被酒,寝外馆。胜自往呼之,生不醒。胜
恐馆童来觅,长吁而返,闷倚银釭,形影相吊,口占一词,且泣且诉:「何事无
情贪睡,席上分明留意。指日望郎来,要说许多心事。沉醉,沉醉,不管断肠流
泪。」(调名《如梦令》)生明早入谢酒,廉夫妇未起,独丽贞立檐前喂鹦鹉,
亦未理妆。生前,戏曰:「蒙见召,今至矣。」丽贞默然。生曰:「何其不践书
中之言乎?」贞曰:「妾未曾有书,兄何诈也?」

  生出书示之,乃玉胜之笔。贞大怒。生见贞不梳不洗,雅淡轻盈,清标天趣,
如玉一枝,因笑解其怒,而突前抱曰:「纵非子书,天缘在矣。」时生精魄摇荡,
心胆益狂,盖欲一近贞香,而死亦自快也。贞力挣不能脱,乃定气告曰:「妾非
无心者,且兄妹不宜有此。况兄未有妻,妾未受聘,何不一通媒妁,偕老百年,
非良便乎?」适鹦鹉见生将贞抱扭,作人声詈曰:「姐姐打,姐姐打!」其声甚
急,生恐人至,脱贞而出。

  然生之入也,玉胜乘人未起,早就生寝,欲了此念。见生不在,即为诗一首
以示之:深院春风急,吹花入翰林。无缘空去也,留此寄知音。

  玉胜留诗而出,过中门,闻行步声,遥视之,即生也。以手招生,生急至。
胜曰:「无情郎从何来?」生以丽贞寄书事告胜。

  胜曰:「实妾为之,非贞也。」即邀生同入含春庭后,就大理石床解衣交颈,
水渗桃花,并枕颠鸾,风摇玉树,香滴滴露滋金盖,思昏昏骨透灵酥。时红日渐
高,毓秀已起,恐生苦宿酒,令东儿馈生以茶。东儿至生馆,但见一诗在几,寂
无人迹。东儿取诗还报曰:「祁生不知何往,但见几上此纸耳。

  」秀观之,叹曰:「胜姐作不规矣。」

  时生与胜交散,各喜不为人知。胜理妆后作一词以纪其乐云:(名曰《蝶恋
花》)风动花心春早起。亭后空床,一枕鸳鸯睡。归到兰房妆倦洗,几回又掬相
思水。

  但愿风流长到底。莫使人知,都在心儿里。郎至香闺非远地,幸郎早办通宵
计。

  胜以词使素兰寄生,且嘱生将几上诗毁之。生见词甚喜,然几上诗未之有也。
生语兰曰:「向曾许桂红,代偿金钏一双。」

  并和前词,以复胜:蝶醉花心飞不起。转过春亭,又把花枝睡。昔因采桂羞
难洗,归家掬尽相思水。

  今日好花开到底。苦尽甘来,尽在心儿里。又愿春光同两地,胜如云路平生
计。

  兰笑曰:「「春光两地」,君得陇又望蜀耶?」生曰:「非子不能知此趣也。」
兰复胜,胜以为几上诗生匿之矣。

  不意毓秀以诗示丽贞,贞亦以胜假书之故告秀。二人谋\ ,欲露之。丽贞又
念败生之德,不复在坐,欲行欲止,持于两疑。

  秀曰:「今母昼寝,以书置母枕旁,母起见之,但知姊之私荡耳,不复知我
计也。况纸上又无称号,亦岂累祁生耶?」丽贞曰:「善。」秀往置之,立候母
醒。文娥窃知秀事,私达于生。

  生曰:「事急矣!」入告于胜。胜曰:「秀立床前,何以窃之?」生曰:「
秀之所为,贞使之也。文娥,则贞好也,托文娥以贞命呼秀,秀必出矣。今先使
素兰隐于门后,俟秀出,兰即入取之。」胜曰:「计虽妙,奈文娥不肯何!」生
曰:「娥之母,我故人也。彼念其母,必肯念我。」呼文娥语之,果如命诣秀,
曰:「贞姐有言,急请一面。」秀出见贞,贞亦昼寝;秀急候母,诗已去矣。秀
以文娥诱之,使贞责之。文娥惧,乘夜而逃,不知所之。玉胜得诗而恨二妹之共
计也,作《风雨恨》一篇,以记其怒:「风何狂,雨何骤,妒花不管花枝瘦。花
瘦亦何妨,深嗟风雨忙。风不歇,雨不竭,同枝花,自摇折。

  幸得东皇巧护遮,风风雨雨曲栏斜。花枝不放春光漏,依旧清香到碧纱。」

  一日,丽贞在碧云轩独坐凭拦,放声长叹。生自外执荷花一枝过轩,见贞长
叹,缓步踵其后。贞低首微诵曰:「本待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生轻
抚其背,曰:「明月是谁?」贞惊,起拜,遮以别言,但问曰:「此花何来?」
生曰:「自碧波深处,爱其清香万种,故下手采之。」贞曰:「兄但能摘水中花
耳。如天上碧桃,日中红杏,不与兄矣。」生曰:「碧桃、红杏,恨未开耳。倘
香心少放,敢不效蜂蝶凭虚向花间一饱耶?」贞曰:「饱则饱矣,但恐饱后忘花
耳。」生以荷花掷地,誓曰:「如有所忘,即如此花横地。」贞含笑以手拾花,
戏曰:「映月荷花,自有别样红矣。兄何弃之?」正谈笑间,玉胜自门后见之,
欲坏丽贞,报母曰:「碧云轩甚有风,娘可往坐。」岑至轩,见生与贞笑语迎戏,
乃发声大怒。自是,贞不复出,生亦远避西园矣。

  生依依此情,每日入梦寐之态,形之于诗:「长夜如年客里身,短衾消尽枕
边春。晴江寂寞无心月,乡梦流连得意人。几度觉来浑不见,却才眠去又相亲。
空亲恍惚非真会,赢得相思泪满巾。」

  又五言一绝,又梦丽贞所作也:「闲题心上事,空忆梦中人。哪得温如玉,
殷勤一抱春。」

  胜既败贞,尤不能忘秀也,乃诱秀曰:「西园莲实茂盛,妹肯往一采乎?」
秀未老成,乐于游戏,即欲往。胜曰:「妹与东儿先往,我收拾针线即来。」秀
果先去。胜度秀与生会,不免接谈,乃告其母曰:「秀往采莲,乞令人一看。」
岑每溺爱秀,闻秀出,即呼丽贞,同往西园。及至,见生与秀共拍一蝶,奔驰谑
笑;生将得蝶,秀与东儿就生共夺之。岑骂曰:「此岂儿女事耶!」生大惭,知
岑必见疑,乃告归。

  秀见贞随母,以为贞计也,甚恨之,反诉于玉胜。胜以为得计,复执之,秀
深信矣。自是,秀以心腹待胜,事事皆胜听矣。

  胜是夜招生共寝,生以屡败,不敢往,以诗别之:「花开漏尽十分春,更有
何颜见玉人?明明马蹄谁是伴,野桥流水闷愁云。」

  胜得诗,知生决行,以玉臂一副、簪一根、琴一囊、锦\ 一匹,并和生诗以
赠之:「细雨斜风促去春,有情人送有情人。偷闲须办来时计,莫使红妆盼白云。」

  生回,虽感胜厚情,尤以丽贞为念,心甚怏怏。居家无聊,饮食俱废,临风
对月,凄惨不胜。有一友,姓霍,名希贤。见生不快,扯生往妓家一乐。妓者王
琼仙,生旧人也,见生至,甚喜,戏曰:「贵人郑重,何人不求?」生不答。琼
仙又叩之,生唯唯而已,虽樽俎间琼仙以百计挑之,生但低首吟哦,情思恍惚。
琼仙固留生宿,生不得已,应之。枕席间,生毫不措意。

  琼仙欲动其心,夜半呼义妹等,并作一床,恣意承顺。生虽云雨,意自茫然。
琼仙曰:「君似有心事,何不对妾一言?」生告以丽贞未就之故。琼仙曰:「非
廉氏阿凤乎?」生曰:「何以知之?」曰:「昨在竹副使家侍宴,有一客欲为竹
公子作媒,是以知之。今君遇此,妾等不敢近矣。」生曰:「廉有三女,长女未
受聘,何先及次女?」曰:「必欲求之,多在长女。」

  言未毕,溜儿驰报曰:「宗师案临,宜往就试。」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2:57

  生归,即赴试。廉知之,遣人馈赆。三女皆私有所赠。生登领,作词分谢之。
词名《画堂春》,谢廉尚参军:「孤身常托旧门墙,此恩海样难量。又须丰赆实
行囊,书剑生光。

  深夏暂违颜范,新秋便揖华堂,时来倘试绿罗裳,展草垂缰\.」

  谢玉胜词,名曰《玉楼春》:「含春笑解香罗结,相思只恐旁人说。腰肢轻
展血倾衣,朱唇私语香生舌。

  无端又为功名别,几回梦转肝肠裂。嘱卿休作倚门妆,新秋共泛归舟月。」

  谢丽贞词,名曰《小重山》:「杨柳垂帘绿正浓。碧去轩内,情语喁喁。玉
人长叹倚栏东。知音语,惹动芰荷风。

  猛地见慈容。总然多好意,也成空。相思今隔小山重。承佳贶,尽在不言中。」

  谢毓秀词,名曰《卜算子》:「惜别似伤春,春住人难住。蝴蝶纷纷最恼人,
总把春推去。

  记取碧苔阴,胜似青云路。愁压行边忆心人,未走先回顾。」

  生择日与溜儿就程。行至中途,天色已晚,寄宿一旅中。

  溜儿先睡,生温习经书。夜分时,闻隔墙啼泣悲切;四鼓后,闻启门声。生
疑,先潜出俟之,见一女子,年可十五六,掩泪而行。生尾之。至河上,其女举
身赴水。生执之,叩其故。女曰:「妾家本陆氏,小字娇元,为继母所逼,控诉
无门,惟死而已。」言罢,又欲赴水。生解之曰:「芳年淑女,何自苦如此!吾
劝若母,当归自爱。」女曰:「如不死,有逃而已。」

  生怜之,欲与俱去。但溜儿在本家,欲还呼之。女曰:「一还则事泄矣,则
妾不可救矣。顾此失彼,理之常也,愿君速行。」

  生见其哀苦迫遽,乃弃溜儿,与女僦一小舟,从小路而行。

  一日,天色将晚,舟人曰:「天黑路生,不宜前往。」生从之。停舟芦沙中,
与女互衣而寝,情若不禁,生委曲慰之。

  女曰:「妾避死从君,此身已玷,幸勿以淫奔待之,庶得终身所托矣。」生
指天日为誓。女喜,作诗谢之:「啼愁欲赴水晶宫,天遣多情午夜逢。枕上许言
如不改,愿公一举到三公。」

  吟毕,生方欲和韵,女侧耳闻船后磨斧声急,与生听之,惊起。

  问曰:「磨斧为何?」舟人应曰:「汝只身何人?乃拐人女子。

  天使我诛汝。」盖舟人爱娇元之美,欲诛生以夺之也。生惊怖,计无所出。
乃舟人已有持斧向生状。生跃入水,口呼:「救命!

  」忽芦丛旁有人应声而起,即以长竿挽生之发救之。生不得死。

  舟人见生救起,随弃舟下水逃去。而娇元亦无恙,反得一舟矣。

  二舟相并,举火问名。舟中有一妇,问曰:「君非祁生乎?」生曰:「何以
知之?」妇出舟相见,乃吴妙娘也。妙娘丧夫,改适一巨商,商与妙娘载货过湖,
亦宿于此。商问妙娘曰:「汝何识祁?」妙娘曰:「亲也。」商以为真,遂相款
焉。

  明早,妙娘私馈生白金一锭,生谢别。然不能操舟,与娇元坐帆下,惟风之
所之。行一日,止十余里。

  近晚,泊湖上。娇元方淅米为餐,岸上忽呼曰:「死奴!

  至此耶?」生起而视之,」乃昨逃去舟人也。生知不免,即跳岸疾驰,几为
追及。舟人尾生终日,饥不能前,故得免焉。

  生纵步忙投,不知所之。遥见一丛林,急投之,乃道院也。

  生扣门入,见一道姑,挑白莲灯迎问所自来。生具述其故。道姑曰:「此女
院,恐不便。」生曰:「殿宇下少憩,明早即行。

  」既而,又一青衣至,附耳曰:「此生颇飘逸,半夜留之,人无知者。」道
姑怃然,乃曰:「先生请进内坐。」生进揖,问姓,道姑曰:「下姓沙,法名宗
净,年二十有七。」有道妹曰涵师,年二十有二,亦令见生。因与共坐,清气袭
人,香风满席。生见涵师谈倾珠玉,笑落琼瑶,思欲自露其才,乃请曰:「仆避
难相投,自幸得所,皆神力也。欲作疏词,少陈庆扼,不亦可乎?」涵师曰:「
先生有速才能即构乎?」生曰:「跪诵而已,何假构耶?」涵师喜,即引生拜于
禅灯之下。生起焚香,应口而读,声如玉盘,清韵悠然:伏以乾坤大象,罗万籁
以成一虚;日月重光,溥八方而回四序。尘中山立,去外花明。掷玄鹤于九天,
遥迎圣驾;跨青牛于十岛,近拜仙旌。羽狄一介书生,五湖逸士。欲向金门射策,
逆旅奇逢;谁知画肪无情,暴徒祸作。幸中流之得救,苦既迫而不追。四野云迷,
一身无奈;两间局促,一死何辞。不意天启宿缘竟得路投胜院,清谈淡坐,出皓
齿之素书。绿鬓挑灯,指黄冠之羽扇。俨乎仙境,恍若洞天。拘禁不祥,瞻仰日
星之照耀。消磨多瘴,恭逢雅妙以周旋。谨拜清辞,上于天听。祈求禄佑,下护
愚生。

  读毕,师等赞曰:「君奇才也。」因举酒酌赓,稍及亵语。

  宗净举手托生腮曰:「君虽男子,宛若妇人。」涵师曰:「夜深矣!」共起
邀生同入共枕云雨,各自温存,不惜精力。而涵师肌肤莹腻,风致尤高。自是昼
以次陪生,夜则连衾共寝。重门扃固,绝无人知。

  生一夕月下步西墙,闻诵经声甚娇,乃吟诗以戏之曰:沙门清月水花多,读
罢禅经夜几何?娇舌强随空色转,其心皆作死灰磨。

  玄机参透青莲偶,悔悟应和白苎歌。

  却与维摩作相识,不怜墙外病东坡。

  隔墙诵经者即文娥也。昔外出,入此庵为西院主兴锡之弟。

  闻生吟诗,惊曰:「此祁郎声也!何以至此。」追思往事,不觉长吁,亦朗
吟一诗以试之:为君偷出枕边情,玉胜愁消毓秀嗔。

  脱知红尘今到此,隔墙好似旧时人。

  生闻诗甚疑。明早潜访之,见文娥,相持悲咽,各问来历。

  生曰:「仆累卿逃,不意又复见卿,真夙世缘也!」文娥之师兴锡见生闲雅,
悦而匿之。生过几日又到宗净处,西院琌留,乐而忘返。

  不意溜儿为陆氏失女,执送于官。而生为色所迷,试期已过,不复他念。日
与涵师等剧饮赋诗,不能尽述。姑记与兴锡等谈云:苦海回头便是家,春惊铁树
报琼花。

  日光飞出尘中马,风力平收水底霞。

  丹炉有烟终是火,篮田无玉岂生芽。

  从今水迭髓留玄骨,不向玄门觅艳葩。

  《题性弦斋壁》不是凡民不是仙,壶中日月壶中天。

  青山绿水皆为友,野鸟名花尽有缘。

  林壑寄身闲似鹤,斋居养性莫如□。

  羽衣华发成潇洒,坐看芳溪放白莲。

  《题宗净山房》两两山离报好音,垒垒白石点疏林。

  谷中鹿豕防人眼,壁上藤罗碍日阴。

  无伴空悬徐孺榻,有香还抚伯牙琴。

  冯渠海沸天雷发,净拂蒲园抱膝吟。

  一日,两院道姑皆往一寡妇家作斋事,独留文娥伴生。生欲私之,娥曰:「
妾见众道姑日夜纵淫,唯妾居此甚苦。得君带归,敢惜一共枕耶?」生曰:「我
在此甚无益,思归亦切矣!

  岂忍弃卿?」因搂娥,撤其衣,举身就之。时文娥年十七,一近一避,畏如
见敌,十生九死,痛欲消魂,不觉雨润菩提,花飞法界。事毕,生曰:「卿他日
肯为丽贞作媒乎?」娥曰:「贞甚有情,况今年长,亦易乱之。君肯归,不必虑
也!」自是,生与娥密为归计矣。

  众姑自斋回,见生有归意,百计留之,无以悦生者。适有女童持礼来,揖众
姑而去,生问何人,宗净曰:「是前作斋事家使女金菊也。」生微笑。宗净疑生
悦菊,即歆之曰:「君肯安心寓此,当及其主母,况此婢耶?」生问主母为谁,
净曰:「辛太守之妻陈氏也。年虽四十而貌甚少年,今寡居数月矣。

  今择本月十五日来院柱香,我辈当以酒醉之,强留宿院。睡熟时,君即近之。
倘事谐,则太守有一妾名孔姬,亦以网跨下矣。

  」生如其言。

  至十五日,陈果被酒,假宿院中。宗净以鸡子清轻轻污其便处,如受感状。
陈觉醒之,疑为男子所淫。开帐急呼金菊,不意菊亦被诱别寝。但见一灯在几,
生笑而前。陈叹曰:「妾欲守志终身,不意为人所诱。」生捧其面劝曰:「青春
不再,卿何自苦如此?」即解衣逼之,陈亦动情,竟纳焉。生多疲于色,而精力
不长。陈久寡空房,而所欲未足。乃约生曰:「妾夹间暗归,君可随我混入。」

  生如其言,至陈家。孔姬尚睡中,陈欲并乱之,以杜其口,即枕前语曰:「
汝觉否?我带一伴客相赠。」孔醒见主,即有怒状。陈以势压之,终不从。生与
陈处,凡十余日,终亦碍孔,不得肆志。

  乃昼,一春意于孔姬寝壁,因题一词以动之,名曰《鱼游春水》。

  风流原无底,一着酥胸情更美。玉臂轻抬,不觉双□起。展乱旧微锦\ 一机,
摇播杨柳丝千缕。好似江心鱼游春水。

  你也危楼独倚,辜负红颜谁为主,徒然晓梦醒时,慵妆倦洗。玉箫长日闲,
孤凤翠衾,终夜无鸳侣。这等凄凉,谁为羡你!

  孔姬览之,心少动。一日,生与金菊昼淫于双柏轩,而菊之同辈皆就之。三
女一男,争春似滚;四衣五形,展锦\ 如毯。

  孔姬自帘后视之,情遂恍惚,不能自守,乃缓步进曰:「郎君入花丛矣!」
生曰:「清自清,浊自浊,卿自守足矣,何阻人兴耶?」孔笑曰:「妾请偿之可
乎?」生曰:「卿回心尚何论耶!」遂与通焉。生喜作一词以谢之,名《浣溪纱
》:独抱幽香不傲春,而今春色破梨云。算来清净总无真。正做百花丛里客,却
逢千想意中人,谨托新词当谢亲。

  时宗净与涵师等谋\ 曰:「我辈欲留祁君,故以陈夫人悦之。

  今祁乃恋陈,不复顾我矣!为今之计,共往擒之。陈若掩争,必得其财。祁
与彼绝,必来我院,不两利乎?」兴锡曰:「祁君智士也。倘事泄先行,我辈空
望矣。必先令一人,假宿于彼。

  我辈夜半围门,里通外应,无失算也。」众称善,欲择一人先往。娥乃进计
曰:「弟子与祁乡里,祁必不疑,弟子愿以抄化为名,入陈寝所,为众师内应。」
师等信而遣之。文娥往见陈于萱寿堂,方与生并坐。文娥曰:「久居于此,郎君
乐乎?」

  复以眼私揆生。生乃舍陈等独步亭后,文娥尾生。告曰:「今晚事坏矣!」
生问其所以,娥告以故,且曰:「妾与君急为归计,庶可自全。」生点首数次,
计无所出。久之,往语陈曰:「院中邀仆一茶,去当即来。」陈即使金菊随去,
促之早还。

  生与娥、菊同就路,娥曰:「夫人欲使郎早还,菊姐可先往,免使人生疑矣!」
生知娥意,乃力赞之。菊信而先行,娥乃挽生即从别路远遁。菊至院,久候不至,
乃返。师等为陈卖己,而陈又为院中潜谋\ ,互相成隙,自易各相为谋\ 矣。

              天缘奇遇(下)

  时祁生与文娥得脱归,即投廉宅。廉自溜儿成狱,知生路中失所,以为不相
面矣,今复得见,而又见文娥,举家甚喜。

  及丽贞、秀出,争问:「久寓何地?且何以得遇文娥?」生一一道其所以,
众皆惊叹。及不见玉胜,生问其故,乃知嫁竹副使子矣。怅然久之。至晚就馆,
百念到心,抚枕不寐,乃构一词,名曰《忆秦娥》:「空碌碌,春光到处人如玉。
人如玉,旧时姻缘,何年再续?阿凤犹自眉儿蹙,文娥已许通心腹。通心腹,几
时消了,新愁万斛?」

  生晚睡起,才披衣坐床上,闻推门声,开帐视之,乃毓秀也。秀笑语生曰:
「胜姐多致意,出阁时肠断十回,魂消半晌,皆为兄也。有书留奉,约兄千万往
彼一面。」生见秀窈窕,言语动人,恨衣服未完,不能下床,乃自床上素书。秀
出书,近床与之。生即举手钩秀颈,求为接唇。秀力挣间,忽闻人声,始得脱去。
生开缄视之,书曰:「兄去后,妾顷刻在怀。仰盼归期,再续旧好。

  不意秦晋通盟,想思愈急。故人千里,会晤无时。幸秀妹为妾心腹,劝妾且
从亲命。妾尝亦劝秀善事吾兄,莫负少年。秀亦钟情者也。妾与兄枕边私爱,帐
内温存,今皆已付秀矣。兄善为之,妾复何言。但此心常悬悬,欲得一面。兄无
弃旧之心,妾有倚门之望。诚\ 肯慨然再顾,实出寻常之万万也。」

  胜在家时,与秀为心腹,每以生风致委曲形容,秀必停眸拊胸,坐起如醉,
惟以生不归为恨。及是,生得书,知胜之荐秀也,乃舍所遗珠翠、自进还秀,且
以胜书示之。秀佯怒曰:「我亦如胜姐耶!」撇生而去。

  生无聊,往坐迎暄亭。天阴欲雪,寒气侵人。文娥过亭,见生嗟叹,以为慕
丽贞也。正欲动问,贞早已至生后。生不知贞来,长叹一声,悲吟四句:「风触
愁人分外寒,潸然红泪湿栏杆。冻云阻尽相思路,梅骨萧萧瘦不堪。」

  丽贞轻抚生背,曰:「兄苦寒耶?」生惊顾,一揖,应曰:「苦寒不妨,苦
愁难忍耳。」贞因拉生共拥炉。生坐火前,以箸画灰,愁思可掬。贞佯问曰:「
兄思归耶?」曰:「非也。」

  又笑而问曰:「为那人不在耶?」生曰:「眼前人尚如此,去人何暇计耶!」
贞曰:「妾未尝慢兄,兄何出此言!」生曰:「仆每失言,卿即震怒,尚非慢乎?」
贞笑曰:「信有之,今不复然矣。」生曰:「彼此有心,已非朝夕,千愁万恨,
竟诒空言。今试期又将迫矣,一去再回,便隔数月,卿能保其不如玉胜之出阁乎?」
贞低首不答。生因促膝近贞,恳其不言之故。

  贞叹曰:「妾一见君,即有心矣,岂敢自昧?但恐鲜克有终,作一笑柄耳。」
生长叹曰:「事虑至此,终不谐矣。」适文娥自外执并蒂橘二枚进曰:「二橘颇
似有情。」生曰:「有情不决,亦安用哉!」贞笑曰:「决亦甚易,但恐根不固
耳。」文娥知二人意,因谓曰:「妾知贞姐与君思欲并蒂久矣,但君欲速成,贞
恐终弃,是以久疑。妾今为二人决之。」谓:「二人各出所有以订盟,作一长计,
不亦可乎?」生曰:「善。」即剪一指甲付贞,祝曰:「指日成亲,百年相守。」
贞乃剪发一缕付生,祝曰:「青发付君,白头相守。」文娥曰:「妾请为盟主。」
因取橘分赠二人,祝曰:「决成连理,并蒂同春。然佳期即在今晚矣,有背盟者,
妾当首出。」贞首肯之。

  生喜而出,纵笔作一词,名曰《好事近》。

  「好事谢文娥,便把眼前为约。准备月明时,获取个通宵乐。

  天生双橘蒂相连,唤醒相思魄。得到锦\ 衾香处,把亲亲抱着。」

  生把笔间,适潘英持一盒至,云:「秀姐馈君金橘。生启盒,又见一诗:「
甜脆柔姿渗齿香,数颗珍重赠祁郎。肯将此味心常记,愿付高枝过短墙。」

  生见诗,知秀亦有允意,惊喜过望。溜英索生和韵以复,生狂喜不能执笔。
英促之,生曰:「诗兴不来,奈何?」英又促之,生曰:「汝为发兴,可乎?」
英不答。生闭门,抱英入幕,狂兴一番,不觉过度。英曰:「来久矣,恐见疑。
君既无诗,当自入谢之。」生有恍惚态,英苦促之,乃迎风而行。至秀所,秀已
为母呼去矣。生又迎风而出,遂患寒热。又思赴约,愈觉憔悴,疾益加甚。

  是夜,秀与贞各料生必来,两处皆待。明早,知生病,咸往视之。生咄咄不
能言,惟流涕而已。贞、秀执生手,各悲咽不胜。贞伏生胸前,慰曰:「天相吉
人,兄当自愈。好事多磨,理固然也。」顷间,岑氏至,二女退。岑命以汤药治
之,生少愈。廉知之,谓岑曰:「子□有恙,可移入迎翠轩便于调养。」

  迎翠轩,益近二女寝所。一日,岑之父母庆寿,请岑并二女。岑以家事不能
尽去,而生又养病内轩,无人调理,命秀掌家,与贞同去。生自是得秀温存,无
所不至。生病十去八九。

  一夕,以淫事戏秀。秀约曰:「灯灭时,兄可就妾寝所,妾先睡俟之。」及
秀将寝,愧心复萌,而又念生新愈,恐逆其愿,乃呼东儿诈睡己之床,且戒之曰
:「倘露机,汝即一死。」

  东儿从之。及生至,以为真秀也,款款轻轻,爱之如玉。生呼之,不应;以
事语之,不答。生以其害羞,不疑。至早,求去,生挽之,且曰:「举家无人,
何必早起?」留之数四,天将明矣。生开帐视之,乃东儿也。生微微冷笑,东儿
亦含笑而去。

  生起,见秀,戏曰:「卿非纪信,乃能诳楚。」秀谢罪不已。生曰:「东儿
作赠头可也,卿能免耶?」秀不答,惟曰:「天寒,少坐可乎?」生曰:「可。」
秀命潘英治酒,与生对饮,每杯各饮其半,情兴甚浓。生以眼拨东儿出,东儿转
手闭门而去。生抱秀,劝与之合。秀曰:「待晚。」生曰:「晚则又倩人耶?」
半推半就,觉酒兴之愈浓;且畏且羞,苦春怀之无主。榴裙方卸,桃雨作班。眼
而玉股齐弯,魂飘飘而舌尖轻吐。秀思生病,加意护持;生恋秀娇,倾心颠倒。
虽精神之有限,奈欲罢而不能。顷之,东儿至。生拂衣而起。东儿叹曰:「今得
新人而弃旧人耶?」生以东儿自谓也,乃谢曰:「焉肯忘卿。」东儿曰:「妾何
足言,彼荐秀者,其可忘乎?」

  生曰:「此玉胜之德也,铭心刻骨而已。」东儿曰:「既不忘,曷不一顾?」
生曰:「来日即往矣。」

  时岑与贞归,生又属望于贞。不意玉胜亦知生之在家也,令人以诗招之,且
托秀促生必至。

  「一别流光已数年,相思日夜泪涟涟。新愁寂寞非嫌夜,旧事凄凉却恨天。
罟网新丝蛛尚织,梁巢泥坠燕还联。谁知情重风流客,不管离人在眼前。」

  生见诗,即往拜谒。

  时副使在任所,惟妻小在家。而副使之继妻颜氏,名松娘,妾王氏,名验红,
皆以淫荡相尚。见生与玉胜会面时悲咽相对,情甚凄惨,乃谓胜曰:「令表兄何
必流涕?少留于此,与汝常得相见,不亦便乎。」胜喜,语生。生亦私喜,乃就
寓于新翠轩。

  近晚,一女童持玉环紫绦,一事奉生,曰:「妾,南熏也。

  奉主母松娘命,约君一叙。」生以亲故,不敢承命。南熏以绦作同心结,纳
生袖而去。既而,又一婢女至,捧紫绫绢缀金剔牙赠生,曰:「妾,金钱也。主
之爱妾名验红,托为致意,君勿惊讶。」生曰:「适松娘有命,奈何?」金钱曰
:「君今先往松娘,会后辞以避嫌,以就外宿。妾与验红谨候于此。」生如其言,
登时潜入内寝。松娘已具酒饭于别室,邀生共坐,叙温存,杂谑浪,至夜分方就
枕。生恐验红久待,力辞就外。松娘曰:「一家以妾为主,何避之有?」着意留
之,至鸡鸣时始得脱身。急投外寓,则验红已就内矣,惟金钱倦睡生榻,生问:
「验红何在?」金钱曰:「久待不至,倦而返矣。」生怅然若有所失。然余兴未
尽,抱金钱共枕。钱倦而含睡,解衣而贴席,任生所为。生乘其弱态,纵意猎之。
钱瞑眼作娇媚声,唧唧若萧管,半晌乃平。复谓生曰:「验红不足贵,松娘有女,
年十七,真佳人也,名晓云。君何不图之?」生铭其言,天明散去。

  时验红不遂所欲,乃寄一词以招之,名《隔浦莲》:「红兰相映翠葆,郎在
香闺窈。云重遮娇月,巢深怨栖鸟。睡蝶迷幽草,频相告。鸳鸭同池沼,郎年少。
通宵不起,何故恁般颠倒?有约偏违幽兴,独捱清晓。今本望郎至,任他殷勤,
即须撇了。」

  生得词,至晚会验红于外寓。松娘使人招生,生不至,知为验红所邀。自度
色衰,不能胜红,乃集侍女南熏等十人,佩以兰麝,饰以珠玉,衣以锦\ 绣,加
以脂粉,宛然如花,纵欲纵淫,惟求快已。生沐其厚惠,欲其欢心,虽众婢同寝,
而松娘必先徇其私,及松事罢,而众婢方共纵其欲。生于斯时不丧魂而为槁魄也,
亦幸矣。

  验红知生不能挽回,谋\ 于金钱。钱曰:「晓云虽处子,颇谙情趣,妾当以
春心挑之,倘事谐,则母子争春,情自释矣。」

  红曰:「善。」令金钱以计挑之。晓云每夜半窥其母之所为,亦颇动心,及
红之挑,但含笑而已。

  一日,晓云书一诗于几。红得之,喜曰:「计在此矣。」

  「无端春色乱芳心,恍惚风流入梦深。泪渍枕边魂欲断,倩谁扶我见知音?」

  晓云学于玉胜,字迹颐相类。红得云之笔,即命金钱付生,促以成事。生方
与松娘对坐抚琴,金钱促步近生,若听琴状。

  适松娘起盥手,钱即以诗纳生袖,且附耳曰「那人诗也。」言毕而去。生视
诗,以为玉胜之作,正虑胜以他就为非,每悒怏焉,又见诗,急赴胜处。

  胜方午睡东兴轩。生视左右无人,乃以手举胜裙,徐徐起其股,跪而就之。
胜惊醒,见生,叹曰:」兄已弃妾矣,何幸回心一顾耶?」生谢曰:「此心惟天
可表,岂敢弃卿,但为春色相羁,不容自措耳。」胜曰:「春色相羁,今何以得
至此?」

  生曰:「思卿久矣,适卿又赐佳章,如不脱身一会,罪将何赎?」生且言且
狎,胜有却生状。生一手为胜解裙,且劝曰:「姑叙旧耳,问相责之甚耶?」胜
乃笑而从之。既而,问生曰:「妾有何章?」生以诗示之。胜曰:「此晓云笔也。
云有此作,欲自献矣。但母之爱女,兄谨避之。」言未毕,金钱笑至,附生耳曰
:「那人被验红留住久矣,可急往。」

  生别胜往见红,即索云。红戏曰:「先谢媒,方许见。」

  生自指心,曰:「以此相谢,何如?」红即挽生入后轩。云果对镜独坐,见
生至,低首有羞态。红乃携云手附生。生执其手,温软玉洁,狂喜不能自制,乃
与红翼云同就寝所。生为云解衣,而红亦自脱绣,三人并枕。及生之着云也,云
年少不能胜,啮齿作疼痛声状。红怜云苦,乃捧生过,以身就之;见云意少安,
生兴少缓,则又推生附云,欲生之毕事于云也。及云力不能支,则红又自纳矣。
代云之难而红便,一枕悲欢,或红而或云,两歧风月。岂料松娘俟生不至,知在
红所,自往招之。出外门,及寝所,寂无人迹。进入小轩,见生方窘云,而红替
兴于侧,不觉天理复萌,怒形于色,然所爱在女,而所惜在生,惟与红相戾而已。
红恃素宠不惧,挽松娘袖,骂曰:「上不正,则下乱!汝欲可为?」松娘怒,以
手披红面。生与云跪泣,力劝不能止,乃为玉胜夫竹豪所知。豪,放荡士也,怒
生乱其妹,欲谋\ 杀生。

  生方愧罪,避宿后园。豪使人俟生就寝,暗锁其户,夜深人静,欲举火焚之。
玉胜知其谋\ ,料豪不可劝,乃捐金十两,私托锁户者放生出,仍锁户以待火。
夜深火发,救者咸至,豪以为生必死,而不知生之预逃也。

  生乘夜渡河,次日至午,方抵廉宅。廉方会客,赏牡丹。

  生至,客皆拱手曰:「久慕才名,方得瞻仰。」生逊谢就坐。

  酒半酣,客揖廉曰:「名花满庭,才子在坐,欲烦一咏,尊意何如?」廉目
生就命。生乃操笔直书,杯酒未干,诗已脱稿:「烂缦花前酒兴起,诗魂拍入花
丛里。露洗珊瑚锦\ 作堆,风熏蝴蝶衣沾□。平章宅里说姚黄,沉香亭北呼魏紫。
淡妆浓衬岂相同,朵朵绣出胭脂红。更有一枝白于面,恍似倚栏长叹容。春光有
限只九十,莫把芳心束万重。名葩种种皆难得,十家根固千年泽。

  挥洒渐无草圣工,推敲便有花神力。兴高何用食万钟,诗富不愁无千石。且
歌且舞拂芳尘,海峤霞铺锦\ 绣茵。

  轻翠簇妆挥解语,点首东风欲咫尺。万恨莫辞金谷酒,一樽且近玉楼春。春
光莫别花皇去,花皇且挽春光住。

  日日花前酒满杯,满杯春色花催句。诗酒春花同百年,何用浮生悲未遇。」

  众客视毕,抚掌叹赏。有一老长于诗者,赞曰:「此四声各六句体也,诗家
最难,长庚之后,绝无此作。祁君一挥而就,岂非今之李白乎?」皆举杯称羡,
尽醉而罢。

  廉持诗入,示岑曰:「子□真天才也,他日必有大就。我欲效温峤故事,将
丽贞许之,可乎?」岑曰:「妾有此意久矣。

  」时文娥、小卿在侧,一驰报生,一驰报贞。贞正念生,忽得此报,喜动颜
色。生得报,狂不自禁。是夜廉以酒醉,与岑早寝。生乃潜入,以指叩贞户。贞
开户见生,且惊且喜,各以父母意交贺。生因牵贞袖求合。贞曰:「兄郑重!待
婚礼成,取洞房花烛之喜,不亦善乎?」生曰:「天从人愿,事已决矣。

  况机不可失,尚相拒耶?」遂抱贞就枕,贞不能阻。六礼未行,先赴阳台之
会;两情久协,才伸锦\ 幔之欢。春染绞绡,香倾肺腑;恍若鸳侣,何啻鸾凤。
诚\ 仙府之奇逢,实人间之快事也。

  天明,生就外,贞以玉如意赠生。生曰:「卿欲我如意耶?」

  一笑而别。生喜,作一词以自道云:「佳期私许暗敲门,待黄昏,已黄昏。
喜得无人,悄入洞房深。桃脸自羞心自爱,漏声远,入罗帏,解绣裙。枕边枕边
好温存,被已温,钗已横。爱也爱也,声不稳,尤自殷勤。惟有窗前,明月露新
痕。近照怕及花憔悴,花损也,比前番,消几分?」(《江城梅花引》)自是早
出晚入,极尽缱绻。举家皆知,所未知者,廉夫妇也。

  光阴迅倏,又及试期。生辞廉夫妇及秀、贞赴科。贞私赠甚厚,不可悉记,
惟录一词,名曰《阳关引》:「才绾同心结,又为功名别。一声去也,愁千结,
心如割。愿月中丹桂,早被郎攀折。莫学前科,误尽了良时节。

  记取枕边情,衾上血。定成秦晋同偕老,欢如昔。

  最苦征鞍发,从此相思急。安得魂随去,处处伴郎歇。

  」生途中惟以贞为念,至旅邸,郁郁不宁,寝食皆废,作乐府一首,名曰《
长相思》:「长相思,心不绝,思到相思心欲裂。罗帏素月清不寐,泪如悬河积
成血。

  山可崩,海可竭,人生不可转离别。别时容易见时难,长叹一回一呜咽。」

  时有同赴科者,名章台,寄居花柳间,生因访之。章喜生至,拉一妓,名玉
红,伴生。生虽同枕,若无情者。明日,又换一妓曹媚儿,生亦如之。又明日,
换一妓乔彩凤,生亦如之。

  至于名妓马文莲、苏晚翠、赵燕宠、陈秋云、姚月仙,日易一人,轮奉枕席,
生皆不以介意,惟以丽贞是念。然章台与生同席舍,欲利生之笔,必求一可生意
者。至一院,众妓方聚戏,内一妓张逸鸿笑曰:「昨晚妹子梦新解元是故人祁姓
者。」生惊异,揖而问曰:「令妹为谁?」曰:「桂红。」生求见,妓曰:「适
一赴举相公请去,今晚不回矣。」生乃就宿逸鸿以待之。明日,桂红归,即玉胜
婢也。因红与生私,怒而出之,媒利厚谢,私卖与妓家。至是,得与生会,凄惨
不胜。既而,贺曰:「昨梦君为榜首。」生喜而谢之。是夕,与桂红寝,幸得故
人,少舒忧郁,乃浩然吟一首云:「栖鹤楼中采嫩红,百花丛里又相逢。姻缘想
是前生定,故遣功名入梦中。」

  章台见生与红款厚,以为生溺于红,捐金百两,娶红以赠生。生知其意在代
笔,遂拜而受之。三场后揭榜,生果第一,章亦在百名内。

  时笙歌集门,宾客填坐,忽一家童秀郎者,忙奔报曰:「廉参军事发,合家
解京,危在旦夕,窘中有书持奉。」生为之惊倒,急开缄视书,曰:「即殿元子
□行台下:尚在官时,右丞相铁木迭儿欲娶小女丽贞为妇。尚以彼蒙古人,不愿
从命,竟触其怒,欲致尚以死。近赣州蔡九五作乱,岂以玉胜翁竹副使与彼同谋
\ 为不轨,遂破汀州宁化。尚久废弃,毫不与闻,今乃坐已知情,陷以同党。蒙
上合家拿问。

  尚为权要所仇,分在必死,但家小辈不知下落耳。幸足下高科,必膺显擢。
次女丽贞,愿操箕帚,其余乞念骨肉至情,一体照亮,九泉之下,必拱手叩谢也。

  身罹国法,锁禁甚严,情绪万千,笔不能尽。再拜。」

  生视书,每读一句,则长叹一声,泪下如雨,即持书入示桂红。红亦捶胸哭
曰:「流落烟花,得君留恋,自喜故乡可归,相见有日,何不幸复遭此耶?」遂
促生早上春官,以探消息,且曰:「妾随去,与小姐辈一面足矣。」岂生以榜首
各事所系,淹留月余,才得就路。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2:58

  及至京,廉与竹氏父子皆以谋\ 逆弃市矣。两家女子丽贞、毓秀、晓云,皆
没入宫为婢。其余家小,各流三千里。生得信仆地,气绝而苏者数次。桂红再三
慰解,生终不能已,乃设醴牲、作文遥奠廉于逆旅。时延二年冬十二月初三日也。

  「呜呼!以翁之德,宜受多福;以翁之贤,宜享厚禄。胡为乎位止参军,胡
为乎老见屠戮?呜呼!苍天既无酬贤报德之私,乃有林木池鱼之酷。每寄翁书,
托其家属。今二女入宫,余丁窜北,叹箕帚之无缘,痛贞、秀之难赎。云散长空,
月沉西陆;春归掖庭,雪消阡陌。呜呼!翁真千古之冤,岂止一人之狱!翁视内
亲,情由骨肉;今翁已矣,不可复续。聊举清樽,遥陈衷曲。呜呼痛哉!侄不能
挽天以雪冤,宁不临风而长哭!」

  祭毕,生愁苦无以自慰,遣秀郎访问两家寄迹之地。店主皆曰:「入宫者入
宫,流散者流散。只有一白面女子,身俊而雅,眉秀而长,香肩半匀,金莲甚窄,
临入宫时留一缄,祝曰:「新科祁解元来京,即与之。」生知为丽贞缄也,急遣
秀郎以谢意索缄。生得缄开视,乃一诗也:「八幅湘裙染血红,母流父死欲消魂。
故人牵记鸳鸯梦,位显须开控诉门。自叹有天难共戴,应知无地再通恩。君心若
似初相识,怜取蛾眉见至尊。」

  果丽贞笔也,托生复仇。生得诗,痛入脊骨,魂不附体。

  每月白风清,浩然长叹,触景题情,无非念贞意也。有和贞韵一律,极尽哀
慕之苦:「淋漓衫袖血啼痕,不见多情几断魂。冷月笑人多伏枕,飞云为我渡长
门。深仇可复宁辞力,偕老无缘竟绝恩。含泪羞消如意玉,倩谁传语赭袍尊?」

  玉如意,贞所赠也,生睹物思人,手不能释。每叹曰:「丽贞,吾掌上珠也,
今安在哉!」

  时京师知生未娶,欲婚之者多,生皆不应。桂红劝曰:「君取高科,岂有无
妻之理?丽贞已入宫,无再会之期。他日仕途中议君溺于妓妾,不复婚娶,岂不
重有玷乎?」生隐几垂泪,默然不言。红又谏曰:「君以万金之躯,乃耽无益之
苦,事出无奈,可别求佳偶,何伫意于难得之人耶?」生惟长叹不答。

  红因出汗巾为生拭泪,委曲劝之。生喟然叹曰:「天下女子,岂有丽贞者哉?」
红曰:「丽贞固不易得,但多访之,或有胜于贞者,未可知也。君何绝天下之无
人耶?」生曰:「京城女子,我决不从。昔山中读书,感龚老之恩,以女道芳见
许,后遇丽贞,遂失约。而道芳尚未受聘,不得已,其在此乎!」桂红谢曰:「
君可谓不忘旧矣。」即遣人归,以礼聘道芳。龚老以旧盟,遂纳焉,但复曰:「
愿祁郎自重。余相祁郎当作三元,但眉生二眉,花柳多情,此亦阴骘也。今已一
元矣,后二元恐不可望。然连科危甲,位至三公,非世有者。幸以此言达之,以
为他日之验。」

  后生会试,名在第九。殿试拟居状元,但策中一段,颇碍权要:「挟宫恩而
居辅弼,半朝廷之官以为己随;酷刑法而肆贪婪,倾国家之财以为己出。山移日
食,地震土崩,良有以也。」

  时铁木迭儿以太后命为右丞,内外弄权,奸贪不法。见生策,大怒,遂以霍
希贤为状元,而生乃探花也。将拜官,生辞不就命,愿请面奏。上召入,问曰:
「卿何为不欲官?」生奏曰:「臣家素守清白,世受国恩,黄门待制,刺史稽勋,
各有功绩,着在简端。独臣父为萧氏所陷,致使无辜。臣闻杀人之父,人亦杀其
父。今臣既有不共之仇,又与冠裳之列,岂不上有忝于朝廷,下有忝于祖宗,中
有负于所学?臣尚未娶,愿陛下念臣,一雪此冤,臣不惟不愿受官,亦愿终身不
娶。」上闻之恻然,令侍御史往案其事。观音保知生微时已欲复仇,今不可挽矣。
萧求于铁木迭儿,不能救,父子遂相继而死。

  自是,金园、琴娘为众所欺,家日凌替,田产屋宇,消没殆尽。金园寄食于
母家;琴娘遂为铁木迭儿所得,甚爱之。时赵子昂以诗画动天下,铁木迭儿每见
子昂垂顾,必使琴娘捧砚,乞子昂之笔,子昂每呼为「玉砚儿」,铁木迭儿因赠
焉,且曰:「长使为君掌砚。」子昂笑曰:「君子不夺人之所好。」铁木迭儿曰
:「君之笔,予所好也。以予之所好易君之所好,何不可者?」子昂因画五马饮
溪图以谢之。又尝呼琴娘为「五马儿」

  ,盖以五马图所易也。

  及祁生拜翰林修撰,为子昂同僚。子昂每劝生娶,生曰:「家贫无以为礼。」
子昂甚怜之,叹曰:「天使孝子受此穷独耶?」一日,子昂留生饮,半醉,与生
联句,呼曰:「五马儿捧砚来。」生心在诗,不暇他目,惟执笔而已。

  「香郁金樽绿似油,几番沉醉曲城头(祁)。香云有态时时变(赵),野水
无情处处流(祁)。好丑原来都是梦(赵),穷通常事不须愁(祁)。英雄自古
多磨灭(赵),且向花前一醉游(祁)。」

  琴娘时以眼视生。生忽见琴娘,遗诗不语。子昂曰:「君尚有所思乎?」生
曰:「无。」子昂强之。生曰:「心事不敢言。」子昂曰:「如不言,罚以大觥。」
使琴娘举觥于生前。

  生欲言不言,徘徊间,琴娘不觉泪下。子昂疑,强问所以。生不能隐,遂告
以实。子昂叹曰:「为萧氏婢,亦有救人之心,可谓贤矣。然君之故人,仆岂敢
留?」即令肩舆送至生第。生感其恩,作词以谢昂焉:「玉堂风伯,醉后风流佳
句得。忽见娇姿,泪眼凄凉捧玉卮。

  可怜病客,锦\ 帐鸯鸳犹未结。重感瑶琴,不赠豪家只赠贫。」(名《减字
木兰花》)生见琴娘,问:「金园何在?」琴曰:「已还母家矣。」

  生叹息久之。

  时蔡九五作乱,上命浙江枢密使张驴讨之。铁木迭儿恶生,累荐生为监军使。
生与张挥旌策马,直抵贼\ 垒,三战三捷之,贼\ 众溃散。生因经略贼\ 营,收
其辎重及所掳妇女三千,各审其籍贯,放还。是夜,生喜功成,饮酒数斗,击剑
而歌曰:「一击剑兮定四方,星沉斗转兮夜苍苍。辞翰墨兮陷锋芒,功名奏凯兮
殿天子之邦。安得美人兮共举觞,见我一笑兮为我解征裳。」

  歌罢,见二军攘至帐前,相殴流血。生究其故,因放所掳妇女皆有所索,及
一妇,自称宦家,且身无所有,军以势迫之,出一玉扇坠,二军争取,是以相殴。
生见扇坠,叹曰:「此徐氏故物,乃我所赠金园者,何以至此?」即令追其妇。
妇至,即金园也。金园归母家,因?

  明日,生以捷书上闻,捷书中有一联云:「臣等衣暂试于一戎,月连飞于三
捷。鲧罪已戮,见东海之无波;氛气尽消,仰太阳之普照。」

  捷书至,上方侍太后,太后捧捷书读,叹曰:「军中有此笔,必出才子之手。」
因问承旨赵子昂,子昂曰:「此修撰祁羽狄笔也。此人自幼未娶,学识高才,且
为复仇,孝行可加。

  今为监军使。」太后曰:「求忠臣于孝子之门。此人既孝,则事君必忠,一
战破贼\ ,乃其小试耳。然而至今未娶,何也?」

  子昂曰:「家贫无以为礼,是以未娶。」太后与上叹曰:「使臣子贫而无妻,
皆朕之罪。待班师,朕给以宝钞,再赐宫人四员,事彼归娶,以彰朕厚赏之恩。」
遂即降旨班师。

  生至京,得闻上意,密谋\ 于宦官续元晖曰:「上欲赐臣宫女四人,臣,吴
中人也,有新入宫者,亦吴人,廉氏名丽贞,乞查访,得赐,当效犬马。」晖曰
:「鄙人有梅竹图,得君佳句,即效力如命。」生即题曰:「漏泄春光有此花,
冻雷惊动亦萌芽。九天雨露冰姿莹,咫尺云霄凤尾斜。青锁晓临闻禁笛,紫宸朝
罢玉冲牙。高堂清逸悬图处,不比寻常力士家。」

  元晖喜,即入宫。及出,见生曰:「宫人十余,不能尽齿颊,将安得耶?」
生不言久之。继而喜曰:「我有玉如意,乃此人旧物,君持入宫,彼或见此,必
自诉也。」元晖持而复入。

  过一侧殿,果一宫人见而问曰:「此物何来?」晖曰:「此吾友所赠也。卿
何相问?」宫人曰:「友为谁?」晖曰:「祁修撰也。」曰:「非羽狄乎?」曰
:「然。」宫人问未完,即流泪。晖曰:「卿非廉氏丽贞否?」贞惊曰:「君何
识妾名?」

  晖告其故。贞大喜,即与毓秀、晓云共以金赠晖,皆求赐出。

  旁一宫人,亦关中女也,知贞等谋\ ,亦愿出金求赐。晖并许之。

  及生见上,上果赐焉。

  生受赐,谢恩还第,惟以得贞为念,不意秀与云皆与焉。

  相见,抱头号哭,悲泪交集。贞、秀与云收泪相拜谢。其一女尚掩面呜咽,
生怪而问之,乃陆娇元也。自为舟人所逼,即欲赴水,舟人恶之,卖与一富家,
富家有女该宫人,其母不忍,乃匿其女,而出元代焉。元自湖口别生,经历万苦,
不意复得见生,是以惨甚。生再三抚慰,同载而还。

  锦\ 缆牵风,开樯漫水。白云江上,咿咿一棹笙歌;碧树滩边,泐泐半帆山
色。心悬离合,情集悲欢。生命钩帘设宴,言笑怡然。酒半酣,生抚丽贞肩,叹
曰:「我与卿不意今日有此会也。」贞曰:「吾入宫时留诗奉君,已有「无地通
恩,之叹,今幸合为一家,昔日之盟庶不负矣。」生曰:「仆和卿韵亦有「偕老
无缘竟绝恩」之句。今事出于无心,而夙愿已从。则少年时遇玉仙子赐诗一律云
「相逢玉镜台,,盖与卿等会也;又云「天朝赐妙才」,盖今日上之赐以卿也。
其言验矣,吾与卿等焚香拜空以谢之。」及众拜起,见双鹤绕舟,半晌而去。生
喜,即命酌酒。琴娘起舞,桂红雅歌,毓秀点板,金园吹箫,晓云拨筝,娇元捧
壶,丽贞执爵,共劝之曰:「今日之乐,亦非寻常,愿君酩酊。」生曰:「诚\
奇会也,固当一醉。但无诗不可以记胜,予为首倡,卿等继之。」

  「把酒欢良会,犹疑梦寐中(生)。姻缘天已定(云),离合散还同(贞)。
历难投金阙(元),留恩免剑峰(园)。狂雷中露发(秀),深院隔墙逢(红)。
梅老莺初壮(贞),衾寒日已东(琴)。玉堂金挂绿(生),粉脸昔题红(贞)。
痛母心千里(秀),私恩拜九重(云)。何方吴与越(琴),谁料始能终(元)。
歌舞惭多辱(红),兴衰觉乱衷(园)。

  大家须一醉,何必诉穷通?」

  生曰:「琴娘之「吴越」、金园之「兴衰」,尚有恨耶?」

  琴、园谢以无心,各举爵奉生。生饮之,不觉沉醉。乃即舟中设长枕大被,
众女解衣拥生而寝。生眷恋之情,人各及焉。

  明早,过陈夫人宅,生登涯访之。陈甚喜,令孔姬出见,视生微笑,各理旧
情。不意陈族中及外人皆知之,生乃避嫌还舟中。时差人馈答往为,凡三日,道
姑宗净等知之,恨生不至,且与陈因生结仇,绝不往来,难以就陈见生,惟与众
道姑怅恨而已。时有道士刘志先,乃蔡九五党也,有妖术,因蔡败逃匿院中。宗
净素知刘有术,请计于刘。刘曰:「不难,夜即诛陈。」

  众不之信。是夜,祁生以绞绡帕寄诗于陈,陈方坐灯下读诗,因呼孔姬,语
曰:「祁君以此见寄,情亦切矣,奈不可近何!」

  「数载想思窈窕娘,临风几欲断愁肠。而今久泊孤舟待,咫尺无缘到枕旁。」

  孔姬未及答,忽户外有兵戈声。方欲趋避,忽然见一人长丈余,手待双斧,
身披甲冑,发赤面青,形状甚怪,向前喝曰:「谁为陈也?」陈疑其盗,跪而告
曰:「妾,陈氏也。将军用宝,任将军取之。」其人曰:「奉刘元帅令,取汝首
级,焉用宝为。」言罢,斩陈首悬腰驰去。

  孔姬合家惊倒仆地,不知所以。至晚乃苏,率婢辈同奔生舟,告以故,生遂
匿焉。即令人访陈氏事。首级血流一路,直至院中。生知陈与院中不和,必为道
姑所谋\ ,托官府追究。各道姑惧祸,皆指刘。刘知不可脱,遂拥众作乱,杀伤
官兵,不可胜计。

  官府以变闻。上遣枢密使院判官章台督兵捕之。章即生之同科友也,将与刘
战,请计于生。生曰:「此人久处道院中,道姑必知其术,可先擒之。」章台令
甲士擒宗净等数十余人,章究其术,众云:「不知。」及加以酷刑,惟叩头流血,
毫无所言。生往救之,宗净等已付军法,惟涵师与锡未受刃,急令止之。生曰:
「愿代君讨贼\ ,以赎二人之命。」章曰:「君能破贼\ ,何惜二奴。」即令涵
师与锡还俗归生。

  生从容问锡曰:「此贼\ 在院所为何事?」锡曰:「无他事,惟剪纸作戏具
耳。」生曰:「戏具何状?」曰:「其状如甲胃之士。」孔姬在旁应曰:「杀陈
者,即甲冑士也。」生即入军中,令曰:「人各持狗血一升,贼\ 至,先以血冲
之。」生乃自束戎装,以仙女所赠玉簪插于冠顶,且祝曰:「玉香仙子曾云簪能
解厄,今与贼\ 战,宜卫我矣。」祝罢,即捣贼\ 营,贼\ 望生顶红光贯天,威
风刮地,不觉失声而溃。生令军中冲以狗血,贼\ 皆仆地。生就视之,皆纸人也。
生命以火焚之,刘志先乃伏诛。残党七十余人,前舟人谋\ 生者亦在内,生并斩
之。遂与章别,发舟南还。章台崇酒于樽,作词以送之:「千里故人,一尊席上,
笑口同开。念五六年前,三千士内,随君骥尾,得占名魁。君受皇恩,妙龄归娶,
一棹笙歌碧水隈。青霄立,见中天奎璧,光动三台。

  如君海内奇才,七步风流气似雷。况韬略兼全,两番灭贼\ ,他年麟阁,预
卜仙阶。沙燕留人,潭花送客,把手高歌一快哉。苍生望,愿早携鸳侣,共驾回
来。」

  时生归娶,妾媵女十余人矣。及道芳入门,恭敬自持,丽贞等甚畏之,而奴
辈不敢乱步。此亦大家之风范,才子之家箴也。生忆溜儿在狱,令人□书至娇元
母家,其父即以书告官,言「女在,与溜儿无干。」溜儿归,生以琴娘配之。

  生娶毕还京,恨铁木迭儿之肆恶,纠同内外监察御史四十余人,刻其「逞私
蠹国、难居师保之任」。上不听。铁木迭儿遂谋\ 陷生,因出生为边方经略使。
生即戎服跨马,以肃清边为己任。临行,吟诗以自誓云:「三尺龙泉吐赤光,英
雄干载要流芳。长驱直捣单于窟,烈烈轰轰做一场。」

  生到任点军,残缺死者甚众。生查其妻小遗孤,编为一册。

  册内有一人与生同里闾者,观其名,即陆用也。用以狡诈主母至死,遂问军。
生以军令取用,时用以阵亡,其妻山茶入见。

  生问曰:「汝夫既死,只身何托?」山茶叩首告曰:「幸吴妙娘夫亦以贩卖
官盐,问军到此,今其夫亦战死矣,而妙娘尚有私蓄,是以相依在此,苟全性命。」
生曰:「妙娘湖上之恩,乃我再生之主也。」即令入见。时分虽尊卑,而情同离
合,会晤之顷,不觉泪下。生问妙娘:「归否?」妙泣曰:「恨无路耳。」生乃
匿以为妾;山茶则以秀郎配之,将名概除之,以绝查究。妙娘曰:「妾少为情客
妻,壮为军人妇,年逾三十流落于此,幸君带归,不死足矣,敢□衾枕耶?」生
曰:「吾为重臣,美妾如簇,非爱卿色也。第卿乃始交之人,又有湖上之惠,岂
为薄幸郎,身贵便忘贱耶?」是夜,挽妙娘同寝,喜甚,作《重迭金》词:「少
年一枕吴歌梦,春光怕泄惊相送。许久忆芳容,相逢湖水中。

  赠金知惠重,铭刻心尝颂。今日是天缘,难将贵贱言。」

  生既得妙娘,即起马巡边,梯山航水,自北而南,名震蛮夷,威如雷电。一
日,过廉、竹所流之地。廉夫人岑氏、竹夫人松娘已疾故矣,所存者,玉胜、验
红及各婢耳。见生至,皆放声号哭,生亦恻然。玉胜挥泪问曰:「闻二妹、晓云
皆得侍左右,妾等不知生死,君宁忍耶?」生曰:「卿等暂止此。待还朝,当为
卿复仇。卿等与贞、秀会有期矣。」胜等拜谢,祝曰:「此地非人所居,况无男
子相卫,早一日归,乃一日之惠也。」生自是边功名重天下。上颇知贤异,擢生
为招文馆大学士兼平章军国中书左丞相。后以英宗被弒、迎立晋王功,进开府仪
同三司、上柱国、太师。铁木迭儿为太子太师,生乃劾其「诬杀忠良,奸贪不道,
至陷廉、竹家小」。自是,玉胜、验红并两家婢妾,皆从生矣。铁木迭儿恨生,
使其欢为御史者,亦劾生「享大爵而以事夷君为耻,诈巡边而以故军妇为妾」,
盖指吴妙娘也。上不听。生喜,归语道芳。道芳曰:「功名富贵,皆有定数,人
亦何为!」时丽贞侍侧,从容进曰:「妾闻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
君之谓也。君见欹器乎?满则覆。今君满矣,愿急流勇退,保摄天和,行歌花鸟,
坐拥琴棋,不亦乐乎?」生闻之,豁然大悟,乃抱丽贞置之膝,两脸相亲,豁然
叹曰:「久沉宦海,得卿提醒。大丈夫弃功名如敝屣,视富贵如浮云,安用担惊
受恐、拖朱紫为傀儡态耶?」恳乞天恩,力求致仕,赋诗《浩然》而归:「浩然
长笑一临风,解带于今脱鸟笼\.此去溪山访明月,不来朝陛拜重瞳。诗书事业原
无底,将相功劳总是空。尘外逍遥真乐地,早携仙侣醉花丛。」

  生归,又娶美姬二人,曰碧梧、曰翠竹,及丽贞、玉胜、晓云等共十二人,
号曰「香台十二钗」。婢辈山茶、桂红等及新进者仅百余人,号曰「锦\ 绣百花
屏」。佩环之声,闻于市井,麝兰之气,达于街衢。生每夜暮,皓齿轻歌,细腰
双舞,笙歌杂作,珍馐若山,红粉朱颜,环侍左右,虽南面之乐,不过是也。宅
后设一圃,大可二百亩,迭石为山,器篱为径,峻亭广屋,飞阁相连,异木奇花,
颜色相照,四景长春,万态毕集。

  生得游,必命侍妾捧笔砚,每至一处,必加题咏。然亦不能悉记,而吴中传
闻者,止二三词而已。

  《题绣谷堂》(词名《临江仙》)「帘卷华堂名绣谷,高山翠列如屏。四围
风送□环声。奇花千万种,松林两三层。

  山外有山山外水,水边山顶皆亭。绿阴斜径小桥横。眼前堆锦\ 绣,何处问
蓬瀛?」

  《题筠溪轩》(词名《浣溪沙》)「香销篱黄金地棠,风生水榭竹阴凉。小
窗飞影印池塘。浪泼春雷鱼欲化,竹围山径凤来翔。暑天水簟即潇湘。」

  《题曲水流觞》(词名《天仙子》)「春晓辘轳飞胜概,曲曲清流尘不碍。
玉龙昨夜卧松阴,云自盖,山自载,偃仰屈伸常自在。

  浮觞更把兰亭赛,别是人间闲世界。恍如仙女渡银河,溪虽隘,行偏快,只
用光生长坐待。」

  园内凿池,仅百余亩,内设六岛,每岛皆有楼、台、亭、榭,其制各异,石
桥相连,下可舟楫,谓之「西池六院」。一院则使二妾居之,二妾则以六婢事之。
每院笙歌,昼夜不绝。

  一夕月夜,生与道芳驾小舟遍游池岛,命各院八窗洞开,垂帘明烛,箫鼓低
奏。清风徐来,水月相荡,时执棹者吴妙娘也,生命为吴歌,随波宛转,声若洞
箫。各院皆以清笛应之,俨如鹤唳松稍,不觉尘骨皆爽。生乐甚,命酌酒,与道
芳对饮。

  因举手托道芳腮,戏曰:「今夜夫人兴动矣。」道芳正色应曰:「夫妻相敬
如宾,何戏狎如此!」生曰:「夫人乃铁石人耶?」

  舟过一院,匾曰:「碧香琼馆」,贞与云所居也。生因以手招贞,贞与云登
舟。生曰:「才得罪夫人,二卿为我谢之。」贞举爵劝道芳,芳却之。贞跪下,
芳急扶起,曰:「贞姐自重,即当强饮。」继而,晓云亦举酒跪奉。芳亦扶起。
谢曰:「量不能矣。」生笑曰:「量颇容人,乃不能容酒耶?」芳又强饮之。西
南一院隔栏遥呼曰:「妾未尝见夫人饮,愿下执壶。」

  生视之,乃玉胜、金园也。令取小舟渡至。亦各捧酒奉道芳,芳力辞。玉胜、
金园劝曰:「妾等樗材,恩承□木,久涵饮德之恩,恨无涓滴之报。今借花献佛,
望夫人少饮。」生亦劝臼:「来意至诚\ ,亦当少尽。」道芳乃啜其半。复强饮
之,不觉香肌醉软,睡态渐增。生命卧榻设重茵绣枕,扶道芳寝。乃与丽贞推篷
坐月中,飞觞浪饮,纵棹遍游各院,笙歌愈觉嘹亮。生曰:「与卿等联句可乎?」
众曰:「可。」

  「筵开画舫夜初长(生),绝胜当年醉白堂(园)。水底明河斜转影(胜),
云连新月细生光(贞)。

  诗盟不就君须罚(云),……」

  生抱云戏曰:「卿今夜欲罚我乎?尚记得床后小轩不能禁否?」云笑曰:「
此为验红所诱耳。」生以手插入云怀,摩弄其乳,春兴勃然,欲狎云于坐中。云
曰:「夫人在坐,愿公少待。」生曰:「汝畏夫人乎?我当先狎夫人。」乃舍云
而就榻,将欲解道芳衣;生醉后性急,忽动道芳佩玉一声,道芳惊醒。

  生抱而戏曰:「如此良夜,适兴何妨。」道芳起坐,曰:「侍妾满前,明月
照目,不意海内名公、朝廷重宰,乃儿戏一至此耶?」生不答,惟求相合。道芳
怒起,拂衣登岸。贞等劝生曰:「夫人性重,欲与聚首,在妾院中可也。」生曰
:「然。」率贞等邀道芳同宿,使众妾即环侍左右。明日,生酒醒,但见玉人如
砌,香雾冲帘,生心荡然,恣意纵欲。芳谏曰:「公非少年矣,愿当自惜。」生
笑曰:「老当益壮,何惜之有?」

  自是,淫乐无所不至,或吟咏,或局戏,或清淡,皆与众妾在焉。一日,月
上忘归,尝有诗云:「共榻清淡花雾浓,并头联句月明中。起来一笑同携手,绣
谷堂深烛已红。」

  或宿一院,则各院送茶,婢辈皆待生睡,方敢散归。或生少出,则各院明烛
待之,香熏翠被,任生择寝,或生浴,则众妾环侍如肉屏。或天寒,必三妾共幔。
生之家事,各有所司,生不自与,惟吟风弄月、逍遥池岛而已。

  一夕中秋,月明如昼,生方与众妾泛舟,忽见西南祥云聚起,鸾鹤旋飞,空
中隐隐如有鼓吹。顷间,红光照水,香气逼人。生与芳等视之,见一女子立涯上,
呼曰:「祁君,妾复来矣。」生停舟相接,乃玉香仙子也。玉香自袖中出丹一帖
授生,且曰:「令家人分服之,皆可仙矣。况道芳乃织女星,贞乃王母次女也,
余皆蓬岛仙姬,不必尽述。今欲缘已尽,皆当随公上升。」言毕而去。

  生自是飘逸有登天之志,绝欲服气,还精固神,举足能行空,出言可以验祸
福。人皆异之。后携芳、贞等入终南山学道,遂不知所终云。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2:59

               古杭红梅记

  唐贞观时,谏议大夫王瑞字干玉,乃骨鲠臣也,出为唐安郡刺史之任。有二
子,长名鹏,次名鹗,皆随焉。

  颚颇有素志,处州治中,红梅阁下置学馆读书。阁前有红梅一株,香色殊异,
结实如弹,味佳美,真奇果也。郡守见而爱护之,每年结实时,守登成以数标记,
防窃食者,留以供燕赏、馈送,祗待宾客。是以红梅畔门锁不开,若遇燕赏,方
得开门。忽一朝,阁上有人倚栏,笑声喧哗。门吏回报,恐是宅眷之人,又不闻
声音,遂立阁前看视,则封锁不开。惊诧而回,急报刺史。开锁看之,杳然无人。
只见壁上有诗一首,墨迹未干。诗曰:「南枝向暖北枝寒,一种春风有两般。凭
倚高楼莫吹笛,大家留取倚栏干。」

  郡守见之,嗟叹良久,乃曰:「其诗清婉,无凡俗气,此必神仙所题。」遂
以青纱笼\ 罩之。或遇宴赏,郡中士夫争先快睹,皆称盛事。自此门禁甚严。

  忽一日设宴,王鹗与先生李浩然登阁。是时红梅未有消息,鹗倚栏曰:「顾
盼上诗,意清绝,是谁为之?然未有佳效。」

  浩然曰:「何也?」鹗曰:「我观其首句「南枝向暖北枝寒」,今小春十月,
安得南枝向暖之状貌也?」遂以手指红梅而言之曰:「何不便开花,以实前诗?」
以手指处,红梅遂开,清气袭人,莹白夺目,顿觉身在仙境也。鹗惊骇。浩然曰
:「非为怪异,乃百花之魁也。」以诗赠鹗:「南北枝头雪正凝,因君一指便霞
蒸。从知造化先逞瑞,来岁巍科必首登。」

  王鹗告先生曰:「蒙赐佳章,斯望不浅\ ,未敢续貂,伏惟请益云尔:「移
植扬州久秘神,孤根一指便回春。姑仙应解寻芳意,先发南枝赠故人。」

  浩然叹曰:「览此诗,前程未可量也。」久之,同下楼,秉烛,各回书院。

  夜到半,鹗独坐于书帷之中,焚香诵读。鹗性孤洁,只留一小童相随,不觉
城楼更鼓已三鼓矣,将解衣就寝,忽闻有人声,鹗曰:「是谁?」乃是一女子之
声,应曰:「妾乃门者之女,灯下刺绣鸳鸯宿莲池,莲池绣未完,鸳鸯绣未了,
适值雨骤风颠,银□吹灭,辄至书帷,告乞灯火。念奴至此已立多时,见君气吐
虹霓,胸蟠星斗,书声越三唱之丝桐,咳唾倾囊中之珠玉,治唐虞而驾秦汉,师
孔孟而友曾颜,奴亦乐道喜闻,不敢间断君之书思也。候君就寝,乃敢叩窗,辄
欲借灯,不阻乃幸。」王鹗闻其吐词美丽清雅,颇有文士之风,疑非门者之女也。
女子曰:「奴生长于斯,况前守于此置有学馆,奴供洒扫,接见贤豪,剽窃词章,
暗阅经史,日就月将,亦心通焉。食麝柏而香之美也,无足怪焉。」王鹗曰:「
才学如此,想必能诗。

  」女子曰:「略晓平仄。」鹗曰,「请灯为题。」乃呈一诗云:「无情风雨
扑银□,乞火端来叩玉窗。恨隔疏棂一片纸,却将鸾凤不成双。」

  诗毕,女子复吟一绝,以答王鹗云:「闻君未觌意何浓,才子佳人不易逢。
只为乞灯当午夜,便劳宋玉咏高峰。」

  王鹗闻之,神思淫荡。见女子有怜才之心,而鹗有愿得之意。但恨窗前阻隔,
莫尽衷肠,遂作一诗以见其意云:「蓦闻诗句最钟情,便欲寻芳与结盟。可奈书
窗灯影隔,惜花空自梦瑶英。」

  女子曰:「君既有惜花芳心,何为教人独立于窗外乎?」

  乃吟一诗云:「独立更深体觉寒,隔窗诗和见尤难。合欢既肯将花惜,对面
何如冷眼看?」

  王鹗高举手,持灯于窗隙之间照之。见女玉容媚雪,花貌生春,衣云袖以飘
飘,顶霞冠而烁烁,神仙之艳质,绝代之佳人也。王鹗曰:「人耶?鬼耶?故来
相戏尔。吾乃朝臣子弟,廊庙才人,恪守不谈鄙陋之言,佩服不私暗室之语。一
失士行,万瓦惧裂,名教之罪人也。适来赋诗之根源,非汝借灯,特是戏谑之言,
原非本情。我心如石,不可转也,淫戏非所愿闻,汝宜速回,无贻后悔。」女子
答曰:「奴亦非人非鬼,乃上界谪降仙子也,适为蓬莱上客,骖鸾舆而游三岛,
驾鹤驭以访十州,经过蜀郡,乃于云际闻君弦诵,特仁以听;隔窗外而见郎神气
清爽,玉树琼枝,骨格孤高,原非尘埃中人。妾为宿缘仙契,固非偶然,愿奉箕
帚之下尘,以和鸾凤之仙侣,尔亦如弄玉之于箫史,琼姬之于子高,上元夫人之
慕封秀士也。妾言已出,君且勿疑。」王鹗曰:「此非仙侣之言也。我闻神仙居
溟漠之洞,处于虚之乡,登太极之门,住蓬莱之岛,同天地之寿,餐日月之光,
世界破坏,此身不毁。吾今见汝以丝帛之服饰身,以淫乱之言惑人,色念不消,
花心犹在,何得为神仙乎?」女子答曰:「君言非道理之言也。妾闻天地之大,
岂偶然哉!日月交光,阴阳相游,上至天仙眷属,不异人寰,下至草木昆虫,岂
无配偶?婴儿少女,存大道之玄机;干覆坤载,作万物之父母。而以独阳不成,
孤阴不生。郎是儒生,穷理多闻,廉耻四维,固不可不张,大道玄门,亦不可不
度。妾虽仙侣,降谪凡世,与君夙契姻缘,今当际遇,布露再识,无用多疑,永
夜良宵,敢告子识。」鹗曰:「既是流品与鹗有缘,奈严君在堂,家法整肃,何
况为人之子不告而娶非礼欤?」女曰:「礼固然也,男女之情,虽父母亦有不可
间断。郎与先生李浩然阁上之诗,则妾所愿也。君指「首句谁为之,无有佳效」,
妾领君言,故发南枝,满春色于花间,寄芳心于言外。君寓意作诗以挑之曰「姑
仙应解寻芳意,先发南枝赠故人」,妾本仙质上品,南宫仙属,我见君诗,已见
先有情矣。是时妾在阁上,为先生李浩然在傍,不敢求见。今夕私逼,岂偶然哉?
君如肯点头领妾之意,妾意降志以侍君子。妾有大药,可驻君颜;妾有大道,可
赠君寿。同日与君入蓬莱,居长生馆,坐龙车而游三岛,驾鹤驭以访十州,食王
母千岁之桃,饮麻姑琼液之酒,享物外逍遥之乐,结天下无尽之缘。过隙白驹,
乃人间之光景;黄粱槐国,实昨夜之悲欢。生死轮回,立而可得。利禄如蝇头蜗
角,郎且勿贪;山家有凤舞龙吟,君宜静听。比时取舍,可自裁之。

  」鹗曰:「天道甚远,吾不能知。今日相逢,誓不及乱。鹗有素志,平生不
敢犯慎独之戒,且好德不好色也。」遂灭灯拥衾而坐。仙子推门,不得入,乃扣
窗再嘱曰:「君已无情见拒,奴亦暂且告别,他日再来。」抱恨而去。鹗通宵不
寐,书窗渐明,方下榻而观。案下有诗一绝云:「尽道多情反薄情,南枝空自叹
芳英。萧生若有神仙骨,好共乘鸾驾玉京。」

  鹗只疑是妖魅,恐为所惑,不足介意。

  次夜,又闻东阁有人歌红梅曲者徐徐而来。细听其声,乃昨夜女子之声。鹗
遂灭灯就寝。其曲乃《减字木兰花》也:「清香露吐,玉骨冰肌天赋。素质玲珑,
微抹胭脂一点红。

  迥然幽独,不比人间凡草木。移种蓬山,解使傍人取次看。」

  曲罢,继诗一绝云:「一谪人间已有年,暂抛仙侣结尘缘。多情却被无情恼,
回首瀛洲意惘然。」

  诗罢,复来扣窗。王鹗不应。女子曰:「人非草木,特甚无情,一失机心,
终身之恨。」徘徊窗下,往来叹嗟。又曰:「郎心匪石不移,妾意繁花撩乱,君
非美玉之品,亦非封侯之徒。」怒骂而去。不觉鸡声报晓,楼阁初残,则听窗声,
杳然无迹。鹗乃整衣下榻,又见案上一幅花笺,观其字如凤舞龙蟠,翰墨潇洒。
其诗曰:「谁道仙姬不嫁人,请看弄玉与云英。料君未有封侯骨,敢问君王乞与
卿。」

  鹗见诗意谓昔云英弄玉之事,又闻昨夜怒骂云「君非封侯之徒」,而欲求神
仙配偶之意。「情思相感,昔已有人,今何不然?」乃思刘晨阮肇天台之游,慕
阳台宋玉之事,独行独坐,如醉如痴。窗前绝弦诵之声,梅下注相思之泪。焚香
静坐,遐想缅怀,欲一再睹仙子,不可得也。乃吟一绝以惆怅云:「当年错拒意
中人,此日相思枉效颦。咫尺桃源迷去路,落花流水漫寻春。」

  又于红梅阁下题一绝云:「南枝曾为我先开,一别音容回不来。尽日相思魂
梦断,雨云朝暮绕阳台。」

  又于阁上眺望,徒倚栏干以吟风,笑咏桃花而卧月。

  自此寝食日废,念兹在兹。而先生李浩然知其王鹗染红妖魅也,多方劝谕,
勉之以诗云:「书中有女玉颜新,感事寻梅太损神。恐有花妖偏媚眼,好呈彩服
慰双亲。」

  王鹗终不听,自此嗟叹悲泣,略无情绪。时绕梅边,如有所待,或见怪异,
致被父母怀疑于心,恐有他事,遂移王鹗寝于中堂,千金求医,多方疗治。旬余
稍妥,饮食渐进,举止如常。

  忽一日,鹗又独步红梅阁下,惆怅不已。特见梅花自开,芳枝斗艳,寒蝉噪
于疏影,清风袭入暗香。忽忆壁上之诗,依前诵「南枝曾为我先开」之句,今物
在人非,不觉泪下,遂望南枝别作一绝云:「风流业债告人难,女貌郎才好合欢。
今日花开人不见,几回肠断泪阑干。」

  诗毕,又作《减字木兰花》词一阕云:「素英初吐,无限游蜂来不去。别有
春风,敢对群花间浅\ 红。

  凭谁遣兴,写向花笺全无定。白玉搔头,淡碧霓裳人倚楼。」

  作罢,见树上有一幅花笺,遂用梅枝挑下。乃一诗云:「知君情梦慕瑶芳,
我亦思君懒下床。只恐临轩人不顾,令人道是野鸳鸯。」

  王鹗看罢,诗意谓定约今宵欢会,乃下阁复归书院,喜不自胜。预设绮席,
熏降真香,排列酒肴,以候仙子之至。

  遇夜,果来。鹗乃燃烛,肃敬迎之书帷中,叙间阔之情,分宾而坐。仙子笑
谓鹗曰:「前日相拒,非君无情。今日相会,莫非良缘?」王鹗答曰:「恨无仙
骨,多有夙愆。初时拂逆仙颜,深为冒犯。自愧沉沦业海,以致仙风迥隔,恐万
劫难逢。

  岂期再睹玉颜,从此再无相负。」仙子曰:「妾初瞻仰之时,知君素有仙方,
偶会期愿可谐,尽在天上人间。惟君神契,妾意是思。今睹忆念,果金石不移。
味其诗词,又心口相应。与子偕老,地久天长。」鹗再拜赋诗云:「敢将风质伴
仙俦,同坐云车玩十洲。今日幸谐鸾凤侣,桑田变海此生休。」

  仙子曰:「初见君颜,缘尚未偶,今日知君情意坚,确信是天缘,非人所能
合也,妾敢固辞哉!妾有仙家酒肴,长春美酝,千岁松醪,瑶池蟠桃,天苑仙果,
玉麟白兔之脯,龙肝凤髓之馐,愿奉君前,惟情所愿。」但将碧玉簪敲身上所系
佩玉数声,俄有青衣二童子各持金卮玉□、嘉肴美馐,罗列于前。

  果非人世间所有之物,自是仙家异色品味也。鹗因问曰:「仙子名籍,属何
洞天?」仙子曰:「妾乃是南宫品仙也。每至三元日,降下凡间,随意游赏。见
郎君精神爽异,才思孤高,契妾夙心,愿谐仙侣。正谓在天愿为比翼鸟,入地共
成连理枝,每携手以同行,长并肩而私语,天地有尽,此誓无穷。」遂解衣就寝。
仙凡胥庆,始觉人间玉绳遄转,银漏急催,却早城乌啼晓,扶桑鸡唱,欢情未厌,
离思复牵矣。

  仙子晨兴,急整霞帔,忙穿绣履,乃别鹗曰:「妾获倚书帏之谐,素望后期
未卜。」离情缱绻,不忍别去。许以七夕复会,遂以分袂,命驾云车。行间,又
谓鹗曰:「君欲知妾之名姓否?妾乃张氏,小字笑桃,籍在琼楼,别有名号。君
宜记之。

  」言讫出户,望东北角腾空而去。

  后至七夕之夜,王鹗瞻候,仙子果至。鹗笑而迎之。遂携手而书帏,再叙归
欢。仙子言曰:「妾暂赋《式微》之章,君忽恋人间之喜,故来见辞。」鹗曰:
「何弃我速乎?」仙子曰:「奴赴此期,恐负私约耳。若失大信,将何面目以见
我仙侣乎?虽是暂别,何用增悲,既谢留别,难为割舍。妾欲与君同赴华胥之约,
可乎?」鹗曰:「凡愚下质,梦不到于仙宫,既许同游,愿尾车尘之后。」

  仙子遂以手携王鹗之手,同行碧落之中。鹗神思恍惚,见侍从数人,体貌妍
丽。忽见二只白鹤从空而来,请仙子、王鹗乘之,向空而去。

  至云端,见琼楼鹤绕,碧殿鸾翔,奇花开春,鸣禽和日,真仙之境也。俄有
一青衣玉女来,迎入仙府。有命:「置宴于碧霞殿。兹者承劳仙眷远来,筵中以
添座位,用敢奉邀,幸望惠然。」鹗曰:「主人情重。」遂同望至碧霞殿。主席
者,乃房杰仙子也,不施铅粉,自有仙姿。主席者先为笑桃叙间阔之情,次及鹗。
鹗曰:「鹗乃诗书寒儒,簪缨孺子,不期庸质,误入洞天。既获瞻承,曷胜荣幸!」
主席者答曰:「妾姓房名杰,今日之会,喜遇佳宾,愧无倒履之迎,幸有投辖之
饮。」

  又令左右青衣往玉英馆请诸仙主座。须臾,仙女十数辈皆来,披霞佩露,绝
质奇容,前揖主席,次与笑桃叙久别之怀。乃与王鹗相揖,排列而坐,开樽酬酢,
酒已三行,主席者曰:「我辈前列仙品,各有仙局所拘,每以邂逅为期,岂料有
此佳会。

  乃蒙君子不鄙而访临,决匪人为,实惟天幸。然所居之馆名崇英,又有玉英
之馆,以众仙女所居。各座仙女,名曰柳梅卿、宋梅庄、王兰素、韩婉清、李渭
琼、凡梅英等。今日筵中之酒,其品有三:一曰透天酝,可驻人颜;二曰碧玉浆,
令人智慧;三曰白梅香,令人增寿。今酒己三行,吾辈各举前日阁上所题之诗,
曰:「南枝向暖北枝寒,一种春风有两般。凭枝高楼莫吹笛,大家留取倚栏杆。」」
房杰曰:「果是出尘之句,实符今日之仙会也。杰敢续貂。」乃和其韵:「朔风
晴雪对严寒,南北枝头总一般。向暖让人先去折,耐寒有令不须干。」

  合座称赏,曰:「杰旧日佳章,予不敢及。今日之诗,幸逢敌手,愿和以示
鹗。」云:「冰肌玉骨不知寒,酌酒探花态万般。吹彻凤箫还起舞,参横月落满
栏干。」

  众仙称贺,才调清雅,一座尽吹。鹗已中酒,群仙姊妹俱起舞于前,殷勤相
劝。鹗又强饮,乃至大醉。群仙曰:「华胥僻陋,谢君访临,此会千载一遇,愿
得佳章,用光此席。」鹗曰:「仆虽不才,唯命是从。」乃作诗一绝云:「喜随
鸾鹤会群仙,济济仙才尽出伦。相庆佳期觞咏处,不知谁是惜花人?」

  仙女看诗,相顾而笑曰:「谢君佳作,甚有余味。」酒已罢,乃随众仙登阁
玩赏,见红梅甚发,大胜于前。众仙觅诗,鹗又赋云:「误入华胥喜结盟,倚栏
还欲赏梅英。题诗聊索仙成美,谁道无情却有情。」

  众仙见诗,皆含笑相谢。惟笑桃改容,谓鹗曰:「何酒后把心不定,乱发狂
言?」遂投笔砚于前。鹗曰:「诗本性情,诚\ 酒后狂妄也。」诸仙劝笑桃,令
鹗再作,以解其愠。鹗遂奉命,仍以红梅为咏,寓前日持赠故人之意云:「玉骨
冰肌别样春,淡妆浓抹总宜真。个中谁辨通仙句,折取南枝赠故人。」

  笑桃见诗,且喜且怒,颦眉蹙面,谓鹗曰:「君词清绝,始见郎君,奈何未
句折我南枝,似乎诗谶,恐妾与君佳会不久!

  」鹗云:「仙缘奇遇,正望情如胶漆,生则与子同处,死则与子同穴,何怒
如此,欲遂生离?」笑桃曰:「郎是梅树,妾犹花也,折以赠人,可乎?」次又
谓鹗曰:「生死离合,自有定数,亦非人所能为。果应折取南枝,使妾之心进无
所望,退无所守,虽欲再与君遇,不可得矣!」遂放声大哭。玉颜声娇,坐客闻
之,莫不流涕。鹗曰:「醉后诗词,有何足凭?仙子之言,果为诗谶,岂折南枝
系仙子身命之所在耶?」鹗乃再赋一诗,以解其怒云:「春风勾引上瑶池,共赏
琼芳醉玉卮。寄与花神须爱护,冰壶留浸向南枝。」

  群仙怒曰:「碧霞之殿,华胥之仙馆也。南宫之仙,我之姊妹也。为君有仙
骨,故以身相托,游君以华胥,饮君以琼液。

  蓬苑之仙花,可为轻易折以与人?狂生之喜,酒之过量也。」

  遂令众仙推鹗。鹗乃惊醒,身已在红梅阁下矣。

  时画角催晓,玉龙东驾,天外清风徐引,梅边香风袭人。

  鹗心绪恍惚不堪,起造红梅阁上,即见仙宫所赋之诗,皆题壁上,墨迹未干。
复望阁下,红梅花开满枝,唇轻点绛,面莹凝酥;稍南一枝,独出群花之外。鹗
曰:「夜来所言折取南枝,此身坠于阁下,情人何在,不得同归!」遂大怒,欲
折之。其枝稍高,手不能及,便阁下呼一使,令折取。其花忽堕数片于阁前,次
第相成一韵:「昨夜蓬山共赏春,惜香怜玉最相亲。东风好与花为主,可折南枝
赠故人?」

  王鹗看诗未毕,其使将南枝折下矣。

  鹗将花枝持归书院,以瓶贮之,痛惜流涕。是夜,闻人扣窗,鹗料是笑桃之
来也,乃出迎之。见笑桃蹙眉皱黛,粉褪红销,举止无聊,语言失序。鹗惊谓曰
:「仙子何为苦恼狼藉如此耶?」笑桃曰:「为君坏我南枝,今妾何计归故园邪?
在侍女分离,妾欲以侍情,郎有堂君在上,必不相容,进退无路,去止两难。」
王鄂曰:「既无归路,正契仆情,幸谐同衾共枕之乐,安得有再来忽去之理?」
笑桃曰:「两人同心,誓不殊改,岂不知桑中之奔为女子之耻,不告而娶为男子
之非乎?」

  鹗曰:「父母虽严,心常爱我,以我恳告,必相怜悯。倘得允从,与子偕老,
实所愿也。」仙子曰:「若谐素愿,与子相偶,不惟大有益于君,令君取富贵如
反掌耳。」鹗曰:「愿得成双,何言富贵乎!」

  鹗遂入阁拜夫人。夫人曰:「何谓也?」鹗曰:「见有犯理之事,冒罪恳前。
数日前遇仙女,已许鹗为配偶,其缘已谐,既无损于身,且有益于儿,为天上之
仙俦,非图人间之富贵。

  伏愿容许,以伴读书,而亦可进取,誓不别娶。」夫人惊曰:「儿想被妖精
之所惑,故来发此狂言。果是神仙,岂染此凡俗?汝且远之,勿以介意。久则夺
尔神气,坏尔形质,死在须臾,堕入鬼录。父母养尔成气,袭箕帚之业,惟不知
汝心何为如此也!」夫人告于谏议,谏议曰:「我有法术,能制妖祟;从鹗之言,
请试之。乃备大礼以迎新妇,大会宾客,先求有道仙官书灵符,候新妇至,和降
真香沉香而焚之。果是神仙,何得畏惧?若是妖邪,岂敢进前!」

  遂择日与鹗纳妇,书请群僚,云:「新妇幼小,养在宅中,今日长成,宜其
家室,故请同僚同光此席。」众僚各备礼相送,谏议辞不受贺。乃集众官寮属,
酒已三行,及烧斩邪符,焚降真沉香,令新妇出。笑桃同鹗拜于筵间,亦无所惧。
新妇乃顶玲珑凤冠,摄玎玉佩,长衫大袖,淡饰雅妆,绣履踏月,执扇掩面,侍
女扶持,相参礼拜,从容中度,殊无失节。合属官僚皆称贺。众议曰:「新妇新
郎,真神仙中人也。」须臾,左右侍从捧玳瑁盘,进百花鲛绡两端,上奉翁姑;
遗梅脑一盒,以奉从寮,香味袭人,非凡间之物。郡中士夫百姓,皆欢欣鼓舞。
宴罢宾客,谏议谓夫人曰:「我家三世奉善,誓不杀生,处事平正,传家清白,
以慈祥接下,天遣仙女以配吾儿,果无疑矣。」自是养亲以孝,勉夫以学,出言
有文,治家有则。

  当年朝廷选士,鹗以进身为重,昼夜攻书,忘餐废寝。笑桃谓鹗曰:「何苦
如此?」鹗曰:「进取之法,以苦为先。正扬名以显父母之时,苟不劳心,实为
虚度此生矣。」笑桃曰:「我为君先拟题目,令君得预备应试,可乎?」王鹗曰
:「试官不识何人,子却先知题目,亦不妄邪?」笑桃遂怀中取出三场题目示鹗。
鹗曰:「子戏我乎?」笑桃曰:「君勿见疑。」

  鹗遂日夜于窗下按题研穷主意,操笔品题。数日间,思索近就。

  笑桃谓曰:「君文虽佳美,愿为君赋之。」略不停思,一笔而就。引古援今,
立意造辞,皆出人意表。鹗惊异之,叹曰:「真奇绝尘世!」遂熟记焉。试期之
日,鹗别父母及笑桃而行,笑桃谓之曰:「前程在迩,切勿猖狂。」

  鹗到东京,领试题,皆笑桃所拟者。就便上卷,并无涂抹改易。主考咸称「
文章老健,必有神助之者。」称为奇才,大魁天下。

  鹗既得意,泥金之报,殆无虚日。忽御笔诏授眉州签判。

  鹗归辞父母亲戚,携笑桃之任。前眉州太守已替,新太守未来,遂权郡印。

  忽一日,有守门吏报云:「有一秀才,姓巴名潜,言与权郡有亲,故来相访。」
遂至厅上,乃见其人顶平目深,高唇长舌,鬓卷发长,其容貌虽粗俗之常人,其
言语乃文章之秀士,一进一退,灿然有礼。王鹗曰:「素昧平生,有何姻眷?」
秀才曰:「潜本巴郡人,寄居眉州三峰山下读书,积有年矣。为与汝夫人有亲,
故至于此。一日权州到任,失于探问,不得讲探亲之礼,幸恕狂率。请略告夫人。」

  鹗遂入宅,谓笑桃曰:「有一秀才,姓巴名潜,言与夫人有亲。」笑桃闻之
情思不乐,谓鹗曰:「彼乃妖精,急以剑击之!」秀才见鹗急来,有杀气,指鹗
谓曰:「汝妻是我妻,未蒙见还,反欲害我。」便下砌走。鹗急遣人追之,不知
所在。

  鹗谓笑桃曰:「彼何故有此事?」笑桃谓鹗曰:「君相遇情好,恕妾之始末,
不可不谕。妾乃上界仙花一枝红梅也,身已列于仙品。时西王母邀上帝,设宴,
令仙苑群花尽开,以候上帝之观望。时妾适因群仙宴,酒醉未醒,有违敕旨,遂
得罪,便令人将妾自天门推下,随落三峰山下。妾既推下,残命未苏,久之,遂
依根于石上,附体于岩前,迎春再发,以候赦而复归仙苑。不意所居之地有一巨
穴,中有巴蛇。此畜寿年干岁,乃聚土石之怪、花木之妖于洞,恣逞其欲。妾乃
被胁入洞中,欲效欢娱。妾乃仙花,誓死不从。此畜爱妾貌美,又且畏天行诛,
监妾于后洞。一日,此畜归巴中看亲,妾乃乘间走出洞门,复归三峰山下。斯时
太守张仕远适来此山,见此红梅一株,香色殊异,乃移妾栽向阁之东。栽近月余,
巴蛇归穴,探知其事,欲谋\ 害张仕远以夺妾。张公乃正直之人,尝有鬼神拥护,
无可奈何。一日,张公解任,除唐安郡守,爱妾此花,携之入蜀,栽于唐安郡东
阁内。张公解任之时,则妾已得地,本固根深,不容转移,于是久住于蜀。妾遇
君时,有姊妹数人,虽群花之仙,非品格之仙也。而妾乃居南宫,君旧折我南枝,
曾为堕落。

  自此南宫既坏,我无可依。配君数年,男女已长,妾亦尘缘将尽,复居仙苑,
异时为天上人也。」鹗闻之,乃思前日诗意折花之谶,劝勉笑桃,幸无介意。

  后数日,群寮请太守众官合宅家着聚往三峰山下游赏。笑桃闻邀同往,不肯
前去。王鹗强之。至三峰山下,妓女列宴,笙歌满地,游人欢悦,车马骈阗。至
暮,忽一阵狂风吹沙拔木,天地昏暗,雷奔雨骤,人皆惊避。乃见一大蛇从穴中
而出,官吏奔走,鹗亦上马,令左右卫护宅眷以归。须臾,有一骑吏驰至宅内,
急报太守:「有一大蛇,形如白练,拥了宜人轿子入穴。」鹗举身内扑,哭不胜
悲。

  次日,令人往三峰山下寻觅踪迹,惟有红履在地。王鹗曰:「此乃孽畜所害。」
计无所施,乃急修书以报父母。

  一日,郡中有一先生,衣鹿皮衣,来郡衙求谒。门吏不肯通报。先生叱门吏,
直至厅前。先生揖云:「知权州有不足之事,贫道故来解之。」鹗曰:「我之不
足,君安解之?」对曰:「巴蛇害人性命,何不杀之?」遂请至阶,及坐,问:
「先生有何术可以御之?」曰:「来日与君同往三峰山下。」

  乃以壮士百人,直至穴前。先生画地为坛,叩齿百遍,望天门吸气,吹入穴
中。须臾,穴内如雷声,其蛇乃挺身从穴中而出,身长五丈余,赤目铁鳞,一见
先生,欲张口吞之。先生大叫一声,震动山谷,其蛇乃盘绕。先生取下瓢,下火
数点。

  须臾,火起十余丈,旋绕大蛇于火中烧死,白骨如雪。先生乃取火丹入瓢。
鹗曰:「感荷先生大恩,今孽畜烧死,已报其仇。

  欲得宜人尸骨归葬,吾愿足矣。」

  先生遂与鹗领军士入洞中。行至一里余,见洞中峥嵘,朱帘半卷。先生将入
其门,见仙洞高明,花亭池沼,绝无鸟迹,唯乱花深处,乃有群女出焉。笑桃亦
在其列。鹗见笑桃,唤曰:「王鹗来寻宜人。」笑桃答曰:「妾在此无恙。」鹗
遂与笑桃并众人出穴,一同拜谢先生。先生曰:「今日之事,满吾愿也。

  吾非凡人,乃三峰山下万岁大王。为孽畜居穴中,累被他害,终不能报,遂
往名山拜求神仙,欲觅方术,蒙仙师授我火丹之诀。」言罢,只见大虎踊跃,大
叫于三峰山下,先生忽然不见。

  王鹗乃与笑桃并轮归州,郡寮宴贺。

  未及半年,忽有吏报云:「家有书至。」鹗开视之,其中云「汝可归毕姻陈
氏」事。时笑桃在旁,见书泣曰:「妾不负君,君何负我?」鹗曰:「我前日修
书奉父母,宜人已被害,而敬以达之父母,盖深惜痛之也。不意父母念我远宦,
为结陈侍郎家婚姻,不知直人复为先生救出。今当再修书以报父母知之,则可以
速退陈侍郎家婚姻也。」笑桃曰:「不可。前日报妾已死,今日报妾复生。若退
陈氏亲事,则必问其事之由。既说巴蛇所驱,人必疑巴蛇所生子女之辱,当何言
哉?有何面目归见翁姑?妾已随君有年,子女俱已长成,世缘已尽。妾所居南宫
之地,今复修成,妾当归矣。君宜念妾所生子女,宜加保护,毋以妾为念。君若
不弃,异日红梅阁下再叙旧欢。」言讫泪下。王鹗子女相抱而泣,不胜其悲。笑
桃辞王鹗,下阶,衣不曳地,望空而去。鹗追不及,抱子女哀哭,昼夜不绝。郡
中闻者,皆为哽咽。

  鹗愁肠如结,离恨如丝,携子女以入房,痛鸾凤之折伴,遂将郡印帖于僚属,
乃携子女还家,以构陈氏之好。

  鹗虽再娶,而意不满所怀,遂嘱托朝宰,改任向蜀。未几,诏授唐安郡尹。
鹗喜,趣装,携子女之任。

  未及半月,早到唐安。骑从拥后,旌旗导前,竹马来迎。

  受贺方毕,遂载酒肴,携子女,直诣红梅阁上,叙旧日之情。

  花艳重妍,鹗乃指梅谓子女曰:「母当时临别约我来也。区区既到,何得无
情?」子女号哭,鹗亦伤心,乃题诗于壁以记云:「宦游何幸入皇都,高阁红梅
尚未枯。临别赠言今验记,南枝留浸向冰壶。」

  鹗乃画一轴红梅仙子,永为奉祀;伏愿男登高第,女嫁名家,地久天长,流
传万古。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2:59

  相思记洪武元年,有冯琛者,字伯玉,成都府人也。其父冯,为元朝先锋,
生琛于金陵,时至元六年庚戌岁。父丧,生幼恃伊舅氏养育。长至总角,颖悟聪
明,词章翰墨,与世不相侔,特出乎人表。

  未几年,南北盗起,生奔走流离,浪迹江湖,飘至临安府。

  时直殿将军赵或见生,大奇异之。赵公无子,遂收为己子。生事之如亲父。
公有女名云琼,幼丧母,公命庶母刘氏育之。年至一十三岁,同生延师教之。生
愈加恭敬如亲妹,而琼视生亦如亲兄。

  一日,生因思干戈不宁,恻然有感,赋诗以呈师云:「两虎争雄势不休,回
头何处是神州?一朝鼙鼓喧天动,万里尘埃匝地浮。白日豺狼当路道,黄昏烽火
起边楼。何时南北干戈息,重睹君王旧冕旒?」

  其师诵毕,自称曰:「此子日后有大志,非常才也。」赵公亦喜。

  将二载,刘氏以云琼年长及笄,遂乃令入闺房,习学女工。

  一日,生在书馆独坐,见春风明媚,蜂蝶交飞,不觉惆怅,吟一绝云:「桃
花如?

  生吟毕,云琼在书馆后游玩,听其吟诗,有惆怅之意,悒怏不乐。

  越数日,百花亭前牡丹盛开。琛往观之,琼亦在彼,遂同玩赏。琼同曰:「
「东君应念断肠人」,为谁作也?」生笑而不答,又将牡丹花为题,吟诗一首云
:「娇姿艳质解倾城,似语还休意未成。一点芳心谁共诉,千重密叶苦相同。君
王爱处天香满,妃子观时国色盈。何幸倚栏同一赏,恨无杯酒泛芳馨。」

  琼见诗,知生意属于己,乃一笑,叹息而去;回头顾生,惟不言焉。生自此
之后,见其姿容秀丽,其心不能自持。琼娘此后亦无心针指,时出游戏消遣。见
蜂蝶纷纷,景物繁华,赋诗一首云:「春色平分二月时,弓鞋款款步莲池。九回
肠断无由诉,一点芳心不自持。灼灼奇花留粉蝶,阴阴枯木啭黄鹏。晓来闷对妆
台立,巧画蛾眉为阿谁?」

  琼有侍女韶华,颇巧慧,能讴诗,见琼长吁短叹,识其意而不敢问。一日,
偶过书馆,生戏之曰:「我万里无家,一身孤孑,子与我结为兄妹,何如?」韶
华答曰:「贱妾卑微,何敢投君子?」生曰:「无伤。」二人即拜为兄妹。自此
之后,与生来往甚密。

  一日,生问曰:「连日不见琼娘,果恙乎?」答曰:「娘子近来得一疟疾,
倚床作《望江南》一阂。生曰:「愿闻。」

  韶华诵云:「香闺内,空自想佳期。独步花阴情绪乱,漫将珠泪两行垂,胜
会在何时?恹恹病,此夕最难持。一点芳心无托处,荼艹縻架上月迟迟,惆怅有
谁知?」

  韶华诵毕,别生而去。生知琼有意于己,潸然泪下。

  次日,赵公会宴,琼侍父侧,虽然视目往来,不能通得一语为憾。生归室,
见宝鸭香消,银台烛暗,愁怀万斛,展转至晚,乃赋一律云:「暗思昨日可怜宵,
得见佳人粉黛娇。银海晓含珠泪湿,金莲微动玉钩摇。谢鲲从折机边齿,弄玉空
吹月下箫。一笑倾城殊绝代,宁教不瘦沈郎腰!」

  一日,生与韶华曰:「我有手书一缄,烦汝送与琼娘,幸勿沉滞。」韶华接
去,乃潜纳于镜奁内。

  次早,琼娘梳妆见书,视之,乃《满庭芳》词,云:「蝉鬓拖云,蛾眉扫月,
天生丽质难描。尊前席上,百媚千娇。一点芳心初动,五更情兴偏饶。诉衷肠不
尽,虚度好良宵。

  秦楼明月夜,余音袅袅,吹彻鸾箫。闲敲棋子,愈觉无聊。何时识得东风面,
堪成凤友鸾交?凭鸿雁,潜通尺素,盼杀董妖烧。」

  琼娘读毕,怒责韶华曰:「汝怎敢传消递息?我与夫人说知,必难容矣。」
韶华悲泣哀告。琼意稍解,乃曰:「舍人何以知我病,送药方与我?当以实对。」
韶华答曰:「向者舍人与妾言曰「我四海无亲,欲与结为兄妹」。当时妾惶愧不
敢当。复问:「娘子无恙乎」?妾曰:「因病,稍安」。妾复读娘子《望江南》
词与听,舍人不觉泪下。至晚,以书令妾达焉。」琼曰:「我虽未愈,不服此药,
亦不可辜其美意。我回一缄以谢之。」韶华即候琼作书毕,以诣生室。生见韶华,
甚喜。生执观之,乃和《满庭芳》一阕,云:「短短金针,纤纤玉手,闲将缓带
轻描。描鸾刺风,想象剔还挑。不觉黄昏又到,谁知玉减香消。鸳鸯思转辗,又
忽至中宵。

  阳台魂梦杳,彩鸾归去,辜负文箫。美人生几,行乐陶陶。何日相逢一面,
樽前唱彻红绡。知此时,芳心动也,愁杀盖宽饶。」

  生视毕,不觉失魂丧志,莫知身之所在。

  琼曰:「彼时以我病愈,兄妹之情,喜之。」当时,韶华颇疑之,退而叹曰
:「人生莫作妾婢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后必贻祸于我矣!」自此,非堂前有命,不出于外。琼虽意恋,无由相会。

  生自此之后,竟不得见,憔悴疲倦,饮食减少。夫人刘氏时加宽慰,」生但
□首而已。

  一日,夫人与侍妾数人,于后花园迎风亭上观赏荷花。琼推疾不出。夫人去
后,琼潜至生室,问曰:「兄何恙乎?」生泪下,不能答。琼曰:「万事由天定,
非由人矣。兄何故如此?尝闻夫子曰「贤贤易色」,古圣人所戒。」生曰:「钻
穴逾墙,吟琴折齿,妹独不知?」言未终,侍妾报曰:「夫人至。」琼曰:「且
与告辞,情话难尽。翌日牛女佳期,妾当陈瓜果,暮与君登楼乞巧,以占灵配。」
生诺。

  至期,生乃赴约。刘氏命琼在堂行酒,亦召生与宴。不胜懊恼。仰观其天,
轻去翳月,乍明乍暗,织女牵牛,黯淡莫辨。

  忽听樵楼鼓已三更,乃赋诗曰:「几度如梳上碧空,缺多圆少古今同。正期
得见嫦娥面,又被痴云半掩笼\.」

  次日,于堂侧偶见云琼,生以此诗示之。琼亦吟一绝云:「停杯对月问蟾蜍,
独宿嫦娥似妾无?今日逢君言未尽,令人长恨命多孤。」

  琼自后作事,闷闷不已,女工之事,俱无情意。患病数日,家人惊惶,乃白
刘氏。

  夫人即唤韶华,曰:「汝知娘子病源乎?」韶华不敢答。

  夫人问之再三,华无奈,只得白诸夫人,乃曰:「娘子与冯官人相见之后,
至今三好两怯。」

  夫人即与公曰:「尝闻男冠而有室,女笄而有家。今琼年二十,闺房之事,
想已知之。自琛居于门下,亦有年矣。而琼岂无思念之心?妾观动静之间,俱有
不足之意。不如早纳琛为婿,庶免彰人之耳目。」公大怒,不允;寻思良久,曰
:「依汝之言,必无惑矣。」时韶在侧,奔告于琼。琼令华告生。生喜,赋诗一
首贺云:「昨日窗前问简篇,银□双结并头莲,当时似此非容易,今日方知岂偶
然。红叶沟中传密意,赤绳月下结姻缘。从前多少心头事,尽付东流水一川。」

  翌日,公或探生。生曰:「投托门下,多蒙厚意,敢效结草之恩。」公曰:
「吾欲纳汝为婿,不知可乎?」生曰:「既蒙有命,安敢不从。」遂喜而退。

  越十日,公命媒妁行聘为婿。至期,屏开孔雀,褥隐芙蓉,花烛荧煌,歌弦
管沸。生与琼拜于堂,一如神仙归洞府,郎才女貌世间稀。

  饮罢,筵散,生女入洞房。像床瑶席,凤枕鸳衾。生与琼曰:「昔暮娘子之
心,每于花前月下,抚景伤怀。今日至此,非天缘何如!」琼曰:「遇君之后,
行无定迹,寝不贴席,今日天随人愿,获侍巾栉。但愿君子始终如一,则万幸矣。」
琼拟蜂恋蝶意,遂以词云:「翠荷丛里鸳鸯浴,碧桃枝上鸾凤宿。花烂枝上柔,
俄惊一夜秋。百岁共和谐,相看奈汝何。」生亦口占《减字木兰花》词云:「调
云弄雨,迤逦罗帏同笑语。春透花枝,一时相怜相爱,还了平生债。鱼水欢情,
发下青丝结誓盟。」

  越月,公被召,促装赴京,嘱托生家事而别。

  越三月,公奏曰:「臣老,不堪用。有婿冯琛,素怀异才,臣荐为国,非私
也。」上大悦,遣使召生。

  生与琼曰:「蒙旨征召,暂与相别。」琼曰:「相会未几而又遽别,奈何!
妾闻金陵胜地,多有歌楼妓女,切不可以留恋。」生曰:「噫!卿误也。我心犹
如冰玉,后当自见。」言毕,即促行装起程。

  琼令韶华备酒,饮别于郊外。琼握生手,相视大恸。生亦呜咽。琼曰:「君
今弃妾,妾无负于君。」生曰:「今日之行,出于无奈。卿有是言,殆非以为陌
路人邪!」琼曰:「君无二心,妾何以报!」口占二首以赠云:「鱼水欢娱未一
秋,临歧分袂更绸缪。诉君不尽衷肠事,惟有潸潸珠泪流。

  香闺绣幕恨悠悠,一片离情不自由。争奈君心似流水,滔滔东去不能留。」

  生亦吟一律以答之:「懒上雕鞍闷不胜,此心如醉为多情。空垂眼底千行泪,
难阻天涯万里程。最苦凄凉冯伯玉,可怜憔悴赵云琼。男儿且学四方志,铁石心
肠作广平。」

  思琼情不能已,又作《茶瓶词》云:「忆昔当年相会,共结百年姻配。枕边
盟誓如山海,此意千载难买。

  恩和爱,知何在?情默默,有谁揪采?妾心未改君先改,争奈好事多成败。」

  吟毕,痛哭不舍。

  生又扶琼至家,嘱韶华劝慰。次早,不令琼知而去。

  琼晚见月界窗痕,风鸣纸隙,举目无亲,因作《临江仙》词云:「明窗纸隙
风如箭,几多心事多忘。荼艹縻架下见行藏。交加双粉蝶,并肩两鸳鸯。

  岂知今日成抛弃,□羸减玉销香。谁与诉衷肠?行云空缥缈,恨杀楚襄王。」

  生行不觉月余,未尝不思琼也。及见京畿将近,偶成一律云:「冉冉时光日
似梭,相思无计欲如何。五云缥缈皇都近,万里迢遥客恨多。愁望银河有织女,
飞魂阆苑问仙娥。金陵漫说花如锦\ ,一点芳心只自和。」

  生行至金陵,见上于奉天殿,上甚爱其才,即日除授为起居郎。一日出朝,
因见便人,作书以寄:「云琼娘子妆前:拜违懿范,已经月余,思仰香闺,动静
行止,未尝离于左右。迩来未审淑候何如?琛至京,蒙授起居郎。谁料非才,幸
际风云之会,得依日月之光。偶因风便,封缄以寄眷恋之私云。」

  琼得书,一喜一悲。贺者填门,琼悲号不已,刘氏命具杯酌,弦歌宽慰。琼
编《驻马听》,命韶华讴之,闻者莫不凄惨。

  自兹命无聊赖,鸾孤凤只,竹瘦梅惧,面似梨花带雨,眉如杨柳含烟。因风
凉月冷,影只形单,赋诗一律云:「夜深独坐对残灯,默默怀人百感增。愁肠百
结如丝乱,珠泪千行似雨倾。月照纱窗光皎皎,风摇铁马响铃铃。总藉夫人宽慰
我,金樽漫有酒如渑。」

  素娥善能言语,一日对琼曰:「妾闻西湖鸳鸯失侣,相思而死,何谓也?」
琼曰:「汝戏我乎?」曰:「既知,何不自思?」琼曰:「汝不闻李白云:锦\
水连天碧。荡漾双鸳鸯。甘同一处死,不忍两分张。」素娥曰:「谁无夫妇,如
宾似友,至于离合,故不可测。《关雎》诗曰「乐虽盛而不失其正,忧虽深而不
害于和」,是以传之于经。娘子朝夕哭泣,过于哀怨,倘有不测,将如之何?望
以身命为重。」琼意稍解。恐生心有异,不能无疑焉,乃作古风一章以自慰云:
「亿昔与君相拜别,三月鹃声哀夜月。鸳鸯帐里彩鸾孤,惆怅良人音信绝。妾心
如水水复深,妾泊如珠珠溅血。深院无人春昼长,几回独把湘帘揭。湘帘揭起双
飞燕,燕燕差池相眷恋。令人感动心益悲,欲寄征鸿飞不便。文君空有白头吟,
婕妤漫赋齐纨扇。

  君心若似找心同,妾亦于君复何怨!」

  琼作虽非怨悔,相思之心殊切。抚景兴怀,时无休息。伫见征鸿北去,乌鹊
南飞,寒蛩在壁,秋水连天,桐风飒飒,桂月娟娟,香残烛暗,枕冷衾寒。斯时
也,空闺寂寂,人各一天,经年累月,有谁见怜?遂作《满庭芳》词云:「皓月
娟娟,青灯灼灼,回身转过西厢,可人才子,流落在他乡。只望团圆到底,反属
参商。君知否,星桥别后,一日九回肠。

  相思无尽极,惨云愁雨,减玉消香,几回梦里飞扬。犹记山盟海誓,地久天
长。春已老,桃花无主,何日遇刘郎?」

  题毕,谓韶华曰:「古之女,亦有如我者乎?」答曰:「有之。如秦氏之丧
身,姜女之死节,皆如此也。然悲欢离合,亦自古有之。若不惜其身,至于殒绝,
亦或有之。」琼曰:「汝之言,我非不知,但恨与生会合未久,遽成离别,恐作
王魁负桂英也。」因而赋歌一首云:「黄昏渐近兮,白日颓西。对景思人兮,我
心空悲。云归岫兮去远,霞映水兮呈辉。倏无光兮黯淡,月初出兮星稀。叹南飞
兮乌鹊,绕树枝兮无依。人凭栏兮徙倚,追往事兮嗟吁。香消玉减兮,颜落色衰。

  陟高庭兮眺望,仍凝思兮迟迟。霜凋残兮落叶,雨滴损兮花枝。花委谢兮寂
寂,叶辞柯兮凄凄。恨关山兮路远,极望兮天涯。自勉强兮假寐,风飒飒兮吹衣。

  奈好梦兮杳渺,忽惊觉兮邻鸡。何妆台兮抑郁,临宝镜兮惨凄。一鬓云鬟兮,
为谁梳洗?兰心蕙质兮,空自昏迷。睹双飞兮粉蝶,听百啭兮黄鹏。何人生兮不
若,嗟物类兮如斯。愧年少兮多别离,望美人兮空踌蹰。」

  韶华观其吟,亦掩泪,谓琼曰:「娘子之意,恐生有「富易交、贵易妻」之
谓也。若此者,可令人□书与之,以察其动静可矣。何乃孤眠独宿,行吁坐叹,
而自苦若此邪?」琼曰:「书,不必也,自生别后,有诗十余篇,并录寄赠,以
见我心。

  」即日遣家童,□书抵京。

  生得书,不胜欢喜,展而读之,皆琼之佳。制云:「泪雨汪汪洒满衣,含愁
强赋断肠诗。自从昔日相分手,直至今朝懒画眉。东阁尚怀挥翰墨,西园犹想折
花枝。自君一去无消息,独对青铜怨别离。」

  生读罢,不胜悲咽,遂差人接琼抵京。

  琼谓韶曰:「我今将去,妆从我去何如?」韶曰:「妾幼侍夫人,居于内阁
之中,亦生死相随。今夫人将行,妾愿随侍。

  」即日治装而去。

  直抵金陵。离城五里许,生已预在郊外等候。琼至,既见,生曰:「一别许
久,不想今日复见仪容。」琼再拜谢,曰:「妾女流也。不知礼法,荷蒙君子不
弃,誓同生死。」言毕,即令乘轿归衙。

  重寻旧约,再整前盟。生喜,赋诗一律云:「朱颜一别已经春,两地相思各
惨神。失意如今还得意,旧人偏觉胜新人。颠鸾倒凤情何洽,誓海盟山乐更真,
寄语司天台上客,更筹促漏莫交频。」

  绸缪间,不觉五更至矣。生整衣冠而进朝。

  俄闻倭夷有警,上赐生为靖海将军。生即日承命,至衙,谓琼云:「吾奉君
命,领兵收贼\ ,料有一载之别。汝保重。吾不敢久留,以缓君命。」于是率凤
阳精兵四万,上亲劳军士。

  同兵部尚书于斌,左平章廖禹,复率羽林卫五十八万军马,旌旗蔽野,水陆
并进。

  生之英风锐气,时与倭夷鏖战。倭夷诈败佯走,生兵追之。

  倭度其半入,以精兵五十万,出其不意,同别道尾其后。官军溺死者无数,
江水为之不流。生呼谓众曰:「今天败我,非众人之罪也。第无以报效!」

  生复招集残兵,整顿军旅,身先士卒,众乃奋身戮力,与敌鏖战,无不一以
当百。倭夷大败。生喜曰:「不意天兵之果锐也如此!」倭夷遂遣使称臣求和。
生恐有变,许之,奏凯而还。

  上得捷音,天颜大悦,谓宋景曰:「以赢败之兵入危险之地而能克敌者,皆
卿之举荐得其人也。」景稽首拜曰:「遇臣无琛之明敏果断,一得其人,不负臣
下之望。」上曰:「古有社稷之臣,今冯琛近之矣。」

  生引兵入玄武门。上召生入丹陛。上慰劳之曰:「克战之功,出于卿也。」
生拜曰:「陛下顺天行道,御物无私,臣下奉行政令而已,何功之有!」上即敕
生为镇国大将军,赐剑履趋朝。云琼封为赵国夫人,金冠霞帔。夫荣妻贵,近臣
未有。

  夫何盛极有衰,天年不远,洪武七年甲寅岁十一月初一日壬戌,薨。病重之
夕,执琼手云:「吾负汝矣。路隔幽冥,不一相见也。」急呼家童燃灯,取笔题
曰:「九泉未敢忘恩爱,一死无由报主恩。君命妾情俱未了,空留怨气塞乾坤。」

  琼曰:「君无忧也,不久当相见。」言未毕,生卒。

  次日,大夫宋□奏闻。上曰:「天何夺吾伯玉之速也?」

  命礼部官具棺椁,拟以王礼祭之。赠明仁忠烈成安王。

  越十五日丙子,琼亦以忧思,不进饮食而卒。敕赐合葬于采石之阳。

  越一月,御祭。墓碑丹书,命陶凯篆刻,宋□作序。

  有子二人。长曰明德,娶尚平公主。次子明烈,娶廖禹之女。是为记之。

               蛤蟆牝丹记

  天顺时,青川孔天,性酷好仙,常遇黄冠及名山大川。

  宫观真像,即虔礼之。进古太山回,遇一之老人,黄冠杖履,呼天曰:「子
好道乎?」曰:「心诚\ 好之,但未得入道之门耳。」老人曰:「汝知炼蛤蟆之
术否?」曰:「不知。」老人袖取一缄与之,曰:「功满三年,蛤蟆忽失去。再
逾三年,道可成矣。勉之!勉之!」

  天意老人异人也,不敢轻启其封。至家,焚香,始开之,内皆符咒诀法。遂
择日取蛤蟆,依法修炼。每咒,则蛤蟆开口;烧符,则吞之。

  遂精心炼及三年,忽不见。又三年,复回,生两翅,身赤,能飞。语告天曰
:「昔授子术者,乃中宫上德真君。予吞符限满时,有老人在黄云中召我,不觉
一跃而至其前,袖我而去。

  去上六菜花山黄鹤洞,受戒三十六月,始命我吞坤精丹,饮无极水。赤身生
翅,能御风云,瞬息千里,亦得与天同寿矣。真君许我度子后,令入月宫为赡蜍
伴也。」言毕,委首张口,吐二丹,金光绚耀,复语曰:「五月望,天道吉日,
一丹子食之,一丹可烧以茅山芝,便成鹤,骑赴南泉,自有金童为子导也。」

  嘱罢而飞入云中,渺而不见。依其言,遂仙去。

  弘治十八年,邻人张四老见其与黄冠道士在太山游。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02

             第九卷金兰四友传

  时海宇奠安,民物康阜,祥光拱瑞,文学联辉,而崇尚风情雅义者,此时为
最。赵州有李生名峤者,字巨山,父岳,任浔州刺史,母赵氏怀孕时梦神人遗双
笔而生。九岁能属文,年登二八,而神气英杰,有清高绝尘之姿,有温柔雅淡之
态,平易之中涵蓄无穷,真乃无暇之白璧,出世之丰来,平生不常有者也。且性
敏学博,善于诗赋歌调,非天挺人杰者乎!惟目盼者而倾心爱慕,咸欲纳交而不
可得焉。

  有赵州栾城县姓苏者,名易道,字子游,父贤,任凤阙舍人,母林氏怀孕十
二月而生。年弱冠时,貌亦卓雅,赋诗倒三峡之狂澜,议论惊四筵之雄辩。时因
访亲,往赵州经过,途遇得睹而切慕之,奈何难以相契,抵家之后常注心目,瞻
仰至极,每怀吟风弄月之思。秋日无聊,独吟一律以自纪云:「虚庭空翠古秋光,
倏忽人间一夜长。零露滴开黄菊冷,西风吹散芰荷香。孤灯挑尽难成梦,横笛传
声易断肠。遍倚高楼人不见,寒山月色共苍茫。」

  又继之以倦,作寻芳词一阕云:「梧桐泣雨,滴作秋声,小院闲书永。木叶
飘黄,正是恼人时候。夜悠悠,心耿耿,懒拈兰麝烧金兽。

  卷帘儿,正凭高望远,几回翘首。

  见愁颜满面,瓦盏金钟,珍珠红酒。半醉醒来,此恨依然还在,泪滴秋衫招
舞袖。寒肌弱体仍消瘦,这情怀诉与谁,问君知否?」

  既而秋去冬来,天寒地冻,雪滚风生,独坐孤眠,寂寥殊甚。正纳闷间,忽
有赵州人姓杜名审言,字必简,原籍湖广襄阳人,祖饮,任赵州刺史,遂世居焉。
素有雄才丰雅,长于吟咏,时往栾城县公干,因借宿于店,会道于途。请入中堂,
问其姓名、居地,宰鸡为黍以待之。与之论及世故,见其英杰超雅,亦重风情,
询曰:「贵州有李生名峤老,公曾会否?」言微笑而答曰:「是予之表弟也。先
生何以会之?」道曰:「前因访亲,路经贵州,途次相逢,盼想英容,至今不暇,
但未知其人心绪如何?」言曰:「丰姿则超越绝尘,高出于斯世。论才思,则挥
毫赋就,驰骋于古人。士君子咸见重焉。」道曰:「美则美矣,奈何云山阻隔,
无以相逢。」言答:「容生回家偕彼来拜,可乎?」道致恭而谢曰:「诚\ 如是
焉,犬马当报。」

  遂口占一歌云:相思几夜梅花发,瘦影横窗月初白。帘外谁来扣我门,开窗
乃见风流客。密意难传今有托,眉头清泪都弹却。一夜相逢百夜心,饮余对月频
斟酌。」

  歌罢,成一绝以戏之:「梅有香兮菊有芳,栽培总不属刘郎。东风欲借吹嘘
力,只恐枝头不放香。」

  道叹曰:「以梅菊比人,以刘郎比我,以东风比己,真可谓吟咏者矣。」越
日告别,道以色绢二端、京履一双赠之。谦辞再三方受。仍置酒饯别。

  言抵家,闲步峤馆,将前事备述。峤悦然有偕行之念。

  越数日,言与峤同具嘉光绢二端、绒包二幅、京履二双、罗帕二方,命仆随
行,径投栾城来拜。道知,整衣出迎。见其色类潘安,温而柔,和而雅,实盖世
之英贤也。峤盼道丰标拔萃,纯厚超群,细而沉,清而淡,诚\ 亘古之君子也。
遂延入高轩。达礼接谈之际,道喜容舒畅,勃然踊跃,顾盼无暇。二人将□仪恭
献。道曰:「下顾足矣,敢纳厚赐乎?」谦让拜领。

  遂设香醪,列珍馔,极度丰盛。峤见礼仪周密,答问恭敬,有缅想之怀。道
盼峤风情秀逸,悬切慕之私。

  日暮,峤与言告别,道款留甚殷,遂止之。临夜,筵散,迎入书馆。但见琴
书悬架,香喷金猊,藤床绣幕,珊枕暖衾。

  峤曰:「闻先生老于诗学,迢迢良夜,见教可乎?」道答曰:「鄙陋庸才,
不堪上闻。」诘甚,遂吟一绝:「对看风月一帘间,杯酒今宵莫放残。千里有缘
须共醉,明朝且莫唱阳关。」

  峤曰:「字字铿锵,句句清奇。」道笑曰:「勿哂足矣,何劳过羡?」二人
款叙更深,不觉樵鼓四余,言辞就寝。峤灯前卸冠挈,微露玉骨冰肌,浑白璧之
无瑕,恍琏瑚之新琢。

  道目触感怀,惶惶有失,趑趄然而隔宿也。

  越日,二人又告别。道挽手而止之,曰:「敝处有景,名曰涧浦,水秀山奇,
四时花草,各逞其丽,苍松翠竹,古柏琼枝,足以玩目适情。若不见弃,同与一
游,可乎?」峤曰:「既有佳景,再停一日何妨。」

  次日,命仆具壶觞,邀二客同往观焉。遍历佳景,并履岩岸。言曰:「胜会
不偶,二公俱优文墨,可无一言以记之乎?」

  峤曰:「百木凋零,梅香独喷,请以梅为题。」道先吟曰:「玉骨冰肌绝点
尘,岁寒心事寄何人?当时不做东君伴,肯与风流赠小春。」

  峤曰:「子建以七步成诗,公不待七步而成,过于子建多矣。」道曰:「献
丑!勿讶!」峤曰:「岂不涉于戏乎!予当一和之。」吟曰:「玉容清致出风尘,
更有余香取可人。万紫千红都让后,陇头先放一枝春。」

  峤诗既成,复顾言曰:「吾二人既咏,表兄何默然而已?」

  言曰:「二君以梅为题,我意不欲如是也。」即成一律云:「漫携竹杖与芒
鞋,笑践天台顶上来。野鸟不惊闲习惯,白云长共赏山杯。怪岭千层峰耸翠,帘
前一带水萦回。满天风雨谁收拾,折得梅花两袖回。」

  道畅然亦成一律云:「帘前景致闻今古,载酒冬游莫话迟。赖有云山同意趣,
岂无梅菊共襟期?天将好景留人玩,我把风流拉故知。胜概尽堪重试目,教人何
不强题诗。」

  又奉酒,醉吟一律云:「请君满酌酒,听我醉中吟。客路如天远,侯门似海
深。夕阳侵古道,白发恋颜新。惟有人间事,须弘济物心。」

  或谈笑,或吟咏,不觉红轮西坠,杯盘狼藉,乃起而归。

  行至城半,峤容含洞口之桃花,脸衬九重之春色,启绛唇,就途以拜别。道
答曰:「不厌草舍,更以一宿,何如?」峤曰:「固所愿也,但恐贻父母之怀。」
道闻其言,不敢强留,遂遣仆驰家问老夫人取云绢一匹、朝履二双、川扇四握。
须臾,仆□物至,亲贡之。二人力让不止,方受。乃趋步送别。回家,叹曰:「
杜子诚\ 有信之士也,若得此子相契,心愿足矣。」因调《踏莎行》词一阕以娱
情云:「春暖征鸿,秋寒归雁,何时再得重相见?闲情惧赴水东流,怪天下与人
方便。

  新恨重添,旧愁难辗,寸心愈报千年怨。不如昨夜莫相逢,山窗寂寂空庭院。」

  夜深,展转思慕,又口占一绝云:「寒更承夜永,凉夕向秋澄,离心何以赠,
自有玉壶冰。」

  道自别峤之后,朝夕企慕,无时少释于怀。越数日,与仆乘舟往赵州回拜。
及登岸,辏遇言乡回,挽手问曰:「公来何事?」答曰:「敬来叩拜,今又值逢,
正所谓「天遣香阶静处逢」,诚\ 此之谓矣。」言遂延入中堂,设宴西轩相款。

  次日,同往李峤馆内来拜,不遇。道入其书轩,见满架经书,卷插牙签,壁
悬焦尾,画挂孤梅,遂援笔题诗于轴而返。

  诗曰:「十分春色十分香,不属东君与主张。谁画一枝同玩赏,夜来引月到
纱窗?」

  峤至晚归家,其仆告曰:「适有一先生同杜官人来拜,不遇,其人题诗于梅
轴而去。问其姓名,笑而不答。」峤曰:「人物何如?」仆曰:「标格英伟,神
气异常,有清高绝俗之规模,风流慷慨之气象。」峤未解意,视其字迹,曰:「
何人如此之狂妄也?」少顷,一价持柬而至,峤开视之,乃道诗也:「世间会合
总由天,千里携琴访少年。寂寂山窗人不见,一堆黄卷带牙签。」

  峤曰:「你相公来几久矣?」价曰:「到此两日矣。」峤笑曰:「画中之诗,
谅必苏兄所作也。」遂留价和诗,附答诗曰:「两地睽违各一天,寻渭问息亦多
年。今朝正是相逢日,却在人间弄酒签。」

  价回,将书递上。道得此诗,喜不自胜,风云之志顿释,花月之怀益增。

  次日,峤整衣来拜,兼具柬请。见道醉卧于花阴之下,不欲唤醒,乃题《醉
花阴》词一阕于壁间,投柬而去。词曰:「孤馆沉沉愁水昼,无奈春寒透。时节
欲黄昏,洗盏提壶,饮尽千杯酒。

  曲肱醉卧疏篱后,有梅花盈舞袖。梦里暗生香,好个人来,试问君知否?」

  道醒,见此词,认其字迹,知峤所作。又检视简帖,恨不得与峤相会。因作
诗一首,遣价送与峤云:「十分消瘦减春光,有恨难除觉夜长。酒盏未倾心已醉,
花阴高卧梦中香。孰开竹户迎仙客,谁扫苔阶待玉郎?去后始知君有意,漫题佳
句在东墙。」

  峤见诗,面仆掷地,曰:「我非有他意,苏兄何诬人也。」

  仆回告知,道叹曰:「梧桐之拳拳,不足以至凤凰之喈喈。」

  次早,峤仆来催请,道托故不往。正纳闷,见书轩之西有一幅画凤,遂题一
绝于上曰:「几回飞梦绕高冈,吹出秦楼夜月腔。凤鸟不来徒自悼,悲歌一曲断
人肠。」

  自此之后,峤有不悦于道。请不来,约不至。道无如之何,将此情以告言,
曰:「生托身门下,将及半月矣。所来实为令表弟故也。夫何向日来拜请,见生
醉卧于花阴之下,乃题诗于壁间,投简于几上而去?生醒来见诗并柬,自谓属意
于己,因作一律以戏之,复乃面仆掷诗于地曰:「何强诬人也!」后请而不来,
事有参商。无可奈何,只得归矣。」言止之曰:「公既为李子而来,今不见答而
去,则后会难期,徒事远劳也。况好事多磨,俗非谬语,人情反复,理固有然,
子何不察?不若暂延数日,待弟少暇,请他与公饮别,然后而归,则今日赴合虽
离,而后会之期可约。」道遵依,乃暂止焉。因调《醉东风》词一阕:「津渡难
经历,江山非咫尺。几回无路可追寻,思思忆忆。今偶相逢,这番会面又无消息。

  低头长叹唧,洒泪点胸襟,可怜好事竟参商。闷闷愁愁,风风雨雨,何时是
得!」

  越二日,不意道父遣价特来促归。言乃设筵,召峤与道饯别。及至,礼毕,
道曰:「贤弟如何无情?」峤曰:「何以见之?」道曰:「向日遗书于子,而对
价掷地,非寡情乎?」峤曰:「焉敢如此。乃盛价诬言矣。」道知其掩饰,遂不
与辩。

  三人畅饮。酒至半酣,言曰:「今日无可为乐,予表弟最善歌,请以作兴,
可乎?」道曰:「可。」峤曰:「何诗可歌?」言曰:「《鹿鸣》、《南山》,
不必歌也。贤弟可自制《阮郎归》一曲,甚妙。」峤承命而歌曰:「喜看行色又
匆匆,传杯莫放空。珍珠滴破小桃红,明朝又复东。

  催去棹,速归篷,梅花两岸风。月明窗外与谁共?相思入梦中。」

  道见词清而圆,婉而亮,侧耳之余,尘气尽扫,信奇才也。

  宴罢,道辞别。言具潮纱二匹、牙美人一座,峤具色绫一端、广葛一匹、徽
扇四握。二人恭贡,道谦让再三方收。临舟之际,各有不忍舍之意。遂作一律并
《如梦令》词一阕以别峤焉:「双泪樽前别玉郎,东风何处送归航?月明篷底江
风发,梅压枝头两岸香。密意却从流水去,幽怀只望老天偿。来朝归却都城市,
水远山高几断肠!」

  又词曰:「托迹重门深处,引起春情愁绪。轻云薄雨难成,佳会又为虚语。
归去,归去,寂寞良宵虚度。」

  峤见道有眷恋之切,亦增感慨,遂吟五言一律以答焉:「银烛吐青烟,金樽
对绮筵。离堂思琴瑟,别路绕山川。明月隐高树,长河没晓天。悠悠歧路去,后
会在何年?」

  言见二人惆怅不已,亦作五言一律云:「相见楚天外,梦绕楚山吟。更落淮
南叶,难为两地心。衡阳问人远,湘水向君深。欲逐孤航去,茫茫何处寻!」

  三人留恋至晚而别。

  道抵家,慰安父母,默归书馆。又见尘几案,愈加郁闷。终日惶惶,如有所
失,经史无心,惟寻便与峤相会。

  一日,偶有赵州人来,道询知,即附一诗与李峤。其人回即送与峤。峤拆视
之,不忍释手。诗曰:「冬冷山头树拂云,布衾难暖梦难成。寂寥夜夜浑无伴,
空有梅花衬月明。」

  既而,冬去春来,鱼沉雁杳,又作一绝并《一剪梅》词一阕,遣价送去与峤。
诗曰:「红满枝头绿满陂,恼人天气正斯时。寻花无奈香街远,望柳多嫌烟径迷。
密意难凭莺燕诉,幽情谁许蝶蜂知?何人为我传消息,未赠黄金且赠诗。」

  词曰「花有清香月有阴,花影重重,月影沉沉。相思无语只狂吟,愁也难禁,
恨也难禁。

  欲托焦桐诉此情,未遇知音,难遇知音。何时密意共情深,金也同盟,石也
同盟。」

  峤见仆至,甚喜,询及相公起居安泰,遂拆封读之。及知道心意甚坚,即和
诗一律并绝句以附答云:「倚栏偷泪湿花枝,一日思君十二时。辗转竹床春梦短,
高烧银烛夜眠迟。心投金石人难识,意托焦桐我自知。一段好怀无可诉,彩毫题
就断肠诗。」

  又绝句云:「花自舒红柳自青,上林春色又妆成。于今酿得真珠酒,来共花
阴酌月明。」

  道见仆归,拆开得此佳句,自谓陈雷之义可踵,鲍管之交可继,奈山川阻隔,
切切难合。鸟啼花落,每愁岁月之易迈;物换星移,又恐光阴之虚度,乃调《西
江月》云:「记得当初会语,徒劳千里移琴。今朝遗我羽林音,却是多情有分。

  又值风柔雨重,何堪屐矮泥深。这回无路可追寻,只恐花飞散影。」

  一日,有崔生者,名融,字安成,亦居宦裔,与道甚契,来拜。款叙间,忽
见壁上有《西江月》之词,寻思良久,曰:「此词固佳,似有闲情未遂之意。」
道以实告之。融曰:「此奇遇也。何不图之?」道曰:「心绪恍惚,无计可施。
兄有高见,请以告我。」融曰:「借言赵州求师,此决就矣。」道得其言,大悦,
设馔畅饮而别。

  次早,告于父曰:「儿闻赵州出一名师,欲往求教,可乎?」父曰:「份所
当然,何必告我。」道得言,益增欣慰。越二日,即整琴剑行装,遣仆前往赵州。

  及至,先拜杜审言,曰:「余闻贵州有名师,特来请教。」

  言答曰:「有。」道曰:「何姓何名?」言曰:「姓林,名子山,字汝重,
其人精研五经而老于《春秋》,诚\ 儒林中之翘楚者也。今于本州岛设馆,从游
七十徒,表弟亦在列焉。况兄又治《春秋》,从之岂无所益耶?但未知贵馆在何
处?」道答曰:「才到,未曾有定。」言曰:「若然,吾有小轩,近在邻间,僻
静,最堪寻绎,倘若不弃,可居于此。」道大悦,遂往居住。

  越一日,峤衣冠济楚,来拜。各诉间阔之情。道此时不能自警,就挽抠求欢。
峤勃然变色。道曰:「子之言词,何不相顾耶?」峤曰:「何谓也?」道曰:「
子前者遗书于我,一者心投金石,二者意托焦桐。今又如是,与诗大相背矣,非
不顾而何?」峤曰:「前诗聊以兄愁,岂有他哉!」道曰:「然则谓肠断者,何
事?」峤含羞不答。眉黛交红,即辞而去。自是不临书馆。

  道无可奈何,朝暮长叹而已。言知觉,往视之,见其颜色清减,饮食俱废,
恐其成疾,乃谓曰:「兄谓择师而来,夫何流连至今,亦已久矣,并不见施行,
何也?况槐黄在即,当思际会风云,以拾青紫。大事不图而慕一少年以成疾,此
非大丈夫之所为也。当速改之。」道闻言,愕然惊觉,汗流浃背,拱手谢曰:「
兄乃金石之言也。」

  明早,备贽,往拜林子山为师。不意又见峤搬移书箧行囊,在小轩居宿,接
近道馆。此时前怀复奋,愈加精神恍惚,思慕之心,又能禁耶!窃喜曰:「天意
果从人愿,今番不愁不谐矣。

  」

  隔日往拜,但见李峤之情顿异,似无相识之意,前事全然不提。道悒怏而归,
复添懊闷。

  明早,峤来拜,见道拥衾而卧,未醒。峤就床而坐,检几上文章朗诵。道俄
然惊觉,见峤坐于床前,手足俱震,恍惚未定。少顷,方启言曰:「贤弟来几久
矣?」峤答曰:「半晌矣。

  」随又执之求欢,峤不从而去。再三呼之,不止。当此之时,心如刀剜,乃
作一绝,遣价送去。诗曰:「几回辜负阮郎来,怪杀桃花不肯开。一种春心难顿
放,百年情意可成灰!」

  峤见诗,微哂。后二日,复来拜道,言曰:「昨承佳作,感荷良多。但白雪
阳春,难为和耳。」道曰:「木桃琼瑶,敢望报乎?」言语颇顺。道乃进前,抱
之求欢。正在犹豫之间,闻窗外足声,遂释,乃仆捧茶而至,竟然又别。道曰:
「莫怨无情,担以少年不解世事。」亦不甚校,乃于壁间题诗一绝以自警:「十
处寻芳九处空,花前泣雨洒东风。不如收拾春心绪,频对青灯一点红。」

  时值春初,道以桃李为题,遂书一绝于先生馆中壁上:「桃红李白两三枝,
门墙初试未成时。东君领得芬芳去,化作春风次第枝。」

  先生见诗,问:「是谁人而作?」诸子答曰:「苏易道所作也。

  」先生叹曰:「学既渊源,貌亦卓雅。此子他日取青紫如拾草芥矣。」由是
诸生咸敬重焉。而李峤复加爱厚如初。时值讲书之际,或以目视,或以言挑,彼
此皆有顾盼之怀。

  一日,先生设宴以待诸生。峤含笑而言于道曰:「兄平日不多饮酒,今日有
百杯之量耶?」道戏答之曰:「座上若有一点红,斗筲之器饮千钟。」道知峤有
复爱之意。次早,遣价送诗云:「柴门寂寞锁松萝,孤馆无聊奈若何。三月雨声
长不断,一年好景竟空过。不求故旧情怀好,空忆人龙想象多。野鸟不知人意思,
时时窗外放声歌。」

  峤得此诗,叹曰:「苏兄何不知音?君子以文会友,何重于此乐乎?」遂和
一律附答曰:「春愁难解似藤萝,仔细思量奈若何。百岁心期还未罄,一年光景
又空过。游蜂戏彩牵情重,浪蝶寻香苦恨多。独坐山空人寂寂,数声啼鸟隔林歌。」

  峤自和诗回答之后,一日步出馆门,遇道经过,请入书室,对坐曰:「尊兄
为何久不下顾?」道曰:「子绝我,虽来亦何补?」峤曰:「未尝有绝于兄也。」
道曰:「余自遇贤弟之后,自谓可踵陈雷之遗风、管鲍之骥尾,故魂魄飞扬,心
情恍惚,雨泣风悲,猿啼鹤唳,无不牵情。进至寻问求便,履险涉危。

  及至于斯,夫何屡次求见于子,而子每见拒,盖以子之年少,不解世故。察
子之言,又似无意于予也。今日偶然之遇,实为有幸。倘若见怜,万祈卸一欢,
则万幸矣。」峤含羞而答曰:「心孚意契,不必追究前愆。但容弟今夜有事,不
敢奉命。待明日敬来伴兄同宿,以酬兄昔日之愿,偿弟前朝之失也。」袖中取出
白绫画帕一幅,「付兄为定。」道接帕,欣然起谢,曰:「果若如是,没世不忘。」
遂辞归馆。其心汲汲然欲今日之去,遑遑然望明日之来,乃调《踏沙行》词一阕,
以记其事云:「子建雄才,潘安态度,楼台望断无寻处。东风吹散柳条烟,桃源
定此无迷路。

  密意难传,幽情即诉,来朝正作孤鸾侣。月明孤馆闭寒窗,海棠枝上娇莺语。」

  次早,峤整衣冠赴约。忽值母舅至,峤叹曰:「乃天也。」

  不得已,陪侍之至更深,而不能去焉。道馆中预设佳肴,褥铺锦\ 被,凤烛
高燃,麝沉满讱,拂焦桐于案几,悬古轴于轩辕。

  候至更深,并无踪影。疑其诬言,怅恨而睡。次日,作诗一首,遣价送去:
「期来何不下山斋?事恐参商意亦乖。半榻尘埃空扫尽,一庭樽酒懒安排。帘卷
东风常盼望,推窗明月满愁怀。当初不若无相识,思意何从眼下来?」

  峤得此诗,叹曰:「吾心虽坚,彼所不知。」谨具小启,附价以复云:「弟
昨日与兄有邂逅之期,自谓千种之怀可遂,一朝之失尽偿。故也,时整衣而行,
不期母舅突至,以致事势暌违。如此,身虽在家,而神驰左右。但事既失约,负
愧特甚。然好事多磨,理固然也,亦皆天也,岂独兄与弟乎!今再择便,谨伸前
约,决不敢爽。

  草草奏覆,惟亮,幸甚!」

  道得此启,心绪稍安。又有「今日再伸前约」之语,强颜数日,乃得会于馆
中。道正挽之怀抱,略有半推半就之意,忽被众友来扣馆扉,遽然阻散。道不觉
汗盈腮面。峤察其意,恐贻其患,归而调《满庭芳》一阕,使人送去,以宽慰之
:「杨柳堆烟,梨花飞雪,闲庭畔减春光。愁愁闷闷,无奈日偏长。记得约言难
践,成又败,毕竟参商。

  且忍耐,终须与你,交颈两鸳鸯。

  想是断肠寸寸,流泪双双。怕风生绛帐,雨洒窗棂。只恐佳期未定,早归去,
花谢莺愁。情难表,试将秃笔,调个《满庭芳》。」

  又诗一绝云:「绿树阴浓日影迟,锦\ 堂春晚乱花飞。仓庚有意回人语,百
舌无端绕树啼。」

  道得此诗而忿恨渐消,亦作《满庭芳》云:「风扫残红,雨添新绿,深深庭
院月偏幽。昼长人困,无计而消愁。记得昨宵春晓,小窗内,情话绸缪。哪知道,
狂蜂浪蝶,窥觇我风流。

  使百般间阻,语语言言,合下冤仇。一场好事,从此休休。只恐时光虚度,
年华老,日月难留,无可奈,但凭尺素,道此因由。」

  又和诗一绝云:「银灯挑尽夜迟迟,高卷珠帘半掩扉。久待知音人不到,月
明惊起杜鹃啼。」

  自后峤未伸前约,惭惭生疏。道盼想日切,失意殊深,悒悒成病,数日不能
起,饮食俱废,精神恍惚。其仆忙报峤曰:「吾大叔病重,数日不能起。客馆消
然,不能医治,如之奈何!

  」峤大惊,即往视之。道见峤至,强起,执手曰:「我被你送了命矣!」俄
然而昏绝。峤恐惧,呼之再三,乃苏。峤泣曰:「兄何不自保重贵体也。兄若为
我损身,弟决不能独存。」反复询慰,请医调治。越十余日,方愈。

  道取蓝绿绢二匹,云履一双,仆□随,亲往谢焉。峤趋迎。

  见其精神复原,大喜,即延入西轩,厚款。道乃递上菲仪。峤曰:「得兄龙
体痊安,实为欣幸,何敢领此佳赐?」辞让再三,方受。道再拜曰:「命在须臾,
多感扶持之力,荷恩不浅\.」

  峤答曰:「今日乃知兄之心坚矣。」道叹曰:「徒知亦无益矣。

  」峤曰:「兄贵体新痊,往来颇繁,倘或不弃,草榻一宵,何如?」道欣然
从之。是夜,盛设香醪美馔,二人畅饮。更深,道托醉求寝。峤呼仆陪道入同宿,
道趋前抱挽而言曰:「今夜若不如愿,则前病复作,命必殂矣。」峤笑而答曰:
「吾试兄之心耳,岂有内宿之理耶?」于是峤挽道出轩,二人对天祝曰:「李峤
生居人世,年庚一十六岁。今以心孚意契于栾城县苏生名易道者,共结二姓金兰,
生死不忘,存没如一,无负斯心,永终无琋. 敢有违盟,天神鉴诛。」祝罢就寝。
峤谓道曰:「予年尚幼,漠然不知,兄当见怜,沽恩厚矣。」道曰:「无瑕之白
璧,世所罕稀,今得就之,敢不尽心爱护。」此时情到兴浓,恨不得两身合为一
体也。道曰:「吾百计千端,忧思万种,今始有遂,惟万有一。既承雅情,追思
昔者,不知贤弟坚执之甚,果何谓也?」峤曰:「想思之苦,彼此皆然,但未敢
轻视矣。情合之后,愿成终始,恩爱相关,绵绵不昧,勿以他日有花落色残之叹。」
道曰:「感荷再生之恩,岂敢忘耶?犬马之报,一息常存,固可结而不可解也。
虽海枯石烂,心不可易,志不可移,金石何足言哉!」次早,作诗一绝以谢峤云。
诗曰:「咋宵曾记宿花房,灯烬长檠月满床。自恨晨鸡三唱晓,醒来犹带梦魂香。」

  峤亦调《一剪梅》以答之:「神气标奇入眼中,好个人龙,真个人龙。佳期
密约已成空,心也难同,志也难同。

  愁未冰消恨未穷,愁锁眉峰,恨锁眉峰。昨宵花蝶两相逢,花领春风,蝶领
春风。」

  自是二人心意相孚,深笃金兰之利,事情浃洽,不啻芝兰之美。信乎如胶似
漆,若鱼水之相投,未足以方其密也。日则谈笑歌乐,夜则交颈而卧。又不觉物
换星移,西风近起,新秋至矣。道父染病,价持家书促归甚急。道与峤曰:「欢
会未几,离愁又至,奈何!奈何!」峤曰:「何事?」道乃出其家书以示之。峤
曰:「令尊既在疾,兄宜当速归,切勿忧思,有伤贵体。想天不违人愿,暂别而
已,后会固可期焉。」

  次早,拜辞。言因往庄,未及送行。峤备京段二匹、云履一双,又设席江边
饯别。道见礼物精厚,不敢遽受,峤强之再三,乃收。二人挽手,不忍相离,留
恋不舍。延至日暮,方能别去。时月朗风清,峤伫立,望舟不见,惆怅而返。因
作一绝以纪之云:「月满江头一派秋,罗衫轻拂上兰舟。孤航远影知何在,只有
长江空自流。」

  峤自别道之后,朝夕企想,顷刻未尝有忘于怀。

  道既归家,其父病不数日即愈。道呼天大喜曰:「天意不违人愿,诚\ 哉是
言也。」遂修书一封,并词一阕,遣价送去。

  书曰:「荷爱生苏易道顿首拜启即殿元李巨山贤契门下:伏自江边一别,倏
尔旬余。灯前之约虽坚,花下之盟未整。刻诸心,镂诸骨,梦寝常形;念在兹,
释在兹,瞑目如见。敬陈尺楮,聊托微衷。伏惟贤弟学贯天人,才高一世之英伟
;貌逞奇威,丰姿毓天台之秀丽。诚\ 文苑翰英,士林翘楚者也。生自谓孤立无
朋,不意贤弟之见爱,得托身于玉树之傍,虽粉身莫能酬其厚德。

  是以意气相投,翼乎如鸿毛之遇顺风,肝胆相照,浠乎如巨鱼之纵大海。欢
会未几,离愁杂至,盖由高堂有采薪之忧故矣。千愁万忆,自谓后会难期,讵知
人有欲而天意果从,椿树放荣,喜生眉角,佳期又指日而定矣。伏愿青云自励,
丹桂兴思,又效彩凤孤栖,无移心志,奇葩欲喷,不憧憧以朋从,则道也生顺死
安,无复遗恨矣。幽怀万缕,欢愁即至,故不觉其言之已赘。惟心亮照,不宣。
外具潞州绸一匹,乃借桃寄意,伏祈笑留。幸甚。」

  又词曰:「深沉密约,在花下为盟,许诺同心,不想天辜人愿也。便几番虚
设,彩凤分群,文鸾拆侣,此恨何时灭!覆雨翻云,好把相思细说。」

  峤得此书,不觉手舞足蹈,喜不自胜。将所遗潞州绸收入。

  修书一封,并《凤凰台上忆吹箫》词一阕及礼附入回答。书曰:「辱爱弟李
峤顿首拜书覆大国柱苏兄子游台座前:切惟人伦有五,友居其一;人性有五,信
寓其中。是以人而无朋则孤陋寡闻,朋而无信则无益而有损。昔人有闻:一介之
士,必有腹心,非谓是欤?然契兄胸涵万顷,笔扫云烟,诚\ 间气之所钟,为当
时之硕望也。

  峤接之始,遂兴山斗之思,既而不厌瓦砾,切蒙雅爱之厚,扪心有愧,揣分
奚堪!自谓千载奇逢,喜是情坚胶漆,夫何事关意外,遂成形孑影孤。顿使凄楚
情怀,每感于衾枕;企仰忆念,恒不离起居。凭栏倚遍,实懊恨乎昼永;仍辗转
反侧,则又苦恨乎更长。正把柔肠万转,忽惊云翰飞来。踊跃承领,细嚼佳音,
足知金石之心,而平生之愿遂矣。兹者,预设陈蕃之榻,早望鹤驾来临,则倚玉
有缘,断金不爽,何幸如之!

  书难尽叙,并有鄙词二阕录呈。外具沉香线绢二匹,祈盼物想心,笑留,幸
感!倘暇,乞移玉驾光临,至望!」

  又词曰:「海烟消,江月皎,杨柳头难留归棹。三迭阳关声渐杳,别离知道
何时了?愁处多,欢处少,独倚孤楼,怕雨鸣池沼。窗外深沉人悄悄,落花满地
空啼鸟。」

  又词曰:「雨浦花黄,西厢月暗,檀郎独上轻舟。任翠亭尘满,深院闲幽。
每怕梧桐细雨,碎滴滴,惊起多愁。

  身消瘦,非干酒,不是伤愁。

  恨冲冲何时尽了,方下眉头,又上心头。念云收雾扫,莫倚危楼。长记深盟
厚,何时整百岁绸缪。如鱼水之交欢,金石相投。」

  道得词并绢。次早,禀于父母,仍带仆复往赵州。薄暮,乃至。峤闻道至,
欣然往拜。道邀入书馆中,对坐叙久。道曰:「两情间阔,温故可知。」峤戏答
之曰:「温故可当知新乎?」

  道疑其言,曰:「故虽未温,而子又知新乎?」峤曰:「兄何出此言也?弟
自别兄之后,诸事无心,惟兄是念,井无他故。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03

  今兄乃有如是之言,使弟失计甚矣。」道曰:「予岂不知贤弟之坚心乎!前
言戏之耳。」峤曰:「幽王相戏,使国有失。岂不知弟患,夫何足戏之?」道遂
挽峤求欢。云合之际,峤乃推避逡巡。道曰:「吾弟已惯,今何若是耶?」峤曰
:「向日见惯,因兄久别,遂复生疏。」道曰:「姑且试之,庶几又美。」

  由是道与峤日则同窗,夜则共枕,或并肩于月下,或合胫于罗帏,曲尽人间
之乐,无以加矣。是夜,言造拜,道遂整馔畅饮。言醉,拥衾就寝。峤见表兄在
彼,即别道回家。

  一日,道有表弟陈子京,亦少俊之士,因往赵州公干,寄宿道馆三日,然后
启行。彼初到之日,峤偶潜入,闻馆中有喧哗之声,偷窥之,见道与少年同坐,
峤疑之而归。是夜,遣价问道借琴,探其动静。价返,答曰:「苏相公与一少年
正欲就寝矣。」峤曰:「别有人否?」价曰:「无他。」峤又问曰:「别有言否?」
价曰:「无片言。」峤见价言,痛心切恨。次日,又使人去请道讲书,又不见至。
峤愈加怨恨。由是视道如仇人,凡相会,不与一语。而道问之,亦不答,使价请
之,不来。道不知其故,乃吟《忆秦娥》词一阕,遣人送去,以察其意若何:「
秋寂寞,梦阑酒后相思着。玉颜花貌,风流闲却。南来北燕沙头落,幽情密意谁
传托?愁肠欲断,饮杯孤酌。」

  峤见词,即扯破而言曰:「何污吾目也?」价归报,道茫然自失,不知何意
为怀。次日,亲往拜探,以问其故。但闻峤在内高声而言曰:「失信无义之人,
复来何故?」道惭愧回馆,闷忆殊深,不知其详。

  一日,偶出,见峤经过,强邀入馆,问曰:「弟何背言也?」峤不答。道又
问曰:「弟何怨我之深耶?」峤忿容曰:「厌常喜新,世之常情,余敢怨兄耶!
惟刺痛愚衷矣!」道惊曰:「我无他事,子何诬人?」峤曰:「目击耳闻,非诬
也。」道曰:「为我白之。」峤不答,惟长吁而已。道曰:「弟若不明言,生死
在顷刻矣。」峤曰:「兄无怒。」道曰:「死且不避,奚敢怒焉!」峤曰:「弟
遇兄后,誓同生死,永结绸缪。不意交欢未久,而兄又弃旧迎新。」道曰:「何
以见之?」峤曰:「前者因表兄醉卧兄馆,弟暂回宿,事绊未临。昔者,偶来兄
馆,窥见兄与一少年同坐,遂潜而退。至夜,又遣价借琴,实以观兄动静,又见
兄与同寝。次早,又使人来请讲书,又不见至。是兄弃我特甚,而弟安敢负盟乎?」
道闻言,笑曰:「子误矣。前日所遇年少者,乃母舅之子,我之表弟也。因来公
干,寄宿生馆,并无一毫私意。弟若不信,予将几上饰玉杯掷地为誓曰「道若有
私心,身如物碎」。」峤乃笑而挽之曰:「事迹可疑,人心难信,兄有别遇,弟
实伤怀。望兄扩天地之量,勿以前非为恨,幸矣。」道曰:「得我贤弟回心,实
为获珍之喜,敢抱怨乎?」乃调一词以叙情曰:「枕畔才喜相投,如何又别?寸
肠欲裂。百计千愁无处诉,今喜故人重接。

  满酌霞觞,长歌皎月。与你共欢娱,海誓山盟,大地齐休歇。」

  自是,二人信其心而不疑其迹,凡有事必先议而后行。言则同心,事则同志,
平居闲暇,勤习经史。然形骸虽隔,浑乎一气之贯通,而私爱之密,浃于肌肤,
沦于骨髓,信若鸟之鸳鸯,枝之连理也。

  厥后苏易道、李峤、杜审言、崔融四人,结为文学四友,同入乡试。道得占
魁,抵京联捷,授咸阳尉。即差人抵家,及临赵州,来接李峤三友,修书问候。
峤因乡试未就,忧闷殊甚,父母代伊求婚,却之不已。时闻价报:「苏老爷任上
差人来此。

  」峤唤入,接书开读:「辱爱生苏易道顿首再拜大殿元巨山李契弟台左:自
别颜范,夙经载余,朝夕企想,但觉昼长夜永,倦理于正事,惟怀携手并肩。今
者,忝居是任,实出于贤弟之教诲也。但身居彼地,而神驰左右。今者,特差人
来接驾,万祈追念灯前月下、意契心孚,禀达尊翁、尊堂,治装秣马,遥驾光临。
生当悬榻预待。倘或见却,生即洗肘挂印,弃职而归,决不爽朗盼想。

  临书之际,已曾泪染云笺,尚检污痕可验也。万惟心照赐临,幸甚!

  道再顿首。」

  峤见来意段勤,甚喜。即禀父母,便择日同差人赶程。越二日方至。峤嫩质
未经远涉,陡觉体倦,暂停行旆,寓宿于陈乡宦宅傍。闲叙之际,店主道曰:「
此一派第宅,俱是陈茂春老爷转赁者。亦曾居南京户部尚书之职,但无男嗣,懒
于任政,致仕归家。惟有一女,名唤玉英,年登二八,诗词歌赋,无不精通,父
母珍惜,如执玉捧盈也。」

  不期次早茂春送客出门,峤趋视之。春得睹其英容异俗,盼其丰采拔尘,即
遣仆询其居址。仆回答曰:「此大叔乃赵州李岳老爷之子,名峤,因往苏老爷任,
经此暂歇,少舒劳顿。」

  春闻言,即盛设筵,遣仆来请。峤愕然不知其故,又不敢遽却,只得强而赴
之。

  春下阶迎接,礼貌甚恭。峤惊竦不已,不敢居上,惟隅坐东焉。春曰:「令
尊大人与下官仕途相会,甚为知爱,不意今日得会足下,实万幸也。」峤方知来
历,遂放怀款叙。至暮,辞别。春曰:「今日天付奇逢,尚容止数日,方肯与子
行矣。」

  即遣仆搬移行装,收拾池馆一所,玩器兼备,更深延入寝所,命二小童伏侍。

  春入内与夫人言曰:「吾观李子有绝世之姿,夺标之志,异日变化,与吾职
可并也。若得此子为婿,良愿足矣。」夫人亦大悦。

  春遂默修书,遣仆竟投赵州,来见李公,独言亲事。岳接书视之,乃知陈茂
春将女许峤,同夫人赵氏大喜,即备表里二端、金钿一对,权为定仪。嘱仆曰:
「汝大叔往咸阳苏老爷任也,回家即送聘卜娶。」仆回,将书并礼递上,春大悦。

  越日,差人催促起行。峤登堂告别。春曰:「倘容一日,再伸款待,方慰愚
怀。」峤从之。回馆吟一律以怀道曰:「萧条愁两地,独院隔同群。一夜原为家,
多旬不见君。驰心如白日,牵意若归云。更在相思处,规声彻夜闻。」

  峤咏毕,无聊,纵步池畔观莲,见锦\ 鳞逐对,戏濯浮沉。

  转眼间,俄见饮秋亭畔太湖石傍有美女,钮环缓步摘花,有沉鱼落雁之容,
闭月羞花之貌,恍若天姬临世,浑如月姊离宫。

  金莲动处,涌起千娇;宝髻云欹,涵生百媚。峤见之,不觉魂飞魄散,不知
天耶?人耶?趋前恭揖。其女避之不及,遂和颜敛衽答礼,不能一谈,敛迹而去。
峤回馆中,切慕之极,料是无缘再会,聊占一绝书壁以记焉:「玉貌新妆束,云
鬟若点鸦。顾影鸾朝镜,回盼燕蹴花。天姬愁入俗,月姊笑离槎。珍重轻盈态,
黄金不惮夸。」

  玉英自避生归房之后,想:「是何人得至池畔游戏?观其英容,虽潘安不能
逾也。但寸草虽未沾春,而风情世态,必然尽识矣。」自此,针刺之功顿释,而
仰慕之思益增。「若得斯人成匹,虽死亦无遗憾矣。」遂口占一律以自遣焉:「
一会文君想我怀,胸中愁绪向谁开?题桥不亚相如志,作赋应高子建才。罗帏绣
幕重重闭,春色缘何入得来?假饶不遂于飞愿,一点芳心肯作灰!」

  二人俱不知父母之意,摹地相逢,各怀企仰。

  次日,峤登堂拜别。春具白金五十两为赆。仍设大宴,请夫人之弟来陪。峤
不知其意,只得赴席,见其恭敬亲厚,愧赧无地。酒至半,舅乃言曰:「公今日
是吾家甥婿也。令尊已行定彩矣。」峤方知其故,心中稍安。款叙至暮,筵散回
馆,暗自喜曰:「若是前遇之女,诚\ 天赐也。」

  黎明告别,春致饯,乃祝曰:「秋闱逼近,可速回应试。」

  峤致恭领诺,拜别。

  直抵咸阳。把门人报知,道整冠趋出迎接。延入内衙,慰问劳顿,并询家属。
遂设盛筵畅饮。更深就寝,仍效昔日于飞之乐,其情愈加绸密。峤将陈茂春亲事
述知,道称贺至极。

  次日,行一切政务,先请问于峤,然后施行。故一时政教号令,悉合民心,
功绩大着,皆峤之力也。

  时道报升北京凤阙舍人,即欲临任。峤告归赴试。道不敢留,谨具白金百两,
又表里等物,差人护送,致酒饯别,遂作五言绝诗一首,以怀歉云:「君登片航
去,我望青山归。云山从此隔,泪透紫罗衣。」

  峤曰:「不为功名之念,决不敢别于仁兄矣。但期浪暖,必然重整耶。」遂
作五言律一首以慰焉:「相思春树绿,千里各依依。才得月轮满,如何又带亏?
桂花香不落,烟草蝶只飞。一别违消息,桃源浪暖期。」

  峤别道抵家,将陈茂春亲事备述于父母。父曰:「良缘奇遇,门户相当,真
可尚也。你能夺标归娶,方能称志。」

  及时值槐黄桂喷,峤与表兄杜审言、契友崔融三人入试。

  峤得占魁,二人居于榜列。是时同赴京都。道接见,喜极,列筵,畅饮达旦。

  峤荣擢探花,钦赐游街。时乌纱冠顶,金带悬腰,更兼颜华色丽,真飘飘焉
当世之神仙。而同僚见者,无不切慕。除授庐州别驾。言擢进士,授温城尉。融
擢进士,授袁州刺史。道设宴于会馆饯别。缅想当时俱以布衣相契,今者俱受天
恩宠命,诚\ 为文学四友可也。

  厥后苏易道以文翰显时,至正元年,官拜天官,娶夫人韦氏,生三子一女。
李峤以文词名世,官拜尚书,娶夫人陈氏,生二男,娶道之女为妇。杜审言恃才
高傲,贬后仍拜修文馆学士,娶夫人蔡氏,生四子。崔融以诗赋鸣时,官拜崇文
馆学士,为太子侍读,娶夫人高氏,生一子,仍擢及第。此四友俱得荣超,永垂
后世。而心相孚,而德所敬,实为罕见。盖因忠信诚\ 实,而着为后之龟鉴。

                东郭集

  赵简太子猎于山中。虞人导前,嬖奚骖右,捷禽鸷兽应弦倒者,不可胜数。
有狼当道,人立而啼。简子怒,唾手奋髯,援乌号之弓,挟肃氏之矢,一发饮羽,
狼失声而逋。简子怒,驱车逐之。轻尘蔽天,十步之外,不辨人马。

  时墨者东郭先生,将北适中山以干仕,策蹇驴,囊图书,宿行失道,卒然值
之,惶不及避。狼顾而人言曰:「先生岂相厄哉!昔隋侯救蛇礼获珠,蛇固弗灵
于狼也。今日之事,何不使我得早处囊内,以延残喘?异时脱颖而出,先生之恩
大矣,敢不努力以效隋侯之蛇。」先生曰:「嘻!私汝狼以犯赵孟,祸且不测,
敢望报乎!然墨者之道,兼爱为本,吾固当有以活汝也。」遂出图书,空囊橐,
徐实狼其中;三内之而未克,徘徊踌躇,追者益近。狼请曰:「事急矣,惟先生
早图!」乃□□其四足,索绳于先生束缚之;下首至尾,曲脊□胡,猬缩蠖屈,
蛇盘龟息以退。命先生,先生如其指。入狼于囊,遂括囊己肩,举驭上,引避道
左以待赵人之过。

  已而简子至,求狼弗得,不胜其怒,拔剑折辕端示先生,驾曰:「故讳狼方
向者,有如此辕!」先生伏质就地,匍匐以进,跪而言曰:「鄙人不慧,将有志
于世,奔走四方,实迷其途,又安能指迷于夫子也?然闻之大道以多歧亡羊。夫
羊,一童子可制,尚以多歧而亡。今狼非羊比也,况中山之歧,可以亡狼者何限!
乃区区循大道以求之,不几于守株缘木者乎!况田猎,虞人之所有事也。今兹之
失,请君问诸皮冠,行道之人何罪哉!且鄙人虽愚,亦熟知夫狼矣,性贪而狠,
助豹为虐,君能除之,固当窥左足以效微劳也,又安敢讳匿其踪迹哉!」

  简子默然,回车就道。先生亦驱驴兼程而进。

  良久,羽旄之影渐没,车马之音不闻。狼度简子之去已远,乃作声囊中曰:
「先生可以留意矣。愿先生出我囊,解我缚,我气不舒,我将逝矣。」先生举手
出狼。狼出,咆哮,望先生曰:「适为赵人逐,其来甚远。虽感先生生我,然饥
饿实甚,使不食,亦终必亡而已矣。与其饿死道路为乌鸢啄食,毋宁死于虞人之
手以俎豆赵孟之堂也。先生既墨者,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又何吝一驱不以啖我
而活此微命乎?」遂鼓吻奋爪以向先生。先生仓卒以手搏之,且搏且却,拥蔽驴
后。狼逐之,便旋而走。自朝至于日昃,狼终不能有加于先生、先生亦极力为之
拒,遂至俱倦,隔驴喘息。先生曰:「狼负我!狼负我!」

  狼曰:「吾不得食汝不止!」相持既久,日将尽矣,先生心口私语曰:「天
色已暮,狼若群至,吾必死矣。」乃给狼曰:「民俗:为疑必询三老。且行,以
求三老而执之,苟谓我当食,我死且无憾。」狼大喜,即与偕行。

  此时道无行人,狼馋甚,望见老树僵立路傍,乃谓先生曰:「可问是老。」
先生曰:「草木无知,叩焉何益?」狼曰:「但问之,复当为汝言矣。」先生不
得已,揖老树,且述其始未。

  问曰:「狼当食我耶?」树中忽然有声如人,谓先生曰:「是当食汝!且我,
杏也。昔年老圃种我,不过费一核耳。逾年而华,再逾年而实,三年拱把,十年
合抱,于今三十年矣。老圃,我食之;老圃之妻,我亦食之;外至宾客,下至农
仆,我食之;又时复鬻我实于市以规利,其有德于老圃甚厚矣。今老矣,不能敛
华就食,老圃怒,伐我枚条,芟我枝叶,且将售我工师而取值焉。噫!以樗朽之
枝,当桑榆之景,求免于主人斧钺之诛而不可得!汝何德于狼,乃觊幸免乎?」
言下狼鼓吻奋爪以向先生。先生曰:「狼爽盟矣。矢询三老,今值其一老,遽见
食耶?」复与偕行。狼复馋甚,望见老□曝日败垣中,谓先生曰:「可问是老。」
先生曰:「向者草木无知,谬言害事,今牛,又兽耳,更何问焉?」狼曰:「第
问之,如其不问,将□汝矣。

  」先生不得已,揖老牛孛,仍述其始末。问曰:「狼当食我耶?」

  牛皱眉瞠目,低鼻张口,向先生作人言,曰:「是当食汝!我头角幼时,筋
力颇健,老农钟爱我,使二群牛从事于南亩。既壮,群牛日以老惫,我都其事。
老农出,我驾车先驱;老农耕,我引犁效力。斯时也,老农视我如左右手,一岁
中,衣食仰我而给,婚姻仰我而毕,赋税仰我而输。今欺我老弱,逐我于野,酸
风射眸,寒阳吊影,瘦骨如山,垂泪如雨,涎流而不能收,步艰而不能举,皮骨
俱亡,疮痍未瘥。迩闻老农将不利于我,其妻复妒,又朝夕进说其夫,曰:「牛
之一身,无弃物也。其肉可脯,及皮与骨角,可切磋为器。」指大儿曰:「汝受
业庖丁之门有年矣,何不砺刃于硎以待乎?」迹是观之,我不知死所矣!然我有
功于老农,如是其大且久,尚将嫁祸而不为我德矣。汝有何德于狼,乃觊幸免乎?」
言下狼又鼓吻奋爪以向先生。先生曰:「无欲速。」

  遥望有一老子,杖藜而来,眉发皓然,衣冠闲雅,举步从容。先生自谓曰:
「此必有道之人也。」且喜且愕,忙然舍狼而前,拜跪泣诉,曰:「我有救狼之
德矣,今反欲食我,乞丈人一言而生。」丈人问救狼之故,先生曰:「是狼为赵
人窘,几死,求救于我,我即倾囊而匿之于内,是我生之也。今反不以我为德,
而反欲□我。我力求救,彼必不免,是以誓决三老。

  初逢老树,强我问之。我答曰:「草木无知,问之无益。」强我数四而问焉,
殊料草木亦言食我。次逢老牛孛,强我问之。我亦无奈,遂问,那禽兽无知,又
几杀我。今逢老丈,是天未丧斯文也。愿赐一言而生我。」因顿首杖下,俯伏听
命。丈人闻言,吁嗟再三,以杖扣狼胫,厉声曰:「汝误矣。夫人有恩而背之,
不祥莫大焉。汝速去,不然,将杖杀汝。」狼艴然不悦,曰:「丈人知其一,未
知其二。初,先生救我,束缚我足,闭我囊中,我□□不敢息。又蔓词说简子,
语刺刺不能休。且诋毁我,其意盖将死我于囊中,独窃其利也。是安得不□?」
丈人顾先生而谓曰:「公果如是?是亦有罪焉。」先生不平,尽道其救狼之意。
狼亦巧言不已,而争辩于丈人之前以求胜也。

  丈人曰:「是皆不足信也。」谓狼曰:「汝仍匿于囊中,我试观其状,果若
困苦如前否?」狼欣然从之。先生囊缚如前。

  而狼未之知也。丈人附耳谓先生曰:「有匕首否?」先生曰:「有。」于是
出匕焉。丈人曰:「先生使强匕摘其狼!」先生犹豫未忍。丈人抚掌笑曰:「禽
兽负恩如是,而犹不忍杀之,子则仁矣,其如愚何!」遂举手助先生操刃共殪狼,
弃道而去。

  由是观之,其为人也,而不能以报恩者,是亦狼矣。可以人而不如狼乎?笔
辩论班超归自西域,止于洛阳,闭门养疾,无所逢迎。有一儒生,锐首而长身,
款扉投谒,自称故人。门者辞曰:「君侯久劳于外,精神消亡,不乐于应接,虽
公卿大夫,犹不得望见颜色,安问故人!」生闻之,黧然变色,毛发竦竖,排门
而入,即谓超曰:「子当壮年,激功速利,驰志异域,弃我如屣,跨跃风云,一
息万里,子固绝我矣,而我与子未尝绝也。凡子之建功名、享爵位、耀于今而垂
于后者,我与有劳焉。子不德我,乃待我以不见乎?」

  超闻之,瞿然而视,且怒且疑,与之坐而问之:「子欺我哉!逢掖之士,淹
寂穷庐,游咏术艺,呻吟典谟,研朱渍墨,占毕操觚,自厌百家,腕脱大书;若
史迁发愤于纪传,伏生皓首于遗经,董子下帷而讲授,刘向闭门而研精,相如托
讽于词赋,杨雄覃思于《法言》,彼皆收功于既死之际,成名于隔世之间,乐为
迂阔,往而不反,故汝得以扬眉吐颖,含毫锐思,或逞才以效能,或□藻而绮靡,
写幽思于尺素,垂空言于百世,虽圣智之有余,谅非尔而莫济。仆诚\ 不与吾子
立,故逃尔而远逝。于是要□具之剑,拥丰特之旄,左执鞭弭,右属□橐,射泓
玄之流,招剧季之豪,望蒲类而北向,逾流沙而西涉,鸣铎伊吾之野,饮马长城
之窟,羁名王于辔\ 组,膏犹豪于铁钺,横四校于龙堆,出九死于虎穴。但见千
车云屯,万骑云合,矢如彗流,戈如雷逝,纷纷纭纭,天动地趿,智者为之愚,
勇者为之怯。设于是时,固已销锋敛迹,颠倒筐筐,闻钲鼓而迫遁,望羽檄而胆
詟,又岂能出一奇、画一乩,以相及哉?夫名不可以虚得,功不可以幸取,劳之
未图,报于何有?」

  生乃卓然起立,进而言曰:「吾闻大功无形,大利难名,仁人垂德于不报,
志士弛荣而不争。凡我之功,远者、大者,人所共知,不待缅缕,近在子身,何
独未喻?子游京师,困于逆旅,与我佣书,来其官府,握手终日,未尝厌汝。工
汝字书,顺汝指使,成汝文章,通汝志意。仰事俯畜,皆我是赖。及为令使,掌
书兰台。晨入暮出,必与汝偕,言无汝违,行无汝乖。

  夫何一旦绝已固之交,结无信之友,坏可成之功,造难就之计;舍圣贤之业,
操不祥之器,乘机蹈危,以徼一时之富贵?然我犹图封官之勋,忍投地之耻,将
全汝交,未即背弃。若乃戎车竟野,伏钺瞻师,文告之修,我记汝词。虎符尺籍,
有所征发,我传汝信,应期而合。或移书而安文,或安屯而数实,或计功于幕府,
或通信于邻国,凡此多端,匪我弗克。汝在于墨,上书乞兵,我写汝心,卒获所
请。汝厌西上,情怀百首,泣血腾章,实我所摹。汝姊陈词,悲叹激切,感动天
子,实我所书。

  既而,还旅穷荒,悬车帝里,微我之惠,何以及此?虽然,此特其小小者耳。
若夫铺张鸿休,润色弘烈,书之施常,列之简册,使汝得以流芳声、腾茂实,光
明融显,千载而不灭者,其功岂易易哉?今子徒欲夸浅\ 近之效,忘本原之义,
是何异于始皇之疏杰,而平原之木遂也!」

  超乃盱睚失容,意若有避。生曰:「未也。愿安汝听,少穷我臆。昔汝先君,
间关抵蜀,我在童髦,资其简牍。逮汝兄固,父书自续,念我前功,复见汝录。
我乃竭其管见,投以寸心,道叶胶漆,利同断金。相其成书,蔚为词林。向使固
不恒其德,背好忘故,改行易业,效尤于汝,则孰为之缀词,秉翰以成其制作哉?
且夫万里封侯,立功异域,荣则荣矣,孰与夫论道属书,为世儒宗,以间父之绩?
薄伐西戎,恢我疆土,忠则忠矣,孰与夫继代作史,勒成一家,以佐汉之光?向
使戎敌之人,或神巫之言,悼斩使之耻,兽心坌跃,狙诈焱起,吾将见汝膏身县
度之墟,暴骨弃之于野,生为囚俘,死为夷鬼,又安敢望青紫乎?故子常鄙我而
不用,我亦笑子身勤而事左,劳大而功细也。」

  超闻期言,□首流汗,揖客门外,自愧不学,卒以惭死。

               虬须叟传

  吕用之在维扬日,佐渤海王擅政害人。中和四年秋,有商人刘损,挈家乘巨
船自江夏至扬州。用之凡遇公私来,悉令侦觇行止。刘妻裴氏,有国色。用之以
阴事下刘狱,纳裴氏。刘献金百两免罪,虽脱非横,然亦愤惋,因成诗三首曰:
「宝钗分股合无缘,鱼在深渊日在天。得意紫鸾休舞镜,断踪青鸟罢衔笺。金杯
倒覆难收水,玉轸倾剞懒续弦。从此蘼芜山下过,只应将泪比黄泉。」

  其二「鸾辞旧伴知何止,凤得新梧想称心。红粉尚存香幕幕,白云将散信沉
沉。已休靡琢投泥玉,懒更经营买笑金。愿作山头似人石,丈夫衣上泪痕深。」

  其三旧尝游处偏寻看,睹物伤情死一般。买笑楼前花已谢,画眉窗下月空残。
云归巫峡音容断,路隔星河去住难。莫道诗成无泪下,泪如泉滴亦须干。」

  诗成,吟咏不辍。因一日晚,凭水窗,见河街上一虬须老叟,行步迅速,骨
貌昂藏,眸光射人,彩色晶莹,如曳冰雪,跳上船来,揖损曰:「子衷心有何不
平之事,抱郁塞之气?」

  损具对之。客曰:「只今便为取贤阁及宝货回,即发,不可更停于此也。」
损察其意必侠士也,再拜而启曰:「长者能报人间不平,何不去蔓除根,岂更容
奸党?」叟曰:「吕用之屠割生民,夺民爱室,若令诛殛,固不为难。实愆过已
盈,神人共怒。只候冥灵聚录,方合身百支离,不唯难及一身,须殃连七祖。且
为君取其妻室,未敢遒越神明。」

  乃入吕用之家,化形于斗拱上,叱曰:「吕用之违背君亲,持行妖孽,以苛
虐为志,以淫乱律身。仍于喘息之间,更慕神仙之事。冥官方录其过,上帝即议
行刑。吾今录尔形骸,但先罪以所取刘氏之妻,并其宝货,速还前人。倘更悦色
贪金,必见头随刀落。」言讫,铿然不见所适。

  用之惊惧,遽起焚香再拜。夜遣干事并□金及裴氏还刘损。

  损不待明,促舟子解维。虬须亦无迹矣。

               侠妇人传

  董国度字符卿,饶州人,宣和六年进士第,调莱州胶水簿。

  会北兵动,留家于乡,独处官所。中原陷,不得归,弃官走村落,颇与逆旅
主人相得。念其贫穷,为买一妾,不知何许人也。

  性慧解,有姿色,见董贫,则以治生为己任。罄家所有,买磨驴七八头,麦
数十斛,每得面,自骑入市鬻之。至晚,负钱以归,如是三年,获利益多,有田
宅矣。

  董与母妻隔别滋久,消息皆不通,居常思戚,意绪无聊。

  妾叩其故。董嬖爱已深戚,不复隐,为言:「我故南官也。一家皆在乡里,
身独漂泊,茫无归期。每一想念,心乱欲死。」

  妾曰:「如是,何不早告我?我兄善为人谋\ 事,旦夕且至,请为君筹之。」

  旬日,果有客,长身虬须,骑大马,驱车十余乘过门。妾曰:「吾兄至矣。」
出迎拜,使董相见,叙姻戚之礼。留饮。

  至夜,妾始言前事,以属客。是时虏令:「凡宋官亡命,许自陈,匿不言而
被首者,死。」董业已漏泄,又疑两人欲图己,大悔惧,乃绐曰:「毋之。」客
忿然怒,且笑曰:「以女弟托质数年,相与如骨肉,故冒禁欲致君南归,而见疑
如此,倘中道有变,且累我。当取君告身与我,以为信。不然,天明执告官矣。」
董亦惧,自分必死,探囊中文书,悉与之。终夕涕泣,一听于客。

  客去。明日,控一马来,曰:「行矣。」

  董请妾与俱。妾曰:「适有故,须少留。明年当相寻。吾手制一衲袍赠君,
君谨服之,唯吾兄马首所向。若返国,兄或取数十万钱相赠,当勿取。如不可却,
则举袍示之。彼尝受我恩,今送君归,未足以报德,当复护我去。万一受其献,
则彼责已塞,无复护我矣。善守此袍,毋失也。」董愕然,怪其语不伦,且虑邻
里知觉,辄挥泪上马。疾驰到海上,有大舟临解维,客麾使登。

  遽南行,略无资粮道路之费,茫不知所为。舟中奉侍甚谨,具食,不相问询。

  才达南岸,客已先在水滨,邀请旗亭,相劳苦,出黄金二十两,曰:「以是
为太夫人寿。」董忆妾语,力辞之。客不可,曰:「赤手还国,与欲妻子饿死耶?」
强留金而出。董追挽之,示以袍。客曰:「吾智果出彼下!吾事殊未了,明年挈
君丽人来。」径去,不返顾。

  董至家,母、妻、二子俱无恙。取袍示家人,缝绽处金色隐然。拆视之,满
中皆箔金也。

  逾年,客果以妾至,偕老焉。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04

              第十卷钟情丽集

  时有辜生者,辂其名,本贯广东琼州人氏,丰姿冠玉,标格魁梧,涉猎经史,
吞吐云烟,其士林之翘楚者也。一日,父母呼而命之曰:「尔有祖姑,适临高黎
氏,乃子奉朝廷命而为土官,即尔之表叔也。经今数载,音问杳然,疏间之甚也。
孔子云:「亲者毋失其为亲,故者毋失其为故。」此人道之当然。

  即辰春风和气,景物熙明,聊备微货,代我探访一度,以将意耳。」生唯唯
听命,收拾琴书,命仆僮佑哥从行。

  生既至,入谒表叔,见之尽礼。乃引赴中堂,进拜祖姑暨婶并诸兄弟,皆相
见毕。于是诸亲劳苦,再三询及故旧,生一答之,尽恭且详。乃馆生于西庑清桂
西轩之下。

  明日侵晨,踵春晖堂,揖祖姑,适瑜侍焉,将趋屏后避生,祖姑止之,曰:
「四哥,即兄妹也,何避嫌之有?」瑜得命,即下阶与生叙礼。生窃视之,颜色
绝世,光彩动人,真所谓入眼平生未曾有者也。

  厥后,祖姑甚钟爱生,晨昏命生与瑜侍食左右。一日,谓生曰:「诸生久失
训诲,汝叔屡求西宾无可意者。幸子之来,姑舍此发蒙,一二年间回,不晚矣。」
复顾瑜曰:「四哥寒暑早晚但有所求,汝一切与之,勿以吝啬。」女唯唯听命。
生亦拜谢。然生虽慕瑜娘之容色,及察其动静有常,言词简约,生心知,不敢有
犯,又以亲情之故,不敢少肆也。

  表叔择日设帐,生徒日至。虽注意于书翰之间,而眷恋之心则不能遏也,累
累行诸吟咏,不下二三十首。不克尽述,特揭其尤者,以传诸好事者焉。是夜,
坐舒怀二律,诗曰:「连城韫匮已多时,耻效荆人抱璞悲。白璧几双无地种,灵
台一点有天知。青灯挑尽难成梦,红叶飘来不见诗。寂寂小窗无个事,娟娟斜月
射书帏。」

  又:「多愁多病不胜情,怅味萧然似野僧。绿绮有心知者寡,箜篌无字梦难
凭。带宽顿觉诗腰减,身重应知别恨增。独坐小窗春寂寂,感怀伤遇思匆匆。」

  一日,生命侍僮佑哥问瑜娘取槟榔,遂以蜡纸封蜜酿者十颗馈生,并标书于
其上曰:「进御之余,敬以五双奉兄,伏乞垂纳。」生但谓其有容色,不意其亦
识字也,见之,大悦曰:「西厢之事,可得而谐矣。」乃制《西江月》一词,命
佑哥持以谢云:「蜡纸重重包裹,彩毫一一题封。谓言已进大明宫,特取余甜相
奉。

  口嚼槟榔味美,心怀玉女情浓。物虽有尽意无穷,感德海深山重。」

  生情不能已,复继之以诗曰:「有美兰房秀,嫣然迥不群。清才谢道韫,美
貌卓文君。秋水娟娟月,春空蔼蔼云。何当阶下拜,珍重谢深恩。」

  女见之,微微而哂,就以云笺裁成小简以复云:「感承佳作,负荷良多,第
以白雪阳春,难为和耳。」生得此简,欢喜欲狂,不觉经史之心顿放,花月之思
愈兴,他无所愿也,惟属意瑜娘而已。朝夕求间寻便,欲以感动于瑜。然瑜驯谨
稳实,生挑之,不答;问之,不应,莫得而图之。

  一夕,月初出,叔婶会饮于漱玉亭上,命使女召生。生以手挥之,使先行。
生徐徐后至兰房东轩之隅碧桃树下,遇瑜独归。生曰:「五姐何归之速耶?」瑜
曰:「倦矣,故归。」生曰:「久怀一事,欲以相闻,不识可乎?」女以他辞拒
之,曰:「昨承佳作,健羡,健羡!」生曰:「不为是也。」女不答而去。生大
惭,悒悒而赴宴,半酣而回。自是桃下之遇,不果所怀,遂制平韵《忆秦娥》以
泄悒怏之意云。

  「亿秦娥,忆秦娥,无意奈渠何!一场好事,从此蹉跎。

  茫茫日月如梭,悠悠光景逐流波。花天月地,毕竟闲过。」

  一日,生在外馆,女潜入其所居之轩,发其书笥,见所作之诗词,知生之意
有在也,默记归录,至「白璧」「灵台」之句,感叹移时。及察见生之容色变常,
饮食减少,颇怜之焉。

  一夕,女晚绣绿纱窗下。生行过窗外,偶念周美成词「些小事,恼人肠」之
句,瑜隔窗问曰:「四哥何事恼愁肠也?盍为我言之?」生曰:「子自思之。」
女曰:「兄欲归乎?」生曰:「不然。」女又曰:「兄思兄之情人乎?」生又曰
:「非也。」女又曰:「春寒逼兄耶?」生曰:「非寒也,愁也。」

  女曰:「何不拨之乎?」生曰:「谁肯与我拨之?」女笑而不答。生欲进而
与之语,自度不可,于是退居轩间,思向者窗前之言,乃作《花心动》词以识其
事:「万绪千端,恼人肠肚事,有谁共说?多丽多娇,有意有情,特地为人撩拨。
绿纱窗晚珠帘卷,绣床上描花模月。如簧语,一声才歇,千愁顿雪。

  惟恨衷肠未竭。空惆怅,归来又成间绝。一片乍灭,千种仍生,拥就心头如
结。琴心未必君知否,何日也,山盟同设?休猜讶,不是狂蜂浪蝶。」

  生命侍僮持以示女。女览之,掷地曰:「我本无此意,四哥何诬人也!」僮
归以告。生殆无以为怀,乃于轩之西壁墨一莺,后题一绝于上云:「迁乔公子汇
金衣,独自飞来独自归。可惜上林如许树,何缘借得一枝栖?」

  见者谓其题莺,殊不知其托意于其中也。

  一日,瑜之侍妾碧桃偶过生轩,归谓瑜娘曰:「向来见西边轩里琼州官人画
一鸟于壁上,甚是可爱。」瑜因伺生出,遂抵生轩,玩索良久,知其意也,乃作
一词,书于片纸之上,置于几间而归。诗曰:「金衣今已换人衣,开口如啼却不
啼。自是傍墙飞不起,休悲无树借君栖。」

  生归,见瑜所和之诗,正想象间,忽见绛桃持一简至。生视之,乃《喜迁莺
》之词也。

  「娇痴倦极,御柳困花柔,东风无力。桃锦\ 才舒,杏花又褪,种种恼人春
色。不恨佳期难遇,惟恨芳年易。不堪据处,有东流游水,西沉斜日。

  记得此意,早筑盟坛,共定风流策。也不难,愁更休烦梦,务要身亲经历。
欲使情如胶漆,先使心同金石。相期也,在西厢待月,蓝田种璧。」

  生得此词,大喜过望,愿得之心逾于平昔,每寻间,便思与女一致款曲,终
不可得。

  后二日,表叔赴县,婶又宁归,女乃潜出,直抵生轩。生偶辍讲而归,适瑜
在焉,揖而谢曰:「往日之词诚\ 能践之,虽死无憾。」瑜曰:「前词聊以宽兄
之意耳,岂有他哉?」生曰:「所为「身亲经历」者,果历何事耶?」女不答,
遂欲引去。

  生掩窗扉而阻之,因谓瑜曰:「辂自二月来抵仙乡,今则□荚已三更矣。自
从见卿之后,顿觉魂飞魄散,废寝忘餐,奈何无间可乘。今蒙下顾寒窗,而辂偶
出适归,抑且不先不后,岂非天意乎?而卿又欲见拒,此辂之所深不识也。」瑜
曰:「兄言良是,妾岂不知而为是沽娇哉?抑以人之耳目长也。」生曰:「为之
奈何?」瑜曰:「俗言心坚石也穿,但迟之岁月而已。」

  生曰:「青春易掷,若迟之以岁月,岂不错过了时节哉!」瑜曰:「妾,女
子也,局量偏浅\ ,无有深谋\ 远虑,在兄之图之,则善矣。」言未已,忽闻众
声喧哗,遂遁去,不得再语。生乃制《浣溪沙》以记其事云。歌曰:「云淡风轻
午漏迟,昼余乘兴乍归时,忽惊仙子下瑶池。

  有意鸧窗下语,无端百舌树梢啼,教人如梦又如痴。」

  一日,生陪叔婶宴于漱玉亭中,生辞倦先归。和乐堂侧闻有讽诵声,生趋视
之,见瑜独立蔷薇架下,拂拭落花。生曰:「花已谢落,何故惜之?」女曰「兄
何薄幸之甚那!宁不念其轻香嫩色之时也?」生曰:「轻香嫩色时不能伫赏,及
其已落而后拂之而惜,虽有惜花之心,而无爱花之实,与薄幸何异?」

  女不答。生曰:「往日「图之」一言何如?」女曰:「在兄主之,非妾所能
也。」忽觉人声稍近,遂隐去。生作《减字木兰花》以思其实焉。

  「小亭宴罢,偶到蔷薇花架下。忽惊兰香,独立花阴纳晚凉。

  手拈花瓣,轻轻整顿频频看。花落花开,厚薄之情何异哉!」

  又一夕,叔婶俱赴邻家饮宴,生独视轩中,怅怅然若有所失。正忧闷间,忽
见瑜娘掀扉而入,谓生曰:「兄何忧之多耶?」生曰:「愁何足惜,但肠断为可
惜耳。」女曰:「何事肠断?」生曰:「尽在不言中。」女曰:「妾试为兄谋\
之。」生曰:「卿言既许矣,不可只作一场话柄,恐断送人性命。惟子图之。

  」女曰:「兄尚不念图,况妾乎?」生曰:「辂图之熟矣。」

  女指墙,谓生曰:「奈此何?」生曰;「事至如此,虽千仞之山,尚不足畏,
数仞之墙,何足道哉!」女曰:「所能图者,其计安出?」生乃以扇指示所达之
路。女曰:「是不言也,妾之一心,惟兄是从而已。事若不遂,当以死相谢。第
恐兄之不能践言耳。」生以手抱瑜,欲求合欢,女不从。正反复间,忽闻叔婶回,
遂出迎接。次日,生乃作《凤凰台上忆吹箫》之句以示女云:「水月精神,乾坤
清气,天生才貌无双。算来十洲三岛,无此娇娘。堪笑兰台公子,虚想象,赋咏
《高堂》。何如花解语,玉又生香。

  茫茫!今宵何夕,亲曾见□娥,降下纱窗。又以将合,风雨来访。记得何时,
约言难践,空愁断肠。

  肠断处,无可奈何,数仞危墙!」

  生念瑜娘之言,欲实其心,奈何无路可达。因自思之:「惟有得向春晖堂安
寝,则身可通矣。」遂称病不起。表叔省之,生诈之曰:「近来数夜卧此轩间,
才瞑目,便见鬼魅或牛头马面等来相击闹,心甚怖焉。但以精神恍惚所至,不以
为意。昨夜又梦一长牙者,语余曰:「明日大王来请你,你勿复起。」不觉今日
身体沉重,不能起也。」叔闻此语,大惊,遂移之东轩,命其小子名铭者伴生寝
焉。生思念:「本欲设计寻入中堂,只得移向东轩,无以异于西轩也。」至夜半,
佯狂大叫。举家惊视,生良久始言曰:「向见一人冠黄巾,同昨所见长牙者坐,
骂余曰:「我叫你莫起,你强要起。」黄巾者曰:「大王请先生去作平贼\ 露布
尔,无他也。」言未已,又见一红发尖嘴者至,曰:「连忙去,无羁滞。」将促
余出,我与□敌良久,喜诸人起来,散去,不然,被伊捉去矣。」祖姑闻言大惊,
令请良巫祈禳。生乃厚赂巫者,命伊言曰:「若在此宿卧,恐性命难保。

  除非移入中堂,则无事矣。」彼时即移生入中堂。生病渐安,日则肄业于轩
间,夜则归宿于堂上。

  一日,夜静,生步入兰房西室之前,正见瑜于月桂丛边焚香拜月,生立墙阴
以听之。吟:「炉烟袅袅夜沉沉,独立花间拜太阴。心事不须重跪诉,□娥委是
我知心。」

  瑜吟讫,突见生至,且惊且喜曰:「闻兄被魅,今安能到此耶?」生曰:「
若非被魅,安能得此会乎?」乃相与携手入室,明灯并坐。生熟视之,容貌愈娇,
肌肤愈莹,情不能忍,乃曰:「我肠断尽矣。」欲挽女以就枕。女坚意不从,曰
:「妾与兄深盟密约,惟在乎情坚意固而已,不在乎朝朝暮暮之间也。苟以此为
念,则淫荡之女者也。淫荡之女,兄何取焉!」生曰:「卿虽不从,辂之至此,
设使他人知之,宁信无他事也?」女曰:「但秉吾心而已。」生虽不能自持,然
见其议论,生亦喜其秉心坚确,不得已而从,遂相与坐谈。女曰:「妾尝读《莺
莺传》、《娇红记》,未尝不掩卷叹息,但自恨无娇、莺之姿色,又不遇张生之
才貌。见兄之后,密察其气概文才,固无减于张生,第妾鄙陋,无二女之才也。」
生曰:「卿知其一,未知其二。且当时莺莺有自选佳期之美,娇红有血渍其衣之
验,思惟今日之遇,固不异于当时也。而卿之见拒,何耶?抑亦以愚陋之迹,不
足以当清雅之意耳,将欲深藏固蔽,以待善价之沽焉?」女正色而言曰:「妾岂
不近人情者,但以情欲相期美满于百年也。假使今日苟图片时之乐,玉壶一缺,
不可复补,合卺之际,将何以为质耶?」生曰:「此事辂任之,勿虑也。

  但不如此不足以大情之交孚,卿请勿疑。」女曰:「谚语有云:「但得五湖
明月在,不愁无处下金钩。」正此之谓也。兄自此勿复举矣。」生兴稍阑,乃口
念《菩萨蛮》以赠之:「不缘色胆如天大,何缘得入天台界?辜负阮郎来,桃花
不肯开。

  芳心空一寸,柔肠千万束。从此问花神,何常苦逼人。」

  女亦口念《西江月》以答生云:「借问朝云暮雨,何如地久天长?殷勤致语
示才郎,且把芳心顿放。

  苦恋片时欢乐,轻飘一点沉香。那时三万六千场,乐汝无灾无障。」

  生自后每遇瑜娘,委道百端,略不经意。一见生有异志,则正言厉色以拒之。
又作《望江南》词以示生焉。

  「堪叹宝到碧纱厨。一寸柔肠千寸断,十回密约九回孤,夜夜相支吾。

  驹过隙,借问子知乎?弱草轻尘能几许,痴云阁雨待何如,后会恐难图。」

  生情不能已,复继之以诗一绝云:「青鸾无计入红楼,入到红楼休又休。争
似当初不相识,也无欢喜也无愁。」

  女见此诗,笑曰:「兄岂不喻往夜之言乎?」生曰:「余岂不喻?但以兴逸
难当,姑排遣之耳。」暨晚,生归独坐,自思:「费尽心机,得达女室,终不见
从,必无意于己也。」

  至夜,复思:「不如与女作别。」至,则长吁短叹,凭几而卧,终不与女一
言,问之亦不答。百般开喻,逼勒再三,始一启口曰:「我今夜被你断送了也。」
女大悟,谓生曰:「兄果坚心乎?」生曰:「若不坚心,早回去矣。」因呼碧桃
添香,呼生共拜于月下,祝曰:「妾瑜,生居深闺,一十七岁于兹矣。

  今夕以情牵意绊,不得已,以千金之体许之于情人辜辂者,非惟有愧于心,
亦且有愧于月也。敬以月下共设深盟,期以死生不忘,存亡如一,无负斯心,永
远无琋也。苟有违者,天其诛之。」祝罢,挽生就寝,因谓生曰:「妾年殊幼,
枕席之上,漠然无知,正昔人所谓「娇姿未惯风和雨,分付东君好护持」。

  望兄见怜,则大幸矣。」生笑曰:「彼此皆然。」遂相与并枕同衾,贴胸交
股。春风生绣帐,溶溶露滴牡丹开;檀口婐香腮,淡淡云生芳草温。曲尽人间之
乐,不啻若天上之降也。虽鸳鸯之交颈,鸾凤之和鸣,亦不足形容其万一矣。辗
转之际,不觉血渍生裙,乃起而剪之,谓生曰:「留此以为他日之验。」生笑而
从之。女以口念《虞美人》词以赠生云:「平生恩爱知多少,尽在今宵了。此情
之外更无加,顿觉明珠减价玉生瑕。

  霎时丧却千金节,生死从今决。祝君千万莫忘情,坚着一钩新月带三星。」

  生亦口念《菩萨蛮》以赠女云:「春风桃李花开夜,烛烧凤蜡香燃麝。鱼水
喜相逢,犹疑是梦中。

  感情良不少,报德何时了。细君问莺莺,何人解此情?」

  瑜得生词,谢曰:「妾今溺于兄之情爱中,故至丧身失节,殊乖礼法,非缘
兄亦不至此也。幸为后日之图,则妾之所托亦至此矣。」生曰:「五姐千金之身
为我而丧,犹当铭肝镂骨以报子之深恩矣,岂肯负月下之盟耶?」

  自后生夜必至。一夕,谓女曰:「我以亲托于门下,人皆罔知,诚\ 恐他日
此事彰闻,亲庭谴责,何颜重上春晖堂乎?」

  瑜曰:「妾虽女流,亦颇知礼,岂不知韫椟之可嘉,失节之可丑乎!以子之
情牵意绊,以至于斯,倘他日事情彰明,寻奉巾栉于房帏之中。事若不果,当索
我于黄泉之下矣。」遂相与泣下数行。又一夕,生复赴约,女目生良久,曰:「
观子之容色辞气,决非常人,他日得侍房帏,则虽不得为命妇,亦不失为士夫之
妻耳。苟流落俗子手中,纵使金玉堆山,田连阡陌,非所愿也,惟兄之是从而已。」
生感其节义,作诗以赠之:「水月精神冰雪肌,连城美璧夜光珠。玉颜偏是蟾宫
有,国色应言世上无。翡翠衾深春窈窕,芙蓉褥软绣模糊。何当唤起王摩诘,写
出和鸣鸾凤图。」

  女亦吟一律以答生云:「深感阳和一气嘘,吹开玉砌未生枝。合欢幸得逢青
史,快睹曾应失紫芝。碧沼鸳鸯交颈处,妆台鸾凤下来时。此情共誓成终始,莫
把平生雅志亏。」

  初,瑜父选民间女之艳色者以为媵,得八人焉。分四与瑜:曰碧桃,曰绛桃,
曰仙桃,曰小桃;分四与琼:曰腊梅,曰月梅,曰红梅,曰素梅。父命母诲之。
自瑜交通生后,四桃心怀忧惧,惟恐事泄,罪及于已。一日,四桃上书谏曰:「
娘子生长名门,深居幽阃,世荣封袭,家极华腴。况兄神态芳菲,懿德清淑,才
华充赡,妙手精工,芳名洋溢乎三洲,美誉昭彰于十邑。尚不保身律己,却乃失
节丧身,理义有亏,彝伦败琋. 倘或闺中事露,门外风闻,非惟有损于己身,抑
且玷辱于父母。亲庭谴责,他人笑讥,名节荡然,性命难保。诚\ 恐楚国亡猿,
祸延林木,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后悔难追,噬脐莫及。苟能先事改过自新,勿
蹈前非,待时而动,则娘子幸甚,妾辈亦幸甚!」

  瑜得书,览毕,喟然叹曰:「尔言良是,但余以死许辜生,背之不祥。今日
之事,其咎在余,谅必不相累也。」碧桃曰:「其然,岂其然乎!娘子若不自新,
我辈终当去矣。」瑜泣而谕之曰:「余与辜生牵情溺已而成痼疾,身可死而情不
可解也。

  虽苏张更生,不能移吾之初志耳。汝欲去之则去。」四桃同泣而应之曰:「
妾辈侍奉闺帏,已非一日。娘子开心见诚\ ,推恩均惠,感戴不已,补报无由。
倘若事露,娘子捐身,妾辈安能独存哉?誓必不相负也。」乃相抱唏嘘而泣。久
之,拭泪吟诗一首,以释闷云。至暮,生至,女乃出所吟诗并四桃所谏书以示。
生读之赧然。诗曰:「一轮明月本团圆,才被云遮便觉残。欲把相思从此绝,别
君容易望君难。」

  自后,暮聚晓散九月余,温存缱绻之情,益以加矣。不觉大火西流,金风又
起。父母以生久别,遣仆持书促归甚急。生得书,言之叔婶,治装行为归计。生
至夜复抵女室,告以将别之由。二人不忍相别,悲不能已。女泣久之,拭泪曰:
「第无伤感,且尽绸缪,未知后会何时也。」生曰:「我去三两月,必至再来,
子毋劳苦构思成疾,此时暂别而已。」女吟诗二绝以别生云:「乌啼月落满天霜,
执手相看泪满眶。明月相如归去也,文君从此倍凄凉。」

  又诗「秋雨梧桐叶落时,悲秋怀抱正凄凄。多情自古伤离别,莫笑莺莺减玉
肌。」

  生乃以玉耳环馈女,并留题一绝云:「黄雀衔来已数年,别时留取赠婵娟。
莫将闲事劳心曲,常把佳音在耳边。」

  暨晚,生以他事不果行。至夜,女命侍女以白金十锭、青布四端、花巾二十
条、裙带二十双并词一阕以赆生。词名《柳梢青》:「南陌花残,西厢月暗,风
雨凄凄。见说君归,顿松金钏,暗减玉肌。

  吁嗟后会难期,将何物,表人别离。万斛离愁,千行情泪,两地相思。」

  生亦立缀排十韵,以赠女别云:「驱驰来戚里,特地探仙乡。推馆开纱帐,
拦阶随雁行。二天恩不断,一德感难忘。况复蒹葭质,亲陪兰蕙旁。尘埃沾洁节,
襟袖染余香。月下深盟固,花边思语长。绝胜鱼得水,何异凤求凰。只谓欢娱永,
谁知归思忙。百年终有在,一旦不须伤。若问重来日,花黄与菊香。」

  生别,至家后,行止坐卧,无非为女记忆也;经书、家事,略不介意,终日
昏昏而已。先是,城之西北隅有林曰「迈游」,山明水秀,多生佳丽。有名小馥
者,字微香,亦美丽超群。其俗有纺纱场之习,生尝游畋其间,与之亦相好也。
生有诗以赠之曰:「生长茅茨在迈游,微香两字动炎舟。玉般温润千般馥,花样
娇妍柳样柔。巧笑千金苏氏小,清歌一曲杜家秋。也知好事人人爱,不可明知但
暗求。」

  微香缉知生归,意其必访己也,日日候待,杳无消息;疑其必有他遇而忘己
也,仍效温飞卿体作《懊恨曲》以怨之云:「莲藕抽丝哪得长?萤火作灯哪得光?
薄幸相思无实意,可怜蝶粉与蜂黄。君何不学鸳鸯鸟,双去双飞碧纱沼。兰房白
玉尚缥缈,何况风流云雨了。大堤男女抹翠娥,贵财贱德君知么?夭桃浓李虽然
好,何似南山老桂柯。悠悠万事回头别,堪叹人生不如月。

  月轮无古亦无今,至今长照丁香结。」微香亲书于鸾笺之上以寄生。适生之
友王仲显与生检阅诗书,得此曲,问:「谁之笔也?」生以实告。遂与王生共探
之。

  微香以生久别,见生大喜,而生忧闷之心凄然可掬。

  微香以王生在彼,亦不敢诘生。

  至夜,王生倦而寝矣。微香谓生曰:「自从君之别妾也,不觉乌兔沉东西矣,
而妾思君之心不啻若大旱之望云霓也,深藏固蔽以待君久矣。近闻君归,喜动颜
色,思得一见而无由。

  今夜既蒙垂顾,正当缱绻以偿契阔之情,而君之短叹长吁、愁然不乐,何也?
岂非疑妾有外意,抑亦君有外遇乎?」生曰:「感子之情,亦已多矣。奈何以新
变故易,以故变新难。」微香笑曰:「妾之言果不差矣。君盍均而惠乎?」生不
答。微香曰:「君寓临邑,所寓者得非临邑之人乎?」生曰:「然。」

  复问:「女为谁名?何氏之女也?」生不肯言。再三逼勒,良久,始言曰:
「子亦我之情人也,语之何害。子宜秘之,勿言其姓名于人,斯可矣。」微香指
灯而言曰:「我若违子之祝,有如此灯。请言之,勿虑也。」生乃曰:「黎氏,
名瑜娘,字玉真。」微香叹息而言曰:「此女无双也。其面圆而光,其质富而温,
其目淡而澄,其声清而婉,果然乎?」生曰:「子之言,若亲见也。何以知之?」
微香曰:「妾之表亲有善穿珠者,前日往临高,知黎土官宅有此人也。且闻其善
诗,有作赠君否?」生乃诵其《柳梢青》与微香,微香击节叹曰:「才貌兼全,
真天上之人也。子之视我如土芥,宜乎!」乃缀《满庭芳》一阕以赠生:「月下
歌声,风前愈觉,遥思当日风流。枕边言语,尤记在心头。玉佩玎珰,别后空惆
怅,永巷闲幽。

  行云去,才离楚岫,却又入瀛洲。

  仙境里,奇逢姝丽,端好绸缪。羡金桃玉李,凤偶鸾俦。一个文章清雅,一
个体态娇柔。谁念我,雕栏独倚,一日似三秋。」

  生观讫,答谢曰:「余受卿之情不为不多,负卿之罪不为不少。

  」立缀《木兰花》一阕以答之:「念当时行乐,乌乍落,兔乍生。向花下重
门,柳边深巷,弄笛三声。毕声断,柴门启,见花颜玉脸笑相迎。喜气春风习习,
歌喉山溜泠泠。

  自从别后阻归程,非是我无情。奈故思漫漫,新欢款款,誓下深盟。情已固,
心意谁评?从今长揖谢芳卿。肠断纺纱场上,月轮依旧光明。」

  明日,生与王仲显回归。抵家后,因念微香之语,乃赋长歌一篇以贻之云:
「我生幸值升平时,春风和气长熙熙。幸今喜在繁华地,山水清佳人秀丽。此生
此世岂徒然,好展情怀乐所天。不须贪富贵,何必求神仙。万岁虚生耳,纵有千
金亦须死。世间万事非所图,惟慕娇娆而已矣。

  君不见卓文君,至今千载芳名传。古人今人同一致,有能逢之亦如是。人生
年少不再来,人生年少早开怀。

  黄金买笑何足吝,白璧偷期休更猜。我曹不是风流客,懒向金门献长策。脚
跟踏遍海天涯,久慕倾城求未得。

  亲家有貌倾长城,养在闺门十八龄。蕙性芳心真慧默,玉颜花貌最娇婷。春
山远远秋波浅\ ,嫩笋纤纤红玉软。

  暗麝芬芬百合香,绿云绕绕双乌绾。上迫能字卫夫人,下视工诗朱淑真。柳
絮才华应绝世,梅花标格更超群。

  云闺雾阃深深处,罗帏锦\ 帐重重贮。绝似□娥住广寒,世人有恨无由睹。
记得春光三月天,曾寻流水到桃源。

  春晖堂上分明见,晚绣窗前款语言。僮仆往来传意绪,诗词络绎通情素。数
向花前密约时,同于月下深盟处。

  烛摇红影照兰房,香喷清烟袭象床。一线枕痕生玉晕,碧梧枝上凤求凰。芳
情百纽丁香结,真心一点蔷薇血。

  个中顿觉两心知,妙处偏难向人说。朝朝暮暮恋高唐,忘却人间日月忙。回
首白云归思切,金刀寸寸断人肠。

  美满恩情呻吟绝,消魂怕唱阳关迭。依依牛女隔星河,杳杳行云归楚峡。香
罗玉带又何时,惆怅西风泪湿衣。

  旧折牵连推不去,新愁构结有谁知?惟有多情旧知已,每把甘言慰愁耳。素
承佳惠感难忘,自觉违心惭不已。

  徐徐思后更思前,回首西风一怅然。应是前生曾结种,今生偏得美人怜。」

  微香得此歌,以示其同伴,众口称夸,乃作手卷以赠生焉,名《双美》,请
画图于其首。微香又摅妙思,作《并美序》一篇以冠其端,复继之以长歌一篇,
以传好事者:「琼南人物倾天下,才子佳人两无价。吴门越里何足数,蓬岛瑶池
此其亚。画堂重重闭广寒,青牛孛白马跃金鞍。奇才美貌皆潘岳,腻体香肌尽弱
兰。弱兰潘岳今何许,听说琼林鸾凤侣。凤友鸾朋绝世无,一双两好真无比。天
与风流年少郎,声名籍甚动炎荒。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05

  风流骥子麒麟种,绘句文章锦\ 绣肠。生来洒落起尘俗,绣虎雕龙总入目。
万卷诗书千首词,儒林声价佥推独。

  」

  「清风明月四清香,胜景名山足遍经。曾向朱崖开绛帐,忽从戚里遇娇婷。
娇婷自是豪家子,长养绮罗丛队里。天上丽质自超群,百媚千娇谁与比。水月精
神冰雪肌,芙蓉如面柳如眉。春山淡淡横蛾黛,戛玉铿金满箱帙。光风溜溜泛崇
兰,碧涧溶溶淄皓月。

  久擅芳名荡海天,风流年少总夸妍。笑他有眼何曾见,羡子相逢岂偶然。偶
然相逢真奇遇,时人哪得知幽趣。

  红叶飘时传丽情,绯花泛水知山路。直入蓬莱第一层,云轩谒拜许飞琼。鲛
绡帕上题佳句,鹊尾炉前结好盟。

  黄莺唤友迁乔木,丹凤求凰栖翠竹。醉风芍药暗生香,着雨夭桃红杏肉。绝
似□娥降月宫,宛如神女下巫峰。

  翻嫌月殿非人世,却笑巫山是梦中。何似相逢明盛世,早能偿此风流债。负
兹通古通今才,遇此倾国倾城态。

  倾国倾城世无多,通古通今谁复过。绝胜兰香伴张硕,宛然萧史共秦娥。秦
娥萧史虽无比,不过如斯而已矣。

  天香国色产南方,不让中州独专美。嗟予与子素相知,记纺纱场夜月时。求
作狂歌赞并美,聊传盛事记佳期。

  」生自别瑜娘之后,倏尔斗柄三移,而相思之心常在目也。

  奈鳞鸿杳绝,后会无期。是月某日,适值祖姑生旦,乃托所亲于父母曰:「
某日祖姑诞辰,理当往贺。何吝四哥一行,而不使之往庆之耶?」父从之。次日,
遂命生起行。

  既至,表叔一家喜生再至,莫不欣然。于是复馆生于清桂西轩之下。生遍窗
口轩如故,诗画若新,惟庭前花木有异耳。

  不胜旧游之感,遂吟近体一律以寓意云。诗曰:「一年两度谒仙门,前值春
风后值冬。草木已非前度色,轩窗还是旧游踪。重临桃柳三三径,专忆高唐六六
峰。知是盟言应不负,虚言万事转头空。」

  生至数日,不能与瑜一语。因设卧中之计,尚未克果,而祖之寿日届矣。乃
制《千秋岁令》一首以庆寿云:「菊迟梅早,报道阳春小。坡老说,斯时好。北
堂萱草茂,南极箕星皎。人尽道,群仙此日离蓬岛。

  宝日红光耀,金兽祥烟袅。丝竹嫩,蟠桃老。永随王母寿,却笑籛浽夭。画
堂年年,膝下斑衣绕。」

  后一日,生侍祖姑于春晖堂上,忽见堂侧新开一池,趋往视之,正见瑜倚墙
而观画焉。生笑而言曰:「不期而遇,天耶?人耶?」瑜娘曰:「天也,岂人之
所能也。不期然而然,非天而何?」遂挽生共坐于石砌之上,且曰:「此地僻陋,
人迹罕到,姑坐此,徐徐而入可也。」遂相与诉其间阔之情、梦想之苦,自未及
酉,双双不离。辄闻婶唤之声,女遂辞去,复顾生云:「自此路可以达妾室,兄
其图之。」生颔而归馆。

  至更深夜静,生遂逾垣而入,直抵女室。时女已睡熟矣。

  生扣窗良久,女始惊觉,欣然启扉相迓,谓生曰:「待兄久不至,聊集古句
一绝,方凭几而卧,不觉酣矣。」生问:「诗安在?」乃出以示生。诗曰:「月
娥霜宿夜漫漫,鬓乱钗横特地寒。有约不来过夜半,月移花影上栏杆。」

  生览毕,亦口点律诗一首云:「再到天台访玉真,入门一笑满门春。罗帏绣
被虽依旧,璧月琼枝又是新。可喜可嘉还可异,相恰相爱更相亲。何当推广今宵
事,永作天长地久人。」

  女亦和云:「洞房今夜降仙真,软玉温香满被春。慢说别离情最苦,且夸欢
会事重新。意中有意无他意,亲上加亲愈见亲,欲得此情常不断,早寻月下检书
人。」

  自是,二人眷恋之情,逾于平昔。一日,生携微香手卷示瑜。看未毕,怒曰
:「祝兄勿多言,却又多言!妾之名节扫地矣!」生解说百端,女终不与一言。
后夜复往,坚闭重门,无复启矣。女方悔己前非,咎生薄幸,终日闭门愁坐,对
镜悲吟,一二日间才与生相见。见之,亦不交半语。凡半月间,生不能申其情,
悒怏满怀,大失所望,乃述近体一律以示之。诗曰:「巧语言成拙语言,好姻缘
作恶姻缘。回头恨□章台柳,赧面惭看大华莲。只谓玉盟轻荡泄,遂教钿誓等闲
迁。谁人为挽天河水,一洗前非共往愆!」

  女玩味良久,始笑曰:「兄寓此久矣,盍归纺场之情人乎?」

  生曰:「卿何为出此言也独不记月下深盟乎?且辂当时不合失于漏泄,罪咎
固无所逃矣。然古人有言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遽忍以往者之小过
而阻来者之大事乎?」瑜拜谢曰:「兄之心金石不渝,妾之怒聊以试兄耳。」亦
续吟一律云:「一洗前非共往愆,从今整顿旧姻缘。声名荡漾虽堪怨,情意殷勤
尚可怜。任是春光先漏泄,忍教月魄不团圆。莫言幽约无人会,已被纱场作话传。」

  自此之后,情好如初。一日,以前卷展开评论,瑜曰:「微之才调何如?」
生曰:「卿乃天上之碧桃,月中之丹桂,彼不过微芳小艳而已,岂敢与卿争妍媸
也?正昔人所谓西施、王嫱争洗脚脸与天下妇人斗美者也。」女感其言,乃吟《
长相思》词一阕以戏生。词曰:「大巫山,小巫山,暮暮朝朝云雨间,谁怜凤偶
闲?歌已阑,乐已阑,才向瑶台觅彩鸾,金波依旧团。

  」一夕,天色阴晦,生与瑜待月久之,乃同归室,席地而坐,尽出其所藏《
西厢》、《娇红》等书,共枕而玩。瑜娘曰:「《西厢》如何?」生曰:「《西
厢记》,不知何人所作也。记始于唐元微之,尝作《莺莺传》并《会仙诗》三十
韵,清新精绝,最为当时文人所称羡。《西厢记》之权舆,其本如此也欤?然莺
莺之所作寄张生:「自从别后减容光,万转千愁懒下床。

  不为旁人羞不起,为郎憔悴却羞郎。」此诗最妙,可以伯仲义山、牧之,而
此记不载,又不知其何故也。且句语多北方之音,南方之人知其意味者罕焉。」
又问:「《娇红记》如何?」生曰:「亦未知其作者何人,但知其间曲新,井井
有条而可观,模写言词之可听,苟非有制作之才,焉能若是哉!然其诸小词可人
者,仅一二焉。子观之熟矣,其中有何词最佳?」瑜曰:「《一剪梅》。」生曰
:「以余看之,似有病。」女曰:「兄勿言,待妾思之……」曰:「诚\ 有之。」
生曰:「何在?」曰:「离有悲欢、合有悲欢乎!」生笑曰:「夫离别,人情之
所不忍者也。大丈夫之仗剑对樽酒,犹不能无动于心,况子女之交者!其曰离有
悲,固然也;离有欢,吾不之信也。至若会合者,人情之所深欲者也。虽四海五
湖之人,一朝同处,而喜气欢声亦有不期然而然者,况男女交情之深乎?谓之合
有欢,不言可知矣;谓之合有悲,吾未之信也。」瑜曰:「兄以何者为佳?」

  生曰:「「如此钟情古所稀,吁嗟好事到头非;汪汪两眼西风泪,洒向阳台
化作灰」一诗而已。」瑜曰:「与其景慕他人,孰若亲历于己?妾之遇兄,较之
往昔,殆亦彼此之间而已。他日幸得相逢,当集平昔所作之诗词为一集,俾与二
记传之不朽,不亦宜乎?」生感其意,乃口占一曲,自歌以写怀云。歌云:「西
江月上团团,锦\ 江水上潺潺,荒坟贵贱总摧残,回首真堪叹。回首真堪叹,可
怜骨烂名残。须要留情种在人间,付与多情看。待月情怀,偷香手段,这般人真
好汉。想崔张行踪,忆温娇气岸,相对着肠频断。此情此意,我尔相逢岂等闲。
须教通惯,休教明判,若还团我们,且作风流传。」

  初交通后,收敛行踪,无罅隙之议,故人无知者。因其再至,情欲所迷,罔
有忌惮,一家婢妾,皆有所觉,所不知者,惟瑜父母而已。瑜亦厚礼诸婢,欲使
缄口,奈何一家婢妾,皆欲白之。自度不可久留,乃设归计,尚未果也。忽一婢
惧事露而罪及己,窃言之祖姑。祖姑以生之驯谨达礼,必无此事,反笞其婢。自
是众口渐息。时又叔婶同寓别馆,祖姑昏耄,不知防备,始大得计,略无畏惧之
心,暮乐朝欢,无所不至。

  一日,生与女同步后园暗雨轩中,徘徊观竹,正谈谑间,而瑜之弟黎铭值而
见之。生大骇,恐言于叔婶,乃厚结铭心。

  初,生有一琴,名曰「碧泉」,平生所嗜好者,铭尝问取,生不之与,至是
而遗焉。虽得铭之欢心,然而诸婢切切含恨,惟待叔婶回而发其事。生自思其形
迹,不宁,「设使叔婶知之,负愧无地矣!」托以归省,告于祖姑。祖姑固留之
再三,生终不从。瑜夜潜出。与生别曰:「好事多磨,自古然也。欢会未几,谗
言祸起,奈之何哉!兄归,善加保养,方便再来,毋以间隙,遂成永别,使设盟
为虚言也。」因泣下而沾襟。生亦掩泪而别。女以《一剪梅》词一阕并诗一首授
生,曰:「妾之情意,竭于此矣。兄归,展而歌之,即如妾之在左右也。」

  「红满苔阶绿满枝,杜字声归,杜宇声悲,交欢未久又分离,彩凤孤飞,彩
凤孤栖。

  别后相逢是几时?后会难知,后会难期。此情何以表相思?一首情词,一首
情诗。」

  又诗「万点啼痕纸半张,薄言难尽觉心伤。分明一把离情剑,刺碎心肝割断
肠。」

  生亦缀《法驾引》词一首以别女云:「归去也,归去也,归去几时来?峡口
云行仙梦杳,雨中花谢鸟声哀。落叶满空阶。真个是,真个是恼人肠。沙上鸳鸯
栖未稳,枝头鹦鹉叫何忙。相对泪沾裳。须记得,须记得月前盟。料必两人扶一
木,莫移钩月带三星。了此此生情。」

  女览毕,谓生曰:「往者迈游诸女,所赠之诗,意甚忠厚,今将薄礼寄兄以
馈之,可乎?」生曰:「可。」女乃命侍女取花巾十条、裙带三十三双,与生收
讫。女含泪再拜而别。

  生既归家后,命仆以女所寄之物以遗纺纱微香。微香寄声与仆曰:「寄语辜
郎:彼岂不知赵姬之言乎?」仆归以告。友王仲显在焉,生微笑之。友曰:「何
谓也?」「按《左传》赵姬之事,赵姬曰:「好新慢故易」,微香特讽予也。」
次日,复命仆持书以贻。微香展而视之,乃唐体诗一律:「传与多情旧故人,几
乎为尔丧良姻。空怀杜牧三生梦,难化瞿昙百忆身。雨散云收成远别,花红柳绿
为谁春?不堪回首纱场上,风雨潇潇月一轮。」

  微香静而思之,终疑于「为尔丧良姻」之句,欲生之来以实之,亦次韵一律
以答之。诗曰:「彼情人是我情人,就说无因亦有因。千里相思愁里句,几番欢
会梦中身。天边依旧当时月,洞口时非往日春。若念小楼移手处,重来花下赏冰
轮。」

  生感其意,复以诗一律而绝之焉:「纺纱场下好情缘,回首西风倍惨然。已
按赤绳先系足,免劳青鸟再衔笺。任从柳色随风舞,莫惜韶光彻夜圆。不是怜新
违旧约,由来好事两难全。」

  微香得此诗,知生之绝己也,然而慕生之心,未尝少替,亦和一律以答生云
:「纺纱场下旧情缘,怕说情缘只默然。今日翻成班氏扇,当时休制薛涛笺。玉
箫已负生前约,金镜偏教别处圆。自是人心多变易,休教好事不双全。」

  生时名籍甚,郡邑咸欲举生为庠生。生父爱子,不欲远涉利途,恐致离别之
苦。然而众论纷纷,无时休息。生潜喜,乘间言于父母曰:「除非出外可避。」
父喜曰:「可往祖姑家少避五六个月,众口无不息矣。」生曰:「如或官司逼勒,
如何?」父曰:「只言随伯父之任矣。」生之伯父有为高官者。父即日命促装起
行。

  既至,祖姑一家欣喜,待礼如初。生告所来之由,叔曰:「倘若不厌寒微,
姑寓于此,朝夕与诸少讲明理义,此某之所深幸也。」生拜谢,退居所寓之轩,
偶见绿纱窗上题诗一绝云:「壁上莺还在,梁间燕已分。轩中人不见,无语自消
魂。」

  生知是瑜之笔,亦书一绝于其旁曰:「肠断情难断,春风燕又回。东风和且
暖,雅称结双飞。」

  生思玩间,忽见瑜娘独至,且喜且悲,再拜谓生曰:「兄真信士也。缘自兄
归之后,媒妁克谐,逮无虚日,父母亦有许之者,但未成事矣。妾心想迫于父母
之命,不得已而饮恨于九泉之下,不及与君诀别为怀。今幸不死,尚得相见,殆
天意乎!

  未审计将安出?」生曰:「此辂之所以日夜切思者也。盖尝思之有三:亲戚
不可为婚,一也;父母之命不可违,二也;不敢言于父母,三也。为今之计,惟
在乎卿主之而已。」瑜曰:「凡妾可力为者,敢不自效!望兄指引,则善矣。」
生密约于女耳边之言。女曰:「正合妾意。」言未已,忽听笼\ 中鹦鹉叫:「大
人回!大人回!」女闻之,遂遁去。临行,反顾生曰:「兰房之约,三更后、四
更前,正其时也。」

  是夜,月明如昼,万籁无声,生视诸仆皆睡熟,轻步潜至女室。瑜见上,喜
不自胜,且曰:「丑陋之质,于兄故不敢辞,但以月明花开之景,不可常得,思
与君少同伫赏,以度良宵耳。

  」生然其言,遂并枕于玩月亭右厢阶下。俄而,婢女数辈捧馐肴至,罗列满
前。二人相与劝酬,极尽款曲。女曰:「既逢佳景,可无述作以记之乎?」生曰
:「短章寂寥,片文拘泥,与其合笔而和题,孰若同声相应,亦足以见吾二人之
□敌也。」

  瑜曰:「就以「月夜喜相逢」为题,五十韵为率。」生即为首倡曰:「今夕
是何夕,奇逢不偶然。况当明媚景,正是艳阳天(生)。烂烂星珠灿,圆圆月鉴
圆(女)。风轻万籁寂,露□百花鲜(生)。河影清还浅\ ,奎缠断复连。乾坤
真罔极,光景自无边。大地冰壶隐,长空雪浪翻。连枝横鉴发,素晕隔檐穿。更
漏转三鼓,槐阴过八砖。溶溶春似海,缓缓夜如山。织女偷情看,□娥着意怜。
千年逢一会,二鸟降双仙。谈笑幽亭上,追随小院前。各分双美具,端的四兼全。
旧恨应皆释,新愁觉欲颠。重来谐素约,又共展华筵。何须金石奏,且把海螺传。
美酒倾珠落,香羹和玉涎。脍用金刀切,茶将活火煎。冰壶双髻执,罗扇小鬟掾。
并枕挨肩玉,低鬟动髻蝉。柔肠频眷恋,莲步漫周旋。红袖深藏笋,罗衣懒上船。
献酬多节重,议论每牵缠。不必宣金石,何劳奏管弦。休乱同坐久,且共把诗联。
共吐珠玑唾,同裁月露篇。声声争响亮,字字竞鲜妍。可羡唐商隐,堪夸燕丽鲜。
新清开府句,秀丽薛涛笺。佳兴如流水,神词若涌泉。孟郊应退舍,蔡琰可齐肩。
转战敌逢敌,擒词玄又玄。剡藤烦字扫,香剂倩思研。宴罢情将困,吟成意尚牵。
掀帏香自馥,入室步争先。好事虽多舛,佳期喜独偏。笑携双玉手,共卧五花毡。
莲步移红玉,珊瑚堕翠钿。交加连理树,掩映并头莲。色胆大如斗,丽情深若渊。
耳边言切切,心上意悬悬。凤蜡摇红影,龙涎熏碧烟。情痴疑是梦,骨冷不成眠。
缱绻两情好,绸缪一意专。既如鱼水乐,又似漆胶坚。了毕平生愿,深酬宿世缘。
愈亲须愈敬,相守莫相捐。密约长如此,深盟永不迁。任他沧海竭,此乐尚绵绵。」

  联成,女出云笺。命小桃书毕,已四鼓矣。个复就枕,但立会而已。生口占
一绝云:「名花并立笑春风,谁识常空一窍通。欲验佳期何处见,白罗裆上有残
红。」

  自是之后,幽会佳期,殆无虚日;眷恋之情,来昵之意,有不可得而言语形
容者。所作诗词,不可尽述,姑记含蓄意深者十绝:「昨夜东风透玉壶,零零湛
露滴真珠。寄言未问飞琼道,曾识人间此乐无?」

  「一线春风透海棠,满身香汗湿罗裳。个中好趣惟心觉,体态惺忪意味长。」

  「脸脂腮粉暗交加,浓露于今识翠华。春透锦\ 衾红浪涌,流莺飞上小桃花。」

  「宝鸭香消烛影低,波翻红浪枕边欹。一团春色融怀抱,口不能言心自知。」

  「葡萄软软蛰酥胸,但觉形销骨节熔。此乐不知何处是,起来携手问东风。」

  「淡淡溶溶总是春,不知何物是吾身。自惊天上神仙降,却笑阳台梦不真。」

  「形体虽殊气味通,天然好合自然同。相怜相爱相亲处,尽在津津一点中。」

  「半夜牙床戛玉鸣,小桃枝上宿流莺。露华湿破胭脂体,一段春娇画不成。」

  「烛尽香消夜悄然,洞房别是一般天。若教当日襄王识,肯向阳台梦倒颠?」

  「鱼水相投气味真,不胶不漆自相亲。两身忘却谁为我,恐是天生连理人。」

  一日,祖姑独坐春晖堂上,生侍之,顾生,谓之曰:「昔传姻事为「下玉镜」,
何谓也?」生以温峤事为对。祖姑曰:「汝知发问之意乎?」生曰:「不知。」
祖姑复曰:「汝宜益加进修,吾之女孙,誓不他适,当合事妆,亦使温峤之下玉
镜台也。」生拜谢。至暮,生以此告瑜。瑜喜,笑曰:「古人有言:「人心同欲,
天必从之。」岂虚语乎!」生曰:「明日当辞归,遣媒言议,勿失时也。」

  明日,遂告归。及抵家,以祖姑之语告其父。父欣然从之。

  择日命媒行。既至,以所来之由告叔。叔曰:「四哥才貌,出众超群,可敬
可爱,得婿如此,足慰人心。奈他人讥笑何?」

  媒曰:「何伤乎?温峤之下玉镜台,娶姑之女。」又曰:「老泉女适程氏,
舅之子也,况乃孙乎?自古迄今,但闻传其事以为话,未闻以是病之者,夫何疑
之有?」叔婶允之,遂备黄金二锭、羊一牵为定礼。生婢有名朝华者,从媒同至,
乃出书以示瑜。瑜披读曰:「玉真小娘子妆次:辂世忝姻缘之契,缔结丝萝;叨
因叔侄之情,寓居门馆。讵意天缘会合,亲逢旷世之娇娆;人意交孚,果是前生
之配偶。荣生意外,喜溢眉间。缅想淑候,兰蕙其芳,冰霜其洁。秋水为神玉为
骨,倾国倾城;芙蓉如面柳如眉,欺花欺月。柳絮因风起,蔼然谢道韫之才;寒
藻漾涟漪,粲若朱淑真之文采。诚\ 所谓天上之神仙,君子之好逑者也。辂一寒
如此,百技无能,才匪逮人,貌非出众,忝得一拜于云阶,幸已足矣。何况侧身
于玉树,恩莫大焉。

  粉身不足报深恩,万死亦难酬厚德。扪心有愧,揣己何堪!曩间太夫人因亲
致亲之言,归心如箭;今见椿府君执柯伐柯之举,喜意若川。倘若叔婶再不他辞,
想应汝我心谐所愿。百岁姻缘,在此一举;千金会合,于此片时。专望竭力赞襄,
毋使青蝇谐白玉;同心协力,庶教丹桂近嫦娥。则平生之心愿足矣,月下之深盟
遂矣。兹因媒氏之行,敬缄鸾而申微悃,特诉凤以候佳音。即辰天地皆春,山川
自秀,伏乞保重千金之体,永终百岁之期。不宣。」

  后二日,媒氏告归,瑜乃出笺以寄生。书曰:「伏自一别,倏尔旬余。蝴蝶
之粉未干,麝兰之香犹在。松竹之表,尝彷佛于目睫之间;金石之盟,每念昭于
心胸之内。忽喜冰人之传事,又兼云翰之飞来,千欣!千喜!恭惟文候,学贵天
人,博通古今,风采联贾少年之弱冠,文华负李长吉之奇才,诚\ 所谓文苑中之
英华,士林中之翘楚者也。瑜也,貌微无艳,才非道韫,自谓于世而无取,夫何
在兄而见怜!幽谷发阳春,多感吹嘘之力;葵花倾晓日,幸蒙光照之私。

  托庇二天,已非一日。讵意人心有欲,天意果从。因亲复得致其亲,莫非命
也;发愿竟能谐所愿,不亦宜乎!忽然手舞足蹈个自知者,自此生顺死安而无复
憾。

  事已定矣,言更何云。惟冀尊所闻行所知,益励占鳌之志;宜其家宜其室,
伫看协凤之祥。不须待月于西厢,正好挑灯于北牖,毋使前人独专其美,免思微
弱以丧厥躬。伏乞鼎调,以副时望。不宣。」

  是月也,忽御史按临,遴选其民俊秀者补弟子员。乡老举生为庠生。后数日,
生父□书以告瑜父。生乃吟诗一首,并写花笺以寄瑜云。诗曰:「书寄平生故友
知,白衣今已换蓝衣。微躯从此如鹰系,佳兆何时协凤飞?上苑杏花愁客去,西
厢明月为谁辉!几回暗想兰房事,不觉临风泪雨霏。」

  瑜得生书,亦作一启并歌一篇以复云:「寂寂兰房愁独倚,忽见长须致双鲤。
云是琼林天上郎,如今已入黉宫里。入黉宫里为何如?渐磨仁义乐菁莪。方巾员
领真超卓,黄卷青灯好切磋。君不见买臣衣锦\ 归乡里,至今名姓光青史。又不
见县官负弩迎相如,至今千载扬芳誉。男儿得志皆如此,男儿莫厌穷经史。上方
治定崇文儒。彬彬济济纡青紫。夫君子,真英豪,器宇堂堂气象高。心通万卷犹
嫌少,日诵千篇不惮劳。此时已入文章岛,如今遂却平生志。

  鏖战文场应可期,太平治化真堪异。蒲柳应知得所依,凤凰何日又同飞?坐
看花诰班班降,羞杀人间俗子妻。

  」仆归,将诗以示生。生与同学生览毕,无不叹服称美者。

  其启中有儆句云:「但能有理可明,不怕无官可做。」又云:「前日之良心
因妾既丧,今日之放心在君当收。」又云:「莫为蒲柳之姿,堕却云雷之志。」
若此之言,非见理分明者,安能及此耶?但恨不见全篇以书记焉。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06

              钟情丽集(下)

  时生入泮宫,不两月间,生父捐馆。生哀毁逾礼,水浆不入口者三日。既葬,
躬自负土,不受人助。事丧之后,终日哭泣而已,不复视事。时有白鹤双竹之祥,
人以为孝感所致。自是家道日益凌替,而瑜娘之父始有悔亲之心,遂不复相往来。

  而生以守制故,不暇理事,不相闻者二载。

  然而,瑜娘慕生之心曷尝少置?风景之接于目,人事之感于心,累累形诸诗
词,多不尽录,姑记一二以语知音者:《鹊桥仙》征鸿无信,游鲤无信,更相望
断春潮无信。玉郎何处不归来,怎禁许多愁闷。

  青山有尽,绿水有尽,惟有相思无尽。眼中珠泪几时干,肠一寸截成千寸。

  《瑞鹧鸪》芭蕉叶上雨难留,松柏梢头风未收。万闷千愁无着处,并归心上
与眉头。

  肠如袜线条条断,泪似源头混混流。倚遍栏杆人不见,满天风雨下西楼。

  《长相思》春望归,秋望归,目断江山几落晖?啼痕点点垂。

  朝相思,暮相思,终日何时是尽期,腹心寄与谁?《一剪梅》雨打梨花深闭
门,辜负青春,虚负青春。伤心乐事共谁论?花下消魂,月下消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
思君。

  《满庭芳》愁锁春山,泪潺秋水,时时独向西楼。望穷千里,山水两悠悠。
惆怅故人独在,离别后,日月难留,肠断处,愁愁闷闷,风雨五更头。

  相思何日了?无肠可断,有泪空流。湘江潮信断,楚峡云收。只恐寻春来晚,
东君去,花谢莺愁。兰房下,何时与你,交颈绸缪。

  时有同郡富室符氏者,素闻瑜娘才色,闻生久不至,遂散财赂,冀必得瑜娘
为婚而后已焉。故有与瑜娘父言者,非誉符家道之华腴,必称符才貌之出众;非
言生家道之萧条,必毁生行止之落魄。瑜父遂欲解盟,然犹虑构成词讼,犹豫未
决。又有为其画策者,曰:「内外兄弟姊妹,不可为婚,法律所禁。

  倘或兴讼,以此推之,何畏之有?」遂决意许符氏,然犹未敢轻动。或劝其
家纳符氏聘礼者,瑜父从之。

  后瑜娘缉知,悲不自胜,以死自誓,终不他适。黎闻之怒。

  瑜乃以白巾自缢,赖众知觉救解,得免。黎方觉悔。

  然瑜之心虽不肯从,而符之盟终不可解。正忧闷间,忽值其姑适王氏者归宅,
黎命之解慰瑜心。乃从容劝瑜百端,瑜应之曰:「结亲即结义,是以寸丝既定,
千金莫移。儿非不爱荣盛而恶贫贱,但以弃旧怜新、厌贫就富,天理有所不容,
人心有所未安。」姑以瑜言告黎。黎曰:「瑜言诚\ 有理,奈彼符氏何!」凡瑜
所亲爱者,皆令劝之。

  一日,碧桃乘间谏瑜曰:「娘子懿德娇颜为诸姊妹中之巨擘,然诸娘子俱适
名门宦族,或田连阡陌,或金玉盈箱,娘子独许寒酸,妾辈甚不惬意。近见大人
别缔良姻,甚喜,甚喜。

  娘子何故短叹长吁,减却饮食,损坏形容,而为伤感之甚耶?」

  瑜曰:「汝知其一,不知其二。古人有言:「今日之富贵,安知异日不贫贱
乎?今日之贫贱,安知异日不富贵乎?」彼符氏虽富,而子弟之品不过一庸夫而
已,纵有金玉盈箱,田连阡陌,生为无名人,死亦作无名之鬼,何足道哉!已辜
生虽贫,丰姿冠世,学问优长,他日折丹桂如采薪,取青衿如拾芥,何患不至富
贵乎?未受他人盟约,尚当求择其人,况先受其人之聘而负之,可乎?有死而已,
誓无他志!」

  一日,绛桃复谏曰:「自从定亲于辜生之后,一别三年,谅必他娶矣。娘子
何故劳心苦志以思之?」瑜曰:「汝勿言,吾意已决矣,纵苏张更生,不能摇动。
且辜生久不至者何哉?盖生之为人,孝心纯笃,乃翁捐馆,方泣血而不暇,况有
心相忆乎!」又曰:「夫愿相守而厌相离者,淫妇之道也;托终身而期远大者,
贤女之所虑也。尔何以淫妇期我,而不以贤女期我也?」绛桃拜谢而去。

  未几,生家苍头忽持书至,密以一笺付瑜。瑜泣读之,乃迭韵诗一首。诗曰
:「一自往年边扁便,无奈鳞鸿专转传。劝君莫把海山盟,移向他人擅闪善。」

  自是生即□之后,夜就枕间,忽梦往黎室。至相见,□延至于春晖堂后新创
亭上,坐,顾其额曰「剪灯书窗」。壁间所挂吹弹歌舞四画,上题有诗,附录于
此:谁家有女颜如玉,手持几竿昆仑竹。镂玉编云一片形,含商弄羽千般曲。一
声迟,晓起丹山彩凤啼,一声疾,半夜孤舟嫠妇泣。一声喜,秦楼仙侣同飞起。

  一声悲,异时忠臣乞食归。十分妙趣真无比,良工写入霜缣里。时人莫道是
无声,仙声不入凡人耳。

  右调《佳人吕玉箫》中虚外实木一片,吟向佳人怀里见。玎玎珰珰几点声,
细细粗粗四条线。一声清,半夜天空万籁鸣。

  一声浊,八月秋风群木落。一声苦,昭君马上啼红雨。

  一声欢,妃子宫中洗禄山。风流画史龙眠老,笔端写出心机巧。劝君莫道是
无声,仙声不入凡人耳。

  右调《美人弄琵琶》及生至黎室,正想间,忽见瑜至,相见之际,再拜再悲。
遂相携手入于兰房之内,二人席地而坐,历道其梦想之苦、解盟之由,相对泣下。
已而,瑜收泪言曰:「今日相逢,将以为可喜,则又可悲;将以为可悲,则又可
喜。悲耶?喜耶?吾不得而知之。」生曰:「苦尽甘来,一定之理。前日之别固
为可悲,今日之逢则又可喜。可悲者既已过矣,可喜者当以与卿共之。」

  瑜遂命绛桃取酒,与生共饮;复命仙桃以侑觞。仙桃请歌东坡《水调歌头》。
生曰:「时势不同,情怀各异,彼调虽妙,非吾事也。」乃止。缀《念奴娇》一
曲,命仙桃歌之。绛桃和之。

  「牵情不了,叹人生、无奈别离多少。一自殷勤相送后,天际归舟杳。倩女
魂消,崔微梦断,瘦得肌肤小。寒闺深闭,肠断几番昏晓。

  怅望凤鸟不至,妖禽怪鸟,恣狂呼乱叫。悄悄忧心何处告,且喜故人重到。
满酌流霞,浩歌明月,与尔开怀抱。等闲信笔,写出《念奴娇》调。」

  曲尽,二人相顾,泪洒数行。已而,复相谓曰:「今夜相逢,何啻梦中,可
无述以记之乎?」生请其题。女曰:「以「梦寐」为题,不亦宜乎?」生遂援笔
书于纸屏之上:「久别喜相会,春从何处来?四眼频相顾,双睛何快哉!对此一
盏灯,如醉又如痴。大旱见云霓,和羹得盐梅。

  忧心冰似泮,笑脸天如开。呼童且奉酒,与君开此怀。」

  写毕,忽听角起樵楼,钟鸣梵宇,推枕欠伸,乃是南柯一梦。

  而且忆其诗词,因起而录之。始欲治装竟寻旧约,奈何秋闱在迩,正吾人当
发愤之际也,更兼有司催逼赴试甚急,生无奈何,只得起服回学肄业。故特命苍
头北行,以申前好。岂知瑜父不以生为念,终无一言以及亲事,但厚赂以馈生耳。
苍头临行之际,瑜乃以笺付之,令持以献生。

  一日,苍头抵家复命,具言以结盟符氏,生心大恚。复闻瑜有书奉寄,生大
喜,拆而视之,乃情札一纸,并诗十韵。生读之,叹曰:「清才丽句,虽李易安、
朱淑真不过是也。」书曰:「妾瑜,盖尝因亲致亲,虽有惭于圣训,以爱结爱,
岂有负于初心?敬陈悃□之诚\ ,上达高明之听。

  伏念妾瑜三才末品、一介女流,愧无倾国倾城之姿,且有至愚至陋之累。叨
蒙不弃,肯结契缘;复感纳聘,重申结好。感恩有日,报德无由。岂期凶变于门,
山崩水竭,遂使鱼沉湘水,雁杳衡阳。一别悠然,三年在迩。寸心千里,眼穷云
海之微芒;一日三秋,肠断光阴之转递。前言难践,后会何时?风风雨雨不曾停,
闷闷愁愁何日了!罄南山之竹简,写意无穷;决东海之洪波,流情不已。愁如云
而常聚,泪若水以难干。

  春苑花开,怅满艳阳之景;夏凉燕乳,情嗟长养之天。

  秋观明月倍伤神,冬玩香梅增感慨。警于心,触于目,无非惆怅之时;俯乎
人,仰乎天,尽是相思之处。一心怏怏,两泪汪汪。一日十二时,时时怅望;五
更三四点,点点生愁。坐如尸,立如斋,形同枯木;瞻在前,忽在后,目若紫芝。
簪折瓶沉,月下已辜向日约;香消玉减,镜中无复旧时容。密约成虚,怕过旧时
游处;欢娱陈迹,难期后会何时。深怀千言万语,与谁说浼;决尽一心一意,惟
子是从。愿若果乖,虽生无益;情如不遂,便死何妨!岂抛彩凤文鸾,去逐山鸡
野鹭?父纵许盟于异姓,妾肯委质于他人?誓于此生,靡敢失节,皇天后土,实
所鉴临!碧落黄泉,要同一处。天作比翼鸟,地成连理枝,允副王郎之愿;生为
同室亲,死为同穴鬼,毋为居易之言。赵璧重完,尚希躬往;乐镜再合,早致良
图。姑共挽桓君之车,庶免抱淑真之恨。偿足死生之债,莫负锱铢;未终龟鹤之
龄,长坚金石。诚\ 能如此,妾虽垂首九原之下,亦且甘心矣。惟兄是图之,毋
使落他人之手也。临书肠断,不知所云。更有平日所作鄙句,并用奉呈。

  朝朝暮暮忆崔徽,鬓雾蓬松泪两垂。蚕茧丝丝何日了,鹭鸶骨瘦几时肥!西
厢待月人何在?北里锵鸾事已违。肠断画梁双紫燕,飞来飞去又飞归。

  相思相望泪频倾,欲化云娘恨未能。帘外厌闻无喜鹊,窗前愁伴有心灯。千
般娇媚颜何在?一种风流病又增。可惜佳期成阻隔,愁愁闷闷几层层。

  红颜薄命古今同,不怨苍天只怨侬。松柏岁寒终不改,鸳鸯颈白也相从。要
知赵客终完璧,莫学陈王只赋龙。今日西厢门下过,汪汪雨泪洒西风。

  鸾凤分群失一友,朝思暮忆倍凄凉。当时何啻鱼游水,今日方成参与商。流
泪泪流流尽泪,断肠肠断断无肠。风流有债难偿子,独对西风叹几场。

  平生志愿未能酬,百岁姻缘一旦休。两股钗分诚\ 有日,一根簪折整无由。
愁攒眉上铅难尽,泪落床头枕欲浮。倘若情缘中道绝,微躯此外复何求。

  寂寂深闺尽日闲,伤情无语倚栏杆。恨从别后生千种,愁拥心头结一团。藕
断也知丝不断,烛干信是泪难干。他时若落庸夫手,璧碎珠沉也不难。

  雨打梨花倍寂寥,几回肠断泪珠抛。睽违一载更三载,情绪千条有万条。好
句每从愁里得,离魂多自梦中消。香罗重解知何日,辜负巫山几暮朝。

  两地相思各一天,可怜辜负月团圆。每盟金石坚孤节,生怕红尘随俗缘。鸾
鸟柔肠虽断尽,鲛绡鲜血尚依然。花开月白人何处,无奈千愁万恨牵。

  浊纸鲜鲜染泪红,遥传长恨寄匆匆。须知身在情终在,务要生同死亦同。苏
雁影沉传去后,秦箫声断月明中。云收雨散知何处,目断巫山十二峰。

  如此钟情世所稀,这般心事有谁知?丁香到死香犹在,竹节经霜节不移。有
意有心常怅望,无言无语但呆痴。碧梧翠竹无由见,一日思君十二时。」

  生得书后,遂整饬再寻旧约,奈何秋闱在迩,有司催逼赴试急,生不得已,
实时回学温习旧业。与友人数辈,虽朝夕同学共榻,然而思慕瑜娘之心无时不然。
他不暇及,集古人诗句十首,以思瑜焉。

  「岂是丹台归路遥,月魂潜断不胜招。何因得荐阳台梦,几度难寻织女桥。
惨惨凄凄仍滴滴,霏霏沸沸又迢迢。砌成此恨无量处,纵得春风亦不消。

  丈夫身上泪沾襟,书尽谁怜得苦吟。紫府有缘同羽化,瑶台无路可追寻。能
消造化许多力,不受尘埃半点侵。惟有当时端正月,只应常照两人心。

  花有清香月有阴,断肠魂梦两沉沉。才开暖律先偷眼,莫为游蜂便吐心。薄
雾浮云愁永昼,落花流水怨离琴。相思一夜梅花发,夕梦时时到竹林。

  鱼在深渊月在天,魂归冥漠魄归泉。相思相见知何日,多病多愁损少年。独
坐独行还独立,相怜相爱莫相捐。两情宛转如心素,愿作鸳鸯不羡仙。

  擘破云鬟金凤凰,离人别处倍堪伤。双双瓦雀行书案,两两时禽噪夕阳。谁
爱风流高格调,我怜真白重寒芳。而今往事谁重省,说与流莺也断肠。

  路隔星河去往难,罗裳不暖午风寒。朱经玉树三山祷\ ,共待天池一水干。
阆苑有书难附鹤,碧桃何处共骖鸾。山长水阔人还远,春色无由得再看。

  临高万丈日斜西,相望长吟有所思。白雪为肌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鸳
鸯被合抛何处,红叶蛾黄化为迟。独倚栏杆意难写,援毫一咏断肠诗。

  云想衣裳花想容,美人千里思无穷。春从流水三分尽,心有灵犀一点通。长
乐梦回春寂寂,馆娃愁重雨。不堪吟罢重回首,更隔巫山几万重。

  寄语麻姑借大鹏,琼台重密许飞琼。常疑好事皆虚事,谁识鸾声似凤声。雾
鬓云鬟差玉颈,云裾月风想娉婷。此时为汝肠肝断,一片伤心画不成。

  月窟孀娥不惜栽,天花冉冉下瑶台。独教罗邺能吟毕,曾是刘郎再看来。满
眼春愁无处着,半生怀抱向谁开?此时愁望情多少,一寸相思一寸灰。」

  诗既成,乃命仆持书报黎,称「将赴试」,密付前诗,以寄瑜娘。瑜见之,
不觉失声长叹,亦集古诗十首以复生曰:「故园东望路漫漫,泣血悲风翠黛残。
去日渐多来日少,别时容易见时难。春蚕到死丝方尽,沧海扬尘泪始干。无可奈
何花落尽,五更风雨五更寒。

  玉容寂寞倚栏杆,抱得秦筝不忍看。桂树参天烟漠漠,月娥霜宿夜漫漫。春
花秋月何时了,暮雨朝云去不还。正是消魂时候也,金炉香烬漏声残。

  残妆漏眼泪栏杆,睹物伤情死一般。三径冷香迷晓月,十分消瘦怯春寒。黄
花冷落不成艳,青鸟殷勤为探看。天若有情天亦老,可怜辜负月团圆。

  黄菊枝头破晓霜,此花不与俗人看。车轮生角心犹转,蜡炬成灰泪始干。云
鬓懒梳愁折凤,晓妆羞对怕临鸾。故人信断风筝线,相望长吟泪一团。

  暑往寒来春复秋,故人别后阻山舟。世间美事难双得,自古英雄不到头。豆
蔻难消心上恨,丁香空结雨中愁。欲知此后相思处,海色西风十二搂。

  百岁中来不自由,同君身上属谁忧。金丹拟注千年貌,仙鹤空成万古愁。岂
有蛟龙曾失水,敢教鸾凤下妆楼。两身愿托三生梦,几度高吟寄水流。

  枯木寒鸦几夕阳,自从别后减容光。遥看地色连空色,人道无方定有方。披
扇当年叹温峤,此生何处问刘郎。愁来欲唱相思曲,只恐猿闻也断肠。

  天上人间两渺茫,天涯一望断人肠。多情不似无情好,尘梦哪如鹤梦长。沧
海客归珠送泪,坠楼人去骨犹香。人生自古谁无死,烈烈轰轰做一场。

  天涯海角有穷时,此恨绵绵无绝期。明月清风如有待,冷猿秋雁不胜悲。曾
听弄玉人间曲,只许高人个里知。寂寞日长谁问我,每因风景寄君诗。

  真成命薄久寻思,独立沧浪自咏诗。粉面怕遭尘土浼,此心惟有老天知。诗
成夜月人何在,花落深宫雁亦悲。今日春风亭上过,寒猿晴鸟逐时啼。」

  写毕,令仆持报以复。

  生见瑜诗,叹赏不已,思慕倍常,功名之心如雾之散,眷恋之意若川之流。
不觉成疾,勿能言动。旁求良医,拱手默然,莫知所以。有一后至者,叹曰:「
此必害相思之病也,虽卢扁更生,亦莫能施其术。诚\ 能遂其怀,不治而自愈矣。」
初,生之遇瑜,人莫知之也,至是,闻医者之言,举家失措,莫知其由。乃询诸
仆,咸曰:「不知。」询之哥,始以实告。实时命仆亟至临邑,别以他事诣瑜父,
而密以实告祖姑。祖姑得之,窃以言瑜。瑜即解玉戒指一枚并鱼笺一幅,以投仆,
曰:「饮之即愈。」仆回抵家,遂以玉戒指磨水,与生饮之,顿觉轻减,稍稍能
言。仆乃以瑜娘所与之笺呈上。生拆视之,乃诗一首云:「妾即君兮君即妾,君
今有恙妾何安。凤凰倒了连云翼,松柏须宜保岁寒。当日造端良不易,从今燃尾
谅犹难。天应怜悯人辛苦,破月应知自有圆。」

  生览诗数次,忽觉身健,渐渐病愈。时槐黄在迩,生以病故,不克赴试,始
有重访旧游之意。

  又月余,仍催装复抵黎室。既至,表叔以生久别,眷待甚厚,延于宣抚外堂
之西庑。生见颇有外之之意,意甚不快。又以瑜娘平昔敬重于生,疑其必有交通,
每使瑜弟黎铭伴生。生自念负疾远来,思欲与瑜一致款曲,留连半月,竟莫能得,
悒怏殊深。

  忽值瑜母寿旦,夜间设席庆寿,生入伴斋,至三更后,遂轻步入瑜房中。瑜
正忧间,见生前至,相与唏嘘,叹息久之。

  已而,细诉衷肠,论其间阻解盟之事、致病之由,不胜凄惨。

  言犹未尽,忽闻门外呼唤之声,生遂含泪而别。临行之际,瑜谓生曰:「兄
姑留此,不数日父亲将有远行。」生曰:「诺。」

  后数日,黎与子果去。生大喜。即日黄昏,外门未闭,生直至女室,相携玉
手,同至剪烛西窗。生顾窗中诗画,宛如梦中,无有或异。于是始谋\ 私奔之约,
生深然之。既而,参横斗落,遂不复寝,乃相送而出。东方渐白,门犹未启,二
人相返于剪烛轩下。此轩远僻,人迹罕闻,乃制《南宫一枝花》一曲,按琵琶歌
以赠生。夫瑜平昔善歌,恐闻于外,昔时生每强之不得,今请自歌之。生心欣听,
响遏行云,声振林木,骇然惊服。

  词名《一枝花》,带过《小梁州》。

  「春愁艳色中,夏景繁华里,秋悲霜降后,冬恨雪零时。

  触目攒眉,许多情意,心事有谁知?三年里几字不通,一日间百忧并集。

  《小梁州》望碧天,茫茫不尽;念青鸾,杳杳无期。可怜辜负深盟誓。玉人
何处?招之不至。乐昌镜破,凤钗双离。萧郎箫断,蔡琰笳悲。怪累朝鸟雀频啼,
喜今宵玉手同携。《小梁州》,漫把曲儿歌,大都来细把离情诉,声声短叹长吁。
钟情到此,悲欢离合都经历。

  怅杀我无双翼,安得双双花并蒂、对对凤于飞?古人言:「在天愿作比翼鸟,
入地愿成连理枝。」这言儿也、君须记。死生随你。问我何归,相思而已。」

  歌毕,天明,生乃出。瑜遂书前曲,命婢持示生。

  生制《耍孩儿》一曲,暮春同游,命瑜歌之,生拂弦以和之。并附于此。

  《耍孩儿》老天生我非容易,把俺置入花天月地。欢娱正值少年时,况两人
貌美才奇。我便是琼瑶藏中无双宝,你便是紫阳场中第一枝。往古谁堪比?冠世
才、风流曹子建,倾城色、窈窕太真妃。

  《五煞》虽二人、只一身,十分佳、一样齐,根如连理花同蒂。琪花瑶草相
晖映,玉蕊金英付护持。谁知得、真情意。博山下深深密约,洞房中悄悄幽期。

  《四煞》情乍深渐妮亲,头□交又解携,回头间别三年矣。

  尔思予两行红粉泪,予思尔几句断肠诗。鳞鸿绝、书难寄。百样相思端绪,
万般离况情思。

  《三煞》可胜叹嗟!椿树倒、痛在心,那堪岸泮严束系。

  欲重来,奈多修阻不克谐。我的心情,秋冬春夏四时里,恨怨悲伤四字儿。
此无聊不在心,便在眉。令那割人肠的花开月白,那更苦人心的燕语莺啼。

  《二煞》我只道破镜不圆,谁承望去璧重归。诉艰辛、一一从头起。耳才闻
处肠先断,口未言时泪早垂。相对几声长吁气:哀哀怨怨,噫噫唏唏。

  《煞尾》此意儿重若山,此情儿融似泥。两人莫负平生志。

  情粘骨髓刀难割,病入膏肓药怎医?任生生死死,要一处相依。

  《尾声》如此如此,永由伊。由伊肯嫁情人,殒身做一个风流鬼。休独使崔
张、卓司马专美。

  自是之后,多会于漱玉亭上。

  次夜,生复至,且约以是月中秋,相与践东门之约。瑜允之。

  次日,生将辞归,适黎亦回,乃设席以待生。酒至半酣,黎起,举杯谓生曰
:「往日时误结丝萝,有乖国法,今思改正。

  且瑜娘,老夫所钟爱者,不欲外适,恐致相见之难,将求佳婿以赘之。况且
子既绊于文林,必历乎仕路,但与瑜娘相呼为兄妹,不亦宜乎?」生听其言,唯
唯从命。复以红罗一匹以与生,曰:「劳子远来,无以为馈,聊以表吾违约之过。
子其纳之。」

  生亦受之不辞。宴罢,日暮,生回室,思欲与瑜一会,重申旧约,奈何无间
可乘,转辗反复,莫能成寝。既晓,瑜乃命碧桃以罗鳞趾一片并近体一首以别生
云:「间别三年始得逢,才逢数日却匆匆。一身归去轻如叶,万恨生来重似蓬。
莫把仙桃轻漏泄,好教云翼早相从。向来言约君须记,只在中秋一月中。」

  生归家数日,复往旧约。及至,不复露身,但寓于佃夫之家,阴使老妪为通
情焉。至中秋夜,赏月罢散,俱已醉寝,瑜乃窃开后门走出。时生正伫立俟候,
忽见瑜至,相与同到寓所。

  命佃夫抬轿,至海滨。时舟在岸,生乃抱瑜登舟,渡海而东。

  半月间,始得登岸。其程中所作《八景》,附此:《兰房寂寞》素娥今夜到
蟾宫,鹤怨猿悲惆怅中。香冷博山人不见,秋风秋雨泣寒蛩。

  《花槛萧条》绕栏浓艳四时开,都是区区手自栽。此生莺花谁是主,故园猿
鹤不胜哀。

  《仙门夜月》惨淡中秋半夜天,相期私出小门前。回首见月颜何厚,步未移
时泪已涟。

  《古道秋风》野草寒烟望眼荒,秋风飒飒树苍苍。不知此地是何处,怕听猿
声恐断肠。

  《博浦开船》平生不省出门前,今日飘零到海边。同驾木兰从此去,鹤归华
表是何年?《扁舟驾浪》一叶轻舟鼓浪行,摇摇摆摆几层层。也知平日优游好,
争奈安从险处成。

  《孤棹摇风》苦爱风流不肯休,西风吹起浪波流。人言舟里黄泉近,终日昏
昏怕举头。

  《列楼登岸》沙白茅黄海气腥。人言此地是丰盈。岸头举目非吾土,两泪汪
汪别二亲。

  登岸之际,忽见仆夫在彼俟候,迎瑜归家。

  既至,择日设花烛之会,行合卺之礼。二人交欢之时,不啻若仙降也。乃于
枕上共成一词,以识喜云。词名《一剪梅》:「金菊花开玉簟秋,鸾下妆搂,凤
下妆楼。新人原是旧交游,鱼水相投,情意相投。

  举案齐眉到白头,千岁绸缪,百岁绸缪。顶香待月旧风流,从此休休,自此
休休。」

  自是之后,符氏缉知,具状词告于郡。

  时□郡者由进士出身,博学好事,亦重风情案,闻生之才名、瑜之佳誉,勒
生与瑜供状词。辂供曰:「伏以不告而娶、固知获罪于圣门;窃负而逃,未免有
乖于国法。虽然有咎,未必无因。谨具状由,备陈始末。缘念我祖之妹、我父之
姑,早适临高之县,厥姓曰符,厥官曰土,世居临邑之乡。所有孙女,正及可笄
之岁;念予小子,先成结谊之盟。自是冰人亲断千金一诺,复兼月老更交礼于双
璧。玉镜之台,吾已下矣;芙蓉之褥,余得隐焉。讵念人心不测,天地无常,俄
焉时候,倏尔云亡。彼海翁遽然易虑,慕彼千金之值,欺予六尺之孤,弃旧好而
结新欢,见小利而忘大义。父心母意虽欲更张,女愿男情粘滞不了,是以犯在色
之戒,通和好之私。日盛月新,胶坚漆固,两情难舍,百计无由。万虑千思,惟
恐破乐昌之镜;三更半夜,遂窃效卓氏之逃。自博浦而下船,至烈楼而登岸。艰
于山,险于水,始克到家;寄诸东,转诸西,未遑宁处。冤家有头债有主,已被
告明;官司无党亦无偏,从公勘审。今蒙唤问,所供是实,得罪惟甘。尚冀审缘
由,果孰先而孰后;曲成斯美,俾有始而有终。望大人宽宏法之仁,小子遂宜家
之乐。生则仰天而祈祷\ ,死则结草以报恩。不在多言,伏乞台鉴。

  」

  瑜娘供状:「妾瑜告则不得娶,所以悖理而私奔;观过斯知仁,尚望容情而
恕罪。荷申悃□,上渎高明。伏念瑜父生母育,忝处中闺,师顺婉闲,谨训内则。
先时结谊,以缔好于辜生;近日解盟,复许亲于符氏。欲从乎先进,则不顺乎亲
;欲适乎后人,则有伤于信。是以犹豫而莫决,未知定向以适从,三思于心,两
端互执。出乎此则入乎彼,理势必然;舍乎利而取乎义,心情方慊。况且符氏粗
粗鲁鲁,孰若辜子昂昂,泾渭判然,熏莸别矣;难离难合,不得不然。所以月下
花前,预许偷香之约;更阑人静,竟为怀璧之逃。

  驾一苇之仙舟,凌千层之碧浪;渡蓬莱之仙境,抵琼馆之名区。谁想洞房之
乐方深,而符氏诬词已下;枕席之欢未已,而府中胥吏来拘。自作自欢,事已发
矣;吐情吐实,伏乞鉴焉。尚冀秦台之镜照临,孟母之刀剖析。庶俾一段良缘,
始终美满;免丧三分微命,翕剡云亡。夫如是,则妾再生之辰也。谨具厥由,详
情乎理。」

  郡□览毕,以朱笔判曰:「盖闻《易》备三才,贵阴阳之正义;《诗》称四
始,开男女之及时。《春秋》着谨始之友,经书重大婚之礼。兹乃彝伦之大,实
为风化之原。着于理径昭昭者也;传诸后世,郁郁乎哉!矧今圣化,人物衣冠之
盛,不异中州,尚期媲美于鲁邹,岂意犹存于郑卫。切照书生辜辂,初知文墨,
略涉诗书,况能怀席上之珍,何患无书中之玉?处子瑜娘,生长富华,性质婉娩,
何不韫匮藏之宝,待夫善价之沽?却乃逞己私情,污吾淳俗,非独有违于国法,
抑且有叛于圣经。

  揆诸理而罪固难逃,原其心而情实可恕。再照土官黎稠,蠢小黎蛮,野哉羯
者,不能修理帏幕,安能制服黎民?矧今背约欺孤,损贫就富,事由其始,罪所
当先。原告符氏,猴头曾尾,狼子野心,不能揣己自量,却又夺人匹配。且复捏
虚词诬告,欺诳官司,理既有亏,法当坐罪。牵连之人数,各科断于本条。呜呼!

  一理所存,两端互执。欲断之符氏,恐开争占之方;欲断之辜生,虑起淫奔
之路。是故度以中正之道,宜归父母之家。风流案自此打开,陷人坑从今填满。
旷夫怨女,永无间言;债主冤家,大家解结。一惟圣朝之律,深惩荡俗之非。凡
诸后生,当鉴前辙。判语已毕,合属施行。」

  于是命黎父领之回。

  先是,二人淹滞囹圄,极情凄惨。乃至判断明白,将使瑜父领瑜前回,二人
相语别曰:「妾与君历尽危险,备经辛苦,犹不得遂其美满之情,今日系于囹圄
之门,此人之意恶者也。

  非缘兄,亦不出此。我父又将领妾远回,今夜与君在此,不知明日又在何处
也。死则已矣,倘若不死,庶毋相忘于患难之中。

  」二人抱头大恸,绝而复苏者数次。既而,拭泪立会数次,极其绸缪,不觉
樵阁日上三竿。女遂自摘其发系生之臂,生亦摘发以系瑜臂。已而,仰天叹曰:
「纵今生不得为同室人,亦当死为同穴鬼;纵有死生之殊,永无违背之异。皇天
后土,其证之焉!」瑜乃口念《沁园春》一阕,歌以别生。每歌一句,长叹一声。
满狱闻之,莫不掩泣。歌曰:「夫为妻去,妻为夫死,死又何难?念狼虎丛中,
曾经险阻,镬汤狱里,受尽辛酸。有口难言,含冤莫诉,碎了心肠烂了肝,愁杀
处,见君尤缧绁,我独生还。

  恩情万种千般,誓死死生生永不单。这三世冤家无解结,一条性命惜摧残!
生不同衾,死当同穴,付与符氏冷眼看。须记取,绵绵长恨,天上人间。」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06

  女别时,生之婢女以酒送瑜。瑜出一简以付之,使其与生。乃《醉春风》词
一曲:「玉貌减容色,柳腰无气力。可怜好事到头非。

  啾啾唧唧,彩凤分飞。宝瓶坠井,魂招不得。

  回头长叹息,血点盖胸臆。乾坤有尽意无穷,惜惜愁愁,嗟嗟叹叹,相思罔
极。」

  瑜娘既出,生亦疏放,而溺于所爱,恩愈厚而情愈深,终日不食,终夜不寐,
痴痴呆呆,如醉如梦,动静语默,皆思瑜之心形也。其至精神耗损,容有变色,
所为之事,旋踵而忘,不知其与荀情崔魄,孰果先而孰后也。尝作《玉蝴蝶》令
一阕云:「憔悴玉人去也,深盟已负,幽怨难招。终日昏昏,无赖无聊。恨如山,
重峰迭嶂;愁若线,万绪千条。想娇娘,眼波波深恨,旆摇摇难招。游魂飞散,
金钗脱股,玉带宽腰。被冷香残,兰房寂寂,长夜迢迢。僧金迦,倩谁解结?风
流案,何日能消?可怜俏玉人何在,风雨潇潇。」

  又诗曰:「临风长叹息,好事到头非。一点心难朽,千年愿已违。离鸾终日
怨,塞雁几时回?寂寂寒窗下,无言但泪垂。谁想凤和凰,翻成参与商。灯残心
尚在,烛冷泪还长。当日同司马,如今似乐昌。相思成痼疾,自觉断中肠。」

  瑜娘自归之后,黎幽之冷室,使之自尽。瑜终日独自悲吟,欲殒命,然以未
得与生诀别,尚不能忍,乃作哀词八首以自吊云:「暗室兮寥寥,长夜兮迢迢。
欣欢兮今何在,天涯兮亦何遥。愁频结兮不能消,魂已飞兮不能招。风流债兮偿
未了,鸳鸯颈兮何时交。

  妾心兮悲又悲,皇天兮知不知?相思兮此际,相见兮何时?雁儿东去,燕儿
西归,镜已分兮钗已离。

  心盟有在兮君应不违,灵神作证兮吾将谁依?在天愿作兮比翼鸟,在地愿为
兮连理枝。天地兮无穷尽,此情兮无绝期。

  日在兮青天,鱼在兮深渊。天与渊兮悬何切,我与君兮合无缘!不怨父兮不
怨母,不怨人兮不怨天。

  但怨红颜多薄命,倚门长叹泪涟涟。

  幽室无人兮与鬼交亲,微喘苟存兮与鬼为邻。愁眉兮终日颦,幽恨兮几时伸。
誓此生兮不惜身,即与子兮合其真。生当为兮同室人,死当为兮同穴尘。

  春风桃李兮今何在,秋雨梧桐兮增感慨。填不平兮美满坑,偿未了兮风流债。
香罗重解兮何时,佳期已失兮难再。

  百年伉俪兮一旦分张,覆水难收兮拳拳盼望。倘若不遂所怀兮死也何妨,正
好烈烈轰轰兮便做一场。

  莫教专美兮待月西厢,何心偃仰兮苦恋时光。

  树欲静兮风不休,梗欲停兮波不流。海纵枯兮心尚在,石虽烂兮情犹存。于
今堪叹亦堪悲,无缘佳期不到头。甘向牡丹花下死,便为情鬼也风流。

  只为君情兮若牵缠,遂使今日兮受斯愆。窃负而逃兮真可谦,缧绁而拘兮犹
可怜。父兮母兮不相见,兄兮弟兮不相捐。与其苟生于人世,孰若饮恨于黄泉!

  」词成,黎以公干之县,祖姑乃窃开纵瑜潜而出。

  时生家仆来探访消息,瑜乃出一简付之,命遗与生。生拆视之,不觉放声大
哭。其书曰:「妾与君自交会以来,殆始四载于斯矣。吾兄使妾眷恋之心始终弗
替,绸缪之意生死弗改。瑜月下之盟,口血犹未干也;灯前之语,德音尚在耳也。
妾拳拳是念,切切惟思,未尝一日而去怀,惟冀与子偕老而已。曩者中秋之行,
始得遂志,自谓可以驯至百年而不负,灯前月下之心遂矣。奈何无知恶小切齿,
在州构成官讼,遂至钗分镜破,簪折瓶沉。父母恶之,乡人贱之,臭秽彰闻,闺
门骈笑,良可悲夫!妾今幽居别室,风月不通。正欲自尽也,则恐自经沟渎,人
莫知之;正欲苟存也,则将何面目去见父母?是以犹豫未决,思欲与子一诀而后
捐身也。呜呼!百年伉俪,一旦分张;千载佳期,时难再得。想迎风待月之时,
握雨携云之会,其可得乎?吁!不可得也。此妾之所以长叹深悲者也,所以饮恨
长逝者也。妾所以作哀词录之以奉呈焉,以表生死不忘之志。瑜泣血谨书。」

  生览毕,忽焉如有所失,乃作《嗟嗟凤侣》六章以自广云:「嗟嗟凤侣,在
天一方。思之不见,我心孔伤。

  嗟嗟凤侣,在天一涯。思之不见,我心孔悲。

  嗟嗟凤侣,非梧不栖。胡为乎哉,一东一西。

  嗟嗟凤侣,非竹不食。胡为乎哉,一南一北。

  嗟嗟凤侣,遭幽囚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嗟嗟凤侣,落樊笼\ 兮。一日不见,如三冬兮,使我心忡忡兮。」

  生即日促装兼道而行,直抵黎之左右潜居焉。使人以密告祖姑,祖姑密以告
瑜。瑜闻生至,思得一见而无由,乃作《首尾吟》二律以馈生云:「生不从兮死
亦从,天长地久恨无穷。玉绳未上瓶先坠,金轸初调曲已终。烈女有心终化石,
鲛人何术更乘风?拳拳致祝无他意,生不相从死亦从。

  生不相从死亦从,吁嗟好事转头空。暌违已似河边柳,偶得全凭塞上翁。幽
香未消幽恨结,此身虽异此心同。拳拳致祝无他意,生不相从死亦从。」

  辜生是日又得此诗,越加忧惨。知瑜以死相许也,乃溺恨燥肠作赋,名曰《
钟情》,密以馈女云:「予自与卿交合之后,悲欢离合,莫不备经。然后知吾二
人钟情之至,亘古至今,天上人间所未有者也。自前寓此,仓卒并日,埋身晦迹,
一月余矣。思与子一会,以叙往昔之好,以成往昔之盟,以谐往日之愿,以践往
日之言,不可复得,可胜叹哉!近得子所作《首尾吟》二律,感伤悲戚,怨恨凄
惨,且以见吾子之无二志矣。读之再三,感之不已。呜呼!不知何时复得相见也。
兹不揆愚鲁,强写情怀,作成鄙赋一篇,名曰《钟情》。夫情所钟者,皆吾与子
经历之所履也,不待赘言已可知矣,然未有不因言而见心者也。吁!韩子所谓「
物不得其平则鸣」,岂虚语哉!

  今因人便,敬述谬作以寄吾子,希吾子其采之。虽然,文华虽工,无补于事,
要在践言耳。同生死人辜辂拜首献赋曰:心动为情,与生俱生。蕴之而为至中之
德,发之而为至和之声。至微至妙,惟纯惟精。因乎万物之感,故有二者之名。
叹夫人之所禀虽同,我之所钟独异。

  非忧惧之切心,匪爱恶之介意。杳杳焉莫究其由,茫茫焉莫窥其际。但见感
乎物,应乎中,触于目,着于躬。干旋坤转,吾情之无穷也;日往月来,吾情之
交通也;春风和气,吾情之冲融也;骤雨浓去,吾情之朦胧也;泪之洒然,气之
嘘然,吾情之所以如山如峰也。然一身之有限,而万状之无涯。既而乐之,乐忽
变而哀,情之所钟,为何如哉!察其所由,源源而来。

  想其月明风清,寂无人声;兰月荅启矣。情人止矣。尔乃一气潜消,两情不
已;贯两玉而一串,洽两身而一体。翙翙焉焉猗猗焉,不啻乎凤之和鸣、枝之连
理也。

  虽文萧之绊彩鸾、三郎之幸妃子,天下钟情之乐,又岂加于此哉!至若子规
声苦,秋闺夜雨,人既归兮,臂既解兮,尔乃恨结于心,愁塞于眉,嗟赤绳之缘
薄,叹鳞雁之音稀,肃肃焉,切切焉,奚啻乎雁之失群、鸾之分飞也。虽溺爱之
荀情、多情之崔魄,天下钟情之苦,又岂有加于此哉!呜呼!噫嘻!吾之与子,
交情之至,止于此矣!方跨粉墙,游洞房,待月明,窃仙香,赴云雨之幽会,期
天地而久长,此情之钟于乐之一也。及其辞阆苑,归琼馆,赴佳期,望穿眼,念
日月之流迈,伤春景之不返,此情之钟而为苦之一也。

  及至久别而相逢,久窒而复通,携琴以遂相如,举案以待梁鸿,此又情之钟
而为苦之一也。讵意事发入于公门,身居于囹圄,埋龙剑于狱中,分明镜于江浒,
此又情之所钟而为苦之一也。情兮情兮,钟情立此当何如!乐极哀生,言既不虚
;苦尽甘来,言岂我诬?悼往者之不可救,念来者之犹可图。望赵卿之返璧,期
合浦之珠还。誓此心兮,生死不殊;誓此情兮,生死不逾。身虽异处,情非二途。
卿其我乎?我其卿乎?钟情之赋,止于如斯,复何言之可言欤!乃从而歌之曰:
乾坤易尽兮,情不可极。云雾可消兮,情难释。

  江海可量兮,情难测。情之起,先天地无始。情之穷,后天地无终。微此人
兮,吾谁与同?微此情兮,吾何以终!」

  瑜览赋毕,不觉失声大哭。既而,援笔修书一览以答生云:「同生死人妾瑜
拭泪含涕,谨布心声,特令便人代为申达微意,以渎情人辜兄:妾惟悲欢相继,
虽事势之必然,生死同途,实人情之至愿。皇天后土,鉴一生无二之心;霜竹雪
梅,秉万古不移之节。春情如海,永不枯干;盟誓若山,何由转动?但恐情命短
短,物在人亡,空垂首于九原,枉分身于两处,为此悲耳,岂不哀哉!妾今在幽
房,何殊地狱。吞声哽咽,绝如泣血之子规;顾影悲吟,恰似失群之孤雁。欲苟
延性命,亲却不从;将殒灭微躯,兄又不至。伤心积恨,岂止一端;残喘微躯,
惟欠一死。感兄不弃,幸轻百里而来询;嗟妾无缘,不得一朝而相见。室迩人遐,
空怀恨焉;月缺花残,实可伤也。近得情书飞坠,华翰传来,浏亮新奇,凄凉惨
切,备尽悲欢离合之状,极夫风流慷慨之言。蹙额开缄,含泪披读,泄胸中之苦
趣,开笔下之陈言。奈何纸短情长,未免言穷意并,伏乞采之,实为幸也。」

  黎归,闻其母纵瑜,大怒,愈加禁锢,节其饮食。生潜住月余,不复通其消
息,愈加忧怏。然赖祖姑时加问,且命生姑留于此,因便窃发。

  又月余,值黎岳父之诞辰,黎偕其妻俱往之外氏。是夜,祖姑乃穴墙纵瑜而
出,命佃人舁之,随生东归。

  数日至家,再设花烛之宴,重誓山海之盟。生乃命婢把酒,与瑜共饮。欢甚,
生口占一绝以侑女云:「经霜松柏愈森森,足见平生铁石心。今夜灯前一杯酒,
故人端为故人斟。」

  瑜接卮,亦吟一绝以答生云:「经霜松柏愈苍苍,足见平生铁石肠。今夜灯
前一杯酒,故人端为故人尝。」

  瑜复酌酒,再酬生云:「经霜松柏愈班班,足见平生铁石肝。今夜灯前一杯
酒,故人端为故人谈。」

  生接卮,亦吟以复云:「经霜松柏愈青青,足见平生铁石盟。今夜灯前一杯
酒,故人端为故人倾。」

  瑜归之后,祖姑乘间劝黎,因许瑜归宁。祖姑密使人报生知,夫妻遂备礼起
行。既至,俯伏请罪。居月余方归。

  瑜娘孝敬其姑,恭顺其夫,待姊妹以和友为先,遇仆婢以恩惠为本。一家内
外,无不敬之。机杼之精,剪制之巧,为一时之冠,时誉翕然称之。暇日,则与
生吟咏。厥后生掇巍科,偕老百年,永终天命。

  玉峰主人与生交契甚笃,一旦以所经事迹、旧作诗词备录付予,令为之作传
焉。既成,乃为之赞曰:「伟哉辜生!卓冠群英,玉质金声。懿哉瑜娘!

  秀出群芳,国色天香。日秀日芳,今古无双。可羡可嘉,千载奇逢。意密情
浓,成始成终。洋洋美誉,流播乡闾,莫不曰善。斯色斯才,生我琼台,猗欤休
哉。

  玉峰主人,笔力通神,相像写真,作此传记,传之无涯。」

  玉峰主人庆生诗:「几回离合几悲欢,如此钟情世所难。雪冻不催松落落,
飞蛾难掩月团团。丰城龙剑分终会,合浦明珠去又还。从此玄霜俱用尽,好将诗
句咏关关。」

  俟轩陈隐公诗:「好将诗句咏关关,青鸟何妨再探看。无可奈何风大急,似
曾相识月团团。画蛇笑彼安蛇足,失马知君得马还。好把风流收拾起,早携书剑
上长安。」

  玉峰主人结:「早携书剑上长安,莫恋人家岁月长。金榜题名千古旧,布衣
换却锦\ 衣还。」

  张于湖传宋朝淮西和州泾阳县,有一秀才,姓张,名孝祥,字安谷,号于湖。
腹中背记五车书,胸内包藏千古史。因恋新婚,不赴科第。其父作诗以诫之,云
:「西风飒飒逼槐黄,文士纷纷赴选场。休恋凤衾鸳被暖,桂花香似麝兰香。」

  于湖见诗,遂上京应举。幸喜高登,除授江西临江县尹。

  在任一清如水,四民咸仰。

  一日余闲,往临江亭观玩。但见山青水秀,景物鲜明。见正面屏风画着潇湘
八景,左壁「范蠡归湖」,右壁「子房归山」

  。攸攸之乐,猛然触心,遂于壁上题诗一首云:「洞庭潮送客,景物晚烟笼
\.雨过山岚静,潮回港舣通。北去搜千迭,南来转万蓬。不欲趋朝去,江边学钓
翁。」

  题毕,归衙。

  后不觉日月如梭,三年任满,越升州通判。未任一年,改升金陵建康府尹。
带领伴仆王安,雇船前去。

  来到扬子江,过金山寺,见十数人驾快船一只,问云:「来船莫不是建康府
尹张爷爷的么?」于湖叫王安答道:「只说不是。」王安依言回答。那接官公人
去了。王安问曰:「相公因何不要公人跟随入城?」于湖曰:「他们跟着,不得
闲行游玩。且同你入城寻亲访友,茶坊酒肆,勾栏寺观,俱以游玩,方可理任。」

  来到通江桥边,时八月天气,尚且炎热。于湖吩咐王安:「上岸寻个寺观,
烧汤洗浴。」王安行无半里,见一座道观,向前与门公唱喏,曰:「我官人行船
辛苦,欲借浴堂洗澡,未知允否?」门公曰:「待小人与观主说知,然后请进。」
门公告知观主。观主曰:「天气炎热,洗浴何妨。」传语请入。

  王安报知于湖。于湖即入轩前与观主相见。但见观主头戴星冠,身披鹤氅,
人物清标,丰姿怜俐。于湖暗忖曰:「不知来到此间,得遇此观主恁般风韵。」
遂调《西江月》词一阕,单道观主妙处:「半旧鞋儿着稳,重糊纸扇风多。来年
煮酒味偏浓,雨过夭桃色重。

  强距公鸡快斗,尾长山雉枭雄。烧残银烛焰头红,半老佳人可共。」

  吟毕,与观主分宾主而坐,观主问曰:「尊官何处?高姓大名?因什到此?」
于湖曰:「小生洛阳人氏,姓何,名通甫。游玩至此,天气炎热,敬到上宫,借
求一浴。请问观主高姓?贵寿?」观主答曰:「贫道在俗姓潘,年四十有八,讳
名法成。」正说之间,帘栊响处,只见一人俄然而入,头戴七星冠,身披紫霞服,
皂丝绦,红月荅履,约有二十余岁,颜色如三十三天天上王女临凡世,精神似八
十一洞洞中仙女下瑶池。生得丰姿伶俐,冠乎天成。于湖一见,荡却三魂,散了
七魄。观主令她进前,稽首施礼毕,伫立一旁,启唇问曰:「官宰高姓?」于湖
曰:「姓何,名通甫。」那道姑曰:「小道事冗,不及陪奉。」稽首而去。于湖
曰:「好个佳人,可惜做了道姑。」又问观主曰:「适间来者是何院观主?」曰
:「就是敝观知客。」

  正问之间,只见小童请相公沐浴。于湖至浴堂浴罢,到客房梳篦整冠。值门
公在侧,便问:「门公多少年纪?」门公曰:「小人今年六十二岁。」于湖曰:
「你在此几年?」门公曰:「有二十余年。」于湖又问曰:「你身上衣服,谁管
你的?」

  门公曰:「小人但得三餐足矣。衣服有无,随时过日。」于湖谓王安曰:「
你去船中取布一匹,赐与门公做衣服穿。」王安取与门公。门公拜谢。于湖就问
门公曰:「方纔鹤轩相见,姓名什么?哪里人氏?今年几何?」门公曰:「姓陈,
名妙常,今年二十三岁,金陵建康府人氏。」于湖曰:「她的宿房在哪里?」门
公曰:「在东廊第一间便是。」言未已,被女童来请相公晚斋撞散。

  于湖到鹤轩相见,谓观主曰:「蒙容洗浴,又赐晚斋,何以克当?生之舟中
炎热,故假馆借宿一宵,来日便行,自当拜谢。」观主曰:「无伤。如若未行,
宽住几日。」

  当晚斋罢,于湖闲步东廊之下,明月如昼,吟诗一首:「浩荡偏宜八月秋,
蟾光皎洁照诸州。谁家宝镜新磨出,挂在长空忘却收?」

  闲行之间,听得琴声响亮,见座黑门楼半开,挨身而入。见十余个道姑盘环
而坐,知客中坐抚琴。于湖叹曰:「此女正是凤凰入鸡伴,难以模拟。」正看之
际,忽然琴弦已断。知客曰:「莫不是有人盗听吾琴?」于湖慌忙而转身,言曰
;「何年日月,再逢此女,吾愿足知。」遂题诗一首于粉壁,以叹其美:「星斗
当天月正圆,忽闻窗畔理琴弦。瑶池降下真仙子,看罢教为独惨然。」

  尾后书「洛阳才子何通甫题」。题毕,回房歇息。

  次早,门公来请早斋。斋罢,却待收拾起程,只见门公报曰:「知客有请。」
于湖即至知客房中,分宾主而坐。茶罢,知客曰:「夜来轩中有失迎迓。」于湖
曰:「冒渎多端,不罪幸矣。」观见壁上有诗,而读曰:「晓日瑶台夜气清,天
风吹落步云声。尘根未尽俗缘在,千里关山月正明。」

  于湖读罢,问曰:「此诗何人所作?」知客答曰:「昔汉光武游王母宫,见
仙妃在彼,数日抚琴,故作此诗。第一曰,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故作「天风吹
落步云声」。」于湖暗忖:「十分人物,写作俱高,有十二分奇妙。」知客曰:
「小道今日上殿回来,见壁间题有佳作,重蒙过奖。」于湖曰:「小生冲撞贵寓,
窃听琴音,回房乱道《临江仙》小词以奉。」知客拆开读之曰:「误入蓬莱仙洞
里,松阴忽睹数婵娟。众中一个最堪怜。瑶琴横膝上,共坐饮霞觞。

  云锁洞房归去晚,月华冷气侵高堂。觉来犹自惜余香。有心归洛浦,无计到
巫山。」

  知客看罢,忖曰:「正是引贼\ 入寨。」于湖曰:「休要见笑。」

  知客曰:「重蒙所赐,又好笑,又好恼,小道意欲答相公,勿罪。」于湖曰
:「小生诚\ 为抛砖引玉耳。乞见教。」知客落笔即写《杨柳枝词》一阕云:「
襄王魂梦云雨期,两心痴,子今无计恋琼姬,自着迷。

  道心坚似絮沾泥,不往飞。任取杨枝作柳枝,强挨尸。」

  写罢,于湖观看,大笑。知客曰:「班门弄斧,幸勿哂焉。」

  于湖曰:「诚\ 所谓人才双全,非世之常出也。」然于湖看毕,亦作《杨柳
枝》词以奉云:「碧玉冠簪金缕衣,雪如肌。从今休去说西施,怎如伊。

  杏脸桃腮不傅粉,最偏宜。好对眉儿好眼儿,觑人迟。」

  写毕,知客观见,不语,亦作前词以答:「清净堂前不卷帘,景幽然。闲花
野草漫连天,莫胡言。

  独坐黄昏谁是伴?一炉烟。闲来窗下理琴弦,小神仙。」

  于湖看毕,即忙起身。知客曰:「言词冒犯,宥非为幸。」于湖谢别,到船
中叫王安取绢一匹,送至观中,谢了观主。进城上任理事。

  那陈妙常懊恨不及,从此惹起凡心,常有思念之意。不觉又是十月初一日,
本观设斋,会集众道姑,道姑齐来与观主稽首。正问答间,门公报曰:「外有一
秀才,言称和州泾阳县人,姓潘,要见观主。」观主曰:「请他进来。」门公出
去,引到鹤轩相见。观主问曰:「侄儿几时到此?」那潘必正拜了四拜,退而言
曰:「列位姑姑,就此相见。」众道姑还礼,俱各请坐。

  观主与众道姑曰:「这是我侄儿潘必正也。从家而来,家眷安否?」必正曰
:「俱各平安。有书在此。」观主曰:「几时离家?」必正曰:「旧岁十二月离
家,正月到京应举,二月初九日头场过了,忽然患病,未得终场。待欲回家,奈
有书在此,未及下得,所以特来拜见。」观主曰:「行李在何处?」必正曰:「
在船上。」观主曰:「你与门公去搬上来,住数日,另讨船回去。」必正同门公
将行李搬至观中。观主叫女童洒扫后房,与必正安歇。

  次早,必正到各道姑房里相访讫。闲坐之间,问门公姓名。

  门公曰:「小人姓戚,名中立。」必正又问曰:「东廊尽头那个道姑,姓什
名谁?」门公曰:「姓陈,名妙常。吟诗作赋,抚琴诵经,无有不能。」必正曰
:「曾有秀才过客与她赓和否?」戚公曰:「曾有个客人,姓何名通甫,号为洛
阳才子。是我引他见妙常,将布一匹,送与小人。」必正即将绵紬海青一件与他,
又吩咐曰:「休对人说我将衣服送你。」戚公谢曰:「小人谨领。」必正就调一
个《相见杨柳词》封了,令门公送与知客。

  门公见妙常曰:「潘官人特来相访。」妙常微笑曰:「在哪里?请进。」必
正向前施礼,分宾主而坐。茶罢,必正曰:「适间小生送一柬,奉呈叱览,孔幸。」
妙常读曰:「傍观道观过茅屋,惊人目。星冠珠履逍遥服,能妆束。

  绝世仪容琼姬态,倾城国。淡妆全无半点俗,荆山玉。」

  妙常看毕,惊曰「此人言词典雅,字若龙蛇,况兼人物厚重,比那何家大不
同。」妙常曰:「多承佳句。请问官人青春有几?」必正曰:「二十有五。」又
曰:「哪月寿旦?」必正曰:「八月十三。」妙常曰:「官人是大。」必正曰:
「知客是几时寿旦?」妙常曰:「目下不远。」

  正说之间,小童来请,曰:「观主有请。」必正即回。见了观主,观主问曰
:「你这几日身体如何?」必正曰:「托庇苟安。」观主曰:「小心住一程回去。」
必正曰:「以是搅扰姑娘。」茶罢,相别。

  到房中,自思曰:「回心甚急,奈被此人勾住,又得姑娘相留。」十分喜悦,
就在房中抚琴。陈妙常在花园听,曰:「此曲乃《凤求凰》也。」暗暗喝彩而回。

  次日,妙常使女童来请必正吃茶。必正即到房内,依次而坐。茶罢,妙常将
琴放在几上,烧炷好香,打个稽首,请必正抚琴。必正曰:「不能。」妙常曰:
「何故太谦?」观主曰:「必正先抚一曲,然后知客亦抚。」抚毕,各自散了。

  自此,往来半月。一日,必正走到妙常房中。女童曰:「官人请坐。」必正
曰:「师父何在?」女童曰:「去石城长春院访一观主,未回。」必正见书厨未
锁,开拿一部《通鉴》来看。内有一帖,见了大惊,去了三魂,荡了七魄。读曰
:「松院青灯闪闪,芸窗钟鼓沉沉。黄昏独自展孤衾,欲睡先愁不稳。

  一念静中思动,遍身欲火难禁。强将津唾咽凡心,争奈凡心转盛。」

  必正曰:「此是凡胎俗骨,何苦出家,有此怨意?不若乘机嘲戏,她若不从,
却有招词在此。」亦写《西江月》一首云:「玉貌何须傅粉,仙花岂类凡花。终
朝只去恋黄芽,不顾星前月下。

  冠上星簪北斗,案头经诵《南华》。未知何日到仙家,曾许彩鸾同跨。」

  写毕,放在砚匣底下,露些纸角出来。把《通鉴》安顿了,却待转身,妙常
回来,与必正相见,叙礼坐定。必正问曰:「何来?」妙常曰:「长春院观主患
病,去访,留吃中饭。有失相迓。敢问潘官人中膳否?」必正曰:「正欲回房吃
饭。」妙常曰:「宽坐,取琴来请教一曲。」取琴安几,见砚匣下一简,拿出观
看。此时柳眉剔起,星眼圆睁,叫道:「好也!好也!

  潘必正,是何道理!此间是清净道场,祝圣之所,写什淫词艳曲,调戏良人!
先到观主处说明,再到官府处定夺!」必正双膝跪下,曰:「望师兄高抬贵手,
一时狂兴,误写此词,伏乞恕罪!」妙常曰:「你是读书之人,此理难容!定要
与观主说知,再不许上我门来!」必正曰:「自古道「有风不可使尽帆。

  」有应即对,有问即答。」妙常曰:「我有什言词许你?」必正曰:「「强
将津唾咽凡心,争奈凡心转盛。」斯言果何谓耶?」妙常回嗔作喜,曰:「从何
而来?」必正曰:「在我袖中。」

  妙常用手来取,却被必正抱住,曰:「同到你观主处说明,却送官司定夺。」
妙常陪笑曰:「罢了,落在你手中。」眉来眼去,情兴如火。必正曰:「且将这
两个女童如何发落?」妙常就叫两个女童送一幅素绢与长春院观主,这两个女童
去了。

  必正妙常乃携手同入兰房。必正曰:「死生不忘卿恩。」

  妙常曰:「你莫比等闲看,我身犹处子,并无点泄。」卸下星冠,脱下衣服,
取一幅白香绫帕,亲手取红。必正见了,心中大喜。妙常曰:「潘郎,这是五百
年前结了这段姻缘,今日交付与君,休使贱妾有白头之叹。」交会间,恰似鸳鸯
戏水,浑如鸾凤穿花。喜孜孜连理共枝,美甘甘同心结蒂。恰恰莺声,不离耳畔
;喃喃燕语,甜吐舌尖。杨柳腰,点点春浓;樱桃口,微微气喘。星眼朦胧,细
细汗流香玉体;酥胸荡荡,涓涓露滴牡丹心。真合美爱色情多,怎比偷香滋味别。
又有一篇《南乡子》词,单道日间云雨。词曰:「情兴两和谐,搂定香肩脸贴腮。
手摸酥胸软似绵,美奇哉,褪了裤儿脱绣鞋。

  玉体着郎怀,舌送丁香口便开。倒凤颠鸾云雨罢,多情今夜千万早些来。」

  云雨罢,起,妙常带了冠子,问曰:「还是带冠子好,不带冠子好?」必正
遂作《鹧鸪天》一阕云:「卸下星冠睹玉容,宛如神女下巫峰。霎时云雨欢娱罢,
无限恩情两意浓。

  轻搂抱,款相从,时间一度一春风。若还得遂平生愿,尽在今宵一梦中。」

  妙常看罢,曰:「今夜不许你再来。我要上殿诵经,不可污了身体。」必正
曰:「总不如锦\ 帐欢娱,便是非常之乐。」妙常曰:「不要闲说。」必正遂出
一联,与妙常对云:「霎时云雨,难同彻夜之欢娱。」

  妙常对云:「半晌恩情,怎比通宵之快乐。」

  必正曰:「承蒙不阻,犬马不能报也。今夜莫上殿罢。」妙常曰:「待我上
殿回来,你房正连着我房,晚间掇梯从墙上过来,使观主不疑。」必正欢喜无限,
吟诗一首云:「一见仙容不下怀,愁眉深锁几曾开?多蒙窈窕殷勤意,暮暮朝朝
暗约来。」

  写毕,妙常看罢,大怒,回诗一首:「君还欲我隔千山,我欲还君弹指间。
今日与君成配偶,莫将容易意阑珊。」

  必正曰:「承蒙师兄佳意,我辈如何发遣?」妙常回嗔作喜,曰:「自今为
始,以夫妇叙礼,不许以师兄称。」正说之间,女童回来,阻生。必正作别回房。

  次早,见姑娘。姑娘曰:「侄儿身体如何?」必正曰:「稍安。」辞别回房,
坐定,自思:「妙常生得十分人物,写作俱高。」正欲掇梯过墙,只见日色未落,
不得到晚,口吟一诗云:「红轮何苦不衔山?仁立阶前几度看。但得疏星三四点,
免教仙子候花间。」

  吟毕,只闻楼头鼓擂,寺内钟鸣,众道姑上殿各散,回房睡了。

  必正关了房门,正欲掇梯过墙之际,只听得隔墙叫一声,「潘必正!」叫者
是何人?花面金刚,玉体魔王。绮罗织就豺狼。法场斗帐,牢狱牙床。柳眉刀,
星眼剑,绛唇枪。口美香舌,蛇蝎心肠。共他者,无不遭殃。纤尘落水,片雪投
汤。

  秦是强,吴越比,也为他亡。早知色是伤人剑,杀尽世人也不妨。

  必正听叫,连忙下来,却是姑娘。姑娘曰:「你哪里去?」必正曰:「登厕。」
姑娘曰:「你弹一曲《凤友鸾交》与我听者。

  」必正即抚。及毕,姑娘去了。

  必正依旧上墙,陈妙常接着下来,两个携手到亭子上,并肩而坐。妙常曰:
「你先上墙来了,如何又下去抚琴?」必正曰:「如此,如此。」妙常曰:「早
是不曾过来,倘若被她看见,如何是好?」必正看看一座好花园,但见:淡烟笼
\ 院宇,薄雾罩池塘。双双粉蝶宿花丛,对对游蜂穿柳砌。湖山隐,依稀见座峰
尖;池沼汀清,彷佛一天星斗。飒飒金风穿绣幕,团团明月透珠帘。

  妙常曰:「等你不来,因见湖山石眼透出月光,遂吟一绝云:蟾蜍一线透湖
山,斜倚栏杆偷眼看。仰观斗柄横三点,心忙移步出花间。」

  必正听得,大笑曰:「我不能得日落,口吟四句,韵脚一般相同。」妙常曰
:「愿闻。」必正吟曰:「红轮何苦不衔山?仁立阶前几度看。但见疏星三四点,
免教仙子候花间。」

  妙常曰:「何期不约而自同如此?」必正曰:「我与你同心同意,前世分定
夫妻。」言罢,二人入房,解衣共寝,覆雨翻云。

  正是:欢娱嫌夜短,颠鸾倒凤,犹如粉蝶探花心。欢戏间,不觉天晓。必正
仍归旧路去了。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07

  次日,见姑娘。姑娘曰:「吃早饭未?」必正曰:「未曾吃。适来偶见一太
医,看脉,说我身体甚是虚弱,若不用荤腥调理,恐伤性命。」姑娘听罢,吃了
一惊。便叫门公买酒肉果品之类,送在必正房中。必正检入。

  到晚,将酒肴与妙常同饮。正是:竹叶穿心过,桃花上脸来;茶为花博士,
酒是色媒人。灯光之下,看妙常有倾国倾城之色。口占《菩萨蛮》一阕云:「芸
房空锁倾城色,万态千娇谁能及?何幸到鸾帏,春心不自持。

  点染香罗帕,遂我平生愿。此处会云英,何须上玉京?」

  妙常听罢,亦口占《菩萨蛮》云:「香衾初展芭蕉绿,垂杨枝上流莺宿。花
嫩不禁揉,春风卒未休。

  千金身已破,默默愁眉锁。密语嘱檀郎,人前口谨防。」

  必正看罢,情兴越浓,遂解带云雨。及罢,即于枕上说海誓山盟,就中诉深
情密意。忽闻邻鸡三唱,最怪的晓霞穿碧落,偏嫌的红日照纱窗。必正披衣起,
回。

  自是之后,约有半年之期。必正一日与妙常闲坐,只见妙常两眼垂泪,眉头
不展。必正将手帕与妙常拭了眼泪,问曰:「因何这等烦恼?」妙常袖里取出一
个帖子,递与必正,必正看时,却是《临江仙》词一阕,云:「眉似云开初月,
纤纤一搦腰肢。与君相识未多时,不知因个什,裙带短些儿。

  茶饭不餐常似病,终朝如醉如痴。此情尤恐外人知,专将心腹事,报与粉郎
知。」

  必正看毕,曰:「既有此事,何不早说?有什难哉!」妙常曰:「我平日在
此欺着手下的人,今日做出这丑事,如何是了?只得寻个死路,免污他人耳目。」
泪下如雨。必正曰:「但放心怀。待我明日入城,赎一帖堕胎药。吃了便好。」
妙常曰:「我晓得你做个脱身之计,去了不回。我命只在今夜。」必正曰:「若
有此心,天地不。」

  辞别妙常,入到城中。正行间,只见喝道前来,必正避不及,街傍伫立。却
是必正的故友张于湖。于湖一见必正,连叫:「住轿!」与必正相见。邀必正同
到府中,分宾主而坐。茶罢,于湖问曰:「行馆何处?」必正曰:「在城外女贞
观姑娘处。」

  于湖曰:「令姑是何人?」必正曰:「是住持潘法成。」于湖曰:「既是此
观,其中有一好物在彼。」必正曰:「兄长何以知之?」于湖曰:「旧岁在彼借
水洗浴,曾作《柳枝词》。」

  必正曰:「莫不是洛阳才子何通甫的作?」于湖细说,二人大笑。必正亦备
言前事。于湖曰:「不难。你捏作指腹为亲,为因兵火离隔,欲求完聚,告一纸
状来,我自有道理。」

  必正别了于湖,回到观中,与妙常具说前事。晚间,到姑娘房中,必正双膝
跪下,将妙常之事,说与姑娘。姑娘曰:「我已知之。但不知你肯娶她么?」必
正曰:「小侄愿娶。」姑娘曰:「叫她来,问她。」必正叫妙常到房里,见了姑
娘。姑娘曰:「你做得好事!」妙常低头不语。姑娘曰:「去写状子来,明日进
城去告。」

  次日,三人同到建康府中下状。当日,三人跪下。太守问曰:「告什么状?」
观主人告:「乞还俗事。」太守曰:「卷帘。抬头。」叫妙常,问曰:「你曾云
「清净堂前不卷帘」?」

  唬得陈妙常魂不附体。太守曰:「潘必正、陈妙常二人既是指腹为亲,各供
本身之事。供得明白,准你还俗。」必正供曰:「乡贯举人潘必正,伏蒙琴堂判
府龙图侍郎台下:告为结亲完娶事。伏闻才愧相如,无挑琴之兴;贤同颜子,有
秉烛之忧。为因兵火流离,情意惧绝;岂期默然之会,所有前因。各有祖留衫襟
之表,幸望仁慈,得配终身,偕老终身。所供是实。」

  女贞观知客陈妙常供曰:「伏闻生居宦族,乃无谢女之才;长在玄门,叨沐
孙姑之德。尘根已尽,绝孟光之慕梁鸿;盗缘以再,断云英之约裴航。闹中取静,
打坐看经;忙里偷闲,寻师讲道。岂期百年冤债来寻,况是严师力□。今有度牒,
系是官文,未敢自专。伏望判府俯察来词,特赐与决。」

  金陵建康府女贞观道姑潘法成状供:「本观女姑陈妙常供,父陈谷英存日,
将女妙常曾指腹与潘必正为妻。见有原割衫襟合同为照。为因兵火离散,各无音
耗。幸蒙天赐,偶然相会,所说旧日根苗,辐辏姻缘。俱在青春之际,如乐昌破
镜重圆,似文君驾车之愿。所有原关度牒在身,未敢自便还俗。

  恕蒙准告,望乞台判。」

  太守看毕,援笔判曰:「道可道,名可名。强名曰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清者浊之源,守不住炼药丹炉;动者静之机,熬不过凡情欲火。大都未撞着知音,
多管是前生注定。

  抛弃了布袍草履,再穿上翠袖罗裳;收拾起纸帐梅花,准备着罗帏绣幕。无
缘处,青浦黄庭消白日;有分时,洞房花烛照乾坤。」

  张于湖判毕,即令还俗。

  潘必正与陈妙常成亲后,于湖举必正贤良方正,除授苏州府吴江县尹。官至
礼部侍郎。妙常生一男一女。夫妻衣锦\ 荣归,尽天年而终。

  续东窗事犯传锦\ 城士人胡生,名迪,性志倜傥,涉猎经史,好善恶恶,出
于天性。一日,自酌小轩之中,饮至半酣,启囊探书而读。

  偶得《秦桧东窗传》,观未毕,不觉赫然大怒,气涌如山,掷书于地,拍案
高吟曰:「长脚邪臣长舌妻,忍将忠孝苦谋\ 夷。天曹默默缘无报,地府冥冥定
有私。黄阁主和千载恨,青衣行酒两君悲。愚生若得阎罗做,剥此奸臣万劫皮!」

  朗吟数次,已而就寝。

  俄见皂衣一人,至前揖曰:「阎君命仆等相招,君宜速往。

  」生醉间,不知阎君为谁,遂问曰:「阎君何人?猥素昧平生,今而见召,
何也?」皂衣人笑曰:「君至则知,不必详问。」

  强挽生行。

  及十余里,乃荒郊之地,烟雨霏微,如深秋时候。前有城郭,而居人亦稠密,
往来贸易者如市廛之状。既而,入城,则有殿宇峥嵘,朱门高敞,题曰「曜灵之
府」,门外守者甚严。

  皂衣者令一人为伴,一人入白之。少焉,出,曰:「阎君召子。

  」生大骇愕,罔知所以,乃移入门。殿上王者衮衣冕旒,类人间祠庙中绘塑
神像。左右列神吏六人,绿袍皂履,高幕广带,各执文簿。阶下侍立五十余众,
牛头马面,有长喙朱发者,卓立可畏。生稽首阶下。王问曰:「子胡迪耶?」生
曰:「然。」

  王怒曰:「子为儒,须读书习礼,何为怨天怒地,谤鬼侮神乎?」生答曰:
「贱子后进之流,早习先圣先贤之道,安贫守分,循理修身,未尝敢怨天尤人,
而矧乃侮神谤鬼乎!」王曰:「然则「天曹默默原无报,地府冥冥定有私」之句
孰为之邪?」

  生方悟为怒秦桧之作,再拜谢曰:「贱子酒酣,罔能持性,偶读奸臣之传,
致吟忿憾之诗,望神君,特垂宽宥。」王命吏以纸笔令生供款,让曰:「尔好掉
笔头议论古今人之臧否,若所供有理,则增寿放回,词意舛讹,则送风刀之狱。」
生谢过再四,援笔而供曰:「伏以混沌未分,亦无生而无死;阴阳既判,方有鬼
以有神。为桑门传因果之经,知地狱设轮回之报。

  善者福而恶者祸,理所当然;直之升而屈之沉,亦非谬矣。盖贤愚之异类,
若幽显之殊途。是皆不得其平则鸣,匪沽名而钓誉;敢忘非法不道之戒,故惧罪
以招愆。出于自然,本自天性。切念某幼读父书,早有功名之志;长承师训,惭
无经纬之才。非惟弄月管之毫,拟欲插天门之翼。每夙兴而夜寐,常穷理以修身。

  读孔孟之微言,思举直而措枉;观王珪之确论,愁激浊以扬清。立贞忠欲效
松筠,肯衰老甘同蒲柳!天高地厚,深知半世之行藏;日居月诸,洞见一心之妙
用。

  惟尊贤而似宝,第见恶以如仇。视岳飞父子之冤,欲追求而死诤;视秦桧夫
妻之恶,便欲死而生吞。因东窗赞擒虎之言,致北狄知无回銮之望。俱忠臣被屠
戮而残灭,恨贼\ 子受棺椁以全终。天道无知,神明安在?俾奸回生于有幸,令
贤哲死于无辜。谤鬼侮神,岂比滑稽之士;好贤恶佞,实非迂阔之儒。是皆至正
之心,焉有偏私之意?饮三杯之狂药,赋八句之鄙吟,虽冒大耳息,诚\ 为小过。
惟神鉴之。」

  王看毕,笑曰:「腐儒倔强乃此。虽然,好善恶恶,固君子之所尚也。至夫
「若得阎罗做」,其不毁孰甚焉。汝若为阎罗,将吾置于何地?」生曰:「昔者
韩擒虎云:「生为上柱国,死作阎罗王。」又寇莱公江丞相,亦尝为是任,明载
简册,班班可考。以此征之,冥君皆世间正人君子之所为也。仆固不敢希韩、寇
二公之万一,而公正之心,颇有二公之毫末耳。」王曰:「若然,冥官有代,而
旧者何之?」生曰:「新者既临,旧者必生人道而为王公大人矣。」王顾左右曰
:「此人所言,甚有玄理。惟其狂直若此,苟不令见之,恐终不信善恶之报,而
视幽冥之道如风声水月,无所忌惮矣。」即呼绿衣吏,以一白简书云:「右仰普
掠狱冥官,即启狴牢,领此儒生遍视报应,毋得违背。」

  既而,吏引生之西廊,过后殿三里许,有巨垣,高数仞,以生铁为门,题曰
:「普掠冥司狱。」吏扣门呼之。少焉,夜叉数辈突出,如有擒生之状。吏叱曰
:「此儒生也,无罪。阎君令视善恶之状。」以白简与之示焉。夜叉谢生曰:「
吾辈以为重罪鬼入狱,不知公为书生也。幸勿见罪。」乃启关揖生而入。其中广
五十余里,日光淡淡,冷风萧然。四维门碑,皆榜名额:东曰「风雷之狱」,南
曰「火车之狱」,西曰「金刚之狱」,北曰「冥冷之狱」。男女荷铁枷者千余人。
又至一小门,则见男子二十余人,皆被发裸体,以巨钉钉其手足于铁床之上,项
荷铁枷,举身皆刀杖痕,脓血腥秽,不可近傍。一妇人裳而无衣,罩于铁笼\ 中,
一夜叉以沸汤浇之。绿衣吏指下者三人,谓生曰:「此秦桧父子与万俟婟,此妇
人即秦桧之妻王氏也。

  其它数人,乃章敦、蔡京父子、耿南仲、丁大全、贾似道,皆其同奸党恶之
徒。王遣吾施阴刑,令君观之。」即呼鬼卒五十余众,驱桧等至风雷之狱,缚于
铜柱,一卒以鞭扣其环,即有锋刀乱至,绕刺其身。桧等体如筛底。良久,雷震
一声,击其身如齑粉,血流凝地。少焉,恶风盘旋,吹其骨肉,复为人形。

  吏谓生曰:「此震击者阴雷也,吹者业风也。」又呼卒驱至金刚、火车、冥
冷等狱,各狱将桧等受刑尤甚。饥则食以铁丸,渴则饮以铜汁。吏曰:「此曹凡
三日则遍历诸狱受诸苦楚。三年之后变为牛、羊、犬、马,生于凡世,使人烹剥
而食其肉。

  其妻亦为牝豕,与人畜离,食其不洁,亦不免刀烹之苦。今此众以为畜类于
世五十余次矣。」生问曰:「其罪有限乎?」吏曰:「历万劫而无已,岂有限焉!」
复引生至西垣一小门,题曰:「奸回之狱」。荷桎梏者百余人,举身插刀,浑类
猬形。

  生曰:「此曹何人?」吏曰:「皆是历代将相,奸回党恶,欺君罔上,蠹国
害民者。每三日,亦与秦桧等同受其刑。三年后,变为畜类,皆同桧也。」复至
南垣一小门,题曰「不忠内臣之狱」。内有牝牛数百,皆以铁索贯鼻,系于铁柱,
四周以火炙之。生曰:「牛畜类也,何罪而致是耶?」吏曰:「君勿言,姑俟观
之。」即呼狱卒,以巨扇拂火。须臾,烈焰冲天,牛皆不胜其苦,哮吼踯躅,皮
毛焦烂。不久,大震一声,皮忽绽裂,突出者皆人。观之,俱无发髯,悉阉人也。
吏呼夜叉致于镬汤中烹之。已而,皮肉融消,惟存白骨而已。复以冷水沃之,仍
复人形。吏谓生曰:「此皆历代宦官,汉之十常侍,唐之李辅国、仇十良、王守
澄、田令孜,宋之阎文应、童贯之徒。曩者长养禁中,锦\ 衣玉食,欺诳人主,
妒害忠良,浊乱海内,令受此报,历万劫而不原也。」复至东垣,其女数千,皆
裸身跣足,咸烹肉刳心,或□烧舂磨,哀痛之声,彻闻数里。吏曰:「此皆在生
为官为吏,贪污虐民,不友兄弟,悖负师友,奸淫背夫,为盗为贼\ ,不仁不义
者,皆受此报。」生见之大喜,曰:「自今日始出吾不平之气也。」吏笑携生之
手,偕出。

  仍入曜灵殿,再拜稽首谢曰:「可谓天地无私,鬼神明察,善恶不能逃其责
也。」王曰:「尔既见之,心境坦然矣。烦为吾作一判文,以枭秦桧父子夫妻之
恶。」即命吏以纸笔给之。

  生辞别弗获,为之判曰:「尝闻轩辕得六相而助理万机,则神明应至;虞舜
有五臣以揆待百事,而内外平成。苟非怀经天纬地之才,曷敢受调鼎持衡之任?
今照:奸臣秦桧,斗筲之器,闾阎小人,虽居宰辅之名,实乃匹夫之辈。獐头鼠
目,何至意以逢迎;羊质虎皮,阿邪情而谄谀。

  岂有论道经邦之志,全无扶危拯溺之心!久占都堂,怀奸谋\ 而肆为僭分;
闭塞贤路,固宠渥而妒忌忠良。

  残伤犹剽掠之徒,贪鄙胜穿窬之盗。既忝职居师保,而叨任处公台,惟知黄
阁之荣华,罔竭赤心之左右。

  欺君罔上,擅行予夺之权;嫉贤□能,专起窜诛之典。

  奸究逾其莽、操,凶顽犹胜斯、高。以枭獍为心,蛇蝎成性。忠臣义士,尽
陷于罗网之中;贼\ 子乱臣,咸置于庙廊之上。视本朝如敝甑,通敌国若宗亲。
鸱鹰啄架臂之人,□犬吠豢牢之主。奸心迷措,受诡胡兀术之私盟;凶行荒残,
害贤将岳飞之正命。悍妻王氏,不言豹隐而言放虎之难;愚子秦□,只顾狼贪不
顾回鸾之幸。一家同性而捻恶,万民共怒以含冤。虽侥□免乎阳诛,其业报还教
阴受。数其罪状,书千张茧纸不能尽其详;察此愆非历万劫畜生不足偿其债。合
行榜示,幽显同知。」

  生呈上,王览之大喜,赞曰:「谠正之士也!」生因告曰:「奸回受报,仆
已目击,信不诬矣。其它忠臣义士,在于何处?愿布一见,以释鄙怀,不胜感幸。」
王□首而思良久,乃曰:「诸公皆生阳世,为王公大人,享受天禄,数万余次矣。
寿满天年,仍回原所。子既求见,吾躬诣导。」

  于是登舆而前,俾从者请生于后。行五里许,但见琼楼玉殿,碧瓦参差,朱
牌金字,题曰:「忠贤天爵之府」。既入,有仙童数百,皆衣紫绡之衣,悬丹霞
玉□,执彩幢绛节,持羽葆花旌,云气缤纷,天花飞舞,龙吟凤唱,仙乐铿锵,
异香馥郁,袭人不散。殿中坐者百余人,皆冠通天之冠,衣云锦\ 之裳,蹑珠宝
之履,玉珂琼□,光彩射人。绛绡玉女五百余人,或执五明之扇,或捧八宝之盂,
圜侍左右。见王至,悉降阶迎迓。

  宾主礼毕而坐。彩女数人,执玛瑙之壶,捧玻璃之盏,荐龙睛之果,倾凤宝
之茶,世罕闻见。茶既毕,王乃道生所见之故,命生致拜。诸公皆答之尽礼,同
声赞曰:「先生可谓仁者能好人、能恶人矣。」乃具席命生坐。生谦逊不敢当宾
礼。王曰:「诸公以子斯文,故待之厚,何用苦辞?」生揖谢坐。王谓生曰:「
坐上皆忠良之臣、节义之士,在阳则流芳百世,身逝则阴享天恩。每遇明君治世,
则生为王侯将相,辅佐朝廷,功施社稷,以辅雍熙之治也。」言既,命二吏送生
还。谓生曰:「子寿七十有二,今复延一纪。食肉跃马,五十一年。」生悦,再
拜而谢。

  及辞出,行十余里,天色渐明。吏指谓生曰:「日出处,即汝家也。」生挽
二吏衣,延归谢之,不觉失手而释,即展臂而寤,时五鼓矣。

  清虚先生传先生,空谷人也,与丽香公子、飞白散人、玄明高士为友,甚相
得,三人者,每感其吹嘘之力。惟玄明稍以高自据,先生遣弟子山云遮道而进,
将掩其不备以玷之。

  云至,玄明敛容问曰:「子欲昧我邪?」云曰:「非弟子之浮薄敢与先生抗,
实先生使之来耳。先生乐人之从,高士顾精明自励,不从之迷,何相忤邪?」玄
明曰:「先生固东西南北人也。某循途守从之士,安能顺之?且先生行必万里,
急则怒号,其性恍惚,令人不能捉抟。是以丽香公子触之而脱冠拜谢,飞白散人
遭之而委身如狂。先生且以为鼓舞之术,而不自知其严。子亦知之久矣。子以轻
清之才,必有覆护之德。幸为我解焉。」云曰:「高士诚\ 明见万里者。其如前
驱,实无定踪。倘解高士之围,必被扫逐。」

  言未毕而先生至。云乃避之,先生复就焉。云又避之如飞,先生怒而追之,
云乃散去。先生怒益急,山鸣虎啸,石走沙飞,江湖作浪,天地震动。云惧,尽
其族而复请命。

  顷之,飞白散人啸舞而至,与先生相翱翔而问故。先生号呼道之。飞白拍地
而笑曰:「玄明乃公之良夜友也,胡相隔哉!

  」遂挽先生访丽香。

  丽香方苦寒,如沉醉状,颠倒欲眠。先生扶之,而丽香益泄不宁,惟颠首而
已。飞白亦击其额而侵之。丽香力不能胜,乃微告曰:「二公少避,某即醒矣。」
飞白乃避地,先生亦息焉。丽香遂振衣而起,含笑相揖。既而,知玄明之外见,
乃郝然对曰:「吾四人者,天地之秀也。安能缺一哉?某传世几叶,支衍虽盛,
使无玄明公照顾,则皆影灭矣。况玄明亦与二公有光,何独避之?」飞白亦笑曰
:「玄明虽有缺处,亦颇明白可接。」先生乃和声然之,令云去侧而请焉。

  玄明至,交好如初。情思相合,心胆相照,终夜依依,密不忍舍。自是以为
常。每至晓,玄明扶云西归,惟丽香则与先生倚栏相笑而已。

  先生盛盖天下而不征诸色,泽及万物而不见诸形。然晚年亦性暴好杀,触之
者股栗,犯之者容槁。此其所禀之气然也。

  天下之人,想象其丰彩,而不能物色之,故称之曰「清虚先生」

  云。

  丽香公子传公子,世传春申君所生,而又曰大树将军之别枝,皆未老,然其
为人,色艳质美,人咸爱之。与清虚先生交,先生每狎之,公子必佯狂而舞。及
飞白散人至,公子必倾心饱其慧而低首不言,若曲腰向谢之意。玄明高士笑而问
曰:「子非贱也?遇清虚而即舞;子非贫也?见飞白而多贪。吾甚昏于是。」公
子笑而答曰:「以子之明,不能亮察我邪?某奕叶联芳,身荣朱紫,根据封土,
孰能摇兀?但清虚先生善发人,故某一相接,遂胸中道理勃然萌动,是以不觉其
舞蹈耳。至于飞白散人,则轻狂无籍人也,得借一枝,便合缱绻,且欲相压,令
人心腹不能自露。况稍得意,弥漫天地之志,欲使万物皆出其下。某以一介之资,
安能不顺受其泽邪?」

  明日,玄明以告飞白。飞白怒骂曰:「公子出身草莽,令色谀言。某虽轻狂,
力能屈之,使不见天日。」玄明惧,求解于清虚。清虚飘然而来,以和气劝飞白。
飞白意乃释,且谢曰:「得先生之解,不觉点化矣。」公子遂洗容出见,不动颜
色。

  飞白愧,披拂倒地,不敢仰视,且自释曰:「欲使公子流芳耳,敢有泪滴之
累耶?」自是飞白甘为下流,不复与公子比肩矣。

  玄明知之,亦负惭自蔽者数日。后形迹稍露,乃逾垣一窥公子之影。公子挽
清虚,颠首招之。玄明伛偻而来,且掩其半面以谢。公子曰:「某与高士形影相
随,何避嫌之有?」乃席地而坐,终日依依,至晓而散。识者谓公子有容人之度,
良有以也。公子少时为妇人女子所爱,有妆残者,必捐己以亲之。清虚先生每戒
之曰:「子为色所累,必遭夭折。」公子曰:「今已衰老矣。夫大丈夫宁寸斩焚
身,岂死于妇人女子之手耶?」

  遂谢事,甘朽林下,其族亦渐见零落。

  后青帝宰世,公子之子孙渐盛,支宗繁衍,不可胜计。然成之者,清虚与力
焉。而玄明、飞白,特往往来一亲近而已。

  飞白散人传散人乃神仙者流,性喜寒,为人洒落,绝无渣滓。四友中独与清
虚交契,甚不值于丽香,而于玄明,则淡淡相安而已。

  一日,玄明方出游,丽香侯于墙阴,犹未相接,而清虚先生摇丽香之肩而问
曰:「玄明今夕来否?」曰:「未也。」曰:「子惯为玄明影射。」曰:「玄明
家于东海,其来也逾万山,渡长水,所至之地,一草皆辉。某生于斯,长于斯,
进不能前,退不能后,所知者不过撮土之区耳。而玄明之来否,安能逆睹哉?」
清虚不悦,乃使人捉散人至。散人遣其仆霰子先报曰:「奈将六出矣。」顷之,
前呼后拥,结阵而至。如衔枚疾走,不闻行声。见者皆凛凛伫目而视。玄明知之,
中道而避。清虚以为得计,狂荡不能自禁。

  丽香垂首斜欹,若有怒意,嘘气成雾,直浮青霄。玄明知之,乃乘呼挺身而
出,与飞白相对。飞白亦仰视玄明,辉光相荡,似有争意。玄明让曰:「吾二人
者,不择富贵。而子入长安,贫者蹙额,何不仁也!且自古田土不择高下,虽不
洁地亦委身亲之,何不义也!人皆上进,而子独甘下贱,虽公庭之前,万舞自得,
何无礼也!辱泥涂,投井壑,而庭除之前每见侮于童子,何不智也!积厚如山,
夸耀于世,方见重于人,人皆称赏,而略受温存,去不旋踵,何不信也!某之所
以避子者,诚\ 不屑见子耳,岂有所畏哉!」飞白乃回首应曰:「子真蟾蜍耳!

  胡不自鉴,敢与某比?某之术,倏然而灭,倏然而成,清虚且让吾之神;剪
发不足以尽巧,飞絮不足以象容,丽香且让吾之色。子何人也?昭昭者未几,而
昏昏者继至。安能若某之所至,旁烛无疆,孙康德以夜读,李□得以擒吴,伟烈
照辉,举世称瑞,岂不压倒元白邪?」

  清虚因二人凛色交射,各争容彩,乃与丽香从中解纷。散人笑曰:「玄明以
满足自恃耳!」玄明亦笑曰:「飞白艾萨克泼自放乎!」丽香曰:「二公之才,
皆皓皓乎不可尚者,正相映以扬休光可也,而乃争高下间哉?」二人感而谢焉,
遂为莫逆友。自是宇宙重光,皆二人力也。

  后散人遇词客于庭中,客曰:「想公久矣。公能爽吾愤耶?」散人不应。客
怒,令童子扫其党而烹之。散人知不免,乃投于鼎镬,尸解而去。时玄明在上,
丽香在前,而清虚往来于左右,皆不能挽而留也。

  玄明高士传高士生于东海,而其长也,又涉于西海,辙迹遍天下,人皆仰之。
未有一登其门者,惟唐玄宗幸其第,遂有广寒宫之名。

  高士为人丰采无比,圆神不滞,且识盈虚之数,不以显晦介意。清虚、丽香、
飞白三人皆亲炙其辉,而丽香犹一步不忘焉。清虚、飞白忌之,遂加屈辱之苦。
丽香望救于高士,高士自昼至暮,始素服而来。丽香方负罪鞠躬叩首以谢,而高
士惟冷视而已,不能扶之起也。丽香怒曰:「高士以经天纬地之才,昭明洞察之
德,乃不能驱清虚于空谷,扫飞白于炎方,使我草莽之士垂首丧气于此耶?」高
士曰:「居,吾明与子:子非岁寒材也,求免于飘零足矣,而欲拔萃以取荣哉?」
丽香益怒,复求解于清虚。清虚不觉大笑,奋然一声,飞白惊倒。丽香遂排脱而
起,自是感清虚而疏高士矣。

  高士一夕为阴谋\ 所掩,卒然临之,魂魄俱丧,平生所有,吞并殆尽。九州
岛之人,无贵贱,无大小,皆焚香秉烛以救之。

  而三人者,则如常而已。然清虚犹凄然有惨意;飞白犹暗然有悲色;而丽香
则迎笑而问之,若有幸其磨灭者。既而,高士幸完璧。清虚、飞白从而短之,高
士曰:「丽香非有他也,限于力也。某与丽香可以神交,不可以力助;可以形影,
不可以形求。何我韬晦之时多,相会能几何哉!」丽香闻之,叹曰:「一疵不存、
万里明尽者,吾高士也!向压于飞白而不救者,亦限于力耳!某诚\ 非才,何以
知高士之量!」寻续旧交,遨游良夜,或平原旷野之中,或□岩古壑之岭,或琼
楼玉宇之上,或纱窗静槛之下,四友无所不至。所至之处,清气郁然,非寻常俗
比矣。

  然高士少时爱学美人眉。丽香谓曰:「以某之色,得君之眉,媚不可言矣。
至老年,血魂消瘦,每持一钩,钓于江汉间。

  」飞白谓曰:「独钓寒江,宁舍我为伴耶?」清虚乃笑曰:「吾稍奋焉,则
公等或昏昧而逃匿,或弃职而捐躯,尚能相安相得于宇宙间哉?」三人拱而谢曰
:「愿淡洵以交,万年一日。

  幸毋相慱,以至于是。」清虚曰:「戏之耳!」复叮咛以为永友,期与天地
相终始。

  风流乐趣风月场中毛女、云雨帐内将军,二人但遇就相争,不顾忘身丧命。
一个喜钻窍寻孔,一个喜啖肉吞□。要知胜败与输赢,且听下回词咏。

  诗曰:散闷无拘不作忙,只凭谈笑度时光。

  聊将大艳风流传,说与知音笑一场。

  话说乌将军与毛洞主的故事。这将军生在脐下,长在腰州,姓乌名龟,表字
骨轮,列号风月散人。其性有刚柔兼济之才,其身有变化多端之术,弄手段能缩
能伸,显威风可小可大。喜时节似铁加钢掘上而掘下,闷来时如绵去种倒东而倒
西。窃玉偷香,不亚于西厢张珙;取勇当先,胜似那江东楚王。莫道不可将凡比
圣,圣凡皆赖此物而生。

  忽一日,奉□太保命令,领兵前往裸人县,剿捕毛洞中女寇走一遭。唱:一
边点动人和马,炮响三声离了老营。抗枪舞棒军吶喊,叉手趋脚将威风。碗子盔
边生紫雾,龟背壳上蚌青□。这一去,高山峻岭堂条路,铁壁铜墙撞透明。

  在路行程多风景,中间少带骨碑名。将军挂印俱人马,正马军随拗马军。兵
似群鸦来噪凤,将如楚汉惯争锋。

  这一去揉碎梅花诚\ 妙手,劈破莲蓬手歪断根。鳅如菱窝钻到底,双龙入海
定成功。短枪刺开格子眼,双弹打破锦\ 屏风。

  只用孤红一拈香肌俏,引得我临老入花丛。过了九溪十八洞,见了些金菊到
芙蓉。剑行十里人马进,不觉春分昼夜停。对对蓝旗报回玉,拍马已到黑松林。

  两乳尖幽屯驷马,杜家在上扎辕营。中间揭起青衿帐,五爪将军两下分。坐
下腰州□太保,捉下能争惯战人。

  话说□太保便问:「是何人出马?」声音未竟,只见黑松林下闪出一将,生
得粗粗大大,又不细细长长。要知此将住何方,腰州府成群结党。道:「末将不
才,出马一遭,不领兵卒,只须二子。」

  一骑马冲出营来,但见洞门外好景:阴崖险峻,玄孔深幽;两行黑松掩映,
一股清水奔流;前尖后长,犹如边城围绕;中间水发,恰似湖海汪洋。观不尽洞
门好景,高叫:「红心小卒,报与你毛洞主得知,叫她强将出马,弱将休来!」

  这小校不听便罢,既然听说,即到里面声言:「祸事!外边有一独目将军,
甚是雄将,声声叫杀,句句不饶。」

  毛洞主听说,带领水手,身出洞来。且看来将如何排兵,怎生打扮:戴一顶
紫巍巍一抹耿不呆的檐盔,披一领细毛织就的乌油龟背铠,使一根光筋缠就□木
炳的点钢枪,骑一匹追风赶日惯战竖头马。

  这将军更看那女怎生模样,如何装束:她生得丹凤眼,悬胆鼻;一张没牙口、
两片粉红唇;戴一顶前尖后长荷包样扁食盔,披一领里红外白、青边黑缝两片顽
皮甲,使一条不伸不缩明伤人、暗埋伏紫金□,骑一匹能颠惯跛赤眼清鼻大口无
头马。

  问知:「来将通名,不消问吾。」

  言:「乃是威镇腰州乌将军是也!今奉腰州□太保命令,领兵讨伐作乱淫寇。
早早下马受降,免遭千戳万岛之苦。若是牙崩半个不字,凭着俺景东人马大披挂
的将军,填凿洞口,杀进子宫,拿住你等,刺血饮马,取髓补精,那时悔之晚矣!」

  这女子微微冷笑,答曰:「但见你人物标致,未知你出马鏖战如何?此时休
要逞啰啰,管叫你一会儿刚强性过,那时节洞门伏首,休教二子来拖。直杀你人
困马乏要求和,那时方才怕我!」

  这将军也不答话,两手拈定光金似铁硬的独龙枪,照着那女子分心就刺。这
女子也不慌,也不忙,凤点头侧身躲过,取出五采盘桓锦\ 皮套数,及驾相还,
两下皮鼓打动,怎见得好杀。

  唱:你与你主争自在,我与我主助风情。你使懒汉推车法,我使驾牯去催更。
倒浇蜡烛身流汗,隔山讨火洞门红。正是两家盘桓处,中间捎带果子名。

  两个栗子答了话,一对枇杷大争锋。只爱平坡员眼口,金桔怀内有风菱。银
杏高时莲子放,胶枣乌梅紧皱纹。小红染污葡萄被,樱桃口内咬橙丁。柿饼脸儿
通红了,榄橄回味各人心。

  只战得月暗秋窗嫌夜短,风吹竹径恨更钟。第一合才用机关无胜负;第二合
再加手段见输赢;第三合打起精神嗷战久;第四合看看筋力不从心。当时恼了毛
洞主,怒发冲冠起歹心:「我今若不显手段,乐得冤家丢精神。」

  口里念动妖邪咒,款款轻轻叫了几声。金莲高峰两腿里,悠悠戏沟洞红心。

  乌将不识轻生计,尽力具兵重扑门。佳人见来心内喜,放出大水要淹人。五
爪将军忙来展,怎当他急浪滔滔里外生。烟漫阴崖傍岸柳,撞塌洞口正当松。

  常言道:势硬难熬软。话不虚传果是真。三略六韬虽是晓,二十四解欠分明。
怎当他手歪上手歪下来得快,左别右扭不饶人。翻身再摆龙翻里,拿住将军胯下
存。

  腰酸腿困难咂争,手软心忙没了神。再着一会儿不丢了跑,定死在佳人手相
中。

  幸亏二子多能干,倒把将军拉出洞门,虚点一枪逃了命,到底难熬久战人。
前走的厌头塌脑腰间将,后赶的跛口张牙再兴兵。一身英雄随流水,五陵豪气逐
东风。好似猛风吹败叶,犹如急雨打残红。雨散云收鸳帐冷,香消风尽绣楼空。
编成毛女乌龟传,说与风流子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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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理人:「第一次参加十日谈,希望大家觉得我的东西还满意,如果大家喜
欢,我会继续努力做的。」

  鹰魔:「多谢好文,让我们欢迎十日谈的第三夜?小楼一夜听春雨。」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10

第三夜小楼一夜听春雨

           小楼一夜听春雨(上)前世

  江南。

  听雨轩。

  春雨如丝。

  冷华卸去身上的罗裳,站在铜镜前,无情的岁月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乌黑
的长发随意的披散下来,面庞上略带淡淡的哀愁,美目中还蕴藏着一层雾气,使
她笼\ 罩在一种神秘的面纱下面,让人只想揭开她内心的秘密。

  一对柔若无骨的纤手抚上高耸的双峰,鲜红的蓓蕾依旧怒放,平坦的小腹上
没有一丝赘肉,两腿间茸茸的芳草随着一阵涟漪轻轻摇摆,似乎在埋怨无人到访。

  冷华叹了口气,跨入飘满鲜花的水池,斜依在池边,那对勾魂夺魄的明眸缓
缓的闭了起来,身子在兰汤中稍稍扭动了一下,吁出一口长气。

  小楼外,细雨连绵,沙沙的声响掩盖了一个男子的喘息。他一直隐藏在树后,
身为出色的杀手,本不应该发出这种声音,可是,面对如此动人的娇躯,如果没
有点反应,那他男性的功能也就值得怀疑了。

  心终于平静下来,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如果不是魔教搞什么所谓的「
天下一统」庆功大会,他也没办法接近这座小楼,更不会见到如此香艳的场面。

  他握紧手中的长剑,在一声轰隆的春雷声中,在树身上猛的一踹,借着足底
的冲力,人剑合一,向屋中的冷华疾射。

  就在他动手的同时,池水忽然有了变化,一股刺骨的杀气从水中罩向冷华的
小腹,配合的恰到好处。

  冷华原本极其安详的面庞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左手一招,十几片花瓣便
射向男子身上的要害,右手则重重的往水面上拍去,顺势从水中跃了出来。

  「万点繁星」!男子手腕急抖,十数道剑光不分先后的将花瓣击落,余势不
歇,仍然刺向赤裸的冷华。

  就在剑光临身的瞬间,男子忽然失去所有力道,重重的摔在地上,眼神涣散,
满脸的不信,眉心正中却有一个血洞!正是冷华随手弹出的一颗水珠之功!

  冷华这才转过身来,只见池中浮起一具冰棺材,一个身着黑色水靠的女子被
封在当中,一样是满脸的惊讶。

  「原来是天诛门的「夫妻双杀」,」冷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既然你老公
已经死了,我就做做好事,让你们早日团聚吧!」

  说完,双手一合,「轰」的一声巨响,冰棺材化为齑粉,将满池的清水染成
一片艳红!

  「看来我的「冰封诀」还未全功,居然只冻住了这么一点点。」冷华喃喃的
低语着,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凝视外面那凄迷的一切。春风卷着细雨打她赤裸
的身躯上,傲人的曲线袒露在外,丝毫不担心旁人的窥视,她知道没有人敢暗中
偷看她,因为那样的结果只有死,除了一个人。

  「啊,又下雨了,天哥!你到底在哪里呀?」

  她在窗前凝立了半晌,终于转身步上二层,从床头的暗格中取出一个朱红色
的匣子,拿出里面的事物细细摩挲起来,脸上竟浮现万种柔情。

  「天哥!你可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啊!」

  而在她手里把玩着的,赫然是一条男子的尘根!

  七年前,一样的春雨如丝。

  冷华开始后悔没有听师傅的劝告,在强敌环伺的当口,孤身一人前往武夷山,
寻找传说中的神剑。终于落入敌人的陷阱,虽能杀出重围,可也被少林的老和尚
劈了一掌,最要命的是居然中了「毒宗」的暗器。

  肩头上已经开始麻木,自己的功力只能暂时延缓毒性发作的时间,再不找地
方医治的话,小命可就要送在这里了。可是,身后还有十数名高手紧追不舍,凭
冷华现在所剩的武功,一个江湖上的三流人物也能将她收拾了,更何况后面的那
群人中至少还有两个一流高手。

  忽然间,冷华在林木的缝隙中发现前方不远处露出一间茅草屋,像是有人居
住的样子,她已顾不上思忖这是否又是一个陷阱,总之,如果遇上敌人,大不了
拚死一搏;要是万幸碰到魔门中人,或许可以逃过此劫。她运\ 起残余的力气,
向茅草屋奔去。

  就当她距离屋门还有三丈的时候,身上的内伤发作起来,冷华顿觉天旋a 转,
跌坐在地,再也无法寸进半步。追踪的敌人也到了,十几个人都是满面诧异,仔
细的打量着这个意外出现的小屋。

  一个面若重枣的中年汉子朗声道:「在下岭南秦仲,和几位朋友围剿魔门妖
女,不知哪位同道在此居住,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其中一个瘦小的男子最是性急,见无人应答,手中的钢刀便削向花容惨淡的
冷华,一边还恶狠狠的叫着:「妖女,今天就让你死在我「九尾狐」樊龙的手上!」

  冷华心下一凉,瞑目待死,其余人也略微偏过头去,彷佛不忍心看着这个如
花的少女溅血三尺的惨状。

  「嗖」的一声,一杆长枪划空而出,插在地上,枪尾颤动,挡在冷华的面前。

  樊龙唬了一跳,连退数步,凝神观瞧。只见一名眉清目秀的弱冠少年从屋中
掠了出来,抄起长枪,打量众人。

  秦仲上前一步,拱手道:「这位少侠,看你一脸正气,必是我道中人,我们
来此并无恶意,只想为武林除害,还请行个方便。」

  少年道:「大叔不必多礼,只是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弱小的女子,传了出去恐
怕有损正道的名声。」

  「除魔卫道,正是我等的职责。」

  「话虽如此,看这女子年纪轻轻,想也无甚恶行,不如给她一个机会好了。」

  「你小子啰嗦什么!老子说杀就得杀!」樊龙先前吃瘪,早已怒气上涌,又
见对方居然是个少年,说话也就没那么客气。

  少年的眼光扫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并不多言。

  「你他妈的什么意思?瞧不起老子是不是?」

  少年有向秦仲说道:「据我所知,「九尾狐」也不算什么正派人士,你们怎
么会走到一起来的?」

  秦仲面露尴尬,道:「魔门作恶多端,武林中人都得而诛之,樊兄已弃暗投
明,现在是我们的同伴。」

  「哦?既然他能改过,为何大叔不能给这名女子一个机会?」

  秦仲一时无言以对,樊龙早按奈不住,上前道:「小子让开,别耽误大伙的
时间,要不然连你也一起宰了!」

  少年见秦仲无意阻拦,双眉一扬,道:「这件事我管定了,各位请回吧!」

  樊龙大怒,钢刀「力劈华山」,砍向少年,少年也不惊慌,单手握枪,迎了
上去,枪尖在空中突地射出一条白芒,正点在刀头上,樊龙只觉得手上一热,一
把单刀已被少年震成十七、八截。

  秦仲距离最近,看的清楚,脱口叫道:「浩然正气!少侠是药王谷的人?」

  少年傲然道:「正是。还请各位给在下一点薄面,放过这女子吧!」

  「药王谷」是武林三大禁地之一,谷主「神医圣手」更是名列天下英雄榜的
第五位,只是大家都只记得他医术高超,很少有人见他施展过武功,可见过的人
都称其「浩然正气」乃武林一绝,江湖上的排名只是因为他不喜与人争斗,所以
才屈居第五。

  秦仲心中思量,看这少年的武功,已有了七重「浩然正气」的功力,在场众
人即便连手,也决讨不了好去,不如先行退去,再做打算,这样还可以和药王谷
攀点交情,以后有什么伤病,也不用发愁了。

  「既然少侠在此,想这妖女也会感激你的救命之恩,就由少侠将她带去,希
望可以化解她的戾气,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小侄杨天谢过大叔。」

  秦仲点点头,带着众人去了。

  冷华一直坐在地上,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直到少年微笑着将手伸向
自己,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冷华在昏昏沉沉中,只觉得有人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不停的忙碌着。忽然
肩头一凉,又突的一热,她这才醒了过来。

  等到眼睛能分辨事物的时候,她「呀」的一声叫了出来,顺手一掌掴在少年
的脸上。

  原来她的衣裳已经被撕破,雪白晶莹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那少年正用嘴唇
亲吻着自己的粉肩。

  少年一楞,连忙站起身来,双手齐摇,解释道:「姑娘中的是「毒宗」的暗
器,在下一时情急,只得从权,还请姑娘不要误会。」

  原来是在疗伤!冷华这才发觉肩头的麻木已经变成了疼痛,原先乌黑的伤口
也淌出鲜红的血液,不由得心中大愧,唯唯诺诺的说不出话来。

  少年取出伤药递了过去,要冷华敷在伤处,自己则背过身去,再也没多看冷
华那赤裸的肩头一眼。

  「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冷华感激不尽!」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你是叫杨天吧?」

  「正是在下。」

  冷华想着当年的初遇,唇角逸出一抹淡淡的苦笑,本以为是天赐良缘,可没
成想最后却落的如此收场。

  她仔细的端详着手中的阳具,眼中隐约浮现那张俊美的容颜,一时间千种滋
味涌上心头。

  失去你,做了江湖霸主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独守空闺,寂寞一生。

  冷华把手中的阳具缓缓的移到面前,轻启樱唇,含了进去。玉齿微合,咬住
龟头上的嫩肉,舌尖顶住前端的小孔,上下撩拨。一行清泪却流了下来。

  手腕轻翻,阳具在口中转动着,冲破玉齿的束缚,向更深的地方挺进,齿尖
的突起在茎身上留下几道淡白的划痕,香舌也缩回口腔,包裹着龟头,引导它前
进的方向。

  终于都进来了啊!

  龟头顶着口腔深处的黏膜,一股芳香的气味窜入,那是龙蜒草的气息,也正
是它使得脱离身体的阳具能一直保持坚硬的状态。

  冷华不再用玉齿嵌住茎身,取而代之的是两片柔软的嘴唇,手上更是前后摇
动,让阳具在口中活动起来,一次又一次的撞击深处的软肉,贪婪的吮吸着。清
清的口液沿着嘴角淌下,瑶鼻微微扇动,发出咻咻的呻吟。

  直到唇舌变的麻木,冷华这才吐出阳具,呆呆的望着布满水迹的茎身,再次
陷入沉思。

  「我要归隐山林,从此江湖上的一切与我无关,望师父成全!」冷艳的面庞
透出无比的坚毅,冷华面对养育自己多年的师尊一样是那么无所畏惧。

  「哼!就为了那个少年,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师父吗?」

  「徒儿自知有负师父的恩情,可我这些年也为本教出了不少力,而且我已经
把身子给了他,还请师父放我一马!」

  「好!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只要为我再杀一个人,我就答应你。」

  单纯的冷华根本不知道师父的打算,只要有机会和心上人在一起,就算是天
王老子也照杀不误。可是,当她趁着师父和那人交手的机会,将手中的长剑送进
对方心窝的时候,一场悲剧才刚刚上演。

  等冷华满怀喜悦的找到杨天的时候,见到的却是一张充满阴霾的脸。杨天这
时已经从同门师兄弟那里知道了一切,当然,那些人是被魔教教主故意放走的,
好让杨天知道是谁杀死了自己的师尊。

  「天哥,师父已经答应我了,难道你不高兴吗?」

  「你等我三个月,我还有些事情要做,等办完了,我一定会去找你。」

  冷华当时被兴奋的心情冲昏了头,根本没有听出杨天的语气中那刻骨的仇恨,
一个人喜孜孜的回到自己居住的听雨轩,等待着幸福的来临。

  三个月后,杨天果然如期而至,只是脸上的阴霾更加重了。

  冷华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要心上人在自己身边,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卧房的红烛努力的燃烧,红红的烛泪比以往多了许多,彷佛它早就看到那结
局,正为这无奈的天意而哭泣着。

  杨天英俊的脸上透着一种让人心寒的冷酷,往常那明朗的笑容也换成了冰霜。
倒是冷华还是那么热情,一边笑着为杨天斟酒,还不时的说着归隐以后的打算,
一副小女人的模样。

  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的。

  杨天阴沉着脸吃完了饭菜,拉起冷华,来到了床前,近乎粗暴的扯下了她身
上所有的布料,把她推倒在床上。

  眼前的身躯还是那么动人,如花的娇颜上带着一抹惊心动魄的红晕,美目中
饱含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期盼,直欲滴出水来,胸前两团粉肉坟起,在那顶端长着
一对成熟的果实,毫不畏惧的挺立在杨天面前,修长的双腿稍稍打开,根部的小
山丘上,细草丛生,疏落有质,草丛中隐约可见一条裂缝,由于以经过人事,丰
满的蚌片不似先前那般紧闭,而是微微张开,恍惚看去,蚌片一张一合,像是在
娇喘不已。

  冷华双手抚上发烫的面庞,双目含情,看着一言不发的杨天,一副任君采摘
的动人模样。

  杨天望着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胴体,长吸了一口气,随着衣裳一件一件的飘
落,健硕的阳刚身躯袒露出来,隆起的肌肉不但没有粗犷之感,反给他稍嫌文弱
的俊俏面庞增添了一股硬朗的男子气概。

  杨天胯下的尘根早已挺起,向着冷华频频点头,似是很满意面前的一切。

  纤手握上茎身,轻轻一拉,杨天再也站立不稳,整个身子覆了上去,顺手抚
摩鲜嫩的鸡头肉,拇指和食指圈住蓓蕾,指间因练功多年形成的老茧立时刺激得
它更加挺起,痒在冷华身上,也爽在两人心里。

  手中的力道逐渐加大,丰满的乳房在揉压下诚\ 实的响应着,陷下,弹起,
陷下,弹起,一次次的变形虽有些许疼痛,比起不停涌上的畅美感觉来,却也算
不上什么。

  两人的唇舌早已交织在一起,你进我退,像是在激烈的交锋,口液在激战中
飞溅出来,沾在双方的面上,却是谁也顾不上理会。

  大蛇在草丛中寻找那条神秘的裂隙,无数的芳草从蛇首掠过,酥麻的感觉越
来越强烈。终于穿过那片草地,大蛇的顶端达到了洞口,两片蚌肉立刻张开,一
滴蜜汁从洞穴深处渗了出来,马上就被大蛇吸入口中。等到整个蛇头钻入洞中,
蚌肉却突然合上,夹住蛇头后面的凹槽,不让它肆意施为。

  大蛇似乎有些不耐烦,拚命的向里面钻去,无奈蚌片紧合,羊道狭窄,嵌住
的部分正好是蛇的七寸,有力难施,反让大蛇痛了起来。

  大蛇也不是善类,情知不可为,故而向后退却,蚌肉却也舍不得它就此离去,
夹合的力量更大,可进入虽难,退出却容易的紧,力道再大,却也阻止不了它的
后撤。到后来,只得力道一松,放它出去。没想到大蛇刚出洞口,立时又窜了进
来,蚌肉又一次紧紧的钳住七寸,只让它稍窥门径。

  大蛇却也不灰心,又退了出去,再以更猛烈的速度钻入,周而复始,锲而不
舍。蚌肉一次又一次的阻止着它,可力道则越来越弱,更要命的是洞中竟流出清
泉,淅淅沥沥的涌向洞口,方便大蛇的前进。

  等到细小的流水变成欢快的溪流,蚌肉再也挡不住大蛇的冲击,「噗」的一
声,整条蛇身挤了进来,只余下两颗肉球在洞口处摇荡。

  「啊~~~」冷华被突如其来的充实感刺激得呻吟一声,同时又有些奇怪,
「哥,怎么会这样呢?好像比以前又大了许多!」

  杨天面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不自然的道:「没什么,我碰巧得到了一株草
药,能强化男子那里的功能。」

  冷华听了也不多话,一双美腿缠上杨天的腰际,粉臀抬起,将秘处完全暴露
在对方的攻击之下,左摇右晃,使两人的私处紧密的结合在一起,再也没有半点
空隙。

  杨天双手把住冷华的大腿,目光灼灼的盯着两人下体接触部位,开始强有力
的冲刺。只见蛇身抽出,蚌肉外翻,水珠涌现;蛇身挺进,蚌肉随之内陷,旁边
的细草也一起卷入,刚流出洞口的水珠化成点点白沫,形成一层乳色的白圈,把
整个裂缝的轮廓勾勒出来。

  冷华在一次次的冲击下,完全丧失了抵抗的能力,每一次的进入,都带来更
强烈的快美。缠住对方的长腿也无法保持原本的姿态,随着杨天的动作上下晃动。
杨天却在此时握住纤细的足踝,搭上自己的肩膀,然后整个身躯下压,直至贴上
冷华的双峰。阳具也变得直上直下的狂捣,似要把身下的美女戳烂一般。

  蛇头在细窄的通道中快速的来回,每突破一层褶皱的限制,都要左舔右咬,
肆意暴虐,最后一口咬住花蕊,让它吐出里面蕴藏的水分。

  冷华牙关紧咬,双目微闭,面上一阵舒畅,一阵痛楚,似哭似笑。玉手抓住
红帛,猛扯急拧,头部不停的晃动,如云的秀发散乱的铺在枕上,呻吟一声大过
一声,直欲冲破屋顶。

  再怎么忍耐,终有爆发的时刻,冷华只觉得自己一直在高高的云层中飘飞,
忽然一阵狂风平地而起,带着她冲破所有的限制,向无尽的顶端狂冲直上,下体
爱液喷涌,肉壁狂压猛挤,脑海中却已是一片空白,她拚力喊出心底的期望:「
哥啊!快给我吧,我要为你生个儿子!」

  杨天也到了终点,正待做最后的喷发,听得冷华的喊叫,全身猛的一震,两
手一撑,竟然脱了开去。

  离开了肉壁的挤压,蛇身却也突突乱颤,随时可能发出生命的精华。杨天看
着横陈床榻的玉体,一咬牙,转身掣出墙上悬挂的短刃,一刀挥下,鲜血迸现,
跳动的大蛇跌落尘埃,再无适才的雄风。

  「啊!!哥,你做什么?」冷华迷茫的望着情郎,语带惶急。

  「冷华!你……你杀死了我师父,我……我从现在起,和你恩断义绝!」

  杨天说罢,强忍巨痛,胡乱的披上长袍,越窗而去,只留下冷华一个人在那
里发呆。

  冷华的手指已经沾满了爱液,当年的一幕是那么的鲜明,只是这次却没有太
多的快感,只有无尽的空虚笼\ 罩在她的心头。

  杨天的离去,曾使她一度想要寻死,可师父的一句话却打消了她的念头。

  「华儿,为师是对不住你,可为了我教的昌盛,我是不得已而为之。你现在
自杀没有任何的价值,杨天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如今,你不如找到杨天,向他
解释一切的缘由,或许可以从头来过。」

  从头来过?可能吗?

  冷华从没有想过要杨天原谅,可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当面向他说明一切,然
后才能放心的离开这个伤心的世界,在找到他以前,自己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否则,这辈子是不会瞑目的。

  就凭着这份意念,冷华放弃了自杀的打算,一直追寻杨天的下落。可自打那
天起,江湖上再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彷佛已经蒸发了似的。

  一年后,师父归天,临终前将毕生的功力传给了冷华,并要她统领魔教。冷
华为了利用魔教的势力寻访杨天,也就应承了下来。可穷尽人力,还是无法找到
自己的情郎。这时,教中的逍遥左使又给她出了个主意:

  一统江湖!

  到那时候,只要杨天稍在江湖上走动,就一定能找到他。

  就这样,几年的时间下来,凭着超绝的武功、完美的谋\ 略和无比的决心,
冷华征服了一个又一个门派,终于在这个春雨连绵的时刻,到达了前人从未企及
的颠峰。

  楼外的雨还在下着,雨水打在屋瓦上,发出滴滴达达的声音,冷华的心里却
充满了阳光,为了这一天,自己这些年来废寝忘食,耗尽心力,终于可以松一口
起了,也许明天就能有情郎的消息传来,这也使她兴奋异常,居然第一次做起了
自慰的举动。

  冷华拨开蚌片,将杨天的尘根送了进去,多年没有做过了,毕竟有些生涩,
可毕竟是爱人之物,心中的渴望早盖过身体的反应,随着爱液的增加,进出的速
度也快了起来,当年的一刻又回来了,一切依然那么的甜美异常。

  「啊~~~天哥!我好想你啊!」

  高潮的来临,使得肉壁又一次的夹紧尘根,这一回,它再也出不去了。

  「轰」的一声,冷华连带她居住的听雨轩一起,永远的在人世间消失了!

  在不远处庆功的魔教教众听闻异响,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拔出刀剑,冲了
过来。望着眼前的一切,却都瞪大了眼睛,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逍遥使者立刻招来所有的守卫,询问事情的经过,却无人能答的上来,只说
曾有天诛门的「夫妻双杀」来过,教主曾发出暗号放他们进来,后来又发暗号说
已经解决了那两人,并不许再放进其它人,他们一直在外面尽职尽责,再没有人
能接近听雨轩。

  听完守卫的报告,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这听雨轩方圆一里以内,满是机关,
就算是以教主天下第一的身手,在不知道内情的状况下,决没有可能不惊动守卫
而潜进听雨轩,那眼前的一切又该如何解释呢?

  众人都在瞑思苦想,场面静的怕人,只有春雨还在「唰唰」的下着。忽然,
一个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我知道,我知道的。」那声音颇带凄苦,众人向他望去,赫然发现居然是
一个模样丑陋的男子,看他身上的服饰,只是个低级教众。

  逍遥右使不敢怠慢,穿众而过,趁那人恍惚之间,已牢牢的扣住他的左边的
肩井穴,这才厉声喝问:「你是谁?到底是谁杀了教主!」

  那人望着已经化为尘土的听雨轩,一言不发,怔怔的呆在那里,眼中却淌下
泪来。

  逍遥左使也跃了过来,搭上他另一边的大穴,柔声问道:「刚才有人和我说
了,当时你也和我们在一起喝酒,你怎么会知道的?」

  蓦的一声长啸裂空,那人手不台,身不摇,就将逍遥使者震飞了开去,转身
腾空而起,化做一道白影掠去,长啸轰轰隆隆,不绝于耳,听到后来,竟似哭泣
之声。

  众人一片哗然,正要追去,却听得逍遥左者的声音传来:「不要追了,是浩
然正气,他就是杨天。」

  杨天站在高高的山峰上,狂风吹拂,衣带飘扬,脸上一片潮湿,不知是无情
的雨水还是他悔恨的泪水。

  当年他得知师尊死于冷华的手上,一心只想报仇。可是他忌惮冷华武功,只
得从左道旁门入手,结合「霹雳堂」的火药、蜀中唐门的暗器,再加上自己师门
的医术,终将尘根制成杀人的利器,只要受到连续的挤压,就会喷射一颗致人于
死地的「雷弹子」。可在最后关头,冷华一句发自肺腑的话语却打消了他的念头,
眼看「雷弹子」发射在即,只得斩断尘根,没成想,到头来居然还是自己害死了
冷华。

  「华妹,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乔装改扮混入魔教,就是为了能远远的看着你,
看着你幸福的生活下去。时间过得久了,我也明白了当年的一切,在我心里,早
就已经原谅你了啊!可是我已经弄成这副模样,又怎么能再回去找你呢?我只要
能远远的望你一眼,就心满意足了啊!都是我害了你啊~~~」

  杨天喃喃不休的说着,蓦的纵身一跃,跳下了万丈深渊!

           天地间回荡着他悲苦的长鸣:

  「我~~好~~恨~~啊~~」

         小楼一夜听春雨(上)前世篇(完)

           小楼一夜听春雨(下)今生

  这里是公园的一角,有花有草,有小亭小树,还有几条专门修出来的弯弯曲
曲的小道,就像藤上结瓜一样,小道上还一处一处摆放着一些石几和石凳,确实
有一点风景这边独好的意味。婚姻介绍所能够找到这里,把这里单独辟出来做恋
爱角,实在是一个巧妙的构思。

  杨天抽着烟,看着前边不远处站着的一对男女,那男的显胖,远远看去人倒
也高高大大的,这女的长得细长,轮廓不俗。那男的拉着女人的手,慢慢向着门
外走去。借着远处飘过来的灯光,男人那张英俊的脸引起了杨天的注意,再认真
看看,果然是他,没错,就是他。虽然杨天还叫不上他的名字,这个人他是非常
熟悉的。迟疑了一下,杨天也起了身,远远的眼吊着那一对男女跟出了恋爱角。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11

  走出恋爱角,杨天看到那一对男女走向公园的门口,没有推车,就想到那男
的是要乘出租车带女的走。三两步追过去,拦住了他们,开口就说:「对不起,
等一下好吗?」

  这一对男女只好停下来,杨天先对女的说:「对不起,请留步,我想单独和
这位先生说句话。」

  女的笑笑,点点头,退后两步。

  男的冷冷的对杨天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杨天小声也是恶狠狠的说:「你不认识我,我可是认识你。这是你带走的第
几个姑娘?」

  男的忽然提高声音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天也冷冷的说:「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我警告你,别让我再看到你,
这里是文明场所,不允许你到这里胡来,你明白吗?」

  男的也不示弱:「怎么?你算哪棵葱呀?」

  杨天说:「我不是哪棵葱,怎么,你还认不出我来吗?只要你敢胡来,我就
把你抓进去。」

  男的一楞,忽然间认出来了。连忙软下,连连说:「杨哥,好好,我走,我
走还不行吗?」

  杨天也不说话,目送着他溜出门去。

  女的看明白了,走过来对杨天说:「谢谢你,你是警察吧?」

  杨天点点头,认真的说:「这人是个流氓,我扣过他,我看你是个好姑娘,
怕你上当,也许我太莽撞了,对不起,请原谅我多管闲事。」

  女的连忙说:「不,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杨天说:「请进吧,现在时间还早哩。」

  「那好,里边还有伴儿在等我哩。」

  那姑娘慢慢地走回恋爱角,杨天跟在后边,和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快到门
口的时候,他停下来,心想我还有必要进去吗?虽然这样闪了一下,他还是走进
去了。

  无论大事小事,人要想时时处处把握自己,其实也是很难的。

  这时候已经是满天星斗了,里边的「恋爱」已经达到了高潮,到处都流动着
低低的话语声,使人想到这里飞满了蜜蜂。杨天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时候一个姑
娘走到了他面前。

  「怎么么坐在这儿?」

  杨天转过身,发现面前已经站着一个姑娘。看上去年纪不大,人不仅长的漂
亮,还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他随口说道:「我一直坐在这儿。」

  「你不是来找女朋友的吧?」

  杨天笑了,反正也没事儿,就想逗逗她:「怎么不是?我就是来谈恋爱的。」

  「那你怎么不去找呀,我看人家都是男的主动的嘛。」

  「时代不同了,不是说男女都一样吗?」

  「那你是坐在这里守株待兔呀。」

  一句调皮话,把两个人都说笑了,杨天说:「你是第一次来吗?」

  姑娘点点头说:「你真是好眼力,你是警察?」

  杨天说:「是的,你猜对了。」

  「你在这儿值班吧?防止坏人来捣乱,保护大家的安全是吧?值一个夜班给
你多少钱?」

  杨天摇头说:「值班?值什么班?我不值班,我早就下班了。」

  「那你是来找女朋友的嘛。不主动出击,老在这儿抽烟,这太消极了。」

  「不用出击,我不找女朋友。」

  「那你来干什么呀?专门来这里抽烟?」

  「对呀,我就是来抽烟的,还真让你说着了,」杨天觉得这女孩子挺有意思,
就又说:「这么说吧,我是来看别人谈恋爱的,你不觉得看到别人快乐自己也就
很快乐吗?」

  姑娘想了一下,忽然说:「是这样呀,我明白了,你很孤独,也很忧郁,是
吗?」

  杨天笑了:「好像是这样。」

  姑娘马上说:「我也很孤独,也很忧郁,我也不是来这儿谈朋友的,来这儿
找什么朋友?追我的男孩子多了,我一个也看不上,我是来陪朋友的,我的姐们
特别胆小,想来又不敢来,就来我陪他,所以我就来了。」

  杨天一下就想到了,就说:「就是刚才那一个?」

  「对,就是你刚刚救下来的那一个。」

  杨天说:「没那么严重,那男的是流氓,我也是怕那个姑娘上当,万一出什
么意外,才多管闲事的。」

  「警察就是管闲事吧,是吗?」

  「也许是吧。」

  「对不起,我以前不在意你们,现在才发现,你们是好人。」

  姑娘虽然说的很真诚\ ,但是杨天特别讨厌别人说他是好人,就觉得没意思
起来。这年头,「好人」早就被人用做特没用的人的代名词了。看看天色不早了,
就说:「谢谢了,我要走了,你们也早点回家吧,来这里找朋友,不要着急,祝
你们好运\ 吧。」

  姑娘急了,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走就走?」

  杨天回头说:「怎么?还有事儿吗?」

  姑娘怯怯的说:「你,你能送我们回去吗?」

  杨天说:「那好吧,送别人回家,也是我们警察的义务。」

  这个姑娘就是冷华,他们两个就是这么认识的。后来她忽然找到杨天的单位
来,他们就慢慢相处起来,交起了朋友。

  那是个星期天。冷华约了他一块儿逛街,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杨天原来
想着她一定是约他逛商场哩,于是牵着他的手向不远处的华联商厦走去。

  「你往哪儿走呢?」

  「你不是要逛街吗?你说往哪儿走?」

  冷华笑了,做了个鬼脸儿说:「今天不逛商场,而是逛菜市场。」

  杨天也笑了:「怎么是逛菜市场?」

  冷华不看他:「你不是说爱吃饺子吗?咱们去买点菜,我今天给你做饺子,
你也尝尝我的手艺,你看好吗?」

  杨天心里忽然一热,就涌上来一份感动,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就随她走
向了菜市场。

  市场里人挺多,冷华先买了半斤羊肉,就在人家的水池上洗干净,再让人家
绞成了肉馅。然后才小声对杨天说现在要多吃羊肉,少吃猪肉,喂猪的老喂「长
的快」,那其实是激素,人吃多了不好。杨天只是点头,跟着走,不说话。

  然后他们走向蔬菜摊儿,冷华又买了八两茴香,人家本来给她称了一斤,但
是她坚持只要八两。然后又买了两毛钱的香菜,一毛钱的花椒,两根葱,最后又
买了一瓶普通的啤酒……杨天心里默默算着账,这些东西总共算下来也不到十元
钱。杨天服了,他感到这是一个很会过日子的姑娘。

  走出了菜市场,杨天笑着明知故问:「现在去哪儿?」

  冷华说:「当然是上我家呀。」

  「看起来你父母不在本市呀?」

  冷华白了他一眼说:「傻瓜。」

  杨天不再说话,他明白一个姑娘主动请小伙子到她的家里去,而且又做饺子
给他吃,这意味着什么。

  冷华的家在六楼,是那种老式的楼房,房子结构也很陈旧,说是两房一厅,
其实只是一间半住房和一个过道,窄窄的过道里只能够放下一张小小的饭桌。白
墙,水泥地,没有装修过,但是一切都收拾得很干净,让人走进来感到非常的舒
适。坐下来喝水的时候,他闻到了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化妆品的香味。但是,
没有彩电,没有冰箱,没有电话。一下就让人想到,这是一个虽然贫穷却很会生
活的女孩子。

  「没有想到吧?」冷华坦然的笑着说,「我父母是退休工人,还不在本市。
我原来有工作,这是单位分给我的住房,后来辞职给别人做公司,公司一破产,
我也成无业游民了。」

  「还没有找到新的工作?」

  「没有嘛。现在的工作好找吗?正经工作找不着,又不想去卖笑。」

  冷华嘴上说着,开始拌馅。杨天点燃一支烟,看着她干活。她先把那一毛钱
的花椒用开水闷上,接下来就洗菜,等菜洗好了晾那儿控水,这才回头用花椒水
打肉。她一边打一边说羊肉一定要用花椒水打开,不然羊肉吃起来就发木发涩。
打肉的时候她说要放上料酒和味精,还要少放一点酱油,但是切记不要放盐。并
且要顺着一个方向打,不要来回乱打。然后她开始和面,还告诉杨天面要和得稍
硬一点儿,放那儿醒醒就软下来了。她再回头切菜,把茴香切碎,加上葱丝,又
加上姜末蒜末,再加上五香粉,她边做边说千万不敢放盐,要先放香油,搅开把
油润进菜里边去,最后放上盐,再把菜和肉搅在一起,这样拌的馅包起来就不会
出汤了。

  饺子煮好时,冷华把切碎的香菜末放在小碗里,加上醋和少量的辣椒油,让
他蘸着吃,再一边喝着啤酒。感觉特别好,可以说杨天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吃过
这么好吃的饺子。

  冷华收拾好餐具洗刷完了,这才坐下来,给杨天点了一根烟,两只手托着下
巴看着他抽。

  「看什么?」

  「看你抽烟呀。」

  「抽烟有什么好看的?」

  「我爱看。」

              是沉默…………

  青年男女在一块儿,就害怕没话说。两个人静静的相互望着,就不断有激情
的火花从眼神里一串串溅出来,僻僻叭叭的燃烧着对方的情感,再加上啤酒的冲
动,杨天放下烟,两个人就拥抱起来。

  接着是热吻,像长城那样长的起起伏伏的湿热的吻。

  接着是抚摸,手象鱼儿一样在肉体上游走,又像兔子一样在身上跳来跳去,
情感的兴奋点在相互的抚摸里春潮澎湃般的拍打粉碎和淹没着理智的堤岸。

  女人的呻吟终于拉响了性生活的琴弦。

  「好哥哥,」冷华咬着杨天的耳朵喃喃的说,「我受不了啦,抱我上床,废
了我……」

  杨天轻轻的抱起冷华走向卧室,把她放在床上,双目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冷
华解开他衬衫上的纽扣,露出宽广的胸膛,玉手在他的乳头上捏了几下,杨天再
也忍不住了,扑了上去,两个人一起动手,阻隔双方亲密接触的衣裳一件件飘落
床下,直到完全赤裸。

  杨天一边亲吻鲜红的嘴唇,大手则握住她胸前的软肉,拇指按在逐渐涨大的
蓓蕾上,不停的摩挲着,冷华完全放开了自己的身心,香舌微吐,时而扫过他口
腔的壁肉,时而压迫他舌底的泉眼,等口液充足,则和他的舌头交缠在一起,像
是两条小蛇在水中嬉戏。杨天口中浓重的香烟气味,熏得她如醉如痴,下体扭动,
彷佛要磨出火花来。

  杨天在红唇上亲了个够,大嘴又攻向她的额头、耳垂、下巴,一路下探,叼
住了那怒张的樱桃,用力的吮吸着,右手被嘴唇抢走了地盘,当然不肯就此罢休,
不知不觉间,已扣住了那饱满的肉馒头,微细的毛发撩拨着手心,一直痒到杨天
的心里。他灵活的手指拨开处女的阴唇,小拇指则钻进少许,左右寻找那颗传说
中的宝石。

  冷华全身猛的一颤,曼长的轻哼传入杨天的耳鼓,指尖接触到的细小的突起
几乎无法察觉,倒是那声呻吟暴露了宝石的所在,指肚立刻压了上去,上下摩擦,
左右旋转,宝石也变的越发大了起来,隐约感到阴道深处有流水的迹象。

  「哥,别逗我了,快来吧!」

  受到如此鼓励,杨天胯下的阴茎猛的一跳,正抵住阴道的入口。小指恋恋不
舍的退了出来,硕大的龟头沿着肉缝滑动,顶端不时扫中宝石,强烈的快感使阴
道中的爱液终告流出,洒在龟头上,杨天低头看去,龟头已是一片润泽。

  杨天腰部用力,冷华肉臀上抬,「噗嗤」一声,龟头窜进阴道,两人同时发
出一声舒畅的呻吟。

  冷华双手抱住杨天的雄腰,用力一拉,阴茎随之探进二指,在一层阻隔下停
了下来,杨天明白到了紧要关头,又吻上冷华的红唇,少停片刻后,咬着她的耳
朵,轻声道:「会有些疼,你忍住了。」

  冷华双目闭上,满面通红,微微点了点头。

  阴茎后退,全身力气运\ 足,猛的撞向那层薄膜。

  「啊~~」冷华大叫一声,美目猛张,手上重重的拧着杨天的肌肉,似是痛
苦异常。

  杨天温柔的吻掉她眼角逸出的泪水,下身按兵不动,大手则在坚挺的乳房上
揉搓起来。

  破瓜的痛苦抵不住心头的渴望,不多时,冷华觉得疼痛稍轻,有些不好意思
的说:「哥,行了,都进来吧。」

  杨天却不敢放肆,只是轻微的抽动阴茎,渐渐的,阴道在血液和淫水的滋润
下通畅起来,阴茎活动的范围也宽广了许多,终于在无数次的开凿中,全数插了
进去。

  既然已经顺利完工,杨天不再顾忌什么,开足马力,一下又一下的撞击阴道
尽头的嫩肉,龟头在阴道中来回冲击,不时刮上旁边的褶皱,冷华觉得疼痛完全
消失了,只余下一片甜美的感觉从下体不停的传遍周身,紧咬的牙关在松了开来,
一声声荡人心魄的呻吟回荡在房中,一声高过一声,由低微的哼吟瞬间变成清晰
的叫喊。

  几百下的抽插终于有了成果,龟头破开那层肉壁,闯进全新的天地,冷华快
乐的叫了一声,一阵涟漪从阴道开始,迅速泛遍全身,双手用力的抱住身上的男
子,阴唇、阴道、子宫口强有力的收缩挤压,将杨天同时带上颠峰。

  生命的精华在子宫中喷发,阴精、阳精同时大泻,合并成一条奔腾的河流,
在阴茎退出之后,狂涌而出,洒在床上。

  等两人从高潮中清醒过来,看着床上的落红片片,心底同时荡漾着深切的感
动,又热烈的拥吻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杨天要上班走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来四百元钱放在了桌子上。

  冷华一楞:「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天笑笑说:「啥也别说了,我明白你,别硬撑着了。」

  冷华恼了:「杨天你把话说清楚,你把我冷华当成啥了?」

  杨天伸手摸摸冷华的下巴,这才笑着说:「看你想到哪儿去了?你现在没工
作,手紧,我虽然工资不高,一个月也就700多块钱,但是足够我们两个吃喝
了。从这个月开始,我每月给你400元钱,你先用着好不好?」

  冷华默默的看着杨天。

  杨天说:「这样吧,你如果感觉不好,等你有了工作挣了钱再还我行不行?」

  冷华这才笑了:「那好,咱们可是一言为定,你现在每月给我工资的一半,
将来我挣了钱,不论多少,我每月也给你一半,你给我几个月,我也还你几个月。
你要答应我。」

  杨天点点头说:「我答应。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说你将来每月挣300,
还我150,每月挣1000,还我500。」

  冷华调皮的说:「如果每月挣十万呢?」

  杨天说:「那就还我五万嘛,这个数我还能算不清楚?」

  冷华这才吻别杨天,放他上班去了。

  也就是从那个月开始,杨天每月给冷华400元钱,也不断到她那儿吃饭,
过起了婚前同居的生活。杨天心里明白,这些钱大都又花在了他身上。四个多月
过去了,杨天也没见她找到新的工作,好像她也不着急。杨天倒是急了,要出面
帮她找,她却说这是她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决,绝不要杨天帮忙。杨天深知她
的个性,自尊心很强,就没有多事。

  有一天,冷华忽然脸红红的说:「你想娶我吗?也就是说想结婚吗?」

  杨天说:「现在就想办事。」但是,他接着说:「不过要等你找到工作以后。」

  冷华笑了:「这有什么关系?如果我找不到工作,你就不要我了?」

  「不是这个意思,女人如果没有工作,婚后老呆在家里,我又是个警察,东
跑西窜的不着家,时间一长你还不就烦了?有了工作,白天你可以去上班,就有
了一个透气的地方,你说是不是?这样,回到家里不就新鲜了?」

  冷华默默的点点头,没有接话。

  第二天,原本晴朗的天空居然飘起了雨丝,到了下午,冷华忽然给他打电话
说找到工作了,让他赶到休闲山庄,她在那儿等他,两个人好好庆贺一下。

  杨天好高兴,休闲山庄名字很文雅,其实是一个集吃喝玩乐为一体的高档消
费场所,杨天为了办案,市里曲曲弯弯的地方都跑遍了,因为没有业务关系,这
休闲山庄他还真没有进去过。他觉得上那种地方太过分了,但是考虑到只要冷华
喜欢,也就没再多想。

  休闲山庄坐落在一个小山上,一道高大的围墙把山庄与外面的喧闹隔绝了起
来,远远看去,倒像是古代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庄院。穿过暗红色的大门,一股清
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不由得神清气爽。

  杨天刚进去,迎面走来一位漂亮的小姐,礼貌的问道:「您是杨天先生吗?」

  杨天点点头,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小姐脸上绽放出迷人的微笑:「冷华小姐吩咐过了,要我专程在这里守着,
她现在正在「听雨轩」等您呢?」说完,她为杨天指明了「听雨轩」的方位,就
走开了。

  杨天转过一道回廊,一座古色古香的二层小楼出现在眼前,小楼虽然不是很
大,但雕梁画栋,青砖绿瓦,一派惟美的景象,一个身着宫装的少女,手持红伞,
站在楼前,眉眼含春,正是冷华。

  杨天蓦的一震,心神恍惚起来,眼前的一切彷佛那么熟悉,自己好像曾经见
过似的,一时之间,他呆立原地,再也迈不出一步去了。

  冷华轻轻的走到他面前,摇了摇他的身子,关心的问道:「哥,你怎么了?」

  杨天像是从梦境中醒来,甩了甩头,说道:「好奇怪的感觉,我彷佛到过这
里,可我记得从来没来过休闲山庄呀!」

  冷华听了,抿嘴笑了起来:「那你喜欢这里吗?」

  「不是喜欢那么简单,这里的一切似乎都透着无比的亲切,这里……就像是
我的归属一样。」

  冷华接口说:「那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吧!」

  杨天叹了口气说:「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梦想,我一个月的工资大概可以在这
里消费一晚,唉,想想倒是可以,可毕竟现实还是现实呀!」

  冷华望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连忙道:「别说那么多了,先进去暖和暖和吧!
你也真是,下雨也不带把伞出来。」

  「我习惯了,没关系的。」

  冷华伸手挽着他,上了二楼,帮他脱下警服,换上一套宽大的长袍,两人在
窗前的茶几边做了下来。

  杨天奇怪的问:「怎么只我们两个呢?」

  冷华说:「今天这里不对外营业,就我们两个,也不要小姐服侍。」

  「那要花很多钱呀,我先去取点钱吧。」说完,便要站起身来。

  冷华一把将他拉住,说:「你放心,我这里有朋友,说好了全免费。」

  杨天放下心来,可面对茶几上一大堆各式各样的紫砂茶具,眉头却皱了起来。

  冷华笑笑说:「你放心,我会这个。」

  杨天说:「就我们两个,摆这么多家伙做什么?」

  「老土了吧?这是茶艺,本身带有许多表演的味道。主要是通过小姐的服侍
和表演,使茶客进入一种感觉,感觉自己清雅起来了。」

  「说白了,也就是换一种形式赚钱。」

  「不错。」冷华说,「有钱人只吃酒肉,也觉得自己太俗。你给他换一种形
式,让他坐下来清清雅雅高高贵贵的谈生意,虽然还是谈钱,感觉却不一样了。」

  「这种骗人的办法不错。」

  冷华笑着说:「也不能够说完全是骗人的,喝茶确实是一种享受。来,我给
你沏茶,你慢慢喝,保证你不虚此行。」

  冷华先用开水烫烫茶碗,又往茶船里倒掉头一道茶,这才递给杨天。

  杨天听从她的教导,先闻了闻,然后喝了浅\ 浅\ 的一口,忽然想到什么一
样:「这个我喝过,闻着一股豆花香,是龙井。」

  冷华喜出望外:「太好了,你的感觉真好。」

  杨天一边和冷华一块儿喝着茶,一边看着冷华忙来忙去的沏茶,自己也笑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个警察还能够过过这种老细老细的生活。

  「你再尝尝这个,看看能不能品出别的味道来?」

  杨天闻闻喝喝,又想想说:「人家都说龙井是最好的茶了,怎么这个茶比龙
井喝着还嫩呢?」

  「你的感觉不错,这是碧螺春,在茶里就是最嫩的了,还有人叫她少女茶哩。」

  冷华又给他沏了两道茶,一是珠茶,一是苦茶,最后端起一盏茶,说:「你
喝喝这个怎么样?」

  杨天品了品,觉得说香不香,说苦不苦,直觉得清气入心,非常的舒服。

  「我喝了这么多,数这个茶我喝着最对味。」

  冷华说:「我想着就是这样的,看来我估计得不错。实对你说吧,这就是河
南信阳产的毛尖,也是名茶之一呢。」

  「好,比来比去,还是这茶最好。」

  「名茶没有什么好坏高低之分,只是喝茶人对它们的感觉不同罢了。」

  「信阳毛尖对我的味道。」

  冷华悄悄瞄他一眼说:「因为它清苦。」

  「清苦?对,清苦,回味无穷,这两个字太妙了。呵呵,茶也喝完了,咱们
走吧。」

  「走?你今天干什么来了?」

  「干什么来了?」

  「我问你呢。怎么?不问问你老婆的工作了?」

  杨天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对不起,喝茶喝得我什么都忘了。」

  「让我告诉你吧。」冷华调皮的看着杨天说:「我的工作就在这里。」

  杨天开始觉得有什么异样了,默默的看着冷华。

  冷华平静的说:「听雨轩只是茶座,整个休闲山庄就是我开的,我就是这里
的老板。」

            杨天傻那儿了…………

  「天哥,请原谅,」冷华忽然认真的说,「咱们吃饭的哪个家是假的,那时
我借别人的,我说我家不在本市是假的,我自己没有工作也是假的,虽然这一切
全是假的,但是,我对你的感情一点不假,全是真的。」

  杨天点点头:「我知道。」想了想又说,「你这么做,也可能有苦衷……只
是现在回想起来,你那么认真的为我做饭,真是难为你了。」

  「你错了,那是我愿意。」冷华神情的看着他说,「那是一个女人必备的生
活能力,我为什么不能做?只要是我爱的男人,我什么都会为他做的,我以前怎
么做,以后仍然会怎么做,你要相信我。」她顿了顿,又说:「我家里很有钱,
但是爸爸开始只肯借给我五万元,还要打借条,就再也不多给了,我把钱全都买
了股票,开始赔了,可我不服气,又借了十万,重新杀回股市,后来形势变了,
新买的股票飞涨,套住的股票解套了。我算算账,还了爸爸的债务,我还赚了近
一百万的利润。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迷上了品茶,又回来开始做茶艺的生意,先
租房搞茶座海赚,接着加上了酒菜,又加上了桑那、健身、保龄球……你都看到
了,我把整个山庄全盘下来了,做起了一整套休闲的生意。」

  「找你的男孩子应该不会少吧,你怎么会看上我呢?」杨天的语气有点酸酸
的。

  「没错。但他们都是为了我的钱,个个都迁就我,他们希望通过我而占有我
的钱财。但是,他们错了,我不是那种喜欢男人迁就的女孩子,正好相反,如果
找到了意中人,我倒是喜欢迁就他。我假装成一个穷姑娘,在社会底层寻找自己
的爱情,自己走进生活。一个一个,后来就碰上了你。你说茫茫人海,咱们两个
能够相遇,也算是缘分吧,其实,这座「听雨轩」也是后来建的,是我在一个离
奇的梦里见到的,后来依照梦中的样子请人盖的,刚才看你这么喜欢,我可高兴
哩,也许我们前世就是一对恋人吧。我说完了,你相信吗?」

  杨天点点头:「我相信,只是,我毕竟是一个警察,并不很适合你。」

  「你别吓我,没有打退堂鼓的念头吧?我把自己推销出去可是不容易呀,你
可别想着退伙啊。」

  杨天摇摇手也开玩笑说:「你认为我们做警察的,要钱没钱,又整天不着家,
找到个女朋友就容易呀?这年头,只有两种女人会嫁给我们警察,一种是没头脑
的,一种是一时头脑发昏的。」

  「那好,我可是把你当做说话算数的男人。」冷华终于笑了,她取出一张票
据,递个杨天,「先把这个还给你。」

  杨天拿在手里认真的看看,竟然是一张五十万的现金支票,心里先吓了一跳,
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他收下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左右为难。

  冷华说:「这可是咱们事先说好的,其实这五十万还没有你的1600多呢,
你那是工资,我这是利润,哪个份量轻重我还知道。你要是觉得不能接受,就当
是我的陪嫁好了,你拿这些钱去办婚事,我可不想结婚的时候叫人看不起。」

  杨天明知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却也不好再拒绝,就把支票收了起来,「我就
先用着,用不完再还给你好了。」

  冷华轻轻的走到杨天身边,依偎在他怀里,媚眼如丝:「哥,我想要你疼我。」

  在这春雨缠绵的夜里,小楼里传出最动人的呻吟…………

  (完)☆★☆★☆★☆★☆★☆★☆★☆★☆★☆★☆★☆★☆★☆★☆★☆★☆★☆★☆★☆★

  天大天才:「一直以来,我认为色情文学的昌盛是因为它可以迸发人潜在的
欲望,因此广受恶魔们的欢迎。色情小说要写的好,就不能只是同一套的动作和
模式,文章看的多了,就有一种雷同的感觉,但是,一样是男女交合,怎么才搞
的有新意呢?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苍天不负有心人,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
终于被我想到了。」

  弄玉:「是什么主意呢?」

  天大天才:「既然可以射出液体,那么可不可以射出其它的东西呢?可以的,
传统文学做不了的东西,色情文学一定能出色的完成它,不为别的,只因为色情
文学是充分发挥人想象力的产物。一股莫名的冲动使我摸上了键盘,写下了这个
近乎荒诞的《前世篇》。」

  半之青蛙:「原来是这样子啊……」

  天大天才:「期间,我也曾想过要描写全部的细节,包括两个人情爱恩仇的
所有转变过程,可写着写着,原本的写作思维又一次左右了我,与其我写得详细,
还不如给读者宽阔的想象空间,让读者能以自己的方式体会文中没有叙述的片段。」

  忘怀:「那有什么心得呢?」

  天大天才:「写到一半,才发现自己居然在描述一个悲剧,新年来临,怎么
好意思带给大家悲伤呢?于是又赶工完成了《今世篇》,给主角一个美满的结局,
也还大家一份愉快的心情。」

  K:「还好是这样,我不喜欢悲剧结尾啊!」

  天大天才:「最后,蛇年过去,马年将至,小弟在这里祝愿各位和我一起金
蛇狂舞,万马奔腾(嘿嘿,都是同道中人,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呦!),为伟大
的色情文学事业而奋斗吧!」

  鹰魔:「多谢好文,让我们欢迎十日谈的第四夜?蝙蝠,猫,与许瑞克。」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13

第四夜蝙蝠女:蝙蝠,猫,与许瑞克

            第一部份——蝙蝠与猫

  从许瑞克大楼顶楼办公室的一个阴暗角落里,蝙蝠女看着她的老对手鬼鬼祟
祟的身形。陷阱已经布置好﹐而且马上就会生效了。

  科瑞。许瑞克,马克斯。许瑞克的侄子和继承人,已经和蝙蝠女约好来测试
这栋大楼安装的高科技安全系统。他对新闻界宣称他买下了一颗稀有的钻石,收
藏在许瑞克大楼的保险箱里,准备把它当成诱饵,想要引诱猫女郎来偷它。

  他们知道猫女郎不可能抗拒像这样的诱惑,尤其是它关系到马克斯。许瑞克
(那个在某方面来说「谋\ 杀」了瑟琳娜。凯尔的人)的最后一个亲戚。

  在蝙蝠女的注视之下,穿着黑色紧身装束和性感的长统靴的猫女郎,一路闪
躲着雷射光,行动和声音感应系统。在猫女郎用雷射钻孔机在保险箱的金属门上
烧出一个小孔,伸入光纤照相机,然后旋转着号码锁找出开门的密码时,她仍然
耐心地等候着。

  猫女郎没有丝毫的怀疑,她根本没有想过:一个拥有如此巨大财团的人,为
什么还会使用一个这种老旧号码锁的保险箱。

  猫女郎转到最后一个正确的号码,保险箱打开了。她知道在音响感应系统关
闭以后,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来取得钻石然后安全逃走。在拉开保险箱的金属门后,
她惊讶地发现到里面居然是空的。她马上了解自己被设计了,从她背后所传来的
声音更证实了这个猜测。

  「猫女郎,妳果然来了,我就知道妳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的诱惑。」蝙蝠女说
道,办公室里的灯光同时缓缓亮起。她环抱着双臂现身出来,长长的皮披风在背
后飞舞着。从后方照来的柔和光线,照亮了她那套合身的蝙蝠装上橡胶和皮革的
曲线,强调出芭芭拉?威尔森的好身材,从尖头的长靴,闪烁的臀部,一直到达
她的胸部。

  猫女郎转过身来,发出了愤怒的嘶嘶声:「蝙蝠女!是你设的圈套!为什么?」

  「因为你是一名罪犯。」蝙蝠女说道。

  「而且因为科瑞。许瑞克要求我的协助。他很感激妳能协助他找出在这套安
全系统的弱点,而我则可以帮艾克罕收容所增加一名囚犯。我想这是一举数得,
妳可以这么说。」

  「妳居然会帮助一个在血统里包括了谋\ 杀的人?」

  「科瑞一点也不像他的叔叔。」蝙蝠女辩护着说道。

  「听起来妳似乎对他有点好感。」猫女郎嘲弄地说道:「真可爱!我必须说
你们两个人会成为一对很相配的情人——一只蝙蝠和一只老鼠。」

  「好吧,我想妳可以选择比较轻松的方法……」在她用防御的姿势接近猫女
郎时,蝙蝠女说道:「……或着我们可以让这困难点。」

  「我一向就喜欢挑战。」猫女郎说完,马上冲向蝙蝠女。

  她的攻击速度使蝙蝠女感到惊讶,她略为向后倒下,减轻了一部份猫女郎的
攻击力量,然后抬起修长的双腿踢向猫女郎,使她倒在自己身上。当猫女郎翻过
身来,准备用她带有尖刺的鞋跟攻击她的头部时,蝙蝠女很快地翻滚开去,站起
身来,猫女郎也立刻跳了起来。

  就和她的名字一样,猫女郎试图用剃刀般锐利的爪子挥向蝙蝠女的脸颊,蝙
蝠女用个假动作闪过了她的攻击。她们两个人不停地环绕着大办公室用手脚攻击
对方,完全没有注意到在隐藏在角落里的监视器。科瑞正在大楼的另一个房间里
观赏着这场娱乐表演。

  这的确是他所见过的最精彩的打斗。她们两个人几乎拥有相同的格斗技巧和
敏捷度。当其中一个人占到上风的时候,另一个人就会猛烈反击,直到情况改变。
来来回回地,蝙蝠女和猫女郎无情地用拳头攻击彼此。

  蝙蝠女的腹部挨了一记侧踢,让她吐了一大口气,然后她报复地用反手挥打
到猫女郎脸上。当彼此的精力都开始减弱的时候,她们两个人跌在毛绒绒的皮沙
发上,手脚互相纠缠着,发出了塑料和橡皮摩擦的声音。那两个凶猛的搏斗者不
停地喘着气,脸和脸的距离不到一吋。

  她们两个人都极力想抢到上面的位置,猫女郎用力向后拉扯着蝙蝠女长长的
金发,而蝙蝠女则用一只手臂紧紧压着对手的喉咙,想要让她因缺少空气而窒息。

  从他的办公室里﹐科瑞着迷地注视着这场意志力的较量。他等不及想看到最
后的结局了。到底谁会获得胜利呢?当然,在最后结束的时候这一点并不重要。

  突然间,猫女郎把头靠近对手,用舌头舔了蝙蝠女的脸颊一下,女英雄恶心
地皱起眉头。这一瞬间的分心,让猫女郎刚好找到足够的时间脱离了蝙蝠女的掌
握,并拔出她的皮鞭。

  猫女郎觉得她已经受够了。她要用皮鞭鞭打这个女英雄到她投降为止,并制
造出让自己逃走的机会。

  蝙蝠女很惊险地举起手臂挡住猫女郎的第一下鞭打。再迟个一秒钟,鞭子就
会在她光滑的脸颊上割出一道很深的伤口。这使得蝙蝠女有点后悔她用小形的面
具取代了蝙蝠面罩。

  在猫女郎继续她那凶猛无情地攻击时,蝙蝠女用她的披风抵挡了大部份的鞭
打。即使橡胶制的服装吸收了大部的冲击﹐当她修长的大腿被鞭子扫到时,蝙蝠
女仍然感受到剧烈的刺痛。

  猫女郎知道她的鞭打并没有太大的效果﹐但是她还是继续挥舞着长鞭,她试
图移动着越来越靠近到墙边,准备从窗口逃走。蝙蝠女却已经发现了她的企图﹐
当猫女郎挥动鞭子最后一次攻击然后转身逃跑时,在她跳离窗户之前,蝙蝠女及
时地举起手臂发射了一个小型的蝙蝠爪。

  猫女郎离开原地还不到一秒钟,就感到有什么东西紧紧咬住她的右脚踝。

  当她被向后拉回到办公室里的时候,猫女郎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接着在被重
重地摔到办公室的地毯上时,几乎把她体内的空气完全挤了出来。

  她倒在地上,一时还没有办法从晕眩和喘气中恢复过来,蝙蝠女立刻跳到她
的后方,跨坐在她身上,然后抓住猫女郎的双手,用力把它们拉到她的背后。她
很快地取出一付不锈钢制的蝙蝠手铐,紧紧地锁在猫女郎的手腕上。

  猫女郎发出愤怒的嘘气声,在她的捕捉者身体下方猛烈地扭动着,蝙蝠女接
着取出一条细绳索捆在她的脚踝上,另一端则向上穿过固定在天花板上的一座金
属灯架。她马上被单脚朝上地倒吊了起来,在她扭动着背后的双手想脱出手铐时,
另一只脚则是狂乱地踢动着。那个邪恶的女人边挣扎边诅咒,让蝙蝠女想起一只
刚从丛林里捕获的野猫。

  「把我放开,母狗!」猫女郎发出嘘声:「你会为这件事付出代价的!」

  「当妳待在监狱里的时候,可以把它写到妳的日记本里。」蝙蝠女对着底下
的猫女郎露出微笑,挑衅地嘲弄道。

  「妳做的很好!」突然从身后传来赞赏的话声。办公室的门打开了,科瑞。
许瑞克带着两个蝙蝠女从来没有见过的同伴走了进来。

  其中一位是穿着黑色皮制野战外套和发亮的黑色伞兵靴的高大男人。他黑玉
色的头发又长又直,披散到他的胸部和肩膀周围,还戴着一副黑色的太阳眼镜。
蝙蝠女觉得他就像是一个中世纪的野蛮人,纳粹,重金属杂志的里吸血鬼等的诡
异组合。

  另一位则是一个东方人,而她的服装也是同样的怪异。她穿着皮制的紧身衣,
性感的高跟长统靴,以及长到手肘小羊皮手套。丝绸般细致的头发梳着时髦的发
型,有着毫无瑕疵,就像精美磁器一般的肤色。还有美丽的脸颊以及深紫罗兰色
的嘴唇。当被紧紧绑住的俘虏尖叫着努力想释放她自己的时候,那个东方女人露
出淫荡的眼神注视着猫女郎。

  突然间,蝙蝠女觉得房间里好像有一股不寻常的电流通过她的身体。即使戴
着一副暗黑色的墨镜,蝙蝠女仍然感到另一个男人正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她。

  当他露出牙齿微笑的时候,她感到很不自在。

  「嗯,我想这里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蝙蝠女说道。「我现在要把猫女郎
带走了」。

  「恐怕我们的计划有一点小小的改变,蝙蝠女。」科瑞这么告诉她。

  「你是什么意思?」蝙蝠女问道。她不喜欢他那种说话的方式。

  「很抱歉,我还没有介绍我的朋友。」科瑞对他的同伴的方向作了个手势,
说道:「这是傀儡。」

  傀儡点了点头,双手背在身后,半弯腰地向蝙蝠女行了个礼,脸上却带着一
股诡异的笑容。他的声音低沉而且带有喉音:「这是我的荣幸。」

  「而这一位则是林。」科瑞介绍那位美丽的女人。

  林只是直直看着面具后面蝙蝠女的眼睛,浅\ 浅\ 地微笑着,感觉起来就跟
毒蛇望着受伤小鸟的眼神一模一样。

  这两个人带给蝙蝠女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她很怀疑他们和许瑞克在一起做
什么?他们看起来并不像那种会坐在会议室里的类型。

  「好罢,许瑞克,计划有什么改变?」蝙蝠女在一段尴尬的停顿之后问道。

  「猫女郎现在是我的财产了。」科瑞平静地说明道。「而妳马上也就会是了。
傀儡和林要在这里协助我对妳们的训练。」

  「训练?」蝙蝠女困惑地回应着,目瞪口呆。

  他有什么目的?蝙蝠女怀疑着。

  「是的。」科瑞继续说道:「猫女郎要对我叔叔和侄子们的死亡负起全部的
责任,妳或许知道吧。我要教导她一些课程,让她明白冒犯了许瑞克家族的后果。
至于你,蝙蝠女,由于你和蝙蝠侠的关系﹐你也在我报复的范围之内。」

  「科瑞……」蝙蝠女想说些什么。

  「我知道这很难让妳立刻就接受,蝙蝠女。」科瑞说道。「但是一段时间后
你就会明白。我很抱歉误导了你,让你和其它人都把我看成一个无害的,善良的
慈善家,想要更正我叔叔所有的犯罪行为。但是,落到地上的苹果还是不会远离
树根的……脱离了旧的环境……所有的一切……无论如何﹐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许瑞克,傀儡和林三个人都拿出了一套鼻塞,连接到一条细塑料管上,然后
把它插到鼻孔里,蝙蝠女困惑地看着他们的举动。在她还没有弄清楚发生的事情
以前﹐她发现许瑞克按下手里的遥控器上的一个按钮,他们背后所有的门都关闭
了起来。然后她听到一种柔和的嘶嘶声。

  「妳大概在怀疑我们想做什么?」在科瑞说话的同时,傀儡和林开始缓缓地
绕着蝙蝠女的身体移动着,试图从不同的方向接近蝙蝠女的背面。

  「这个办公室是密闭的,而我现在正在把室内的空气抽出去,就像在飞机上
的驾驶员座舱一样。当氧气快速地消失的时候,你马上就会感到失去方向感……
头晕眼花……开始看见幻像了。」

  蝙蝠女已经开始感受到缺氧的症状了,她喘息着想要吸进更多宝贵的空气,
但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她试着转身面对傀儡和林,他们脸上的呼吸管连接到衣服
里面的小型氧气筒,所以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林捡起了猫女郎的皮鞭,像个虐待狂般用它小心地缠绕在蝙蝠女那修长的脖
子上,在晕眩的蝙蝠女紧紧抓住鞭子的时候,把她拉向身前。然后,傀儡走到她
的背后,用一只手抓住已经感到虚弱的蝙蝠女的头部向后扳,另一只手则把一块
浸满麻醉药的厚布盖到她的嘴上。

  「噢……」蝙蝠女努力挣扎着,却只能在厚布下发出一阵低沉的呜咽声,没
有产生任何效果。

  「妳要知道,我们不想冒任何危险。」科瑞说道,看着傀儡和林慢慢地强迫
蝙蝠女跪倒下来,然后让她毫无意识地平躺在地毯上面。

  林弯下腰,把蝙蝠女的头发拨离昏睡中的脸庞,小心地检视着她那柔软的躯
体;傀儡则靠近猫女郎,弯下身体在近距离仔细地观察她。他很明显地对那个妖
艳的女人产生了兴趣,而她正在尽力抗拒着不要昏迷过去。

  「睡吧,我的小宠物。」傀儡平静地说道,把另一块浸了麻醉剂的厚布放到
她喘着气的小嘴边,猫女郎左右转动着头部勉强抗拒着。

  科瑞注视着傀儡和林处理着他们的猎物,先用特制的金属手铐分别紧紧束缚
在蝙蝠女的手脚上,在手铐的两个金属环间,连接着一根短短的金属棒,然后使
用两根呈十字形的金属棍,在她的背后连接上两根横棒,把蝙蝠女的手脚绑在一
起。接着又用另外一个金属铐子铐在她的腰部,另一端则连接到那十字形交叉的
正中间。最后,一个金属制的把手准确地连接到金属架上,使重量能平均地分散
开来,好让傀儡能轻易地抬起他的俘虏。

  等到他们对猫女郎做了相同的处置以后﹐科瑞才让房间里的空气恢复正常。

  「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把她们带到地下工作室去。」科瑞对
着部下们说道。他们很明显地对能够有「训练」这两个新猎物的机会感到非常兴
奋。

  「我希望她们能在二十四个小时之内回到这里。变成温顺地……驯服的……
同时还热情地想取悦我。」

  傀儡和林看着彼此,邪恶地微笑着。在他们抱着猎物走向隐藏的电梯时,两
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感到兴奋了起来。

  在他们走进通往许瑞克大楼里地下秘密巢穴的电梯之后,林就迫不及待地转
身看向她的同伴,询问道:「你想要哪一个?」

  「在我小的时候,妈妈从来不肯答应让我养只小猫。」傀儡微笑着说道:「
她说它们是邪恶的动物,但是我总是想要跟小猫一起玩耍。它们是那么地柔软…
…那么地温驯。」

  「当我还是小孩的时候,我常常把它们扔到水里淹死。」林像一个小学生般
吃吃地笑了出来。

  「妳还真是残酷啊。」傀儡笑道。

  「你难道不能让这个电梯走得更快一点吗?」林抱怨着说道。伸出一只戴着
手套的手指,缓缓划过蝙蝠女微启的双唇,而傀儡则宠爱地轻轻抚摸着猫女郎的
头罩,那两个仍然沉睡在麻醉药的效力中的俘虏,浅\ 浅\ 地呼吸着,断断续续
地发出了相应的呻吟声。

            第二部份——林的世界

  那些梦里的内容总是类似的。

  芭芭拉。威尔森,再度回到了奥克斯桥学院,仍然穿着她的学校制服——绉
褶的裙子,宽松的上衣,有斑纹的领带,毛衣,长到膝盖的袜子,以及低跟的鞋
子。

  仍然是上课的时候,她在走廊上向着大厅尽头的那扇门走过去。当她走到门
前,打开门,一位职员带领她走进校长的办公室。

  芭芭拉非常地紧张。她知道自己被叫到办公室来的原因:她有大麻烦了。

  校长正坐在书桌后面看着一份档案,他让芭芭拉站在橡木书桌前面等待着,
没有让她坐下,像是没有注意到她。

  在芭芭拉想要开口的时候,校长抬起头来看着她。

  「我必须说我对妳非常地失望,威尔森小姐。」他拿下眼镜,向后靠在椅子
上说道:「妳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吗?」

  芭芭拉完全不知所措。不但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甚至没有勇气对着
校长严厉的面孔讲话,就好像她已经被他催眠了一样。最后﹐她只能结结巴巴地
回应道:「……没有……先生。」

  「很好。」他站起来说道:「妳一直是个好学生。虽然我很不想这么做﹐但
是我现在还是得处罚妳。」

  芭芭拉看着校长走到房间的一个角落,拿起一根平常在讲课的时候用来指向
黑板的长棍子。当她发现校长所说的处罚会是什么的时候,她的肾上腺素开始急
速地分泌起来,她几乎无法相信。这里是一所高级中学,他们怎么会仍然使用这
种训练儿童的处罚方法?

  「请妳弯下腰并且把双手放到书桌上。」校长命令芭芭拉道。

  在芭芭拉能够开始回应或抗议之前,她感到校长紧紧抓住她的手臂用力把她
的上身往前推,直到她不得不按着书桌勉强支撑自己。

  他用坚决的声音命令她道:「不准动,威尔森小姐。」使得她非常惊讶。

  「我……等等……」芭芭拉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在感觉校长用手指把她的短
裙子撩到腰部上方的时候,她惊慌地喘不过气来。芭芭拉因为恐惧而僵住了,她
努力想要找些话说。但是就像在以前的许多次梦里﹐没有办法让身体移动或做出
任何反应。

  「比起起对我的伤害,这会伤害妳更多些。」校长说道﹐芭芭拉几乎能够在
他的声音发现嘲弄的音调。难道他不应该意谓着相反的说法吗?

  啪!在芭芭拉惊讶的喘气声中,毫无预警地挨了第一下重击!就直接重重地
打在在她坚挺的小屁股上。对她来说,光是裙子被向上撩起露出了棉质的内裤就
已经够让她感到丢脸了,但是现在他还用一根木棍打她的屁股。当校长抓住她的
肩膀紧紧按着,再一次打在她下身时,她正想要转身表示抗议。

  「噢!」芭芭拉痛苦地大叫出来。她不能相信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我警告过妳不要乱动。」校长严厉地说道。「现在妳要被额外多打一下。」

  啪……啪……!一下接着一下的拍打,使得芭芭拉羞愧地红了脸。

  她紧紧地咬住嘴唇,忍不住呻吟出来,校长继续那烧灼般的鞭打,一共是十
一下。整个鞭打的过程花了不短的时间﹐而在结束的时候﹐芭芭拉的眼睛已经充
满了刺痛的泪水。

  但是她发觉校长还是没有放开她,一只手仍然在她的脖子背面抓住她的头发。
当她试着想从他粗暴的掌握里挣脱的时候,校长对她说道:「威尔森小姐,我们
还没有结束呢。」

  校长突然把她向前推倒,向下压在书桌上方,她鼓胀的胸部紧紧挤压在坚硬
的桌面上,芭芭拉惊慌地喘着气。她试着把手伸到背后,让他的双手放松,想要
蠕动着脱离他的控制。他只是再次紧紧抓住她,把棍子放在书桌上她的身体旁边。

  「请你……让我起来……」被这整个可怕的情况吓坏了的芭芭拉哀求着。

  「威尔森小姐,妳不会想让这件事更难受的。」在他用一只手按着她,并且
开始用另一只手拉开长裤上的拉炼时,校长对她说道。

  当芭芭拉听到他解开拉炼的声音时,她哭叫道:「你想……要做什么?」

  「威尔森小姐,这是要让妳学到,当妳违反校规的时候,就必须想到会遭受
的结果。」

  「求求你……我很抱歉!」在她感觉到内裤从背后被向下拉的时候,芭芭拉
恳求着。

  「在我们学校里,道歉并不能让妳减轻处罚,威尔森小姐。妳们所有学生应
该都知道的。」

  「噢……!」突然间,校长的肉棒地猛烈的贯穿她,像是一把火烫的利刃毫
不留情的刺入她的密径里,芭芭拉尖叫了出来。她紧紧握住书桌的边缘,校长开
始在她的体内抽动着,抓住她两片柔嫩的臀部粗暴地紧压在书桌上,让芭芭拉在
桌面上不住地扭动着。

  当校长开始在她的体深入浅\ 出的戳弄下,芭芭拉也逐渐有了兴奋的感觉。
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在这种处罚的情况下,产生激动的情欲。

  「啊……啊……!」芭芭拉在想象的狂喜中,开始轻柔地呻吟了出来。

  坚挺的插入渐渐让她产生了强烈而鲜明的感觉,在她的体内流窜着一阵阵激
烈的兴奋波涛。在和年轻的学生性交了长长的几分钟之后﹐校长突然完全地退出
了她的体内,一股产生的失望感让芭芭拉觉得十分困窘。难道她实际上是想要他
再继续下去?

  她惊讶地等待着他的下一个动作,在他拉起她的身体转成向上躺着时,喘着
气面对着他。更让她感到意外的是,那个校长已经不再是校长,而是变成布鲁斯。
韦恩了。

  在她惊慌地张大了嘴巴,还没有办法说出任何一个字以前﹐布鲁斯对她说道
:「蝙蝠女,我还没有结束对妳的处罚呢。」

  布鲁斯。韦恩紧紧握住她的肩膀,强迫她弯曲双腿,在芭芭拉被强迫跪到地
上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正穿着蝙蝠女的装束,披风在肩膀周围飘动着。

  「你太粗心了,蝙蝠女。」布鲁斯。韦恩警告着她,用那种和校长相同的严
厉音调继续说道:「妳需要学习该如何遵守我所定下的规则。」

  芭芭拉抬头看着布鲁斯。韦恩充满谴责的眼睛,没有发现布鲁斯正在解开裤
子的拉炼,露出他的肉棒来,直到它强迫地通过了她微微张开的双唇,深深刺入
她的嘴巴里。

  「噢!」在布鲁斯。韦恩坚挺的肉棒几乎要塞满到她的咽喉时,芭芭拉低哼
了一声。

  她试着把头略向后移,但是布鲁斯紧紧捉住她金色的头发,强迫她低下头去,
直到她几乎要被他巨大的肉棒窒息了。

  「嗯……嗯……」当布鲁斯开始在她的嘴里抽插的时候,芭芭拉试着反对。
但是她完全没有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让他抽动着并努力地吸吮着。

  她的唾液使得肉棒稍微润滑了一些﹐现在它可以比较轻松地抽动及插入喉咙
了。在布鲁斯。韦恩的掌握之下,她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虚弱地抓着他的
大腿,闭着眼睛接受他的处罚。

  「你必须学会用我的方式来做事,不然的话……」他说道。

  他现在听起和平常完全不一样,更严厉一些,当芭芭拉再一次睁开眼睛温顺
地向上看的时候,她发现口交的对象已经变成了穿着全套装束的蝙蝠侠。那双隐
藏在厚厚的橡胶头罩里的暗黑色眼睛,邪恶地注视着她。

  芭芭拉的情欲突然被眼前的身形唤醒了,面对蝙蝠侠所产生的责任感,和有
可能有让他失望的罪恶感,让她想要尽可能地取悦他。她用一种逐渐加快的节奏
前后摆动着头部,直到感觉他激动了起来。在这同时﹐她感觉到好像有一股电流
通过了自己的身体,也更加地紧张起来。

  两只戴者皮手套的手掌固定住她的头向前支撑着,火热的精液喷洒入芭芭拉
温暖的双唇中。她饥渴地吞咽着,突然间,一只戴者手套手掌插入她的双腿之间,
狂热地挑逗着她的分叉蜜处,试着把她带上强烈的高潮。

  那几乎是足够的了。

  她紧紧抓住自己的身体,臀部颤抖着,蝙蝠侠高声地呻吟着,继续固定着她
的后脑,直到把最后一滴精液喷射入芭芭拉小嘴里,流入她的咽喉中。

  芭芭拉知道这只是一场梦﹐而且她很快就会清醒过来,发现蝙蝠侠不再压在
她的身上。恐惧地了解到就像以前的每一个梦一样,她再一次没有办法达到高潮。
这使得她几乎要呜咽出来。

  但是这一次却不同了。蝙蝠女是被身体里面那股逐渐增长的快感所唤醒。她
知道自己正从一个熟悉的春梦里清醒过来﹐但是那种到达高潮前的兴奋感觉的确
正在她的体内增强着。这次或许会是不一样的。她一定可以达到高潮!

  「啊……啊……啊……!」紧紧地闭着眼睛,蝙蝠女娇媚地呻吟着,努力对
抗着即将清醒的感觉,想要满足自己体内最深处的欲望。

  狂野的快感逐渐地在她的全身堆积了起来,蝙蝠女的身体反应着渐渐增加的
兴奋程度,紧张地颤栗着,终于产生了爆炸般的激烈高潮。

  突然间,她感到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很快就完全清醒过来:她的手并不是
像梦里一样地摆在双腿中间。事实上她的两只手都举在头顶上方,紧紧地被铐在
金属制的床架上。

  她马上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到那个许瑞克在办公室里介绍给她,被称为的
林的东方女人,美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阴险的微笑,正从上往下地注视着她。不
仅紧如此,透过她的橡胶服装,正在她腿间抚摸着的是她的手。

  「嗯!噢……滚……开……!」蝙蝠女忿怒地吼叫着。当她发觉到在她沉浸
美梦里,失去意识无法抗拒的时候,林对她做了些什么,全身的血液就像是在逆
流着,整个人羞怒地变成粉红色。

  「喜欢我这样抚摸妳吗?」林满意地微笑着问道。「如果妳喜欢的话﹐我还
可以更进一步。」

  「别……碰我……!」被林取笑的蝙蝠女激烈地回应道。发现自己的双脚也
被紧紧地铐在床架上,蝙蝠女对林大声咆哮着。

  蝙蝠女愤怒地咕哝着,扭动着挣扎了几分钟,仅仅让整张床在地板上移动了
几吋远,林兴高采烈地欣赏着她毫无用处地努力反抗着身上的束缚。

  发现林正从她绝望的挣扎里产生了更强烈的欲望,蝙蝠女突然地停了下来,
胸部上下起伏着,鼻尖闪烁着汗水,深深地呼吸着。现在,蝙蝠女唯一能做的就
是给林一个冰冷忿怒的瞪视。

  「妳生气时的表情真是令我心动!」

  林弯下腰面对面地接近蝙蝠女,用手指轻轻拂过发红的脸颊,把盖住脸孔的
头发挪回脑后。然后她斜靠到蝙蝠女的身上,在她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一只手
紧贴在女英雄的双腿间,不断地挑逗着。

  「嗯!」蝙蝠女轻哼了一声,在林试着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时把头转开。

  林毫不在乎地用她的舌头轻轻舔着蝙蝠女的脸颊和脖子,女英雄试着想要躲
开林的舌头,但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个邪恶的女人能够随心所欲地处置蝙蝠女,
想对她的身体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她现在只能紧紧闭上眼睛,无助地拉扯着手脚
上的束缚,紧张地把自己的身体弯曲到最大的限度。

  林结束舔舐蝙蝠女的脖子和耳朵,向上斜靠着床架检视着她的俘虏,很明显
地享受着女英雄轻蔑的蹬视﹐她决定现在是开始真正地和这个不断蠕动挣扎的俘
虏享乐的时候。

  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就一直幻想着如果有一天能捉到一个女英雄,将要对她
做些什么。这是林第一次有机会能虏获一个真正的女英雄,她有那么多想做的事
情,以致于她没有办法决定该先做什么。终于,她灵机一动,杏仁状的眼睛兴奋
得闪闪发亮。

  林用她戴着天鹅绒手套的手指,在蝙蝠女面具的边缘环绕着,蝙蝠女紧张地
看着她的动作,希望她的捕捉者并不是真的像自己想的那么深思熟虑。

  但她的希望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响应,蝙蝠女从林的眼睛里发觉了一闪而逝的
亮光,就好像林可以读出她的想法一样。当林突然抓住面具的边缘,想要把它剥
离她的眼睛的时候,蝙蝠女立刻开始猛烈地转动和摇晃着头部。

  「不要!噢……妳不……可以……!住手!」在林解下她的面具,并刻意地
挥动着的时候,蝙蝠女尖叫道。

  蝙蝠女突然间弓起身体,猛力拉扯着那些手铐。在她狂怒地强拉着手铐的时
候,连床架都摇动了起来。

  当她在努力挣扎的时候,林拿起一块湿布,用力擦拭着涂抹在蝙蝠女眼睛周
围的黑色油漆。一会儿的功夫﹐她又回复成芭芭拉。威尔森了,林赞赏地注视着
显露出来的那张柔软美丽的年轻面孔。

  「对着镜头说声哈啰。」林指着在房间角落的天花板上的一台录像机,高兴
地说道。

  芭芭拉完全没有注意到,科瑞。许瑞克现在正待在他的办公室里,用一个遥
控器控制着那台录像机突然拉近了镜头,在整个画面中的正是芭芭拉惊讶的面孔,
把她的全部特征收录到他所收藏的影像记录里。他现在拥有了一张可以在任何需
要的时候发挥作用的王牌了。

  在林开始准备的时候,芭芭拉只能够无助地注视着录像机的镜头等待着,不
知道她还有些什么邪恶的计划。

            第三部份——傀儡的折磨

  傀儡正在调教猫女郎。

  他用皮带把她严密地铐在一个束缚装制里,一个像盒子一样的金属架子上,
双手捆绑在背后,包裹在一个单手手套里。修长的双腿松弛地垂放在架子边缘,
离地板大约还有一吋远,两个足踝上被一条细链子锁在一起。

  当傀儡在她的身上把最后一件小首饰装置到她全新的外貌上时,她狂暴地向
上胡乱踢着双脚,性感的长马靴上下抖动着。看着傀儡从旁边一个装着各种不同
的工具,可以旋转的黑色盒子里拿出一把钳子,猫女郎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声扭
动着身体。

  他用那个钳子夹起一个金属圆环,装到她刚刚穿孔的肚脐上。在这之前﹐傀
儡已经把她双乳和下体周围的橡胶服割破了,在她的阴唇和两个乳头上穿了孔。
他还在她的舌头上也打了一个小洞,装上一个不锈钢制的小圆球。

  猫女郎十分愤怒,傀儡不但违反她的意愿穿刺了她最敏感的区域,而且他还
等待着直到她从麻醉剂的影响里苏醒过来了才动手。

  「嗯……喔……喔……!」猫女郎尖叫着。她想要命令傀儡立刻停下来,但
是被塞在她牙齿间的箝口球,让她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诅咒声。

  「真像是一只凶恶的小母狗。」傀儡低声地说道:「但是我就喜欢妳这种猎
物。」

  猫女郎闪烁的双眼发出炽烈的目光,带着恶意愤怒地瞪着他,渴望着能挣脱
束缚,把眼前这个可恶的浑蛋撕成碎片。但是即使她能够脱困,那也是不可能做
到的。因为傀儡已经用那些特殊工具里的某一样,把她手套上那些像剃刀一样锐
利的爪子摘除了。

  很明显地,他在这些工作过程里得到很大的乐趣,不断地玩弄着她的身体,
享受她的束缚和充满怒意的挣扎。

  猫女郎向来不是会置身于被折磨的这一方的人,仅仅靠着她努力想获得自由
的欲望,才让她不至于发疯。当他开始脱掉她的面具和头罩,录下她所有的反应
的时候,她的忿怒到达几乎爆发的程度。

  在他暂时拿开她的箝口球的时候,她只能够像一只野猫般吼叫着,发出愤怒
的嘶嘶声,充满恶意地诅咒着:「当我摆脱这些束缚的时候,我会很高兴把你撕
成一片一片的。」猫女郎用刺耳的声音警告他,因为在傀儡稍早刺穿她的身体时
的尖叫,使她的声音沙哑。

  「你的声音让我感到欲火焚身。」傀儡微笑着放下录像机说道,再把她的头
罩戴上。然后他把箝口球塞回她的嘴巴里,在猫女郎猛烈晃动着头部反抗的时候,
用皮绳紧紧捆在她的头部后方。

  傀儡再从他的工具盒子里摆满一束束链子的拖盘上,拿起一条细长的金属链。

  他用一个小小的工具,把链子的一端连接在单手手套顶端的圆环上,把另一
端拉到她的双腿中间,固定在穿过阴唇的小环上。这样在她想要挣扎着解放自己
的时候,会产生难以忍受的痛苦。然后他拿起第二条链子,一端固定在她的肚脐
环上,另一端钩在绑住她足踝的练子上。第三条链子则是附着在她的乳环上,在
她尖挺的双峰间晃动着,没有止境地激怒着猫女郎。

  傀儡把所有的链子固定到猫女郎新穿刺的小环上后,他残忍地嘲弄她道:「
妳舌头上的那个不锈钢球,是为了当妳替许瑞克口交的时候,能够使他享受到最
大的快乐。」

  猫女郎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憎恨地瞪着她的折磨者,尽可能平静地保持着一
动也不动,以免拉动了最近刚装到身上的那些金属环,让已经疼痛不止的敏感部
位更加痛苦。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14

  她无助地看着傀儡绑上最后一件羞辱的装饰物;一个镶满钻石的猫项圈扣紧
在她的脖子上,然后把一条皮带系在项圈前面。这让猫女郎几乎无法忍受,她对
自己发誓,在一切结束之后,她一定要杀死眼前的这只禽兽。

  「准备好了,我的小宠物。」傀儡说道,一只手拿出一个装着一些东西,看
起来有点奇怪的广口瓶,举到她的眼前。另一只手则从他的工具盒中,摆了四五
个装满液体的小玻璃瓶的抽屉里,拿出了其中的一个瓶子。

  「现在要开始下一阶段的调教了,我想妳一定会喜欢的。」

  在猫女郎专心地注视下,傀儡把广口瓶放在他的工具箱顶上,手指伸进瓶子
内,浸入一种像果冻般的胶质里,然后走到她的面前。

  在他的手指伸向她的下体,想要潜入柔嫩的秘密入口的时候,她最坏的恐惧
成为了事实,她试着夹紧双腿抵抗,但是滑润的蜜汁让他的手指毫无困难地进入
了花径,在他的手指强迫地越来越深入时,猫女郎忍不住喘起气来。

  她突然张大眼睛,身体紧绷起来,阴道里产生一种强烈的欲望,一种高度刺
激的兴奋感觉。傀儡努力地让他的手指填满每一个裂缝,猫女郎用力咬住嘴巴里
的塞口球,不情愿地发出快乐的呻吟声。无论那是什么东西,它使得她陷入极度
的情欲里,大量温热的蜜汁狂涌而出。

  「嗯……喔……!」傀儡微笑地看着猫女郎闭上眼睛,不停呻吟着。

  现在正是时候了。他拿起其中一个小瓶子,用拇指打开瓶盖,放到她的鼻子
下面。一股刺激的气味冲进猫女郎的鼻孔,令人惊讶的激烈兴奋感突然粉碎了她
的所有感觉,让她全身紧张起来。

  她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但是涂抹在她身上的物质,配合从那个瓶子里闻
到的气味,在她体内创造出无法抵抗的强烈兴奋。傀儡兴致勃勃地注视着猫女郎
脸上充满欲望的反应。他已经准备好要开始对她的最后一项训练。

  「你或许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我的名字叫做傀儡。」

  猫女郎几乎听不清楚她那残酷的调教者所说的话。她的身体像是充满了各种
狂乱的能量,根本无法了解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她勉强张开眼睛,刚好看
到傀儡解开他皮裤上的皮带扣,从裤子里掏出粗大的肉棒。当她看见它的大小时,
她惊讶地张大了眼睛。

  她的思想在抵抗他的侵犯和向他屈服间摇摆不定。就好像陷身于火热的烈焰
之中﹐迫切地需要某样东西来熄灭它。虽然她心里痛恨着眼前的这个人,但是她
的身体却对他有着截然不同的反应。她只能够感受到欲火在全身燃烧着。

  「我刚刚特地为你做了这份特殊配方,猫女郎。」傀儡解释着,知道猫女郎
一定对她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事觉得很奇怪。

  「这种擦在妳的乳头和阴唇上的软膏,是用许瑞克所常用的古龙水和一种春
药混合调制成的。它是我特别用来增加妳神经系统所有反应的特制混合物。从现
在开始,妳会产生一种想持续不断,持续不断要让主人抓挠的搔痒感。」

  傀儡突然地把粗大的肉棒插入猫女郎毫无抵抗能力的开口中,通过拉紧的链
子和穿过阴唇的金属环深深刺入她的阴道里,让她发出了尖锐的叫喊声。

  「噢!……啊……啊……!」

  他握住她那丰满的双股,很快地大力刺入紧紧夹着的蜜穴之中,同时说道:
「在我的调教结束之后,妳心里想做的只有一件事情。」

  「每当你接近许瑞克先生,闻到他的气味的时候,妳就会像是变成了一只正
在发情中的小母猫,而他则会成为唯一能满足妳的主人。」然后﹐傀儡开始缓缓
地和猫女郎性交着,不断地戳刺到她体内的最深处。

  这个邪恶的女人现在已经慢慢变成了一个呜咽着不停的性玩偶,一个只为了
许瑞克的娱乐而存在的收藏品。

          第四部份——林的古代中国秘方

  芭芭拉。威尔森的身上插满了尖锐的细针。

  从胸部到脚底,她的身体上插满了数百根金针,就像是一种中国古代的医疗
技术一般,但是却是经过了一些特殊的变化。林的祖先已经更进一步地发展了那
种古代医疗技术,发现到如果在身体的某些区域插入一些特殊设计的金针之后,
可以很容易地操纵对方的思想。

  在过去几个小时里,一根接着一根金针被小心翼翼地刺入她的身体的一个个
部位,芭芭拉发现她坚强的意志力随着越来越多的细针渐渐地被削弱了。

  当林把最后一根细针插入她的「针垫」上之后,她知道芭芭拉现在已经是处
于一种极度热情的状态,可以很轻易地开始调教课程了。

  她的俘虏确实是「如坐针毡」了。芭芭拉现在就像是一条被通上电流的电线,
当那些细针产生一股催情的能量通过她的神经系统的时候,她肌肤上的感觉和欲
望被增强了十几倍,激起了忍受不住的情欲。

  林想要再做些小小的测验。她弯下身接近蝙蝠女的下体,大腿根部那里的衣
服已经被割开一个圆圆的缺口,暴露出蝙蝠女布满柔软金黄色森林的小丘。

  林轻轻地在她的下体呼出一口温暖的气息,甚至只是稍微的接触到她敏感的
区域的周围,就几乎让蝙蝠女达到了极限。她全身的反应就像是突然地活跃起来
一样,纤细的腰部渴望地向上仰起,紧绷成弓形,缓缓流出的蜜液,在她湿润的
下体分叉处闪烁着。

  「嗯……!」蝙蝠女紧紧地闭上眼睛,发出了一个轻柔的呜咽声。在她的双
腿之间有一股不可思议的美妙感觉。在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让人感觉如此美好的
事情?她勉强地想着。而林甚至还没有开始碰触到她呢。

  一边感受着她身体上产生的强烈情欲,她的内心仍然努力地挣扎着,想起自
己正在被另外一个女人触摸着。当林把指尖轻轻接触到她隆起的小丘上时,蝙蝠
女几乎要把她的嘴唇咬破了。

  「噢……噢……!」林开始戳刺着玩弄她的小阴核的时候,蝙蝠女忍不住发
出了尖锐的叫喊声。

  当她把紧张地弓着身体的蝙蝠女带到崩溃的边缘上之后,林把头低下,狠狠
地吻在她颤抖的下体上,利用她灵活的舌头,和充满技巧的手指,残酷地玩弄着
她。

  蝙蝠女的身体开始在床上猛烈地扭动起来,不停地左右转动着头部,柔软的
腰部向上弯成弓形,仍然穿着的高跟长靴深深地刺进床垫之中。从灵魂的最深处,
蝙蝠女突然产生了她从来没有感觉过的激烈高潮。蜜汁般的淫水不断从她的小穴
流了出来,内部的肉壁紧紧地夹住林的手指。

  过了好几分钟,蝙蝠女还没有办法从那阵让她头脑麻痹的高潮里恢复过来。
当林心满意足地舔舐着手指,为自己的的成果得意微笑的同时,蝙蝠女逐渐从她
苦闷的强烈高潮中缓和下来,呼吸沉重,不停地喘着气,一吋一吋地让挺高的臀
部落回到床垫上。

  林现在开始小心地一根一根把针拔出来。在她结束之后,蝙蝠女才从高潮的
强烈兴奋状态中恢复过来,她再一次张开眼睛愤怒地瞪视着林。

  等到她再度获得蝙蝠女的注意之后,林告诉不断喘着气的女英雄:「我们的
课程还没有结束呢。现在,我要教妳怎样去当一个许瑞克先生的性玩偶。」

  当她看见林在腰部绑上连着一根粗大的假阳具的长带子的时候,蝙蝠女惊讶
得几乎要昏过去了。林趴到她张大的双腿之间,让假阳具的顶端接触到湿润的蜜
穴,立刻使惊慌但仍在情欲的激动下的女英雄紧张了起来。

  「把双脚张大!」林用性感的声音命令着。她向前推进,把假阳具顶端直插
入蝙蝠女的子宫口。

  「啊……啊……!」当林深深地插入她体内的时候,蝙蝠女忍不住大叫出来。
林的假阳具不停地抽插着,使得她的背部向上弯曲,把紧紧铐在脚踝上的链子拉
紧到最大的限度。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林不停地用一种缓慢而猛烈的节奏对她做着爱,有时
候她会弯下身亲吻挑逗着不断呻吟的蝙蝠女,偶尔还抬起头对着天花板上的录像
机露出邪恶的微笑。在这段时间里,毫无反抗能力的蝙蝠女只能紧紧闭上眼睛忍
受着。

  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蝙蝠女已经是浑身大汗,气喘嘘嘘地瘫软在床上,她
的身体因为一次比一次更强烈的高潮而不停地颤抖着。

  蝙蝠女现在已经被规划成为一件事物:她的新角色就是成为科瑞。许瑞克的
性玩具;一个活生生的真人玩偶。

  第五部份——许瑞克,甜蜜的复仇

  傀儡领着猫女郎到了许瑞克的办公室,科瑞看着他拉着栓在猫女郎项圈上的
皮带,四肢着地向前爬过地板,在他们走出电梯的时候微笑了起来。

  在她接近到可以闻到许瑞克的气味的时候,她立刻就变成了一只驯服的小猫
咪,自动地靠近他的大腿,上下摩擦着她的身体,并且发出低沉的呼噜声。

  「很好,真是一个完美的成果。」许瑞克赞赏地对傀儡说道。在傀儡得意地
将栓在猫女郎脖子上的皮带移交给许瑞克的时候,她不断地用脸庞摩擦着科瑞羊
毛长裤里隆起的地方。

  「当我在和我的新宠物玩耍的时候,你可以在今天剩下的时间里休个假。」

  「是的,许瑞克先生。」傀儡鞠了个躬,露出了个会意的微笑,缓缓离开办
公室。

  在电梯的门关上后,许瑞克马上用力拉了皮带一下,并且命令猫女郎道:「
好吧,现在就让我看看你所学到的东西吧。趴下来把我的鞋子舔干净!」

  猫女郎用忿怒的眼光向上瞪视着许瑞克,但是在她的意识里完全没有办法产
生想要抗拒他的要求的意志力。傀儡对她心理和生理上的操控﹐加上那些针对许
瑞克的气味增强的反应,已经使她从本能上产生了变化。她只知道自己的身体上
产生了无法压抑的情欲烈火,愿意做任何事情来取悦眼前这个男人,只要他可以
满足体内猛烈的欲望。

  当她弯下身体开始舔舐许瑞克皮靴尖端的时候,猫女郎试着尽可能性感地做
着,希望能让他满意。

  「是的,你做得很好。」过了几分钟之后,许瑞克赞赏地说道。

  他看着那个穿着猫女郎装束的邪恶女人弯下身来,膝盖和双手着地,在他的
鞋子上方晃动着头部﹐裤子里面的肉棒逐渐开始坚硬了起来。

  他再一次用力拉扯了一下皮带,然后命令道:「爬起来跪着。」

  猫女郎马上服从了他的命令,既是因为他严厉的声音,也因为他在皮带上用
力拉了一下。在他拉扯的时候,传到她脖子上的压力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突然间,她已经是直接面对着他的腰部,在他开始解开腰间的皮带,并把拉
练打开的时候,她向上注视着他的眼睛。他掏出那根坚挺的阳具,慢慢接近到她
的小嘴前面﹐她感激地看着他。猫女郎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了起来,汗珠在她的
鼻尖上闪烁发光,她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激动。

  「把你的嘴巴张开!」握住肉棒拍击她的脸颊的同时﹐科瑞命令道。让猫女
郎喘着气张大嘴巴。许瑞克抓住她的头罩的后方向前拉,肉棒穿过潮湿的双唇,
几乎要刺入她的咽喉,使得惊讶的猫女郎感到强烈的刺激。

  「嗯……嗯……!」

  猫女郎甜美的双唇紧紧地包裹住他的肉棒,小嘴里那种温暖而湿润的感觉﹐
以及穿过她舌头上的小金属球产生的刺激,让科瑞忍不住呻吟出来。

  他用双手紧紧抓她的头部,开始在饥渴的嘴巴里前后抽动了起来,很顺利地
插入了最深处,猫女郎热切地舔舐着,几乎塞满了的小嘴开始吸吮起来。她的双
手热情地紧紧抓着他的大腿。

  科瑞强迫她口交了一个多小时,等到他快要忍耐不住的时候,就用力把她扯
了起来,拉着栓在项圈上面的皮带,带到一张长椅旁边,让她弯着腰趴在长椅上
面,丰满的臀部高高向上挺起。

  没有说出任何一个字,许瑞克手指挑逗地身抚摩着滑腻潮湿的开口,然后把
手指深深埋入颤抖个不停的花径中。接着他把火热的前端接触到窄小的穴口,滑
腻的蜜液立刻湿润了他坚挺的肉棒﹐然后他咬紧牙齿猛然用力一挺。

  当科瑞的肉棒充满甬道深处,接触到最敏感的阴核时,猫女郎尖叫了出来。
许瑞克开始狂猛地冲刺,下体撞击着她浑圆的臀部,在他用力拉扯着栓在脖子上
的皮带时,她现在所能做的就只有本能地抬起下身配合着,才不会被勒得喘不过
气来。

  猫女郎是现在完全陷入了性交的兴奋里了,当缓缓凝聚的高潮开始集中在身
体里面产生时,她的「搔痒感」终于被彻底地满足了。

  「你会是一个完美的性奴隶﹐猫女郎。」当科瑞继续着抽插的动作的时候﹐
他嘲弄地咕哝着说道。

  「你的身体还是那么地紧窄,可以满足我的每一个小欲望和幻想。你也很喜
欢我这么对待你,不是吗?瑟琳娜。」

  在听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猫女郎的耳朵不由得竖立了起来。她发现他已经
知道自己的原本身份了。在她还不能够集中注意力在这个想法上几秒钟前,科瑞
加快速度狂猛地冲刺进入甜蜜的小穴里,一股狂喜的潮流在她的深处爆发了出来,
让她的身体痉挛着收缩了起来。

  她发出一声又一声低长的呻吟,整个身体向给那股狂野的感觉投降了。当她
感觉到许瑞克在身体深处喷射出来的时候,猫女郎的欲望变得越来越强烈了,臀
部配合着他的戳刺更加狂猛地用力向上挺动着。

  许瑞克享受地看着猫女郎到达高潮,再次重重地深深抽插了好几下,直到他
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就和他突然地插入她体内一样,科瑞毫无预警地从蜜穴中完
全把肉棒抽了出来,让惊讶的猫女郎失望地喘着气。然后她感觉到自己被拉扯着
强迫站了起来,面对面地看着许瑞克。

  「你喜欢我对你所做的一切吗,猫女郎?」科瑞微笑着询问道。

  猫女郎仍然在不停地喘着气:「噢!……是……是的!……噢!」

  在没有任何警告之下,科瑞用力一挥,他的手背狠狠地打在猫女郎的脸颊上,
让她向后摔了出去,高跟靴子在地板上踉跄地退了几步,重重地撞到对面的墙壁
上。

  在猫女郎能够从猛烈的打击里恢复神智之前﹐科瑞走到她的身前,握住拳头
狠狠地打在她的小腹上,几乎把让她把肺里的所有空气都挤了出来。

  在她痛苦地弯下腰来,喘个不停吸取着宝贵的空气的时候。许瑞克抓住她的
脖子后方,把她四肢大张地摔倒在地板上。

  在许瑞克走到她的身边,残忍地重重踩在她的足踝上,防止她爬着逃离开的
时候,猫女郎痛苦地呻吟着,缩紧自己的身体想减少所受到的伤害。然后他把鞋
尖伸到她的小腹下方用力一踢,让她转了个身,脸朝上,动弹不得地躺着。

  猫女郎恐惧地向上望着,许瑞克把一只穿着厚底皮鞋的脚掌踩到她的喉咙上,
右手拉住栓在脖子上的皮带猛力向上扯。他紧紧地掌握着这个邪恶的女人,无情
地看着她扭曲着身体挣扎着,抓住他的足踝试图减轻让脖子上让她窒息的压力。

  「这一下算是为我的叔父──马克斯──报仇。」科瑞怒吼着说道,又狠狠
地踩了一下。猫女郎的脸因为缺乏氧气而变得通红起来。

  他残酷地注视着她的眼睛缓缓失去焦点,几乎要昏了过去﹐然后才把脚稍微
向上抬了起来。猫女郎发出几声深深的叹息,缓缓开始呼吸。许瑞克粗暴地拉扯
着束缚猫女郎的皮带,直到她再次和他面对面才停止。

  「我还不想杀死你……至少不是现在。在那之前,我还有很多有趣的计划来
享用你……瑟琳娜,跟我过来这边,我要让你看看在你的下半辈子里所要住的新
家。」

  猫女郎被带到一个装置了拷刑架和各种拷问装置的私人卧室。在阴暗房间的
正中央,是一个在四周的床架装着手铐的大圆床。四面墙壁的每一寸地方都镶满
了镜子﹐录像机以各种不同的角度装置在周围。

  这里就像是一个虐待狂/奴隶主人梦想的天堂,在装饰着春宫图的橱柜里,
分门别类地摆满了一排一排的皮鞭﹐手铐,各种不同形状的箝口物,以及其它各
式各样的凌虐装置。

  当她注视着周围的新环境的时候,猫女郎感到完全被击败了﹐一种被完全利
用后的沮丧感困惑地充满了她的心中。她没有办法好好考虑要怎样应付这种新的
处境。唯一能想到的是,她的生命已经变成了一条充满苦难的长路。

           第六部份——蝙蝠女的新角色

  在许瑞克把他的新奖品锁在房间里面,回到办公室之后﹐电梯门叮的一声打
开了,里面是另一个诱人的景像。林带着她最新的猎物——蝙蝠女,也就是芭芭
拉。威尔森走了出来。

  科瑞从来不会忘记任何一张面孔﹐而且他的确在高谭早报网站的档案里见过
她的照片。她陪着迪克。格雷森出席了一项高谭市慈善募款餐会;报导上提到她
曾经就读于国外的学校,现在住在布鲁斯。韦恩的庄园里,以及她是仆役长艾佛
烈。潘尼沃斯的一个远房亲戚。除此之外,有关她的消息并不多。

  他决定要在今天晚上获得更多有关她的资料。

  当林带着经过调教后的女英雄回到他的书桌旁边时,科瑞正靠在皮沙发上抽
着高级古巴雪茄。

  「哈啰,蝙蝠女。」许瑞克对她打了个招呼。

  她仍然穿着整套的蝙蝠女装束,戴着的面具也回复到原本的状况。

  在蝙蝠女走进许瑞克的视线,并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时,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
的反应。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患了相思病的小女生,正紧张地站在暗恋的对象
面前。她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呼吸急促,觉得手足无措。

  科瑞微笑地放下嘴里叼着的雪茄,喷了一个烟圈,十分满意她像十七八岁少
女般的举动,以及那种不自在的身体语言。

  「林,你可以离开了。」科瑞微笑着对他的手下说道:「我想傀儡正在楼下
等着妳。今天晚上让你们休假。」

  林像个日本艺妓般地鞠了个躬,在她缓缓地走电梯的同时眼睛闪闪发亮着。

  在电梯门关上之后,科瑞回过身来,从头到脚仔细地检视着蝙蝠女。

  穿着那身镶着银边的黑色橡胶装束,紧紧包裹住身体,完全表现出她玲珑的
曲线,的确是一个美丽的倩景。他很喜欢她所穿的高跟长靴和披风,以及那套服
装让她的胸部高高耸立,并强调出包裹着她的臀部和大腿曲线的方式。

  他迫不及待地想和她做爱﹐而且他知道他所需要的只是开口要求就可以了。
但是他决定要先和她玩些小游戏,测试一下她的意志力。

  「蝙蝠女,妳的身材真好。」

  他的称赞让蝙蝠女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科瑞能注意到她的身材,使她觉得
非常的女性化。如果那就是他所想要的,她忍不住想要表现更多一些。

  「表演一个后翻给我看看吧。」

  对于他的请求,蝙蝠女一开始是稍微地有点惊讶,但是她立刻就对他讨好地
微笑着。

  好吧,如果这就是他所想要的。

  她稍微地蹲了下来,然后像个被解开的线圈一样把身体向后旋转,伸出双手,
用手掌支撑在地板上,灵巧的身体快速地翻转了一圈,穿着高跟长统靴的双脚啪
的一声稳稳地落到地上,身上的披风就像是在周围流动着一样。

  「是的。妳做得很好。」科瑞用赞许地说道,一阵兴奋的感觉充满了蝙蝠女
整个身体。

  「你真的感到满意吗?」蝙蝠女问道,准备好在他要求的时候马上再表演一
次。

  「当然。非常满意。」许瑞克对她保证道,向那个正骄傲地为他摆着姿势的
女英雄走过去。

  「现在我希望妳能为我做一点别的事情。」

  「任何事情都可以!」当许瑞克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腰部,把她缓缓地拉近自
己的时候,蝙蝠女因为逐渐增加的刺激而叫了出来。

  他的另一只手则伸到她的身后,握住蝙蝠女坚挺的屁股,轻柔地透过胶皮服
装抚摸着。

  「告诉我妳的真实身份。」在他把腰部向上抬起来,让自己的下体缓缓地接
触到她的双腿分叉处时,科瑞在蝙蝠女的头发边对她耳语道。

  在听清楚了他的要求后,一时之间,蝙蝠女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地
注视着许瑞克,她的双唇微微分开,试着想出那些话里的意义。

  他真的想要知道她的秘密身份吗?

  她应不应该告诉他,她可以说吗?

  如果被蝙蝠侠知道了的话,他会怎么做?

  噢!他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她苦恼地皱起眉毛,小嘴微微下垂。

  「怎么样?」科瑞刺探着问道,双手同时从衣服外面爱抚着蝙蝠女的胸部。

  「我……不……能……」在他的触摸之下,蝙蝠女忍不住叹息出声,她断断
续续地响应着。

  「为什么不能呢?」

  「求求你……不要要求我这么做。」蝙蝠女紧紧地咬着嘴唇说道。

  「我真的很希望妳能告诉我。」

  「不……」蝙蝠女呻吟着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他能够让她产生这样的感觉?蝙蝠女想着。他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
控制住我所有的感觉?

  「如果妳真的爱我,就会告诉我。」科瑞说道,戏弄着她正在努力挣扎的感
情。

  蝙蝠女轻声地呜咽着,她的身体不断地颤动着。她用着所有的意志反抗着,
不想答应他的要求,但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最后﹐她终止分开柔软,颤动的双唇,喃喃地说出:「芭芭拉……」

  「芭芭拉。还有呢?」科瑞追问道,同时把手伸到她的双腿中间,用手掌抚
摸着那块隆起的小丘。

  「噢!」蝙蝠女紧紧地闭上眼睛呻吟着,试着想抵抗那些即将从她的嘴里溢
出来的名字。

  「芭芭拉……威尔森。」

  「妳现在住在哪里?」

  「求求你……许瑞克先生……」芭芭拉呜咽着。

  「继续说下去,请妳告诉我。」

  蝙蝠女就像一个正在坦白做了错事的孩子般低下了头,接受自己的挫败。

  「韦恩庄园。」

  「什么?韦恩庄园!」科瑞惊讶地大叫。

  「和我的老朋友,布鲁斯。韦恩住在一起?」

  「是……是的。」蝙蝠女响应着,试着想缓和自己的啜泣。

  「不用担心,蝙蝠女,布鲁斯不会找妳的麻烦。我们是好朋友,而且我一个
字也不会泄露出去。」

  「真的吗?」蝙蝠女怀疑地询问道,感觉精神振奋了一些。

  「百分之百。」许瑞克一面宠爱地抚摸着每一吋她那穿着蝙蝠女服装的胴体,
一面对女英雄保证道:「妳的秘密……以及蝙蝠侠和罗宾的秘密,我是绝对不会
透露的,但是……」

  蝙蝠女突然警觉起来。他已经发现了所有的秘密!那么,他所说的「但是」
是想要取得怎么样的代价呢?

  「在我这么做之前,你必须答应一个小小的条件。」

  「什么样的条件?」蝙蝠女询问道。她不知道他还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些什么。

  「你要留在这里当我的新娘……」科瑞开始说明。「并帮我生下孩子。」

  蝙蝠女惊讶极了,完全说不出话来。他怎么可能要求她,一个专门对付罪犯
的女英雄,成为他的妻子,更不要说让她生育他的孩子?

  「我想,妳可能很怀疑为什么选上妳。」科瑞说道。

  「我会详细解释一下这么做的原因。我非常地富有,而且我同样地希望能继
续保留这些财富。你应该已经知道猫女郎对我的叔父和堂兄奇普做了什么。好吧,
简单来说,现在我是许瑞克家族里唯一的一个幸存者﹐而我当然不可能永远活下
去,所以……我想要某个人可以延续许瑞克家族的财富……并生下几个继承人,
如果妳愿意的话。」

  蝙蝠女带着些许的惊讶感,好奇地听着许瑞克的说明。她完全没想到他要说
的会是这种事情﹐而在他不停地抚弄之下,她的心里所想的只有身体上逐渐增加
的兴奋感觉。如果他不马上停下来,她就快要在他的怀里达到高潮了。

  许瑞克继续解释道:「所以,在妳和我的老朋友布鲁斯住在一起时应该有注
意到,太有钱了有时候也会成为一种缺点。特别是在男女关系的方面。你很难知
道谁是值得信认的……她到底是为了财富而接近你……或者是因为。……无论如
何﹐你晓得我要说什么……」

  「我还是不……喔……明白。」蝙蝠女呻吟着勉强回答道。

  「既然妳这么坦白的回答了所有的问题,我也会告诉妳所有的事实。」科瑞
答复道。

  「我有过不少女人,但是我已经对和那些高谭市所提供的年轻美丽的女明星,
以及初入社交界的少女约会感到厌倦了。不久前我才和一个布鲁斯。韦恩也相当
熟悉的女人——茱莉。麦迪逊分手了。一个脑袋空空,想要找个金饭碗的贱女人,
总是纠缠在一个又一个富有的白痴的身边,想用她所有的诡计套住一个百万富翁
……例如试图让她自己怀孕。不要误会我的意思,她的床上功夫是很棒的……而
且她口交的技术更是令人难以置信,但是我不想在我的下半辈子老是担心着婚前
协议书或是离婚律师。」

  「我还是不能……这么做。」蝙蝠女痛苦地答复道,她仍然努力挣扎着想要
恢复理智,但是她的身体却为许瑞克带领着她所快要达到的极乐边缘感到疼痛。

  「妳当然可以……而且妳也会答应的。」在他带着蝙蝠女离开办公室,从隐
藏的走廊走到一间私人房间时,科瑞微笑地说道。

  「到这边来﹐我有一间专门为妳设计的套房。」

  许瑞克带着越来越虚弱和顺从的蝙蝠女,进入了一间有着豪华装饰,可以一
览整个高谭市风景的高级公寓里面。

  「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妳的家了。」在他带着她参观那些房间的时候,科
瑞这样告诉她。

  当他们到达卧室的时候,科瑞对她说道:「放轻松一些,让妳自己觉得舒服
一点。」

  蝙蝠女再一次惊讶地沉默着,完全不知道该对这整个情况做些什么或说些什
么。

  许瑞克很高兴地注意到她迟疑的态度,终于开口说道:「在我试着赶上一些
工作进度的时候,妳何不脱下那套蝙蝠女的装束,并好好泡个热水澡呢?在那边
有一个可以走进去的衣橱,里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浴巾以及内衣裤。好好挑选一
套性感美丽的服饰,把妳自己妆扮得更漂亮一点,然后回到这张大床上来,这样
我们两个人就能够好好地开始我们的蜜月。我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所以我不想浪
费任何制造那些小许瑞克们的时间,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在他走出房间,留下蝙蝠女一个人的时候,她照着科瑞所说的去做。她脱下
了蝙蝠女的装束,赤裸裸地走到浴室里,坐入一个巨大的,充满了热腾腾泡沫的
按摩浴池中。

  待在浴池里越久,她的身心也越感到松弛,芭芭拉开始对许瑞克的所有要求
和欲望感到投入。她想到他愈多,帮他生下子女的景象愈使她感到刺激。

  等到离开浴池,用大毛巾擦干身体的时候﹐她的双腿之间已经开始兴奋地湿
润了起来。她匆匆忙忙地为科瑞化好妆,并固定住头发,然后走向壁橱。在试穿
了一些衣物之后,终于找到了最完美的装扮——包含了袜带,蕾丝的丝袜,皮制
的高跟鞋,马甲以及丝绸的领巾。

  她走向房间中央的那张大床,把柔软的丝绸床单拉开来,然后爬上床去,用
一种她所能想象的最性感视的姿势躺下来,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她苦脑地
等待着,希望科瑞能快一点回来,他们可以马上就开始作爱。

  芭芭拉。威尔森一面对着天花板上闪烁着的大镜子微笑着;一面想着待会儿
她在床上对科瑞所要做的事。只要能使他快乐,无论什么事情她都愿意去做。

  当他走进房间的时候,她就像一个陷入了热恋的少女一样感到晕炫。她用渴
望的眼神看着他一件一件地脱去衣服,直到他最后走了过来,爬上那张大床。

  看着芭芭拉已经被蜜液湿润的下体,科瑞微笑着张开她的双腿,平稳地进入
她的紧湿之中。

  从傍晚到第二天的早晨,他连续和她热烈地做了许多次爱,在每个他们能够
想到的地方,使用各种能想到的姿势。在每次高潮过后,芭芭拉就会抚弄并吸吮
着他的肉棒,再一次努力地使他坚挺起来。一次又一次地,科瑞把精液喷射入她
的体内,直到他感到心满意足了才停止。

  稍后,在他们一起沉入梦乡之前,科瑞对着自己微笑着,很高兴他的计划能
成功地实现。他现在拥有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士来为他生儿育女,以及一个性感
尤物当做性玩偶,满足他最黑暗的欲望。

  无论是情与欲,他都得到了一个最完美的结局。

                结束

  ☆★☆★☆★☆★☆★☆★☆★☆★☆★☆★☆★☆★☆★☆★☆★☆★☆★☆★☆★☆★

  召集人:「交稿太迟,作者又不主动留言,所以,下一部。」

  鹰魔:「多谢CSH的好文,让我们欢迎十日谈的第五夜?你想知道 而不
敢问的性知识- 数据类。」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15

第五夜你想知道而不敢问的性知识

              (第一章)前言

  身为一个精神病医生,我经常遇到一个异常矛盾的问题,每一次我都感触良
深。在我所看的病人中,几乎每一个都是生活在太空时代而把他(她)们的性器
官遗留在石器时代里,几千年来文明教化累积的结果并没有改进我们对于性器官
的认识。目前街上满是黄色书刊,戏院也经常放映成人电影,互联网上色情网站
多不胜数,大多数人的性知识可以说仍是差得很。

  一个喷射机驾驶员以一小时六百哩的速度开着他的飞机在空中冲刺,他却不
知道如何把他的阴茎往阴道推进七吋;一个女物理学家在白天探究着核基子的奥
秘,她到了晚上只得孤独一人默想着同性恋的究竟。我们中间大多数人都处于一
种令人不安的处境:我们对于二十三万八千哩远的月球表面的了解,比对于我们
自己脐下六吋的了解要来得多。

  同时,莫名其妙地,我们社会中的那些情感上或学理上最愚昧的人却掌握着
「性」的生杀大权。安东尼?科姆斯多克(AnthonyComstock )是神经病的立法
者,曾草拟了许多目前仍印在书上的奇怪的性的法律。包德勒神父(TheReverendBowdler)
是一个有病态的人,曾有系统地阅览了古典文学名著,删除了书中任何稍微提及
性的文字。甚至到今天,我们还把文学上无理的篡改称之为「使包德勒化」(Bowlerized)。

  性行为的准则往往是由教士决定。这些教士所以能成为教士的原因之一,便
是他们一本正经地放弃了性交的乐趣。不幸的是,那些操纵别人的性的命运\ 的
人往往是自己在性方面不健全的人。那些致力于削灭性行为,或要求我们按照他
们所订的方式来性交的正人君子们,不过是要剥夺他人合理使用性器官的权利。

  我们每一个人都曾经历过从阴茎到阴道的七吋旅程来播种我们的后代,我们
也都曾在子宫里待了二百八十天。现在我们没有理由因为那是我们曾经旅行的方
式或那是我们成长的地方而感到羞愧——我们找不到另一个更适当的地方。

  这就是我写这本书的原因。我要把我们对自己性行为知识的水平提高到和对
猪的性行为的知识一样,我们第一步要做的便是公开讨论这一切的事实。我们至
少可以找到十几本关于养猪的好书——它们把整个养猪的过程直截了当地、科学
地,甚至趣味横溢地描述出来。我们至少应该有一本以相同的方式来叙述人类性
行为的好书。

  从前所出版该类性行为的书大约可分为下述几类。一种相当通行的是技术性
的手册,我们大可把它们冠上「如何有效率地性交」的标题,或美其名为「婚姻
中性的乐趣」、「没有犯罪感的性行为」等等。那些书告诉我们如何以一种优雅
而被社会所接受的方式来行房事,它们忽略了人类性行为的几乎无可限制的领域
——从日出到日落,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发生。我们的知识至少应该包括妓女、
性变态者的性行为以及婚姻宝鉴里没记载而高尚的女子们照做不误的事。

  另一类是广泛流行的「滋味如何」的书。例如「同性恋者的滋味」、「做妓
女的滋味」、「做男妓的滋味」等等。它们的范围和组合要看作者的花样和读者
的天真程度而定。一般说来,这些书的基本主题是:「我做了,觉得其味无穷,
但又感到几分厌恶……不过我还是继续做下去……而我写这本书的原因就是要劝
别人不要重蹈覆辙。」即使是一个天真的读者也看得出这类书是根本虚伪的,这
类书也很少说清楚作者所耽溺的性变态行为。

  还有一类书是那些性鼓吹家们所写的。这类书的内容可以用下面的标题一语
概之:「为什么我们不能做我们想做的事?」它们在出版的那天就有了过时的味
道。因为它们忽略了这个事实:至少在性方面,我们是做着我们想做的事。我们
也许有相当的犯罪感而往往不知所为,但我们照做不误。

  大多数人的性自由大得使他们不知如何处理。在我们这个复杂的社会里,找
一个心甘情愿的伴侣和一个安静的地点来行事通常是轻而易举的,性行为的知识
却是另外一回事。

  我们的问题之一就是要让每个人知道他的性器官的机能,让他能够充份地利
用它,一般人甚至还没有开始经验到他们所能感到的性满足的范围。有一次,有
个病人开玩笑地说道:「说到性么,我连外皮都还没有搔到。」

  这本书的目的就是要让读者知道他所想要知道及他所需要知道的事,使他能
得到最高度的性满足。这本书计划回答一些在措词晦涩的医学书里找不到答案的
问题。

  我们所称的现代性教育简直是可笑。经过一重重的阻碍,我们总算进步到告
诉学童说:阴茎和阴道接合,我们人类才能够传宗接代。可是,我们仍是从没有
把话说清楚。越来越明显地可以看出来,那些生理卫生课上的学生(尤其是高中
生)很能体谅他们的教师,他们听讲后没有放声大笑,他们在一个周末所经历的
性生活的范围要比他们的停经期中的教师在一生中所经历的来得广阔,更不用说
他们知道自己所做的是什么了。

  虽说教学生的人大声疾呼地否认,很明显,上帝赋予人类以性器官是要他性
交的。一个成年人如果想充份发挥他作为人类中一员的潜能,他必须有一个活跃
而美满的性生活。如果某人是一个对性生活无知而又怀恐惧的人,他在短短浮生
中的乐趣就有限了。这本书的目的是要灌输知识与信心,扫除无知与恐惧。这本
书是直截了当、毫不掩饰地告诉你一切你一直想知道而又不敢问的「性」问题。

            (第二章)男子的性器官

  ●正常的阴茎有多大?●

  这是个由来已久的问题。每个男人几乎从他自觉到有这么一个奇妙的性器官
时起,就被这个问题困扰着。我们很少见到一个对自己的阴茎的尺寸感到满意的
男子,即使是有了特大号阴茎的人也不满足:「能再长点就好了……」他们总是
这么希望。

  这种对于阴茎大小的成见引起了一些奇怪的举动,无论在公共浴室里,在俱
乐部的更衣间,或在青年会的游泳池里,两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赤身相遇时,他们
的视线一定先朝向对方的阴茎。很快,有时几乎不露声色地,他们就彼此比较起
性器官的尺寸来,然后才各办各的事去。站在公共厕所里的小便台上时,每个人
的视线也会迅速地描向左右边人的性器官,脑子里的测微器马上就量了别人的尺
寸,做了比较的估计。在不少私家俱乐部里,经理部门设想周到地在小便台前安
置了放大镜,让方便的男子们欣赏自己镜中的堪与雄象比拟的阴茎。

  可惜在这些阴茎大小的竞赛里,冠军保持不久。看到了别人的阴茎比自己的
大的人固然是闷闷不乐——他们的恐惧得到了确切的证明;但就是那天在更衣室
里阴茎最长的人也得不到多少安慰,他在下一次,可能就给比下去了。

  做这种无望的追寻的原因之一,也许是来自父子之间阴茎大小的绝大区别。
小孩子在三、四岁时,觉得父亲的阴茎显得庞大无比,要过了好几年到了青春期
时,儿子的阴茎才算是发育完成,到那时,这个青年的心理成见已经深植了,大
多数的人都怀疑他们的性器官是否已长得和爹爹的一般大。

  ●到底阴茎应该多长?●

  有些研究这问题的学生甚至说:男性谦卑的真正原因只是每人想隐藏住自认
为太小的阴茎。

  有这么一个故事:有一次有人问美国总统林肯:一个人的腿应有多长?林肯
想了一下后回答道:「我想,从身体长起,大约应长到足够踩到地面。」从现实
的观点看来,正常的阴茎长得足够进入阴道,只要精子射入阴道不溢出来,后代
就可延续了。因为阴茎的大小是代代遗传的特征,短得伸不进阴道的阴茎,播种
下一代便有困难。事实上,阴茎短小的种族根本在五十万年前都会灭种了。

  阴茎的大小(不管是长度、直径或其它的度量标准)和造成女子性高潮的能
力并无关系。女子性高潮时的性刺激都集中在容易接触到的性器官,如阴蒂、阴
唇和周围的性感带,这包括阴道靠外面三分之一的部份,任何成年人的阴茎都可
以轻易达到。性交和艺术创作一般是重质而不重量的。

  虽然如此,曾有人刻意地、有系统地研究过阴茎的长度。一般勃起的阴茎平
均大约是六吋长,从四吋半起到八吋,因人而异、长短不一。非正式的世界纪录
是长十四吋、直径三吋,那场比赛是在何处举行的?尚无法得知。

  ●阴茎勃起时成什么角度?●

  正常的角度是从二十度至四十度不等,它像许多我们视为当然的大自然奇迹
一般,正是阴道的角度。当然也有特殊的例子,很幸运\ 地,那只是一种罕有的
现象,我们一般称它为皮隆尼斯病(PeyroniesDisease),医学上给它取了个怪
名叫弯钉并发症(Bent-nailSyndrome )。害了这种病的人的阴茎在勃起时弯得
变了形。目前还有某些我们尚末查出的原因,我们还不知道疤痢组织为什么逐渐
地渗入了阳具的茎部。当它勃起时,茎部的方向比如是朝南北,龟头却朝东南。
如是这种样子,交媾如非完全不可能,也是令人不知如何做起。

  治疗的方法很复杂,而且不见得有效。我们讲过,这种现象幸好很罕见。

  ●射精是怎么一回事?●

  射精的过程包括了几个复杂但间不容发的阶段,我们大约可把它和发射飞弹
入外层空间相比。事实上,那是把飞弹射入「内太空」。相形之下,最复杂的人
造机械看来像一场弹子游戏。

  当阴茎勃起(这本身就是一个小奇迹),在阴道就位时,一股电流就开始运
\ 行,阴茎周围皮肤的感受体纳入了整个电流系统内。这些感受体量着阴道里的
热度、阴茎所接受的摩擦、阴道壁对阴茎的压力、阴道内润滑液的分泌量等等。
这些「情况」不断地转播到脊髓神经和大脑的性中枢,性中枢起了反应就把更多
的血液输往阴茎,增进感受体的敏感性,加强了脊椎下部份的神经力量。

  当性行为在继续进行时,性器官和中枢神经系统间就起了一股往返流动、愈
来愈强的神经刺激。视觉上的刺激和彼此身体的接触也帮助紧张迅速地加强。就
某种意义上说,这好比吹汽球,压力愈来愈大,直到最后爆炸而紧张解除。

  最后,是达到了高潮。在性交中,射精就如汽球爆炸,那是一个强烈的神经
的爆炸而引发一串连锁反应。接着,事情的进行就快了起来。

  尿道封闭起来了,使得尿不会不慎地溢出来。前列腺、精囊腺和睪丸的分泌
物混在一处。男人骨盘的肌肉在收缩,使得阴茎能更深入阴道,同时背部不觉地
仰起,把整个身体推向前。这时,意识完全失去,与外界的接触完全隔离了,唯
一的接触是包围着阴茎的几立方吋的阴道。

  一个有力的体内唧筒在瞬间发生作用,大约连续六次地把四分之一盎斯的精
液射入了阴道。十秒钟过后,全部的过程就结束了,等待下一次重新开始。

  ●每一次射出的精液有多少精虫?●

  平均每四分之一盎斯的精液中有五亿个精子,数量相当于美国人口的两倍。
平均一个男人一生可射出十八夸特的精液,也就是一点五兆的精子。就理论言,
他有能力生育的子女,约为目前地球总人口的四百倍。幸好,在二百八十八次性
交中只有一次受精的机会。受精通常是一个精子和一个卵子结合起来。

  ●勃起又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把射精比作发射飞弹,勃起便是制造飞弹,每次性交都要从头做起。

  在阴茎皮肤下面有一连串像汽球的小贮囊,每个小贮囊赖一束血管来充血;
贮囊有两个瓣膜,一个让血液进来,一个放血液出去。血管和瓣膜作用是由一个
直接通往脊髓神经和大脑的神经组织控制着,这个性连络中心把性刺激从阴茎传
到大脑和脊髓,同时也将中枢神经的命令传到阴茎。

  ●它的重要性何在?●

  它的重要性在决定阴茎能否勃起。

  直接对阴茎的皮肤做轻柔的刺激,阴茎几乎总会勃起。这是一种反射作用,
即使在睡眠时、麻醉时,甚至瘫痪时也能发生。那种刺激从阴茎传到脊髓,脊髓
直接发出命令,不必与大脑作神经上的连系。

  勃起也不一定要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黄色书刊的发行人对这点就最清楚不
过了,眼睛看到了画刊上的裸体女人,刺激传到了大脑,大脑就经由脊髓传出命
令,于是就勃起了。

  ●勃起是如何而起的?●

  假设其它的组织都没有问题,神经系统的信号便命令阴茎贮囊的每个瓣膜张
开,血液就会涌入这些具有膨胀性的分室。这些分室是由相连的组织固定着,它
们膨胀时,阴茎就因充血而坚硬起来。一个微妙的压力侦测系统使压力始终保持
平衡,勃起的阴茎便不至于太软或太硬——恰到好处。

  ●性交后有何变化?●

  性交后,勃起通常很快地消失,有时会持续大约五、六分钟,我们还不太清
楚原因。其它的我们都可以用地心引力的道理来解释:「任何上升的东西都要下
降。」放血出去的瓣膜张开,血液又回到血管,阴茎就会垂了下来,等待下一次
的命命。

  这消退的阶段看来是自动化的,毫不复杂;有时候也会发生不对劲的事,另
一个性的梦魇会跟着而起,那就是普莱叶帕斯症(Priapism注?)。

  ●什么叫普莱叶帕斯症?●

  简而言之,普莱叶帕斯症是勃起过度了。它是指一种强烈的、持续不懈的勃
起。更奇怪的是,这种症状通常发生在以前完全无法勃起的人。

  在开始的几分钟内,这个可怜虫的感觉就如同麦达斯国王(KingMidas )刚
懂得点金术时一般,他可似毫无困难地连续行房达二、三甚至四次,愈是冲刺,
勃起就愈强(这是受了摩擦的刺激,是很正常的现象)。在第三、四回合时这个
男人就会起了疑心,于是射精成了问题,根本没有东西可射出来,高潮时的销魂
之乐转为痛苦与压迫。他后来甚至想到交媾就要胆寒,紧张、坚硬和发痛的阴茎
成了他的感觉中心,他会但愿回复阳萎。

  ●这种症状因何而起?●

  这是自己的身体同自己所开的一个残忍的玩笑。通常,这是影响到整个身体
的一种严重病症的征象,它会不断刺激控制勃起的脊髓和其它神经,有时阴茎附
近血管的不正常状态也会引起此症。我们目前能肯定的是:任何人有了一次经验
后,都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有没有医治的方法?●

  近常这种病人会靠连续地性交或手淫来使阴茎恢复原态,行不通之后,他只
好向医生求救。这种不正常的勃起用休息和镇静等方法来解除,一般的治疗是沿
茎部作切割的手术,贮囊内的血液流光后,病人和他的阴茎才能得到休息。

  ●什么叫阳萎?●

  「阳萎」这个字眼泛指男子性无能的各种状态。事实上,我们可把它分为三
大类:

  第一类是完全的阳萎。这是最糟糕的一种,幸好也是最不常见的一类。这类
病人是没有勃起的能力,戏还没开场就下幕了。或者说精确点,根本无戏可唱,
交了白卷。另一种更折磨人的阳萎是:他能够勃起,问题在勃起的时机和地点都
不对。举个例子说,他也许会在教堂的聚会里或下班回家途中的公共汽车里起了
一个强大、明显而使他颇为难堪的勃起;但一接近阴道,他又不行了。

  第二类阳萎是让这种男人往前多走了一步,阴茎勃起而且坚挺地插入了阴道
内,但是一下子就崩溃下来了。不用说,他是沮丧到极点了。

  第三类阳萎,至少照一些「专家」们的看法,不应视为性无能。但对那些可
怜虫说来,这是所能想象得到的最令人恼火的境遇。情形差不多是像这样:一切
进行得都很顺利:坚硬的勃起,毫无困难地进入了阴道,美妙地开始了冲刺。问
题是一开始,马上就射精。这种一触即发的男人当然会受到妓女们一致的欢迎,
但任何别的女人都不会喜欢。

  这对正常的女人说来,这种情形最令她气馁不过。当她的性欲开始增强时,
就一下子什么都完了。「真是鸟蛋!」就像饿得遇到什么都可拿来狼吞虎咽一番
时,坐下来想饱食一餐可口的大菜,但吃了一口后,所有的东西都给扔掉了。

  这对男人来讲,真是奇耻大辱。这不但使他享受不了性乐趣中的重要部份,
而且使他成了一个不受女人欢迎的性伴侣。他不但得不到性交的乐趣,还把他未
来性交的机会给限住了。没有一个正常的女人愿意等着和他再来一场。

  ●有人说这种情形并不存在,到底事实如何呢?●

  有些心理著述家坚持认为这种「早泄」的现象是正常的情况,甚至有人认为
那是很好的一件事,他们说越早射精的人越正常。我倒愿意听听那些人的妻子是
作何感想?

  ●还有别种阳萎吗?●

  还有第四类,不过非常罕见。早泄的人有时会想那(指第四类的阳萎)倒不
错,不过如果真碰上了,他又马上会不作此想。

  这是说有人在长时间性交后仍完全无法射精。有时可持续一、二小时而无高
潮的征象。最后是痛楚、厌烦、绝望,双方都只好放弃再进一步的尝试。顺带可
以提一下,没有人认为这是正常的现象。

  ●性无能的人所占的百分比有多少?●

  这要看我们下的定义精确到什么地步,我们甚至可以说比例是百分之百。每
个人在一生中总有时会有性器官功能上的问题,当我们考虑到生殖系统的复杂性
和牵涉到的感情上的压力时,偶尔的无能是难免的。

  大约有百分之三十至四十的男人是长期或重复的性无能。很明显的,这些男
子是人类中最可怜的人。

  ●睪丸和性能力有无关系?●

  关系是有的,不过是间接的。睪丸有两个主要的功能。睪丸靠一种复杂的过
程制造精子,由性推进系统送入阴道。睪丸的另一个同样重要的功能是产生睪丸
激素,即男性荷尔蒙。有了这种荷尔蒙,男人的性功能才能发挥。有了睪丸,青
春期时的阴茎才会长大,阴毛才会长出来,所有与性成熟有关的变化才会产生。
没有睪丸和它产生的荷尔蒙,就不会有性行为了。

  ●如果一个人失去了睪丸会怎么样?●

  那要看他在什么时候失去的。如果是在青春期前,睪丸在男性荷尔蒙的效果
出现之前就给阉割掉了,他就会停留在那个阶段,那个不幸的孩子在没有开始前
就完蛋了。他变成了一个阉人,性发育停止下来、阴茎萎缩、体毛稀少,声调尖
昂。他的身体的外表还会畸形地变化,因为睪丸激素同时也影响着整个身体的发
育。他长大成人时会又高又瘦、脸色苍白、性格卑劣。卑劣这点是可想而知的,
在中东,国王的后宫都由阉人看守(中国宫廷里也是如此),那就使他们更卑劣
了。

  有些男孩子在青春期前阉割是为了把声音保持在女高音的音域内。这在中世
纪是很常见的事,一直到十九世纪末叶还是有人这么做。没有人问过男子女高音
这样做是否值得。

  ●如果在性发育完成后才失去睪丸又会怎样?●

  调查的结果相当有趣,而且各人情况并不太一致。这个问题在第二次世界大
战时曾经彻底研究过,这要感谢一个不知名的工程师的怪主意。

  在大战的末期,德军发明了一种被称为「阉割地雷」的武器。那是一种有双
重火药的地雷,当一个不幸的步兵踩到它时,第一重火药发生作用,把地雷弹到
近腰底的高度,然后第二重火药爆开来,睪丸也跟着去了。这种武器在战术上得
到相当的成功,可想而知,军士们都不情愿踏过布有这种地雷的地区。

  有些士兵的睪丸整个失去了,阴茎可说是完整无伤,他们居然可以照样行房
事。有大约半数的人一失去睪丸后就很快地表现出阉割的后果:阴茎缩小、体毛
掉落,而且性能力也跟着失去,当然也毫无生殖能力。性交根本不可能:没有勃
起、没有精子、没有高潮、没有射精,什么都没有。

  心理的转变也会跟着发生。不过,我们很难确定那种意志消沉和感觉迟钝是
由于荷尔蒙缺少或是完全失去性能力后的一种结果。

  ●另一半仍保有性能力的人的情形如何呢?●

  起初很难了解其中内情。对有些人来讲,勃起不如以往坚硬,性交的次数也
不如以往频繁了,不过他们的性能力还是有的,虽然生育能力是已失去了。他们
照样勃起、达到性高潮、射精,一切按部就班,跟以往并无两样。

  医生们不知如何解释其间的差别,那就像一辆没有汽油还在继续跑的车子。
进一步研究后,似乎得了这么一个结果:那些有体贴的妻子和情人的人的情况最
令人满意。鼓励与保证也许使得他们完成了别人未能完成的事,毫无疑问地,这
是使他们复原的因素之一。不过还有其它原因,显然地,他们是从别处取得了睪
丸激素。

  ●它们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那当然就是问题的所在。专家们不久就发现肾上腺(附在肾顶上的两小块组
织)是男子性荷尔蒙的另一来源。在大约一半的病例里,肾上腺产生的荷尔蒙足
够使性生活持续下去。其它的这种病人就没有这么幸?都得到了好处。

  由于它及其它有关的发现,所有的人都服用或注射睪丸激素,这产生了起死
回生的效果。

  从前不行的人很惊奇地看到了他们的阴茎慢慢地恢复了原状,他们的声音又
转低沉,他们的肌肉变得结实,几乎已经忘掉的欲念又开始骚动。他们既惊且喜
地发现了勃起、高潮和射精都一如当初,有时还更精彩。即使那些从自己的肾上
腺得到少许帮助的人,注射了额外的睪丸激素后也是获益匪浅\ ,德军地雷所炸
掉的东西,现在靠每星期一次的注射又取回了。

  ●如果注射睪丸激素能医治这些性无能的人,为什么不让所有阳萎的人都接
受这种治疗?●

  起先,医生们彼此也这么讲过,无论如何,这看起来是很明显的事。如果荷
尔蒙能产生正常的性功能,性功能的缺陷便可以靠荷尔蒙来弥补了。可惜这却行
不通,很多病人注射了大量的药剂后,没有一个能得到任何效果。科学家们于是
对这整个问题做了一个更仔细的探讨,他们发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在人体内有第三种腺体影响着男子荷尔蒙的制造。大多数的睪
丸激素是由睪丸,少部份是肾上腺产生出来的,不过分配的任务都由位于大脑底
部的粘液腺来执行。如果睪丸和肾上腺分泌了过多的荷尔蒙,粘液腺就会停止或
延迟产生荷尔蒙,如果分泌过少,粘液腺就设法增加产量。实际上,要粘液腺停
止制造荷尔蒙比要它加速生产容易得多。

  这就是问题的第一步。如果病人缺少荷尔蒙是因为他的腺体产生了少量而不
足的荷尔蒙,把睪丸激素注射入血液,将促使粘液腺「阻止」睪丸和肾上腺制造
荷尔蒙。身体的需要完全依赖外来的注射,腺体便会萎缩。可想而知,当病人发
觉到他的睪丸日益缩小时,他一定会心慌意乱。更糟糕的是,人造荷尔蒙并不能
真正代替人体自然的产品,其它的问题随之而起。

  反对用注射荷尔蒙来医疗性无能的基本原因是:它根本无效。男子性无能的
主要原因是心理上引起的,只要睪丸还能分泌出极少量的荷尔蒙,那么问题的症
结是在于大脑。

  ●难道睪丸和性无能毫无关系吗?●

  没有关系。睪丸只是制造原料,让生殖系统的其它部份做进一步的加工。它
每天产生定量的荷尔蒙和精液后,它的责任便完毕了。

  造物主好像故意为难睪丸,这两颗负责人类传宗接代的主要组织是孤零零地
垂在人体的外面,当我们的祖先还用四脚爬行时,睪丸的位置是紧靠着身体的,
在危险的情况下,它们还可缩进体内,避免碰撞到树木或穴壁等而受到损伤。今
天,它们却很容易遭受到各种危险的伤害,包括原子蝠射线。

  几千年前,阴囊的外皮布满了强而有力的肌肉,当情势紧急时,能在瞬刻之
间把睪丸缩进腹腔。今天,所留下来的只是往日雄风的微弱遗迹,只够在一个泠
天的早晨缩起几条皱纹。

  ●睪丸是否一直在阴囊内?●

  不。婴儿还在母体中时,睪丸是像女子的卵巢一样留在腹腔内的,婴儿在将
要诞生时,睪丸才掉入阴囊,通常就永久居留在那儿了。有时它们会移动,可以
在阴囊和睪丸间溜上溜下,就像小孩子玩的「摇摇」(Yo-Yo )一般。

  睪丸如留在腹腔不降下来,会使人有一种空虚的感觉。有时候我们可以注射
荷尔蒙使它们垂下来(这次用的不是睪丸激素,而是由前粘液腺提炼出来的分泌
物)。不然,就要动外科手术把它们拉下来安置在阴囊内。

  ●为什么一定要把睪丸拉下来放在阴囊内?让它们留在腹腔内不是比较安全
吗?●

  这好像是个好主意。但把睪丸放在阴囊内让它们受到凉风的吹拂,自然有道
理的。我们的九十八点六度的体温对制造精子说来是高了一点,当温度升高时,
精子的密度就减低,生殖力就跟着急降。有些原始民族利用这个道理(不晓得他
们如何知道的)要他们的族人在性交前把睪丸在热水中浸上几天,来达到用温度
控制避孕的效果。这种方法虽不如服用避孕药丸来得雅观,却较经济、安全,而
且相当有效。

  阴囊的温度比人体正常体温约低三、四度,睪丸在阴囊里面可以好好地制造
精子。另一个因素是睪丸如在腹腔内,得癌症的可能性比较大。

  ●如果其它的器官都相等,睪丸大的人是否比睪丸小的人更有性活力?●

  不是。大小并无关系,重要的是性能。非洲有很多人感染了寄生虫,得了象
皮病。这种可怕的病症使睪丸膨胀到和我们在海滩上玩的球一样大,有时更大,
要用手推车载他们的性器官,他们才能行动,他们之中没有一人曾创下什么性活
力的纪录。

  ●有没有治疗性无能的方法?●

  治疗的方法有几十种,但大都根本无效。其中有些比较巧妙的手法仍值得一
提,至少我们可以藉此看一下死马如何当作活马医。

  几千年来,男人(以及一些女人)一直都渴求着可找到一种能使阳萎的阴茎
复生的灵药,几乎人类所知的食物和药品都被尝遍了,其中只有极少数能发生作
用(详阅本书第五章:春药)。工业革命后,注意力便转移到器械方面。当初所
设计的一件器具目前仍有人使用,它原来的名字叫做「真空回阳器」(VacuumMasculinizer)。

  它是一个钟形的玻璃制品,用来套在竖不起的阴茎上,靠一个用手操作的真
空唧筒的作用(豪华型的一种是有电力唧筒),玻璃罩内的气压就会低下来,当
压力降到一定的程度,血液就冲往阴茎而造成勃起。可惜这解决不了进一步的问
题,就像有人买了一架华丽的钢琴,放在大门口看起来是好得不得了,问题是你
如何把它搬进屋里去?

  ●有没有东西可使阴茎在整个性交过程中保持坚挺?●

  有的。它也显示出了设计回阳器时所遇到的一些困难。每一种新的发明只解
决了问题的一部份,而且往往很令人遗憾地把其它的部份置之不理。

  真空回阳器的缺点是当阴茎从玻璃槽中抽出来后,它就又萎顿不起。除非性
行为能在一个大玻璃容器内进行,否则这种办法将无补于事。

  接着发明的是一种中空的塑料管,形状和大小相当于勃起的阴茎,用的方法
是把软绵绵的阴茎塞入其中,就好像做香肠一样。这样的阴茎塞在阴道里面,就
像一条香肠一般,女人会什么也感觉不到。

  另外一种花样是个像?以折起的样式,大约是让男人在旅行时可以随身携带。
显然,这种器具只是供把阴茎送入阴道之用,进入后又怎么办,却是另外一回事。

  ●有没有东西能使阳萎的人有真正的性行为?●

  奇怪的是确有这种东西存在。这种奇迹要归功于日本电子技术师,它能够使
任何人从事性行为,不管他阳萎与否。它虽然效用卓著,却因某种原因并不受欢
迎。这种器具的构造简单,人人可用,它是一个像晶体管收音机大小的黑色小盒
子,附了两根电线,各连到一个电极上,一个电极系在阴茎的根部,另一个特制
的电极插入肛门。当通上电流后,高频率的刺激冲击着控制性反应的神经,立即
产生了一个强大的勃起。性能力就依靠电力来维持,当性行为继续进行时,只要
加强电波的频率,即可加速射精。

  缺点么?就如同一个使用后感到不满的男人所说的:「我甚至不用等到我的
妻子回家来!」

  即使是这种超级的电子性交也比不上那种老式的优美的感受,我们可以很清
楚地看出来,机械操纵解决不了性的问题。

  ●阳萎是否可以医治?●

  惟一能真正有效果的治疗是针对最重要的性器官——大脑下手。根本控制骨
盘的是我们的心意,你只要问曾在性交高潮时被刺耳的电话铃声所打扰的人就知
道这些。有时候,当婴孩醒来时,性器官就睡着了。

  关于这点,弗罗伊德(SigmundFreud)有句简单扼要的名言。那是当心理学
专家们都迷着「阴茎自卑感」观念的时期。有一天晚上,在一个宴会上,弗罗伊
德碰上了一个来势汹汹的学生,那学生问道:「弗罗伊德博士,一个人的自尊心
是否系于他的阴茎的大小?」弗罗伊德想了一下,喷了一口他那从不离嘴的雪茄
烟,然后回答道:「我宁愿认为一个人的阴茎的大小是系于他的自尊心。」

  ●那么精神病医生是否能医疗性无能?●

  那要看他们是否医治得了那根本的病症。性无能只是一种病征,惟有病人才
有病态的阴茎;医治好了人,阴茎便不药而愈。换句话说,如果大脑能适当的指
挥,阴茎便能适当地接受命令,执行任务。

  ※注?:Prapus是希腊神话里的生殖之神。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19

            (第三章)女子的性器官

  ●认为阴蒂不过是小型阴茎的说法对吗?●

  许多专家们都以为阴蒂是未经发育成形的阴茎。他们将女子的整个外生殖器
比作未经发育成熟的男子的性器官。可以了解的是,作这种说法的行家们都是男
人,女行家们则持相反的论调,她们认为阴茎不过是过份成长的阴蒂罢了,她们
认为男子的生殖器官是比较「精致」的女生殖器的雏形。

  ●谁是谁非?●

  像常见的情形一样,争辩的人们照例是是非参半。在生长过程的初期,人们
的胚胎有雌雄双重性器官,这时候,它们只是一群原始细胞,德文上称这种后来
发展成两种不同的特殊器官的原始细胞群为「Anlage」。

  人类的胚胎上有双重性器官。假若这个胚胎将来是个男儿身,这群原始组织
就分化而长成一个阴茎;倘若注定了将来是个女娃子,分化的结果便是阴蒂。根
据染色体在百分之一秒内所做的霎那抉择,一个小胚胎便可能长成一个上空舞娘
或一个四肢发达的救生员。这一刻,一个未来女歌手的胚胎和一个二十年后将望
着女歌手的婀娜姿态吹口哨、跺脚板的男士胚胎,在构造上是完全一样的。同样
地,一个未来的救生员就像将来将穿着比基尼泳装、在他身边嬉水的娇娃一样,
是有骨盆的原始组织的。

  幸好早在出生之前,未来的男子或女子构造的另一种受抑制的性组织都萎缩
而消失了。在诞生时,一个正常的婴孩便有了明确的性别特征,产科医生能亳不
费事地向兴奋的父母通报是弄瓦还是弄璋。不过,假使他百分之百地诚\ 实不欺
的话,他应当说:「恭喜,你们已经是一个六磅重(百分之九十八)的女娃娃的
双亲了!」

  ●为什么只有百分之九十八呢?●

  因为不管男子或女子的性器官,至少有百分之二真正具有异性的特征。那是
说,男孩中有百分之二的女孩,女孩中有百分之二的男孩。这是正常人的比率。
至于不正常的,他们的异性结构比率可就高多了。比如说,男子的睪丸不过是在
阴囊里找到了新所在的女子卵巢(有些专家则以为卵巢不过是不曾下降的睪丸。
观点是依这专家是有睪丸的一种人还是有卵巢的一种人而定)。

  假使胚胎将长成一个男孩,未来的睪丸系经由骨盆腔下移到大阴唇之间,并
且促使大阴唇发展成阴囊。未分化的阳具体积迅速增大,尿道通过其间后,则长
成一根阴茎。

  假使这个胚胎走的是女人的路子,则变化比较少。卵巢就待在原先的位置,
大阴唇也大部份维持原状。只需要些许小的变动,便会成为并不怎么复杂的阴道
及小阴唇等等。

  ●这么看来,假使原始性器官不曾分化发展的话,每个胚胎是否都将长成女
人?●

  并不尽然。在最初阶段,胚胎上的所谓性器官只不过是生殖器官的胚芽(未
来的卵巢或睪丸),外生殖器的凸起物(未来的大阴唇或阴囊),以及阳具雏形
(未来的阴茎或阴蒂)。假使一个婴孩要明确地长成男人或女人的话,生殖系统
必须就二者之一从事发展。男子在这方面的发展过程是相当复杂的,女子的发展
过程则单纯得多了。

  这种区别使某些学者(全都是女子)认为所有胚胎本来都属雌性,半数的胚
胎(依那帮女流之见,它们属于不幸的半数)后来发育成雄性。

  ●这种说法对吗?●

  也许不对。然而女子有一点是无庸置疑地优于男子的。

  一般像鸡等比较低级的动物,排尿、通便以及生殖用的全都是同一条管子,
通常叫做排泄腔(Cloaca)。这是那些咬文嚼字的学者们所造出来的字眼(在拉
丁文里这个字是阴沟的意思)。

  循着进化的阶梯而上,愈进化的动物的各个孔道的机能分划得愈专门。我们
人类自以为是站在这个阶梯的最顶端,男人已进化到了用另一条管子来拉屎的地
步。他们仍旧还没有脱离撒尿时不能传宗接代、传宗接代时不能撒尿的阶段——
他们的尿道是两者共享的。

  至于女子,则已然达到顶峰了。就生理构造而言,女人是高级动物的典型,
她们有绝对划分的生理构造和功能,三种工作分别由三个孔道分担。男人比女人
优越吗?嗳,反正男人总喜欢这样想。

  ●男人身上也有相当于女人性器官的各个部门吗?●

  是的。既然男女的生殖器官都是源自同一胚芽,男子的生殖器官上多少残留
一些女子生殖器官的痕迹;同样地,女子的生殖器官上也残留下一些男子生殖器
官的痕迹。

  ●那么,男人也有阴道吗?●

  每个男人的身上都还保有着一些当他的男性性别尚未确定时所遗留下来的纪
念物。在许多解剖学书籍中,它称做雄性阴道(VaginaMasculina ),或男性阴
道(MaleVagina)。它原有发育成真正阴道的倾向,但并未完成,它只是附在膀
胱边缘上的一小块组织而已。男人甚至也有相当于处女膜的东西,不论一个成年
男子是不是处男,终身都保留着这个小东西,通常我们称它为胚突(SeminalColliculus),
Colliculus这个字在拉丁文里是小山丘的意思。胚突并不像处女膜一样能够成为
贞洁的佐鉴,它不过是前列腺附近的一丘状凸起物,男人们曾经有可能变成另一
性别的残余证据。

  ●男人既有处女膜,女人是否也有前列腺?●

  是的,至少女人是有相当于前列腺的组织。女人身上的前列腺变成了前庭球
腺,即尿道两侧的两个小孔。除非感染上严重的淋病,这两个小孔道早已经失去
功用了。

  据说(并无其实)阴道前庭球腺,在性交时能分泌出润滑液。阴道前庭球腺
在男人身上已经改头换面,成为一般人所知的考氏腺了。

  考氏腺的功用不大,不过一旦加入工作,它的功用可就不可抹煞了。在性交
时,通常考氏腺所泌出来的分泌液只有一小滴,这一小滴却极为重要。

  看,这就是考氏腺液的作用。这是在产科诊\ 所的一幕。鲁思,二十二岁,
姿色动人。医生刚替她检查完毕,两人相对而坐,她露出十分不安的样子。

  「医生,这怎么可能!我是说,根本没有那回事!我就是不懂怎么会呢!」
顺着一涌而出的泪水,睫毛上的油膏沿着她的两颊往下滴。

  「我也替你难过。不过事情却是千真万确的——你已经有了六个礼拜的身孕
了。」

  「可是我从来就没有做过那种事。他要求过,我不肯,因为我怕……」泪水
再度涌了出来。

  「说说看,到底你让他怎么着?我们也好找出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好不
好?」

  鲁思敏捷地修饰了一下眼部的化妆:「是这样的。有一天,我和他待在我的
屋子里,接着,你知道,我们便逗弄起来。他想进到我的里边去,我不敢,我对
他说:「不行,只许在外面玩玩。不行,你知道……」」

  「后来便怎么样了呢?」

  「哦!他就照着做。可是渐渐地他便兴奋起来,我以为他就要,你知道,他
全身压着我,于是我一把将他推开。」

  那最开头的一滴又掳获了一个牺牲者。阴茎勃起后,不久,考氏腺的分泌便
流了出来,虽然流出来的不过是附在阴茎尖的一小滴黏液,其中却包含了五万只
精虫。假使蠢蠢欲动的阴茎把这滴黏液涂抹在阴道口,五万只抖抖擞\ 擞\ 的精
虫中只要有一只闯进阴道,顺道而上,直达子宫颈,便要珠胎暗结了。于是便有
了鲁思的这种例子:未开花便结了果。

  ●像这样的事究竟有多少可能性?●

  从阴唇到子宫颈的距离相当长,这种怀孕的可能性不太大。话又得说回来,
女子往往不敢放着胆子大开方便之门,而多半将就这种玩意儿,因为她们误以为
这样做是很安全。既然精虫获胜的机会是和这种逗弄的次数成正比,因此冒险性
愈来愈大。还有比这更冒险的是一般人所采取的方式:把阴茎插入阴道,开始冲
刺,直到射精前一刻才抽出来。这是一种没有情趣的做爱方式,却是怀胎的大好
途径。

  ●乳房又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一种两性都有的基本器官。这种器官一直要到有了用武之地时才开始
发育。就正常情况而言,男人是永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的,女人的乳房在青春期之
前也不会有什么动静。

  唯一的例外是在呱呱落地的最初几天。那期间,不管男婴或女婴的乳房都会
分泌出一种叫做哥洛斯醇(Colostrum )或「巫奶」(Witchesmilk )的清液。
这是刚出生的婴儿体内的大量性荷尔蒙所带来的乳腺分泌物。几天过后,荷尔蒙
消减,巫奶也就绝迹了。

  乳房本身实际上是膨大而别有所司的汗腺,乳汁也是一种特别的汗液,混有
来自母体内的血液的蛋白质。幸好这一个破坏罗曼蒂克的事实一直深理在胚胎学
的课本里,想想看,要是成千成万热呼呼的美国男人知道了向来搞得他们神魂颠
倒、令他们梦寝难忘的一双双圆鼓鼓的乳房不过是膨大的汗腺时,他们会有什么
想法呢?

  ●为什么女人只有两个乳房?●

  这是个人类没法子肯定答复的问题,这显然是上帝的决定。不过,我们倒可
以试做猜测:人类通常一次只生一个胎儿,两只奶中的一只可以留作备用。在所
有动物中,唯有人类、其它灵长类和象等是只有一对乳房的,其它动物不然,往
往有六对或更多的乳腺。

  大约两百个女人中有一个长有多余的乳头。这些乳头通常长在正常乳房和阴
部之间,还有极少数的女人在正常的一对乳房的下方多长一对。在当前崇拜乳房
的风气下,多长几个乳房的女人并不比旁人吃香,倒也是件怪事。

  ●处女膜又是怎么回事呢?●

  处女膜受到重视的程度,简直和它本身的功用不成比例。事实上,处女膜是
人体上毫无功用的一种组织。许多世纪以来,处女膜被看作是贞洁的凭证(贞操
的守卫),爱神大门口的哨兵。再也没有比这更荒诞无稽的事了。

  其实,一个女人虽然一天之内和人性交了二十次,生过一打小孩,却很可能
还保留着处女膜——一般人认为贞洁的标志。处女膜是否破裂?要看它生来是属
于哪一类型而定。

  ●这是什么缘故?●

  要明白处女膜在外生殖器中的大略位置,可以用图解。比如,将拇指和食指
围成一个圈代表阴道的开口,这两只手指间的腹侧就是处女膜的位置。通常第一
次性交时,阴茎穿过处女膜,把它撕裂几处,随后一次又一次的性交更将继续磨
损,这薄膜只剩下差可标明往日光荣的残余而已。有些女人的处女膜特别富于弹
性,当阴茎冲刺而过时,薄膜仅被压迫而贴靠在阴道壁上,并不会破裂;她分娩
的时候,处女膜又被迫往相反的方向贴靠,小孩的头窜了出来,处女膜却依旧完
好如初。

  西方人极重视处女膜,它被看作处女的象征。不知道什么缘故,每一个成年
美国男子都喜欢做第一个入幕之宾。倘若有个妓女的处女膜能伸缩自如,只要她
手法高明,一夜之间便可以卖几次「初夜」,大敲冤大头们的竹杠。

  欧洲大城市里的一些比较会玩噱头的风月场所便利用这种「初夜」的把戏大
捞钞票。这把戏要玩得成,必须先钓个对此道有偏好的瘾君子(这种主顾并不常
有)。鱼儿上钩后,鸨母便特选一个处女膜富弹性的应召女郎,然后安排幽会时
间,价钱比普通行情高三倍。这「幸运\ 」的一对被安置在一个墙上钻了十来个
洞眼儿的房间里,让人买票一饱眼福,这些票通常卖给喜欢这种调调儿的男女。
这时候好戏上演了,女方作出适得其宜的嘶喊尖叫,那个冤大头男人便自以为快
意得逞了,又破了一次处女膜了。三十分钟后,那女郎洗了个热水澡,按了按摩,
又完璧如初,又可以再冒充淑女大把进帐了。

  ●处女膜真正破裂时往往会落红吗?●

  是的,不过职业处女也会落红。仔细分辨的话,不难发现那斑斑血滴在一个
小时前还在一只小鸡的血管里循环呢,只是大部份的主顾们都没有穷根究底的兴
趣。

  ●那么完璧无瑕算不得是处女的凭证?●

  不错。反过来说,一个女子的处女膜已经破裂或消失也不一定就是她的行为
不检。有些女人天生处女膜便残缺,有些女人则因剧烈运\ 动而破损,例如骑马、
爬树或爬竹竿都很可能损伤那一小片脆弱的薄膜。自渎也是处女膜的大敌,只要
把一个指头插进阴户,便能弄破处女膜。

  发明不久的月经棉塞也很容易使处女膜损毁。医生们所谓的无孔处女膜是唯
一可以当作处女凭证的一种处女膜。不过除医生以外,常人难得一见。

  ●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类处女膜是把整个阴道口都封闭了,中国人有个名词称之为「石女」。
有这种处女膜的人自己也不觉察,一直要等到月经来潮——更恰当地说是根本不
来经后才发觉有异。

  通常女子到了十六岁左右还不来月信,母亲便会担起心来,带女儿去看妇科
医生。医生朝阴道口瞄了一眼便下了诊\ 断:鼓胀的处女膜封塞了整个阴道口。
实际上月信可能在半年前便开始了,不过经血不会向外流,反而淤塞在阴道里头。
这时候只须用手术刀轻划几下,问题便解决了,处女膜也就给划掉了。

  ●通常女子在多大年纪时有月经?●

  因人而异。每一个女人来经的年龄都因她的生理发育情况不同而或早或晚,
并无所谓正常的来经年龄。来经年龄大约在六岁至十八岁之间,十至十四岁间开
始有月信的女人占大部份。

  ●月经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经来潮是女人体内一连串瞬息万变、复杂异常的生理过程的最后阶段,整
个变化过程是按体内的控制中枢拟定的详细计划进行的。这个计划每一分钟都在
检讨,每个月都在翻新。虽然科学昌明,我们对这变化的过程仍然只有初步的认
识。

  控制月经周期和排卵,就像控制宇宙飞船的发射差不多。发射之前得建造发
射台,还得准备好一个巨大的登陆场所。子宫就像供登陆的设备,以备体内那个
小航天员(卵子)万一以受精卵的新面目回归营地时用。此外还得准备拆除一切
原有的设备,以便每月重新开始。这种情形就像每月一日拆卸肯尼迪角的设备,
然后在十五日之前又重新整建起来一样。

  月经期过后,卵巢即开始分泌卵巢激素(女人的主要荷尔蒙之一),并将激
素注入血液中。卵巢激素出现的情报被传到控制中枢,即大脑底部的粘液腺。控
制中心随即下令分泌一种称为FSH(Follicle-stimulating-hormone)的荷尔
蒙。FSH的刺激作用使卵巢激素的产量增加。卵巢激素能对所有的生殖器官发
生作用,尤其是促进子宫内壁迅速成长。

  这时候,担任当月航行任务的卵子停泊在卵巢表面,就像一艘待命升空的宇
宙飞船。接着,另一种女性荷尔蒙——黄体激素便出场了。粘液腺发现黄体激素
出现后,马上分泌一种刺激裂缝细胞的LH荷尔蒙来对抗。

  大部份的黄体激素都被导入子宫内,以加强已经着手的准备工作。这时候控
制中心时时刻刻都监视着全身各部份的荷尔蒙分泌量。当FSH和LH间的此例
达到某一程度,发射工作便进入读秒阶段,号令一响,卵子便被送入了腹腔。

  ●送入腹腔?怎么不进入输卵管?●

  它随后将进入输卵管。不过,第一步是先进入腹腔。卵子脱离了卵巢的表面
后,便自由进入骨盆的宽阔空间。输卵管的上端有两个长着指状物的吸盘,这些
指状物不断地想抓住卵子。大部份的卵子都乖乖地接受它们的善意的掌握。

  ●接着便怎样?●

  这时,子宫内发生很大的变化。子宫的内壁迅速地扩大,每一个细胞的边缘
都在破裂,内壁上的血管也扩张,并且作有规则的搏动。预备工作一天天地进行
着,侦讯系统一直提高警觉,以获知卵子的最新消息。

  假使卵子并未受精,控制中枢便十分不情愿地按下「摧毁」按钮,于是一切
都被一毁而尽。输往子宫壁的血无情地中断,子宫内壁的细胞将干涸而死,不久
便成堆成千上万地脱落,于是月经便开始了。

  在此后的三天到七天内,过去三个礼拜内的雄心壮举一步步地化为乌有。有
人把月经称作「失望的子宫的哭泣」,这倒是很恰当的。不过我们的生理作用倒
是一向乐观,在下个月里整个工程又将重新开始。

  ●月经包含了哪些成份?●

  每一次月经来潮时,从阴道流出来的稀薄红色液体大约有一杯左右。在这一
杯液体中,百分之五十是血液,其它是或多或少的粘液和凝块。这些凝块其实就
是子宫内膜的脱落物,经血本身是不会凝结的。

  ●为什么呢?●

  专家们过去一直没有找出原因。经血不会凝结,因为它已经凝结过一次了。
血液从子宫壁流出来后便很快地凝结。通常,过了一小段时间后,凝结的血液溶
化,再度涓涓而流。

  ●这就是月经的一切成因吗?●

  这样解答并不完全,因为还有许多没法解释的疑点:

  一、为什么月经来潮就像海洋的潮水一般,受着月亮盈亏的影响?

  二、为什么月经来潮时往往会流鼻血?

  三、为什么许多女人在经期内会变得情绪低落(女人所犯的暴行大部份是在
经期内犯下的)?

  几千年来,人类一直对月经感到神秘莫测。圣经的前几章也都提到了它。在
《肋末记》第十五章第十九节里有这样的记载:「女人几时行经,有血由她体内
流出,她的不洁期应为七天;谁接触了她,直到晚上不洁。」(根据思高圣经学
会的译本)。

  ●这段记载是什么意思呢?●

  就像其它引自圣经的句子一样,可以有许多的批注。如经过一番迅速的推算
以后,便不难了解这句话的含义了。

  我们假定把月经来潮的日子当做第一天,然后,假定经血继续流了七天。假
若这个来经的女人「不洁」,也就是说在往后的七天内不可以性交,那么,从月
经开始一直到可以行房事的日子将有十四天。怪有趣的是,这正是排卵可能性最
大的日子,在这一天行房事最可能让苦守在子宫内的卵子受精。

  ●如何保证女人会在这一天性交?●

  当然毫无保证。不过,假使她已经焦渴地等了两个星期,而她的丈夫巴不得
这一天赶快来临,他们很可能时机一到,便亳不放过了。将每月解除禁欲的日子
定在最容易受孕的这天,这真是古希伯莱人的一大杰作。这或许就是编年纪第一
编第二十七章二十三节的真正意义:「……上主曾应许过要使以色列的人数多如
天上的星辰。」(根据恩高圣经学会的译本)。

  ●为什么怀孕期间不行经呢?●

  其实并不尽然。少数女人在怀孕期间仍然是月信照常,怀孕的第一、二月内
依然行经的现象更是普遍。通常在怀孕期间,母性荷尔蒙会增加,新形成的胎盘
也同时分泌出荷尔蒙,于是子宫内膜便不再破裂和脱落。授乳也可能延迟月经重
新来潮。

  ●为什么呢?●

  这又是一个难题。我们本来就不十分明了授乳的生理现象。在分娩后,乳房
通常就贮存了大量乳汁等待哺乳,一旦婴孩开始吸吮,乳头受了刺激后便传达给
粘液腺中的控制中枢,中枢便分泌出另外一种荷尔蒙——乳房激素(Lactogenichormone),
这种激素使乳汁源源流出。奇怪得很,婴儿停止吸吮后,乳汁便中止。在哺乳期
间,月经也受到了抑制。

  ●那么,要是授乳的女人不行经,她便不会又怀孕了?●

  不尽然。授乳期间怀孕的可能性比较小(原因无从查考),不过谈到传宗接
代的事,什么都可能发生。经前、经后,甚至行经期间都可能受孕。许多被迫付
抚养费的小伙子可以向你证明这一点。

  ●女子的生殖器在临性交前有怎样的变化呢?●

  男子性兴奋时,阴茎就勃起了。女士的生殖器的变化就复杂多了,我们且从
头说起:

  首先,阴户周围的血管扩张,产生类似阴茎勃起的现象,小阴唇周围和阴唇
本身的海绵组织变得肿大而肥厚;阴蒂勃起,并且露出小得不能再小的包皮;大
阴唇也肿大起来,但横跨阴户两侧的两个守卫——阴道前庭球腺则毫无变化。过
去,它们曾经被认为是阴道润滑液(情人的油膏)的主要来源,如今医学上的研
究已经发现这些润滑液是来自另一所在,它们的身价便一落千丈了。

  阴道壁本身就能分泌出一种滑溜溜的液体,使迫不及待的男女能顺利地水乳
交融。在实验室里,用一种状似阴茎、透明而具准确照亮度的照相机插入阴道,
便可以观察到一滴滴闪耀的液体从阴道壁上徐徐地渗透出来。

  这时候,因为充血的缘故,阴户部份在阴道口形成一个等待性交的接待室;
同时,阴道头也跟着伸长,以便适应任何大小的阴茎。更重要的是阴道头使阴茎
和女人的性感焦点(阴蒂及小阴唇)接触得更紧密。

  整个阴道的形状也起变化。从横切面看去,松弛时的阴道成H状,阴道的上
壁贴着下壁。当性兴奋的时候,阴道即变成圆筒形,以便容纳那个冲劲很大的活
塞——阴茎。

  ●阴蒂有些什么功用?●

  阴蒂是女人的性感焦点,虽然它比阴茎小得多,在它上面却密布了跟阴茎上
相同数目的神经细胞和神经纤维。阴蒂是一枚信管极短的性感定时炸弹,其实应
该说有一对引信。小阴唇,看起来像一对放错地方的鸡冠,和阴蒂的冠顶或包皮
紧连,小阴唇一受到牵扯,阴蒂也连包皮便跟着一上一下摩擦着阴蒂。在不断的
轻轻摩擦下,阴蒂便肥肿得厉害,令阴蒂的感受愈来愈敏锐。

  ●小阴唇如何被牵动的呢?●

  假若把阴道比做圆筒,而阴茎是一枚活塞,小阴唇便是机轴。阴茎插入了阴
道,小阴唇的两端便被址向阴道,同时把阴蒂的包皮往下拉;阴茎抽出时,阴唇
便恢复原位,包皮也跟着又盖上了阴蒂。阴茎的抽送动作也可以说是替阴唇、阴
道和其它相关的组织按摩。如果一切进行得顺利,便造成了所谓的「高潮」。

  ●高潮是怎么情况?●

  高潮之际,全身所有的电讯网突然而美妙地过量充电。所有的电线是又红又
热,保险丝烧断了,警铃大作,接着一切完事,等待下一次重来。

  女子接近高潮的时候,她的各部生理机能都会跟着亢奋。心跳加快到每秒钟
一百六十次或更快一些,呼吸变得急促,甚至上气不接下气地呻吟起来,血压可
能增加一倍。这时候,骨盆内的气氛十分紧张,骨盆一带的血管都充血到几乎胀
破的程度;阴户的肌肉收缩得愈来愈剧烈,彷佛要紧抓住来势汹汹的阴茎似地。
感觉神经全都处于巅峰状态,即使微弱的刺激也能够产生十分敏锐的感受。大部
份血液都集中在性器官上,大脑变得愈来愈不清醒,女人完全忘却了她周遭的一
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约占全身百分之五的焦点上。

  剎那间,彷佛电流的总开关被突然的一按,电流通过全身,性交达到了最高
潮!一种无法形容的快感从阴户、阴道以及阴蒂贯穿了整个神经系统,大脑的原
始部份控制了所有的知觉,背自然地弓了起来,骨盆往前突,阴户周围的肌肉剧
烈伸缩,并且把性的快感传递到全身各处。骨盆区的血管突然停止充血,汗水一
滴滴地冒出体外,全身散发着一股懒洋洋的满足感。

  ●女人在性交中能有几次高潮?●

  没人真正知道有多少次。最近实验这回事的人都在测量到五十次左右的连续
高潮后便停止了实验。这种实验的技巧十分巧妙,它包括细心的控制、训练有素
的观察人员、水银灯、录音机、不断作业着的十六厘米摄影机,以及自愿性交的
男女各一人。

  他们两人尽情地交媾,直到她到达高潮,并由安置在她的身体各部的电极、
摄影机和录音带记录下来为止。于是男方下台,另换一个较行或较差的志愿生力
军。这种实验继续进行,直到七十员猛将为科学尽了力后才停止。那个女人也许
还有几分意犹未尽,可是做实验的人员已经是饥肠辗辘,录音带和摄影底片也都
用完了,同时,在家里等得不耐烦的妻子们也打电话到实验室来催她们的丈夫回
去了。

  ●难道那个女主角一点儿也不累吗?●

  根据正式记载,她「……累了,不过十分快活。」要是没有那些灯光、摄影
机、录音机和两眼睁得雪亮的观察人员,真不知她还可以有多少次高潮呢?

  实际上,女人的性高潮也有几种不相同的型态。男子的性高潮都是千篇一律
的——性快感一步步往上升,到了巅峰状态时一触而发。女人也有这种形式的高
潮,不过她们也能感受到一种掠水式的高潮。

  所谓掠水式的高潮就是一连串的性快感,每一次高潮升起得很快,消失得也
很快,消失后马上又有另一个高潮,这种现象就像用一块石片掠水。这类型的高
潮起伏不像大高潮那样——掀得高,也跌得深。不过,据说这两种高潮同样美妙
消魂。女子在一次性交内要是有几次高潮的话,多半是这种掠水式的高潮。

  ●只有一次呢?●

  这是因为男女性器官的结构和功能不同。男子的勃起是靠阴茎血管的充血作
用,第一次高潮后,性紧张消退,充血现象就消失,阴茎便下垂了。即使继续刺
激它,也得经过松弛、休息的过程,然后阴茎才能再挺了起来。有时候这种过程
能够加快,不过总是要按部就班地进行。

  女子就没有这种生理限制。一次高潮后,骨盆深处以及其它性器官的血管不
必等到完全失血后才再充血。血管内的血液随着性兴奋的强度涨落,通常在高潮
刚过后,性刺激消退,大脑及脊髓内的中枢即下令退血。假使这时候性交又进入
另一回合,则退血命令会撤消,内外生殖器官又充血。

  ●高潮是因性器官充血而引起的?●

  并不尽然。要达到高潮,必须具备三个因素,缺少了任何一个便不会达到高
潮。

  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是神经因素。身体各部份的性刺激集中到脊梁内的
一个神经丛,它的功用相当于「高潮控制中心」。性交前,乳房被抚摸的感受就
传入了这个神经丛,她把玩阴茎的快感也经由大脑传到了高潮中心,其它具有刺
激性欲的音响和言语也传递到了这个中心。男人跨上她的身体,把阴茎插入她的
阴道时,它的感受将突增百倍,两人的肌肤相亲,他的体臭,他的胸部挤压着她
的乳房,以及阴茎摩擦着小阴唇和阴道口;这一切感受都经由传讯网迅速地传到
「高潮控制中心」去。

  大约到了这个阶段,传讯网的传讯作用便变成机械化,神经脉冲在中枢和性
感受区域往返而造成高潮。这现象就像一个棒球投手的老式投球法,他不断挥动
手臂,直到劲道差不多时才使尽全力把球投出去。

  当阴茎抽动时,阴道、阴蒂、阴唇,甚至骨盆等区域传出的性感受便直线高
涨,最后,千钧一发的时刻来临,高潮中枢忍无可忍,便下达命令。这时候,高
潮的第二个因素上场了,脊梁神经下达的命令造成了猛烈的肌肉收缩,环绕阴道
周围的肌肉不断抽搐。在强烈的刺激下,甚至连子宫都收缩了起来。

  这现象引起了第三高潮因素——血管的退血作用。肌肉强烈收缩时把血管里
的血都抽了出去,阴道口的组织变成无血的真空状态,于是性紧张立即消失。这
就是性高潮的全部过程。

  ●性交时子宫有些什么作用?●

  女子的性感几乎完全集中在阴蒂、小阴唇和阴道开口处百分之三十的地方,
阴道的其余部份的性感受力很微弱,子宫颈和子宫的下端更是毫无感觉。一般妇
女在体格检查时,医生常用一把尖齿状的工具去箝子宫颈,病人往往一点都不觉
得。这个事实值得注意,因为大部份男人都以为阴茎的长短可决定性行为能力的
高下(女人对这点比较了解),其实,主要战场就在从阴道口进去三吋深左右的
地带——阴茎到不了这个区域的男人极为少见。

  有一种例外情形:有些女人对阴茎深入骨盆腔独具快感。这种女人多半曾生
过几个孩子,他们可能因为怀孕和分娩的缘故,子宫颈变得敏感起来。这种女人
性交时,尤其在高潮之际,假如阴茎深入阴道深处,并且压迫到子宫颈,她们会
有强烈的快感。但这也不一定要长的阴茎才行,只要移动她的身体或弯曲她的双
腿,藉此改变她的阴道的长度,同样可以得到理想的效果。

  女人既然在性交时能比男人达到更多次的高潮,为什么有些女人却根本没有
高潮呢?

  具有达到高潮的潜能和实际达到高潮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女人无法达到高
潮或无法达到无数次高潮的唯一障碍是那个约两磅重的组织——大脑,性交的快
感不决定于阴道——而决定于身体的另一端。人类传宗接代不一定要有性的乐趣
——只要精子进入阴道便可大功告成。性生活是否圆满原是当事人的个人责任。

  ●男人有什么法子知道女人真正的达到高潮了呢?●

  女人都晓得男人喜欢听什么。在性这方面,她们往往说自己达到了高潮了,
虽然根本没有这回事。她们撒撒谎对她们没什么损失,却能叫男人洋洋自得。许
多男人在听到女伴说满意后,都自觉男性尊严提高了不少,他们很少会穷根究底
——只要她说「过瘾」就够了。这样,事情便简单得多——至少暂时如此。假若
他真想弄清究竟,倒也有两个明确的迹象可寻。

  有些女人在高潮刚退时会有一种叫做性潮红的现象,那是在整个胸部出现的
像疹子一般的红晕。红疹突然出现,几分钟后便又逐渐消褪。到了高潮的女人并
非全有这种征候,还有另一现象倒是每个女人都有。

  女人达到高潮时,乳头往往竖挺,尽管柳腰款摆、骨盆前冲、淫声浪叫——
奶头若不竖挺起来,她便未到达高潮。这是供想要认清真相的男人的准确的测谎
器。

  ●阴道高潮和阴蒂高潮有什么区别呢?●

  亳无区别。许多年前,弗罗伊德认为女人的性高潮有两种:阴道高潮和阴蒂
高潮。他以为阴蒂的高潮是幼年自渎带来的经验,属于幼稚及不成熟的类型;阴
道高潮则与成年人的性器官有关,属于成熟的一种。他的理论说,阴道高潮比阴
蒂高潮强烈,并且更能令人满足。这种理论原是一种亳无实据的学说,某些心理
分析学家却因而产生了一种牢不可破的观念。他们并未想到去问女人的真正感觉
如何,因为只有她们才有这两种高潮。

  如果弗罗伊德在世时,便能够做直接的实验或观察,他很可能成为这门科学
的先导者。可是直到最近人们才对性学作科学上的研究,因此弗罗伊德的观点也
应修正。他们必须向「高潮权利法案」让步。

  ●「高潮权利法案」?●

  是的,所有的高潮本是平等的。许多年来,科学家在实验室里仔细地观察和
分析了数百对男女的各种交媾或自渎情况,他们对女子的性高潮已有了重要的答
案。

  阴蒂如不参加活动,性交将不能达到高潮。这个微小的组织是一切性高潮的
中心,一切性的感受都从它开始,由它结束。

  ●假若不刺激阴蒂而仅挑逗阴道,情形又是怎样呢?●

  这是不可能的事。任何大得足够挑逗这阴道的物体,一定会牵动小阴唇而刺
激到阴蒂。而且,阴蒂的感觉神经会向下蔓延到整个阴户,而伸展到阴道壁。所
以,阴茎摩擦着阴道壁时,必然会同时刺激阴蒂。

  ●如果一个女人动过手术,被割去了阴蒂,她还能达到性高潮吗?●

  当然能够。许多女人患了癌症而动过这种手术。阴蒂的神经和血管分布到阴
户的四周,即使阴蒂被割掉了,未被切除的神经仍能造成高潮。

  ●阴道高潮或阴蒂高潮有什么区别?●

  对男人及女人来说,这两种高潮大异其趣。就男人而论,他们大可不理会婚
姻手册上所说的话:拿阴茎直接去摩擦阴蒂,以消除女人的性冷感(女人就从来
不信这一套)。实际上,几乎每一本谈性交技术的书都主张上述做法,它们详细
指导男人把阴茎举向阴道口,以便阴茎抽送时能同时抚摩到阴蒂,其中有些姿势
必须要有特技才能办得到。

  这些技术不但不舒适和令人疲惫(试过的人便知道),而且不奏效。不奏效
是因为它忽视了问题所在,用阴茎头或阴茎根部去触摩阴蒂根本是多余的事,因
为在正常的性交中,阴蒂便能受到足够的刺激了。有位上了年纪的妇科医生说:
「假若阴蒂非要用阴茎去直接摩擦的话,阴蒂就该长在阴道里而不是长在阴道外
边。」

  对女人来说,一切高潮均等的说法,倒是个好消息,她们再也犯不着担心自
己不正常了。高潮的次数及强度虽各有区别,高潮总归是高潮,它们的开始和结
束都在同一部位——阴蒂。有些妇女因某些心理分析家认为阴蒂高潮是不成熟的
说法而产生了罪恶感,其实她们可把这种话置诸脑后,任何由性交造成的高潮都
是成熟的。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20

              (第四章)性交

  ●性交可分几种?●

  看起来虽然是一回事,性交实际上牵涉到三种性质不同的经验。有时候,这
三种经验同时发生,有时候连续发生,而往往是分别发生。

  ●他们是哪三种?●

  第一种是生殖的性交。这种性交直截了当,一教便会,比鲛上说起来,它并
不受欢迎。常人在一生中,生殖的性交不会多于八次。这类性交只要三、四分钟
内就可完美地办妥,也许让第三者来办效果更好——就像人工受精。生殖性交只
是介绍精子先生认识卵子小妹的一种方法——它们彼此认识后做什么,由它们去
决定。

  为传宗接代而行的性行为一向受到教士、卫道之士和未出嫁的老姑妈的赞成
和拥护。他们自己不做这种事情(他们也许另有性发泄的途径),他们却鼓励群
众去做。

  生殖性交受到下列人士的一致不满:未满二十岁的少年、尚未结婚的情人、
到处留情的年轻单身汉、未婚少女和已经有十个小孩子的妇女。各国政府视当时
已有的人口,鼓励或劝阻这种性交。

  ●第二种性交是什么?●

  性也可以是表达爱的方法。当所有的情话都说尽了以后,两人灵肉的戏剧性
交流最能表达爱意。男女之间在人生中的任何阶段都可以行这种性交。性爱如果
不小心维护的话,就会趋于消失。有经验的人说,它的乐趣与时俱增,婚姻并不
是它的先决条件,有些人甚至讥诮地说:婚姻剥夺了性爱。每个人都赞成性爱,
尤其是流行歌曲的作家,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尝得到它。

  ●第三种性交又是什么?●

  第三种性交多年来的名声都不佳。大多数西方的宗教反对它,伦理教育家一
致谴责它,家长们明显地反对它,但是每个人都想享受它。这是为乐趣而性交,
纯粹从完整的性经历中去追求肉体以及情感上愉悦的感受。这是最令人愉悦的云
雨之情,几乎每个二十五岁以下的人都公开地拥护它,而几乎每一个人都积极地
(即使秘密地)追求它。

  为乐趣而性交是无可厚非的。人类和所有的哺乳动物生来就有阴茎或阴道以
及一种强大而无可抗拒的性欲。满足性欲是理所当然的事,用一种能带给他们最
大乐趣的方式来进行性行为更是无可非议。

  所有书籍都在立论反对这种通情达理的性乐趣,但是,它们几世纪来的潜移
默化并不能使大多数人类根本信服。不过,想得到圆满的性乐趣的人都遭遇了一
个大障碍。

  ●那是什么?●

  想得到性交的最大情趣须有知识才行。现代的社会谆谆善诱地教人们怎么开
车,却有意地避免告诉他们怎样运\ 用性器官。我们自以为是的性教育就像一则
古老的法国笑话:

  「调情的定义是什么?」

  「是当手在那话儿里而那话儿在手里,但那话儿却不在那话儿里的时候。」

  接受了一般的性教育课程后,高中学生往往很惊讶地发现两个「那话儿」竟
能配在一起。这也是一则笑话,不过是一则可悲的笑话。如果学校不浪费那么多
的时间去讲解生殖生理学、用漂亮的图表说明精虫的游动情形(没有人愿听这档
事儿),而多花一点时间讲性高潮时的生理学(这倒是每个人都想知道的),那
么这将是一个比较快乐的世界。

  ●社会里的其它人如何得到性知识?●

  很多其它社会施行性教育是靠实地训练。在某些部族里,老妇女个别教导青
春期中的男孩有关交媾的花样和细节,年轻的女子则由年长的男人来教。传授这
有关人类最重要功能的详细知识被认为是一件重大的责任,而且在一种庄严的方
式下进行,男女教师都是部落里最聪明和最受尊重的人。

  在我们的社会里唯一执行相似任务的人,是带着儿子去找他最喜爱的妓女的
父亲,这情形并不完全一样。

  ●一个人要怎么样才能增进他的性生活的情趣?●

  首先,他必须决定他对哪一类的性交有兴趣。如果他所要的是生殖的性交,
那就没多大困难。一般要求这类性交的人都是已婚而有过性交的夫妻,只要女人
怀了孕,他的目的就到达了;如果不孕,他就找医生看能不能有一个圆满解决的
方法。但很少人抱怨自己不能生育,他们大都希望在这方面差劲一些。

  示爱的性交就比较复杂了,不过也没有多大问题。情人彼此间的强烈感情交
流,以及两位一体的感觉是加速性反应的催化剂,可使双方在性交初期就可得到
情感上的满足,即使在生理上有缺欠也无妨。身体紧密的接触和射精时的象征性
的喂哺和吸食都能带来感情上的极大快乐。

  行乐的性交就比较难了。它主要的目的是寻乐,感情的深度往往不能弥补性
功能上的缺陷。这种性交所强调的是具体的行动——而行动是须由个人开始的。

  ●那么各个人应作怎么样的准备?●

  最重要的是要能认清这种性交的本质。它是人类最大的赏心乐事。不幸地,
这点和我们从小所学的恰恰相反,小孩子都被灌输了这种观念:「好玩的事都不
准做,要做也得受严格的管制。」这包括吃糖果、游泳、迟睡觉,特别是性。

  如果我们相信一些享有国际声誉的性专家,唯一的性交将是跟你的丈夫或妻
子在每次怀孕之前来个一次,而且越快越好。他们的话如果可信,也许我们在其
它时间都得咬紧牙根忍耐。这就像一个病人问医生他可以吃什么,医生回答道:
「你喜欢的都不能吃。」行乐的性就不同了,它的目的就是要从性活动中取得最
大的乐趣而不伤害任何人。

  ●哪一种性行为会伤害到他人?●

  强奸或戏弄娈童一定会造成伤害,和别人的丈夫或妻子通奸也可能会妨害家
庭,同性恋会使得双方付出很高的感情上的代价。不过除掉这些,一般人的性活
动领域仍很广阔。

  ●要怎么样去开拓它呢?●

  第二步就是沟通,包括内在的和外在的沟通。生殖器官是专门的接受体,它
能把各种不同的数据送到大脑——最重要的一个性器官。大脑汇集并处理这些数
据,然后把命令传到身体各部。当一个女人抚摸丈夫的阴茎,他的大脑中实际上
会有感受;当他轻抚着她的阴蒂时,虽然她那受抚弄的器官「感觉」到刺激,但
真正感觉的却是大脑的细胞。这是想享受性乐者所应有的重要的一点知识,了解
了这点以后,每一个人都能体验到性交的最大乐趣,没有人注定是「二等的性公
民」。既然所有的性感觉都由大脑来收集和组织的,我们只要控制住这个器官,
就能得到充份的快感。

  ●有些人不是「性不足」吗?●

  没有比这更荒唐的话了。除了极少数特殊的例子外(比例不到百分之一),
每个人都能够充份享受到性的乐趣。「性过份」或「性不足」只是随便加在别人
身上的标记而已。性的潜能是每个人都有的,有人能善加利用,有人却错失了机
会。丹娜便是个例子:

  「大夫,我今年二十五岁了,直到一年半前我才知道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学校的时候,我奇怪其它的女孩子对那种事怎么会那么兴奋,她们总是和男孩
子混在一起,谈论性的事情。我那时候以为那种事是我所不屑为的。」丹娜笑了
一下。

  「我不但无知,而且还自鸣得意——我以为我什么都懂。我开始做事后,大
约每个月约会一次——但不来亲昵抚摸那一套。我想,父母亲已经把我训练成一
个乖女儿,举止跟他们一模一样——他们大概每年在圣诞夜才在圣诞树前亲吻一
次。」

  「后来我认识了卡尔。在结识他以前,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沉醉」。我每
次和他出游,我都兴奋得像全身通上了电流一般。在开始接吻和爱抚后,我就迫
不及待地要让他进来。有时候这还不够,我回家以后还要自渎一番。我当时有一
种罪恶感,不过却不由自己——我就是那么需要他。我们结婚一年了,情形还是
一样。谢天谢地,我使他闯进了我的生活——不然我真不知道会多么地空虚。」

  那些「专家」们会把二十三岁时的丹娜列为「性不足」,而当她和卡尔交往
一个月过后,她却变成了「性过度」。这些「专家」犯了两次错误,当她认识卡
尔后,她仅是开始充份地运\ 用了她的性潜能——每个人都有的潜能而已。

  ●如何充份地运\ 用呢?●

  在大部份的性活动里,男子的焦点是阴茎,女子的焦点是阴道、阴蒂和相关
的组织。当来自这些性感带的刺激传到大脑后,它们便聚集、增强而造成一种庞
大的神经和脉管的发泄,也就是所谓高潮。像所有这类型的神经刺激一样,性的
感觉是有累积性的,在同时间内接受的刺激越多,整体的效果也就越大。例如,
单纯用阴茎和阴道接触所产生的快感也许很舒畅,由整体的性刺激引起的快感就
更加爽快了。用同样方式继续产生的每一次高潮更令人觉得痛快淋漓。

  ●什么叫做整体的性刺激?●

  这是一种利用所有性爱的途径来增进性的乐趣,加强和累积性的喜悦和满足
的方法。每一种可利用的感官都给派上了用场——起初是有意识地,然后是几乎
自动地提高性交的情趣。

  最初也最明显(有时却给忽略掉)地集中利用的感官是触觉。触觉是由双方
同时体会——一方面抚摸,一方面接受抚摸。了解了如何利用之后,双方的乐趣
都会增强。例如当一个男人用食指尖抚摸一个女人的阴蒂时,她感到指尖轻抚着
她的器官的表皮,也感觉到一种无以名状的兴奋和悸动;同时,男人也咸觉到他
的指尖下的阴蒂的皮肤极其柔滑细嫩,也感觉到阴蒂因他的爱抚而起的颤动。这
也刺激了他的性感受,也增强了他对女人器官的挑逗。

  如果,女方接着把她的整个生殖器官紧贴着男方的手,双方的刺激就同时加
强。到目前为止,所牵涉到的感官只有一种,这时候,如果她在他的耳边轻声细
语,就会引起一项新的因素。当听觉也加入了行动时,男方就会愈发地兴奋,他
会更卖力去使女方更动情。

  把感官刺激逐级升高后,每个人都可能达到同样程度的性乐趣。

  视觉对于性乐的充份享受极为重要,单看着性器官就能引起兴奋,注视着性
器官随着性活动的进行而起的变化就更加刺激了。一面性交,一面看着对方的赤
裸身体的动作会增强双方的感受。男人只要看到一个女人赤裸着身体准备和他交
媾,他的性激奋便已大大地增强了。

  ●还有其它的感官呢?●

  除了人类以外,所有哺乳动物的性生活都受嗅觉支配。人类全心全意地洗净
和消除他们的体臭,幸好身体倒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我们的嗅觉器官是直接从
大脑延伸出来,嗅球(Olfactorybulb )是大脑的一部份,伸达到鼻子上端附近。

  虽然那些有洁癖的性「清教徒」希望把嗅觉和味觉(也许还有其它所有的感
觉)从性的世界中除去,这两种感觉却呆着不走。我们大可利用它们,因为有它
们在性活动中是相得益彰的。在接吻时,嘴唇的气味和少许的咸味,以及唇边皮
肤的气味(也许混着香水或剃胡水味),都可帮助提高性的兴奋。当男人吻着女
人的乳房时,她的皮肤的气味和乳头的味道都能激起情欲来。上述这些感官越能
发生联合作用,性的乐趣也就越强烈。性交的某一个阶段里几乎每一个感官都参
加活动。

  ●那是怎么一回事?●

  当我们用嘴来刺激性器官时,感官的冲动就达到了仅次于高潮的最高点。先
举男人对女人做「口交」做个例子,当男人的舌头触到阴蒂时,他会感觉到阴蒂
产生经微的颤动,那种有点咸但并不令人讨厌的味道加强了他的兴奋,特别是那
味道使他想起了上次性交的情形时。阴唇和阴道周围的特殊汗腺,能发出一种刺
激男人的性欲的味道——除非男人误听了清教徒式的父母之言,或听了那些不知
个中滋味的长者的错误忠告。

  女方呢?她也能用同种方法来挑逗他。

  ●双方同时吗?●

  当然。性神经的刺激除了有累积性外,还可交互加强。当男人用嘴刺激她的
性器官时,如女人用嘴含住阴茎,他们彼此的兴奋可能增强四倍,因为在越来越
强烈的刺激下,神经的传达就会一再地重复。她感觉到在她的嘴唇接触下的阴茎
坚挺地悸动,同时尝到了少许咸味,并闻到了那部位特有但并不讨人厌的汗腺所
发的气味。阴茎比起阴蒂大得多,她一面含着,一面还可看到男人的性器官。

  当男女同时做口交时,所有可能牵涉到的感官都呈白热化,彼此很快地即可
达到高潮,除非他们换成阴茎对阴道的姿势。不论是多么「性不足」的男女,都
可使用这种技巧来得到销魂的快感,当然,这要看他们是否愿意这么做。

  ●怎么会不愿意呢?●

  理由之一可能是他们从小就听说那是一种肮脏、变态、不正常的性行为。这
几个形容词还算是用得客气的,虽然如此,百分之七十到八十的美国男女还是乐
于此道。其中很多人虽不能行之泰然,却是照做不误,因为那真是有意思。

  作为一种正规交媾的附带性活动方式,用嘴来刺激性器官不但无伤大雅,而
且在很多情况下是必须的。

  ●口交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它带来了最后的刺激,使男人有最坚挺的勃起,使女人能得到迅速而强烈的
高潮。无论是所谓性冷感的女人或性能力有问题的男人,要达到高潮或引起强大
的勃起的最好办法,就是用这种整体的性刺激方式。

  ●如果口交是这么美妙,为什么不拿它来代替阴茎对阴道的性交?●

  如果我们都行口交的话,出生率很快地就降为零,将来世界上岂不是没有人
来做这种事吗?不过口交不能代替阴茎对阴道的性交的最重要理由是:正常的交
媾比口交更有意思。用嘴来刺激性器官的最大目的是要使交媾的最后阶段尽可能
地令人感到兴奋和满足,如果我们从头到尾仔细地观察交媾的情景,我们就可看
出整体性刺激所扮演的角色。

  交媾的真正开始是在双方心里做了决定之时。当男女分别想象到将要进行的
事,第一个感官就开始发生变化,在男人是阴茎勃起。从神经刺激的观点看来,
勃起本身应当可以持久,血液流入阴茎的贮囊后,感觉敏锐的阴茎皮肤就伸张开
来,性兴奋也随着加强。阴蒂和小阴唇的反应大略和阴茎相似,主要不同的是阴
蒂的勃起和最大的感受点在开始时比阴茎落后,后来随着性交的进行而超过了阴
茎。

  当双方宽衣解带时,眼睛看到了对方的身体,就加强了兴奋的程度。当他们
开始亲吻和爱抚后,味觉、嗅觉、视觉、触觉和听觉就开始交互地作用。在这个
开始阶段,这些不同的感觉刺激是各自为政的,后来它们就会比较集中。

  ●为什么必须集中?●

  要达到高潮,身体所有神经的全部活力必须集中于性器官。想得到快感,必
须动员每一微伏特的电力,把它们引向阴茎或阴蒂及阴道。没有一个人可以在拉
小提琴、看运\ 动新闻或整理送洗衣物时达到性高潮。

  在交媾初期,性活力是像太阳光般的分散,性欲的刺激来自嘴唇、乳房、背
部、臀部、大腿、舌头和性器官本身。这些刺激慢慢地集中于一处,就像阳光在
放大镜下集中一般。

  从另一方面来说,整个活动就像是一张大照片——在开始时,除阴茎和阴道
外,一切对准了焦点;当性交达到高潮时,全身都越出了焦点,只有性器官强烈
地对准焦点。

  ●这是怎么达成的?●

  当性行为进行时,抚摸和彼此的注意力就开始引向性器官本身。男方开始抚
摸女方的阴蒂和阴唇,先是轻柔地,然后就越来越剧烈;女方的注意力大都以男
方的阴茎为主,睪丸为副。这儿,感官刺激的累积效果也发生了作用。

  就大多数的女人说来,抚摸阴蒂会令她们感到兴奋,其它许多女人也喜欢男
人用指头代替阴茎去刺激她们的阴道。如果男人把食指插入阴道而用拇指轻抚阴
蒂,感觉美妙的程度要增加好几倍。

  女人可用同样的技巧来抚摸阴茎,并轻抚睪丸和它底下的会阴部份。

  然后,双方可依自己的爱好而定,彼此用嘴刺激性器官作为阴茎插入阴道前
的最后一步准备动作。这样做可以把整体的刺激带到最高点,使五种感官都伸展
到它们最大的感受程度。在这阶段,几乎每个神经细胞都在它能力所及的最大范
围内接受并传送刺激。

  最后是阴茎和阴道结合为一体,这两种全身中感受力最强的器官彼此相互刺
激。通常,感受会变得非常强烈,使在交媾过程中一直在增强的神经活力突然逆
转,而在悸动的高潮发泄中得到解放。这样,男女双方就都经历了人类所能享有
的最神妙的乐趣。如果下一次他们再用同样无拘无束的方式来交媾,他们会得到
同样或更愉悦的经验。

  ●男女是否定要同时达到高潮?●

  这倒不一定。大多数谈性技巧的手册都坚持要双方同时达到高潮,这是美国
人的事事求全的习性使然。不过,交媾不像掷铜板或踢足球那般简单,有时候会
有别的因素介入。我们当然不能否认同时达到高潮是一件很美妙的事,但先后达
到高潮也自有它的长处。因为彼此销魂之际,男女双方往往会暂时失去意识,男
女双方都无法感觉到对方的快感,如果有时候男方先达到高潮,女方就能全神感
觉到阴茎在阴道内的悸动,也许进而能领略到精子射到子宫颈和阴道壁的刺激。
同样的,如果女方先达到高潮,男方可以感到阴道周围的肌肉在抽搐、交替地压
放他的阴茎,他也可以调动他的性器官来增加女方当时的感受。

  ●如何调动呢?●

  这要看女方个人的喜好而定。有些女人在高潮的一瞬间喜欢男人做最深的插
入。如果男方还未销魂沉迷,他可以把阴茎尽力插入阴道来收到最佳的效果。有
些女人在高潮时喜欢男方将龟头紧冲刺着她们的子宫颈,如果男方还未达高潮时
的失神境界,他可以使这两种器官紧密地接触。

  女方当然也可替男方做同样的事。有些男人在达到高潮时,喜欢女人抱紧他
们的臀部,使阴茎更深的插入。有些男人在射精时喜欢女人轻抚他们的睪丸,睪
丸是极嫩弱的组织,在高潮热狂中的女人有时候会把它握得太紧,使一场好戏就
此停止。

  同时达到高潮固然有它的优点,先后达到高潮也不能说没有好处。

  ●如果双方想要同时逵到高潮,有没有办法控制住时间?●

  有。如果妻子的高潮来得慢,丈夫可以在阴茎冲刺阴道的同时用指头抚摸她
的阴蒂。如果男方太快达到高潮,他只要放缓他的冲刺就可以很快地降低他的兴
奋,只要他不完全停顿下来,大约不会显著地影响到她的高潮时间。

  把阴茎移向阴道的另一部位往往也可以大大地改变性刺激的程度。有些女人
当阴茎沿着她的膀胱正底下的脊部摩擦她们的阴道的上壁时,会起强烈的反应。
这些女人也许在这部位布了从阴蒂延伸出来的神经纤维,可将阴道内的感受直接
传到阴蒂。

  有时候,改变性交姿势也是一种办法。

  ●怎么是一种办法?●

  这牵涉到两种因素。就身体的构造而言,有些姿势能够增加压力和刺激。此
外,每个人在心理上觉得某些姿势比别的姿势更令人兴奋。这并不是说要一对软
骨的特技员才能成功地性交,身体无论怎么弯曲,大脑总是保持着相同的相对位
置,不过新的方法和新的观念有时候可增加性的愉悦。

  各种变化姿势中最有效的一种是男人仰面而卧,双腿稍微分开;女人双膝稍
向前,俯卧在男人身上,将阴道套往他的勃起的阴茎。这种姿势是一举数得,第
一,它将阴茎的压力从阴道的四壁移往顶方,阴道的上部会产生更强烈的刺激。
第二,它使龟头承受了更大的压力,加强了局部的快感,阴蒂和阴唇也能直接接
触阳具的茎部,使阴茎在每次冲刺时都能摩擦到阴蒂。女人可自己将身体做前、
后、左、右的移动来改变压力的重点。另一个好处就是能使双方正面相对,而且
双手都能自由活动。男女可亲吻、抚摸对方的身体,或随着交媾去做心里想做的
任何事。

  这一种姿势又分可出几类。其中之一是让女人以半蹲的姿势骑在男人身上,
这样,男人可看到对方的动作,且可同时抚摸她的乳房和阴蒂。

  有些男人不愿让女人采取这种姿势,因为他们觉得这样会使女人取得占优势
的地位。性交在本质上就是一种合作的尝试,要得到成功,必须双方满怀热情,
全力以赴,所以,到底谁在任何时刻比较接近天花板的问题是根本无关紧要的。

  其它许多性交的姿势,在理论上各有某些优点。因为一些重要的原因,不如
上述两种面对面的方法受人欢迎。侧交、立交、后面插入或女人坐在男人膝上,
都是可以使用的姿势,不过,它们会有一种女人背向男人而引起的心理上极大的
缺点,或限制了整体性刺激的可能性。换换口味时用也许倒蛮有趣,有些男女甚
至特别喜欢那些姿势。不过大体上说,仰卧面对面的姿势的优点最多。

  ●后面插入的姿势不是最合乎自然之道吗?●

  对猫和狗来说,那很明显的是最自然不过的,猫和狗也不会有任何其它交媾
的方式。对人来说,那并不是一种自然的方法,经过几千年来的进化,女人的阴
道的角度已经改变了。母狗的阴道比较起来直一点,当雄狗的阴茎由后插入时,
双方可以配合得很好。当女人四肢匍匐时,她的阴道所构成的角度较大,这样,
除非女人极力俯伸向前,使头和肩膀靠在床上,否则双方就不能配合得好。很多
女人觉得这种姿势很吃力,因为血液会冲往脑袋,不能一心一意地在达成她们想
得到的高潮。

  对人类说来,面朝面的姿势还另有别的好处。大多数四脚动物的胸腹较窄,
皮肤上的感觉神经大部份分布在身体两侧,直立而行的动物的身体的前部要宽阔
得多,刺激面也较大,面朝面的性交所带动的神经末梢比任何别的姿势多。

  ●有没有其它可以加强闺房乐趣的方法?●

  有。男女双方可以控制他们的性肌肉。怎样控制呢?首先要了解的是性器官
肌肉构造。女人的阴道是由强而有力的肌肉壁构成的,这些肌肉的主要功能是在
交媾(以及后来分娩)的压力下保持阴道和其它相关的组织的位置。不过,它们
另有别的用场。

  经过练习后,这些肌肉能接受大脑的控制。当阴茎在阴道内时,女人可藉肌
肉的伸缩来压挤、刺激阴茎。可以最有效利用的主要肌肉群有二:

  第一种也是最靠外面的一对肌肉叫阴道括约肌。这部份的肌肉分为两半,位
于阴道口的两边。当它收缩时,几乎可关闭阴道口;当两边肌肉放松时,阴道口
也跟着松开。

  另一组控制外阴部份的肌肉是尿道括约肌。它的主要功能是在小便后中止流
尿,但是它可以像阴道括约肌一样压缩阴道,不同的是它控制的区域在阴道口的
里边。大多数女人都可以靠简易的练习学会控制这两组肌肉。如果它继续不断地
专心做像禁尿时所做的动作——一种把骨盆肌肉往内缩的动作,肌肉就会起正确
的反应。这种运\ 动每天至少要做二十次,而且收缩时要尽量往内缩。它附带的
好处是能加强尿道的肌肉,增加膀胱的控制力。

  第二群能训练来增进性交乐趣的肌肉是肛门提肌群。这组包括三种肌肉——
耻骨肌、髋骨肌和直肠肌。它们分布的区域从肛门到阴部及阴道的内部,当这些
肌肉收缩时,阴道就合拢来紧密但轻柔地压着整条阴茎。这组肌肉群的力量相当
强,如果使用得法,可以大增交媾的乐趣。训练肛门提肌群最好的方法是做忍便
的动作,这能使上述有关的三组肌肉强力紧缩。要适当的控制这些组织来发挥它
们的功能,也需要练习,每天收缩二十次,连续做几个星期,就可得到良好的效
果。

  ●交媾时怎样利用这些肌肉?●

  起初是各自收缩,然后就联合作用。当阴茎进入阴道内后,收缩外面的括约
肌可以加强勃起,增进男人的性欲。同时,阴道口神经主梢的刺激也随之增强,
带给女人更大的乐趣。这些肌肉收缩时也会将阴茎张大,加强整体的感受。收缩
较深处的肛门提肌群可以交替地压缩和放松阴茎,大大地增强了双方的快感。

  将这两群肌肉联合运\ 用,就可得到一些有趣的效果。如果男人的阴茎深入
阴道后静止不动,女人可以先收缩外边的肌肉,然后收缩较深处的肌肉,来轻柔
而有韵律地按摩阴茎——从根部到龟头。经过练习后的女人应当还能够反过来从
龟头按摩到根部,有时仅这样做就可以引起男人的高潮了。

  另外一种方法是男人冲刺入阴道的深处,停留一会儿,让女人收缩内部的肌
肉,然后慢慢地抽出,停在阴道口,让女人的括约肌包着龟头收缩。这种联合作
用式样繁多,最好还是让男女亲身去体验,看哪种最适合自己。

  ●男人是否也可以控制他们的性肌肉?●

  不能像女人那般熟练,不过也还有施展的余地。男人的球状海棉肌在勃起时
可压缩阴茎的勃起组织,显著地增大阴茎的直径。这些肌肉只能收缩几秒钟,那
只是暂时性的增大,但女人可以清楚而愉快地感觉到阴茎的大小是改变了。男人
禁尿的动作也可使肌肉收缩,练习的方法也和女人的一样。

  男人的肛门提肌群收缩时,能将阴茎导引向前,暂时增加它的长度,这个动
作能给女人很大的刺激,尤其当龟头顶着子宫颈的时候。男人训练这群肌肉的方
法也和女人的训练法相同。

  如果男女双方能适切地控制各自的肌肉,他们可以同时联合做收缩的动作来
增进彼此的乐趣。

  ●还有什么可以增加闺房乐趣的方法?●

  一件大可开始做的事是取消所谓男人必须采取性主动的不成文法。虽然每个
女人都知道从有人类以来女人是性的主动者,她们却被迫装成被追求者。在过去
一百年中,女人在政治和职业上的地位大大改进了,现在应当是她们着手取得性
平等的时候了。

  ●一个女人要怎么样在性生活中采敢主动?●

  她能做的范围几乎是无可限制的,进行的方法要看当时情况的需要而定。对
某些男人来说,在烛光下吃顿饭就能挑起他们的情欲,别的男人却需要较露骨的
暗示,譬如在跳舞时轻轻地贴着身体等。在适当的情况下,任何一方轻抓对方的
背部就很可能直接产生性交。这种方法对未动情的丈夫最适合,受够了上司一天
的气后,妻子如果能温柔地按摩他一下,让他得到轻松和刺激,就可能造成一个
恩爱之夜。

  性的园地是要我们用想象力大胆地去开拓的。在一起淋浴也许可解除身体的
疲劳,又可激起性欲,甚至在床上时,妻子应该让她丈夫知道她的需要以及需要
的程度,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在满足妻子的需求时,他会特别卖力。

  ●那么性的唯一要事就是如何去追寻欢乐了?●

  倒不完全如此。理想的性行为应包括传宗接代、表达双方的深情,以及肉体
上的最大欢乐。大多数人在一生能同时体验这些的次数还不到一打。如果幸运\
的话,他们能经常藉房中之乐来表达彼此的爱意。但最低限度性交应该能使男女
双方得到最大可能的乐趣。如果能得到这点,他们就可进而达成别的目的。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21

              (第五章)春药

  ●我常听人家提起「春药」这个名词,它是什么?●

  春药(Aphrodisiac )这个字是从希腊文(Aphrodite )演变来的,Aphrodite
是希腊爱神的名字。春药是指能增强性欲或性激奋的东西,通常,它是指像斑蟊
(Spanishfly)即俗称的「西班牙苍蝇」或其它的药物而言。它的含义也可包括
淫书、春宫电影或春宫表演,甚至性器官的整形手术等。

  ●性器官的整形手术?这种手术常见吗?●

  那要看你住在哪里。例如在美国,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人动过这种手术,在
某些地方的百分比还要高。在世界上某些地区,每个人都把这种手术视为当然的
事,性器官不经整型的人甚至会不为社会所接受。事实上,目前这种手术有十几
种,目的是修整性器官,使每人都能得到更大的性乐趣。有许多手术是极尽光怪
离奇之能事,最为人所知的手术是割除男人的包皮。

  ●割包皮是怎么一回事?●

  包皮是长在阴茎末端,如帽子般盖住整个龟头的皮肤,形若老式的熄烛套。
割掉了后,龟头就暴露在外面。

  割包皮发源于耶稣诞生前很久。耶稣自己和他的十二门徒也曾同行割礼。在
古埃及,这种手术是司空见惯的,在原始墨西哥居民间更为平常。今天如澳洲土
著、巴西未开化的塔古那印第安人、阿比西尼亚的基督教徒等不同的种族都动这
种手术,当然,现代的犹太人和回教徒更不例外。

  在圣经里,最早提到割礼的是在《创世纪》的十七章十一节:「你们都应割
去包皮的肉,作为我与你们之间的盟约的标记。」在那时,动手术的工具是磨利
的石块,就如同在《出埃及记》第四章二十五节所载:「漆颇辣(Zippolah)拿
了一块锐利的石片,将他儿子的包皮割下,掷到他的脚下说:「你真是我的血郎
(bloodyhusband )。」」

  这种锐利的石片至今仍被大多数原始民族使用,比较进化的部族就用碎玻璃
片。在犹太人中,割除包皮是由专业祭师手持行割礼时的特别钢刀来施行,这种
祭师叫墨赫尔(Mohel ),他们唯一的任务是割除包皮。他替出生才八天、蠕动
不安的婴孩动手术,没有几个现代外科医生愿意这么做。

  现代医学上的包皮割除术已经标准化而且几乎自动化了,婴孩被系在通常用
塑料做的架子上,然后用一个塑料做的钟形物套在阴茎和包皮之间,用尼龙线绕
圈扎紧钟底的凹槽,压缩包皮,接着医生用外科手术刀绕着茎划上一圈,手术就
完成了。钟形物仍套在阴茎上一、二天,婴孩的尿则由钟顶的开口处排泄出来。

  除了宗教信仰外,这种手术的源由我们不得而知,包皮割过后对性方面有明
显的好处,不过当初行割礼的原因恐怕不是基于这点。

  ●割除包皮后对性有什么好处?●

  割包皮可以多方面增加性的乐趣。第一、在包皮和龟头间会聚积包皮垢,它
带着一股像奶酪一般难闻的味道。包皮垢的恶臭会使世界上最强烈的春药失去作
用。包皮割除后,包皮垢就无处聚积了。

  第二、包皮的神经和龟头的神经比起来简直是微不足道。阴茎的顶端暴露出
后,就可直接接触到阴道,那感受自然要敏锐多了。在交媾时,包皮会从龟头退
缩,有时却缩不回,这就不能有整体的接触了。

  第三、包皮垢是细菌滋生的温床。龟头感染后,很可能引起龟头炎,一具通
红奇肿的阴茎会打消所有性的念头。

  最后一种最不常见,但最可怕的情形,是只有包皮未割除的人才会患的阴茎
癌,医治的办法是把阴茎切掉。问题虽可以解决,这个险却冒不得。

  ●女人有没有割包皮的例子?●

  有,但不像男人那么普遍。阴蒂是阴茎的缩版,也有迷你包皮。曾有一段时
候,医生们觉得女人的性问题主要是因附在阴蒂上的包皮而起。成千的妇女动手
术割除包皮,较适当地说是迷你包皮。后来却发现这样做并没有产生效果。

  在进化的社会里,男人割包皮是很寻常的事,相反,女人割除包皮却只在原
始的社会里较为常见。这类事的原因通常是难了解的。有人解释说,它象征丈夫
取去了妻子的一部份性能力,使她不致于受他人诱惑离家出走。有些部族做得更
过火,他们举行一种祭典,把女人的小阴唇、甚至整个阴蒂切除掉。这样一来,
性的感受无疑地要减低很多。现代的女人没有几个愿意这样任人宰割的。

  ●那么,大部份性器官的整型手术都是施之于男人了?●

  并不完全如此。在性整型中,女人也占了很大的比例,我们就拿「丈夫结」
(Husband\'sknot)做个例子。大部份在医院分娩的妇女都接受了一种叫「女阴
切开术」(episiotomy)的手术,婴儿的头比阴道口大得多,这种手术是要防止
脆嫩的阴道组织会因过度扩张而破裂。分娩以后,那位母亲的阴道口就张得大大
的,医生马上要动手缝合那切开的组织。整个过程大约需要五分钟,如果医生有
性知识的话,他会多花一分钟再动个小整型手术,他小心地计算缝针的大小和位
置,不但把切开的伤处缝好,也处理了几乎所有阴道松弛的部份——这是因经年
的性交和婴儿头部穿过的压力所造成的。在六十秒钟内就可把那最重要的空间恢
复到她在处女时大小。缝合了后,医生就打了一个特别牢固、绝对解不开的结,
这就是所谓的「丈夫结」。

  ●第二次分娩时,阴道是否还会扩张?●

  当然。不过,只要医生拿着缝针和缝线在场,丈夫或妻子都不会晓得有什么
区别,两种性器官以后仍会配合得如同手套戴在手上般地贴切,有时甚至会更贴
切。

  阴道会随着交媾和分娩的次数越张越大,后来性交时它就不能够再紧裹住阴
茎,那可怜的阴茎会在庞大的阴道里显得细小,不知所往地在它昔日的居室里乱
闯;阴茎也往往会在最不适当的时候——最紧要的关头时掉了出来。

  ●如果医生不动这小手术会有什么结果呢?●

  好在几年前,一个富同情心的外科医生发明了一种合宜的治疗方法。这种手
术叫「前后整型术」(anteriorandposteriorplasticrepair )简称为A-Prepair.
它简单、有效,而且一下子解决了许多问题。基本上,它和丈夫结的手术一般,
不过范围增大了而已。就附近的组织而言,整个阴道已重新改造、加强,并且重
新定位。

  ●阴道太大还有法可治,如果太小怎么办呢?●

  真正太小的阴道可以说是绝无仅有,通常的难题只是入口过小。症结往往在
于处女膜,那一小片守着爱情之门的组织有时是过份尽职,有时就算一个意志坚
强的新郎在半夜满头大汗地苦干也不管用——它就是不让路。

  第二天早上,泪流满面的新娘和满脸通红的新郎就出现在医生的诊\ 所里。
在这种情形下,外科用的小刀比阴茎来得厉害,耀眼的小刀一闪,蓬门就大开了。
这就是所谓巧夺天工!

  ●不过,真正太小的阴道还是有的吧?●

  极少。差不多总是够大(也许经人工扩张后),不然就是根本没有。如今,
即使是生来没有阴道的女孩也有办法医疗。这些不幸的年轻人有个罕见的畸型发
展:她们在应是阴道的部份只有一个短而封闭着的「阴囊」,在比较严重的病例
里,甚至仅有一个「阴窝」。经过一种精巧的手术后,她们可以安装人工阴道来
性交,不过它有两个缺点:很明显地,怀孕是不可能的;而且人工阴道只适合已
婚的妇女,因为要经常、强力地用它才能使它保持张开的状态。

  ●隆乳手术近来似乎很受人注意,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手术?●

  乳房根本并不是性器官,它们原是哺育婴儿的器官。但它们在性生活里占了
很重要的地位,值得我们列入性整型手术里来讨论。

  最有名的乳房整型是乳胶注射手术,这是使蚁丘变成高峰的最新技术之一。
从前的手术使用塑料海棉和液体塑料包等材料来隆乳,不幸的是这些材料迟早会
被人体排斥掉,接受手术的女人就会可怜地落入一个比从前更糟糕的境遇。最新
的隆乳术是用压力将乳胶灌满乳房,经过一段时期后,乳胶就硬化。「硬化」是
个重要的字眼,因为美容后的乳房大而且坚硬如岩石,好看,但像水泥砖一样的
毫无弹性。另外使人不安的一点是:有些接受这种整型手术的人后来在注入乳胶
部位长了癌。

  ●女子如果乳房太大怎么办呢?●

  女子的乳房不是太小就是太大,有相当多的女人因乳房太大而感到烦恼。现
在甚至对这些天赋过度的美人也有矫正的办法。手术有点可怕,但效果还算过得
去。先把乳头割下来,放在盐水溶液内,然后把乳房的脂肪组织和某些皮肤割掉
一大块,再把乳头从溶液中拿出来,重新接上,按部就班地缝合。如果手术做得
仔细,只有乳房下的一条细疤痕会泄漏秘密,但即使她是位上空女侍,你也很难
看出这点。

  ●在男人身上可不可以动类似的手术?●

  只有一处例外。我们没有办法增添或减损男人的自然天赋,不管阴茎大小如
何,几乎都能够发挥它们的功能,而且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加长或缩短它,所以根
本上不会有什么变动。唯一的例外是睪丸,睪丸和性交没有直接的关系,它们却
有强大的象征作用和心理作用。失去睪丸的人固然可以注射荷尔蒙来完全代替睪
丸激素,但如果阴囊在空气中拍动的话,双方就是再热情不过也会有点异样的感
觉。

  阴囊内空空如也的原因有两种。有时生出来后睪丸还留在腹腔内,甚至外科
手术也没法把它们弄下来;有时它们就像小孩子玩的「摇摇」一般,在腹腔和阴
囊间滚来滚去和滑上滑下。比较不幸的病例是睪丸因意外事件或长了恶性瘤被割
掉而一去不回。

  即使这样,我们也有解决的办法。安放两颗用塑料或钼做的蛋型人造睪丸在
阴囊内,这种聪明的方法不会被人识破。

  ●那些「真正」的春药又是怎么回事?譬如斑蟊是什么?它的作用如何?●

  说来奇怪,斑蟊就是斑蟊做成的。事实上,它是从一种产于法国南部和西班
牙的红色、发亮的小甲虫提炼出来的,把这些昆虫的身体晒干、辗成粉,再加化
学处理后,就可提炼出一种叫「斑蟊素」(Cantharidin )的药物。由于这种甲
虫产于西班牙,也有人称之为「西班牙苍蝇」,一般人都相信好戏就可用它来开
场了。

  依据传闻,你只要偷偷地把它滴几滴到你的女朋友的饮料内,不管她以前对
你如何冷淡,她喝过后马上会变成一个色情狂,要求你浇熄她那燎原的欲火。

  有这么一个故事:有个人让他的女朋友喝了含斑蟊素的饮料后,就把车子开
到一条暗巷里,结果那个女郎春情大发,主动地与她的男朋友一连交合了四次。
当他筋疲力尽后,她就用换档杆和仪板上的把手自渎,这真是个动人的故事。

  不过,比较可能发生的却是下列情形:喝了春药十分钟后,那女子会全身痉
孪\ 昏倒——她被送到医院去,那风流种子被送到监牢去。如果她被救活了(机
会是百分之五十),那麻烦不算大;如果她死了,他就犯了间接杀人罪。

  ●如果它是那么危险,当初怎么有人想到用它?●

  对家畜来说,斑蟊真是一种很好的春药。问题就在这里:能在人体中发生作
用的药量差不多就是能致人死命的药量。如果你是十八岁的女子,五呎二吋高,
一百一十磅重,只要多喝了一滴,你就完了。但如果你是一条一千五百磅重的母
牛,多喝一、二滴也没有什么大关系。当然,下的赌注也不同。如果今晚你的女
朋友不肯就范,明晚你可找个心甘情愿的女子;如果你花一万美元买来配种的家
畜想保持贞操,你不妨冒点险。

  ●好了,那么它怎样在动物身上发生作用呢?●

  斑蟊素这种药物有很强大的刺激性,吞服以后,它就取道膀胱并且随尿液排
出,当它流过时,使得膀胱和尿道产生一种如焚如烧的感觉,由于反射作用而刺
激了性器官。女子服后,阴蒂勃起、阴唇充血、阴道刺痛;男人服后,起了庞大
而痛苦的勃起。服了这种药品的动物主要是要解除强烈的苦楚才行交媾,亲眼看
过这情景的人绝对不会想去亲自体会。

  斑蟊对人类有一种重要的用途,把它极度的稀释后,它可以做为芥泥的代用
品。

  ●那么,「FM2」是否也能收到同样的效果?●

  FM2并不会刺激膀胱和尿道,但它却会抑制神经中枢。而且它不是由昆虫
身上提炼出来,主要成份为苯二氮泮类(Flunitrazepam )的合成药物。把它列
入为「春药」是不恰当的,服后不单不会令人性兴奋,反而会引起嗜睡、注意力
无法集中、神智恍惚及昏迷现象,并造成反射能力下降、运\ 动失调、头痛、恶
心、焦躁不安、性能力降低、思想及记忆发生问题、精神紊乱、抑郁等情况。

  ●既然如此,为什么会被人称为「强奸药丸」?●

  FM2实际上是种强力安眠药,能迅速诱导睡眠,一般制成药片剂型,有的
在锭剂上打印「FM2」字样及十字图案,所以又俗称「十字架」。由于一些不
法青少年利用它偷偷放进无知少女的饮品中,趁她服后注意力无法集中、精神紊
乱、思想及记忆发生问题而无法反抗时强行性交,故此赢得了「强奸药丸」的称
号。幸运\ 的话,你会和一个神智不清的女子进行一场性交,但大多数的结局是
:下药的人会被逮到警察局去。

  据调查,在时下青少年中被滥用的程度仅次于海洛因、安非他明,在校园、
派对及PUB等场所受到广泛使用,占青少年滥用药物之第三位,许多国家都将
之列入毒品管制范围。

  如果你认为以几年的笼\ 牢生涯换来一夜春风相当值得,那还要冒上吞服后
因中枢神经极度抑制而产生呼吸困难、血压骤降、脉搏减缓、意识不清及肝肾受
损终至昏迷而死的风险。

  ●有些食物(例如蚝)是否真的可以剌激性欲?●

  没那么简单。自古以来,人类为了追求更美好的以及更频繁的快感,曾尝试
了几百种食物和混合食物,其中有些食物的形状是和性器官相似,所以才被人尝
试。例如蚝、蛤、蛋和洋葱状似睪丸;芹菜、香肠和芦笋形若阴茎,这种理论明
显地是同类相生的一套。它们可能有效,但不一定符合我们的期望。如果你单吃
芹菜,我们可以想象你的阴茎会和芹菜茎一般:软软湿湿的。

  别的食物有比较显著的效果。带你的女朋友到一家高级的餐厅吃一块可口的
牛排可以挑动她的芳心,成全你们两人的好事;不过,这不是牛排的功劳,而是
情调使然。

  ●难道各种食物中没有一种能发生作用?●

  有一种相当管用。在维多利亚时代,有人劝那些所谓不够格的人去尝尝「草
原之蚝」,这是公牛睪丸的美称。它含了相当份量的男性荷尔蒙,如果趁新鲜时
生吃,可能产生一些效果,不过在那个时候,显然很少男人那么求之若渴。即使
吃了,也并非绝对有效,大部份的荷尔蒙都会为胃液破坏掉。

  ●那些东方的秘方,如犀角粉之类是否管用?●

  那也是基于「同类相生」的道理想出来的。你可以想象一个服犀角粉的人做
着白日梦:「如果我的阴茎能像犀牛角一般就好了……」显而易见地,他如注视
犀牛的后部,就会明白那动物所赖以行事的并不是它的角。奇怪的是,相信这一
套的人很多,犀牛角供不应求,以致市上所卖的「犀角粉」多半是用野猪牙或猪
骨所磨成的粉末。

  中国的秘方中倒有一种有点苗头,它就是人参。许多服用过依特殊方法调配
而成的人参的人都说它有效。

  ●真的有效吗?●

  如把它看成春药,就会有问题。心理对性机能有莫大的影响力,往往当一个
人认为某种秘方有效时,它真的就会发生效用,人参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按照
中国人的说法,整个根部像婴孩形状的人参效力最大,不用说,这又是「同类相
生」那一套。要看它是否确实有效的唯一办法就是去试试看,普通人参一磅售价
约美金一百五十元,只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学生或解决不了性问题的人才会去探
究一番。

  ●育亨宾(Yohimbine )这种药品有没有用?●

  这又是一种被过度渲染的秘方。它是从非洲的一种育亨树(Yohimbetree )
的内层树皮辗粉制成的,曾被人无数次地当春药来服用,却从没有显出什么效力。

  另外一种十九世纪的药物倒有点刺激性欲的效力。它有个怪名叫「番木鳌」
(Huxvomica ),俗名叫马钱子碱(Strychrine)。

  ●那不是老鼠药吗?●

  正是。动物只要服下小量的这种药物,就会因对外界的刺激过份敏感而死。
有人吃了它后,听了关门声就全身痉挛不止,一再地受尽痉孪\ 的苦楚后,往往
一条命也就差不多了。如用极微的药量,它也许能增加对性刺激的反应,多吃了
那么一点,殡仪馆就可多一笔生意了。

  这又是像斑蟊一样的老问题。寻药固然是无可厚非,因此而遭横死却大可不
必。

  ●但最近大行其道的「伟哥」不是令许多人重振雄风吗?●

  的确,自从美国食品暨药物管理局于1998年3月27日正式公告,FD
A核准通过第一个治疗男性性功能障碍的口服药品「伟哥」(又名「威而刚」)
后,这种蓝色小药丸便大行其道,让有钱有势、青春不再的半百老翁重拾生机,
左拥右抱大呼过瘾。

  虽然,很多以前患有阳萎引致阴茎不能成功勃起,多年未尝性交乐趣的男士
服用了之后,性功能障碍症状有64~72%可获得改善,但这个由辉瑞大药厂
(PfizerInc.)研发制造,售价约为一颗七美元的药丸只是一种治疗药物,只适
用于确实有性功能障碍的病患服用。也就是说,它既不是春药、也不是壮阳药,
正常男性吃了一点用处也没有。

  ●难道它真的对性交毫无帮助吗?●

  对有阴茎勃起困难的人来说,它确是仙丹灵药。可惜的是这种称为VIAGRA
(sildenalicitrate)的东西并不能无缘无故使阴茎挺立,必须是在服用者有性
欲时,药效才会发挥。VIAGRA的作用机转是保持c-GMP 在阴茎的浓度,加强NO
(一氧化氮)松弛肌肉的作用。NO是一种促使平滑肌松弛的化学物质,平滑肌一
旦松弛,血液就会流入阴茎,阴茎才会因为充满血液而直挺。

  这一连串药用反应须时约30分钟,因此必须在准备开始性交之前一小时就
要服用,而且药力一经发作,数小时后才能完全消散。曾有过许多这样的例子:
当服用者大展雄风地顺利完成了整个性交过程,并且射了精,阴茎却不会像往常
那样软下来,用尽千方百计仍是硬梆梆地「势不低头」,甚至能持续三小时依然
「金枪不倒」,勃起的愿望是达到了,现在问题是怎样令它软下来。

  ●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过犹不及」的尴尬问题?●

  用药物控制阴茎勃起的试验其实由许多年前已在进行了,57岁的英国医师
GilesBrindley 在1982年就开始实验将降血压药物注射到阴茎上,并可以让
其挺立数小时。为了证明性无能是可以治疗的,他于1983年在美国赌城拉斯
韦加斯的医学会中,当众脱掉裤子亲自展示阴茎注射药物治疗性功能障碍的功效,
而结果也真的让全世界大吃一惊。

  1985年,纽约大学教授AdrianZorgniotti也利用降血压药物混合注射治
疗法达到同样的效用,同时也减低了阴茎挺立过久的副作用。

  ●除了阴茎勃起过久外,还有没有其它副作用?●

  任何事物都有其利就有其弊,「伟哥」除了阴茎直立过久的副作用外,还会
产生头痛、脸部潮红,胃不舒服的反应;有些人会有严重的色盲副作用(3%色
盲副作用机率),分不清蓝色和绿色。单在1998年三月到六月间,全球便共
有123起因服用了「伟哥」副作用导致的死亡事件,其中69宗发生在美国当
地。FDA调查发现,74%副作用死亡病例正是心脏疾病患者,因此患有心脏
病、高血压、中风记录的人绝对不可服用「伟哥」,以免喜极生悲。

  ●内服既有副作用的危险,那有没有外涂的同类药物?●

  2001年年初,美国研制出俗称「比高」的全球第一只治疗男性性功能障
碍的外用乳膏「比法尔」(BEFAR )正式上市。「比法尔」和「伟哥」的功效差
不多,但它解决了「伟哥」必须内服、心脏有疾病的患者忌用,且服药后要一个
小时才有效的缺点,「比法尔」只需在准备性交前10分钟涂用即可。

  遗憾的是,「比法尔」与「伟哥」一样,功效只是帮助有勃起性功能障碍的
人完成阴茎充血的心愿而已,并不会增强性交的兴奋情度,因此只能算是一种治
疗药物,若有人把它当春药使用,他一定大失所望。

  ●难道没有一样东西管用?●

  据官方的说法,世上显然没有春药这种物品存在。他们所说的几乎没有错,
但不完全正确。显而易见,那些大多数是自封的卫道之士们觉得,如果一般人得
到了一种有效的春药,他们会使我们高雅的社会变成人欲横流,或者他们恐怕那
些天真无知的人会遭到色徒的勾引。

  在我们今天的社会里,有三种有效的春药,它们都是管制品。还有一个很差
的代用品也许可列为第四种。可想而知的是,它的售价低廉,合法而广泛地被服
用,那就是酒。

  尽管大家苦口婆心地说酒精是一种危险而令人意气消沉的东西,它只有镇静
的功能,对于性而言,酒也只有这种功用。恐惧是情欲的大敌,如果你的情妇的
多疑善妒的丈夫在外头敲着大门,你就是想偷情,性器官也不会听你指挥。酒精
可以消除你的所有恐惧,包括十几种你对性所感到的焦虑,三杯马丁尼下肚后,
男人也许会说:「没什么好担心的。」女人也就相信他的话了。

  酒精也可作为性的滑润剂,它使得一切闪出了迷人的光辉。你如表现得差一
点,谁管它?谁又能记得?酒的真正缺点是它事实上妨碍了充份的性感受,双方
的协调及性的乐趣,这也许就是酒是合法的理由。

  真正的一种春药是男子性荷尔蒙——睪丸激素。它作用于全身,可以引起强
大而几乎不可抗拒的性欲。它对男人和女人同样有效,发作得慢,但是效果却深
巨而且持久。

  男子性荷尔蒙有个缺点,它使男人的睪丸萎缩,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它又会
使女人变得男性化,阴蒂变大、脸毛长出、声音转低沉、还有其它的一些讨厌的
变化也会跟着来。如果胡乱服用这种性荷尔蒙,无论男女都可能患肝脏病。除了
领有执照的医生外,任何人用它都是非法的。它是应当受严格管制的药品,它的
危险性虽没有斑蟊或马钱子那般急速,却可以引起许多最糟糕的毛病。

  ●其它两种是什么?●

  那两种都是迷幻药。第一种是大麻烟。它最强、也最受人忽略的效果之一,
是激发性欲。很多服用过的人都说它能够加强性的幻觉,提高性欲,增进性的感
受。

  ●大麻烟不是麻醉药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美国联邦法律把它列为麻醉药,就科学的观点来
说,这是不正确的。药剂专家并不认为它会使人上瘾,它是属于「习惯性药物」
(Habituatingdrugs)的一种。这就是说,它并不会使我们的身体非靠它不可,
而只是使我们养成服用它的习惯。这就够成为一个大问题了。尝试过戒烟的人都
明白这个道理,这就是大多数药学家把烟草列为「习惯性」药物的理由。

  尽管关于大麻烟的争论纷纷,有两点却很清楚:第一、它可以刺激性欲,而
且效力宏大。第二、它是一种非法的药品。如想创造床上纪录,而被关进牢去是
不值得的。

  ●最后一种春药是什么?●

  最后一种春药是最强的一种——L.S.D.(注?)。L.S.D.会对心理发生无数
的作用,它的大部份内情我们还不甚清楚,服用过它的人都能清楚地说出其中一
种作用:它能激起爆炸性的性欲。

  杂志里的故事往往贬损一些服用L.S.D.的坏人,不过故事里总没有提到那些
人服用它的真正原因,有时我们可从他们卫道的论调里看出端倪来。故事里面的
人物说:「我的感觉就像我拥有了世界上所有的女人。」你想他所谓的「拥有」
是什么意思?经常服用L.S.D.的嬉皮士满口是「爱」,他们说:「做爱,不要作
战。」他们所谓的「爱」并不是指感情上的爱。

  目前买、卖甚至私藏这两种药品都是违法的事。它们可能造成伤害,尤其是
乱用的话。现在可以在黑市买到的制品服后都可能发生危险,因为那些大都是粗
制滥造的产品。

  ●为什么要禁止服用它们?●

  因有道德上的禁忌,我们几乎不可能对这两种药物做真诚\ 的科学上的研究。
如果能仔细探讨这两种药物,它们一定可能带给我们好处。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我们准许服用(甚至鼓励服用)的药物——酒,却是社
会上的一种强大的破坏力量。

  ※注?:L.S.D.是「LysergirAcidDiethylamide」的俗称,它的分子式是:
C15H15N2CON (C2H5)2.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21

              (第六章)阳萎

  ●何谓阳萎?●

  阳萎就是阴茎不听指挥。虽然人体保持了一个复杂得令人难以相信的交媾控
制系统,阴茎可能偶尔没法适时依指挥行事。圆满的性交须靠各个过程精确而顺
利地进行,阴茎一不灵光,整件事就垮了。没有一件事比阴茎欲振无力更令人扫
兴的。

  ●阳萎到底是怎么一种现象?●

  阳萎有几种不同的类型,但都有一个共通之处:不能性交。

  性机能缺陷中最令人气馁的是完全阳萎。在那种状态下,阴茎干挂在两腿之
间,丝毫不起作用,无论怎么样刺激它,都无法使它勃起,而且越试越糟糕。性
交是不可能了——那就像用一根湿面条去打开门锁。只有亲身受过这种苦恼的人
才能适切地描述这类的阳萎,杰利就是个例子。他今年四十一岁,结过三次婚,
他对自己的性无能感到极度的绝望:

  「医生,那真够我受的,结了三次婚,离了两次婚,把我整惨了,但从来没
有像这次这么糟糕。我就是不行!你知道,就举昨夜的事做个例子来说。我的太
太阿玲,在睡前打扮得漂漂亮亮,穿着一件黑色的透明睡袍,而且喷了香水,她
甚至还暍了几杯酒把情绪培养起来。她的兴致确实高得很,任何人都会愿意牺牲
右臂去和她同享一夜之欢。」

  「我自己又何尝不愿!如果我还算得上是个男人。我让她抚弄那玩意儿,我
将它往她的身上摩擦,我试尽了各种方法,只差没有把它漆成绿色。它却似乎越
变越小,我想最后它会整个地不见了。」

  ●阴茎真的会消失掉吗?●

  当然不会。不过,有些被无情的阳萎折磨得近乎发狂的人就会开始兴起这种
想法。某些民族把它叫做「缩阳」,阳萎的人深怕自己的阴茎会缩进体内,他怕
那话儿会一去不返,在恐惧的压迫下,他只好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来约束他那流
浪的器官。他和家人日夜二十四小时不断地监视着他的阴茎,而且他经常用小钉
子或整串的针刺着他的阳具。阳具是被一条牢固的绳索系在床杆上,他睡眠时,
他最可靠的家人就执着绳索的另一端,当阴茎好像要往上缩进体内时就用力地扯
它。阳萎的人真的相信有「缩阳」这么回事。

  事实上,阴茎当然不会消失于腹腔内的广大空间,但是这种迷信深植在某些
民族间。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所谓完全阳萎只是一个不幸的人的情绪跟他自己的
身体所开的一个残忍的玩笑,那个可怜虫自己却不了解罢了。让我们听完杰利的
故事:

  「两个礼拜以来,我们一直不停地做同样的努力。我们每晚都从头开始,每
一次我都是还没唱戏就下了台。如果我的内人尝不到一点甜头,我就要离第三次
婚。」

  即使阿玲「尝到一点甜头」,结果还可能会离婚。很多陷于这种情况的妻子
会红杏出墙,当丈夫发现了奸情后,他往往要求离婚——主要是避免自己面对困
境。他不打破这僵局,他的妻子也许会主动提出要求。当离婚原告的申诉是「精
神虐待」时,它所指的「精神」可能就是没法使阴茎活动的精神。这种性折磨对
气馁的男人和失望的女人是同样的残忍。

  ●完全阳萎是否很普遍?●

  就某种意义上而言,可以说是每个人总有不行的时候。由于男子性器官的构
造,射精之后,勃起通常就会消失(在某些情况下勃起可再持续三到五分钟,不
过这并不常见)。在某一段时间内,勃起不可能产生,第二次的性交也就无从进
行。这是暂时的完全阳萎,即使这段短暂的经历,也有些令人困扰。如果在十五
或二十分钟内勃起能力没有恢复,不安的感觉就会来了。

  事实上,这种强迫休息可以避免性机构操劳过度;它的作用和保险丝或断路
器(circuitbreaker)一样,当控制性交的神经通路因高潮而超过热度时,保险
丝就烧掉了,暂时切断了通往阴茎的电路。等到一切冷却下来之后,电力恢复,
另一枚生殖火箭就可准备发射。一般的「暂停时间」大约要三十分钟,从二十分
钟到一个小时都可算是正常。

  ●有些人是否能在更短的时间内连续得到高潮?●

  大家都听过有些性能力特强的男人能在一小时内得到五、六次高潮,这可能
发生于下述三种情况中:

  在长时间——譬如说二、三个月都没有性交后,性反射作用的休止期可能缩
短,在射精之后,阴茎可以在五分钟内再度勃起。这是一种比较特殊的情况,而
且经过一、二次交合后,恢复期的时间就会渐渐加长了。

  在性刺激异常强烈的情况下,有些人也可能在一小时内数次勃起和射精。许
多男人与伴侣初试云雨情,或与挑逗力特别强的女人交媾时,都可增大他们的射
精能力。当性刺激和新滋味消退时,超常的性能力也必然会跟着减退。

  谈到这种男人的惊人精力,另有一种较常被人引用的说明。

  ●那是什么?●

  很多男人对他们的性器官要求过甚。这些脆弱的组织是由许多协调得很精妙
的机械作用控制,它的功能是重质而不重量。性交并不是一种体育竞赛,但是男
人在生活里的其它各事中都是彼此激烈竞争,他们很难在性方面听其自然。性超
人在电视里(暗示性地)、电影里(明白地)和小说里(清清楚楚地)幌动,人
们看多了这类东西后,就会开始认为不能够每十分钟达到一次高潮的人,性机能
就大有问题。他们自己所保持的纪录虽然实际上已可能超过一般人,如和那些虚
构的人物相比就会黯然失色,于是他们就开始有不安的感觉,并像所有处于这种
情况的人一样说起谎话来。这些谎话不但没解决他们的问题,反而弄得更糟糕。

  ●怎么会呢?●

  举个例说,查理每星期行两次房事,每次射精一次。不幸的是他所读的书里
尽是描述一些性超人的雄风,和他们比起来,他的表现就显得可悲的差劲了。他
不了解自己的性能力并不比同年龄的人差,每星期在乡村俱乐部的更衣室里,当
大家谈到那档事时,他就会说:「在我一生中,没有一晚我不是卷土重来,打个
第二回合的。」

  他的高尔夫球伴麦克,每星期只能得到一次高潮,麦克听了就吹了个更大的
牛皮:「每隔三天,我就可以干个通宵达旦。」

  查理知道自己撒谎,心里想麦克也是信口开河,但是他又不能确知实情,他
对自己的性能力越来越没信心了,谎言却越撒越大。当他的信心缺少到真正开始
影响到他的性能力时,他的问题便又加深了一层。然后,当别人开始吹牛时,他
就闷声不响。

  ●信心对性能力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

  男子性行为比人类所做的任何其它竞赛更需要信心,规则是:「如果你认为
你做得到,你也许就做得到。」勃起是件脆弱的东西,一声突然而起的闹钟,一
句刺耳的话,甚至一副拒人千里的神情都能摧毁它。完全阳萎的真正症结之一是
「恶性循环」。

  假设有这么一个男人,他由于某种不甚重要的原因——疲倦、操心工作,或
生了病,在一个特殊的场合里无法勃起。如果他的妻子或女友挪揄他,或说他不
如别的男人,恶性循环就开始了,第二次再相遇时,他就会有问题。他已经不行
一次了,如果再不行该怎么办呢?这么一担心就能使他的阴茎不能有所表现,而
证实了他心里最糟糕的恐惧。

  他的性器官已经罢工两次,明晚很可能又会再罢一次,于是他的体内便建立
起了一个新的条件反射(conditionedreflex )——当他接近一个裸体的女人时,
他的阳具就要下半旗。这是很泄气的事,西蒙不幸碰上了:

  ●怎样循环法?●

  「虽然事隔多年,我还清楚地记得那第一次就好像昨天才发生的一般。」

  西蒙坐在医生面前时,不喝水就吞下一颗药丸:「从我不能人道以后,我就
紧张兮兮的,做什么事之前都要吃药丸。我但愿有个什么鸟药丸能够使我恢复原
状,你当然懂得我的意思。」他腋下流的汗把衬衫都湿透了。

  「都是我自己不好。有一晚,我跟那个妞儿到外头玩,然后把她带到我住的
地方。她是个高级应召女郎,一次二百美元,我真是花了冤枉钱。我们上床后,
两个人都有点兴奋,她把我的那话儿握在手里说道:「你的就只有这么大?」我
好像被针刺到了一般,那话儿整个软了下来。」

  西蒙的上额满是汗珠,他用手擦了一下额头:「然后,她恐怕她会保不住我
这么一个客户,她尽她所能来诱引我那话儿,把它搁在所有她能想到的地方,她
想到了不少地方。尽管她使出了混身解数,我的胯下仍然是软绵绵的一条,她把
我的阴茎给废了!」西蒙满脸通红,又吞下了一颗药丸。

  「从那次以后,我就一直忐忑不安,每次露出家伙时,我就怕人家说它小。
有时候,那些女娃儿不说话,我敢确定她们脑袋里想的是什么。我试得越卖力,
事情弄得越糟糕。」

  「你都没有勃起过吗?」医生问道。

  西蒙露出牙齿苦笑:「怎么没有?每天晚上,我独自一人时,我有好几次勃
起;每天晚上,我都可以自己搞。不过,我在十四岁时就设法戒掉这一套了。」

  这是完全阳萎中最令人羞愧而气馁的情形。百分之九十五的时间(当用不着
它时)阴茎根本不发生什么问题,它几乎像是被阴道吓呆了。这也不无道理,恐
惧和性能力是不能并存的。

  ●还有没有别种阳萎?●

  另一种阳萎是银样蜡枪头。它的情形大约如此:阴茎勃起毫无问题,它迅速
而坚挺,迫不及待地冲入了阴道,但一接触就马上射精!就男人而言,上床十秒
钟内就可得到快感,女人却仍是一无所得。男人的道歉代替不了女人期待的性高
潮。

  ●这种情况有没有一个名称?●

  它的学名叫早泄。早到什么时候?那是因人而异,结果都一样地令人泄气。
有时甚至在衣服还没脱下来就已经泄了——内裤湿了一片,感情也受了伤。

  有时,在开始冲刺前一切都很顺利,随着往前冲这么一个动作,便什么都完
了。情形固然各不相同,有一共同点是:在没有能满足女人之前就射了精。

  ●早泄是否真的不正常?●

  大多数的女人都认为如此。当女人被刺激到性亢奋的高峰后,她们得到的报
酬却是洒在阴户上的一阵温热、黏腻的「精子雨」。有些男人替他们的问题辩解
说:射精的速度与性能力成正比,他们说:「我的性活力太强了!」

  如果他们的竞赛是要争时间,他们的话也许是对的。但是,在性交中,阴茎
要和阴道并驾齐驱,如果这两种性器官以微秒之差并肩跑到终点,这场比赛就有
两人获胜;如果男人在女人第一圈都没有跑完时就跑到终点,他们两人就都算败
阵了。

  这是金赛博士(Dr.Kinsey ,生物学家)在他调查人类的性行为时所用的逻
辑。他注意到他的人员所访问的男人中大部份都患早泄,他比较了男人和动物的
性能力后下个结论说:既然动物很快地射精,男人也不妨如此。他甚至把射精的
速度和男人的丈夫气慨相提并论。

  金赛忽略了几样事情,举个例说,雄狗一下子就得到了高潮,但是牠会跟着
汽车后面跑,对路灯柱撒尿,喝路边小水坑里的水,而且只有十四年的寿命。如
果人类在性机能方面像狗是正常的事,我们在其它方面为什么不也向狗看齐?

  ●雄性动物不是都很快射精蚂?如果动物这样是正常,人不也是正常吗?●

  金赛忘了提的另外一点是:在整个性交过程中,雄狗的阴茎都陷在雌狗的阴
道内,不管牠射精多快,雄狗在牠的伴侣未满足前是不会走开的,除非牠不要牠
的阴茎了。人兽之间的另一区别是:在类似人类的动物里,雌性阴蒂所处的位置
使它能跟阴茎做直接而有力的接触,雄性动物只要有微小的刺激就能保证使对方
得到快感。

  唯一喜欢男人早泄的女人是妓女。如果在一天晚上,她幸运\ 地碰上了十来
个一触即发的男人,她在九点半就可以回家躺在自己的床上睡大觉了。

  ●这种状况对身受其害的男人有什么影响?●

  诚\ 实的男人能够看穿自己的借口是一种烟幕,他对自己的速度不会感到很
高兴。雷克今年二十七岁,在电影里扮小角色,他有时也在闺房里演个小角色。

  「我以前自以为是是荷里活最优良的种马,我随时都可以跟任何妞儿乐上一
阵。当我撑得住时,我棒得很。唯一的问题是我撑不久,我和妞儿上床后就势如
破竹,不过三十秒钟我就下台了。」

  雷克摇了摇他的满头鬈发:「我甚至以为这是她们不好,我往往和她们吵起
来,然后告诉自己以后再也别和她们见面。实际上是我不敢冒险让她们发现我是
多么不中用,差不多在六个月来,我每星期都另找一个女朋友。但纸包不住火,
话传开来了说:雷克这小子打不了一个回合。」

  「一个月前,发生了真正使我面对现实的事。我在拍外景时遇到了一个新女
娃儿,她是我的第一个真正喜欢的女子,也真是个迷人的甜姐儿。交往了一个星
期左右,我带她到我住的汽车旅舍,我们在犹他州拍片。几杯酒下肚后,我们就
宽衣解带上床。她摆好了姿势,我从没有看过兴奋到那种程度的女孩子,她手握
住我的阴茎,想引导它进去,但是她手一碰,我就射了出来!这真是令人无地自
容!她一言不发,起身飞快地穿好衣服就走了出去,我没有再遇见她。第二天,
我领了片酬就回到了洛杉矶。当天下午,我去找心理分析医生,老老实实地把我
的问题一古脑地抖了出来。」

  ●除了早泄外,有没有其它形式的阳萎?●

  有。在完全阳萎和早泄之间另有一种阳萎,名叫性交阳萎(Copulatoryimpo-tence)。
这种阳萎令人特别不快,因为一切好像都进行得很顺利,突然之间出了毛病。情
形约如下述:勃起正常、插入毫无因难,甚至连冲刺也开始得很美妙。忽然,阴
茎整个软了下来。那可怜虫只有两条路好走:羞愧地抽出阴茎,鸣金收兵;或者
等上几秒钟让阴茎自己溜出来。选哪一条路都是一样地令人难堪,用一根软绵绵
的阴茎继续性交是不可能的事。

  像其它形式的阳萎一般,这种病症没有传染性。男人不行了,而女人仍然是
性欲高亢,这使她和男人都很难过。阴茎一旦这么样地退了出来,它就要躺上一
段时间,运\ 气好的话,在大约一小时内可能再次勃起。

  幸好性交阳萎是第二稀少的性无能现象。这问题不容易处理,因为很少人能
认清它的真相。有人怪当时身体疲倦或体力不济,希望下次有较好的表现。有时
他是表现得出来了,有时却是根本不行了。

  ●最罕见的阳萎是怎么一种情形?●

  这种阳萎的人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精力超人,其实他是一个可怜虫。他的妻
子也是一个受害者,她最能道出其中内情:

  「在结婚后的头两年内,我一直以为自己有什么毛病,我就是没办法满足茄
克。使我不解的是他往往挺着坚硬的阴茎一再地要求交欢,而且一来就是好几个
钟头,我的高潮来了一次又一次,可能再来两次后他还是埋头苦干。不过,那时
往往已经是清晨三点钟,我也已累得要死了。当他最后把阴茎抽出来,它还是同
进去时一般地坚挺。」

  「到了早上,他又再来,情形仍旧是一样。幸好上班的时间到了,他不得不
起来。周末简直要我的命,他会要求一连好几小时不断的性交,而且一次过了还
要再来一次。最后我要他去看心理分析医生,经过几个星期的治疗后,我们就得
到了正常的性生活。老实说,如果照他以前那个样子下去,我是再也忍受不多久
了,他几乎把我折腾得筋疲力竭。」

  这个戏剧性的病症有个同样戏剧性的病名叫「心理性缺精症」(PsychogenicAspermiaIOP-A),
也有人叫它做「射精困难症」。它的病状就如同上面那位妇人所叙述的一般,除
了不能射精外,男人的性功能丝毫没有毛病。他不但不能射精,也不能得到高潮,
这和女人的性冷感相同。阴茎保持坚挺,冲刺的快感也没有失去——只是一小时
过后就开始感到微痛,但高潮就是不来。患心理性缺精症的人和完全阳萎的人症
状虽然不一,却是同病相怜,两者都不能完成性行为。

  心理性缺精症较好医治。在心理分析专家的帮助下,正常的性功能可以很快
地恢复。治疗其它类型的阳萎可就要多费许多时间。

  ●男人的正常性功能的标准如何?●

  就像人类的任何其它行为一般,性功能并无绝对的标准。不过,我们可以定
个范围来决定正常男子的性能力。第一、他必须能够在合理的情况下得到高潮。
这是说,他的伴侣是一个有同情心和性吸引力的女人,而且有适量的性刺激。第
二、他要有能力把阴茎送入阴道,保持坚挺,而不即刻射精。第三、他要能延续
性交的过程,使一个比较上正常的女人也达到高潮。

  第三项标准最不一致,也最难拿它来测验性能力。如果男人在插入之前已经
充份地刺激了女人的性器官,她可能很快就达到高潮;如果只稍微或根本没有爱
抚阴蒂或阴唇就开始性交,女人可能要费相当长的时间才能得到高潮。度量男人
性能力的一个合理尺度是看他能不能延续性交五分钟到十分钟。在这段时间内,
一个性能力正常的男人可做五十到一百次的冲刺。

  在一定时间内性交次数的多寡常受许多外在因素的影响,我们很难订下一个
正当的标准,一星期内多于一次或一天内少于两次的性交,也许都可说是在正常
的范围内。

  高潮过后的恢复时间视性刺激的强弱、性交的频数和年龄而定。一个不到四
十岁、六星期来都没有行过房事的男人在他的妻子或女友的强烈刺激下,可以在
射精后五分钟内再勃起。反过来说,一个夜夜春宵的男人就要三十分钟或更长的
时间才能再勃起。

  这和男人的另一不安全感有关。一般的男人能够不费力地在一回合里射一次
精,女人却能在同样一段时间内和一团的男人交欢(有些妓女就是这样)。每一
个男人都知道自己受天赋的体能所限,不过总是禁不住要来个第二或第三回合。
食、色之间有很多相似之处。讲到吃的,第一道菜最可口,第一口最美味。草莓
脆饼固然好吃,吃到第三次时总不如吃第一口时香甜。一个晚上的第三次交合除
了可在记录本上添上一笔外,是不会带给男女双方多大乐趣的。

  ●一个男人在高潮过后,需多久时间才能再性交?●

  世上每个男人的性能力总不免偶尔发生问题。患长期阳萎的人的数目很难估
计,因为男人不会在报上登广告宣布这类事情。如果我们把早泄也包括进去,大
约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美国人是长期阳萎患者。

  ●如何治疗早泄?●

  像治疗其它形式的阳萎一样,你花钱选个方法。早泄对于男女双方的鱼水之
欢是个莫大的阻碍,人们几乎尝试过每一种治疗的方法——包括一些显然亳不见
效的方法。最原始的办法是一再地交合,直到性神经的反射作用疲惫,这样就可
以延迟射精的时间,这是种令人兴味索然的方法。

  有时男人在等待第二次勃起的三十分钟内,女人感到无聊,只好到街角去买
点报纸或什么东西来打发时间。有些男人甚至在性交前先手淫一番,以至他的表
面上的第一次高潮实际上已经是当晚的第二次了。采取这种办法的人可能把手淫
变成了主要的事,性交倒成为低潮了。有一个男人说:「当我自己解决了后,我
还要女人干什么?」

  有些人在性交时,「想些别的事情」来设法延缓高潮,这是一些所谓婚姻问
题「专家们」所介绍的技巧。其实他们不应如此无知。

         一个试过这种方法的人道出其中内情:

  「我才二十四岁,却感到自己老得像个七十四岁的人。不管我怎么尝试,我
总是一触即泄,我找不到一个愿意和我约会第二次的女友。因此,我就找上这位
婚姻顾问,他告诉我,只要「控制自己」就行了。我犯不着花大块大洋去听他这
一套,我找他是要他替我想个办法。然后他建议我一旦进入阴道后,应想我的职
业而不要有任何绮念。我是个汽车代销商,于是我就开始去想我的顾客,特别是
那些女娃儿。其中有一个真是丰满诱人,一想到她时我就又泄了——比以前来得
更快。」

  「我再去找那位顾问,他要我在心里作算术题目,我就回去试试看。我对乘
法不太灵光,我就像这样大声念出来:「十三乘十一等于……」。跟我搞的那个
女子听到我在背数,她气得要命,一把推开我就跑回家去了。」

  另一方式是想些「恶心」的事来延迟高潮。如果男人想得到真正恶心的事,
勃起可能完全消退——这倒也可以解决问题。这整个的理论根本就站不住脚。当
你坐下来要吃一顿滋滋作响的牛排大餐时,却要设法想起一个堆满废菜食物的垃
圾桶,你不妨想象那是怎么一种滋味。

  另外有两种需要女人合作,异想天开的方法。在第一种方法里,女人被要求
抚弄男子的阴茎,一直到他几乎要射精时才停下来。她这样重复几次吊足男人的
胃口,据说这样可以教他撑得久一点。这种方法事实上有两点不为人所觉察到的
妙处:一方面女人可藉此报复男人以往带给她的失望,另一方面也让他尝尝被吊
到高空中而得不到满足的滋味。法子虽妙,却无法治愈早泄。

  另一种方法要求双方赤身裸体地同躺在床上而心里想着其它的事,他们应避
免任何性刺激,这样「可以安定那些急色早泄的男人」。对一个早泄的男人和一
个必须和他抢时间的女人而言,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想些其它的事而不性交,
只会增加他们的苦恼,不过在大部份时间里,他们也只能这样相对而卧,干耗时
间。

  ●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奏效?●

  有一些几乎可行的方法,这便是减低阴茎对阴道摩擦的敏感。可惜,这简直
是肉体上的「心不在焉」,它剥削了交媾时许多肉体上的乐趣。它可以靠几种方
式来达成,最简单(也最便宜)的方法,是要男人性交时戴上两个(或者更多)
安全套。这几层橡皮足以迟滞他的快感而延缓高潮,同时也使他清清楚楚地感觉
到自己是在和橡皮套做爱。如果快感依然穿透橡皮套而来,可以邮购一种特制的
「缓兵器」。这种「缓兵器」是一种特别厚的安全套,在阴茎的前端多加了几层
橡皮。它每付卖美金七元,许多人乐于付出这笔高潮「保险费」来求得圆满的经
验。

  ●难道没有油膏之类可以延缓高潮?●

  有的。最普通的是待布卡因(Dibucaine )油膏。这是一种局部麻醉剂,类
似牙医师拔牙之前注射的药。它使阴茎的感觉微粒麻木无觉,因此有时可以延缓
高潮。但它也可能完全阻止高潮,而使早泄变成心理性的缺精症——至少当天晚
上会如此。它还有别的缺点:有些男人对这种化学药品过敏,这样一来,整个阴
茎就会发红、流脓、生作痒的水泡。它对无罪的局外人(阴道)也有同样作用。

  麻醉油膏的真正问题是它们最后反而使早泄更为严重。阴茎受到了消极的约
制,达成高潮所需的刺激愈来愈少,用这种药剂数月以后,只消女人的手稍一接
触勃起的阴茎,便会当场射出满载的精液。

  绝对阳萎患者以及交媾阳萎患者的困恼正是江湖郎中和伪药贩者的金矿。一
百年前,他们用的是蛇油,今天是用「刺激酵素胶囊」。他们自称可行的药方多
不胜数,这些药方有一共同之处:它们都是无效的。

  在这个电子时代,理应有电子治疗法——而真的就有。前面提过,有一种晶
体管勃起器,它也能够造成射精。可惜这不是真的治疗法,和电子脉流交媾永远
无法代替温暖亲切的女人。不过,有一种机械的玩意却比较接近正常的性交。

  ●那是什么玩意?●

  它只是一种硬橡皮圈饼似的东西。若要从中取乐,这个男人的阴茎必须先勃
起(因此绝对阳萎者无法用它),然后他把他的阴茎穿过圈饼的洞,再把那个圈
圈滑到性器的根部,在那里固定得紧紧的。它的效果纯粹是机械式的,勃起时涌
入阴茎的血液会因无法通过紧压区域而停留在原处,无论如何,只要套着圈饼,
就能保持勃起。也有人用这玩意来防止早泄,即使高潮立刻来了,阴茎还能或多
或少地保持坚挺,直到解下橡皮圈为止。

  ●这种玩意是否有效?●

  老实说,答案既「是」,也「不是」。它的确可以使阴茎在任何情况下保持
相当的坚挺,但是它无法防止早泄,也不能够使「无能」的人变成「有能」。何
况,它是人造的、不自然的、累赘的,做爱的时候带着一个橡皮圈作陪,顶着耻
骨,终究不是滋味。

  别的壮阳工具也都有这种缺点。基本上说,它们都是扶持垂弛阴茎的夹板。
其中有些让龟头露出,并与阴道接触,其它的则把阴茎封在有弹簧钢片的固体橡
皮筒内。更富巧思的是勃起阴茎的橡皮复制品,用它来代替失去热情的阴茎。

  它们的基本缺点是它们消灭了性交,而以相互自渎来代替。男人和塑料制或
橡皮管制的假阴道交媾,女人则利用塑料或橡皮阴茎来自渎。丈夫与妻子即使相
隔千里,也可以用同样的玩意去得到同样的效果,这又何足挂怀?

  ●有无方法协助阳萎患者?●

  可能有。这种男人必须先了解阳萎实际上并非阴茎有问题。阳萎的人常会想
到性器官有问题,以致忽视了症结所在。就拿美尔来说,他是完完全全的阳萎。
他什么都尝试过,就是没有了解他的问题:

  「在这些日子里,我只想到我的阴茎。每一次上厕所时,我都仔细地看它一
番。每天我都稍稍按摩它,使它壮大。有时候我以为能够勃起了,便感到万分惊
喜,可是当我低头一看,它又垂下去了。」

  美尔看错地方了,阴茎只是大脑性部位的一个延伸。大脑(还有脊椎神经)
一下令,阴茎就活动。脑神经在性行为之中扮演着一个很小的角色。当一个人睡
着、失去知觉,甚至脊椎神经折断时都可能勃起和射精。脑神经再好也只不过为
性欲锦\ 上添花,搞不好则把一切好事弄垮。

  阳萎是因一个人的情绪而起。有些人只有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才不会阳萎。
例如,他们只有遭到危险时——比如说和警察的太太偷情而这位警察随时都可能
回来,才会得到并保持勃起。另外有些人要求女人做出特别的动作——例如,她
必须拒绝做爱,就好比她是正被人强奸似的。以上是局部阳萎的例子,如果情绪
上的冲突很严重,大脑会妨碍阴茎的一切功能。

  ●对一些女人行,对另一些女人却不行的男人又该怎么解释?●

  这种较为普遍的情形往往会造成完全的阳萎。一个男人和太太在一起时也许
会性无能,而和一个妓女或情人做爱时却畅行无阻。这种偶然的苟合没有情感上
的牵连,大脑也不需要投否决票。让他丢下太太而和新欢做爱,那情感的测候器
(阴茎)将会再次显示暴风雨的来临。

  ●这样说来,太太或情人和男人是否阳萎有关?●

  在很多情形之下,是的。事实上有两种可能性。男人的大脑不准许正常的性
交,这也许反映出这个男人对所有的女人或某一个特别的女人的感受。在任何一
种情形下,一个阳萎的男人使用他的阴茎时就好像使用一双既钝又软弱的武器,
可是武器终归是武器,他拒绝让他想伤害的女人得到性满足。在性交过程中,他
伤害自己,这对他本身并不重要,他报复的因素在早泄尤其显著。

  一位深受其害的女子描写得最好。娜达莉是一位貌美的三十一岁女郎,她跟
杰克结婚已经十年——在这段岁月里他经常阳萎。最近四年,他的问题是早泄。

  「我真不晓得该怎么说!他说这是我的错,可是我什么都愿意做!就是不晓
得该怎么办!」她咬着嘴唇,忍住泪水:「我哭厌了,再哭也解决不了问题!」

  「每一次都是一样。我们上床,杰克说这次他觉得很不错。他先挑逗我一阵
子,使我非常兴奋,然后他放他的阴茎进来。当他那话儿一触到我时,他就马上
射精,真把我气疯了!最气人的是他的笑脸!至少他可以显得很失望才对。他好
像是故意这样做!」

  娜达莉用手摸他的阴茎,杰克是故意做出来的,只是她不晓得而已。他用他
的阴茎来表达他对娜达莉的愤恨,这种结果令她难受,而他却很自在。他经常性
交,每次都达到高潮;娜达莉几乎有十年之久没有过高潮(除了在她手淫时)。
杰克的笑是那些早泄男人的特征——他们都非常歉然,但他们的歉意都是口是心
非。

  ●其它种类的阳萎又是什么?●

  完全阳萎、性交阳萎和早泄在基本上都是同一个问题,它们都拒绝让女人得
到快感。

  阳萎的男人都乐意为了报复女人而折磨自己,他们甚至乐意为了害他们的太
太而割掉自己的阴茎。更糟的是他们多半知其所以然。哈维的反应是阳萎男人的
典型例子:

  「我想要做!我想要做!我真希望我有能力做!大夫,只要能让我有能力去
做一次,我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光是今年我已经花了美金一千元买药、按摩、看
手疗医生,试一些骗人的如人造阴茎之类的新玩意儿。如果我能恢复我的男性雄
风,我愿意付出十倍的钱!」哈维不愿知道的是他的大脑已在直接跟他商量前决
定:不勃起和不射精。

  ●有没有什么事实可以证明阳萎是一种情绪上的问题?●

  阳萎源自大脑,这是有令人心服的根据的。有些精神病科大夫用不着其中复
杂的理论,在治疗阳萎病人时就有很好的效果。他只是透过交谈治疗,亦即帮助
他的病人们了解,情绪上的冲突会引起性障碍,这些病人的性能力后来都恢复正
常了。如果病人的问题是在肉体方面,则什么话都无法使不灵光的阴茎发生任何
反应。

  更进一步的证明是从应用催眠进行研究而得来的。勃起和射精可以按照催眠
时的暗示恢复过来,并可精确地控制,病人甚至可以有意识地控制这种勃起和射
精。一位有过这种经验的男人说过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想起来,事情似乎很简单。我受到无比的痛苦达七年之久,后来我找到
一位使我重享鱼水之欢的精神病科大夫。我去看这位大夫几次后,他把我催眠,
并告诉我说:每次我想跟太太行房事时,只要等到我们上了床,把枕头弄松软便
行了。我们同意这是催眠暗示的关键——这主意似乎不错。」

  「我并不真正相信它,但那天晚上太太熄了灯,她像往常一样的失望。我对
她说:「我们睡觉之前,先将枕头弄松软些。」我刚把枕头弄松软后,我的阴茎
便勃起来了,而且还坚硬无比——我几乎吓坏了,我想不到我的阴茎竟会那么粗
大——它跃跃欲试。」

  「太太不敢相信,可是我们一点也不浪费时间。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夜晚
之一!那夜我没有睡足,我把大半夜的时间都用来把枕头弄松软。你可想象得到
当时的情形。」

  有早泄现象而接受过这种治疗的男人可以任意拖延高潮。当他想要射精时,
只要发出催眠后的信号(例如眨眼三次),高潮立刻就来。显然的,选择信号时
应该很明智,以避免偶然的姿态引起高潮,上班乘公共汽车时发生性高潮会令人
很窘。当这种人的信心恢复后,催眠治疗就可终止。

  一般说来,催眠治疗不是一种特别的治疗法——它只是拖时间并使婚姻维持
住,同时设法解决许多根本问题。催眠治疗对阳萎的最大贡献是:它彻底证明了
绝大多数的阳萎只是情绪上的问题。

  ●如果阳萎是情绪上的问题,怎么解决?●

  治疗情绪问题的唯一已知方法是精神分析,幸好许多的阳萎症候不需要作全
盘的心理分析便能治好。有时候,太太必须了解她是能帮助解决问题的——如果
她乐于帮忙,事情就简单得多了。

  ●对那些因身体上的问题而患阳萎的男人,有什么解救方法?●

  大约百分之五的阳萎是因身体上的毛病而起。即使这小部份患者也有些情褚
上的问题,可是这种情绪上的问题也通常是阳萎造成的,并不是阳萎的原因。

  许多糖尿病人都患阳萎。没有人真正知道是什么原因,所以也没有治疗的方
法,我们所能做到的只是使糖尿病人的病况不致恶化,并做最好的期望。(事实
上,糖尿病人患阳萎,也可能是因情绪而起的。)

  年纪大的人接受前列腺手术后,会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患阳萎。这些不幸的人
必须寻找别的事物来替代性交,如果真有这么一个替代物的话。另一种因身体而
引起的阳萎是男性更年期——这时,恢复失去的荷尔蒙常常是无往不利的。任何
身体上的严重疾病也可妨碍性能力,治疗这些疾病的本身,往往可收到最大的效
果。

  ●对那许多因身体问题而患阳萎的人,有没有什么希望?●

  大多数因身体而造成阳萎的人都患完全阳萎或性交阳萎。有时候,性交阳萎
的人可以采取某些性交姿势,让他的阴茎留在阴道里,并使阴茎不管发生任何事
都能保持半勃起状态。如果他能使阴茎进入阴道,女人可把两腿紧紧合拢起来,
男人则张开双腿,这一来,阴道的肌肉会紧挟着阴茎,双方往往会进入高潮。不
论男人在上或女人在上,这种姿态都有效——谁在上面都没有关系。

  另有一种被阳萎患者叫做「聊胜于无技巧」的姿势。顾名思义,它是很乏味
的。女人用通常的姿态仰卧着,两腿伸开,男人在阴茎还未勃起时趴伏在女人的
身上,阴茎触及女人的阴唇,前后摆动,他有时也会使女人达到高潮。正如患者
所说,这种方法聊胜于无——但好不了多少。

  女人若愿意,舌交也会经常使她到达高潮。这些方法都是在万不得已时使用
的,它们都有着显著的缺点,唯一可取之处是:在一个本来很美满的婚姻里,如
果男人患了身体上的阳萎,这些方法可免除女人担受不必要的痛苦。可是,它们
都不是解决那百分之九十五的男人的问题的办法,这百分之九十五的男人的阳萎
都因情绪引起,都是可以治好的。性交是人生中少数可一而再、再而三的乐趣之
一,一个人因情绪而失去他所应得的东西(至少未经奋战便失去)是件很可悲的
事。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22

             (第七章)性冷感

  ●性冷感是什么?●

  性冷感是指女人的性反应不健全而言。它包括了性反应低于常态的所有种种
情况,从完全避免和异性接触到偶尔无法达到性高潮等症状。「性冷感」这个字
眼很容易引人误解,相信它是男人造出来的。

  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字眼显示了造这个字眼的人对女人的性结构不甚了解,
将女人的性反应的某些异常征候和疾病混为一谈。其实,每一个女人都不愿意过
那种冷若冰霜的生活,她的冷感多半是由她无法控制的客观因素造成的。此外,
「冷感」两个字的意思十分斩截——它指女人不解风情,还意味着拒男人于千里
之外的意思。其实,这是冤枉之至,如改用「高潮障碍」这个说法,也许比较恰
当一些。反正所有被称为冷感的女人都患了这个通病。更重要的是,换上这个说
法后便不再含有先入为主或指责的意味了。

  ●性冷感有几种?●

  像阳萎一样,女人的高潮障碍可以包括显然的性无能以至较微妙的征状,这
些症候看上去有点像性欲过剩。高潮障碍(OrgasmicImpairment,简称O.I.)的
症结是大脑和阴道的连系不良,就像一个线路松脱了的电话。有时候话说了一半,
电话便不灵光了;有时候,讯息可以沟通,但受到了干扰;有时候是拨错了号码
;有时候是连铃都不响了。

  ●假使连铃都不响,那是怎么回事?●

  这便是百分之百的高潮障碍。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女人的性器官都是麻木不
仁。有这种毛病的女人对一切性及有关性的事情都索然无味。她的家人和朋友误
解她,把她称作「怪脾气的老处女」。当然,她是受了冤枉,百分之百的高潮障
碍是因严重的情感问题引起的,我们应当把这类女人看成情感有问题的人。

  ●高潮障碍是怎么来的?●

  像其它方面的情感困扰一样,它的根源往往深植于患者的往日岁月中。精神
病医生们发现,患这种毛病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在双亲的爱护下及温暖安全的家庭
中长大的,大部份病人在孩提时代及以后的年岁里都受过感情上的严重损伤,等
到她们成年后,她们的一举一动都会不经意地流露出童年时候遭遇到的冷漠和孤
独来。一个活泼的五岁娃儿若后来变成一个尖酸而离群孤立的老小姐,她一定曾
经历了许许多多不幸的遭遇。不幸的是感情问题往往深深地影响了女人对事的观
点和态度。

  ●为什么呢?●

  性交不过是一种比较特殊的社会关系。一个女人在和男人有肌肤相亲之前,
必然和那个男人有过一般性的社交活动。感情的挫折会深深影响女人的个性,也
明显地和戏剧性地影响了她的性情绪。爱米丽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她的姊姊希
尔达把爱米丽形容得最清楚:

  「爱米丽才三十四岁。可是,医生,你要是看到她,你一定会以为她不止这
个年纪。她在一所初级大学教历史,她的学生大都以为她至少已经四十岁了。更
可怜的是她是一个温驯的好女子,十年来,她一直照顾着父亲,直到去年五月父
亲逝世为止。父亲是个不易相处的人,养成她对男人硬是毫无兴趣;她有那副怪
性子,男人们也很少对她感到兴趣。她的衣着也是问题,她当然犯不着非穿迷你
裙不可,可是整个学校里除了她外,再也没有人穿着长过膝盖的裙子。我怎么也
没法劝她擦擦口红。让人最难过的是爱米丽实际上是个好女子。」

  「除了教书以外,她还做些什么活动呢?」

  「什么活动都没有。父亲去世后,她更是大部份时间都闭关自守。偶尔会有
男人约她出去,可她就是毫无兴趣,我一直弄不懂她怎么会转变得这么大。她还
是个少女的时候,她是活蹦活跳的,那时候我还以为她高中还没有毕业便会嫁人
了。」

  爱米丽终于到心理医生的诊\ 所来了。她说,主要是要「取悦我的姊姊」,
因为姊姊是她的生活中唯一和她还有感情联系的人。

  「我不晓得希尔达跟你说了些什么,医生。反正我对于性毫无兴趣,甚至不
愿意谈起它。假使你想和我谈谈别的事情,我愿意洗耳恭听;假若谈性的问题的
话,恕不奉陪。」

  希尔达说得不错,爱米丽的长相蛮漂亮,她那一头古板的发式和那一身邋遢
的衣着却使她看来比实际年龄老得多。

  「你要是不愿意谈性问题的话,我们干脆一个字都不提。你怎会这么不高兴
呢?」

  爱米丽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我的不高兴样子会那么显眼!」她想开口说
话,却哭了起来。她用十来张手纸揩干眼泪,喝过一杯茶后,终于又开口了。

  「我没法子解释。十五年来,我彷佛逐渐地干枯了。起先,我还试着排除那
种感觉——你知道,我还勉强参加约会,找些新鲜的玩意儿,可是,怎么也收不
到效果。我老觉得每一个男人都在追求一样东西——性,我就怕那么回事。」

  「我还以为你不愿意谈性的问题呢!」

  「喔,没关系,既然我已经这么不幸了,谈什么都无所谓了。」

  爱米丽于是接受了精神治疗来医治她的根本病源:抑郁和焦虑,加上一份强
烈的罪恶感。她渐渐地发觉十多年来她是一直潜意识地试图把她的少女时代的恐
惧和失望放在眼前的生活中。不久,她又开始注意自己的衣着和容貌,并且外出
赴约了。她不再挑那些专令她沮丧的男人,她又变得青春活泼——甚至显得比她
的实际年纪还年轻些。冶疗六个月后,爱米丽就和学校里的副院长私奔了。他们
渡了蜜月后,她曾去拜访了她的精神治疗医生。

  「医生,我今天特地来此拜访你。我想告诉你,我现在过得多么愉快。我不
知道精神治疗法对别人有什么功效,但你的治疗带给我大自然所无能为力的奇迹
——它使我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

  患百分之百高潮障碍的女人的唯一有效治疗法便是心理治疗,因为这种障碍
泰半是心理作崇引起的,性方面的困难不过是感情郁结的一种表现。

  ●多大年纪的女人才算太老而犯不着接受这种治疗?●

  就实际观点来看,任何年纪都不算太老。只要一个女人仍有兴趣寻究症结的
所在和克服它,便有接受精神治疗的价值。当然,病人的年龄愈大,她便愈难享
受到治疗带来的成果,不过,偶尔也有五、六十岁的女人在经过治疗后,竟平生
第一次红鸾星动起来。刚接受一种新的性观念的人也会患高潮障碍的毛病。

  ●怎么会呢?●

  每隔三十年左右,我们的社会便要发生一次所谓性革命。那就是说,年轻的
一辈人迟早要扬弃他们的那些老古板父母和师长们加在他们身上的性限制。他们
自认是性自由的斗士,不但不听那一套陈腐道德观念的束缚,反而冲破藩篱,涌
向性自由的目标。可惜他们忽略了两桩事。

  第一件,他们不晓得父母辈们在从前也一样地掀起过革命——他们把它称为
「汹涌的二十年代」;他们的祖父母们也曾经穿越了当年的藩篱——那个年代叫
做「逍遥的九十年代」。显然地,年经的一辈人总是反抗上一辈所遵循的道德标
准。从基本上看,这是一个社会问题,往往不用费事便迎刃而解。假使每一个婚
姻基础稳固的四十岁母亲都能够用她的行为准绳套住她那双十年华的女儿,这个
世界将变得索然无味。可喜的是母亲通常没法套住女儿,再说,二十年后,现在
的少女也将身为人母,她也会同样地对付她的女儿。

  假如女儿不懂得这种历程,她一定会碰上麻烦。许多十八到二十五岁之间的
年轻人通常都热心地献身于性自由的信念,可是有时候在这种讯息传到性器官以
前,大脑便把线路切断了。其实那是在同一线路上传达了两种讯息——一种是:
「一切顺利!尽管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有时候另一种讯息的音量大了点,它警
告说:「你要是怀了孕怎么办?他真心爱你吗?」性交时心怀戒惧就必然达不到
高潮,性交时心怀罪恶感也就达不到高潮。

  ●为什么心怀戒惧即达不到高潮呢?●

  人类的性交是可有可无的,不性交不致于活不下去;人们只有其它较重要的
欲望都得到满足后才会去追寻性的满足。饮食、居处以及最低限度的安全感是首
要的项目,当人类遇到任何形式的威胁时,便会本能地准备采取应付行动。第一
个无法得到的东西之一是性高潮。再其次,男人可能变成不举,然后男女两人都
会完全失去性欲。一个十九岁的大姑娘如果因想到是否「应该」的问题而心情惶
惑,这便会阻碍在性交时达到高潮。

  一个二十五岁的女秘书已经离了婚,有两个小孩,她可能因为担心会再怀孕
(「今天我忘了吃避孕丸没有?」)而无法达到高潮。

  另一种形容得很妙的因素是所谓的「阴道妥协」。许多未婚而性欲旺盛的少
女们的内心中往往有两股相反的力量在冲突:「我需要性的满足!我要有性的满
足!」而仍留在她们心底的早先的旧观念却叫道:「婚前的性行为是不对的!把
你的贞操保留给你的丈夫吧!」

  既然大脑没法使这两种对立的观念妥协,它便把事情交给了多才多艺的器官
——阴道,结果产生了(几乎)没有罪恶感和偶尔达不到高潮的性交。性交「罪
行」马上有了「惩罚」,那就是高潮障碍。阴道扮演了双重角色,既是法官,又
是刽子手——这算得上十全十美的妥协。所谓十全十美,是指假若你不反对那种
残酷和不平常的惩罚而言的。

  ●为什么残酷呢?●

  道理有两个。第一、这情景就像弗瑞吉亚(Phrygia )的国王谭塔勒斯(Tan-talus)
所受的惩罚一般。希腊神话说,谭塔勒斯被罚站在高到下颔的水中,他的口干渴
得不得了,每一次当他低头想喝口水时,水便退了去不让他喝着。那些被高潮障
碍所苦的女人便知道谭塔勒斯王是如何地受罪,世界再也少有比高潮即将到来而
又顿然逝去更令人痛苦的折磨了。

  第二种(也就是最悲惨的)惩罚是无谓的惩罚。一个身心正常的成年人因为
违犯了十岁小娃儿该遵守的道德标准而不断自我惩罚,根本亳无理由。中学里的
女生一星期性交三次未免太过火(虽然有些中学生真的性交得如此频繁),但反
对一个二十二岁青春正盛、性荷尔蒙正充沛的女郎一星期性交三次——也是说不
过去的。每一种形式的性行为都有它最适合的时间和地点,假如女子不在二十二
岁时性交,她该等到什么年纪呢?难道要等到六十五岁不成?

  ●不过,等结婚以后才开始性交生活不是更好吗?●

  或许是的。不过正当她的春情激动之际,要她每晚用冷水冲凉并不见得更有
益于心理健康。最重要的是要记住,性是正当的事,人类能够延续就是靠男女不
顾一切牵绊和阻碍,不断地毫不留情地交媾。传宗接代的本能是无法抗拒的,最
迫切的事是把性生活规范到某一个圈子里,让男女双方都能得到最大的安全感和
最高的满足。

  对大部份人来说,那个圈子便是婚姻。可是,万一由于某种理由而不能够结
婚,唯一的变通办法便是没有婚姻关系的肉体生活。(任何形式的性生活都不至
于乏味得叫人觉得不值得去探试它的可能性。)

  ●可是社会上的人会怎么想呢?●

  其实社会上百分之九十八的人都不怎么关心别人的性行为。剩下的百分之二
的人如果成天盯着别人,很可能自己便没有胆子采取相同的行动了。假使我们的
社会?也不会有一天比一天多的新生命来让他们引导和重整了。

  害怕犯错是性乐趣和性高潮的最大障碍。对于成年人来说,性并不是一件坏
事,除非性交时的罪恶感将会带来更多的不偷快。一个曾经身受其害的女子可以
更确切地证明上面所说的道理:

  琼妮是个空中小姐,她生长在美国爱荷华州的一个农庄里。她有一副很世故
的神情和一个二十三岁女郎的婀娜娇躯——她(几乎)晓得如何运\ 用那笔本钱。

  「医生,我想我不用向你撒谎。」她叉起腿来并且拉了拉迷你裙脚——多此
一举。

  「女孩子们想要的东西我都有了——一份刺激的差事,完全无拘无束,每天
有足够的男人让我挑选。可是我好像就是不能得到——我是说——我真正梦想得
到的东西……」泪水和她脸上的化妆混在一起。

  「你曾经达到过高潮没有?」

  「不曾。我愈努力,情况愈糟!我好像离高潮的境地越来越远。我恐怕再这
么下去,对那回事不会再感到兴趣了!」泪水冲掉了她脸上的化妆。

  不管她自己是否明白,当她随着喷射机升入了新的环境时,她的潜意识却一
再提醒她那爱荷华老家的道德准绳——早在她看到飞机之前,她便从母亲那儿学
来的道德准绳。

  她藉自己在职业上所运\ 用的智慧及理解力,逐渐发现十五年前她的母亲教
她的闺训不一定适用于她目前的生活。当年她穿的是面粉袋缝制的衣裳,如今,
她的衣着脱离了面粉袋的阶段,她的性格和生活方式也超越了面粉袋时期的道德
规范。她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后,达到性高潮就不再是件难事了。她后来终于幸福
地结了婚,在圣诞节时她写信给她的医生说:「我虽是个空中小姐,我直到去了
你的诊\ 所后才真正地长了翅膀!」

  ●性冷感是不是也可能源自生理缺陷呢?●

  从结构的观点而论,女性的生殖器官可能是今天世界上最保险不出障碍的对
象之一,该器官的每一个部份都备有代用品,以防万一有什么差错。不过即使如
此,它偶尔也会出毛病,除非及时检修,不然性交时是达不到高潮的。性高潮的
最大生理障碍是处女膜,这一层薄膜如真捣蛋的话,它真能叫人行不得呢!

  假若一个女人的处女膜又厚又韧,它便可把向前冲锋的阴茎挡回去。每当阴
茎撞到处女膜而被弹回去时,处女膜便变得更肿大、更疼痛,即使是最迫不及待
的处女也只好叫停了。倔强的处女膜是现代文明的负担,在较原始的社会里,部
落里的年长妇人在女孩子第一次月经来潮时便用一根尖头棒子把处女膜弄破,这
便把一切麻烦都省掉了。

  ●现代女子碰到这种困难时该怎么办呢?●

  她得效法从前那种一戮廓清的老办法。到医院去,裹着被单,服些镇定剂,
躺着让医生动处女膜手术。医生会用一把不锈钢的手术刀,动手在处女膜上割切
一个十字形的切缝,这就是手术的前半部。

  后半部的手术最重要。就像穿耳孔时一样,这个十字缝也得设法使它保持裂
口。切割后约一个礼拜左右,疼痛消失后,丈夫或男朋友应当用任何适当的工具
去通这个裂缝。最初六个星期内,必须经常交媾,除掉残余的薄膜和让阴道完全
畅通。

  ●这是不是处女膜所能引起的唯一困扰?●

  不是。除了让男人担心它是否完璧无瑕外,处女膜还会引起其它的麻烦。在
四十岁以上的妇人的阴道壁上,原先长着处女膜的地方(假定她们的处女膜已经
长期担当了它的义务)可能发炎,这时候,阴道壁上所附着的不是几丝残余的处
女膜,而是一层厚茧,叫做「处女膜肉阜」(Hymenealcaruncle)。这肉阜像个
卫兵一般,守住阴道口的下壁,当阴茎擦过这个肉阜时,便会剧痛。冶疗的方法
是医治引起肉阜的原因,即动情激素缺乏症。

  ●年轻女人可能患别种性冷感吗?●

  可能。最普遍的高潮障碍(往往是一种暂时性的障碍)也许便是一般人所谓
的「蜜月冷感症」(Honey-moonFrigidity )。两性想在像性交那么微妙和亲密
的行为上取得协调是需要花一段时间的,想在蜜月期间达到高潮,非失望不可。
即使洞房花烛夜已经不是两个新人第一次同床共枕,婚礼的繁琐及应付这种场面
的焦急和紧张心情也会破坏高潮。有时候事情比这还糟,苏小姐将向你述说她所
遭遇的情形:

  「现在回想起来我几乎要捧腹大笑,不过,当晚我真的以为已经到了世界末
日。婚礼、茶点及晚餐过后,我和东尼进入旅馆时已经将近午夜了,我们两人谈
了几分钟后,我便宽衣解带上床。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鱼水相欢,我是说,结婚
前我们两人常常互相嬉弄,不过从来不曾贯彻到底。接着他也上了床,我们两人
都很激动,他吻遍了我全身,我把他拥到我身上去,可是他突然僵住了。」

  「我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有点害怕。接着,他说:「你带了没
有?」我问他:「带什么?」他说:「安全套。你不会想今天晚上便怀孕吧?」
喔,他忘了带。天晓得,我根本就没有那种鬼东西。我们终于决定不管三七二十
一,箭已经上了弦,不得不发——至少我们当时是这么想的。可是,他硬是进不
去,他愈用劲,愈把我弄痛。我想帮他忙,试了好一会后,我实在痛得不得了,
只好叫停。」

  「那时候已经是午夜三点钟了。我们休息了几分钟,他在浴室里找来一些凡
士林。他抹了点油,我咬紧牙关,他终于进去了,我们以为这下子水到渠成了。
就在这当儿,我忽然觉得有点怪,满以为他冲破了什么障碍。不过我接着想到大
约月经要来了,便告诉他,其实月经来不来根本就碍不了事。当他把阴茎抽出来
时,他的精液射了出来,这就是当晚的经过。等我们要睡的时候,太阳已经往上
升了。这是我有生以来最惨的一夜!」

  「我实在抱怨不得。那回月经只来了三天,三天过后,我俩都已经从那场慌
乱中恢复了过来。在此后的一段蜜月期间,一切都很称心如意——我和东尼已补
偿了那晚的损失而有余!」

  苏的经历是一个特殊的例子。这些尴尬的事那么碰巧地凑在一起的机会虽然
有,却不常见。其实,洞房花烛夜能按预料中的情况一般鱼水和谐是一件少有的
事,不过新婚夫妇犯不着把它挂在心上。就像其它的事情一样,性交也有一段适
应期,一对男女必须学习适应对方的反应,有时候,他们应当抛弃那些不切实际
的梦想——才能达到圆满的地步。

  ●什么是不切实际的梦想呢?●

  商业性的渲染,像电影、书画、电视等等,都把交媾描述成两具亳无瑕庛的
肉体,完美地水乳交融,然后达到飘飘然的妙境。理论上,这倒是可能的事,可
是一般的性生活并不全都这么理想。假使当阴茎进入她的阴道时,那女人便梦想
着那种乐趣,她便注定非失望不可。性交有时候真能达到妙不可言的地步,可是
性交毕竟是两个人心理和躯体间的相互契合,它像人类的其它行为一样,也有它
的界限和无法避免的缺陷,过高的期望往往会造成失望。假如一对夫妇在开头的
一、两次,甚至一、二十次交媾时无法尽如理想,他们在往后的婚姻生活里还有
七千次机会去改善。

  ●那么,性冷感的问题往往会自行解决?●

  不幸的是事情并不如此。有时候男女双方都已尽力而为,事情却愈弄愈糟,
这也可能是由于无知的缘故。温迪已经结婚六个月了,她今年二十四岁。她去找
医生,因为她不能怀孕。实际上,事情比这复杂多了:

  「你知道,泰德和我都急着要小孩。我们家里只有两小口子,我们希望尽快
有一大家子人。」

  「喔,结婚才六个月就担心不能怀孕,这未免太早了一点。你们有实行避孕
吗?」

  「避孕是什么东西?医生。」

  这么一问,医生便已经猜出他们问题的症结了。

  「你和丈夫行房事的时候一点感觉也没有,对不对?温迪。」

  温迪猛摇着头,泪水泉涌而下:「我甚至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性生活应当
不是这么乏味的。这简直——简直不像一回事!幸好现在已经不像开始时那么痛
了!」

  护士为她准备检查,医生终于证实了他所怀疑的事,温迪的处女膜仍旧原封
未动——就实际情形来说,温迪还是一个处女。她的尿道却裂开了——一根食指
伸进去亳无问题。就性的生活而论,泰德和温迪实际上处于一无所知之中呢。

  泰德在一开始时便摸错了门路,既然温迪原以为性交必定会引起疼痛,她便
含泪忍痛,一无怨言。尿道久而久之自然让步,可是这并不是通向怀孕的路。医
生替温迪做处女膜切开手术,并且替他们两人指点了迷津,三个月后喜讯便传来
了。封闭的处女膜,加上进错了门——这就够造成性冷感的了。

  ●是不是有些女人的性器官生来与众不同,使她们无法达到性高潮?●

  性器官的结构和性高潮之间可能最没有关连。比如说,那些没有阴蒂、没有
阴道,或甚至装上人造阴道的女人都能达到性高潮。

  ●是不是有些女人天生就没有这些性组织?●

  是的。小部份女子的阴蒂和阴道未能发育成全,另外有些女人生了毒性瘤,
这些部份必须切除。不论它们是天生的欠缺或后天被切除的,这些女人依然能够
达到性高潮。

  整形外科医生们已研究出一种技术。他们能把大腿内侧的表皮移植在一只圆
筒上造出人造阴道来,然后再把人造阴道接缝在天然阴道应占的位置。我们身体
的适应力很强,多次性交后,原来的大腿表皮便不再是表皮了,它逐渐地有了正
常阴道壁的种种特性。更神奇的是,六个月内,大约百分之七十装上人工阴道的
女人都能经常达到性高潮。阴户周围的神经网如此地密布,对阴户的任何刺激都
能引起性高潮。每个女子只要有心进入高潮,她便能经常达到目的。

  ●那么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女人没法达到性高潮呢?●

  因为她们是内心反抗的牺牲者。一个女人假使和她的男人(不论是丈夫或男
朋友)关系不太和谐,往往无法渲泄她的感情。她的丈夫可能是一张可靠的长期
饭票,不过对她的性需要漠不关心。她在理智上可能满足于所得,而把感情上的
空虚搁置不问。但在潜意识里,她的感情可能默默地反抗。

  这种反抗的具体表现便是抑制高潮的行为。安琪丽就是这样,下面是她的自
白:

  「亚力斯和我结婚已经十年了,我到如今依然不知如何是好,我千方百计想
达到高潮,现在真想放弃了。」

  「最糟的是我没什么好抱怨的。亚力斯十分勤劳,生活也过得很优裕,大多
数女人都会愿意要他做丈夫。可是和他做那回事(我知道我不该提这件事),开
始时很好,到了紧要关头便突然临阵退缩。七年来我几乎不曾有过一次高潮。」

  「你说大部份女人都会要亚力斯做她们的丈夫,而你呢?」

  「我开始怀疑我是否愿意。每个周末,我们都去探访他的母亲。他在母亲面
前简直像个小孩,他几乎忘了我的存在,满脑子只有他的「小母亲」。我简直恨
她!」

  安琪丽涨红着脸,满怀报复的凶意地弄熄香烟,她的指节变得苍白无血色。
后来的几次谈话,显示出安琪丽不光是「简直恨她」,她根本恨透了亚力斯的母
亲。事实上,她将原可用在和亚力斯缠绵的心意转移到憎恨婆婆上面去了。

  亚力斯的「小母亲」的神圣形象从来不曾在两人间提起过——亚力斯不许人
提起,所以安琪丽只能在床上——在潜意识里利用她的性器官来反抗。她像他把
心意分散到他的母亲身上一样,她是报复性地不愿全神贯注。这种报复可以说相
当圆满,只是她剥削了自己的性乐趣。

  要解除这个内心的冲突,必须得到亚力斯的合作。他最先抗议道:「不许任
何精神医生介入我和我的母亲之间!」晤谈几次后,他终于明白母亲已经介入他
和妻子之间,他几乎敢于断绝他和母亲间的关系了。他一个月去看母亲一次,并
且试着以成人的观点去看待母亲,事情逐渐好转——唯有在亚力斯去看母亲的前
夕性交时,安琪丽才会达不到高潮。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23

  ●高潮障碍是否都和丈夫有关?●

  几乎都有关系,有时候并不太明显。就拿爱伦的例子来说:

  「医生,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尽量照吉姆的话去做,我也把他带回
来的性技巧的书都看过了,我也让吉姆试遍了我们所能想出来的花样,可是我还
是麻麻木木的。」

  「吉姆觉得怎么样呢?」

  「喔,他也看遍了许多书,他对我的冷淡反应也很苦恼。他真以为假使他没
法子叫我满足的话,一定是他有了什么毛病。每当他比我先到高潮(一百回中有
九十九回是如此),他便十分懊丧。他有时候甚至苦恼得睡不着觉。」爱伦勉强
挤出一丝笑容:「我跟他说不碍事——要他自管自的别理我。我早就对高潮死了
心了。」

  对爱伦来说,性交跟洗衣服一样,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吉姆对房事的安排
又是那么一板一眼的。他们和精神医生谈过几次后,真相大白了。吉姆和爱伦在
结婚前对性的事都一窍不通,就像爱伦所说的:「我一切都听任吉姆摆布,」因
为「男人对那回事都很内行。」

  实际上,吉姆却是个门外汉,他心里着实惊慌。他们的性生活根本就是那些
性宝鉴之类的翻版,他们的房事可以说是循规蹈矩,只是少了感情的成份。爱伦
的性知识也好不了多少,她只是潜意识地怨怪丈夫(她是有理由怨怪)在行房事
时的机械化步骤。事实上,两性交合时的真正情感交流可以弥补任何缺陷,即使
技巧不够纯熟,柔情蜜意也能使两人达到鱼水和谐的地步。

  他们发觉他们的方式太刻板后,吉姆便把书本摔掉,爱伦不再觉得像上实验
课一般,而真正像个妻子了。就这样,高潮取代了经常的怅然若失。

  吉姆事后说:「说实在话,爱伦和我在几次狂欢的经验中所学到的东西,实
在比从那堆书本上学到的还多!」

  ●假使一个女人患了高潮障碍,却不知道毛病的根源是倩感的困扰,这有什
么后果?●

  假若这样的话,她便注定了要一再失望,有时会造成了一种「破锅烂灶式」
的婚姻(JackSprattMarriage,即双方各有缺陷的结合)。一个患高潮障碍的女
人往往会不自觉地挑选一个性无能的丈夫,他所能支持的时间还不够让她兴奋起
来——既使他能够挑起她的情欲,她也可能没法达到高潮。女人选了一个有相对
毛病的丈夫,便可以使自己永远达不到她下意识极想避免的境界——性的满足。
有时候这种反常心理能引起非常不幸的后果。

  ●什么不幸的后果?●

  假使这种女人认为唯一能使她达到高潮的办法,便是找到一根「合适」的阴
茎,她便会去采取行动,这种女人一般称为「花颠」。她不晓得自己的毛病的症
结,往往今天张三、明天李四,从一个宴会到另一个宴会,为的是找寻「真正的
满足」。

  替她跨刀的男人以为占了她的便宜,其实他们一点也没占到她的便宜,因为
她不过是一个精神冲突症的牺牲者。当花颠型女人觉得人尽可夫的方式已经失去
魔力后,便宁可抛却那种朝秦暮楚的「刺激」日子,找个她心爱的人过正常的性
生活。她要寻求的「魔力阴茎」一定是无处寻觅,因为问题的症结不在阴茎与阴
道,而是在她自己的脑袋中。

  ●花颠是否也有达到高潮的时候?●

  是的。花颠是一种颇诙谐的毛病,像性无能的男人一样,当无用武之地的时
候,他的阴茎竟又挺又坚;花颠女子在良机不再的情况下,便可能达到高潮。这
种情形常令人很失望。

  这类女人有时候以为自己终于找到目标了。比如说,她在宴会中,在鸡尾酒
会草场上,或在滑雪场的小屋旁碰到了一个能够吸引她的男人。经过一夜(有时
候两、三夜或好几夜)比较正常的反应后,她便喜出望外,她的一番「寻觅」毕
竟没有落空,她终于可以定下来享受享受了。可是,麻烦来了,这类不幸的女人
——常会遇到麻烦。当她和这男人的关系由偶然偷欢演进到经常幽会时,她的脑
便作怪了,高潮也便飘然而去。

  ●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她把性交看成逢场作戏。当她和某个男人的关系显然将演进到固定的成
熟阶段时,她便想逃脱。摄影模特儿南希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医生,我很担心——我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仍然对性事索然无味。喔,
表面上我装得很感兴趣,我并不会把内心的懊丧表现出来。我装作明朗活泼的样
子,可是我在性这件事上一直找不到乐趣。」

  「你是说,你从来就没达到过高潮?」

  「从来没有。如果光是这样,事情便简单多了。我在大多数时候达不到高潮
——这是实话,可是大约每隔六个月左右,我便找到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和这
么个男人在一起,似乎万事都比较如意——至少短时间内是这样。每当我们同衾
共枕的时候,真叫人飘飘欲仙。当时我便想:「好了,南希,你终于找到你理想
中的男人了!」随即我便搬进他的公寓。不出一个礼拜,事情又不对劲了。当我
和那男人彼此逢场作戏时,当我们的关系仅止于露水姻缘的地步时,我才能得其
所哉。到底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怎么不像别的女人一样?」

  如果性亦只是文明人的一种嗜好,南希的表现实在很好。当两性关系发展到
女人必须担任一个成熟妇女的角色时,南希就不能胜任了。她的性器官受了不成
熟思想的影响,很快她跟着打退堂鼓。当她找出问题的核心,了解她自己的个性
后,南希便有了改变,她开始挑选那些比较成熟而且能发掘她的长处的男人。渐
渐地,她达不到高潮的现象便成了偶尔的例外,不再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南希后
来说:「长大成人可不容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做大人比较有意思。」

  ●有些女人因为性欲过盛而成为花颠是吗?●

  她们自己倒愿意这么想。没有一个女人会承认她们是当人家的「响音儿床」
(Musicalbeds ),和一个伴儿奏过一阙春情荡漾曲后又换个伴儿合奏——只是
为了她没法得到性的满足。性欲难填的日子并不好过,可是装出一副勾人神魂、
欲焰高炽的妖精似乎容易多了。

  精采绝伦的表演并不在百老汇的舞台上,而是在许多旅栈的卧房内。浪叫、
娇喘、撕扯和低吟,就像在告诉人家:「这就是我想要的——这并不真是那么销
魂。」花颠和妓女一样,很难真正达到高潮,不过这两种女人都晓得怎么装出蚀
骨销魂的样子。花颠女人必须让人公认为她有一套床上工夫,才能源源不绝地钓
到床伴,找寻到真正令她觉得受用的阴茎。

  ●性冷感是不是也分很多种呢?●

  是的。性冷感的类别视患高潮障碍的女人选择(潜意识选择)哪一种方式去
表达她内在的症结而定。比如说,有些女人渴望交媾,而潜意识的作怪却使她不
愿接纳任何阴茎,这可能造成阴道痉挛。这种毛病的症状通常是嘴上说「好」,
而阴道却喊着「不!」

  就像人的嘴巴一样,阴道的四周环布着一匝匝强而有力的肌肉。当嘴巴发出
「喔」的声音时,四周的肌肉便会松弛;两性开始交媾时,阴道口应该成这样的
形状。当我们的双唇闭拢发出「哗」的声音时,嘴巴四周的肌肉便收缩起来;当
阴道成这种形状时,任何阴茎都只能望之兴叹。假使一对男女不顾这种警告,硬
是要蛮干到底,必然要遇到不幸的后果。有一晚,杰恩便碰到这种事,他一辈子
也忘不了。

  「我曾经从一本书中知道有这么回事,可是我满以为那只是瞎扯。现在我可
以把我的亲身经验告诉你,那真叫人寒心。有一晚上,我和一个叫做奥德丽的女
子约会——我一辈子忘不了这件事。我们玩得很痛快,喝过几杯酒后,我们便去
了她住的地方。她和另外两个女子合住一幢公寓,她有点紧张,就像她从来没有
干过那回事似的,不过,我们还是渐渐进入情况。」

  「我们上了床后,我就进到她的里头去,她喊「痛」。我心里想,娘儿们大
都是这样的——你知道,她们要让你以为这是她的第一次。我觉得被夹得很紧,
不过她说继续试试看。我真希望当时就此罢手,然后起身回家去。」杰恩猛抽了
口烟。

  「我用劲往里推进,我已经觉察到有些不对劲——就是和往常不一样。接着
事情发生了,她喊叫起来,她的那话儿紧紧地把我夹住,我痛得像被捕兽机夹住
了一般!我想把它抽出来,谁知这是我的第二着错处。我一抽,她那话儿夹得更
紧,我痛得像下了地狱似的,而她正一个劲儿地嘶喊——大概她也痛得紧。」

  「隔壁邻居跑来敲门,我吆喝着要她别再嚷叫。我又吆喝错了,因为他们一
听到我大声咆哮,以为发生了命案,他们喊来了警察。天呀!我真想拔腿跑,可
是她一直搂住我,使我动弹不得。」

  「长话短说,警察破门而入,看到我们在床上的狼狈相,他们一定曾开过眼
界,因为他们看了以后都哈哈笑了起来。接着和她同住的两个女子进来了,喔!
那时候我真情愿不要那东西,只要能逃得掉就行了。警察们随即用毛毯把我们遮
盖起来,把旁的人赶了出去。」

  「大约十分钟后,她静下来了,我也顿然获释,从此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现在,要是我的妞儿露出不对劲的神色,我就干脆跟她说:「得了,你留着等嫁
了人后再受用吧!这样子我们两人都会好受些。」」

  阴道痉挛的例子并不是都像杰恩所经历的那样戏剧化。通常,当男人发现阴
道不开方便之门时,都不愿强行进入。可是,倘若女人每晚都是门户紧闭,而他
千方百计不得其门而入,这就表示有麻烦了。阴道痉挛通常是恐惧引起的,像恐
惧疼痛、恐惧性交本身,或者恐惧怀孕等等,恐惧一消失,痉挛便也跟着消失。
假使男女双方能明白痉?并不这么幸?

  ●什么是性的不快感呢?●

  这个字是出自希腊文。它的意思是一对床上的怨偶。在遇到这种情形时,阴
茎扣门而入时倍觉艰难,进到阴道后的冲刺也令人痛楚。很少人能达到高潮,即
使达到高潮也是苦不堪言,于是性交不再是赏心乐事,而成了一项苦刑。女人在
此种情况下,往往对性交不再问津,以免再受煎熬。

  ●性不快感是怎么引起的呢?●

  小部份是生理上的因素。无论是骨盆或生殖器官发炎都能使性交变成极不舒
服的事。这种毛病很容易发现,而且很容易治疗。如果男人迫不及待,偏又碰上
又肥又厚的处女膜,或是紧锁着门户的阴道,或是不合作的紧张女人,都可能使
性器官受伤而引起疼痛;不过技术问题一旦改善后,疼痛便能消除。另一种性交
疼痛的现象多半因停经期的激情素分泌量不足而引起的。不过,只要对症下药,
就能把疼痛消除。

  因生理因素而患性不快感的大约仅占百分之十,另外那百分之九十的女人觉
得性交痛苦是因为她们的阴道代替了嘴巴说出她的心里话:「性交令我难受。」
这是她们发泄怨气的办法。她并不向丈夫大喊:「我恨你,而且一想到和你做那
回事就叫我恶心!」这个一肚子鸟气的妻子却换了口气说:「当然我是愿意和你
相亲的——可是,每一次相亲我都痛得不得了,我有什么办法呢?」

  第二种说法使她觉得比较理直气壮,但这两种说法对她和丈夫同样会产生不
良的影响。有些女人透过不快的性交表达她的怨气,有些女人则采用别的方法。

  ●她们的方法是什么?●

  她们不自觉地做了种种适应,设法和她们的丈夫作毫无感觉的性交。她们所
有的感觉神经都中断,大脑和阴道之间不再有情感上的连系。她们的态度就像是
责备丈夫(或男朋友):「随你怎样拿我取乐,可是别把我拖了进去。」奇怪的
是,这一类型的女人往往喜欢穿迷你裙、三点式泳装,走起路来搔首弄姿。性冷
感的女人和过份暴露的衣服、淫秽的言谈和轻薄的举止间往往有某种关连。

  ●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如回溯到十九世纪初叶,便可知道当时的性暴露比今天的高明。在拿破
仑一世时的帝国时代,女人流行拖地的长裙,高腰,并把一只或两只乳房完全裸
露。现代的时尚好像也朝着同样的方向走,而且上下齐头并进。

  一些性麻木的女郎特别欢迎这种趋势,她们往往情不自禁地在法律许可的范
围内尽量裸露,好使别人以为她们非常性感,可是当她们把迷你裙及低胸衬衣脱
下来、迭放在床脚以后,好戏便收场了。她们诱惑人的能事只不过是扭腰摆臀,
或跷起大腿让裙角往上多退几寸,或者弯下身子去拉拉丝袜使半裸的乳房更惹人
注目。等到好事上场时,她们已经黔驴技穷了。

  陈列商品和送货截然不同,最有趣的例子是脱衣舞娘和那些两腰款摆、粉腿
纷飞的阿哥哥女郎们。这些女人大都患高潮障碍症,她们把所有的精力都耗在施
展魅力上,等到好事上场时,她们已经无能为力了。就某一方面来说,她们一古
脑儿把性感武器展露出来就是相当于性高潮,她们再也没劲儿去循规蹈矩地达到
真正的性高潮了。

  ●患性麻木症的女人在性交时亳无感觉吗?●

  并不一定。这种情况有轻重之别,最极端的现象是性交时始终亳无感觉。这
样的女人虽然有,却少之又少。较常见的麻木现象只是在某些倩况下才发生,而
且比较轻微。这种现象往往和珍妮的情况一样:

  「我但愿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每当我以为一切进入佳境时,我总是亳无感
觉。要是我把它当作例行公事时,反而不期然地突然搔着痒处。我真愈来愈不知
如何是好。」

  「能不能给我举个例子?」

  「嗯——就拿昨天晚上来说。我的丈夫杰夫,终于拿我没办法,他已经和我
的毛病斗了五年了——他叫我「睡美人」。他说:「这一次让我自己舒服舒服怎
么样?我们不去吵醒睡美人,也不白费劲儿去兜她,成不成?」」珍妮深深叹了
口气,她彷佛整天都在叹气似的。

  「我同意了他的要求,我也知道他一向所尝到的滋味。他就这样,自顾自地
干了下去。突然,我感觉到几年来不曾有过的兴奋,就像我所期望的那样!」

  「后来又怎么样了呢?」

  「过了十秒钟,他便射精了,我又再成了睡美人。」

  杰夫独个儿行着事,他在房事方面无可奈何地抱着不深究的态度,珍妮必须
为此付出很高的代价——而这实在是个不必要的代价。她后来无意中发现的那个
方法终于奏了效,且听她道来:

  「后来我对杰夫说:「杰夫,你尽管玩你的好了,我会自己想办法。」你真
该看看他那副不情愿的模样!不过,我后来总算把他说服了。开头的两个礼拜我
仍旧没有什么兴奋的感觉,可是,突然一切都开始上了轨道。在每三次房事中,
我便有一次高潮;然后变成每两次中有一次高潮;现在可说是百无一失了。你知
道,那一阵子我真怀疑自己是一个有缺陷的人。睡美人?不是我!」

  ●有些女人即使没法达到高潮仍能享受到性交的乐趣,是不是?●

  有些女人这样说过。可是有性交的乐趣而无高潮就像吃一顿丰美的晚餐而无
法把它咽下去一样。一个人假如性方面不顺利,应该尽全力去解决,不应该默默
地委曲求全,或找借口企图掩饰。作为一个人,女人至少有权力要求享受猫儿、
狗儿都能享受得到的乐趣。假使她对目前的性生活不满意,她可以设法去改善。

  ●她能做些什么呢?●

  在某些情况下,一个女人很可以把自己的问题解决。高潮障碍很像是一种自
我造成的性健忘症。每一个女人在她的一生中都有一段时候充满了性的活力和达
到高潮的潜力,只因某些事故,这种潜力便被扼杀了。例如保守的母亲箝制女儿
的整个性观念,或一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把她的性活力的蓓蕾摧残了。这些
因素和其它情感上的困扰纠结在一起,不停地在潜意识里骚扰,大大地减少了她
们达到高潮的机会。不过,只要有个体贴的男人,以及女方有克服障碍的真正意
志,原有的高潮潜能往往能够复活。

  ●怎样复活呢?●

  第一步是女人应弄清自己有哪些性的禀赋。如果她深知自己的性器官的功能
及性反应,便能充份地利用她的性行为能力。有时候对镜自我端详一番也颇有好
处。其次,利用振动器自渎也颇有帮助。

  ●自渎有什么用呢?●

  它有两重目的:一个在其它任何情况下都不曾达到高潮的女人,用振动器自
渎时往往可以得到高潮。性高潮不规则或是无法预测的女人,可以利用自渎使自
己的高潮变得规则而且万无一失。自渎能使决定性高潮的反射弧一再地加强,结
果,高潮将不再是偶然的事,而变得像时钟一样的丝毫不爽。

  女人必须明了高潮并不是偶然的魔术,而是很容易得到的神经和血管的反射
作用。明了这一事实后,女人们便能大大地增加信心。此外,高潮愈强烈,愈能
加强上述的反射作用。如果女人能在自渎的方式下经常达到高潮,她便可以采取
下一步的治疗方法。

  ●下一步的治疗方法是什么呢?●

  把反射作用?连系作用能延伸到性交本身上。开头时,应该仔细安排时间及
环境,避免任何打扰,小孩子、亲属、狗儿和猫儿都应当打发出去。必要的话,
最好把门铃和电话都切断。

  有时候,假使丈夫先用振动器替妻子按摩一番,会比较容易收到期望中的效
果。当妻子已有八、九分兴奋时,丈夫只要用那话儿再抽动几下便能引起强烈高
潮。有了一次成功的经验后,即应当照样去做。当妻子的反应日渐良好时,只要
反射作用日益加强,成功便指日可待。

  有时候,在由振动器进入实际性行为之间,丈夫可以采取一种有效的过渡办
法,就是用舌尖及嘴唇去舐妻子的阴蒂。女人或许不好意思提出这要求,丈夫应
当自动建议试一试,假使这样能帮她克服毛病,则一番费神也是值得的。这种恢
复高潮潜能的办法如果奏效的话,效果很快地便看得出来。

  ●假使上述办法行不通,如何是好?●

  那就意味着必须采取较深入的治疗方法。精神治疗法很可能完全恢复患者的
高潮潜力,然而,选择医生时应慎重,如欲治疗奏效,必须选择一个既富同情心
而又有科学头脑的医生。这个医生应有洞察力,同时热心而又执着地考虑可能影
响病人的因素,即病人的丈夫或男朋友的问题。

  ●有没有防止性冷感的方法呢?●

  有的。防止高潮障碍的最重要及最有力的武器就是知识,这种知识应由家长
在小孩三、四岁的时候就开始灌输。第一步工作就是给小孩一种坦诚\ 、直言无
隐的性教育;然后随着小孩成长,逐步给他适合年龄的性知识。一个五岁大的女
孩不必知道阴蒂是性高潮的焦点,假使你向她说明小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这种
知识已经足够解决她未来几年内可能碰到的疑难。不过,假使你不告诉一个十六
岁大的女孩:用舌头舐阴茎或阴蒂是一种正常的性行为,则她会走入困惑的阴影
里去。

  性一向是人类的一种正常功能,在过去两百年左右,它蒙上了污名。自以为
是的宗教领袖们以及「卫道者」向我们宣扬「性是污秽的」观念,我们对性所有
的罪恶感便是他们能够生存的凭借。假如他们加强压力,不久他们便会使我们觉
得连吃东西都是一种罪恶(显然有一部份人已经有这种罪恶感了)。性就像吃东
西一样,假使用不得其法,是会引起极大麻烦的——不过,上教堂也一样,罪恶
感并不能消除麻烦,知识才是更胜一筹的解决途径。

  对抗高潮障碍的第二道防线是情感教育。假使性行为的最终目的只是为了达
到高潮,自渎便是最理想的方式了。自渎较经济、卫生而又节省时间,不过,自
渎缺少了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和另一个人的情感交流。没有情感的性行为会造
成麻木的性欲发泄。对一个女人来说,选择一个她所钟爱和敬佩的伴儿才是减少
高潮障碍的基本要务。

  ●一个目前经常达到高潮的女人,将来是否会碰上麻烦呢?●

  可能,不过她们碰上的麻烦大部份是暂时性的。任何感情上的影响都可干扰
她的性高潮,问题一旦消除,高潮必然即刻恢复。有时在规则的性生活过程中,
因有某些不知道的原因,她会达不到高潮,这也许是偶发的性感觉通讯不良所造
成的,除非这种现象一再发生,否则犯不着担心。若想经常达到高潮,最好的办
法便是经常性交,性器官像其它结构复杂的机器一样,愈常用,性能愈好。

  弗罗伊德曾在他最悲观的时期下过这样的结论:「在人类中,性是一种渐形
衰萎的功能。」其实只要我们不让它衰萎,它便不会衰萎。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24

            (第八章)男性同性恋

  ●什么是男性同性恋呢?●

  男性同性恋就是两个男人彼此对对方都有很强烈的感情或性欲。生理上及心
理上的限制使得同性恋行为极难克服,大部份同性恋的人都把这困难当作一种考
验,并且挖空心思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去应付它。在行事的过程中,这些大男人
往往把自己装扮成临时性的女人,他们穿戴女人的衣着,涂脂抹粉,摆出女人的
姿态,有时候甚至试图把他们的体形改造得像女人一样。

  ●同性恋男人都是这个样子吗?●

  并不全是一样。同性恋的人的行为是形形色色,不一而足;不过,大部份同
性恋的男人都扮演过类似女人的角色。

  ●有些男人是否天生就爱同性恋?●

  同性恋的人往往试图拿「天生如此」来替自己辩解。十九世纪时,有些同性
恋者自称为urnings (即像缸、瓮一样可以容藏东西)。一个称为urnings 的男
人就是有女人倾向的男人,他的身体内的女人倾向企图向外发泄。显然的那些自
以为是urnings 的男人不见得会以自己有女人倾向为乐,于是这种说法便渐渐地
被淘汰了。

  就算男同性恋是天生就有的遗传因子引致,那他的下一代也必须与一个正常
的女人性交才能诞生出来,若果真的有遗传因子在他儿子身上遗传,也只有他的
二分之一;到了孙子,则只剩下四分之一,一直下去,便会慢慢消失于无形,故
此「同性恋是天生的」这种说法也站不住脚。

  ●同性恋会不会只是荷尔蒙失调的缘故?●

  这是同性恋者的另一种说词,不幸的是这种说法并不足信。这种说法是因为
男人和女人的血液中都含男性和女性两种性荷尔蒙而产生的,根据荷尔蒙理论,
假使男人体内的女性荷尔蒙超过了男性荷尔蒙,这个男人便会有女性特征以及同
性恋的倾向。但经过实验后,这种说法即不攻自破。

  第一、这个理论似是而非,它无法说明为什么会有男性同性恋者(Masculinehomesexuals)。
有些男人看起来很粗壮,一副阳刚气派,实际上他竟是执迷不悟的同性恋者。健
身杂志上的许多健美男子只对其他的青年男子有兴趣,而这些健美男子显然都有
充足的男性荷尔蒙。

  再说,根据这种说法,如在同性恋者身上注射大量男性荷尔蒙后,就必能抑
制他的同性恋倾向了。事实上却不然,甚至刚好相反,同性恋者注射或服用大量
男性荷尔蒙后,他们的同性恋行为反而会变本加厉。

  ●这是什么道理呢?●

  经过进一步研究后,发现男人或女人的性欲激素同是男性荷尔蒙和睪丸酮。
女人注射了睪丸酮后就会感到有强烈的性冲动,她们会长出胡髭,声音变粗以及
发生其它足以干扰她们的性交乐趣的生理变异。男人注射睪丸酮后也有相同的效
果。料想得到的是,这种荷尔蒙会使同性恋者的性欲增加,不过只是对同性产生
的性欲而已。

  ●这就是他们的全部发现吗?●

  不。医学研究人员往往有贯彻始终的精神,他们对任何问题都穷根究底,不
会轻易罢手的。他们把实验反过来做——在男人身上注射了高单位的女性荷尔蒙
和黄体激素。首先注射在正常男人的身上,然后注射在同性恋男人身上。

  ●正常男人注射了女性荷尔蒙后,性方面有什么动静?●

  毫无动静。他们立刻变得性无能:阴茎不勃起,射不了精,无性高潮,甚至
一无性欲,他们也绝不会到酒吧去勾搭男伴共行好事。有小部份接受试验的人发
生了生理上的变化,他们的乳房膨大起来,体毛脱落,而且情绪不安。

  ●同性恋者又有些什么变化呢?●

  效果完全相同。他们对性也毫无兴趣,他们的性器官变得不管用,甚至不再
去找寻同性恋的伴儿了。他们当中有些人会乳房膨大,体毛脱落——他们对此颇
高兴。

  ●同性恋会不会是与生俱来的呢?●

  许多同性恋者都这么想。他们把他们的性异常视作天生的畸形或斑痣一样,
同样是必须终身与之搏斗的障碍。

  这种解释有点可悲,这好像说所有的同性恋者都注定无福消受他们自称享受
到的愉快人生。其实,只要他们愿意,同性恋是可以娇正过来的。

  ●怎么矫正呢?●

  假使同性恋者不愿再过同性恋的性生活,并去找知道怎么医治同性恋的精神
医生,他一定能变成一个快乐和过着正常性生活的男人。

  ●同性恋者到底彼此做些什么?●

  他们做许多奇怪得令人难以相信的事情。他们的性器官受到某些限制,他们
比一般正常的男女更需要幻想才能得到性满足。

  一般的同性恋行为是互相手淫。这种方法快捷、方便,而且无需什么配备。
两个同性恋者,只要宽衣解带上床,然后互相用手搓弄对方的阴茎,一直搓到高
潮来临,整个过程只需三、五分钟而已。

  ●同性恋者还干别的吗?●

  当然。除手淫外,最普遍的同性恋行为是口交。这种性行为的方式是由其中
一个男子舐吮另一男子的阴茎;有时候他们会交替行事,有时则不然。

  一般说来,同性恋行为一点也不罗曼蒂克。根据一个同性恋者的自述,其中
情况大约如下:

  「每当我的性欲冲动时,就驾车到保龄球场去。我到了那儿,便走进男用洗
手间,找一间没有人的厕所,脱下裤子,然后坐在马桶上等候。」

  「往往不用等多少时候,一会儿功夫隔壁厕所便来了个人。我由底下的空隙
窥看他的脚,假使他是个同好,他会把一只脚伸过来做出勾踢我的脚的样子。他
在勾引我,假使我对他有兴趣,便照样用脚示意。于是,便成交了。」

  「我常在卫生纸上写几个字——通常是写:「你用不用嘴巴舐吮?」如果时
间充裕的话,我会加点别的,像:「你多大?」等,然后把纸片抛在地上。他捡
起来,然后到我这间厕所来舐吮我那话儿,全部经过就是这样——有时候我也舐
吮他那话儿,不过通常我一完事就回家去了。」

  同性恋的性行为就是这样,没有感情的成份,引不起情绪的激动,什么也没
有。

  ●同性恋性行为都那样毫无感情成份吗?●

  大多数同性恋者的行为比上述情况更无人情味。大部份野鸡(同性恋者的男
妓)在兜揽生意时,连勾引的工夫都免了。他们没有时间用脚勾搭或写纸条,同
性恋的人好像都是迫不及待。同性恋者走进男洗手间,如遇上一个同好,两人中
便有一个跪下去,松了另一个的裤带,几分钟后便把问题解决了。他们彼此既不
问姓名,也不记得面孔,更没有感情。用一个手淫机器也许更经济实用呢!

  ●同性恋行为一定不是只有这些吧?●

  他们还耍几十种花样,都有一共同点:他们的兴趣所在是阴茎,而不是人。
一个同性恋男人可能在一夜间有五次性行为——每次和一个不同的伴儿,他弄不
清每一个伴儿的名字——他不太可能再见到他们。何况很少同性恋者会用真实姓
名,他们通常都用假名,而且念起来带有色情的意味,他们最喜欢的名字是哈瑞
(Harry )、迪克(Dick)、彼德(Peter )等。

  有些同性恋者把他们的电话号码写在电话亭、男洗手间、火车站,以及其它
同性恋者可能来往的地方的墙上,有时候也写上他们的专长。这种人自称为应召
男婊子(Telephonehustlers ),表示和妓女有所不同。

  他们呆在家里等候电话铃响。他们从来不用等多久,另一个同好便会摇来电
话,两人很快地交换了自己的专长,然后约定会面。几分钟后,门铃响了,接着
便是脱裤子,一桩同性恋的交易便完成了。从进门到出门,约花去六分钟而已。

  ●这种方式不是有点危险吗?●

  同性恋者就是在危险边缘过日子的,这几乎成了他们性行为的一部份。他们
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会亳不在意地在半夜两点邀个陌生人登堂入室。有时候他们
会吃到苦头,每一个大城市的早报上经常会有类似这样的记载:

  「今天清早警察在札克厄墨的公寓里发见了他的裸尸。根据法医的检验,他
是被人用一根笨重的烛台殴打至死的。他的邻居们说曾目击他在午夜前邀进一个
陌生男子入内。殴杀动机未明。」

  谋\ 杀是比较特殊的恶况——最普遍的是殴打、抢劫和勒索。像女婊子一样,
男婊子也常在清晨将主顾的钱包偷走,有时也会因为争执行事的程序或特权发生
殴打。有些同性恋者是属于我们所谓的「虐待狂和被虐待狂」,这是同性恋者害
怕的同好,任何同性恋者都是不会故意挑上这种类型的人做伴的。

  ●虐待狂和被虐待狂是什么意思?●

  这种人代表麻烦。同性恋而又兼虐待狂或被虐待狂者是世界上最残酷的人。
在古代,他们大都被充当拷刑的人或刽子手;在近代,他们则充当了希特勒的秘
密警察和禁卫军。

  ●虐待狂及被虐待狂的同性恋者如何行事?●

  他们擅长引诱其它的同性恋者到他们的住所,用诡计使他们入壳,然后折磨
他们。幸好这种折磨通常都是轻微和幼稚的,因为他们畏惧被捕和受惩罚,不敢
太放肆。现在且听一个受害者的叙述:

  葛瑞今年二十六岁。他的同性恋历史已经有九年了,目前他是一个大学里的
讲师。

  「当那家伙在酒吧朝我走来时,我就应该看出他有点怪气。他并不合我的胃
口——太粗鲁。你懂得我的意思吧?不过我好奇,并且——你知道那是怎么一回
事,我喝了两杯酒。」他神经质地咯咯笑起来。

  「我当时如知道他是那种人就好了。反正我们一同到了他住的地方,然后照
着老样子开始行事。我们脱衣,上了床,我先舐吮他的阴茎。在我搞清楚以前,
他用膝盖夹住我的脑袋,用力想使我断气。天呀,我吓得半死!」他又咯咯地笑
着。

  「他用皮手铐把我铐起来——他们往往喜欢皮做的东西。然后他又用一条粗
带子把我捆在床上。他把所有的灯弄熄,只留床头的洋蜡烛。他从壁厨里取出一
根鞭子。真可怕!」他又神经质地吃吃在笑。

  「这时他的阴茎又挺又硬,于是我对他说:「为什么不把你手中的那东西搁
开,让我来侍候你?」嘿,这次可说错了话!他抽出一把剃刀大喊着:「我要让
你一辈子当女人!」」

  葛瑞露出一丝苦笑,接下去说:「我和他一样喜欢这种男人家的享受,要是
他把我给阉了,我怎么能够再享受呢?这时候电话铃响起来,他接了电话,谈了
一会。他挂断电话后,已经不再那么兴奋了。他自渎了几次,替我舐吮了一回,
然后让我离去。以后我再也不敢到那家酒吧去了。」

  葛瑞的遭遇是个典型的例子。恐吓、威胁,从被迫害者的哀求中得到满足,
这一切就是虐待狂和被虐待狂泄欲的方式,不幸的是他们无法预知后果。有时他
们的狂焰无法制止,于是便演出刀伤、阉割,或死亡的惨剧。悲惨的是这些都是
同性恋行为的一部份。

  ●同性恋者还做些什么事呢?●

  同性恋者费尽心机去尝试一切用不着女人的性刺激,几乎所有能刺激他们性
器官的方法都被他们采用了。他们将阴茎夹在对方的两腿之间搓摩;一个迭在另
一个的身上互相摩擦阴茎;或者将阴茎在对方的肚皮上或大腿间迅速来回抽送,
直到射精为止。他们的唯一困难就是如何把对方想象成姣好的女性。

  任何团体都有它特别的嗜好,同性恋者也不例外。他们有时候喜欢用口腔或
肛门的刺激法,就是其中之一用舌头舐对方的肛门。这种方式很难造成性高潮,
通常只是手淫的前奏而已。

  ●这种方式不是十分奇特吗?●

  这全看你是怎么想法。从同性恋者的观点来说,他不过是尽其所能罢了。既
然大自然不给他一个阴道,他只好另外设法取乐了。既然一根阴茎无法插进到另
一根阴茎里头去,他必须另找洞口了。他们身上的任何孔道或折迭处都成了他们
考虑的对象。对许多同性恋者来说,他们只有一个解决方法。

  ●什么方法呢?●

  那就是用肛门代替阴道。全身只有肛门的结构和阴道最相近,当然,两者间
颇不相同。肛门原是胃、肠消化道的末端,并不准备承受阴茎。爱好这种方式的
同性恋者必须克服许多艰巨的困难才能如愿以偿。

  阴道为了生产时能容纳婴儿的脑袋通过,具有极大的弹性;相反的,肛门则
不太能伸缩。不过,同性恋者有勇往直前的阴茎,可用大量的润滑剂,肛门主人
也可以强忍剧痛,这就终于能够顺利「成事」。肛门经过无数根阴茎的撑绷后便
会失去原有的肌肉收缩力,这样的肛门对同性恋者的性行为是更方便了,但它们
却不太能再承担排泄的功能了。

  ●应用肛门性交时,是不是在底下的人老是扮演女人的角色?●

  这一问倒引起了一个有趣的问题。表面上,大部份的同性恋者和一般男人并
没什么区别,其它的小部份则自行分为「阳性」及「阴性」两种。在同性恋者的
天地里,他们很幽默地称那些「阴性」的男同性恋者为「王后」。

  有些「王后」的作为真是名符其实。他们的第一步装扮工作是戴上金黄色的
长假发,浓装艳抹,把体毛剃掉,并且洒了一大把香水,接着便是在衣着上面下
工夫。大部份的「王后」们都是长裙摇曳,都是穿着女人的衣服(那些不敢穿女
装在公共场所出现的男同性恋者,通常被称为「室内王后」),在真正的女人当
中也没有几个像他们穿戴得那样妩媚动人。同性恋者在衣着装扮上是不计较花费
的,何况他们做了件新衣也没有丈夫在旁唠叨。任何重视体面的「王后」都绝不
愿在断了气时穿戴住过了时的衣着。

  「王后」对内衣裤也很讲究。一般说来,他们比较喜欢妓女们所穿着的那种
内衣裤:透明的黑色尼龙纱捆上黑色的花边,上身则戴有衬垫的乳罩。在他们的
圈子里,若隐若现式的胸部装扮是不合他们胃口的,只有小部份作风大胆的「王
后」才会这样装扮。

  ●下身如何化装呢?●

  他们甚至装上了一些配备。那些想装得更有真实感的「王后」们往往在下身
装上一个用柔软的橡胶所制成的精致女性外性器官,这种人造女性性器官做得维
妙维肖。如想更进一步,则可以装上人造阴道。

  ●人造阴道?●

  这种东西可以邮购。连邮费在内,一副的费用是二十美元,包裹上是用一种
粗糙的棕色封套包装。邮购目录上是这样写着:

  「第二三七号。人造阴道,肉色,柔软塑料制成。按照女性器官的模式,触
觉上完全和真品无异。打气后可以显出和性兴奋时一模一样的大阴唇和小阴唇,
卫生耐用。人造阴道是黏在一件肉色的伸缩尼龙女装内裤上——能适合每一个人
穿着。」

  其实买这种冒牌货的人有限——大部份的同性恋者都宁可用其它方法。

  ●阳性的男同性恋者又是什么情形呢?●

  同性恋者往往过份强调他们的男性气慨。在「王后」的「女人」眼光里,任
何男人都比不上扮成他的男伴的同性恋者雄伟。这些扮男角色的同性恋者十分仰
赖男性化的衣着,像:皮质的机车骑士夹克、粗质布料做成的紧身裤、特别男性
化的衬衫、笨重的靴子,以及其它夸耀男性特征的穿戴。在大多数的大城市里都
有专门商店供应这些人所需要的服饰,住在乡下的同性恋者可以用邮购的方式来
买他们的行头。

  ●时下一般非同性恋男人不也是同样打扮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同性恋者的男角儿所穿的衣着和普通男人的衣着
差不多,只不过在式样上走极端而已,因为他们的穿戴特别男性化,人们便能分
辨出来。一个普通男人和一个同性恋的男人可能穿上一式一样的衬衣,而同性恋
者所穿的那件,看起来就是紧了一点,或颜色鲜艳了一点——相差就是那么一点
点。

  最近,同性恋者更是仰赖服饰,最显著的例子就是他们看上了工程师的工作
裤。白粗棉布上印有蓝色直条纹的裤子一向是火车头司机或火夫的注册商标,同
性恋者发觉这些人的行业十分男性化,于是便盗取了他们制服的款式——紧身条
纹裤,颈上系一条大红的丝质手帕。专门替同性恋者设计服装的人和别的人选取
了这一款式,它们竟成了时下男士们的流行服装之一了。

  许多种新奇的装扮,像尼赫鲁装、哥萨克装,以及皮料子在风行,都是先从
同性恋者当中流行起来的。许多男人有时候觉得十分懊恼,因为他们到男人的服
饰店去时,竟找不到其它样式的服装。

  不幸的是,衣着并不能使扮男角儿的同性恋者成为一个十足的男人。他们的
内衣裤更使人意味到这种事实,他们把外面的衣服剥掉后,便露出了「王后」的
面目。他们穿的内衣裤简直令人叹为观止,有的喜欢穿男短裤,紧贴的程度几乎
令人难以消受;有的喜欢穿短得近乎零的内裤。一般说来,他们的内裤比运\ 动
员的三角带更节省布料,他们的内裤式样正像三角带——两条带子加一个小囊,
紧紧地连接着衬衣的下襬. 这种装束很合他们的要求——它紧紧地束住衬衣,并
且把阴茎绷得形像毕露。唯一的麻烦就是穿上这种内裤后简直无法弯身。

  ●为什么他们要这样装束呢?●

  主要原因之一是他们希望让人看见他的性器官,这是他们的交易本钱,他们
得尽量展示。妓女戴一副耸挺的胸罩有利于招揽生意,同性恋者的贴身内裤也有
同样的功用。一件贴身的内裤可以使他们的阴茎凸出,并且清清楚楚地把它的大
小形状衬托出来,让所有的同好们观赏,这正是同性恋者相互勾引的一种方法。
在同性恋者聚集的地方,此情此景真有看头。

  他们有的倚墙而立,正等候召唤;有的在人行道上闲荡,正在搜索目标。两
方各作不经意状,其实暗地里都在仔细地衡量着对方的货色。他们用眼光测量对
方阴茎的长短,忖度对方有哪些特长,他们对不合自己胃口的对象嗤之以鼻。在
来回巡逡的一群中总杂有几个虐待狂或被虐待狂,更有趣的是,他们当中也夹杂
着一、两个准备拘捕同性恋者的警察。

  ●男子们的服装及发式的新趋势如何?追逐时尚的男人都是有女性倾向的同
性恋者吗?●

  不是,社会习俗以及文化模式并不能决定人的感情问题。假使长发和腮帮胡
子被社会公认是男性化的样式(就像时下的风尚一般),有女性倾向的男子们必
须另寻其它途径来满足他们的不正常心理。假如所有的男人穿上了颜色鲜艳的丝
质衬衫和其它性感的服装而不致受到非议,有女性倾向的男同性恋者对这种服饰
便不会再感兴趣了。

  ●这是什么缘故呢?●

  女性化倾向的男人对女性的服饰有强烈的兴趣。女式的男人服装引不起他们
的兴趣,他们不喜欢男性气味太重的女装——他们一向不欣赏卡玻里式女用紧身
长裤,他们只追寻女性的象征。

  苏格兰的男人可以穿着经过改良的短裙,苏格兰的女性化同性恋者对这种款
式索然无味。他们喜欢穿戴得像女人模样,他们的服饰越女人气,便越得意。

  另一个重要的因素便是冒犯禁忌。他们往往以干犯社会禁忌(按照他们的说
法)而沾沾自喜。

  ●时下的男人服饰对他们有什么影响?●

  新奇的服饰成了时尚以后,他迫得去追寻更大胆的款式。他们的怪异穿着可
能已到了社会所能容忍的极限,他们喜欢穿那种酷似女衬衣的褶边衬衫,并且喜
欢喷洒女人气味的花露水。矛盾的是,男人衣着的款式越开放,有女人倾向的男
子便越受限制,不得不偷偷摸摸地追寻他们的标新立异的服饰,因为他们以往觉
得「出众」的衣着已经普遍化了。

  他们之中有些人在外衣底下穿着女用吊袜带——较胖的人则穿吊袜裤。现在
他们也不穿紧身短裤,而改穿女式的花边内裤了。有的人甚至在外出服里穿着成
套的女装(包括迷你裙),他们要是碰上车祸被送去医院,当被剥除外衣时,急?

  「星期六的半夜时分,这家伙因撞车被抬到医院里来。至少我认为他是个男
人,不过直到现在我还不敢确定。他的衣着相当体面——看起来像个大学生。我
一面去请医生,一面叫个医务勤务帮他把外衣脱掉。令人难以相信的是,他在西
装里面穿了一件白色迷你裙和蓝色的丝质印花女衬衫。那套衣服很漂亮,他甚至
还扎了一条精致的丝质红围巾,围巾上别着一枚小巧的珍珠别针。我真不懂他为
什么这样穿戴。」

  「我们把他这身女装脱掉后,看到他还穿着胸罩、吊袜、束腹和尼龙内裤。
我在急?我解说了一番道理,我想下一回再碰到相同的事时,我不致再如此大惊
小怪了。每当星期六的深夜有车祸伤员来就医时,我总是猜想这个人的贴身穿戴
会是什么样子。」

  ●同性恋者不担心被警察拘禁吗?●

  他们或许应当担心,但他们却不然。对于不测的后果毫不在意正是同性恋者
令人不解的特性之一。事实上,同性恋者不致因为他们异常的性行为而被逮捕。

  从理智的观点来看,假使男人们愿意彼此以手淫来解决他们的性欲,他们尽
可在私底下默默地、悠闲中去干。事实上,两个男人上旅馆比一男一女更便当,
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采取各种方式,尽情享受,没有人会发现他们的行径,没有
人会逮捕他们,也没有人会打扰他们。

  奇怪的是大部份的同性恋者却不这么做,他们有一种喜欢在公共场合表演性
剧的冲动。他们常把公共厕所当作舞台,其它像车站、公园和保龄球场也都是他
们出没的地方。他们也惯于胡乱地挑个同好当伴儿,他们所挑的人说不定是个瞥
伯或是个性虐待狂,或是个梅毒患者。他们对这一层从不介意,这正是同性恋的
主要特性。

  ●同性恋者是不是都像这样子呢?●

  不幸的是他们全都是那样。同性恋的主要特征之一便是乱交,这倒有它的道
理。同性恋者所追寻的是不可能的事,他们说他们需要爱和性的补足,可是,他
们从一开头就抹煞了爱和性满足的泉源——女人。他们所能采取的唯一的另一性
方式必须集中在自己的阴茎(或另一个男人的阴茎)上。原是阴道和阴茎的结合
变成了简单的阴茎摩擦,他们再也没有其它的变通办法了。

  他们的性行为变得愈来愈棘手了,为了寻求真正的满足,他们必须不断地找
寻能令他满意的伴儿、阴茎和经验,可悲的是他们一辈子也得不到真正的满足,
因为他们走错了路子。两个阴茎凑在一块根本无济于事,唯有阴茎和阴道的结合
才能够达到性满足。他们的内心中充满了失望和颓丧,却顽固而目中无人地继续
追寻,他们可以算是性世界里的提奥奇尼斯(Diogenes,412-233B.C. 希腊哲学
家。据说他住在一只桶中,白天提一盏灯到处找寻他所谓的正人君子),永远在
找寻能中他意的阴茎。

  这就是他们不断地更换伴儿的原因。他试过了一根又一根阴茎,始终无法尽
兴:「不,不是这一根!」他们的处境非常为难,他们所寻找的是个永远不存在
的东西。

  ●对于那些融洽地同居数年的同性恋者又怎么解释呢?●

  他们算是凤毛麟角的了。再说,他们是否真正融洽还有待时间的考验。如和
一对同居的同性恋者冷淡的交谈比较起来,一对夫妻间最剧烈的争吵还算是一首
热情的情歌呢!两个同性恋者住在一块?一点不错。十分融洽?并不见得。

  这种同性的「婚姻」无法快乐的另一个原因,是两个当事人私底下还继续地
找寻新的刺激。他们可能一起经营一个「家」,可是通常仍旧不断地挑拣别人的
阴茎。在这种情况下,说不上快乐,还会带来嫉妒、威胁、相互欺骗和翻脸的祸
端。好在两个同性恋者的同居日子往往不能持久。

  ●男同性患者和女同性恋者处得来吗?●

  他们之间的共同点就是同样看不起异性恋者。他们之间如有任何关系,也只
是建立在无可奈何的忍让上。女同性恋者通常难得在男同性恋者的酒吧中出现,
他们之间常常处于极端的对立状态。

  大多数的男同性恋者对女人都是喜憎参半,而女同性恋者对男人也不见得十
分倾心。归根究底,男同性恋者不管留着什么样的发式,他们仍旧是男人;同样
地,女同性恋者也仍然是女人。

  ●所有的同性恋者都不到街上去找伴儿,是吗?●

  一般同性恋者并没有很多的门路。异性恋者有许多社交的场合,同性恋者便
无此方便。像教堂的聚会、光棍集团、盲目约会或经由家人介绍等社交活动,全
是异性恋者的专利。甚至连金钱交易的性关系或电子计算器式的约会也没有同性
恋者插足的余地。

  同性恋者的唯一去处就是酒吧。通常这种酒吧纯粹为迎合同性恋者的需要而
设,并且多半由同性恋者经营的。这种酒吧绝不亏本,因他们垄断了拉皮条的生
意——同性恋者要是自己去接头,反倒事倍功半。

  第一次到这种酒吧去颇能大开眼界。表面上,这种酒吧就像任何鸡尾酒会一
样,男人和女人随意地杂坐在酒吧旁或台子边,四下里传出男女交谈的声音。渐
渐地景像变换了——整个房间都成了男人的天下。

  你所听到的温柔低语、尖声荡笑和轻叹,全是大男人们发出来的。鸡尾酒会
式的礼服、黑色的紧身袍子所裹着的也都是男儿身;甚至那些出入女洗手间、体
态苗条的中年妇人也是男子汉(洗手间入口上端写着「王后」字样)。

  眼前那个穿紧身迷你裙的性感妞儿也是藉两磅乳胶的衬垫、一磅化妆品和满
腔自以为女人的幻想而装成的假女人。她们只在晚上才出来活动。

  角落里的那张台子边,坐着一个穿尼赫鲁装的老年人和三个青年人,这三个
青年人都有一副奉承的嘴脸,心里打着算盘。上了年纪而已经失去了魅力的同性
恋汉子假使还有大把钞票,仍能吸引一大群的雄性莺燕,只要他的价钱出得高,
那些「莺莺燕燕」们会心甘情愿地任他指使。一个上了年纪的「王后」往往需要
两、三个年轻人侍候,才能得到他在二十年前只要一个伴儿就能得到的满足。他
也愿意付出高价钱。

  另一张台子坐着一个阴郁的女人——不,一个男人,他是个守株待兔的「王
后」。这是他第一次打扮齐整出来亮相,神色紧张,他花了好几个钟头去打扮,
他把金色假发梳理得平平贴贴的,他的义乳在丝质衬衣下鼓得挺挺地。迎面大模
大样地走来了一个穿着小山羊皮紧身长裤、饰钉皮带的阴险汉子,他在这个「娘
子」对面坐下来。

  「乖乖,喝杯酒怎么样?」

  那「妞儿」点头默许,一场同性恋的罗曼史就这样子开始了。实际上应该说
是一个西点师傅挑上了一个兜售旧车的推销员。

  同性恋者生活在他们自己的天地里,有他们的代用「女人」,也有他们特用
的语言。

  ●同性恋者有他们自己的语言?●

  还称不上是一种语言,不过是一种隐语,含有他们彼此会意的幽默意味。奇
怪的是,他们的大多数暗语都和食物有关,把这些暗语列成表,读起来有点像食
谱。下面便是其中的小部份:

  鱼:女人(带轻蔑的意味)。鱼妇:男性同性恋者的发妻。海味:患同性恋
的海员。小鸡:年轻的同性恋者。肉:阴茎。馒头(馒头状的面包):屁股。

  还有许多别的用语是从娼妓们直接借用来的,同性恋者和娼妓们有许多相同
的地方。

  干:吮吸阴茎。婊子:男娼。麻烦:可能引起麻烦的扮男角儿的同性恋者。
规矩人:异性恋者。把戏:同性恋者的临时伴儿。

  另外有些用语则仅用于同性恋者的圈子里。

  妮丽:女性倾向的男同性恋者。王后:意思相同。妞儿:意思相同。姑妈:
上了年纪的同性恋者。虔婆:被男同性恋者钓上的女人。R.G.:货真价实的妞儿
(因为男同性恋者通常彼此以妞儿相称,他们便得另造个词来区别真正的女人)。
S.andM. :虐待狂兼被虐待狂或奴隶兼主子。长袍:男同性恋者或喜欢穿女装的
男人所穿的女人服饰。长袍王后:穿「长袍」出现的男同性恋者。长袍表演:扮
女郎的同性恋者的「行事」。案头王后:是指不愿意自认有同性恋倾向或压制住
同性恋倾向的同性恋者, 往往带有轻蔑的意味;也可以指目前不怎么活跃的同
性恋者。兜生意:同性恋者正在勾搭。办交易:和同性恋者有所「行动」。俊汉
:男性气慨特别显著的同性恋者。棘手货:邪恶或危险的同性恋者。同志:同性
恋倾向得令人讨厌的人。皱皮房间:老年同性恋者常去的酒吧。

  以上只是一部份例子而已——同性恋者的专门用语不胜枚举。

  ●为什么同性恋者的许多用语都和食物有关?●

  食物对同性恋者似乎有一股神秘的魅力。世界上的许多大厨师都曾经是同性
恋者。美国境内有许多闻名的大饭馆是同性恋者经营的,许多顶胖的大胖子也是
同性恋者。

  虽然我们说不出其所以然,食物和同性恋者的一举一动显然都发生关联。除
了用口腔充当性交的主要工具外,食物在他们性行为中扮演了另一个角色。

  大自然显然料想不到人类会有同性恋,男人并没有能够分泌滑润液的腺体,
因此两个同性恋男人在进行性行为前必须面对润滑的问题。许多同性恋者喜欢用
食用油做润滑剂,色拉油以及人造奶油最普遍采用,老饕们则比较喜欢用奶油及
橄榄油。

  但事情可并不这么简单。大多数同性恋者都觉得两个男人做爱不过瘾,因此
他们常常手淫。手淫多半以肛门为主,问题是用什么东西去代替阴茎。这个问题
往往在食厨里找到了答案,胡萝卜、黄瓜常被勉强代用,把它们涂上了植物油,
用力塞进肛门后,同性恋者便得到了他们所追求的东西。

  蛋白也被看成一种颇为合用的润滑剂。有时候整枚带壳的蛋都被塞进那原本
塞不得的地方。香肠,尤其是比较柔软的香肠也很受欢迎。

  喜欢用自个儿的阴茎去行事的同性恋者就必须找个代替肛门的孔儿。许多同
性恋者都在冰箱里头找最常用的西瓜。甜瓜也有人用,不过如果可能的话,木瓜
最受欢迎。

  ●这种行为是不是颇不寻常?●

  事实上「厨房里的手淫」(指在厨房里找食物作为手淫的工具)和其它方式
的许多把戏比较起来还算是无害的一种。同性恋者一旦黄汤下了肚,花样可就千
奇百怪了。域市里大医院急?

  那是一个星期天深夜两点时分,有个小伙子垂头丧气地来到急诊\ 室。他大
约二十六岁,短小细瘦,蓄着一头经过漂淡了的金黄长发。他像喝醉了酒,不过
很快就清醒了。汗水渗透了他身上的粉蓝衬衫,他迫不急待地要求诊\ 治,实习
医生请他挪到检查台去。那小伙子走起来是一副弯腰蟹步的怪相,他边走边说:
「医生,这是桩意外。我向你保证……」

  「甭多说,请上台子去。」这实习医生显然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形。

  病人听命行事,他脱去裤子,伏在台子上,肛门朝天,他嘴里仍旧唠叨着:
「……谁胆敢把这……」

  实习医生打断了他的话——医生晓得这事并非意外,也不想调查这种事到底
是怎么发生的,关心的是能从病人的肛门里找出什么怪东西来。他将检查器插入
肛门,捻亮探查灯,发现了一只威士忌酒杯。他松了口气,威士忌酒杯还算比较
容易处理。他抓起一把裹着橡皮的特制钳子,撑开肛门,注入一些润滑剂,病人
喘了一口气,便把杯子拿出来了。

  接着,气氛才松弛下来,医生便开口说话:「每当看到这种人走进医院来,
我便替他们担心。他们走路时全是那副怪样子,我知道他们并非因为不小心坐着
大头针。我默祷\ 夹在他们的直肠内的是一只装烈酒用的小杯子——那样便容易
办了。」

  事情往往是这样子发生的:周末之夜,两个同性恋者饮酒作乐,酒酣耳热之
际,「王后」即娇态毕露,倒卧在榻上,等候他的「男朋友」来「侍候」他。他
的男朋友却顺手将掌中的酒杯塞进了他的屁股里。当时两个人都烂醉如泥,他们
不知道自己在所为何事。

  「我对酒杯之类的东西并不在意——因为它们往往是较小的一端先塞进去,
当你翻动它时,它们又以较小的一端先滑出来。使我为难的是那些稀奇古怪的玩
意儿。有一回,有个老家伙颠跛着走进来,我要他翻转身子,将检查器插入他的
肛门,捻亮座灯。我几乎吃了一大惊——因为他那捞什子直肠被照得明亮如白昼
——这个笨蛋的屁股里被别人塞进了一把手电筒,他真是全镇子里最亮光光的家
伙。我费了不少手脚才把手电筒取出来!」

  其实,手电筒还不算是顶棘手的东西,最难处理的是电灯泡。偶尔也会遇到
这样的事情。什么钳子都钳不住灯泡,只能立即动大手术。它的危险性很大,假
使灯泡在肠子里破裂,可能造成肠穿孔、腹膜炎,甚至死亡。

  同性恋者通常塞入肛门的东西是钢笔、铅笔、口红、梳子、汽水瓶、女用剃
毛器,以及其它许许多多的东西,足够开设一家小型的百货店。

  ●所有的同性恋者都耍这种把戏吗?●

  不,有时候他们会玩另一种花样,阴茎塞在玻璃瓶子里的玩意儿便是个好例
子。有时候,同性恋者会在一只大小适宜的瓶子的瓶口抹上滑润剂用来自渎,他
们将阴茎硬塞入瓶口(他们全都喜欢被夹紧的那种感觉),射精完毕后,他们想
将阴茎拔出来,却发觉并不容易。

  当阴茎在瓶口一进一出地摩擦时,阴茎愈加兴奋而愈勃硬;阴茎底端受到了
挤压,血液循环被阻塞了,射了精后,阴茎仍旧硬挺,无法把瓶子除掉,这家伙
只好挺着瓶子到医院去。医生采取了这种病人害怕的行动——把瓶子打破。医生
往往把病人训戒一顿后再把他送走,有时候事情并不这么简单。

  不久前,有个中年的同性恋者在午夜时分痛苦万状地出现在急诊\ 处。以下
就是他自己的说辞:

  「医生,你该懂得这一类的事情。我可以向你开诚\ 布公,对吗?」他深深
叹了口气后说:「我不像你们那种人,我是属于我们这一群。且说我今晚结了婚,
当然,不是和女子结婚,我怎么也不会娶个女子,我是娶了个世界上顶顶标致的
人儿。喔,他不过是……」于是,他想起他跑到医院来的目的。

  「当我们正要庆祝洞房花烛时,你知道他干了些什么事?他笨透了,竟然把
我给他的这只漂亮的结婚金戒指取下来,套了在我的……嘿嘿——你知道我的意
思,是不是?」

  检查的结果证实这家伙所言不差,在他那又肿又大的绛紫色阴茎根部确实套
着一个结婚金戒指,几乎嵌入浮肿的皮肉里去。

  这家伙倒也幸运\ ,他的洞房花烛夜的代价仅仅是忍受切除戒指时的几分钟
剧痛,以及往后大约个把星期生殖器附近的肿痛。其它一些碰上同样遭遇的同性
恋者却因为耽搁太久,以致发生坏疽的现象,后来只好把阴茎切掉,变成比他们
所渴想的更女人化的人了。

  ●同性恋者是不是对身体上的其它部份也感兴趣呢?●

  除了阴茎和肛门之外还有一处——男性的阴道。这一处也是最不可思议的所
在。男同性恋者梦寐渴望能拥有这一器官(女性化的基本要件之一),他们以为
只要能达到所愿,即使必须克服发生学理上、生理上以及形态学上的种种困难也
是值得的。事实上只有少数的幸运\ 者能如愿以偿。

  ●男人怎会有阴道?这怎么可能?●

  现代化的医术几乎能使任何怪想都变成事实。利用一种巧妙(虽然十分阴阳
怪气)的外科手术,经过荷尔蒙治疗,加上接受手术者甘冒任何牺牲的决心,不
可能的事往往会成为事实。

  经过情形大致是这样的:首先得找到愿意动这种手术的医生。据说欧洲有些
外科医生愿意替人做这种手术,其实这也不怪,这些医生们中至少有一个自己便
是著名的同性恋者。

  手术相当简单,全身麻醉后,医生将病人的阴茎齐根切掉,连睪丸也割得干
干净净。接下去可就有趣了,医生采取一番巧妙的整形手术,在阴茎的根部装上
了一个人造阴道。装人造阴道倒也十分寻常,因为有些生来缺少阴道或阴道不正
常的年轻女郎往往接受这种手术。

  同时,胸部也得动整形手术。常用的办法是在扁平的乳房注射人造海绵,一
般胸部不发达的女人也常接受这种手术。

  男人与阴茎和睪丸道了别,又装上阴道和高耸的乳房后,便变成了一个美娇
娘。这还不算百分之百的女人,事实上他只能算是除去了男性外生殖器的男人而
已。他胸前虽然多了一磅的人造海绵,原来传宗接代的地方给开了个孔,他的前
途可还困难重重。

  首先他必须每天疏通新装上的阴道,要不然这个孔道便会接合起来,大自然
不喜欢人工改造。在最初两个月内,这个新生的「女人」往往可以自己疏通,往
后他便得找人代劳了。

  此外便是荷尔蒙问题。这新女人的肾上腺依旧分泌着睪丸酮,因为这个腺体
并不知道他已是女儿身。为了平衡睪丸酮,这个「女人」必须长期服用女性荷尔
蒙,才能抑制胡髭生长以及保持娇柔的容貌;「她」也得时时用荷尔蒙软膏来涂
抹胸部,才能保持婀娜的姿态。

  ●这些就是由男人变成的女人吗?●

  这些就是自称已变成女人的男人,其实他们不过是去了势和生理上残缺不全
的假女人罢了。

  ●这种变性手术的代价不是很高吗?●

  比大多数人想象的还要高。这类同性恋者付了大量的金钱,忍受了极端的痛
苦和承受了生理上的残疾,有些人甚至还付出了生命。

  ●付出了他们的生命?●

  最近在英国有两个在五年前动过变性手术的男同性恋者患癌症死了,可笑的
是他们患的竟是乳癌——他们新装上的女性化胸脯长了癌。这些男人一心想变成
女人,想不到却死于女人的疾病,这大概就是他们最女性化的地方吧!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25

              (第九章)手淫

  ●手淫是什么?●

  手淫是用性交以外的任何手段达到高潮的性刺激行为。英文手淫(Masturba-tion)
一词来自拉丁文Masturbari,它的意思是亵渎自己。手淫又被称为俄南癖(Onanism)
及自渎。

  很多人对手淫有犯罪感,而这些难听的名称使他们觉得更糟糕,尤以俄南癖
一词为最。

  ●俄南癖一词出自何处?●

  出自圣经《创世纪》第三十八章第八节里,犹大要他的儿子俄南和俄南的嫂
子结婚同房,俄南不愿意。

  「犹大对俄南说:「你当与你哥哥的妻子同房,向他尽你为弟的本份,为你
哥哥生子立后。」俄南知道生子不归自己,所以同房的时候便遗精在地,免得给
他哥哥留后。俄南所作的,在耶和华眼中看为恶,耶和华也就叫他死了。」

  数百年来教士和做父母的人都用这段话把手淫的小孩吓个半死。他们断章取
义地说:「如果你手淫,上帝便会杀死你。」细读这段话,我们与其认为俄南是
在采用一种相当原始的节育方法实在比较妥当。俄南被处死是因为他不让嫂子怀
孕,而不是因为他把精子遗在地上。

  ●应禁止小孩手淫吗?手淫有害吗?●

  手淫唯一的害处是在小孩承认手淫后,父母硬把犯罪感灌输给他们。那些父
母自己可能手淫过,却不承认。每个人迟早都曾用某种方式手淫过,他们大都感
到异常羞愧,又大都继续在手淫。

  一般人以为手淫能引起暗疮、丧失男子气慨、污渎、虚弱等等可怕的后果。
在这些毛病里,仅有暗疮是得到承认的,青春期的孩子都会长暗疮。实际上,孩
子们在这段期间也最容易手淫,所以,说暗疮引起手淫才是比较正确的结论。牧
师、道德家、教师,或科学家都未提出手淫有害的证据。

  ●人们为什么手淫?●

  主要的理由是手淫有趣。它当然不像性交那么好玩,但仅逊一筹而已。手淫
是在不可能性交时求满足的一种代替品,就是这么一回事。

  在青春期初期,在无法得到性交的对象,以及在反对性交的社会里,手淫最
为普遍。社交与性交生理趋于成熟后,手淫才逐渐引退而由交媾来取代。在性交
机会减少时,手淫可能再现;在人们的晚年时,手淫可能又占优势。有人称童年
及老年为手淫的黄金时代,因为这时候性欲存在,而满足性欲的东西则常缺乏。

  ●手淫通常在何时开始?●

  有意的手淫可能早在孩子们六个月大的时候就发生了。通常在两、三岁时,
手淫的型式已经完全建立了。自那时起到青春期止,情形不会有多大改变。

  男童手淫通常是用手轻握勃起的阴茎,反复从尖端到根端抚摸,有的人则仅
仅一再抓紧龟头。比较少见的童年手淫是平伏在床上,用竖立的阴茎摩擦床垫。

  女童的手淫以阴核为中心,因为大多数小女孩不知道阴道是什么东西。摩擦
是这种活动最普遍的形式,任何东西都可以用,枕头、洋娃娃、玩具熊、搓成球
形的床单或毡子都可以用来解决临时问题。

  ●为什么孩子们这样早开始手淫?●

  因为他们的母亲教他们这样。它的发展常常像这样子:

  玛丽在小儿科医师的诊\ 室里,她很担心,她的四岁大的男孩子吉米常玩自
己的阴茎。

  她说:「大夫,这是世界上最难为情的事情,我再也不能忍受了!」

  「吉米有甚么问题?」

  「问题?他为甚么一直做这可怕的事情!他拿起他的……他的……他的小公
鸡来玩,当着我的面!」

  「他这样做有多久了?」

  「差不多一年了,但情形似乎越来越糟!上星期,他竟当着奶奶的面前这样
做!」

  「说不定是他的阴茎发炎,小孩常有这种情形。」

  「我想那不可能。我每天至少仔细地擦洗他的……他的阴茎两次。」

  「你那样做有多久了?」

  「啊,大约一年。」

  即使吉米自己没有发现,他的母亲也教他知道轻轻地摩擦他的阴茎会觉得美
妙。他开窍后,就自己制造这些美妙的感觉。但他发现了其它的事难以了解,假
如他玩弄自己的阴茎,母亲就会大怒;假如她来替他做就可以。此外,母亲既不
肯让他做,这件事就一定有什么十分有趣的地方。她禁止他做的别的事情,譬如
说吃糖果和晚睡也都是非常好玩的。

  这是手淫的标准模式:发现(或由母亲揭露)愉快的性感觉并开始手淫……
禁止(通常是母亲禁止)……犯罪感……带着更多的犯罪感在继续手淫。女童的
情形也是一样的。

  ●孩子们确有性感觉吗?●

  当然,虽然它跟成人的性感有别。生殖器受了刺激所带来的快感加上对性神
秘的好奇心,足够占据儿童的大部份时间。到了青春期,一切开始发生变化。

  ●发生了什么事情?●

  各种荷尔蒙突然涌现,在性感觉及性器官上引起了戏剧性的改变。这是对性
特别关心的时期,性高潮第一次不等闲地来临了。在这以前,手淫是有快感的自
我爱抚,现在增加了某样新的东西——期待已久的硕果。

  男童的第一次性高潮是干的——没有精液、没有精虫;后来精液出现了,接
着精虫的数目不断增加了。女孩子第一次感到真正的性器官紧张是阴核勃起及小
阴唇充血,迫使她注意到了性器官。月经也使她逐渐明白性方面的事了。

  ●女孩子在这时也有性高潮吗?●

  不像男孩子那样常有。她们的手淫也没那么直接,她们继续在各种东西上摩
擦,像游戏场地的设备,尤其是秋千和滑梯。爬树和从竹竿滑下来都是刺激她们
的生殖器的有效办法。

  男孩子们在这阶段的性活动比较活跃,而且开始采用别的手淫形式。

  ●别的手淫形式?●

  是的,集体手淫和互相手淫。在十二到十四岁左右的男孩中,有些人在独自
手淫外又集体手淫。情形大致如下:

  三、五个孩子在一幢房屋里,在田野里,或任何其它隐秘的地方聚头。他们
通常带着香烟和黄色杂志,这增加了诡秘的气氛。

  他们渐渐地掏出阴茎,开始手淫。他们通常会来一场比赛,最先到达高潮的
人得胜(这和后来的性生活成了有趣的对比,最快到达高潮的男人通常是个失败
者)。有时候两个男孩子会离群一道去手淫,他们互相使得对方泄精。

  ●集体和互相手淫不是同性恋吗?●

  不完全是。汇积在青春期少男身上的性压力太大了,非要找到发泄不可。至
少在我们的社会里,十三岁的男孩子准以得到的性出路是少之又少的,曲棍球和
排球比赛毕竟是不济事的。各种荷尔蒙涌入了血管中,阴茎不断地勃起,非找到
某种发泄对象不可。这几种手淫仅是这个时期的反映,假如它们很快地被异性恋
活动代替,一点问题也没有。

  ●女孩子也做同样的事吗?●

  她们的方式略为不同。在这阶段的少女和其它女孩子亲昵的肉体接触,像握
手、搂腰,和偶尔的接吻都是相当普遍的。集体和互相手淫十分罕见,但的确是
会发生的。其实这些活动是为将来更大的事情铺路,在青春期的中期,成人型的
手淫便开始了。

  ●那像什么?●

  男孩子的手淫是带着性幻想的。他们在摩擦阴茎的过程中,幻想到了性的景
象,它可能是构想出来的一桩事,也可能是回味一次使他特别兴奋的性经验。有
个叫法朗克的男孩子曾这样描述:

  「三年前,当我十二岁时,我开始做这事情。有些人告诉我这事情,我不相
信他们的话,于是我自己试试看。我知道这样做不好,但我无法控制自己,我一
冲动就糊里胡涂地又做这事情了,事后觉得很窝囊。」

  「我在手淫的时候常想我喜欢的女孩子,想她们的身体等等。后来我想那个
在舞会上让我摸她全身的女孩子,每次我想到这个就更想做那个事了。」

  在这情形下,手淫是有助于转变为异性恋的桥梁。

  女孩子的成人型手淫有相同的功能。这好比是把性的设备装置好了待用,神
经路线都铺设好了,进入性高潮前的性刺激的观念也建立了。在这阶段,大多数
女孩子是这样手淫的:

  轻抚阴户正上方的阴部,引起阴核勃起和小阴唇充血;在性兴奋增加时,往
下向阴核部位增加压力,实际上并没有碰到阴核。接近高潮时,有时会用食指或
中指轻搓核茎。阴核的尖端是非常敏感的,很少人用手去捏。在这阶段(尤其是
处女),用东西插进阴道里的手淫是非常罕见的。

  有些女孩子仅需摩擦阴户就能手淫。阴核受到了充份的压力,就可以完成手
淫,达到高潮。

  ●女孩子这样手淫不是不好吗?那么重视阴核,不会妨碍她们日后的性生活
吗?●

  手淫的女子常受一种恐惧的威胁,她们深怕婚后不能适应,因为她们这时对
性的兴趣是集中在阴核上,而不是在阴道上。女人的性满足的焦点不论在婚前或
婚后都是阴核,所以阴核的手淫反能帮助她适应婚后的性生活。手淫没有任何害
处。

  ●有些女子仅刺激乳房就能逵到高潮,这是真的吗?●

  有些女子真的仅须抚摸乳房,尤其是乳头,就能手淫。但这时是另有事情在
进行着的。女人的身体结构不同,能随时随地手淫,她们只须把脚交叉摩擦大腿
就行了。这种动作会使阴唇与阴核相接触,不久就可达到高潮。假如仔细观察的
话,每个自摸乳房而达到高潮的女人都同时兼做一些摩擦大腿的动作,这是在做
性实验时发现的。

  在男、女开始做爱后,手淫的模式就变成了模仿爱抚的动作。这时,女子开
始更注意起阴唇来了,她们会常常玩弄阴唇,用模仿阴茎进进出出的动作来刺激
它。这会直接使阴核兴奋,阴道的探险就此开始了。

  ●爱抚是什么?●

  爱抚是互相手淫的雅称。就广义而言,手淫是除了阴茎与阴道接触外的任何
能导致高潮的性刺激。不论女子是摸自己的阴核或由她的男朋友替她摸,假如她
是藉此达到高潮的,那就是手淫。这并没有说手淫是不好的意义,仅是描述它而
已。

  在坐在车里看的露天电影院的汽车后座里,荳蔻年华的少女常常初尝形形色
色的新奇经验。她们会体会到大腿内部、阴户、阴核包皮等各处的敏感。假如她
们的男友大胆的话,连阴道也会包括在内。这些都是参与正常、成熟的性活动前
必经的阶段。

  这个女孩子此后手淫时,她就会去设法再制造这些感觉。她可能自己探索阴
道,决定最敏感的部份是在哪里。

  ●等她婚后才发现这个不是比较好吗?●

  好是好,假如她能在十四岁结婚的话。否则,要求一个健康、性感的少女等
待漫长的七年才发现那是怎么一回事未免是太过份了。在其它某些社会里,女孩
对性的认识常是由族里年长的妇人开导,她们会教她手淫,并在月经初来时帮助
她把处女膜弄破。在某些部落里,人们认为因手淫而弄得很长的阴唇是很可取而
且非常性感的。

  在我们的社会里,年长的妇人仅告诉一个少女:「到你结婚时。」这似乎不
是少女需要的帮助。

  ●女孩子把什么东西插进阴道里?●

  最普遍也最方便的东西是手指。很多女人从经验里知道抚摸阴户也能刺激阴
核,加强性高潮。故意把东西插进阴道里的人也有,却不常见,蜡烛、小黄爪、
胡萝卜、香蕉等家常东西都有女人用过。女人不像男人,不会有润滑剂问题,因
为她们有充份的天然润滑剂备用。认真用这种方法手淫的女人通常会改良这些简
陋的代用品,她们常会弄到一根七童(Dildoe)。

  ●七童是什么?●

  七童是一支人造阴茎。历史上最早的七童是在埃及的古墓里发现的,它们是
用黏土制成的。埃及的贵族只把极有价值、他们准备在来世用的东西来陪葬,因
此七童对古埃及贵妇一定是极贵重的东西。

  这些东西显然在圣经旧约时代也是很盛行的。圣经《西结书》第十六章十七
节就提到:「你又将我所给你那华美的金银、宝器,为自己制造男人之像,与他
行邪淫。」

  「男人之像」显然不是指整个男人,而是指男人身体的某一特殊部份。基于
经济上的理由,用金银制的七童很少,别的材料则差不多全效劳过。中古时代的
封蜡便宜而且多,它能很快地接受体温,变软到正好给人一种自然的感觉。原始
部落的女人用过黏土、匹妇用没上釉的,酋长的妻妾则用上过釉的。黏土有大力
使用就会破碎的缺点,善后工作有时是十分痛苦的。

  弹性硬橡皮发现后,在性艺术方面一向有超凡表现的法国人发明了一种叫做
「安慰物」(Consolataur )的妙品。它是用纯橡胶制成的,像一根长、硬而易
弯的阴茎。这东西的一端装着一个阴囊状的袋子,袋中装着热水(有些女人喜欢
热牛奶),流通整个妙品,使它具有体温效果。有个模型设计更巧,它能在女人
觉得适当的时候,把一道温流注射入阴道中。

  美国的技术不落人后。像很多家庭用品一样,美国的七童是用塑料制的,它
价廉(就一般七童而言)、卫生(美国人极重视这点),而且活像真货。像美国
佬的很多玩意儿一样,它是可以邮购的。在互联网上就有许许多多这样的广告,
这是其中一则:

  「人造阴茎超级新产品……专为在阴道内产生更强烈刺激而设计。它像真阴
茎一样,有刺激女性敏感处的一切功能。特制羊眼圈,能引起最大兴奋……」

  这货色的长度是从五英吋到九英吋不等,直径是从一又八分之三到二英吋皆
有,价格是从十八美元到六十美元:这使它成为人们可以随兴而买的东西。

  日本人的七童要领先约一千年,而且有十分优良的产品。他们的市场一向喜
欢象牙雕的,但象牙自有象牙的价钱;假象牙或白色硬塑料也颇受欢迎。西方人
致力求真,东方人则讲究感觉。日本的七童式样繁多,从供给刚做这种性活动的
处女用的光滑小口径的七重到庞然大物都有。高级货色通常是雕刻得最精细,体
积也愈大,足以刺激成熟妇人的阴道。有些竟有男人胳膊那么粗,而且有一呎多
长。这些东西大概是作为茶余酒后谈话的材料,用来安慰母象要比较适当些。

  实际上,日本人在很久以前就发明了一种东西,足以使一切七童(最进步的
除外)显得黯然失色、落伍太远。他们叫它做如意球(ben-wa)。

  ●如意球是什么?●

  日本人使手淫自动化了。远在数百年前,聪明的日本妇人可能曾被绝望的形
势所迫,发明了一种到今天仍是无与伦比的手淫技巧。当一位日本妇人要发泄她
的欲火时,她会从一个小丝绒盒子里取出两颗小而发亮的金属球。这两颗球按所
要的效果而大小不同,一般而言,每颗球约有一颗杏子那么大。贵的如意球是银
制的甚至金制的,日常用的则是钢制的,现在当然是用塑料来做了。一颗是中空
的,另一颗半盛着水银;先把中空的球深塞入阴道中,再塞入盛了水银的球。

  她然后躺下来摇摆,如坐在椅上摇摆更妙。她款款摆动臀部时,外头的那颗
球里的水银会来回幌动,不断地撞着里面的那颗球去碰子宫颈部。颤动向外传到
了整个阴道、阴核、阴唇,并向内传到了子宫本身。有些日本妇人能持续做这种
娇媚的动作大半天,从一个高潮到另一个高潮。

  ●西方妇女也这样手淫吗?●

  如意球显然尚未传出东方,但西方妇人自有她们的一套本领。她们的技巧可
能是略逊一筹,巧妙则一。

  在美国工业革命早期,有很多少女在成衣工厂做工,她们的工作时间长,工
资低,工作环境又极恶劣。她们操作着踏板型缝纫机时需用一只脚或双脚不断地
踩踏板,女孩子们渐渐地发现,把腿夹在一起用某种姿势来踩踏板便能够摩擦小
阴唇、按摩阴核,原先的苦差后来几乎变成了一件乐事。有了这种新消遣后,缝
纫机前的漫长时间转眼便过去了。幸而(或不幸)电动机器不久来了,成衣业中
的人也就失去了乐趣。电力并不是完全有弊无利的,它又为手淫开辟了一个新境
界。

  ●那从何说起?●

  电震器上场了。这个方便的小东西是多年前热心养身的人首先使用的,它的
目的在把按摩机械化,它的用途是比这大得多。

  这东西基本上是一个小型的电动马达,用一条有弹性的带子系在手背上,马
达发动时,手便起了强烈的震动,这震动然后传递到肌肉或手所接触到的任何东
西。假如手中握住的是一根勃起的阴茎,则马达、手和阴茎就都在一起摇动了。
据爱用的人说,感觉和性交不同,它要远比寻常的手淫刺激得多。据说这种用电
加强了的手淫能达到多次高潮。最大的优点当然是把电震器放在疲软的阴茎上,
常能很快地使它勃起来。这和肌肉无关,它只是重复地刺激神经末梢而已。

  电震器对女子也有相同的功用。假如把它带在手背上,用拇指和食指轻按着
阴核,一切都来得很快。温柔的冲击动作能迅速地引起勃起和接二连三而来的高
潮。女人有了这电子助手,每小时能达到六十次的高潮。

  电震器也使手淫技巧产生了繁多的变化。有些在打开开关前先把一两根指头
放进阴道里,她们说,这是最接近真正性交的法门。有的女人是把食指滑入阴道
中,而把大拇指放在阴核上。不论用哪种方法,凡是喜欢用这东西的人都对它赞
美不已。

  ●但这些机器不是卖给人家干那种事的吧?●

  可能不是,但制造商不能阻止消费者用电震器来震动他要震动的任何东西。
有时候宣传这种产品的广告语义是双关的,例如:

  「多能电震按摩器……震动的马达藉你的手发出动人心弦的冲击,可以消除
身体的僵硬部份。轻抚、摩擦、刺激……令你浑身舒畅。」

  ●有其它的类似产品吗?●

  另有一种电震器,是一个放在塑料盒里的小马达构成的。马达使一根小钢条
摆动,钢条的一端套着各色各样的橡皮尖套。这塑料盒也可以当把柄用,可以塞
进紧窄的地方。这些电震器通常是卖给人家治「肌肉僵硬」用的,但它们能弄松
弛的肌肉仅有一种。

  在各色各样的橡皮尖套中,最有用的是正好可以套住阴核上的小吸入杯。它
的温柔的震动最适宜多次高潮,有些女人从另一型的尖套得到了更大乐趣:二、
三十支橡皮小手指装在一个小圆盘上,如把这东西小心地放在阴核上,润滑液就
会流出来。这二、三十支小指头每分钟轻轻地搔阴部数千次,女人在转眼间就可
以达到高潮了。

  最现代化的当然是不断日新月异变化的电动假阳具,它做得几可乱真,外面
包着的是接近皮肤触觉的软橡皮,上面甚至有模仿真阳具的凸起血管,尺码大小
不一,因人需求而定。龟头是用软塑料制成,有些厉害些的在上面更布满了小颗
粒。

  当把它插进阴道,接通电源后,整支假阳具会发出震动,而且还有震动强度
级数可选择,随人们的喜好而自行调校。龟头同时会摆动、伸缩和旋转,通常一
个女人由接通电源至高潮到来,不会超过三分钟。

  ●那电震器不能用作其它用途吗?●

  当然可以。可能有成千上万的人把一个精巧的小电震器收藏在梳妆台的抽屉
里,只拿它来按摩头皮。但一个普通电震器是否需要有那么多美妙的优点,实在
令男人怀疑:「四速,红外线加热,弹性动作,感觉自然,深入按摩。」她们会
买这种售价高达三十美元、豪华型、「随时深入」的电震器来按摩头皮,的确令
人生疑。

  还有一种不容我们多加臆测的电震产品,它叫「私人电震器」。

  ●它是什么样子?●

  据商人宣传,它是适用于身体每一部份的第一按摩器,用白塑料制成;而且
不足为奇的,它的形状几乎完全和一根阴茎一样。它里面有一个小电动马达,用
两个干电池发电。

  广告上也指出这种产品不受身体分泌物的影响,容易清洗,不破不断,能深
入和强烈震动,给人最大的快感。所谓使用时不破不断,显然是要增加胆小的人
的信心。

  电震器原来是做电子七童用的,同性恋的人在肛门手淫时也用它。它当然比
梳子柄、扫帚棒等家常东西卫生得多,据说效果也较佳。

  ●同性恋者能从肛门手淫中得到高潮吗?●

  有时候能。他们在肛门手淫时大都是兼用阴茎手淫,有些同性恋的人塞入一
个肛门电震器就独自或和其它同性恋的人进行手淫。

  ●除生殖器和肛门手淫外,还有其它形式的手淫吗?●

  有的。大多数的人不谈尿道手淫,但尿道手淫相当寻常。这种性刺激是把东
西塞进从膀胱到外面的通道里,来回地轻轻抽动,刺激尿道。到目前为止,还没
有人用机器来做这件事,现在有了晶体管和小巧的机器,这种事是随时可能出现
的。

  这一种性行为在妇人中最为普遍,可能是因为女人的尿道比较敏感。尿道位
于阴核与阴道之间,和这两部份有充份的神经联系。最常用来刺激尿道的东西是
最方便的东西——发夹,把它轻轻插进去,来回抽动,很少能造成高潮,但能辅
助和加强阴核和阴道手淫。扣针、铅笔、橡皮圈,甚至口红套子也能达成任务。
如果经常这样使用尿道,它会扩张到能纳入指尖,那么,喜欢用这种技巧的女人
就可以放一根手指在阴核上,一根在尿道里,一根在阴道里手淫。她们说各个部
位能互相加强快感。

  男人也有尿道手淫的,但少得多。男人的尿道比较长,需要较长的对象,但
也很容易找到,像铁线、塑料制的小管子和粗的铅笔心都能进入尿道里去。

  ●这些东西不会失落在尿道里吗?●

  偶尔会的,那就得上医院去一趟了。从膀胱里取出发夹的大夫通常是用不着
问发夹怎么会到里面去的,假如他问的话,他应当预料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

  「唉呀,大夫,我一定是坐在发夹上了!将来坐的时候要小心些,你说是不
是?」

  男人当然没法拿这做借口。当他们用来刺激尿道的东西进错了地方时,只能
含糊其辞地说有了什么意外,请大夫进行取出异物的手术。

  ●有些女人坚持说她们从来没有手淫过,她们的话是真的吗?●

  可以这么说。假如她们的意思是指没有故意手淫,她们可能是诚\ 实的。但
完成同样一件事情会有许多方法,一种普遍的秘密手淫方式是冲洗阴道。对大多
数女人来说,冲洗仅是洁身的一种形式,尤其是在性交以后。它对某些女人却有
别的意义。

  很多冲洗用的喷水口的形状几乎是和阴茎完全一样的,这也许不是巧合——
它们随时可以当作七童用。七童必须要到性商店去买,冲洗喷嘴却是到处都可以
买到。每天冲洗一次(有些有洁癖的妇人甚至两次)而从中得到某种性刺激,这
是不可避免的。

  ●那有什么害处吗?●

  完全没有。这不过是解决身体上及情感上的真正需要的一种简单方法而已。
如能和适当的男人性交当然更好,否则的话,用这种方式来手淫总会比受苦强。
这种方法对有强烈犯罪感、一向不屑「自摸」的女人特别有吸引力。

  ●真有那样的女人吗?●

  有,而且很多因此大吃苦头。中年妇女(尤其是那些独居的),常为一种暗
疾所苦,这毛病在医学上称为阴户痒(PruitusVulvae ),是一种难当的奇痒。
这些女人时时刻刻都不禁要搔她们的性器官来减轻那地方的痒丝丝、像火烧一样
的恼人感觉。情形大致如下:

  费丽特是一个典型的患者。她今年四十七岁,没有结过婚,把一生的大部份
时间用来照顾母亲。母亲去年去世之后,她就开始发痒。为什么在那时开始发痒
呢?原来母亲是一个体弱多病的人,需要小心看护,做女儿的一直没时间想到自
己,现在母亲去世了,费丽特有的是不知怎样打发的时间。

  她从来不承认有性欲:「我觉得我和那种事无干系。」她也从不承认有手淫
过,只是很细心地把那部份(阴户)弄得很干净。这就是说,她每天冲洗阴道两
次,并在「觉得需要时」就清洗阴道的栓剂。她的新症候使她异常痛苦:

  「真可怕,我一天到晚只能想到我的私处。我很想不停地抓,但我知道我不
该这样做。我有时候忍不住,就拚命地冲洗——痒就消失一会儿。」

  「我出外作客时的情形更糟糕。上星期,我和会友在牧师家里聚会时竟痒起
来。怎么办呢?我没办法安静,但也不能在那些人前面抓呀!我尽量偷偷地摩擦
椅子,后来我只得回家,我到了家,就可抓个痛快了。我觉得很可怕,但我有什
么办法呢?」

  有些医师可能开强烈的化学药品去麻痹阴户的神经,有的医生可能用强力镇
静剂使她对痕痒不起反应,有的医生甚至会用釜底抽薪的办法,把她的通到性器
官的感觉神经切掉。幸好费丽特的大夫比较了解病人,他的药方教她忙碌,她每
天得冲洗三次,在三餐后和就寝时(尤其是就寝时),把凡士林擦在阴户内,同
时每天把栓剂塞进阴道四次,她的痒霍然而愈。一般的性交也能治这种病症,但
费丽特是不能干那种事的;每天手淫一次也可以止痒,费丽特也是不肯用那方法
的。她遵照了医师的吩咐做,就觉得心安理得了。

  ●那么手淫仅是性交的一种代替品吗?●

  手淫通常有那种功用。有时候人们把手淫当作性交的一部份,同性恋的人常
这样做。同性恋的人把阴茎插在肛门里的快感往往不足以造成高潮,躺在下面的
那一个通常要把他的勃起的阴茎摩擦床铺,或用一般的方法来手淫。男同性恋者
的性关系很多是以互相手淫为基础,他们互相按摩对方的阴茎,使得对方泄精。

  ●口交呢?它不也是手淫吗?●

  假如我们给手淫下的定义是除异性性交外,为了达到高潮而刺激性器官的行
为,像女人吹箫(fellatio)和男人吃水蜜桃(cunnilingus ),皆可视为手淫。

  ●那不是不正常吗?●

  很难算不正常。所谓「吹箫」是指在异性性交时,女人用嘴吻、舐、或吮男
子的阴茎。这也许是除交媾外最普遍的异性性交活动,它本身是无害的,它可能
产生的惟一不良后果,已在前面提过,就是有些女人有种犯罪感。其实她们大可
放心,她们并没有反常。

  吃水蜜桃也是如此。Cunnus是拉丁文,意为阴户,演变成cunni 时少了几个
字母,意义并未改变。Lingus是拉丁文的舌字,把这两个字摆在一起后,意义和
动作便都是历历如绘了。前面也曾提过,很多女人能从男人用舌头和嘴唇刺激阴
核、阴唇和阴道外部得到莫大的乐趣,很多男人喜欢用这种方式来讨好他们的女
伴。不好吗?还没有人能说明为什么不好。犯罪感?那简直是胡说。

  ●它们不是同性恋的人所干的事吗?●

  是的。但男、女间做这些事时用不着觉得是性欲倒错。假如把口交当作性交
的前奏,实在找不到它有什么害处或不好的地方。假如男女双方都爱这一套,同
时并不感到内疚,它可能成为他们两人的乐趣的来源。
  ●假如它并不是性交的前奏呢?●

  那就要看他们为什么这样做而定。有些人除此以外不能做其它性交,脊椎受
了伤的男人往往不能把阴茎插入阴道里性交,对他们来说,吃水蜜桃可以满足妻
子,维持他们的婚姻,使他们觉得有性行为上的价值,责难他们是不公平的。有
些女人因为癌症(有时须把整个阴户切除)或其它疾病,不能进行正常的性交,
吹箫也许能满足她和她的丈夫。

  另一方面,假如在性方面有缺陷的男女选择了口交来代替一般的性交,则可
能牵涉到情感上的问题。

  ●有没有手淫比性交更可取的情况呢?●

  有好几种。例如有些人在情感上尚未适宜性交。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和一个十
一岁的女孩的性器官已发育成熟,可以性交了,但一般的性交即使能解决他们的
一个问题,却会给他们带来更多别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手淫可能比较可取。

  它对难于到达高潮的女人也可能有益,有时用手淫来作性的训练能帮助她克
服这个困难。

  ●手淫能治性冷感吗?●

  不一定,它有时颇有帮助。其中原理是:经过练习后,从脑部和脊髓连结性
器官的神经路线会运\ 用得比较灵活,性器官本身的反应也就较佳。很多女人因
为经常性交,性欲跟着大增,这是大家早就知道的事情。

  按照这个计划,女人可用电震器来手淫而到达高潮。每天至少练习一次,每
次平均有五回到二十回的性高潮。这种练习不但可使性器官得到了运\ 动,而且
能使她领略到性满足的滋味,成为日后性交的一大动机。

  ●还有没有其它手淫可取的情况呢?●

  有的。那些不能用其它方法得到性满足的人,像在监狱中的男女、老年人和
瞎子,在性发泄方面通常都受到了很大限制,不妨藉助于手淫。

  ●瞎子?●

  直到最近以前,盲人在视觉上和社交上都被排斥在现世之外,手淫是他们得
到性满足的少数方法之一。在盲人学校里,手淫更是困难,因为手淫的人不知道
他们是否会被别人看见。盲女秘密手淫的本领因此特别高明,她们最爱用的一种
技巧是坐在椅子上,把一只脚塞在下面,脚后跟紧压着阴户,然后慢慢地摆动。
她们除了脸部有时有转瞬即逝的不同表情外,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事情发生。

  ●那么,手淫到底有没有害处?●

  手淫仅是一种权宜的性行为,有极重要的功用。它是大多数人诞生不久后的
主要性行为,它也可能是他们离开世界不久前的最主要的性快乐的来源。在诞生
和死亡之间,假如他们有办法的话,还是性交要有趣得多。

[ 本帖最后由 feitian8 于 2008-7-20 03:29 编辑 ]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30

             (第十章)性变态

  ●性变态是什么?●

  任何对正常的「阴茎——阴道」性交不感兴趣的人往往被认为是一个性变态
的人,正常的人都对他们避之唯恐不及。

  这种性变态的人包括露体狂、窥视狂、虐待狂、性拜物狂、被虐待狂和那些
有类似嗜好的人。人们都认为他们是色迷迷的滑稽疯子,随时要强暴无辜的人。
事实情形并不如此。

  ●为什么不是如此?●

  首先,「性变态」是一个不太友善及过份的字眼,它是一种污辱,而不是纯
粹的形容。较恰当的字眼是「性异常」。

  性异常的人在开始时像每个人一样——他们只是在性的方面从未成熟而已。
一个正常人的性发展是从这一阶段到另一阶段,循序渐进;性异常的人是在半途
停止了,不能再有任何进展。窥视狂便是一个很好的实例,在性方面,每个人开
始时都是一个窥视者。

  小孩子的唯一性活动,除了自渎外就是偷窥,或色迷迷地看别人。小男孩和
小女孩大约在三、四岁时就开始对彼此的身体发生兴趣,男孩子想要知道:「为
什么女孩子没有「小鸡鸡」?」女孩子也想要知道同样的问题。即使在这第一次
试探性时期,性便已是神秘和富于诱惑的了,从这时开始,小孩子绝不放过任何
可以观察同伴的性器官的机会。小孩玩家家酒和医生病人等游戏的主要动机就是
要看对方的性器官。

  当母亲在厨房里忙着研究新的食谱时,小儿女却正在客厅里忙着研究彼此的
身体。这是性成熟过程中的正常和重要的部份,实在不必大惊小怪。大多数小孩
对「你让我看,我就让你看」的游戏会很快就不想玩了,这种游戏马上就被更进
一步的窥视行为所取代。

  在学校里,男孩瞧女孩子,女孩子也瞧男孩子。青春期开始后,性的兴趣变
得较精致,并且开始集中在胸脯上,然后集中在臀部。念高中时,男孩就开始传
阅色情杂志,同时开始约会,彼此探测性的神秘。最后,视察异性的身体成为性
交的乐趣的一部份,凝视异性的身体成为引起性交的乐事之一。

  ●那么是否人人都是窥视狂?●

  不。窥视狂的行为只是窥视而已,他的窥视行为并不会导致性交——它就此
打住,他所想做的只是看而已。

  ●他还想做什么?●

  手淫。他的性观念是幼稚而有限的,他窥视别人,引起性欲,就去手淫,他
不愿意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有些窥视狂对他们的嗜好非常狂热,他们能够找到
最佳的地点和最佳的时间去窥视。且听听一位专家的话:

  拉尔菲是一个厨师,他年约三十二崴,未婚。他也不再邀女子出游,他年轻
时曾有过几次约会,那些女子都曾使他的神经紧张。他的身材瘦小、衣着考究,
并且神经紧张,他谈话时双眼东张西望。

  「嗯,我不清楚。我不认为这种行为有什么害处,我从来没有碰过什么人,
我只是看而已,这又不犯法。我是说每个人都有权利窥视,不是吗?我只是坐在
那里看而已,例如我会站在地下火车上看。我知道最好的地点,我在许多办公的
女子上车的地方上车,就坐在那里。火车停了,她们走上来,坐下,并且交叉双
腿。这就是我所要看的,她们交叉着双脚,露出大腿。去年夏天,我甚至看到一
个没有穿内裤的女人!」

  当拉尔菲回忆他所看到的情景时,有一点兴奋。假如他是个小学二年级的学
生,两星期去看一次小女孩的内裤,这并不是一件大事情。不过,他现在已经迟
了二十五年了。

  「我接着乘车到处游荡约一个钟头后,觉得很兴奋,于是就回家玩自己的性
器官。」

  这就是拉尔菲的性生活的内容——窥视女人的内裤,然后手淫。

  有些窥视狂比较狂热,阿诺德是一个例子。阿诺德是一个证券经纪人,他年
约四十多左右,在二十二岁时曾结过婚,只维持一两年而已。

  「情况始终不见好转——她太不成熟了。」阿诺德描述了他最喜欢的技巧:
「在市场不营业的日子,我就会到公共图书馆去,在书架前面装着在找什么书。
我总是搜索书架的底层,也就是说,我必须趴在地上。你现在明白我在干什么了
吧?」

  「我一直等到某些女子走过来——她一定要漂亮。然后我就开始行动,我谨
慎地爬到她的旁边,很慢很慢,使她不会起任何疑心。然后我拿出装备,我手中
拿着小放大镜,靠在她的脚旁,这样我可以一清二楚地看见她的裙子里的一切情
景。」

  基于某些理由,窥视狂喜欢用模糊、笼\ 统的语言来描述他们的对象——「
一切情景」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为了清楚地看个明白,我也携带着小手电筒,我把亮光照在镜子上,它就
映出了她的裙底,让我什么都看见了。嘿,很科学化吧?」

  「这几天内我要弄到一个小照像机,拍几张照片——这一定很好玩。」

  阿诺德大概弄不到照像机。大部份的窥视狂喜欢窥视活生生的女人——他们
发现冒被捉到的危险格外刺激。对他们而言,照片完全是不同的一回事。

  阿诺德离婚后,曾去跳舞,鞋子上绑着一面镜子。不过他抱怨说,他无法得
到美妙的景象。事实上,他和活生生的女子跳舞时,心里十分不安。像拉尔菲一
样,他窥视够了后,就回家手淫。

  ●那些从窗户窥视的人如何呢?●

  这些人是窥视同好中的优异份子。像拉尔菲和阿诺德之类的人和他们相比起
来,不过是初出茅庐而已。窗户窥视狂要冒较大的危险,也可得到较大的刺激。
在半夜里爬到别人的后院是一种很冒险的行为,即使主人不开枪打他们,警察也
会。万一他们被捕,就会坐牢,对大部份的窥视狂来说,这只会增加兴奋。

  ●兴奋何在?●

  窥视已经脱掉了衣服的人。窗户窥视狂希望看见裸体的女人,被看者的年龄
或体态都不重要,他们感到刺激的其它重要因素是被窥视者的私生活和女性的矜
持受到破坏。窗户窥视狂是视觉强暴者——这是他们得到性满足的重要部份,否
则他们只要天天坐在脱衣舞夜总会或上空酒店里就会感到满足了。

  如果他们运\ 气好,也许能够看到男女在性交。他们大部份对此都特别容易
兴奋,并且能从此得到足够几个月手淫的幻想材料。

  欧文就是典型的例子。他是一家小银行的副总裁,婚姻不太如意,他每个月
才和太太交媾一、两次,他宁愿窥视。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性生活似乎不怎么完满。只要我想到这点,就没
有比看到奇妙的情爱更令我快乐的事了。我上星期就看到了一些你一生都不可能
见到的事。那是在二十四街的一个地方——我每个月都去那里一次。」

  像大部份认真的窥视者一样,欧文是按部就班行事,他每六个星期要巡视全
城一次。他不断改变行程,减少警方找麻烦。

  「我在那儿看到了美妙的情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客厅里,他们是坐
在窗户前,我可以看到一切。他先脱掉她的衣服——非常缓慢,然后她脱掉他的
衣服,比较快,因为她已兴奋起来——我可以感觉到。」

  在窥视了二十年后,欧文自认是研究人类性反应的专家。

  「然后他开始勃起——就像我在看到真正的妙事后所发生的情形一样。他把
她放在沙发上,当他正要开始行动时,她却伸手把灯熄灭了。」

  这是窗户窥视狂的职业性危险,他们的窥视对象有时候在最紧要的关头把灯
光熄了。另有其它的缺点。

  ●什么缺点呢?●

  欧文被捕过十一次,被判刑了两次。他说其中有一次实在太凑巧了。

  「那天晚上,我真是幸运\.那个女子站在镜子前,全身一丝不挂——我可以
看到她的全身。我实在太兴奋了,等不及回家就在车上发泄了。」

  一个路过的警察发现欧文在他的汽车前座上手淫,他被裁定是一个性心理变
态者——这是被捕的窥视狂及在户外手淫的人最常见的罪名。他被罚款五十元,
并且要随时向警察报告户口的迁移。这个判决伤害了他的自尊心。

  「为什么你们认为我是个罪犯呢?——我从来没伤害过任何人,我只是看东
西而已。」

  ●窗户窥视狂还看别的吗?●

  有时候,同性恋窥视狂会想看裸体的男人。不过,同性恋窥视狂的行动往往
比较直接。许多公共厕所里的墙壁上往往被挖了洞,同性恋者会坐在马桶上好几
小时,从洞中窥看别人小便和大便。

  为了得到更明确的经验,他们会聚集在一起,例如洗土耳其浴就是。常常有
十至十五个窥视狂围拢起来,观看一个男人舐另一个男人的阴茎。

  ●还有其它类型的窥视狂吗?●

  当然,不过他们的窥视行为是社会认可的。那些喜欢看脱衣舞表演、上空女
侍及选美的人通常不被认为是窥视犯,不过他们实际上却是。当然,不同之处是
这一型的窥视是被社会所认可的,而且常常只是性交的前奏。

  窥视引起性交的直接实例是在某些高级妓女户里面的镜子,每间房间的天花
板都镶了镜子,在最好的房间里,连墙壁上也有镜子。有些顾客也很喜欢他们的
性对象躺在镜子上,不过这会遇到技术上的困难。

  ●有没有女性窥视狂呢?●

  由于某些理由,女人对这种游戏不感兴趣。女人也看男人,不过不能称作真
正的窥视行为。那些男性窥视狂所梦寐以求的情景,对女性来说却是一种侮辱。

  ●那是怎么说?●

  就是露体狂。露体行为几乎完全属于男人的天下(也有些例外),露体狂擅
长在公共场合对女人露出他们的性器官,他们偶尔也想让女人看到他们的手淫行
为。他们胆小而且通常不会伤害别人,不过有点使人恶心。

  他们徜徉于停车场、车站和女人的洗手间。在所有性异常的人里面,他们是
最消极、最幼稚的。他们往往是喝了酒才暴露身体。他们很少会不被捕。

  一个犯罪组的刑警说:「我和他们之间很少有麻烦。事实上,大部份的露体
狂都是很善良的人,我实在不愿逮捕他们。不过我们必须把他们赶开——这是法
令。现在我已经认识他们,我可以从描述中知道他是谁。我只是打电话给他们,
叫他们隔天到警局来,他们来了后,我便把他们拘留起来,就是这样。」

  露体狂很需要精神治疗,不过他们使大多数精神医生感到困惑不已。精神医
生已尽力而为,露体行为还是继续不已。

  ●女性露体狂是什么?●

  她们大部份都是职业性的,脱衣舞娘及太空舞娘就是很好的例子。不论她们
怎么说,大部份的脱衣女郎都很喜欢她们的工作,她们展露她们的胸脯给大群男
人看,从而得到性的满足。

  有许多脱衣舞娘用不着别人怂恿便脱得一丝不挂,或裸体在舞台上行走来取
悦观众。她得到了她所要的,观众也得到了他们所要的,大家都很高兴,没有人
受到损害,只有所谓公共道德受害。

  奇怪的是,脱衣舞娘很少得到其它的性满足。她们通常是无法得到高潮,而
且从未在性交中发现过真正的快乐。

  这情形也常发生在参加选美的美女身上。她们的活动较受社会赞许,不过还
是同出一轴。她们在观赏的男人面前展示她们的胸脯、臀部及若隐若现的阴部轮
廓(因为穿着泳装)。

  ●有职业性的男性露体狂吗?●

  很少,主要是经济问题。没有多少人愿意花钱去看一个全身是毛的男人——
随着音乐脱衣。唯一的是假扮女人的男人。

  假扮女人的男人都是有同性恋癖的男人——事实上他就是经常在男同性恋中
扮演「女人」角色的男人。他们之中的一个说:「我做我所喜欢做的事,并得到
报酬。」

  他们中有些人刻意打扮,以求逼真,他们把全身的毛都剃光,仔细地抹脂擦
粉,穿着昂贵的长袍,在五光十色的灯光下优雅地跳舞,在灯光阴暗的夜总会里
看起来,他们的外表就像女人。他们的性生活和大部份同性恋者的一样——但也
许由于他们的这种职业而比较多采多姿一点。

  ●窥视狂及露体狂常混在一起吗?●

  比我们想象的次数多。当然,脱衣舞娘、参加选美的美女及假扮女性的男人
必须有一群窥视狂在场时才表演得起劲,没有观众,就没有表演。有时候,窥视
狂会遇见一些心甘情愿的女性露体狂。这常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欧文就遇到过:

  「有一晚,我看见一个女子脱掉她的衣服;下个月我走过时,她又在表演。
我为了好玩,第二天晚上再到那里去——她又在脱衣。现在我每个星期二都走过
她住的地方,她每个星期都穿一件不同的新衣服,并且表演得很精彩。不过你知
道,我还要去窍视其它的人,我对重复地看同样的情景很感到厌烦。」

  意淫者对找上门来的肥肉没有兴趣。

  那些喜欢看别人的人还有其它的方法混在一起。有些报纸广告的裸体模特儿
就是心甘情愿任意展露身体的女人,她们不仅是为了赚钱,也自我沉醉在这种工
作里。

  ●这有什么不对吗?●

  从道德观点上看有点不对劲,其实并没有什么害处。当然没有人的名誉会受
到损害。十七岁的少女是不会登这种广告的:「女性模特儿。对各种姿势都有经
验,迷人美丽。请在晚上拨电话三六二四一八七九洽。」

  窥视狂和露体狂都明白自己所要找的是什么。

  ●禁止男性露体狂而不处罚女性露体狂是否公平?●

  可能不公平。不过那些规范性行为的法律并不是根据公平的态度来制定的。
就拿装扮异性狂为例吧!

  ●装扮异性狂是什么人?●

  装扮异性狂是穿着异性服装的人。法律不禁止女性穿裤子、打领带、穿男人
的衬衫、男人的皮鞋或任何表现男性气慨的衣着。如果有男人在街上公然穿着裙
子、丝袜及高跟鞋,他就有随时被警察逮捕的危险。女人穿男人的衣服只是赶时
髦,男人穿女人的服装却是「性变态者」。

  ●有些男人喜欢穿女人服装吗?●

  有一些。他们的活动尚不太为人所知,因为他们不像同性恋的人,很少在公
共场所穿异性服装,大部份的装扮异性狂都是秘密行事。

  典型的装扮异性狂通常在六、七岁时就开始试穿母亲的衣服了。这个阶段渡
过后,在青春期会又再恢复,不过这一次他在穿着时,会觉得有性欲冲动。

  马丁对这一点有极佳的说明。他是一家大工厂的化学家,今年四十七岁,已
婚,有两个子女。三十年来,一直是个有装扮异性癖的人。

  「我决不会忘记我第一次穿异性服装的那一天。我当时是十七岁,妈妈在下
午出门去了。那是一件灰色有格子的裙子和一件浅\ 蓝毛线衣,我浑身脱得精光,
并在镜子前慢慢地把它穿上。我在穿时,我的阴茎勃起,颤抖不已。我从每个角
度观察自己,觉得好像还有些事没有做。最后我穿上了三角裤,马上就射精了。
一般的性行为很少给我如此奇妙的感觉。」

  马丁在三十五岁时结了婚,他的母亲逝世后,妻子知道他的癖好,并没有反
对,就像大部份的装扮异性狂的妻子一样。最初她有一点惊奇,但很快就明白这
小小的癖好对她的丈夫很重要。

  「我的妻子非常体贴,她帮助我到店子里购买我的新行头——她有很独到的
眼光,尤其是在内衣方面。我以前只有很糟的内衣,你知道,就是像母亲穿的灯
笼\ 裤和难看的腰带。我当初怎么能够辨别美丑呢?我从来没看过别的女子穿些
什么。」

  装扮异性狂往往很依恋他们的母亲,却很少和别的女人来往。

  「现在我已有奇妙的行头了,我拥有深蓝色的比基尼泳衣,上面有颜色很调
和的带子和透明的乳罩。我穿着这件衣服,配上女人穿的蓝色长袍(我很少穿套
裙)以及银色的丝绒拖鞋。」

  ●装扮异性狂是不是同性恋者?●

  不一定。其中有些是异性恋的人,不过喜欢穿女人的衣服。他们的异性恋潜
能不太强,不过他们大部份很少会想到同性恋。当然,社会上也有同性恋的人在
装扮异性狂。我们最好这样说明:并不是每个装扮异性狂都是同性恋的人,不过
许多同性恋者都是装扮异性狂。

  有很多小男孩在成长阶段中,往往会抹擦他母亲的口红,并携带着她的小提
包。他们通常很快就会放弃这行为,开始去模仿父亲。如果他们仍然怀恋母亲,
他们就会成为装扮异性狂。马丁常常在性交时穿他的女性服装,他每六个星期性
交一次,如不穿女性服装,他就完全性无能。有时只要一双尼龙丝袜就够了。

  大部份的装扮异性者在年长时会更喜欢穿女性的服装。马丁从去年开始就喜
欢每天工作时穿戴「特殊的东西」。最初,他在短袜底下戴着踝饰;后来,他的
胆子大了点,口袋装着一条有花边的小手帕,并把手帕的末端露了出来。

  「那真令人销魂。我在每个人面前带着它,没有人怀疑过我。」

  他们对女人的内衣和鞋子着迷,因此有些装扮异性狂的行为和拜物狂者的行
为有点相似。

  ●什么是性拜物癖?●

  性拜物癖是对没生命的物体或别人的身体的一部份有很强烈的性依恋。例如
有性拜物癖的人常对一件衣服发生强烈的性欲;有些人会因黑色的花边内裤而引
起性欲,并且坚持把它们当作他们的性经验的一部份,若缺乏这些三角裤,他们
就会对性索然无味。

  ●这似乎没有什么不正常,有很多正常人不也是这样吗?●

  不。性拜物狂即使光看到三角裤也会引起性欲——他通常喜欢如此。他的性
兴趣主要是集中在东西上,而不是穿着它的人。

  性拜物狂最喜欢女人的贴身衣服——三角裤、奶罩、吊袜带、腰带、比基尼
泳衣等(有些性拜物狂会因套裙而引起性欲)。他们热心地收集这些东西,并且
对各种牌子的质地和优点非常熟悉。大部份的性拜物狂都有专门的癖好——喜欢
三角裤的人对吊袜带不感兴趣。

  他们对各种类别也有不同的专门癖好。喜欢收集奶罩的人也许对没有带子的
或杯状的奶罩特别感到兴趣。性拜物狂也有社会等级之分,某一类型会轻视另一
类型。这些收集品也许会有成千成百种,但他们并不打算把它出卖,即使有时候
非拜物狂者要以高价来收买其中某些奇特的东西。

  ●他们什么时候穿这些东西?●

  他们平常不穿,这就是装扮异性狂及性拜物狂不同的地方。很少性拜物狂会
穿他的收集品。有一个收集了大量吊袜裤的人华利说明这种情形:

  「我所需要的是安宁和平静。我走进我的收藏室(通常是在孩子们熟睡了和
太太出门后),把门关住,然后拿出我收集的腰带——我把它们锁在大箱子里。
我摊开所有的珍藏品(我把它们称为珍藏品,因为我的确很喜欢它们),然后注
视它们,通常这样就足以使我兴奋。我把玩一会儿,心中想着女孩子会怎么穿它
们,我的阴茎勃起来了,开始手淫。这时,我通常穿着那件蓝色、上面带花的三
角裤。」

  像华利一样,大部份的性拜物狂都在看着或穿着他们的收集品时手淫。

  ●女人也有拜物癖吗?●

  很少女人会因衣服或类似的东西本身而引起性欲。她们也许会因穿着一件极
薄的晨衣或戴一条粗项圈而感到兴奋,这主要是从露体癖的观点来说的。在这方
面,她们比男人更实际——当你有全套行头时,谁还会在乎内裤呢?

  ●性拜物狂会结婚吗?●

  很多性拜物狂都会结婚,不过女人很少能像他们的收集品一样真正地满足他
们。有时他们的婚姻生话在开始时过得很正常,只偶尔有一、两次闹别扭。他们
也许只会在性交时要求妻子穿黑色的鱼网袜子,渐渐地他们会提出更多的要求,
他们的性兴趣也会逐渐从女人转移到物品上面去。最后,他们会完全避免性交,
物品取代了女人。

  ●女人不反对这种事吗?●

  有些女人反对,有些女人因穿着奇特的衣服而自己也觉得兴奋。大部份的性
拜物狂是男人,他们很容易找到和他们合作的女人。他们甚至能把职业和快乐混
成一体。

  ●怎样混法呢?●

  有些男人选择某些可以使他不断接触到他们的爱好品的职业,一个喜好高跟
鞋的性拜物狂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这种人在看到、嗅到或摸到女人的高跟鞋或女
人的脚时就会引起性欲,假如他在女鞋店做事,他就可以得到他愿意花钱去买的
快乐,又有报酬可拿。他在工作时可以经常接触到女人的脚和把玩鞋子,这在开
始时十分吸引人。

  九年来,李斯特一直是个拜鞋狂。他今年三十一岁,刚开始在一家女鞋店做
事。起初,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件事。

  在做店员前,他曾和几个女子出去玩过,他在接吻时,就想法要去吻她们的
脚。大部份时候她们有别的念头,他要吻她们的脚有点困难,他认为假如有一晚
他能发现一个肯让他用她的赤足来自渎的年轻女人,那就会是最美妙的一晚了。
显然他很少碰见这种事,在鞋店里却完全不同了:

  「第一天上班时,我几乎发狂了。对别人来说,这只是像在挤满裸体女孩的
房间里工作而已,我却实在无法相信它,有成打的女人要我摸她们的脚!我在一
进来时阴茎就勃起了,直到我临走手淫前还是那样。我渴望到店后去发泄几次,
你曾经在勃起时服侍过两、三个女人吗?我很怕老板会开除我,后来我发现他也
是个拜鞋狂。」

  那些卖女人内衣的男人有时也会迷恋他们的货品。他们成为最佳推销员,因
为他们很爱他们的工作,至少他们自己这么说。

  ●拜物狂不迷恋什么别的东西吗?●

  可以引起性欲的东西实在是多得不可胜数,如毛发、气味(香味和臭味)、
手、珠宝,甚至声音。

  ●男人怎样迷恋女人的声音?●

  那些常常打下流电话的人通常都是拜音狂,他们会从被害女人的声音和反应
中引起性欲。这是常见的形式:

  在黄昏时,电话响了。当女人接听时,首先是一段沉默,接着便是下流的独
白。通常包括性行为的描绘、答应要和接电话的人发生性关系(这个承诺从未实
现过)、有时是重述下流话。女人的反应一定要很激动,否则打电话的人就会失
望,挂断,再打电话给别的女人。大部份的女人让他得到了他所要的东西——不
是性,而是大喊大叫。情形就像下述:

  电话铃响了,女人接听。

  女人:「喂?」

         打下流电话的人:(沉重的呼吸……)

  女人:「是谁啊?哪一位?」

  打下流电话的人:「这没有什么关系。你想不想寻乐子?」

  女人:(大叫)「……你一定发疯了!」

  打下流电话的人:「不,我没有疯,我只要来找你和你交欢。」

  女人:(大叫)「滚开!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打下流电话的人:「我只要用手摸你的三角裤!」(沉重地呼吸……)

  女人:(歇斯底里地)「我的天!我的天!」(挂断)

  打下流电话的人通常是在交谈时手淫。他的性欲大部份是在被害的女人在震
惊及愤怒时引起的,如果她不合作,他就无法得到乐趣。

  ●合作?女人如何合作?●

  用倾听及反应来合作。假如她对他的脏话不感兴趣,她只要挂断就可以了。
每个有性困扰的男人都需要一个心甘情愿地扮演配角的女人,不论这角色是如何
渺小。一个不愿意替拜物狂服务的女人可以很快地扑灭对方的欲火,她只要挂断
电话就行了。对不断打电话来的人,可以用简短的话来永远解决这问题:

  女人:「喂?」

  打下流电话的人:「听着,你知道我要如何玩弄你吗?」

  女人:「你且好好听着。你有毛病!你需要一个精神病医生!如果你接受我
的劝告……」

           打下流电话的人:(挂断了)

  没有男人能够忍受一个在电话中态度坚决的女人。

  ●性拜物狂还做些什么事?●

  性拜物狂无所不做,而且常常会有其它的性异常行为。拜兽皮狂就是一个例
子,他们收集皮革做的物品、衣服和装备,皮裙、皮裤、皮衣、皮靴、皮头盔、
皮鞭、皮手套、皮奶罩、皮紧身衣和其它皮做的东西。有些物品也有实用价值,
像皮鞭就是。

  性虐待狂和性被虐待狂就是如此。喜欢穿着自己收集的皮衣,同时让女子鞭
打,然后让她用嘴吸吮性器官的拜物狂,已进入了另一个新的领域,他是个不折
不扣的性被虐待狂。假如他用皮带捆缚女人,并强迫她用口吸吮他的性器官,那
么他就是性虐待狂了。

  ●这些人不是很危险吗?●

  不然。他们就像玩耍的小孩一样,他们无法从成熟的性中得到满足,就只好
从这种幼稚行为中求得快感。他们通常都是无害的,只彼此互相取乐而已。尽管
他们用皮鞭、皮带、绳索或脚镣,他们很少伤害人。假如他们伤害人,他们下周
就不能再来取乐了。

  也有例外。有些患了严重心理疾病的人可能因为性欲冲动而杀害或者伤害别
人,他们就是晚报用大标题报导的强奸杀人凶手。这些可怜虫是精神病人,与偶
尔或在周末玩乐的虐待狂和被虐待狂没有关连。

  ●为什么叫他们虐待狂和被虐待狂?●

  因为他们的角色常常在两者之间互换。这个星期是可怕的虐待狂,下周却变
成畏缩的被虐待狂。这完全是好玩而已,虽然参加的人自认为很正经。同性恋的
拜物狂也是许多类型的混合。

  ●在哪方面混合?●

  他们是利用他们的爱好物的性异常者。他们的收集品像是和他们的主要兴趣
——同性恋——有关,他们收集磨损的男人工作鞋、体育用具和男人的内衣。他
们与一般的性拜物狂不同,把这些东西用在性方面。

  ●收集东西的人和拜物狂有什么不同吗?●

  有时很难分别,他们的行动几乎完全一样。一位收集女人三角裤的男人,也
许会把三角裤当作征服女性的战利品。其它的人也许会买同样的东西,那是用来
自渎。前者是个业余拜物狂,他的收集品只是他的主要性活动的偶发现象。那个
必须买女性衬衣的人却完全是个拜物狂。

  有时他们会混淆不清。有位女人哭哭啼啼地向她的医生抱怨她的丈夫是个性
变态的人。在婚后二十一年,她才发现他收集了大量的男女旧皮靴。他在市区租
了一间大房子储藏它们——他有四百双,并且每个星期有一、两晚独自在那儿把
玩他的收集品。

  妻子:「医生,我从来没有想到他竟是这样的,过了这么多年,我才突然发
现!」

  医生:「当他每个星期有两个晚上不在家时,你难道从来没有怀疑他在干什
么吗?」

  妻子:「这就是了——他一开头就告诉我实情。他说他晚上要去那里看他的
旧靴(oldboots)。」

  医生:「那么你为什么现在才感到困扰呢?」

  妻子:「事实如此!二十一年来,我一直都以为他说的那是「旧书」(oldbooks)!」

  ●收集色情刊物的人是否也是拜物狂?●

  不一定。表现性行为的东西是和人类本身一样古老,「淫秽」这个词的本身
就已透露出了它的意义,它是从两个希腊字:pornos(脏)及grapho(字)变来
的,淫秽就等于脏字。表现性行为的东西并不脏——它们只表现了人们所做的某
种事。淫秽的观念在三百年前甚至尚未存在呢!

  ●为什么?●

  在那时候,性的图画和文字是被看成一种娱乐的,它们是像其它形式的文字
或绘画艺术一样。在大部份国家里的情形仍然如此。

  在中国、日本、印度、非洲、中东以及欧洲许多国家,描绘男女的性交并不
算淫秽。我们所认为是黄色下流的东西,在他们的社会及宗教生活中却占有了重
要的地位。

  ●在他们的社会和宗教里?●

  不错。在日本,每个新婚的人都可以得到一本描绘许多不同的性行为的书。
那位选这本书的人是很光荣的,同时在传统上,这本书放在新婚夫妇的枕头下,
使他们有个难以忘怀的新婚之夜。

  ●宗教方面呢?●

  印度有一座叫做「Konarak 」的太阳庙。这是建筑上的一个杰作,外面的墙
上雕刻了各种生动的男女性行为姿势的石像,男、女口交和许多不同的性交姿势
都很明显地表现出来。印度教有一个观念是尽情享受尘世的快乐,而性是其中的
一部份享受。当然,他们也吸引了许多外国旅客来回欣赏这些「脏石像」,赚了
一笔钱。事实上,美国人和一些欧洲旅客是他们的最大观光客,因为在美国及西
欧一部份国家,不久前性文学仍受到抑制。

  ●为什么会这样?●

  可能是道德上的愤慨。有些人(包括那些制定法律的人和那些促使他们制定
法律的人)认为色情文学是邪恶的,但是他们却使卖色情文学的人大赚其钱。

  一张穿着衣服的女人图片通常不值一文钱,假如她是一丝不挂,露出了她的
性器官,这张图片就可卖到美金二元五角了,其它各种色情事物也是如此。

  十多年前,丹麦解除了一切对色情文字和图画的禁令,这种玩意的售价马上
便跌落了百分之四十。受禁止的东西也许会更吸引人。

  淫秽文字和图片的水平随着我们的文明技术进步而进步。最先是绘画,因为
发明了摄影而进了一大步。早期的一些铜版照相法是构图精美的相片,电影使下
流图片更进了一步,现在互联网上的色情电影、图片站台更是星罗棋布,数不胜
数,使色情信息广泛流传。

  性原是一种动态行为,人们从电影上可以看见整个动作,会感到更够味。然
后发明了有声电影、特艺彩色、大银幕及立体声。制造黄色玩意的人也在随着时
代进步,下一步将是有感觉的电影,观众可以实际接触、嗅到和尝到整个行动。
据我们所知,这很可能是色情玩意的末路,这整个过程会告一段落,又回到了性
交上去。

  ●淫秽事物究竟是什么?●

  大部份的淫秽事物可以分成两大类:视觉的和文字的。今天,大部份的视觉
春宫包括基本上相同的照片,入门者最先收集暴露胸脯及阴部的裸体女人。因为
所有女人的性器官都是一样的,看过了一个就等于看过了全部,等到他们明白女
人有阴蒂、阴道、阴唇及乳房时,就会对这种图片再没什么兴趣了。

  另一类视觉春宫是男女在性交的图片,它们强调阴茎和阴道结合在一起的事
实。这类「下流图片」共包括九十六种不同的姿势,除了马戏团的杂技演员外,
别人是不可能全部做到这些姿势的。

  当观众对赤裸的性行为不再有兴趣时,就会更进一步地观看男、女的口交及
肛门交行为。既然人类的生理构造完全相同,春宫照片很快就会使人感到厌烦和
乏味,平面的照片缺乏活人的生动性。

  ●黄色书刊又如何?●

  它和照片一样,最后会产生下列结果——无聊乏味。描写巨大的阴茎进入深
不见底的阴道,或描写精力无穷的男人孜孜不休地满足性欲强烈的女人的文字,
除非故事情节足够精采,否则在第二章后就不会再吸引人了。

  ●淫秽事物的目的是什么?●

  淫秽文字和图片主要是用来做性活动的代替品。那些无法或不愿和别人发生
正常性行为的人会转向幻想的世界、以及描写性欲特强的人的图片和故事的世界
里,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春宫是用来做手淫前的刺激物的。男人是它们的主要
消费者,也有一些是女人。另外百分之一的人用它来作性交前(异性或同性)的
前奏曲。

  ●春宫不是对人有害吗?●

  很难见得。春宫只表现人们性交的真实情况和性器官而已,它们显示出了人
们真正在做的事:使用这些性器官。每个人都有性器官,而且人人都用它,不管
是怎样用。

  ●它不是会鼓励性犯罪吗?●

  从来没有人是真正受春宫的影响而犯性罪行的。有时候,人们因在一个特别
残忍的性杀人凶手房中发现了色情图片和文字而忡忡不安;然而,凶手的房里也
有字典、电话簿和圣经啊!许多精神医生、警察官员以及法官认为色情玩意是种
有用和必须的安全活瓣,使潜在的性罪犯能发泄出他们的性紧张,并可防止他们
把性幻想施于别人身上。

  ●色情图文对小孩有益吗?●

  可能没有益,不过它们对他们也无害。假如他们的全部性知识都是来自制造
春宫者的夸张描述,他们就会有麻烦;假如他们早已受过良好的性教育,春宫就
不会伤害他们。

  ●他们如何得到不断的性教育?●

  最理想的是从他们的父母那里得到。不断地灌输性知识,由有谅解心和同情
心的父母指导,是性教育的最理想形式。不幸大部份父母都无法做到这一点,他
们自己缺乏性知识和忌讳讨论性的事情,使得他们无法帮助小孩。这责任于是推
给了学校,学校更是无能为力——他们无法依照个别学生的需要去灌输性知识,
而且往往要受当代文化的道德律所束缚。这种道德律通常比现代的性活动落后三
十年。

  ●有什么解决方法?●

  教育父母。假如一个人的饮食知识像他的性知识那么少,他早就饿死了。然
而没有营养的食物并不像愚蠢和不实际的性行为那样使人感到不快乐。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31

             (第十一章)卖淫

  ●卖淫从何时开始?●

  卖淫是以不同的方式存在着,由来已久。圣经中曾提到「娼妓」(Harlots )
四十四次,提到「娼妇」(Whores)与「皮条客」(Whoremongers)这两个字五
十三次,提到「苟合」(Committingwhoredom)八次。人类喜爱金钱,早在公元
前二千年就明显地确立了。从开始到近代,卖淫是一种相当体面的职业。

  ●怎么会这样?●

  古代的希伯来人是第一个谴责卖淫行为的民族。他们的谴责大部份是针对着
那些操此行业的希伯来女人,外国的娼妓是多多少少受他们容忍的。新约接着旧
约之后,开始了一个宗教性的?动目前还继续在某些国家(包括美国)进行,狂
热程度不减当年。

  事情并非一直如此。例如,古代的中国人、希腊人、阿美尼亚人、叙利亚人
以及塞普鲁斯人都把卖淫看成一种高尚的职业,而且在很多宗教仪式中担任着很
重要的角色。几乎每一个庙宇都有它自己的正式娼妓,人们认为与这些娼妓交媾
(只要花一点钱)是一种奉祀的形式。

  这些娼妓中有很多人是自愿的,她们只卖淫一两年,然后把所得的钱都交给
教会。当时的人认为这种行为与现代传教工作相当,并且会带来很大的宗教上的
报酬。当这些「兼差」妓女的卖淫时间结束后,她们就回到丈夫身边或家里去,
她们的身份地位也就大大的增高了。

  在某些团体中,这种神圣的卖淫还有更现实的目的。早期的阿美尼亚人和塞
普鲁斯人曾鼓励女儿在结婚前去做卖淫的生意,以便添购嫁妆。

  在中世纪,卖淫被认为是生活方式的一种,那些较高雅的妓女可以在上流社
会中自由来往,攀上王族的妓女是被婉称为Courtesons(也是娼妓的意思,字中
包含了朝廷Court 一义)。在下流社会中,娼妓的生活较苦,但不一定不体面。

  ●现代又如何?●

  直到现在,卖淫仍是一种被在世界很多地方社会接纳(虽然有点好逸恶劳)
的干活方式。共产党在第二次大战结束控制了东欧后,宣布卖淫非法,法国、意
大利、利比亚以及日本也先后立法禁止了妇女卖淫。但是「娼妓」这两个字在世
界上很多地方都不是一个污秽的字眼,亚洲有合法化的娼妓,阿拉伯世界的一大
部份地方也是如此。在拉丁美洲(某些地方除外)卖淫是丝毫不受限制的。美国
南方最近的邻国墨西哥认为卖淫合法,由来已久。

  ●卖淫不是件可怕的事情吗?●

  很多人似乎认为卖淫是可怕的,事实并非如此。人们反对职业卖淫的理由通
常可分为下列几项:

  1?卖淫传播性病。2?卖淫助长色情犯罪。3?卖淫腐化青年。4?卖淫
是道德堕落。

  根据一些手边的资料看来,上面的那些非议似乎没有一个是站得住脚的。美
国努力禁止卖淫不逊于任何国家,美国的性病率却是每个星期都在高涨。在墨西
哥,或许正因为卖淫是合法的,患性病的比率却低得多了。跟一般人所相信的相
反,妓女并不是所有性病的来源。

  ●大部份的妓女不是都患梅毒或淋病,甚至艾滋病吗?●

  一般人都是这么说。传教士和道德家对于这种问题的实际知识可以说缺乏得
可怜,他们好像是住在月球上一般,但他们坚持说妓女都身罹可怕的疾病而痛苦
万分。表面上看来,感染性病的威胁似乎使那些听他们说话的人怯步不前。

  当然,要达到性满足,妓女并非理想的对象,她们有某些缺点,但感染性病
的危险并非这些缺点之一。纽约市在一九九六年做过一次调查,四千七百个因卖
淫而被捕的妇女都接受了仔细检查,看她们是否患了性病。在她们中,一千三百
一十三人有梅毒的阳性血清反应。当这件事被传媒知道后,报纸上强调说那些妓
女中有百分之二十八患了梅毒。这完全不确,其实患梅毒的只有四个人,仅占了
百分之零点一八,其它一千三百零九个的梅毒阳性反应是由于某些生理上的原因
——有的人是患了流行性感冒、过敏症、重伤风或者刚出过麻疹,这些病使得验
血不确实,而这些病症对顾客并无大害。

  他们又发现了六百一十九人有淋病,占的比例是百分之十三。实际上,那通
常都是那些最低级的妓女(如阻街女郎和吧女)才落入警察手里,如跟一个高级
妓女风流一夕,感染性病的机会可以说是很小的。如果干她们那一行不被列为犯
罪的话,也许那六百一十九个有淋病的妓女早就去公立医院拿她们的盘尼西林药
了。

  艾滋病确实可由性交传染,但比起吸毒瘾君子共享注射针筒以及在医院里通
过输血感染艾滋病的比率,它只是被挤到第三位。如果每个和妓女交易的男人都
使用安全套的话,它的比率会更加低。因此问题不是出在是否有妓女的身上,而
是性卫生及性安全的防御方面;即使把全世界的妓女都消灭,艾滋病仍是可以通
过另外的渠道去传播。

  ●卖淫难道不会增长性犯罪吗?●

  不太可能。在一些娼妓合法的国家里,性犯罪几乎是闻所未闻,如果花点钱
便可以找到一个伴,哪还犯得上去强奸一个陌生人?偷窥、暴露、猥亵孩童和乱
伦等等都是性欲没有正当发泄而产生的,在卖淫合法的国家里,这些罪恶却属少
见。

  ●年轻人是否会受腐化?●

  「腐化」这两个字眼是有偏差的。如果说卖淫会鼓励他们在社会未准许他们
之前去乱搞,那么也许他们真的是被腐化了。但是那些卖淫合法的国家,道德并
不见得败坏。美国的大多数大学生经常吃麻醉药品,找妓女也许会被认为是罪恶
中较轻的一种,如果要在麻醉药与找妓女过一夜这两者之间作一选择的话,大部
份有理智的父母也许会勉强让儿子去选择妓女——因为和妓女睡一觉至少不会损
害到儿子的头脑。

  ●难道卖淫不是一件堕落的事吗?●

  当然。我们已使它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卑视那些出卖肉体的女人,把她们
当作罪犯,把她们排除在社会之外,使她们完全孤立起来。顾客把自己受到的卑
视与残酷也都转移到妓女身上去。

  卖淫是生命的一个事实,它本身没有好和坏。为金钱卖淫与我们的道德观念
冲突,那是因为我们是被这样教导出来的。与其过份理怨这个问题的结果,不如
去查究它的根源。就像古谚所说:「如无需要,即无供给。」

  ●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需要」?●

  让一个妓女来现身说法吧。潘妮今年二十七岁,她在十九岁时就开始干这一
行。

  「我们继续干这一行的原因就是美国太太。上帝保佑她!那些丰衣足食、志
得意满的狗养的太太们帮了我一个大忙,使我能每隔一年买一件新貂皮大衣。如
果这些太太们都立即清醒过来,满足她们的丈夫的需要,那么我也许要回到啤酒
小店去端酒干活了。但是我并不紧张——生意似乎是越来越好,只要那些太太们
认为她们自己是金玉之身,我的日子就好过了。」

  像大部份的妓女一样,潘妮需要为自己的生活方式辩解,她说的话显然有点
道理。她的顾客就像其它妓女的顾客一样,大多是结过婚的。照理这些男人应该
能从他们的太太那儿得到完全的满足;而且,如果他们真的得到了满足的话,他
们就不会需要潘妮了。把这些顾客所要求于妓女的事一一例举出来,会使我们更
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要的是什么?●

  男人要求职业妓女做的经常是「品箫」。至少有百分之七十五到八十五的顾
客要求妓女吸吮他们的阴茎,他们大部份对妓女解释时都说,他们喜欢此道的原
因是因为他们的太太不肯这样做。

  ●妓女们的感觉如何?●

  她们很喜欢这一套。这并不是因为她们这样做能感到狂喜(妓女干卖淫这一
行并非为了性的快感),而是因为这比什么都来得赚钱。「品箫」(这是她们的
行话)既快、又容易,而且干净。不必换床布,不必清洗(只要用消毒药水漱个
口就行),妓女如果在行的话,甚至根本不必解衣。正如一个在行的妓女所说:
「我可以品箫一整天而不流一滴汗。」

  仅次于「品箫」,一般顾客最喜欢的是舐吮阴部。妓女可不太喜欢这一套,
请听罗璃道来:「如果他们要使这一套,我通常要他们加钱。这一套比较浪宝时
间,然后他们又会要求跟他们搞。我们干这一行的人一定要使顾客高兴,另一方
面仍然要赚钱。我通常要他们至少多付美金十元。」

  ●女人是怎样开始卖淫的?●

  妓女的骇人故事只在二流的电影里面才有——「无助的女孩被迫入火坑」,
实际上是另外一回事。

  女人做妓女,大多数是因为她们喜欢干这一行。从一个正当女人变成一个十
足的妓女是循序渐进的,刚开始是不太显著的放荡,也许离了一、两次婚,然后
在酒馆或夜总会里当女侍,一方面偶尔与顾客睡觉得点礼物,另一方面与一些出
入酒馆或夜总会的妓女拉上关系,于是这种女人便干脆改了行,干起妓女来了。
下面是一个叫蓉达的妓女叙述她如何干起这一行:

  「先要说个明白,我并不是找借口。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且干得很起劲
——我随时都可以洗手不干。我十四岁开始搞。我是在一个小镇长大的,在那种
鬼地方没有别的事好干,当我十七岁时,镇上的每一个男人几乎都跟我搞过。那
时我还不是职业妓女——我是说,我跟他们出去,吃饭啦,什么的,不过只是为
着好玩而已。」

  「我在十八岁结了婚,我们搬到了城里——谁想到我那位丈夫竟然是个大笨
蛋。六个月后,我离开了他,在酒馆里找到了一份工作,那儿也很无聊,所以我
又开始搞起来。」

  「酒馆里有几个妓女,我跟她们混熟了。有一天,她们跟我说:「说真的,
你干吗免费跟他们搞?你要打破我们的饭碗不成?」那天晚上打烊后,我们一起
喝了几杯,然后她们替我安排。我跟几个她们介绍过来的男人搞,觉得还不坏。
我是说,从前我是平白奉送,现在却是赚钱,那些男人也得到了满足,真是皆大
欢喜。」

  可惜有一点蓉达没有说中:在卖淫这种勾当里面,没有人会快乐。卖淫是一
种很苦的活,一般的应召女郎一晚总要接待十五到二十个顾客。有时候,顾客不
仅仅要搞而已,常常还耍一些花样。如果碰上一个不太正常的顾客,一个年青的
妓女是不好受的。

  有些男人喜欢别出心裁,有的顾客要妓女看着他慢慢地手淫。有时候,他会
喋喋不休跟妓女谈话,或者要妓女照着他的意思单独讲话。有的顾客会在手淫的
时候要妓女在他的身上小便(或者大便,但这种情形很少)。如果客人有虐待狂
的话,不但花时间,而且危险。有时候,刚开始客人也许只是半开玩笑地打着妓
女,结果呢?这个妓女也许必须上医院——而亳无补偿。有被虐待狂的客人会喜
欢被绑起来让妓女「品箫」,这也会浪费很多时间。样样都来的妓女必须能应付
各种各样的事情,有些客人喜欢同时和两个妓女搞,愿意花这个钱。

  ●一个男人能够同时与两个女人做什么?●

  明显地,这种满足大部份是感情上的——阴茎不能同时放在两个女性生殖器
之中。有些人喜欢这种浪费——有些人是受了这种禁律的吸引。这种情形往往是
一个主题的变奏而已。这个男人可以和一个妓女性交,同时舐吮另一个妓女的生
殖器。或者,也可以要那个闲着的妓女来搔他的肛门。

  有时候,这种小派对也会变得很热闹。一个妓女也许跟一个男助手(常常是
个同性恋者)搭档,妓女与她的搭档表演性交,客人则在一旁观看;如果他看腻
了,他可以选择跟这两者之一性交或和两个人同时性交。此类的结果通常是三层
式:客人与妓女性交,而妓女的男搭档则与客人鸡奸。

  有时情形不同。三个(或更多)男人召来一个三样都来的妓女,他们同时与
妓女作口腔、肛门与生殖器的交媾。这种妓女通常要收三倍或者更多的钱——这
是很自然的,因为这种三管齐下的作法非常费劲。

  ●为什么有人会做这种事?●

  花钱找这种刺激的男人常常是受情绪上的困扰。男人舐吮女人的生殖器与女
人吸吮男人的生殖器,现在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如果男人们的太太愿意做这种
事,也许妓女就没有生意了。三层式、三样都要的妓女以及两男一女这些类型很
明显地是属于同性恋的。

  花钱去看两个妓女同性爱的男人也是有情绪上的困扰,父子喜欢与同一个妓
女性交也是如此,不管妓女是否知道她们通常是性发泄的对象。一个暴露狂在妓
女面前手淫,这种选择当然比他在超级市场的女人们面前手淫要好得多。那些喜
欢集体做爱的男人也许比较喜欢让一个他们熟悉的友善的妓女替他们安排,而不
愿依靠一个情愿但不慎重的玩票者。

  ●妓女能赚多少钱?●

  妓女在她们工作时间收入颇丰,开销也差不多和她们的收入相等。一个高级
妓女的收入情形大概如此:每月十九个工作天,接十九个客人,每人平均美金二
十五元,等于每月有美金七千一百二十五元总收入。她们每月平均有七天的月经
期,她们在这期间也可以接一些变态的客人,但很少愿意这样做的。

  她们每个月大约休息四天——她们像是劳工一样必需休息一些时候,以便恢
复体力。

  上等的妓女须有一个地方接待客人,好的公寓要花很多钱,包括公寓的费用
以及换洗衣物床单(一月三十张床单),每月总共要花上美金四百到五百元。衣
服、鞋子、化妆品、做头发以及其它装饰品,一个月也要花上一千元。妓女通常
花较多的钱买衣服、做头发以及买其它零零碎碎的东西。所有跟她们做生意的人
都知道她们很赚钱,也就把东西的价钱提得高,但是只要钱能从嫖客那儿源源而
入,妓女们也就不在乎花钱。

  ●妓女们还要花些什么钱?●

  一个穿着华贵入时、打扮漂亮的妓女才能吸引顾客,丑陋邋遢的妓女是没有
人要问津的。

  一个上等的妓女的最大开销也许是赏钱以及红包。妓女所处的情境很奇怪,
她们能赚钱是靠广为招徕,她们的活动又是非法的,如果一个妓女使男人们知道
了她的身份,警察也一定会知道她的底细。她如果想赚钱的话,一定要让警员睁
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大部份的警察总要索取一点钱。此外,职业妓女还要破
费打发一些人:出租车司机、酒保、旅馆仆欧以及其它有关的人。这些钱加起来
约为每个顾客五到十元左右,这当然会很快地吃掉一部份收入。好像每个人都在
伸手要钱,见者有份,领客人到她的公寓去的公寓管理员,甚至于她的女佣,也
都要分享一点儿。这些钱加起来每月也要二千元左右。

  懂事的妓女还要花很多钱去看医生和吃乐——染病的话就会影响生意。那些
生意最好的妓女都是每星期检查身体一次,经常打预防针,她们的药费差不多要
美金五十元一个月。看医生四次又要二百美元,这包括彻底的阴道检查以及病菌
培养,专门医治妓女的医生总是索费更高。

  每个赚钱的妓女都有自己的应召服务站,这使她容易过日子。第一、这使她
避开了警员的耳目,减少生意上的最大风险之一;第二、使她更容易招徕主顾;
第三、省时间——当她打发了一个客人后,她只要打个电话查出下一个约会的地
点和时间就行了。较为复杂的应召服务每个月要花美金一百五十元。

  她还要交通工具,如果她是自己开车,她总不能开着破烂的车子到主顾的寓
所去。刚开始执业的妓女喜欢德国制的国民车,钱赚多的妓女则喜欢坐第一流的
汽车,就会喜欢林肯牌或卡第拉克,一些身价再高的人还坐加古瓦(Jaguar)和
科维特(Corvette)车。车费一个月要花上美金三百元。

  ●还有没有什么大开销?●

  妓女的另外一项主要开销可称为「临时事故基金」。尽管给了红包和采取了
预防措施,有时妓女还可能被逮捕。保释人和律师是不会想跟妓女过夜抵帐的,
他们要的是现钞,并且要得很多。一次简单的逮捕,所花的法律手续费动不动就
是美金三、五千元。妓女情愿付这笔钱,因为在监狱里三十天可能就要损失八千
六百二十五元——只要她们还在服刑,费用就一直在增加。

  另外一种大开销是堕胎费。妓女多不愿意怀孕,尤其是跟她们的客人怀孕。
即使她能确定是在哪一个星期怀了孕,这个播种者也可能是一百多人中的任何一
个。当然,怀孕的最大坏处就是要停业七个多月。正如一个妓女所说:「怀了孕
的妓女没有什么人要。而且在怀胎期间可能要损失美金五万块的收入。有什么金
宝贝能值得这么多钱?」

  最合乎逻辑的解决方法是堕胎。一般主妇去非法堕抬要花上五百美元,一个
妓女可能要花上十倍的钱。替她打胎的医生知道她非要付钱不行,而且如果她替
妓女堕胎而被抓,麻烦可要大于一般主妇堕胎,至少他是这么跟妓女说。如是一
个生意兴隆的妓女,一年堕一、两次胎并非不寻常。

  如果一个妓女一年堕胎一次,被捕两次,那她最少要动用一万美元的「临时
事故基金」。

  依照十一个月的工作,一个上等妓女如果接满客人的话,应该可以有七万八
千美元的收入。据保守的估计,一切费用总共要四万八千元,如果不扣除「临时
事故基金」的话,她一年净赚约三万美元。如果打胎以及被逮捕的话,她就只能
净赚两万元。在三千两百次各式性交中,她每次真正赚到的钱平均只是美金七元
而已。

  ●她只赚这么多吗?●

  有时可能更差。美国的法律上有疏漏,干妓女这一行的人不像工人那样能得
到失业津贴或社会保障的补偿。妓女这一行是没有边际利益的。

  ●她们不必纳税,可不是吗?●

  她们还不必纳税。无孔不入的税务人员正把眼光投向这个利润优厚的自由职
业来,这些人正开始对妓女作职业性的访问,想向妓女抽税。

  一个妓女抱怨说:「我就这么告诉他:「你们到底要我怎么办?难道在我的
腿间装个计程器不成?」他只摇摇头,就走出去了。」

  ●如果妓女没有赚那么多钱,她们为什么还要做妓女?●

  每个妓女干这一行的原因几乎都是因为她想干这一行。明显地,一个不在乎
把性器官一天出租给十九个男人的女人一定是有严重的情绪问题。这些女人觉得
这一行有诱惑力、够刺激,而且使她们得到了奇怪的满足。有一个妓女这么说:

  「很多人都认为干这一行很可怕——其实他们不懂干这一行到底是像什么样
子。随时感觉到男人们在追着你,知道他们离开太太来跟你搞,只用你的「性」
就能控制他们——还有什么事更能使一个女人感到自己的威力呢?」

  另外一个妓女说得更直截了当:「我喜欢看他们那种哀求的样子。他们就像
婴孩一般,苦苦哀求你给他们「品箫」或什么的。我拿他们的钱真过瘾,十五分
钟美金二十元——从来没有赚过这么舒服的钱!」

  所有的妓女至少有一个共同点:她们恨男人。

  ●何以如此?●

  这问题相当复杂,跟她们所以会干起这一行的情绪问题有关。基本上,卖淫
是一种带有讽刺意味的报复男人的方式。荷里活的一个高级妓女这么说:

  「他们以为是自己在搞我,这可差远了,是我在搞他们。我装得煞有介事,
其实我一点感觉也没有。那些「大情人」没有一个在我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妓女不会老在怀孕吗?●

  怀孕的机会不如我们所想的那么多。很多妓女在操业后不久就染上了淋病,
使输卵管闭塞而不能生育了。很多嫖客所做的并不会使妓女怀孕,因此「品箫」
与舐吮女人的性器官对妓女是有好处的。有些妓女装了避孕器或用冲洗法,但这
些方法不适合于大量的性交。百分之九十九的客人又都拒绝用保险套——怀了孕
是妓女的事,跟他无关。

  避孕药改变了一切。现在,妓女怀孕的机会太少了,除非她自己要怀孕。她
们中的大部份对怀孕都没兴趣。

  ●如果妓女一天交媾二十次,这不会影响性器官吗?●

  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阴道壁是由黏膜组成的,几乎是跟口腔一样,如果妓
女注意足够的滑润(自然的或人造滑润剂),摩擦就会减到很小的程度,并不会
有什么大的磨损。

  如果妓女在交媾的时候刺激太大,使阴核和阴唇充血的话,那就有问题了。
因为充血要几小时后才会消散,有经验的妓女会迅速用手淫来引起高潮,以消除
这种现象。

  大部份妓女很注意小毛病以及阴道发炎,她们的生殖器是做生意的本钱,通
常比一般妇女的情况要好。

  ●妓女性交时有快感吗?●

  跟她们的顾客性交时是没有的。妓女性交时有快感的人是太少了,能得到性
满足的妓女更是少之又少。但是,有的客人一定要妓女达到高潮——或是至少那
个样子,而且愿意多付钱。

  ●为什么男人要妓女达到高潮?●

  很多太太在性交时,从来没达到亢奋状态,有些太太便埋怨起来,这使得有
些丈夫们怀疑自己性能力是否够强——觉得他们的太太没到达高潮是因为他们自
己不行,这些丈夫便会找妓女证明他们能够使女人达到高潮。他付钱,妓女扮演
一个他没有娶到的热情女人。这一来,双方都赢得(或者说损失)了一些东西,
这要看你如何看它。

  ●难道顾客不晓得妓女只是装模作样吗?●

  如果他想得太多——如果他认真去分析他所处的情况,他也许就会跳起来,
穿上衣服回家去。功夫好的妓女除了出租躯体外,也附带出卖幻想,妓女用来代
替高潮的那种扭动、呻吟以及挣扎等等能使顾客产生幻觉,以为她真正是在和他
性交。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32

  ●但是这不就是性交吗?●

  不能真正算是性交,说它是在阴道内手淫也许更合符事实。除此之外,妓女
和顾客其实是互相敌对的,顾客想尽量延长时间来捞回本钱,妓女是希望越快越
好,让她可以马上去接下一位客人。他想使她有点感觉,她则尽量避免使自己与
顾客发生任何情感的关连。结果往往是产生一种令人并不愉快的妥协:顾客鄙视
妓女,然而又需要她的阴道;妓女恨她的客人,但又想要他的钱。在另一方面说
来,卖淫也是辛苦的干活。

  ●为什么是辛苦的干活?●

  让我们听听达芙妮的说明。她今年二十六岁,在美国西岸的一个大城操业,
她干这一行已经约有六年。她坐在医生的诊\ 所里面,看起来就像个年轻演员或
时装模特儿——其实这两行她也都干过。她的身材修长,金色长发,明亮的碧眼,
看起来就像个干净细嫩的少女。

  「大夫,我干的这一行并不算顶好,但总比到招考演员的办公室去磨蹭半天
好得多。当我在电影圈中时必须陪宿很多时才能得到一份工作。可笑的是,我现
在仍然和摄影棚的那些家伙们搞,现在他们是必须付钱。我差不多在中午时候起
床,到了下午两点钟已经准备好接第一个客人。生意好的时候,电话在这个时间
就开始响起来了,我称他们为早餐俱乐部。这些家伙非常怕太太,晚上没有胆子
向太太告假出来,只好在下午这个时候来个「快餐」。我不在意这个——一天总
算开始了。但是总有一些奇怪的家伙要我打折扣,理由是:因为还是下午。」

  「有时候我生气了,就要他们走。昨天我就对一个说:「老兄,你以为这是
什么,赶早场吗?你要半票优待倒是可以的,但是只能搞一半!」生意不好的时
候,我也将就那些家伙,跟他们草草了事——这总比没有好。」

  「总之,大约下午六点钟,我已准备好出门——通常我总要个晚餐的约会。
如果没有人打电话来,我自己就在五点钟打电话安排一个。」

  ●妓女也打电话叫客人吗?●

  不错。她们是在做生意,生意清淡时,她们必须推展业务,就像别的生意人
一样。除了一些阻街女郎之外,她们不再像以往一样站在街灯底下穿着开叉的裙
子了。

  ●阻街女郎像什么样?●

  通常是年纪大的妓女、酗酒的或是吸毒的妓女。她们已经那么沦落,只要能
赚个酒钱,吸一次毒的钱或是住一晚小旅社的钱就够了。她们活动不久(通常不
到一小时)就会被警察清除。

  另外一种妓女是在酒吧间找生意。她们可按照所去的酒吧间的等级而分类。
有一些平凡的妓女出入于廉价酒吧,俱乐部女郎则是出入于一些特定的夜生活场
所,身价较高的妓女是选择入时的大饭店以及汽车旅社的酒吧间。

  如果生意不好的话,有的妓女(像达芙妮)只好在酒吧间工作。妓女通常不
喜欢「巡逻」酒吧间——她们认为这样太下等。但正如一个妓女无可奈何地说:
「妓女总要吃饭才能活下去。」

  ●应召女郎是什么?●

  应召女郎就是用电话和顾客来取得连系的妓女。这些顾客通常都透过她的应
召站来和她连络,有时候妓女也打电话给顾客。正如达芙妮这个妓女所说,在生
意清淡的时候,她就打电话给他们,问他们要不要来点刺激。有些妓女甚至于更
进一步——她们可能寄圣诞卡或生日卡给较有油水的顾客。有时候,有幽默感的
妓女会印制一些生意名片——在她名字底下一行说明她的工作性质,印上「公共
关系」等字,也有拉得更近的关系。

  如果有个好顾客跟太太分离了,他也许会接到他最喜欢的妓女的慰问电话,
妓女甚至会马上跟他搞一次来安慰他。更稀罕的是妓女跟客人之间也许会谈起爱
情来。常常有一些不幸的客人幻想着把妓女救出火坑,说服她跟他结婚。他们之
间的幸福机会实在是渺茫的,妓女们常说:「干起妓女,永远就是妓女;当起嫖
客,永远就是嫖客。」除非这些人接受心理治疗,否则他们将无法再一改本来的
面目。

  ●应召女郎的例行公事如何?●

  让我们回到达芙妮这个妓女身上,看看她的一天的典型活动:

  「于是我便去赴晚餐的约——不过我不愿意拖得太久。通常,晚上我都有客
人等着。吃晚餐时,我查问应召站,如果有客人等着的话,我就告诉跟我吃饭的
客人开始「行事」。通常我都忙到早晨两点钟,如果市中心没有什么开会之类的
事,生意就淡了。那些开会的男人们想到的就是这个——找个女人快活,你会以
为他们好像在家里从来就没得尝过。」

  「一天的工作完毕后,我有时跟另一些妓女在一起暍咖啡,然后回家睡觉。
大夫,好像没有人了解干这种活是很苦的,每晚让十五个男人跟你搞,简直就像
掘沟一样,除非你的身体捧,马上就会挖到你。有时月经来的时候我真高兴——
因为至少有得休息了。」

  在很多方面来说,干妓女这一行就像其它行业一样。

  ●怎么会呢?●

        较入流的妓女有她们自己的一套不成文法:

  一、在公共场所绝不跟客人打招呼,除非客人先打招呼。二、绝不泄露客人
的身份,使客人感到困窘。三、不抢别人的生意(否则别人也会以牙还牙)。四、
「姐妹」有困难时,帮助她们(只要不使自己吃亏)。五、绝不帮助警察。

  ●有没有男妓?●

  有的。在每个大城市中都有些高大魁梧的男人提供「性服务」。他们是彬彬
有礼,很世故,穿着漂亮。他们可以出租一小时,一个晚上,或一个月不等。他
们对各种技巧都很在行——什么形式的性交他们都来,只有一样例外。

  ●他们不来哪一样?●

  他们不跟女人性交。事实上,男妓几乎都是同性恋者,他们有很多地方与妓
女相似,他们的服务对象是一批同性恋者,把阴茎出租给他们,但是有些重要的
差别。

  同性恋的男妓是四样都来的——品箫(主动和被动的)、鸡奸(主动和被动
的),以及顾客想到的任何方式。从某方面说来,男妓的生活比较轻松,因为男
妓很少虚情假意,可以不浪费时间。每一桩生意都是干净利落,银货两讫,从无
瓜葛,生意也进行得快得多,一个生意兴隆的男妓接的客人可以两倍于妓女。当
然,男妓高潮射精的次数有限,但是他们有巧妙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尼基是
一个生意不错的男妓,看他如何说:

  「我才二十二岁,还相当有劲,但是,如果没必要的话,我为什么要浪费精
力?在下午接第一个客人时,我让客人搞我,这一方面也是使我抖起精神来好应
付晚上的生意。接着的五、六次,我都找一些有钱有地位的老家伙,他们钱给得
多,而且他们都需要品箫,因为他们别的搞不来。我何必在乎?」

  「然后就来几次鸡奸,因为嘴巴已经有点酸了。晚餐前,我便找一些想搞屁
股的男人,我只要趴在那儿,发出呻吟声,让他们以为我很受用。就是这样。」

  「晚餐后,价钱提高了,这时只好一切依照顾客的意思。但是我不是什么粗
壮的同性恋男妓,我尽量避开虐待狂和被虐待狂。如果没采集体性交,我便品箫
一直到半夜为止。同性恋集体性交真使人累坏而钱又不多,那些「女王」要你整
晚跟他们睡觉,他们还以为给你占了便宜呢——他们似乎不知道我是做生意的。
一个人总要赚钱过日子。」

  同性恋的男妓还有几点与妓女不同,他们的性病率比妓女高十倍。男妓从顾
客那儿得到性病的机会更多,但奇怪的是,他们好像不在乎似的。另外一个原因
是,大多数的男人急于讲出到底是哪个妓女传给他性病的——而很少男人愿意向
卫生局解释他们如何从另一个男人那儿得到了淋病。

  同性恋的男妓比起妓女来只有一个好处——他们从来没有怀过孕。

  ●有没有侍候女人的男妓?●

  男妓在少年时虽然幻想着被一群愿意花钱的漂亮女人追逐,但是他们从来不
跟女人搭上。女人只要需要,想在酒吧厅找到一厢情愿的男人并不困难。女人能
很直觉地感到买卖式性行为的荒谬,她们与人性交时,总希望有感情的成份在内
——至少有那种样子,甚至那些长期受雇于到达停经期的女人的吃软饭者都得要
有一些感情的骚动,如果他发觉自己动了真倩,他就要再找另外一个主顾。在我
们的社会里面,这种中年妇人与年轻漂亮的小伙子之间的关系,是和男子卖淫的
形式最接近。

  另外有些男人召男妓回家只是要求他和自己的太太性交,他则在一旁观看,
发展到最后的结果有两种:一是他在妻子公开和别的男人通奸面前手淫;另一是
进而加入变成群交派对。前者大多患有心理障碍的勃起困难症,必须藉助强烈的
视觉刺激才能达至高潮,兼有「补偿」平时不能使太太满足的内疚感;后者大多
是追求新鲜感、希望在刻板的婚姻生活里加点「酱料」的家伙,以求挽救渐变乏
味的婚姻关系。

  ●同性恋妓女又如何?●

  在妓女中,这不是一种有形的专业。大部份的妓女是和什么人都来,包括女
人。因为大多数的妓女在私底下都是同性恋的,所以跟女性的客人搞就像主妇休
假一样,有名无实。

  ●女性同性恋者在一起干些什么?●

  就像男同性恋者一样,女同性恋者碰到的困难是一样的——她们缺少另外一
半。正如两只杵加起来毫无用途,两个臼加起来也等于零。

  女同性恋之间最平常的性活动是互相手淫,她们互相抚摸阴蒂或阴唇来刺激
性欲达到高潮。她们有很多技巧,效果是大致相同。她们有时用中指或食指摸弄
阴道,偶尔用意大利式的三指法。用这种方法时,大拇指贴着阴蒂,食指插在阴
道中,而中指则抚弄肛门。它的效果有点像妓女搞「三层式」,只是自己动手而
已。

  有些女同性恋者喜欢另外一种形式:一个在另一个之上,阴部对着阴部互相
摩撩——愈来愈快,使性欲高涨,阴核受到压力与摩擦而达到高潮。有些同性恋
女人从这种方法得到的快感是相等于跟异性性交。

  ●怎能如此?●

  有些女人的阴核特别长,当坚挺起时,可达到二吋或更长。如果这种女人刚
好也是同性恋者,而她的搭档把大腿分开的话,她的阴核可以刚好进入对方的阴
道内。有这种身体结构的女同性恋者极受欢迎。

  如果没有这种异乎寻常的身体结构,用海绵质橡皮或塑料制的阳具也可以派
上用场,这样也可以达到几乎与异性性交的同样效果。

  (这是同性恋者——无论男、女——的不幸。因为无论如何,他们的做爱总
是在模仿异性性交。)

  有些女人就用这种阳具来轮流替对方手淫。对那个等着与假阳具交媾的女人
来说,这是太刺激了;而对于那个已经被手淫的人来说,则是太没趣了。

  大约两百年前,一个姓名不详的日本人想出一个鬼主意,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个东西在日本他们叫「针型」,这是一个长而柔韧的假阳具,有两头,这两头
同时插入两个女人的阴道,于是两全其美。不过有个问题仍未解决——为什么她
们互相需要?如果把这个阳具从中间打断,这两个女人便可各自回家去,闲来可
以自渎一番。

  ●女同性恋者还做些什么?●

  另外一个常见的同性恋技巧是相互舐吮阴部。有些女人自认精于此道,有时
一连拖几小时。玛璃安是个二十七岁的妓女,她说:

  「我的确是个女同性恋者,我并不以为耻。从十四岁开始,我便爱上女孩子
——我当妓女只是为了照顾我的女爱人。我恨男人,而且我不掩饰,只有女人才
晓得如何跟女人做爱。我用舌头跟女人搞十五分钟,她会觉得比男人跟她搞十五
年都来得够味。我跟五万个男人搞过,他们抵不上我的一个女的。」男同性恋与
女同性恋之间还有些别的差异。

  ●哪些差异?●

  女同性恋者所得到的满足较大。接吻、吻乳房、抚弄乳房、拥抱以及抚弄等
等都是女同性恋者常做的,这也许反映了女人在性爱中总是希望有情爱的样子。
大部份的男同性恋者只想赶快,手淫完了就了事。女同性恋者之间的关系通常比
男同性恋者之间的维持得比较久,过程也是同样的充满风波。

  在女同性恋者之中,鸡奸并不太流行——她们的注意力大多集中于阴道以及
阴蒂。所有同性恋者在基本上都是一样——他们想追求爱与性的满足,真是可谓
缘木求鱼。

  ●一些妓女在私生活中是否倾向异性恋?●

  是的,但和平常的方式不同。第一点,很显然地,丈夫与家庭是不适合她们
的。你能不能想象一个工作繁忙的妓女把孩子赶紧打发去上学、丈夫去工作,好
让她自己能睡一觉来应付下午的生意?跟十五或二十个男人搞过之后,很少妓女
还愿意应召出去的。一般妓女大多跟龟鸨住在一起,以解决她们自己的性问题。

  ●所谓「龟鸨」就是替妓女拉客的人吗?●

  在俗语之中是这个意思,不过在妓女的行话里面,他只是一个跟妓女住在一
起、吃软饭的男人。现在,妓女都靠出租车司机、酒保等来扩展拉客的范围;大
多数的嫖客都知道他们要什么货色、也知道哪里去找,这因为现代传达工具进步
了、招徕术改善了以及顾客的需求更趋复杂了,「淫媒」这个行业已不时兴了。

  但是没有人能取代「龟鸨」。他是妓女能找到的唯一的交谈对象。如果她连
续碰上三个有点变态的客人,然后又被白嫖——总之做了一晚不好受的生意后,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两点钟,她的苦衷也只有这些吃软饭的人才了解。如果她
做爱的兴致来了,她的「龟鸨」随时都能服务(妓女并不把职业上的交易看成做
爱)。一旦她被捕,「龟鸨」就拿着保释金、带来律师和同情。龟鸨可说是她的
私底下的男朋友,供给她所需要的一丝温倩。

  ●龟鸨能得到多少油水?●

  他从妓女所赚的钱中刮到一大块。在妓女净赚的两千元中,他可以拿到一千
元左右或更多。他尽管作过一些允诺,如果妓女时运\ 不佳的时候,他也许又另
找一个生意好的妓女。这是一种很冷酷的报应:妓女压榨客人、龟鸨压榨妓女
(一定会有个妓女压榨龟鸨,那么就址平了)。

  对大部份的妓女来说,从客人转移到龟鸨身上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职业性的
冷感也侵入了她们的个人生活之中,即使在自己的卧房内,能达到高潮的妓女非
常少。

  ●妓女会达到高潮吗?●

  当然会,但是很少,而且相隔很久。有一次一个刑警出于好奇地问一个刚被
捕的妓女:「你们跟顾客搞的时候有快感吗?」

  妓女瞥他一眼,然后说:「你们警察曾经因停车被罚吗?」

  有时候妓女与客人搞的时候,有点感到快感。这对她们来说是坏消息。

  ●为什么呢?●

  妓女晓得如果她们感到快感,这表示她们与客人有了感情,这种情形一旦发
生,便显示这个妓女开始完蛋了。她们从经验中知道有了高潮是表示这个妓女不
久便会神经崩溃,有些妓女就是因此而自杀或开始吸毒的。当这种情形开始时,
她们便休息一段很长的时间来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果没有效果,她们也许耐不住
这种烦恼而去看精神医生。

  ●有很多妓女吸毒吗?●

  那些顶高级的妓女不做这种事。她们从观察得知,吸毒是沦落的第一步。很
多吸毒的女人转而卖淫来支付吸毒的费用,普通妓女管这种女人叫「贱娼」——
职业妓女觉得吸毒者使这个行业蒙上了污名。有时妓女也许服用兴奋剂或人造麻
黄,以便支持下去,但她们不去碰其它的药剂。一个叫馥安妮达的妓女解释说:

  「这是我的职业。货车司机开车时不暍酒,同样的,我做生意时也不吸毒。
我的烦恼难道还不够,还要去吸毒?最近我注意到了一些客人吸毒,真是发疯了
——这会惹上麻烦的!」

  馥安妮达在这儿谈到了一个有趣的法律观点。她觉得卖淫只是轻微的罪,拥
有或抽大麻烟都是重罪。任何妓女都可以稍稍忍受轻罪,「重罪」却是对生意有
害的。

  ●妓女年纪大了的时候怎么办?●

  妓女年纪一大,生活就苦了。有些较幸运\ 的人存够了钱,做点小生意。最
普通的是开女成衣店,供应时装以及漂亮的内衣裤给其它的妓女。有些妓女退休
结婚,回复清白之身,她们通常跟那些不知她们底细的男人结婚,她们并不急于
把她们的过去一五一十地坦白出来。正如其中一个所说:「如果我的丈夫在进入
情况以前,便晓得我曾经被两万五千个男人搞过,你想他会作何想法?」

  她们也会跟客人结婚,这种情形较少,妓女跟龟鸨结婚更是少见。她们说:
「我们彼此知道对方的底细太清楚,没有办法互相信任。」

  做过妓女的女人不会变成理想的妻子,这和一般人的想法正好相反。她们总
会露出内心对男人的怨恨,引起双方麻烦。有些妓女仍禁不住偷偷卖淫的冲动,
一个叫艾丽斯的女人就是这样,她说明一些妓女想安定下来过正常生活时所碰到
的根本问题:

  「过了十五年的娼妓生活后,我以为可以安定下来过体面的生活了——这就
是说,在厨房里工作,而不是在床上工作。我的想法真是大错特错!过了六个月
后,我简直要发疯了,一切都是那么窝囊!过了十年,我看得也够多了,那些家
庭主妇们闲来就互相中伤,心里想着别人的丈夫,我宁愿再去和一群妓女们在一
起!」

  「那些主妇们总是谈些枯燥乏味的东西——在她们的那种窝囊的世界里,最
大的事情是:哪一个乐队又在什么鬼乡村俱乐部演奏!你知道,我过去每晚都曾
跟一掷百金的男人出游!我真无聊死了,于是我便又和几个男人搞起来,只为着
打发时间——只是三、两次草草结束而已。当我的丈夫发现了的时候又能怎样?
我生起气来,告诉他,他能怎么样?喏,我现在又回到本行来了。总之,那段生
活真是窝囊。」

  ●那些不结婚的妓女又怎么样?●

  一些不能再像应召女郎一样工作的妓女就沦落到更低的社会阶级去,在娼馆
里工作。第二次大战后,娼馆的数目急剧减少,在大城市里,它们几乎已经消声
匿迹了,只有一些较穷困的地区仍有低价的娼馆。

  在这种低级娼馆里面,顾客如果不太挑剔的话,只要花上美金五元或七元就
可以搞一次。这种妓女如果想赚点钱的话,每天最少要接五十个客人——这样折
磨的话,妓女也是支持不了太久的。

  小镇和乡下是这种娼馆的最后基地——警察容忍它们存在是为了很现实的问
题。地方警察不是社会学家,他们也看出了一件事实:这些娼馆一关闭,性犯罪
就会增加了。明显地,这种地方竟有这么大的妙用,所以美国内华达州和亚利桑
那州从来不觉得有禁绝娼馆的必要。

  ●典型的娼馆像什么样子?●

  一个农村小镇的娼馆差不多是这个样子的:在大街的尽头有一楝十五个房间
左右的木造房子,这个房子保管得很好,从外面看起来就像其它任何房子一样,
也许还好一点儿。客人一进来,就把衣帽递给一个中年妇人,然后被领到一间大
客厅。自动音乐箱里静静地传出音乐来,客人可以饮酒,有三、两个妓女穿着浴
衣在散坐着。

  ●为什么穿浴衣?●

  各个地方的习惯不同。有些小镇的妓女穿着普通衣服,有些穿又宽又松的衣
服,有些是穿浴衣。总之,当客人喝了一两杯后,他就挑选了一个妓女,然后到
她的房间去。她关起门来,递给客人一条浸过肥皂水的毛巾,脱下浴衣,然后就
躺在床上,两腿分开。

  照规定,客人一定要洗他的阴茎(这至多只是一种象征性的动作),然后付
钱。妓女把十元妙票放入床边桌子上的投钱孔——客人把钱投入另一个开口。如
果十五分钟后还不见客人出来,就有人在门上敲几声,告诉他时间已经到了。

  ●碰上惹麻烦的客人怎么办?●

  小镇上的客人不多,大多数的客人都是比较殷实的镇民,他们不想惹麻烦。
如果发生麻烦,妓女就按床边的警铃,不久镇上的一个警察(闲时赚点外快)就
会赶来解决事情。大部份的乡下娼馆都没什么麻烦——如果一个客人被列入了黑
名单,他就无处可躲。想不被迫过禁欲的生活,客人只好守点规矩。

  ●如果妓女无法在娼馆安身,那怎么办?●

  她也许去找小派对做生意。美国生意经很厉害的地方就是知道顾客需要什么
就供给他什么。如果顾客是个买办或大主顾,想找个女人过夜,那么这个做生意
的公司便替他找来了女人。稍为上了年纪的妓女一晚一百美元——包括在一起吃
晚餐、派对,到了早晨才离开。顾客不在乎,因为他自己不必掏腰包,妓女也乐
得赚点钱。然后顾客的公司就把这笔钱在营业费用帐上报销。

  如果一个妓女连上面所说的都做不上,那么下一步她只好去暴露表演。

  ●暴露表演是怎么一回事?●

  这种表演通常都在一些租来的地方,挤满了人。刚开始是春宫电影,最后便
是精彩表演。表演开始时也许是脱衣舞或阿哥哥舞,然后妓女中的一个与狗表演
交媾。当节奏加快时,两个妓女表演同性做爱——通常是互相舐吮阴部(表演的
女人不会真做,她们是同性恋者,不愿在男人面前显露真正的感情,但客人们看
不出有什么不同)。

  最后的高潮是由一个妓女与观众之中的自愿者在台上表演性交,另一个妓女
则和抽票根得奖的观众一起过夜。任何过这种生活的人都是挨不久的。

  ●然后妓女又如何过日子?●

  她们也许尝试做点临时工作——拍色情电影,拍春宫照片或者任何她能做的
事(不幸的是,这些工作现在都被一些为着好玩而有点本事的玩票者抢走了)。
最平常的解决方法就是像一个叫蒂娜的妓女所选择的:

  「我现在四十二岁了,体重约增加了三十磅。过重的妓女几乎是没人要的,
我试过做别的事,总是难以令人感到满意。我干妓女这一行的时候还是顶尖人物
呢,现在要我搞一次只拿五块钱,我真做不下去,所以,我心里想只好去做餐馆
的侍者了。在餐馆做事有一定的时间,并且我开始在办社会保障——妓女是得不
到这个的。现在我是站着工作,而不是躺着工作。那又怎么样呢?对我来讲,这
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很多妓女到最后又回到了老路上去——又再干起酒吧女侍、女服务员以及女
侍,这对她们来讲也许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34

            (第十二章)生育控制

  ●生育控制是什么?●

  生育控制是指用来隔离性交行为与繁殖行为的数百种方法。从文化萌芽的阶
段开始,男人就设法把精液射入阴道而不让女人怀孕,可惜这些小生命硬要逆流
而上,去和一个等待着的卵子结合,它们固执地抵抗任何阻挠它们的力量。

  意外妊娠好似暗鬼,不断把阴影投在性生活的乐趣上。每一次性交都可能增
添家庭的人口,这个想法使无数丈夫和妻子对性生活减低了胃口。性交会带来家
庭的可能性,也使许多未婚者的情趣受到了破坏。在性交时最令人泄气的对话莫
过于此:

  「不要停,罗杰,可是今天日子不对。」

  「艾丽斯,你真有把握月经明天会来吗?」

  「我正在想,密特,要是我的丈夫发现他在长期离家时我怀了孕,不知道会
怎么样。」

  「我们继续搞好了,反正这个月我已经晚了三星期了。」

  当然,这世界上也有些人从来就没有想到生育控制。

  ●为什么呢?●

  某些原始部落根本不明白性交和怀孕是有关系的。当他们像荷里活比华利山
上的远亲一样热衷于性爱时(也许更热衷一点),他们还以为怀孕是祈祷\ 和祭
生的神奇结果。性交是为了寻乐,婴儿是自己来的。其实,他们所知有限反而是
种福气,他们因缺乏卫生常识和疾病蔓延而失去了无数的婴孩,不断地繁殖也仅
能维持部落人口的原来数目而已。别的部落就比较世故一点了。

  ●为什么会如此?●

  他们知道性交可以带来孩子,他们甚至用一些粗陋的避孕方法来控制生殖。
男人在射精前的半秒钟把阴茎从阴道中抽出来,或把精液射在地上、他的女伴身
上、或自己的身上,这全看他对准的目标和自制能力而定。如果他的自制能力不
够水平,他就会把精液射在阴道里。他希望这一次不会使女方怀孕。

  ●哪些部落用这种方法?●

  最常用这种方法的是下列两种人:非洲土著和现代美国人。土著这样做,是
因为他们不知道还有比这更好的方法——美国人就应该知道得多些了。

  ●这方法有效吗?●

  不大有效。抽出法违背人性,也不合于摄生之道。在极端兴奋的一剎那这样
做,需要一副泠静的头脑和正确的目标。如谈摄生,当男人想往前冲的时候,它
即硬逼他往后退;当他真正想开始的时候,它却强迫他停下来;他要加,它非要
他减。这种方法也会使女人有被忽视的感觉,她在兴奋亢进的紧急关头被震回现
实中,肚子上还被喷了六、七阵精液,这可真谈不上什么心醉神迷。

  抽出法的另一个缺点是怀孕的危险——危险得很。在射精以前,阴茎里总免
不了有几滴分泌物,每一滴都含有五万个精子。如果漏在阴道里,仅仅一滴就够
把卵子变成婴儿了。

  有时还不止几滴。如果他很严肃地决定在最高潮时把阴茎抽出来,他的反射
作用还是牢牢地吃定了他,使他把全部精子射入了阴道。试想他的女伴心里作何
感想?

  ●既然抽出法这么不好,为什么人人用它?●

  这是少数不需要装备就可以控制生育的方法之一。两个少年人在清晨一点钟
驾车停在情人巷,互相手淫一番后不能自己,也就别无它法了。药店打烊了,他
们本应在一小时前回家,而他们蠢蠢欲动的生殖器又等不到下星期六晚上,他们
只好尽力而为了。

  另外有些人根本不懂得其中奥妙,他们不知道每次射精包含了四十亿个精子
——也就是比要来受孕的精子多出三十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
精子。多数用抽出法来避孕的人,都认为这个方法是聊胜于无,这也仅限于「聊
胜」而已。

  ●周期计算法是不是比较可靠?●

  比较可靠一点。根据生理学证实,在排卵前(或后)一、两天内性交比较容
易受精。俩口子假定排卵期大概是在月经周期的中点,他们就在这段时间里避免
房事。理论上,这很有效;实际上,这像是在玩繁殖的俄罗斯轮盘——充满了受
孕的机会。

  大问题是排卵期通常在下次月经第一天的十四天以前,如果女人能算准下次
月经来的时间,她就赢了。可是,如果她能永远这么准确地预卜未来,她岂不是
可以猜中爱尔兰大赛马的头奖马了?

  还有一个小小的细节。其实排卵可能发生在月经周期中的任何一天,甚至可
能在月经来潮的时候。周期?那淘气的小卵子是没有什么周期的,倒是其它的一
些简陋方法比较可靠些。

  ●哪些方法?●

  其中之一是贞操带。它是一种铠甲式的比基尼,本来是中古时期的武士出去
保家卫国时,用来保护妻子的贞洁的。前面是一片小帘子,可以小便;在阴道和
「诱惑」之间是一块寸把长的铁片,整个东西是用一把大挂锁锁住。即使在那年
头,爱情也要讥笑锁匠(和锁),许多武士回得家来,发现妻子脸上贞容满面,
但铸铁做的内衣下面却怀着两个月的身孕了。所以,谈到贞操带,只有一句话,
那就是:要是凭着良心去穿,它就可以防止怀孕和其它任何事情。

  另一个比较直接(也比较激烈)的方法是所谓缝合法。在非洲社会中,这种
方法十分普遍,而且是离家的丈夫们最喜欢的方法。一家之主请来一位高年的女
亲戚,把太太的阴道用粗针大线缝将起来。整个过程是痛楚无比,使得妻子少有
兴趣去犯规,免得拆开后再缝一次。丈夫回家后,立刻把线拆掉,继续他未完成
的工作。这个方法实在没有什么值得推介的。

  ●男人有没有类似缝合法的方法?●

  在某方面来说,有的。那叫做尿道后方压抑法,相当于暂时性的缝合法。在
性交的最后阶段,高潮即将来时,男人就通知他的对手,她立刻伸手捏住他的阴
茎根部,紧紧不放。她的铁腕全封闭了他的尿道,防止了任何精液在射精时离开
阴茎。

  ●精液到哪里去了呢?●

  又回到原处去了。藉高潮时的极大冲力,精液又被挤回了前列腺和精囊腺。
这种经验十分痛苦,久而久之,终会损害细嫩的组织。有些男人(尤其是欧洲男
人),习于此道,也不在乎什么。在美国,这种方法主要是妓女用来报复忘记付
钱的顾客的,下次他们就会记得了。

  ●有没有可供女人自行使用的方法?●

  几千年前,负担意外妊娠的是女人,她们不断在寻求可以控制自己的方法。
各种技巧中,从简陋到不可置信的和复杂万分的,可谓包罗万有。在技术最进步
的文化中的妇女往往用最简陋的方式,原始部落的妇女却偶尔采用极其精密的方
法。

  东欧和一部份亚洲的农妇有一套方法,可以说是直接从实验室里搬出来。她
们性交后,立刻蹲在地上,把食指探入阴道。这时,精液已经开始凝结,有像稠
粘液的浓度,她把手指急速地旋转一下,猛地拉出阴道外,精液成团地掉下来,
好像是被实验室中的吸引机吸出来的。吸引机是一种以高速从液体中抽固体的装
置。她们的这种「吸引机」方法既不费钱,又随地可用,而且不需任何设备。不
过,这种方法太邋遢,比较不可靠,如果想成功,还得在射精之后立刻「脱离关
系」。局部灌洗法的大多数缺点它都有了。

  ●局部灌洗法是如何生效的?●

  局部灌洗法可能是现代妇女们最普通的避孕方法,它的效果仅比「人力吸引
机」略高一筹。像其它技巧一样,时间是基本要素,男人射精后,女人立刻冲进
浴室,用一种用来扼杀精子的溶液冲洗阴道。她通常拿一个灌洗袋和一个连着塑
料吸管的橡皮囊,先把吸管插进阴道,然后捏一捏橡皮囊,就可以把溶液灌进整
个阴道。

  ●哪一种溶液最好?●

  很难说。在人们使用这种方法的几百年中,用来消灭精子的药物有千百种,
每家药店至少有十几种不同的货色排列在货架上,后面也许还有两打以上的类似
药品堆在那儿落尘埃。这一行的时尚也会变,某一阵子,石碳酸溶液很受欢迎;
接着,深蓝色的水银混合物起而代之。一九五○年代,叶绿素一度垄断了冲洗液
市场。后来会流行什么,谁也不知道。

  其实,它们都是大同小异,最主要的效果在于它能不能将精液从阴道里洗出
来。除了一种液体以外,清水可算是最上等的溶液,它便宜、卫生、无害,而且
又和其它溶液一般有效。

  ●那种例外的液体是什么?●

  可口可乐。长久以来,可口可乐一直是最受欢迎的饮料,巧的是它也是最有
效的冲洗液。可口可乐里含有碳酸,可以杀死精子;也含有糖,可以破坏精子细
胞。碳酸作用把可乐压进阴道,帮助它渗透到阴道壁的每一条隙缝里,价钱又不
贵(每瓶仅售美金数角),到处有售,用完就可丢掉。

  ●怎样用法?●

  性交后,女人甚至不用起床,她只要伸手到桌上拿起一瓶温温的可乐,开了
盖子,用大拇指塞住瓶口,猛摇几下,把瓶颈塞入阴道。臀部下面放一个浅\ 碗
来盛过剩的液体,她立刻就可以得到一次冒泡式的冲洗。六盎士装的一瓶正好够
一次用。

  ●冲洗液有效吗?●

  不是真正有效。所有的冲洗液,包括可口可乐,都要受「过份」和「太迟」
之累。「过份」是麻烦,要奏效却又嫌「太迟」。兴奋刺激了后,立刻跳起来洗
阴道,这对充份的性享受来说,未免是太过份的特技表演了。而且,在性交后,
不论用任何方法都已太迟了。在开始冲洗的时候,可能已经有十万个左右用显微
镜才看得见的小精虫摇着尾巴在子宫里游来游去,子宫是任何冲洗液都鞭长莫及
的,小精虫们也许连冲洗的水声都听不见呢!

  ●阴道栓剂的效用如何?●

  阴道栓剂是腊脂状的小丸子,在事前塞入阴道的。按理论说,这种固体的冲
洗剂是应该有效的。在体温下,腊脂溶化,放出里面的化学药剂,破坏精子,使
它们失去能力。因为栓剂药在事前就放好了,事后不必赶着去冲溶液。

  用栓剂稍微干净一点,唯一的缺点是它不发挥效用。有时候,它根本不会溶
化;有时候,它即使溶化,精液却一下窜过了阴道,游向了子宫(及卵子),和
栓剂接触的时间根本不多。不过,栓剂的确有一个胜过冲洗液的好处——腊制的
物质可使阴道组织保持滑润柔软。

  ●某些消毒剂是不是也可以消灭精子?●

  有些妇女的确把家庭用的消毒剂当作避孕溶液,这并不算是好主意。制造这
一类化学剂的厂家都善于渲染它们的杀菌效力,妇女们往往以为它们也有消灭精
子的能力,这就引起麻烦了。凡是强到能杀菌的溶液都会腐蚀子宫壁——这种情
形已经有例在先。消毒剂适用于水槽和沟穴,但不适用于人体内。

  ●有没有适用于阴道内部,既安全又有效的药?●

  有。有些新出品的阴道泡沫液相当不错。用时把一罐像刮胡剂的泡沫液倒在
一个塑料制的施用器里,把这个施用器伸进阴道里,藉小唧管把泡沫挤进去。它
和乳液不一样,不会流到外面来,而且这种化学药剂的效用大约是九成左右。问
题是这根小塑料杆每次都必须在事前伸进阴道,使有些女士觉得很煞风景。要是
使用者想把泡沫直接从罐子挤进阴道,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泡沫可以流到一哩
长,弄得到处都是。另一个问题是使用者能否了解使用说明。有一度,节育中心
的?

  医生:「啊,布朗太太,你还在用泡沫剂吗?」

  布朗太太:「用啊。大夫,我每天晚上都用的。」

  医生:「现在不用担心再有孩子了,你不觉得高兴点吗?」

  布朗太太:「唔,老实告诉你吧,大夫,现在我倒情愿爱一个了。我宁可生
孩子,也不要每晚都吃那么一管泡沫,它的味道苦得要死!」

  布朗太太本来不必担心再生一个的,可是,在医生解除了她的误会以前,她
已经又怀孕了。

  ●子宫套如何?是不是好方法?●

  直到最近为止,子宫套也许是美国最普遍的避孕方法。它虽然简陋,价钱又
贵,效果难测,却是在现有的各种方法中最好的一种。

  它的设计包括一枚用橡皮裹住的金属环,环子围住一张鼓起的橡皮薄膜,形
状像一顶小睡帽,里面放一小撮胶状避孕膏,封住鼓起的部份和环边。把子宫套
捏成一片瓜状后,送达阴道的适当位置,上端抵住耻骨,下端在子宫颈下方,这
样,橡皮膜就可以阻止精液侵入子宫颈。橡皮不透水(也不透精液),子宫套应
该百分之百的有效。事实也并非如此。

  除非它的位置完全正确,而且在交媾的过程中能保持不动,否则反而会把成
亿的小游客引进子宫颈。就算它的位置正确,只要薄膜上有一个小针孔,这个小
孔就等于精子的荷兰大隧道了。

  子宫套也有一个优点——它可以在性交很久前就放进去,免得在微妙的关头
来碍事。它有百分之九十的避孕效果,这个统计数字很好,但在实际情况中却很
坏——假如你正巧是那不幸的百分之十的一分子。有人曾企图克服它的缺点,把
它改造成子宫帽。

  ●子宫帽是什么?●

  恰如其名,它像是一顶淋浴用的橡皮帽,紧紧地贴在子宫颈,阻止精子闯进
来。不幸的是,子宫帽始终贴不紧,常常在事后第二天早上跑到了阴道口。这一
类的内用卫生套硬是没有用。

  ●卫生套如何呢?●

  在控制生育方面,卫生套是第一重大的技术突破。它是文明世界里最普遍的
方法,它的别名很多:橡皮套、安全套、避孕套(中国)、预防套(西班牙)和
如意袋(法国)等等。

  卫生套是十五世纪时发明,用来防止梅毒的。最初的产品是用浸过水银溶液
的麻布做成的,它的形状像麻布做的长袜,松松地裹住阴茎。早期的卫生套很容
易破裂,那是用胶水粘合的,而且一用再用。在阴茎冲撞的压力下,胶水很快就
会溶化,而且,这东西往往在能派上用场的关头破裂了。

  不久,新的设计很快出现了,它们包括用鱼鳔和羊肠做的。尽管改良品的效
用提高了,却没有一个人真正欣赏它,有人批评它是「享乐时的钢盔,防病时的
蛛网。」

  现代卫生套的设计又改进了很多,缺点却仍然大同小异。最新的产品是用极
薄的橡胶浆做成,可以像皮肤一般紧贴在阴茎上,尖端附有「蓄水池」来盛载精
液。它们的种类有几十种,有些是透明的,可以显露阴茎的本来颜色,保守的人
可以用不透明的;红色的在喜庆节日用;还有画着眼睛鼻子的,也有在尖端画着
嘴巴,更有加了花边专给花花公子们用的;另有在上面加了条纹、浮点或凸圈以
增加对阴道壁的磨擦;也有的带有水果或鲜花的香味,甚至有会在黑暗中发出荧
光的。它们在基本上大致都是一样,除非某些东西出了毛病,这些「雨衣」都可
以防止精液突然涌进子宫。

  ●哪些东西会出毛病?●

  太多了。它的基本构造是像汽球一样,它很易破。如果射精后抽出了阴茎,
发现那破裂套子的残余竟在迎风招展,还有什么能比这更令人的脊背发凉?有时
是因为产品欠佳,有时是因为它根本承受不了摩擦,有时是因为两口子误把凡士
林当作了润滑剂。

  ●凡士林有什么不好?●

  它本身没什么不好,只是会腐蚀橡皮,使橡皮溶解。这一来,它也能溶解了
友情、婚姻和银行存款。水溶性的外伤用油膏比较理想。

  不过,问题也可能发生在另一方面。卫生套是靠它根部的橡皮筋圈住阴茎,
在勃起时,它紧紧地套住,射精后便立刻松下来,精液可能一下子冲出了顶端,
像吓人的瀑布一般。如在射精后立刻抽出来,就可以减少这种危险。

  卫生套和子宫套一样,可能有针孔大的漏洞,使用前若先灌点空气或水,试
验一下,可以避免不愉快的意外。

  ●卫生套安全吗?●

  多半是安全的。它的最大可靠性是百分之八十五,这个数字会使不再依靠其
它方法节育的夫妇们最后感到失望。

  尽管如此,许多人仍然继续用它。它价钱不贵,用法简便,而且到处有售。
它的另外一个好处是可以防止性病,对男对女都有效。

  ●橡皮是不是制现代卫生套的唯一原料?●

  不是。小部份的卫生套是用羊的大肠做的。羊肠经过处理后,可以做成柔软
透明的卫生套,有些人喜欢用这一种,说它可以使人舒适些。不过,它最大的优
点是不会引起过敏。男人要是对橡皮过敏,阴茎上生了皮肤炎,岂不使性爱乐趣
全无了?羊肠卫生套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此外还有各种家庭制的卫生套。

  ●为什么要自制卫生套?●

  像带着太太去露营的丈夫、半夜一点钟突然发现自己和女朋友住在汽车旅馆
里的男人、或是坐在汽车后座的大学生——如果缺乏先见之明,都可能发现自己
欢乐今宵的设备不足。美国人的聪明才智就有这点好,他们可以就地取材。汽车
旅馆的客房里就有许多可造之材,譬如,包水杯用的塑料袋就有一些保护作用,
这些袋子也许大了一点和短了一点,但总比没有强。有时,在庆祝晚会后,许多
人就用那些爆破的汽球来隔离精子和卵子,甚至厨房也偶尔可以助一臂之力。且
听一位主妇道来:

  「我告诉佐治,他的套子快没有了,他不相信。昨晚,我们在床上一切就绪
准备做爱,他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他总是把卫生套放在抽屉里,他只找到了一
个空盒子。我可不能又被浇冷水,于是,我起床到厨房去找,一找就找到一盒耐
火塑料布。我撕了一块下来,叫佐治把他的阴茎包起来,然后立刻开始放进来。
广告上说这东西能「保存物品,经久不坏」,它的确很有用——它防止佐治破坏
了我的夜晚!」

  ●有没有为控制生育而做的外科手术?●

  有,最彻底的避孕法是做减绝生育手术。用外科手术来截断卵子和精子会合
的天然通道后,受精就不可能了。说得更确切一点,这种手术应该称为卵子控制
或精子控制。

  许多妇女在动其它手术时,顺便也接受了灭绝生育手术,把子宫的一部份割
掉,可以使其它生殖器官完好无缺,而又能有效地防止受孕。有些病人形容这是
取走了婴孩容器,而留下了游戏的工具。

  专为灭绝妇女的生育能力而做的手术,叫做扎管法。这种手术是把输卵管切
断,然后扎起来。手术后一切照旧,只是排卵后精子无法接触到卵子,卵子也不
能接触到精子。扎管法手术很容易,又快,而且很少有并发症。不过它毕竟送是
很贵,而且善变。

  ●善变?●

  对。女人们偶尔会改变主意(有时是在换了一个丈夫后),又想要怀孕了。
经过一次精密而复杂的手术后,医生可以设法把切断的管子再接起来。这大致像
把两根湿湿滑滑、两头又被人扎住的通心粉缝合起来一样,通常很难办到。

  另一方面,分成两截的输卵管经过许多年后可能在骨盆的荒漠中又碰了头,
于是它们自己团圆了。另一次的团圆——精子和卵子团圆,也就马上随之而来。

  男人相当于扎管法的手术叫做轮精管局部切开术。从睪丸通往阴茎的小管子
叫做输精脉(脉就是管),如果这一段管子被封住了,精子就不能从睪丸进入精
囊,从精囊进入阴茎,从阴茎进入阴道,从阴道到输卵管去和卵子会合了。此外
没有什么不同。

  ●男人的手术是什么?●

  这种手术不用十分钟就可以完成。在大夫的?局部麻醉,可靠性是百分之九
十。它甚至有个好处,就是以后还可以有反悔的余地。如果这男子又想做父亲了,
医生可以用一根塑料管把输精管再衔接起来,成功的机会高达百分之四十。

  有时候,比较富有机械头脑的病人会建议大夫加一个开关活门来控制精液流
动,如果在这个开关上特别注明「使用前须注意活门位置」,那么,这种装置倒
也可以解决不少问题。不过,即使在技术上行得通,要接受它,还是会遇到情绪
上的障碍。

  输精管切开术可算是极好的避孕法,广受欢迎,尤其在印度这样的国家。

  ●为什么在印度广受欢迎?●

  印度政府为这些小管子而设立了奖励办法,任何接受这种外科手术的人都可
以有两个选择:领两块钱美金或一台晶体管收音机(多数人选择收音机)。印度
是个贫穷的国家,人口问题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对他们来说,一般的避孕
方法都太贵,并且太复杂,很难奏效。输精管切开术倒是理想的方法,手术房可
以就设在空铺子里、帐篷中,甚至忙碌的火车站里。

  医道高明的印度大夫每小时可以做十五次手术,平均替每个病人减少百分之
十到百分之二十的生殖率。可惜这种方法的优点只是幻景而已:因为一个输精管
完好无缺的印度有心人每年可以使三百六十五个(或更多)的妇女受孕。

  ●美国男人也喜欢这种手术吗?●

  不。第一个原因是没人送他们晶体管收音机。此外,输精管切开术还往往会
蒙上无妄的罪名;有些男人动了这种手术,两星期后又使太太(或女朋友)受了
孕。医生应该告诉他们,在手术以后的六星期内,精子还可以在输精管内活着,
在这段时间里,这些精子必须藉射精排出体外,然后,最好是做一次精子检验,
以策安全。

  这种手术的最大缺点也许是它会引起不安。开刀部份是在睪丸上方,像阉割
一样,一般人想都不愿想,一想到别人要来切开他的私处就不是味道。因此,许
多接受这种手术的男人多半是为了讨好固执的太太。有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家伙抱
怨说:

  「大夫,你要切就切吧,反正我的太太说,要是不让你切,我这辈子就休想
再用它了!」

  ●最好的避孕方法是什么?●

  这就像一杯十全十美的马丁尼酒,还没有人能调配出来。近来,有两种方法
好像特别有效,第一种叫作「子宫内避孕器」或是「子宫环」,英文名称的缩写
是IUD。

  IUD已经有了两千五百年的历史。在最初,阿拉伯的骆驼夫遇到了极麻烦
的问题,他们的骆驼队远征一次往往费时两年,中途还要停好几站让骆驼卸下货
物。每一次的远征常常因骆驼心理上的不平静而受到影响——怀了孕的母骆驼无
论如何也不肯离开骆驼队,牠们身上的货物只好转放到其它骆驼身上,于是整个
队伍又得重新整顿一番。骆驼队商不能不用母骆驼,因为牠们的负荷量大,耐力
也比较久。

  有一天,一位不知名的阿拉伯天才忽然想到放一颗杏仁核在骆驼的子宫里。
这粒外来物有效地防止了怀孕,是骆驼最完美的避孕法。从那时起,每一头母骆
驼(除了用来繁种的)都各有一枚专用的杏仁核。即使在今天,骆驼队仍然用这
种方法来保持队形完整。

  亚里士多德听说有这么一个方法后,还曾经在文章里提到它。很显然的,将
近二十个世纪以来,谁也没有多注意它。直到五十年前,才有一位名叫方格拉夫
的德国医生决定把这方法试用到人体里去。他用银丝做了一个小圈,直接从阴道
送进子宫。这圈银丝和杏仁核一样有效,却要精细得多,也卫生得多。用这种装
置的妇女们的怀孕率都急速降低了。后来,这位医生又将这种装置改良成鸟胸叉
骨的形状,用银、金或白金做材料。叉骨的两端被捏合起来,送进子宫,基部罩
住了子宫颈的一部份。

  用它的妇女虽然不会受孕,却得到了别的东西——例如癌症。这种子宫内避
孕器得到的评价并不好,就渐渐被人弃而不用了。

  一九五○年代的初期,一位以色列医生马哥力使方格拉夫的IUD起死回生
了,这次,他用的是聚乙烯塑料。人身体的组织对塑料的反应并不像对金属的那
么大,所以癌症的危险也减少了很多,现代的IUD是像一根细细的白面条,它
的形状可以随心所欲,从螺旋形到领结形无所不备。其实,形状并不重要——它
即使和使用者的姓首字母一样也无所谓,塑料似乎对人体无害,这才是重要的。

  医生用一支像挖橄榄核的钓子一样的工具,将IUD推进子宫,只要将杆子
往前一推就装好了,整个过程要不了九十秒钟。为了免除紧张的心情,又有一根
镶有几粒小珠的短线从子宫颈挂下来,使用者随时可以确定IUD没有滑到别的
地方去。只有一种形状(也就是领结形)容易滑出子宫,这一型几乎已经完全被
不易滑动的型式取代了。

  ●子宫内避孕器IUD有效吗?●

  还可以。安全率约百分之九十。不过,它的方便性可以弥补这百分之十的不
安全——它不必用化学药剂,不必用卫生套,不必用子宫套,什么都不必用。可
是,如果使用者已经怀孕,子宫内避孕器就有它的缺陷了,据说曾经有小娃娃在
出生时,手里捏着一个小圈圈的。

  还有别的困难。某些妇女不能适应这个小圈圈,如果使用后,阴道会出血,
腹部会痉挛和骨盆不适等现象,就必须把它拿出来。另有些妇女装好了IUD,
它却自动掉出来了,这表示她的身体根本不欢迎它。其实,对印度之类的国家来
说,IUD倒是十分理想的避孕方法,除非印度妇女也不很欢迎它。到目前止,
IUD可能只是在往更理想的避孕方法迈进的一步而已。

  ●避孕丸是否比较好?●

  在某些方面是好一点。利用化学药剂来控制怀孕的原理早在许多年前就被发
现了,而且在动物身上试用得很成功。一九五六年专门给人类使用的新配方发展
完成,最初的避孕丸是由两种女性贺尔蒙(女性激素和黄体素)合成的,所有连
续服性口服避孕药的基本原理都一样,只是女性激素和黄体素的比例不尽相同而
已。这些药丸能防止怀孕,是因为它防止了排卵。它改变了人体的贺尔蒙平衡,
干扰了卵巢的正常作用,不排卵就没有卵,没有卵就没有婴儿。这种方法的一个
特殊优点是它非常可靠,只要服法正确,它的安全率几达百分之一百。

  ●避孕丸应该怎样服用?●

  如果要可靠,必须按照月经周期来服用。在月经来潮的第五天服用第一颗,
然后每天服一颗,连续服十九天。到了二十颗全部服完时,就等待第二次月经来
临,通常等三天到五天后,月经就来了。然后,再开始第二次的例行服法。

  口服避孕丸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服用者必须准时开始,准时停止,每个月都
必须把全部的药丸都吃完。「二十」这个数目很别扭,不大容易记住。有些厂家
要克服这个困难,将药丸改成了二十一颗装的,也就是服用三星期,停一星期。
另外,还有整个月从头到尾每天都服用的,药盒里有三十颗看起来完全相同的药
丸,但其中只有二十颗含有贺尔蒙,其余的都是仿制品,如果她不按正确的顺序
服用,那么,她就可能真的生下孩子来了。

  在落后国家里,口服避孕丸可以解决人口过剩的问题,但要有人教导当地的
妇女按正确方法服药才行。巴基斯坦就是个好例子:

  巴基斯坦人得到的药丸(美国给的)很充裕,他们的妇女似乎算不准月经来
潮的第五天。结果,她们不能按时服用,药被浪费了,钱也花了,生殖率仍然在
上升。有一位著名的美国医生被派了去改善这种情况,他一到那里就看出了症结
所在——多数的妇女根本不会计算。他建议每个妇女按照月亮的朔望来服药。

  在现在的巴基斯坦,每当一弯新月出现时,就有百万妇女一同开始服药。当
然,某些弊端仍然有待解决。当地妇女既然同时开始服药,她们也就同时停止服
药——巴基斯坦大部份的妇女是月经同时来潮,而信奉印度教的百万民众通常在
这时下圣河去洗澡,这岂不是个很大的问题吗?

  每天不断有人开始服用避孕丸,甚至天主教的修女也不例外。

  ●修女准许服避孕丸?●

  只有在某些特殊情况下才可以。一九六○年初期,比属刚果刚独立时,局势
十分丑恶,当地的恐怖分子成群结队地到处奸淫杀掠,强奸事件层出不穷,使天
主教当局很头痛。当时有好几百个修女在比属刚果传教,她们变成了强奸者的主
要目标。黑人恐怖分子奸淫白人修女,她们可能生下数以百计的混血儿,这不由
得令人毛骨悚然。教廷于是颁布了一条特殊教规,把避孕丸分发给众修女,她们
顺从地开始服用了。

  ●不是另有一种由两种成份合成的口服避孕丸吗?●

  某些药厂推出了新的避孕丸,也就是连续性药丸。这是要弥补普通避孕丸的
一个缺点发展成功的,这个缺点是出血。某些服用口服避孕丸的妇女,从月经周
期的中间几日开始,有阴道出血的现象,一直拖到下次月经来时才干净。妇女们
对这点十分苦恼,因为她们必须整个月都戴着月经垫,丈夫纵然谅解,可也十分
沮丧。

  连续性避孕丸通常是由两种药丸合并而成,前十五颗是纯女性激素,后五颗
含有女性激素和黄体素,这是为了仿效人体内天然贺尔蒙的混合成份(药名叫连
续药丸是因为这两种药是连续服用的)。连续性避孕丸的成份比较接近人体自然
分泌的贺尔蒙,因此也容易出现另一个自然现象——怀孕。服用这种混合避孕丸
的妇女,受孕率比服用普通避孕丸的妇女高得多。

  ●避孕丸有缺点吗?●

  最常见的障碍是出血。这种出血现象往往可以靠增加药量和闭尿来控制,而
闭尿可以用利尿药片来恢复。

  此外还有一个问题。经过详细的调查,发现有许多英国妇女在长期服用避孕
丸后,出现一个令人担心的事实。这个在一九六八年四月公布的调查结果显示,
服避孕丸的人死于血栓症的比不服避孕丸的人高出七倍到十倍;在因患血栓症而
害病的人中,服避孕丸的人比不服的人高十倍。因此而丧生的人多半死于脑部或
肺部积血,因血栓而得的病,从腿部痉挛到双目失明皆有。所以,所有发给医生
们的避孕丸指南上,都印了一篇一千二百字的警告文字,说明了这些事实以及下
列各种「曾发生在服用口服避孕丸者身上」的各种情况:

  「昏眩、呕吐、水肿、乳房变化、体重变化、乳汁分泌障碍、黄疸病、偏头
痛、过敏发疹、精神沮丧」等等。这篇警告文字同时指出,避孕丸与血管或肺部
积血有很大的关系。

  ●那么,妇女们究竟是否应该继续服用避孕丸?●

  这必须由她和她的医生共同决定。如果他们愿意冒上述各项危险,而又不满
意其它的避孕方法,那么避孕丸将是唯一的办法了。可是,对许多的英国妇女来
说,它显然并不是办法。

  ●有没有像避孕丸那样有效,可是却没那么危险的东西呢?●

  可幸地,现在已经研究成功一种注射进人体的注射避孕药,并且有愈来愈多
的人使用它。这种药的主要成份是长效黄体素,由每月注射一针至每季注射一次
的都有,效果和避孕丸一样有效,可惜的是有部份人对它产生过敏,并不如避孕
丸那样被广泛使用。另有一种是把一颗小药丸埋在皮肤底下,有效期三个月,它
慢慢释放出适当份量的避孕激素,作用与注射避孕剂相同。

  供男性用的避孕药也正在发展中,每月注射一针可以使男人在未来三十天中
暂时失去生育能力。

  ●为何说是暂时失去生育能力?●

  男性避孕注射剂是在欲进行避孕的男人身上注射比正常人血液里含量更高的
睪丸素,一般是四倍左右。当人体的大脑发现血液里的睪丸素过高时,会发出命
令指示制造这种物质的睪丸停止再继续生产,同时,制造精子的附睪亦停止了它
的产品。

  从这个男子精液里检验精子数量的报告中指出,在连续注射睪丸素后的第二
周,精子的数量明显减少了;第四周后,精子数量只有正常时的一半;到了第六
周,精液里面便很难再找到精子,即使有,其数量及活力已不足以令女人受孕。
也就是说,他已没能力再使妻子(或女朋友)怀孕,避孕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更理想的是,只要他停止注射睪丸素,四周后睪丸及附睪就恢复了它们原有
的功效,精液中的精子数量又回复正常水平,他又有做父亲的能力了。这不失为
一个随心所欲的避孕方法,如果它没有副作用的话。

  ●有些什么副作用呢?●

  睪丸素是男人身体里不可或缺的物质,但含量过高,却会令体毛生长过浓、
声音沙哑、性格变得暴戾、易怒、摄护腺肥大,更有可能会引起睪丸癌与摄护腺
癌。

  男性避孕法之所以不及女性避孕法来得普及,除了副作用极低的药物从来没
有特别成功过外,还因为男人缺乏避孕动机的缘故。可叹到目前为止,十全十美
的避孕药还没有发展成功。

  ●理想的避孕丸会是怎样的?●

  它应该适合人性。在性这件事上,男人和女人都是先行动、后考虑。精液一
旦射出了,就没有叫它回去的办法了。繁殖的程序是静静地进行着,直到九个月
后那一个必然的结果。女人万一忘记吃一粒药丸,精子和卵子又结合了,那么即
使再吃一千粒药丸也不能把它们送回原处。

  我们所需要的,是能回朔既往行为的避孕方法。在某些国家买不到避孕丸,
合法的堕胎就起而代之,满足了人们的要求。现代的生物化学家正在努力发展一
种更简单的方法,理想的避孕药是「黎明药丸」(Morning-afterPill ),事后
七天内的任何时间服用都能防止受了精的卵子在子宫内生根。如果有七大的时间
去考虑,理智可以克服一切,父母们可以快乐些,降生下来的婴儿可以得到稍微
多一点的爱,世界也可以稍微宽敞一点。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36

             (第十三章)流产

  ●流产是什么?●

  简单地说,流产就是中止怀孕,通常可以由两种方式造成:一种是意外造成
的,另一种是故意的。大多数的流产都是故意造成的,意外流产则是因为母体或
胎儿(有时是母子)不健全的缘故。要使意外流产和非意外流产有个区别,意外
流产又称为自然流产;非意外流产则称为犯罪流产。

  ●意外流产是如何形成的?●

  这种分法也仍混淆不清,因为有些所谓犯罪流产是很自然地完成的。这种情
形最好改称为蓄意流产,这类流产恐怕是天意使然。约有半数的意外流产是因为
「产品」有缺陷而引起的,如果精子不健全或卵子不健全,胚胎也就不健全了。
父母虽然痛惜这种流产,其实这未尝不是一种幸运\.他们失去的婴孩其实是被繁
殖的保防体系排斥掉的,这一类的胚胎几乎都是畸型儿,不适于在世界上生存。

  如果仔细检验这种意外流产的产物,可以发现类似小人国的恐怖景像。他们
也许是无头婴儿,也许是双头婴儿;有的虽有头,却没有脑;有的长了个极大的
脑,穿出在头颅外面。失去了这种遗传学上出差错的产物,并不值得痛惜。

  ●另一半的意外流产是如何形成的?●

  其余的一半是在受精卵附在子宫壁的那一刻间就注定了。有时,在母体的血
液循环系统和婴儿的血液供应系统衔接的一剎那,时间上发生了差距。只要这一
点有差错,怀孕也就一定不妥——不是当时不妥,就是过后不妥。

  ●蓄意流产是否比意外流产普遍?●

  是的。意外流产又称为小产,美国每年约发生一百万次。属于所谓犯罪流产
类的蓄意流产每年恐怕要发生两百万次以上。如果加上医疗性的流产,数目将会
更高。

  ●医疗性流产?医疗性流产是什么?●

  医疗性流产是医生在医院中主持的流产手术。如果这医生在他的私人诊\ 所
内做同样的手术,那就是犯罪流产,医生就是个罪犯。基于正当理由(也就是说,
为了母亲或成长中的胎儿的健康),而蓄意藉工具来中止怀孕,就叫做医疗性流
产。这种手术对被流产的胚胎的健康有什么裨益,也许不能立刻看出来,不过这
毕竟是可行的办法。

  ●流产对被流产的婴儿有什么好处?●

  德国麻疹本是轻微的滤过性病毒引起的疾病。如果一个六岁的孩子得了这种
病,他只是一星期不能上学罢了;但如果他在诞生前六个月染上了它,他就活不
成了。

  ●他在子宫里怎会感染到德国麻疹?●

  从母亲身上传染来的。孕妇若在怀孕的前三个月感染了这个毛病,很可能会
生下有缺陷的婴儿来。这种轻微的儿童病症如果发生在未出世的胎儿身上,就会
变成极可怕的残害。如果继续怀孕下去,胎儿会发育成瞎子、聋子、心智迟钝的
人,或者心脏不健全的人。在这个竞争激烈的世界里,这实在是先天不足了。

  所以,内科医生一致同意,患有德国麻疹的母亲结束怀孕是绝对正当的。

  ●那么,每个德国麻疹的孕妇都可以堕胎啰?●

  未必。医生并不能制订堕胎法,它们是政治家在各部长、教师、教士、警官
和哲学家协助下制定的。有时,这些法律使妇女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合法堕胎,
这是很可怕的。

  曾经有这样一个例子:某位医生在一个孕妇怀孕的头几星期就诊\ 断出她感
染了德国麻疹,他通知这对夫妻,他们也同意堕胎,偏偏不能得到当局的许可。
那个母亲只有等待怀胎足日,她对自己怀的究竟是什么怪物,全然不知,可怕的
阴影却历历如在她的眼前。她被迫历尽了怀孕及分娩的危险,只为了生下一团巍
颤颤的畸型肉体,而非正常的人类。

  世上很少地方会像抚育德国麻疹畸型儿的所在那样悲惨,数十个又皱又瘪的
怪物在这个中心一同成长;其实,这不能算是成长,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成长的目
的。正常的听、看和想都与他们无缘,他们甚至比没有四肢的婴儿更悲惨。

  ●什么是无肢婴儿?●

  某一家德国制药厂在几年前推出了一种新配方的安眠药,叫做「撒利多迈」
(Thalidomide ),它和一般的安眠药有几点不同,而且有几项真正的优点。它
的效用快,服后很快就会疲倦,而且不会上瘾。它也有一个缺点:怀孕的妈妈们
服用了它,会生下发育不全的孩子。孩子的头部和身体都还正常,唯有手臂和腿
部不正常,他的小手会像鱼鳍似的直接粘在肩头,双脚紧勾着臀部。他看起来像
海豹,所以又叫做海豹肢。

  许多欧洲孕妇服用这种药后,及时发现了它有这们效果,都接受了医疗性的
流产。不少美国妇女也服了这种药,幸好也及时发现了它的缺点,却不可堕胎,
不过还是有人堕了胎。没有堕胎的妇人都很后悔,眼看着十几个聪明健康的小娃
娃在操场上玩,高兴地振动着一双双的小鳍,浑然不知自己和别的孩子不同,这
真令人难受。他们终有一天会离开特殊学校,去面对那满是手臂和腿的世界。

  ●德国麻疹和无肢婴儿是接受医疗性流产的唯一理由吗?●

  不是。多数医生认为,妇女只要认为自己极可能生下无可救药的畸型儿或缺
陷儿,都有绝对正当的理由来接受这种手术。

  ●堕胎的手术是怎样的?●

  手术的过程和全国各大医院每天平均替非孕妇做的十多次手术一样。这种手
术称为扩张术和刮子宫,步骤大致如下:

  首先剃阴毛,消毒整个阴部,将一把叫做子宫镜的工具伸进阴道里,把它扩
大,探视子宫颈。子宫颈入口的直径通常是像铅笔心一般大小,必须用另一种工
具把它扩开。等扩开到可以容纳两个手指那么大时,就将一把子宫刮直接伸进子
宫。子宫刮是经过特殊设计的工具,是在大柄子上装上一片宽而光滑的钢片,外
科医生用这把子宫刮熟练地去刮子宫的内部,目的是将胚胎从子宫壁上摘下来。
如果他成功了,胚胎就可以取出来,只会引起少量的出血,在阴道里塞上棉花球
后,病人就可以回家,几天内,她就可以照常起居了。

  如果经过消毒手续,手术引起并发症的可能性是低于百分之一。只要麻醉药
上得好,止痛药用得合适,手术过后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病人在几天内就可以操
作家事,几星期后又可以开始房事了。

  ●如果母亲只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呢?●

  这就麻烦了。首先要看她的理由何在?她是何人?她住在何处?银行存款有
多少?

  在美国的某些地方,凡是危害母体健康的妊娠都可以蓄意流产。不过,事情
当然并不这么简单,她通常必须请教两、三位医生,看他们是否愿意确定她够资
格;同时,她还得负担各项医药费和住院费,总数大约在美金一千元左右。

  ●如果孕妇本身完全健康,而仅是为了要中止怀孕呢?●

  如果她能找到足够的医生出具必要的诊\ 断书,又存够了钱,她就够资格了。
说得实在点,有钱的妇人如果有心堕胎,是很少碰壁的。

      某大银行董事长夫人珍奈特说过一则典型的故事:

  「当我发现有喜的时候,简直想都不愿意想。我们的两个孩子都上了大学,
这正是海利和我要重新开始享福的时候。我并不是不喜欢孩子,可是,像在我们
这种地位的人,孩子会添很多的麻烦。」

  她轻轻推了一下肩上的皮大衣,点上另一支香烟:「于是,我就告诉我的妇
科大夫查尔斯。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他每星期都和海利一起打高尔夫球。」

  「起先,查尔斯有点不乐意。后来,海利从银行打电话给他,强调这件事对
我们有多重要,他终于来了。他问我出血的现象有多久了?我说:「别傻了,我
根本没有出血,我是有喜了。」」

  「他解释了一大套,说了一大堆无聊的旧法律——我相信这些法律绝不是为
了我们这种人制订的。他告诉我,如果我说我的阴道出血,而不向任何人说月经
没有来,他们就会给我刮一刮,看看是什么毛病引起的,当他们发现弄错了的时
候,我已经不再怀孕了。他说他们会需要另外两位医生同意这个手术,这就比较
贵一点。可是,说来说去,钱是要来干什么的嘛?」

  珍奈特的问题好解决,她只要有个阔丈夫,再有个同意这种父母应该少生一
个孩子的大夫就行了。有时,问题甚至还要简单。

  ●比这还简单?●

  不错。如果孕妇居住在「行得通」的(美国)州里,过程就直接得多了。有
些州规定只要妊娠或分娩对母亲的生命或健康有害,就是足够的理由了,她们只
消找自己的家庭医生编一套故事就行。如果另外有一、两位医生同意,她就可以
和一个由三、四个医生组成的堕胎会议面谈。如果他们也同意,一小时内,她就
可以取掉胎儿了。

  费用仍然很贵——将近一千美元,还要遇到许多官样文章。不过,她毕竟还
是解决了最迫切的问题。

  ●如果她不是住在行得通的州里呢?●

  她就要出去旅行一次了。最简单的方法是飞到开通的州里去堕胎。目前的加
利福尼亚州、科罗拉多州、乔治亚州和马利兰州都订有最开通的堕胎法,密执安
州和维珍尼亚州不久也要跟进了。

  这些地方不太愿意替别一州的人做手术,但还是可能办到的,尤其如果她在
当地有亲友。费用仍然很高。

  假如她到了那儿仍然办不通,她就需要一本护照和一张飞机票了。她可以到
「合法」的国家去,可以到「非法」的国家去,悉听尊便。最热门的非法国家是
墨西哥和波多黎各,这两个地方都有明文规定严禁堕胎,但也同时在做大笔的非
法堕胎生意。刮子宫的手术包括第一流的到令人难以想象的,一应俱全,问题仅
在于所费几许。正如旅行手册上说的,到拉丁美洲的短期旅行费用共两千美元,
不包括饮料及小费。

  目前,最时髦的合法国家是日本和瑞典。在这些地方,手术和别地差不多,
连最好的医生也都乐意随时服务。他们收费低廉,医院设备又好,结果也能令人
满意,可惜旅行费很贵,总额也接近两千美元大关。这年头,打胎是没得讨价还
价的。

  ●负担不起这笔费用的妇女该怎么办?●

  这不幸的女人就走入黑暗时期的角落去了。她不容于社会,从那时起,她的
所作所为都会变成罪行。如果她的医生提议把胎打掉,他的执照就会难保;如果
药剂师卖偏方给她,他就是罪犯;如果邻居想帮她,就可能坐牢。在某些地区,
她本人也可能因找门路堕胎而被控告。

  如果她是已婚,有一位体贴的丈夫急着要帮她,问题仍然难办。要是她是未
婚,男朋友又溜之大吉,那更不堪设想。如果她在强奸或乱伦的情况下受孕,那
就无可救药了。试想一个被醉汉强奸而受孕的少女心理,她还能指望什么呢?这
孩子又能指望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少女应该怎么办?●

  我们且听听她的遭遇。吉妮年方二十三岁,是一家保险公司的打字员,通常
替一名叫迈克的保险经纪人打字。他们两人同进同出大约有半年之久,有一天,
她发现有孕了。星期四晚餐时,她把困难告诉了迈克,星期五他就没有来工作。
从此以后,他就一直没有露面了,他的公寓也空出来了,电话也拆了,他干脆就
失踪了。

  「我以为自己快疯了,不断地说:「这绝不能发生在我身上,绝不能!」可
是,偏偏就发生了。过了三、四天,我不再哭,开始想应付的办法。」

  「我不能告诉我的父母,他们已经七十多岁,老迈不堪,何况也帮不了什么
忙。」她苦笑了一下,把金色的长发撩开眼帘,继续说:「我开始四处打听,得
到了最普通的劝告。女孩子们多少都知道一点使「月经来潮」的方法:「吃一点
这个,问题就解决了。」老天,我为了那种捞什子药还花了大把的钱,二十七块
钱!结果,我还是把那鬼药全呕出来了!」

  每家药店都有一些药品,保证可使迟来的月经重现,只要迟来的原因是月经
周期中一些不重要的不规则现象。但是,如果使用者已经怀了孕,它的效果只是
替药厂带来利润而已。

  吉妮继续说:「这时,我就开始身体力行的办法。有人说洗热水澡,我就洗
热水澡,洗得混身通红,像只大龙虾——怀孕的大龙虾,但是没有用。有人说做
运\ 动好,我就做运\ 动,把能找到的最重的东西都抬过了。我抬沙发、抬冰箱、
抬电视机,要不是背痛得要命,我还会把我的汽车也举起来。」

  吉妮实在不幸,抬举笨重的东西没有能使她流产。只要不过份,像洗热水澡
等适量的运\ 动,可以增进健康,除非你有孕,又气馁绝望。

  「就这样,我难受极了,失望到了极点。我不断想:「我就要失业,失去一
切了。只为了一个晚上,我就被一个孩子缠住,而这孩子是我恨的人给我的。」
每天早上醒来,我都希望自己已经死掉。」

  「到了这个地步,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已经作好了失业的准备,因此,我
毫不害怕地把问题告诉了办公室经理艾莲娜。我盘算着:「怕什么鬼,她嫁过五
次人,总有过一、两次这种经验!」我猜对了。」

  就某方面而言,吉妮找对了人。蓄意流产的妇人绝大部份是已婚妇人,通常
都已经生过孩子。就另一方面而言,她选择艾莲娜并没有得到很好的结果。

  「她真好,她说:「别担心,宝贝,我自己也走过这条路。」那一天,她带
我出去吃午饭。其实,我不出去才好,反胃得要命,根本什么都吃不下。她替我
介绍了一位医生——他毕竟是做过医生的,说他一心一意想帮助有困难的女子。
听起来不错,可是我当时心里有数就好了。」

  「反正,她替我挂了星期六下午的号。我必须带四百块钱现钞去,我把车卖
了,我为了凑这笔钱,什么都肯卖。那天午后,我跟她在公司停车场见面,坐上
了她的车。她开车穿过大半个市区,来到一个下等住宅区。我们上楼走进一个最
肮脏的诊\ 所,脏得令你难以相信。我已经很不舒服了,一看到那个要为我动手
术的大夫,更是想回头就跑,却又无处可跑。我没有别的办法。」

  「就这样,那家伙叫我脱下了裙子和内裤,爬上手术台,我有点害怕他要强
奸我。我又想:我的情况不佳,大概没关系。」

  「接着他开价了——五百块!这是我没有料到的,我哭了起来。这时,他说
如果我肯穿上那双长到臀部的旧靴子,在他跟前来回走走,他四百块就干。我吓
呆了,这简直太莫名其妙了。我记得自己不断在想:「这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在我身上?在我身上?……」」

  「到这时,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半裸着下了手术台,穿上靴子,走了起来。
我注意到艾莲娜正拉起我的裙角,接着,我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时,我已经在
自己的公寓里,全身是血,觉得五脏六腑都在往下掉似的。」

  吉妮是吃足苦头了,她落在一个心理变态的堕胎医生手里,忍受了全套「治
疗」:堕胎、敲诈、性变态,不另收费。这家伙痴恋穿长靴的女子,看了就性欲
冲动。吉妮失去知觉后,他还跟艾莲娜鬼混了一顿,艾莲娜是他的掮客兼助手。
鬼混完了后,他才替吉妮动手术,所以正确的顺序应该是敲诈、性变态、打胎。

  以堕胎人来说,他的手艺平平。事实上,他从前是个牙医,因吸毒而被吊销
了执照。他仍然有瘾,所以,虽然收费奇贵,诊\ 所仍然是破烂得令人不忍卒睹。
他的毒瘾每天要耗掉四百元。每笔收入,艾莲娜都分一半,而且,当女孩子穿上
长靴时,艾莲娜若尽力合作,还可以得到一点好处。

  就某方面而言,吉妮算是幸运\ 的。她打了胎,也没有受到感染,因为艾莲
娜对她有好感,器具就都用肥皂和水洗过(大多数的客人都得碰运\ 气)。约一
个月后她就已经神釆奕奕,一切照常了。

  就另一方面来说,吉妮也很幸?手术在瑞典或日本都只要美金二十五元,医
生是训练有素的,医院完全现代化。吉妮的手术是这一种手术的一个可怕的翻版,
但另有更糟糕的。

  ●更糟糕?怎么还会有更糟的?●

  艾莲娜可以不洗那些器具,多数的堕胎人不讲究这些细节。病人总会受到感
染,虽然因此送命的人并不多。通常,她们的体温会升高到华氏一○五度,半夜
三更被送进了公立医院的急诊\ 室。有时,她们的谎言可真是旷世杰作——「我
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大夫,大概是出了车祸。」

  有时,她们人事不知,也就没有谎言。此外,还有别的可能,那离开老本行
一大截的牙医很可能出个小错。即使在最理想的情况下,刮子宫也并不简单,它
有点像单手削苹果,或双手削放在身后衣袋里的苹果。

  在妊娠期间,子宫已经变得十分柔嫩,像一只熟透的梨子,只要稍一失手,
工具就可以穿过子宫壁,进入腹腔。它往往是穿入肠子,这是真正的外科紧急状
况,需要立刻动手术。这种手术是任何堕胎人都不愿做,也做不了的。

  他的下一个行动呢?他的下一个行动是把病人放在后巷(或河水)里,然后
提取银行存款,溜到巴西去。

  ●如此说来,怀了孕的女子不去找这些堕胎人不是还好些吗?●

  有时也没有什么分别,自行堕胎可能一样危险。一万年以来,「自己动手」
的传统方法并没有改变,非洲原始部落的村姑和格林威治村的捞女用的是同样的
方法,只是用具不同而已。

  忧愁的非洲主妇用的是堕胎棒。它可能是一根精心雕刻的传家宝,或者仅是
一根削尖的树枝。这并不要紧,因为她只要用一会儿。

  她蹲在茅屋前,撩开树皮裙子,把小棒伸进阴道。她多少带点谨慎地把它伸
入子宫腔,然后用力捣几下,拉出棒子,心里抱着最好的期望。

  八千哩以外,她的白种姐妹(美国女人)是趴在大床上,撩开昂贵的尼龙内
衣,伸开经过细心修剃、扑过香粉的双腿,藉放大镜的帮助,把堕胎棒伸到了它
的目的地。她用的是一支挂外套的钓子。

  这两位女人感染病菌的机会均等——都很大,子宫穿孔的机会也一样——非
常大。纽约的那位女人可以藉抗生素来渡过难关,非洲的那位女人也许就一命归
阴了。其实是应该有更好的办法的。

  ●有更好的办法吗?●

  在家庭式堕胎方面没有,它只会把事情变得更糟糕。一位曾有这种经验的女
子的故事最生动:

  玛吉,二十八岁,在保险公司任职。她的丈夫在海军服役,每月薪饷是美金
九百八十元。六星期前,他动身到日本,要出差一年。他启碇后的两星期,玛吉
发现有孕了。她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好不容易才能使日子过得去,他们所能负担
的也仅是一辆旧汽车、一架旧电视机和一间破旧的公寓。等她的先生再升一级,
情况就会两样了。可是,她现在竟怀了孕。

  「当我从妇科诊\ 所回来时,我不断告诉自己:「该死,你不能再生了。要
是我不去工作,我们三个人就要饿死了,即使我这九个月都上班,生了小孩就再
也不能上班了。再说,我们根本养不起。」

  「一个星期日的早上,我向隔壁太太哭诉这件事,她告诉我,她有个朋友专
门替人解决问题,她只要二十五块钱就保证把它弄掉。我告诉你,那时我真是干
什么都愿意。」

  凡是去找堕胎人的妇女都有一个相同之处:她们都是走投无路的人,会甘心
情愿地做任何事情,她们会接受最粗陋最奇怪的手术。且听玛吉道来:

  「第二天晚上,我们就到她家去。她人很好,甚至没有要什么钱。我们坐下
来喝了几杯啤酒,如果早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十杯啤酒我也喝。然后,她把她用
的东西拿给我看,那是一枝手指般粗的橡皮管。我说:「你不是拿这玩艺来弄我
吧?」她仍然和和气气地说:「你不是想把它打掉吗?」不错。」

  「我躺在睡榻上,脱下了内裤,闭上了眼睛,情形比我想象的好——至少当
时是如此。我躺在睡榻上,长橡胶管子有一半挂在外面,我问:「要多久?」这
时,那女人开始笑道:「不会那么容易。现在起来走走。」」

  玛吉并不是个很热衷的学生,她仍然免费学到了一些堕胎窍门。那根橡胶管
叫作导尿管,在大多数药房里都可以买得到,一块钱一根,不用医生处方就可以
买。仅仅将它插入子宫是没有用的,要堕胎的人必须来回走动,用力运\ 动,使
管子磨擦子宫壁,它的目的是把胎儿扯下来。

  「于是我开始走动,觉得很傻气。过了四、五分钟,橡皮管掉下来了,她们
叫我再躺回到榻上,这次她们拿了一支外套挂钩穿进管子里,并且把它弄弯,以
免它掉出来。她们把它再插进去,叫我再起来走走。过了大约半小时,我开始流
血,排出了一些血块,她就说弄好了。她也许是弄好了,可是,我还继续流血六
星期之久。我笨得要命,还以为这是应有的现象。」

  我们的老朋友——外套挂钩又露了一次脸。它在衣柜底层和带着泥巴的套鞋
共处了一、两年后,并不见得是理想的外科用具,可是对堕胎人来说,谁在乎这
些?这次堕胎的确解决了玛吉的问题——至少已解决了一部份。她排出来的是一
部份胚胎,另一部份还留在里面,这就是引起出血的原因。只要子宫里面有这种
组织,血管就不能愈合,就会出血。到了第六周,玛吉失血过多,不得不去看医
生,医生的诊\ 断是:「未完成流产和次级感染。」

  这种感染一劳永逸地解脱了玛吉的问题。她的子宫、卵巢和输卵管都受到了
极严重的感染,唯一的治疗方法是把它们全部割掉,玛吉再也用不着担心会怀孕
了。她当然又恢复了工作,她失去卵巢后,开始了新的生活。当她先生回来后,
她必须费一番唇舌,好好的解释一番。她毕竟还是很轻松地解脱了。

  ●很轻松?●

  对。替人堕胎的人多半不明白子宫就像心脏和肺脏一样,也是人体内脏的一
部份。将一支挂衣钓插进人的喉咙可以造成一连串的反应——出汗、失声、心跳
加快。这些现象是为了保护身体免受攻击的,有时也会走出常轨。当那支铁丝进
入子宫后,身体的反应控制中心乱了步调,有时慌忙中按错了按钮,突然间,怀
孕在相形之下反而变成了次要的问题。最可怕的意外是心脏停止跳动,反应神经
脉冲如果往相反的方向冲击,心脏就会停止跳动,怀孕也就完了,母亲也完了,
一切都完了。倒不如生下这孩子好。

  ●心脏停止跳动的情形不是很少吗?●

  对遇上它的人而言可并不少。其它的可能性也并不美妙。如果是自己动手,
那可怜的怀孕女人必须在不少困难中做这件事,她害怕、沮丧,对自己的身体结
构又不熟悉,双手颤抖,这些没有一样能帮助手术成功。有时,她把织毛衣的针
插进阴道,结果是穿进了膀胱,这种伤要费好几年才能治好,同时,每次小便,
尿都会漏到阴道里来。如果她用这武器更往下刺,它可以穿进直肠,使直肠和阴
道间永远有个通口,每一次排便时,都会有一部份粪便从阴道挤出来。

  ●这种穿孔难道不能缝合吗?●

  能。手术很繁复、痛苦、昂贵又不可靠。开头就避免弄出这多余的通道就好
多了。

  ●还会发生什么?●

  别的可能性很少被公开揭露出来,必须从新闻故事和医局档案中拼凑而成。
这种新闻故事通常是这样的:

  「金发离婚少妇凯若?布莱特的裸尸于今天下午被警方在她的寓所发现了。
布莱特的上司通知警方说,她今天没有上班。现场并没有强暴现象,详情正在调
查中。」

         法医的一部份验尸报告通常是这样的:

  「……二十七岁白种妇女,怀孕约九星期。阴道与子宫腔里含有少量稀释的
过氧化氢溶液,完整化验报告未定……脑部检查结果显示出多处脑溢血。明显死
因是脑部空气栓塞。」

              警方报告是:

  「这具裸尸被发现在空浴盆中,没有挣扎、暴力侵犯及外伤迹象。浴室地板
上发现了一个含有数滴淡溶液的灌洗袋,盥洗盆中有一条橡皮导尿管。」

  这短短的三段文字就是一位年轻女人的墓志铭。

          真实的经过情形可能是这样的:

  前一晚,凯若终于认为打掉(胎儿)的时候到了。她按着朋友的教导,用染
发液配出了淡淡的溶液,倒进灌洗袋中,然后把导尿管接在灌洗袋的喷水口上。
她脱下了衣服,爬进空浴缸,将导尿管插进子宫,用手挤灌洗袋。从这时起,她
的大限就已经到了。

  怀孕期间,子宫内壁的血管膨胀,绷在表面,尤其是在胚胎附近。如果空气
被压入子宫,它可能进入血管,然后很快进入脑部,使脑部的小血管中的血液凝
结。不多久,死亡就发生了。凯若当时虽有足够的时间将导尿管拿出来,站起来
把它放在盥洗盆中,然后倒回浴缸中死去。但对一个漂亮的金发女郎来说,这并
不是个很好的死法。

  ●女孩子堕胎时受到了感染,往往还会痊愈吗?●

  当然,通常是会好的,这要看她放入那温暖潮湿的子宫中的工具上沾了哪种
细菌而定。如果它们正好是不合适的,故事的结局就大不相同,譬如说,气体坏
疽。

  ●坏疽是什么?●

  这种病例很少见,主要发生在受伤的士兵身上及拙劣的堕胎手术上。某种特
殊的细菌一旦进入了像子宫这样良好的环境,就会大量繁殖,一天的繁殖量常达
十亿之多。它们在成长的过程中败坏母体(那小姐)的细胞,把它们变成气体。
它的味道难闻,败坏力令人难以置信,后果令人难以想象。

  当细胞受到了细菌的败坏时,血液中的红血素受到分离,并进入了血液循环
中,全身皮肤会染上像红木似的深红色,和一架旧钢琴差不多。气体奇异地充斥
各器官,直到器官胀得奇大无比。一度是苗条的女郎现在却躺在医院里,面部瘦
削,腹胀如鼓,肤色奇深,就像在艾卡柏可做了六星期的日光浴。实在必须有更
好的解决办法。

  ●不是有些药物可以造成堕胎吗?●

  有。有几种药可以有效地扼杀胚胎,并把它排出来。许多药都有百分之一百
的可靠性。

  ●既然如此,医生为什么不采用呢?●

  这有两个原因:一、医生开药给病人堕胎是非法的行为;二、在杀害胚胎的
同时,这些药也常杀害母亲。

  堕胎的药都是毒药,诀窍是如何用适量的药来拿掉孩子而不伤害到母体。这
像用大炮射下少女头上的苹果,凶多吉少。多用一两滴,就会使简简单单的堕胎
变成了自杀或谋\ 杀行为。

  被用过的药品多得不计其数。奎宁、麦角,及一种薄荷属的植物、艾菊、芦
荟油等,都是数百年来广受欢迎的草药,但并不真正有效。有些妇女在百般无奈
下试用斑蟊,这也许是基于以毒攻毒的道理。

  金属性物质的毒性较大,使母亲和胎儿丧命的可能性也就大得多。砒霜、水
银、铅等都被人用过,如果它们能杀害胎儿,通常也能杀害母亲。在用白磷制火
柴的时代,妇女们偶尔吃火柴头来解决问题,这种化学剂会引起肝脏萎缩——这
是一种旷日持久的痛苦死法。

  ●这么说来,没有一种药是可以堕胎而不伤害母体的?●

  事实上,有某一种药是可以收到这种功效的,叫做「抗代谢体」(anti-meta-bolites)。
通常,这是冶疗风湿和某几类癌症的药,它会破坏某些血细胞和其它类型的组织。
如果在怀孕时服用,也许可以杀死胎儿而不伤害母体。可是,它有时根本不能杀
死胎儿,仅仅把他改变成梦魇似的妖怪。有一些「抗代谢体」婴儿出生时长着巨
大的头,奇小的身体;另有一些长着完整的头部,可是缺少眼睛;还有一些脑部
发育完好,却长在头颅外面。这些事情就像是翻版的罗宋威吓把戏——服了这种
药后,过了八个月就可以看到结果(如果你有胆量看的话)。另外一个可能是,
这药只杀害母体。

  ●难道就没有办法防止这些可怕的痛苦吗?●

  应该有。可是献身解除人类痛苦的医生们面对着社会中最需要帮助的无告者
时,往往无能为力。因为公共道德的卫士们(其中有怀孕经验的寥若晨星)宣布
堕胎是罪孽,于是,数以千百万计的妇女就被注定要忍受恐怖、具有残害力的疾
病和经济破产;而笨拙无能的堕胎屠夫却因此可以大做生意。捉鼠要用猫,成千
上万的警察、检查官和法官齐集一堂,忙于消灭这些社会的害虫,却不肯为社会
带来建设性的改进。

  妇女们或因缺乏勇气,或因害怕坠入非法堕胎的深渊而生下了成千成万没有
人要、没有人怜爱的孩子。我们的那些全能的社会计划者似乎一向主张重量不重
质,他们认为有两个被爱而被需要的孩子来造福社会,反不如有十个依靠社会福
利苟延其生的小顽童好。

  ●节育如何呢?●

  在人类是完美的人类时,用药丸和避孕工具来达成节育确是控制怀孕的最佳
方法。但是,现在人类已是如此:只要可能,男女就能性交,家庭计划绝非勃起
的生殖器的对手。堕胎是聪明的补救办法,是反方向的节育,否定堕胎就是否定
人们有纠正错误的机会。

  ●人不是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吗?●

  当然。可是当婴儿是在男、女偶然相识而又暍了过量马丁尼酒的情形下生出
来的,这新生婴儿是不应该被挤进这不欢迎他的世界里来。用性交来完成她的生
物学上的义务的妇女,就应该用怀孕来付出每次性交的代价吗?蓄意流产若能通
行于世,责任就能由那个采取行动的人来负,而不是由因那次行动而生下的无辜
婴儿来负。

  ●但是,如果堕胎太容易了,不是可能鼓励不道德吗?●

  使堕胎难如登天也并没有使大家都道德起来呀!它只使得守法的公民变成了
罪犯,罪犯变成更有钱的罪犯。

  在人类已经能移植器官、复制生物、去另一个星球探险,并操纵活的分子构
造的时代里,却不准许他们控制自己传宗接代的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38

             (第十四章)性病

  ●为什么梅毒和淋病被称为性病?●

  在英文里,性病(VenerealDisease )这个字是从爱神维纳斯(Venus )引
伸来的。这种引伸非常不恰当,你不会把这种病传染给你的爱人,你也一定不爱
那个把性病传染给你的人——一旦你发现了自己染上性病以后。

  其实,性病是指任何一种因性交而传播的疾病。

  ●还有什么别的性病?●

  多数人一提到性病,总会想到梅毒、淋病和艾滋病,常见的还包括了尖锐湿
疣、生殖器孢疹、生殖器滴虫病、细菌性阴道病、阴虱病、乙型肝炎和股癣等多
种。

  另有三种严重性病却鲜为人知。这三种性病可说是地下病——不仅一般人不
知道这些病,甚至极少的患者知道他自己罹染了这种病。

  这些病在开始时是不知不觉的,它渐渐变得愈来愈严重,广泛地损害到生殖
器官。生殖器会穿许多小孔,慢慢地腐烂,或是变成畸形。这些性病比梅毒或淋
病造成的损害还要来得复杂、急剧。

  更糟的是,尽管现代医药这么昌明,对于这些地下病却还没有任何特殊的治
疗对策,病人只得自生自灭了。

  ●这些性病既然这么可怕,为何鲜为人知?●

  不幸的是这些性病主要是在社会的两个阶层里流行,而他们在社会里的地位
都不重要。受害者大半是黑人或同性恋者,异性恋的白人很少感染这类病。到目
前为止,那些患地下病的人很少把病传到他自己那个阶层以外去。

  银行总裁、市长的女儿和一般良民都可能染上梅毒和淋病,地下病是在擦鞋
童、同性恋的妓男或妓女和黑人应召女郎间流行。这些人的名字从来不会上报,
至少不会登在社交栏里,没有人愿意为他们的这种肮脏的、微不足道的传染病发
起募捐?切如故。

  ●这些地下病是否会蔓延开来?●

  可能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在我们的社会里,性的活动变得愈来愈放任了,各
种类型的性病都以可怕的速度在增加。

  无可避免地,市长的女儿会和其中的一个患者接触,然后仅只需一个月的时
间,这种性病便可能蔓延到银行总裁身上了。

  ●这听起来似乎不可能。这种情形怎么会发生呢?●

  这种倩形发生的经过有点像这样:一个性欲旺盛的二十二岁年轻女子服了一
些避孕药丸,或许再吸一点大麻烟、又掺一点对盘尼西林的错误信心、还有一些
嬉皮哲学和自己不太成熟。

  把这些成份都放进一辆驰往附近风光明媚的地方的漂亮汽车里,彻底搅拌一
下,培养十天后,产生的传染病将可使人吃惊。

  ●市长的女儿和黑人应召女郎怎样呢?●

  换汤不换药而已。譬如说,黑人应召女郎有个白人顾客上门了,他也许是个
不为妻子所了解的皮鞋店经理(在黑人妓女的顾客当中,大约有百分之二十是白
人),他从黑人应召女郎那里染上了地下病。一个月后,他和一个女顾客在一家
汽车旅馆里过了一夜,那个顾客的丈夫是个念法律的学生,他也不了解她,现在
她也得了性病,显然她向皮鞋店的那位绅士寻求了解。

  六个星期后,她又在一个派对里和她丈夫的一个同学结伴离去,对方是一个
多喝几杯酒的好男子。猜猜看他会有什么结果?

  那次派对后的两个月,市长的十九岁女儿发现阴道排出了分泌物来,外阴部
上起了硬块。经过一番曲折,这种传染病在六个月内便从一个应召女郎的阴道传
到了一个初入社交界的上流女子的阴道。同时,这种性病会传到了一些别的什么
地方,谁也无法预知。

  ●银行总裁呢?●

  他的性病可能间接来自皮鞋店经理。也许银行总裁的女秘书在他那儿定做过
皮鞋,同时附带做了些别的事情。当总裁的太太回到东部探望母亲的时候,老板
便去探望女秘书,两个星期后,他发现生殖器上起了一个肿疮。他从来没有接触
过应召女郎,但是从性的意义上说,他接触过了一个应召女郎的替身。

  只要这类的性活动有增无减,每个人不久都可能感染这些鲜为人知、却有摧
残力的性病。

  ●这些性病到底是些什么?●

  先从其中最轻微的软性下疳(Chancroid )谈起。软性下疳是由进入生殖器
官皮下的细菌所引起的化脓小疱粒,这些小疱很快破口成为发痛的疮,布满了阴
部以及生殖器的周围。这些溃烂的疮尤为可怕,因为患者会遭到两种侵害:一种
情形是溃疡深入了皮肤襄层;如是男人,溃疡会烂穿了阴茎,一直烂到尿道,小
便会无法控制地流出体外。另一种溃疡会迅速地蔓延到胃部、阴部,以及大腿附
近的表面皮肤。

  值得庆幸的是,只要诊\ 断出来,软性下疳便可有效地用磺胺类药物或抗生
素来治疗——但是问题也就在此,要对某个病人做一种肯定的诊\ 断是非常困难
的,要想有效地控制这种性病也还须等待进步的诊\ 断方法。等到更多有声望的
人患了这种病后,我们对软性下疳的进一步研究也许便可拭目以待了。

  ●如果那是最轻微的一种性病,其它的性病又怎样呢?●

  另外要谈到的是腹沟肉芽肿(Granulomainguinale)。这种性病像软性下疳
一样,也是由细菌引起的。性器官上先出现一些小肿瘤,慢慢地化脓,并且扩及
阴茎、阴唇、阴核、肛门等处。不多久,便发生一种强烈、刺鼻的恶臭,有时阴
茎、阴核、阴囊等还会永久地、奇异地扩大。若是病人碰到了顽强难医的病例,
病人的整个下半身会溃烂,体重急剧递减,并会死去。

  另外两种情形使得腹沟肉芽肿格外危险。早期的征候是毫无痛苦的,病人往
往拖延到了病情严重时才去医治。此外,从性接触到第一次出现症状约有三个月
之久,到那时候,原来的带菌人可能已经把病传染给好几十个人了。

  乐观一点看,如果这种病人能及早治疗,并对抗生素起反应,便有治愈的可
能。

  ●怎么会有比那更糟的性病呢?●

  更严重的是腹沟淋巴肉芽肿(LymphoghogranulomaVenereum)或简称为第四
种性病。在性接触后三个星期,患者的生殖器上便会出现常见的小肿瘤;两个星
期后,患者的鼠蹊上又会出现一块像鸡蛋般大小的硬块,真正的麻烦从此开始了。

  第四种性病和其它的性病不同,它是唯一由滤过性病原体引起的(其它几种
性病都由细菌引起的)。细菌对抗生素起反应,滤过性病毒却不起反应。更糟的
是,这是唯一显著影响患者全身的性病。通常患者会感觉有如生了病一样,常见
的有发烧、发冷、关节痛等症状,但这比起后来发生的种种,这些症状都算不了
什么。

  最使人丧气、最害人的是,当病从鼠蹊淋巴腺蔓延到肛门附近的淋巴腺的时
候,便会发生肛门狭窄症。结了疤的组织会将肛门完全堵塞住,最初排泄十分痛
苦,后来会变得几乎不可能排泄了,唯一的办法是不断地扩大直肠——一辇子如
此。要使肛门张大,病人每星期都得到医生那儿去一次,让医生用戴上手套、涂
了油的手伸进直肠里去,使劲把肛门口扩大。

  第四种性病在用肛门性交的情形下,可从一个同性恋者传染给另一个同性恋
者,愈来愈广。直肠狭窄症发生得很快,而且严重,但是为了某些明显的原因,
它对同性恋者的损害较小。

  第四种性病的另一种可怕情形是由淋巴结肿引起的。这些肉芽肿会在许多不
同部位的皮肤上发出来,脓水不断从破口流出,尤其是生殖器和肛门之间被称为
会阴部位上的结肿。脓水同时会从许多疮口流出来,患者常被戏称为有一个「洒
水罐的会阴」,不幸这种形容一点也不离谱。

  治疗呢?一部典型的医学教科书上这样写道:「不幸在目前,还没有治疗第
四种性病的特殊方法。」

  ●但是梅毒和淋病不是比其它性病更严重吗?●

  从梅毒在欧洲被确定以后(大约在十五世纪时),这种病便赢得了可怕的名
声。人们把它形容成「大摧残者」,不分青红皂白地侵袭那些纯洁的人以及那些
不十分纯洁的人。这种病充斥了精神病院,造成了一连串腐烂的死尸和许多不正
常的心灵。某个人一旦染上了梅毒后,他便会随着病情的逐渐严重,毫无希望地
步向死路。没有比这更真实的了。

  梅毒和淋病显然是严重的传染病,并且应像注意任何危害公共卫生的事物那
样地注意它们。然而客观地看,我们可以从梅毒和淋病对人类的影响看出一些有
趣的事实。

  举梅毒为例:它常戏剧化地被人作为可怕疾病的一个实例。卫道者经常拿梅
毒来说明犯罪的代价。果真如此,今天的罪恶的代价倒也十分低廉。

  事实是这样的:如果有一百个人在同一天接触了梅毒,其中有五十个人将不
会有丝毫不良后果。换言之,在感染这种「可怕的病」的人里,有一半将永远不
会显现任何症状,他们甚至不知道曾经感染过梅毒。

  另外的二十五个人会有轻微的、不会造成残疾的症候。其余的二十五个人会
有严重的症状,包括残废和死亡。这些统计数字是假定这一百个人都没有接受治
疗而得来的。如果他们能及时治疗,几乎每一个人都可以完全免除这种性病。

  淋病的情形更为乐观。大约百分之五十的男人对于淋病有自然抵抗力,即使
他们时常接触这种传染病,也不会得病。男人中的另外一半虽然受到了感染,却
会很容易治愈。在全部患者中,只有百分之十或百分之五的人才会面临严重的问
题。那倒霉的百分之五仍然有点安慰:淋病尚未造成过任何严重的残废或死亡。
现有一些简单、廉价的药品能对治疗淋病非常快而有效。

  ●患了梅毒和淋病仍然是危险的,是吗?●

  当然。不管前面所说的对于患者是如何有利,一旦染上了它们,你很可能是
百万个人里的那不幸的一个。没有人会装模作样地认为患上了梅毒或淋病是好玩
的。

  ●不性交是否可能染上梅毒?譬如说从马桶座上得病?●

  当然可能,如果你是一个特技表演者。如果你坐桶时,习惯地把性器官紧靠
在马桶上,你便很可能染上梅毒——当然这必须是在你之前使用马桶的人也是性
喜表演特技,并且是个梅毒患者才会。

  ●那么这些性病通常是因性接触传播的?●

  倒不尽然。经常接触梅毒的医生和护士很少受到传染,只要他们在处理梅毒
患者使用过的带血的用具或针头时粗心大意,他们便有被传染的危险。自然,医
生和护士也可以在一般的情形下染上梅毒。

  ●梅毒是怎样发作的?●

  梅毒的第一期征候是在接触病菌以后两个星期显现,症候是在感染的部位上
出现了一粒无痛的小疔疮。

  ●在感染的部位?这是什么意思?●

  它的意义因人而异。正如福尔摩斯可以从一个人手上的茧说出他的职业来,
医生可以从病人患梅毒的部位看出他的性癖好。

  如对一个普通男人来说,梅毒的疔疮会发生在阴茎上;如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身上,可能发生在小阴唇上;至于那些喜欢探索的人,梅毒疮则可能出现在手指
上。女人的乳房也是常见的感染部位,双唇也会感染。同性恋者的肛门粘膜上,
也会发现梅毒疮。一个性喜探险的男人有时会害上了扁桃腺梅毒。

  ●梅毒的疔疮会怎样?●

  它悄悄地消退了,未经治疗就自动消失了。

  事实上,在治疗梅毒的现代化方法发明以前,巫医和江湖郎中经常藉他们对
梅毒的自然发展过程的一点点基本常识来敛财。这些骗子夸口他可以治好法国痘
——梅毒在英国的名称(在法国自然是英国痘了)。他们在妓院里大贴广告,雇
了跑腿到处大事宣扬,甚至在一些门票低廉的音乐厅的后台上替人诊\ 治。

  一个刚染上梅毒的病人去求医时(预付现金),郎中就给他一瓶分文不值的
油膏,叫他涂在疮上,并向病人保证他的病会在两个月内消失无踪。

  这些骗子可不是真正碰碰运\ 气而已,百分之九十的梅毒疮在那段时期内会
自然消退了。对这些骗子来说,还有另一种额外的利益:即使病人的疮消退了,
他仍然会把性病传给所有和他有过性接触的人,每一个顾客会在无形中替他招徕
了一批新顾客。

  ●梅毒开始时,身体上某一部位总是会长疔疮吗?●

  不见得。半数感染梅毒的女人和三分之一感染梅毒的男人的身上从未出现过
疔疮,他们可能没有一点梅毒的征候。两、三个月后,所谓第二期征候或许会显
现了。第二期征候是皮肤上出现一种小粒疹子,嘴部粘液膜上或性器官上的一些
红肿的斑点,或是阴部、肛门附近的一些扁平的小疙瘩。

  在某些病例中,不幸的患者要经历双重的征候——他同时发生第一期的疔疮
和第二期的皮肤病。要是他刚巧找那些江湖郎中治疗,他是有理由气忿的。

  ●这些便是江湖郎中治不好的百分之十的患者啰?●

  不尽然。如果梅毒患者抱怨,江湖郎中便会告诉他,说他的病很难医,再卖
给他一瓶油膏,把他打发走了。骗子晓得病人的第二期征候会像第一期的一样消
失。病人恢复了信心,郎中的生意也愈发兴隆了。

  ●那些病情没有起色的患者又怎样呢?●

  江湖郎中从来不担心顾客表示不满的。如果患者过于执着,他便可得到一种
特殊的治疗:两个流氓把他拖到后面房子里去,给他一顿拳打脚踢。尽管这种治
疗对病人的性病没什么帮助,却使郎中的日子好过得多。

  ●这些郎中可以同样应付淋病吗?●

  甚至应付得还要好些。据我们了解,显现严重征候的淋病患者不超过总数的
百分之五,即使出现了并发症,也是好几年以后的事了。到那时,郎中早已收抬
包袱走得无影无踪了。

  ●淋病是怎样发作的?●

  从性接触后的第三天到两个星期里,会发现小便时有灼热的感觉,尿里还有
白色的浓汁。这种发炎的现象持续一阵子以后便消失了。

  ●这就完了吗?●

  不然。如果他是那少数的不幸者中的一个,几个月甚至几年后的一天早晨,
他醒来时会发现膀胱胀得不得了,他照常到洗手间去小便,却尿不出东西来。最
初,这可怜的家伙会大吃一惊,当他再使劲也解不出一点尿来的时候,便不由得
焦急起来。再徒劳无功的挤尿一小时,膀胱又胀痛异常,他更会恐慌万分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只是排尿器官的一点子故障罢了。郁积的淋病感染慢慢地在尿道里结了疤,
也就是在从膀胱经过生殖器到体外的小通道上结了疤,不管费多大的劲,可怜的
病人还是没法子把尿排出体外来。最后,膀胱破裂,尿流遍体内,这样只有更糟
糕。

  ●有没有对策?●

  前面说过,这仅是排尿器官的故障。医生用一根像小指般粗细的钢条,轻轻
地插入病人的尿道(不幸的是病人可不认为是轻轻地),把尿管扩大,可使膀胱
里的尿流出来。然后,医生再用一根粗细相同的橡皮管(叫做导尿管)来代替钢
条,尿会继续流出来。

  ●病人后来都得这样小便吗?●

  不久以前情形还是如此。在一九三○年代末之前(发现治疗淋病的特效药以
前),患这类痼疾的病人要随身携带这根十六英吋长的导尿管,把它放在帽带里
面,要小便时,只须伸手到帽带里面抽出导尿管,把它塞进尿道里,把尿排光,
然后又把它塞回帽带里去,留待下回再用。几乎每一个医师都有他的忠实病人,
每个星期去他那儿扩张尿道,以免排尿系统阻塞。

  ●现在还有这种情形吗?●

  幸亏在男子不流行戴帽子的当儿,导尿管也不流行了。大约在一九三八年,
当磺胺类药物被普遍使用的时候,整个情况改变了,冶疗淋病变得快速和可靠,
而且大多数的并发症都可以避免了。盘尼西林发明后,情况更是好转。今天淋病
引起的尿道阻塞症几乎已成了医学上少见的病例。

  ●女人患淋病的情形怎样?●

  情形不这么乐观。女性淋病人极少显有明确的症状,诊\ 断也就比较困难。
这种病可以在子宫、卵巢、输卵管里发作,引起严重的损害。最后,输卵管会闭
塞——造成终身的不孕。当然这种后果未必是坏的。

  ●终身不孕怎么说未必是坏的呢?●

  如果她是妓女,不孕症不算太坏。淋病有时被称为「娼妓之友」。对一个妓
女来说,怀孕是一件恼人、麻烦,而且花钱的事。在避孕药丸发明以前,妓女怀
孕的可能性相当高,淋病降低了这种机会。

  ●淋病可以使每一个妓女都免于受孕吗?●

  生物的世界非常奇妙,其中之一是许多妓女对于淋病有免疫性,原因不甚清
楚——最合情理的猜测是:妓女不断地、长期地接近淋病,她有了抵抗力。

  ●那么淋病并不是真正危险的性病?●

  对了。不过有两种例外情形,第一种是关节炎。前面说过,没有治疗的淋病
中有百分之五会变为关节性淋病,如果不治疗,结果可能非常严重。如果治疗,
几乎每个病人都能够痊愈。

  第二种例外是很少见的,只要通过一条法律便可以扑灭的一种疾病。几乎在
美国的每一州,新生婴儿出生时,眼部都必须涂上硝酸银溶液或盘尼西林油膏,
这种手续通常在出生的最初几秒钟内施行,这种治疗可以百分之百的预防眼部淋
病。从前,如果母亲患了淋病,婴儿出来时通过阴道,眼睛便会受到感染,如果
不治疗的话,一定会终身失明。现在,这类病例只发生在那些母亲患了淋病,而
又不在医院里分娩的婴儿身上。

  ●如果眼部淋病这么容易扑减,为什么男女生殖器上的淋病不能用同样方法
扑灭呢?●

  从科学的观点来看,淋病可以很快和有效地扑灭。此外,不须化额外的时间
或金钱,也能使梅毒绝迹。

  医生们对这两种性病都懂得很多,而又很容易地藉廉价、可靠的试验诊\ 断
出来;冶疗的方法也非常简单。

  ●从前是否发生过这样的事?●

  医学史上有许多先例,伤寒便是一个极好的例子。伤寒曾一度严重地威胁美
国,但是甚至在医生完全弄清楚病情以前,几乎不需药物或有效的试验,这种病
便绝迹了。

  ●那么是什么阻碍了人们对性病宣战?●

  真正的阻碍似乎是心理上的。长时期以来,人们把性病视为罪恶的报应,坏
人用他们的性器官做坏事,性器官上便会长出了大疔疮。但那些坏人显然从来不
了解这种道德上的教训,他们继续拈花惹草,把同样的疔疮传到另外一些坏人的
坏性器官上去。

  人们正视性病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的事。当时,似乎整个军队都要得性
病了,卫道者立即用惯有的热衷采取了行动。美国陆军部认为士兵得了性病是一
项严重的罪,如果士兵寻求治疗,他一定会受到处分。这个惊人的结果是:我们
几乎在卧室里一败涂地。一阵匆促的会商后,规定却反过来了:士兵如果不寻求
治疗,反要受到处分。军中免费供应安全套,并替性交前的士兵注射盘尼西林。

  结果呢,军队里的性病几乎被扑灭了。战后,扑灭性病的热忱扩大到了公共
卫生工作上去,虚假的道德面具也被掀掉了,整个运\ 动透过了无线电、电视、
杂志、火柴盒的封面——甚至空中广告来推动。这个运\ 动收效宏大——性病几
乎完全被扑灭了。

  ●几乎被扑灭了吗?●

  通常,我们嬴了一场战争便会失去了和平。许多人认为有了盘尼西林,大家
就不用再担心得性病了,因此大家都忘了担心,同时也忘了盘尼西林。

  引起性病的细菌是原始的有机体——他们既不会记得,也不会遣忘——它们
只是不断地蔓延。它们确实在蔓延。

  大约在同时,又发生了其它一些不幸的巧合之事。避孕丸出现了,替毫无顾
忌的苟合除掉了最后的一道障碍。没有性病和怀孕的危险,苟合还能够坏到哪里
去?

  在那期间,同性恋也大大地盛行起来。不管是什么原因,男同性恋者之间的
性行为增加了十倍,这种情况特别复杂,同性恋之间的乱交甚至使得唐璜相形失
色。再说,一些同性相交者都是偶然邂逅的,甚至彼此从未见过面,他们这种随
遇而合的态度使追踪性病的工作非常困难。

  最后最可悲的是:当少年爵士乐迷出现后,用传统方法来控制性病的最后一
线希望也落空了。

  少年爵士乐迷都是些十多岁的嬉皮,这些孩子不顾一切后果地外出找乐子,
任何力量都阻挡不了他们,他们会在任何时间和任何人做出任何事情来(有些犬
儒派学者说,他们只是模仿父母罢了)。对这一群年龄在十二岁到十七岁之间的
少年来说,性是家常便饭,任何方式的性行为都是既无经验、又无节制,大多数
的少年都抱着来者不拒的熊度——接受性病,又任意传播性病。

  可悲的是,他们是年幼无知,根本不懂性病的征候,他们即使怀疑自己染上
了性病,要他们去接受治疗亦十分困难。医生没有征得父母的同意,不能替一个
少年治疗性病,而任何少年又都不愿意他的父母知道他罹染了性病。另一个问题
是寻找他们的父母——他们自己通常也在外面鬼混。

  ●如果情形这么糟,我们如何防止性病?●

  答案摆在我们面前已有四十五年之久:盘尼西林。只化美金二元五角的代价
注射一针盘尼西林,便可治愈每一个感染梅毒和淋病的人。那些快要患上这些性
病的人也会受到保障——病永远不会发作出来。每个接受过冶疗的人在未来的十
五到三十天内不会再得到或传播这些性病。一举两得的是:这些可怕的性病可以
像伤寒、麻疹、脊髓灰白质、黑死病一样地被扑灭掉。

  ●为什么至今还未展开扑灭性病的运\ 动?●

  彻底根绝性病的最大阻碍之一是经费不足。克服任何健康问题的最主要条件
是要有足够的经费来支持研究、发展药物,预防扑灭脊髓灰白质炎主要是靠「一
人一元」运\ 动筹得的大量金钱。

  不幸扑灭这些性病无法依靠募捐运\ 动,或打动人心的一些公众运\ 动。你
能想象一个小女孩按你家的门铃,请求你捐一块钱来扑灭梅毒吗?有哪个热心的
美女希望加冕为淋病小姐?有哪个愿意买两张一年举行一次的性病舞会入场券?
谁愿意向电视公司应征,扮演一个满身大汗、满脸通红的患了性病的卡车司机呢?

  这种种方式都曾被用来筹募对抗儿童疾病的基金,这些感人的救援方式如用
在性病上便会行不通了。没有人认为婴儿会得梅毒,可是婴儿确实会得这种病。

  ●婴儿会得梅毒吗?●

  是的。梅毒对婴儿和儿童的损害非常大,儿童在生理和心理两方面都会受到
残害——如果他们能够活下去。在母亲子宫内感染了梅毒的婴儿,大约有百分之
二十五在出生前便死了,另外的百分之二十五也会在出生后数周内死去,其余百
分之五十可能不死。

  能活下去的婴儿可分为两种。一种有着各式各样的畸形,包括塌鼻梁(鼻子
扁平,或成马鞍状)、萎缩症、牙齿稀疏而有缺口,腿骨弯曲(马刀胫骨)、失
明、耳聋。比较幸?份的慢性传染病,可以持续好几年,组织溃烂后结疤,结疤
后又溃烂,就这样交替不已。它主要影响到皮肤、肝脏、骨骼、睪丸和喉头。

  ●儿童患的梅毒能够像成年人患的那样容易医治吗?●

  除了那在出生前后死去的百分之五十的婴儿外,大多数的儿童梅毒患者对治
疗的反应都相当好。但是到目前还没有药物可以使他们的牙齿和骨骼恢复原形,
也没有药品可使他们复明或复聪。全力扑灭性病的最有力理由是防止无辜儿童受
害。

  ●真可能一劳永逸地扑灭性病吗?●

  有一种可行的办法。它简单、廉价、而且有效。让美国总统运\ 用他的绝顶
的智慧,宣布某一天为「战胜性病日」,借着宗教领袖、名运\ 动员、电影明星、
和其它有影响力的美国人的支持以及广大的大众传播网的事先宣传,让每个美国
人在情感上先有准备。在那一天,每一个达到性交年龄的美国人都注射一针盘尼
西林,这就行了。实际上,每个梅毒或淋病患者在那一天都可以被治好了,那些
曾经接触过病菌的人也永远不会染上它了。

  最重要的是,性病的大储存池(也就是成千成百万男女生殖器内溃烂的病菌
储存池)也被清除了,这等于是延年益寿。从公共卫生的观点来看,石板将被拭
干净,摧残健康的性病也将被减少到最小的范围了。

  ●会不会太化钱?●

  假定美国有一亿人接受注射,每个人化美金二元五角,总费用是两亿五千万
美元。这批钱和对贫穷宣战、越战甚至一个大城市而所发的救济金比较起来,只
能算是零用钱。

  ●对盘尼西材敏感的人怎么办?●

  可以替他们注射一种同样价钱的抗生素。

  ●为什么患地下病的多数是黑人?●

  没有人知道特殊原因是什么。有几种比较合理的解释:命运\ 播弄或遗传的
播弄,有些疾病大多发生在某些特殊的种族里。譬如,一种叫品他病(Pinta )
的传染病在拉丁美洲很普遍。糖尿病常发生在中部和东部出身的美国人身上。一
种称为「镰刀细胞贫血」的红血球败坏症几乎只有黑人才会有。正如患贫血症没
什么可耻,对性病具有先天的易感性也是没有什么可耻的。

  黑人主要由于经济上的理由,得到的医药照顾比白人要少。性病如果不扑灭
的话,将会成为一种风土病,蔓延到整个社会。地下病的情形正是这样。

  另外一个因素是社会方面的。在美国,黑人和白人之间的性关系仍然不多,
如果这种关系增多的话,地下病的影响范围将扩大到白种人。

  ●为什么同性恋者常患这类性病?●

  同性恋者可以乱交。单单根据机遇率,许多白人同性恋者迟早会和有同癖的
黑人接触,那时,性病将再传给双方后来接触的人,这些人又把病传给那些同他
们接触过的人,就这样一直把病传布下去。

  ●是否可能医治一亿个人?●

  可能。三十年前纽约发生天花,六百万人在几天内便都接种了牛痘。我们设
立了广大的民间防卫工作网,正是为了进行这一类的广大医疗计划,以防细菌战
发生。这是极好的演习机会。一旦真的发生细菌战争,这种演习便显出价值了。

  ●这个计划也可以治疗软性下疳、腹沟肉芽肿和第四种性病吗?●

  不能,这是很不幸的。但是这类性病反正仍受忽视,当梅毒和淋病被扑灭了
后,人们会有更多的时间或金钱来对付它们。

  ●这个计划真能治疗梅毒和淋病?●

  能,但并不像我们通常所想的那样。这个计划会急剧地减低患病人数,中断
连锁性传染,指出问题所在以及解决方法很简单。现有的公共卫生设备可以用来
针对最可能接触性病的人,如妓女、同性恋者。我们甚至可以每年举行一次「战
胜性病日」,直到性病完全被清除为止。

  ●是否有更简单的方法?●

  如果有,也必定是高度机密而被归入「X档案」了。美国各阶层人民患性病
的比率一直在上升,从统计学的观点来看,几乎每个美国人不久都会染上性病。

  ●这真是无稽之谈,几乎每一个美国人?●

  这种情形已经在某些国家发生了。譬如,在海地,据估计百分之九十的人都
患了某种性病,艾滋病病毒也是最早在海地被发现的。海地是个落后的国家,但
是在这桩事情上,进步得反而对我们不利。流动性、闲暇、富裕和自由等因素加
起来,造成了性病的温床。

  事实上,美国的性病增长率比世界任何其它地区都快。

  ●除了上面几种,最常见的性病还有哪些?●

  尖锐湿疣是人类乳头瘤病毒(HPV )感染所致的一种性传染疾病。人类乳头
瘤病毒有很多型,其中的6、11、16及18型与本病有关,性滥交是本病流
行的主要原因,美国在近年来此病的发病率高了五倍,而在亚洲也有愈来愈常见
的现象。

  经过平均一至三个月的潜伏期后,患者的生殖器或会阴部份会初起淡红色丘
疹,渐次增大、增多,融合成乳头状、菜花状或鸡冠状的增生物,而俗称的「椰
菜花」是一个颇为贴切的形容词。约70%病人可无症状,但亦会有痕痒、白带
增多等症状。尖锐湿疣最可怕之处是会发展成为癌症,尤其是女性的子宫颈癌,
大部份都是因为HPV 感染而引致,故女性患有此病者应该经常做帕氏玻璃抹片检
查。

  ●既然「椰菜花」是性病,那一定是由性接触而传染啰?●

  不一定。我们看看以下的个案。

  爱美突感外阴痕痒,检查后发现在阴道口外缘六点钟方向、离小阴唇四分之
一吋处长了两处乳突状的肿瘤,医生告诉她是「菜花」,她惊吓得目瞪口呆。随
后她丈夫也来检查一下,结果并未得病,这下子两人的关系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爱美确实没有婚外情,既然如此,那么「菜花」从何而来?

  元凶是乳突病毒,「椰菜花」的医学名称叫「尖锐湿疣」,是由一种较小的
DNA 人类乳突病毒所引起;现在已知的人类乳突状病毒(HPV )超过七十种,大
概百分九十的菜花由第6型引起,少数由第11型和第16型引起,其致病原因
绝大多数是性接触而得,但并不表示患者曾经红杏出墙。

  我们的皮肤上有许多病毒,当然也包括人类乳突病毒,所以也有极少数非经
性行而罹患。所以万一你的另一半不幸发现菜花,先别兴师问罪,尽快就医,再
彻底治疗才是正途。

  「椰菜花」在性交时并不会引起疼痛感,比起得「生殖器孢疹」已是较幸运
\ 了,但往往因此而令人忽略,容易传染。

  ●什么是「生殖器孢疹」?●

  生殖器孢疹(GenitalGerpes )是人类单纯孢疹病毒(HSV )所致的病毒性
传染病,主要是HSV Ⅱ型所引致。这种病通常经性交而感染,多发于包皮、龟头、
冠状沟、阴茎、大阴唇、子宫颈等处,男同性恋者也会生长在肛门、会阴,偶尔
引起尿道炎、膀胱炎或前列腺炎。性交时水泡受到磨擦,很易破裂、糜烂,形成
浅\ 溃疡,疼痛难当,甚至令性交不能继续。

  生殖器孢疹时好时坏,常常反复发作,也可继发感染。由于患者不发作时与
常人无异,性交时也不会产生疼痛,是此病散播的大好时机。使用抗病毒的药物
能抑制复发的次数,但甚难根除,难怪某医生感叹说:「孢疹不能杀死你,但你
也没法杀死孢疹。」

  我曾在汽车保险杆上读到这么一句话:「上帝发明了安全的性,它名之为婚
姻。」看来再真实也不过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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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元元倒站的时间里,只发生了一件好事,就是让林彤兄空下来,得展
大才。」

  林彤:「为了使十日谈的题材种类多样化,先扫描一本关于性的书来挂号。
这本书与别的书不同之处是毫不说教,文笔风趣幽默,可读性甚高。在去年我就
曾有意把它数码化介绍给网友,可惜一直都抽不出空闲时间,现在趁机将它搞定,
了却一个心愿。」

  鹰魔:「多谢林彤兄的好文,让我们欢迎十日谈的第六夜?兄和妹蜜绳奴隶。」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40

第六夜兄和妹蜜绳奴隶


                 序

  宁静的午后,一个可疑的男人闯入庭院里。

  那是栋外观看起来相当别致的住宅,宽敞的庭院四周,都种满了漂亮的紫阳
花。

  男人谨慎的看了看周围后,这才迅速地闪入屋子里。

  通往庭院的长廊上,空无一人。

  男人小心翼翼地潜了进去,无论动作或脚步,都尽量不发出声音。

  「啊…快来吧…」

  就在经过一扇房门外时,男人意外地听到了女人的喘息声。

  由于是在做亏心事的缘故,他急忙慌张地躲在角落旁。

  过了一会,发觉没有人出来后,他才蹑手蹑脚地探出身来。

  「快来啊…妈妈…妈妈已经受不啦…」

  从女人的喘息声中,可以判断出她显然非常沉醉。

  受到那声音的引诱,男人忍不住凑上房门,想看看里头的动静。

  果然,透过小小的门缝,他看见一对男女赤裸着身体在床上享受着鱼水之欢。

  「好儿子…快来吧…唔唔…」

  吐出呻吟的女人,此时正张大双腿,并用手指拨开那两片已经湿润得发出光
泽的花萼。

  而被称作儿子的那个男孩,则迫不及待地手握勃起的肉柱,让前端的肉冠顶
住那水淋淋的肉口上。

        (天哪…这户人家…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门外的男人,看到这一幕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很显然的,像这样的行为,摆明了就是母亲和儿子乱伦。

  这也难怪即使是闯空门的小偷,也会产生鄙夷的意思了。

  「妈妈…要进去啰…啊啊…」

  「唔…快来吧…噢噢…」

  从下体上传来的讯息,使那位母亲知道自己即将和儿子结合了。

  只见她欢喜地深吸口气,脸上尽是期待的笑容。

  而泄满了花蜜的肉穴,其深处的黏膜更是像生物的触手一样蠕动,彷佛恨不
得马上将肉棒吸入自己的阴道中一样。

  「妈妈…好了啊?我要进去啰…」

  「嗯…快点吧…呀啊…」

  能在两人同时发出兴奋到极点的声音时,被称作儿子的男孩的屁股跟着拼命
地向下压。

  「啊…唔…」

  电光火石的瞬间,两人不约而同发出畅快的叫声。

  至于那粗大的肉棒,则像刺破女人的肉体一样,尽根刺入那位母亲流满淫蜜
的膣内。

  「啊…太棒了…唔唔…」

  获得满足的母亲,温柔地抱紧儿子的腰。

  「妈妈…好紧啊…嗯嗯…」

  为了让妈妈享受到更大的快感,男孩于是开始用力将自己勃起的肉茎抽插在
母亲的阴道里。

  「唔…呀…再来…嗯嗯…」

  呻吟时,女人将手轻轻放在男孩的臀部上,感受着他一次次刺进时臀部强而
有力的收缩。

  「啊…妈妈…」

  此时的这位男孩,几乎已经兴奋到极限了。

  这是因为超越道德和伦理的欢乐,实在太教人愉快了。

  「妈妈…妳的穴穴好紧啊…唔…」

  「儿子…你的肉棒也好粗长…啊啊…」

  「妈妈…我们以后永远都要这样…」

  「好…好…唔唔…」

  边用力让自己的下体向前挺进的男孩,还不忘边抱紧妈妈柔软且雪白的美好
肉体。

  「嗯…噢…好深哪…棒…简直太棒了…」

  被深深干入的母亲,这时轻轻用双手改抱紧儿子的脖子,然用双腿包夹在他
的腰上,帮助他更容易施力。

  由于坚硬的阴茎在膣的深处自动产生强而有力的脉动,因此一次次刺激着她
的阴道和子宫口。

  「唔…好舒服哪…嗯嗯…」

  从深处传出的电流,令女人贪婪的淫肉也连带产生舒畅的反应,迫使女人一
面抽搐一面夹紧儿子的阴茎。

  「啊…妈妈…」

  超越伦理的性爱中,男孩本能地旋转屁股。

  这个时候,张开阴唇吞下儿子粗大肉棒的膣口顿时成了轴心。

  「妈妈…好舒服…啊…」

  从男孩的口中,不住发出快乐的声音。

  「我也是…嗯…」

  听着儿子这样愉悦的淫叫,女人也开始对自己的身体能为儿子带来快乐而感
到满足。

  也因此,伴随着男孩那勇猛的阴茎一次次的进入,这位母亲的肉体也逐渐开
始欲火高涨起来。

  特别是一连串的快感,促使她自然而然地在拥抱儿子的双手上用力。

  「妈妈…嗯…」

  当发觉到这种状态以后,男孩也更加快抽插的运\ 动。

  「哦…我的好儿子…你实在太棒了…唔唔…嗯…」

  到了这种地步,女人完全沉溺在儿子疯狂的冲刺当中。

  「啪…啪…啪…」

  宁静的屋中,频频传出交媾时肉体相互撞击的淫靡声。

         (天哪…这世上居然真有这样的事…)

  在门外偷窥着男孩那沾满了淫水的阴茎一次次凶暴地蹂躏着女人阴户的男人,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啊…啊…妈妈…妈妈…我们一起去吧…」

  过没多久,享受在肉穴包夹中的男孩,开始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噢噢…啊…」

  这么一来,如同火花飞散般的火热性感,更是不断直接刺激着女人骚痒难耐
的子宫口。

  尤其是男孩一次次深入到底的冲刺,更是瓦解了她的最后防线。

  「噢…好深…这下到心口上了!唔唔…」

  霎时,一直咬紧牙关忍耐着的女人,也终于到达了崩溃的时刻。

  「啊…妈妈…一起去吧…妈妈…啊…」

  到了最后,男孩的口中大吼一声,身体随之僵直起来。

  「嗯嗯…呀…」

  伴随着他全身的痉挛,女人在膣内感受到强烈的喷射。

  「泄了…我泄了…」

  连续不断的浪语中,那位母亲拼命搂紧自己的儿子。

  紧跟着,妈妈和儿子颤抖的美妙身体,就这么完全贴紧着,连一点缝隙都没
有剩下。

  而两个人体内四处乱窜的电流,更是随着血液迅速翻转,使得像触电般的痉
挛直持续了将近一分钟。

  「呼…呼…」

  高潮过后,男孩瘫在女人的身上,两人不住喘息着,享受高潮过后的片刻宁
静。

  「妈妈,我好爱妳啊…」

  「嗯…我也是…」

  母子紧紧相拥,一同沉浸在快感的天堂中…

             第一章妹妹的同伴者

  晴空万里的上午。

  位于大阪的车站,人潮十分的汹涌。

  「各位旅客,自东京来的特快电车,在第二月台即将出发,请尚未上车的旅
客,赶紧…」

  「呼…终于到了…」

  聪美站在车站的手扶梯上,身子随之缓缓往下移动。

  远看上去,她大约是一个年约二十岁的美少女。

  身材非常纤细,皮肤也是白嫩不已。

  由于天气已迈入炙热的季节,因此她身上仅穿着可爱的格子状衬衫和迷你短
裙。

  从胸前隆起的弧度来看,乳房的发育相当成熟。

  再加上身材纤细的缘故,胸间的曲线非常完美。

  也因此,由下往上仰视的时候,她胸前那两道隆起的弧度,着实具有相当诱
人的美感。

  而再往下看去,迷你短裙的长度非常短窄,裙缘距离她雪白的膝盖大约有二
十公分左右。

  因此她那一双白皙亮丽的玉腿,绽放出美媚的光泽。

  此外,因为酷热的缘故,她粉白的脸蛋上,还泛有两抹扣人心弦的亮彩红晕。

                ***

  「聪美…」

  从手扶梯上下到一楼后,聪美听到熟悉的呼唤声。

  跟着她马上朝声音的来源看去,露出欣喜的笑容。

  「哥哥…」

  开心地跳跃后,聪美立刻朝哥哥奔去。

  「聪美…好久不见了呢!」

  「是啊…我好想你呢…」

  分开许久的兄妹一旦重逢,喜悦之情自然是溢于言表。

  时值各大学的暑假期间。

  聪美因为自小就和母亲以及哥哥分住,因此便趁着这难得的空间,回来和他
们叙叙旧。

  「哥哥,你又长高了…」

  「妳也是啊…而且…越来越美丽了呢…」

  「讨厌啦…」

  听到哥哥这样的赞美,聪美不由得脸红起来。

  的确,聪美从小的时候开始,就常常被冠上班花或校花等的美誉。

  这是因为她的五官清秀,相当富有异性的魅力的缘故。

  长长的头发上,系着两条辫子,和那清纯开朗的个性,正好搭配得恰到好处。

  淡淡的小弯眉、清澈的一双大眼,还有那尖挺的鼻子,以及那小巧玲珑的朱
唇,怎么看都是那么的迷人。

  再加上她丽质天生,尽管天气再怎么变化,全身的肌肤却依旧是那么样的晶
莹剔透。

  「先去喝个饮料吧…」

  「嗯…」

  紧跟着,两人亲密地并肩步出车站。

  在艳阳底下,大阪的天空是那么样的蔚蓝。

                ***

  进入咖啡厅后,两人找了个位子各点了杯饮料。

  「聪美,叔父他们对妳还好吧…」

  「嗯…都住这么久了,早已经像一家人了…」

  「是吗…那就好了…」

  原来聪美自国小的时候,就被送到叔父家去寄住了。

  这是因为他们的妈妈真奈美,为了某些特殊的理由,实在无法分身照顾她的
缘故。

  而聪美和她的哥哥彻也,还有一个大姐名叫睛子。

  大姐睛子和二哥彻也相距约五岁,而彻也则比聪美大了约两岁左右。

  睛子因为在十五岁的时候被发现具有音乐方面的天份,因此特别得到妈妈真
奈美的重视。

  为了专心培养睛子,真奈美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投注在她身上。

  (要是以后成为伟大的音乐家的话…那么…钱财不就滚滚而来了吗…这真是太棒了呀…)

  势利的真奈美,在心中打着如意算盘。

  尤其当许多音乐老师都看好睛子,认为她是可塑之材以后,真奈美更是疯狂
地想培养她成为自己的摇钱树。

  这么一来以后,彻也和聪美立刻就失去了妈妈的宠爱。

  久而久之,家里头不可避免地形成了派别。

  妈妈和睛子是一国的,而失去妈妈关爱的彻也和聪美,则联合起来抵抗这不
公平的一切。

  而当家庭的风暴渐趋猛烈之际,真奈美终于做出了决定。

  那就是,把聪美寄养到义弟木保苍次郎的家中。

  之所以称为义弟的缘故,是他和真奈美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弟弟。

  就这样,才刚上小学不久的聪美,就在没有办法选择的情况下,被送到了义
叔父在鎌仓的家中。

  「大学的生活,还能够适应吗?」

  「嗯…还好,只是有些儿单调而已…」

  现年二十岁的聪美,在前年考上了大学。

  「家里头的情况呢?有什么改变吗?」

  「没有…妈妈还是一样偏爱姊姊,而姊姊也已经办过许多次的演奏会了…」

  想到妈妈的势利,彻也只有无奈地耸了耸肩。

  其实过了这么多年,他早已经被迫接受这样的事实了。

  「爸爸呢?还是常常都不在家吗?」

  「是啊…据说最近又到欧洲去洽谈生意了!」

  彻也和聪美的爸爸,从他们小的时候开始,就常常不见人影。

  一方面因为经商的关系,一方面则因为生意越作越大的因素,因此长年累月
都必须在海外奔波。

  「好了…妳先回去吧!我还有事,等会就会回去的…」

  又聊了一会儿以后,彻也示意要聪美先回家去。

  「嗯…赶快回来喔…」

  于是两人便在咖啡厅的门口前暂时分开了。

                ***

  和妹妹聪美分手后,彻也独自一人驾车来到郊外。

  没多久后,他在一栋高耸的别墅前停下车来。

  跟着车库的铁门冉冉上升,他便将车子驶了进去。

  「啪…」

  关好车门后,彻也走下车。

  随后他从角落的楼梯走上去,来到宽敞的大厅中。

  「你来啦…」

  女子清幽的声音,在彻也的耳边响起。

  「嗯…」

  像大少爷一样,彻也随性在沙发上大剌剌地坐了下来。

  而那女子也马上挨近他的身边,用撒娇般的语气说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
来啦?」

  「因为我妹妹今天回来了,所以晚上会比较不方便…」

  「是吗…?」

  女子嫣然一笑,吊灯的光线恰巧照在她的面容上。

  出乎意料的,她的容貌竟然长得和刚刚才和彻地分手的妹妹聪美是那么样的
神似。

  不仅五官,甚至就连身材体型,也都是那样的相距不远。

  如果硬要找出她们两人的不同处的话,那就是这个女子的年纪显得稍稍大了
一点。

  从她那成熟的韵味看来,或许她已是少妇也说不一定。

  「今天有想我吗?」

  说话时,女子凑过嘴去,在彻也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呵呵…妳说呢…」

  坐在沙发上的彻也,这时身体微微转动。

  跟着他便顺势搂住女子,直接和她嘴对嘴亲吻起来。

  「唔…」

  偌大的客厅中,传出女子沉醉的呻吟。

             第二章妖妇的微笑

  「赶快来吧…我受不了了…」

  接吻过后,彻也笑着对女子这么说道。

  「讨厌…」

  撒娇的嗲声中,两个人又一次热吻。

  跟着她坐在沙发边缘,优雅地脱去上衣和裙子。

  「妳老公昨晚有和妳做吗?」

  「讨厌…他那么忙,怎么有空呢…?」

  娇笑的同时,少妇轻轻脱去内裤,然后分开雪白的大腿。

  紧跟着她用手指抚摸微微湿润的粉红色肉缝,并抬起热情的眼睛挑逗着彻也。

  「哇…」

  看到那成熟躯体的魅力,彻也几乎不能呼吸。

  也因此,他情不自禁地隔着裤子摸弄自己的肉茎。

  「彻也,你看…我的身体怎么样呀?」

  赤裸的少妇这时把双手放在颈后交叉,边分开美丽且性感的双腿,边用亢奋
的沙哑甜声问道。

  「太美了啊…不论乳房或是身材…还有那雪白的美腿…都叫人陶醉啊…」

  「是吗…?那么…赶快来吧…伸舌来舔啊…」

  少妇把屁股正对彻也,双手用力剥开湿淋淋的肉唇。

  「哇…真美的阴户啊!要是还有月经的血的话,那就更好了啊…呼呼…」

  对少妇产生异常性欲的彻也,一面搓揉自己已然充血的肉棒,一面忍不住似
的伸出舌头在那盛开的阴门上舔。

  由于情欲上涨的缘故,舌尖同时也热吻到后门的花蕊。

  「啊…好棒…这样下去的话…会想泄的啊…」

  扭摆躯体的少妇,无可救药地吐出呻吟。

  「那可不行喔…在我把肉棒插进去之前,妳可不能够先泄的,知道吗?苏苏
…」

  边警告的彻也,边舔着泄出淫蜜的肉缝。

  因而淫靡的吸吮声不时传出,更催化了两人的性感。

  「唔…我知道…噢…啊呀呀…」

  吐出浓烈喘息的少妇,美丽的乳房频频美妙地摇动着。

  这么一来,彻也不由得幻想起脉动的肉棒插入火热的蜜壶里用力挖弄时的情
景。

  因此那强烈的兴奋,更加使得他感到目眩。

  「来吧…亲爱的彻也…用舌头来检查我的淫洞吧…」

  陷入激情深渊中的少妇,不时摇动丰肥的乳房。

  可能是因为曾被残忍的玩弄过的缘故,尖端上两粒深红的乳首,异常肥大地
突起。

  此外,浓密阴毛下所露出的阴唇也展现出成熟的色泽,而屁股的形状也非常
性感。

  「来吧…自己把阴唇拉开然后玩弄阴核给我看吧!」

  彻也兴奋地这样说道,眼睛因淫邪的欲望而发出红光。

  紧跟着,少妇雪白的手指在玫瑰色的阴唇之间玩弄突起的肉芽,发出摩擦的
声音。

  「噢噢…好棒…唔…呀呀…」

  全裸的美丽妖妇,前后扭动着雪白的屁股,在男人火热的眼光下开始表演手
淫的痴态。

  「啊…太好了…舔我吧…让我泄出来吧…求求你…」

  「不行!在我插入肉棒以前,妳是不能泄出来的!知道吗?」

  「啊啊…这太残忍了…唔唔…」

  已经兴奋到极点的少妇,啜泣着仰倒在沙发上大声喊叫。

  「呼呼…妳这淫荡的女人,得让妳知道我的厉害!」

  露出淫邪笑容的彻也,这时弯下身来取出皮鞭。

  跟着他眼睛眨也不眨,就狠狠一鞭打在少妇扭动的雪白美腿上。

  「啊啊…」

  因为皮鞭过烈的激痛,少妇在这一剎那间几乎无法呼吸,就连话也都说不出
来。

  「无耻的女人!还不快像母狗一样跪趴在沙发上让我鞭打妳的屁股!快点啊
…我今天一定要代替妳丈夫处罚妳!」

  因为凶暴的欲火,彻也的声音变成亢奋。

  「是…是的…」

  少妇早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准备好有这一刻的来临。

  此时的她满怀着淫邪的热烈期待,慢慢翻转过雪白的身躯,狼狈地跪趴在沙
发上。

  而那剧烈的痛楚则夹杂着罪恶的淫荡感,迫使她流下泪来。

  「啪…啪…」

  连续两次,彻也毫不留情地用那赤黑色的皮鞭在少妇那丰满的屁股上用力抽
打下去。

  「啊…饶了我吧…痛啊…不要打了…都是我不好…是我红杏出墙…啊啊…饶
了我吧!」

  「像妳这样的荡妇,绝对不能轻饶!看我怎么修理妳…」

  露出恶魔神情的彻也,又加重力道赏了少妇好几鞭。

  「啊…痛啊…唔…呀…啊啊…」

  边呻吟的时候,少妇的眼神忽然飘至彻也的裤档间,陶醉地看着在那里头脉
动的年轻巨大肉茎。

  「嘿嘿…想被插入了是吗?果真是骚妇啊…」

  「啊…」

  被看穿心事的少妇,面颊羞得通红。

  而那一次次刺骨的剧烈疼痛,更是使她的子宫猛烈收缩,阴核也开始充血坚
硬。

  「想被插入了吗?想的话就说出来啊!」

  「是…啊啊…求求你…把那东西放进来吧…」

  少妇抬起已出汗的裸体,用沙哑的声音和渴望的眼光向残忍的彻也发出哀求。

  然而她所得到的回答,却是冷酷的辱骂和强劲的鞭打。

  「哼!太可笑了!背着丈夫偷情的女人,居然还敢提出这样的要求…一定得
给妳一些好看才行…」

  彻也说话时,继续用皮鞭在少妇那圆润的屁股上抽打。

  「啊…别…别再折磨我了…快…快把那根粗大的东西…尽根插进来吧…」

  「嘿嘿…这可是妳说的喔!骚妇!」

  随着辱骂声,皮鞭在雪白的躯体上留下鲜明的血红痕迹。

  而偌大的客厅中,频传出女人为激烈的疼痛而不停发出的啜泣。

  「喂!妳是想要这个吗?」

  说完后,彻也除去裤子,让勃起的肉棒一跃而出。

  「啊…」

  已经迷上虐待魔界的淫肉,眼前正追求着过去从来没有享受过的败德的快感。

  也因此,在蜜肉剧烈的骚痒中,少妇鸣咽着将眼光盯在彻也股间那根巨大的
肉棒上。

  同时她还下意识的伸出雪白的手指,去挖弄底下湿淋淋的肉缝,以及那坚硬
的阴核。

  「啊!好大的肉棒啊…插进来一定会把肉穴撑裂的…」

  边幻想时,蜜穴深处又涌出浪蜜来。

  「喂!面对着我,记得扭屁股!知道吗?」

  边说时,彻也边欣赏着少妇在凌虐的快感里所露出的那妖艳的表情和成熟的
肉体疯狂的扭动。

  跟着他马上把那成熟的肉体卷曲,随后粗暴地拉下沙发。

  「不要!轻一点啊…唔唔…」

  因为吃痛,少妇吐出无助的哀嚎。

  「住口!臭女人!既然敢背叛丈夫,那就得接受这样的惩罚…给我过来!我
要狠狠捣烂妳的肉户。」

  说完后,彻也放下皮鞭,狠狠打了少妇一个耳光。

  「来…含进去!」

  「啊…」

  看着那冒出青筋的巨大肉棒,少妇感到有些恐惧。

  比起自己的丈夫,那样的尺寸实在大得吓人哪!

  「快!给我放进嘴里,听到没?」

  怒骂声中,彻也紧紧捉住少妇的头。

  跟着他把肉冠仰腰送到她嘴前,然后狠狠塞了进去。

  「唔…唔唔…」

  才一开始而已,粗大的肉棒就已刺入喉咙。

  这使得少妇感到呕心,强烈的反胃感使她非常难受。

  「唔…不…唔…唔唔…」

  虽然很想吐出口中的肉棒,但无奈彻也却紧紧捉住她的头,不让她有任何可
以挣脱的机会。

  「噢…很棒…多用点舌头…唔…噢噢…」

  随着龟头黏膜窜起的快感,彻也口吐舒服的呻吟。

  由于肉茎频频被口腔黏膜包夹住的缘故,他一次次仰腰挺送,好让肉棒可以
更深入少妇的小口中。

  「好了…过来这儿吧…」

  没多久后,彻也粗暴地拉起少妇的头。

  跟着他把她扯到白色的房柱前,用双手向后抱的姿势,把少妇的手和双脚迅
速捆在那上面。

  「呼呼…全泄了…真是太淫荡了啊…」

  淫笑的同时,彻也蹲下身来用手指玩弄少妇被迫大大分开的那湿淋淋的阴唇。

  「啊…饶了我吧…疼啊!」

  发出苦闷呻吟的少妇,浏海正垂在前额上。

  那副模样,就是外人看到也会觉得心疼地皱起眉头。

  「嘿嘿…看吧!这是因为有这样容易泄的阴户,才会背叛老公做出淫乱的事
吧…嘻嘻…」

  「啊…不是的…呀…啊啊…」

  受到羞辱的少妇,激烈地摇动乳房和屁股。

  灯光下,她看起来很像陶醉在男人粗暴的指淫中一样,不断扭动美丽的雪白
裸体。

  「哦…这样湿了呢…阴户能泄出的淫水的程度,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啊…」

  看着身体颤抖,为疯狂的淫欲而呻吟的少妇,彻也把沾满了大量淫蜜的手指
伸到她眼前。

  「瞧!泄了这么多了!真是淫乱的母猪啊…」

  对着那湿淋淋且不时吞吐蠕动的阴户,彻也向露出痴呆状的少妇狠狠的怒吼,
并在摸弄她肉唇上的指尖上加强力量。

  「啊…放过我吧…求求你啊…」

  到了这个地步,少妇只能拼了命摇动呈现盘腿姿势的雪白屁股,并主动的要
求肉棒。

  「哦…有这么想要吗?」

  「嗯…是…是的…」

  从肉洞中传出的强烈麻痒,已经夺去了少妇的理智。

  「是吗?想要什么东西放进去呢?」

  「啊…你知道的…快啊…」

  「知道什么?妳不说我可不知道啊…」

  「啊…太…太过分了…」

  面对男人恶意的刁难,少妇的眼眶中流下无助的泪水。

  然而蜜缝中窜出的空虚,却依旧啃啮着她身上每一吋的细胞。

  「快…快把大肉棒插进我的湿洞中吧…」

  咬紧牙根后,少妇终于从齿缝间吐出淫邪的话语。

  「嘿嘿…这才对嘛…」

  露出得意笑容的彻也,这时手握股问粗硬的大肉棒。

  紧接着他把肉棒对准少妇开展的蜜裂,然后微一挺腰,肉冠的前瑞便陷入那
软绵绵的嫩肉中。

  「噗吱」一声,龟头已进去了。

  「噢…」

  火热的肉壁受到摩擦,少妇发出欢喜的呼叫声。

  且无数的火花在脑海里爆炸,意识也开始朦胧。

  「唔…很湿…但好紧啊…」

  由于还没生过小孩,少妇的肉洞还相当窄小。

  而肉棒就这么借着淫水的滋润,像刮破肉壁般的向里面挺进。

  「噢…」

  少妇的裸体猛烈颤抖,只是这样的一击,就马上泄了。

  而伴随着肉穴的痉挛,少妇的肉洞把彻也的肉棒紧紧夹住。

  「唔…要夹断了。」

  因为无法抽插的关系,彻也只好深深地插在里面,然后朝妖妇饥渴的子宫中
喷射精液。

  「泄了…泄了…」

  汗水飞散,少妇在那瞬间达到几乎不能呼吸的性高潮。

            第三章叔父和侄女的秘密

  夜晚,聪美穿着睡衣坐在梳妆台前。

  灯光下,在睡衣包裹下的丰满臀围,搭配着纤细的腰身,衬托出胸前浑圆而
又性感的双峰。

  望着的自己,聪美内心回想起和叔父的过往,在下意识的情况下产生些许的
情欲。

  (叔父…你现在也在想我吗…?)

  一想起陪伴自己长大的叔父,聪美内心的情感越来越强烈,连带心跳也开始
急剧加速。

  「唔…」

  这样的情形下,聪美轻轻绑起自己的长发。

  当发丝从白皙的脸庞上散去后,红嫩的双颊绽放而出。

  同时底下雪白的颈子,更是映射入前方的镜子中。

           (唔…身体好热啊…嗯嗯…)

  不知为何,聪美体内流转的血液,隐约发散出渴求的欲望。

  「唔…好热啊…」

  在这种情况下,她的手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紧跟着她注视着镜中的自己,慢慢解开那件如薄纱般的睡衣。

  很快地,胸前那美丽而又坚挺的双乳已挣脱了束缚。

  在没有衣物的牵绊下,雪白的乳房在空气中轻轻摇摆着。

  那两粒粉红色的乳头更是轻轻地跳耀着,好不迷人哪!

  望着镜中的自己,聪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而那两颗诱人的乳房,看起来更像是在等着人来抚摸似的。

           (啊…乳房上面…痒痒的…)

  感受到那儿窜起的感觉后,聪美用柔嫩的双手从下面握住自己丰满的两粒乳
房,轻轻地抚弄着。

  「啊…好热啊…」

  透过指尖,她知道自己的全身臊热着。

  「唔…」

  虽然只是这样子爱抚自己的乳房,但是一股股甜美的快感却不断从身体中涌
出来。

  这使得聪美越来越不能罢手,于是不断地抚摸着自己的乳房。

  「啊啊…好舒服…嗯嗯…」

  聪美边搓揉自己伟大的双峰,边从口中吐出呻吟。

  「嗯…叔父…聪美好想你啊…嗯嗯…」

  透过手掌的爱抚,情欲渐涨的聪美此时幻想叔父那双庞大的手正在抚摸自己
柔嫩的乳房。

  「啊…好舒服呢…嗯嗯…」

  在那片刻,她充分感受出自我爱抚的快感。

  因此她伸长了雪白的颈子,频频从喉中发出浪语。

  「呀…真的…好舒服啊…」

  到了这种地步,聪美的全身不自觉兴奋得热了起来。

  同时白皙的双颊上,也因臊热而蒙上了一层红晕。

  「呀…脸红了…唔唔…」

  望着镜中自己泛红的苹果脸,聪美的情欲不断上涨。

  就这样,她自恋似的欣赏自己唯美的表情,同时身体内部的需求也越涨越高。

  在这种情形底下,聪美于是开始用左手继续抚摸乳房,右手则慢慢往底下伸
去。

  首先来到肚脐,接着则是小腹,再来伸到了自己的小森林。

  浓密的阴毛,正覆盖在自己的私处上方。

  当来到那儿时,聪美先轻轻在阴毛的部分上用手掌绕了绕。

  而这样的动作,立刻使毛发和手掌摩擦时所发出的「窸窣窸窣」声,在空气
中散开。

  「唔…」

  听到那煽情的淫靡声,聪美将美玉的双脚跨到化妆台上,跟着向左右大大地
张开。

  这么一来,自己的私处便毫无遮掩地映照在镜子里。

  「哎呀…」

  视线一下移,聪美立刻看到了镜子中照出的肉缝。

  两片粉红色阴唇中间的肉缝,竟然经被秘唇里分泌出来的蜜汁给弄得湿淋淋
的…

  「啊…居然这么湿了…」

  在重点式的爱抚底下,聪美的身体因为极度敏感的缘故,开始波涛汹涌起来。

  「唔…受不了…嗯嗯…」

  此时聪美的大脑几乎无法思考,只晓得要将自己推向高潮。

  且在身体饥渴的需求下,房里不时回荡着她的呻吟。

  紧接着下来,她开始情不自禁地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腹,频频在自己两片阴唇
上用力搓揉起来。

  「啊…啊…」

  就在这瞬间,一股强烈的刺激感直冲脑海。

  「啊…好舒服…」

  透过这样的动作,聪美更加激烈地揉搓着乳房,同时下体的搔痒感也越来越
强。

  「唔…好淫秽呀…嗯嗯…」

  看着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在湿淋淋的花瓣上摩擦着,聪美心中真有说不出的快
感。

  「唔唔…呀…」

  特别是当耳中听到自己因快感而发出来的呻吟时,聪美的身体更加沉溺入性
感中了。

  「啊…棒透了…嗯嗯…」

  浪媚的淫语中,聪美敏感又丰满的肉体在欲火点燃后,就像洪水溃堤一样完
全克制不了。

  「啊…想要…好想被叔父插入啊…」

  从阴道里不断传来阵阵麻痒感,使她感到空虚不已。

  「我需要…叔父的那根…嗯嗯…」

  幻想着叔父脉动的肉屌后,聪美的蜜穴更湿了!

  特别是当原本垂软的阴茎突然充血勃起成大肉棒时,那种威武的神情足以令
女人的阴户张开来大大迎接。

  这时的她越想越觉得兴奋,爱抚乳房花蕾和敏感阴户的动作,也更加激烈了!

  「嗯嗯…我要用手握住他的阴茎,让他的龟头能够和我的阴户互相激烈地摩
擦…」

  盛欲下,聪美闭上眼睛幻想起来。

  (啊…当龟头沾上透明的淫蜜时,一定会变得又黑又亮…)

  当脑海中浮现自己阴道被叔父那粗大的阴茎插入的景象时,聪美开始将食指
和中指放进自己的蜜穴里。

  「噢噢…」

  只是这样的动作,她便已从口中发出放肆的呻吟。

       (叔父的阴茎…似乎比这样还要粗上一倍吧…)

  一边幻想着,聪美一边将自己的手指抽插于自己湿淋淋的阴道。

  「好舒服啊…」

  望着镜中放荡的自己,她忍不住大声淫叫起来。

  由于阴部给自己带来了极大的快感,因此聪美渐渐将重心从自己丰满的乳房
转移到被耻毛覆盖住的阴部。

  放弃爱抚自己的乳房后,她将手也伸到了自己的私处。

  跟着她边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抽插着自己的阴道,边将左手的手指弯曲,刺
激着自己敏感的肉芽。

  「噢噢…太棒了…好爽…噢呀…」

  到了这种地步,聪美的脑海已经是一片空白,只能沉浸在让自己到达高潮的
自慰里了。

  「啊…为什么…这样叫人受不了…」

  聪美无可救药地陶醉在性欲的漩涡中,脑海里只幻想着叔父那粗大的的肉棒
进入自己身体里的景象。

  「唔…唔…」

  想着想着,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同时轻轻皱起了眉头。

  此时的她全身都在为追求快乐而颤动,身体内部的快感早已取代了大脑的思
考。

  「哦…啊…」

  甜美的冲击感使聪美浑身颤抖,肉欲已然掌握了她的理智。

  望着镜中的自己正用左手爱抚着肉芽,右手则插在肉洞里的模样,聪美丰满
的胸脯上下激烈地起伏着。

  特别是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先是在蜜穴里面旋转。

  然后又改成进进出出的动作,一进一出于自己湿答答的阴道里。

  最后干脆伸入两根手指在蜜穴里面或深或浅\ 地搅动着。

  「唔…唔…我不行了…嗯…嗯…」

  从聪美朱红色的唇间,吐出梦呓般的呻吟声。

  而她的脑海中,也浮现出前晚和叔父缠绵的情景…

                ***

  当晚,聪美洗过澡后,独自坐在房里的镜子前。

  没多久后,仅包裹着浴巾的叔父,悄悄走了进来。

  虽然已年近四十,但聪美的叔父却依旧保持运\ 动的习惯,因此除了小腹微
突外,手臂的肌肉还是相当的粗壮。

  「啊…叔父…」

  发现到叔父后,聪美微微露出惊讶的表情。

  但当看见叔父裸露的身体后,她不能自主地产生兴奋的刺激感。

  这是因为他们两人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了。

  「聪美,妳明天就要回家去了…叔父真舍不得妳啊…」

  说话时,叔父已经来到聪美面前。

  紧跟着,他轻轻扯开聪美身上唯一包裹着的浴巾,然后冷不防把脸埋入她的
大腿间。

  「哎呀!叔父…」

  聪美虽惊喊了一声,但并未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

  跟着只见她的双手搂住叔父的头,用力朝自己的腿间压下。

  「唔…湿了啊…」

  透过微弱的光线,聪美的下体明显已经湿润。

  也因此,一股类似醍醐般的味道,直扑入叔父的鼻中。

  「啊呀…叔父…不要啊…」

  尽管从少女的嘴中吐出矜持的话语,但她那雪白的双腿,却张得更加宽大了。

  「聪美…叔父舍不得妳啊…唉…」

  「叔父…」

  像被感动了一样,聪美的手一点儿也不想去推开叔父的头,反而只是一直用
力往里压。

  「吸…苏…啾啾…」

  接着下来,叔父开始使用他那灵活的舌头在聪美的蜜裂间滑动。

  「唔…嗯…好棒…叔父…呀呀…」

  呻吟中,聪美的溪谷间流出黏黏的春水。

  而那类似醍醐般的酸味,也愈来愈强。

  过没多久后,叔父温柔地拉起聪美的手,对她说道:「我们到床上去吧。」

  「…」

  蠕动着嘴唇的聪美,似乎想要说什么似的。

  但她却只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并未说出什么话来。

  跟着她用妖媚的眼神凝视着叔父,然后才向床铺走去。

  「来吧…」

  「嗯…」

  轻轻点了点头的聪美,柔顺地躺了下来。

  随后叔父将舌尖凑到聪美那粉红色的乳首上,开始在那性感带之一的地方舔
动起来。

  「嗯…唔…呀…啊啊…」

  由于舒服,聪美又不自主呜咽般地喘息起来。

  「聪美,妳的乳房感觉好棒啊…唔唔…」

  「嗯…叔父…也让我舔你的大肉棒吧…」

  「嗯…」

  听到聪美渴望的请求后,叔父移动身子。

  跟着他将股间勃起的肉棒对准聪美的小嘴,让她伸出那粉润的舌尖在自己脉
动的肉冠上滑动。

  「苏苏…啾…」

  「噢…」

  顺着龟头黏膜上窜起的电流,叔父从唇间吐出呻吟。

  同时他的身体轻轻颤抖,铜棒的前端也渗出些许的润滑液来。

  「好极了…聪美…妳吸吮功夫进步太多了…」

  在叔父的呻吟声中,聪美感受到阳具兴奋的悸动。

  于是她无可救药地陶醉在激情的绮梦中,频频用光滑的脸颊和舌尖去磨擦阳
具。

  「唔…实在太棒了!」

  叔父的大肉棒被聪美侍奉得无微不至,因而露出欣慰的微笑。

  随后他的视线停留在聪美软绵绵的丰乳上,脑海中微微闪过一丝淫猥的念头。

  「聪美,用妳丰满的酥乳来摩擦叔父的阳具吧!」

  「嗯…」

  听到叔父这么说了以后,聪美立刻用手捉住自己胸前一对浑圆饱满酥乳,跟
着用那雪白的乳沟去摩擦着叔父勃起的肉柱。

  「噢…好棒的乳房啊…摩擦的肉茎真舒服…」

  「叔父,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为了让叔父更加欢悦,聪美用双手捏紧酥乳,让狭窄的乳沟强力去挤压那耸
立的阳具。

  同时她还伸出粉湿的舌尖,频频在那突出的肉伞上舔动。

  「噢…实在太棒了…把叔父的弟弟弄得好快活啊…」

  开心的叔父,这时瞇着眼睛抚摸聪美的秀发。

  没多久后,叔父让聪美仰躺在床上,让自己又硬又粗的肉棒对准她那张开着
的大腿根深处。

  「啊!叔父…」

  期盼着被刺入的渴望,这时转换成害羞的矜持。

  「怎么啦?已经这样湿淋淋了。看,进去了!」

  「啊…不要…唔唔…」

  被深深插入后,叔父放松身子,开始用肉棒为交媾的中心,在那湿淋淋的里
头抽插起来。

  「唔…」

  每当深入时,聪美的上身就向后挺。

  这时候叔父觉得自己的全身,有如烈火在燃烧一样的热。

  「聪美!叔父不能没有妳啊…不要离开我…」

  「啊…我也是…唔唔…好深…呀啊…」

  每当挺直的肉棒深深进入到根部时,聪美便疯狂地颤抖身体。

  「聪美…告诉叔父…有感觉吗?」

  边说时,叔父的手边抚摸着聪美的乳房。

  「嗯…好棒…呀啊…」

  因为刺激,聪美那丰满的乳房频频在叔父的手掌里蠕动。

  「聪美,妳的小嫩穴好紧…唔唔…泄了好多啊…」

  「是吗…啊啊…好讨厌…唔…大肉棒…插得好深呀…」

  由于嫩肉频频被肉茎摩擦的缘故,从浪穴的深处中泄出大量的淫蜜,弄得床
单上湿漉了一大片。

  灯光下,只见聪美的心跳加速,且呼吸急促不已。

  而她的腰还主动晃摆着,配合着叔父一次次挑逗性的深入。

  同时湿淋淋的浪穴也早已门户大开,让那鼓涨的阳具在里头尽情地抽插、捣
弄。

  「啊…好棒…唔唔…」

  充分享受着肉炮深入的聪美,从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声音。

  由于肉与肉摩擦结合的声响是那样的扎实,因此聪美在体内燃烧起的浓烈欲
情,已经变得无法烧熄了。

  「聪美,妳的小穴夹得叔父的肉棒好紧啊…唔唔…啊…好想…好想射出来啊
…」

  喘息的时候,叔父用手强力挤压聪美的酥乳。

  因此那二颗甜蜜的花蕾,不时受到手指的紧捏拉弹。

  而透过那样的折磨,聪美本能的性饥渴更是完全扩散了出来。

  「啊…痛…好痛…可是…好舒服啊…唔唔…」

  吐出呻吟的聪美,酥乳花蕾上传来一丝痛楚。

  但由于先前已被调教成性奴的缘故,那样的感觉在瞬间内又转化成一股快感
的电流,袭击到全身。

  「啊…好棒…爽极了…」

  沉醉揉捏痛苦中的聪美,沉醉地陷入那种变态的兴奋感里。

  当叔父的动作越加粗暴时,她的情绪便激荡得更高。

  「聪美…是这儿没错吧…」

  「啊…对…呀啊…那边…不行啊…」

  清楚了解聪美的叔父,这时找到了她最敏感的地方。

  大约在距离洞口约一个关节的地方,就是聪美的G点所在。

  「舒服…啊…爽死了…唔唔…呀…」

  在叔父的攻击中,聪美的欲火沸腾到极限。

  而在确认了她的G点以后,叔父频频用那隆起的大肉冠去摩擦啃啮聪美那极
其敏感的地带。

  这么一来,双方的性器官激烈地冲撞在一起,每一次的深入都是那么样的迥
肠荡漾、刺骨铭心。

  到了最后,叔父的情绪终于上扬的好高,体内热潮也化为一股浓郁的精液…
迸了出来…

  「啊…出来了…」

  尖声吼叫出来的时候,从阳具的前端口喷出浓郁的白浊精液…

                ***

  边回想着淫猥情景的聪美,这时边加快了手指的速度。

  「啊啊…要泄了…啊…啊…」

  伴随着淫叫,聪美在最后终于达到了高潮。

  此时阴道口不断痉挛着,好像要把里头的手指夹断似的。

  同时她的全身也不停颤抖,还喷出了大量的蜜汁。

  「呼…呼…」

            多么痛快的一次手淫啊…

  聪美全身瘫在镜子前,欣赏着自己高潮后的模样。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42

            第四章露出奴隶的制服

  「碰!」

  就在聪美陶醉的时候,万万没想到彻也居然冲了进来。

  「聪美…」

  从他那讶异的表情,可以判断出他很有可能是在门外从头看到尾。

  「哥哥…」

  望着具有血缘关系的彻也,聪美不由得红透了脸。

  一想起刚才的痴态全被他看在眼里,聪美更加感到害臊了。

  于是她急忙奔到床上,用棉被盖住自己的身体。

  「聪美,妳…妳刚刚为什么…一直喊着叔父呢?」

  「啊…这…这…」

  果然,彻也一定是从最开始就看到最后的。

  聪美这时有些儿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给哥哥一个交代。

  「聪美…原来…从妳搬过去叔父那儿以后…他…他就一直把妳当作发泄的对
象…」

  一想到这,彻也立刻露出愤恨的神情。

  「不…哥哥…不是这样的…叔父他…一直对我很好的。」

  「到了这个时候,妳还想替他狡辩?」

  「不…不是狡辩!是真的,叔父真的对我很好…」

  「那…为什么妳会和他有这样的关系呢?」

  「这个…说来话长…」

  面对彻也的询问,聪美显得有些儿难堪。

  「聪美,告诉哥哥,妳的第一次是不是被叔父夺走的?」

  「不…不是的…我的第一次…是…是和家庭教师…」

  「家庭教师?」

  听到这四个字,彻也的全身颤动了一下。

  因为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妹这几年是怎么度过的…

  「嗯…那个时候我才刚上国中而已…」

  说话时,聪美的脑海中忆起往事。

                ***

  从国中时代开始,叔父就为聪美请了家庭教师。

  某天,当家中恰好都没人时,家庭教师─梅崎刚好来到家里头为聪美补习。

  「聪美,今天上课的内容有什么问题吗?」

  聪美的房间中,仅有梅崎和她在里头。

  「嗯…这边不太懂耶…大哥哥,这边为什么会这样呢?」

  「哦…这很简单的,来!我教妳!」

  一如往常的,聪美挨在梅崎的身边听着他说话。

  而从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那淡淡的处女乳香,也隐约传入梅崎的鼻中,令他感
到心神俱迷。

  且由于聪美刚从学校回来的缘故,身上还穿着那件非常可爱的水兵式学生制
服。

  望着聪美身上的水兵式学生制服,梅崎内心感到莫名的悸动。

  于是他突然轻轻伸出手来,撩起聪美肩上的头发。

               (哗…)

  当闻到她头发上所散发出甜美,梅崎的官能受到那股芳香的刺激。

  「唔…大哥哥,你怎么啦?」

  头发被摸到时,聪美好像受到骚痒般地缩了一下肩膀。

  然而梅崎却只是怔怔地望着她,并未开口回答。

  「聪美,妳喜欢大哥哥吗?」

  「嗯…喜欢啊…」

  「真的吗?大哥哥也很喜欢妳呢…」

  说话时,梅崎缓缓伸出粗壮的手臂,环绕住聪美。

  「唔…大哥哥…」

  在梅崎的怀里,少女的双颊泛起红晕。

  而看到她那娇羞的模样,梅崎的心中激起涟漪。

  于是跟着他便微微弯腰,用唇去吸吻住聪美那可爱的樱桃小口。

  「唔…」

  很快的,梅崎已经把舌头伸入聪美的嘴里。

  霎时,聪美觉得全身都软绵绵的,口中也迅速燃起高温。

  且由于非常舒服的关系,聪美几乎感觉自己的舌头像要溶化了。

         (啊…这就是处女的嘴唇…真棒啊…)

  享受过她柔软且散发出甜美芳香的香唇后,梅崎将嘴唇离开她,脸上尽是笑
意。

  「大哥哥…」

  因为是初吻,聪美还沉醉在那种感觉里无法自拔。

  「聪美,大哥哥从没看过女孩子的身体,妳让大哥哥看看妳的身体,好不好
呢?」

  「啊…看我的身体?」

  聪美睁大双眼,露出难堪的神情。

  「是啊…不然的话,大哥哥也脱衣服让妳看,好不好?」

  说话时,梅崎迅速脱去上衣,露出赤裸的上半身。

  「呀…」

  当看到那壮硕的两块胸肌时,聪美羞红了脸。

  尤其是那古铜色的肌肤还散发出浓烈的男人气息,这更加使聪美感到脸红心
跳了。

  「来呀…也给大哥哥看看嘛…」

  「嗯…只能看一下下喔…」

  红着脸的聪美,微微扭动身体,跟着缓缓解开上衣的钮扣。

  很快的,里头包着她可爱的丰乳的那浅\ 红色并带有刺绣的乳罩,已经在灯
光下浮现出来了。

  「还有这个啊…大哥哥现在上半身都没穿衣服喔…聪美也必须像大哥哥这样
才行啊…」

  「嗯…」

  如同小白鱼一样纯洁的手指,因为害臊而不停微微抖动。

  紧跟着,她终于伸手到背后,轻轻解开乳罩的挂钩。

  「哗…」

  在梅崎的叹息声中,濒临成熟的雪白肉球展现出来。

  「哇…好美啊…」

  因为仍是处女,聪美拥有非常新鲜的乳房。

  不仅粉红色的乳晕层层隆起,且顶端上还点缀有樱桃,看上去非常的可口美
味。

  「聪美…让大哥哥摸摸看吧…好不好呢?」

  「啊…不要…不行的…」

  「不然…大哥哥也让妳摸嘛,好不好?」

  说完后,梅崎握住聪美的手,然后放到自己的胸膛上。

  「啊…」

  透过指尖,聪美感受到他的体热和心跳。

  而那雪白的小手在梅崎黝黑的肌肉上,更是表现出明显的对比。

  「聪美,妳已经摸了大哥哥的了…那么大哥哥也可以摸妳的了吧…是不是呢?」

  说着梅崎伸出双手,用那因运\ 动而粗糙的手指抚摸聪美胸前两颗雪白丰嫩
的乳房。

  「哇…真棒…」

  透过手指,他感受到光滑细腻,又极富有弹性的触感。

  「啊…不要…唔…嗯嗯…」

  在梅崎巧妙地搓揉下,聪美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扭动。

  这是因为性感带之一的乳首承受刺激的缘故,因此使得她的体内产生异样的
搔痒感。

  「嘻嘻…变硬了呢…」

  当笑着放开手指时,梅崎注意到聪美的乳头上已充血且增加色泽。

  于是他忍不住把嘴凑过去,将那甜美的果实含入嘴里吸吮。

             (哇…真香啊…)

  从小小的乳头上,散发出甜甜的芳香。

  那是颗硬硬且有美味的少女乳房,同时也是处女的芬芳。

  「呀…大哥哥…别这样…」

  聪美的肩头颤抖,纤细的柳腰不时摇摆。

  在灯光下,微微扭动身体挣扎的聪美,显得非常可爱。

  「大哥哥…不行的…好痒…唔唔…嗯…」

  「聪美,我们过来这边吧…大哥哥会让妳舒服的…」

  说完后,梅崎轻轻抱起聪美,然后将她放倒在床上。

  随后他温柔地压下聪美的上半身,让她的身体朝后倒去,在洁白的床单上形
成仰躺的姿势。

  「不…不行的…啊啊…」

  呼喊的同时,聪美的裙摆已被撩了起来。

  跟着可爱的膝盖头露了出来,雪白的媚惑又令梅崎冲动地将她的裙摆扯到腰
上。

  「哇…」

  虽然还只是国中生,但蜜部却已高高隆起。

  在灯光底下,那白色的丁字型三角裤,只能够勉勉强强地掩饰住蜜洞的肉瓣
而已。

  「不要这样啊…大哥哥…」

  聪美扭动身躯的时候,白色的三角裤在她的股间形成倒三角形包住她最重要
的秘洞口。

  受到这样的招唤,梅崎不理会她的哀求,继续向上撩起裙子,露出她可爱的
肚脐。

  「聪美,妳真是我见过中最美丽的女孩了…」

  梅崎说着把头伸进裙子里,从三角裤上亲吻她秘洞的肉瓣。

  「啊…啊…」

  聪美虽然挣扎着,但根本影响不了梅崎半分。

  很快的,梅椅已经将头埋入她的大腿根深处,伸舌在三角裤上舔吮那肉洞的
裂缝。

  「啊…有种好奇怪的感觉…呀…啊啊…」

  聪美羞红着脸吐出呻吟,雪白的躯体微微扭动着。

  「聪美,大哥哥是爱妳的,所以会让妳舒服,知道吗?」

  此时梅崎一面享受着少女羞涩的表情,一面将嘴唇紧紧压贴在她的三角裤上。

  由于布料不足的缘故,他只是轻轻推开一点,蜜谷上方的肉芽便立刻跑了出
来。

  「来…大哥哥教妳,这儿是最敏感的地方哦…」

  梅崎说着用手指轻轻夹住那尖尖的肉芽。

  跟着他用食指与拇指揉搓起来,逼得聪美发出苦闷的叫声。

  「不…不行啊!大哥哥!呀啊…」

  「没错吧?是不是很舒服呢?呵呵…」

  说完后,梅崎又伸出炽热的舌尖拨弄起那敏感的阴核。

  「啊…呀…」

  因为最敏锐的地方遭受刺激,聪美摇摆躯体吐出呻吟。

  而那样妖媚的模样,更加激起梅崎内心熊熊的欲火。

  也因此,他下体的肉棒迅速坚挺起来,雄性的情感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理智。

  「聪美,大哥哥实在太喜欢妳了…妳知道吗?」

  说着梅崎的手指从三角裤上摸到聪美的阴穴上,感受那尚未有人踏足过的淫
唇软软张开洞口的感觉。

  「聪美,妳的这儿…好软啊…」

  说话的时候,男孩的食指垂直插入那柔软的肉壁中心。

  「啊…好怪的感觉…唔唔…」

  聪美呻吟着,肩头随之颤抖。

  这个时候,梅崎伸手进入口袋,然后掏出一样球体的东西来。

  「聪美,大哥哥带来了很好的东西,会让妳非常舒服的…」

  说完后,梅崎褪去聪美的三角裤,然后将她的大腿张开。

  「啊…大哥哥…不要…唔唔…」

  还只是国中生的少女,力气当然敌不过一个大男生。

  也因此,她一双雪白的大腿被迫分开,露出深处神秘的处女地带。

  「哗…」

  灯光下,只见由嫩草围绕着的媚唇,因采取分开大腿的姿势而散发出妖媚般
的气息蠕动着。

  「啊…不要看啊…不要…」

  虽然因羞耻而极力想用力闭合花瓣,但聪美的肉穴都还是因为受到刺激而不
听话地大大张开。

  「聪美,妳的这儿和妳本人一样,美极了呀…」

  望着轮廓非常清楚的花瓣,梅崎猛咽着口水。

  尤其是当想到那淡粉色的肉洞被迫撑开时会染成朱红色的伤口,梅崎的肉棒
就更加地上翘脉动。

  「大哥哥…那是什么东西,要放进那儿吗…?」

  「不用担心的,这东西绝对会让妳觉得很舒服的!」

  边安抚的时候,梅崎边用手指分开湿淋淋的花瓣裂缝,然后把珍珠球塞入那
粉红色的濡洞中。

  「唔…好凉啊…」

  因为有怪异的电流通过身体,聪美忍不住微微扭动身躯。

  同时在那瞬间,好色的花瓣立刻贪婪地吞入了粉红色的珍珠球。

  「啊…放进这东西,我就不是处女了!」

  聪美羞红了脸。

  「不要紧,这不会影响到妳的处女膜的…」

  梅崎说话的同时,用手指顶了一下粉红色的小球。

  跟着它便钻进可爱的柔壁里,鲜红色的嫩穴立刻蠕动起来。

  「啊…不要…」

  正当少女扭动腰肢表示不愿意时,下体里面的珍珠球却传出了「吱吱吱」声。

  很显然的,这是小马达开始旋转的声音。

  「啊啊啊!啊…大哥哥啊…」

  少女的脸颊开始红润,眼睛也一片潮湿。

  「感觉很棒吧…是不是呢?」

  「嗯…可是…有种好奇怪的感觉…啊啊…」

  因为激动,聪美的鼻翼开始微微隆起。

  这是表示少女的性感带对淫靡的刺激发生了敏感的反应。

  「聪美,告诉大哥哥,是不是很舒服?」

  「嗯…啊…唔唔…」

  耳中听到少女妖媚的呻吟时,梅崎裤子里的肉棒热得几乎要爆炸。

  「那么,妳是不是也应该报答大哥哥,让大哥哥舒服呢?」

  说话时,梅崎褪去裤子,让挺直的肉棒猛地跳出。

  「啊…」

  看到那样的巨物时,聪美瞪大眼露出害怕的神情。

  「来…只要放进嘴里,大哥哥就会很舒服了…」

  说着梅崎轻轻抓住少女的头发,然后把肉棒前端对准她的小口。

  「啊…我…我怕…」

  虽然很想抗拒,但聪美最后还是大着胆子把龟头含入嘴里。

  「噢…好极了…牙齿不能碰到,不然大哥哥会痛的…唔…好极了…舌头也要
舔动…噢…太棒了…」

  龟头黏膜受到舌尖的摩擦时,肉棒几乎在聪美的嘴里膨胀到极限。

  虽然聪美舌头的动作还不算很熟练,但那种青涩的技巧,却反而让梅崎更加
兴奋。

  「好极了…聪美真是太聪明了…噢噢…」

          (啊…大哥哥的肉棒…好粗呀…)

  边吸吮时,聪美感觉到肉棒上沸腾的热度。

  而像闪电般突起的血管,更是频频跳动,刺激着她的口腔。

  「吸…苏…啾啾…」

  过没多久后,梅崎终于将肉棒从她嘴中拔出。

  由于享受到被口腔黏膜包夹的快感,龟头前端已流出透明的液体。

  同时因为沾满了口水,如同草茹般在肉柄前端突起的伞冠,在灯光下发出紫
黑色的威武光芒。

  「聪美,妳的那儿还很痒吗?」

  「嗯…好痒…痒得受不了啊…大哥哥…」

  「是吗…?来!让大哥哥看看。」

  说着梅崎让聪美仰躺在床上,然后再次分开她的大腿。

  「啊…泄出淫水了!」

  梅崎边说边用指尖沾上浪水,跟着伸到聪美的面前。

  「啊…这…这是…」

  看到梅崎指尖透出的光芒,聪美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聪美,这是女生在兴奋时会流出的淫水,是为了方便男生的小弟弟进去的
…知道吗?」

  「男生的…啊…」

  到了这个地步,聪美总算知道了男女之事。

  而从穴缝中透出的麻痒感,更是令她恨不得能被什么东西塞入水淋淋的嫩穴
中。

  「大哥哥,聪美的穴穴好痒…唔唔…」

  「很痒是吗?那让大哥哥用这根东西帮妳放进去里头搔痒吧…好不好呢?」

  「那根东西…可是…那么大…放得进来吗?」

  「没有问题的!绝对放得进去的!」

  「是…是吗…?可是…小穴穴会被撑坏的呀…」

  「不会的!妳要相信大哥哥啊!」

  说话时,梅崎用手指从聪美的蜜洞中挑出珍珠球来。

  跟着他手握肉柱,将肉伞的前端凑到聪美的穴口上。

  「啊…不行的…实在太粗了…」

  当看到那根凶器近距离在自己湿答答的阴户上时,聪美还是由衷产生了畏惧。

  透过光线,只见梅崎那根伞状的肉棒因为兴奋,紫黑色的龟头猛地向上怒挺。

  同时因为硬涨,肉茎在灯光下呈现骇人的光泽。

  此外,阴茎上的静脉还如同闪电般分布,且不停地脉动,看上去非常的怕人。

  「不行的…大哥哥,我觉得还是不行的啊…」

  聪美不安地挣扎,身体随之扭动。

  「别害怕…放进去就舒服了呀!」

  梅崎温柔地安抚着她,肉棒前端的龟头已经微微陷入软肉中。

  「啊!还是不要…我怕啊…」

  聪美流出泪水,无奈粗壮的龟头还是推开她狭小的花瓣裂缝。

  跟着伴随梅崎逐渐挺腰迎送,伞状的前端持续向秘洞里侵入。

  「啊…痛…停下来…」

  少女可爱的蜜洞因为还是处女地,虽然想容纳那根肉茎,但因为实在太粗的
关系,根本没法做到。

  「啊…好难过…不行的…」

  「啊啊!痛啊!啊…那样粗…进不去的呀!」

  聪美挣扎着,但一切动作却都只是无谓的。

  「嘻嘻,能进去,而且不会痛的…还很舒服呢…」

  「啊…啊…不要!我不要那样粗的东西进去!」

  就在她哀嚎着时刻,龟头进入到肉伞的部份后又拔了出来。

  跟着梅崎又弯下身来,仔细揉摸少女的蜜洞口。

  之所以这样子是因为要让处女的阴户能够适应,因此他才用较长的时间慢慢
再往里头插。

  「呀…」

  可怜的花瓣慢慢扩张,但蜜洞里的粘膜早已完全充血。

  「吱噜!」

  看准时机后,粗壮的龟头进入到蜜洞里。

          (啊…真狭小啊…夹的这样紧…)

  刺到处女膜时的快感,为梅崎的情欲更加火上加油。

  同时因为内心深处产生情欲般的畅快念头,因此梅崎粗旷的脸上露出得意的
笑容。

  「要刺破啰…」

  男孩用力向前挺,肉茎已经插入到一半。

  「啊啊…不要啊…」

  听到少女的哭声,梅崎却仍在下体用力。

  跟着他还向左右改变角度,让刺破处女膜的快感在自己雄性的官能上浇洒美
酒。

  「唔…舒服…啊…」

  粗壮的雄性象征虽只进入一半,一口气刺到根部的欲望却已变成炽热的火焰。

  「啊!啊…大哥哥…痛啊…拔出去吧!」

  聪美声嘶力竭,每根神经都紧绷到极点。

  「马上就会舒服了…别怕啊!」

  「啊…痛啊…啊…裂开了!」

  听到少女的悲鸣,肉棒的硬度更加膨胀。

  「啊啊…啊…妈妈啊…」

  因处女地被深深插入,聪美哭得脸色通红。

  同时她的大腿也在抽搐,火一般炎热的腔肉正痉挛着。

  「哇…处女的肉缝…果然很紧…」

  梅崎整个肉棒好像被烧焦的热度包围似的,一面享受少女肉体的美味,一面
慢慢拔出。

  跟着又像灵活的小蛇一样,让伞状的头直往深处里头钻进。

  「啊…痛…不要…」

  聪美用双手推他,口中不住哭泣着。

  「太棒了…啊…舒服…」

  梅崎抱紧聪美,床单上滴下零零落落的红色斑点。

  「我…不行…痛死人了…呀啊…」

  由于无法承受男孩猛烈抽插的运\ 动,聪美雪白的屁股嫩肉正不住地在抽搐
着。

  「啊啊!不行了…大哥哥…」

  「唔…聪美,妳的穴实在太紧了…啊啊…大哥哥大哥哥…要去了…噢噢…」

  听到聪美的啜泣声,梅崎的情欲终于上升到极点…

            第五章废屋的紧缚调教

  「聪美,妳就这么失去了妳的第一次吗?」

  听完聪美的描述后,彻也吁了口气。

  「是的。」

  「不会觉得后悔吗?」

  「一点儿也不会!」

  聪美那镇定的模样,令彻也感到有些儿讶异。

  「为什么呢?妳是真心爱着那个家庭教师的吗?」

  「也不能这么说…可是,我从很久以前,就对那种事感到向往了!」

  「什么?向往?」

  「嗯…」

  轻轻点了点头后,聪美突然转移了话题。

  「哥哥,你有发觉自己的倾向吗?」

  「倾向?什么倾向?」

  「就是对性虐待、SM之类的特别具有兴趣啊…」

  「性虐待…这…这…」

  面对亲生妹妹的询问,彻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的确,在彻也的血液中,流有对性虐待的偏好因子。

  但是令他料想不到的,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居然也流有和自己一样的性倒错血
液。

  「妳…妳为什么这样问?」

  「哥哥,你不敢回答,是因为你也有吗?其实我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发现
了…」

  聪美的眼睛微微瞇起,像是回想起那晚的情景。

                ***

  那晚,聪美因为睡不着的缘故,在床上翻来覆去。

  或许是白天喝了太多咖啡的关系,聪美始终无法入睡。

  在这样的情形下,她索性从床上爬起,打算到书桌前看点书或什么的好打发
时间。

  「唉…烦死了…」

  在书桌前看了一会儿书后,聪美又感到心浮气躁。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隐约听到客厅里传来的声响。

  (咦…是谁呢?)

  聪美在心底感到纳闷。

  平常叔父家中,都只有聪美和他两个人而已。

  因为叔母早逝,又没有留下小孩的缘故,叔父总是把聪美当作自己的孩子细
心照料。

  如今这样的夜里竟然还有人在客厅里走动,想来除了叔父以外应该不会是其
它人才对吧!

             (偷偷去看看吧…)

  受到好奇心的驱使,聪美匆匆忙忙地穿上衣服,然后悄悄打开房门往外面偷
窥。

  果然,昏暗的光线中,隐约可以看出一个身影很像叔父的男人在玄关那儿换
穿鞋子。

  (奇怪!这么晚了…叔父还要去哪儿呢?)

  聪美在心中感到好奇不已。

  眼看着叔父已经打开门出去了,聪美也闪过无数的念头。

  (要跟去看吗…?可是不晓得是什么事情…唉…算了!反正也睡不着,不如
去看看吧…)

  到了最后,聪美终于下定了决心。

  于是她急忙蹑手蹑脚地走到玄关,然后轻轻地打开了门。

  幸好,叔父的车子还停在大门口外。

  这么一来,聪美知道叔父应该是用步行的,如果要跟踪的话,也不会有什么
困难了。

            (还是跟去看看吧…)

  决定后,聪美反身将门带上,然后来到街道上。

  果然,叔父的身影还走在右手边的路上,随后很快就转入了另一条小小的巷
子当中。

  紧跟着,机灵的聪美赶紧跟了上去,在黑夜中悄悄尾随在叔父的身后,打算
一探究竟。

  跟着跟着,聪美发现叔父来到了一个相当偏僻的地方。

  没多久后,他走进了一处破旧的屋子里,里头隐约透出微弱的灯光。

  (叔父…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呢?真是奇怪…)

  满怀好奇心的聪美,急忙压低身子跟了上去。

  当来到窗户的底下时,聪美小心翼翼地将头抬起,让双眼可以看到里头的情
形。

  「苍次郎,你终于来啦…」

  「嗯,大家都到齐了吗?」

  「是的,就等你呢…」

  在这样的黑夜中,破旧的屋子里,竟然聚集了三、四个男人。

  聪美虽然从来都没有到过这个地方,但是单从这房子毁坏的程度来看,也可
以感觉出这应该是间废弃的破屋。

  「可以开始啦吧…」

  「嗯…」

  宁静的深夜中,屋里传出几个男人的对话。

  紧跟着他们扯开了布帘,露出里头特殊的设备。

              (呀…那是…)

  透过光线,聪美清楚看见一根与身体齐高的铁柱子,横在半空中。

  它的两端都连结在屋柱上,由于质料是钢铁的缘故,那上面所反射出的光泽
显得相当骇人。

  「今晚的女孩呢?」

  「嗯,我马上就把她带来…」

  没多久后,一个赤裸着身体少女被几个男人架进了废屋中。

  从她那清纯的脸庞和娇小玲珑的身躯来看,她的年纪约莫十五来岁,看上去
非常的楚楚可怜。

  但虽然如此,她胸前的乳房却发育得相当成熟,雪白的两颗肉球,隆起的弧
度倒十分的丰盈。

  同时大腿根深处的蜜部上也长满了稀稀疏疏的秘毛,远望上去充满了诱惑的
气息。

  「我们开始吧…」

  这个时候,苍次郎突然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条赤红的绳子,在女孩面前晃了晃。

  「啊…」

  看到苍次郎手中的白色绳子,女孩不禁害怕起来。

  「转过身来!」

  苍次郎用命令的语气说着。

  「是…是的…」

  不晓得在害怕什么,女孩只是唯唯诺诺地应答,并马上依言转过身来背对着
苍次郎。

  紧跟着,苍次郎便用绳子把女孩的手脚向后反捆在一起。

  然后他把绳子穿过钢管,将女孩硬往上拉了起来。

  等到高度差不多时,苍次郎这才将绳子在管子上绕了好几圈,固定住高度以
免女孩忽然掉下来。

  女孩的体重虽然不重,但是这些工作全由苍次郎一个人独立完成,可见他的
臂力也相当惊人。

  这时,女孩被反捆手足吊在粗黑的钢管上头,身体悬空离开地板有一尺左右。

  由于身体被反曲吊着,脸部和胸部都朝下,而四肢在背后朝上捆在一起,女
孩内心有说不出的恐惧。

  而由于胸前的乳房非常丰盈的缘故,她那向下垂的乳房不时随着轻微的摇摆
而晃动着。

  「嘿嘿…今天的这个女孩,发育得相当良好啊…」

  边喃喃说道的苍次郎,边盯着女孩下垂晃动的饱满双乳,然后从口袋里掏出
东西来。

  「叮叮当当…」

  在外面窃视的聪美听到铃铛的声响后,自然而然地便朝声音的来源方向看去。

  原来,苍次郎这时从口袋里掏出来的东西,竟然是几个前端系有小铜铃的夹
子。

  「啊…不…不要呀…」

  看到那样的东西时,女孩惊慌地哀求着。

  然而苍次郎却不去理她,依旧将木夹子一个一个地夹在女孩丰硕饱满的乳峰
上。

  紧接着,他还用两只系有小铜铃的小夹子,夹在女孩那粉红鲜嫩的两粒小樱
桃上面。

  「啊…不要啊…痛…唔唔…呀…」

  由于乳房吃痛,女孩唇间吐出痛苦的呻吟。

  但苍次郎却彷佛很喜欢她那痛苦的表情似的,仍旧不断用左手揉擦女孩那挂
满夹子的胸部。

  就这样,随着苍次郎的动作,吊在女孩乳头上的小铃铛开始叮当作响,同时
也更加无情地啃啮着她那脆弱的乳首。

  「啊啊…痛…不要…啊…呀呀…」

  「呼呼…舒服吧…不过,这只是刚开始而已呀…」

  露出邪恶笑容的苍次郎,这时伸手接过一根粗黑的棒子。

  紧跟着,他拿起那根散出黑色光泽的棍棒,开始用力地抽打女孩的手心和脚
板。

  「啪啪啪啪…」

  偌大的废弃屋中,回荡着肉体受到拍打的声响。

  「啊…啊…痛…呀…啊啊…」

  「怎么样?舒服吧?」

  苍次郎边抽打,边问着女孩。

  「停下来呀…哦…啊…啊啊…」

  在苍次郎的虐待下,女孩不停地叫唤着。

               (叔父…)

  意外看到叔父另一面的聪美,在内心感到惊奇不已。

  这是因为苍次郎平常在她面前,总是一副亲切慈祥的笑容。

  如今却露出那样邪恶的奸笑,也难怪聪美会觉得不可思议了。

  「嘿嘿,感觉很棒吧?让我再送给妳一份小礼物吧…」

  说完后,苍次郎取来两双筷子。

  随后他掏出橡皮筋,用橡皮筋将两双筷子分别扎得紧紧的。

  「呼呼…很期待吧…」

  说话的时候,苍次郎拿起这两双扎上橡皮筋的筷子,狠狠用手指将筷子勉强
分开。

  紧跟着,他将两支筷子放到女孩鲜嫩的乳头上,然后突然一松手,筷子就夹
住了女孩的乳头。

  「哎哟…」

  因为痛楚太过剧烈,女孩忍不住叫出声来。

  且遭受筷子和夹子啃啮的乳头,更是频频传来痛楚。

  「如何?感觉很棒吧?」

  见着女孩痛苦的模样,苍次郎的裤裆间早已高高隆起。

  于是他边欣赏着女孩被凌虐的样子,边脱下了自己的衣裤。

             (啊…叔父的…)

  在窗外的聪美第一次看到苍次郎那样凶猛的肉棒,不由得睁大了双眼露出惊
讶的神情。

  对她而言,叔父一直都是他心中敬爱崇拜的对象。

  如今却意外见到他高挺着勃起的肉茎,面露淫光地走到女孩身体后方的淫邪
模样…

  「嗯,果然具备当性奴的条件,这里已经这样湿了…」

  边说时,苍次郎边用手握住肉茎,让伞柄前端的粗大龟头在女孩那湿淋淋的
阴户外摩擦着。

  「哦…」

  由于敏锐的阴部和乳头同时传来了阵阵夹杂痛楚的快感,因此使得她的淫叫
声更加响亮了。

  「噗嗤…」

  趁着女孩不注意时,苍次郎挺腰将大肉棒刺进了女孩的蜜穴。

  「啊…」

  在那瞬间,女孩湿答答的蜜穴塞得满满的。

  紧跟着,在她畅快的浪叫中,苍次郎猛力挺腰,将自己的肉棒抽送于那水湿
的蜜穴里。

  「叮铃叮铃…」

  就在苍次郎抽送的同时,小铃铛随着女孩身体前后的晃动而左右摇晃,叮当
作响。

  「舒服吧…呼呼…我可是爽透了呢…」

  听见挂在女孩乳头上的小铃铛发出清脆声响的苍次郎,于是下意识地边抽送
阴茎,边伸出手去捏住女孩的乳峰。

  「哦…啊…啊…」

  被反吊着双手动弹不得的女孩,此刻只能低着头哼着,任由苍次郎折磨自己。

  「啪…啪…啪…啪…」

  就这样,苍次郎尽情抽送了一会儿以后,便解开绳子,将女孩从钢管上放了
下来。

  跟着他将她放倒在地上,让她脸朝下、屁股则高高抬起,使她那淫猥的阴户
赤裸裸地正对着自己。

  「又要来啰…」

  说完后,苍次郎用手托起女孩的双腿,阴茎则从后面插进她那淫水直淌的肉
穴口。

  「啊…哦…」

  由于淫水不断冒出,苍次郎的阴茎轻易就滑入了最里面。

  此时女孩只觉自己的阴道壁不断被摩擦,偶尔还刺进了自己的子宫,真有说
不出的畅快感。

  「舒服吧…嘿嘿…一定要让妳泄出来!」

  边说时,苍次郎将女孩的双脚左右靠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样一来,女孩除了靠两只手和屁股支撑全身的重量外,几乎已呈半悬空的
状态了!

  「骚妇…干死妳!」

  苍次郎一面用双手尽情地玩弄女孩白嫩的脚掌,一面用下面的肉棒猛烈进攻
她淫水直泄的花心。

  「啊…不行了…哦…」

  由于太过猛烈的缘故,女孩被苍次郎弄得嘴里不断吐出淫叫。

  「啪…啪…啪…啪…」

  抽插中,女孩那狂泄不止的淫液沾满了苍次郎的肉棒和阴曩,甚至更顺着双
腿慢慢流到地板上。

  「啊…停一停…不行了呀…饶了我吧…」

  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大约有十分钟之久,女孩几乎已经高潮得濒临昏厥的地步。

  灯光下,只见她那双白嫩的小手已然垂软,甚至就连十个手指尖头都在无助
地发抖。

  「嘿嘿…投降了吗?我可还没呢!」

  露出胜利笑容的苍次郎,这时迅速加快肉棒抽插的速度,跟着运\ 足中气猛
顶了几十下。

  「啊…要射了…噢噢…」

  随着苍次郎的呼啸,精液猛地从尿道口中激射而出。

  紧跟着,那炽热的白桨便夹带着男人浓烈的征服感,冲入女孩那脆弱的子宫
深处中。

  「啊…呀…」

  高潮中,女孩感觉苍次郎的肉茎急速膨胀。

  随后温热的精液便间歇性喷出,直冲击在自己的子宫上。

  「实在太棒了!我们真是大开眼界啊!」

  「苍次郎兄,实在太令人佩服了啊!」

  一直在旁观看的几个男人们,这时站起身来拍手叫好。

  而在窗外的聪美,则是看得目瞪口呆,身子有多时都因惊讶而僵硬着无法动


            第六章十岁的窃视少女

  「妳那个时候几岁?」

  「才十岁而已…」

  「十岁…」

  「是啊…呵呵…」

  看着自己哥哥睁大眼吃惊的模样,聪美咯咯笑了起来。

  「其实那个时候因为还不懂的关系,所以根本就不太知道叔父他们到底在做
什么。」

  「妳的意思是说…?」

  「是啊!那个时候虽然看到了他们做爱的样子,可是我心里却根本不知道那
就叫做做爱。」

  面对着自己的亲生哥哥,聪美大方地说道。

  「那妳真正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啊?」

  「是和家庭教师的那一次…有过那一次以后,我细细回想起那一晚的情景,
这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啦…」

  「那妳那时看到那样的场景时,有什么反应?」

  「说也奇怪,我那个时候照理说应该要感到厌恶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我却看得脸红心跳…」

  「那么后来呢?」

  「后来第二天晚上,我又偷偷跟着叔父去那个废弃的屋子…」

                ***

  当天夜晚,年仅十岁的聪美根本睡不着觉。

  不知为何,她只要在床上一想起昨晚看到的情景,就脸红心跳,久久不能入
睡。

  在这样的情形下,她就一直兴奋地躺着,直到再度听到苍次郎走出大门口的
声音为止。

             (再跟去看看吧…)

  好奇心非常浓烈的聪美,于是又偷偷跟在叔父的身后。

  果然和昨晚一样,叔父还是来到了那个废弃的屋子里。

  (咦…那是…?)

  仔细一看,废弃屋中居然装上了一些特别的装置。

  可能是他们趁白天的时候装设的,一根黑色的粗亮管子从屋子的天花板上横
过。

  而管子的正中央则绑着一条绳子,这绳子一直垂到地板上。

  「今天…今天饶了我吧…」

  没多久,和昨晚一样的女孩被带了出来。

  当看到那样的装置时,她忍不住用颤抖的声音告饶。

  「嘿嘿嘿嘿…」

  在座的几个男人看到女孩害怕的神情时,只是面带奸笑,心里更加想要凌虐
她了。

  「嘿嘿…妳这口是心非的女人,妳昨晚被凌虐之后,变得那样湿了!还想否
认吗?」

  「啊…没…没有的…」

  一想到待会自己即将被凌虐的样子,女孩的心里就怕得不得了。

  但正如苍次郎所说的,她的内心却又隐约期待着那种快感。

  「知道这些东西是要做什么用的吧?这可是为妳准备的喔…」

  说完后,苍次郎走到墙角的柜子前,把抽屉拉了开来。

  「啊…」

  当看到抽屉里的东西时,女孩的心脏跳得更快了。

  原来透过灯光,她看见抽屉里塞满了各种SM的用品。

  包括各类绳子、皮鞭、木夹子、蜡烛、电动阳具,可说应有尽有。

  女孩幻想着等会被这些器具凌虐的样子,底下的蜜唇不自禁有些儿湿润了起
来。

  紧跟着,苍次郎将这堆东西全部取出放在屋子正中央的地板上,以便待会可
以随时使用。

  「呆呆站在那里干什么?快把衣服脱掉啊…」

  苍次郎用严厉的口吻对女孩下了命令。

  在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叫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是…是的…」

  已成俎上肉的女孩,这时只有顺从地脱起自己身上的衣物。

  不一会儿,她已将全身的衣物脱得精光,一丝不挂地站在几名男人的面前了。

  「嘿嘿…好极了!」

  再度看到她的裸体时,几个男人还是忍不住感到兴奋。

  尤其是昨晚才在乳头上留下的鲜红血痕,更是让他们兽性大发,恨不得可以
赶快占有她。

  「…」

  面对着几个男人,赤裸裸的女孩用手微微遮掩在自己的大腿根上。

  同时因为期待的缘故,她雪白的胸脯上下起伏着。

  「好了,要开始啰…」

  说完后,苍次郎先将女孩的双手放在背后,并取出绳子,在她的手腕上绑了
几圈。

  然而,这次捆绑的方式和昨晚却不尽相同。

  若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出苍次郎这次是将女孩的两只手腕交叉捆在一起后,
再让她的手腕在背后交叉。

  待就绪后,他用绳子捆紧了以后,好使劲往上提。

  不过不同的地方,是他这次并不是像昨晚那样下垂放在屁股处。

  而是将绳子绕过女孩的脖子后,再回到后背。

  紧跟着他将捆紧的双手向头部拉紧固定住,如此一来女孩的双手便不能像反
绑一般似的可垂在后背左右动弹。

  相反的,她的双手上被绳子紧紧地捆在背部上方交叉固定住,根本完全动弹
不得。

  接着下来,苍次郎又熟练地把女孩的乳房给捆了个结实。

  然后再将她的双脚紧紧捆绑在一块,跟着启动开关,让绳子上升好慢慢将她
倒吊起来。

  「啊…不…呀啊…」

  随着高度越来越往上升,女孩不禁感到非常的不安。

  又过了几秒钟后,女孩感到脑海里突然被下冲的血液用力振荡了一下,实在
有说不出的难过。

  远远望上去,被绳索捆绑住的女性裸体在空中轻轻晃悠着,同时一头秀发也
如同溪水般泄了下来。

  而女孩的乳头则因倒吊而愈发充血坚立,直挺挺地往前突出。

  且她那一双细嫩的小脚更是被绳子紧紧地捆在一起,脚掌显得更加的雪白柔
软。

  由于被倒吊在空中,女孩全身的重量都系在她的脚腕上。

  时间一久,绳子便慢慢勒进她的肉中。

  「哦…」

  伴随着疼痛,女孩隐约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忽然间,苍次郎用力推了女孩一把,于是她那被倒吊着的肉体便在空中前后
晃荡起来。

  「啪!」

  此时苍次郎手执皮鞭,开始抽打女孩被倒挂的玉体。

  「啊…求求您…饶了我吧!」

  女孩嘴里发出惨烈的哀叫声。

  然而这种哀求的话,却更加激发了苍次郎的兽欲。

  只见苍次郎的裤裆高高地隆起,像根突出来的肉柱。

  由于兴奋,他更加使劲地挥舞起皮鞭。

  「咻!咻!」

  鞭子划过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配合着鞭打的声音,形成了无比美妙的旋律。

  那一鞭鞭尽都抽打在女孩白晰细腻的裸体上,雪白的肌肤立刻浮现了鲜红的
血痕。

  「哦…啊…」

  女孩口中发出了夹杂痛苦的淫叫。

  鞭打一会后,苍次郎弯腰将皮鞭放在地毯上。

  跟着他拿起蜡烛,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来,点燃了两根粗大的赤红蜡烛。

  随后他一手拿着一根,先用蜡烛上的火苗烧烤女孩的乳房。

  「啊…不…唔…呀啊…」

  为了躲避灼热的火焰,女孩被倒吊着的身躯在空中左右扭动,形成了非常狼
狈的模样。

  而当欣赏到女孩如此左右支绌的模样时,苍次郎的裤裆更加兴奋得高高隆起
了。

  紧跟着,他等到女孩再没有力气晃动身体时,便用双手将两支蜡烛举在她的
两只奶头上方。

  猛地,蜡烛突然被倾斜,两股红色的溶液立刻从空中倾泄而下,全部滴在女
孩那娇嫩细滑的乳尖上!

  「哎呀…哦…」

  在那瞬间,女孩立刻大声呻吟起来。

  然而,悲惨的呻吟声中,却夹杂着痛苦与快乐。

  「怎么样?愿不愿意当我们的女奴啊?」

  苍次郎用严厉的口气逼问着女孩。

  「愿…愿意…」

  到了这种地步,女孩只能勉强地从喉咙里挤出答案。

  「大声一点!」

  苍次郎恶狠狠地骂道,随后毫不容情地滴了几滴蜡油在女孩那还留有昨晚血
痕的乳头上。

  「啊…愿意…」

  碍于他的威逼,女孩只有大声叫喊出来。

  「哼!这还差不多。」

  苍次郎边说边将蜡烛放下,跟着站在女孩垂着的头面前。

  「嗯,好像太高了点。」

  苍次郎说完后,便按下了下降的按钮。

  「喀拉喀拉…」

  随着运\ 转的声音,绳子的高度开始往下降。

  「嗯,这样子差不多了吧…」

  将高度调整好以后,被倒吊在空中的女孩,这时头部正好垂下吊在苍次郎的
胯部前。

  「嘿嘿…赏给妳一根粗大的玩意儿吸吸吧…」

  说完后,苍次郎将自己的裤子脱掉,露出了里头高高突起的阴茎。

               (呀…)

  虽然是第二次看到叔父勃起的肉柱了,但是在外面偷窥的聪美却依然被那昂
扬的气势给震慑住。

  「来…含进去!」

  说着苍次郎抱起女孩的肉体,一只手将自己粗硬的阴茎毫不客气地塞入她的
口中。

  「唔…」

  由于粗大的龟头马上就撑开嘴唇,女孩逼不得已只有乖乖含入肉棒。

  「好极了!唔…」

  女孩的口腔滑润温热,阴茎立刻沾满了女孩的唾液。

  「哦…快吸…棒极了…噢…」

  一放入后,龟头黏膜立刻传来舒服无比的快感。

  因此苍次郎不自觉伸长了脖子,从口中吐出呻吟。

  「吸…苏…啾啾…」

  顺着口水的润滑,女孩不断从前端含到阴茎的根部。

  差不多用力含了几下后,女孩暂时将嘴巴抽离他的肉茎。

  跟着她将舌头伸得长长的,用那柔软湿滑的舌尖不断围着苍次郎的大龟头打
转。

  「唔…口交的技巧还不错嘛…呼呼…」

  灯光下,只见女孩那灵活的舌头就像小蛇般地在苍次郎的枪头上不停来回舔
动。

  「哦…喔…」

  「舒服…啊…」

  苍次郎因为被舔得心花怒放,浑身跟着颤抖起来。

  在浓烈的情欲催化下,苍次郎一边任由自己的肉棍在女孩的嘴里一进一出抽
送。

  一边还用左手使劲揪住她的头发,右手则不停地抚摸她那丰满又突出的双乳。

  「波…」

  玩了一会儿后,苍次郎狠狠将阴茎从女孩的嘴里抽出。

  跟着他弯下身来,拿起放在地上的电动阳具。

  「吱…」

  打开开关后,只见那黑色的假阳具左右蠕动着。

  「呼呼…这么喜欢含肉棍啊!真是个骚娃儿啊…」

  原来女孩一见到阴茎又在自己面前挺立时,又立刻伸嘴主动紧含住阴茎,反
复吸吮着。

  「妳这家伙,没男人的阴茎会死啊…」

  苍次郎边说时,边拿起电动阳具缓缓地插进她的蜜裂里。

  「啊啊啊啊…」

  霎时,流满蜜汁的阴户立刻被粗大的假阳具给撑得开开的。

  「唔…」

  女孩嘴里发出呻吟,但始终不肯离开肉棒。

  而苍次郎则慢慢将假阳具往女孩的阴道里送,等到插不进去的时候,就开始
反复做着拔出插入的动作。

  「唔…嗯…」

  嘴里含住阴茎的少女,不断吐出呻吟。

  过不了一会儿后,她被倒吊着的肉体开始发抖。

  同时反复在蜜穴里抽插的假阳具,也沾满了淫水。

  「嗯…唔…呀…噢噢…唔…」

  由于一阵阵快感直往上冲,女孩被反绑着的双手开始在空中拼命地挣扎起来。

  而那倒吊着的身体,也开始扭动起来。

  「嘿嘿…很舒服是吗?看我怎么折磨妳!」

  苍次郎见女孩的反应越来越激烈,硬是加快抽插的速度。

  「啊…唔…嗯…呀呀…」

  当感到假阳具在自己湿淋淋的阴道里越插越快时,女孩也加快速度猛吸苍次
郎的命根子。

  「啊…」

  到了最后,苍次郎大叫一声,然后在女孩的嘴里喷射出浓浓的精液。

  「唔…呀…嗯…噢…」

  过不到两秒钟,女孩也跟着全身痉挛,大量的淫水从那湿答答的蜜穴里冲了
出来,直流到小腹上。

  「呼…呼…呼…呼…」

  奴隶调教的结果,两人几乎同时到达高潮…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43

            第七章美少女情色作家

  「奇怪、为什么叔父会在那种地方做出那样的事呢?」

  听妹妹聪美叙述完那晚的情景后,彻也提出心中的疑问。

  「这我那时也不知道,可是后来、我就晓得一切的道理了!」

  「哦…那是为什么呢?」

  「那是因为…呵呵…」

  因为握有哥哥不知道的秘密,聪美露出获胜般的天真笑容。

  「快说啊!」

  「是因为…叔父的职业是情色作家。」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呢?」

  初次听到这样的秘密时,彻也几乎不敢置信。

  「是真的!自从叔母过世之后,叔父就一直描写官能小说为活,为了获取灵
感,他才会那样做的。」

  「那么、妳的意思是说,叔父所描述的官能小说,都是以SM之类的为主啰
…」

  「嗯、说出来你或许不相信,但叔父的笔名,就是「风侠谷宇」。」

  「风侠谷宇…那不是最近挺有名的…」

  「是啊!想不到吧…而且、更让你惊讶的,是我从十七岁的时候就开始拜叔
父为师,描写情色小说了!」

  「聪美…妳…妳为什么…」

  「哥哥、你不用这么吃惊的,这又不是什么…」

  「可是、妳刚说叔父为了寻找灵感,所以才会在深夜里做出那样的事。那么
妳…」

  「嗯、我后来也加入他们的行列,他们的聚会名叫午夜凌奸俱乐部,我已经
是他们的一份子了!」

  「什么…妳…唉…当年妈妈实在不应该把妳送到叔父那儿的!」

  知道这骇人听闻的真相后,彻也不由得叹气摇头。

  「错了!如果不是因为我被送到叔父那儿,又怎么会知道叔父和妈妈之间的
秘密呢?」

  「叔父和妈妈之间的秘密?」

  「是啊…其实叔父和妈妈并不是亲生的姊弟的。」

  「是吗?这怎么可能呢?」

  「这是真的!我那次和叔父那个的时候,他亲口说的…」

  「…」

  惊讶的彻也,多希望妹妹说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是她的神情却是那样的肯定,这令彻也实在无法不信。

  「妈妈和叔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因为祖母在生完妈妈后,就因为疾病切除
子宫的关系,再也无法生育了!」

  「所以、祖父才去领养这个叔父吗?」

  「嗯、哥哥…你变聪明了呢…嘻嘻…」

  「少贫嘴了啦…」

  彻也没好气地说道。

  这是因为他虽然侥幸猜对,但在他心中,却宁愿这不是真的。

  「其实妈妈和叔父虽然不是亲姊弟,但感情却相当好,甚至于…他们后来还
发生了亲密的关系…」

  「啊…」

  尽管先前已有部分料到了,但亲耳听到妈妈和叔父之间的暧昧情事时,彻也
还是张大了嘴发出惊叫。

  「这点从叔父的那本令姊相奸的小说就可以得知啦…」

  「妳是说、叔父在那里面描写的,就是他和妈妈…」

  「没错啊…嘻嘻…」

                ***

  那年,两人还只是年轻的少年少女。

  真奈美刚上高中,苍次郎则已是国中二年级了!

  由于女孩子的发育较快,因此真奈美早就已经拥有女人成熟的身体了。

  但苍次郎则刚好处在青春期,对性仍然是懵懵懂懂的。

  某天夜里,真奈美来到了苍次郎的房间。

  苍次郎正躺在床上,但是并没有马上睡着。

  「姊姊,是妳啊!」

  苍次郎躺在床上说道。

  「怎么?睡不着啊?」

  真奈美说着走到苍次郎的床边坐了下来。

  「没有啊!刚要睡着。」

  苍次郎揉揉眼说道。

  「哦、真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真奈美说着帮他把棉被往上扯了一点。

  「咦?苍次郎,你又长高了吧?」

  真奈美注意到苍次郎的脚从棉被底下露了一截出来。

  「嗯。比起前一阵子,好像又高了一点。」

  苍次郎回答道。

  「姊姊…」

  苍次郎突然用一种很奇妙的语调叫着真奈美。

  听苍次郎这么叫着自己,真奈美的心跳忽然加快了。

  「怎么啦?」

  真奈美听得出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我…我…」

  苍次郎支支吾吾的,一张脸涨得通红。

  「吻我、苍次郎。」

  真奈美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听姊姊这么说,苍次郎于是情不自禁地将嘴唇轻轻凑到真奈美那温热的美唇
上面。

  「唔…苍次郎…」

  真奈美感觉到苍次郎温热且柔软的唇靠在自己唇上,嘴中不自觉含糊地发出
呻吟声。

  就在这个时候,苍次郎突然伸出舌头顶开了真奈美的朱唇,跟着缓缓伸了进
去。

  随后两人的舌尖纠缠在一起,并且在口中互相交换着彼此的唾液。

  「啊…唔…啊…」

  真奈美嘴里不断发出令人小鹿乱撞的诱人哼声。

             (哇…好大啊…)

  真奈美在亲吻的同时注意到苍次郎的裤裆高高地隆了起来。

  而苍次郎也趁这空档仔细观察了和自己距离不到一尺的亲生姊姊。

  只见她美丽的脸颊已因刚才的拥吻而肇上了一层妖艳的粉红色。

  同时她的呼吸也非常急促,胸脯更是一前一后地起伏着。

  真奈美的鼻子不时发出了甜美的啜泣声,很显然地是因刚才太陶醉了,才会
还没从性感中恢复过来。

  过了一会,真奈美轻轻放开了苍次郎。

  「接下来你要仔细观察姊姊的身体喔。」

  真奈美说着脱下了睡衣。

  可能是因为真奈美习惯不穿内衣裤睡觉,因此当睡衣离开她的身体后,迷人
的裸体便一丝不挂地展露在苍次郎面前。

  「哇…」

  苍次郎睁大了眼睛。

  「呵呵…傻弟弟…」

  真奈美笑道,跟着握起苍次郎的手,把它放到自己胸部上。

  「哇…好柔软啊!」

  苍次郎不自主搓揉起真奈美的乳房。

  「用手指拨弄乳头…」

  真奈美羞红了满脸,轻声说道。

  「嗯…」

  苍次郎这时于是依言用手指头摩擦着她那敏感的乳头。

  「哦…啊…」

  真奈美从双唇吐出愉悦的哼声。

  「我…我…想亲亲看…」

  苍次郎红着脸提出了要求。

  「嗯…」

  真奈美微笑着点了点头。

  苍次郎征得姊姊的同意后,于是伸嘴轻轻吻着她右边的乳房。

  「啊…」

  真奈美发出了舒服的呻吟声。

  苍次郎跟着用唇轻轻含住她已然充血的粉红色乳头。

  在苍次郎忽深忽浅\ 的爱抚下,真奈美的乳头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此时苍次郎突然童心大起,便开始玩弄起姊姊的乳房。

  只见他有时淘气的用嘴唇含紧,有时又咬住乳头往上拉,这些顽皮的动作都
令真奈美娇喘连连。

  「嗯…嗯…啊…喔…」

  真奈美雪白的颈子朝后伸展开来。

  苍次郎则边吸边睁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真奈美的裸体。

  由于两人几乎是身体碰身体,因此苍次郎清楚看出真奈美全身上下的肌肤都
非常白皙细致。

  一对丰满尖挺的美乳更是叫人口水直流。

  特别是乳房上那两颗粉红色的乳头,更是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继续往下看,苍次郎看见了真奈美股间的的阴毛。

  一根根的耻毛犹如针一般的细,甚至还透出了动人的光泽。

  细软的耻毛则有点卷卷的,呈倒三角形布满了姊姊阴唇的上方。

  「啊…」

  真奈美突然大叫了一声。

  原来是苍次郎一边偷偷欣赏着她的肉体,一边不自主地朝着她的乳头上用力
咬了一口。

  「坏死了…」

  真奈美嗲道。

  苍次郎看着真奈美娇美不可方物的模样,腹中的欲火更是熊熊燃烧。

  过了一会儿以后,苍次郎猛地离开了真奈美的乳房。

  「姊姊、把妳的那儿给我看吧。」

  苍次郎央求着自己的姊姊。

  「你这孩子…」

  真奈美脸上羞得通红。

  虽然如此,但她还是兴奋地将自己的大腿张了开来。

  「关于女性的生理构造,上面和下面各是排尿及排便的,中间的那个洞呢,
正是生小孩用的阴道口。」

  真奈美口中边说边用手指比了比。

  苍次郎从未看过女性的生殖器,惊讶得睁大了眼。

  「让…让我摸摸看。」

  苍次郎支支吾吾地说着。

  「嗯…」

  真奈美轻轻点了点头,跟着躺在床上,把腿张得开开的。

  「哇…」

  苍次郎盯着真奈美迷人的阴部,发出了一阵感叹声。

  跟着他伸手顺着真奈美平坦的腹部慢慢摸到她的阴毛,再慢慢将手往更底下
移动。

  由于刚才乳房被爱抚,真奈美微热的花蕊已经湿漉漉的。

  苍次郎于是开始手指轻轻抚弄她湿润的花蕊。

  当他的手指刚碰到时,真奈美全身颤了一下。

  随着苍次郎的搓揉,真奈美紧闭着眼睛,口中不时发出欢愉的呻吟声。

  「啊…好…啊…那儿…啊…」

  真奈美浑身都颤抖着。

  苍次郎注意到有淫水不断从肉缝中流出,更想看个仔细。

  于是他用手指将真奈美的阴唇向左右分开来,准备仔细欣赏她被肉缝包围的
湿润花蕊。

  「哎呀…」

  真奈美害羞得大叫一声。

  「姊姊,让我看更仔细一点。」

  苍次郎苦苦哀求着。

  见自己的弟弟如此有兴趣的样子,真奈美也实在不忍拒绝。

  于是她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却已笼\ 罩住一抹红晕。

  跟着她继续将双腿张得开开的,躺在床上任凭自己弟弟玩弄那早已湿淋淋的
花穴。

  此时苍次郎忽然用舌头舔了舔真奈美的大阴唇。

  「哦…啊…」

  真奈美立刻抽搐了一下,嘴里跟着呻吟起来。

  但苍次郎却不理会她的反应,只是继续用舌头慢慢往小阴唇进攻。

  而手指也慢慢搓揉起真奈美花蕊顶端的小阴蒂。

  只见真奈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口中仍是不断呻吟。

  「啊…啊…好啊…啊…」

  真奈美疯狂地扭腰摆臀。

  过没多久,苍次郎突然伸出食指和中指开始往她的爱穴里进攻。

  虽然真奈美已经不是处女了,但她的爱穴仍然相当窄小。

  因此苍次郎两根手指头进入里头后,感觉好像披柔嫩的肉壁夹得很紧。

  除了紧以外,苍次郎还感受到真奈美的阴道会一缩一紧的蠕动着。

  那种感觉,就好像阴穴要将手指拼命往里头吸一般。

  于是苍次郎一边用手指进攻真奈美的爱穴,一边则伸出舌头舔着她那充血的
小嫩豆。

  「啊…好啊…苍次郎…啊…嗯…」

  真奈美不停淫荡地摇动头部,并晃动着自己丰润的美臀。

  苍次郎见姊姊如此疯狂的反应,更加快了手指抽插她蜜穴的的速度。

  只见真奈美扭动胴体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口中的淫叫声更是快把屋顶给掀起
来了。

  随着苍次郎无情地加快舌头与手指的力道,此时的真奈美已经是接近半疯狂
状态了!

  但最可怕的是,此时苍次郎仍然伸出舌头不断舔着她分泌出大量爱液的淫秽
溪谷。

  「啊…苍次郎…啊…不…行…了…啊…不行了…」

  「喔…我…好舒服…啊…要泄了…要泄了…啊…」

  真奈美疯狂地淫叫着。

  而苍次郎也感觉到从她蜜穴深处中泄出的淫水越来越多,便将手指抽出了阴
道。

  跟着他伸出舌头,轻舔自己被爱液沾满的手指。

  「哇…好香甜啊!」

  苍次郎品尝一口后称赞道。

  真奈美在高潮过后,依旧软软地瘫在床上。

  「苍次郎…你实在是太棒了。」

  真奈美说完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跟着她理了理飞舞的乱发,然后缓缓弯下身来。

  「苍次郎,让我来服侍你吧。」

  真奈美红着脸说。

  「来,放轻松喔…」

  真奈美说完用手轻轻拉开苍次郎的睡裤,将里头的阴茎掏了出来。

  「哇…已经这么大了啊!」

  真奈美睁大了眼睛。

  由于兴奋的关系,苍次郎的阴茎已经勃起了!

  首先,真奈美用手指轻轻将苍次郎假性包茎的包皮向下拉。

  原本勃起时的阴茎就已露出了一半的龟头,此时真奈美将包皮拉到了龟头的
后方。

  因为耻垢的关系,苍次郎感到有点疼痛。

  「啊…」

  苍次郎轻喊了一声,身体稍微动了一下。

  「不要紧的、慢慢就习惯了!」

  真奈美柔声安抚着苍次郎。

  听自己姊姊这么说,苍次郎于是又继续乖乖躺着。

  待真奈美将包皮退掉后,便伸出舌头用她那湿热的舌头一圈一圈舔着苍次郎
的龟头。

  「哦…」

  由于龟头相当敏感,苍次郎立刻发出了呻吟声。

  舔了一会后,真奈美开始将苍次郎逐渐充血的阴茎含入小嘴里。

  其后随着她温柔的吸吮,苍次郎只觉阵阵快感冲了上来。

  由于苍次郎的阴茎还不曾脱离过包皮的保护,因此可以说是非常的敏感。

  在真奈美一阵吸吮之后,立刻便到达了爆发的临界点。

  真奈美只觉口中的龟头越来越膨胀,知道他快要射精了。

  于是便把肉棒吐出来,只是用舌尖轻轻舔着他的龟头。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股白色的精液从马口激射而出。

  「啊…」

  苍次郎伴随着精液的射出,已然到达高潮。

  由于射精的力道相当强劲,大部分全都喷在真奈美的嘴唇边。

  只见真奈美用手指抹了些精液然后放入了自己嘴中。

  「嗯,真美味…」

  真奈美舔着苍次郎射出的热牛奶,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紧跟着她站起身来,将身上的衣服全部除去。

  苍次郎看着自己姊姊美丽的裸体,不由得傻了眼。

  两颗丰满的山丘上点缀着两粒粉红色的葡萄。

  而黑色耻毛所覆盖住的耻丘底下,则是一道龟裂的淫秽溪谷。

  苍次郎盯着真奈美的裸体,股间的肉棒一时间根本没法消下去。

  「我来啰…」

  真奈美说着用手扒开自己的阴唇,跟着对准苍次郎的阴茎坐下去。

  「哦…」

  苍次郎那时还是个处男,从未享受过女人的阴户。

  这时经由肉棒,他感觉到自己姊姊的肉洞非常地湿滑紧暖,和手淫的感觉大
不相同。

  「啊…哦…」

  真奈美用肉穴套住自己义弟的阴茎,跟着一上一下动了起来。

  「好舒服啊…」

  苍次郎不断呻吟着。

  「我也是…啊…」

  真奈美乳房一上一下地摇动着,看上去非常淫荡。

  由于苍次郎刚射过精不久,因此短时间内并不会那么快到达高潮。

  倒是真奈美在苍次郎粗大肉棒的摩擦下,竟然比他还要早泄出来。

  「哦…好舒服啊…苍次郎…」

  真奈美娇喘连连,蜜穴更是不断泄出淫液。

  「啊…又…又要射了…」

  在真奈美紧实阴道的吸吮下,苍次郎终于把第二次的精液,射进她那孕育生
命的子宫深处。

  「啊…」

  真奈美紧紧抱着苍次郎,静静享受精液喷射出的快感。

  「姊姊…我好爱妳。」

  苍次郎在真奈美的阴道里射完精液后,也紧紧抱住了她。

  「我也是…」

  真奈美靠在在苍次郎的耳边轻轻吹气着。

            第八章少女的被虐愿望

  多年后,苍次郎在鎌仓家中和自己姊姊的女儿性爱。

  「唔…叔父…啊啊…呀…」

  昏暗的光线中,聪美已褪去所有衣物,赤裸地仰躺在桌上。

  由于年方思春期的十六岁,因此她的肌肤光滑白嫩。

  受到那美景吸引的苍次郎,迫切地将头埋在她外展的大腿深处,用嘴唇在那
儿贪婪地滑动。

  「啊啊…叔父…呀…」

  呻吟中,聪美感觉叔父那长有胡渣的下巴,不时在自己十分柔嫩的敏感阴唇
上挑逗。

  这么一来,她的情欲高涨,淫穴也渗出了些许的爱汁。

  「啊,叔父…」

  被迫采取难看姿态的聪美,为强烈的羞耻而脸色通红。

  但也因为羞耻的缘故,她咬紧了牙关享受着那种罪恶的快感,偶尔更把泛红
的脸颊害臊地转开。

  「噢,鼓起很多了,好像马上就会有蜜汁流出来了…」

  为了能仔细欣赏蜜处,苍次郎用右手向两边将花瓣分开到极限。

  跟着左手的手指从下向上,挖弄花瓣的裂缝。

  「呀呀…」

  呻吟声中,聪美的裂缝被左右分开,并从里面露出花蕾。

  而小小的柔嫩肉片上,则沾满了蜜汁发出光泽。

  「啊…叔父…聪美、快舒服死了…哎哎…」

  此时的聪美感觉出自己心脏的跳速加快,而且有一种说不出的刺激电流窜过
全身。

  「不要紧的…泄出来吧…让叔父尝尝妳浪水的味道啊…」

  说完后,苍次郎的舌头在聪美的大腿根上蠕动。

  「呀呀…嗯…」

  剎那间,聪美的全身紧张,手也用力握紧拳头。

  「噢噢…啊…呀…好痒…嗯嗯…」

  苍次郎真不愧是性经验丰富的情色作家,运\ 用舌头的技巧和动作都非常的
微妙。

  因为他绝不会一开始就一口咬到花瓣的肉,只是先挑逗性的在阴部的四周慢
慢舔食。

  一直等到女人的感觉已濒临兴奋的高峰时,才会猛地用舌尖去攻击那敏锐的
穴缝。

  「嗯嗯…叔父…求求你…舔我那儿吧…」

  果然,聪美这时认命似的放弃自尊,扭动雪腰哀求着。

  「嘿嘿…」

  听到这样的请求,苍次郎露出得意的笑容。

  然而他的舌头却依旧只是在大腿根附近徘徊而已。

  虽然仅仅这样,蜜汁却已不受聪美意志的控制,开始从蜜泉深处狂泄了出来。

  「啊…!不行…不要在那里…」

  当苍次郎的舌头从大腿根迂回到长毛的地带,并在那里开始来回摩擦时,聪
美已兴奋得上气不接下气。

  且因为对淫邪的期望,使她不由得强烈感受到花瓣的骚痒。

  「唔唔…呀…」

  受到肉缝空虚的麻痒,聪美不由己地伸手到苍次郎那黑白相掺的头上,用力
抓着那逐渐变少的头发。

  透过这样的动作,也传达出快点舔肉缝的暗示。

  「嘿嘿…」

  微微发出笑声后,苍次郎好像收到信号一样,舌头开始向下移动。

  「…」

  在那片刻,聪美沈住气,等待舌头进入湿淋淋裂缝里的剎那。

  可是苍次郎却还打算彻底地捉弄她,当快要到裂缝的时候,就又故意要让她
的期望落空。

  「呀…」

  失落的叫声中,苍次郎的舌头向右大腿根迂回,舔那里的凹处。

  「呜…」

  到了这个地步,聪美终于吐出强憋住的呼吸,像对苍次郎抗议似的摇动雪美
的下身。

  但却万万没有想到,苍次郎竟然在这个时候将舌头猛地侵入肉缝里。

  「啊…」

  由于事出意外,聪美的美颈朝后扯得长长的。

  跟着身子也随之后倾,采取把蜜谷完全交给舌头的姿势。

  「嘿嘿…我的外甥女,终于变成这样了…」

  苍次郎这时坐在椅子上向前挺身,一面用手安抚自己硬挺的肉棒,一面把头
埋在聪美的大腿间。

  而那没有礼貌的舌头,则好像要测量裂缝的长度似的,当上下来回滑过几次
后,就开始加速旋转的动作。

  「呀…嗯…」

  小小的肉丘很快隆起,那种感觉就连聪美自己都感觉出来。

  同时因为舌头仍在裂缝的中央放肆旋转的缘故,愈来愈强的情欲、使得她的
身体大力颤抖。

  「唉唉…为什么…这么棒…啊啊…」

  聪美的双手,像在汪洋中抓住唯一可以依靠的木头一样,用力抓着苍次郎稀
少的头发。

  「啾…苏…吸…」

  这时从聪美的大腿根传来的啾啾声,像和她嘴里传出的呻吟声般,在空气中
弥漫出妖媚的气氛。

  「啊…啊…啊…」

  聪美的神秘溪谷,如今因为冒出来的蜜汁和唾液,在折射的光芒下变成发出
光泽的神殿。

  至于那粉红色的蜜唇,也完全变成鲜艳的红色,且里面的小肉片不停在颤抖。

  「嗯嗯…唔…好棒…再来…呀呀…」

  这时候聪美已经完全陷入了兴奋的漩涡里。

  「快来吧…嗯嗯…穴穴…好痒…噢噢…」

  兴奋到这种程度时,从女体中心拼命涌泄出来的快乐,冲击得聪美不停地张
口喘气。

  同时纤腰更时无止尽地摆动,唇间呻吟不断。

  「啊…叔父…我们这样的乱伦行为…啊啊…根本不行的…」

  「不、我们不是乱伦哪!」

  「怎…怎么会呢?叔父…」

  「因为我和妳妈妈、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我是领养来的…还和妳妈妈有过
关系呢…」

  「啊、怎么可能…唔唔…」

  「现在妳知道了吗?我们不是乱伦,是正常男女的性爱呀…」

  苍次郎瞇着眼睛,贪婪地看着表面上和自己有血缘关系、但实际上却没有的
聪美。

  跟着他抬起头来,伸出舌头在嘴边舔了一下。

  而当淫邪的微笑露出时,他的手指又冷不防玩弄起湿淋淋的花瓣。

  「呀呀…怎么…怎么会这样…」

  比起舌头,指尖的感觉更加坚硬。

  也因此,聪美全身几乎发麻,虽然脑海中充满了疑惑,但却无可救药地臣服
在那样的性感中。

  「呼呼…好像要尿了呢…」

  很粗的中指插入秘洞里时,发出啧啧的声音。

  「啊…」

  顺着这样的刺激,一股股赤热的感觉从身体里掠过,逼得聪美雪白的喉咙随
之颤抖。

  「嘿嘿…感觉很棒吧…」

  苍次郎好像在欣赏她这种反应,手指更进入深处挖弄。

  「呀呀…嗯…噢…」

  这时顺着手指流出的蜜汁,已有一部份流过会阴,渗入那浅\ 咖啡色的菊蕾
里。

  「啊…好热…那里也好痒…我已经不行了…」

  聪美觉得自己身体像火烧一样地热,希望能把这样的火熄灭。

  然而苍次郎的前戏都还未持续下去,绝对不让她那么轻易就得到粗硬的大肉
炮。

  「好想要了吗…嘿嘿…」

  「嗯…那里…痒得难受…」

  聪美伸长雪颈,苦苦地吐出哀求语。

  「呼呼…」

  淫笑过后,苍次郎将聪美的体内玩弄的手指突然拔出。

  跟着他再次把嘴靠近阴唇,鼻中嗅着那酸湿的蜜味。

  「吸…啾…」

  和上次不同的,这一次苍次郎是用舌尖弹动,并集中攻击蜜唇上方发出珍珠
色的突出部份。

  「唔唔…呀…」

  这样的突袭作战,使得聪美完全陷入欢乐的地狱里。

  也因此,她圆润的屁股不由得挺起来用力的摇摆,像是在响应苍次郎的动作
般。

  「噢…啊…」

  聪美有了激烈的反应时,苍次郎仍旧丝毫不放松地重复着和刚才相同的刺激
动作。

  尤其是把舌头插入肉缝里,并用沾满蜜汁的舌尖连续拨弄阴核时,聪美就会
发疯般地摇头,双脚在空中乱踢。

  「别…不…行了…呀呀…」

  此时聪美觉得太阳穴在振动,眼睛里好像在冒金花似的。

  同时她也感觉出自己湿淋淋的蜜唇正为了追求猎物而在一张一合,淫靡地蠕
动着。

  然而此时她的意识却已经朦胧,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后,聪美从在自己疯狂似的呻吟声中,隐约听到苍次郎的
说话。

  「可以插进去了吧…瞧妳的肉缝蠕动成那样呢…」

  说话时,苍次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等一下、叔父,把…把聪美绑起来吧…求求你呀…」

  聪美的眼眶中湿润,恳求的光芒射向苍次郎。

  「聪美、妳也想和小说的情节一样,被绳子绑起来虐待吗?」

  「嗯…叔父、好不好呀…?」

  看到聪美那样殷切的眼神,苍次郎实在无法推却。

  于是他只好蹲下身来,从桌子底下取出赤红色的绳子。

  「叔父、快点呀…」

  看到那蜜红色的麻绳时,聪美露出欣喜的笑容。

  光是这样而已,她底下的肉洞又再泄出了更多的浪汁。

  「聪美、叔父真是拿妳没办法呀…」

  无奈的苍次郎,这时只好用绳子缚紧聪美。

  而他所用的绑缚法,是先让蜜绳绕过聪美的脖子。

  跟着再交叉于乳沟间,然后分别套过雪白的大腿,待双腿被迫张开后,再紧
紧于背后打个牢牢的结扣。

  「啊…叔父、聪美…聪美太感激你了…」

  失去反抗的聪美,发出哽咽的感激浪语。

  「聪美、蜜洞里是不是痒得受不了啦?」

  「嗯、好痒…痒得快死掉了…」

  因为刚才被舔吮过,肉洞深处开始发出浓郁的骚痒感。

  「啊…啊…痒…啊…」

  因为双手被绑在背后,双腿又被绑成盘坐的姿势,是以聪美完全无法用手指
抠弄淫穴以解决骚痒。

  此刻的她,只能在花芯和菊洞都暴露出来的情形下,拼命扭动屁股好稍稍降
低麻痒感而已。

  「啊、叔父,快来吧…聪美…聪美好难受啊…」

  像传染病一样,就连紧邻的肛门里面也开始窜出麻痒。

  那种感觉就好比被同时间羽毛尖在两个肉穴中搔痒一样,使得她全身都冒出
汗水,且泄出了一大堆淫蜜。

  再加上没有办法抓痒的痛苦,几乎使她要昏厥过去。

  「嘿嘿、聪美,妳这个样子淫荡到了极点啊!」

  身上被绑上赤红色蜜绳的聪美,大腿被迫张得开开的,股间深处的蜜裂因而
随之绽放出来。

  而胸前的双乳更是因为受到绳子的挤压,大大的隆起,使那粉红色的乳首硬
挺地突出于乳晕外。

  「叔父、快…快救救聪美吧…」

  聪美摇摆躯体,两颗丰乳随着晃动。

  那样子看起来,更添增了几分浪媚的气息。

  「哦…妳要叔父怎么救妳呢?」

  看到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甥女被捆绑成盘腿的姿势坐在桌上的模样,苍次郎的
双眼也不由得瞪大了。

  「啊…叔父…快、快把那个东西放进来吧…」

  说完如此淫荡的话语后,聪美的双颊上泛起难堪的红晕。

  尤其当她看到叔父的视线直盯在自己的阴户和肛门上看时,雪白的身体又再
产生羞热的浓烈红潮。

  「啊…叔父…快放进来…别那样盯着人家看呀…啊…羞死了…」

  「呵呵…妳只说那个东西,叔父怎知是什么呢…?」

  说话时,苍次郎蹲下身来,双眼直盯着聪美被迫大大开放出来的淫猥肉沟间。

  「啊…叔父…不要啊…」

  看到苍次郎贪婪的眼神时,聪美红着脸拼命摇头。

  「唔…阴户已经湿淋淋了…就连屁股的洞也…」

  由于近距离,苍次郎的呼吸喷在聪美的肉缝上。

  「啊、叔父,别这样折磨聪美呀…」

  聪美的身体越来越热。

  「聪美,只是刚才被舔一下还有绑成这样而已,为什么肉洞就湿成不可收拾
了呢?」

  「啊…叔父…求求你…别说了…快把那粗大的东西放进来吧…啊啊…」

  绽放开的花蕊和湿淋淋的菊蕾受到叔父视线的无形刺激时,聪美做出极敏感
的反应。

  「聪美,妳瞧!淫水还在向外流呢…难道说妳天生就是喜欢这样的捆绑,是
个天生的被虐狂吗?」

  苍次郎露出好奇的眼光看着自己外甥女的阴部。

  「呀、叔父…求求你…快帮聪美解脱吧…」

  摇着头哀求的聪美,想起半个小时前的景象。

  露出哀求眼神的聪美,眼巴巴地看着苍次郎。

  同时粉樱色的嘴唇颤抖,拼命忍耐着全身强烈的骚痒感。

  「聪美,妳全身都是汗了…」

  聪美拼命摇动通红的脸,向苍次郎哀求道。

  「啊…叔父…快狠狠插入吧…我快要受不了…」

  「唔…肉洞和屁股洞都很贪婪地在蠕动呢…」

  不理会她的哀求,苍次郎依旧笑嘻嘻地看着陷在骚痒地狱里的聪美。

  同时他的肉棒完全勃起,粗硬的血管呈闪电状完全冒出。

  「啊…叔父…快救救聪美吧…两个穴穴都好痒…救救我吧…求求你…聪美会
感激你的…」

  聪美发出泫然欲泣的声音,从赤裸的身上散发出雌性的气味。

  「聪美…妳说痒,是哪里痒呢?」

  「啊…不要折磨我…你知道的…」

  不断从蜜泉深处流出的淫水,频频滑入吞吐的菊门中,使聪美的淫猥阴沟完
全溶化。

  「给我搔痒吧…在我的阴户搔痒吧…求求你…我快疯了…」

  聪美不顾一切地大叫,房里充满了牡性的体臭和汗味。

  「既然这样…那么…」

  苍次郎边说时,边把小指的指尖插入她的肉洞里转动。

  「啊…不行了…啊…还要用力…啊…不是那个、那太细了…不够啊…唔唔…
呀…急死我了…」

  聪美散乱的头发贴在脸上,喉中传出沙哑的声音。

  「唔…难受…啊啊…呀…」

  秀发在肩上飘动时,聪美整个的肉洞痒得几乎要发疯,且底下的肛门也火热
得骚痒。

  「哦…太细了是吗?那么…妳想要什么东西呢?」

  「啊…叔父…别折磨我了…你知道的呀…」

  「是吗?叔父不知道啊?妳得告诉我才行啊!」

  「啊…叔父…你…你好坏啊…唔唔…呀…」

  对话时,聪美的双穴中频频透出刺骨的电流。

  这使得她全身不时痉挛,甚至连嘴唇都在颤抖。

  「快说啊…不说的话,叔父可不知道啊…」

  「啊…我说…要…要…啊…那样羞耻的东西,人家说不出口嘛…」

  「不说的话,就继续这样喔…」

  露出淫笑的苍次郎,用细细的小指指尖继续在聪美的肉洞中抠弄。

  「啊…唔…好讨厌…啊啊…」

  因为麻痒难耐的缘故,聪美的肉洞急需有粗硬的东西插入。

  而苍次郎却故意用小指指尖在里头转动,这使得聪美渴望被狠狠插入的欲望,
越来越加强烈。

  「唔…不行…啊啊…我说…我说就是了…」

  已经兴奋的肉洞,如果没被小指尖放进去搔痒的话,情况可能还不会那么严
重。

  但就是因为受到刺激却又无法满足的关系,肉穴才会传出那样更加剧烈的麻
痒感。

  「把…把叔父粗大的肉棒…插进来吧…」

  咬紧牙关后,聪美终于从口中吐出这样淫亵的请求。

  「哈哈哈…好极了!」

  听到外甥女红着脸亲口说出这句话后,苍次郎仰头发出震耳欲聋的疯狂大笑。

             第九章连缚的鞭打刑

  「叔父、饶了聪美吧…」

  原本只是想要用蜜绳的捆绑来增加情欲而已。

  却没想到叔父会故意这样折磨自己,这实在太出聪美的意外。

  也因此,她频频哀求,但始终还是得不到叔父的首肯。

  「聪美、叔父最后会给妳的,不过现在呢…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知道吗?」

  说完后,苍次郎摆动股间勃起的肉柱,走到书架前。

  跟着他伸手按下开关,书架立刻朝左右开启了一道小小的空间。

  「呀…」

  仔细一看,只见里头墙角上,布满了挂勾。

  在那上面,挂了几条鞭子,各式各样的都有。

  除了有粗长的样式外,还有细长、尖端带刺的…

  反正每一条鞭子部各有各的特色,远望上去十分壮观。

  「嗯…哪一条好呢…」

  苍次郎边说时,边走过去挑选。

  「嗯、就这个好了!」

  苍次郎大致看了一下,挑了根细长且前端带有刺的皮鞭。

  「叔、叔父…」

  看到苍次郎手上拿着的皮鞭,聪美露出害怕的眼神。

  然而当回想起那晚的情景时,她却又忍不住感到好奇。

  「聪美、要当作家的先决要件,就是必须有深刻的体会,才能写出好文章来
…知道吗?」

  「是、是的…」

  「所以现在叔父就让妳体验一下,相信会对妳有帮助的。」

  说完后,苍次郎挥动手中的皮鞭。

  「啪!」

  鞭子划过空气,无情地朝聪美抽去。

  「啊…」

  霎时,聪美被一道强烈的阵痛窜过全身,本能的大叫起来。

  「有了这次经验后,妳一定可以当个好作家的!」

  苍次郎说着继续挥动皮鞭向聪美抽去。

  「啊、叔…叔父…」

  剧烈的疼痛,使聪美不由得开始哀嚎起来。

  但碍于手脚都被绑住的缘故,她根本无法移动身子。

  「聪美、叔父知道妳体内流着的那种渴望被虐的倒错血液,今后妳就和叔父
在一起,当我的性奴吧…」

  边说时,苍次郎不去理会聪美的嚎哭,继续凌虐着她。

  「啊、叔父…聪美…聪美好难受呀…」

  皮鞭抽在聪美细嫩的肌肤上,立刻起了血红的鞭痕。

  「今天就到这儿为止吧…好不好…叔父…」

  聪美从未受过如此的皮肉之苦,只觉每一下都有如刺骨般的疼痛。

  「瞧!妳的那儿泄出来了!」

  被绳子捆绑住因而张开的大腿根部,有透明的淫水从泉头深处泄了出来,将
那附近沾染了一片湿亮。

  「现在知道叔父描写的SM小说是有根据的了吧…」

  「是、是的…啊啊…」

  原来苍次郎所描写的SM官能小说中,特别强调用皮鞭或蜡烛等方式来将女
人身体里潜藏的被虐渴望激发出来。

  一旦成功,那么被调教的女人就会克制不住自己身体对性的需求,从此堕入
性虐的深渊中。

  不仅从此会乖乖听从主人的命令,沉醉于种种刺激的性游戏中。甚至在性方
面也会有大胆的突破,为了想获得异于常人的快感,她们什么都敢尝试。

  「呼呼…差不多了吧…」

  看着聪美雪白的肌肤上浮现出的血痕,苍次郎内心的情欲几乎上涨到最极限。

  因此他便手握肉棒,先将从龟头前端渗出的透明润滑液均匀地涂抹在紫黑色
的黏膜上。

  「来…帮我舔吧…」

  说完后,苍次郎上到桌子,跨站在聪美的面前,让肉冠对准她那小巧的粉红
朱唇。

  「啊…叔父的…好粗大呀…」

  看到那样粗壮的东西,聪美几乎要昏厥。

  但虽然如此,却因为肉缝搔痒难耐的缘故,她还是发出沙哑的叹息声,伸嘴
去亲吻那粗大的龟头。

  「呼呼…我的外甥女正帮我口交呢…」

  看到聪美把兴奋的美丽脸庞靠近自己的肉棒的模样,苍次郎开心得几乎想要
射精。

  尤其是她全身上下还正被捆绑着,那种淫靡到极点的景象,令他的肉柱不自
主跳动了好几下。

  「啊…啊…唔…」

  当闻到从苍次郎的阴茎上所散发出来的雄性味道时,聪美的呼吸开始凌乱起
来。

  跟着她先把嘴唇贴在龟顶上轻轻摩擦几下后,便伸出舌尖,在马口上温柔地
摩擦。

  就这样,她沿着阴茎的边缘,慢慢地舔吮下去。

  「唔…噢…」

  当敏感的龟头黏膜窜起快感时,苍次郎伸长脖子吐出呻吟。

  特别是看到美少女不能用双手的尴尬状,更使他的情欲强烈。

  「好好吸…知道吗…」

  边说时,苍次郎把聪美披在脸上的发丝拨到背后。

  这么一来,他更加清楚地瞧见她帮自已肉棍口交时的模样,内心的激动也更
加浓烈了。

  (唔…想摸…好想想用力把这样粗大的肉棒握在手里上下揉动喔…唔唔…啊…)

  像达不成这样的欲望似的,聪美发泄般地张开嘴,把苍次郎的肉棒整根吞入
嘴里,用力吸吮。

  「唔…唔…」

  顺着吞吐肉棒时所发出的哼声,聪美美丽的脸庞前后摆动。

  同时勃起的肉棒,也很舒服地在在她红唇间进出。

  「啊…唔…」

  没多久,聪美吐出肉棒,低下头开始舔下面的阴囊。

  「噢…」

  在那时,苍次郎的屁股颤抖,而那向上翘起的粗硬的肉棒,则在聪美的脸上
脉动。

  「啊…」

  舔吮肉袋一阵子以后,聪美露出湿润的火热眼神看着耸立的肉棒,然后再度
吞入嘴里。

  「啊…唔…唔…」

  发出恼人的哼声,聪美把肉棒吞入到接近根部,然后又退回到龟头,用舌尖
摩擦。

  「好了…差不多可以了吧…」

  苍次郎的这句话,对此刻的聪美来说,无疑是一种恩赐。

  「快…快来吧…」

  口交的时候,聪美的肉穴中已经痒得几乎麻痹。

  眼见苍次郎把那根男性的硬物凑进自己湿淋淋的阴户时,聪美巴不得可以赶
快移动身子,用肉户去套住它。

  「叔父…求求你…快点吧…」

  「哦…那么心急吗?嘿嘿…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叔父只好用这根肉棒在妳的
阴户里挖弄啰…」

  说完后,苍次郎用钢铁般的龟头在沾满蜜汁的耻丘上触碰。

  「啊…不行了…快点…快点吧…」

  再度袭来的刺痒,使聪美发出尖叫声。

  「这么想要了吗?」

  像恶作剧一样,苍次郎用肉伞尖端在蜜孔外围轻轻摩擦。

  甚至有时还让肉炮稍稍陷入里头,却又马上退出。

  「啊…快…狠狠放进来吧…唔…不行了呀…」

  过剧的搔痒,使聪美的眼前一阵昏黑。

  同时她的视线几乎模糊,大脑也麻痹了。

  「啊…用肉棒…进来搔痒吧…快…我要疯了…」

  伴随着呻吟,充血的淫肉开始蠕动。

  而受到绳子捆绑的乳房,则和分开的大腿根深处样汗湿。

  「聪美,我是随时可以把肉棒给妳插进去的…」

  「那么…就快吧…啊…已经不行了…」

  理性在聪美的脑海里,完完全全地消失。

  「可是…妳刚才不是说,我们不能做出乱伦的事吗?」

  「啊…插进来…叔父,求求你啊…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快插进来吧
…」

  可能是骚痒使她疯狂,在朦胧的意识中,聪美的口中吐出像雌性牡兽一样的
淫语。

  「聪美,妳真这么想要我的肉棒?」

  「啊…是啊…想要你的肉棒…快插进来吧!」

  在这瞬间,如果能消除她的骚痒,就算把蛇或蜡烛什么的塞进去,聪美也会
高兴的答应。

  「嘿嘿…这可是妳说的喔…」

  看着女学生浪媚的模样,苍次郎终于把勃起到极限的肉棒,对正她那绽放开
的花唇。

  「快一点…不要让我急死了…」

  聪美摇动盘腿姿势的屁股,主动的要求肉棒。

  「噗吱」一声,龟头已进去了。

  「噢…」

  火热的肉壁受到摩擦,聪美发出欢喜的呼叫声。

  且无数的火花在脑海里爆炸,意识也开始朦胧。

  「唔…很湿…但好紧啊…」

  虽然已不是处女了,但聪美的肉洞还是非常窄小。

  幸好肉棒还可以藉助淫水的滋润,像刮破肉壁般的向里面挺进。

  「噢…」

  聪美的裸体猛烈颤抖,只是这样的一击,就马上泄了。

  而伴随着肉穴的痉挛,聪美的肉洞把苍次郎的肉棒紧紧夹住。

  「唔…要夹断了。」

  因为无法抽插的关系,苍次郎只好深深地插在里面,然后朝女学生的子宫喷
射精液。

  「泄了…泄了…」

  汗水飞散,聪美在那瞬间达到几乎不能呼吸的性高潮。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45

             第十章性奴隶娼妇馆

  「后来我就加入了叔父的那个俱乐部,成为他们的一员了!」

  在聪美的床上,她仅用棉被包裹住赤裸的身体说道。

  「那后来、妳也和他们的成员试过那样的玩法啰…」

  「当然啊!刚开始不是很习惯,可是到了后来,我已经深深爱上那种凌虐的
性游戏了!」

  面对自己的亲生哥哥,聪美毫不避讳地说道。

  「那、妳不后悔吗?」

  「当然不!而且如果哥哥你有兴趣的话,我还可以带你去呢…好不好呀?嘻
嘻…」

  「…」

  虽然对那非常好奇,但彻也却不好意思开口要求。

  早在之前,他就有和固定的女人进行SM性游戏的习惯了。

  这点聪美当然不知道,而他也难以承认。

  「哥哥、我知道你和我也流有相同的倒错血液,不如就让我带你去那儿见识
一下吧…」

  「嗯…」

  这晚在聪美房间,兄妹两达成了协议。

                ***

  隔天聪美带着彻也,来到了某大厦前。

  这栋大厦位在东京市区的偏远处,已不算是商业区。

  搭电梯上楼后,两人来到一门口前。

  「叮咚…」

  按了一下门上的对讲机后,立刻有声音回复。

  「请问是哪位?」

  可能为了过滤访客,因此装设有对讲机。

  透过对讲机的画面,里头的人可以看见来客的面貌。

  「我是聪美…」

  「您的代号是?」

  为了确认来者的身分,他们设计这样的措施。

  「045。」

  「密码呢?」

  「E463。」

  「好的,请进!」

  说着门应声而开,显然里头有控制门锁的装备。

  聪美带领彻也走了进去,迎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聪美、妳有一阵子没来了呢…」

  走廊的尽头出现一位身穿高雅的女子。

  蓝色的迷你短裙和上衣,远看上去有点像是空姊的制服。

  「是啊…这位是我哥哥,我带他来参观的。」

  「您好…」

  接待的女子,朝彻也露出欢迎的笑容。

  「嗯…」

  彻也回以微笑,并轻轻点了点头。

  很快的,两人已经经过长廊来到尽头处了。

  走到那后,彻也发现有个小小的转折。

  朝左弯进后,有一扇透明的玻璃门。

  在女子的带领下,彻也随聪美走进玻璃门,进入里头。

  「请坐…」

  「谢谢…」

  房间里,窗明几净。

  整个格局并不大,约只有四五来坪。

  而在靠门处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意外的有监视器。

  「您请稍等,理沙小姐很快就出来了…」

  女子说着转身倒茶,然后放到聪美和彻也面前的桌上。

  「聪美、好久不见了!这位是…」

  过不多久,又有另一个女子出来。

  她的身上穿着紫色的迷你短裙,脚上套着高跟鞋。

  肌肤白皙,长发在肩上盘了起来。

  年纪看上去约莫三十岁左右,但气质相当高雅。

  「这位是我哥哥,他叫彻也。」

  「彻也先生您好,我是理沙。」

  「您好…」

  寒喧过后,理沙在彻也的身边坐下。

  「我听聪美说,妳们这儿有提供特殊嗜好的性服务。」

  「是的,先前我们这个俱乐部是由几个会员发起的,地点也都是选择在一些
安全的废弃屋中。」

  边说时,理沙的脸上绽放出专业的笑容。

  「后来成员增加后,大家便出钱合力开设了这样一个聚会的地方。」

  「理沙、我哥哥是来参观的,妳就带她去看看吧…」

  聪美在旁说道。

  「好吧…那请跟我来吧…」

  说着理沙站起身来。

  跟着她带领彻也,又再进入另一间小房间中。

  这间小房间的入口处,在一座木柜的后面。

  进去后,入眼的是一道铁门。

  理沙在那上面的密码锁上输入密码后,门这才打了开来。

  跟着再走进后,出现一片宽敞的房间。

  进入里面,他发现那儿有五个装置。

  最里面是一张双人床,床铺的另一角落是间化妆室。

  但那种设备很明显的并不适于男人,因为墙上有三面镜子,一定有特别的用
意。

  「你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吗?」

  理沙敲着五个窗和床之间突起不到十公分的金属柱子问道。

  「嗯…」

  细看这五根柱子与床铺的距离,好像是用来装窗帘用的。

  但事实上上面也有窗帘,所以这样的猜想应该推翻。

  而从这个俱乐部的目的,彻也很容易就得知那东西的功用。

  (哇、如果是用在那方面的,就太令人兴奋了!)

  边想时,彻也的心跳加快,呼吸也急促起来。

  同时股间内裤底下的肉根,也开始波涛汹涌。

  「嗯、我知道,是用来绑女人的。」

  「没有错!」

  理沙笑着得意地点点头。

  「这是特制的,上面还有环,可以让绳子通过。虽然有些普通,但在一般的
大厦里,也只能装置这些而已。」

  理沙虽然谦虚地这么说道,但单单只是其中一根柱子,都已经带给彻也很多
的遐思了。

  事实上,这一切都和平常的SM设备相当不同。

  不光是房内的圆柱,还有双人床上的五个有肘的椅子。

  另外再加上桌子和很多的SM杂志及小说、图片,没有一样不深深刺激到彻
也的大脑。

  「除了这三面镜子外,这儿也有…」

  「哦…」

  仔细一看,镜子果真不光是三面而已。

  在门的背后,还镶有一面更大的镜子。

  从那样的设备,彻也想起被绑的裸体女人站在镜子前的样子。

  这使得他兴奋不已,几乎有马上试试看的念头。

  「请来这儿看一下…」

  理沙说着轻轻打开镶在化妆室门后的那扇门。

  「哦…」

  顺着地指的方向看去,里面原来全是空的。

  「进去看看吧…」

  「嗯…」

  心跳加速的彻也,似乎再也忍耐不住了。

  「向这边看,不论站直看,或斜眼看都行。」

  说完,理沙把门关上。

  「啊…」

  彻也吓了一跳,本来应该很暗的,但寝室的一切却都在眼里。

  「这是魔术镜,你知道吧?」

  理沙笑着继续说道:「这不是一般的镜子,可是我们特地装置的!」

  「哇、真是太棒了!」

  彻也对她们在这方面的特殊设计感到佩服。

  「待会儿有我们的会员要在这儿进行SM的游戏,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待
在这里头观摩…」

  「哦、这是真的吗?」

  想起那种偷窥的快感,彻也的声音不由得有些儿颤抖。

  「嗯、不过请您记住,千万不要发出声响或突然走出!」

  「这、这是当然的!」

                ***

  没多久后,一个年约三十岁的男子首先进来。

  透过魔术镜面,彻也看见他那相当壮硕的体格。

  相隔不了多久,另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哇、好年轻的女孩呀…)

  向外看去,彻也发现这个少女身穿纯白的裙子。

  在淡粉红色的衬衫的衬托下,使得她看起来具备了类似大学生或OL的气质。

  年纪不大,应该不超过二十五岁吧。

  头发扎成一条辫子垂在背后,相当的清纯。

  而露出在裙外的大腿,曲线不但美好、肌肤也很光滑白皙。

  虽然不是什么绝色美女,但她穿着的方式,很对彻也的胃口。

  「来啦…」

  「嗯…」

  待少女在沙发上坐下后,二人拥吻起来。

  少女的手紧紧绕在男人的脖子上,大方地接受他双唇的舔吮。

  那个姿势,好像表示希望男人有进一步的行动一样。

  看到这里,彻也早已一身躁热。

  「唔…嗯…唔唔…」

  男人在吸吮少女的舌头时,她不停地吐出呻吟。

  而男人的手则在她的柳腰上,滑动抚摸、拼命的上下其手。

  同时还不停隔着裙子,去抚摸少女丰满的屁股。

  只见他的另一双脚稍微弯曲,藉此刺激少女的下腹部到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

  这么一来,少女的呻吟声也就愈见激昂。

  (哗、好刺激啊!)

  彻也第一次看见如此激烈的接吻。

  这和在电影或电视甚至于AV上所看到的情景完全不同,现场的气氛更是刺
激。

  尤其是看到女人如此激昂的呻吟声,他的身子早就为之酥麻,裤裆间也高高
隆起。

  虽然不是自己亲身体验,但当第三者在旁偷窥的感觉,却也有种完全不同的
兴奋。

  「妳今天来,早已觉悟会被绑吧!」

  男人随口问道。

  「…」

  少女把脸颊靠在男人的胸前,默默不语。

  「怎么啦?」

  「人家偶而也想象一般的做爱那样呀…」

  「妳讨厌被绑吗?」

  「因为、你每次把我羞辱得让人家受不了…」

  「可是被羞辱中,也是妳获得莫大的愉悦啊!」

  「我又没有说讨厌…」

  「是啊!每次都高潮好几次呢!」

  「我不知道啦…讨厌…」

  少女满脸通红,娇羞地扭着身体。

  「说!今天请你好好玩弄我。」

  「这么丢人的话…我说不出口。」

  「说呀…快嘛…」

  「今天、请…请你好好玩弄我一番…」

  说完之后,少女娇羞地叫出了声。

  之后她整个人红通了脸,趴在男人的胸前撒娇。

  「哈哈、好极了!现在把衣服脱光站到床边去,等一下我会帮妳绑紧的…快
呀!」

  「嗯…」

  微微点头后,少女脱下衬衫,然后很细心地披在沙发的椅背上。

  跟着她全身上下只穿着内裤,来到床边。

  「唔…」

  在魔术镜前,彻也好像在看一场少女表演的脱衣秀一样。

  那淡粉红色的上衣与内裤,更突显出她皮肤的雪白细致。

  可能对粉红色有偏好吧,就连吊着长袜的皮带,都是粉红色的。

  没多久后,她又将丝袜脱下来。

  此时在她身上,只剩胸罩和内裤而已。

  随后她将双手伸向背后,把胸罩的勾勾解开。

  「唰…」

  胸罩掉落在地上,露出她那膨胀的胸脯。

  在灯光下,白玉的肌肤,像瓷器一样发出光芒。

  (哇、要是能玩她的话,该有多好啊!)

  边想时,彻也的喉咙愈来愈干躁。

  因为乳房小小的,让人感觉不出她是男人的玩物。

  但虽然如此,她的乳首却异常挺拔。

  尤其是突出于乳晕中的乳头,更是硬挺。

  那个样子,好像只要稍微触摸一下,就会敏感的弹起来一样。

  「咕噜…」

  猛吞着口水时,彻也不停用舌头舐着自己的双唇。

  因为兴奋,体内的水份好像都蒸发掉了一样。

  而长裤底下的肉茎,早已硬梆梆。

  但却因被封闭在内裤里的缘故,颇为痛苦。

  「这样…这样就好了吧…」

  少女抱住胸部蹲着,好像求救似的回头去看男人。

  「不行!全部脱下来…」

  「呀…」

  听到男人威严的命令,少女露出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

  跟着她还是把内裤脱了下来,然后让那蕾丝边的布料顺着自己光滑的大腿慢
慢往下滑。

  可能是习惯,她蹲下来脱裤子时,动作异常熟练。

  也因此,那小小的粉红色内裤,就这样顺着白皙如磁砖般的大腿,慢慢被少
女的手指往下拉。

  紧接着,因为害羞,她把胸罩和内裤一并掩盖在私处上。

  「唔…真叫人难为情哪…」

  少女脱得一丝不剩,害羞地将大腿紧闭着。

  为了遮掩密处,她紧抱胸部蹲在那儿。

          (哇、看了真叫人想扑上去啊…)

  在密室里偷窥的彻也,心跳几乎冲到两百多下。

  这是因为这名少女愈看愈可爱,难怪会被男人当玩具对待。

  「站起来,正面对着我。」

  男人再度无情地发出命令。

             第十一章隶属的刻印

  「啊、羞死人了…」

  少女用一只手腕遮住胸部,另一只手遮在股间。

  此时她的全身早已羞得通红,缓缓地站了起来。

  灯光下,五个装备就在男人的背后。

  因此从魔术镜上看,正好可以看到那女孩的正面。

  连一颗痣都没有的雪白裸体,只有一些穿泳衣时遭太阳灼晒所留下来的痕迹。

  除此之外,肌肤光滑白皙,犹如仙女一般。

  而那纤细的腰身,更凸显出小巧丰满胸部。

  从指缝间稍稍探出头来的黑毛,则更衬托出她下体的白皙。

  「啊、人家不来了…唔…」

  光是裸露身体而已,少女就已经兴奋得胸脯直上下起伏了。

  彻也看着她的手虽压在股间,却依然露出在外的一些黑色耻毛,龟头的前端
几乎兴奋得渗出液体。

  「把手拿开…」

  在男人的命令下,少女乖乖地将双手放了下来。

  霎时,胴体完全裸露,美景也映照入彻也的眼中。

               (哇…)

  那坚挺的背脊、撩人的曲线,以及紧绷又丰满的屁股,还有那适合男人进出
的私处…

  看到这里,相信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不为之心动。

  再也忍耐不住的彻也,这时干脆把拉炼拉下来。

  跟着他把肉茎从裤子里掏出,情欲似乎完全集中在那个获得解放的海绵体上。

  (想不到可以看到如此美丽的脱衣秀…这个地方、真是不错啊…只是不知什
么时候,才可以去用那些设备…)

  想到这里,他的心跳越来越快。

  尤其那少女并没有因不喜欢,而产生任何排斥的动作。

  且肌肉也相当结实,感觉上好像有特别锻练过似的。

  那种温顺的态度,完全夺走了彻也的理性。

  而这个时候,男人已经脱光了身上的衣服。

  在灯光下,男人股间耸立着的肉棒,拥有吓人的尺寸。

  那粗大的比例虽然和彻也的不相上下,但是比较长、也比较硬。

  而那龟头更是像腮一样,是可以让女人哭泣的宝物。

        (哇、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阴茎啊…)

  彻也在那瞬间,开始对自己的肉棒感到可怜。

  虽然在澡堂中和许多男人共同淋浴时,他的肉棒并不逊色。

  但是,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却显得…

  「苏…唔唔…」

  这时,全裸的二人又再站着拥吻起来。

  少女的乳房紧紧压在男人的胸膛上,肤色呈现强烈的黑白对比。

  而那紧紧结合在一起的腹部,贲张的肉棒夹在两人的身体间,形成令人难以
忍受的刺激感。

  「唔…嗯…唔唔…」

  因为激情,少女开始剧烈地呻吟着。

  同时那雪白的细腰,也不停扭动。

  在她那几乎快要忍受不了的样子下,她除了用一只手环住男人的脖子外,另
一只手边紧握住那贲张的肉棒。

  「求你…今天不要绑我,只要这样抱着我就好了…」

  「呼…呼…不行,没有绑,我会觉得不过瘾。」

  男人用激昂的声音,缓缓地拒绝了她。

  「可是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不也很好吗…?」

  少女不停哼着,雪腰也不停扭动。

  另外白皙的嫩手,动作更是越发激烈。

  「别再乱动了!跪在那里,把双手放在后面。」

  「是…」

  那份干脆,令彻也感动。

          (啊…我也好想和这种女人…)

  赞叹之时,男人把她的双手绑在后面。

  或许嫌那发辫太碍手碍脚的关系,男人还将她的发辫挽在头上,并用手帕绑
住,然后再用发夹固定住。

  「唔…」

  浓郁的喘息中,那雪白的颈项完全裸露出来。

  同时那失去自由的双手,更像是自愿奉身给男人的样子。

  「忍耐一下吧…呼呼…」

  为了使这位顺从的女性屈服,男人巧妙地把绳子绑得紧紧的。

  「唔…嗯…哎哎…」

  当绳子无情地绑在柔软的肉体上时,少女不由自主地喘息。

  「如果没有绑着,气氛就不够好。」

  「…」

  不知不觉被绑的身体,已经冒出汗来。

  这时男人用绳子在下面作了一个交叉,双手紧紧地拉牢。

  在灯光底下,少女被用黑色绳子紧绑住的雪白肌肤,更增加一股诱惑的魅力。

  「这样我才会玩得过瘾。」

  男人紧紧地抓住绳子尾巴说道。

  「你今天看起来特别可怕…可不可以温柔一点…」

  「叫性虐待温柔一点,实在是无理的要求。」

  男人说着粗暴地抓住少女的头发,看得彻也心里更加澎湃不已。

  紧跟着,男人先让少女站好以后,再将剩下的绳子尾巴,牢牢绑在柱子上头。

  那个方向,正好面对彻也。

               (哗…)

  从少女进来这儿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正面地看清楚少女秘处上的耻毛。

  透过魔术镜面,卷曲的细软黑毛,和上面茂盛的耻丘正好形成迷人的倒三角
形。

  毛质细而艳丽,且和被太阳晒过的腰部相互辉映着。

  「看着!」

  「不要…不要…」

  少女满脸娇羞地摇着头,看着映在镜子里、自己娇羞的模样。

  「唔…不…」

  被迫抬起下巴时,她发出撩人的呻吟。

  「快看!没有妳讨价还价的余地!」

  「啊啊…」

  正对着少女的彻也,不由得向后缩了一下。

  由于不晓得镜子的里面有人躲在那儿往外偷窥,男人毫不在意地在彻也面前
玩弄着少女。

  「妳觉得自己这样被绑的模样,美不美?」

  「讨厌…不要看…」

  少女带着哭泣声音,害羞地扭动腰部。

  因为羞耻,她很想去遮掩那完全裸露在外的耻毛。

  「唔…」

  看到她那害羞娇柔的模样,彻也早已忍受不住。

  但为了防止在他们还没进入主题前就射精,他抓在股间搓揉肉棒的手,不得
不停止动作。

  「嘿嘿…仔细看呀!」

  男人将少女的下巴抬起,另一只手则爱抚着她被绳子绑住、显得更坚挺的乳
房。

  边玩弄乳头时,他还伸手去抚摸柳腰,然后搓弄耻毛。

  「啊…不、唔唔…」

  当男人的手不停地在身上爱抚时,少女不停发出呻吟。

  「如何?感觉很爽吧?」

  玩弄少女的同时,男人的自身也变得愈加兴奋。

  因此他频频用双手去温柔地搓揉少女柔嫩的乳房,而双唇则不停吻在她白皙
的颈项上。

  「唔…嗯…唔唔…」

  那一定是被头发掩盖住的性感带,要不然她不会发出如此令人窒息的呻吟声
来。

  「苏…啾啾…」

  紧跟着,男人开始往上舐她的耳垂、耳廓。

  甚至最敏感的耳内,他也轻轻地咬舔滑动,不愧是调情圣手。

  「这儿湿了吗?让我来摸摸看就知道了!」

  说完后,男人的手慢慢往下移到她的股间。

  随后他运\ 用手指拨弄耻毛,并开始进攻大腿的深处。

  「啊…」

  因为羞耻,少女反射性地将入侵的魔手夹得紧紧的。

  「已经湿淋淋了吗?」

  「啊、坏死了…不要说呀…」

  少女的脖子一直扭动着,害臊地追求男人的双唇。

  而男人除了顺应她的请求外,还更进一步诱惑她,那就是用手指去潜入她的
下体内。

  「苏苏…」

  男人用手指挟着少女的阴蒂玩弄的情景,彻也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于他还可以想象那种肉唇和指尖摩擦时所发出的淫靡声响,股间的肉棒
也更兴奋了。

  「嗯…呀呀…唔…」

  少女在男人指头的手淫下,不停发出呻吟。

  腰部更是并配合着他手指深入浅\ 出的玩弄,频频扭动。

  「唔…嗯…唉唉…」

  当向后仰时,少女完全裸露出皙白的颈项。

  且不停轻轻蠕动着的温柔的喉咙,以及那被揉得变形的双峰,和那如波浪般
的腹部…

  再加上扭动的肚脐眼、小蛮腰,还有因紧张而痉挛的大腿、欲火高涨时所吐
出的呻吟声…

  没想到光是看而已,就能让彻也如此的刺激过瘾。

  「嗯、好舒服…呀呀…」

  少女的身体似乎再也按捺不了了,自己主动将那雪白的双脚撑得很大,并用
腰力把自己的身体往上顶。

  而男人则正用二根手指往她的下体深处侵略着,彻也几乎可以听到从那儿所
传出的肉音。

  「想要更粗大的东西进入里面吧…」

  男人用舌尖舐着她的耳垂问道。

  「呀…讨厌…」

  少女虽然不停地摇着头,但到了最后,却还是娇羞地开了口,悠悠地回答道
:「是、请进入里面冲刺吧…」

  「什么里面呢?」

  男人故意如此追问道。

  「讨厌…我不要再说了。」

  「不说的话,我们就继续这样好了。」

  「啊…坏死了…快、快进入人家的小穴里吧…」

  少女像蚊子一般,小声地回答道。

  「唔…」

  那声音、那表情充满了欲望。

  不仅令彻也为之麻痹,也几乎使他的肉棒为之爆发。

  尤其因为兴奋的关系,那狭小的密室中由于空气不太够用,几乎使他产生窒
息似的快感。

  「嘿嘿…这么想要吗?」

  「是、是的…啊!别再问了呀…」

  少女摇着头,秀发飘散的模样更显得楚楚动人。

  「嘻嘻、不能这么轻易就给妳的呀…」

  边说时,淫笑的男人从披在椅背上的衣服口袋中取出大头针来。

  对此时的他而言,普通的性爱已经没法满足他了。

  他所真正向往的,是那种近乎虐待的交合。

  「啊、不能的呀…」

  看到大头针所发散出的光泽时,少女无助地猛摇着头。

  「嘻嘻、很舒服的…别怕呀!」

  说着男人掐紧大头针,一口气刺穿了少女的乳头。

  「啊…」

  痛苦的恐性感使少女脸色苍白,嘴里也发出苦闷的哼声。

  同时她雪白的额头上冒出汗珠,并用力皱起眉头。

  「哈哈…这才叫人爽歪歪呀!」

  听到少女痛苦的呻吟,男人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

  跟着他又蹲下身来,把大头针刺在少女的耻丘上,然后继续往下折磨她的大
阴唇和柔软的小阴唇。

  「唔…呀…」

  当阴核也刺到时,少女完全陷入身心都有如火烧般的被虐待感的巨大漩涡中。

  「瞧…妳的阴户湿淋淋了,有感觉吧?」

  男人开口这样问道。

  「有…是、是湿了…」

  少女颤抖着声音回答。

  「妳还是处女吗?」

  虽然早知道答案了,但男人故意这么问道。

  「啊…我…早就不是处女了…」

  少女羞红着脸回答。

  「是吗?像妳这么淫荡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处女呢…」

  男人喃喃说着,然后把头凑到少女的大腿根上。

  跟着他伸出粗肥的舌头,在那上面舔动。

  「啊…唔…」

  由于大阴唇被针刺得出血,因此少女的股间红了一片。

  然而男人并不介意,依旧把血和蜜汁弄在一起贪婪地舔着。

  那种样子看上去好像非常饥饿,只知道拼命地舔。

  「啊啊…痛啊…呀…」

  混着血的舌头在伤口上舔吮,无疑像是在那上面洒盐一样。

  但说也奇怪,被如此凌虐的少女,蜜穴深处却依旧泄出大量透明的液汁,且
全身都兴奋得在颤抖。

  「想被插入了吗?」

  舔去汨汨流出来的血后,彻也看到少女的阴唇上隐约有个字。

  仔细一看,原来那竟是「性奴」的日文字。

  「嘿嘿…妳这儿有了我的刻印,以后就是我的性奴了…要乖乖听我的话,知
道吗?」

  说话时,男人从床边的抽屉中拿出类似阳具的塑料棒来。

  彻也看过这样的东西,知道只要按下开关,电动棒就会蠕动。

  「妳想要的是这个吧?」

  男人将手中的东西拿到少女的眼前让她看。

  「不是…那…」

  少女激烈地摇着头。

  「妳说想要被粗大的东西进入小穴里,不就是这个吗?要不然妳就这样站着
好了。」

  「啊…不、不要呀…」

  少女叫出来,就深感后悔地低下头去。

  「如何?让我把这东西放进去,看看妳欲仙欲死的样子吧…」

  「啊…你好坏哦…」

  少女不停摇着头,显然非常的难堪。

  但就在这时,男人已用蠕动的电动假阳具去摩擦她的肚脐眼了。

  透过魔术镜面,彻也可以看见男人那闪闪发亮的兽性眼神。

  「像刚才一样把屁股张大,我要放进去了。」

  「不要…放了我吧…」

  「呼…到现在还要假惺惺一番吗?妳的小穴只要含着这个,一定会很爽的…」

  男人粗旷的脸上,浮现邪恶的笑容。

  跟着他慢慢用那不断钻动振荡的可怕尖端,在少女的身上爬行。

  「啊…不要…」

  「再来是这里吧…」

  振动器爬行在乳房上,然后压在乳头上。

  霎时,凹凸的尖端上沾染到鲜血,看上去非常淫猥。

  「唔…」

  当看到鲜血时,彻也的情欲已完全被激发出来。

  可能是天生就有虐待的倾向和癖好,眼前的这一切,正好符合了他所向往的
性爱。

  「哎呀…」

  当电动假阳具被左右压按时,只听得少女的惨叫声愈来愈激昂。

  「怎么样?想把大腿张开了吧?」

  「请你放过我吧…」

  「快呀!不然等会妳怎么求我,我都不理会喔…」

  「啊、你、你好可恶呀…我、我打开就是了…」

  碍于男人的威胁,少女不得已在颤抖中将腿慢慢打开。

  在那同时,震动器已经爬行到她的肚皮上了。

  灯光下,少女的耻毛沾有鲜血,且早已挺立。

  很快的,她的双腿张开,震动器立刻在那润湿的裂缝中滑动。

  「啊…放进去…快点…」

  少女终于出声要求,并将腰部不停向前挺进。

  「啊啊啊…」

  尖叫时,那根粗大的头终于进来了。

  少女在极端沉闷与恍惚中,容颜大变,且不停呻吟。

             (哇、好壮观啊…)

  被撩开的耻毛,露出了下面的裂缝。

  且红色发情的润湿秘口,毫不犹豫地将那粗大的东西吞入。

  彻也凝息看着,贲张的股间,更是阵阵脉动。

  「如果现在拔出的话,妳会怎么样呢?」

  男人说完,做势要将手中的震动器从她下体中拔出。

  「啊…啊…不要…」

  心急的少女,再也忍不住地叫出声来。

  「妳刚才不是一直说不要吗?现在感觉非常好是吗?」

  「嗯、感觉真好…我受不了了…」

  少女以陶醉的表情看着他,并不顾羞耻地坦承。

  看到她这种反应,男人开始抽送震动器。

  「啊…唔…呀呀…」

  只见少女雪白的喉咙不停抖动,并发出舒畅的声音。

  男人在插入之时,震动器的开关就已经打开了。

  但没有想到这个假阳具还有另外一项功能,那就是波浪状的凹凸颗粒,竟然
还会打圆圈转动。

  「啊、啊、呀啊…」

  凹凸的颗粒划起圆圈在阴户里转动的时候,少女伸长了脖子,全身都抖动地
吐出呻吟。

  紧跟着男人用熟练的动作抽插假阳具,另外一只手则抚摸少女出血的白皙乳
房、阴蒂。

  除此之外,他又用嘴唇舐她的性感带,喉咙、粉肩、胸部,任何一个地方都
不放过地刺激她。

  「呀呀…唔…啊啊…」

  少女像被绑在火柱上燃烧一样,男人的爱抚,早已化作阵阵烈火。

  「啊…那里…不要…啊…啊…」

  畅快的呻吟声,在房间中不绝于耳。

  同时雪白的纤腰也不停紧张和松弛,私处也紧紧地合着。

  (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呢?)

  看着她欲仙欲死的模样,彻也龟头上的润滑液早已流出。

  因为情欲难忍,彻也只有龟头在上用手按摩,以稍作慰藉。

  「啊…啊…停一停呀…」

  发狂的呻吟中,少女摇晃得更厉害。

  「怎么样?要再更深入吗?」

  「嗯…」

  少女急忙地点头。

  「妳点头是什么意思?要亲口说出来呀!」

  「啊、都、都可以…随便你,只要你高兴就行。啊…快一点…让我泄了吧…」

  「别急…太急的话,是无法尽情地享受的。」

  相较于少女焦急的模样,男人故意装出悠闲的神情。

  「但是…我已快受不了了…」

  「好、妳这娼妇!这可是妳说的!我就要妳好看!」

  说完后,男人把假阳具的开关打开,朝少女的蜜孔深处进攻。

  彻也看见那强韧的振动器频频搔动那热呼呼的蜜肉,且越来越深入那湿淋淋
的内部中…

  「啊…不行…不要…」

  在开始钻入里面时,少女大声地叫道。

  且那被绑的雪白身体,也激烈地扭动着。

  「啊…」

  少女的牙齿打颤,大腿痉挛着。

  同时腰部更是前后左右地扭动,显然已经舒服到了极点。

  「高潮…啊…高潮…」

  在哭泣声中,少女害羞地叫了出来。

  而从那玉砖般的喉咙中,也发出哽咽后突然爆发出的声音。

  「唔…哦…嗯嗯…」

  瞬间,微也也得到莫大的快感。

  因此他急忙取出卫生纸,将大量的精液射在那上面…

[ 本帖最后由 feitian8 于 2008-7-20 03:48 编辑 ]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50

             第十二章肉虐相奸秀

  结束后,彻也等到他们俩离去后,这才缓缓从密室中走出。

  「哥哥、你想不想也和他们那样呢?」

  这个时候,聪美从外面走了进来。

  刚才的一切,她都透过外面的监视器全程看过了。

  因此她此刻也是脸红心跳,心中的情欲急速上扬。

  「聪美、不…不好吧…我们可是兄妹哪…」

  「那有什么关系呢?是我自愿的,来嘛…我们别管那么多了呀!只有透过这
样的方式,我们才能有快感呀…」

  聪美这番话,确实点中了主题。

  可能是因为同父母所生,两兄妹都对SM这种凌虐的性方式感到极大的向往
和满足。

  而看着妹妹那样恳切的神情,彻也也不禁心软了。

  「哥哥、来吧…」

  聪美说完后,主动地脱去衣服。

  很快的,她的裸体已经呈现在彻也的面前。

  在灯光下,雪白的肌肤光滑无暇,有如磁砖一般完美。

  同时无论是胸围、气质或身材,都远远超过刚才那一个令彻也感到陶醉的少
女。

  望着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聪美,彻也一时间感到犹豫难行。

  「哥哥、绑我吧…快呀!」

  聪美这时取出赤红色的绳子,递到彻也的手中。

  「哥哥、就像刚才那样,把我绑在两根柱子间吧…」

  「这…」

  「别犹豫了、快来呀!」

  「可是、我下不了手啊!」

  「哥哥最讨厌了啦…」

  看到彻也那犹豫的神情,聪美厥起嘴露出不悦的模样。

  跟着她索性自己蹲下身来,将两条绳子分别紧紧绑在脚上。

  随后她利用开关,将绳子系在铁环上,然后慢慢让它上升。

  「啊、哥哥…来呀…」

  没多久后,聪美已被倒吊在两根柱子中间。

  因为双腿大大张开的缘故,股间神秘的地带,完全曝露而出。

  「哥哥、聪美需要你呀…」

  光是观赏到刚才那样的淫景,聪美已经兴奋了。

  因此此时被绑在柱子上倒吊的她,长着卷曲耻毛的阴户周围沾满了透明的淫
液。

  在那样兴奋的情境下,聪美从蜜穴泄出的大量淫蜜甚至流到那雪白丰腴的小
腹上。

  而受到灯光的照耀时,她的双腿间流满淫水,粉红色的肉缝里反射出晶莹的
光亮。

  同时丰盈的乳房向地面垂下,高翘的乳首不时摆动着。

  「哥哥、你…妳还在犹豫什么呢?」

  「嗯…」

  到了这个地步,彻也已经无法再忍耐了。

  因此他站起身来,刚到过高潮不久后的肉棒又再勃起,将裤裆高高支起了帐
棚。

  「哥哥、用那些木夹,狠狠的夹我吧…」

  顺着聪美的请示,彻也取过桌子上的木夹,朝她面前走去。

  「啊、快来吧…呀呀呀…唔…」

  突然间,聪美发出夹杂痛楚的淫叫声。

  仔细一看,原来她那雪白的乳尖上,被夹上了带有小铜铃的夹子。

  此时彻也走到墙角,从墙上拿下一根尖端带有刺的皮鞭。

  「哥哥、快呀…唔唔…」

  「嗯、要开始啰…」

  说完后,彻也举起皮鞭,用力抽打在自己妹妹的身上。

  「啊啊…呀…唔唔…」

  当身体的摇动牵动铜铃时,乳头上夹着的铃铛开始摇晃,而发出「叮叮当当」
的清脆响声。

  而聪美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则随着身子摇晃,在空中左摇右摆的,看上去非
常淫猥。

  「啊…啊…」

  随着鞭打,聪美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充斥在屋内。

  紧跟着彻也轮流用皮鞭抽打她的胸部、肚皮、屁股、大腿,每一下都在聪美
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血红的痕迹。

  「啊、哥哥、你…你实在太棒了呀…」

  聪美吐出发狂般的呻吟,但显然相当的陶醉。

  而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就是聪美的阴道口居然因为自己亲生哥哥的一阵
毒打而开始淫蜜泛滥。

  大量的淫液不断从她的蜜穴里涌出,弄得那黝黑卷曲的耻毛被沾湿了一大片。

  同时由于冲出的淫水太多,因此那透明的溪流一直不断顺着她的小腹朝乳房
流去。

  「啊!」

  「啊!」

  跟着下来,彻也用皮鞭去抽打她呈V字形开展出来的谷底。

  每抽一下在那湿淋淋的阴部上,聪美的小嘴就发出一声惨叫。

  而因为皮鞭抽在阴道上沾了许多淫水,因此每当再次在空中挥舞时,沾在鞭
子上的淫水便四处飞溅开来。

  有的飞到了彻也的脸上,有的则溅到了聪美的头发上。

  「聪美、想不到妳的淫水这么多!」

  「是啊、我是淫荡的女奴,哥哥、你快好好教训我吧!」

  受到亲妹妹的哀求后,彻也只好挥舞皮鞭狂抽她的阴部。

  接下来一分钟内,彻也手上的皮鞭直抽得聪美的嫩肉不住抽搐着。

  同时鞭子划过空中时不断虎虎作响,逼得她不得不大声淫叫起来。

  「啊、啊、呀…啊啊…」

  就这样,整个房里充满了女孩的淫叫和皮鞭抽打嫩肉的声音。

  而空气中更是飞溅着皮鞭上所散发出的特殊气味、以及牡性略带酸味的淫水
气息。

  这一抽直抽到聪美喊声渐弱,淫水不再满空到处乱飞,彻也这才逐渐停了下
来。

  「呼…呼…哥哥、放我下来吧…」

  「嗯…」

  启动开关后,聪美的身子渐渐降下。

  跟着她轻轻解开绑在脚上的绳子,然后递给彻也。

  「哥哥、用这个绳子绑我吧…」

  看到亲妹妹雪白肌肤上的血红伤痕,彻也的情欲完全上扬。

  在那样的诱引下,他的兽性开始濒临爆发的边缘。

  同时股间的帐棚更是高高突起,就连包在内裤里面刚射完精不久的肉棒,也
都再渗出润滑液来。

  「好吧、这可是妳自己要求的唷…」

  说完后,彻也接过那条长长的赤红色麻绳。

  跟着他让麻绳的中央套过聪美的脖子,然后向上交叉在乳沟间,最后再绕过
聪美的大腿。

  由于还剩相当长的空间,彻也索性把两端的麻绳一圈圈缠绕在聪美那修长的
美腿上。

  到了最后又绕回到她的大腿深处时,这才在她的身后打了个结。

  「啊、哥哥…」

  因为彻也完全使尽全力不留空间,因此麻绳深深陷入聪美的皮肉中,越挣扎
就陷得越深。

  「聪美、接下来哥哥要用滴蜡油的方法让妳高潮啰…」

  说完后,彻也从架子那边取来红色的蜡烛。

  跟着他抱起聪美,让她仰躺在床上。

  如此一来,聪美的双腿因为无法靠拢,大腿根深处上的蜜穴因而完全开展出
来。

  「嘻嘻、淫洞已经完全湿了呢…且新的淫水还不断汨汨地流出来…真淫荡啊
…」

  「啊、哥哥坏死了…唔唔…别让聪美等,聪美已经受不了了…啊啊…快呀…」

  「好、我知道!」

  此时彻也已经点燃了蜡烛,在聪美的眼前轻晃着。

  「哥哥、唔唔…」

  虽然非常期待,但看到那火红的蜡油不断从前端分泌出来时,聪美还是不由
得害怕起来。

  「嘿嘿、我的妹妹,原来最喜欢玩这个呀!」

  彻也淫淫笑了一声,跟着将蜡烛微微倾斜,蜡油便滴到了聪美那绑有麻绳且
还留有鞭打痕迹的身上。

  「啊…」

  聪美顿时惨叫起来,足见蜡油有多烫了。

  「舒服吗?」

  「啊、哥哥…嗯嗯…再来呀…啊啊…」

  聪美的眼角被剧痛激出泪水,但却依旧不住地请求着。

  「嘿嘿、真拿妳没办法呀!」

  受到聪美的恳求后,彻也只好又滴了一滴蜡油在她的乳房上。

  「啊啊啊啊…」

  那椎心刺骨的痛,顿时又将聪美的眼泪逼出了好几滴来。

  但虽然如此,她大大张开的充血蜜穴,却泄出了更多象征淫荡的透明蜜汁来。

  「聪美、妳的淫穴越泄越多了呢…」

  看着聪美被淫水沾湿的蜜穴,彻也的下体又不自觉膨胀。

  「哥哥、把阴茎放到聪美的洞洞里来吧…」

  聪美怂恿着自己的哥哥做出近亲相奸的行为。

  「嗯、好吧…」

  彻也这时情欲已经几乎爆发,因此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只见他迅速脱去衣服,然后手握勃起的肉棒,将粗大的龟头抵在自己妹妹的
花瓣外。

  「啊、哥哥…让我们结合吧…」

  聪美的肉膜已经像生物的触手张开透明的淫须,恨不得赶快将自己哥哥的肉
棒吞入淫洞中。

  「嘿嘿、我的妹妹这么想要自己哥哥的肉棒啊…」

  彻也边说透露出了狡狯的淫笑。

  紧跟着他也不马上尽根而入,只是用粗大的龟头在阴户外摩擦着。

  「啊…喔…」

  聪美感觉下体不断传来刺激性地麻痒,不由得扭起腰来。

  「怎么样?想不想得到大肉棒啊?」

  彻也故意这么挑逗着自己的妹妹。

  「啊、哥哥…你怎么也和叔父一样…喔唷…」

  聪美虽然很想在自己的哥哥面前维持一点儿矜持,但阴户深处却已不争气地
泄漏出秘密。

  只见她淫穴里泄出的淫蜜越来越多,就连彻也的龟头都沾满了她那湿答答的
淫水。

  在灯光的照耀下,彻也的龟头散发出骇人的雄伟气息。

  「想要肉棒的话就要说出来喔…」

  彻也边说边用龟头快速摩擦着聪美柔软的阴户。

  「哦…要…快点…」

  聪美终于投降在淫穴强烈的性感中。

  但要她亲口在自己哥哥说出那种淫荡的话,她说什么也不愿意。

  「说清楚啊!」

  彻也继续用龟头挑逗着她。

  「啊、你们、你们都这样欺负聪美…」

  「那算了,爱说不说随便妳。」

  「啊、我说…我说…我、我要…肉棒…」

  聪美此时逼不得已从口中吐出如此淫荡的话语,脸上更因难为情而羞得满面
通红。

  「要肉棒怎么样啊?」

  彻也有意折磨她,因此不断处处刁难。

  「要…肉棒…插入…我的…那里…」

  聪美喘息着说道。

  「那里是哪里啊?」

  彻也说着又加紧龟头摩擦阴户的速度。

  「要…肉棒…插入我的…淫穴里!」

  聪美阴道只觉空虚难耐,只好抛弃自尊说出最淫荡的话。

  「好极了!」

  彻也非常满意,于是使劲挺腰一送。

  「哦…」

  聪美发出一声舒畅的淫叫,原来是彻也终于将勃起的阴茎插入了她那泄满了
淫蜜小穴中。

  「哇…好湿啊!」

  彻也不由得发出赞叹。

  原来刚才在彻也的凌虐下,聪美的阴穴居然早已泄满了淫水。

  此时彻也手中的蜡烛不断溶解出蜡油,几乎已快溢出来了!

  于是他将蜡烛轻轻一斜,几滴蜡油又滴落在聪美身上。

  「哦、哥哥…再来…啊啊…」

  同时被蜡油烧烫的痛苦再加上淫洞被狠狠刺入的快感,使聪美忍不住开始呼
天抢地的淫叫起来。

  「哇…舒服透了!」

  在那时候,彻也由衷发出如此的赞叹。

  原来聪美的身体只要被滴上一滴极烫无比的蜡油,全身也会马上跟着紧绷到
最高点。

  如此强大的紧缩力,连带使流满了淫水的小蜜穴也会用力收缩,这使得彻也
的肉棒在那狭窄的阴穴享受到无比的舒服。

  「聪美、今后愿不愿意都当哥哥的性奴啊?」

  彻也此时一手抱住聪美的腰,一手则拿住蜡烛。

  而他那粗大的的阳具则插在聪美那又紧又湿的小穴中。

  「唔唔…嗯…」

  由于彻也没有让肉茎前后抽送,因此聪美的蜜缝只是被大大撑开,却享受不
到摩擦的快感。

  「快说啊…愿不愿意?」

  彻也不断催促着自己的妹妹。

  紧跟着他又倾斜蜡烛,让蜡油侵蚀聪美那雪嫩的娇乳。

  「啊啊啊啊…」

  那种灼热般的疼痛,使聪美不能不届服。

  随着她全身性的紧绷,彻也插在里头的肉棒又被紧紧夹了一下。

  「我…我愿意、当…当哥哥的性奴…」

  流下泪水的聪美,红着脸点头应允。

  「好极了!哥哥这辈子都会好好照顾妳的…」

  彻也露出满足的笑容,显然对聪美的回答感到欣喜不已。

  紧跟着彻也便把肉棒从她的湿穴中退出,然后双手抱住她的纤腰,让高高昂
起头的大阴茎对准她的屁眼。

  「聪美、这儿被开过苞吗?」

  「嗯、没有…只有被浣肠过而已…」

  「哦…那肛交应该没有问题吧…」

  说完后,彻也利用肉棒刚沾到的大量淫蜜的润滑,挺腰一使劲,大阳具立刻
一滑而入,直刺至底。

  「噢…真够紧的啊…」

  肉棒进入后,他开始不停在聪美的屁眼中进行疯狂的抽送。

  「啊…哦…」

  随着彻也的阴茎使劲在自己滚烫的菊肛中一抽一送,聪美直舒服得浪叫声连
连。

  而由于身体被肉棒抽送得前后晃动,因此她乳头上夹着的小铜玲也随着发出
「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

  「啊、啊、哥哥…用那粗大的肉棒…帮聪美的菊门开了苞了…啊啊…呀…」

  一想起近亲相奸的罪恶,聪美就感到无比的兴奋。

  只见她紧紧皱住眉头,然后咬紧了牙关,拼命克制住快从体内爆发出的欲望。

  为的就是等待自己的哥哥彻也,赐给她热滚滚的精液。

  「好极了…妳的肛门实在太棒了!」

  彻也边喘息,边让肉棒在自己妹妹的肛门中进出。

  「唔…哥哥、哥哥的肉肠好粗又好长…啊啊…」

  聪美脆弱敏感的直肠深处传来扩散到全身的浓郁快感,于是更加忘我地浪叫
着。

  而随着肉棒每一次的退出,肛门的肉环都会被迫整片外翻。

  等到又再深深刺入后,肉环又整个塞入里面,那种淫秽的样子,令彻也兴奋
得不得了。

  「噢…棒、实在太棒了呀…」

  此时他享受着自己妹妹狭窄的直肠壁,阵阵舒服的快感令他不得不举起白旗
投降。

  那种突然收紧的爆发力,实在不是淫洞所能媲美的呀!

  「哥哥、射给我吧…快呀…」

  「嗯、好…噢噢…」

  听到妹妹的请求后,彻也更加加快了冲刺的频率。

  于是他那粗大的肉棒,便不停进出于聪美狭窄的菊肛中。

  「噗嗤噗嗤…」

  由于抽插的速度太过急促,彻也粗大的阴茎在淫水充分的滋润底下,不断和
聪美的直肠发出摩擦的声音。

  那种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脆弱的屁眼在张嘴唱歌一样。

  「啊啊…唔…」

  「哥哥、射给我…啊啊…」

  猛地,聪美感到直肠中的龟头不停扩张,似乎要爆裂了一样。

  紧跟着哥哥那蓄集已久的热烫男精,终于在自己的后庭花内,不停喷射而出。

  「啊啊…」

  两人同时张嘴呻吟,一同享受精液爆发出来的快感。

  「呼…实在太舒服了!」

  当萎缩的玉茎从肛门里出来时,彻也看到前端的部分沾上了妹妹一些些的排
泄物。

  「啊、沾到聪美的排泄物了…」

  「唔…什么…?」

  对于还在享受肉体甜美余韵的聪美而言,毫无疑问的,这是一句非常残忍的
话。

  这使得她的身体不由得再度紧张起来,还必须忍住咬紧牙关。

  「聪美,妳要给我洗干净才行!知道吗?」

  说完后,彻也手握肉棒,跨站到自己妹妹的面前。

  「来…舔干净吧!我可爱的妹妹性奴…」

  「啊、哥哥…」

  惊叫声中,彻也用手狠抬起她的下额。

  跟着他眼睛眨也不眨,便把刚才插在她肛门里沾上排泄物的肉茎,送到自己
妹妹的鼻尖上摩擦。

  「不…不要!」

  除了精液那腥膻的味道外,还闻到排泄物恶臭的气味。

  「快舔干净吧!聪美,是妳自己的东西啊,不会脏的!」

  说着彻也伸出食指和中指,掐住她的鼻尖。

  「呀…啊啊…」

  虽然鼻子被捏住,但聪美知道自己不能轻易张开嘴来。

  因为只要一投降,那沾有粪便的恶心肉棒便会塞入嘴里。

  然而时间一久,聪美终究还是为了要呼吸空气,微微张开了那朱红色的性感
双唇。

  「嘿嘿…」

  彻也露出得意的笑容,看准时机后便塞入玉茎去。

  「唔唔…」

  到了此刻,尽管再怎么拼命摇头,也都回天乏术了。

  因此从聪美紧闭的眼睛里头,流出斗大泪珠。

  事情进行到这种地步,聪美已经再没有任何办法了。

  于是她就连陶醉在自我哀伤中的时间也都没有,只是认命似的开始吸吮起沾
有自己排泄物的阴茎。

  「唔…唔…」

  难堪和羞耻中,聪美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

  除了在心底感受到强烈的不洁感外,其实也不敢去多想。

  「哥哥、别这样对我呀…」

  虽然渴望被凌虐,但像这样恶心的事,还是超出了聪美忍耐的限度。

  就在她忍耐不住腹中升起的强烈呕吐感时,她终于放弃似的吐出了彻也的阴
茎。

  「嘻嘻、可以了吧…好像已经弄干净了…」

  彻也看了看伞柄的前端后,终于缓缓离开聪美的身体。

  「唔…嗯…」

  因为浓郁的污秽感从舌尖上频频传入脑中,聪美根本吞不下积存在嘴里的唾
液。

  时间一久后,带有排泄物的口水便从嘴角外溢了出来。

  那种模样,简直淫秽猥亵到了极点…

               (全文完)

  ☆★☆★☆★☆★☆★☆★☆★☆★☆★☆★☆★☆★☆★☆★☆★☆★☆★☆★☆★☆★

  召集人:「感谢无名兄的好文,衷心感谢。」

  鹰魔:「多谢无名兄的好文,让我们欢迎十日谈的第七夜?奇怪的枕头。」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53

第八夜有罪之爱

                (一)

  如果秘书小姐苏珊,不是金军涛的世交侄女,他一定把她「炒鱿鱼」(要她
卷铺盖),因为她的老是冒冒失失的。

  这次,她留下在军涛桌上的活页夹,不是要他签署的文件,而是一杳求职者
的履历书。其中一份,用不合规格的纸,比一般信纸度长,用手写的,字体郄端
正秀丽,特别抢眼。军涛一翻开活页夹就看见,随手把它抽出来看一看。

  一个中学生亲笔写的求职书。姓「那」,那英的「那」,祖籍沈阳,和军涛
同乡。附上半身照片,相貌清丽,是个稚气的女生模样,长发,戴眼镜,十分清
纯,可爱。

  她说,急于找一份工作,什么职位,多少薪金都可以。。。

  「伯父,对不起,我又弄错了。。。」是苏珊的声音,她不知何时走回头,
站在我桌前,一脸尴尬。

  军涛抬起头来,打量了苏珊一回,她是与金军涛一起白手兴家创业的老拍档
苏荣的大女儿。当年,军涛逃难南下,在这个蕞尔小岛上,无亲无故。苏荣就常
请军涛回家吃饭,所以金苏两家,比起一般亲戚的关系密切。军涛看着这个黄毛
丫头长大。

  金军涛和苏荣两人合力,开了间家庭式工厂,两年后,赚了钱,就在大饭店
请客。苏荣夫妻,忙于应酬。才七岁的苏珊,穿着新裁的花布裙,清汤挂面,走
到军涛跟前,说:

  「伯父,我爸爸妈妈在那里?我肚子饿了,可以吃没有。」

  军涛替她叫了碗汤面,陪着她吃,忽然有所感触,想自己也有个家。

  「伯父,你在想什么?」苏珊拉拉军涛的衣袖,问道。她小小年纪,已懂看
人。

  「妳真想知道吗?」

  苏珊点点头。

  「我想也有个家,讨个老婆,生个白白胖胖的娃娃。」

  「好哇!我长大了要嫁给伯父。爸爸说,伯父是个有本事的人,谁嫁给她谁
有福气。」

  苏金两家后来分开发展。金军涛结了婚,发了财,又离婚。而苏荣不思进取,
很早就结朿生意。苏珊早熟,商科毕业,苏荣就带她来见军涛,一入职就做军涛
的秘书。这位秘书小姐,花瓶的作用大于实际。

  金涛看见眼前站着的苏珊,穿着低胸吊带背心裙,拨弄着发梢,决定不责难
她,说:

  「那些求职者,张主任都见过没有?」

  「他都有了安排。」

  苏珊说着,倾身向前,接过金涛交回的活页夹。一阵Chanel香水的香气,从
她的低V背心裙的领口扑过来。衣料里面一双雪白娇嫩的乳房滚动着,向军涛作
了个揖。她不放过没一个吸引军涛注意她身材的机会。

  「唉!这个妞儿,我要妳来是个我的秘书,妳倒像是个情妇。」军涛心里说。

  老实说,军涛确实需要嗅一嗅女人香,苏珊的性感打扮,惹火身材,目送情
给,谁看见了谁都会动心?每天她在这个办公室出现的作用,就是提醒军涛,他
是个男人,一个看见女人乳沟和臀波会勃起的,有心有力的男人。

  军涛给灌了一碗迷汤,趁未醉之前,说:

  「那个姓「那」的,那小嫣,张主任有什么安排?」

  「我不晓得,我去问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了。」

  「我先出去,有事就叫我。」

  军涛打发她出去,有她在面前,晃来晃去,怎能专心工作?

  张主任知道老板心意,一会儿就进来报告,他心目中的人选正是那位那小姐,
一个没有工作经验,刚从学校出来的小女孩。

  说起来,军涛对这个小女孩另眼相看,个中原因,没有人猜透。连军涛自己
也说不出来。她上班那天,人事部张主任特别把她带去见公司总裁。她的职位,
是个小小的接待员,而要大老板亲自接见,但军涛真的见了她。

  那小嫣身上一袭湖水绿色洋装,头发两边夹着一对蝴蝶发夹,神情紧张,很
自觉的站着。双手放在背后,听候大老板的训示。

  「那小姐,欢迎妳加入。妳今年几岁了?」

  「十七。不是,还未过生日。」

  「我是你的同乡,大家都是旗人。」

  「金先生你怎会知道?」

  「你姓那,祖籍沈阳,是吗?姓那的都是满族人。」

  「我猜是。」

  「妳父母没告诉妳吗?」

  「我自小就在外长大,妈妈很少提及家乡旧事,也没回过家乡。」

  「我们的家乡是个好地方,有机会应该回去走一走。妳父母他们还健在吗?」

  「爸爸死了。」

  「对不起。好了。那小姐,妳去见张主任分配工作吧。

  「谢谢你,金先生。你叫我做那小姐,不敢当,叫我的名字好了。」

  她鞠了个躬,就退出去,她的身影像河边迎风摆动的芦苇,把军涛的目光带
到外面去。

  以后,每天上班下班,那小嫣都在公司大堂接待处,迎接军涛。她的微笑像
一阵春风,而不苟言笑的金老板也报以微笑。有时和她挥挥手,甚至或聊几句天
气呀,交通呀等琐事。她都必恭必敬的站起来回话。有时,她请病假,军涛好像
若有所失。

  几个月后的某一天,下班时,小嫣站在公司门前,满脸焦灼的等出租车。军
涛的车刚巧经过,看见她这样子,着司机停车在她前面,问她:

  「那小姐,上哪儿去?有急事吗?」

            她急得眼里滴出泪水说:

  「我妈妈入了医院,赶去看她。但叫不到出租车。」

  下班时间交通忙,出租车不好叫。军涛说可以送她一程,她不推辞,不待司
机下车替她开车门,她就马上拉前座车门的门柄。车门上了锁,当然拉不开。

  军涛向她招手,示意她坐在后座他的身旁。她的样子显得狼狈,匆忙爬上车
来。

  军涛马上送上纸巾揩泪水,她忙不迭的说谢谢。一双修长姣美的腿,合拢着,
钭搁着。通常这对线条优美的美腿,会躲藏在柜台后面,现在郄大半截露在百折
短裙之外。裙底下,大腿深处,露出一角白色的棉质内裤。

  「那小姐,请扣安全带。」司机题醒她说。

  小嫣使劲的拉安全带,郄卡住了。

  「让我替妳好吗?」军涛见状帮忙,攀向她那边,替她拉安全带,扣好。有
意无意之间,他的手背拂过她年青的头发,压着她的胸。她的颈子有一阵幽香的
少女体香,比苏珊那几千元一瓶的名贵香水,更令人为之神怡。

  军涛无心揩油,郄砰然心动。小嫣不以为意,闰始整饰仪容。

  「妳妈妈什么病?」军涛打开话匣子。

  谁知,像按错了钮,激动了她,她竟然大哭起来。这一回,军涛不知所措,
只懂得给她送纸巾。过了一会儿,她悄悄平静了,说:

  「金先生,对不起,我失仪了。我只有妈妈一个最亲的人,她给汽车撞倒,
重伤昏迷,正在医院急救。」

  司机听了,不待吩咐,就加速驶去医院。那小嫣的情绪如此激动,军涛恐怕
她会出事,而自己还有点时间,就陪她进去医院。她的妈妈,已在手术室。办理
过一些必须手续,两个人就坐在手术室外,等候消息。

  「金先生,你给我的帮忙,我永远都铭记于心,你事忙,请便吧,我自己在
这里等可以了。」

  「小事,小事,不值得挂齿。我还有点时间,可以多陪你一回。」

  「金先生,你太好人了。如果我有爸爸,像你一样,那多好。」

  「那就把我当做你的爸爸好了。我们都是同乡,或者认识你爸爸。说不定我
们是远房亲戚。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我。。。太难为情了,我不知道。没听妈说过。」

  军涛对这个小女孩更同情了。世界上那会有这么一回事,自己爸爸叫什么名
字都不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也不再追问她的家世了。不过,我对她生了
一份无以名之的亲切。晚宴的时间耽误了,就改变行程,留下来,给这个身世堪
怜的小女孩一点支持,陪她守着她垂死的妈妈。

  他们没有说话,小嫣不住饮泣,军涛把口袋装饰的手帕也给了她抹眼泪。渐
渐,她松驰下来,身体向军涛软绵绵的钭靠着。

  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出来,对他们说:

  「你们是伤者的家人吗?」

  「我是她的女儿。」小嫣抢着说。

  「她情况危殆,我们已尽了力,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她哗一声又哭起来。军涛紧紧的把她拥在怀里,给她长辈的关怀和安慰。医
生向深切治疗室一指,着他们去那边看看伤者。

  她头上裹缠着绷带,用氧气和点滴维持着生命。小嫣扑上前,抚着那呼吸和
心律都甚微弱的身体,悲惨地哭,军涛见到此情此境,鼻也酸起来,退出去,让
她母女俩在一起。

  不知多久,她蹒跚的出来了。两眼红肿,形容憔悴,神情呆滞,脸色苍白。

  「小嫣,妳没事吧!让我先送妳回家,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好吗?」

  她好像个死人一样,听不到说话。军涛双手搭在她肩头,在她耳边不住说话,
劝她先回家休息,郄没有反应。

  她呆呆的坐着,不发一言,抽搐着,累了,她的头就靠着军涛的肩头,歇息
着。天亮的时候,医生来了,劝他们回去,吃点东西,伤者的性命暂时不会有大
碍。

  军涛试着扶起小嫣,带她离开医院。

  「小嫣,妳住哪里?」

  她不说话,军涛只能作个主张,把她带回家。

  军涛一夜没睡,也累了。在床上靠一靠。闭上眼假眛,白天和苏珊做爱的情
境就浮出来,冒了一身冷汗。吃了片安眼药,才入睡。梦里萦回着的,是那小嫣。
忽然,有人叩门。

  「谁?」

  「是我,那小嫣。」

  「进来。」

  她身上穿着军涛大女儿的睡袍,那是情急之下,叫工人拿出来给她穿的。她
比军涛的大女儿年纪大,个子也高,睡袍只能刚好盖住她的屁股,两条裸着的美
腿,就闪耀在军涛眼底下。而她这个的样子,比起穿上上班的洋装,和照片中的
她,更纯洁可人,简直就像个天使。

  「妳过来吧!」军涛招手。

  「金先生,谢谢你。昨晚如不是你在我身边,我真的不知怎样过。你有恩于
我,我妈常教我,一定要回报,虽然我不能为你做些什么。」她说。

  「那算什么?不必再提。」

  这一只飘零乳燕,军涛是是愿意收留的。他的儿女,都在外国读书,陪着他
们的妈妈,一年回来一两个礼拜。自从离婚之后,他的生活只有上班,做生意。
他心里想,儿女们和妻子在身边时,没花大多时间和他们在一起。现在,才明白
到,身边有个亲人是多幸福。

  「我要走了,今天不能上班,我要回去医院。」

  「不用担心上班。待会儿我送妳去医院。你吃过了吗?」

  「他们做好了早饭,应该是午饭,请你出去吃一些吧。」

  「我们一起吃吧。」

  饭厅的长餐桌,多了小嫣,就热闹起来。他们面对面坐着。小嫣低着头吃饭,
她只是十六岁,还不到十七,比军涛的大女儿长两岁。他看到她睡袍领口的钮扣
没扣上,脖颈和胸前白净肌肤,白里透红。看到她胸一双小乳房随着呼吸起伏,
乳尖在睡袍轻柔的纤维后面挺起。他脑子里现出一幅图画,如果没有衣服包着,
这一双小小乳房会如何散开在她胸前。她的脸偶尔扬起,眼里流盼着高雅,让军
涛觉得这些遐思太猥琐而内疚。她的言谈,举止,对应,都是个有教养的女孩,
他的父母应该是郎才女貌的璧人。

  吃过饭,军涛把小嫣送去医院才上班。当然,接待处已坐着一个临时补上的
职员。苏珊已等候他,随着他进入办公室。军涛说,那小嫣今天请假。她一脸不
相信。那会有这么一回事,全公司最低级的练习生请假,大老板会知道,而她的
上司和人事部也未知道。

  忽然,她眼里灵光一闪,着想通了什么似的,对军涛一笑,说:

  「伯父,你是不是?」

  可能,一段风流韵事已散布:昨晚金老板把那小姐接上车,第二天那小姐不
上班,他们去了那里,发生什么事,很有给人想象的空间。

  「那又怎样?事实上不是。你们不要多事!」军涛最讨厌办公室里的闲言,
瞪着眼,重重的教训苏珊。

  苏珊吐吐舌头,转身就溜。开步走时,手中的活页夹掉在地板上,散开。她
俯身捡拾,本来已很高的裙襬扯上,露了底。挂在她丰腴的臀上的蕾丝内裤太小,
太紧了,又没弹性,走了样,毛毛从蕾丝走出来。大半边屁股蛋儿同时走了光,
海港的晨光透过玻璃窗,刚好洒在那两个圆滚滚的球儿上。军涛心里有一对翅膀
在扑腾着,欲望和江河倒下,竟收不起来,

  军涛常常想,终会有一天,苏珊会擦着火。不过,苏珊从来不是他的对象。
有点乱伦的感觉。她爸爸和他情如手足,而苏珊,看着她出生,成长,到今天。
无论苏珊已多成熟,性感,她仍是心目中那个小丫头。

  军涛她身后,给那个向天晃着的臀儿出奇不意的打了一巴掌。苏珊惊叫一声,
挺起身来。军涛从后搂抱着她,对她说:

  「苏珊,这是办公室,妳们想搞什么?」

  「伯父,你恼吗?这样问人家,教人怎样答你。这是你的办公室,你想搞什
么就搞什么。」

  「苏珊,我这个伯父要教训妳?」

  「我说错什么?一个小小的练习生,来了不到三个月,你就搞上她。我呢?
在你身边几年了,你好像不觉得我存在一样。」

  「苏珊,你叫我做伯父,我怎可以搞上老朋友的女儿呢?」

  「你装傻。我对妳怎样,你真的不知道吗。人家自少就喜欢你,爱你一个。」

  军涛这一下子,给打挎了。原来苏珊一真暗恋他,她年纪那么小,怎可能相
配?现在,她长大了。而且,紧紧的搂住她。他里面,升起一团欲火,直冒上来。
苏珊后面的那两团肉,抵着那他挺硬的那话儿不住的磨着,做成一个无可挽救的
局面。

  往后发生的事,军涛为此已马上后悔。苏珊挣脱环抱,面向军涛,脱去衣裙,
扯下内裤,露出和她头发一样,略为蜷曲的茸毛。身上只有一对填得饱满的乳罩,
伸手到背后要解开,郄停手,向军涛发娇嗔,说:「你见到了也不来帮帮手?」

  军涛替她解开撘扣,就一口吻住两圆软柔的肉,把她抱起,铺放在办公桌上,
一手把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他摸一摸苏珊的湿润的阴唇,把她两腿分开,按住。
乳蒂的颜色和阴唇一样鲜嫩。军涛对自己说,至少,我没有引诱她,也没有强迫
她。苏珊半闭眼睛,不住的说:吻我,吻我,勾住他的颈,拉下来,让他们的嘴
唇压挤在一起。苏珊的唇膏有香味甜味,军涛像尝到蜜糖,又像脂油滋润,吸引
他去追着,多吃一点,然后是两朵舌头的交缠。

  一条高温的火龙,一波一波的喷发。一条温暖紧迫的腔道,一催一放,把军
涛连他的魂魄都摄进一个旋涡中。军涛可以肯定,苏珊不是个滥交的少女,因为
她脸上的红晕,羞态。军涛的抽插推进的老练,显出苏珊的新嫩,无论她平时装
作多豪放。不过,她叫床的尖叫,分贝之高,外面可能会听到。

  军涛全身瘫软,倒在他的高背办公椅上。一个销魂万种的女体,缠附在军涛
身上。搂着他的颈,印了个吻,在他耳畔喁喁细语:

  「军涛,我知道你爱我,需要我。自从伯母离开你之后,你就需要个女人。
我一直在你身边,等待这一天。啊,军涛,我终于等到了,而你已经得到我了。
知道我的心是向着你的。以前,我知道你不是不想和我做爱,但是怕我爸爸会对
你有什么想法。其实你担心是多余的,爸爸像你一样,很疼爱我,我喜欢的事,
他一定会让我做。如果你要娶我,爸爸妈妈一定会答应,而且很高兴。。。」

  军涛听见苏珊直呼其名,心里已起了个疙答。然后再谈婚论嫁,做老朋友的
女婿,他更浑身不自然。但刚刚才做过爱,而苏珊光裸裸的压在他仍穿着衣服的
身上,不时在他脸上和嘴上印个吻,怎好意思马上推开他。但军涛这时心里面想
着的,郄是另外一个女人——那小嫣。

  苏珊得沾军涛的雨露之后,马上以情人的身份自居。替他整理衣服,领带,
依依不舍的送他出去赴约。临别时,军涛郑重的对苏珊说:

  「苏珊啊。今天的事,既然是我们两人的事,就不要胡乱给人说,免得风言
风语。还有,还是先别叫得我太情热,怕别人误会。」

  「明白了,伯父。对外人,你仍是我的伯父。内里,我们是什么关系,我知,
你知就是了。军涛啊,你这样爱我,我太幸福了。」

  她呶着嘴,闭上眼,仰起头,等军涛和她像个亲人般吻别。要出门了,没别
的办法,军涛无何奈何的环抱她的腰,让她热辣辣接吻。

  军涛再次调整约会,把无谓的应酬推掉,径自去医院接小嫣。她守在妈妈的
床边,执着她的手,对她不住的说话。医生把军涛当做他们的亲人,把病情告诉
他。她若不死,有可能会昏睡下去,变成植物人。

  小嫣抬头,见军涛来了,在外面等她,有点错愕,马上跑出来。对于军涛这
个高高威严的老板,仍然有点生怯怯。

  「那小姐,一整天了,回家吧!」

  「我不回去,怕在家里一个人,想起妈妈,更伤心。」

  「我说是回去我的家。明天,你收拾些衣物,搬过来我那边住,让我好照应
妳。」

  「金先生,谢谢你,你对我们母女真的太好了。」

  「小嫣,我就叫妳小嫣好了。妳说妳没有爸爸,我这把年纪,可以做妳的爸
爸了,那么就把我当做妳的爸爸吧!」

  「谢谢你,金先生。我自少就盼望着能像别人有个爸爸。我只怕高攀不上。」

  「那会有这么一回事。我也希望身边有一个人能陪伴我。你以后会知道,我
是多么孤独的一个人。」

  「爸爸,我想你拥抱着我吗?像爸爸抱着她的女儿一样。因为,和你在一起,
好像什么事都有个依靠。就算天大的问题,也不用怕。」

  金军涛从前拥抱自己的女儿的时候,女儿还很小。但在这个时候,小嫣信任
地伏在他怀里,像个小婴孩一样,柔弱,无依。军涛轻抚她柔如丝的头发,把她
的发丝从两颊拂开,提起发梢,在她冰冷的脸颊上吻了吻。小嫣闭上眼睛,一脸
陶醉和满足。

  「我是做梦吗?你真的愿意做我的爸爸。」小嫣仰起脸,问道。

  「只要妳愿意。」军涛亲切地,慈祥地拥抱着她。

  小嫣,将要失去她唯一的亲人,但又在这个时候,让她新找到一个像父亲一
样,可靠,坚实的肩头去靠一靠。在军涛的怀中,她第一次感觉到父爱如何能温
暖她的身体和她的心。

                (三)

  军涛一时失控,和苏珊发生了肉体关系,做成的后果,他算度甚深,也估计
不到。别的所谓名媛,艺人,和她们上床做爱,都有一个牌价,付钞结账离场就
了事。但和苏珊这一笔账,怎样和她算?

  苏珊如果提出要钱,多大数额也会照付。她当晚就打电话给军涛,只诉说在
想念他的情话。军涛从未这样为过一个女人,不知如何应付。第二天上班,苏珊
若无其事,一切如常,像没事发生过。军涛只看见,苏珊紧身的裙没有内裤边的
痕。快下班时,苏珊走进他办公室,对他说:

  「你今晚难得没应酬,我去你家陪你好吗?」

  「到我家去?」

  「伯父啊,奇怪些什么?我是你家的常呢!而且,你可以。。。」苏珊向军
涛挤一挤眼,暧昧的微笑着。

  军涛给她这么一说,心又跳了出来。他知道,苏珊的媚功还未到那个叫他俯
首作她裙下之臣的地步。男人会不会有些日子,例如阴雨或是月圆,就会想起床
笫之事,而踫巧让苏珊遇上了。电梯的门关上,苏珊的手勾着军涛的臂弯,小鸟
依人的贴在他身边,军涛郄浑身不自然。

  苏珊脱去衣裙,抖在地下,褪去丝裤,身上只穿着T-Back内裤,和透视乳罩,
两条鱼丝一样透明的意大利粉肩带,把罩杯挂在肩膊上。T-Back 内裤的带子在
屁股之间隐没了,看不见,背后看好像没穿内裤一样。苏珊拉一拉塞住屁股罅的
带子,细得着根绳子,一是原本不甚雅观的小动作,做在情人面前,郄有无限挑
逗的效果。苏珊没马上脱内裤,肯定是要让军涛注意她这贴身衣物,营造一个浪
漫性感的气氛。而这当然有事先的准备。

  军涛正自顾脱衣,无暇欣赏这经意地为他而性感的镜头,苏珊似乎不耐烦,
坐在军涛身旁,用膀子踫踫他,说:

  「军涛啊,这个我特别留给你替我脱的。」

  「苏珊,这是什么鬼主意?」

  「这叫情趣。男人都喜欢的。而女孩子也喜欢。」

  军涛给她这么一说,才明白到需要对苏珊体贴些。毕竟,她是自己如女儿般
所疼惜的,不应该蹧蹋她。怜惜地,抚摸她青春的脸儿。亲她一亲。她半闭眼睛,
娇羞地伏在他胸膛。轻轻的,乳罩解开,苏珊把它扯下,丢到床下。

  她的肌肤。白里透红,微微发烫。军涛摸到无数欲望的免子在她皮肤下面跳
跃,他的心就狂乱起来,苏珊拱起腰,内裤就顺利地给军涛撤去。他的嘴巴俯下,
吻着那已张开的阴唇,不再有顾忌。

  「苏珊,这是妳讨来的。小鬼头,妳想伯父怎样教训妳。」

  「伯父,随便你,反正我什么也不懂,都听你。」

  军涛在他的大床上,和她做了一次又一次的爱。军涛仿佛从高处坠到一个黑
暗的深谷里,郄有着轻松的感觉,奇怪的是意识中不断浮现一张清纯美丽的脸,
也隐没在黑暗中间。气力已尽,侧身卧着。苏珊躺在他身旁,面向着她,双目微
闭,柔声起投拆:

  「军涛,刚才你呀,太利害了,像只老虎一样,简直把人家下面都撕开了。」

  「对不起,弄痛了妳吗?」

  「为了妳,我不怕痛。和你多做几个爱,就不会痛了。只要你以后对我好,
我都听你。」

  「妳疼妳,像自己的女儿一样。」

  「伯父,我爱你,妳知道吗?」

  「妳自小,伯父就疼爱妳,妳爸爸妈妈让我宠坏了妳。」

  「噢!军涛伯父啊,差不多忘了告诉你,爸爸说,今晚要请你吃晚饭。」

  「什么?你现在才说!」军涛给吓得灵魂出窍,一下子就翻身坐起来。他若
果早一点知道苏荣约他吃饭,他就没心情和他的女儿做爱了。而刚才做完爱那种
轻松的感觉马上跑了。

  「人家不是说过,差点儿忘记了告诉你呢。现在还早呢?才七时许。」

  军涛拍一拍苏珊的光屁股,要她马上起来穿衣服。她有只耳环掉在床边或是
浴间里,看见她半裸着身子在房里走来走去,一边穿衣,一边弯腰到地毯上去摸
索,嘴里说:

  「找不到我的耳环,有没有关系?」

  「不要找了,我给妳买一对新的。快穿衣服。」

  「我怕别的女人会找到。」

  苏珊,担心些什么?这里除了小嫣之外,没有别的女人。她在医院,还未回
来。军涛心里想。军涛把隔璧前妻的睡房给了小嫣。他和前妻分房多年,两房之
间,有一道相通的门,从来没打开过。

  接着,和老朋友苏荣吃的那一顿饭,如坐针毡。苏珊靠近她爸爸身边坐着,
面对着军涛,含情脉脉的凝视着他。军涛想尽法子,避免和她目光相撞。桌子下,
她的双腿,有如紫藤向着他的腿那边伸展,一触及目标,就温情而热烈地攀缘,
交缠,厮磨。她的眼神迷离起来,她的嘴唇无力地启开,蠕动着。军涛的身体,
尤其是双脚,僵硬起来,维持原状,一动不动,强作镇定,并装作很留心地听苏
荣说话:

  「军涛,我请你吃饭,特别要谢谢你对苏珊的照顾。」

  「苏大哥,为什么这样见外,和我客气起来?」

  「军涛,以你今时今日的成就,还记得起我这个老朋友,而且愿意提携我的
女儿。真是难得。」

  「这是我作长辈的责任。苏珊她自小我就疼她,好像自己女儿一样。」

  「苏珊虽然二十多岁,还有很多事不懂。请你不要介意。」

  「那里?她很能讨我喜欢。」

  「那就好了,我就把她交托你,看在我们交情的份上,多给她提点。」

  「她是个聪明的孩子。」

  「我做父亲的,看自己的女儿都是好的。她的资质不算好,但长得不讨人厌,
样貌也不错,曾有不少男孩子想追求她,她也不理会。」

  「是吗?我猜也是,她一定是要求太高了。」

  「她就是要挑那些事业有成,隐重可靠的人。她常常对我说,军涛伯母塞了
心眼,要和伯父离婚。那个女孩子嫁给他,幸福享不了。」

  「唷,爸爸,你说错了,这些话是你对我说的,不是我说的。」

  「傻丫头,军涛伯父,又不是外人,害羞些什么?谁说的都好,军涛伯父是
个怎样的人,有目共睹。。。」

  到此,金军涛浑身泌出一身冷汗。苏荣父女,一唱一和的说着,军涛似懂非
懂,不想明白他们所说的有何用意,只是礼貌地点头响应,敷衍着。军涛偷偷看
了苏珊一眼,一个秋波就送过来,都看在苏荣眼内。军涛不知道苏珊有没有把他
们上过床的事告诉苏荣。不过,苏珊愈挨愈近,渐渐移到军涛身边。她的一只手,
伸到他大腿之间,抚摩着。如果刚才不是和她做过几场激烈的爱,那话儿本来有
点不敏感,但她的纤纤玉手,不住揘弄,又充实起来,临时会出丑。军涛本来不
想,也要把手伸到桌子下,捉着苏珊的手,不让她胡来。苏珊看来满意了,把军
涛的手搬到自己的大腿上。苏珊没穿回丝裤,火烫的手,和灼热的大腿黏着,焗
出汗水,潺潺的。

  桌子上的山珍海错,军涛都食而不知其味。饭毕,马上告辞,如死囚获大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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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鹰魔:「虽然未完,但仍多谢奴家兄退隐前留下的好文,现在,让我们欢迎
十日谈的第九夜?情色浮世绘──结。」

            (11/01/200204:03)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55

第九夜情色浮世绘──结

                (一)

  黄志伟从来没见过母亲,只知道母亲名叫「张彩娥」。他的父亲曾在酣醉中
狠咒她已经死了;还说,就算她没死,他也会杀了她。也许是恨之入骨的关系,
因此家里连一张她的照片也没有,甚至一些跟她有关联的事物,也都被剔除或刻
意忽略。黄志伟对母亲的印象,就只有凭空的想象与梦中模糊的形影。

  有时父亲忍不住地牢骚往事,一定是咬牙切齿,忿怒不休,而且大部份都用
「臭婆娘、贱女人」再加上「干!」来形容,从来不用「你妈妈、你母亲」来称
呼,甚至连名字也不屑一提,可见父亲心中的恨。

  据黄志伟的父亲说,他刚出生的那段期间,父亲因经商失败,不但赔光了积
蓄,还负债累累。本来还想自己年轻就是本钱,只要夫妻能互相扶持,同心协力,
应该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可是,母亲却不愿跟着父亲吃苦,竟然狠心抛下尚未
满月的幼子,与失意落迫的丈夫,独自远走。后来,黄志伟也暗中从亲戚口中探
得往事的片段,拼凑起来大约知道母亲是跟男人跑了,又被那个男人抛弃,也因
而曾经闹过自杀,最后就下落不明,毫无消息。

  当时接二连三的变故打击,让父亲心灰意冷地带着幼子离开故乡到台北,一
方面借着远离伤心地,免得睹物思情;一方面是都会区的工作机会比较多,毕竟
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表面上,黄志伟似乎已经习惯没母亲的日子,若跟别人提到家庭状况,他也
都说母亲已经过逝了。但他的内心却很渴望母爱的呵护,每每见到年长慈蔼的妇
女,心底都会暗暗地叫她一声「妈妈」,有时甚至还几乎忍不住要投入她的怀抱,
享受着母爱的温存;另一方面,黄志伟却对母亲恶意的抛弃不能释怀,进而引伸
成为对爱情与婚姻抱持着不信任的态度。

  母亲的形象,在黄志伟的心中成为天使与邪魔的合体,就像正负极同时存在
于一个磁场一般。

  也许,这些内藏的矛盾与冲动都可以解释,但是当黄志伟越来越成长时,对
亲情与爱情的渴望却变质了。他开始喜欢成熟的妇女,却不会主动去结交年纪相
近的女友;甚至母亲竟然经常成为旖旎春梦的对象,每当梦醒时,他那黏湿的胯
下印证着梦境里对母亲尽情蹂躏的景象,总是让他自感罪孽深重,莫名其妙。

  黄志伟就像是面对着镜子看自己一样清楚,明白存有这种心态是不应该,也
不正常;可是他就是无法从中脱困。

  这是他心中的一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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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称“阿帕多”的出租套房,它的特点就是卫浴、家具、家电用品都附备齐
全,只要不多挑剔,马上搬、马上住。这种套房虽然坪数不大,放张床、摆座衣
橱,所剩的空间就只能回身而已,但对于只求栖身处所的单身者而言却很实惠。
尤其是风尘女郎最喜欢这类的套房,除了自己居住之外,偶而也带恩客回来“休
息”,既可以多赚省下的宾馆费用,又不必担心警察临检。

  窄巷的尽头就有这么一栋套房公寓,在四楼上其中的一间套房里,零乱的喘
息与规则的撞击声,使得房间里弥漫着淫靡的气氛。尽管冷气强得让人发寒,但
小伟与梦娜却满身大汗地纠缠在一起。

  本来,嫖客跟妓女的交易,一边是卖肉牟利;一边是付费解欲,银货两讫,
各取所需;但是,同样是嫖客跟妓女关系,小伟与梦娜却表现得与众不同。他们
的互动更热烈、更激情,甚至还可以感受到他们之间有浓浓的关爱。更让人诧异
的,小伟是年纪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而梦娜却是四十好几的半老徐娘,这跟一
般嫖客总是要找幼齿妹妹的心态做比较,的确令人难以理解。

  「…梦娜姐…嗯呼…嗯…」小伟俯压着梦娜,卖命似地耸动臀部,高张的情
绪让全身的肌肉紧绷,筋脉凸显,从肌肉的密实与质感,似乎可以联想到他的肉
棒也一定也坚硬如精钢铁棍一般:「…好棒的…感觉…梦娜姐…呼呼…我爱妳…
嗯嗯……」

  梦娜弯膝撑起下半身,配合着小伟的动作扭摆着,尽情地享受着强压重撞所
带来的舒畅:「…啊啊…又撞到…了…啊喔…伟弟…太美…美了…嗯哼…嗯嗯…
用力…再来…啊啊…再来…嗯……」

  要是别的客人,功夫一流的梦娜只稍提气,让屄洞一夹一吸,臀部再稍晃两
下,就让嫖客忍不住交货了事。她的姊妹们曾经调笑说:「…梦娜只要喊三、二、
一…要你出来你就得出来……光脱个裤子要花两三分钟,插进去却不到一分钟…
…」要是金氏世界记录有这一项的话,梦娜一定是记录保持人。

  梦娜也自知年纪大了,怎么说也比不上年轻的辣妹,尤其是最近还流行甚么
大陆妹、韩妹、宾妹、、甚至连学生也挂着援助交际的招牌来分一杯羹,搞得日
子越来越难混,为了生计也只有降价求售,或借助于自身的工夫节省时间,也好
多接几个客人。

  但是,梦娜这项“特异功能”却从不使在小伟的身上,顶多只是轻轻地蠕动
一下肉壁,为的是要让他更舒服而不是强催泄身。而小伟也不会让她失望,凭着
年轻力盛的气势,以及天赋异禀的大肉棒,就算身经百战的梦娜最后也要竖白旗
告饶。

  「…哼呼…嗯嗯…」小伟打从一插入,就是一轮猛攻,而且持续将近十分钟
之久,肉棒从敏感磨到麻木,再到开始酥酸的泄精前兆,他都只是埋头苦干,毫
不停歇:「…啊啊…嗯嗯…梦娜…姐…我要来了…啊啊……」他似乎没有思考要
去细细品尝肉棒在屄穴中的种种滋味,只求一泄了事。

  也许不必小伟提醒,梦娜凭着肉棒在屄穴里跃动的状况,就知道他快泄精了。
尽管她被摧残得几乎精疲力尽,仍然勉强提气收腹,扭动腰肢让肉棒顺着她的意,
去触撞她敏感的部位,以求两人能同步达到愉悦的高潮顶点。

  「…喔喔…好…嗯嗯…对对…再用力…啊啊…来吧…嗯嗯…尽量射…射出来
…」梦娜用力地上挺腰臀,让小伟就像失去帆舵的船艇随浪起伏:「…伟弟…来
吧…嗯嗯…都射给…啊啊…阿姐……」

  「…啊啊…啊…」小伟咬着牙根,全身随着一股股精液的射出而抽搐着。因
为龟头正紧顶着阴道的尽头,射出的精液没有多余的空间绩存,而立即化成一股
热流覆罩住肉棒,循着空隙往屄穴口流出。他的肉棒感觉是温暖的;他的内心是
满足充实的。

  「…嗯嗯…嗯…」梦娜又一次从小伟的身上得到难得的高潮快感,紧张的肌
肉剎那间突然松弛,香汗淋漓地瘫软在小伟的身体下。

  小伟烂泥似地趴伏着,把头靠在梦娜的肩颈上,虽然脸上涨红未褪,却表现
得一副幸福温馨的神情。事实上,小伟最向往的就是现在这个时刻,之前的挑逗
缠绵、激情高潮,似乎只是为了成就这个情境的过程而已。他渴求的就是要像婴
儿般地依偎在母亲的怀里,享受着那种母爱的呵护与疼惜。

  在风尘中打滚多年的梦娜,见识过各式各样的人不算少,再变态的性癖好也
都曾有遇过。像有一些年轻的小伙子,专爱找老女人上床当然也不少;只是像小
伟这样,接二连三都固定只捧她的场,就不得不让她好奇了。

  梦娜温柔地抚着小伟的头,轻声问:「小伟,告诉梦娜姐,你是不是比较喜
欢跟老女人做爱呢?」

  「嗯!」小伟似乎舍不得移动,懒懒地回答着。

  梦娜又紧接着问:「那你找过其它的女人……像梦娜姐这种老女人?」

  「嗯…有好几个…都是站在街边拉客的…」小伟的语气出奇的平淡:「不过,
自从遇上梦娜姐妳以后,我就再也没找过其它人……」

  「为甚么呢…」梦娜猜想,小伟一定是迷上她的床上工夫,有点得意的追问
:「是不是我的工夫比她们好呢?」

  「不是的…」小伟实在耿直的可爱,连虚情夸赞一番也不会:「我也不知道
为甚么,只是觉得妳让我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受,就好像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或
亲人一样。」

  梦娜回想起第一次遇见小伟时,就觉得他眉头深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让她怜悯之心由然而起,因此对他的服务也特别周到。或许是那一次全心的投入,
不但让小伟畅快得难以言喻,甚至梦娜自己也达到难得的高朝快感。总总的远因
近由,让他俩似乎不只是嫖客与妓女的关系而已,可以说就像是朋友,甚至姐弟
般互相关心、爱护,这点倒让梦娜感到有点意外。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喜欢我啰…」梦娜见小伟的神情有点寞落,有意要让
气氛轻松一些,先收腹吸气,让屄穴的肉壁一缩一放,压夹着在阴道里尚未消软
的肉棒,调笑着说:「这么喜欢老女人,是不是缺乏母爱啊!」

  「…是…是的…」小伟说得很认真,一脸哀伤地说:「我妈…不在了…我从
没见过我妈,我很渴望能像别人一样,也有妈妈疼……」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话刺你的…可是…」本来梦娜只是随便说说,不料
却误打误撞说中小伟的心事,连忙道歉并安慰着:「我一直觉得你很不快乐,所
以有些话不管你爱不爱听,我却一定要说。你已经长大了,虽然没有妈妈在身边,
你也该学着自己照顾自己,替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越钻牛角尖对你的将来越没
有帮助。我想,就算你妈妈在天上看,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子,所以你如果想她、
爱她,就不要让她为你担心。」

  「我知道!谢谢妳…可是…」小伟有点腼腆的说:「可是…我真想把妳当做
我妈妈…让妳像妈妈一样疼我……」

  「嘿!」小伟的天真让梦娜真是啼笑皆非,装嗔说:「原来你想你妈妈,只
是想跟你妈妈上床喔…就算我愿意当你妈妈,那你这个当儿子的怎么可以跟妈妈
上床亲热呢,这样不是乱伦了吗!?」

  「这个…那个…」梦娜的逗趣却让小伟有点手足无措,语无伦次的辩称:「
那就当我的……我的姐姐好了……」

  梦娜笑得花枝乱颤:「嘻!姐姐也是一样不可以这个那个啊!」

  「嘿!妳耍我…」这时小伟才恍然大悟,知道梦娜故意逗着他玩,立即不甘
示弱地耍赖反击:「我不管,管妳是妈妈或姐姐,我一样要……」说着又撑起上
身,挺动腰臀,把肉棒再度抽送起来。

  「救命啊…」梦娜童心未泯的跟着起哄,假意的挣扎却配合着小伟的动作。
她知道这样半推半就,欲拒还迎的动作,更能增加对手的兴趣:「快来人啊,儿
子在干妈妈啰…不要喔……」

  小伟果然兴致大增,抽动得更卖力,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还真的有乱伦邪
淫劣根性:「…妈…我想妳……嗯嗯…我要妳…嗯…我…我好想…嗯嗯…妳…不
要离…开我…嗯喔……」

  「喔…喔…」小伟粗壮的肉棒似乎能满足梦娜的需求,更加上猛力的冲撞,
每次都能深抵尽头,让她无需做作也不由自主地扭腰摆臀,娇喘呻吟:「嗯…伟
儿…啊啊…撞破了…啊啊…穿了…喔…好舒服…伟儿你…真行……插得我…嗯嗯
……」

  小伟的肉棒被裹在湿热的肉洞里,蒙眬中就彷佛自己回到胎儿时,卷曲着小
小的身躯,受着母亲的子宫保护、滋养。也在蒙眬中彷佛遇上日夜思念的母亲,
而一古脑地把内心积压的情绪发泄出来。

  一对假想的母子,借着幻想宣泄着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兽性,淫声秽语中夹杂
着呼儿唤娘声,不知情者还真的会当它是一对母子,正在搞乱伦的茍合呢。

  小伟心中的结,也许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算解开了。

                (二)

  黄志伟是公司里人人称羡的幸运\ 儿,刚进公司一年多就坐上业务经理的位
置,但酸溜溜的背后闲言,却是说他只是靠裙带关系而高升;因为黄志伟下个月
就要跟老板的千金邱玉琳结婚了,只要他娶了老板独生女,那别说是业务经理,
甚至将来整间公司还都会归他所有。这种可以少奋斗三十年的好事,真让人既羡
慕又嫉妒。

  事实上,黄志伟会跟邱玉琳交往而论及婚嫁,倒也不是如旁人所说,是黄志
伟有心要攀龙附凤,反而是邱玉琳看上他倒追成功的,这其中还有一段不为人知
的秘密呢。

  邱玉琳这位千金小姐,自幼娇生惯养,彷佛是捧在父母手心里的明珠珍宝,
长大后更是任性放纵,交往过的亲密男友,也大都是受不了她的脾气而分手。第
一次看见来公司应征业务员的黄志伟,邱玉琳就被他那郁郁的眼神、雄壮的身材
所吸引,就像是赤兔马偏偏遇上关老爷般不得不驯服。

  本来,刚开始黄志伟就不曾正眼看过邱玉琳一眼,他一方面是自忖身份,不
敢存有非份妄想;另一方面他对这种年轻的少女根本就不感兴趣。而一向是众星
拱月般受宠的骄女,没受到逢迎拍马的夸赞几句也就罢了,像这种漠视的眼神,
怎能让邱玉琳忍得下这口气,更何况他是自己芳心暗许的人!因此,邱玉琳便积
极地暗中策划,一定要让黄志伟上钩,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刚开始邱玉琳经常借故到公司走动,找机会亲近黄志伟,即使只是嘘寒问暖
两句也好。黄志伟也不是呆头鹅,对于邱玉琳主动的示好他心中有数,但却表现
着一惯的冷淡态度。虽然黄志伟对她曾经有过肉欲的冲动,却总觉得跟她之间似
乎缺少某种心灵上的契合,说明白一点就是没有爱情的触电感觉。

  就在黄志伟到公司半年后的某一天,公司举办员工联谊餐会,餐会结束后邱
玉琳提议请大家去卡啦OK唱歌。唱完歌后邱玉琳便借着三分酒意装醉,要黄志
伟开她的车送她回家,黄志伟当然不知道邱玉琳心中有诡,理所当然答应充当护
花使者。

  邱玉琳上了车只含含混混说了地址,便呼呼地假寐着,内心窃喜的是今天总
算有机会如愿以偿了。黄志伟依照地址往市郊山上,车到邱玉琳的别墅住处,却
见大门深锁,按电铃也没人回应,只好送佛送上西、好人做到底,回车上想要叫
醒邱玉琳,可是邱玉琳却演得逼真,装得不醒人事的昏醉样。黄志伟不得已只好
搜她的皮包,取了钥匙开门,停妥车子便半搀半抱地扶她进屋里。

  邱玉琳步履蹒跚,紧紧地贴靠着黄志伟,柔腻的娇躯、少女的体香、松垮的
衣衫、错手的触碰、、、都让他在尴尬中怦然心动,却强忍着冲动的情绪,让邱
玉琳坐靠在沙发上。

  「…谢谢…你…志伟…」邱玉琳醉眼蒙眬的喃喃自语:「…我…口好渴…麻
烦你…倒杯水…给我…」

  「好!」黄志伟连忙去倒水过来,一回头,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副诱人的景
像。只见邱玉琳上衣的扣子全解开了,粉红织花的胸罩半掩半露着,洁白无瑕的
胸脯、小腹令人目眩神迷;在无意识般的蠕动、摇晃,她的短裙卷缩到臀围处,
大腿根处薄如蝉翼的内裤及丝袜,遮掩不住胯下乌黑的绒毛,似乎还微微可见濡
染潮湿。

  黄志伟也不是甚么正人君子或柳下惠之流,立即被诱惑的穿帮秀点起欲火,
却迟疑着不敢逾矩有所行动,他三思着:「也许可以趁机占占便宜……但是…万
一邱玉琳清醒后不甘受辱,追究起来那可就完了……倒不如花钱找个妓女解决了
事,免得惹事上身……」

  「如…如果没甚么事,我先走了…」黄志伟把茶水递给邱玉琳,就忙着要告
辞,急着去找妓女消消被挑起的欲念:「妳也早点休息吧!」

  「我…送你…」邱玉琳准备使出最后的杀着。她支撑着站起来,却又摇摇欲
坠。

  「不用…啊……」黄志伟见状连忙伸手搀扶,推辞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被
邱玉琳却顺势拉扯而失去重心,双双跌躺在沙发上。

  这一跌似乎跌得不重,发生在剎那间的事只是虚惊一场,可是黄志伟的内心
却震撼至极。他俯倒后刚巧压在邱玉琳身上,更巧的是他的头就分寸不差地贴伏
在邱玉琳的双乳间。柔软的触感、浓郁的体香,让他情绪几乎失控,更要命的是
邱玉琳不但没有惊叫呼喝,反而伸手轻抚着他的背。

  「…志伟…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你…」邱玉琳的语气满是委屈,让人听得
怜惜的心由然而起:「…可是…你都不…不理我…为甚么…为什么……」

  「…我…我…」黄志伟本来还忙着要说说道歉的话,一听邱玉琳表明心意让
事情明朗,内心迟疑的压抑顿时消弭无踪,由怜惜她的委屈;感谢她的爱意,而
迸发出爱的火花。他的内心感慨万千,却不知从何说起,或许只有以行动表达,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往往是无声胜有声。

  黄志伟内心压抑的情绪逐渐释放开来,尤其是当邱玉琳轻轻抚动他的后脑,
让他觉得就像躺在母亲的怀抱里一样温馨、恬适。他轻轻地触吻着邱玉琳裸露的
胸脯,呼吸着浓郁的乳香,感受着来自肤触的柔嫩与温暖。

  「…啊嗯…别…别…啊…痒啊…」邱玉琳只觉得浑身酥痒,虽然有点难忍,
却也舍不得推拒那种摩挲的快感。

  黄志伟的脸在磨蹭中把胸罩推挤开,让邱玉琳挺拔如插云山峰的双乳自由地
晃荡着,随即双手一扶,便毫不犹豫的张嘴叼住硬胀的乳尖,彷佛饥饿的婴儿一
般,尽情地吸吮着来自母体的养分。

  「啊呀…嗯嗯…嗯…」一阵阵触电般的酥麻,让原本假醺的邱玉琳这回真的
陶醉了,身体有如水蛇般蠕动着;双腿也紧靠着黄志伟身侧磨蹭着:「喔…舒服
…嗯嗯…用力吸…嗯嗯…啊呀…别咬…啊嗯……」

  「呼…嗯…啧啧…嗯…」黄志伟啧啧有声地轮流吸舔着双峰,忙碌得几乎没
空呼吸。残留下的吻痕、唾渍,让原本细致的肤质看来更晶莹动人。虽然他只是
随性的行为,并不是为了挑逗情欲的前戏,却很有效的推涨了邱玉琳的欲火,而
肆无忌惮地表现着淫荡的模样。

  邱玉琳双腿盘缠着黄志伟,尽情地扭动腰臀,让耸凸的耻丘在他的胸腹间磨
擦着。甚么千金小姐;甚么女性的矜持,似乎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剩下的就只是
原始本性的狂野不拘。

  黄志伟亲吻的范围逐渐扩大,顺着粉颈直上香腮、朱唇,但双手仍然舍不得
放弃,一直盘踞着有弹性的双峰轻抚揉捏,甚至用手指搓捻着乳尖,爱不释手得
彷佛此行的目的仅止于此。

  既温柔又狂放的亲吻,虽然让邱玉琳悸动舒畅至极,但小腹下的热潮如流,
不但泛滥湿濡了阴户内外,而阴道里那种如虫蚁搔爬的酥痒,也让她深切地渴望
黄志伟用男人最值得骄傲的硬棒替她解馋。

  邱玉琳的手伸在黄志伟的小腹下摸索着。他的裤裆处早已被充胀的肉棒撑得
有如帐篷一般,她虽然隔着衣布抚摸、抓握,却仍然可以感受到肉棒的怒胀与热
烫。

  黄志伟肉棒粗壮的程度,不禁让邱玉琳暗自吃惊,比起以前曾有过肌肤之亲
的几个男朋友,真有天壤之别,尤其是硬如钢棍的气势,哪是那些淫欲无度的公
子哥儿能比得上的。

  邱玉琳如获至宝急急地拉黄志伟的开裤裆拉炼,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搜寻,
当她贴肉的碰触到肉棒,便立即握住,径自滑动着玩弄起来。黄志伟彷佛到现在
才将心比心,恍然大悟,女人也似乎不只是乳房诱人、好玩而已。他顺手往下抚
摸游移,一直来到她的腿根胯下,才用掌心压按着阴户揉动起来。

  「喔…嗯…志伟…好舒…服…嗯…」邱玉琳的阴户受压迫,阴唇在互相磨擦,
让她的娇喘越来越零乱,呻吟越来越放肆:「…嗯嗯…用力…啊嗯…好棒…再…
再…嗯嗯…不要…不要…停…嗯啊……」

  黄志伟的手从邱玉琳内裤上的束腰处挤进去,用手指拨弄着阴唇嫩肉,甚至
还浅\ 浅\ 地探入蜜洞口半个指节深。黏稠的湿液遍布胯下四周,也沾湿了黄志
伟的手,让他的手虽然在狭隘的空间,却也顺畅滑溜,只是那湿透的小内裤反而
碍手碍脚,令人不得不想除而快之。

  在黄志伟的抚弄下,邱玉琳的情绪似乎已到无法控制的地步,她把肉棒掏出
裤裆,握住肉棒快速的套弄着,还几近哀求地喃喃念着:「…给我…志伟…快…
嗯嗯…我要…喔…嗯嗯…快插弄…我…我…要你…喔嗯……」

  邱玉琳淫荡的诱惑,加上肉棒被搓揉的刺激,黄志伟再也无法按捺得住,甚
至连裤子也顾不得脱,疯狂似的把邱玉琳的内裤、丝袜扯破,掰开她的双腿,挺
腰对准屄洞便将肉棒挤入。

  「啊…啊啊…嗯嗯…好大…嗯嗯…我…我受不了了…」邱玉琳觉得粗硬的肉
棒,彷佛夹带着难挡的锐势逼得人透不过气,才刚刚挤进一个龟头深,阴户里就
开始满涨起来,但那种受虐的快感却是前所未遇的:「…嗯嗯…喔喔…慢一点…
啊呀…嗯…好…好…嗯嗯……」

  「呼嗯…嗯…呼…」黄志伟显得吃力地慢慢推进,屄穴的窄缝要不是有爱液
的润滑,很有可能会是动弹不得的窘境,但窄紧的屄穴也让他的感受特别强烈,
比起之前玩过的妓女更让人兴奋。

  黄志伟除了今天,过去性交的对像一律是妓女,而且都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居
多,虽然有几回尝尝新鲜,换个年轻的少女玩玩,却觉得兴致缺缺,最严重还有
一次差点勃不起来,而深究其原因,应该是不给他摸乳房缘故。他总觉得喜欢抚
摸乳房,但并不是他喜欢轻薄的动作,而是觉得女人的乳房会给他一种安全感,
一种可以抚慰心灵的温馨感受。冥冥之中的巧合正好投其所好,黄志伟从邱玉琳
的乳房得到开启隔阂的门禁,而得以登堂入室尽情放纵。

  「嗯嗯…哼…嗯…啊呀…」邱玉琳觉得整个下半身彷佛麻木了,所有的舒畅
快感全都集中刺钻她的骨髓神经,让她呻吟的声音逐渐升高:「…喔…志…志伟
…我…嗯嗯…不行…啊啊…嗯嗯……」

  黄志伟退一分进两分慢慢地抽送,细细地品尝着肉棒在紧密暖和的肉洞中磨
擦时所受到的强烈刺激。他似乎可以感受到邱玉琳难以承受,却不忍拒绝的心态,
这种类似牺牲自我的母性特质表现,让他内心的感动远比肉体上的舒畅还多上千
万倍。黄志伟也只有以跪乳反哺的心态应对;以更温柔体贴的的行动回报。

  「…啊嗯…志…志伟…嗯嗯…好涨…嗯嗯…」邱玉琳虽然没有后悔,冒着被
认为放荡滥交的行为,却懊恼自己竟然这么不争气,表现得这么淫荡,毕竟她还
希望给黄志伟有较好的印象。现在所能做的,大慨只有尽量压抑自己淫秽的声浪
了:「嗯嗯…嗯嗯…喔嗯……」

  邱玉琳的屄穴有如天地之容、流水之韧,乍看之下有如剑宽鞘窄,事实上却
很快的适应体内深置的庞然大物。黄志伟粗大的肉棒不但尽根全入,顶撞花心,
甚至还游刃有余地抽动、旋搅起来。

  由于黄志伟一开始就猴急地插入,裤子根本就顾不得褪去,虽然只掏露肉棒
在裤裆外,连阴囊还卡在裤子里,对于抽动并无大碍;可是裤裆上的拉炼却在抽
送中频频磨擦着阴唇嫩肉,让邱玉琳觉得有点刺痛与不适,但这样的怕受伤害的
刺激,却让她体会到另一种受虐的快感。

  「…啊啊…啊呀…顶到…了…喔喔…顶到…」邱玉琳觉得肉棒似乎深入到她
的小腹里骚动着,尤其在抽送间翻动阴唇的刺激,让她全身难以自控地颤动着,
快感所引起的爱液更是滚滚而流:「…啊啊…我…我…要死…要…啊啊…死了…
喔喔…」

  淫液的润滑简直有如风助火威;火借风长,肉棒抽送得越来越顺畅无阻,而
两人的快感也越来越升高。尽管两人在沙发的有限空间做着大幅度的激烈动作,
却似乎没有摔落之虞,互相配合得可说是天衣无缝。

  「啊啊…玉琳…啊啊…我…要来了…」在交合过程中除了浓浊的喘息,很少
迸出猥亵淫语的黄志伟,此时却蹙眉咬牙地低吼着:「…啊啊…我…我…嗯嗯…
喔喔…」

  黄志伟感到全身阵阵寒颤,髓骨尾端有如电击针扎般酥麻,那种舒畅刺激得
他有如疯狂失智,急速地挺动腰臀,让肉棒做终点前的最后冲刺。

  「啊啊…啊啊…哼嗯…」邱玉琳哀声连连,几乎连喘息的空档也没有,但那
种难得的舒畅,却也让她毫不犹豫的挺腰迎合:「…哼嗯…喔…来吧…嗯嗯…给
我…喔喔…全部给…嗯嗯…我…啊啊啊…啊嗯……」

  「嗯……嗯哼……」一股股的浓精就像龙头瞄子的水柱,强劲又丰沛地疾射
而出,黄志伟的龟头甚至还能感受到精液射出受阻又反弹的力道,使得他的肉棒
全被温热的暖流包围住。

  「啊啊…啊啊…热…啊…」再三的高潮快感,让邱玉琳几乎陷入昏迷,紧张
僵硬的身躯顿时松软瘫痪,但心灵的悸动仍然让她不由自主地抽搐着。

  两人交迭着瘫软在沙发上,也都没有力气移动半分,也许这时才是彼此心灵
互相交融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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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许久,黄志伟仍然趴伏着,把头枕在最爱的乳房上,享受着片刻的温馨,
邱玉琳却语带羞赧的打破宁静:「志伟…你弄得人家好脏喔…我们…去…洗一洗,
好不好…」

  直到这时黄志伟才春梦乍醒,本来还有点懊悔与歉意,更后悔自责冲动的行
为,但听了邱玉琳的话,觉得她只有羞涩与喜悦,毫无责怪与受辱的意思。也许
邱玉琳的思想行为开放,对于男女贪爱情性事不当一回事;可是,黄志伟却耿直
的思考着,这到底只是一场男欢女爱的性游戏而已,还是托付终身的誓言。

  父母间不愉快的往事,让黄志伟时刻警惕自己,始乱终弃的事决对不能做;
可是,父母间不愉快的经验,也提醒他贫贱夫妻百世哀。就凭自己微末的家世,
要高攀名门闺秀是一种冒险,难保邱玉琳不会像母亲一样,过惯奢华的日子,却
无法跟着他过简朴的生活,到头来还只是一场空。也许,这是杞人忧天的困扰,
但失去母爱的伤痕太深了,造成了他的人生观,也造成了他现在的犹豫与挣扎。

  不知情的邱玉琳以为黄志伟还陶醉在高潮中,一起身便大方的拉着他往浴室
去,边走还边脱除身上不整的衣裳。黄志伟在沉思中,任由邱玉琳引导进入浴室,
真像极了行尸走肉的傀儡一般。

  「志伟…志伟…你」邱玉琳觉得黄志伟神情有异,连声问道:「你是不是身
体不舒服…还是讨厌我……」

  「喔!没…没有…」黄志伟看着邱玉琳眼眶里热泪正滚滚欲下,连忙扶着她
的肩膀,安慰着:「我只是…觉得太…太幸运\ 了…能得到妳的爱…我真的很感
谢…我…我……」

  邱玉琳打断黄志伟的话,反问道:「那你爱不爱我呢…你说!」

  「我…我…」虽然黄志伟虽然对邱玉琳印象颇佳,但似乎还说不上是爱情,
可是事到如今「我不爱妳」这种伤人的实话怎么说得出口:「我喜欢妳!只是…
只是我怕高攀……」

  「嘘…喜欢我就好,其它的都别说…」邱玉琳喜出望外,斜昂着脸俏皮地说
着「…吻我…志伟……」

  黄志伟轻轻托着邱玉琳的下颚,俯头贴凑给她深情的一吻,而她的反应却是
热烈至极,主动地紧拥深吻,使得他的身体又不争气地兴奋起来。现在他可说是
骑虎难下,进退两难了,也只有走一步是一步,心中却暗自盘算着如何接受最坏
的结局。

  邱玉琳轻轻地扭动着,让敏感的乳尖贴在黄志伟的胸膛上磨擦着,刺激得两
人的欲火余烬再度死灰复燃。灵活的舌头在彼此的口腔里缠斗着,津液互相交流
着,轻微扭动着身体,让胸前的肌肤互相磨蹭着,而夹在两人小腹上那根肉棒,
也被搓柔得兴奋地雀跃着。

  「嗯嗯…」邱玉琳踮着脚尖提高身子,让肉棒更接近她的阴户;黄志伟也配
合地屈膝矮身着,让肉棒穿梭在她的胯间。肉棒挺翘的角度,正好让龟头来回地
磨擦着阴毛、阴唇、阴蒂、、甚至贴触到肛门菊洞口。两人的手贪婪地在对方身
上抚动着;两人的唇舌也激动得触在那里就亲舔到那里。

  「啊啊…」邱玉琳在淫靡的气氛下,迫切急需的欲望又被推涨到最顶点,趁
着龟头刚卡在洞开的屄穴口,随即一沉身将肉棒吞入大半根。黄志伟似乎听得「
滋的」一声,肉棒立即被动地顺势滑入阴道里,只觉得一阵温暖再度涌上心头。

  黄志伟单手勾住邱玉琳右腿曲弯,把她的身子略往上提,下身腰臀也亦步亦
趋地向上挺动着,以新鲜的站立姿势插弄起来。除了吃力一点之外,在没有压伏
的束缚下,两人扭摆的范围更得心应手,肉棒当然也插得更深入。

  「啊嗯…哎呀…志…志伟…顶得好…好深…」邱玉琳双手勾住的黄志伟脖子,
后昂着头颈,上身胡乱晃动着失声娇吟:「…这…啊啊…太…啊…深…嗯嗯…受
不了…啊嗯…舒服…好…嗯嗯…舒服……」还索性地把触地的另一脚也盘上他的
腰间,挂在他身上。

  「嗯哼…玉琳…我也很…舒服…嗯哼…」黄志伟手分左右抱住邱玉琳的臀肉,
一上一下地配合着肉棒进出的动作:「嗯嗯…真的…啊嗯…很舒服…玉琳…嗯嗯
…我爱妳…嗯哼…」

  邱玉琳的双腿扩分,门户洞开,让肉棒抽送得比刚刚在沙发上顺畅多了。黄
志伟似乎把刚猛的力道全灌注到肉棒上,彷佛单凭肉棒就能顶撑得住邱玉琳的身
体。她像极了被抛掷的玩偶,又像是乘骑在颠簸路上跳动着。

  两人激情的性交彷佛已经到达忘我的境界了,甚至不小心碰触开了水龙头,
莲蓬头冲出凉冷的水柱,喷洒在他俩的身上,似乎也浇不熄他俩此刻的热情。略
为清醒的黄志伟又陷入迷茫的挣扎,一方面警惕自己不要被肉体的诱惑迷惑;一
方面却情不自禁地猛力抽送。

  「嗯…嗯…嗯…」高潮连连的邱玉琳似乎陷入昏迷,身体就像湿面团般晃荡,
连呻吟也无力而为。

  黄志伟看着几乎无行为能力的邱玉琳,心中虽有几分不舍与怜惜,但也激发
出潜意识中的报复心理,一种变态的性快感陡然突生,在颤抖的抽抽把浓精射入
她的体内,

  由爱情发展出肉体关系,跟由肉体关系发展出爱情,两者间熟优熟劣无法评
断;究竟何者能持久,也不一而衷。因为,这是一个无解的结。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57

                (三)

  「铃……铃……」

  「你好…明泉贸易…我是黄志伟…」

  「志伟…是我…」电话里是邱玉琳的母亲林琼英。

  「喔!伯母妳好…」黄志伟虽然心中有数,知道林琼英为何找他,但他还是
语作平静问道:「有…有甚或事呢……」

  「你跟琳琳都准备要结婚了,怎么还叫我伯母…」林琼英的声音慈详中略带
着忧心:「电话里不方便多谈…你可以到家里来吗,我有话要跟你说。」

  「好…我马上过去!伯……妈!」

  自从黄志伟跟邱玉琳发生亲密的肉体关系之后,两人的恋情便毫无保留的公
开,不论在公司里或私下的约会,都表现出十足的热恋姿态。邱玉琳的个性也因
此而改变许多,以前的贪玩娇纵也大有收敛,连她的父母都讶异着她最近变乖了,
可见她对这份感情的用心与投入。

  倒是黄志伟自认对邱玉琳的爱没她所付出的多,因此他一直抱持着亏欠与愧
疚的报偿心态,凡事尽量顺着她的意思。其实黄志伟也觉得很矛盾,对邱玉琳的
感觉似乎谈不上是爱,却又怕失去她而尽力呵护这段缘份。他尽量的温柔以待,
就算是邱玉琳偶而发发小姐脾气,他也是低气容忍着,顶多事后再找梦娜诉诉苦
发泄一下情绪。

  但是,毕竟两人的成长环境简直天壤之别,所培养出来的个性、习惯也相差
甚远。邱玉琳奢侈惯了,物质上只力求完美,即使一掷千金眉头也不皱一下;黄
志伟却是能省则省,毫不浪费。就是这种不协调,平常就偶而会有无伤大雅的小
口角,可是这回竟然为了结婚的仪式、排场,双方意见不合起了争执,甚至还闹
得几乎不可收拾的地步。

  今天,黄志伟突然接到准岳母林琼英来电,请他到家中来,说是有事要商量。
黄志伟当然明白应该是为了他俩的事,便立即前往,他真的希望有长辈出面帮助,
让风波早点平息。

  黄志伟怀着忐忑的心到了邱宅,准岳父邱董不在,准岳母林琼英却很亲切的
招呼他,让他的心情轻松不少。本来黄志伟还想邱家可能会财大气粗,颐指气使
的数落一番,到时候可能还得撕破脸不欢而散,没想到林琼英的表现却让他吃了
一颗定心丸。

  林琼英坐在黄志伟身边,亲切的说:「昨天晚上琳琳打电话给我,哭个不停,
直闹着要跟你取消婚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也没甚么大事啦…」黄志伟语带委屈回话:「只是为了选购礼服、金饰意
见不同而已。玉琳看中的礼服,一套要十几万,而那枚钻戒却要六十几万,再加
上她帮我挑的西服配件,林林总总加起来少说也要百来万。我说这样子太浪费了,
我负担不起,也没有必要……虽然玉琳说她可以支付全部的费用,可是……」

  「唉!」黄志伟轻叹一声,接着说:「也许这么庞大的金额对玉琳来说不算
甚么,但是照理说有一些该要我负担的,就该由我支我付,可是我却真的负担不
起…」或许邱玉琳并没有轻鄙的意思,却在无意中伤了黄志伟的自尊。

  「都怪我们做父母的太宠她了…」林琼英懂得人情世故,知道黄志伟的为难
之处,语带自责说道:「才让琳琳这么不懂事……」

  「不过…」林琼英把话锋一转,继续说:「我看的出来,琳琳很在乎你。自
从她跟你交往以后,她真的变了好多。事实上我们也很欣赏你,你脾气好,忠厚
老实,工作也很认真,我们也很高兴琳琳能找到一个这么好的归宿。我们虽然生
活过得比较富裕,但却从来没有轻视你的意思……年轻人只要肯努力上进,就是
最好的保障,当年琳琳她爸还不是白手起家的。」

  「谢谢妳,妈…」黄志伟总算明白,自己力争上游的苦心并没有白费,至少
还能得到邱家的肯定:「可是,以目前的情况,我真的负担不起,要让玉琳出钱,
也说不过去……」黄志伟似乎躜入牛角尖,观念死板得无法回旋。

  「都要成夫妻了,还分甚么你我!再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而女婿也算半
子,将来她爸的还不都是你们的…」林琼英对黄志伟的欣赏似乎不是表面上的应
酬话:「为人父母的谁不疼爱子女,而我们所做的,还不都是为了希望琳琳能快
快乐乐的过日子……其实我倒有一个主意,可以帮你解决困难……」

  林琼英这句「为人父母的谁不疼爱子女」,深深地刺疼了黄志伟内心的伤痕,
他就是被母亲遗弃的,他从来没感受到母亲的疼爱;又听林琼英说有办法可以帮
他,他当然抱着无限的希望,听闻其祥。

  林琼英胸有成竹的说出自己的主意:「我想我可以私底下借你钱,等以后再
慢慢还我…」其实这也是林琼英帮黄志伟找个台阶下,至于以后还不还钱倒也不
是那么重要。

  「这…这…」黄志伟知道林琼英想帮他,又巧妙的保护他的自尊不致受损,
可说是用心良苦,但他却还犹豫着:「可是……」

  「其实我这么做不但为了我们,也是为了琳琳…」林琼英毫不讳言自己的私
心:「我看得出来,琳琳对你用情很深,而我们也觉得你是可以托付的好男人。
只要琳琳能幸福快乐,要我做甚么我都愿意,更何况婚礼对女孩子而言,是一件
相当重要的事,只要能力所及,当然要尽量做到完美无缺……常言道:嫁出去的
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以做父母的心态,当然要把握住这个最后再疼她一回的机
会啊……」

  林琼英的一番话,把母亲对子女的爱表现得淋漓尽致,也让黄志伟听得自感
身世悲哀,忍不住两行热泪滚滚而下。林琼英倒被黄志伟这突来的举动弄胡涂了,
想不出到底是说错了甚么话,伤了他的心。

  「志伟…你怎么啦…」林琼英狐疑问道:「是不是我说错了甚么话呢?还是
还有其它困难!?」

  「对不起!」黄志伟连忙拭去泪痕,解释道:「我…我只是羡慕玉琳有这么
爱她的母亲,而我…我…我……」话到嘴边却又哽咽起来,掩脸而泣。

  关于黄志伟母亲的事,林琼英也曾听女儿转述过,自然明白黄志伟为何会如
此失态,却不知要怎么安慰他,只好轻拍他的肩膀,说:「志伟,你母亲的事我
大约了解一点点,我想…我想天下父母心,当初你母亲会这么做,一定有她不得
已的苦衷的,而现在不管她在哪里,不管她过得怎么样,她也一定很想念你的。」

  黄志伟对于林琼英这种空洞的安慰,虽不能让他释怀,也只有点头表示谢意。
而黄志伟种伤心欲绝的神情,倒让林琼英看得于心不忍,母爱的天性油然而起,
很自然地就轻轻抱着黄志伟,就像慈母在抚哄受惊吓的幼子一般。

  「志伟…别伤心…」林琼英拍拍黄志伟的背,柔声说:「人家说女婿也算半
子,假如你愿意,我也会把你当成自己亲生的儿子一样对待。」不管是丈母娘看
女婿,越看越有趣,还是爱乌及屋的缘故,她表现得倒是蛮诚\ 恳的。

  黄志伟在深受感动之余,也激起他的赤子之心,很自然地把头埋靠在林琼英
的胸前,激动地啜泣抽搐着,让压抑的情感一古脑发泄出来。黄志伟这种真情流
露,无心的举动,虽然没有一点猥亵的意思,但对林琼英而言却是尴尬至极。

  熟悉的人,陌生的接触。黄志伟的头正好紧贴在林琼英双乳之间,虽然还隔
着层层衣物,但那种柔软的垫衬作用却让黄志伟感到温暖宁静;反而林琼英却是
满脸羞赧,不知所措,更压抑不住偏向邪念的臆测。

  本来丈夫在饱暖思淫欲后,也不免俗地在外头拈花惹草,冷落家妻,林琼英
也无可奈何的把心思转投在女儿身上,久而久之也默默承受着受丈夫冷淡的滋味,
甚至早已淡忘了男女间的闺房乐趣。她怎么想也没想到,跟黄志伟这种属于亲情
般的拥抱,却有如在平如镜的心湖里,投入一颗小石子,而泛起阵阵的涟漪。

  黄志伟彷佛天真幼稚的孩儿赖在母亲的怀里撒娇,还不安份地转头躜蹭着,
彷佛是沉溺于母爱的呵护中那般的安稳与自在。

  「喔!」林琼英的内心在呻吟、吶喊着,挣扎在不合礼数的行为与潜藏的欲
望之间。不可讳言,她的情绪逐渐荡漾起来:「不行…不可以这样…喔…嗯……」
无声的吶喊,阻止不了情况的发展;但放弃拒绝的行动,却无形中助长邪念滋长
:「也许……只事情不会那么糟…我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关心……拥抱也只是安慰
的表现方式而已……」

  林琼英尽力的克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也寻思一些借口欺骗自己;但是黄志
伟却如痴如醉,欲罢不能。他不但把头埋得更紧深,揉蹭的范围也越来越扩大,
还梦呓般地轻声呼唤着:「妈…不要离开我…妈…我想妳……」

  黄志伟的动作,对林琼英而言简直是诱惑至极的挑逗,他的脸庞那种强而有
力,又绵延不绝的揉压双乳,让她的情绪已经面临失控的边缘。她在昏昏沉沉中
不由自主地紧抱着黄志伟的头,似乎在推拒,又似乎在操控方向。

  「嗯…」林琼英终于忍不住吟叹出声。

  虽然只是如针坠地的轻微声响,却有如重雷霹雳地猛击他俩的心,幻梦乍醒
伴随的却是彼此心照不宣的邪念,一时之间却无措得不知该继续抱着,还是分开。
两人就这么保持姿势地僵持着。

  其实,他们的心中已经想好化解尴尬的台阶,但是却没人愿意起头破坏这份
畸形的美丽;当然也没有人有足够的能力去抗拒罪恶的诱惑。好不容易才从迷幻
中清醒,却又跌入另一个温柔的陷阱。

  一阵阵浓郁的脂粉香直扑脑门,黄志伟不但舍不得把头移开,甚至还色胆包
天地伸出颤抖的双手,擒获住林琼英的丰乳揉捏起来。中年妇女丰满的胸脯虽不
如少女般坚挺有弹性,却在垂坠中带有一种柔软饱满的质感,彷佛握在手中的水
球,绝对可以满足肆虐的快感。

  「不…不要…志伟…」林琼英紧抓着黄志伟轻薄的双手,却施不出一点力道
扳开;应该是怒言斥责的话语,却像是鼓励、诱惑的呻吟:「不可以…嗯嗯…你
不可以…这样做……」

  黄志伟似乎失去理智,不但没理会林琼英的话,还更得寸进尺地趁着她胸前
钮扣因扭动而松脱之际,转头贴唇亲吻着她暴露的胸脯。黄志伟伸出舌尖,舔拭
着馨香滑腻的肌肤,感觉有如品尝着膏脂般浓郁的甜蜜佳酿。假如要让黄志伟可
以选择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放弃邱玉琳,而选择跟林琼英结婚。

  「嗯…不要…不要这样…」丈夫也曾经像这样甜蜜的亲吻着,只是日子久远
得让林琼英几乎忘记那种美妙的感觉,虽然现在人、事都不应该凑合发生,但欲
火渐增的情况似乎让她无法悬崖勒马了:「不…不…嗯…嗯嗯……」

  黄志伟就在林琼英半推半拒中,剥去她的上衣与胸罩,下垂的乳房上点缀的
乳尖早就兴奋得挺然坚硬,深棕色的肉蒂在一片雪白中更显得突出,就像圣代冰
品上的樱桃般让人垂涎又舍不得吃。

  黄志伟轻轻地含住林琼英的乳尖吸吮着,或用舌尖挑拨着,有时还唇压牙夹
地随兴玩弄着,惹得林琼英娇喘连连,轻吟不断,内心尚存微弱的伦理约束,逐
渐被淫欲的渴求蒙蔽,而放浪形骸地沉沦于肉欲中。

  林琼英的手也开始放肆地在黄志伟的身上抚动、探索着。除了丈夫以外,她
从来未曾与其它男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甚至连想也不敢想;可是当她身历其
境的面临挑逗与诱惑,却让她的情绪一直维持在亢奋紧张,那种犯罪的刺激,让
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更让她上瘾般地无法自拔。尤其当她隔着裤子摸
索到肿胀肉棒的形状时,似乎可以预想到,当肉棒插入她体内时的那种快感,她
内心的渴望立即化为一股春水汨汨而流。

  「喔…志伟…你的…东西好大喔…」林琼英惊讶着自己竟然会说出如此下流
的话,但嘴巴彷佛不受大脑控制地继续出声:「…琳琳一定会很幸福……」

  黄志伟矛盾的心态,让他思维变得杂乱不稳,刚开始他还以母亲正面的形象
看待林琼英,即使是正在进行着罪不可赦的不伦犯行,他也是表现得温柔体贴;
可是,一听见林琼英说出这么无耻的话,黄志伟却又把母亲那种悖叛的反面形象
都投射在她身上。

  前后不到一秒钟,黄志伟表现得判若两人,他收拾起温柔轻缓的动作,粗鲁
地撕扯林琼英身上仅存的衣物。大幅度的动作让林琼英稳不住身子跌卧在地上,
虽然地上厚实的地毯让她丝毫无伤,但这种突如其来的疯狂行为却让她大吃一惊。

  「啊呀…志伟你…干甚么…啊啊…」林琼英莫名其妙地惊呼着。

  「撕…唰……」黄志伟两眼通红,一语不发,压在赤裸的林琼英身上,下身
的臀围强迫着她的双腿分开,让她成熟丰腴的阴户毫无遮掩地裸露着。黄志伟只
把自己的裤子褪大腿处,便挺腰送进肉棒,毫无怜香惜玉的粗劣动作就像在强暴
她一般狠恶。

  「啊喔…嗯喔…」林琼英虽然挣扎着抗拒这种粗暴的动作,但她的身体却已
经准备妥当,充满淫液的屄穴插入粗大的肉棒不但毫无痛苦,反而满涨得舒畅无
比,一时间让她不知该反抗还是接受。

  「哼嗯…呼嗯…」黄志伟双手压制住林琼英的手,撑着上半身,急遽的挺送
在屄穴里的肉棒,有时还把肉棒一送到底,转动腰臀让肉棒在屄穴的深处做着搅
拌的动作。

  「啊啊…不要…喔…不可以…啊啊…你不可以这样…啊嗯…我是你…嗯嗯…
的岳母…嗯啊…不要这样…让我…起来…啊啊…嗯…快起来……」林琼英的心态
也矛盾两极,一方面觉得受辱、羞愧,而出言阻止;一方面是身理上的舒畅,而
不由自主地扭腰配合,甚至还不时挺起臀部,让肉棒抵顶得更深入。

  黄志伟一会把肉棒深置在屄穴里转搅:「妳是好妈妈…好妻子…好女人…这
是给妳的奖赏…嗯嗯……」一会儿却使劲地抽动肉棒,狠而猛地似乎要用肉棒刺
穿她的身体一般:「哼嗯…妳这骚女人…背叛丈夫…背叛女儿…我要惩罚妳……」

  黄志伟错乱的思绪,似乎把自己当成持着赏善惩恶令的冷面判官,只是施以
刑罚惩戒跟奖励报偿,使用的都是他的肉棒。

  「啊…啊…嗯嗯…」林琼英对这种大范围的刺激,真的感到有一种昏眩的快
感,这种感觉是丈夫从来没给过的;这种感觉也更激起她的不顾一切地放浪起来,
而把腰臀扭摆得更激烈:「喔…嗯嗯…好…嗯嗯……」

  黄志伟猛烈的冲撞,让林琼英的身体不停地上下滑动,胸前垂软的乳房也被
连带着晃荡起来。惯性定律也让果冻般的乳房,在改变方向时拍击着自己的胸脯,
而发出有节奏的拍打声。

  「啊喔…嗯嗯…」也许这种狂暴的性交动作更适合林琼英,让她在受摧残时
反而更舒畅,也更容易达到高潮:「啊啊…啊啊…好女婿…嗯嗯…我又要…啊啊
…又要飞…啊啊…飞了…啊啊嗯……」

  变态的暴行原本让肉棒有点麻木迟钝,但林琼英接踵而至的高潮,奔泄着一
股股淫液热流,让黄志伟开始感到髓骨阵阵的酥酸,混沌的大脑彷佛一瞬间炸开
了,还来不及做反应,浓热的精液就夹着千军万马之势冲出,灌满屄穴的每一个
角落。

  冲刺到终点的两人先是僵直着抽搐的身体,紧紧贴凑着交合的部位,享受着
性爱高潮所带来的极致快感,然后再像泄了气的汽球般垂软瘫痪,喘息零乱地交
迭在一起。但是;可以预想得到,当他俩的激情冷却之后的情况,一定是懊悔与
自责。

  不知是谁先从情欲的迷乱中清醒过来,只见黄志伟先低呼一声,立即起身跌
坐一旁,一脸茫然地望着赤裸裸的林琼英;同时林琼英也不约而同地坐起来,忙
着捡拾衣物掩身。两人当然都后悔发生的事,但却都不知道该怎么收拾善后,只
好各自低头不语。

  内心百味杂陈、思绪紊乱,后悔发生不该发生的事,勉强可以当借口的,似
乎只能想说:「…我们没有血源关系……我们不是乱伦……还没有结婚也不算是
岳母跟女婿……」

  黄志伟低头不敢正视林琼英喃喃念着:「对不起……」尽管这三个字不足以
表达他自责与忏悔的万分之一,但他实在也不知道该说甚么。

  「唉!真是造孽…」林琼英轻叹一声:「算了吧…这件事不能全怪你…我也
是有错…就当…就当…没发生过吧……」造成的事实,说甚么也无法挽回,把事
情闹开了,对谁也都没好处,除了隐忍接受也别无他法。

  以目前的状况,他们惟一可以做的,似乎只有离开,各自让情绪平稳下来,
就当这件胡涂事没发生过一般,然后各自照常过日子。

  黄志伟失魂落魄地整理衣服,心想发生这样的事,跟邱玉琳的婚事一定吹了,
工作也可能没了,一切都要从头再开始,真是得不偿失,后悔莫及。

  「志…志伟…你等等……这是一百万的支票,先拿去用,不够的话再说…」
林琼英伸手从皮包取出支票放在一旁桌上,再度叮咛:「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千万不能说出去……」

  黄志伟真的讶异万分,再怎么想也没想到,林琼英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愿
意依言凑合他跟邱玉琳;只是,就算黄志伟再可恶也有一点自尊,这些钱怎么还
有脸拿,当下只扭曲着痛苦的脸说声「对不起!」便转身去。

  为甚么短暂的愉悦总是要伴随着长久的痛苦呢?林琼英独自一人呆坐着,试
图弄清楚今天的事为甚么会如此发展。她的思绪飞转着,虽然想着不知要如何面
对丈夫、女儿,但刚刚消退未尽的愉悦却又一直浮现,缠绵温存的景象盘桓脑海,
挥之不去。

  林琼英感到残留的秽物还在汨流着,低头看着地毯上大片的湿渍濡染,突然
感到一阵脸红耳热。林琼英似乎还没有要清理现场的打算,反而放松地躺下来,
嘴角还泛着一丝笑意。

  「…反正今天…他也一样…不会回来…」没人知道林琼英在想甚么;只是,
隐约中她好像自言自语地说:「…如果他…也像志伟一样…对待我……那该有多
好……」

  这一个结是解开了,还是缠得更紧呢?没人知道。

                (四)

  黄昏的街头,路人行色匆匆,只有小伟茫然地四处游荡,他毫无方向和目标
地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猛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了梦娜家附近,也许潜意识
在引导他到这里吧!小伟经常在遇到不顺心或挫折时,总是会来找梦娜,为的也
许不只是发泄而已,他总觉得只要梦娜安慰他几句,他就会重新获得生命的原动
力。

  跟准岳母发生不伦的关系的确让人震撼,也许找个人聊聊舒发一下苦闷,心
情会好一点也说不定。小伟心想:「也许…这种事…梦娜是惟一可以诉苦的人…
…」他怀着渴望解脱的心情敲梦娜的家门。

  神女的生活大都是晨昏颠倒,梦娜当然也不例外。被叫门声吵醒的她,百般
不愿地暗骂着扰人清梦的冒失鬼,一面从门板上的猫眼窥孔确认来人。

  「咦!」梦娜虽然讶异,但凭着察言观色的本领知道小伟有难解的心事,也
随即开门让他进来,还故做轻松说:「唷!这么早就来找梦娜姐喔!是不是在公
司里被哪个妞搞得欲火焚身,还顾不得回家就先来我这里报到啊?」

  小伟一见到梦娜,心中的阴霾顿时消弭大半,尴尬的苦笑着:「没有啦…」
一边掏出一千元放在桌上,继续说:「我只是想跟梦娜姐聊聊心事而已。」

  「只要聊聊天!?可以…」梦娜把钱递还给小伟,然后转身走向浴室:「不
过我刚起床,让我先洗个脸,等一下一起出去吃饭再慢慢聊。」

  梦娜一直就觉得跟小伟很投缘,虽然两人是因肉体买卖而结识,但感觉就像
是朋友、姐弟一般。刚巧有这个机会,所以梦娜打算今天不“营业”了,只要陪
陪小伟散心解闷,也顺便出去逛逛。

  半个钟头以后,小伟跟梦娜亲热的挽着手走在热闹的夜市。梦娜打扮入时,
举止活泼,彷佛平白年轻十几岁,跟小伟边走边嘻闹着,就像是一双登对的热恋
男女。

  小伟陪着梦娜逛街购物,不禁让他想起跟未婚妻在采购的情形。跟未婚妻出
入的尽是高级商店,只要看得喜欢,把信用卡一刷了事,再高的价位也不皱一下
眉头;而跟梦娜逛的是路边摊,买的是便宜货,可是买起东西的过程可就精彩万
分了。梦娜在摊位上东挑西拣的不说,还直拉着小伟问意见,再鼓起簧舌跟老板
讨价还价,直到做成生意又皆大欢喜。

  轻松欢乐的气氛早就让小伟把不愉快的是暂搁脑后,尽管七手八脚地提着梦
娜瞎拼的成果,看来似乎笨拙得可笑,但内心那种踏实亲切的感觉,却让他展露
着难得一见的笑容。小伟甚至还暗自幻想着,要是梦娜愿意,他宁可舍邱玉琳而
跟她结婚,一起过着如此平凡惬意的生活。

  梦娜跟小伟愉快的逛到深夜才回家,刚进门梦娜就往床上一躺,伸展一下手
脚,还很舒服地「喔!」了一声。梦娜侧着头对黄志伟说:「好累喔!好久没逛
得这么过瘾了,谢谢你!」

  「没甚么啦!我也玩得很开心呢!」小伟大方地坐在梦娜身边,伸手帮她按
摩小腿:「只要梦娜姐妳高兴,我可以天天陪妳逛街。」

  「哟!你这小鬼好的不学,竟然学人家花言巧语,幸亏老娘我大风大浪见多
了,不像小姑娘那么好骗喔;不过要骗女孩子也要装得诚\ 恳一点,别板着苦瓜
脸嘛!」梦娜突然若有所思,接着问:「对了!你刚才来找我,不是说有事情要
告诉我吗?」

  「其实…其实…」一提到心事,小伟更是眉结深锁,难以启齿:「我真不知
道该不该说……」

  「说嘛!不管有甚么事,说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头好…」梦娜转动身子,把头
靠枕在小伟的大腿上,大有准备洗耳恭听的意思:「也许说了,心情就会开朗也
说不定。」

  「好我说!不过,这事我只对妳说,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喔……」于是,小
伟便把如何跟未婚妻呕气,到怎么跟准岳母发生关系,从头至尾细说一遍。当然,
缠绵性爱的细节部份,就只是轻描淡写一语带过。

  「唉!怎么会这样呢?」尽管梦娜身在烟花风尘中,对于男女性事也处之泰
然,但是乱伦的行径她却不敢苟同。她记得小伟曾经说过他年幼丧母,也许是渴
求母爱而产生另一种心理上的需求与寄托。正所谓「可恶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也许这句话正是小伟的最佳写照,所以梦娜除了同情却也不忍心苛责。

  「唉!可怜的孩子……」梦娜坐起来,轻轻地拍着小伟的肩膀,安慰道:「
这事也不能全怪你,我也能了解你内心的痛苦,不过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
再自责也没有用,那不但对事情没有帮助,反而只会让自己更难过。也许,就像
你岳母说的,忘了这件事吧!」像这样的事也许连心理学专家都会束手无策,更
何况是梦娜。她所能做的,就只有说说安慰的话鼓励鼓励小伟。

  「你还年轻,将来的日子还长得很……唉…」梦娜说到这里,突然唤起自己
深埋久置,那一段刻意回避的记忆:「我也曾经因为少不经事,而做了一个悔恨
终身的错误抉择,才弄成今天这种下场。事情总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不要因为一
点点遗憾就自暴自弃或逃避……」

  「更何况你岳母也没责怪你啊…」梦娜使出混身解数劝说着,她也不知道自
己为甚么对小伟这么关心:「而且还出钱让你解决困难,让你能顺利跟她女儿结
婚,可见她对你很有信心,那你就不该让她失望,只要你以后对她女儿好一点,
也算是对她的一种回报和忏悔。」

  「可是…可是…」小伟对于梦娜的劝说似乎无动于衷:「我不喜欢别人,我
只喜欢梦娜姐而已……」

  「喜欢梦娜姐就要听梦娜姐的话…」梦娜对小伟这种不可理喻的固执,实在
无可奈何,只有顺水推舟说:「去跟你的未婚妻结婚,梦娜姐就当你的情妇、小
老婆,只要你愿就来陪陪梦娜姐,直到你厌烦为止…嗯嘤……」

  小伟似乎不想再听梦娜说下去,不等她把话说完,马上以亲吻封住她的嘴巴,
还顺势把她压倒在床上。梦娜职业本能的反应,当然也尽力地配合着,鼓动舌尖
跟小伟的舌头缠斗起来。

  淫靡的气氛如星火燎原般一发不可收拾,小伟的情绪迅速地反应在肿胀的肉
棒上。他的双手贪婪地在梦娜的身上抚摸揉捏,表现出一副急切又渴望的模样。

  「嗯嗯…喔…」梦娜夸张地呻吟、扭动着,或许她的感觉还不到欲望的起点,
但是有三分舒爽却做出七分反应的职业道德,似乎一时之间还改变不了:「喔…
嗯…用力…啊嗯…嗯嗯……」

  梦娜这种扣人心弦的娇吟与挑逗,简直无人能挡,弄得小伟的淫欲有满弓强
弩不得不发。他急切得连脱衣服都显得忙乱笨拙,暗笑的梦娜顺势翻身,跨骑在
他小腹上,媚眼娇声说:「你不要动,今天就让梦娜姐帮你做服务吧!」

  身经百战的梦娜,就连脱衣服也有一套挑逗的技巧。她不徐不急地脱着小伟
的上衣,顺势亲舔一下他的胸膛或小乳头,然后手到舌到地舔在他的肚脐小腹,
沉醉在温柔诱惑中的黄志伟,不但连自己的长裤、内裤已被褪下还不自觉,直到
下体传来阵阵酥痒、温暖,才知道他的肉棒已经含在梦娜的口中了。

  「嗯…伟弟…嗯嗯…你的宝贝好大喔…嗯嗯…好硬喔…嗯嗯…」梦娜赤裸的
身体贴在小伟的右腿上,唇舌围着龟头打转,一手上下套弄着肉棒,另一手托着
阴囊抚弄着;她的阴户正对着他的脚姆指,借着臀部的移动,让脚姆指被动地擦
过阴唇、屄洞口,丰乳也垂在大腿的两侧顺势磨动着。

  说得这么复杂的动作,梦娜做来却是轻车熟驾,毫无滞碍,也有效地提升了
前戏的乐趣与快感。

  「喔…喔…梦…梦娜…姐…好棒…嗯嗯…我不知…嗯嗯…不知道…妳这么…
会吸…啊嗯…弄得…我好舒…舒服…嗯嗯…」小伟从来也没体验过这种感受。男
人主动地去抚摸、亲舔女性总是有一种探秘、征服的快感,但却不如像这样被动
的受摆布来得刺激。

  一番挑逗之后,梦娜的情欲逐渐升高,屄穴里开始湿润,她的唇舌也离开肉
棒向上移动。她的身体紧贴着小伟,进两分退一分缓慢地移动着,使得乳房在他
的身上磨擦,阴毛也在他的身上刷移。

  「伟弟…舒不舒服…嗯…」当梦娜贴附在小伟耳边细语时,顺势双腿一合,
把肉棒紧夹在胯间:「要不要乖乖听梦娜姐的话啊……」

  「嗯…我要…我要…」小伟意犹未尽地挺动腰臀,喃喃念着,不知是表示要
听从梦娜的话,还是恳求她再继续:「求求妳…梦娜姐…再来…梦娜姐…梦娜妈
…再来…我还要…好姐姐…好妈妈…快让我干…快……」

  「嗯…乖弟弟…乖儿子…」梦娜一边逗笑着,一边扶着肉棒在屄洞口磨蹭:
「是不是想插我的洞洞啊…大屌儿子…是不是想插进去呢…嗯…」

  「嗯…妈…嗯嗯…我要插进去…」小伟觉得一股股湿热正在刺激着他的龟头
:「我会听话的…好妈妈…我要插…要干…妈妈…让我干…我都听妳的…嗯嗯…
…」

  「嗯…乖儿子…妈妈来了…嗯嗯…」梦娜扶着肉棒,臀部缓缓下沉,只见包
皮与阴唇一起翻动,硕大的龟头慢慢地挤进屄穴里:「喔…乖儿子…你的鸡巴…
喔喔…好大…嗯嗯…妈妈…的小穴…嗯嗯…被撑开…喔喔…嗯嗯…好爽…呀嗯…
…」

  「喔呜…梦娜姐…嗯嗯…妈妈…妳的小穴…嗯嗯…好暖和…啊嗯…」小伟伸
手揉捏着梦娜的丰乳,忘情地呻吟着:「我好喜欢…嗯嗯…妈妈的小穴…好舒服
…嗯嗯……」

  当肉棒尽根全入时,龟头紧紧抵顶着阴道的尽头,梦娜舒畅得几乎晕厥,上
身一软便趴伏在小伟的胸前。小伟化被动为主动地往上挺耸腰臀,让肉棒微微抽
动,也让阴道的肉壁跟肉棒磨擦着。

  「嗯嗯…伟弟…啊啊…乖儿子…别顶…啊啊…好深了…嗯嗯…要干死…妈妈
了…嗯嗯…」梦娜转动腰臀,一方面避开肉棒那种要命的深入顶撞,一方面扩大
双方受刺激的范围:「嗯嗯…妈妈受…啊嗯…受不了…嗯嗯…真美啊…嗯嗯……」

  性爱的行为总是含有几分暴虐的成份,梦娜越是呻吟告饶,小伟越是淫兴涨
升,不但不稍缓动作,反而挺动得更急遽、更激烈,弄得梦娜丰沛的淫液飞溅,
浪叫不已。

  「啊啊…嗯嗯…梦娜姐…我…我…嗯嗯…来了…啊啊…」小伟开始觉得椎骨
阵阵酸痲,能量急速地在聚集:「要来了…妈妈…我忍不住…啊啊…忍不住…嗯
嗯…喔喔…喔……」

  「嗯嗯…乖弟弟…乖儿子…来吧…嗯嗯…」梦娜也觉得肉棒正在急遽地缩胀、
跳动着,连忙挺着腰,快速地上下浮沉,把握着最后冲刺的机会:「射出来吧…
啊啊…来吧…我的大屌儿子…啊啊…嗯…来吧……」

  「啊啊…啊啊…来了…啊嗯…嗯嗯…妈…啊啊…」小伟咬着牙根、反弓着身
体,把臀部挺到最高点,每一次不由自主的抖动、抽搐,就有一股热精射出,也
都化成一股股热潮,烙烫着梦娜的屄穴深处:「来了…啊啊…好舒服…嗯嗯…妈
妈…我爱妳…嗯嗯…喔喔……」

  梦娜承受着热潮的浪袭,却是阵阵地寒颤,舒畅得让她也昂头挺胸,臀部重
压,让肉棒毫不保留地紧紧顶住阴道的深处。

  「梦娜姐…好舒服喔…我…嗯呼…」小伟无力支撑,喘息着:「我要妳当我
的姐姐…妈妈…老婆…嗯呼…我不要离开妳……」

  「嗯嗯…只要你听话…」梦娜压伏在小伟身上呓语:「不要辜负大家对你的
期望,我也愿意一直陪你……」

  小伟突然想起,曾经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邱玉琳、林琼英跟梦娜,虽然
三人发生的原由不同,但关爱与呵护之心却是一致的,让他深深的觉悟,自己应
该不要再躜牛角尖,作茧自缚,要知命认命振作起来,才不会辜负她们的付出。

  小伟顿时豁然开朗,心中的结不解自开,更觉得前途尽是一片光明。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3:58

                (五)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黄志伟虽然为了结婚事宜忙得不可开交,还得兼顾公
司里的各项杂务,每天累得一回家是倒头就睡,但心情却是愉快至极。除了跟岳
母见面的场合,有着不可避免的尴尬;除了挪不出时间会会梦娜,心中惦念不舍,
其它的还都算是称心如意。

  这天下午,黄志伟突然接到一通意外的电话,对方表明是警察身份,告知他
的父亲因为在路上跟人互殴,正在警察局做笔录,请他到警察局办理交保手续。
黄志伟这一惊真的非同小可,心想父亲虽然有时脾气不好,但都只针对怀恨根深
的母亲发发牢骚,平常待人倒也蛮和气的,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在街上跟人起冲突
呢!

  黄志伟赶到警察局,才知道原来父亲竟然在无意中遇到当年抛家弃子的张彩
娥,父亲一认出是她,当然是忿恨交加,二话不说便揪着她饱以老拳。张彩娥自
觉理亏,既惊讶又心虚不敢还手,倒是过路人看着他了过火,而上前劝阻,不料
父亲却失控得跟劝架的扭打在一起。虽然三方皆挂彩,也都只是轻微皮肉伤,但
对方不甘无故被殴,坚持要提伤害告诉,所以到警局作笔录准备移送法办。

  黄志伟听了真是既喜且忧,喜的是母亲终于有消息了;忧的是父亲恐怕避免
不了官讼缠身。他心中暗自盘算着,先把父亲接回家休息,再瞒着他查询原告及
母亲的数据,一方面跟对方道歉以求和解;一方面当然是要见母亲一面。

  也许,事隔这么多年,即使母子相认也少了一点感动,但毕竟这是黄志伟内
心的一种缺憾,只要把缺失的这个角落填补起来,那他的人生也许可以算稍为完
整一点。

  只是老天爷就喜欢开玩笑,命运\ 越是坎坷,祂就越喜欢捉弄,竟然安排出
这种场景让母子相见。

  黄志伟只顾着搀扶着父亲离开警局,却没注意到对街转角处,正有一双震惊
的眼睛一直在盯视着他们,那不是别人,正是黄志伟的母亲张彩娥。她当年只因
年轻贪慕虚荣,而离家出走,也因此吃了心怀不轨男人的亏,事后虽然后悔过,
也试图想回家祈求丈夫原谅,但丈夫跟儿子已经搬离了,她只好怀着一颗寞落的
心,一直在外头流浪。

  张彩娥在懊悔的日子中,一直想不透自己为甚会忍心抛起弃骨肉,为什么会
贪图安逸,而不愿跟丈夫同甘共苦过日子。所以今天虽然被堵到,挨了揍,她也
只当自己是罪有应得,在警局的笔录中尽量底调处理,也表明不再追究,而先行
离开,然后躲在一旁,为的只想偷偷地看她儿子一眼。

  当张彩娥看见熟识的小伟进入警局,心中突然一震,她也突然想到,若论年
纪小伟跟儿子倒蛮相当的,除了小伟曾说过他母亲已经过逝,与事实有出入,其
它的事件背景,都隐指着小伟就是她的儿子。只是她还怀着一丝丝希望,但愿这
只是凑巧的误会,她真的不希望小伟就是她的亲生儿子。

  直到黄志伟父子两一同走出警局时,张彩娥仅存的一点点希望落空了,顿时
她觉得眼前一阵黑暗,整个人彷佛坠落到无底的深渊。

  「不!不要是他…」张彩娥虚弱地扶靠着墙,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天啊
…你给我的惩罚怎么会这么残酷…不…我不要……」

  张彩娥失神蹒跚地走着,脑海只是一片空白,对身旁的人事物完全无感,甚
至怎么回到家里都记不得,对于往后的日子更不知道要怎么过下去。

  无独有偶地,当黄志伟再度到警局说明寻求致歉与和解的来意,而取得原告
方及母亲的地址数据时,他的反应也跟张彩娥一样。

  张彩娥搭配着一个熟悉的地址,看得黄志伟激动地颤栗着:「这…这…这怎
么可能…怎么可能……」

  原来张彩娥的住处,跟黄志伟口中的梦娜姐竟然同一个地址。可以肯定的,
张彩娥并没有同居的室友,不言而喻,张彩娥就是梦娜。如此一来黄志伟跟梦娜
亲密的肉体关系,岂不是从两情相悦的缠绵欢愉,变成母子乱伦的罪行。

  黄志伟的心情就像从炎炎夏日变成冰雪寒冬,久旱逢甘霖般好不容易盼到的,
却是如此难堪的状况,使得母子该不该相见相认,变成一场内心的交战与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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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志伟一夜辗转,未曾阖眼,按捺不住煎熬的情绪又来到梦娜住处,探探虚
实,心中不停地暗?子关系,他决定要瞒着梦娜,不提已经知道她就是母亲的事
实,以免梦娜知道后会受不了。他不敢想象梦娜知道事实以后结果会是如何,他
宁可自己承受痛苦,也不愿意冒这个险。

  黄志伟记得曾经看过一部日片,内容就是描述一对男女在发生肉体关系后,
才发现两人竟然是从小失散的亲兄妹,因而使得相爱甚深的恋情变成罪孽的乱伦
关系,最后的结局是两人相偕自杀殉情。想不到戏中的情节,竟然出现在现实的
生活中,而且是印映在自己的身上,难到自己跟母亲也应该跟剧中的男女主角一
样,除了自杀殉情以外没有其它选择?

  「或许,以前并不知道梦娜姐就是母亲,并不是有意要乱伦……如今真象既
白,这段错误的缘份应该到此为止……」小伟步上楼梯,寻思着减轻罪恶感的借
口:「我只要再见她一面……一面就够了……只要再她的面前……在心底暗暗地
喊她一声妈妈……就够了……」

  小伟内心既忐忑又兴奋地站在门外犹豫,许久才鼓起勇气敲门,却没人回应,
直到小伟几乎要放弃了,梦娜才缓缓开门。

  梦娜当然也是彻夜未眠,也是为了同一件事情受痛苦煎熬,回想过去总总,
也许就是报应,报应她沦落为千人压、万人骑的妓女,这样的遭遇也只有认了、
受了;可是,老天爷竟然残酷得让她犯下令人发指的乱伦罪行,这等于是连根砍
断日后向丈夫忏悔、母子相认仅存的一丝丝希望。

  听见叫门声,梦娜从门上窥孔看见来人竟然是小伟,内心更是激动紧张,她
当然没想到小伟已经知道她俩的关系,只是疑惑着小伟为甚么会这么早就来找她,
作贼\ 心虚的心态让她犹豫着要不要开门见他。

  「他来了……这该怎么办…」梦娜心乱如麻,自己瞎猜着:「可是…他从来
没这么早来找我过……一定是有事发生……一定是很严重的事……也许又是受到
了甚么委屈,又要来找我聊天诉苦……我怎么可以让他失望呢…」

  「唉…他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忍心让他求助无门…」梦娜母亲疼爱子女的天
性由然而起:「管它的!乱伦就乱伦吧……反正也认定她母亲已经去逝了,就让
他继续这样认为吧……要是跟他说出真象,恐怕他无法承受这种打击……既然乱
伦已经是事实,也无法挽回,那罪过就让自己一人承担好了……反正我就是一个
妓女,多了这么一条罪名也不算甚么……」

  梦娜心意既定,立即装成若无其事的开了门,让小伟进来。

  梦娜勉强地挤出笑容,调笑着:「哟!这么早就来找梦娜姐唷…人家都还没
睡够呢,就让你给吵醒……」那种嗔嗲声让人听得魂销骨酥:「是不是昨晚女朋
友没让你满意,要梦娜姐帮你消消火啊……」

  以前要是听见这种打情骂俏声,小伟一定会按捺不住,抱着梦娜疯狂的亲热
起来,可是今天他却一反常态,只显露着不安与羞愧的神色,盯着她看。

  「梦…梦…娜姐…妳的眼睛……」小伟看着梦娜青紫红肿的眼睛,知道那是
被父亲打的,心疼是真的,却还要假装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没甚么啦…那是我不小心撞伤的……」梦娜随便撒个谎,再引开话题:「
来!亲它一下就好了!」

  梦娜的演技还真是一流的,小伟完全没感觉到有异状。他也不想自己露出破
绽让梦娜起疑,也只有顺着事情的发展继续演下去。

  「啧!啧……」小伟真的对着梦娜的伤处吻下去:「梦娜姐!这样是不是就
不疼了呢?」事情越来越明朗,他锥心的痛也越来越剧烈。这一吻似乎是在替母
亲抱屈、代父亲致歉、为自己赎罪。

  「不疼!不疼…」梦娜紧紧抱着小伟,嘴里喃喃念着,心中却激动地在吶喊
着:「小伟!我的心肝宝贝,妈在这里……妈并没有死呀……都是妈的错……妈
不该这么自私丢下你不管……小伟!你要原谅妈……」

  「梦娜姐……」小伟的表现也跟梦娜一样,嘴里说的跟心里想的完全两回事
:「妈……妳是我妈……妳知到吗……妈!妳为甚么要离开我……我好想妳,妳
知道吗……我不知道妳就是妈妈……乱了伦……妳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妈……」

  熟悉的拥抱却有着另一种新的感受,最难控制的就是亲情与肉欲的消长。他
们两人都想借着热烈的拥抱,舒发思念之情;但不可否认的,孤男寡女就算纯真
无邪的拥抱,也会勾起属于肉体的情欲。

  梦娜的手忘情地在小伟的背上抚动着;小伟怀抱着温润柔软的女体,理所当
然起了身理反应。两人的内心都在挣扎着,告戒着自己绝不可以一错再错,可是
谁也舍不得拒绝这片刻的温存;谁也不甘心先停止。

  「不!不可以一错再错……」小伟的理智发出强烈的警告,以前的事可以归
咎于不知者不罪,但明知还要故犯就无可托辞了:「她是我妈……这样做是乱伦
的……不可以的……我不可以让妈妈无故背负跟儿子通奸的罪责……」

  「孩子……妈不要再离开你了……」梦娜越抱越紧,跟小伟紧贴得简直水泄
不通:「妈愿意补偿你这么多年来所受的苦……只要你能开心……不论甚么事妈
都愿意为你做……只要你能快乐……孩子……」

  或许刚开始梦娜跟小伟心中还有一点点疙瘩,还有一点点自制与约束,但是
随着亲热的动作让彼此的情绪越来越失控;尤其是梦娜或许是抱存着补偿、赎罪
的心情,就算触犯禁忌也在所不惜,而动作越来越大胆、越来越挑逗,甚至主动
地献上香吻。直到四片嘴唇贴合时,黄志伟所有的坚持与愧疚顿时化为泡影,烟
消云散。

  「嗯嗯…啧啧…」随着最后防线的瓦解,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大胆放肆,舌头
在彼此的口腔内交缠,互相吸吮着彼此混合的津液。小伟的手贪婪地伸入梦娜的
衣服里,揉搓着丰腴的乳房;梦娜也轻佻地抚摸着小伟的大腿内侧。这简直是男
女淫靡的调情,哪像是母子相认的景象。

  「嗯嗯…用力…」梦娜奔放的亲情催促得欲念涨升比平常急遽,全身火热得
有如处在熔炉一般:「喔嗯…用力揉…嗯嗯…好…好…嗯嗯……」

  「嗯嗯…啧啧…」两人抽空褪除衣物,而四片热唇仍然紧紧贴着,似乎连稍
为分开一秒钟也不舍得。

  赤裸的肌肤,贴实的磨蹭,似乎让彼此的心灵更无阻隔的融合;如愿得偿的
满足、久别重逢的喜悦、亲情抚慰的幸福、爱欲交织的亢奋、悖逆叛道的罪孽、、、
全部纠结在一起,也让缠绵的性戏除了快感愉悦外,更平添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

  小伟扶着肉棒,似乎是犹豫,也似乎是仔细地缓缓推进;梦娜叉分双腿,以
湿润的屄穴迎接着肉棒滑入。同样的器官;同样的接触,却因有着不同的心情,
而产生不同的感受。

  「喔呜……」随着肉棒的深入,梦娜与小伟不约而同地一声低呼,忍不住的
热泪夺眶而出。

  或许,他们不知道为甚么而流泪;或许,他们的内心都有一个结,这一个结
不管解或不解,都是沉沦。

            (全文完)2001/8/22

  ☆★☆★☆★☆★☆★☆★☆★☆★☆★☆★☆★☆★☆★☆★☆★☆★☆★☆★☆★☆★

  乱君:「喔!又是一篇精彩的好文;不过在文章的背后,路人兄好像有一点
点要颠覆乱伦的定义哦!」

  路人:「小弟曾用力想过,有血缘关系的性行为当然是乱伦,但是如果像姻
亲算不算是乱伦呢?也曾设想,假如以法律的观点,应该是行为罚,要有实际上
的行为才算乱伦;但假如以道德的观点来看的话,那连想想都是罪过。如果真的
遇到像文中一样,事前不知道有亲属关系,而是事后才知道,也停止通奸行为,
那算不算乱伦呢?」

  失落:「嗯!这倒是个难题。不知道能不能用既往不究,或者不知者不罪来
原谅呢?不过,像文中这么巧合的事,发生的机率应该不大。」

  路人:「小弟曾经跟一位义工朋友聊到九月堕胎潮愈趋严重的问题,不料他
却说出一个更劲爆的事,就是根据数据统计除了九月堕胎潮以外,每年的六、七
月份弃婴的案件也特别多,稍一推算便可以猜想得到,应该就是“错过”了堕胎
潮的延续症状。小弟引申想象,这些弃婴长大以后,就有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
跟血亲父母,或兄弟姐妹发生性关系。像现今性观念日渐开放的程度,发生的机
率一定会增加而不会减少的。」

  黑月:「嘿!莫非路人兄写这篇文章,是有劝世的意味?要借题发挥叫大家
不可滥交。」

  路人:「不!不!小弟的思想还没那么伟大或正派,也没有那种份量敢劝人,
更不管谁乱伦不乱伦。说真的,乱伦是他家的事,只要是俩相情愿,又不会危害
别人,与我何干。让小弟最不甘心的是爽都别人在爽,留下的弃婴却要花我的纳
税钱,这真是没道理啊!小弟只想提醒各位在冲锋陷阵之前,要做好防卫警戒,
免得留下后遗症浪费社会成本。」

  鹰魔:「多谢路人兄的绝佳作品,现在,我们欢迎十日谈的第十夜?喜获千
金再度春。」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4:11

              十一夜阳光少女

  我坐在我家那棵樱树的树枝上,从我的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我的父母亲正
在他们的卧室里做着一些不是我这个年龄所了解的运\ 动。

  但我的注意力并不是放在他们的身上,因为……因为从这里正好可以看见隔
壁的花店。

  那是我家隔壁在两星期前开的一家花店,这种花店在这座小镇上是从来没有
出见过的。

  在那家花店门前摆放着好多的花,许多本来在这个季节早已经销声匿迹了的
花也在那里争奇斗艳。

  嗯……我记得那应该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在那一天,在以往空旷的水泥
地上突然摆满了各种鲜花。

  一个巨大的汽车房子也出现在这里,原来这汽车房子就是花店。

  无名的,我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我喜欢无忧的坐在这里,看着前面美
丽的花店,还有……

  对了,就是这个。

  我正想着,忽然听见一个女孩的声音:「我走了。爸爸。」

  接着,一个女孩背着书包从花店里轻快的走了出来。

  啊!那是沙罗!那就是我的另一个目的。因为这个地方有着一个好像是妈妈
给我讲故事里的天使一样的女孩,当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的身上有着一种
不可思议的魅力在吸引着我。

  西九条沙罗转到我们班已经有两个星期了,而在班上只有我还没有跟她说过
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并不是一个合群的人,但我平时也经常被老师夸奖
口齿伶俐,可是每一次在她的面前,我却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哑巴,一句话也说
不出来。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和她聊天,想和她一起上下学,想把我最喜欢的
漫画书借给她;但每当我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我的心就跳个不停,我想说,却
开不了口,只好在教室的角落里偷偷的看着她……

  今天的阳光真好呀,马上就到了上学的时候了,我回头看了仍然在房间里肆
无忌惮的父母——看来今天的早饭是没有了。

  沙罗走过来了,从我的这个角度,看见从没有树叶的树枝中间洒落下来的斑
斑点点的阳光照在她的脸,让我也感觉到了温暖。

  决定了!今天一定要和她说话!

  我猛的直起了身子,却忘记了自己所处的位置。

  「哎哟!」随着我的头重重的碰到上面的一根树枝,嘴里也不由的发出了声
音。

  与此同时,我忽然听见了从屋子里传来的妈妈的声音:「喂!真树!你又在
那里……啊……老公快迟到了!!」

  听见了动静,沙罗也抬头看着我。

  我发现她在看我,大吃一惊,脚下打滑,接着就从树枝上掉了下来。

  「哎呀!不好!」

  我伸手乱抓,只抓到一根树枝,但是细细的树枝根本支持不住我的体重,马
上也就断了,我也重重地落在地上。

  「好疼呀……」

  我躺在那里,正在为我的屁股而叹息时,只感觉有一大片的乌云渐渐的接近
——然后就看见我的妈妈生气的看着我,叉着腰恶狠狠的我说:「跟你说过多少
遍了,不要学的像坏小孩一样来偷看我……而且这棵樱树已经不能攀登了!你…
…」

  我趁她不注意,连忙爬了起来,对她作了一个鬼脸,然后一溜烟的跑了,一
边跑,一边回过头来对妈妈说:「妈妈,我先走了!」

  妈妈在后面生气的喊道:「等一等!这孩子真不听话!」

  我忽然想起来了,停下脚步,对樱树说:「我上学去了,你也加油呀,今年
一定要开花!」

  看见我如此妈妈更加生气了,大声的喊道:「快别向大树告别了,已经要迟
到了呀!」

  我向着学校飞奔,暗暗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跟沙罗说话!」

  妈妈看着我远去的身影,摇着道:「真是没有办法。」

  爸爸这时也从屋子里走出来,看着樱树,说道:「这棵樱树……已经不行了
吧?」

  妈妈抬头看了一下,也说道:「是呀。前年被台风刮歪,去年就没有开花。
而且树枝也枯了,早晚会倒下,干脆趁早砍了吧。」

  爸爸沉吟了一下,慢慢的说道:「每年摘樱桃,是咱们家的一件大事……而
且怎么对真树说呢?这树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哪……算了,我们继续刚才的
活动吧……」

  「那你不上班了么?」

  「哎呀,我忘了,再见,心爱的……」

  我在马路上狂奔,终于看到了前面的沙罗,气喘吁吁地叫她:「西九……条
……沙罗……」

  听见我叫她,沙罗停了下来,回过头。

  我的心砰砰跳,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早……早上……」为什么我在她
面前比在我上课时被老师提问时还紧张呢?

  我在心里不断的给自己打气「沉住气!一定要沉住气!!!」

  我憋住一口气,终于把话说了出来:「早上好!……」

  沙罗看了我一眼,忽然接口说:「你是一个讨厌鬼,我不喜欢你!」

  我听了她的话,立刻呆住了,感觉自己好像被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为什
么?这是为什么?」我心里不断的问自己:「难道早上我偷看爸爸妈妈的事情被
她……还是……」

  我顿时变得垂头丧气,脑袋里昏昏沉沉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感觉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但还是有些不死心的低声问道:「为什么呀?我
……」

  听见了我的话,沙罗忽然走到我的身边,一个字一个字的跟我说道:「因为
你不知道爱惜树木!懂了吗?」

  说完她就扭头走了,再也不理我。

  而我却立刻松了一口气,原来她并不是为了……呀。但看起来她很讨厌不爱
护植物的人……但总算是说了话了,也是一大进步吧,我的心又轻松了。

  哎呀!不好,已经迟到了……

  西九条沙罗,在班里是个很不起眼的人。学习方面不好也不坏,很一般;梳
着两个小辫子,穿着也很普通;体育方面也没有什么特长,总的说就是干什么都
很一般。

  她有普通的朋友,玩普通的游戏。

  但是,我总觉得她像是故意装出很不起眼的样子。因为在不经意间,她一个
独处的时候,所流露出的表情,竟然有着不合年龄的哀伤……而且,她的目光那
么深沉,彷佛有什么奥秘,在那个时候,她显得很成熟,深深地吸引着我,让我
更加想打听她的一切。

  而这份神秘正是最吸引我的地方。

  老师正在上课,但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在想沙罗的事。

  我在想什么呢?难道就是电视里演的恋爱?哈哈哈……我有些嘲笑自己,看
电视上那些谈恋爱的人一个个呆头呆脑的,我怎么会像他们!!!

  可是,我还在想着西九条沙罗……

  这时,我忽然听到老师叫道:「西九条沙罗。」

  我本能地站了起来,大声的回答「到!」

  可是我听到有另一个声音在说「到」。

  这才发现我和沙罗一起站了起来,而老师也惊愕地看着我。

  全班哄堂大笑。

  「樱井,你什么时候变成西九条了?」

  同学们大笑着,笑声中还夹杂着「傻瓜」「笨蛋」「还没有睡醒吧」之类的
声音。

  我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赶快的坐了下来,心中却充满了懊
悔——沙罗一定更看不起我了吧,而在这个懊悔之中,我的深处却有了一丝的高
兴,如此一来沙罗应该注意我了吧……

  我用眼睛的余光扫着,却发现全班里只有沙罗没有笑。

  下课后,我想走过去说「对不起」,但不知怎么着我感觉好像全班的人都无
时无刻的注意着我,而且沙罗好像也总躲着我似的,每当我看她,她就把视线移
开。

  今天一天都没有好好的听讲,满脑袋都是沙罗的影子……

  我也边呆了么?

  ***********************************

  放学后,我发现她坐在学校的台阶上,正在和花说话:「你们长的都很好呀。」

  此时她的面容就像在和老朋友说话,「加油呀,春天马上就要来了。」

  我的眼睛花了么?随着她的动作,旁边不起眼的一朵小花忽然开了。

  「哎?」她轻轻的用手碰了碰这朵小花,「你还真性急,等不及春天来临吗?」

  我在后面偷偷看她。

  她在和花草说话时,有一种耀眼的感觉。全身都好像发着光似的,真像是我
的天使呀。而且在那一瞬间,我发现她的眼睛了竟然真的闪闪发光。

  沙罗忽然发现了我,她站了起来。刚才的光辉好像又一下子被吸入体内,沙
罗又变回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她……她看见我了……但冷冷的眼神里却好像在透露着拒绝的信息,看见她
如此的神情,我没来由的心痛了一下。

  她瞧不起我么?想到如此,我立刻有些悲哀和生气,这样的想法也让我没有
理由的长了一些勇气,算了,去和她说句话,大不了……

  我再一次壮了壮胆子,毕竟勇气和真实的面对感觉上是不一样的。咬牙,做
出一副刚从这里经过的样子说道:「你很喜欢花呀?」

  沙罗瞥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当然,我家开花店呀。」

  说着,她伸手拿起书包,看来想结束这场谈话了。

  太棒了!她没有再骂我,看来上午的那一次使她对我的印象有些改观了!想
象是这样的情况,我的信心立刻飞涨,思想也比刚才的活跃了很多,同时在这个
期间我也在不断给自己打气:「不要退缩,继续进攻!」

  我于是跟在她的后面,慢慢的向家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不断的在她的耳
边说话。

  「对花说话就能使花长得好吗?」

  「我在书上看到,花能听懂人语,是真的吗?」

  「我说话它们能听懂吗?」

  「告诉我吧,其实我真的也很喜欢花呀。」

  我不断说着,沙罗却一直不理我。

  最后,她终于受不了了,回过身来,有些发怒的说道:「你为什么老跟着我?」

  在我眼里,她撅着嘴发怒的样子,也漂亮极了……看着沙罗越来越难看的表
情,我只好以一种无辜的口气说道:「咱们是邻居,同路呀。」

  沙罗白了我一眼,然后很坚决的说:「你并不喜欢花。」

  我没有想到她现在会如此的说,只好发出了「哎?」的一声,来作为响应。

  她没有理会我的表情,好像是在提问,有好像是作结论的说道:「爱花的人
会折樱树枝吗?」

  我想解释:「不,那是……」

  沙罗却不想听,继续走她的路,道:「而且那课樱树也不像是一个爱花人家
的东西!」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道:「它真可怜,由于悲哀而正在枯
萎……」

  她的话对我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

  我忽然抓住了她,大声道:「它真的开始枯萎了吗?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它
吗?」

  没有想到我会有如此的反应,沙罗给我吓了一跳,连挣扎也忘记了,只是发
出了「啊」的一声。

  我不管她的反应,急着说:「去看看我家的树吧!它对我非常重要!快点去
吧。」

  我现在根本不理会沙罗的反应,径自从后面推着她,「现在就去,快!」

  沙罗叫道:「慢一点!慢一点!」

  我却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急忙把沙罗推到我家樱树的下面,问她:「它为什
么无精打采的?」

  沙罗看了看树,又看了看我,然后对我道:「那你安静点……」

  说着她伸出手,轻轻放在树干上。闭上了眼睛……

  我大气也不敢出,紧紧盯着她。

  良久,沙罗的脸庞泛起了一阵红晕,然后才慢慢的道:「你并没有好好地爱
护这棵树!」

  我道:「哎?」

  沙罗道:「这房子是重建的吧?」

  我道:「小学二年级时重建的。已经有2年了」沙罗道:「那时砍了部分树
根,这就是大树倾斜的原因。而且大树从砍断的地方开始腐烂……吸收营养的能
力减弱,也就开不了花了。」

  我道:「这棵树已经不行了吗?」我握紧了拳头,放在树干上。

  「怎么会……」我把头也顶在树干上,泪水落了下来。

  沙罗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我和她一起坐在一根树枝上。

  我伤心的说道:「这棵树曾救过我。」

  以前我每年都要到树上摘樱桃,而且它也好像知道似的,总是结出美丽的果
实让我们享用。

  可是有一次我只顾摘樱桃,爬到高高地树顶上,脚下一滑……我从高高的树
顶上落了下来。

  我正在想这回完了的时候,我忽然被什么东西稳稳托住……

  是樱树救了我。

  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在我的身上,樱树彷佛在为我的平安无事而感到高兴。
我站起来,抱住树干,把脸贴在树干上闭上眼睛。

  「我这样就能感觉到当时的温暖。我非常喜爱这棵树。」

  「我从一生下来就和它在一起。它一直保护着我们一家,它就是我家的一员!
我绝不让它枯死。」

  听着我的话,沙罗的目光也变地温柔了很多。

  她轻轻抚摩着树干,道:「真的很温暖。看来大树也喜欢你。」

  说着,她像我一样把脸贴在树干上……

  在这个一瞬间我好像感觉到了大树的心,也感受到了她的心,是很温暖的感
觉。是我的幻觉么,我不清楚。

  我看着眼前的容颜,忽然的说:「你好像了解它的心,刚才只摸了树干就说
出了它的病因。你可不可以……」

  沙罗这个时候忽然插嘴道:「找我爸商量一下吧!我爸爸当过树医。」

  我惊讶的看着她说:「树医?」

  「就是给植物治病的医生。」

  我紧紧抓住了沙罗的手:「真的吗?请你一定去问问他!」

  沙罗被我抓住了手,脸上猛的闪过了一道红晕,但却没有在挣开,只是对我
说:「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沙罗带我去她家,刚到门口她就高声的叫道:「爸爸,我回来了!」

  没有人回答,她对我说:「樱井君,请你等一下。」

  我点了点头,沙罗跑了进去。

  我看着四周的鲜花。真不可思议……冬天还没有过去,这些花却开得这么茂
盛。

  我很好奇,蹲下身拿起一盆花仔细看着……

  咦……阳光怎么忽然没有了?

  我扭过头……天呀!

  我背后有一个像山那么高的男人,而且……而且看起来是如此的凶恶!

  我惊叫一声:「哎呀!」坐倒在地上,叫道:「对不起!饶了我吧!我没有
钱……」

  「哈、哈」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沙罗从这个男人的背后走了出来,然后蹲
下身,对我道:「你怎么啦?这是我爸爸。难道你以为……」

  我睁大了眼睛,看了看沙罗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男人,怎么也把他们两个联
系不在一起,只好吃惊的说:「这位就是……你的爸爸?」

  「对!」沙罗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的骄傲……

  「树医?」妈妈问。

  我一边吃饭一边道:「星期天来给树看病。」

  妈妈道:「可是那棵树已经开始枯了。」

  爸爸沉吟了一下,然后说:「真没有想到,因为我们家的改建,使大树变成
了这个样子。那么星期天就看看吧……」

  「今天真好呀,沙罗不仅和我说了话,还成为好朋友,多亏了我们家的树。
……可是她的爸爸太可怕了,和沙罗一点也不一样……」这个是我晚上睡觉前的
真实想法而在同一时间,沙罗却站在门前看我家的树。

  一会儿,她父亲从房子里走了出来,问:「怎么了?沙罗?」

  沙罗看着,忽然说道:「等一下,爸爸……不管我转到哪个学校……都有这
种感觉敏锐的同学。无论我装得多普通都能被他们看出来。」

  她的父亲走了过来,给她披上了一件外套,然后抚摩着她的头说道:「所以
你一直躲避樱井,不和他说话。被他发觉了吗?」

  沙罗点头:「嗯……」

  父亲道:「那就别和他太接近了。」

  沙罗道:「可是……他是个非常善良的孩子。接触过他的手和那棵树就会知
道,他有一棵仁慈的心。我不能置之不理!」

  父亲默然。

  沙罗偷偷的看了一眼她的父亲,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道:「而且……他也不
会任凭那棵树枯死的。」

  「是吗?」父亲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说:「那就去吧,也应该了……」

  当沙罗和她的父亲在星期天来到我们家的时候,我的父亲和母亲看着魁梧高
大的沙罗的父亲不由都吓了一跳。

  沙罗鞠躬道:「打搅了。」

  母亲十分惊讶的看着沙罗的父亲,自言自语道:「到底是树医呀……」

  而我的父亲则紧接着说道:「是呀,像大树一样魁梧。」

  沙罗的父亲默默地把手放在树树干上,我偷偷问沙罗:「和你一样,把手放
在树上干什么?」

  沙罗也沉住气,低声的回答道:「在和树说话。」

  沙罗停了一下,然后说道:「爸爸也相信树有心,所以他说「一定要治好它,
放心吧。」这是爸爸在治病前的仪式。」

  我露出一个明白的表情,然后又问:「那怎么给树治病呢?」

  沙罗微笑道:「补充养分啦,换新土啦等等?」

  这时候,我忽然听到有人叫我:「喂!孩子。」

  是沙罗的父亲。

  他道:「有句话要对你说。无论怎样治疗,最后能治好它还要靠你的心。」

  此刻他的面容在我的心里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可怕。

  「是你对树木的爱心!这比什么营养都重要。」

             对树木的爱心啊……

  ***********************************

  我把两只手放在树干上,对大树道:「早日康复吧。有我在你身边呢。」

  妈妈在门口大声道:「真树,你还不走?要迟到了!」

  我忙道「好!」就跑了出去。

  我跑了几步,便又回过身,冲着大树伸出手,叫道:「加把劲儿呀!」

  看着我如此,母亲对也刚要出门上班的父亲道:「你说说他吧,这孩子每天
都迟到!这一个星期他真的照花店老板的话做了,像傻瓜一样。」

  父亲奇怪的看了我的母亲一眼,问:「很傻吗?」

  母亲使劲的点着头道:「是呀。」

  话音未落,父亲也和我一样把手放在树干上,使劲的喊道:「加油!早日康
复吧!」

  母亲气坏了:「连你也这样做!」

  是呀,父亲和我一样,每天都要这样做的。

  他没有回答母亲,只是哈哈笑着,道:「哈哈哈,我走了。」

  猛的,他抬起头看着天,自语道:「哎?要起风了?今晚好像有暴风雨……
春天的风暴……」

  「哇!真漂亮!」

  我和沙罗一起走着,我看到在她家门口的那些美丽的花忍不住发出赞叹。

  「天还很冷,怎么会开出这么艳丽的花呢?是你的爱心所致吧!」

  沙罗的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连忙道:「没有,没有的事……」

  停了一下,她问我:「樱树怎么样了?」

  我垂下头,叹着气回答:「表面上是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想到这里不由
的有些丧气说:「也许……我的心不能和樱树相通吧。」

  沙罗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她忽然悠悠的说:「你知道吗?据说人在培育植物时充满爱心,
就能使心灵与植物相通。比如,这个人到了遥远的地方,那植物也能通过心灵感
应,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而且那个人在远方出了事故或遇到好事,那植物也会随
之悲伤或高兴。」

  我「哦」了一声,想着她的话。

  沙罗又道:「你和樱树已经紧紧地连在一起,你们的心是相通的……」

  我听着她说的话,忽然问道:「沙罗你真的懂花的心吗?告诉我吧……」

  沙罗只是微笑一下,道:「不会有这种事的。都是我爸爸讲给我听的。」

  我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叹气的说道:「如果人真的能和植物的心灵沟通
就好了……」

  而沙罗听了,却默然……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喊了一声:「我真想把和沙罗成为好朋友的事告诉樱树。」

  沙罗显然显然有些意外「哎」了一声。

  而我自己也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哈哈笑了起来。而沙罗也跟着我淡淡的笑
着。

  可是……我总觉得沙罗的笑容里有些秘密。

  我自己并不相信沙罗自己所说的不知道植物的心灵。因为每当我看到她看着
花和植物的眼睛时,我就感觉到她是能够懂得植物的心的。

          但是……如果万一……难道会……

  ***********************************

  那天晚上下了暴雨,还刮着狂风……

  电视里正播送着气像局的报告:「雨量达到每小时150毫米,河流有可能
泛滥。风速达每秒20米,相当于台风的速度。请各家……」

  我一晚上都没有睡着,老是在担心樱树……

  「樱树不要紧吧!」我在心里不断安慰着自己。而我也感觉到那天晚上,沙
罗也一样没有睡着,和我一样在担心着樱树……

  快到天亮的时候我才睡着了,可是不久就被吵醒了,是邻居的声音,我出了
门。

  看到邻居正气冲冲地责难着:「这种枯树为什么还留着它!你们是怎么打算
的?我家的窗户全碎了!」

  我扭过头才发现昨夜的大风把樱树的树枝吹断了,砸坏了邻居的窗户。

  樱树!

  邻居还在大声道:「趁它还没倒,快想办法处置它吧!」

  父母低声下气地道着歉:「实在对不起。」

  而我则看着樱树默默无言。

  隔壁的沙罗和她的父亲也听到了这场对话,看着我的表情,沙罗不由的担心
起来:「真树……」

  「不行!绝对不行!」我忽然跑到还在我们家门口喋喋不休的邻居面前大声
的喊道。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家教育的不好!」还没有等我把下面的话说完,
我的妈妈就一把将我搂住,然后不断向邻居陪礼道歉道:「我们一会就把它砍掉。」

  被我吓了一跳的邻居,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大声的嚷着:「知道了就好,留
着这么一个破树有什么用……」

  晚上,我竭尽全力的劝说我的母亲改变主意。

  但是我的母亲只是平静的说:「这也是没有办法。这棵树给邻居带来了麻烦
……而且那是棵枯树,不能再给邻居添更多的麻烦了。」

  我大声的反驳着:「不对!那棵树还活着!」

  而此时,父亲却一直没有说话。

  我改变不了母亲的决定,只好求援地看着他,道:「爸爸!……」

  爸爸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的说:「你……你已经尽力了。何况那棵树真的
已经老了,只好砍倒它……好了,就这样定了,小孩子要听大人的话……」

  看着他,我几乎说不出话来:「爸爸……」

  良久,我才慢慢的说道:「从小时候起,我就一直和这棵树在一起……」

  说着,我转身冲了出去,爸爸妈妈在后面叫我:「真树!」

  「等一下,真树!」

  我不听,我不要,我不要砍倒樱树!绝对不行!

  无名的,我这个时候忽然想到了沙罗,我完全不理会父母在我身后叫着,径
直的跑到沙罗的家门口。

  我想敲门进去,心里却还是有些害怕沙罗的父亲,就蹑手蹑脚的走到沙罗房
间的窗户下面,想把她叫出来听我倾诉……

  可是,我却从窗户里看见了惊人的一幕!

  沙罗光着身子在她的父亲身上扭动,如此的场景我只是在家里偷看过我的父
母亲的。但他们不是父女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好像一下子就碎了。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什么,为什么悲伤和兴奋竟然可以同时的存在?

  我想离开,我的双脚却不听我的指挥,我眼前只是沙罗雪白而娇小的肉体在
上下起伏,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从我的小腹升起。

  我想把我的眼睛移开,但奇怪的事我的身体却非常不愿意移动。

  我现在只是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大滴大滴的汗
珠从我的额头上滑落下来。

  我的小弟弟也慢慢的变硬,让我的手只好使劲的压着它,而它却更加不安份
的挺立,逼的我更加用力的按着……而在这个过程中,我竟然第一次感到有了一
种很舒服的感觉……

  忽然,沙罗的父亲微喘着气的对着沙罗说:「沙罗……这个……嗯……你的
那个同学……怎么样。」

  无名的,我立刻知道他们在说我,没有什么理由,或者是直觉吧。

  沙罗正在起伏的身体猛的停了一下,然后有些迟疑的说:「你……你说……
哪个呀?」

  好像不太满意沙罗的回答,她的父亲狠狠的挺了两下,然后才说:「就是那
个叫什么……什么的小孩……」

  「你也曾经是小孩子呀。」沙罗听了他的话,大笑着说。「这么大了还吃醋
……而且他现在还小呀……」

  我聚精会神的想听到沙罗的回答,但听到她是这么回答的,我忽然感觉到什
么都消失了。

  小呀……小孩子呀……我不知道说什么。

  「我真的很小么?」我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

  我一下子就没有了任何的兴致,又没有转移注意力的事件,刚才我父母的话
和沙罗的回答就交织在我的脑海里,让我的心情更加的悲伤。

  我转过身去,眼泪再一次的从我的眼睛里流出,我了解不了我自己,我原谅
不了那些大人们。

  但我却改变不了一切,只得发了疯的向黑夜的深处跑了过去……

  我流着泪,漫无目的的跑着,但我的眼睛里却总是闪烁着我父母亲的话以及
沙罗和她父亲在一起的情景……

  我一直跑到桥上才停了下来。

  「真可恶,他们……他们……」

  我狠狠地搽了搽眼泪,「我恨他们!」

  我转过身,沿着河边慢慢走着。忽然发现河里漂着很多花。

  「啊!大水把沙罗的花冲走了!」

  出于本能的,我想下去捞花,但是一脚踩空,我掉进了河里,被大水卷走了,
在昏迷的一瞬间我好像听到了樱树的呼唤……

  ***********************************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4:12

  那天晚上,爸爸妈妈很紧张地敲响了沙罗家的房门。

  妈妈着急地问:「半夜三更真对不起,我家真树在您这里吗?」

  沙罗和父亲连忙开门出来,问:「出什么事了?」

  妈妈道:「我的孩子现在还没回家,不知到哪儿去了?」

  听见如此,沙罗吓了一跳。但好像想起了什么,脸色又一下子变白了。而沙
罗的父亲却非常镇定的说道:「明白了,我也去找他吧。」

  他转身对沙罗说:「沙罗,你看家!」

  沙罗没有说话,她在看我家的樱树。

  虽然现在没风,但是樱树的树枝却在很奇怪地摆动着……

  她忽然拉住她父亲的手,说道:「爸爸,等等!」

  然后,她大声的对着我的父母叫道:「大树在说话!它说它知道真树君的下
落!」

  听见如此,我的父母都惊呆了。

  沙罗完全不理会旁人的目光,慢慢走近樱树。

  而她的父亲却担心的看着她,充满急躁的叫道:「沙罗!」

  沙罗平静的回过头,问:「行吗?爸爸……」

  她的父亲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说:「你已经决定了么?」

  沙罗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就转过身去,伸出了手,摸住大树。而她的父亲
却是一脸的担忧……

  妈妈着急地问:「它知道真树的下落?樱树是怎么说的?」

  爸爸拦住了她,做了噤声的手势,然后静静的看着沙罗的动作。

  沙罗闭上眼睛,将两只手放在了树干上。

  她在心里急躁的问着大树:「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惊慌?真树他出了什么
事?为什么呀……」

  片刻间,树枝的摆动越来越大。紧接着,从沙罗的是手和大树接触的地方开
始发出光芒,然后光芒越来越强……

  我的父母都被眼前的景像惊呆了,而沙罗的父亲却只是一脸的担忧。妈妈紧
紧地靠在爸爸的怀里,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

  爸爸紧紧的盯着眼前的景像,慢慢的说道:「和树……产生了共鸣?」

  而沙罗没有理会旁边人的感觉,继续在心里不断的问着:「你也很想救他吧?
告诉我,他在哪儿?怎么样了?」

  忽然,她好像得到了某种响应。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的高兴,也带着一丝的忧虑说道:「谢谢!」

  光芒消失了,大树的枝叶也停止了摆动,恢复了平静。

  沙罗抽回手,身子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倒在早已经站在她身后的她父
亲的怀里。

  她的父亲担心地问:「沙罗……」

  沙罗笑了笑,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有点累。」

  她的脸庞已经变的煞白,显出非常疲惫的神态,急急忙忙的说道:「河……
掉下去了……在下流的铁桥下……昏过去了……」还没有说完,她的眼睛又合上
了。

  我的父亲一听见沙罗所说的,急忙回答道:「河里?不好,昨晚的暴风雨使
河水泛滥,要赶快救他!」

  而我的妈妈却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奇怪的问道:「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

  沙罗的父亲只好大声的解释:「快叫警察!搜索下流的铁桥附近!」

  沙罗又睁开眼睛,看着樱树,但眼中的神色却好像在远方……

           那天晚上有很多人在找我……

         父亲紧紧抱着母亲在河边寻找着……

  「找到了吗?」

  「还没有。」

  「什么?没有人看见那孩子掉下去?那为什么让这么多人搜索?」

  「那个女孩子说她预感到了……」

  「什么?那孩子说的?」

  「是通过大树感觉到的。」

  「邻居们说她像个魔女……」

  「真可怕……」

  「她能看透人心,别靠近她!」

  冷漠猜疑的目光给了沙罗很大的压力,她的父亲紧紧抱住了她……

  这时,一个警察忽然大声道:「喂!那是什么?」

  「那边!在桥墩下面!探照灯!快!」

  「是他!那孩子在那里!」

  在水里,我被一节钢筋钩住了,已经昏迷了过去……

  「真树……」一直在她爸爸背上爬着的沙罗终于露出了宽慰的微笑。

  神志不清的我被送到医院。

  这期间,附近的人们都在谈论沙罗通过预感救我的事情,可我却什么也不知
道……

  真的是一个奇迹,我竟然没有受伤,而只是被冰冷的河水淹得太久,得了肺
炎。

  在发烧的时候,我做了个梦,一个不可思议的梦……

  我梦到了樱树,还有沙罗……

  「真树君……」

  「真树君!拿出你的力量!」

  「沙罗?真的吗?真的是你吗?沙罗!」我激动的喊着,根本不管现在是什
么地方,「你现在在那里呀?」

  原来失去的时候才发现对自己有多重要,就像现在的我,脑海里只要沙罗的
影子在飘荡。

  彷佛是听到我的呼唤,在迷茫的雾中,沙罗悄悄的飘了过来,飞到我的眼前。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惊喜,激动着对我喊着:「你终于放开你的思想
了。」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呢?」我挠了挠头,有些不明白她所说的话,「我怎么
了,我现在在那里?」

  「你……你受到很大的刺激,所以自己封闭了自己的思想。」

  「嗯???」

  看见我一脸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的样子,沙罗轻轻的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
「你好好想一下,你最后看到的情景,把自己的心放开,就可以了……」

  「最后的情景……」我喃喃自语着,可是一回想,我的大脑里却有一个声音
在阻止我。「我……想不起来了!」

  看着我越来越痛苦的表情,沙罗的脸上也露出了不忍的神态。

  「算了,真树君。既然这样,肯定是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那就把它完全
的忘掉吧。」

  「是吗?」我的口气里透露着轻松,但心里却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充满了好奇,
沙罗如此的说反而更加重了我的探索欲望。

  「那么现在我们干什么呢?」我呼了一口气,非常轻松的对着沙罗说道。

  「没有事情了,现在你就跟上我一起回到真实的世界就可以了。」说着,沙
罗轻盈的飘了过来,拉住我的手向一个方向飘去。

  「这样呀……」我任由着她拉着我走,但靠近了我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沙……沙罗……你怎么没有穿衣服……而且你还长的怎么大呀?」

  刚才我离沙罗有一些距离,而且她浑身上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所以没有注
意,但现在如此的接近我可以明显的发现她竟然没有穿任何的衣服。而且接近了
我才注意到,沙罗的身材已经完全的长成一个大人了。

  我连忙看了看我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呀,没有变化。

  看着我疑惑、惊讶的表情,沙罗的脸一下子变的通红——连身体也泛着诱人
的粉红色,立刻结结巴巴的向我解释:「这个……这个……啊……是因为……」

  看着她手足无措的表情,我感到一阵的轻松——真正的轻松呀。我基本上已
经完全忘记了我的问题,沉迷在这种感觉里。

  「看什么看?」被我的目光盯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沙罗,做发怒状,狠狠的瞪
了我一眼,但陪和上她裸露的身体实在是没有什么震慑力。

  我贪婪的瞧着她的身躯,脑袋忽然感到一阵巨痛,在隐约中,好像自己也曾
经见过这个肉体,而且这个美丽躯体带给我忍受不了的伤心。

  我使劲的摇动着脑袋,希望可以把这种沉重的伤痛甩开,但却丝毫没有用处。
看见我如此,沙罗立刻又飘到我跟前,把我紧紧的抱在她的怀里。

  多么温暖呀!我埋头在她的胸前,身体紧密的贴在她的身体上,让我自己感
觉好像又想小时候一样,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可我现在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一种熟悉的感觉有回到我的身上,而随着我
身体的变化,沙罗她也明显的感受到了。

  从我这个地方,我可以明显的感受到沙罗的身体越来越热,心跳也越来越快
——原来她也是很激动的。

  而知道了她的真实感觉,却让我更加的感到兴奋。

  我使劲的抱着她,用我的身体去摩擦沙罗的身子,说不出来的感觉在我身体
里流动,很舒服的,但却有着一种说不清的压抑,让我觉得应该发泄一下。

  紧紧抱着我的沙罗,也彷佛感受到的我的想法,迟疑了一下,然后就又一次
的搂住了我。但这一回我却感觉到她故意用修长的双腿紧紧盘住我的腰,用平滑
的小腹使劲的顶着我已经坚硬的小弟弟。

  ……真舒服呀,我幸福的想着,我的耸立多时的小弟弟在沙罗的小腹上不安
分的戳来戳去。

  似乎是觉得被我顶的不太舒服,沙罗拿出一只手来,轻轻的握住我的分身,
然后媚惑的看着我说:「小小年纪,就知道不学好……」

  我无言以对,只是感觉她的手是如此的温暖柔软,是如此的舒服,真想就这
样一辈子……

  恍惚中,我忽然想起一个好像很熟悉小女孩在一个恐怖的老头身上以我们这
样的姿势进行着?

  猛的,我感觉到沙罗忽然把握着我小弟弟的手用了点力气,真……真刺激,
剎那间我就好像有一股热流要从我的小弟弟那里喷发出去。

  沙罗的手动作越来越快速,我再也受不了了,我爆发了。

  与此同时,我想起来了……那时沙罗和她的父亲,还有我们家的樱树!

  我的心理立刻有充满了怒气,想立刻离开这里,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让我一
个人呆着!

  沙罗从我一下子变的僵硬的肢体中也感受到我的不对劲,但她没有放手,还
是在紧紧的抱着我,从她身体中发出的光也更加强烈,把我也包裹在里面。

  我没有听见沙罗说话,但在我脑海里却明明白白的听到了一个温暖的声音「
不要害怕,真相就在你的心里。」

  随着她的话语,我的眼前忽然出现了无数的画面……我终于知道了原因。

           但……真相竟然是这样……

  我无语,已经没有了气愤,只剩下无尽的悲伤。

  在我的眼前,沙罗全身发着光,好像教堂里的天使一样的对我说:「真相就
是如此……现在也该你救樱树了!你要对它充满爱心。」

  「用你的心爱樱树吧!用你的心使樱树再生!记住呀植物和人类一样也有心
灵,它们热爱人类,也能够感觉到人的心灵……」

  她的话,好像是再见,也好像是永别……

  「沙罗!」我叫着她的名字,但当我伸出手的时候,她却消失了……

  我也在这个时候清醒了过来,但满脸泪痕。

  ***********************************

  几天后,我出院了。

  父亲开车来接我,在车上,我不发一言……

  父亲一边开着车,一边奇怪的问我:「真树,为什么不说话?」

  我停了一下,然后淡淡的说道:「樱树……已经砍倒了吧?」

  听见我的话,父亲露出了微笑,但只是说:「这个……你自己看看吧……」

              我有些疑惑……

  车到家了,我打开车门走了出来,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樱树!

  樱花……开了!

  美丽的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摆着,好像在欢迎我的回来!

  父亲看着我道:「它好像知道你要回来似的,昨天忽然开满了樱花!」

  「看,它看见你回来了很高兴呀!」

  这……不是梦吧?我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樱花在空中飞舞,而我立刻就想起了沙罗。

  我跑着去找她:「沙罗!是你吧?是你……」

  可是……隔壁已经没有人了,花也都没有了,汽车也开走了,空空荡荡的。

  我呆住了。

           沙罗……怎么……她走了……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频繁转学的吧?

               所以……

  在奔驰的车上,沙罗侧躺在他父亲的腿上说道:「对不起,爸爸,又引起那
么大的轰动…」

  她的父亲笑了笑,却说道:「总是这样……你很痛苦吧?我以为这一次你会
带上那个人的……」

  沙罗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忽然微笑了……

  她的父亲问:「这次去哪儿?」

  「慢慢决定吧……总会再见面的……我相信……」

  在家里,妈妈和爸爸站在树下……

  「真不相信有这种事……」

  「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爸爸道:「不能砍掉这棵树……」

  妈妈沉默了一会,道:「谁说要砍它了?它可是真树的救命恩人呀。」

  父亲笑了。

  我又爬上了樱树,看着曾经放满鲜花的空地。

            你就这么默默地走了……

  但是你永远留在我的心里。

  ***********************************

  现在我已经60岁了,岁月在我的额头上不留情的刻下了痕迹。但我仍然不
能忘记我的沙罗。

  马上又要到了樱花漫天飞舞的季节,我坐在四十多年一直默默陪伴我的樱树
的旁边,想着往事,心情却出奇的平静。

  「我是真的老了……」我自嘲的笑着说,「现在每天都只是活在回忆里了…
…」

  「老了?不是吧,你的身体可看不出老来……」说话的是我身下的女子,熟
练的用美丽的小嘴吮吸着我的高昂的分身。一边运\ 动着,一边从嘴角边含含糊
糊的吐着字:「像你这样有精神的老人可是不多呀!」

  我苦笑着,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夸奖。

  看见我没有什么反应,身下的女子忽然轻轻的在我的阴茎根部咬了一下。

  「啊!」虽然不是很痛,可这样的刺激对我这个年岁的人来说还是有些受不
了。

  但是这样的惊吓在与久经沙场的我人看来,只会更让我的欲望燃烧起来。

  看见我的表情,身下的女子笑了一下,然后做起身来,用早已经湿润的阴道
紧密的包围着我的分身、抽动着。

              真舒服呀……

  身上的女子的娇嫩的喘息和我苍老的声音在一起,虽然不是十分的和谐,但
这却是我一生最爱的乐章。

  胡思乱想之中,忽然感觉从身上美人的身体深处喷射出来一股滚烫的热流—
—太舒服了,在如此的感觉之中,我也爆发了……

  人老了,就是不行了。

  我有些丧气,想当年我……

  人老的另一个毛病就是经常的陷入再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而现在我正在回忆之中,身上的人则安静的蜷缩再我的臂弯之中,温柔的看
着我,轻轻的抚摩着我的脸庞……

  就这样静静的呆了一会,一个顽皮的声音猛的在我的耳边想起:「爸爸,今
天我在学校里发现了一个和你以前一样的男孩,他还邀请我去看他种的花呢……」

  我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好像感觉到我的想法,她吃吃的笑着:「这么大的
人了,还和小孩子吃醋」我看我怀里40年没有改变的容颜,忽然想到了什么,
笑了一下说:「沙罗,我也老了,你也应该再去找个看护人了……」

                (完)

  ☆★☆★☆★☆★☆★☆★☆★☆★☆★☆★☆★☆★☆★☆★☆★☆★☆★☆★☆★☆★

  boy-man:「早就看了各位大师的文章,我的文笔不好,也凑个热闹
吧,还希望给出意见。」

  召集人:「改编得相当不错,笔法也算成熟,可惜的就是一切建立在别人故
事上,难以得到太高评价。」

  K:「这样说,不好吧。」

  召集人:「这就很无奈了,因为我是一向很反对名著改编的啊。」

  鹰魔:「为了避免某人的贱嘴巴,现在,我们欢迎十日谈的第十二夜?第二
次生育战争中的一幕。」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4:13

          十二夜第二次生育战争中的一幕

  在不同的空间中有很多个与我们相似的平衡世界,各有不同,只有少少的误
差。而这个故事是发生在其中一个世界之中,一场大型战争中的一个很少很少的
战役。

  「方向177度发现目标,仅有一个,高度17000,速度330KM,
距离60KM。」雷达管制官突然大声喊道。

  「是日本的侦察机吗?」在这种情况下说是推断,不如说是唯一的可能。

  下了此一判断的是中华帝国第四舰队司令——王凝香少将。二十五岁的她从
军已十年,外表看来绝对是一个清丽脱俗的美女,较为特别的是她一双活灵活现
的眼睛,明显展示出她的知性美。而衬起一袭精心设计的黑色军装,就更加英挺
帅气。

  「马上下令在上空待命的直掩机,把目标打下来。」王凝香冷静的说道。

  从敌方侦察机出现来看,敌人已很接近了,严密搜索了一整天,结果还是被
敌方抢先发现了。但是从时间来看,今天应已快完,没时间交战了。

  「通告第一中队(本来无线电通讯应用代号,不过这只会做成看的人麻烦,
所以就不用代号了),马上把目标击落。目标高度高度17000,速度330
KM,距离58KM。」通讯管制官,迅速根据司令的命令下了指示。

  「遵命。」中队指挥官答了简短的答复。

  而王凝香少将此时已就今晚的反潜作战,和明天必将会有的一场激战,还有
如何与第二舰队和第六舰队配合作战在思考了。

  「报告舰队司令部,给目标逃脱了,但是确认到是日本雷雨型侦察机。对方
的速度很快,而且技术也很好。」失败了的直掩机航空队长失望而丧气的说。

  不过倒不是完全没用的,至少知道了敌方所在的大略方向。

  「通知第二舰队和第六舰队,我们与敌方侦察机接触的事。提升防空炮的战
备至二级,加派第一一二战斗机中队至上空进行掩护。」王凝香命令道。

  之后王凝香少将陷入了沉默之中。围捕敌方的行动将要如何进行,知已知彼
百战百胜是兵家的古训,现在给敌人抢先获得了己方的情报,无疑是对我方不利
的一个状况。但是受限于时间已没有派出侦察机的可能,而已派出的侦察机也早
已用尽了燃料正在回程的途中。

  「司令,我听说发现了敌方的侦察机。」突然出声的是道术队的指挥官——
冷香。

  冷香同样是一个美人,在外貌上和王凝香少将不相上下,但最大不同的是气
质,她总给人一种冷淡的感觉,总是好像没有明显感情的样子。而且身上穿的是
军用的道装,黑底带银,虽然不是不好看,但始终没有军服来得帅气。

  王凝香少将发觉了平常一向没有明显感情的冷香,面上带着不安和忧郁的神
色,「怎么一回事?小事一件吧了!还没到妳出场的时候。」王凝香带着疑惑的
神色问道。

  「给那架侦察机走掉了吧!我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为此我替全舰队占了一
卦,卦像是大凶中藏小吉,这是极不详的预兆。」冷香少有的忧心说道,这是战
败之前最常见的卦象。

  虽然冷香也说中了王司令的心事,可是对作战能力极不稳定的道术,作战时
不算,可是占卜,她似终没有太多信心,何况是这种不好的预言。

  「妳的担心我也明白,但是现在的时间是18:15,距离日落只余下45
分钟,发现敌机是十五分钟之前,就算当时敌人立即准备对我方攻击,整备和升
空的工作最少也要三十分钟,根据早上我方侦察的结果,敌我相方的距离最少有
300至400KM。如果敌人勉强发动对我方的空袭,那她们回程时已经晚上
了。在夜间收回机队损失率极高,就算她们开灯也必然会有一定损失。何况就算
她们开灯了,夜间我方潜艇极为活跃。这虽未至于是自杀,却是平白损失兵力的
行为。」

  王凝香少将将自己认然对方不至于攻击的理由说了出来,说是说服冷香,不
如说是用来说服自己的,虽是这是常理何是对方会服从于常理吗?

  冷香听了司令的说话也无话可说了,「但是司令还是请妳小心为上。」谨慎
的冷香仍然如此说道。

  「知道了。通知湖南号让三个战斗机中队在甲板上待机,随时准备升空。」
为防万一,王凝香少将仍然如此下令道。

  其实她可以下令做更多的准备工作,但是考虑到侦察机的成员一整天都极为
辛劳,而舰上的战斗机和轰炸机飞行员在备战了一整天之后,心理和肉体也相当
累了。考虑到明天必将有的一场恶战,让机组人员获得充份休息,应该才是正确
的选择。最令她意外的是根据第一舰队和潜艇传回的情报,照道理应该在今日正
午就发现敌方舰队的呀!

  之后全舰队都进入紧张的等待之中,十五分钟之后太阳开始落山,再过了五
分钟,情况再怎么看今日都应该是安全的了。除了王凝香少将和冷香之外,全舰
队的官兵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将军,不如让在上空待机的战斗机回航吧!」参?

  「不,等到太阳完全下山吧!利用落日的余光,我们仍然可以进行回收作业
的。」王凝香少将虽然也认为安全了,但还是以防万一。

  三分钟之后。

  「发现目标。目标一,方向177,数目100个,高度13000,速度
550KM,距离60KM。目标二,方向175,数目100个,高度110
00,速度570KM,距离62KM。目标三,方向181,数目250个,
高度8000,速度600KM,距离61KM。」雷达管制官突然间凄厉地叫
道,声音充满着恐惧。

  「传令上空待命的机队,马上拦截。命令湖南号的三个中队马上升空。全舰
队一级战斗准备,航向改为90度。全舰队最高战速,除了三艘空母之外,所有
舰艇马上排烟。」王凝香少将实时下达了迎击和备战的命令。

  「我回舰上去准备祝福的仪式。」冷香面容惨白的说道,这位少有表情的道
术官会有这样的表情,还是王凝香第一次见到,这已不是不祥之兆,而是恶兆实
现了。

  以五个战队不足一百架战斗机迎击对方三百五十架的兵力,后果不说自明。

  但是为什么敌方会来得及发动攻击的?即使她们不顾回航时会有伤亡,照时
间来算也应该在半小时后才到达,到时天早已黑了。除非,除非对方舰队故意待
在已方飞机的航程之外,到下午时份才接近,而敌方的机队可能一早已做好升空
准备,甚至可能保持三分一至一半的飞机在上空待命,才有可能会有这个结果。

  对方的司令未免太大胆和深沉了,但是也唯有如此冒险和如此沉稳才有希望
博得现在这个机会。

  「各位,马上就要进入作战状态了。我们不要给日本人干了,倒是要把日本
人给干了。这是她们送上门来送死,今晚大家有的乐的。」虽然面对如此状况,
但王凝香少将仍然尽最后努力想要提升士气。

  之后不足一百架的中国战斗机迎上了三百五十架的日本战斗机及轰炸机。照
日本人的作战教范来向,最少一半的飞机会是轰炸机,但是这样对中方仍是极端
不利呀!

  「全舰防空炮火自由射击。」防空管制官。

  「目标一,高度……」雷达管制官。

  「航向改为60度,引擎爆炸都不要停呀!」航行管制官。

  舰上各部门的管制官纷纷下达了指示,但是作为舰队司令的王凝香现在只能
静待部下的表现了。虽然她力求镇静,但是额上还是出现了冷汗,是自己犯错才
把部下门迫得要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作战的。

  酸化弹、浆糊弹、道术弹相继向着天空上的日机发射,空中的直掩机群也扑
向了敌人。而敌方一大半的战斗机也冲向了我方的护航战斗机,而其它的轰炸机
和余下的战斗机则扑向了第四舰队三艘空母、六艘巡洋舰和十二艘驱逐舰再加上
其余十艘的工作和补给舰的总兵力。

  被酸化弹打中的日机急速溶解、或者被桨糊弹打中发动机或机翼导至失控,
而被道术弹打中的飞机,飞行员在幻觉或道术的控制下也相继弃机逃生。

  可是中方的战斗机却相继遭到日方缠上,不顾日方战斗机的威胁,强行攻击
日本轰炸机的,往往被由后方杀至的日本战斗机打下。如果把目标转向战斗机,
胜败虽然一半一半,可是那就会丧失了击落日本轰炸机的时机。

  第一波的日机过半都避过了中方战斗机的栏截,冒着中方对空火炮的强烈炮
火,虽然遭受了不少损失,但仍然成功地把炸弹投到了第四舰队的大部份舰艇上
空。

  在混乱的战斗中,除了冷香根据道术的感应能力之外,没有人知道日方的攻
击目标是全舰队,而不是通常的重点目标航空母舰。看来日本人的目标不单止是
打击第四舰队,而是有将之全歼的大胆企图。

  「右方敌机五架,全力扫射。」在王凝香少将的旗舰湖北号上,防空管制官
大声命令道。

  全舰位于右方的防空炮火向迫近而来的日机猛烈扫射,其中一架被酸化弹打
中的马上失控从空中掉下。而另一架被道术弹打中,可以看到由道术弹中走出来
的邪鬼正在凌辱飞行员。

  但是其它三架仍然突破了防空火网,把五百公斤的炸弹投向了湖北号。

  「全速右转!」航行管制官向舵手大声喊道。整艘二万吨以上的巨舰尽最后
努力避开敌弹。

  一颗炸弹明显投歪了,另一颗在船左侧造成了近爆弹,虽然没有命中舰身,
可是由于是日军咒术弹之故,炸弹爆炸之后跑出了一大堆鬼怪,扑向了湖北号,
而舰上的陆战队和护卫兵马上准备迎战。

  但最大的问题是第三颗炸弹,它正中了舰上甲板的正中央,而且是酸化弹,
马上在甲板上造成一个大洞,那意味着这艘湖北号将丧失飞机起降的能力。

  王凝香少将看着那个大洞,还有在当中的士兵们,身上的衣服和武器全部被
溶解掉,露出了乳房和臀部,赤身露体的掉进了机库之中。

  「司令,我去指挥迎击。」在舰桥上的陆战队指挥官向王凝香少将敬了一个
礼之后走了出去。王凝香少将只能默默的点了一个头,战术层面和舰艇战斗的工
作,只能依赖部下门了。

  此时可以看到舰上的各官兵,除了防空炮手之外,都拿起了自动武器射击着
由咒术弹内走出来的式神和鬼怪。幸好咒术弹是打在水中的,只有小部份的鬼怪
能扑到了舰上,大部份的鬼怪直接沉到了水中。

  这时刚才被道术弹打中的飞机撞向了舰上,由于燃料爆炸之故,产生了一个
巨大的火球。至于飞行员,由于机上的救生护符产生作用,加上冷香配合阵法施
术之故,完全没有受伤的走出了火团之外。

  看到这种惊险场面的舰桥一员都松了一口气,不要说杀死敌人了,如果让敌
人因意外死在面前,也不是她们军人的荣誉可以容许的。

  不过因为烈火之故,之前在袭击飞行员的鬼怪因此消减了,但是飞行员也因
此被弄至半裸和混身无力,甲板上的官兵因此轻易制服了飞行员。

  舰上虽然受损,但情况似乎也受控了,虽然小量官兵被咒术弹所产生的鬼怪
弄至半裸,甚至遭到凌辱,可是在陆战队的迎击之下,全部鬼怪被消灭只是时间
问题。

  而此时,另一波的敌机迫近了湖北号,正面有二架,后方有四架。舰上的官
兵心跳为此而急速加快。

  在防空炮的猛烈射击之下,前方打下了一架,后方也打下了一架,而一架紧
接而来的中方战机也打下了另一架日机,但是一前一后还是各有一架日机成功投
弹。

  后方的那一架投下的是鱼雷,在它击中和来得及爆炸之前,冷香和手下的道
术兵产生了一个结界,把鱼雷挡了下来。可是前方的那一架投下的是五百公斤的
炸弹,已经来不及闪避了,紧张万分的舰上官兵就这样看着炸弹击中甲板,不足
一秒的时间,感觉上却好像有五秒那么久。

  炸弹爆炸之后,产生了一股绿色气体,是气体春药。

  「甲板风扇全开,吹散那股气体。」舰长此时下令道。

  这个指示虽然下得快速,也很正确,可是不少人还是吸进了气体,开始宽衣
解带,甚至衣服脱不到一半,就把手指伸向了乳房和阴部。

  「出动防化兵,马上把人救回来,送到医务室去。」舰长再次下令道。

  「还好不是最麻烦的酸化弹,可是舰上也受到不少损伤,让部下们遭到这样
的情形,都是我这个指挥官判断错误之故。」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的王凝香,除
了目前的惨状之外,从远处也可以看到各舰也陷入了各色气体、鬼怪淫兽、酸化
液的攻击之中。而其中的惨况,从通讯兵的报告就可以知道了。

  虽然打下不少敌机,但是大部份的敌人也成功投弹了。

  这时最后一批的日机也冲上来了,由于之前两波机群的攻击,不少舰上产生
了大量不能战斗的人员,因为被鬼怪侵袭和因春药陷入自慰之中。

  可能由于湖北号甲板中央的那个大洞之故,敌机都选择了邻近的战舰。

  看着周遭的战舰遭到敌人痛击,王凝香脸上早已是愁云惨雾了。那些中了春
药陷入忘形的自慰中的士兵还好,可是有不少人都是遭到鬼怪的侵袭。日军所使
用的鬼怪十居有九都是淫邪系的,想到不少人的处女就这样失去。

  在敌机不是被打下,就是投弹成功而逃离时,有两架日机飞向了湖北号。正
要下令把她们打下来的防空管制官,看到对方打出了迫降的灯号之后便停止了动
作。

  「司令……」大家以疑问的神色望向了她。

  「嘿!不知死活的东西,她们送上来让我们玩,如果拒绝的话不是太失礼了
吗?叫陆战队的同伴温柔点呀!说不定一家是第一次呢!」虽然心情沉重,但是
身为指挥官的王凝香也只能故作镇定的样子说道。

  「嘻……是……」舰长应命而去,而舰桥的气氛也因此好转了不少。

  「还有通知冷香,叫她小心一点,别让她们撞死了。」王凝香嘲弄地说道。

  「是,我马上通知她。」副官应诺而去。在大多数敌机都已解决了的现在,
看到指挥官镇定自若的样子,大家的士气都提升了不少。

  两架敌机看来都是被酸化弹或浆糊弹打中,机体损伤不少,已没有自行返航
的能力。

  此时冷香使出了冰系道术,湖北号甲板上的大洞被冰块填好了。虽然这种临
时的救急措施并不足以让舰艇维持正常的升降能力,但是也足以让敌机进行迫降
了。

  第一架受损较重的敌机在通讯员的指示下成功迫降,而另外一架则在降落时
故意避开冷香所制造的冰甲板,看来是一个不愿接受敌人帮忙,志气、敌意和技
术都相当强的敌人。

  第一架敌机上的敌军此时爬出了机舱,可是在其刚跳下来时,就遭到舰上陆
战队员的集中攻击,数百发酸化子弹同时打中她,衣服和手枪实时溶解,这名敌
兵羞愧地坐下来,双手掩着胸部,而她也迅速被陆战队员制服了。

  甲板上所有人此时都把目标转向了第二架敌机上的架驶员,上百枝枪同时指
向了目标。

  突然敌机传来了一声枪声,飞机上的架驶员自行在机舱盖上打了一个洞,并
且由当中射出了一枚讯号弹。大部份人的注意力因此而分散了,这时整个机舱盖
也弹了起来,余下没有被分散注意力的人全把酸化弹射向了机舱上,可是机舱内
并没有人。

  在她们因此而发呆的时候,枪声由弹到半空的机舱盖上传来,同时有多人被
躲在机舱盖中的敌架驶员打中,手上的枪枝和部份衣服纷纷溶解。

  身着飞行服的日本驾驶员,以极轻巧灵活的身手挥舞着日本刀,而且反过来
利用了舰上陆战队员人多的优势作为弱点。在大家担心伤到同伴而放弃攻击的同
时,只有一人的对方却毫无顾忌地全力斩击着陆战队的成员。

  一时之间,敌人所过之处响起了一片尖呼声和飞散的衣裙,被斩至一丝不挂
或半裸的士兵们只好害羞的坐在地上,双手忙乱地掩饰着自己的私处。

  陆战队内不乏可以对付对方的好手,可是日本的架驶员却利用中方人多混乱
的形势巧妙的避开了。

  「混帐,死路一条还敢反抗。」

  「收拾她,收拾她,收拾她!」舰桥上的官兵看到这种情形,纷纷喊出为同
伴加油的声音。

  至于整体的战况这时已经差不多到了结束状态,敌机不是被打下来就是飞走
了,只有部份舰上还在进行消灭咒术弹所产生的淫兽和式神的工作。

  「司令,看来战斗差不多结束了。妳就去提升一下士气吧!接下来的工作就
交给我负责吧!」这时参谋\ 长进言行。

  「也好,这就交给妳吧!尽快收回我方的战机,同时搜救被打下的我方飞行
员。还有,那些被打下来的敌军尽快捉着她们,一会儿给我损害报告。」王凝香
下命令道。遭到敌人痛击已经使她心情不好,何况舰上还有敌人敢不知死活地在
捣乱。

  好,我就好好疼爱下一妳吧!放松下来的王凝香脸上恢复了自信的神色和期
待一会儿猎物反应的兴奋心情。

  「叫随军记跟着司令进行报导,还有把场面向全舰队进行实时转播。」参谋
\ 长这时下令道。司令的英姿肯定能振奋舰队官兵的士气,当然要加以利用了。

  离开了指挥室往升降机走去的王凝香,却发现了在通道上还有一只淫兽未消
灭,白色的身体拥有多只手臂,头部就像昆虫一样,下身有七、八条像阳具一样
的东西在胡乱活动。

  它手上捉着一个女兵,士兵早就全裸了,下身还插着一支怪物的阳具,从尽
头处流出来的鲜血来看,士兵宝贵的处女就这样失去了。而其它有十多名士兵正
包围着淫兽,虽然随时可以消灭对方,可是由于担心自己人却使她们投鼠忌器。

  看到士兵大腿上的处女鲜血,和面上凄凉的脸色与流下的眼泪,「可恶的东
西!」王凝香愤怒地骂道。

  这使王凝香深深为自己的大意而自责,同时也激起了她的斗心。拔出了配刀
天雷的凝香,拿出了冷香给她的符,用舌头舔了一舔沾上口水之后,再将之贴在
配刀上。强光一闪之后,被道术加护了的配刀发出了阵阵的斗气和冷意。

  「全舰队的各位官兵,现在我们即场报导舰队司令王凝香少将亲自出阵的场
面。」身着军装的记者一面报导现场的情形,而摄影师也把现场画面转播到全舰
队去。

  「斩!」摆好架势的王少将在身子停顿了瞬间之后,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扑淫
兽,在淫兽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之前,它的阳具和捉着女兵的手已被砍下,而
且王凝香一个回转,清脆利落地挥下了淫兽的头。

  「哗哗!」被解放的女兵,跌倒在地下大声痛哭。

  「别哭了!看,变得一点都不美了。」王少将一边安慰女兵,同时在收剑之
后,一手替她抹掉眼泪,一手在她背脊轻抚以起安慰作用。

  「不愧是我们的司令关心部下,剑法利落。接下来我们就期待王司令有更好
的表现。」记者同时大声向摄影机说道。

  「好了,送她到医疗室去吧!」王凝香对身边的士兵们下令。

  「不要,姐姐妳别走。」女兵已依依不舍地赖在崇拜的王凝香身上。

  「很抱歉,我还有敌人得要解决。」王凝香虽然很同情她,但是实在没有时
间为一个人用太多时间的功夫,因为全舰队的官兵的安危都在她身上。

  女兵最后还是被其它士兵送往了医疗室。

  随行的记者名为报导,实质上不断在赞美和恭维这位司令。

  虽然因自己的失误而让部下们陷入了苦境,心情实在不太好。本来想用敌人
解解恨意的,可是又得顾及部下们的士气,只能对着镜头一直微笑。

  等到出到甲板上时,情况依然是因那个日本女驾驶而一片混乱,飞散的军服
和尖呼声持续不断。看到这种场面她就有气,敌人不过是一个人,陆战队不知怎
么做的。

  王凝香快速地行动,她并不像陆战队的指挥和高手一样傻傻的跟着后面追,
她先从混乱的战局判断已方所围捕的方向,再往当中最簿弱的一环前进,缩矮的
她混在一片混乱的士兵中前进,静待敌人的来临。

  果然,在邻近的士兵一阵混乱之后,敌人出现直往她的方向杀来。王凝香看
准时机拔剑,全力往敌人伐去。而敌人没想到到在一堆混乱的士兵之中也杂有强
敌,连忙全力迎战。

  刀剑交加之后产生了强烈的斗气和风压,邻近的士兵纷纷被吹到四周。

  混乱的场面终于停止,以陆战队的指官为首,队中的高手包围着敌人,在外
围才是一般士兵。

  在两人陷入对峙状态之后,王凝香抢先收剑,不先玩弄一下对手就没有什么
意味了:「叫什么名字?我可不收拾无名之辈。」而此时随军记者也抢出人群之
中,继续对全舰队官兵进行直播。

  而王凝香的对手身穿粉红色的飞行服,身上还配戴有小猫图案的部队章。看
到这种情形,她毫无所惧地脱下眼罩和飞行帽,露出一头乌黑透丽的长发和水汪
汪的一对大眼。从样子看恐怕还未成年,只有十来岁的样子,一副幼气未脱的样
子。

  「我叫今井琉璃,日本海军少尉。妳就是舰队司令官吧?够胆的话就接受我
的挑战,只要我胜了就要放我和我的同伴回去。」

  对方虽然年纪轻轻,但是面对一舰的敌人不单无所畏惧,而且还以挑战自己
想找出唯一生路。凝香不止配服她,同时也十分之欣赏,她一定会是好母亲的。

  「别大言不惭了,凭妳也配挑战司令?」由记者带头,舰上官兵纷纷发出嘘
声,打击琉璃。

  「先自我介绍,我叫王凝香,是这支第四舰队的司令。妳想挑战我当然没有
问题,不过我是一定会胜的,那我答应放妳走不就没有意思了吗?不如这样吧!
我答应温柔一点,或者准许妳替我们的女儿改名。」王凝香一面以不知如何回答
的样子,思考了一阵才这样说。不论胜败也走不了的话,绝对可以打击敌人的士
气。

  「妳……妳别以为妳一定会胜?我静水流的剑术可从没有败过。」给王凝香
一说,琉璃当即气得面红耳赤的。

  「妳没有败过是因为妳还没遇到我罢了!还有,我虽然有不少日本女孩子,
但是始终不明白,妳们叫自己的刀做日本刀,却叫使用方法做剑术,日本人看来
果然真是一个白痴的民族。」凝香十分看不起的盯着琉璃。

  「可恶,妳别侮辱人。我才要妳替我生第一个孩子呢!」琉璃愈说愈气。

          四周的士兵此时也纷纷大喊道:

  「收拾她、上她!」

  「收拾她、上她!」

  「收拾她、上她!」

  「说起来,这个孩子改什么名字好呢?我姓王……而妳叫琉璃……唔……就
叫王静香好了。相当合衬呢!」王凝香装成思考了一段时间的样子,然后右手握
成拳拍在左手上决定道。

  「呀!静香真是好名字,快造她出来吧!」士兵们一起起哄和嘲笑道。

  被这些可耻的笑话取笑到面红耳赤的琉璃,气得发抖地闭上了眼。

  「可恶呀!妳们这班无耻的女人,我才要妳们替我生孩子呢!」愤怒的琉璃
一怒之下拔剑全力往王凝香杀去。

  「琉璃呀!镇定是作战的常识呀!不能因小小嘲笑就失常了。」王凝香也迅
速拔剑,非常轻巧的一偏,再往横伐到琉璃的刀上去,没用上多少力气就把琉璃
的攻击方向改变了。

  「可恶!」刚站稳脚步的琉璃,却发现王凝香已全力杀了过来。

  刚举刀以中段抵挡,王凝香却改为由右侧杀至,在她来得及反应之前,西洋
剑已划过琉璃的右臂,身上有一片布被削了下来。

  「好!砍光她的衣服!」士兵每大声叫好为王凝香打气。

  「是,各位战士,我继续在现场直击报导王司令亲自与对方的飞行员今井琉
璃的交手。王司令并发下了把孩子改名为王静香的豪言壮语,我们看看王司令要
多久才能削光对方的衣服,恐怕不用三十秒。」随军记者也配合着打击对方。

  琉璃的技术原本就远在王凝香之下,现在身处敌阵包围之中,谁都想剥光自
己的行为本身已给了她极大压力。何况她在王凝香和众多官兵的嘲弄之下抢先出
手,却反而被对方后发先至。心神已乱的她只能勉强阻挡着王凝香的进攻,但是
对方却左右交叉地不断进击,她身上的衣服一片一片的被削走。这时再听到对方
记者的胡说,更加使她乱成了一片。

  「哪用得上三十秒。」王凝香看准时机,往琉璃的手上直接砍去。

  「呀!」琉璃的手被王凝香划过正中,虽然剑被下过道术不会伤到人体,连
皮肤都割不开,但是碰撞的痛楚却使琉璃再也握不着刀。

  痛得流出了眼泪的琉璃仍不肯放弃想拾回刀,在极度麻痹之下虽然勉强拿起
了刀,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唉,快要做母亲的人了,别再拿危险的东西。」王凝香一边安慰对方,一
边轻易地把刀抢过去,抛给了士兵们。

  「王司令万岁!」

  「好厉害,三两招就收拾了这日本人。」

  「将军是我的偶像。」

  「各位,王司令轻易打掉了对手今井琉璃的刀,胜负已分。接下来我们会直
播王司令让对方受孕的场面。」记着以十分期待的口吻说道。

  「琉璃站定身子,我要出剑了。」王凝香十分得意的说道。

  「谁要听妳的!想剥掉我的衣服?别妄想了!」拒不承认事实的今井,不止
向王凝香做鬼脸,还拚命地活动身体。

  「真是淘气的小鬼,可是妳连刀都握不着了。别再拒绝承认事实,俘虏有义
务顺从对方,还是日本人都是不守「日内瓦战争公约」的?」王凝香没好气的说
完,以非常忍真的态度指责对方围犯战争法。

  「我才没有输呢!空手我也能打的。呜……我不要,我不要那么快生孩子。
哗……」崩溃了的琉璃哭了出来,但是却不敢再移动身体反抗了。

  「我看不用三秒钟就可以脱光她了。」王凝香绕着琉璃在一秒内接连出了多
剑。在她停手的同时,今井琉璃身上的飞行服和靴、还有袜子都分成了碎片了。

  「好!」看到这种场面,士兵们都大声为司令的剑术叫好。不止飞行服,要
挑碎军靴和袜子可不容易。

  「哎呀……」琉璃尖叫着坐下来,除了胸围和内裤,她身上再也没有其它东
西了。

  「好了……琉璃站起来,战俘有服从的义务。」王凝香抬起琉璃的下巴,让
她顺着自己的手指站起来。

  「喂!摄影师,快拍特写镜头。」摄影师听到记者的吩咐,靠近到王凝香和
琉璃的身边,特写着琉璃的胴体。

  「呀!不要……」抗议着的琉璃只能无奈地叫道。

  她的胸围只是很平凡的白色纯绵加蝴蝶结的式样,可是内裤虽然是白色,背
后却印着时下流行的青蛙公仔面孔。

  「今井琉璃,内裤很可爱嘛!时下日本女兵都喜欢这个款式吗?」记者作弄
地把咪高峰伸到了琉璃的面前。

  「不知道……不知道……」快要全裸无助的她面对着敌人们无情的进迫,琉
璃只能无奈的说道,一点也没有了刚才的威风和斗志。

  王凝香后退了两步,以神速的剑法,一剑伐掉了琉璃的胸围。

  「万岁!司令干得好!」士兵们发出了更大掌声的欢呼声,围到王凝香和今
井琉璃数步之遥,等着欣赏司令的英姿和敌人屈服的样子。

  「好了,琉璃接下来自己脱下来裤。」王凝香命令道。

  「不要……不要……想都别想,我才不向妳们屈服呢!」琉璃不止不顺从,
还紧抓着最后保障的内裤抗议道。

  「可恶!妳敢不守「日内瓦战争公约」的规定?」记者把咪高峰伸到了琉璃
的门前大声喝问道。

  「不要……妳们别乱来!」混身战抖的琉璃恐惧的说道。

  「卡卡卡」这时舰桥方向,巨型电视由舰身上伸了出来。

  「各位将士,除了医疗部队和机关组的人,凡是手边没有工作的人都可以上
甲板欣赏司令的英姿。」看来战局已稳定下来,参谋\ 长由舰桥传来了广播。同
时太阳也快要完全西沉,为此还开着了舰上的灯光和射灯。

  「不要,变态!」看到大型电视上播出自己仅穿内裤的样子,琉璃尖叫了出
来。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4:14

  「好了,琉璃妳好好听着。我就饶过妳这只青蛙,妳自己脱下内衣吧!不然
我要把它脱了只是很简单的事,若是这样的话,妳到交换战俘之前,就得一直裸
体了。」王凝香冷静而无情地拉扯着琉璃的内裤胁迫道。

  「呜……呜……」半哭的琉璃面对着敌人的重重包围,只能无助地屈服。青
蛙内裤是她很宝贝的东西,实在不能让它被敌人划碎,只好缓慢地开始了脱内裤
的工作。

  「敌军少尉今井琉璃,在我们伟大的指挥官的命令下脱下内裤了,请大家好
好看这画面。」

  「是了,琉璃小姐。请问妳现在有什么感觉,屈辱吗?悔恨?兴奋?还是期
待?」记者尖锐的向琉璃迫问。

  内裤已脱到一半的琉璃,看着摄影师特写着自己刚露出来的臀部,又羞、又
恨、又讨厌地答道:「什么感觉也没有。」

  「琉璃少尉,妳有义务服从胜利者,还是妳想不守「日内瓦战争公约」的规
定?」记者气势汹汹地逼问道。

  「我已照命令脱下内裤了,有什么感觉是我个人的隐私,我拒绝回答。」拿
着可怜的青蛙内裤的琉璃倔强地说道。

  「妳们要善待它,不可以私下收起来做战利品的。」悲伤的琉璃把内裤交给
了王凝香。

  「小青蛙,很可爱嘛!很有少女的味道呢!放心,事后一定会还给妳的。」
王凝香把玩着内裤欣赏的说道,少女的体味真的很有诱惑力。

  「司令,可以让我们拍几个特写吗?」这时记者向王凝香问道。

  「可以,请随便。」

  「怎可以?」全裸的琉璃抗议道。

  但是身为她的支配者的王凝香只是和士兵们坐在一起欣赏美丽的裸身少女。

  「恭喜司令,一定会生下一个出色的战士的。」

  「日本妈妈不错呢!又可爱又有教养。」

  「司令是我们的偶像。」

  「得了,得了,别再给我说恭维的话了。」王凝香对万分崇拜她的女兵们说
道。

  「我们是真心的嘛!」

  「各位,由于王司令准许,我会给大家报导俘虏今井琉璃身体的奥秘的。」
记者对着摄影机说道。

  「变态,妳们全是变态,我抗议!要……要做爱的话,最少也要在私人房间
内。」琉璃看到对方打算公然在甲板上干自己,而且还要向全舰队数万名官兵转
播,又羞又急地抗议道。

  「嘿!那是对自愿投降者的优待,妳别妄想了。」记者冷酷的回答她。

  「来,我们看看,不愧是日本人,背部光光滑滑的好漂亮的肌肤。呀!看,
臀部又圆又嫩的,虽然没得到王司令准许,但我忍不着也摸一下好了。」记者在
琉璃双手分掩胸部和私处之后,带同摄影师由背后进击。

  「呀!变态,妳在摸哪里呀!」羞愧的琉璃在尖叫道。

  「在摸妳的屁股呀!」记者得意地回答的同时,感到摸在手中的肌肤冰凉嫩
滑,不愧是十来岁的日本女兵,真是引死人了。

  「来,让我看看妳的阴部。」记者一面示意摄影师转到前面,一面试图分开
琉璃的大腿,蹲下身想要窥看琉璃的隐秘。

  羞愧极了的琉璃,看着包围着自己的敌兵得意的神色就不甘心,可是她的屁
股不防着不行。虽然明知摄影师已转到了面前来,可是她还是把手伸到后面抵抗
记者的侵犯行为。

  「各位战士,我是摄影师,因为记者小姐不能分身,现在我们先欣赏一下琉
璃小姐的胴体美。」

  摄影师把镜头对准了琉璃,把她脸上不甘心、羞耻和尴尬的表情全都拍了下
来。之后再一路往下特写,漂亮的锁骨、小巧可是非常幼嫩可爱的乳房、平坦诱
人的小腹,之后再往下拍到琉璃的阴部,阴毛黑得发亮,可是密度很低,长长直
直的,可以看到粉红色的肉缝和饱满的阴阜。

  「哗哗……」这时由远方的舰艇上纷纷传来叫声,看来士兵们都在舰上的荧
光幕上欣赏到了这诱人的即场报导。

  「不要!」看到舰上荧光幕中自己桃花源的裸体特写,琉璃惨呼着放弃保护
后方,双手掩着诱人的私处。

  「好了,记者小姐请不要太欺负人了!」看到这里,王凝香决定开始享用眼
前的美味点心了。

  「是的,司令。但是各位战士,我们仍然会继续这场实时报导的。」记着对
着摄影镜头说。

  「呜呜……呜……唔……」正在低哭发出「呜呜」声的琉璃,变成了呻吟的
「呜呜」声,因为王凝香极为直接地一把将她揽进怀中,托高她的下巴,把舌头
狂放地伸进少女的口中,大胆的挑逗着这未懂人事的小女孩。

  「呀呀呀……不……不要……」王凝香一直深吻到琉璃快要窒息了时才放下
她。在刺激之下感到全身酸软无力的琉璃,面红耳赤地别过脸,可是四周全是得
意万分的敌兵,还有那可恨的记者和摄影师。

  看到身穿黑色整齐军装套裙的司令官,就这样把裸体的少女敌军拥进怀里,
士兵们看到心醉神迷,发出更加狂热的欢呼。

  「今井琉璃,对我们王司令的深吻有什么感觉?」记者再一次把咪高峰递到
了琉璃的面前问道。

  「不知道!」面对这种羞人的问题,琉璃根本不敢答,总不成答「敌人的吻
很甜」吧?

  「呀!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王司令那样服待她,竟然这样说。」记者对琉
璃不满地批评道。

  「妳别欺负小女生了。人家肯定未满二十岁呢!由皮肤的触感就知道了。」
王凝香由琉璃的颈项开始舔,一路舔到右边乳房上,再去到乳头,将可爱的小突
出吸入口中,尽情地逗弄。

  琉璃虽然伸出两手推拒,却给王凝香捉着,根本反抗不了。

  「怎样?」

  「怎样?」

  王凝香再把乳头吐出来之后,和记者同时问道。

  感到胸前舒服的快感的琉璃,面红红的什么都答不出来。这班敌人太不知羞
了,怎可以在甲板就做这种事的!而且她怎能说自己因敌人的逗弄而有快感?因
此倔强地沉默着。

  「唔,看来是我技术不够好呢!我再努力一点好了,小琉璃。」王凝香故作
惭愧地说道。

  「妳住手呀!」在琉璃尖呼的同时,引来了舰上官兵更进一步的嘲笑声。

  「呀……停手……拿开呀……变态……妳……妳们……」可恶的记着把咪高
峰就放在琉璃的面前,把她可爱的呻吟声广播给全舰官兵听。而王凝香则蹲下身
子,舌头由琉璃的小腹一路舔到花唇上,施以频密的刺激。

  「呀呀呀……别……我……呀呀……」不愧是经验丰富的王少将,深懂女性
的弱点,这不是没有经验的小日本兵琉璃所抗拒得了的。连自慰的经验都没有的
她,突然享受到这种温柔和舒服的刺激,整个人陷入了快感的旋涡之中。

  「呀,大家听听,这是今井琉璃的呻吟声呀!摄影师,快拍王司令进入她内
部的情形。」对着可恶的记者报导,今井羞得真不敢见人了。

  「住手……妳们这班变态……」在阵阵快感的浪潮之中,琉璃只能无助地说
着反抗的话。

  「上千对敌军的眼睛看着一丝不挂的自己,而且还把这场面拍下来向全舰队
官兵播放,羞死人了……而且对方的司令还在自己那见不得人的秘处上猛舔……
呜……」紧张和害羞已极的琉璃,反而让自己的血液流动得更快,性器官也更加
充血。相对的,就更加感受到叫人欲仙欲死的快感。

  「呜……不行了……」在快感之下,全身无力的琉璃坐到在地上,双腿大大
地分开,面对着凝香。

  「呀呀呀……」

  暂时停止了之后,琉璃不好意思地望着了摄影师的镜头,因为受到充份的款
待,桃花源早已湿透了。当中王凝香的口水只占一小部份,多数都是琉璃自己的
爱液,而那可恨的摄影师正在拍那里的大特写。抬头一看,大形荧光幕上正播影
着自己花唇不断抖动倾吐出爱液的样子,身边的敌军则探头探脑地争取最好的角
度观看自己羞人的样子。

  「呜……羞死人了……」面上羞红到火烧的样子,身体却完全无力动弹。

  「呀……」这时琉璃看到王凝香拿着一根假阳具迫近自己,遂惨呼道。

  「妳……妳要做什么……」原以为对方要马上插入的,却发现王凝香手上拿
的是自己私人的假阳具,原本战胜时用来征服对方的假阳具正握在敌人手上。

  「琉璃看来很喜欢青蛙呢!」

  这支假阳自然不是日军标准制式的,没有人会那么土,用军队配给的东西干
敌人的。假阳具设计成有小小的青蛙脚在末端做装饰,而龟头上有一张青蛙脸,
上面还写着「奋勇突进」四个汉字。

  「今天我试一试很久没有人做过的颜射,自然是用小琉璃的精液啦!」王凝
香一脸恶作剧的神色说道。

  「妳怎可以这样……」琉璃听到这,不禁悲叫。为了传宗接代,利用生物技
术将血细胞改造成精子细胞,将之射进敌人体内,这就是战争的目的。要将这种
本来要注进敌方体内的东西射在自己脸上,太屈辱和作弄人了。

  「反正里面的东西又没有用了,用回在妳自己身上才不会浪费呀!」王凝香
一面说,一面再吻上的琉璃的嘴。

  王凝香侵入琉璃的嘴内,尽情逗弄少女的舌头,再缠绕着将琉璃的香舌引出
口外,虽然不自愿,身体还是不自觉间顺从着敌人的玩弄。就在这时,王凝香再
将青蛙假阳具送到了琉璃的舌头上,发现此一事实之后的琉璃,羞愧地又把舌头
缩回口中。可是王凝香则从舌头入侵开始再来过,同时王凝香用一只手把军服的
短裙拉高,露出她大腿洁白毫丽的肌肤。

  「哗哗哗……」这时围观着的士兵都高兴有机会看到司令的玉腿,如果不是
当着全舰人的面前,她们也想代替琉璃呢!而且有不少人,只要能一亲王凝香芳
泽,就是在全国的人面前做她们也是愿意的。

  在露出了大腿之后,王凝香将之伸进并靠在一起的琉璃双腿之间,直到尽头
之处,展开了用自己嫩滑结实的大腿磨擦小琉璃柔弱可爱的桃花源的举动;而没
有握着青蛙阳具的手,则握着了敏感和小巧的乳房,加以磨捏和爱抚。

  「哈呀哈呀……呀呀……呜……」身体不受自制地随着可恶的敌人而呻吟,
又屈辱又兴奋难制的琉璃,已经完全不能作出有意识的抵抗了。

  「呀啊……」这时随军记者伸手进王凝香和琉璃交接之处的桃花源上摸了一
把,「来,告诉我,小琉璃有什么感想?」记者将布满着透明爱液的手伸到了琉
璃眼前逼问。

  「呜……妳……呀呀呀……」琉璃又怎答得出声呢?而且想到上万个敌人正
在看着自己羞人的样子。

  「妳不答,我就叫王司令停手。」记者再次逼问。

  可是,琉璃残存的自尊不容许她答,因为一答的话,她就只能照直说了,陷
入一浪浪的快感之中的琉璃,已连说谎的能力也没有了。

  「琉璃快回答。」王凝香觉得有趣地也一起逼问琉璃。同时,她故意把所有
动作放慢了四、五倍,琉璃所享受到的快感并没有停止,质素却大幅下降了。

  「想……想要呀!」身体在告诉琉璃不要停止那快感的愉悦,「唔唔……」
尽管琉璃在王凝香身下挣扎磨擦,却始终无法提升快感。

  兴奋不已地在抖动着、渴求更多快感的今井琉璃的身体,终于战胜了她的尊
严,「呜……我……我答就是了。别停,很舒服……整个人热热的,身体内好像
有什么东西在动在乱窜,好兴奋,好爽!」琉璃双眼流着眼泪说道,不止是因为
伤心,同时这是身体极度放松,享受着爱抚,自制力减弱的缘故。

  「好,王司令万岁!万岁!万岁!」

  「看,还不是屈服在我们司令手上了吗?」

  「留下回忆,回日本之后好好养小孩吧!嘻!」

  士兵们都为琉璃的屈服而欢呼雀跃,敌人的屈服使她们陷入了征服者的狂热
快感之中。

  「来!」这时王凝香将琉璃已舔了几次的青蛙假阳具交给琉璃让她自己舔之
后,再用尽手指、舌头和大腿将琉璃全身上下好好地爱抚过一片,然后她才从腰
间的假阳具袋之中抽出了假阳具。

  王凝香的假阳具当然也不是军队配给的,那是她花了自己一个月薪水买回来
的私人货,用特殊橡胶和人工歼维制造,摸下去质感和真人几乎一样。颜色是银
色的,上面有精致的花纹,而且还内藏发热线。上面和琉璃的一样也写有字,不
过王凝香的是「给小亲亲的甜蜜回忆」,上面还有数字统计,而且已经过了三位
数。

  「看,琉璃,这是胜利者的假阳具呀!嘻嘻!有过百个妳的同胞被它征服过
呢!不过妳别担心,每次用完我都要她们用舌头舔干净的。」王凝香将假阳具在
琉璃眼前挥舞。

  「呀……」琉璃本来就因做爱以至面色潮红的脸上愈发羞红了,看着将这要
征服自己的东西,又羞又恨之余,也有小小的期待,虽说是被人征服,但是对像
王凝香这种官阶的美女,而且还是有「丰富」战绩的人,那就算大着肚子回到日
本,也可以向母亲、姐妹和朋友们交代。

  看着这根银色的精致高级品,想到一会儿要它夺去自己仅守了十六年的处女
之身,害羞之余也感到小小害怕。

  「请……请温柔一点。」怎么会说出了这种丢脸的说词?说完之后,琉璃的
脸比之前更红,不好意思极地看着王凝香。

  「好,太好了,万岁!」听到琉璃屈服和顺从的话,士兵们狂热地欢呼。

  「放心,不过妳自己也要努力呀!来,给些润滑它吧!」带着一种坏坏的笑
容,王凝香让琉璃握着自己的假阳具,再将她的手靠到了她的口唇边。

  看着自己的青蛙假阳具和王凝香的银色假阳具,想到自己的精液要射回在自
己的面上,就使她感到败者的屈辱和无奈。但是享受着王姐姐给她的快感,对方
又是这样富有能力和姿色的美人,败也败得甘心了。

  琉璃最后还是羞愧地服从王凝香的吩咐,轮流舔自己和王凝香的假阳具。而
当这镜头经由摄影机传到全舰艇的荧光幕上时,由各舰传来了兴奋的欢呼。

  「好了,那么……」王凝香将目标集中到琉璃的小桃花源上,上面的耻毛都
快要被琉璃的爱液所浸湿了,而且因为兴奋之故,花唇一张一合的不住吐出着爱
之水,正等待着王凝香的慰藉。

  看到这种刺激的场面,鼻子嗅着诱人的气味,王凝香兴奋地把头靠在她征服
回来的女性最私密之地,猛舔猛吮,啜舔吞下琉璃的爱液,给予桃花源更狂热的
刺激,舌头逗弄着花蕊,之后再侵入到连琉璃也没接触过的花唇之中的秘处,一
直到舌头顶到了琉璃的处女之障壁之前。

  「呀……啊啊啊……」因为强烈的快感,琉璃不能自制地弓起身子,桃花源
主动迎上了王凝香的脸上,身子兴奋不已地抖动着。

  「呼呼呼……」看着王凝香的头就在自己最羞人、平时连洗澡都不让同伴看
到的两腿之间的尽头,桃花源的所在,而且对方的鼻子还顶着花蕊,舌头还在花
唇之内。尝到了被征服的快感的琉璃,顺从地等待着支配者的制裁。

  再在琉璃花唇上大大的舔了一下,一直舔到去花蕊才停手。欣赏着眼前犹如
娃娃一样精美可爱的美少女,在自己的摆布之下呻吟喘息的样子,使王凝香感到
了极大的满足感。

  「啊……」虽然想再慢慢玩弄一下,但是时间紧迫,也不能一直放着大局不
管的。王凝香见琉璃的秘处已经湿得够了,就由琉璃手上拿回自己被她舔到湿湿
的假阳具。

  「呀……呀……呀……」琉璃看着取回假阳具,把目标转向自己下身的王凝
香,她知道接下来自己将会丧失保守了十六年的处女了。「会……会痛吗?」在
恐惧之余,暂时忘了被敌人围观着欣赏自己痴态的羞耻。

  「呀呀……」琉璃叫出了带着愉悦的感觉更加尖吭的叫声,因为王凝香为了
替她止痛之故,极为有技巧地舔吮和吸吻琉璃小小的花蕊。

  「唔……呀……」这一次琉璃真的喊了出来。虽然早有准备,花穴内也已湿
透了,又处在快感之中,但是少女尚未完全成熟的身体承受着王凝香插入的假阳
具,仍使得琉璃一瞬间眉头紧皱。

  「好!太厉害了。王司令刚夺去了今井琉璃的处女之身,看从大腿尽头处流
出的血和她脸上痛楚的神色就可以肯定了。」记者再一次将让琉璃羞得不敢见人
的场面向全军报导。要不是琉璃的心神全放到了身上的触觉神经之中,她可真的
会活活羞死也说不定呢!

  王凝香停顿了下来,就让假阳具停留在琉璃的身体内,自己则在琉璃的大腿
内侧上抚摸,同时再一次在花唇上沿假阳具舔起来。痛楚并不强烈,而且王凝香
又一直宠幸着她,琉璃的注意力放松下来,但是这场面真叫她羞得不敢见人了。

  被如此亲密对待,琉璃不知应怎样称呼敌人的司令好了,王……王凝香……
王司令……王少将……还是凝香……可是,「姐姐。」啊!察觉到自己最常叫的
是这两个字,真的叫琉璃羞得不能置信。可是……可是一想到对方马上就要让自
己受孕了,她就不知怨好还是爱好。

  这时确定获得了充份快感作滋润之后,王凝香开始了活动假阳具的动作。她
很有技巧地在花穴口附近活动,数下浅\ 一下深地逗弄着琉璃,手上从没停止过
在琉璃身上的爱抚动作。

  感到全身狂烈快感浪潮的琉璃,一小下一小下地舔着自己的青蛙假阳具,舔
着自己喜欢的青蛙使她有一种自怜自惜的感觉,年纪轻轻本来还有很多不同的前
途等着自己,现在却败于敌人手上,马上就要被强迫受孕了。

  可是无耻的敌人,却将这种场面作全舰队直播。而最叫她羞愧和无奈的,是
自己在王凝香一连串爱抚和舔吻之中,陷入快感的天堂之中而无力抗拒,只能眼
睁睁地看着敌人在自己身体上活动,更糟的是她竟然开始享受这种感觉。

  「不……不可以……的……」琉璃在快感的狂潮一波一波涌至的情形下,没
拿青蛙阳具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被王凝香忽视的乳房上。

  「看看,各位,今井琉璃动情了呢!她现在主动在爱抚自己的乳房了。」

  听到那混帐记者的话,琉琉的手去到一半就停止了,可是……屈服于快感之
下的身体却无视她的意志,手好像不再属于自己的,还是摸到了乳房上去。自我
爱抚的刺激,使本已陶醉在快感之中的她陷得更深了。

  「去吧!琉璃。」已从琉璃的身体反应之中掌握了她花穴内何处最敏感的王
凝香,朝那个方向的所在,全力让假阳具冲刺,而舌头也对娇艳怒突的花蕊尽情
地予以吸吮。

  「呀……啊啊……呀……」琉璃感到花穴内产生了股狂烈的快感台风,由花
穴到大脑,激起了她身上每一个细胞的反应,让她丧失了一切自制力,落入快感
电流的激电之中。

  「怎样?高潮的滋味如何?今井琉璃小姐,对我们的司令有什么感觉?」记
者过份地在这时候追问。

  可是琉璃已答不出话来了,虽然丢脸到极,她还是不能自制地在咪高峰前淫
叫,不过记者对此却极之满意。

  丢脸死人了!可是却为什么那么爽?虽然羞死了,但是被众多敌人观看着自
己高潮的一刻,那种快感真是叫人死都愿意。

  这时候,更过份的是王凝香抽出了手,按下了青蛙假阳具上的发射制,「呀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感到体内抽搐的琉璃,温热的暖流正自体内喷射而出,身
体处在高潮的抖颤之中。

  在这爽得无法形容的一刻,王凝香手上的假阳具射出了精液,而琉璃手上的
青蛙假阳具也同时射了出来,最隐私的花穴之内和琉璃清纯可爱的脸孔上都散布
着精液。

  胜者与败者的分别就在这里。王凝香的精液会让琉璃怀孕,而琉璃的精液不
单止射在自己脸上完全浪费了,更使得围观的中国士兵发出了充满征服快感的欢
呼声。

  又羞又怕,同时又感到高潮余韵不绝的琉璃,平静地承受了一切。

  「好可爱呢!琉璃,我叫军医替妳解说一下,我们的生物科技是如何先进好
了。」感到征服者的满足的王凝香,略显兴奋的快意对琉璃说道。

  羞愧不堪的琉璃,只能满足地静听王凝香的说话,虽然这股满足感实在不知
应说是幸福还是屈辱好。

  「是,今井琉琉小姐。现在将血细胞改造为精子细胞的技术已诞生很久了,
可是我国除了单纯的改造之外,更将精子细胞的抗酸性提高了三倍,生存时间提
高了五倍,活动能力增加了一倍,可以说是超级精子。这还不止,刚才王司令注
射进妳体内的精子,也加进了酸性中和剂和刺激精子的活耀剂,我可以告诉妳,
经过实验证明,怀孕成功率是999999999999999%。目前受孕成
功的例子是100%。我以军医的声誉和我国科学技术向妳保证,妳一定会怀孕
将静香小姐生下来的。」军医侃侃以谈道。

  至于琉璃的面色,则是愈听愈难看,连那一丁点希望果然也不可能。

  「不过还有副作用就是了。」军医面带紧张的神色说道。

  「什么?还有副作用?妳们怎可以这样乱来的!不安全的技术怎可以用在人
身上?」琉璃恐惧和愤怒的说。被强迫受孕,是她败者的命运\ 就算了,可是怎
可以将有问题的技术用在人身上,这班敌人太不负责任了。

  「放心,副作用对人体是没有伤害的。所谓的副作用,不过是将双胞胎的诞
生率增加了十倍而已。」军医得意地接下来说道。

  「什么?!」听了这句话,琉璃几乎要晕倒在地上了。

  「太好了呢!琉璃,要是生双胞胎可得通知我呀!因为得为多出来的孩子改
名呢?」王凝香又作弄又兴奋地说,而四周的士兵为此再次欢呼。

  「可恶呀!……」对她们这种作弄人的行为琉璃讨厌死了,本来她还有很多
事想做的,现在却突然要做母亲,抚养敌人的孩子。

  「好了,时间无多。通讯兵!」王凝香也觉得差不多要做正经事的了。看着
被她打败被强迫受孕的美少女一脸委屈的样子,她就充满了胜利的快感。

  「参谋\ 长,情况如何?」

  「是的。王司令,空母一大破一中破,六艘巡洋舰两中破三小破,十二舰驱
逐舰一大破二中破五小破,支持补给舰一只无伤,超过一千人暂时丧失了作战能
力。我方损失了四十五架战机,打下了一百五十六架敌机,俘虏了对方二百名以
上飞行员。」

  听完战损报告,王凝香一阵沉默,大破的舰艇很小,一艘也没有被击沉,但
是受伤相当多,这个原因是……

  「好了,参谋\ 长,妳就把二百多名俘虏平均分配给各舰,让士兵她们随意
处置。当然,照惯例,打下或俘虏她们的人有优先权。」王凝香不只是对参谋\
长,同时也对甲板上的官兵大声说道。

  「万岁!万岁!万岁!」士兵们为此发出了欢呼声。

  「对不起了!琉璃,虽然有点舍不得,也只好将妳也送给士兵们。」王凝香
看着裸身挨在自己脚边的美少女说。

  「可是……」琉璃舍不得地捉着王凝香的裙子,幽怨地看着对方。说是舍不
得,那倒有一大半是真的,如果照平均数来算,就算因为有人有职务在身,至少
自己得应付五十个以上的士兵呀!如果能成为王凝香专属的话就不同了。

  这可叫王凝香心疼死了,可是不顾及士兵们不行。

  「呀!司令放心好了,今井琉璃是妳的俘虏,妳当然有权随意处置。反正我
们还有其它人。」以军官为首,士兵们的相继认同道。

  「大家……」王凝香感动地说。

  「好了,司令,妳就好好想办法让我们打一次大胜仗,那不就人人都有份了
吗?」其中一个士兵叫道,而其它人也热烈支持。

  「好了,琉璃得要为我们司令生个好女儿呀!」军医在琉璃小腹上抚摸道。

  「知道了。」琉璃羞愧地应道。不用再应付四周的敌人,使她安心了不少。

  「好来,穿好它,别冷坏了肚子。下次去日本时才去看妳及孩子好了。」王
凝香把青蛙内裤交回给琉璃。

  「是……」琉璃羞红了脸把裤子接过来。

  「第一联合舰队不是好对付的。」琉璃忍不住说道。身为一名军人,虽然战
败了,她仍忍不住想找回些面子;另一方面也是为王凝香担心,征服自己的人,
她可不想对方败在别人手里。

  「啊,妳是说我会输吗?是这张嘴说的吗?」王凝香带着恶意的笑容,拉着
琉璃的嘴说道。

  「呜……呜……呜……」琉璃可爱的脸全变了形,眼中流露出饶命的神色。

  「好了,我们今天虽然受了点挫折,但是胜利一定属于我们的。」王凝香坚
定地对士兵们说道。

  「一定歼灭敌人!」士兵发出震耳欲袭的应诺声。

  「交换俘虏之后,妳给我回日本好好生个孩子,别在这里打击士气。」王凝
香捏着琉璃可爱的面颊说。

  「过……过份……别捏了,人家知道了。」琉璃痛死了的埋怨着。

  「好了。来,这是我其它孩子的母亲的名单,妳回日本之后有需要就找她们
帮助。还有,这是我的地址和电话,有需要就找我,心情不好也可以找我。」王
凝香拿出平日就随时准备好的资料给交琉璃。

  「什么?有超过一百人!」琉璃看着长长的一连串名单,几乎迫近二百人,
震惊地说。

  「当然,妳以为我这少将是假的呀?」王凝香自信满满的说道,「好了,拜
拜。」最后这句话是用日文说的。

  「拜拜。」琉璃看着王凝香的背影说。看来要打败对方是没什么希望了,而
且恐怕连见上一面也很难呢!

  「好了,各位战士,本记者的特况报导到此为止了。」随着记者的说话,战
斗终于告一段落了,同时太阳也已完全落下了。

  回到舰桥之后,王凝香发现包括冷香这道术队长在内,参谋\ 长、副官、舰
长和陆战队长都已在等她。

  「那转到回议室去。」王凝香对部下们说道。

  之后在回议室。

  「好了,敌人的舰队的情况怎样?有消息吗?」王凝香问道。

  「仍然没有消息。最新的消息仍然是前天潜艇的敌踪发现报告。」参谋\ 长
答道。

  「但是,从敌机到达的时间,和我们今早搜索的结果来看,敌人是在这个位
置左右。」参谋\ 长指着海图上二百五十公里至三百五十公里以外的地方说。

  「那么今天晚上与敌人海战的可能性很高了?」王凝香问道。那不只是问部
下,同时她心中也有这想法。

  「我从敌方的攻击摸式来看,敌人的目标是打伤我们大部份舰只,减慢我们
的速度,再一口气追上我们进行夜战。」冷香以毫无变化的声音说。

  「这就是敌人的目的吧!」王凝香也获得了与冷香同样的结论。

  「现在如果要顾及受伤最严重的舰艇,则我们只能有八节的速度。即使由别
的船拖行受损舰只,全舰队的速度也不会快过十一节。」参谋\ 长报告道。

  「十一节吗?」王凝香苦笑着陷入沉思。

  敌舰队,日本第一联合舰队的最高时速最少有三十节,如果以驱逐舰和巡洋
舰组成快速拦截舰队,则可以有三十八节的速度,这样子一定会被敌人追上。而
对方的兵力是我方的两倍,而我舰队也受到了不少的损伤。这样根不没有胜算,
不,是一定会输。

  王凝香不得不面对眼前这残酷事实。

  而其它人也无言地保持着沉默。

  「这样吧!支持船团差不多完全没有受损,让她们以二十五节的速度先行撒
退,再由部份没受损的舰只进行掩护。通知第二和第六舰队我们无法赶及了,叫
她们先自行会合,她们再加上本舰队无受损舰只和敌人今日损失的一百五十六架
战机,应足以压制敌方的。何况在敌人背后还有我们的第一和第三舰队,再远还
有第五舰队。」王司令就全战局下达了指示。

  照全体战局来说,只是有利的状况减低了,可是第四舰队本身如何呢?

  「那我们自己怎样?」参谋\ 长战战兢兢的说道。

  「我方用十节的速度向东北偏北前进,最好是敌人选错了方向没有追上。这
样明天早上进行空战,而在正午左右第二和第六舰队可以派出航空队攻击敌人,
等到明日黄昏应该可以和她们会合。」王凝香解说道。

  「若果真被敌人追上了呢?」副官担心的问道。

  「那我们就全力反击,重挫敌人,这样明天第二和第六舰队就可以轻易消减
她们。」王凝香决断道。

  一众沉默的将校都知道以全体战局来说这是最正确的指示了,可是若果真的
给敌人追上,那这个第四舰队就大限到了。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4:14

  最后安排没受损的一艘空母、一艘巡洋舰和四艘驱逐舰,与支援船团先后撒
退。这无疑是叫她们丢下舰队主力先行逃走,虽然有不少人要求留下来,但是都
被王凝香强硬拒绝了。而且那些因咒术攻击而身心受创的人也都由她们带走了,
而琉璃等一众俘虏也同时交给了这支先行撒退的部队。

  之后王凝香留下了参谋\ 长和冷香,就被敌人追上时如何反击商讨。

  当只余下三个人时,冷香面色变得很难看的掀起军用道袍,看着下面设下了
道术封印而一点也不好看的内裤。

  「看来保守了二十多年的处女之身是保不住了。唔,反正是拦不住日本的咒
术师的,我看我还是换过条可爱点的内裤,留下一个美好回忆好了。」平日总是
看不出有什么感情的冷香,忧心满面的说。

  「我们不一定会输的。不,是一定不可以输。」想道自己背负着全舰队官兵
的贞操,王凝香就决不可以容许再失败。

  「可是呀,本来就只有人家一半,被敌人先制攻击,损失不少了,还要让没
受损的舰艇先走,这样下来我们的战力只有敌方的三份之一了,速度也是人家的
三份之一。」冷香无奈之中带着怨气说。

  「妳是埋怨我最初没听妳的警句吗?」王凝香眼中射出冰冷的目光说。

  「那倒不能怪司令,但是要走的话,干脆放弃那些大破的舰艇,撒离士兵,
全体一起走好了。不然要打的话,也不要让部份人先走,这不是自陷绝路吗?」
冷香也不满的答道。

  「我们是军人,舰艇是国家的财产,怎能随便放弃的?而且也不能一落在劣
势就逃。至于让支持船团先撒退,那是为了让整体战局往更加有利的方向发展,
即使非得做出一些牺牲不可。」王凝香坚毅的说。

  「妳也是处女嘛,这样牺牲妳甘心吗?」冷香好不在乎似的拉起王凝香的贴
身裙,看着她下面粉蓝色的内裤说。

  「妳……」王凝香几乎给冷香气得冒烟了。

  「我们才不会输,一定会打胜仗给妳看的。」哪管她三与一之比,她非胜不
可,王凝香斗志激昂地说。

  「有这种志气就好了。那我们就想想如何以一敌三反败为胜好了!」冷香这
时才展现出笑容道。

  「没错,我不能自己先设想会输的。」就算机率很低,她也要险中求胜。说
来冷香是故意用这种话让自己振奋吗?

  「状况再怎么不利都好,我都不想先抱着战败的心情去打仗。」冷香调整了
一下心情说。

  「是呀!人多不一定会胜的。」参?

  「这样子可得要尽量依赖妳的道术了。」王凝香以慎重的态度对冷香说。就
这样花了半个小时制定了作战计划。

  四小时之后,正在舰桥上睡觉的王凝香被副官叫醒了。为了迎接接下来的战
斗,还有若果幸运\ 没被敌人追上明天的战斗,不让士兵充份休息不行。虽然睡
不着,但是王凝香仍然服下了安眠药强迫自己睡觉,不过因为担心战况,所以她
一直留在舰桥没有回自己的房间。

  「敌人来了吗?」王凝香睡眼半睁的问道,可恶的安眠药让她头脑不清。

  「差不多了。」回答的并非副官,而是冷香。

  「啪!啪!给我弄一杯咖啡,还有一条湿毛巾来。」王凝香大力打了自己面
颊两下之后,对勤务兵吩咐道。

  「根据我用救生小艇设下的结界所受到的破坏来推断,敌方应在三十公里以
外。」冷香一如平常毫无感情波动的说。

  「呀!是了……妳换了内裤没有?」王凝香忍不着问道。

  「换了。」冷香非常不好意思,面红耳赤的在王凝香耳边说道。

  「妳……妳真是……说一套做一套……」王凝香真是给她气死了。

  「妳自己不是也换了吗?」冷香也尴尬的说道。

  「妳……妳用道术偷看……」舰队司令和道术队指挥都不好意思极地互望着
对方。

  「可是,就是为了不会用上才换的。」两人同时说道。

  没错,这最多只能算是一个保险。不,是为了警戒自己不让这个保险有机会
用上,她们要非胜不可才换的。

  「那么就拜托妳了,全舰在舰首放下掩护布。」王凝香对冷香说话的同时,
也下了指令。

  「交给我吧!」冷香回答之后静静告退了。

  在舰首加设特制旗杆,再挂上与舰只等身大的布,之后由冷香在上面施以远
视之术,将后方的海境显视在布上,这样敌人就无法用光学搜索的目视发现己方
舰队了。虽然可以用不太消耗道术的雾之术,可以在这种紧张局势之中用这种道
术的话,恐怕敌人一看到雾就会提高警觉了。

  王凝香因应敌人接近,在行进了十五分钟之后也调整了舰队的行进方向朝向
敌军。除了两艘航空母舰和一艘大破的驱逐舰在后方之外,其它五艘巡洋舰和七
艘驱逐舰都成扇形散开,以最高战速向敌方前进。

  既然作战是免不了的话,那就由她们先下手为强好了。

  十分钟之后,可以看到远方出现敌方的舰影。日本第一联合舰队,以旗舰的
高速战舰为首,后方是成双行拼排的十二艘巡洋舰、十二艘驱逐舰呈纵阵队形,
而另外有六艘驱逐舰围绕全舰队在巡逻。

  看来敌方的支持船团和没有出现的另外六艘驱逐舰,还有空母应该是被丢在
后方了。

  「全体官兵进入作战岗位!」即使是下命令的王凝香也相当紧张。

  全舰陷入沉默的等待之中,每个人厌抑着强烈的紧张情绪。

  「探测到前方目标,数目31,距离10KM,速度33KM。」雷达管制
官大声报告道。

  在雷达侦察到敌方的同时,也意味着敌方的雷达也发现我方了。

  「巡洋舰战队,全面炮击,目标前方敌战舰及巡洋舰,使用春药弹。驱逐舰
战队,全速前进,迫近5KM之后,酸化鱼雷攻击。」这时候紧张与恐惧一扫而
空,只余下高昂战意的王凝香下令道。

  5艘巡洋舰抢先往敌方战舰和巡洋舰开炮,一阵炮击之后,敌方先锋的战舰
和巡洋舰均陷入了粉红色的气体春药之中。随着敌人陷在粉红色的气体之中,光
学瞄准就不可行了。

  「继续炮击,改用雷达瞄准,使用道术弹。」王凝香再命令道。

  中方巡洋舰不断炮击,沐浴在炮火下的日本巡洋舰群在受到先发攻击之后,
现在才能零星地反击。虽然日舰的数目比中舰多了一倍,但是先受到气体春药攻
击,让甲板和舰桥上的人大部份陷入了自慰之中,之后再被道术弹打中,舰上满
是到处进行凌虐的邪鬼和淫兽。

  在这种状况之下,舰身内的官兵虽然连忙戴上防毒面罩,上到甲板和舰桥支
持,但是同时要救助同伴和抗拒淫兽的日军,只能作出零星的反击。

  这时双方迫近至鱼雷战距离了。

  「巡洋舰战队两侧散开,炮击目标改为后方的日本驱逐舰。驱逐舰战队鱼雷
攻击,目标敌方巡洋舰群。」王凝香为先制攻击成功信心大振。而舰上官兵也因
此士气高昂,之前对强敌的恐惧几乎完全消失了。

  而在敌人巡洋舰队前方,有两舰在巡逻的驱逐舰,之前受限于射程她们没能
反击,而且也被王凝香视作为次要目标忽视了。这时此两艘敌舰主动迎击中方的
驱逐舰战队,虽然中方舰艇多少有点损伤,但是在七对二的比数之后,中方驱逐
舰战队一面发炮攻击她们,一面向后方的日本巡洋舰群齐射鱼雷。

  七舰驱逐舰共发射了两批共84梅的酸化鱼雷,而且大部份成攻击中了,由
于混乱,只能依之前设定的航向直驶向日舰。

  虽然给日本巡洋舰群预重创,可是之前被忽略了的十六艘日本驱逐舰也得以
利用这个机会成扇形散开,而敌方也以鱼雷和舰炮向中方巡洋舰反击。

  海面上满是鱼雷通过所引起的白色气泡所形成的白线,和双方炮火互击之下
的不同颜色的球形。构成这些球形的,有酸化液、浆糊液、气体春药和最恐布的
由淫兽或邪鬼所组成的球形。

  敌方最前方的两艘驱逐舰也被中方打至丧失战力状态,舰桥和炮塔溶解,舰
上少数有余力作战的士兵都忙着对抗道术弹所产生的邪鬼。而战况也演变为中方
5巡7驱对日方16驱的近距离鱼雷和炮击战。

  在这种混战之中,王凝香只能在舰桥静看战局了。

  以状况来看,日舰较多,但是中方有巡洋舰火力较强。而且为免造成伤亡,
日舰上的咒术师都忙着拯救可能有生命危险的同伴,海面上满是救生小艇在拯救
着不小心坠海的人。因此之故,冷香和手下的道术战队得以不断施法支持我方舰
艇。

  这样惨烈地混战持续了半小时,双方都各自有所损失。就在大家以为会演变
成同归于尽的时候,之前受袭的日方巡洋舰恢复过来了。那些被鱼雷命中航行不
能的舰艇,开始发炮攻击中方舰艇了,而且没有受损的两艘,也掉头加入在后方
进行的混战。

  「嘿!没有那么简单。广州号、太源号撞向两艘敌巡洋舰进行肉搏战。」王
凝香终于押出了最后的皇牌。由于待在后方的这两艘航母和受到重抢的一艘驱逐
舰无法参战,所以事先将舰上的陆战队和大多量官兵抽调到广州和太源号这两艘
中破的驱逐舰上了。

  之后在混战之中,广州号和太源号都顺道撞上了日方的巡洋舰。靠着舰上人
手众多和兵力集中的优势,她们出乎日方意料地不止攻上了敌舰,还杀得日军丢
裙脱裤,舰上日军的惨呼和呻吟声连远离战线的王凝香的旗舰湖北号都听得到。

  依照一般惯例,俘虏要在战斗结束之后才能统一处理,但是由于处于劣势之
中,王凝香下达了命令,一打倒敌人,实时用手铐和脚镣压制敌方,脱下内裤之
后,使用润滑剂,不作前戏就直接将假阳具插进日军士兵阴部,一口气将精液注
射进体内去。

  可是情况仍然未见乐观,由于日方咒术师的救援工作相继结束,冷香也因此
不能再支持我方士兵,得要全心对方日方的咒术师。

  「好,准备小艇,我也要参加肉搏战。」看到双方逐渐演变为舰与舰相撞,
展开舰上格斗战的情形,王凝香打算率手下无多的最后兵力参加总攻击。

               可是……

  「轰!」的一声,旗舰侧边被九枚近爆的酸化弹击中。

  一直处于作战不能状态的日方战舰开动了。虽然被鱼雷击中了,但王凝香凭
经验就看出对方虽慢,但仍以十节时速向前航行了。看来敌方用小艇由其它重创
的巡洋舰上接载士兵,所以再次获得足够的战斗员参战。

  「可恶呀!」眼看只差一分之差就可以反败为胜的了。王凝香不甘心的看着
四周,舰上余下来的官兵看来都丧失战意了。

  「怕什么?用小艇送我上驱逐舰,我要和她们拚过!」战意激昂的王凝香,
决意用那艘唯一余下人手不足的大破驱逐舰和日本战舰一斗。

  「司令,敌方有通信来。」这时通讯兵说道。

  「说出来。」王凝香说道。

  「致第四舰队司令王凝香少将:贵军的勇战,造成了我方意料之外的损失,
但是到此为止了,本舰将会让妳停止无意义的抵抗。第一联合舰队司令雾野雪乃
美。」

  「无聊!」王凝香微怒道。

  敌方以旗舰直攻我方本阵,如果这时本队瓦解的话,前方的部队士气也会瓦
解,同时在摧毁我方本队之后敌战舰加入混战的话,这场仗就输定了。

  我方只余下这三艘受损的舰队,但是舰上人员加起来还有二千多人。敌方战
舰刚才中了鱼雷之后航速减慢至十节,只要再打中多几发鱼雷,让敌战舰丧失机
动力,那就可以用登舰肉搏战分胜负了。

  正当王凝香在费尽心思,想要抓住最后的一线胜机的时候,敌人却没有给她
机会。日本战舰再齐射了一次,当作警告之后,就向右转,在中方巡洋舰距离之
外发炮攻击混战中的中方舰队。不止如此,即使会波及已方,日舰仍毫不在意地
使用酸化弹和春药弹攻击。

  「不行了……」王凝香哑口无言地看着战局,要以那艘受损的驱逐舰追上对
方是不可能的了,而正在混战的中方战舰也相继一一被日战舰的炮火命中。

  胜负终于分出来了。

  看着眼前的败局,参谋\ 长进言道:「舰队战终于都输了,接下来进行肉搏
战吧!敌方减少了很多人,虽然胜不了,但我们未必就会输的。」

  「好。传令下去,各舰全面后撒,与本舰接舷,组成海上要塞。」王凝香不
得不下了这个命令。

  通常在海战中战败的一方,都会将舰与舰连接组成海上要塞,而那就意味着
丧失海战能力,只能靠肉搏战进行垂死反抗。当然,敌人为了捉俘虏一定得要登
上要塞,可是被动而且没有救援,组成要塞事的一方实上就意味着在战争输了一
大半。

  不过,对第四舰队的官兵来说,只要守到明天中午就可以获得第二和第六舰
队的支持,到时她们就可以反败为胜了。而且在刚才的战斗中,日方的人员损失
远远的超过了中方,那些受到色鬼侵袭或过度自慰的日兵将无法参战,这样虽然
日方在舰队战胜了,却并不能算是完全的胜利。

  在一阵零零落落的炮火之中,中方由日舰上收回侵入的陆战队,在那艘敌战
舰的炮火下相继撒退回来。至于其它的日舰,上面的官兵士气和体力也已到了极
限,只能让中方自行撒回而不再追击。

  十分钟之后,各舰以旗舰湖北号为核心,由驱逐舰在内圈巡洋舰在外围组成
了舰与舰相接的水上要塞。敌方除了那艘战舰在绕着要塞打转,不时发射威胁性
炮火之外,其它舰艇好不容易才慢慢地展开进行进一步的救援工作,看起来敌人
也没有多少战意了。

  不过,王凝香可和她旗下的官兵可不同,快要到手的胜利却在最后一刻又被
敌人抢回去了。在这种不甘心状态之下,她们不止没有放弃,反而全力加强舰上
的防御。

  「各位将士,虽然没能够在舰队战中打败日军,但是我们是绝不会输的,为
此,大家一定要支持到明天早上救援来到为止。最后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加
油!」

  王凝香如此鼓舞着将士们,而全舰队的官兵也回报她予斗志高昂的喊声。

  整个水上要塞接下来就展开了对抗敌方入侵的工作,在舰面上堆上砂包,布
署机抢和迫击炮阵地、设置地雷,让过于疲累和心灵受创的人接受治疗和得以休
息。

  「唉!好像在地狱走了一回。」浑身犹如在水里浸过一次的冷香出现在舰桥
上。

  「怎么?妳坠海了吗?」从没看过一向爱整洁的冷香会这样湿淋淋、衣衫不
整地出现的王凝香惊讶地问道。

  「还说。妳倒好,只需在舰桥上下命令,我刚才施术忙到舌头打结,手指也
绞在一起了。我要休息一下,让我轮休吧!最少要睡上半天才行。」冷香快要耗
尽精力地说。

  「怎么了?妳全身都是汗呀!」王凝香皱着眉头问道。虽然有人形容女人的
汗是香汗,但是像冷香这样,不觉得臭也会觉得太浓了,很不好闻。

  「是……是呀!」冷香尴尬地红着脸说,一向爱洁的她变得这样狼狈,真是
丢脸死人了。

  「先洗个澡吧!我们正在研究部署要塞的防御,妳也留下来开会好了。」王
凝香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虽然明知冷香很辛苦,但是看到连冷香也会出现
这个样子,实在是很有意思。而且……自己会不会太怀了?

  「那我先回房间。」几乎连动都懒得动的冷香有气无力地说道。

  「没有时间了,在这里洗澡吧!反正全都是女人,妳一面洗一面开会吧!勤
务兵。」王凝香以恶魔般的笑容说道。虽然不是故意的,因为防御部署不先研究
好如何配合道术不行。可是,想道一向爱面子极了,又十分保守的冷香,这次会
有什么表情呢!虽然战况是如此紧急,但王凝香仍然觉得十分有趣地期待着。

  「什么?妳这恶鬼。我要投诉妳,给我睡眠和休息的时间呀!喂……住手,
别脱我的衣服……呀……人间地狱呀!没人性的指挥官呀!」冷香拿出最后一口
气咆哮着对在脱她衣服的勤务兵说。可是连手都累到不想抬起的她,仍然改变不
了命运\.

           ************

  一小时后,整个水上要塞被加固了一个滴水不漏的防御网,安置了数千枝机
枪、数百座迫击炮、大量道术的机关,甚至还将陆战队的战车开到了甲板上去,
再加上近二万个仍有战敌力的士兵。

  至于敌方的日本舰队,放下了一海的小艇在搬运\ 兵员,将丧失作战能力的
伤员和仍可作战的士兵分开,并且将一些严重受损的舰艇炸沉,一些已丧失作战
能力的舰艇则在破坏舰上的机密设施,和残留下来可作战的机械爆破后予以放弃。

  但是双方的胜负仍是未知之数。时间过得愈久,就有愈多丧失作战能力的日
兵可以恢复战力,相对的也更接近第二舰队和第六舰队来援的时刻。

  可是再过了半个小时之后,日方的六艘驱逐舰、六艘空母与近三十艘滋扰船
只出现在战场上了,而那意味着敌人将会以压倒胜的数量优势攻过来了。

  「好了,是起身的时候了。」王凝香拔剑伐在冷香的洗澡盆里,一时四溅的
水花让道术官醒过来了。

  看着裸身睡在洗澡盆里的自己,过了几秒后冷香才恢复意识。

  「呀!过份,妳这没有人性的魔鬼,不把人家最后一分气力也用尽不休的家
伙,我睡着了也不叫醒我,也不替我穿衣服。」会议结束之后一直就在洗澡盆里
睡觉的冷香抗议道。

  「好了……这样也很有趣,表情多些变化才好嘛!」虽然状况愈来愈吃紧,
王凝香还是开起玩笑来让大家松弛。

  「快替我拿衣服来!」发现大家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的裸身的冷香,对勤务
兵说。

  「没有睡觉的时间了。」王凝香看着敌人进行集结的情形说道。

  刚围了条毛巾,全身散布着水滴的冷香也看到了敌方集结的情形,「我先回
去舰内的祭坛去。」冷香说完就围着一条毛巾走了出去。

  「全体做好作战准备。」王凝香对全舰官兵说道。

  十五分钟之后,敌人以两艘严重受损的巡洋舰分别撞向了水上要塞的左右两
方。随着碰撞的惊天巨响之后,敌人由小艇登上这两艘受损的巡洋舰上,杀了过
来。

  「第四舰队的官兵,从妳们的阵势和气势去看,我知道妳们是不会甘心投降
的,但是我仍然要对各位说明,各位的败北是免不了的。但是只要妳们肯投降,
我军一定会善待俘虏的。」这时日方旗舰接近到水上要塞的正面,以广播器向全
要塞的官兵劝降。

  王凝香拿起望远镜看着敌方舰桥上的敌方指挥官——身着红色套装短群的高
级将领制服、第一联合舰队司令雾野雪乃美中将。而对方也同样用望远镜回望着
她。

  王凝香少将吗?在旗舰上欣赏着敌将美妙容颜的雪乃美中将,不自觉地舔了
舔嘴,不知这算不算被虐待狂,比起与佣佣碌碌的敌将交手,她更加期待与能力
和美貌兼备的敌人交锋。

  昨日黄昏时雪乃美因为突袭成功,本来以为这次敌人中又没有什么上等猎物
的了,可是想不到刚才却差点给王凝香的反击给打败,要是她这次出击时没有坚
持要带这艘甲越号战舰做旗舰,说不定现在胜负已倒转过来了。

  「关东高校联合战队与关西高校联合战队即将与敌方接触了。」随着这一回
报,也宣告着作战开始了。

  「各位,明天正午敌方支持就会到达,因此不在这之前击败敌人及时逃走,
那一切都白费和徒劳了。所以不管多少代价,都要在3小时之内击溃敌人。各位
将士,我们办不办得到?」雪乃美向全舰队广播道。

  「歼灭她们,一定办得到!」之前被敌人打得灰头土脸、士气不振的日军,
现在看到敌人终于落到只要再一击就可以粉碎的境地,士气都恢复了,大声回答
道。

  而在水上要塞的防线上,两方开始了正面交锋了。

  「关西高校联合战队吗?」在水上要塞的右面战线的陆战队第一团指挥官,
看着手持日本刀、身穿各种不同女校制服冲杀过来的日军说道。

  这是日本人由高校召募自愿者组成的部队,性质上是属于预备兵的部队,成
员以相当于集训的形式向学校请假参加,每月轮换一次队员。虽然她们并非职业
军人,可是由于都是自少认识的同学组成,所以极富团队精神,在性观念上比较
开放,而且士气和战意也高,更加毫不在乎损失。

  「敌人这次送高中生来给我们玩,我们就全干了她们!」陆战队指挥官一挥
军刀,全战线上的士兵就开火了,而支援的重机枪和迫击炮也一齐射击了。另一
方面,日方也以迫击炮和机枪支持着自己人的进攻。

  在酸化弹的猛烈射击之下,高校联合战队的高中生身上的制服虽然纷纷被打
中溶出了一个个洞,可是除非日本刀被打中或者被迫击炮轰个正着连内裤都溶掉
了的人,只要还有内裤可穿和有日本刀在手,她们就不顾一切地冲上来。

  「改用混合弹药攻击!」陆战第一团的指挥官刚说完,中方士兵连忙更换弹
匣为混合弹,和纯酸化弹不同,混合弹的十八发子弹是分别由酸化、浆糊、液体
春药和道术弹组成的。

  可是才打没过三、五发,高校联合战队就到了。

  「上刺刀,杀!」包括团长在内,整个陆战第一团都陷入了肉搏战之中。

  「让妳们这班小女孩看看职业军人的厉害。」中方士兵一面用枪柄殴打日本
女生,一面用刺刀割开她们的制服,再一面用日文加以嘲笑道。

  「我们才要让妳们知道日本高校女生是无敌的。」单对单虽然不敌,但是日
本女生却运\ 用数量优势和团队合作,以三、四个人打击一个中方士兵而还击道。

  陆战第一团一面作战一面缓缓被迫后退,而作为预备队的陆战第二团则一发
现有日本女生被第一团的战士打倒在地,就立即用手铐和脚镣加以压制,将之拖
到后方剥光衣服,就地正法。

  看到同伴被强制受孕,那些日本女生不但士气无损,反而更加敌忾同仇地往
前冲。

  而在双方交战的期间,中方一直用迫击炮和重机枪向后方不断涌过来的关西
高校联合战队射击。在左面战线,由舰艇上的通讯、维修、飞行、清洁和炮击的
各兵科士兵混合组做成了防御线,抵抗日本关东高校联合战队的攻击。

  可是由于陆战本非她们所长,所以只能用数量对数量硬碰了,而且中方一步
也不退。这时王凝香考虑到这种杂牌部队可能一退就会引起自身的混乱之故,但
是靠着后方的迫击炮和重机枪,加上一不利就投入兵力支持,中日双方在左面战
线打了一个平手。

  而此时在右面线,陆战第一团持续被日方迫退,但是其实那主要是中方自行
撒退的结果,从人员损失上就知道了。虽然面对人数几倍的关西高校联合战队,
可是日方却成比例的被陆战第一团打倒。

  当整个关西高校联合战队都登上了水上要塞之后,在指挥部内的王凝香挥了
一下手,马上藏身在舰身中的防卫第一团和防卫第二团由左右两侧插入,将整个
关西高校联合战队都包围着了。而在后方作为预备兵力的陆战第二团也投入了战
斗,以四个团的兵力,和远比日本强的质素进行反击。和专任陆战、协助舰上战
的陆战队比起来,在舰上专责防卫的防卫兵在舰上战上绝不比陆战队逊色。

  遭到敌人包围的关西高校联合战队,心理大受大击,加上战技本来就比不上
正规军,纷纷落败被俘。而更使她们陷入绝境的,是中方猛烈的迫击炮火和重机
抢,尤其是她们现在被中方士兵压得极密集,一发迫击炮打下来,就有十多个人
被打至赤裸和手上武器溶解,只能等待中方鱼肉。

  而日方指挥官雪乃美对这种情形也意料得到的了,一方面派出正规的陆战部
队救援,一面利用这时机将战车运\ 上组成要塞的中方战舰的甲板上,最后出动
到专攻近身白兵战的拔刀队,才突破中方的包围将残余关西高校联合战队救回来。
可是三千人的兵力却只余下三百人了,不过能够支撑到现在的必然是当中最精锐
的,能将这些人保存下来就行了。

  此后日方以战车作主力持续进攻,可是中方也不断以反战车炮和对战车专用
的反战车地雷反击。而且不少陆战队和防卫队的士兵都大胆的接近日方战车,直
接将酸化和道术地雷贴在战车上,直接将之破爆。但是日方的支持船团上撘载了
一整个陆战队师团,使雪乃美完全不用担心人员损失,不顾损伤地向前进迫。

  同一时间,左面战线仍然在打和状态之中。雪乃美则下令旗舰甲越号战舰绕
着水上要塞航行,做出随时会加入开辟新战线的样子,以阻止王凝香由水上要塞
的沿边地区抽调增援兵力。

  战况愈形对中方不利,日军已经开始向舰内和舰桥的地方进攻,而在最激烈
的甲板战斗上,日军也迫近到了王凝香的旗舰湖北号上。

  正当日方的炮火开始射向舰桥,四周的通讯兵纷纷上拿起手上的武器加入作
战时,「不用担心,做好岗位内的工作。通知冷香龙出四海。」王凝香以锐利的
目光盯着战局。

  就在这时,冷香和手下的道术兵起动了防御阵法,一条三个头、两只手,全
身绿色半透明的淫龙由湖北号中的大洞出现了。它一面翻转日方战车,一面攻击
协同作战的步兵,三个巨头分别吐出酸化、气体春药和小形淫龙,日本战车在这
一击之下纷纷化为癈铁。

  不止如此,隐藏在舰内各处的道术陷阱全面发动,一时之间水上要塞满是邪
鬼在袭击日本兵。同时王凝香将一直小心保存的我方战车队也投入作战,展开典
型的双拑攻势,要将登上要塞的过万日本兵一举消灭。

  「呵,果然很厉害嘛!」在舰桥上观看战局的雾野雪乃美也不得不为王凝香
所富有的耐性和她所预备的反击之强而惊讶。

  「出动帝国华击团!」(哈哈,借用一下,不过这不算抄袭吧!我认为华击
团可以和巫女和忍者们比美,算是一种日本特色了。)那是挑选拥有强大灵力的
少女,平日以歌剧团伪装的精锐部队,她们的武器是特制的灵子动力机械人。

  帝国华击团的十多部机械人抢先杀了进战区,与冷香制造的巨大淫龙激战,
而且雪乃美也投入了一整个旅和余下的少数战车阻止王凝香的双拑反击。

  「好了,我也差不多该出动了。」雪乃美吩咐参谋\ 长代为指挥战事之后,
就离开了舰桥。

  「将所有可以动的人都投入到双拑反攻之中,除了右面战线之外,连医疗室
内所有能够下床的人都投上去。」王凝香下了决心说道。

  为此,连指挥部内全部的防卫兵和一半的通讯兵都投了进去。

  在大量增援之后,中方缓慢地压到了日方,双拑攻势成攻只是时间问题,可
是眼前淫龙和帝国华击团的作战却不容乐观。表面上冷香的淫龙占尽了上风,步
步进迫的压向帝国华击团。特别是当淫龙将日本士兵吞下肚,看着巨龙内成千上
万的淫虫吞没日方士兵的时候,想到同伴身上每一个洞包括口腔、阴道和肛门都
被淫虫钻了进去,尤其是当中有一种体积较小的淫虫连尿道都不放过,一概将之
填满时,绝对会造成日方士气和心理的沉重大击。

  事实上,除了帝国华击团外,已没有日本兵敢和淫龙对抗了。可是灵活的华
击团避开了淫龙酸化液和双手的攻击,而且用近战武器轻易地打倒小型淫龙,气
体春药又穿不透她们的灵子装甲机械人。

  看来王凝香不亲自出马不行了,凭她的功夫,她有自信收拾在灵子装甲机械
人内的华击团成员。

  「参谋\ 长,由你继续指挥,我要亲自……」话说到一半的王凝香突形以神
速拔剑,划了一下。

  划完之后,参谋\ 长才看到掉在地上的三把手里剑,那是忍者专用的武器。

  「忍者吗?」王凝香刚说完,就有大量的忍者破窗而入,而在指挥室门外也
有忍者杀入。

  「马上叫密探队来!」王凝香对通讯兵喊了一声,就实时拔刀迎战。密探队
是由懂武术的人组成的精锐部队,成员各门各派都有。

  王凝香往门后方向连伐数剑,被剑气伐中的忍者,衣衫尽裂,实时昏倒在地
上,而她们所放出的飞镖和手里剑,在命中目标之前就被王凝香的剑气吹飞了。

  可是忍者的武术比一般士兵强多了,而格斗战却并非是指挥室内平日负责通
讯和管理的士兵们的专长。虽然除了平日自卫用的手枪之外,每人已多发了一枝
冲锋枪,可是忍者们利用指挥室内的机器和家具轻易闪躲掉着士兵们的射击,以
迅速的身手将士兵们一个个摆平。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4:15

  就在眼看要全灭的时候,密探队的人到了。一时穿身黑色忍者服和同样黑色
夜行衣的密探队各自用其怪的武器展开了攻防。

  「可恶……可恶呀!」王凝香接连打倒了十多名忍者,但是看来对方足有一
个营的兵力,似乎怎样也打不完似的。

  密探队是王凝香手上最后的一支预备队,如果不能尽快打倒忍者们,用密探
队收拾掉帝国华击团,状况就不妙了。

  就在王凝香用剑气对一个远处的忍者进行攻击时,另一股剑气迎了上来。两
者相交之后产生了强烈的气流,一时之间混乱不堪的指挥室内所有人都倒了在地
上,除了王凝香和另一个人。

  还有一个就是身穿红色套装短裙的将领服的,日本第一联合舰队司令雾野雪
乃美。她单膝跪在破掉的指挥室窗框上,漂散的长发和脸上彷佛看不起任何东西
的表情,使她有一种叛逆美。

  「第四舰队司令王凝香少将吗?」雪乃美看着将手上的军刀转向了自己的王
凝香问道。

  「中将……那妳就是敌司令了吧?好,就让妳看看我王凝香手上宝剑天雷的
厉害!」王凝香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气说道,看着眼前身上配载着中将阶级章的
敌人。

  「不用那样心急呀!那我先自我介绍,日本第一联合舰队司令雾野雪乃美。
而我手上的刀是三池典太。」雪乃美稍为拔出了刀,从刀上的寒光就知道那是一
把好刀。而雪乃美对王凝香充满杀意的架势完全不为所动,彷佛有自信接下一切
攻击的样子。

  「虽然妳多数不会听的了,但是这支密探队已是妳最后的预备队了吧?只要
阻止了妳这一波攻势,妳应该就会承认战败的事实了。」雪乃美居然边说边玩弄
起自己的头发来。

  「在这里收拾了妳,我军就会士气大振,到时就一举消减包围圈内的敌人。
之后只怕妳的部下会恐怕我方增援到来,丢下妳逃走呢!」王凝香的杀意有增无
减地全转向了雪乃美。

  「如意算盘是打得不错,可是妳好像算错了时间吧?在妳击败我之前,我军
应已粉碎了妳们的反击了。」雪乃美干脆坐了在窗框上说道。

  「妳尝过我天雷的滋味就知道我算得准不准了。」王凝香全力挥剑,强烈的
冲击波马上就冲向了雪乃美。

  雪乃美随意挥了一下剑,产生了一个小剑气波,勉强挡下了王凝香的攻击,
可是雪乃美四周的墙壁却全被刚才的一击粉碎了,只余下她坐着的窗框,她就这
样连着窗框掉了下去。

  「参谋\ 长,妳接任指挥继续战斗。」王凝香对刚刚打倒了一名忍者的参谋
\ 长说道,同时自己则往刚被自己砍出来的大洞冲了出去。刚才她看见掉下去的
雪乃美仍然是副从容自若的样子,再怎么看她也不是会如此轻易被打倒的对手。

  果然王凝香才刚冲出去,就看见雪乃美用剑朝甲板上伐去,利用反作用力减
速。之后更叫王凝香气恼的是,她看到自己之后居然还做了一个鬼脸才闪开。

  王凝香也照办煮碗的弄了一下来减速,可是就在此时雪乃美发出了全力一击
朝王凝香落地的位置划过去,王凝香可不打算硬接,她也学雪乃美一样弄了一个
小剑气来保护自己,顺着雪乃美的强大剑气团自然漂到了甲板上。

  在半空时,王凝香就看到手下的战车队虽然损伤不少,但还是粉碎了日军的
抵抗,完成了双拑攻势将日军近万人包围起来。说是近万还不止呢!因为已经有
不少人被王凝香手下第四舰队的官兵所打败和俘虏,或者丧失了作战能力,单以
人数计可能有万一、二人,可是真正能打的人恐怕只余下七、八千了。

  「嘿!看到没有?身陷包围圈的妳死期已到了。」王凝香再次发动心理攻击
说。

  「啊!妳有语病,现代战争又不会死人的,妳最多只能说我将会被妳强迫怀
孕。」雪乃美一副小孩子的语气说道。

  这家伙,好像真的什么也没所谓的样子,王凝香真是给她气至咬牙切齿。

  「怎样?看到部下的士兵一个一个被打倒,被实时强制怀孕的情形有什么感
想?」王凝香仍不放弃的想打击雪乃美的心神。

  「唔,妳们好奸呢!照道理战俘应该在战后集中处理的,可是妳们一点美感
都没有,一把人打倒在地上就铐上手铐和脚镣,连前戏都不做,就这样搽上润滑
剂就把假阳具插进注射精液。我的结论就是妳们一点美感也没有,这是中国人普
遍如此,还是因为她们的司令官没有品味呢?」雪乃美说着说着,居然双手绕到
头后,挨在舰桥上欣赏自己的手下被强奸的场面。

  「妳这家伙,完全没有责任感的吗?因为妳失败,所以部下们才会落得这种
下场的!」快给这家伙气炸了的王凝香,脸上憋到红红的指责着雪乃美。对有强
烈责任感的王凝香来说,她实在受不了这种什么也半吊子不在乎的人。

  「啊!有什么所谓,战争不就是如此的吗?不是妳给人干,就是去干别人,
反正不是我被人干就行了!何况就算失去了这里的所有部队,我军还是占有优势
的,反正士兵们只是消耗品。」说到最后,雪乃美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对着王凝
香。

  「那我就将妳就地正法!」发觉这家伙脸皮足有一尺厚,而且难缠得紧的王
凝香终于心弃从心理上打击敌人,对这种人就要硬干。

  冲前要全力出击的王凝香却遭到雪乃美的主动反击,还未达到可发剑气力道
的她,直接与雪乃美硬碰了一下,两人分持天雷和三池典太对峙着。但是剑上发
出的剑气虽不至伤到人,强劲的剑气仍吹起了她们两人的一头秀发。

  「唔……这得要看妳的技术了。」雪乃美抽出手,在王凝香的脸蛋上摸了一
把。

  而王凝香的反应是掏出腰间的手抢,向雪乃美连轰了几枪。可是在王凝香拔
枪的同时,雪乃美已快速后退了,这几枪根本没有打中。

  「呼……」王凝香低呼一声镇定心神,同时改变攻击节奏,只是将剑遥指着
雪乃美。

  「唔……不打了吗?」雪乃美看到王凝香以静制动,放弃追着自己乱跑的打
法,而她的反应就是索性坐在甲板上,用闪亮的三池典太的刀身当作镜子用来照
镜。

  而虽然两人一直没提,可是帝国华击团仍在和冷香所操控的淫龙在激战,而
且距离她们两人非常近。

  「樱花乱舞!」、「女神之枪!」其中两架几靠在一起大声喊道。这是使出
合体技之前的准备动作。

  「狂风乱舞!」王凝香也学着她们乱喊,发出凌励的剑气团攻向了这二机灵
子装甲机械人。

  学懂所有的招式之后,就将之忘记,等到实际应用时,在因时制地发挥在当
时情形之下,最适合状况的一击,这是王凝香武学的奥义。因为就如没有任何一
场战争是相同的一样,没有任何一场决斗是一样的。同样的原理稍加变化之后可
以一用再用,但是同样的招式一模一样再用第二次的话,不会被人破解到的话,
除非对方是头脑简单的傻瓜。所以王凝香的招式名,只是她临时作出来的。

  「啊!太奸诈了。」雪乃美喊道,手上全力发出一击,为了后发先至,所以
她集中在速度上而不是威力上。

  刚发出了攻击的王凝香则实时往两台灵子装甲冲过去,在自己与雪乃美的剑
气团冲撞时,她反而跃起,借助剑风的威力,由上扑下冲向了两台灵子装甲机械
人。

  「太奸了……太奸了……」雪乃美一面喊,一面储气运\ 剑。现在已赶不及
救援帝国华击团的人了,那她唯有在别的地方板回一城了。

  调节好攻击轴线的王凝香,一剑就连续砍碎了两台在储气阶段的灵子装甲机
械人,而随着飞散的碎片,当中的两名驾驶员也跌了出来。可是身穿像十八世纪
军人华丽制服的两名华击团成员,在站定想要反击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制服已
被刚才王凝香的一击弄至正在粉碎,不到一秒时间,她们只能全裸的伏在地上以
免春光外泄。

  此时以为雪乃美正在身后追击的王凝香,才发觉对方放弃自己,正把目标锁
定在淫龙之上。

  为了防备雪乃美,王凝香早已握抢在手了。可是原本以为对方会就在身后,
可以进行零距离射击的,王凝香连轰了数枪,但是雪乃美不为所动地向淫龙发出
了至命的一击。

  「柳生生阴流奥义,轰天惊雷!」经过储气发出的一击,威力远比一般的全
力一击大。超巨大和极高速的剑气团砍中了淫龙,摧毁了冷香的道术控制装置,
而王凝香只能呆看着淫龙分解成一大团绿色的液体。

  「啊!恶心死了。妳用的是什么邪鬼呀!」雪乃美拨弄着刚才射中她的道术
弹所产生的邪鬼。可是始终是手枪的缘故,只能产生三、五只手掌大的邪鬼,这
些像青蛙又像蜘蛛的东西正吐出酸液和撕扯着雪乃美的衣服。

  「可恶!」王凝香带着怒意全力斩向了雪乃美,而雪乃美则用三池典太硬接
了这一击。更叫王凝香气愤的是,雪乃美利用三池典太迎击时的斗气,顺道消灭
了身上的几只邪鬼。

  「用两台灵子装甲机械人换妳那条淫龙,我可是赚回来了。」雪乃美得意地
说道。

  「妳……妳……」王凝香迅速后退至华击团成员的身边,把裸体的团员拉起
来,用剑架在对方的颈子上:「妳信不信我实时就干她?」对付这种人,还是得
要比她更还坏才行。

  「好呀!那我们休战半小时,我让妳尽情玩弄她。」雪乃美的反应是快速后
退之后如此回答,而无助的华击团成员只能在凝香怀中发抖。

  王凝香几乎给她气到想哭,怎会有这种无耻的人,一点也不在乎部下的贞操
的吗?

  就在这时,雪乃美拔出了手枪发射了一发讯号弹,可是王凝香已经来不及阻
止了。

  「这样胜负就分出来了,王少将。」雪乃美得意地说道。

  而战况也因此而改变了。在淫龙倒下之前,登上要塞上的日军其可作战人员
已减少至近五千人,而且被中方四面围攻,但是在淫龙被打倒之后,中方士气大
挫,而日军则士气大振。在雪乃美放出讯号弹之后,甲越号战舰就撞上了水上要
塞放出了近四千个陆战队员,直往被包围的日军杀过来。同时在左右战线被阻止
着的日军,也将所有一般兵投入进去,同讯、飞行、炮击、维修以至宪兵,足有
过万人。

  整个形势一瞬间逆转过来,第四舰队上至王凝香下至一般士兵都没法不面对
战败这事实了。王凝香个人的战斗力是不会动摇,可是看到情况变成这样,士兵
都变得混乱和丧失斗志了。

  王凝香抱着怀中的裸女,连续几个跳跃回到了舰桥上。

  「参?上正在指挥混的战局的参谋\ 长说道。而在指挥部的战斗中,密探队
基本上已打败了日军的忍者队,正用各种古怪的技巧替忍者们强制受精中,不过
这种局部优势已经挽不回大局了。

  「哦,好激烈嘛!」雪乃美跟着王凝香也进入了指挥部,而对于部下们难堪
和无助的样子,她不仅不为所动,反而觉得很有趣、很兴奋的样子。

  「虽然战况变成这样,可是我非打败妳不可!」王凝香大喊道,天雷与三池
典太再次交锋。

  十五分钟之后。

  「哗!好激烈呢!」仅仅闪过了王凝香连整个驱逐舰舰桥都砍掉了一半的猛
烈攻击。

  惊呼着的雪乃美,早已变得衣衫不整,由制服上的破洞可以看到下面粉红色
的内衣,一头秀发凌乱不堪。

  「看!弄到人家这个样子。」雪乃美掀起半撕裂和有不少破洞的裙子说。

  「妳这家伙……呼呼……」即使是王凝香,连续攻击了这么久也已疲劳不堪
了,对雪乃美这混蛋,除了挥剑伐她,连骂她的话都懒得说了。

  「呀!」王凝香这时再观看全体战局。日军以数量的优势硬是粉碎了第四舰
队官兵拚命的反击,三路战线的日军成功回合在一起,相反第四舰队的官兵则被
分成了三份。不止如此,日军利用飞行淫兽将已方的咒术兵和巫女直接空降在湖
北号上,其目标自然是冷香和她手下的道术兵。

  看到战况到了此阶段,全军覆没只是时间问题。而日军更加残酷的大量使用
咒术武器,大量的淫兽正在全力破坏要塞和奸淫舰上的官兵。

  王凝香内心为此苦涩不已,因为自己无能才会把部下弄至这种田地。

  「怎样?还是下令投降吧!无必要再让部下们受苦呀!」雪乃美指着战场说
道。

  看到部下们虽在绝望之中,但是仍利用各种防御设施进行拚命反击的情形,
王凝香激动至几乎无法自制,可是……

  「就算是那样,不先打败妳我不甘心!」没错,最少要击破她那毫不在乎的
表情。

  「呀!」雪乃美运\ 气之后,抢先主动杀过来。被雪乃美一反之前作战方式
所讶异的王凝香,连忙运\ 剑挡格。两人全力一拚之后,雪乃美退了三步,王凝
香却退了六、七步。

  「太好了,太好了,妳的力量果然已减弱了,这样胜利就是我的了,嘻嘻!
可恶呀!为了消耗妳的力量,让我像老鼠那样被追着跑。」雪乃美激动地喊道,
全身散发出可怕的霸气和力量。

  「呀!失礼了,一激动就没有了自制力。」雾野雪乃美压抑下过度澎涨的斗
气,以较弱但充满活力的战意面对王凝香。

  刚才的样子才是这家伙的本姓吧!王凝香不由得感到背脊发凉,一想到万一
自己输了。可是刚才的一连串进攻,她力求尽快取胜,使用了相当多力量,可是
雪乃美这家伙,一直在逃避和反击之中力求保存体力。这样一加一减之下,从刚
才一击,王凝香发觉自己比起对方已减弱了许多。

  「呀!」雪乃美一剑又一剑地连续发动波状攻击,已处于疲惫状态的王凝香
速度明显慢于雪乃美,无法闪避的王凝香只能硬挡雪乃美的攻击。但是愈这样硬
碰硬,王凝香的体力消耗得愈快。

  「怎样?看到部下被淫兽们奸淫有何想法?妳不是很关心部下的吗?看那边
又有一整个连被我军粉碎了。啊!可惜呀!宝贵的处女之又便宜了那些淫兽。」
雪乃美一面嘲弄,一面试图再进一方打击王凝香的心志。

  明知对方的手段,可是王凝香还是不能不因部下们分心与痛心。

  「可恶……妳、妳……」双手已被砍到有点麻的王凝香,知道自己快挡不住
了,只好倒在地上翻身闪开。

  「怎样呀!刚才不是很威风的吗?」雪乃美减弱每一剑的威力,增加数量,
绵密地向王凝香发出数十剑。虽然不是被王凝香仅仅避过,就是给她挡下来了,
可是她身上的衣服也已到极限了。

  雪乃美稍微放慢攻击,王凝香连忙站起身,可是此时配合好的雪乃美已再全
力攻至。力量和剑气都被压在下方的王凝香,身上的军服因这一击撕裂,随着被
剑气砍开的军服,露出了下面黑色有花纹半透明的内衣。

  感到屈辱和难堪的王凝香,看着雪乃美眼中愈形可怕的野兽一样的眼光就感
到害怕,双手突然放弃抵抗,整个人因此被雪乃美的剑气吹飞。就在被弹开去的
同时,王凝香挥剑产生剑气团攻击雪乃美,同时利用剑气的反作用力加速逃走,
做到了攻防合一的地步。只是力量大减的王凝香所发出的弱小剑气团,被雪乃美
轻易挡了下来。

  「就是要这样,我所追求的东西就是这个。」看着仅穿内衣逃走的敌人,白
得亮眼的姿体,雾野雪乃美兴奋地说道。

  一般士兵干得太多了,再美都好,都难以真正使她有兴趣。唯有阶级、智谋
\ 和力量还有美貌都比得上她的人,雪乃美才会有兴趣。而凌虐这种和自己相似
的人,才能使她同时产生被虐和凌虐的快感。特别是看到对方屈辱的神色时,一
方面自己享受到施辱者的快感,一方面她也会产生一种自我代入的感觉,觉得被
虐的好像是自己一样。

  虽然不断闪掉和跳跃,但是体力大幅下降的王凝香还是被雪乃美追上了,王
凝香实在好不甘心。败了,被敌人占有,她也有此心理准备,而且也没有什么好
怨的,可是,对手却是这种毫不重视人的贞操的人;何况从刚交手开始,她就一
直有被雪乃美玩弄的感觉,输也不想输在这种人手上。想到落入她手上,让她看
到自己屈服的样子,王凝香就不甘心,她情愿随便落在一个敌兵手上也好。

  「接招!」由后方追至的雪乃美发声攻击,判断自己闪不开的王凝香只好硬
接,刀剑交加之后,王凝香意外地挡开了雪乃美的攻击。虽然感到这会不会是陷
阱,她还是决定睹一睹吧!王凝香利用这机会伐向了雪乃美。

  好像因使力过度而失去平衡的雪乃美却突然站定了,而且用腰间的手枪接下
了天雷的一击。剑身陷在手枪上的王凝香刚要抽剑,雪乃美却放掉手抢,一下子
捉着了天雷,而且用三池典太伐了在王凝香的双手上。

  「痛……」双手剧痛的王凝香再也拿不着天雷,手上的宝剑落了在雪乃美手
上。

  「怎样?终于都落在我手上了嘛!」雪乃美将三池典太架在王凝香的胸前。

  「妳……」王凝香极不甘心的盯着雪乃美,好恨好恨好恨呀!她好不甘心。

  「快下令投降吧!妳现在已无法打败我了,无必要再让部下们再受到淫兽的
攻击。」雪乃美向王凝香喝道。

  「好吧!」王凝香不愿的点头应道,已经没有让士兵再受苦的理由了。

  雪乃美抛了一部手提无线电机给王凝香,王凝香忍耐着手臂上的痛楚,利用
无线电将说话传给日本的战舰,再由对方向整个战场广播。

  「我是第四舰队司令王凝香少将,我命令第四舰队全部官兵放下武器,向敌
军第一联合舰队投降。感谢各位官兵一直以来的奋战。完毕。」随着这句说话,
战场上的日军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

  至于第四舰队的残余官兵也放弃了无意义的抵抗,丢下手上的命器,承忍了
战败的事实。她们奋勇作战了一整晚,也在数量劣势之下多次压倒敌人,但是大
家也到极限了。

  「好,各位收成的时候到了。所有俘虏就随各位士兵自行处置,照惯例,将
对方俘虏的人有优先权。还有,看在第四舰队官兵的奋战,特别是她们的王凝香
司令的份上,我宣布禁止任何SM和肛交与浣肠之类的行为。当然,如果大家有
本事让敌军自愿接受的话就不在此列。」雪乃美带着诡异的微笑说道。

  「那么接下来就是享受的时间了!」雪乃美一脸得意的神情,抬高王凝香俏
丽的脸颊在上面吻着。虽然面颊感到一阵温暖柔软的碰触,不过王凝香内心就只
觉得恶心而已。

  「好了,来。」雪乃美握着王凝香的手让她重新握回天雷。

  「为何?」王凝香出奇地问道。

  「呀!我看妳一脸不服的样子,就给妳多一次机会。这是妳我的个人赛,只
要妳胜了,妳就可以保住贞操。」雪乃美满有把握的样子说道。

  「好……看招!」想着自己仅穿内衣,差不多半裸的要和雪乃美交手,一想
到这样子王凝香就感到好羞耻。而且士兵们全都逃不过被侵犯的命运\ ,若果自
己胜了,就会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幸免。但是她好讨压雪乃美……绝对……绝对
不想让对方碰到自己的。

  一直沉思着的王凝香,在响应时的同时出手发动奇袭。可是雪乃美却早有准
备,两人再正面硬碰了一次。

  而雪乃美的剑压完完全全地压倒了王凝香,她整个人由所站的巡洋舰桥上被
打到飞出了半空中。仅穿内衣在半空飞坠,那冷冷的空气和风速使王凝香感到份
外的羞耻。已经无力使用剑气团做减速的王凝香,在着地时连续多个翻滚减去了
冲力,但是站在战舰的甲板上却一点也不好过。

  身穿白色制服的日军,将身穿灰色制服的中方士兵衣衫撕裂,四处满是一对
一对的人,有半裸,有全裸,甚至全穿衣服来做的,唯一相同的是被凌虐的一方
全都是自己第四舰队的官兵。

  虽然有些人面对这种情形,可以反客为主地全情享受敌人的玩弄和凌虐,甚
至将之当作一种幸福。可是高呼救命、拚命无助抵抗的也大不乏人。那些不介意
的人还无所谓,可是看着那些抗拒却只能无助地屈服的部下,王凝香感到强烈的
自责和不安。

  「啪!」的一声,雪乃美紧追而至。面对着充满迫压性和强烈的侵略性的敌
人,王凝香发觉不只气力,而且她连气势也及不上雪乃美,如果雪乃美是猫,那
她就是老鼠了。

  「将军!」看到雪乃美出现,日军都对自己的指挥官打招呼和敬礼。

  「好了,好了。各位自行享受吧!我得要好好玩弄王少将呢!谁叫她们拚命
抵抗,弄得我们时间无多呢!」雪乃美对士兵们举手回应。

  虽然多数人继续自己的凌虐行为。可是有不少日军都停下来看她们的司令如
何捕获对方的指挥官。自然那些面临侵犯的第四舰队官兵,也只能跟着一起呆看
着王凝香行将受辱。

  看着日军拥着自己的部下又摸又吻的,双眼还嘲弄的等着看自己出丑,而部
下们则同情和忧心地看着自己,使王凝香倍觉罪疚感和羞愧。

  「那我们继续了,凝香。」雪乃美得意地一笑之后,又再一次进攻。

  王凝香虽然力求维持心神的平静,尽可能发挥自己的功力,但是心理饱受打
击,体力又没余下多少的她,面对雪乃美全面攻击,只能以这一身内衣的样子勉
力抵强。

  又滚又跳的王凝香,多次险险被雪乃美伐中,要不是对方存心玩弄,她早就
输了。可恶!王凝香现在才了解雪乃美根本是为了在士兵们的眼前玩弄自己,才
给她这机会的。

  「呀!」王凝香一下子闪慢了一点,胸围就被雪乃美剖开了,随着漂下地的
黑色内衣,她全身上下只余下一条内裤在敌人面前逃跑。

  「好,雾野将军万岁!」

  「好厉害的剑法!」

  日军士兵发出呼欢,而中方士兵就只能沉默。虽然有几个中方士兵对王凝香
施以声援,可是马士受到身边的日军侵袭,声援声变成了呻吟声。

  可恶……可恶呀!左闪右避的王凝香看着雪乃美面上得意的神色,她根本不
是在战斗,她只是在玩弄自己和欣赏自己的丢脸的样子与肉体美。

  「罢了……罢了。」王凝香丢下天雷放弃抵抗。与其被敌人玩弄,不如接受
命?要做一条不合作的死鱼,当作是被疯狗咬了一口算了。而且只穿着一条内裤
四处跑,太羞耻了。

  「怎么?为什么不动了?」雪乃美用剑架在王凝香腰间,目标明显威胁着那
最后一件的衣服——内裤。

  「打不过妳。」王凝香压抑着想双手抱胸,遮掩自己的羞耻的打算,而且尽
量以平谈和不在乎的语气说道。自己在这时候愈是害羞和紧张,就只会使对方愈
得意,当作是被狗咬了,没什么所谓的。

  「怎样?仅穿内裤在士兵们眼前跳脱衣舞的王少将,有什么感想?」雪乃美
用三池典太挑着内裤说,只要用力一点点,王凝香就会变全裸了。

  「没什么感想,妳想怎样就怎样吧!」王凝香强行压下内心的恐惧说。她恐
不恐惧都改变不了命?

  「这条内裤,我留下来做纪念好了。」雪乃美放弃了伐掉内裤的打算,伸出
双手拉下了内裤。

  王凝香一阵颤抖,要完全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是她不能让雪乃美感到自己
有反应。但是感到内裤滑过肌肤,脱离开自己的屁股和阴部时,王凝香真的感到
很羞愧和屈辱。

  「啊,好软……好嫩呀!二十多岁的人,比起十来岁的少女还好。这处的香
味,唔……好香!」雪乃美在内裤脱到膝盖时,边在上面抚摸,边欣赏着王凝香
散发出香气的阴部说。

  哪里会香呀!王凝香自己没有发现,可是她脸上其实已羞红了,一想到打了
一整晚的仗,自己出了不少汗,特别是那地方,味道应该更浓。

  不过,虽然是被敌人赞赏,王凝香多少还是会感到自豪的。她的阴毛本来生
得有一点杂乱,为此她还上美容院做过修正,替部份地方永久脱毛,再电直了,
这样子看起来,阴毛略显稀疏,又直。而且本来质感也不错,加上很柔软,和丰
满的阴阜相衬起来实在美极了。王凝香不少女友和她的女人都赞过她那里美。

  「提高脚。」将内裤脱到脚底时,雪乃美对王凝香说。

  王凝香只好照「日内瓦战争公约」履行俘虏的义务,服从了雪乃美的命令。

  「好、好、好美。」在正忙着侵犯中方士兵的日军,看到王凝香也裸身都由
衷地欢呼。至于王凝香正被侵犯着的部下们,也以羡慕和哀惜的眼神看着她,想
到自己崇拜的美艳司正令成为敌人的淫欲的对象就叫她们痛心。

  「黑色和妳很衬呢!」正在把玩和嗅索内裤的雪乃美说道。

  至于王凝香脸上则毫无表情地一动也不动。

  「玩沉默的反抗吗?」雪乃美靠近王凝香的脸,紧盯着她的双目问道。

  王凝香的反应是沉默,可是她眼中仍闪过了一种「妳能奈我何」的神色。

  「好,我就试试妳可以沉默到何时?」雪乃美以挑战的视线看着王凝香,同
时解着身上的制服,慢慢地露出了军服下面的粉红色的内衣……不,不是粉红色
的内衣,是粉红色的皮衣。设计是典型的调教用皮衣的款式,可是粉红色不止,
上面居然还有公仔图案。

  「妳……妳真是老土死了……没见过人这么没品的。」虽然想维持脸上冷冰
冰的表情,可是看到这种古怪而且蠢死了的穿著,王凝香实在忍不住大声地笑了
出来。

  「妳……妳这俘虏凭什么笑?」雪乃美第一次被王凝香激到发怒。

  「谁叫妳这么没品……低级趣味。」王凝香忍不着边笑边讽刺雪乃美。

  「嘿……我告诉妳,玩SM的一定是女王调教小女生,那可平凡没趣得很,
所以不如由我做可爱天真的小女生,调教那些不听话的女王,一定更加有趣的。
喂,妳听人说话呀!」

  「呼……呼……那妳是要调教我了呀?」王凝香勉强抹掉笑到流了出来的眼
泪,挑战地说。

  「是呀!我的好姐姐,妳就教一教我女生的神秘之处嘛!」雪乃美抬起王凝
香的下巴说。

  「嘿!」而这就是王凝香的答案。

  「王姐姐,那就请妳让我研究一下女性身体的奥秘好了。」雪乃美转到了王
凝香的背后说道。

  怎么走到后面了去了?以为对方要向乳房和阴部等重点目标下手的王凝香感
到疑惑。

  「姐姐看来不怕我这小女生呢!这样雾野觉得自己好可怜呦,一点也没有威
严,所以我想到一个方法来教训姐姐。」年龄和王凝香差不多的雪乃美扮小地说
道。

  「愈是位高权重的人愈是爱面子。如果只是一般正常性爱的话,对她们来说
或许还可以忍耐,可是呢……嘿嘿!如果不能叫王姐姐害怕,就不有趣了。」雪
乃美说完,由后方分开了王凝香的臀部看着,这样子就可以从后看到王凝香的秘
处和粉红色的菊门了。

  「妳……妳做什么呀?停……停手呀!」叫王凝香极为惊讶的是,雪乃美用
手指碰的不是阴部,而是菊门。

  「唷!粉红得很可爱呢!没有任何臭味,妳一定很用心洗的了,那我就不客
气了。」雪乃美伸出了舌头在舔王凝香的菊门。

  「妳疯了不成?哪有人舔那里的!」感到屁眼麻麻痕痕的王凝香悲叫道。恶
心死了,这……这什么变态,那里也能玩的吗?

  「都已经是少将了,妳别给我说妳没听过肛交吧?」停止了动作的雪乃美,
边说话边舔起了手指。

  「肛……肛交……」天呀!这……这个是什么变态?身份愈高的日本人果然
愈变态。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4:16

  「是呀!谁叫王姐姐不肯合作呢?要我和条死鱼做我才不愿意呢!为了看到
王姐姐屈辱的表情,我只好先要了妳后面的处女,再要前面的了。」雪乃美若无
其事地说。

  「妳……妳……」王凝香虽然想发恨地盯着雪乃美,可是她根本摆不出这种
表情,因为雪乃美已把湿润的手指伸进了她的肛门之中,在外面掏掏抠抠的手指
让肛门产生了一阵蠕动,而利用此时机,雪乃美就乘势地将手指伸了进去。

  感到肛门被异物插入的王凝香感到丢脸死,也丑死了,面上羞到红红的,根
本无法再摆出一副冷面孔。而更叫她感到难受的是雪乃美的手指不断在肛门内又
勾又扣的,王凝香不禁收缩肛门想把雪乃美的手指挤出去,可是雪乃美反而更加
深入了。

  「呼……妳……妳不能这样做的,妳刚才不是说不玩SM和不可以肛交和浣
肠之类的吗?」王凝香以抖颤的声音说道。菊门被插入不仅不痛苦,反而感到雪
乃美的手指冰冰的,在内里和菊门抚得王凝香痕痕的,不止如此,还产生了一种
叫她屈辱死了的快感。

  「妳忘了吗?我说的是士兵们呀!我自己当然是不受此约束的了。」雪乃美
愉快地说。

  「妳……妳……」混身难受死了,被快感折磨着的王凝香感到这家伙实在是
坏死了。

  「说起浣肠,好……四郎来得好。」王凝香终于站不着,整个人躺到地上,
这时听到雪乃美的声音,不禁向前看。

  一只四脚的小淫兽出现在王凝香眼前,而且它还背了一个箱子。

  「四郎乖,多谢你了。」雪乃美在摸了摸小淫兽的头之后,打开了箱了,当
然其间她插进王凝香菊门内的手指完全没有停止过活动。

  「说到浣肠,肛交之前当然得浣肠。刚刚四郎给我送了好礼物来。看!」雪
乃美拿出了浣肠的注射器给王凝香看。

  「不要!」王凝香不能自制的尖叫道。

  「谁叫王姐姐不听话想和雪乃美妹妹作对呢?那么只要妳接下来听我的话,
我就不玩肛交了。怎样?」雪乃美得意地说道。

  「妳……」王凝香恨死了雪乃美,可是四周全是敌我双方的士兵,要她在这
里被人浣肠和肛交,不行呀!

  「好……妳想怎样就怎样。」王凝香负气地说。

  「不行呢!王姐姐不可以继续这种态度的,妳要好好地配合我,听我的话,
柔顺地服从,不然的话……我看还是不要浪费了四郎的辛劳好了。」雪乃美一说
完,就想把罐装液体放进注射器中。

  「不,我听妳的,别乱来呀!」可恨,这……王凝香真是不知如何是好,想
不到雪乃美使出如此歹毒的手段。

  「不行,要有感情一点,要表现出姐姐无可奈何不听小妹妹的话的样子。」
雪乃美故意扮小孩声音说。

  「呀!雪乃美妹妹,妳别故意欺负姐姐好吗?姐姐……王姐姐听妳的话就是
了。」王凝香压抑着内心的不满,以讨好的声调说。

  「雪乃美不要!王姐姐嘴上说的是一套,面上的表情又是另一套。」雪乃美
不满的叫道,插在菊问内的手指则加重了力道。

  「不,雪乃美,是姐姐不好,王姐姐知错了,请妳随便处置姐姐吧!」王凝
香激气死了,可是还是被迫摆出一副温柔大方似的面容说道。

  「正……正变态!」王凝香只能在内心骂道。

  「是吗?既然姐姐知错就好了。」雪乃美拔出了手指,「呼……呼……」脱
离了这种屈辱的快感的王凝香,一面深呼吸,同时感到体内还留有被异物插入的
感觉。

  「来!」雪乃美这一次是把手指伸到了王凝香面前。

  看着上面沾有黄色的污物的手指,王凝香羞得无地自容之余,感到实在脏死
了。

  「舔干净它。」雪乃美带着好奇与有趣的表情说道。

  「住手……变态……妳……妳想做什么?」王凝香强烈地反抗,捉着雪乃美
的手臂不让对方碰到自己。

  「妳这是什么态度!刚才不是已说过了的吗?是妳自己的东西呀!有什么脏
的?快舔!」雪乃美嘲弄的道,同时加大手上的力道。

  「饶了我吧!我一定乖乖听话的,不……我不会再玩什么抗拒的态度的了,
我什么也听妳的就是了。」王凝香畏缩着避开头求饶说。面对雪乃美这种变态她
还能怎样?作对只是自找苦吃吧了!

  就算是用皮鞭打自己或蜡烛滴在自己身上,她也不怕,可是王凝香的尊严和
面皮实在受不了。肛交和浣肠,甚至迫自己舔沾有自己大便的手指,让士兵们看
到了,她不止无颜再指挥她们,根本连人也无法做下去了。

  「嘿!我就看死妳的沉默反抗玩不下去的。」雪乃美满有自信的说道。同时
她把手指伸到了那只四脚淫兽前:「四郎,请你吃好东西。」雪乃美开心的说,
而那只淫兽闻到上面的味道,居然又跳又叫好兴奋似的。

  「妳……」王凝香又羞又急,「怎……怎可让那种怪兽舔的呀!」可是让雪
乃美给淫兽舔,总好过逼自己舔。

  王凝香看着那只淫兽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她就羞到满脸通红。

  「好,现在弄干净了,接下来怎么玩好呢?」雪乃美很有兴趣地欣赏着王凝
香的裸体说。至于全裸的王凝香则尴尬地缩着身子,虽然仍然全裸,至少身上的
三点是看不到了。

  「好了,那就自慰给我看。」雪乃美决定道。

  「什么自慰……」王凝香听了更羞更急,怎么有这种变态?爽爽快快地干完
自己就好了,偏偏如此作弄人。

  「不满意吗?那就玩别的好了。」雪乃美说完之后,满上挂着别有深意的微
笑。

  「好了。雪乃美想看的话,王姐姐做给妳看好了。」王凝香以一种羞愧的大
姐姐语气说道。「好汉……好女子不吃眼前亏。」王凝香知道自己是斗不过雪乃
美的了,唯有乖乖听话,要是能快快满足对方就好了,不然雪乃美再有什么贱招
使出来才真要人命。

  「雪乃美好高兴呢!凝香姐姐。」雪乃美开心地拍掌叫好。

  「只要雪乃美高兴就好。」王凝香面红红的含羞答道。可是其实她内心恨死
了,偏偏自己根本斗不过这家伙。

  雪乃美兴奋地由四郎带来的箱子中拿出了纸笔,在上面兴奋地写了什么。

  「这……这……妳……」看到上面的内容,王凝香几乎急怒得要出声了,可
是,可是好女子不吃眼前亏,又羞又怒的王凝香还是屈辱地乖乖听话了。

  纸上,写有雪乃美要王凝香做的动作和对白,还有更作弄人的是她连要用什
么语气都写了上去。犹豫再三,王凝香都不知道做不做好。

  见她一脸不愿的神色,雪乃美再由箱中拿出了手提摄录机。看到她要拍下自
己羞人丢脸的场面,王凝香快要气炸了,可是愈不听话只有愈惨而已,只好当作
是被狗咬了。而且对方不是一只疯狗,是一只变态的狗。

  「那雪乃美妹妹,让王姐姐教一教妳女性的神秘,女儿家要如何让自己满足
呢?」王凝香以教师的口吻说道,面上还带着一种羞愧的表情。

  「是,多谢凝香姐指教。」雪乃美开朗地说道,同时手上的摄录机瞄准了王
凝香。

  「看看王姐姐这对饱满的乳房,上面粉红色的突起就是用来喂餔婴儿的乳头
了,不过姐姐还没生过小孩,所以没奶。妳……妳……!」王凝香看着雪乃美接
下来所写的字,几乎气得脸都走样了,可是她却还是硬迫自己就范:「等……等
我替雪乃美妹妹生了小孩,就会用得着了。」王凝香羞愧不堪的说道。这倒不是
做戏,她羞到全身都发红了。

  「是,雪乃美会努力的。」雪乃美精神地说道,脸上布满天真无邪的笑容。

  魔鬼,魔鬼,这家伙不是人,不是日本人,也不是敌人,她是彻头彻尾的恶
魔!

  「看。」王凝香抚捏着自己的乳头与乳房,发出了不是演戏的呻吟声。

  「我可以试试看吗?」雪雪美好奇地问道。

  王凝香还是不甘心,假装不知接下来应怎答的不出声。

  至于雪乃美则以很开心的情绪再在纸上写字,之后以很期待的表情让王凝香
看。

  王凝香看到上面的字,脸上因羞愤而气红了:「这……这人……」早知不反
抗就好了。

  再次确认了自己现在立场的王凝香,感到丢脸至极地说道:「别……别再作
弄人家了!雪乃美妹妹,妳明知姐姐想怎样的,算凝香姐姐求妳好了,妳摸摸姐
姐这里行不行?」王凝香照雪乃美的命令说道。

  「知道了。」雪乃美以万分期待的神色,抚上了王凝香的乳房,两个人四只
手,同时尽力地给王凝香快意。

  唔!很舒服!王凝香不得不称赞雪乃美手上的技巧,她那灵巧冰凉的手指,
每一下的抚摸,每一下的挤压,每一下的揉捏,都叫王凝香舒服死了。感到双乳
变得极敏感又充满快感的王凝香,拚命压下喉咙的声音,她不想让敌人看到自己
这个样子。

  看到王凝香这个样子,雪乃美以口形对淫兽四郎指示,而看到口形的四兽就
用口含着笔在纸上写纸。

  「这……这东西也懂写字?」面上因兴奋而潮红一片的王凝香万分讶异,不
过她现在单是压着愉悦的呻吟声就已经尽了全力了。

  但是看到四郎写的歪歪斜斜的字后,她又不能装不明白。上面写的是:「别
装了!有什么感觉直说出来,再装和硬忍的话,就叫四郎……」

  王凝香无法,单是从手上的反应,王凝香就知道骗不了雪乃美的。

  「很屈辱……又很舒服。我……明明很恨妳的……现在也是,但是被妳摸好
爽,妳的手指好像有魔法一样。我好恨,好不甘心,我不应该有这种感觉的,可
是真的好爽!」王凝香只好原原本本地直说了,反正自己是绝对骗不过这个家伙
的。

  「这样才乖嘛!我的好姐姐。」雪乃美充满了征服者的自傲,尤其是看到王
凝香面上哀怨中带着羞愧,又陷入不能自制的快感中的神色。

  「王姐姐,算妳识时务。不然呢!我就叫四郎替妳肛交。嘻嘻!」雪乃美笑
笑的说,而王凝香却几乎吓得骨头都散了。

  接下来雪乃美继续以口形让四郎笔绿,再给王凝香看。

  「雪乃美好妹子呀!姐姐的花园已很有需要了,让我教教妳怎样取悦姐姐好
吗?」虽然是照吩咐说,连语气都是,可以王凝香还是发觉怎么自己将请求的语
气说得那么自然和真挚。

  「是。」雪乃美回答她以朝气勃勃的一句。

  躺在甲板上的王凝香,尽可能地分开大腿,将自己的私处毫无保留地展现在
可恨的敌人面前。尤其是雪乃美脸上充满好奇和情欲的视线,更加叫王凝香羞耻
到极限。

  「好香呀!」在分开大腿之后,雪乃美进迫至离王凝香的桃花源只有几吋的
地方嗅索和观察。

  「美吗?那再看清楚一点!」王凝香心不甘情不愿地照四郎那些写得乱七八
糟的字说。好恨呀!讨厌死了!

  可是虽然如此,不过那恶心的视线观察着自己最羞人的地方,在丢脸丢到极
限的同时,王凝香却感到桃花源一阵又一阵地在抖动,产生叫她不好意思到极的
快感。

  「被那种人看到我这个样子……」

  「来!雪乃美,看,这是王姐姐的花唇,还有就是王姐姐最宝贝的花蕊。」
王凝香被迫用自己的手指打开花唇,同时褪下花蕊上的花瓣,露出粉红色的小珍
珠。

  「呀!好美!王姐姐好可爱喔!那里还一动一动的。」雪乃美好像从没看过
花唇似的惊呼。

  「这混帐!」王凝香在内心骂道。可是她下身仍然不由得在抖动和蠕动,被
挑起的情欲是不会臣服于理智之下的。

  「那,妳摸摸看!」王凝香面上一片桃红,娇羞中带着兴奋的神色说。兴奋
的表情是四郎所写的命令,可是王凝香却在羞恨之余,却没发现她不用什么演技
就表现出了她的兴奋。

  「那,我不客气了。」雪乃美像在吃饭前那样说完之后,双手伸向了王凝香
的桃花源。

  「呀呀呀!」和自己的手不同,不能控制力道,不能预料的别人的手更能带
来快感与刺激。在花唇被一阵抚摸和拨弄的同时,王凝香的情欲急速高涨,在她
快要压抑不了自己的快感时,雪乃美摸上了她的花蕊上,那手指是那么的轻柔,
是那么的刁钻,将王凝香挑逗到官能刺激的最高点。

  身体主动地挺高腰肢,配合着这可恨的敌人玩弄自己,虽然内心是那么的恨
和那样的不舒服,王凝香还是无法拒绝承认自己感到很舒服的感受。在甲板上,
在众多敌我官兵的眼前,虽然她们未必有时间看,可是被一个格性这样恶劣的敌
人玩弄。

  如果是被姿性、美貌、人格和能力都比自己强的人征服,那王凝香还可以心
甘情愿地配合对方,为一个强者生下孩子,也可说是败者的光荣。可是想到雪乃
美的样子,外貌是无可挑剔的,可是性格实在是劣恶不堪,想到将来生下的小孩
要是也像她这样,王凝香就觉得自己由骨头里恐惧出来。

  最叫她难受的是屈辱、丢脸和害羞的感觉。但是最使她受不了的,就是在这
种情况之下,她竟然感到比平日和女友或自己的女人做,享受到更高的快感和官
能刺激。

  「难道我自己也是一个变态?」想到这里,王凝香伤心死了,但是也更恨雪
乃美。

  「妳……」双手紧握成拳在和强烈的快感对抗,意图否定快感的存在的王凝
香,看到了四郎写下新的命令:

  「想要就说出来,说出妳真正的感受。隐瞒和否忍是没用的,想要就要说,
不然我不给妳。」

  再看雪乃美脸上充满了兴奋的神色,和一副看死她王凝香屈服的样子,她就
不甘心,她偏偏不说。

  王凝香下定决心,绝不说,绝不说,她才不要这样屈服在雪乃美身上。就算
侵犯无可避免,也只能让雪乃美主动。

  王凝香紧咬下唇,死口不说。

  「死要面子!」雪乃美爬接王凝香的头部,在王凝香耳边低声说。那口气是
分明是看死她王凝香爽死了,不能不屈服的样子。

  而王凝香则以虽然深陷情欲之中,但仍用仅余的一丝理智,以紧定的视线向
雪乃美说:「不!」

  「那走着瞧!」雪乃美得意地退了下去。

  此后王凝香陷入了快感的活地狱之中,除了十只像懂魔法的手指之外,雪乃
美这次连舌头都用上了。雪乃美的吻、吮、吸还有抚摸与按摩,无一不是称得上
绝代神技的,尤其对王凝香这平日惯于作主动者的人来说,那是前所未有的被动
快感。

  好几次,王凝香都被迫到了高潮之前的一刻,感到体内澎湃的快感和活动的
暖流,当王凝香认命要泄出来时,可每次雪乃美都在仅仅最接近的一刻停止了,
让王凝香的性欲无从发泄,只能扭动着腰肢和屁股,落在期求快感的活地狱之中
煎熬。直到她欲火下降了,雪乃美又再重新开始。

  如此重复了三次、五次、七次,两人还在较量。雪美乃的心志无比坚定,无
论眼前的肉体多吸引、多让人兴奋都好,只要王凝香不说出来,她别想可以得到
高潮。

  可是王凝香却何其不利,雪乃美最多是兴奋到粉红色的调教衣都湿了,她却
得同时承受肉体和精神上的快感。全身都流满了她因兴奋和激动而产生的香汗,
下身流出的爱液沾湿了她的大腿,整个屁股都是爱液,王凝香一生从没试过流出
这么多爱液的。

  到第八次重新开始时,她终于受不了,再不给她,她会疯的。奴隶也罢、败
军之将也罢、母亲也罢,只要能给她就好了,不然她真的会疯掉的。

  「呀!雪乃美,我认输了。姐姐也好、妈妈也罢,妳想要我做什么就什么,
求妳给我吧!用妳的假阳具给我!我要妳,就算妳是变态也好,妳多爱作弄人也
好。我想要呀!别再欺负人了。」王凝香抛开了尊严,屈服在快感和这残酷的敌
人之下。

  「嘿!还不是说了?不过谁是变态妳别乱说,妳自己才是,整个人都快浸在
爱液之中了还说。」雪乃美满足地以嘲弄的语气说。让这个和自己不相伯仲的敌
人屈服在眼前,她兴奋到连桃花源都在收缩。

  「好了,妳想说什么都好,我都认了就是!谁叫妳这么变态,使出这么歹毒
的贱招作弄人。我想不屈服也不行,全都是妳不好!」王凝香心悦诚\ 服地说。
她不是无耻,也不是没有抵抗力,可是面对雪乃美这恶魔,除非这个人是没有感
觉神经的,不然她非屈服不可。

  虽然恨意和屈辱感仍然存在,不过王凝香觉得已经可以过得了自己的这一关
了,谁叫这变态这么强,变态到这种情度呢!自己又不是超人,哪能不屈服?

  「来嘛!别再作弄我了,妳明知我要的。」王凝香以诱人的神情对雪乃美说
道。

  「好吧!」雪乃美由脱下来的衣服中拿出了王凝香的银色假阳具。

  「这是……」王凝香指着问道。

  「划掉妳的制服时我找出来的。」雪乃美得意地微笑。

  「妳又想怎样?」王凝香害羞已极道。「她该不会也想搞颜射吧!那不是活
报应吗?」

  「这样?」雪乃美拿出了一个连接器,将银色假阳具插了进去,当然阳具内
藏的精液而被她褪了出来,换成了牛奶。

  「这是我用的,而这是妳用的。」雪乃美拿出随身携带的假阳具递给王凝香
看。

  那是粉红色,外型设计有一种未来感,上面照流行也写了几个汉字:「一击
必中,因爱而动」。

  雪乃美将之插进了连接器之中,就变成了可供二人使用的假阳具。

  「那么?」雪乃美拉开设在桃花源上的拉链,将王凝香的银色假阳具插进了
自己的阴穴之内。不过那里和王凝香预想的一样,早已湿透了。

  「来吧!」王凝香伸出邀请的手,把雪乃美拉近自己。虽然不甘也不愿,可
是这个人太强了,不,是太变态了,她能不屈服吗?

  「想不到我的第一次是给妳这种人,真的有点不值!」王凝香面红红的嘴刁
说。

  「再吵就不给妳!」雪乃美笑骂道。她自己明明是倾向变态类的兴趣,可是
却不许人说。

  王凝香虽然不服,也只能在身体兴奋的抖动中沉默了,可是内心还在说雪乃
美是变态,而且是超变态。

  早已饱受刺激的桃花源,已经不再需要任何前戏了,但是雪乃美并不插入,
而是再次用手和舌头满足王凝香。

  「呀!啊啊啊……就是这样,这次绝对不可以停!」王凝香呻吟道。好爽,
全身好像都在跳动。身体又热,由桃花源开始,快感的电流冲击着全身。

  这时雪乃美的舌头抵上了花蕊,再用两只食指配合,以高速加以摩擦,「来
了!来了!」王凝香感到高潮即将来临,身体同时因兴奋和期待而发抖。她从没
试过做爱可以做到这个境界的,那种快感将临的强烈感觉,使她再也无法思考屈
辱和羞耻等问题。

  全身好像都变成了性器官在抽搐和抖动,快感的炸弹在炸裂着全身。当高潮
来临前的最后一刻,雪乃美终于将假阳具刺入了,冲破王凝香紧守了二十五年的
处女膜。

  「呀!」王凝香的身体在爱液充份滋润下,加上全身和脑中处在快感之中,
再加上军人的忍痛能力,她只略微感到了一下刺痛。

  「呀!呀!呀!」同一刻,王凝香的首个高潮来临了,她主动将雪乃美这可
恨的敌人抱进怀中,紧抱着她,双腿夹紧,全身猛烈地抽搐。「就是这个……」
被折磨了老半天的王凝香就是等这个,为此还让她不得不向这可恨可憎的敌人屈
服。

  雪乃美在插入王凝香之后,从反作用力上也获得了极高的快感。而她可不打
算停止,在王凝香处于高潮的难缠状态之下,她反而加以冲刺。

  「啊啊啊!」高潮的波浪在王凝香脑中炸裂,但是她没有享受余韵的时间,
雪乃美连续的冲刺,使她实时陷进了另一个高潮之中。花唇和整个桃花源进入最
猛烈的收缩状态,全身缩成了一团,阴精和爱液的混合物狂泄而出,进入了连续
的高潮状态之中。

  而雪乃美也同时达到了高潮的境界,泄了出来。不过王凝香泄的量是她的数
倍,因为王凝香所感到的快感也是她的数倍。同一时间,雪乃美体内的牛奶和王
凝香体内的精液都喷射了出来。

  「怎样,爽吗?」雪乃美以万分期待的眼光问王凝香。

  「唔,爽死了,妳是最好的,也最坏了。」王凝香满面潮红地说。这一刻她
实在无法违心说出大话,虽然明知这只会让这个可恨的敌人痛快。长久的等待也
带来了最舒服的身心俱畅。

  「就是这个,我就是要这个。」雪乃美吻着娇羞无限的王凝香说道。

  像王凝香这类职业军人,参军的原因有很多。生计、生儿育女、责任感、自
我挑战和爱国心。但是雪乃美通通都没有,她参军只是为了要找适合她征服的对
手,让她们在无奈和快感之中承心认命,为的甚至不是其它人想要的孩子,而是
要对手心甘情愿地获得高潮,向自己彻底地屈服。

  之后雪乃美抱着王凝香直至撤退为止。

  因为俘虏太多,在确定让所有人都怀孕之后,日本第一联邦舰队抛下了被打
败的中华帝国第四舰队转进,打算突破由第二和第六舰队所组成的新防线。

  「冷香?」出现在王凝香面前的是全裸的冷香,距离日军撒退只有半小时,
而天空已开始出现晨光了。

  可是实在被雪乃美折磨得太厉害了,王凝香仍然躺在自己的爱液之中。被连
续七次被迫到去高潮前的限界才停止,之后再一次过满足她,王凝香感到快慰到
尽了,可是也身心俱疲,连回自己房间去洗澡的能力都没有。

  「怎么不先穿一条内裤?」仍然躺着的王凝香问道。

  「那些日军这么粗暴,又爱收集战利品,妳以为这支舰队还有一条完整的内
裤吗?我看除了军帽,全舰队没有一件完整的衣服了,妳信不信?」冷香不满地
说。

  「是了……妳……」冷香这时注意到王凝香身下全是爱液:「我听其它人和
那些日本兵说,妳成了那个雾野雪乃美的俘虏。那家伙果然是变态,怎可能做到
这样子的?到底做了多少次?」冷香现在全不在意裸身的说道,全舰队果然是没
一个人逃得过被奸淫受孕的命运\.

  「别说了……」王凝香羞红了脸的说。

  冷香和王凝香看着甲板上四处在裸睡和少数像冷香那样裸着身行来行去的士
兵。

  「这一次真是惨败了!」王凝香无奈的说道。她是有点不甘心,但也不是悔
恨,到底靠着全舰队上下一心,她们一度扭转了劣势,接近了胜利的边缘,而且
也给了敌人不少损伤。

  「看来大家都要退役了,至少暂时都得要进入预备役了。」冷香说道。

  「是了,妳的孩子叫什么名?」冷香问道。

  「叫雾野惜香,是她那可恨的爸爸改的。」王凝香不服气的道。想起雪乃美
替孩子改名的话她就气。

  「这是我怜惜妳想得到高潮,让妳怀孕生下来的孩子,所以叫惜香。」雪乃
美这恶魔,连改名字时都不放弃作弄人。

  「等孩子大点,我要再次转回第一线。」王凝香下定决心道。

  这次小战役,中方有2万2307人怀孕。日方有1万2642人怀孕。死
亡人数照惯例是0。双方负伤者共3000人以上,全部都是因受淫兽或邪鬼袭
侵,阴部过度使用而需要搽膏药的。

  这个世界和我们的世界最不同的地方,就是男人早已因生物和细菌战而死光
了。女人们打仗不是为了杀人和利益,而是为了进行定期的异族混血通婚。

               (全文完)

  ☆★☆★☆★☆★☆★☆★☆★☆★☆★☆★☆★☆★☆★☆★☆★☆★☆★☆★☆★☆★

  奥丁:「黑月兄怎么会忽然想走这条路呢?」

  黑月:「早几天有空看了之前十日谈的作品,看到某人对迫奸成孕很有趣,
虽然猜过某人是谁,可是不能肯定,但是却引起了我对强迫受孕有何有趣之处想
法,所以想自己试试看。」

  路人:「用在战场上,果然想法独特啊。」

  黑月:「之前二战狂发作,所以调动了脑中一个没什么机会写成的长篇,改
造一下就成了这篇作品。而原本一万五千字的预算,变成了四万字。」

  弄玉:「十日谈算是从此有了一篇从头到尾没男性的作品了,您的设定上有
什么特别之处吗?」

  黑月:「在想敌对阵营时,一想奸角自然就想到日本。可是慢慢写下来,想
起有些人每当将中国和日本放在一起时总是很敏感,罗兄认为需否加警告字句?
照常理看是不用,不过公开发表时总有些《人民日报》的支持者搞错网站。」

  闲:「这点您就不用担心了,不管外头怎么样,门里头没有打手枪时还要高
喊中国万岁的贱人。」

  鹰魔:「多谢黑月兄的好文,让我们欢迎十日谈的第十三夜?彩子。」

  (11/01/200220:01)(11/01/200219:59)(11/01/200219:58)(11/01/200219:56)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4:16

           十三夜春色学园系列之二彩子

  「罗密欧,请你抱紧我吧!」能够这样被一个人专注地爱,实在太幸福了。

  彩子一身中世纪装扮,与「英俊」的罗密欧抱在一起。说「英俊」是因为罗
密欧根本没有面孔,只是彩子认为他英俊而已。

  「彩子同学。」唔,什么声音?

  「请起来吧!」一声大喝把所有景象都打破了,彩子张开眼才发现自己刚才
是在发梦。怪不得罗密欧会没有面孔了,因为彩子都还没有幻想的对象。

  而张大眼后所看到的是全班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彩子马上尴尬得脸上全
变红了。

  「真是不好意思,太失礼了,竟然在班会上睡着了。」彩子心想。但那是有
原因的,昨天晚上彩子由于温习到很晚才睡,今天在班会上讨论文化祭时便不知
不觉睡着了。

  高野彩子,十七岁的高中女生。身裁高佻,乳房和屁股都小小的没有什么特
征,脸上还余下一点点雀斑,不过比起去年已大幅减少了。面形瘦削,如果胖一
两分说不定是一位骨感美人类的女子。但是她没有这种肉,所以她的瘦在外表看
来接近骨瘦如柴那一类。

  性格内向的她,自小就非常介意自己的外表,对于自己认为是不可爱和平凡
的面孔,她非常自卑,自从青春期开始以来就更加严重,对比起其它身体早就是
女人的女孩子来说,她还未完全脱离小孩子的体形。装扮老是长衫长裙,冬天的
衣服总是等到最后一天才换成夏季的。其实她花了非常多的心思去掩饰自己的缺
点,她自知不是一个美人,可是她也不想做一个丑女,所以她比普通人更花心思
去打扮自己,不是扮得漂亮,而是扮得平凡,因为她虽然知道自己不算是漂亮的
人,可她却不想别人觉得自己难看。

  可是,她最自卑的一点是,她还不是一个「女人」。

  彩子唯一的特长就是会读书而已,而且为了获得老师和父母的赞赏,她总是
拚尽全力的。可是一年努力下来,却只有成绩公布的一、两天她会成为注目的所
在,其它日子永远都是被人忽视的。

  「不愧是优等生呀!很懂得利用时间,在班会上睡觉,又不会让老师骂?」
这样说话的是有着一头长长的波浪黑发的班长领家百合。

  无论身裁、样貌她都是校内无出其右的美人,而且擅于人际关系,成绩也不
错。但是百合对彩子其实是憎恶妒忌的,面对在全国模拟试十名以内的彩子,百
合的成绩如果说是优秀,那彩子就是完美了。如果是输给男生的书虫还没什么,
输给难看的彩子实在使她受不了。虽然百合经常以「彩子不过是死读书的书虫」
来要自己不介意,但是百合总是一有机会就要讽刺和嘲弄彩子。

  「这……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彩子害怕地连忙辩解着。因为作
天温习得太晚了,而且在班会的活动中,她一向是连个配角的份都没有,根本只
是一个旁观者,所以才会不小心的睡着了。

  「是呀!人家是读书机械,否则怎会有这么好的成绩?我看她就连洗澡和上
厕所都拿著书的。」

  「班上的事,她根本理都不理。」

  「嘿,人家得老师宠呀!」

  「以为自己成绩好就可以看不起人了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根本没有这种想法!」彩子在内心吶喊着,但是懦
弱的性格使她只能害怕的坐在位子上。害怕别人的眼光,害怕别人的嘲弄,害怕
别人的讽刺,害怕别人的孤立。彩子的内心软弱,但其实非常爱美,是的,她是
爱美的,虽然自己不美,也非常介意别人对自己的眼光。彩子其实经常照镜子,
为的就是她总是觉得自己打扮得不整齐会让人笑话。

  「好了,妳们吵够了没有!妳们平时自己就没睡过觉吗?」大声喊出来的是
留级生光崎宇。嘲弄彩子的全是女孩子,这使他很受不了,全班的女生联合起来
对付一个女孩子,这算什么呀!

  在日本经常都是这样,学生之间的欺负问题非常严重。那些外表软弱的不起
眼的人,往往就成为了欺负的对象。她们不只是当作一种游戏和有趣的行为,而
且往往变成一种社交行为,愈是能欺负人便愈能表现自己。

  帮助彩子的光崎宇,可说是班上的另一个异端,身为美术社长,自少就很有
艺术天份,从小不知得过多多少少的地方性奖项,而且立志成为艺术家。去年他
想夺得能智美术大学的葵花赏失败,今年自愿留级一年再挑战一次,因为照规定
三年生是不可以留级的。

  葵花赏是能智美术大学每年在文化祭时举办的对外公开绘画比赛,其中高中
组的优胜可以就此免考试直接入学,而且还能得到四年的奖学金。光崎虽然是留
级生,但是他的成绩并不差,加上比大家大一年,所以班上的人对他总有一种对
前辈的惧意。

  他会出手帮彩子,主要还是他那大男人和锄强扶弱的性格。但是反过来也可
以说他是一个非常自我中心和有占有欲的人,说他在帮彩子不如说他讨厌这种欺
负人的行为。

  「平常班上的事不也都是妳们自把自为的吗,几时有问过我们的意见了?走
吧!彩子,别理她们。」光崎拉起彩子的手一起走出了教室。但是彩子却害怕地
看着班上女生们的敌意眼光,那样做,只会更加被人孤立和更易成为被欺负的对
象。

  「喂!光崎你。」领家喊着他们,光崎却完全不理。

  的确,黑板上写着的文化祭活动,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戏剧,而且由内容到
角色都决定好了,朱丽叶自然是领家百合。如果不是百合故意留难彩子,根本没
有人会理她。

           ************

  「喂!我说你呀!老是畏畏缩缩的,人家欺负你,就要反击啊!」光崎和彩
子一出到走廊,光崎就忍不住教训彩子,虽然他主动帮了彩子,但是对彩子的懦
弱也是很讨厌的。

  看到光崎发恶和埋怨的样子,彩子的表情不禁扭曲起来。

  「又不是我要你帮我的,为什么要教训我?要教训也应教训她们呀!」这样
想着的彩子,最后没听光崎的话就往屋顶上跑去了。

  来到屋顶上的彩子,一个人爬上了水箱上。

  「过份,过份,我做错了什么?大家为什么老是针对我。一样的,全是一样
的,她们都讨厌我,光崎也是,全都是。」彩子以一般人的声量自言自语的埋怨
着,对她来说这已是很大声了。

  「美丽就可以吗?百合。自己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针对我?平时已是这
样,今天又是这样,明天也是这样,好讨厌呀!」

  「为什么?妈妈生得我这个样子,姐姐们和妈妈明明都是很漂亮的人呀!」

  「对美丽的人大家就亲切关怀,对我这种平凡人就……讨厌呀!为什么我不
能漂亮一点?」

  自言自语的彩子,一直没发现光崎就紧追在她后面上来了,而且还听到了自
己的埋怨。

  「卑鄙,偷听别人的说话,无耻!你以为帮了我就会让我感激吗?那只会使
我的立场更难过罢了。」当她注意到背后的光崎时,彩子感到难堪已极了。

  「过份,你以为自己是谁?」彩子抱膝坐下来,抽泣声渐渐变成了哭声。

  而光崎则是有点气愤难平的感觉,自己帮了她反而还被骂一顿,真是一个不
识好歹的人。

  出于绘画的兴趣,光崎在上课时有时会把同学们拿来作素描的对象,而且所
有人都有份,主要是为了锻炼自己的技术。而彩子算是一个特别的对象,一来因
为她的衣服比别人都来得长,主要还是她高佻的身裁和瘦削的身体,虽然不算是
美,但总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光崎试过模拟将彩子增胖来看,那倒是令他对彩
子增加了不少好感。

  被彩子这样一说,光崎替彩子想一下,发觉她真的是太介意自己的外表了,
而且因为自卑的绿故,老是和人保持距离。

  「她这样想是害怕被人拒绝吧?不与人接触就不会被拒绝受伤了。」这固然
使得光崎同情她,但也令光崎厌恶她的懦弱。

  最后,比起责骂,光崎还是选了鼓励,因为对彩子来说,责骂只是使她更加
自卑内向和懦弱而已。

  「好了!妳没有那么丑啦!」光崎爬上水箱对彩子安慰道。

  「我……我丑吗?」彩子不想承认的事实被光崎直接说出来,使她更加难过
了。「我……我才不丑。」彩子内心反驳着却没有说出口,因为自己说出来就好
像承认了这个事实一样。

  「好像起了反效果!」光崎看着彩子皱起眉头,全变了样的脸色。

  「是我用词不当啦!我是个只会画画的人,我就用绘画来说。妳跟我来!」
说完,光崎从背后拉起彩子的双手。

  「不要……」本来想抗拒的彩子,一瞬间掉进了光崎的怀抱里,这动作也使
光崎尴尬地停止下来。这十数秒的光景彩子完全动不了,但是在光崎强壮的臂弯
里,彩子感到了自己的无奈和软弱,不过那样依在别人的身上,感觉好温暖。

  「啊!对不起,不如妳自己下来吧!」光崎退后一步说。

  「唔!」此时彩子想的不是抗拒光崎的强硬态度,而是对被放开有一种轻微
的失落。

  之后彩子先走下来,光崎次之。在光崎带领之下,两人向着美术室走去。为
了准备文化祭,今天最后的两节课拨给了班会使用,所以走出了教室的两人没有
人阻拦。

           ************

  当两人走入了美术室,光崎按开光管之后,出现在眼前的美术室真的是很破
很旧。这间美术室不是平时上美术课使用的,而是在旧校舍部份中拨出给美术部
使用的。内部空间还算大,但是到处都破破旧旧,不过倒有一种奇怪的亲切感,
或许是美术部的人都非常小心地保存这间旧教室之故。

  「彩子,妳在中间坐下来吧!」光崎自己则开始准备画簿和炭笔。

  已经到了这里,彩子倒是没有抗拒的意思了,顺从地坐到美术室中间的椅子
上。是因为刚才光崎帮了自己,而自己却反而责备他的绿故,在补偿心理的影响
之下故意顺从着他。

  光崎拿起了笔开始画,「他正在画我吗?」彩子疑惑地想,但是自己的样子
一点也不美,做模特儿不太好呀!

  「彩子,我说呀!一个人的美或丑虽然有很大的影响,但那并不就代表了一
切。一个人对别人的态度心态才重要,乐观积极主动地和别人交往是很重要的,
相对的悲观消极被动,往往会造成自己被别人误解和孤立的。而且世界上的人又
不是全是美人,如果生得丑一点甚至只是平凡点就不能开心地做人?那全世界的
人岂不是都要苦着脸生活?多点与人沟通,交换一下想法,要让他们知道妳也是
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不是她们消遣用的玩具。」

  光崎说到这里,彩子已是一脸愤慨的表情,虽然她什么话也没说,但想也知
道了。

  「够了,这些大道理谁不会说?你试过主动接近人时被人当不存在或当成阻
碍的滋味吗?我被人孤立,被看不起,也是我的错吗?凭什么这样说?我就是我
自己,为什么要我去讨好她们?而且她们根本也不理我。」这是彩子的想法。

  「唉!算了……说妳是不肯听的了,过来看看吧。」光崎把画拨到彩子的一
面去。

  彩子站起走近光崎,看着画中的自己。瘦巴巴的,眼神和表情显得难过和无
奈,当中有带着小小的怨恨和不满,就像平时照镜一样,平凡的外表。而和照镜
不同,有表情的她似乎更令人厌恶,总是有种懦懦弱弱讨人厌的感觉。

  「你这算什么意思啊?你不是安慰我的吗?说教也就是了,我不讨人喜欢我
也知道。你这算是讽刺我吗?」

  彩子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不过单纯伤心表情的彩子比起带着不满和怨愤的
时候倒是好看一些。

  「别哭了!妳已经比别人好多了,再怎么说好也不能算丑呀!现在只是平凡
一点。但是我平时也有观察妳的身体,妳的质素比别人好多了。妳都这样子,那
些天生完全无希望的人可以怎样?」

  光崎虽然诚\ 恳地安慰着彩子,但是内心对她的懦弱倒是愈发讨厌。

  「你乱说……变……变态……」

  彩子在听到光崎的「我平时也有观察妳的身体」就停止了哭泣,害羞地抱紧
厚重衣服下的身体。不过彩子尴尬的表情倒是很好看,让平凡的面孔也可以算有
一点点漂亮了。

  「好,妳看着。妳的身裁和脸蛋其实很有潜质的,只是比一般人高了一点,
再加上瘦所以才难看。其实妳那脸孔不是平凡,是轮廓特征太分明了,所以看上
去不丑但是就有点碍眼,妳只要长胖一点绝对可以做一个美人。我不是骗妳的,
妳想想妳漂亮的母亲和姐姐若果再增高,而且还绝食到瘦还会好看吗?彩子妳也
有看过那些患上厌食症的美人,皮黄骨瘦的怎会好看?」

  光崎一面解说,一面把面中的彩子线条改变,擦去一些部份再重新画过。

  「啊!这……这是我。」彩子由衷地高兴道,画中的彩子变胖之后,好看得
多了。

  一点也不平凡,虽然比不上领家那种美人,但和班上称得上可爱的女生比也
毫不逊色了。只是画中的自己仍然是那种表情,虽然无奈难过的表情转化为一种
忧愁的美,但却使人有不好接近的感觉。

  「我……我也可以变成这样吗?」彩子说道。

  「相由心生呀!那不是说人的性格好,样子就会好看,但是开心和乐观的面
孔总会让看的人开心。何况一个整天忧伤和苦闷的人,他的身体会建康吗?身体
好精神好,是使自己的身体朝好的状况去变化。刚才我说过了,太瘦不好看,但
是太肥也不好看,让自己的身体保状在最佳状态才是最好的。」

  「将来等妳脸上的雀斑褪了,人长胖一点,整个人也会不同的。这个健康和
心情的关系我是很难说的清楚,我画出来好了。」光崎说道,再次运\ 笔如飞。

  而彩子自从看到画中自己的改变之后,一直拚命点头,能够变美她不知想过
多少次了。这一次彩子看着光崎手上的笔的动作,画中的自己面上褪下了雀斑,
表情变成开朗活泼和有自信的样子。

  画中的彩子实在和现实中换了一个人一样,闪闪发光的,比起领家百合还绝
不逊色。

  「我真的可以变成这样吗?真的吗?」彩子兴奋激动地说。

  「要相信自己的遗传呀!妳已经是很幸运\ 的人了。性格决定命运\ 呀!没
听过吗?只要妳注意身体,身心愉快,过一、两年一定会变成这样的。」光崎肯
定地说。

  「好!我……我会努力的。」彩子朝气勃勃的说。随着表情的改变,彩子也
变得动人了一点。

  不过其实光崎没说的一点是,彩子的白。她的肌肤真的很白,现在因为瘦显
得有点带病的苍白,但是一旦她胖起来,那就真的是名符其实的白里透红、雪白
诱人吧!

  「彩子!画中的妳可不是随便乱画的,我的美术功力可不简单呀,我是根据
妳的骨骼结构去推测妳将来的样子,没有十成准也有九成的。不过最好是妳把身
上的衣服全脱了,那样我看着来画就更有把握了。」光崎无比认真地说。

  他的态度像说笑,内心可完全不是说笑。不是色也不是性,光崎对有骨感美
的彩子很好奇,特别是因为她成天用厚重的衣服包着自己之故。在那衣服之下的
是什么样的胴体呢?好想知道。

  「讨厌,变态,你别乱说了!」彩子羞愧万分地说道,面上红通通的。

  「哈,说说笑话罢了!」

  光崎打着哈哈,掩饰他绝不是说笑的说话,不过在这么多表情之中,他最喜
欢的还是羞耻怕丑的彩子。

           ************

  这一天之后,彩子加入了美术部。

  光崎的技术的确不是盖的,他最擅长的是人体画,只要有了模特儿之后,要
将画中人变胖变瘦都浑洒自如,画得栩栩如生,之后再根据自己的想象画背景。

  不过彩子的兴趣不同,她通常都是画对象、植物或风景的,但是用的都是抽
像的画法。

  「喂!妳真是一点学习能力也没有,妳这也能算是画?」

  光崎看着彩子今天画的作品——茶壶,形状是勉强看得出来,也知道是抽像
的手法。不过光崎虽然是学画的,可他从来就看不起抽像画,他觉得那根本是小
孩子胡乱画一通,跟着有一班假艺术评论家乱说一通,让公众和买画的有钱人上
当吧了!

  「学长,你真是很讨厌呀!我和你根本就不同,你喜欢写实的风格,而且也
有能力,但是我画画只不过是为了喜欢,是用来表达我的感情。像今天,我和你
在一起觉得很开心,所以我这里用黄色。午休之后有体育课,所以我有些失落,
因此我用……」

  由于光崎比彩子大一年,所以彩子都称他学长,本来对留级生来说这是一个
侮辱,不过光崎从来不以为耻,说实在的,他的学业成绩很优秀,留级只是他主
动的选择。

  「好了,别说妳的道理了。我真的不明白,像妳这样随自己的心情而乱画一
通,也有人当它艺术的。」

  光崎说完之前,彩子已变得气鼓鼓的。

  不过稍微带点怒意的彩子也比之前好看了不少,主要是她听了光崎的说话之
后,本来胃口甚小的彩子展开了强力的增肥计划,虽然每餐吃得不多,可是一天
吃上六、七餐,加上她不再在半夜温习,所以人明显长胖了一点,但主要是因为
有了精神之故,人好看多了。

  老实说,彩子拚命读书无非是为了得到老师和家人的赞赏罢了,但是真正令
彩子介意的还是自己的样貌,现在为了自己变美而努力,使她有精神和干劲得多
了。

  不过像这种随和亲切互有说笑的态度,却只会在光崎面前出现。那是彩子在
没有压力下的真正性格,即使在家中她也不会如此的,家中的父母认为会读书的
彩子是个不用担心的好孩子,既然不用担心,所以都把心力放在又美又好动的两
个姐姐身上。这使得彩子很吃味,自己也和爸妈刻意保持距离,说起来算是对父
母的反抗,可是父母根本连这点都没注意到。

  「这样讨厌体育课是因为体育不好吗?」光崎问道。

  「……是呀……」彩子低声的答道。

  但其实不止这样,彩子的体育成绩算是中下,但还不至于讨厌。真正令彩子
讨厌的是体育课前后的更衣活动,那是一个男人不了解的竞技场,大家相互的比
较着身裁和内衣。

  对没有身裁的彩子,而且对自身评价颇低的她来说,她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
身体,而且她也很在意和妒忌其它女生的好身裁和美丽的内衣。

  「铃……铃……铃……」午休完了,讨厌的体育课还是要开始了。

           ************

  离开了美术室之后,彩子回教室拿了运\ 动服之后,就赶快去到更衣室,而
那里早已人声鼎沸。彩子进去之后,就选了最里面的一个角落来换衣服。

  女生们为了爱美,除非是下雪,否则她们一律都穿夏季制服的。只有彩子不
同,彩子除非是夏天最热的日子,一向她都穿冬季制服的。

  「哗!黑色的内衣,该不会是今晚有男人吧?」

  「就是有呀!羡慕吗?」

  「嘿!我穿的才厉害。看!」

  「哗哗哗!通花半透明的。」

  「喂!妳又要做什么?」

  「没有什么要做,特意来让妳们妒忌的。」

  「最近物子好像又变大了。」

  「这些人真讨厌!」彩子听着她们的说话就发怒,换好衣服就出去嘛!这又
不是选美会。

  妒忌别人有好身裁和胆敢穿大胆内衣的彩子,每次都很有技巧地换衣服,换
运\ 动裤时不用说了,连换上衣都只有一、两秒的时间让人看到内衣。

  彩子选的内衣,都是纯白带小小花纹和装饰的,比起故作可爱的图案内衣,
和那些成人类的黑、紫花纹非常朴素,而那无非是她怕人看之故,所以才特意选
朴素的款式的。

  「又来了。」

  「我看她连一吋肉都不露出来,就可以换好衣服了。」

  「嘿!让人看到又不会少块肉。」

  对那些大方地让人看的女生来说,彩子这种拚命地保护自己的态度真是讨人
厌。虽然不少人都会怕羞而尽快换的,可是唯独彩子一个人保护到这种程度,异
于常人的彩子招来的是大家的厌恶。

  「我怎样换衣服关妳们什么事?」彩子内心虽不满,可是懦弱的她却不敢有
任何行动。

  「喂!彩子。」突然有一只手拍在她背脊。

  「啊!班长。」彩子惊讶地转身,看到的是班长领家百合。

  「我不是来偷窥的,不过妳里面究竟有什么不能让人看的?我倒是好好奇,
该不会因为里面什么都没有所以不敢让人看吧?」

  班长的讽刺引来大家的笑声。

  「我……我……」尴尬又愤怒的彩子只能这样说。

  「今天我例假,体育课的体操带领工作由妳这风纪委员做。」

  「妳,不是还在这里吗?」彩子的脑袋一时转不过来。

  「喂!例假妳也不知道呀!该不会妳现在还没来吧?」领家讽刺地说,彩子
现在才想起是指月经。

  本来她还要抗辩的,但是彩子还不能算是一个女人,最让她自卑的就是她还
未有月经。十七岁的日本女孩子竟然还没有月经,彩子担心得都想去找妇科医生
看了,只是因她太害羞才不敢。

  这个秘密恰巧被班长撞中,使她强烈地自卑起来,在她没来得及撒谎否认之
前。

  「天呀!妳还真是怪物,十七的人都还没来经,该不会妳是男扮女装的吧?
啊,讨厌,我们岂不是每天都让妳光明正大地偷窥了!」

  班长的说话引来全班的暴笑。

  「我……我……我……」尴尬和羞愤已极的彩子,面色脸看已极。

  「我看找天我们得把妳脱光了,验明正身。妳除了留了一头长发,哪里像女
孩子?」班长说得愈来愈过份。

  「她该不会是石女吧?」

  「我看她是男扮女装。」

  「是妖怪,还是濒临绝种的生物。这么大一个人连月经都没有!」

  其它女生也配合着班长一起说。

  「过份!太过份了!」彩子丢下自己的东西,就这样连课都不上便冲出了更
衣室。

  但是第二天,拜班长和女生们努力宣传之赐,全校都知道了彩子连月经都没
来的事。这件彩子最介意、最自卑和私密的事竟然被全校的人知道了。

           ************

  第二天放学后,光崎在美术室等了一天也没看到彩子。直到美术部的活动结
束,光崎在收拾东西时,彩子才突然出现。

  「妳怎么这晚才来?妳一点都不热心的。」

  光崎自然想到彩子为什么不出现,所以他故作自然的稍稍发怒的说,假装自
己什么都不知道。

  「全校都知道了,学长怎会不知道?」彩子面容扭曲的说。

  「知道什么?」光崎硬装下去地说。

  「就是我不是女人的事……我根本是个妖怪……都十七岁了都没有来经……
现在还弄得全校都知道……呜呜……呀呀呀……」

  说到一半,彩子的眼中已涌出泪水了,到说完的时候,彩子已如梨花带雨的
哭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彩子,发抖的肩膀,伤心的表情,无助的样子,光崎怜香惜玉之
心大起。

  「她们不过是乱说的吧了!她们又怎知道妳有没有来?难道她们曾经把妳捉
着脱光放一个月,看看妳有没有来月经?从一开始她们根本是无证无据的乱说吧
了,妳根本不用在意的。」

  光崎把彩子抱在怀里,还很消瘦的她,抱在怀中却很柔软,没有想象中的骨
感,而且彩子身上带着很好闻的女性幽香。

  「哗哗哗……问……问题是……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呀!……」彩子更加激动
的哭泣了。

  「果然是真的吗?这倒还真是少见。」光崎自己也不禁这样想,不过当然不
可以在彩子面前这样说。

  「有什么所谓,我都说过要妳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眼光的。」

  「可是……可是……」彩子还在抽泣地哭个不停。

  「就算没人看得出妳的美丽,我也看得出。不只是妳内心善良的性格,我也
相信自己的眼光,彩子将来一定会变成一个大美人的。那不如我现在下订好了,
让我做妳的男朋友。」光崎把自己的想法当作笑话的,混和着安慰的话说出来。

  「你不过是同情我罢了。」彩子悲伤地说。

  「其实呀!她们是妒忌妳。彩子妳想想,没有月经即是没有排卵,自然就没
法怀孕了。她们那些坏女孩,拚命地做爱,想尽办法去避孕,甚么体温法、避孕
套还体外射精呢!可是彩子妳就不同了,妳和我做爱的话,日做夜做一日七次也
好,都不用担心怀孕。所以呀!彩子妳才是最完美的女人,可以拚命做又不用担
心有小孩了。她们只是单纯的妒忌罢了。」光崎以无比正经的方式说着黄色的笑
话。

  「你……你……你……」想发怒又想责骂的彩子,脸都涨红了,「讨厌呀!
大色狼。哈……哈哈呀……」彩子终于无法维持她悲伤的情绪,大笑出来,而且
连眼泪都流下来。

  「笑起来不就好了吗?现在不是长胖一点点了吗?照镜时也发现自己好看多
了。刚才我可不完全是说笑的。」

  光崎说着,在彩子额上吻了一下,惊讶的彩子停止了笑,也停止了哭。

  「还是妳讨厌我?」光崎说。

  彩子面上瞬即变红,随即拚命地点头。

  其实难得有人对自己抱着善意和好感,彩子私下就想过光崎不知是不是对自
己有意思。当下梦想成真,自然拚命地答应。

  光崎会说喜欢彩子,倒不纯是因为同情。一来是他觉得现在的彩子一点也不
丑,只是平凡一点罢了,而且他也相信将来彩子会变美。还有就是方便了,比起
花功夫去摘众人争夺的名花,不如拿自己身边的小野花好。

  而最主要的一点是,光崎对一向穿得密密实实的彩子的身体感到很好奇和极
之有神秘感,想要一窥全豹的欲望愈来愈强之故。

           ************

  之后,对谣言四起的情形,虽然那是事实,彩子一律采取沉默来回应,有时
候人家说得难看,她就照光崎说的报之以尴尬的微笑。

  到底领家百合和班上说她还没来经也只是推测之词,所以彩子的四周又慢慢
平静如故。而彩子也在光崎鼓励之下,主动接近大家,以往把自己的功课视为秘
密一样的彩子,主动让班上同学抄功课,而且还主动指导他们改动内容以免被老
师看出。

  之前,每当有小组形式的功课,彩子都被大家孤立,自己又不愿意主动和人
家接触,结果每一次都是由老师替她安排参加其中一组。现在彩子却从一开始就
主动组成小组,而且用自己的成绩做支持,在工作中选最难最麻烦的部份来做。
当老师发问困难的问题时,她都主动回答,免了大家一场灾难。

  在每一项小事之中,都试着去和大家接触,渐渐得到部份人的认同,可是那
是以男生为主的,因为女生们始终不太愿意把彩子由被随意玩弄的玩具,升格到
同班同学之故。

  对这种情形最讨厌的人就是班长领家百合了,原本仅只一个不起眼的让人讨
厌的读书怪,现在不只获得那些只看成绩的教师宠爱,看在班长眼里,彩子和别
人的主动接触都成了到处炫耀自己成绩的行为。最令人讨厌的是她和男生说话的
情形,尤其是当男生开些有性意味的玩笑时,彩子羞得低头不语的情形,那根本
是丑女学人勾引男人的手段。

  不过还有一点,领家拒不承认的,这一两个月来,彩子的身裁微微丰满了之
故。虽然自己很漂亮,但是她更看不得别人变漂亮。最令她讨厌的,是成天苦着
面的彩子,表情变得多变了,尤其是她对男生的笑容。

  「真不想看到这种人的笑容,难看死了。如果像以前经常是畏畏缩缩地成天
望着地上的话,还值得原谅。」这是班长对她的跟班死党说出来的心声。

  而另一个为此而妒忌的人却是光崎。虽然是光崎说服彩子主动去认识和接近
大家的,但是看到原本只信任和敢接近自己的彩子,现在可以和班上不少人打成
一片他就觉得妒忌,最让他妒忌的就是看到彩子和班上男生有说有笑的情形。

  虽然那只不过是一般学生的社交情形,光崎自己也明白,只是他没有接受,
对自己远比别人强的占有欲他也有点惊讶。但是当初说动彩子的人是自己,现在
当然不好对彩子说不准她和男生说笑,只好把自己的不满和妒意摆在心里。

  最让光崎开心和感到好奇的就是,彩子的身裁曲线明显变好了。愈是隐秘的
东西,愈是要窥看就是这个道理吧!光崎愈发感到好奇了。

  在彩子开始改变之后一个半月,光崎期待已久的葵花赏终于接近了。

  而他所决定的题材是——彩子的裸体素描。

  虽然两人拍拖还只是半个多月的事,而且也只是一起上下学、晚上电话联络
的男女例行公事,甚至连约会也还未试过,但是光崎已等不及了,他的好奇心愈
来愈强,尤其是对彩子正开始追回以往发育落后了的乳房和屁股,急速的生长。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4:17

  还有,要准备比赛的话也要时间准备,所以,光崎选了一个只有两人独处在
美术室的日子说。

  「彩子,妳也知道我为了参加葵花赏自动留级一年的事吧!」光崎以这为话
题开始说服。

  「唔!但学长,葵花赏的高中组不是一至三年级生都可以参加的吗?」彩子
奇怪的问道。

  「因为我没有信心,上一次我才得了一个第四,要免考试入学和有奖学金就
非要优胜不可。万一我在高三时再落选,那我就没有机会了,因为高三是不可以
留级的,所以我想要多一次机会。现在我很有把握,有灵感情绪也高涨,这次我
一定可以成功的,但是我需要妳的帮助。」光崎诚\ 恳地说。

  「那是要我退出,这次不参加,把冠军让给你?」彩子开玩笑的说。

  「嘿!妳好自大呀!现在得意起来了吧!谁会怕妳那些小孩子乱画的吗?」
光崎捏着彩子的面颊说。

  现在彩子已会在光崎面前开玩笑了,「唔……呀……对……对不起……」彩
子只好又再低头认输了。

  老实说,光崎相当大男人,何况两人比较起来,彩子喜欢光崎远比光崎喜欢
彩子要来得多。对彩子来说,开阔自己的生活空间的是光崎,选择毫不起眼的自
己作女友的是光崎,给她自信的也是光崎。光崎就是彩子现在全部的幸福,比起
父母和老师只在考试后才来爱她要强多了。

  所以虽然每次两人有意见不合,或者争吵时,不论光崎有没有理由一定是彩
子道歉的。

  「其实是我这次想用妳作模特儿,而且是全裸的。」光崎诚\ 惶诚\ 恐地说。
虽然彩子什么都听他的,可是光崎知道彩子最介意的是自己的身体,要她在自己
面前裸体只怕她不肯。

  「模特儿?裸体?」彩子听到之后表情变了像石头一样,足足有十秒钟,她
才算明白了当中的意思:「不行,不行,怎么可以?我不要。」

  彩子根本无法接受裸体这种观念,与其说是害羞,不如说是对自己的身体没
有自信。彩子非常介意自己的身裁和外观,对自己不满的彩子形成了非常强烈的
自卑意识,要她裸体就犹如要把她最厌恶最不想暴露人前的秘密揭露出来,何况
还要用自己的裸体画来作公开比赛的作品,这叫她怎可能应承得了?

  「不是呀!妳的身体很有魅力的,这种洁白的肌肤……喂……喂……」

  光崎正想再落力一点说服彩子,彩子却而转身逃出了美术室。

  「太……太早了吗?」光崎不禁失望地苦笑。

  第二天在班上看到彩子时,他虽然主动打招呼,彩子却拧过头不理他。这也
使得光崎气愤难平,只是说一说吧了!不应承就算了,敢然还敢对自己发脾气!
光崎决定和彩子斗气,大家就不相来往好了。

  但是其实,彩子又怎么敢对光崎发脾气呢?面对无比重要的男友,突然说要
画自己的裸体画,她虽然害羞已极,但只要是光崎说的,她虽然万分不愿也会应
承的。然而,身裁就是彩子自己的弱点呀!

  尽管光崎一直好像不介意,又一副很想看的样子,可是彩子实在没有自信!
她怕光崎看了会失望,甚至会不会因她身裁不好而放弃她,所以尴尬又自卑的彩
子,只好避着光崎了。

  倒不是她敢对光崎发怒。等到彩子发觉光崎对自己发怒了,理也不理自己,
彩子伤心死了,每天担忧着光崎会不会原谅自己,但是向来没有自信和自卑的她
虽然大胆作主动,但是被光崎拒绝过一、二次之后,她就不敢主动了,因为被人
拒绝的滋味实在很失落和难受。

  两人的冷战,持续了一个星期。之后,彩子只好等光崎一个人在美术室时去
道歉好了。

  「学长,对不起,上次我……」推门而入的彩子怯懦地说道,而光崎则是只
顾画画理都不理她。

  「对不起,是我错了,请学长原谅我。」彩子跪下,双眼泪如泉涌地拚命道
歉。

  「傻瓜,谁叫妳这样的?我又没生妳的气。」光崎对彩子的行为大为感动,
连忙扶起她。至于说自己没有生彩子的气,那完全是名符其实的睁眼说瞎话。

  「但是……学长……学长都不理我。我不是向学长耍脾气,但……但是……
我的身裁真的不好,根本见不得人。请学长你饶了我吧!我……我真的很怕人看
……而且也怕学长你讨厌我……」彩子边哭边辩解道。

  「算了,是我太强人所难,完全没有顾及妳的感受。」光崎把彩子拥在怀里
安慰着说。

  光崎虽然大男人,但是彩子道歉到这种程度,他也心软了。

  怜悯的抱着怀中痛哭的可人儿,原本平凡已极的彩子,现在已好看了不少,
尤其是抱在怀中的身体,明显比两个月前有肉感多了,这样拥抱着光崎真的感到
很舒服。

  虽然不能达成当初的目标,光崎也只好改为在学校外的美术俱乐部找模特儿
了。

           ************

  之后的两个月,为作画之故,光崎参加了校外的美术俱乐部,模特儿的问题
算是解决了。

  但是对于那些身型标准之极的模特儿,光崎早就看多了,她们的身裁虽然比
彩子好,但是对光崎来说却没有什么吸引力和创作欲望。一切都太过平凡、太过
标准了,光崎只好尽量发挥自己的作画技巧来加以补救。

  最令他不爽的是,为了付钱给俱乐部,让他的经济状况很艰难,而且在时间
安排上得要自己去迁就俱乐部,而不是模特儿迁就自己。一想到全都是因为彩子
的拒绝,他就有点余怒未消。不过这二个月来,彩子和光崎关系大进倒是真的,
互吐心事的亲密谈话早就不止了,甚至于接吻和爱抚彩子的身体也可以。

  原本相当保守的彩子肯做这么大胆的事,完全是因为彩子把光崎放在了第一
位,对他百依百顺之故,可是要动手脱彩子的衣服,她就怎样也不肯。

  说到彩子的身体,经过近四个月的变化,胸部的尺寸连升数码。现在虽然绝
不能算大,甚至比标准还要小一些,可是比起之前的幼儿或者微凸体型来说,已
是大为长进了。当然丰满起来的彩子,摸起来也有肉感多了,对这一点光崎倒是
很满意。

  至于对彩子来说,有人全心全意的关心自己、重视自己实在是太幸福了。自
卑的彩子,最渴望的是变为有自信和受人注目的对象。当然,以往那只是理想罢
了,她是从不敢作这种妄想的,但是光崎却把她的部份梦想化为了真实。

  彩子现在可以说是全心全意的爱着光崎,对于光崎的大男人作风也只好无怨
无悔地接受,无论是光崎想满足自己的手足之欲,还是明明自己做错了都要彩子
道歉,她都承受了。

  不过,对于这次的葵花赏,彩子自己也拚尽了全力,去画光崎口中儿童适宜
的抽像画。那除了是彩子藉画画抒发自己的感情,也是想用这来向光崎证明一下
自己的实力,如果能拿个优秀就好了。

  在把作品交出去之后,过了二个星期终于到了得奖名单公布之日。

  当天美术部仍在进行活动,而身为社长的光崎虽然表面镇定,但是谁都能从
他的小动作之中看出他紧张的神色。

  「太好了,葵花赏的冠军和亚军。」

  当美术部的顾问老师兴奋地冲进来公布这个消息时,所有部员都一同高兴地
欢呼起来。

  大家热烈的恭贺光崎得到冠军之余,也为谁那么本事得到亚军而好奇。

  「恭喜你了学长,不枉学长多花了一年的时间。」彩子感动得眼有泪光的说
道。

  「多谢妳彩子。」光崎兴奋地说,梦想终于踏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等……请等一等……各位同学好像搞错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老师
现在才能详细地说明:「冠军是高野彩子同学,亚军是光崎宇同学。光崎同学,
我知道你很努力,第二名真是一个不错的成绩。还有老师也恭喜妳彩子同学。」
老师一面安慰光崎,一面对彩子说。

  这个消息对在座的美术部社员来说,真是震惊莫名,得到冠军的不是校内公
认的美术天才,而是新入社员的高野彩子。虽然大家也认为彩子的画画得很好,
在画写实作品时,新部员的彩子就展现出了仅次于光崎的技巧。至于彩子的抽像
画,能够明白的人倒是不多,最多是觉得色调配合得很柔和舒服。

  但是,最震惊的莫过于光崎和彩子两人了。

  对彩子来说完全没有开心的想法,如果是亚军那一定会让她开心死了的。可
是冠军?连彩子自己都不敢相信。

  自己居然抢走了男友最希望得到的东西。看到光崎失望和震惊的神色,彩子
连一点高兴的想法也没有,有的只是恐惧吧了!

  「学长这次一定恨死我了,事情怎会变成这样的?」这时彩子心里焦急地想
道。

  至于光崎,教师和部员们的说话他根本听不进去。

  「我输了,输给自己教出来的那个随便乱画一通的彩子。我一年的努力算什
么?枉我以为自己是天才,居然会输。可恶,彩子妳是全心和我过不去的吗?全
都是妳的错,妳应承做模特儿就好了,不参加比赛就好了。可恶啊!」

  当他以愤怒万分的表情望向彩子,看到的是一对恐惧和害怕的眼睛,彩子现
在犹如一只可怜的被遗弃小猫一样。

  看到彩子的表情,光崎忍了下来,当天光崎没有和彩子说过一句话,虽然彩
子拚命向他道歉,甚至鼓励他明年再来一次。

           ************

  因为有太多人在场,加上彩子一开始就担心害怕的样子,使得光崎没有实时
发作出来。但是,他内心被压下来的强烈愤怒却难以发泄。

  当包括彩子在内的人都离开了美术室,只得光崎独自一人在破坏自己的旧作
品来发泄情绪时,有一个人出现了。

  「想不到我们的美术天才,居然会在自己最自负的艺术领域中输给班上的女
秀才。」这个人是领家百合。

  「嘿!我这个人和外表不同,我打女人的,妳是否想领教一下?」光崎把怒
气向领家发泄出来。

  「那未免太冤枉了吧!又不是我激怒你的,更加不是我抢走了你的优胜,我
更不是那个以怨报德的坏女人。」领家的表情得意洋洋的,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妳别这样说她。」光崎面对领家百合的表情,把自己的怒气压下来。自己
愈发怒她愈得意,光崎自然不会再让领家看自己的笑话。

  「我这次来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和我合作的打算。对我来说是教训一下那小女
孩,对你也可以作为她不听话的教训呀!我看你可不像是对她说一声恭喜就没事
的人,而你也不可能为此而打她吧!我有一个计划刚好能满足双方面的意愿,不
知你有没有兴趣?」领家的表情愈说愈得意的。

  「妳该不会是叫我和妳一起对付彩子吧?」光崎惊讶地说。

  但是他真的好想好好教训彩子一顿,但是也正如领家所说,他再怎么不满和
愤怒也不能动手打彩子的!如果骂或者不理彩子,面对她那又哭又认错的态度,
他又不能怎样。

  「那我就说一说好了!」

  百合兴奋地说着,看来光崎果然和自己预想的一样。

  当光崎听完了领家的计划之后,他几乎吓呆了!领家百合这个女人,真的是
美如孔雀毒如蛇蝎,这样作弄人,如此残忍的计划她也想得出来。

  但时光崎更惊讶的是,自己竟然可以安静地听完这个计划。而且作为彩子的
男友,比起保护她,他竟然更想将这个计划实行,看看彩子羞愧、屈辱和狼狈的
样子。他多想狠狠教训彩子一顿让她知错道歉,虽然事实上彩子根本一点错也没
有。

  「妳这个计划未免太过份了吧!让我想一想吧!」光崎没有拒绝内心和眼前
的魔鬼的诱惑,表示了加以考虑的意思。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光崎学长」。」领家嘲弄地说着,看来她肯定光崎
会背叛彩子的了。

  面对那样的班长,光崎没有发怒,因为他真的想背叛彩子。

           ************

  之后的星期日,彩子和光崎一起到游乐场约会。

  面对整个星期都郁郁不乐的光崎,彩子拚命试图令光崎说话,但是她说十句
光崎却未必说一句,甚至彩子主动握光崎的手和挨在他的身体上,光崎都没有反
应,原本这时他早就已经摸过来的了。

  经过失乐的一天约会,可以说让光崎散心的行动完全失败。

  在分手时彩子安慰光崎说:「学长请你不要太失意,我知道学长也没有脸再
留级一年的,但是还有明年呀!只要把握这个机会一定可以一举成功的。我……
我不是故意要抢学长的优胜的,那时……那时我只想若能得到一个安慰奖也就不
错的了,所以我约略画了一下,本来我只想让学长知道,我虽然画得不好但是也
不至于是小孩子乱画画的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彩子由衷的说。

  但是光崎听了之后,内心却狂怒起来:「约略画了一下……不是故意的」算
什么?我花了多少心血,甚至不顾面子、父母的反对和同学的讥笑,也是为了得
到葵花赏,妳只是「约略画了一下……不是故意的」,那我的努力算什么?我还
有资格作一个艺术家吗?妳……妳这个女人,妳不念我帮妳这么多,竟然这样对
我,我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妳!

  彩子因为自己一时的无心之失,竟让光崎签下了和魔鬼合作把她卖出去的合
同。如果说拟订合同的是领家百合,签名的是光崎宇,那高野彩子就是给出卖自
己的合同盖印的人,虽然她不知道这是自己的耻辱判决书。

  「彩子,我求妳,之前我叫妳做我的模特儿的事,请妳答应我。没有真正令
自己感动的题材,单靠自己的技巧是画不出好画的。我想现在就画,我不想等到
明年,我有信心如果用妳作题材的话一定可以得到冠军的。我知妳怕人看,但是
不用担心的,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已经高三在放大学入学试的考试假了,
所以不会让学校的人看到的。所以……所以请妳答应我好吗?」

  光崎激动地抱着彩子,把她紧拥在怀里。

  光崎的说话每一句都是真心的,不过他隐瞒了另一个目的罢了。

  「不行的……我瘦巴巴的……我的身裁又不好……怎么……」

  彩子害羞地推拒着,但是光崎振作起来的样子,真的令她很高兴。

  「到现在妳还不明白我的心情。」

  光崎吻在彩子的唇上,他是如此的激动狂野富有侵略性,舌头侵入到彩子口
中撩拨着,强劲的臂膀紧抱着她。

  「唔……唔……好……好吧……如果是学长的要求……如果学长不介意我的
身裁不好。」

  彩子在光崎的热吻停止下无力的说道,她已经顺服在心爱的男人身上,莫论
光崎说什么,彩子也无法去拒绝。

           ************

  在已下课的教室中,班长领家百合正和班上的女生们开会。

  「这就是我的计划,而光崎刚刚已经给了我答复,是OK。而彩子的答复也
是OK。」领家开心的说着。

  「讨厌……那……真的做吗?」

  「不要,班长妳好色。」

  「真有妳的百合,这么绝的计划妳也想得出来。」

  「嘻,到时彩子的表情。」

  「想到就开心死人了。」

  「会不会太过份了?」

  「才不会呢?这是那个怪物自找的,连女人都不算的人,居然也敢来勾引男
生。」

  「不过班长也太厉害了,竟然能让那女怪物裸体,而且还是她自己动手脱衣
服。」

  「嘿,到时一定连内裤都脱掉。嘻嘻!虽说是她自己脱的,但那是班长智慧
运\ 作的成果呀!」

  「哗!想到靠班长的智慧,让彩子自己动手把内裤脱掉,班长妳真的很绝。
这个计划没有名字,不如就命名为「连内裤都要脱掉计划」好了。」

  班房内响起一片黄色的嘻笑声。

  「好了,好了,废话和恭维的话就别说了,时间选定在老师们开会的日子,
到时尽量找多些「男生」来。还有,每人带一部摄影机或摄录机。」

  领家开心的说道。一想到那时彩子的表情,和她那浑身厚重的衣服下的裸体
时,领家就兴奋到不能自制。

  「讨厌,班长好坏。还要找男生来看,而且还愈多愈好。真是的……」

  就这样,这班外表虽是高中女生但是内心比魔鬼还毒的女生们,结束了她们
的会议。

           ************

  光崎说为了给彩子心理准备的时间,和构思作画的提材,把画画的日子延后
到一个月之后的这一天,而彩子没注意到这天也是教师们开会全校处在权力真空
的状态。

  「那再见了,部长。」

  「明天见。」光崎对最后一个离开的部员说。

  「那可以开始了,彩子。」光崎温柔地对尴尬到羞红满面的彩子说。

  「是……是……」彩子口舌不清的应诺了。

  「不用紧张的呀!随便一点就好了。」

  光崎开始准备画画的工具,同时拉上美术室的窗帘。

  「哪能不紧张呀!脱……脱衣服……还要裸体……羞死人了……」彩子万分
不好意思的。

  光崎以极快的手脚完成了准备工具,看来他不想放过彩子脱衣服的每一个动
作。而慢手慢脚尴尬不安的彩子,她才只除下了制服的领巾而已。

  「唔呀……」

  紧张的彩子猛的吞了一口口水,虽然近来她变得丰满了,人也有自信多了,
但她自卑的习惯和心情仍未能改变,要让光崎看自己的裸身,除了羞耻之外,她
还怕光崎觉得不满。

  看着光崎目光火灼的紧瞪着自己不放,彩子脱衣服的手更加忙乱了。

  「不如我帮妳吧!」光崎兴致勃勃的说。

  「才……才不要……」彩子羞红满面的说。

  因为太过羞耻之故,彩子接下来只好先脱鞋和袜。

  看着为了方便找了张椅子坐来脱鞋袜的彩子,光崎既兴奋又满足。在美术俱
乐部模特儿一定是在更衣室脱光,再围着毛巾走出来的。光崎到现在虽看过不少
裸体的美女,但是作为可随自己意思处置的女友,而且还能欣赏到对方在羞愧之
下逐一解除身上束缚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

  美人,现在的彩子经过近五个月来的转变,已可说摆脱了平凡踏入了美人的
阶段,虽说和领家百合那一模拟仍然很有距离,但是面上雀斑尽去,脸庞清秀可
人,身裁高佻,纤腰虽说是肉感不足,但是正是仅堪盈握的状态,极能诱发他人
的同情心。乳房和屁股在近半年时间的调养之后,已由荷包蛋般的变成了一个小
巧可爱的小碗。

  彩子把鞋子在地上排好,再把领巾和袜子放在桌子上,「唔……」面上仍然
红透了的彩子,现在身上再也没有脱了也无所谓的衣服,再没有逃避方法的她,
只好动手脱上身的制服了。

  彩子虽说略瘦,但那就更可怜动人。尤其是她的一双修长美腿,比起领家更
长。脚趾虽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彩子也是完全符合标准的,绝对没有什么
内弯等问题。

  光崎现在作画的情绪大涨,他现在先以快速素描尽可能将彩子的每一个动作
都简略的画下来,相对来说彩子愈慢就愈好。但是,灵感泉涌的光崎,不由得也
更恨彩子,要是她之前就答应模特儿就好了,那样自己绝对有把握优胜的。

  至于彩子,挣扎一轮之后终于还是把上衣脱下来了,无论她怎样放慢手脚,
始终只能延长一点时间。

  害羞的彩子把上衣折好和领巾等一起放到桌上。光崎由刚才起一直紧盯着自
己不放,实在叫她太羞死了,可是偏偏还得脱下去,她多想到此为止就好了,可
是自己答应过学长。

  而且……而且难得学长振作起来,自己一定要帮他的,所以……所以不管多
羞耻彩子都决心做到底。为了曾经拯救、帮助自己还有爱自己的学长,无论要彩
子牺牲什么她都在所不惜的。

  之后轮到裙子了,虽然想慢慢脱,但是比起上衣的钮扣,裙子是拉链的,想
慢也慢不来。

  她接开拉链之后,慢慢一点一点的把裙子脱下。这时彩子把视线往光崎方向
望去,看到光崎眼睛像火烧一样注视着自己不放,她就不好意思地避过眼光。

  最后裙子还是由脚上除了下来,露出长裙下完整的美腿。

  光崎看到心脏也卜通卜通的跳起来,比起不算丰满的乳房和臀部,彩子的一
双修长美腿更加诱惑他,一旦把这对小巧可爱的脚握在手中那会是什么感觉呢?
要把这种想法不变成行动还真要不小忍耐力呢!

  现在彩子身上看得到的就只有一件内衣,胸罩和内裤都被盖在下面看不到。

  「这……还得脱下去吗?」彩子战战兢兢的说。现在已经很羞人了,再脱下
去……

  「当然,不准停。」光崎冲动的说道。现在彩子要停下来,那还真是吊胃口
死人了。

  「知……知道了……」彩子明知无用,只好照办。

  但是光崎火一样热情的眼光,一直紧盯着自己,倒是使她增加了不少自信,
「学长是如此喜欢我,完全不介意自己这平凡普通的身裁。」彩子在羞愧之余实
在很感动。

  能够让保守害羞到极的彩子愿意把衣服脱下去,便是因为彩子相信光崎对自
己的爱。彩子把肩带拉下来,将内衣慢慢除下,而随着手部的动作露出来的是一
套同款的白色纯绵内衣,上面有花纹装饰和各有一只红色的小蝴蝶。

  当彩子羞人答答地把内衣也折好放到桌上时,光崎首次得以欣赏到彩子乳房
的形状,虽然还被胸围盖着,但是那真是一对纤细可爱的乳房,绝对算不上大,
但说它小就太失礼了。光崎右手进行着模拟的捏放动作,那对小巧坚挺的乳房大
概仅可盈握吧!

  之后彩子红透了脸,没有了余下来的动作,不过光崎没有催促她,只是尽可
能把刚才的速写画得更好。

  「学长,这样可以了吗?」虽然明知光崎不会答应,彩子还是抱着些微奢望
问了。

  现在她害羞得满面通红,身体紧张得发抖,再脱下去……不行呀!

  「妳想我会答应吗?如果我答应了,不是太失礼了吗?彩子的身体很有魅力
呀!我被妳深深吸引着了。如果我说可以,那不就是说彩子的身体根本引不起我
的兴趣吗?彩子如果妳觉得害羞的话,那就由我替妳脱好了。」光崎温柔而充满
赞叹地说道。

  彩子面上的红色直扩张到耳朵:「学长赞我漂亮!这太好了。好开心呀!」

  说彩子聪明和努力的人不少,但是她想要的并不是这样,而是可爱和漂亮。
可是就连母亲都没这样赞过她,学长却觉得她漂亮:「我……我还有什么不能答
应他的?」

  这时彩子想到:「一会儿脱光了之后,学长会不会再赞我呢!」可是她好担
心呀!「万一他不喜欢,那到时怎办?」

  「不……不用……我自己脱……」彩子害羞中带着开心的情绪,把背后的胸
围扣子解开,将乳房解脱出来。

  「呀……」光崎不禁发出赞叹的声音。在那一双白得刺眼的乳房上,乳头娇
小已极,乳轮小到不用心看还真看不出来,粉红色的色泽很淡。

  正看得兴奋不已的时候,羞人已极的彩子重新遮掩着一对乳房,不由得令光
崎失望已极。

  「学长,你不会讨厌我的身体吧?不准你笑我的。」彩子非常紧张地认真说
道。

  「如果不是有正经事要做,现在我早就把妳推倒了,怎会讨厌彩子的身体?
还有,我怎会笑妳的身体,我这把口最多用来舔妳的身体好了。」光崎愉快的说
道。

  光崎这种带点色情的说话,令彩子的心跳得更快了,面上的害羞的神情更浓
了,「学长答应过我的。」羞愧的彩子还在说着。

  「很羞人呀!剩下最后一件衣服,而且光崎学长一直用火热的眼光注视着自
己。」但是,为了学长只好脱了。

  彩子伸出略微发抖的双手,拉着内裤的裤头,开始慢慢向下脱。彩子现在心
脏跳得都快要可以听到声音了,但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快。

  直到神秘花园之前的最后界限线,彩子略一犹豫之后双手再往下拉了。

  「呀呀……」光崎发出讶异的叫声,身体兴奋得几乎要行动。

  因为,彩子的桃花源是没有桃花的,整个阴部光滑一片,没有任何毛发,和
小孩子一样,好美好漂亮。那形状和曲线实在好得没话说,而且花园双唇紧闭,
内部的颜色和结构一点也看不到。

  光崎看到「骨碌骨碌」地猛吞口水。这样清楚地看到女生的神秘花园还是第
一次,他以往曾想过对模特儿要求剃掉阴部的毛,但是没有特殊理由对方不会答
应,而且得要另外加钱,现在以往多次渴求过的愿望彩子帮他实现了。

  想到彩子之前那么害羞,一定是因为自己觉得那里没有长大的缘故。眼前可
爱得到想咬她一口的彩子,尤其是她害羞尴尬的神情和对自己无限奉献的态度,
使得光崎虽然没消气,却不想再教训彩子,因为连自己都有点不忍心了。

  但是因为光崎已经答应了班长,现在反悔也太迟了。何况彩子也不可能未卜
先知,利用光崎的心软在这刻来作请求。

  这时彩子终于把内裤由腿上脱下来了,看着光崎眼中兴奋躁动的神色,彩子
感到实在丢死人了,尴尬不堪的彩子把内裤抛到衣服堆上,因为她实在不好意思
这样光着身子的走来走去。

  「别看了呀……那种眼神……」彩子羞愧地用双手分别按着乳房和阴部。

  她现在害怕得呼吸急促,全身都在微微发颤。

  光崎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虽然他知道马上就可以再看到。

  「不要害怕呀!让我看吧!我想看看真正的彩子,由初初认识彩子时就开始
了。那种白得耀眼的肌肤,组成了什么样的身体,尤其是平日怕丑害羞的彩子还
有什么表情。让我尽量欣赏,把彩子的身体永远记在脑海里。」

  光崎离开座位,走近因自己接近而呼吸急速的彩子。

  「但是好羞耻呀!学长。」彩子尴尬死了。

  「呀!」彩子低呼一声,因为光崎的双手捉着了她掩饰自己身体的双手,尤
其是不小心碰到了乳房,令敏感的彩子低叫出来。

  彩子的乳房因为小,反而比大的更敏感得多,何况在如此高度紧张之下,小
小的碰触也产生了一种在光崎大力抚慰她时才有的快感。

  看着羞耻难耐的彩子,明显地有了反应,光崎更加激动了,要不是知道班长
一会儿之后会来,他现在一定会要了彩子的。

  光崎把颤抖不安的彩子紧抱在怀里,双手在彩子光滑无瑕的裸背上抚摸着,
这还是他首次可以不用隔着层层厚重的衣服抚摸彩子。彩子的体温比较低,手摸
下去一片冰凉的感觉让人很舒服,臀部和背部的肌肉虽说不是丰满,但是柔软嫩
滑结实而富弹力,极富手感。

  「唔呀……」紧张不堪的彩子在光崎怀里感到一阵暖意,而光崎那大胆的手
把敏感极了的彩子逗得很舒服,产生一阵阵让人头脑麻痹的快感。

  「这里只有我一个罢了,不用紧张的呀!放心交给我好了。」

  光崎在彩子耳边安慰着,之后一吻又一吻的吻在彩子的额头和面颊上,那种
凉浸浸的快感让光崎贪婪的连续吻下去。

  「唔,我好幸福。学长……」

  彩子眼中闪过感动的泪光。这一个月来继男生之后,连班上的女生也接受了
她,彩子不再是班上女生的玩具,除了班长领家百合仍然对自己冷冷的。但是这
种幸福相比起光崎所给予她的爱,和强烈地需要她、想要占有她的意志,光崎对
她是太过重要了。

  「好,让我仔细的看一看,不准遮掩的。」

  光崎说,而彩子害羞地点了头。

  光崎放开彩子退后数步,仔细地欣赏彩子身上的每一吋肌肤每一个部位。彩
子紧闭的双腿没有一丝间隙,花唇紧闭说明了它的青春从未受过任何侵犯。算不
上丰满的身体,但是纤细均匀,令人又怜又爱。

  光崎感到彩子就像一枝花蕾刚刚绽放的花朵,或是正由丑小鸭完成变身为天
鹅的鸟儿,而自己却在她未成熟时强行采摘的摧花手,但是愈是对她怜爱反而愈
想欺负她,欺负之后再由自己好好疼爱。

  「彩子妳闭上眼,我想好好画妳的面孔。」光崎坐回到座位,对彩子说。

  「好的,学长。」面颊的血色一直有增无减的彩子,柔顺地答应光崎。

  虽然闭上了眼,但是脱光全身衣服,身体凉凉的感觉,让她带有一点寒意之
外,更加害羞难耐。尤其是想到光崎一直注视着自己,而且将来这幅画还会任人
看,就更叫她心跳加速紧张难耐,面上更加红到像火烧一样。

  闭上了眼睛完全没有时间的感觉,叫彩子更加难以忍耐,她忍不住偷偷张开
眼望着光崎:「真不好意思……学长在注视着我,把我一笔一笔的画进去……」
彩子感到又羞愧又幸福。

  「彩子不可以偷看的。」光崎紧张和担心的说。

  「对不起学长,但是闭上眼令我很不安和害怕……所以……」彩子为自己干
扰了光崎作画连忙辩解。

  「妳不用不安的,就像闭目养神好了,回忆一下我们一起的时光好了。」光
崎匆匆说道,无论如何得要彩子闭上眼才方便。

  「唔……我知道了学长。」彩子还是柔顺地接受了光崎的要求。

  虽然心中不忍又有些后悔,光崎还是拿出手提电话拨了领家的号码。

  虽然他同情彩子也更爱彩子,但是葵花赏的一口气他还是下不了,看着柔弱
无助的彩子,占有欲很强的光崎,还是决定要好好教训她一下,一来让她知错,
二来让她不敢再接近班的男人让他妒忌。不过,他决定在事后一定会好好安慰和
补偿她的。

           ************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4:18

  「喂!你们俩快来,有有趣的东西看。」彩子班上的女生对在走廊上闲逛的
两名男生说。

  「什么有趣呀?」两个男生兴趣缺缺的说。

  「裸—女—」女生一字一句的说。

  「真的吗?」其中一名大感兴趣的说。

  「别开我们玩笑了,又是戏弄人的玩意儿吧!」另外的一名男生完全不感兴
趣。

  「是真是假去看看便知了,你们也没有损失吧!怎样?」女生嘴角溜露出一
副恶作剧的笑容。

  「这去看看也好。」两个人终于都同意了。

  「那就跟我来。」女生带头走了。

  当三个人一起去到美术部室所在的下一层楼时,那里早已人声鼎沸,聚集了
四、五十人,事实上在来此的途中就早已看到不少人急步而至。

  「裸女是谁呀?」

  「究竟在何处?」

  在场有不少人都带着疑问的声音。

  「快、快!再迟就赶不上了。」又有几名女生赶来了。

  而现在主控一切的自然是领家百合了,因为老师们要开教务会议的关系,所
以今日的课外活动大部份都暂停了,留下来的学生不太多,但是也有近百人。

  「班长,会不会太少人了?」其中一名女生向领家说。

  「不,一百人左右是最好的,大部份是我们班上的熟面孔。对「表现欲」强
的彩子来说虽然太失礼了,但太多人我们也难以控制场面。」

  「唔,大家都带了摄影机和摄录机吧?」领家再一次确认。

  「是,班上的女生们一人手一部。」几名女生开心的同时拿了出来。

  「好,那等我们班上的人到齐和光崎的讯号就可以了。」话刚说完,领家的
手提电话就传来了来电的音乐。

  领家拿出来一看,果然是光崎的讯号,她的面情变成了一副冷笑和得意的神
色。

  「好了,大家保持寂静。想看好东西的人都脱掉鞋子跟我来,谁也不准出声
的。」班长说完之后,就往楼上的美术部室进发了。一会儿的好戏可就有趣了,
领家百合想到这几乎笑出声来,能够这样意气风发的日子可是很少有呢!

           ************

  美术室的大门被悄悄地推开了,首先出现的是班长,看到彩子全裸的身体,
领家得意到眉飞色舞了。她向光崎眨了一眼示意,再把手指放在嘴边对背后的人
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后就走了进来。

  光崎看到她这样子,和彩子面上羞愧中带着幸福的表情,内心升起了自己是
否做得太过份的疑问和内疚与自责,但是现在说什么也太迟了!

  由班长带头学生一个一个又提着自己的鞋子走了进来,当中不少人在看到彩
子之后几乎惊讶得要叫出来,但是都被事先准备好的女生们掩着了口。当所有人
全部进来之后,整个美术室除了彩子四周全都是人。

  看着男生那种惊异、赞赏和好色的视线,光崎又妒忌又愤怒。妒忌自然是为
了他们看自己的女人,愤怒除了是对色狼之外也是对自己,把彩子裸体的公然展
示出来,现在的他心生后悔,他愤怒和憎恶自己的小气。

  但是女生们面嘲弄、得意和好奇的神色却使光崎心中的怨气舒了不少,让彩
子受一受这班女人的教训,彩子才会知道自己的重要。早知应该叫班长只带女生
来的,那时没有详细考虑的自己实在是太笨了。

  而领家百合神色无比得意的把彩子放在桌上的衣服全部一把抱在怀里,再拿
出自己的摄影机。

  「好了,笑一笑吧!彩子同学。」领家小声的对自己说,之后她打了一个手
势,同时按下了相机的快门,目标:高野彩子。

  看到领家手势的班上女生们,同时拉开了所有的窗帘,并且马上按下她们手
上相机的快门和摄录机的开关。

  耳中突然传来大量的拉窗帘声,和不知名的「喀嚓喀嚓」声,彩子惊异地张
开了眼,但是眼中全是强烈的闪光让她完全睁不开眼,「这是怎么一回事……」
万异分惊异的彩子却完全不知道四周发生何事。

  「喀嚓喀嚓……喀嚓喀嚓……」班长一面用腋下夹着彩子的衣服,一面猛按
相机的快门,同时绕着彩子旋转,她要用最好的角度把彩子全拍下来。

  这女人,平日密密实实的身裁倒不错,彩子一身奶白的肌肤比起领家自己还
要白,还要耀眼。而且彩子的身体比领家还要高挑,纤细的身体却有一对小巧可
爱的乳房。

  慢慢地,班长转到了彩子的背后拍摄,一丝不挂的彩子,她光滑无暇的裸背
上,肩背骨的线条竟然如此诱人。还有她那粉嫩可爱的小屁股,加上一对由任何
角度看都如此修长的美腿,领家居然有了想摸一摸的想法和冲动。

  才不过是不久之前,彩子的身裁还是很平坦的呀!想不到她突然发育得那么
快。一直把彩子看成丑女的领家百合,现在也不能不承认彩子是拥有另一种不同
于自己很有魅力的女性。要说比不上自己的话,大概就是脸蛋不够可爱而已。但
是想到现在面上的雀班全褪了,彩子面上经常幽怨无奈的表情,领家反而觉得自
己的可爱的面孔是不成熟的少女表现。这样看着光裸的彩子,她反而更加感到妒
忌与憎恶,今天她非得要把彩子好好欺负过够不可。

  照相机闪光灯强烈的闪光,一直等到包括班长在内的所有女生全拍完手上的
一卷菲林才结束,所有女生一同停下来,迅速地开始另一卷菲林的更换工作,而
班长也已由彩子的背后转回了前面。

  彩子终于可以张开自己的眼睛,刚才什么也看不到的情形使她脑海中一片混
乱。在闪光结束之后,彩子看到的是再平常不过的景象,不过是学校内的男女学
生们而已。但是不平常的是带着一副很难看面色在她们背后作画的光崎,还有男
生们充满好奇和好色的视线,与女生们面上嘲弄得意看好戏的面色。还有,就是
班长手拿照相机,面上还有得意到极点的表情和她……她手上的衣服。

  「彩子身裁不错嘛!」班长开心的说。

  「呀呀呀……」彩子惊讶恐惧的尖叫出来,自……自己是裸体的,四周全是
围观着自己的同学们。

  「本校优等生的裸体一定能造成大新闻的。」说完,领家还是忍不住开心到
笑了出来。

  「不……不要……怎会这样……」彩子恐惧和害怕到极,望着四周一对对看
着自己的视线,嘲弄、讨厌、轻袜、好色、好奇与兴奋:「怎……怎么会变成这
样的?刚才……这些人怎会在这里的?」

  「嘿!彩子,想不到妳也有这一天呀!」

  「自以为是的优等生,就让我们看看妳平日老是遮遮掩掩、不让我们看的裸
体是不是也很优秀?」

  女生们各自说出了欺负人和作弄的语句。

  「她身裁不错呢!很漂亮呀!不过好像瘦了一点儿。」

  「这……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裸女。」

  「彩子这优等生身裁也不错呀!不过她还真大胆呢!敢在校内画裸体画。」

  男生们发出的则是欣赏与好色的说话,接下来还讨论着赤裸的彩子身上每个
部位的优劣。

  面对这种情形,脱下来的衣服又全被领家百合拿走了,彩子在慌乱已极和恐
布之下,只能用双手把乳房和私处盖着,面上一面狼狠和害怕的失神。男生们不
由得生出了同性之心,女生则更加想折磨她了。

  「彩子,妳不是最喜欢出风头的吗?妳拚命考试无非是要表现自己嘛!现在
我可让妳出尽风头了,今天的主角不是我领家百合,而是妳高野彩子呀!今天我
就做一天导演,请妳好好演出吧!嘻……」领家的说话几乎是忍着笑发出来的。

  彩子尴尬、不安、害怕和羞耻的神色,让领家得意极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学长……她们怎会在这里的?」无助的彩子现在
只能依赖光崎了。她想走到光崎怀里让他保护自己,可是混身赤里的她实在半步
也不敢走动呀!

  「这个原因嘛!就是光崎一开始就是我的伙伴,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引妳上当
而做戏的。」领家故意说谎来让彩子伤心。

  「不……不会是真的……」彩子根本不能相信领家的话,受到打击的她无助
地坐倒在地上,眼中用充满期盼的眼光望着光崎。

  「彩子别听她乱说,我对妳的感情是真的,但是谁教妳不听话。我说妳多接
近同学,可不是要妳整天倍着那些男生的。还有,我叫妳别画那种小孩子画妳也
不听,我要妳做模特儿妳又不应承。而且妳那种画根本没资格得奖的,得奖的本
来是我,妳怎么可以将我一直希望的东西抢走了?是妳先对不起我的,所以今天
才要教训一下妳,让妳知道不可以不听我的。」

  光崎一口气把心中的怒气全都发泄出来,情绪渲泄了不少。而且听着自己说
的话,他也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有理由的,虽然好像对彩子真的过份了一点。

  「怎会……怎可以这样说……太过份了……学长……」听到学长说这种话,
彩子感到他实在太过份了,过份、太欺负人了!班上的女生几乎都歧视自己,当
然是只有男生稍为愿意接近她,学长怎可以说到是自己勾引他们的?何况画画又
有什么不对?而且在得奖之前学长明明没什么所谓的。

  「而且……要自己做裸体模特儿这么羞耻的事她怎可轻易答应……何况……
何况自己最后还是为了你答应了。说来说去,学长都是为自己得到葵花赏的事恨
自己,可是那又不是我故意的,怎能这样对我?」

  「呜……呜……」彩子忍不着哭了出来。「过份、过份!学长太残忍了。你
明知我最怕丑的,也最介意别人看到我的身体的,你却帮助领家来一起骗我!」

  伤心的彩子跪坐在地上,双手分别掩着私处和乳房,为了保护自己,她连用
来抹眼泪的手也腾不出。

  看到如此悲伤的彩子,围观的男生们虽然拜光崎之赐得以大饱眼福,但是也
不由得同情楚楚可怜的彩子,同时对光崎的小气感到气愤。不过彩子班上的女生
们却大呼痛快,彩子愈伤心,她们反而愈想折磨她戏弄她。

  别班的女生看到这种情形,也觉得领家和光崎一伙人太过份了。

  领家看着光崎不配合自己的谎话,不禁感到不满,但是,还是暂且按下来好
了。

  「来,这是送给大家的礼物,接着吧!」领家把彩子的鞋袜朝男生们的方向
扔去。

  「啊!」男生们本能地接着鞋袜。拿着女孩子刚刚脱下的鞋袜他们还是第一
次,但是对方不止是脱一、两件,而是完全脱光的本人就在眼前,这种对比效应
让男生们兴奋起来。比起对彩子的同情,他们更加享受眼前这位裸女所给予他们
的性刺激。

  「来,来,大家还有上衣、裙子和内衣呢!」领家抽出了这几件衣服向着大
家挥舞。

  「嘿嘿!彩子同学,妳妈妈没教妳女孩子不可以在人前脱衣服的吗?今天会
中了我的计谋\ 完全是妳自己不听话之故,怨不得人的。那,妳的衣服我就代妳
送给大家作留念,妳今天就这样光裸着身子回家好了。」领家开心地说着如此恐
怖的事。

  「怎……怎可以……」彩子听到这,已顾不得伤心和自怜自惜了。光着身子
离开学校走回家,不行!强烈的羞耻心和恐惧让彩子顾不了那么多,站起身想由
她一直害怕的班长领家百合手上抢回衣服。

  「来,接好。」在彩子接近之前,领家就把彩子的上衣扔了给自己班上的女
生。

  「停手!」彩子发出了尖叫,拚命冲向领家。可是领家可没有停下来,她马
上转身逃走,而且还挥弄手上的衣服去逗弄彩子。

  「还给我。不要……不要呀!」彩子一面叫一面追,可是几次接近到领家身
旁时,彩子班上的女生都拉着她,让她功亏一篑。

  而看到领家用彩子的衣服逗弄裸体的彩子的刺激场面,男生们无不看得热血
沸腾,兴奋莫名。

  「丢脸死人了!」

  「彩子,想不到妳也有今天吧?」

  「全让人看光了!」

  班上的女生们反而幸灾乐祸地大声叫好,而且一直故意阻止彩子抢回衣服。

  虽然别班的女生看着彩子只觉得她很可怜,但是看着这种气氛和环境,她们
都只是沉默自保好了。

  「来,裙子。嘻嘻!彩子同学,这样妳就得穿内衣回家了,如果妳抢不到的
话。」领家在彩子因追她而跌倒时,把她的裙子扔了给另一名班上的女生。

  「还给我,百合同学请不要再作弄我了!」彩子一面求饶,一面站起来追了
上去。

  「来,彩子让我拍几幅特写。」领家说完就拿起相机,对着彩子光裸的阴部
猛拍。

  「不……要……不要……停手呀!」彩子放弃了抢回衣服的行动,身子缩成
一团坐回地上。

  「来,这位男同学,送给妳,这是女孩子刚刚脱下来的内衣,这是非常贵重
的东西,你要好好保管呀!」领家选了一个靠近她的男生,把彩子的内衣送了给
他。

  「这……多谢。」男生不好意思地接过。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前收下这种礼
物还真不好意思,可是,男人又怎能拒绝这种诱惑呢!

  男生拿着这件内衣,看着坐在地上它那主人歼细雪白的胴体,和希望自己把
衣服还回给她的渴望神色,虽然这名男生很同情彩子的遭遇,也觉得她很可怜,
但是他还是无法拒绝诱惑。他的手更加紧握着内衣,甚至不由得嗅嗦着内衣上芬
芳的少女幽香。很香,女孩子的身体都有这种体香吗?男生脸上闪过一抹陶醉的
神色。

  彩子看到别人抓着自己的衣服完全没有还回来的神色,面上的表情变得失望
难过,而当看到对方竟然嗅嗦着自己的贴身衣物,她不由得又难堪又尴尬。

  「那彩子同学,多谢妳的礼物了。」

  「这件战利品,我拿回家要挂在房中的墙上。」

  拿到彩子的上衣和裙子的女生故意这样说来作弄她。

  「我……我真的得要裸体回家吗?我不要!谁能救我……」彩子求救地向四
周观望,完全没有人打算帮她。男生都以色情和充满欲火的视线回望着她,班上
的女生又是轻袜又是嘲弄地看着自己;而光崎,也还在画画,完全没有介入的打
算。

  看到领家如此作弄彩子,光崎一方面很痛心,但是他也很兴奋,尤其是彩子
面上难堪、尴尬和绝望的神色,更加刺激起他作画的兴趣,手下运\ 笔如飞,眼
中紧盯着彩子的肉体不放。

  「好了,光崎,你是最大的帮手,这件就送给你吧!」领家把彩子的胸围丢
了给光崎。

  光崎接过温热的胸围,看着眼前彩子期盼待救的神色,他却把胸围收进裤子
的口袋里去。彩子脸上出现难过和失望的神情,光崎虽然很心痛,但是谁叫彩子
当初不听话呢?何况比起帮助彩子的同情心,他想看到彩子更耻辱羞愧的表情,
还……还有她身体因性兴奋而抖动的情形。

  「彩子……看,妳的内裤呀!白色有红色蝴蝶结的很可爱嘛!呀!上面满是
彩子的香味呢!那我就拿回去当手帕用去了。」领家拿着彩子的内裤在她面前挥
舞,逗弄和欺负彩子让领家无比兴奋和得意。

  「讨厌,班长好色。」看着领家学男生闻嗅彩子内裤的气味,班上的女生们
发出了黄色的嬉笑声。

  至于彩子,面上红红的一片,可爱诱人已极。被人如此作弄让她羞耻得无地
自容,连恨也无从恨起,只有一片尴尬不安的表情。

  「嘻!彩子那接下来,不如请男生们替光崎同学安慰一下彩子好了。」领家
意气风发的说。

  「这个……呀……」男生们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他们可以在这里侵犯彩子
吗?

  光崎的样子变得黑黑的盯着领家。

  「就请大家用手指和舌头尽量安慰一下这位被我们欺负得惨惨的彩子同学。
仅限于手指和舌头,不可以用别的地方。」领家连忙再加以解说,再怎么样她也
未至于要男生在这里强奸彩子的,但是本来是想让彩子再害怕一会儿的,光崎真
是障碍。

  至于女生则尴尬和好奇地等着看接下来的场面,一个女孩子裸体被人抚慰的
情形,太过难得了。

  如果只是摸摸也没有什么所谓,那还在欺负人的范围内。听到百合的话,欲
念上升的男生们上前包围着了彩子。

  「你、你们……你们想怎样?学长救我!班长妳……妳不可以太过份的!」
泪水未干缩成了一团的彩子,在地上无助的呼叫着。

  但是光崎仍然残忍的不理她,只是专心在作画。

  「来,彩子同学不用伤心,那种小气的男人有什么好?让我们来安慰妳。」
其中一名男生在彩子耳边说,之后把她掩着乳房的右手拉开,整个人往上拉。

  「不……可……不可以……放开我呀!」赤身露体被一大班男生包围着,使
彩子万分恐惧。面对彩子的挣扎抵抗,其它男生也加入了,他们把彩子掩着私处
的另一只手也拉开,让彩子整个人站起来。

  「不要,你们别乱来!」裸体被男生们包围着,他们又在超近距离观看着自
己的身体,使彩子又难过又伤心,「学长……你怎可以让他们这样对我?」伤心
的彩子流下了泪水。

  「别哭了,让我们安慰妳吧!」男生之一伸出了舌头舔掉了彩子的泪水。以
往彩子在班上虽然有点讨人厌,不过男生所讨厌的是她的懦弱,老是被人欺负的
样子,让看到的他们也感到厌烦。

  从不恨彩子的男生虽然很同情伤心无助的彩子,但是裸身的彩子的吸引力和
她羞耻、难堪、屈辱的表情却吸引着他们,所以男人们只好顺从本能去把玩这小
人儿。

  「别这样……这……」男生又湿又热的舌头舔在脸上,叫人又难受又不安。

  「呀……你、你们做什么……呀……」开始有人用手握着彩子的一个乳房,
手掌仅仅可以盖着乳房,握下去的人感到软柔之中极富弹性。

  「唔……呀……停……」有一对小巧乳房的彩子反而比那些大胸部的女人更
敏感,更容易有反应。虽然近来乳房升级了不少,但是一直对胸部扁平很自卑的
彩子,对被男同学抚摸自己的乳房感到尴尬极了,面上一片潮红。而最令彩子怪
异难捺的是乳房上传来的一阵酥酥麻麻的快感,身体发热,而且因快感而思考混
乱。

  虽然以往光崎也摸过她不少,但是彩子每次都紧张已极,从来就不投入其中
的。而且光崎最多也只能摸到手脚,充其量也只限于屁股,其它地方彩子一向都
防守得很严密,说是两人互相安慰,不如说彩子单方面施舍与光崎。

  现在这样一开始就被人强攻重点所在是她没有试过的,何况彩子因为紧张和
羞愧,身体一直就处于紧张状态,而因此令她血液循环加快,犹如做足了前戏准
备一样,所以彩子才会一开始就进入了状况之中。

  既然有人开了头,其它人也相继行动,在右乳之后左乳也陷入男生的掌握之
中,两个肉感还算不错的臀部也没能由男生的手中幸免。而她那纤细的手臂和长
腿就更加是魅力所在,一双又一双的手抚摸在彩子嫩滑冰凉的肌肤上,在上面游
走着。

  而这全都看在所有女生们的眼中,即使是讨厌彩子的女生,也看得一阵阵面
红心跳,在学校之内自己的女同学,就这样一丝不挂地被男生被抚慰,使她们又
紧张又兴奋,不禁对彩子的妒忌和恶意也就更加上升了。

  「住手……你们想怎样……别摸呀!停……快停……」

  原本因羞耻而陶醉在令她带点幸福感之中的彩子,在光崎面前裸体实在是好
羞耻的事,虽然能够满足和吸引自己的爱人是很愉快,但是突然出现的凌辱游戏
又令她伤心欲绝。光崎竟然串同班长领家百合欺负自己,带着一大班同学来看自
己的裸体,他明知自己最介意最重视自己的身体的呀!而现在又突然被成群的男
生们抚慰,而且还看在女生们的眼里,彩子更加羞耻和难堪已极。

  感到身体一阵阵燥热和舒服难耐,令人脑中产生一片空白的快感。男生们对
她的同情,只能用温柔的手法来显示,不要弄痛她,令她舒服是男生们共同的想
法。每一只抚摸在彩子身上的手,都是为满足她而行动的,他们绝不弄痛彩子,
甚至是要带给她快乐。

  「停、停……停呀……」彩子紧张和尴尬地低呼出来。因为男生们开始用舌
头去舔遍她的身体,手臂和修长的美腿是不用说了,连光崎都没有碰触过的乳房
和只有光崎曾经抚摸过的臀部也没能逃得过男生的舌下。那种湿湿滑滑又温热的
感觉,叫人既舒服又难过,被人这样抚摸和舔遍全身,产生的快感激流,使她很
想叫出什么声音来。

  看到彩子面上尴尬不安、但紧皱的眉头之下,却带着一种苦闷恼人的快感,
使光崎又难过又妒忌。

  「喂!不准妳们吻她,还有不许进入彩子的内部。」光崎带着怒意地喝道。

  「学长……」被快感折磨得体内阵阵酥动着的彩子,不由得内心一阵感动:
「学长还是喜欢我、顾及我的。但是……但是既然这样,你何苦要这样对我?」

  「啊啊……呀……」彩子已说不出有意义的反抗说话,只能屈服在男生叫她
舒服愉悦的指舌之下。

  「嘿!彩子,妳费那么多心力,无非是要吸引男人嘛!妳说不出口的话,现
在我主动让大家满足了妳,妳应该多谢我嘛!各位同学可要温柔一点呀!彩子虽
然喜欢男人,但是现在还是处女呀!是不是光崎?所以呀!大家温柔一点让彩子
同学高潮看看。」领家在旁嘲弄的说道。

  虽然彩子又羞耻又痛苦,但是领家却觉得自己在妒忌她,虽然赤赤裸的让男
生抚慰自己让自己高潮的事,打死她,她也做不来。但是男生们好明显全被彩子
吸引了,而且他们摸得如此小心翼翼,生怕会伤到彩子似的,更加叫人看着不好
过,所以领家才会忍不着出言嘲讽。

  「不要呀!」领家虽然在妒忌彩子,可是彩子心理上却一点也不好受,被认
识和不认识的男同学包围,他们的手指、舌头就在她平日保护得最严密的身体上
游走,叫她的尊严放在何地?

  「呀……停……呀……不……住手……住手呀!」彩子不好意思地发出了抗
拒的低吟声。男生们在揉搓她那小而敏感的乳房,而且同时还有人在上面舔吻,
甚至把她娇小可爱的乳头含进口进吸吮,而且他们的手法是如此的柔和热情。彩
子被抚摸至混身舒泰,电流一样的快感不断刺激着她。

  而且她虽不大但也很有曲线美的臀部也在男人们的掌握之中,在那尴尬的地
方,竟然也有人又吻又舔甚至吸她,那可要羞死彩子了,「这……这样子,男生
们都不怕肮脏的吗?」还有手臂、长腿也都逃不过男生们狂热的招呼。

  「啊啊……」这一次连彩子光裸洁白,粉嫩诱人的背脊也成了男生舔吻抚摸
的对象。

  「喂!别只顾着自己摸呀!留下一点空位让我们看才行!」在外围看着的领
家百合对把彩子包围得愈来愈紧密的男生们说。

  「不要!别再看了。」自己尴尬可耻的表情,全都落在女生们、讨厌又可憎
的班长还有学长身上,那叫彩子怎么承受得了。面上全是羞涩的表情,可是她却
无法阻止自己的身体向男生响应以兴奋和快感的抖动,还有面上欢悦的表情。

  「呀……那里不行……」虽然因为人太多,大家也不太好意思进犯彩子的私
处,一直只是偶然有人敢在阴部外面用手摸,但是现在男生们再也停不了在彩子
身上的侵略行动。

  虽说光崎不准他们进入彩子,但是手指和舌头应该是可以豁免的。

  当有人带头把手伸往彩子的花园的尽头,轻捏着她十七年来都没有人碰过的
花蕊时,彩子身体为之而激烈地抖颤,身体内的火焰烧得更旺了:「怎么会这样
的?身……身体好热,而且这是什么感觉?」

  「呀……」彩子又再低叫出来。她感到体内快感的流动和官能的刺激,在这
种万分耻辱的状况之下,身体由阴部产生了一次又一次强烈的快感冲击着彩子,
「这……很舒服……呀……身体为什么会……」彩子开始体验到何谓高潮了。

  看到有人敢侵袭彩子神秘的私处,其它人也不落后,有人抢占了彩子两腿间
的有利位置,面部就直接对着她的阴部。

  「不行……」彩子尖叫出来。她一直就已经快要羞到死了,现在被人如此贴
近地观察她的私密之处怎么行!

  「不!呀!」男生的手分开彩子那一片雪原之中的天然裂缝。呀!彩子羞耻
到全身发颤,双手却又被人捉着,而这时偏偏由阴部传来更狂裂的脉动,彩子全
身无力地软痪在男生们的手上。

  看到彩子内部鲜嫩诱惑的粉红色嫩肉,和由阴部散发出来的诱惑芳香,男生
毫不犹豫地舔了下去。

  「啊啊啊……」彩子发出了悠长的呻吟,连领家百合在内看到这种激烈情形
的女生们也不禁为之又羞又妒。一个女孩子就这样当着自己面前被人侵犯,使得
身为观察者的她们也感到羞耻。

  而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光崎更是恨悔不已,早知就绝对不许领家找男生加
入的,全是女孩子的话他就不会如此妒忌和憎恶了。愤恨不已的光崎虽然深为眼
前的场境吸引,可是他也引此而激动到无法下笔。

  男生们在彩子的阴部上舔吮,逗弄着她不堪外物刺激的阴核,彩子也因兴奋
和快感的感觉而濡湿了。混和着男生们的口水,彩子的阴唇上顿成泽国,而且也
有人开始把手指侵入到花唇中。

  「不行……不行,这……!」从没有人接触过的桃花源、花唇、花蕊甚至花
穴内部,它们所产生的快感,真的达到了叫彩子欲仙欲死的感觉。那种快感叫彩
子兴奋得喘息,脑中陷入了快感的电流之中,空白一片无法思考。

  「那……那里……呀!」当男生把舌头也伸入到彩子的花穴之内时,彩子流
下了大量的温热的蜜汁。

  彩子身上的汗液和爱液味刺激着男生们的鼻子,使他们更加狂热激动,舌头
在花穴内狂热地窜动。配合着身体全身各处的快感,彩子感到体内产生了一股热
流,而且在一阵鼓动之后再也不受限制,往体外冲去。

  「呀……啊……噢……呀……」彩子终于高潮了,阴部和阴道急速地震动,
浓缩的花蜜混和着爱液一起倾泄而下,而那些全被男生吞进了口中。身体激烈地
抖颤,彩子酸软无力地倚在男生们的身上。

  「呼……呼……呼……」高潮过后的彩子,无力地躺在男生的怀中,被他们
包围着。「刚刚的就是高潮了吧?羞死了,自己……自己竟然在这么人的面前高
潮,而且还弄得一身汗的,而下面……下面更是湿成了一片。」彩子无地自容得
想找个地方躲,可是处在同学们的包围之中,根本无处可逃。

  羞愧的彩子避开她最不想看到的光崎和领家的眼光,还有女生们那些嘲弄和
得意的眼光,视线最后只好落在那些为自己带来高潮的男生们身上。男生们仍然
兴奋激动,如果不是女生们全在,现在一定会变成强奸的场面的。虽然不能再进
一步,可是余兴未尽的他们,索性把彩子身上的汗水和爱液舔个一乾二净。

           ************

  「彩子,刚才高潮了吧?妳可得多谢我这个恩人呀!」虽然领家自己也看到
脸红红的,她还是不放过作弄和侮辱彩子的机会。

  「好了,放开彩子。你们也做够了吧!」光崎把自己的怒气发泄到男生们的
身上,不只如此,他觉得在男生们的抚弄之下达到高潮的彩子也不对,她是属于
自己的,虽然是自己要教训她,但是她应该反抗和厌恶,怎能顺从着男生们?

  「学长……」彩子以光崎听不到的声音低叫道。「你还爱我的话,为什么要
这样对我?帮着领家一同欺负我。而且……而且还弄到我变成这种羞耻莫名的境
地,以后我怎么敢回学校,怎么面对这些人?」

  彩子以凄惨的眼光看着光崎,可是他却没有任何行动,不,因为彩子刚才的
反应,使他更愤怒了。

  「好了,彩子,刚刚一定爽到升天了。唉!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前妳还真不
要脸呀!不过,妳平日不就最喜欢出风头的吗?今天妳一定满足极了吧!嘿……
整个身子都是汗水、口水了……还有两腿之间……妳不觉羞耻,我们也替妳羞耻
呀!」

  领家恶毒的嘲弄言词,弄得彩子又羞又怕,而身上名符其实地一丝不挂,根
本找不着可以掩饰之物,所以她只好掩着自己的乳房和阴部。

  其实彩子身上只有少少液体是未干的,因为无论口水、汗水、淫水也好,都
差不多被男生们舔个干净了!领家这样说无非是要羞侮辱她而已。

  在引来女生们一阵嘻笑声之后,班长接下来说出了更加叫彩子要命的行动。

  「好了。男生们既然安慰完彩子同学,那大家就回家吧!不过彩子同学的衣
服都送给了我们留念,妳光着身子不太好吧!就让我们送妳回家好了,高野彩子
同学。」领家说到这里走过来拉着彩子的手往外拉,想就这样把赤裸裸的彩子拉
出美术室。

  「不……不要……妳……妳想怎样……学长……学长救我……」彩子蹲下来
不肯动,拚命向光崎求救。

  但光崎不止不为所动,甚至感到很痛快:「明白了吧!彩子,若果不是我,
妳会被她们欺负得多惨,今天不让妳好好明白这一点,妳是不肯听话的。」

  玩弄彩子的是女生的话,光崎不止不会妒忌,他更觉得彩子被她们欺负时,
这不单可以让她以后乖乖的,而且面上尴尬、不安、害怕、屈辱等表情实在很富
有诱惑力。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4:18

  「嘻嘻!彩子同学平日穿得密密实实的,不过身裁还不差嘛!腰是腰,臀是
臀,尤其是现在脱了个一丝不挂,还真引死人呢!」其它的女生看到领家的行动
也配合着她行动,一面取笑和讽刺着彩子,一面帮手要把她推出美术室之外的走
廊去。

  「嘿!也不是很大嘛!让我看看。」一个女生说着说着,就由后方伸手环抱
着彩子,大力捏她的一对小巧可爱的乳房,「才一个巴掌大,妳也敢脱光光来勾
引男人,妳也未免太不要脸了!」女生嘲弄的说道。

  「没有这样的事,我从没有这样想过。妳们……妳们放开呀!」彩子屈辱的
说道。这完全是莫须有的罪名。

  「还说不是,这不就是证据吗?」女生之中大胆的把手伸到彩子的桃花源,
在上面摸了一吧。虽然不多,但是看着上面粘粘糊糊的透明液体,彩子羞得连话
都说不出口了。

  「这个屁股虽然没长什么肉,不过倒是很有弹性,是不是为了引男人所以每
天做运\ 动?」女生们的言词刁钻,手上也一点不客气。

  「嘿!倒是这对长腿,又长又均称的,真是引死人!」女生在用手在彩子的
一对光滑结实的大腿上摸着,可同时从没有停过要推她出美术室外的行动,而且
也已经去到门边了。

  「不要,饶了我!」彩子尖叫着说。

  「我们是帮妳呀!妳不是最喜欢做些引人注目的事的吗?现在我们可是在帮
妳实现心底的愿望呀!多谢的话就免了,大家是同学嘛!」领家意气风发的说。

  彩子双臂被人扭到背后,乳房和腰肢甚至连屁股也逃不过女生们的糟塌。数
名女生按着她来到门前一步,看到外面的走廊,叫彩子恐惧莫名。

  「好了,彩子出去和校内其它同学打声招呼。」领家有背后推了最后一把,
把她押出了美术室。

  「不……」随着彩子无助的惨呼,由她带头所有人走出了美术室,当然光崎
也在内。

  由走廊可以看到天上的太阳、市镇和校内各处,要这样精光赤裸地走在走廊
上,彩子想都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彩子害怕到眉头紧皱,全身发软无力地在
颤抖。

  「天呀!她们要把我裸体的带到哪里?」

  「嘻!彩子,大太阳照得整亮,妳身上果真连一条毛也没有。」领家在阳光
下更仔细地看着彩子又白又嫩的肌肤,可彩子却比她说得羞死了。

  如果羞耻可以死人,她今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而且接下来会死得更多次。

  「好,门锁好了吧?那我们放开妳让妳自己走。」领家在全部人都离开了美
术室之后说道。

  一直押着她也没意思,还不如让彩子自己裸体在走,反正教室门在下课后都
上锁了,她也没处可逃的。

  「领家……不,班长妳想怎样?饶了我吧!把衣服还给我让我走。」被放开
的彩子恐惧得再次缩成一团,坐在地上。

  「什么妳的衣服,上面有什么名字?没有呀!」领家听到彩子的说话,就把
放了在自己裙子口袋中的彩子的内裤再次拿出来,把内裤反来覆去的,又是拿近
察看又是嗅嗦的。

  「不要,领家妳讨厌!」其它女生们看到领家这样子,又是羞耻又是尴尬的
说道。

  彩子被领家这样玩弄,真恨不得地上有一个洞好让她钻进去,可是她最后还
是只能面红红的不敢动。

  「这些衣服是我们在美术室找到的,上面又没有名字,妳有什么证据证明是
妳的?不还我闻到内裤上有气味,不如也让我闻闻妳那里看看是不是也一样的气
味?不过我说呀,妳自己喜欢做暴露狂在校内脱得一丝不挂的,又不看紧自己的
衣服,这能怪得了谁?怎样,要让我闻吗?」领家百合恶作剧的问道。

  「不要。」彩子夹紧双腿保护着自己说。

  「那我们最多只能把这拿去校务处报失,可不能交给无证据的妳呀!」领家
说道。

  「好了,站起来,回家去了彩子同学。」这次班长特意以邀请的口气说。

  「不要,妳们走开呀!」彩子双手紧抱胸前说道,虽然怎样也弄不出一条乳
沟,可是那也令彩子看起来更丰满更诱人。

  「那我们走好了!不过呀!彩子,学校的课室全是锁上的,我们丢下妳是没
所谓啦!可是妳无处可去,也不能光着屁股周围走吧!这样明天上学,不就会让
全校的人都看到本校优等生的裸体吗?彩子同学还真是一个暴露狂,妳脱光光在
美术室原来就是为了这样。要不要跟我们走就由得妳,不过……嘻嘻!」领家故
意用亲切的口气说,但听在彩子耳里却比魔女的说话更加叫人毛骨悚然。

  原本她想过,领家该不会真的要把她一直由操场赶出去,把自己一路赤裸裸
的赶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甚至让她裸体回家。现在彩子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
不是,她只能害怕的蹲在地上犹豫不动。

  「那我们走!」女生们驱赶着不情愿的男生离开。

  「怎么办……怎么办……」这时彩子看到光崎一直望着自己的眼光,那神色
仍然是关切着她的。就算是再受辱,光崎应该还是会帮着自己吧!无助的彩子还
是选择了相信他。

  「别丢下我……」彩子站起身低叫道。

  「哦,有决定了吗?嘻嘻!」领家看着羞愧地站在自己身前的彩子:「那就
让妳走在前面好了。」

  领家虽然这样说,可是彩子却还是呆站着不动,要裸体的她四处活动,实在
做不出来呀!

  「来!」最后还是领家推着彩子,把她押到学生群的前面。

  彩子的背后是什么都没有的,连掩饰的手也没有,看着一名女孩子光着屁股
走路,臀部一左一右地惯性摆动,可不是容易有的经验。

  走在前面的彩子,面对着背后男生的感叹声和女生嘲弄的嘻笑声,实在是尴
尬得无地自容,不过不用看着她们的面孔还算好一点。

  「喂!彩子,不许妳再装什么淑女了,妳脱光了无非是想人看罢了,再假装
就太没意思了。把手放开,不然我们就绑着妳的手。」在背后看着的领家说道,
无奈之下彩子只好照办了。

  「学长一开始就和领家串通的吗?这样未免太羞辱人了。我是为了你才答应
脱衣服的,现在领家把我说到淫妇一样,学长你就一句话都没有吗?」彩子不由
得转过身去想看看光崎的反应。

  一直在欣赏彩子的屁股的光崎,看到彩子无助伤心的眼神,不好意思地避过
头。

  「看前行呀!彩子同学。」领家又在催促她前进。

  这样赤裸的在校园走着,真叫彩子又羞又恐怖,在校园之内,整班男女学生
之中只有自己一个人是精光赤裸的,那种尴尬那种恐怖,真是无法形容。而且裸
体走在暴露的建筑物内,真是很冷的呀!

  「呀!」

  「裸体!」

  「天呀!」

  「不要!」

  当彩子去到楼梯口时,刚好有两个女生出现,突然在校内见到赤裸的女性,
使得她们既尴尬又不好意思。之后看到她后面跟着这么一大群人,就更加叫人不
好意思了!

  最后那句「不要」是彩子叫出来的。突然遇到人,使她无比害羞,本来垂立
身旁的双手马上掩着身上的重点。

  她们的反应马上引来后方女生们的另一阵嘲笑。

  「妳……妳怎么裸体在这里的?」

  「不要脸!女孩子……女孩子怎可以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脱光衣服的!」

  面对两个女生羞耻和轻蔑的神色,彩子更加羞得无地自容了,她想说自己不
是自愿的,她是被迫的。为什么她们可以这么欺负她,彩子悲从中来,也感到光
崎做得太过份了,要她为没犯过的过失道歉也不要紧,但何必这样作弄自己?

  「我们也不知道呢!这个人是我班上的高野彩子,就是校内第一名的那个高
材生呀!她自己把衣服脱光了,也不知是什么一回事。我们看着觉得有趣就跟着
她走吧了!」领家避重就轻的说出了彩子无可反驳的事实,因为衣服的确是她自
己脱的,没有人逼她。

  而那两个女生听了就更加觉得卑视了,面对她们责难的神色,彩子只好避开
眼光,继续往楼梯下走去。

  之后一直到最下层都没再碰到人,就这样在彩子带领着之下人群来到校舍正
门。当然途中人群躁动不已,男生和女生各自在背后评价着彩子的身体。

  彩子回头望看光崎,他仍然没有动作。不,其实光崎内心现在更加兴奋,看
到女生欺负自己的彩子,他才觉得自己的自信完全恢复了。

  「出去呀!别停。」领家又再催促。

  「天呀!班长真要把我就这样赶出去吗?这怎么可以。可是……」面对这班
人的压力,彩子还是害怕地屈服了。

  一离开校舍,就看到有数名男生坐在校舍门口处。

  「不!」彩子尖叫一声退了回来,可是她却撞上了背后的人群,无法再退。

  「别走呀!就让他们也好好看好了。」在背后的领家干脆捉着她。

  听到骚动的男生回过头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他们眼中满是不能相信和好色的
眼光。彩子看到他们,只能羞红着脸,别过脸不看他们。

  「喂!这……这是……」其中一个人惊讶的叫道。其它的则只专心在看,什
么反应也做不出来。

  「好了,走出操场吧!快呀。」此时的领家反而在背后推了彩子一把,彩子
只好认命地走出去。

  操场上的大太阳把赤裸的彩子照了个一身,把她身上的寒意驱散了不少。但
是……但是为什么这些温热的阳光叫人如此害怕呢!彩子发抖着走在操场上,并
不是因为寒冷。

  「喂!领家,之前是我考虑不周,可是我不准再有男生碰彩子的呀!」光崎
向领家说道。虽然他也很想帮彩子,但是被领家欺负的彩子,柔弱可怜的样子却
异常吸引,为此兴奋不已的光崎,也顺从着自己的本能而行。

  「好了,好了!又要喜欢人家,又要教训人家,又要为人家吃醋,没见过你
这种小家子气的男人。」领家埋怨着说。不过她也不想再让男生们碰彩子了,他
们太温柔太疼彩子了,她可是为作弄彩子才特意想出这个计划的。

  领家做了一个手势,彩子班上的女生们就跟着她走近在操场当中的彩子。

  「彩子,看妳平时意气风发的,在老师面前一副优等生的样子,得意到不得
了,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了吧?」领家讥讽着彩子。

  彩子面对这样对自己不怀好意、存心欺负自己的人,只能痛苦无助地等着她
们宰割自己。

  「唔……不过妳的裸体也很诱人呀!不如就让大家变态一次,来次同性恋看
看,这样大家才明白妳有什么本事诱惑人呀!」

  领家说完之后,女生们又是另一阵骚动嘲笑声,彩子则尴尬得低下头了。

  「那各位开始了。」领家挥手之后,女生们就带着恶意的笑容步向彩子。

  「不……不要……」她……她们是认真的,彩子转身想逃,可是一丝不挂的
她能逃到何处?何况女生们早已包围着她,她也没机会逃。

  就这样被包围着的彩子双手再次怀抱身上三点,可是她才刚掩着这些重要部
位,女生们就到了。

  「呀!不……不要……妳们不可以的。」彩子大叫救命。

               可是却……

  「来,我们近距离的看看她有什么好宝贝的,平日老是遮遮掩掩。」女生们
说着,把她掩着的两手都拉开了。

  她们的头距离彩子的身体连一尺的距离都不到,仔细地观察着彩子身上每一
个部位。

  「天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彩子在心中悲惨地叫道。

  「很瘦嘛!都没什么肉。」女生们不顾事实的以偏见说道。彩子经过这段时
间的努力,虽然还不能算得上丰富,但是也不过是比标准来说略瘦一点,绝对可
以算很有吸引力,至少比她们多数人偏胖要来得好。

  「呀!我也来看看,嘿!这里倒是很浅\ 色嘛!看来光崎从没碰过呢!不过
我看妳分明没发育完成。」一个女生就这样握着彩子娇小粉红色很可爱的乳头。

  「不……别……放手。」彩子低声求饶的说道。她的乳房因为偏小很敏感,
而且经过男生一连串搓揉,加上她因紧张和恐惧而充血之故,现在的体积增大了
近20%,绝不比标准的小。

  「要我不放手吗?」女生把彩子的说话解释成这样问道。

  「不要!」羞红满面的彩子叫道。

  「知道了,我不放就是了!彩子同学。」女生一说完,所有女孩子都笑都几
乎说不出话来。

  「好……好了,妳们温柔点呀!人家还是第一次呢!别让男生们说我们妒忌
她所以欺负她。」领家忍着笑说道。

  「是……」女生们都忍着笑意回答。

  这样玩弄自己的同学,使得她们产生了一种男生的代入感,彷佛自己在夺取
彩子的处女一样。尤其是她们虽然不愿承认光天化日之下仔细观看自己的女同学
的裸体,的确很新奇很刺激,何况彩子的肌肤和身体曲线都很诱人,尤其是她面
上羞愧和不安的神色,叫人更加恨不很想欺负她。

  「呀!很软很嫩,也很有弹性呢!虽然尺寸不大,质素倒是很有水平嘛!」
女生之一按着彩子的一对乳房说道。

  「唔唔唔……呀!」彩子虽然万分不愿,但无法抗拒本能之下,还是吐出了
呻吟声:「不要,丢脸死人了!」

  「嘻嘻!听,她叫得很诱人呀!我是男人都忍不着想上她呢!」

  女生们的恶作剧,把男生们都引得口水直流,倒是光崎在兴奋之余,内心挣
扎更加激烈了。欺负彩子料不到如此有吸引力,除了报复之外,光崎也无法抗拒
自己想看下去的心情,可是,看到这种场面,他就更加觉得彩子有吸引力了。他
原本就担心过彩子说不定会为今天的事而要和他分手,现在嘛!他打定决心绝不
会分手的,不过事后怎么说服彩子原谅自己呀?

  彩子听着女生们的说话,真是又羞愧、又丢人,可是身体却不听从自己的意
志,硬是要向女生们投降。

  「呀!真的,软得来很有弹力呢!」彩子的乳房因为小,所以很坚挺也很有
弹力,不过因为小,所以没办法把它捧在手上,只能按着它。

  女生们不止轮流按捏彩子的乳房,而且在这引诱之下,女生们相继把目标转
移到彩子的身体上各处去。

  「嘿!高野同学的肌肤倒是嫩得没话说,真的是完美无瑕。」把目标转向彩
子光裸的背脊和手臂的女生发出了如此的赞叹。

  「她倒是很长嘛!」女生们把玩着彩子的腿,甚至提起来看。

  「呀!不要……」彩子想阻止女生们的行动,却反而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往
后跌,「呀……」彩子没有如自己想象的一样倒在地上,而是落在了女同学们的
手上。

  「唉呀!别急嘛!我们一定会满足妳的,急着躺下干什么?」一直在外围看
着彩子的领家百合故意把彩子跌倒说成她全心勾引女同学们似的。

  「没有……我……我没有……」无地自容的彩子在女生们的手掌和臂弯在挣
扎着。而且平躺下来之后更加尴尬了,因为彩子私密的桃花源更加接近女生们的
面孔了。

  「喂!她的屁股很结实呢!唔……而且蛮圆的呢!」挺着彩子的女生根据手
上的触感说,而且她接下来还蹲下来一面看一面捏。

  「呀!倒是一点也不臭呢!我看彩子全身就数这里最有肉了!」那位女生在
靠近彩子圆圆的屁股时,惊讶地发现完全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臭味。

  其实彩子为了今天要为光崎做裸体模特儿的事,胆心在学长面前出丑的她,
在上学前就冲了最少三次澡,而且午休和食饭时她都在有限时间之内各洗了一次
澡。何况刚刚那样被男生玩弄,不下于用男生的舌头洗了一次澡,当然不会有味
道了。

  「唔,贴在上面很暖呢!」蹲下来的那位女生说道。

  「不要……」彩子尖呼出来,因为她感到那女生就把面孔贴在她的臀部上。

  「嘻!看来我们的彩子同学很敏感呢!」女生们看着她再一次发出嘲笑声。

  「唔……」一个大胆的女生主动地去舔彩子的乳房。

  「哗……」大家都为她的大胆行为而尖叫,之后则变成了黄色的笑声。

  「呀……」彩子别过头不敢看舔她乳房的那位女同学,可是,看到她这种羞
耻反应的女同学们,把她别开的脸强行转过去。

  彩子看到对方激热中带着嘲弄和恶作剧的眼神,真是不知如何是好,总之就
是羞耻莫名了!

  「妳们大胆些嘛!彩子的阴部妳们都没碰,可以学男生们用舌头去舔呀!」
在旁看着的领家催促道。

  「不要……妳们不可以这样的……大家都是女孩子。妳们……不可以的……
停手呀!我求妳们。」彩子虽然被女生们摸得快感连连,可是她也因此羞得无地
自容,被同学们这样玩弄,那叫她将来如何面对她们呀!

  女生们被领家这样一说,莫不羞红了脸。再玩弄下去,似乎有些过火了,大
家都很不好意思,但是看到彩子在自己手掌下挣扎求饶的样子,让人觉得又有趣
又有诱惑力,最后她们还是向彩子伸出了魔手。

  「不要呀!……」彩子发出了惨呼,但是马上变成了连连的喘息之声。女生
们这次不止使用了手指,甚至学男生们那样使用了舌头。

  一张一张湿滑带着暖意的舌头,舔在彩子纤细的身体上,实在是叫彩子痛不
欲生。可是……可是呀!女生那些小小又富有弹性的手指,比起男生的,摸在身
上更加有快感,每一吋、每一吋的肌肤,都在为彩子带来快感。那种又酥又麻感
觉,使她体内急速发热,而且强烈的官能刺激冲激着彩子的脑袋,脑中白色一片
再也无法思考,只能服从于身体。

  「呀……呀呀……」原本应该是痛不欲生的彩子,现在却是乐不欲生了。在
爱抚她的是那些看不起她的同学,专以她的痛苦的为乐的人,她们现在自然不是
为了爱她、喜欢她,而是为了嘲笑她、作弄她,好让她出丑,让她以后也没有脸
见人。

  「学长在看着我,还有讨厌的领家,但是……但是为什么会这样的?」可是
面对那么折辱和欺负她的手指与舌头,彩子却产生了快乐:「那算什么……自己
怎能在这种情况下感到欢悦?」

  「呀!看……彩子那里很紧呢!里面的情形一点也看不到。想不到她都十七
岁了,还连一条毛都没长。」围着彩子的阴部的几名女生说道。不过有一句话她
们说不出去的,就是彩子那里真的很可爱,完全没长毛的彩子,那里的色泽实在
完美得没话说。要她们承认彩子的美,她们谁也不愿。

  终于,最大胆的一个把手指伸向了彩子的桃花源,几根手指就在外面摸着。

  「呀……噢……妳们不可以这样的……」快要无法思考的彩子,感到桃花源
在手指的抚摸之下产生了一连串兴奋的抖动。

  「呀呀!看……有些透明的液体渗了出来呢!」女生们都看得面红耳赤的,
那些不用说也知是爱液了。

  鼻子闻到彩子那里似香又非香的香气,使她们把羞耻的心抛开,展开叫彩子
更加羞愧欲绝的凌辱。

  在外围看着一切经过情形的男生们,看到这里都不禁暗恨自己不能生为女生
身。至于光崎则不知自己是应该悔恨好还是无悔好,看到彩子这种情形,真可以
说是一生无悔,不过他也因此陷进了自挖墓穴的危机。明知彩子对自己其实几乎
已百依百顺的,两人突破最后防线也只是时间问题,但是这样一来,说不定凌辱
之后就是分手了。虽然若果拿领家拍下的照片和录像带来威胁彩子,则他仍然可
以享用彩子的身体,但是那样的话,两人之间就再没有爱了,何况以彩子所犯的
「错」来说,他也不忍这样对她呀!

  至于领家,则脸红心跳的拿着一部摄录机把彩子的一切全拍下来。

  「啊啊啊……」女生们开始了对最后防线的侵袭了。摸在彩子的阴部的手,
感觉着又湿又暖的爱液,彩子桃花源比全身其它地方的肌肤都要来得嫩滑。

  又紧张又兴奋的女生们,最后还是把手指伸向了桃花源,把花唇分开来看内
部鲜红色的嫩肉。虽然同样是女孩子,但是再怎么也没有机会如此近看那个神秘
部位的,而且彩子的花园已经因为她们的刺激而濡湿了,那里还在间歇性地收缩
着。

  「唔……」女生们在沉重的呼吸声中把花蕊上的皮褪下来,彩子鲜粉红色的
阴核曝露在她们眼前。当手指捏着那最娇嫩的花蕊时,「啊啊啊啊……」彩子发
出了叫她羞死了的悠长喘息。

  「不行……妳们不可以这样对我的,饶……饶了我……」彩子实在无法说出
「要求」她们的话。用诡计骗她脱光了衣服,在蓝天白云之下玩弄赤裸的她,彩
子虽然全身为快感抖动不已,但是即使要她咬破唇皮,她也不愿向她们屈服的。

  幸好,领家还没至于要彩子要求她们才肯给她,但是,彩子的身体已不断在
向女生们发出叫彩子自己羞耻不堪的邀请。她那悠长的喘息、呻吟,浑身冒出又
随即被女生们舔掉的汗液,乳房隆起、阴部涨大,散发着诱人气息的爱液和因兴
奋而怒突在她们眼前的花蕊。

  女生们不用彩子说出口,就把她心中不愿、但身体在渴求的给了她。在把花
蕊舔逗了一会之后,女生之一把彩子这最羞人的地方含进了口中,它在口内获得
了温柔的抚慰、舔、吮、吸,将花蕊被她满足地吻了个够后,才被吐了出来。

  而面对彩子那另一张小嘴,女生们多只手指插了进去,两名女生总共插入了
五、六根手指,她们一路去到彩子的处女之壁前才停止。幸好她们再没有同情心
都好,甚至以虐待彩子为乐,也未至于在这种场合夺去彩子的处女之身。女生们
在内部处女膜之前停下来,掏抠和抚摸着花穴的前端,随着内部愈益湿滑和花唇
收缩的加紧,她们知道手指下的女体,快慰正在加剧,正在为她们的逗弄而扭动
奉迎。

  即使在外阴部也没能逃得过女孩子们舌头的舔吻,获得了渴望的满足,彩子
发出了令她害羞和不愿的狂叫。被人这样玩弄,使她内心痛苦极了,但是身体很
享受。

  「彩子好舒服嘛!别忍了,泄吧!在我们全体之前泄出来,我会替妳把一切
记录下来的。」领家拿着摄录机走到彩子身旁对她说。

  彩子又羞又恨,尤其是看着男生们还有学长他火热的眼睛,这样的事她怎做
得出来?她不肯、不甘也不愿在领家面前高潮。可是彩子的身体却不由她自己控
制,而是控制在女生们的手指和唇舌之下,不管彩子如何压抑都好,女生们还是
让她身体的快感一浪比一浪升高。

  感到体内激动和火热的彩子,终于也抗拒不了,感到高潮欲到的彩子,放软
了身体,把自己的身心交了出去。

  「妳们想怎样就怎样吧!学长……为什么……为什么……呀……哦……啊啊
啊!」彩子心中的说话化为声音吐出了口中:「啊啊啊……呀呀……」

  「还不是要丢了!」领家刁钻地钻到了彩子的两腿之间,摄录机就特写着在
拍彩子的阴部,她那濡湿的花唇和狂热的花蕊。

  「来了!大家退开。」确认彩子快要来临的领家,在最后一刻要在桃花源处
的女生撒退。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明知领家故意这样作弄自己,彩子还是抗
拒不了,屈服在她们的征服之下。

  由桃花源深处所产生的激流一泻而下,由花穴内的各处渗出,会合在花穴之
后,随着彩子花穴的收缩而抖动喷洒出来。而这一切都被领家拍下来了。

  「高潮了!高潮了!太好了,彩子。看到这精彩画面的人一定毕生难忘!」
彩子的嘲吹情形全被领家拍了下来。

  「领家、学长,你们为什么这样折磨我?这叫我以后怎么做人呀!」

  彩子最后浑身酸软地躺在女生面的手上,她实在没有面目再面对这些欺负人
的人,面上的红潮久久未退。

  「呼……呼……呼……」高潮过后,彩子闭上眼软瘫在女生们的手掌上,她
实在不好意思再看到这些同学。

  可是,看到彩子高潮的兴奋状况,女生们都意犹未尽地用手指依依不舍的在
她赤裸的胴体上游走着。产生一种抚慰性质的快感,让彩子松软无力,根本不想
动。

  「唔……」彩子感到突然有人在强吻她,而且对方好大胆,把舌头都伸进了
她口中。嘴巴里侵略的舌头在狂野地掠夺,几乎叫彩子无法呼吸。

  当舌头撒退之后,看到的是领家百合。

  「呀……」看到吻自己的是这阴谋\ 的主人——领家百合,使得彩子在快感
之余充满屈辱,「竟然……竟然被这样强吻。」被领家征服玩弄的感觉,使彩子
觉得自己份外凄惨。

  「妳……」这是彩子唯一能说出口的一句话。

  「哎呀!妳就不用多谢了,彩子同学。虽然这是我的初吻,不过真是羞死人
了!初吻不是给男孩子,而是给了彩子同学,而且还是我作主动。不过彩子献出
了这么多个第一次,初次在人前裸体、初次裸体走在校内、初吻、初次高潮,妳
肯定没有自慰过吧?而且一会儿妳还要创造更多的第一次,想到这我都替妳感都
羞耻了。所以我把自己的初吻献给了彩子同学,妳一定不可以忘记我呀!」领家
装成一副羞耻得脸颊通红、双手掩面的样子。

  「妳……妳……」彩子不止羞得连话都说不出口,领家说自己要「创造更多
的第一次」是什么意思?现在这样还不够吗?

  「嘻嘻……」女生们都被领家引得发出了连串嬉笑声。而她们故意恶作剧的
加大彩子身上手指的力度,「啊啊啊……」彩子不自愿地发出呻吟声配合她们。

  而一直在看着的光崎,这时把领家拉到一旁说起悄悄话:「喂,到此为止了
吧!领家,已经够了。放过彩子好吗?」光崎看完刚才激情的画画,什么气也泄
了,他已经不再恨了,而且也觉得做得太过火了,他怎么说服彩子不恼自己呀?

  「你够了,我可没够,那贱人刚才多爽!嘿,我一会儿把她赶出学校,看看
她知不知羞耻两个字怎样写?」领家不止不觉得消了气,看到彩子愉悦和高潮的
画画使她觉得更加妒忌,而更加令她觉得不爽的是自己竟会妒忌一个不受人欢迎
的「丑女」。

  「妳不要太过份了,现在彩子一定恨死我的了!我现在真后悔听了妳的话,
这次我们一定分手了。」光崎痛苦的说。

  「你还真是一个小气的伪君子。」领家卑夷的说。

  「什么?」光崎怒声的问道。

  可是领家却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你现在做什么她都一定恨死了你的,现
在罢手,我看你们铁定分手。一会我继续凌虐她,你就出场当白脸替她说话,当
然不要真的阻止我们,这样她一定会回心转意的,你再拚命道歉。等去到彩子家
时索性在她家中生米煮成熟饭,她还会走得去哪里!怎样?」

  「这就照妳说的去做好了,不过如果她不肯原谅我的话,我一定会找妳算帐
的,当初都怪妳引诱我!」光崎后悔地说。

  「好,那继续了。」

  当二人转回场中时,彩子已被女生们放了下来,坐倒在操场地上,双脚打侧
绕在一旁,双手垂放,胸部完全没有遮掩,下身私处的视角收窄了一点。可是,
双颊潮红,面上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全身散布着微量的汗液,再加上阴部上云
雨过后湿湿的一片,真是极富诱惑性,看来是大家不准她遮掩之故。

  看到光崎和领家走回来的样子,彩子面上又是担心又是伤心的神色:「不知
他们又打算怎样对付自己?领家实在太可恨了,而且学长也……」

  「好,接下来我们到大街上,送彩子回家。」领家大声的宣布道。

  「不要……」彩子不能置信的低呼道。领家真的要把自己赶到大街上吗?天
呀!

  而围观的男女学生们则发出了欢呼和嬉笑声。

  「够了!领家,我看到此为止把,别再玩下去了,把衣服还给彩子吧!」一
直沉默的光崎开口了。

  「学长……」彩子感动地说。「他……他还是挂念我的。」

  「嘿!才不要。这条内裤是我的战利品,以后我还要天天把它拿来当手帕用
呢!」领家拿出裙袋中的内裤挥着,她这种做法真叫彩子尴尬不已。

  「你看不过眼的话,就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彩子穿好了。不过你身上也没有什
么衣服可以脱,衣衫不整的男人,和半裸的女生走在街上的组合,我看会更加瞩
目。」领家和光崎一唱一和的说道。

  「好了,我的好彩子呀!让我送妳回家好了,不然妳光着身子,半路一定会
被色狼袭击的。」领家以很有同情心的口吻说道,接着就走近彩子想拉她起来。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4:19

  「不……不要……我不要呀!领家我哪里得罪了妳?妳何苦这般欺负人?」
彩子痛苦无奈地求饶说道。她双手掩饰着自己赤裸的身体,赖在地上不肯走。

  「唉呀!这可是莫须有的罪名呀!妳说,妳身上的一身衣服是我脱的吗?我
在美术室找到的衣服上面又没有写名字,怎能说是妳的?我现在好心送妳回家,
妳却把我当成一个坏蛋似的。来,走吧!没有人护着妳不行的,想想一个女生就
这样精光赤裸的走在大街上,多不安全呀!」领家一副关心同情的说法,引得在
场的人都发笑了。

  可是对彩子来说这一点也不好笑:「天呀!不行的、不行的、街上有多少男
女老少。」

  不管彩子愿不愿意,忍着笑意的女生们还是走近她,代替领家把她押出学园
之外的市内。而光崎则无奈的看着这一切,无能为力,至少在彩子眼中看来是这
样。

  领家放开彩子之后就近光崎,在他脚上狠狠的踏了一脚,光崎痛得面容扭曲
地回瞪着她。

  「你这人究竟有没有神经的?说好了你要扮好人的嘛!你就不可以一副色色
的样子看着她,要不然你口不对心的样子怎么骗得动人家?」领家恶狠狠的说。

  被领家这样一说,光崎真的是无地自容。他不是存心这样的,原本是想作弄
一下彩子,为自己消消气的,因为彩子最介意和为自己的身体自卑,她才听从了
领家的计谋\.自己真的是关心她的,不是存心骗她的,只是……只是……那一口
气他始终下不了。而且看到刚才彩子诱人的色情场面,他又怎能没有反应,怎能
不产生欲念呢!

  自责和内疚的光崎,看着彩子面上痛苦、悲伤无助的神色,实在使他深深感
到后悔。

  「不行……妳们就饶了我一次吧!不要……救命……救命呀……」彩子拚命
反抗,可是以她一个柔弱的女生,如何敌得过那班故意作弄人的女同学!

  「呀呀……天呀……」学校门口愈来愈近,而彩子根本什么办法也没有。

  「彩子呀!妳真的好美丽呢!有这样好的一副天赋本钱,不让人尽情欣赏一
下,会对不起造物主的呀!」领家由后方追上来,在背后全力把彩子往校门口推
出去。

  「妳……」含恨的彩子紧盯着她,可是领家却完全不怕,反而故意嘲弄道:
「呀!刚才妳高潮过后,阴部……哎呀!失礼了,说出了那么不知羞的话……是
桃花源才对。那样子湿成一片的,不知街上的人看到会怎样反应?嘻嘻!」

  「不……」彩子的愤怒完全被恐怖取代了,被街上的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天呀!天呀!那叫她怎么做人呀!

  而且在这一阵紧张和恐怖之中,彩子被领家这样一说,不由得感觉到自己下
身秘处,不止没有冷却和变干,而且是一直温温热热的,而且领家愈是要欺负和
作弄自己,她愈感到下体不顾自己的意志,不断流出了新的爱液,甚至花穴内出
现频频的抖颤。

  「怎会……我怎会这样的?」

  「呀!」终于,彩子被押出了校门口,站在大街上了。幸好因为是学校区,
除了远处看到一、两个本校学生的身影之外什么人也没看到,可是那已经叫彩子
尴尬死了。

  「好了,彩子妳听我说。现在嘛!妳的衣服我是一定不会还回给妳的,妳只
有两个选择。一,就这样自己一个人赤裸走回家,自然我也不会阻止妳。不过我
们会跟着在妳后面走,街上的人看到裸体的高中女生走在大街上不知会有什么有
趣的反应,到时我一定要好好的拍下来。」

  「二,我们这里少说也有近百人,我们围着妳走,就足以不让街上的人看到
走在中间的妳是没穿衣服的。当然,我也会选择一些人让他们有机会看到妳的裸
体。」

  「妳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妳真的裸体走回家,不只任街上的人任意细看,
而且要是有人把妳拍下来……嘿嘿!那明天妳的裸照就会在全国出现了。」

  「妳要怎么选就随得妳,不过如果妳选要我们保护的话,我就要妳这样说:
「我的好姐姐领家百合,平日我老是想在人前表现自己,是我自己不知羞耻。今
日弄到这副田地是我自找的,所以今天请妳好好处罚这个暴露狂高野彩子。」知
道没有?」领家说完,拿出一部手提摄录机继续拍摄彩子。

  彩子听了又羞又怕,不安的发抖之余,不禁感到领家真是太会作弄人了。她
以后真的不敢见人了,可是不听领家的话,自己明天的裸体一定会登报的。

  就在她犹豫不决、羞耻不已的时候,远处有一辆车正往这方向驶来。

  「不要呀!」彩子在内心悲呜道。

  「呀!看到街上有个裸女走着,不知司机会不会下车呢?」领家好整以暇的
说。

  「我说……我肯说了……别……别要……」彩子再也顾不了那么多惊呼道。

  在千钧一发的之际,领家做打了个手势,女生们及时组成人墙让彩子免于被
车上的人看到。

  「呼呼……呼……呼……」彩子紧张的急促呼吸着。

  「好了,我的好同学彩子,接下来请妳照我讲的说吧!不然下次别想我们帮
妳。」领家无情地压迫着。

  「不用这样对彩子吧?」光崎忍不住替彩子说话。

  「嘿!你别管。」领家一点也不向光崎让步。

  「学长……虽然帮不到自己……但是学长肯为自己说话。」这也能叫彩子内
心一阵温暖了。

  「快说!不然很快就有人会来的了。到时妳还未说完,就准备自己回家吧!
不,是上报。」领家恶狠狠的胁迫道。

  「我……我的好姐姐领家百合,平日我老是想在人前表现自己,是我自己不
知羞耻。今日弄到这副田地是我自找的,所以今天请妳好好处罚这个暴露狂高野
彩子。」彩子既羞愧又悲愤的照领家的命令说。

  彩子刚说完,大家就再一次发出了欢呼和娇笑声,还加上了拍手掌。

  「是了,妳也说说,刚才一直裸身走来有什么感觉?还有刚刚高潮时有什么
感觉?」等到大家静下来之后,领家好奇的问道。其它同学也兴致勃勃的看着,
连光崎其实也很好奇。

  「没……没什么感觉。」原来一直就面红红的彩子,听到领家问这种羞人问
题,面上更加红到像火烧一样,尴尬地避而不答。

  「没感觉?那妳下面那些是什么液体?如果妳是说对裸体没感觉的话,我干
脆直接押着妳这样回家,反正妳也不在乎人看到嘛?」领家冷冰冰的再次问道。

  「不……不要,我答就是了。我……我感到好羞耻……好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又不敢看大家的脸……真的……真的好丑的呀!……刚……刚才大家摸……
我时……感觉好怪……明明我自己是不愿意的……可,可是身体好热……好像有
什么在体内流动着似的,叫人好舒服……最……最后下面……呜……下面……好
像有什么涌出来的感觉……叫人……我不知怎样形容……是很舒服……舒服到无
法思考……」彩子又羞又怕的说着。

  「这真是……她们……她们怎能这样迫人家说这种话的……」彩子觉得不只
身体,连心也赤裸地在她们面前暴露出来了。

  「说得好!」

  「我就说她一定爽死了的。」

  「彩子感觉舒服吗?」

  「我的舌头不错吧?」

  「再多说些高潮的感觉吧!」

  男女生们又是兴奋又是害羞地问着彩子好奇的话题,女生在高潮时是怎样的
大家都非常好奇。至于彩子,则是羞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既然那么舒服,不如我让妳爽多一次吧?」领家恶作剧的问道。

  「不……不必了……」彩子含羞地避过头不敢看领家,这叫她怎么好意思答
呀!

  「好了!那也差不多了,我们开始送彩子回家的旅程吧!」领家高声说道。

  「好!就一起去好了。」

  「万岁!万岁!」

  「彩子,我们很期待妳的表演的呀!」

  在一片嬉笑嘲弄的声音之中,领家让同学们组成了人墙,把彩子「保护」在
人墙之内,由外面看绝看不到在一整群穿戴整齐的学生之中,有一个裸女在其中
的。

  彩子的四周被留下了一些空间,这让在学生们在步行的同时也可以看到彩子
在步行着的裸体。

  「啊……」臀部被摸了一把的彩子尖叫出来。她害怕地回头向身后看,可是
全都是一张张带着恶作剧的戏弄神色的脸孔。女生们一副卑视和嬉戏的态度,男
生们则是露骨的情欲。不知谁会对自己出手,叫她恐怖莫名。

  这时一直躲在人群外围不敢与彩子的视线接触的光崎排众而出,「彩子……
对不起……我……」光崎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

  但是,彩子却避过头不去理他。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下了多大决心才应承你做模特儿的事,你却串同领
家来欺负我。你既然不忍心她们这样对我,为什么又不出面帮我?」彩子对光崎
真的是又怨又恨,可是知道他不是从一开始就存心作弄自己,对自己的感情也不
是假的,彩子对他真的是爱恨交缠。

  「好了,你别打扰女孩子家说悄悄话,走到一旁去。还有,你们这些家伙再
敢手多多的话,就不准你们再跟着来。」领家看到光崎接近,就走出来把他推到
一旁,同时对刚才对彩子乱来的男生们加以指责。

  领家绕着彩子的手臂,亲切地贴着彩子而行,姿势就像一般亲密的好朋友一
样。如果要说看起来有什么异常的话,就是彩子浑身上下是一丝不挂的。

  彩子看着领家可以说非常可爱的面孔,她面上挂着的亲切笑容,身上带着天
然的女性幽香和由手臂传来的暖意,领家的外表和她对人的态度,活脱脱就是一
个天使一样,但是对被她视为敌人的彩子,她名符其实是天使面孔魔鬼心肠。以
往领家都只是对她毒言毒语,最多串同全班女生孤立她而已,想不到她竟想出这
么作弄人的计划,把自己骗得一丝不挂的,而且还是由自己动手脱衣服。不止如
此,竟然就这样把赤身露体的自己赶到操场,甚至大街上,还……还让男女同学
们那样抚慰自己的身体。

  被领家亲切地挽着手,两人肩并肩的挨着,看着她面上可爱善良的笑容,彩
子却浑身抖颤,好像被一条剧毒无比、颜色非常艳丽的毒蛇缠着一样。

  「喂!彩子,我们的关系一直都不太好,不如从今之后我们做一对好朋友好
吗?经过今天之后,我已了解了彩子的一切,由外至里。嘻嘻!」领家一面说着
这些语带相关的话,另一面用挽着彩子的右手在她身上乱摸,一路去到阴部外才
停止。

  这些话听在学生们的耳中,让全体都发出窃笑声,别有意思地看着彩子那有
「内部」的地方。

  「真的,我知道彩子的一切,连「里面」都是。以后光崎有什么地方得罪了
妳,妳可以到我的「床」上哭泣的,我一定会全心全意「安慰」妳的。唔!妳都
不说话的,那妳是说不要做朋友,要和我做「敌人」了?」领家最后在说到「里
面」、「床」和「安慰」时故意把声调转高,而最后她说到自己好像一个失望的
孩子一样。

  当领家说完,全体都几乎笑到弯下腰,在人群中彩子的裸体差点就可以让外
面的人看到了。

  「不……我……我们做好朋友……」彩子恐惧的答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
说这种色情的说话真叫彩子不好意思死了,但愿领家不是真的要在「床」上「安
慰」自己吧!

  「那太好了彩子。」接下来领家以只有彩子能听到的微弱声音说:「我知妳
最喜欢在人前炫耀自己的了,妳的裸体也不错呀!我就替妳找些适合的对象来欣
赏看看吧!包保妳下面兴奋到湿湿的。」领家兴奋万分地说着如此作弄人的话,
说完连她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要呀!妳……」彩子恐惧到面容扭曲的说。但是在害怕的同时,一直处
于同学们好奇和色情眼光注射下的她,发觉身体被她们抚慰完之后的热火一直没
有平息,而听到领家那内容叫人恐惧到发抖的话时,桃花源因为不同的原因在发
抖着,彩子甚至感到那叫她羞耻的快感。

  「这……这怎么一回事?身体竟然会为此有反应。」彩子真是尴尬极了。

  而一直勾着她手臂的领家,带着彷佛看穿一切的眼光放开了手。领家离开彩
子之后走到人墙的外面,她们这一大群人占据了整条行人道,让路人都要避到了
马路上去。

  走了一段时间,领家一行人等已来到学校区的外围地带,街上三三两两的行
人,绝大部份都是邻近地方的学生。

  在一阵搜索之后,领家说准了向她们走来的两名三一学园的女生。那是在这
邻近以高贵优雅出名的女校,女生们无论样貌和气质都是千金小姐级的。

  「让这种人看到一名裸女在街上走会怎样呢?嘻嘻!」领家知道彩子是一个
非常有自卑感的人,尤其是对那些身份高贵和美丽的人,被这种人看到自己的裸
体她又会有什么反应呢?好刺激,真是叫她期待万分!

  领家对同学们打了一个手势,正有礼貌地避到一旁的两名三一女生,看到她
们这一大群人之中让出了一条通道,就向她们含笑回礼,以优雅的步伐走进去。

  之后在一旁的领家却真的掩着嘴在偷笑,否则,她真的会笑出来的。

  而在这一群人裂开之后,两名女生看到的是一个裸女。裸女……这个不应在
这里出现的情形叫她们完全失去了正常反应,只能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具赤裸的女
体。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发出尖叫的是一直在不安与恐惧的彩子。
而在发现看到自己的是那出名的三一女生时,她就叫得更叫大声和恐惧了。

  竟然让这种人看到自己这样的丑态,彩子双手连忙掩着自己的裸身,一直向
后退直到被人墙挡着为止。丢……丢脸死了,彩子羞愧地看着她们直视自己不放
的眼光。

  「呀呀……」两名女生被彩子这一叫才恢复了反应,也同时叫了出来。叫到
一半,她们才发现自己太失礼了,连忙掩着嘴,眼睛再也不好意思看着彩子的裸
身,把眼光避了开去,想转身离去。

  可是当她们想离去时,才发现自己已被这群人包围着了。

  「这个……失礼了。可以让一让路吗?」两名女生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

  「啊!打扰了两位同学,真不好意思挡着妳们的通路了,请过吧!」领家说
道。

  而彩子后方的人则马上分开,形成了一条可以供人迂回离去的通路。外面的
人还是看不到彩子,可是女生们郄可以从她身旁穿过人群离去。

  两名女生互看一眼之后,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怎么?空间不够吗?那大家再让开一点。」领家特意高声的说。

  「不要,领家同学请妳不要,求求妳!再这样街上的人都可以看到我的裸体
了!」彩子拚命喊道,人群再让开,她可说毫无保护了。

  「唉!我也不想的呀!彩子,谁叫我们阻碍了别人行路?不如妳求求这两位
女同学将就一点就这样离去,那就不需要我们再让路了!」领家一副有心无力帮
忙的样子。

  而彩子和两名女生就不好意思地望来望去,彩子虽然尴尬不愿,也只好走近
她们。可是一看到裸体的女生接近,她们就尴尬得向后退。

  「这……这两位同学,我求求妳们不要再这样了,妳们再退后,她们就组不
成人墙了!这样街上所有人都会看到我的裸体的。」彩子诚\ 恳而悲痛的哀求道,
而所有学生则一直带着笑意看着这一幕。

  「这为什么妳要这样子?」两名三一女生听到彩子如此诚\ 恳而富有感情的
声音,抬起头看着这个不穿衣服走在大街上的变态女子。

  「……她很美呀!虽然略嫌瘦了一点。」最叫她们同情的是彩子面上又尴尬
又可怜的神色:「看来她不是一般变态,但……羞死人了!希望她身上的水滴是
汗吧!」

  「这……这因为某些原因,我……我要裸体走出街上,而……而且不能穿衣
服……所……所以她们组成了一墙保护我。」彩子战战兢兢的说。为了解释为何
同学们没让她穿上衣服,彩子只好随口解释了。

  「是呀!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她被迫要做这种事。不过她不是变态来的,是
因为某些苦衷才这样做的,而且还要让街上的行人仔细看过她的身体才准走。妳
们就帮一帮她吧!好吗?」领家插话进来说。

  虽然不明其中情由,但是看到彩子面上可怜和哀求的神色,加上彩子又是不
安又是尴尬的神色,看来她真的不是女变态。

  这时领家再向彩子打了一个眼色,彩子只好万般无奈地放开掩着身体的手。

  「请两位姐姐帮帮我,好好看看我的身体吧!」彩子闭上眼张开双手。

  而三一女生们看到这种情形,也终于把眼光移到了彩子身上。虽然她们是非
常优秀和注重礼貌的学生,可是,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仔细地欣赏一名女孩
子的裸体是非常难得的,因为在校内大家老是遮遮掩掩的,现在她们有机会比较
一下别人和自己有什么不同,而且又有帮助她人的正当理由,虽然看得叫人面红
耳赤,但是她们还是注视着眼前可怜无助的弱女子。

  她不能说可爱,但是很美,修长的美腿、纤细的小蛮腰、浑圆但并不大的乳
房,还有她身上不知是什么的液体和面上羞人的神色,特别是最叫她们好奇的阴
部。虽然那里紧闭着,但是那里一条毛都没有,而且还看到小小的花蕊突破了花
瓣的限制站了起来,甚至可以看到这里是全身最湿的地方,还让她们亲眼目击了
透明的液体由花唇内涌出的情形,这叫看到的两名三一女生也尴尬不已,两张俏
脸都红透了,心脏激烈地跳动着。

  「不准闭上眼睛。」领在看到这情形在彩子耳边说。

  张开眼的彩子,看到她们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最羞人的地方不放,真叫她羞
死了。可是,彩子发觉愈是被她们看,体内就愈热,花穴内甚至为此微微发抖。

  呀!感到花穴内正有液体涌出的彩子,真是尴尬得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以钻
进去。可是,她只能不安地注视着三一女生眼中好奇和害羞的神色,她们愈是害
羞,彩子就更加感到羞愧。

  好不容易,两位女生把彩子里里外外全看过一清二楚,除了把花穴打开外,
什么地方也没放过。

  「呼呼呼……」彩子被看到非常不安,身体急促地呼吸着,而体内的热火也
烧得正旺。

  「这……多谢指教了。」两位三一女生红着脸礼貌地说道。可是,那更令彩
子羞愧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谁……谁指教了妳们呀!」

  「是,那非常多谢两位了。」领家忍着笑意和兴奋的说。

  「不用客气。」三一女生行了一个礼之后,非常尴尬地由学生们的通道中离
去。

  「呀!」彩子全身无力地软倒在地上。这样子被人观看,让她内心羞耻到难
以形容的地步,而私处则与头脑在唱反调的燥动着。

  「厉害!真不愧是班长,这么作弄人的方法也想得出来。」

  「嘿!怎样,彩子羞耻到死了吧?」

  「哎呀哎呀,想不到那些名校学生也如此好色的,早知叫她们打开彩子来看
好了!」

  女生们利用这机会尽量嘲笑着彩子,而男生则意淫地想着刚才的美境,两位
又美又高贵的女生,在自己眼前研究高材生彩子的裸体。

  「嘻!彩子,兴奋到走不动了吗?」领家故意欺负她的问道。

  彩子羞红了脸的答不出话来:「这……这叫人怎答呀?」但,她的确走不动
了。

  「那,大家休息一会儿好了。」领家由书包内拿出书本放到地上去坐下。

  其它女生大部份也坐到彩子四周,而男生们则围在外围。

  之后更加过份的是,女生们竟然拿出了零食来吃,甚至有人带备了水来喝。
看起来倒有点像远足,不过她们在边吃边参观的并不是什么名胜,而是自己学校
内的第一名高野彩子的裸体。

  「这还真有点像赏花大会。」其中一名女生说道。

  「这真的是赏花大会呀!」领家故有深意的说。

  「哪里有花呀?」

  「不就是这里吗?」领家手指着彩子的阴部,面上红潮刚退下来的彩子马上
又再次红起来了。

  彩子羞耻得把双腿合上,挡在私处之前。

  「不准妳阻着大家赏花,不准反抗。放松!」看到彩子羞耻起来,领家特意
粗暴地捉着她大腿强行分开,一直去到花唇微张状态才停止。

  「呀……」彩子羞得再次闭上了眼。

  「不准闭上眼,再不听姐姐的话,我不客气的了!」领家完全变成一副调教
师的嘴脸说道。

  彩子只能万二分不好意思地看着那些男女生在自己身前探头探脑,拚命争取
最佳视角,想把她的内部也看过精光。成为这样的焦点所在,彩子羞愧得发抖之
余,身体却本能反应地热起来。

  一直等到领家等人把零食吃光了,也把她看光了,她们才再次起行。

  一路走到学校区边沿时,领家才再次找到了目标。

  当前面的人墙再次裂开来时,彩子已本能的在发抖:「糟了!这次又是什么
人呀?」

  「呀呀呀……」出现在彩子眼前的是染了一头金发、身上的校服满是奇异装
饰的男生。从外表来看,他们十足是典型的不良少年。

  彩子在尖叫的同时,快速地掩住了身上的三点所在。

  「喂!喂!喂!这是真的吗?」其中一个人惊讶的问道。

  另一个人则很快进入了情况,非常专注地观看着眼前除了双手之外、再无一
点可掩饰之物的裸女。

  「哈!光天白日也会有如此好看的事。」较镇定的一个围绕着彩子转,把她
全身上下,特别是无法遮掩的臀部看过够。他甚至蹲下身来看,真叫彩子羞得动
不了。

  而另一个人,还是不能相信眼前的景像,伸出手在彩子胸部摸了一把。

  「呀呀呀……」彩子害怕的尖叫道。

  「呀!好嫩好滑,身体温温热热的。女生都是这样的吗?」那男生重复着握
拳的动作,不断重温着刚才的触感。

  「我也来看看!」较镇定的一个虽然不明白这班学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眼
前的裸女非常诱人是再清楚不过的事实,特别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女性体香。

  「呀!你放手,不要乱来呀!」彩子放开了保护自己的双手,向后推拒着抵
抗。因为这个男生也太大胆太过份了,他竟然捉着彩子的屁股,由后方欣赏彩子
的花园,而且还想分开她的臀瓣想看她的菊门。

  「喂!放开你的手,无缘无故的乱摸人家,你是色狼在非礼吗?信不信我报
警?」走出来阻止的是领家。她是想看彩子丢脸,而且彩子愈出丑就愈好,可是
她可不打算让自己的同学在眼前被强奸。

  「放开她!」不只领家,光崎也冲前推开那男生的手,挡在彩子的身前。

  「怎么!这个变态不穿衣服在街上走,不就是为了勾引男人吗?我肯摸她,
已是看得起她了!」不良学生完全不害怕,反而讥讽地说道。

  「变态……我是变态……」这句话实在伤透了彩子的心。

  「嘿!她下面不是早就湿了吗?她想要,我给她,有什么不对?」不良学生
继续挑衅着说。

  「变态!我是变态吗?」彩子痛苦地想道。自己虽然不是自愿弄到这般田地
的,但是被男生们、女生们玩弄时,身体却一再响应了那些叫她羞得说不出口的
动作,而且刚才被人看时更产生了反应。「我是被迫的!我……我不是变态!」
彩子在内心凄苦的喊道。

  「呵!就是要找,街上好男人多的是,用不着找你这种人!没有得到人家同
意,就在人家身上乱摸就是色狼。有本事你让她主动向你救欢呀!」领家也刻薄
的加以反击。

  「可恶!」男生凶凶的靠近领家。

  「怎么!想打女人吗?」领家毫不示弱的说道。

  「大家来帮手呀!」领家向其它男生说道。

  本来一般人平时不敢接近这种不良学生的,但是现在他们人多势众,何况如
果被他们打扰了彩子的露体散步,那他们就什么都没有得看了!

  「想打人吗?」由光崎带头推了那不良学生一把!

  「谁要打人了?是你们要打人吧!我可一只手指头也没动过!」不良学生看
来也惧于他们人多势众,只敢在口头上呈威风,互相推来推去,不敢真的动手。

  看着男生们慢慢把两个不良学生包围起来,驱逐出人墙之外,领家带着女生
们围着彩子,找了一张在行人路旁的长椅坐下去。

  「啊!你的男人倒是很神勇嘛!一马当先地保护你。」看到光崎为了争取彩
子的心,主动出头的样子,领家悠闲的说。

  学长!因为一句「变态」而深受伤害的彩子,看着为保护自己而出头的他,
不知是感到安慰好还是怨恨好。就算他保护了自己,甚至教训了那个说自己变态
的不良学生,可是现在自己弄到裸体被人包围,完全是出于他之故呀!而且,今
天她受到了什么样的耻辱呀!她日后有何颜面面对今天在场的这些人。

  「不过多得光崎,今天我们才能遇上这种有趣的事!」一名女生答话道。

  「啊!说起来彩子妳平日怎样读书的?有什么心得说来听听。」领家看到有
人不识趣的替光崎找麻烦,连忙转变了话题。

  领家她还阻止了其它人好色的说话,把谈话限制在轻松的日常会话之中。

  这样子和大家一起闲话家常,背后说老师坏话,把自己日常生活中的小事同
大家分享,是彩子没机会试过的。

  她们好像平等地对待彩子为同伴之一,可是其实一点也不平等,口中说着一
本正经的话题,可是女生们的眼睛却紧紧盯着彩子的裸身和她脸上尴尬的表情不
放。而且领家不止阻止她掩饰身体的行动,领家的两只手还一直在彩子的身上游
走着,频频对她加以挑逗。

  看在大家眼里真是十分之有趣的场面,在领家刻意形造出来的日常女生说悄
悄话的场境中,独独有一个人是裸体的奇特场面,而且,在谈话当中不断夹杂了
彩子的呻吟和喘息声。

  到最后彩子已经是完全倚倒在领家怀中,她那一对小巧的乳房也被握在领家
手掌下,乳头更加被姆指与食指捏着。

  「呼呼呼……这……我……平常……唔……」最后彩子连话都无法再说下去
了。

  这种情况真的是好羞人,大家一直在说着学内的日常生活,可是,彩子却在
这情形之下被领家加以「开发」与「教导」。

  「唔唔……」在彩子感到一阵仿效茫然,刚有一点接近高潮的感觉时,领家
停下了手,因为光崎等人已经把那两个看来像不良学生的人赶走了。

  「呼呼……」彩子的心得以放松下来,看来是得救了。要时在这种情形之下
高潮,那……

  连她自己也觉得丢脸死了。可是,身体却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不能得到
满足的身体好像渴求着什么的样子。

  「好了!解决了呢!彩子,那我们继续送妳回家的行程吧!」领家拉着彩子
走回行人路上去,以彩子为中心大家再次组成了人墙。

  不过,彩子却面红红的,实在羞耻到不想动,给领家那一阵性骚扰,不止弄
到她欲火焚身,更难看的是她私处被领家弄至一片泽国的模样,由桃花源起散布
至大腿的爱淫真是让彩子丢脸丢到家了,可是她却又没有手帕和纸巾之类的东西
来抹拭,不只非常难看,而且也很不舒服。

  「唔!呀!刚才没注意,彩子妳下面全都湿了。」领家以所有人都听得到的
声音大声说,早已把一切看在眼中的同学们则更加是掩着嘴偷笑。

  「唔……」彩子面对这种情形,只能红着脸低下头不答。面对这种羞人的情
形,叫她说什么话呀!

  领家在彩子大腿摸了一把,接下来她把沾满爱液的手指放进了嘴里吮。

  「呀!」

  「讨厌!班长好色。」女生们羞红了脸的低笑道。彩子听在心里,被「吃」
的她更加感到丢脸了。之前无论怎样被人欺负,她也一直有悄悄地看着光崎的反
应,现在则羞得连偷看也不敢了。

  「很好味呀!」领家在把手指仔细地舔了一遍之后,评价说道。

  彩子的爱液没有什么腥味,更加没有臭味,有一种无法形容的香气,叫人迷
醉其中,舔在嘴里淡淡的没有什么味道,可是却带着一些若有若无的甜味,彩子
看来还真有引诱人的天赋本钱。(原谅我!我实在好想把爱液想象成有味道,说
一个女孩子好「甜」!嘿嘿,爽毙了!)

  「大家也来尝尝嘛!」领家一说,不少女生也就向彩子伸出了好奇的手。

  「不要!」在一阵乱摸之后,彩子下身变干爽了不少。

  看到大家津津有味地吃着自己……她们把爱液舔掉的样子,使彩子感到羞耻
到不能形容。那是截然不同的羞耻,好像自己的身体被吃掉了,又好像一切秘密
都被人揭穿了,又或者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密感与隶属感,被人喝掉自己的爱
液,好像双方之间的身体有了血肉相连的感觉。彩子羞愧地低着头,不敢望看她
们那些狂热的眼神。

  这样一直走下去,彩子一行人等离开了学校区,进入了人来人往的市区。

  彩子耳边听着街上人群喧闹的声音和街上汽车的声音,加上照射着她裸身的
温暖阳光,在这种热闹混乱的地方,她却是毫无遮掩保护地裸着身子,而且除了
包围着她的同学们,没有任何人发觉她是裸体的。

  彩子感到异常紧张和非常丢脸,要被人发现了的话,万一被人发现了的话!
偶尔由人墙中窥见街上行人的身影,彩子就感到浑身害怕至发抖。

  这时前面的人墙再一次裂开了,彩子的心为此急剧跳动,这次又会是什么人
呢?还没看到人影,彩子已再一次羞得面红耳赤了。可是害怕得恨不得逃走的同
时,她却感到有一丝丝的期待和兴奋。

  「我……我是怎么了?」正当奇怪自己除了害怕和耻辱之外会有这种反应的
彩子,发出了另一次的尖叫。

  「呀呀……别……」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推着婴儿车的太太和跟着一个八
至十岁大的小男孩的组合。

  「天呀!领家这次又想怎样了?」彩子非常不安地别过头,不敢看走过来的
人。

  「呀!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太太看到在学生群中突然出现的裸女,惊
讶得叫了出来。之后她不好意思的红着面,自然反应地注视着对方的裸身。

  「呀!太太的小婴儿很……」看来那小男孩并不是太太的孩子,只是想看小
婴儿的孩子。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4:20

  随着太太的尖叫声,小男生转过了头,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从没看过的人类身
体。那面部、手和脚,再怎么说也是人类,但是为什么她胸前有两团凸出的肉?
而且下身没有小鸡鸡,而是分成了两片的?

  好奇和疑惑的小男孩,在留意到彩子的一头亮丽动人的秀发之后,明白了眼
前的是女孩子的身体,而且从身高来看是成人的女性。

  小男生放弃了可爱的小婴儿,把目标转移到新出现的更吸引人的目标上。

  「这……姐姐怎么没穿衣服站在大街上?」小男生犹如被鲜花吸引的小蜜蜂
般走近彩子身前,彩子只好不好意思地照惯例用双手掩着身上三个重点。

  「因为她是变态呀!」领家故意用太太和彩子都仅能听到的声耳说。

  「呀!怎么遮起来了?」小男生对彩子的保护动作非常失望,他正打算研究
女性下身分开的地方是什么。

  「小朋友你别再看了!羞死人了。」在观赏过彩子全身之后,太太对小孩子
不好意思的劝道。

  这句说话引来全体同学的窃窃耻笑声,和无比好奇与色情的眼光。

  听到这种笑声和发现自己被这些学生们包围起来,太太显得更加不安了。

  「但是我想看看女生那里有什么特别的。」小男生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辩
解地说道。

  至于被研究的对象彩子,一张俏脸就更加绯红了:「又让小孩子研究我……
不……不是真的吧?」

  反正在大家面前都光着身子大半天了,何况太太和自己同样是女人,彩子情
愿放开胸部的保护也要阻挡那小孩子不带色情、但好奇得叫她尴尬死了的眼光。

  「呀!怎么加多了一只手?」小男生对彩子的妨碍不满的道。

  「这……这……」到底是结个婚生了小孩的女性,虽然很是尴尬,但是她也
很好奇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大胆,竟敢光着身子在大街上走。而且她那乳房看起
来虽不太,但形状很可爱,颜色和形状更加是鲜嫩得没话说。

  「妳怎么不穿衣服在街上走的?」太太带着疑惑和责备的眼光向彩子问道。

  「我……我……我……」彩子一连三个「我」字,却不知如何解说自己这羞
耻装扮的原因。

  「没什么!有人不喜欢穿衣服,脱光光的在美术室走来走去,我们看着觉得
好奇,就把她拉到街上,看看她还知不知羞耻的?」领家用一副嘲笑与卑视的眼
光向着彩子,对太太解说道。

  「才……才没有那种事……」彩子焦急的辩解道。怎可以这样避重就轻地解
说的?

  「哦,那妳的一身衣服是谁脱的?」领家嘲讽的说道。

  「我……」彩子望向了光崎,而他现在却根本不敢回望彩子的眼光。

  「都是你学长,是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

  而看到彩子把怨恨和神色望向光崎,领家连忙走近彩子来补救了,一来是把
彩子的恨意由光崎转移到自己身上,二来可以好好的欺负彩子,这真是一举两得
的美事。

  「彩子同学,妳看那小孩多好奇,妳就大方一点满足一下他嘛!」

  「不要,怎可以!」彩子拚命摇头。对方是小孩子呀!她再怎么样也不能在
孩子面前做出这种丢脸的事!

  「不应承吗?有没有听过肛交和浣肠呀!彩子是否想试试在街上这样做?」
领家面红红的向彩子恐吓道。

  她当然没有那么变态,虽然说是欺负同学,但是再怎么样,领家和彩子大家
也是女孩子,不会过份到这样的。可是被连续折磨凌辱不断的彩子,却不能不相
信。

  领家看着望向自己的一对眼睛带着绝望和不能置信的神色,面上满是幽怨和
饱受伤害的表情,领家知道彩子上当了。看着她这样子,使得领家享受到令人兴
奋的征服感。

  「我……我照妳说的好做就是了。请妳……请领家小姐饶了我吧!千万、千
万不可以做那种恋态的事。」彩子强忍着悲伤的泪水,向这个折磨自己让自己落
入陷阱的人求饶。

  「好!那我要妳把「阴唇」打开,让小男孩看个清清楚楚。」领家毫不容情
的说,而彩子面上满是苦涩和羞愧的神色。

  利用彩子犹豫不决的时间,领家再转回了太太的身旁。

  「妳……妳们不是玩那些欺负游戏吧?」太太不安的抢先向领家问道。身旁
那些学生如狼似虎的眼光,和嘲笑好奇的神色让太太感到怀疑,再怎么看那孩子
都不是自愿裸体的。

  「太太很聪明呢!」领家毫不造作的大方承认道。

  「怎可以?妳们这样太作弄人了!妳们怎可以这么欺负人的?那孩子……那
孩子她好可怜!」太太激愤地说道。想不到现在的学生,欺负游戏竟玩得如此过
份:「那孩子太可怜了……要一个女儿家剥光了在街上走,那是如何羞耻的事,
她们实在太残忍了。」

  「是呀!我也觉得太很可怜呢!」领家恨得牙痒痒的说。彩子愈是得到人重
视、保护和爱惜,她就愈觉得妒忌和愤怒,因为她不配。

  「不过呢!我现在请她打开自己内部,请妳好好看着。」

  「不可以,我怎可以帮着妳们欺负她?」太太义愤填胸的说。这些学生怎么
一回事,人怎可以做出如此残忍的行为呀!

  「若果太太不帮忙的话就不好玩了,那我们就把她裸体地赶出去好了。」领
家阴深深的说。料不到做一下假恶党,欺负那些自以为有正义感的人是这么有趣
的。

  「妳……妳……」太太一时真不知怎样好。她也没有什么力量去帮那可怜的
孩子,但是……至少,至少不要让她受到更大的伤害吧!

  「好吧!但是妳们不可以再欺负她。」太太说道。

  「没问题!」领家毫不犹豫地应承了她绝不会履行的诺言。

  至于不安地不敢放开手的彩子,在面对那小男孩那可怕的好奇视线之下已不
知如何是好,现在看到领家和那位太太说了一轮话之后,连对方也走过来了,彩
子更加害怕了。

  「好了,让太太和这位小男生看吧!现在。」领家残酷的命令道。

  「是……」彩子的回应是那么的无力和无助,看得那位陌生人的太太心都疼
了。

  彩子蹲下来,双手离开了阴部,双脚慢慢张开,彩子的花穴之门就在她自己
不情愿的情况之下展露在这位小男生和美人少妇的眼前。

  「呀呀!」小男生看到眼前惊人的景像,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探到了彩子的
阴部。

  「你……你别……慢来。不用害怕的,自然点,妳是被迫的。妳……」太太
连忙阻止了小男生的乱来,同时安慰着彩子,可是毫不知道内情的她实在不知应
怎说好才可以安慰她。

  但是太太虽然尴尬已极,可她那温柔和同情的语气却给了彩子不少安慰。虽
然还是很不安和尴尬,尤其是面对那小男生和从后面把头探进来窥看的领家,但
是彩子已没有那么恐惧了。

  知道对方没有羞辱自己的意思,彩子虽然万二分的尴尬,可是还是成功地把
双腿分到了尽头,将自己宝贵的处女地展示在太太、小男生和领家的眼前。

  虽然组成人墙的学生欣赏不到彩子花园的美景,可是看到彩子面上尴尬而又
欣慰的表情,还有身体其它裸露的地方也是一种享受了。

  看到彩子那张开的阴唇,内部鲜红色的,一张一抖的濡湿不断。太太在不好
意思之余,不止没有卑视,反而更加同情她了。那原本只应出现在恋人眼中的私
密区域,现在被如此公开的展出,当作是一种处刑,她实在太可怜了。

  「真是麻烦了妳呢!太太。」领家看到彩子在尴尬之中带着安慰,同时眉目
略有羞意和兴奋的神色也满足了,看到眼前羞人的诱惑景像也算是一种满足。

  「我不知道怎说好,但是,妳一定不可以自杀的呀!一定有什么妳喜欢和关
心的事物存在的,所以一定要生存下去!」太太扑近彩子在她耳边急速说道。要
是日后看到这孩子自杀的新闻,太太一定会内疚一辈子的。

  以为对方要向自己施袭的彩子,在听到这个陌生人的鼓励之后,内心感到极
之安慰。内向的彩子在家中不受重视,在学校老是被人欺负,唯一关心她和帮助
她的只有光崎,可是光崎今天却背叛了她。但是……但是她对光崎的爱意还没有
消失,她一定要问清楚,光崎是为了自己抢走了葵花赏的事而惩罚她吗?还是他
们已完了?

  之后彩子慢慢合上了双腿,看着太太带着同情的眼光,不顾那个小色狼牵着
他离去。

  「好了,彩子起身吧!接下来我们继续送妳回家的旅程。」领家轻松愉快的
说。

  可是彩子只能不安的想道:接下来又会有什么凌辱在前面等着她呢?领家接
下来会找什么人来看她呀?

  当路程行到一半之上,彩子一行人等已经离开了市中心区,向彩子家中接近
时,前面的人墙又再一次裂开了。

  彩子激动地坚握双拳,这次又会是怎样的凌辱呢?

  出现在彩子面前的是一对六十开外的老夫妇。就像之前的几次一样,他们看
到彩子也是目定口呆的。

  至于彩子经过几次的经验,尤其这次看到的是她觉得与性无缘的老人时,彩
子安心了不少,只是略微尴尬地遮掩着身体,可是却不知道接下来是加恐怖的耻
辱。

  可是当老妇人发现丈夫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街上突然出现的裸女时,她就发作
了,「妳……好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怎么脱光了衣服在街上走?」老妇气冲冲的
说道,一脸凶相的脸部直迫彩子而来。

  「我……我不是自愿的。」彩子被人这样当面的骂,只能嗫喘地低说解释说
道。

  「真是世风日下,这是什么社会,女孩子光着屁股在街上走也敢的?妳知不
知羞耻的呀!妳父母没有教妳穿内裤出街的吗?光着屁股把什么都现在来的任人
看,妳……妳真是丢尽了女人的脸呀!」老太太对着彩子连珠发炮的责骂道。

  可是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做错,身为受害者的彩子,现在却只能面红羞愧的低
下头任人唾骂。

  更加过份的是,以领家为首,收下了彩子衣服的人都相继拿了出来挥舞。彩
子看着领家手中可望而不可即的内裤,真是又羞又怨。

  「我看看妳是什么货色?胆敢连件内裤都不穿的在街上走。手脚长长的没有
多少肉,胸部也大不过一个巴掌,屁股也没丰满到哪里去。讨厌呀!看妳两腿湿
湿的,妳这淫妇真是淫到出汁,怪不得那么不知羞的事妳也做得出来!」老妇一
面用卑视的神色绕着彩子边看,边用颠倒黑白充满偏见的言词批评。

  「没有……我没有。我……我不是自愿的。」彩子今天虽然饱受凌辱,可从
没被人这样恶意和歹毒的评批过,尤其是老妇不顾彩子身裁大有进步的事,执着
她最介意的缺点大骂。而且一直被领家巧妙的玩弄着,让她的身体反应一直非常
强烈,现在下身的爱液成了别人责骂的证据,就更加叫她痛心。

  「住口!妳这不知好歹的毒妇,有什么资格这样骂人?别人穿什么,还是不
穿关妳什么事?」光崎看到这样,挺身而出保护彩子。

  「呀!你们……真是奸夫淫妇。年纪轻轻的做出这么变态的行为,年轻人偷
尝禁果已是不该,何况是在大街上。你们真是不知羞耻!」老妇看到光崎挺身而
出和彩子羞愧的躲在她身后的情形,骂得更恶毒了。

  「你……」光崎气得说不出话来,要不是对方是女人而且还是老人,他早就
出手了。

  「喂!人家喜欢不穿衣服关妳什么事?走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一直
看着彩子连眼都不眨的老先生,在彩子的裸身被人挡着之后,终于恢复了神智,
走出来打完场了。

  「什么?你这老不死的,看到年轻女人不穿衣服,连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居
然还有胆量这样说。我就是要闹,怎么样?谁叫她那么不知羞,光脱脱的让人任
看!还要不要脸呀?」老妇被人一劝,反而更加气在头上。

  一直慢慢欣赏这场好戏的领家,看到彩子哭得梨花带雨的也不能不出手了。
骂也骂够了,再骂下去一点美感也没有,反而扫了同伴们的兴。

  「好了!老太,人家就是好身裁才不穿衣服。看,这么白嫩的肌肤妳有吗?
这纤细修长的手脚,还有这颜色鲜嫩的蓓蕾妳有吗?看,呀!又嫩又滑的。这蜜
汁……很香很好味!老婆婆,我看妳年轻时也及不上人家的万一,何况现在又老
又残的,早点回家勉得现在丢人现眼。」

  领家从后怀抱着彩子,一面解说一面在彩子身上游走,在她怀中的玉人则羞
愧已极地连声低呼。到最后,领家还把彩子的花蜜沾在手上,放到口中津津有味
地啜吮。

  至于彩子,则连声喘息地倚靠在领家百合身上。「不行呀!被人这样辱骂,
领家反而偏偏在这时候要她当着人前出丑。」彩子无限哀羞地看着老妇。

  「妳……妳……妳……」老妇被领家激到快要脑溢血了,最后连话都说不出
来,只好由老先生带着离开。

  「唉!今天是怎么一回事?除了最初的两名三一女生,谁都是怪人。好好的
裸体美人出现在眼前,细心欣赏就是了,偏偏要那么多话,妳说是不是呀?我的
好彩子。」领家把彩子抱在怀中,在她耳边小声的说。

  对此,彩子羞愧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了,继续走吧!不然我吩咐大家把妳抬回去好了。」领家咬着彩子的耳
珠挑逗着说。

  「不……不要,我走就是。」离开领家怀中的彩子,盯了不忍看她的光崎无
奈的一眼之后,身体火热骚动的彩子,强忍着身体的快感再次提步而行。

  至于同学们,虽然没看到更加色情的场面,可是彩子又羞又伤心和无助的神
色,已经值回票价了。

  「好了,彩子接下来请妳裸体跑到对面的街上。」在去到回家路程的最后一
个十字路口时,领家愉快地说道。

  「不要!不行,妳……妳说过的,妳们会保护我的,怎可以让我就这样走出
去?」彩子拚命地抗议。明明是领家应承过的,为此她才无奈地接受了一个又一
个屈辱的参观。

  「呀!我看彩子妳那么难过才给妳一次的方便,这次是最后的了。只要一次
就好,一次之后就让妳回家,不然,我可不让妳回去呀!接下来找什么人看妳好
呢?不如找大学生……呀!索性到风月街走上一转去好了。」领家以有商有量的
语气说着,其实根本毫无商量余地的命令。

  「怎、怎可以?」彩子不能相信地低呼道。那根本是硬迫着她非应承不可的
条件嘛!

  「怎样?放心,我会叫大家帮忙的,只要过一条马路就好。」领家温柔地劝
说。

  「好吧!爽快的应承好了。」在领家的催促声之中,彩子愁苦着脸容地点了
点头。

  接下来,在大家的一片兴奋与私语声之中,进行着准备工作。包围彩子的人
墙分出了一半人,先行去到对面的马路口上,彩子只要全力跑过去,就可以得到
同学们的保护。虽然彩子的运\ 动能力甚低,但是如果用全力的话,不需十五秒
就可以到了。

  「可是……可是这样一来,四周街道的所有人都可以看见自己的裸体了。」
彩子心情激动不安的在等待着。

  很怕、很可怕呀!当领家等一行人冲进来时,她事先毫不知情,可是……被
给预了心理准备的时间却叫人更加感到恐惧。

  所有人,老人、小孩、男人、女人,街上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把她看过一览无
遗。彩子发觉自己的手和脚都停不住地在发抖,心脏急速的跳动着,尤其是四周
同学们那等着看好戏、嘲笑和蔑视的眼光。

  「领家,还是不要这样做吧!」这时光崎走出来替彩子说话了。

  「学长!」彩子内心一阵温暖:「他还是肯为我说话的。」不安和紧张的彩
子内心升起了一线获救的希望。

  但是……「呀!最后一次了,你就别打扰了嘛!光崎,一会儿我们好好疼疼
彩子。」领家一面轻松的劝说,一面把光崎推回到一旁。

  「可是……」光崎现在早已怨气全消了。要说不想看到彩子更羞人的场面当
然不可能,可是考虑到和彩子未来的关系,还是尽量不要再做这些玩弄她的事。

  彩子失望地看着光崎和领家,看到光崎一直替自己说话,彩子在心想一定是
领家唆摆学长对付自己的。领家她太可恶了,她自己本身明明就是一个大美人,
为什么为了自己成积好一点,却如此妒忌自己?

  彩子又恨又怨,可是她只能乖乖等待领家凌辱自己。看着马路上的车辆来往
不绝,彩子在紧张中希望这车流永远都不要停,内心为此急促的跳动着。

  而这时,领家已回到了彩子的身后,「怎样?好紧张吗?彩子。」领家把头
靠在彩子的耳边,温柔地握着她的手问道。

  但是现在彩子已经连话都说不出口了,只能羞愧地点头。

  领家另一只手从后伸过来怀怉着彩子的腰肢,「好可怜,彩子的身体都在发
抖。但是彩子好可爱,浑身又嫩又滑的,叫人摸得爱不措手,尤其是现在又羞又
怕的样子,最美最可爱。所以不是我残忍呀!谁叫妳这么诱人呢!是妳自己在呼
唤我欺负妳的呀!」领家说着叫彩子羞不可抑又忿忿不平的说话。

  「怎可以反过来把责任推在自己的身上呀!」

  「呀!绿灯亮了。」领家看着行人路灯说道。

  「不要!」彩子不愿的说道。「不要转灯呀!」

  挡在彩子身前的人移开了,背后的领家把她推到了马路上。去到了马路上的
彩子,身体不安地发抖,离开了人墙保护的彩子终于可以看到街上人来人往的人
群,虽然彩子非常害怕,但是要得救的话就只有跑到对面去了。

  彩子略一犹豫就全力往对面跑去,才跑了几步就听到耳边一群人的尖叫声。
「发现了!被人发现了,我的裸体任由所有人看着。」跑到一半,彩子分神往四
周望去,不少发现了她的路人停下脚步张大口望着她,而其它没发觉的路人则继
续在走着。

  彩子再加快了速度,往眼前的同学们撞去,此时她已顾不得减速和停步了。

  「哎呀!」在数声尖呼之后,彩子撞到了同学的身上,身体就这样紧紧被男
女学们挤迫着。而在彩子身后响起了更加激烈的声音,不少人群接近到这个学生
集团,试图看看刚才的裸女是怎么一回事。

  「呼呼呼……」彩子紧张地在同学们的包围下呼吸着。

  「别怕!」这时彩子发觉有人温柔地抱着她,她抬头一看是光崎。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那个奖真有那么重要吗?」彩子幽怨的想。

  「对不起。」光崎在彩子耳边诚\ 恳的小声说道。

  「呜……呜……学长……」彩子流出了眼泪,不安的喊道。

  「呀!真是太精彩子,在大街上裸跑,想不到妳自己也有今日吧?谁叫妳平
日老是爱出风头的!」领家嘲弄地对彩子说道。

  彩子害怕地离开了光崎怀中。

  「好了!看来引起不少骚动了,大家快点离开吧!不然我们的可人儿被街上
的人发现就糟了。」领家的手抬起了彩子的脸庞,看着她面上羞红一片的样子。

  之后大家再次往彩子的家前进。

  「刚才真是爽极了!那个高野彩子全裸在街上跑。」

  「谁叫她平时得到老师重视,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不过,想不到她这么色的,我看她下面今天一整天也是湿的。」

  「别的不说,可是她的皮肤真是又滑又嫩。」

  彩子在这一片嘲笑和色情的讨论之中,接近了家门。

  「到了……」彩子看到家中平房的屋顶说道。好长,好漫长的一天,终于回
到家了。

  就在彩子刚想放松下来时,她想到一件更加叫人不安的事。她怎么回家呀?
领家等人把她身上的衣服都没收了,她总不能这样光着身子回去吧?她要怎么向
妈妈解释呀!

  而在路上领家已和光崎说好了,要给彩子奖赏,顺便让光崎道歉,那就是给
彩子今天第三次高潮。

  照领家的说法是:「由我当坏蛋,责任由我来负,你就做被我骗了的小气男
人吧!嘿……彩子还是爱你的呀!她还真傻。不过,妳让她尝到高潮的极限,顺
便加些甜言蜜词,她不就会愿谅你了吗?」领家的说话虽然带着讽刺的态度,不
过却不见得那么不可取。

  这时,「把她抬起来。」随着领家一句吩咐,女生们再次把彩子抬起来,一
直去到肩膀的位置。

  「怎么?妳……妳们想怎样?放我下来,领家……领家刚才说好了是最后一
次的。妳们这样做妈妈会看到的,给她知道了一定会骂死我的。」彩子挣扎着哭
闹不休。

  「说好了的我怎会反口?」领家亲切地说。

  「放我下来吧!妈妈会看到的。」彩子不安地注视着家中的窗口。

  「彩子,妳听好了。以后不准妳恃着成积好,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的。只准
乖乖的做个内向学生。今天我看妳表现不错,所以我呢!决定给妳赏奖。」领家
不怀好意的笑说。

  「奖赏……是……是衣服吗?」彩子怀着希望问道:「可……可以穿衣服回
家了吗?」

  「不,是高潮。」

  「什么?」彩子的面容扭曲了起来。

  「高潮呀!之前在美术室和操场妳不也来了一次吗?所以这次由我亲自给妳
一次。」领家红着脸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

  「不……」彩子羞愧地低叫道。「天呀!万一在那时候给妈妈看到了……不
要!她不可以在这里的。」

  「不用客气嘛!我们的关系呀!—早—已—是—非—比—寻—常—了。」领
家故意高声的逐字说,彩子可被她说得不好意思死了。

  「唔!」彩子正要说话时,领家慢慢接吻在她的嘴上,而且舌头也毫不犹豫
地伸了进来。

  「唔……呀呀!」彩子挣扎着想要摆脱,可是领家却紧捉着她的下巴不放。

  两嘴相贴的触感,舌头伸进彩子口中的征服感,和彩子眼中愕然和羞愧的神
色,令领家感到无上的支配感。

  「呀……呀……呀……」领家放开彩子之后,被吻到快窒息的彩子面红气喘
的看着自己。而领家则舔着嘴,好像吃了非常美味的东西一样。

  「彩子!今天很对不起,是我不好,太过小气了。」光崎此时出现在彩子另
一边对她说。

  「学长……」彩子看到光崎愿意道歉之余,本想要使小性子的,可是刚才给
领家吻得面红气喘的实在叫她不太好意思看光崎。

  「呀!妳……妳做什么……放开呀!呀……呀!呀……呀!」在光崎和彩子
说话的当儿,领家把彩子小巧的左乳房握了在手上,因为小了一点,胸部又相当
结实,而且领家的手也很小,所以她改为按在上方,在上面推挤着。

  本想对光崎埋怨发怒的彩子,她的气势完全给领家瓦解了。现在的彩子还是
裸身躺在女生们的手上,虽然没捉着什么敏感地带,但是兴奋地在看的同学们,
仍然悄悄地用手指在施以暗暗的摩擦。

  彩子的尊严与耻辱,心与身,仍然掌握在领家等人手上,她根本没有发怒或
原谅的资格,有的只是哀求与求饶的资格。

  「不要,领家小姐妳就饶了我一次吧!给……给妈妈和姐姐看到真是不得了
的!」彩子害怕地颤抖着说。

  「哦!好色的高野小姐也会怕人看到的吗?」领家故意用敬语回应着彩子的
请求,但是那只使得彩子更加害羞而已。

  「彩子呀!我不是故意的,但是谁叫妳抢了我非常重要的东西?妳不知我为
此花了多少心血……」

  「我才没有……」正要如此辩解的彩子,给领家看出了她的打算,领家手指
的目标转到了乳头上,早已充血敏感异常的乳头发出了触电一样的快感,最后彩
子只能以「呀呀呀……」的快乐呻吟回应光崎的责备。

  「所以这次妳受了教训,以后就要乖一点了!我仍然是爱着妳的,只要妳好
好听话。这次我也做得过份了一点……不过都是领家教我的。」光崎在将责任往
领家身上推了之后继续说下去。

  但是兴奋得低声呻吟的彩子却看到了领家不满的脸色,领家为此加大了手上
的力道,而且另一只手还往彩子大腿伸去。

  「不要呀!」彩子在内心不满的叫道:「又……又不关我的事,怎么把罪怪
得我头上?」

  彩子看着那些把她抬在半空中的女生们,脸上得意和兴奋的神色更加感到尴
尬和羞辱了,「呀……呀噢……哦……」而且她还在如此近距离之下,在她们面
前因领家的抚弄而发出愉悦的吐息。

  「所以作为道歉,今天让我好好取悦妳吧!放心,我会好温柔的,一定会让
妳好舒服的。」光崎在彩子耳边继续说下去。

  因快感而令头脑混乱不堪的彩子,无法理解光崎的意思。但是智力下降的彩
子,接下来用身体理解了。

  「彩子的肌肤好白好美,妳愿意为我脱光衣服,我真的好开心好感动。」光
崎一边诚\ 恳地说,一边由女生们手中把彩子的右手抢过来举起。

  「妳好美好可爱,我爱死妳了!」光崎发自真心的说道,同时一吻又一吻地
吻在彩子的手臂上。

  「嘻嘻嘻……」同学们听在耳中,既感肉麻又感到有趣。

  「不要学长,你别这样。」彩子为光崎的说话感到尴尬,那原本是让她幸福
到不好意思的话,但是在这里说出来却叫彩子为此羞耻死了。

  「唔……我们色色的高材生看来很喜欢光崎呢!看,乳头凸起了,嘻!还很
硬呢!」握着彩子乳头的领家边捏边扯的说道。

  「不要……妳们……妳们别在这样了!」彩子在呻吟声之中叫道。

  「真的、假的,我看妳身体不是这样说呀!唔……妳那光裸的背脊可是都这
么吸引我的,真的好滑……滑不溜手的。」领家把右手由乳房转而至彩子的粉背
上,头靠前,嘴巴就对着乳头。

  「没……没有那样的事。」虽然身体不断为快感抖颤,而且下身湿润的花园
已把她完全出卖了,但是彩子还是死口不认。

  「彩子的身体因为我而有快应,我好感动呢!」一路由手臂吻上去的光崎,
已经吻到彩子的乳房上了。

  「好软……又有弹性。」光崎由衷地赞叹着。

  「学长……」彩子不知是感动还是羞耻好,身体的快感早就让她对光崎的恨
和怨抛到一旁了,爱人的情话更加让她又羞又感到幸福。但是,现在的情形可不
许她单纯地接受,她是在近百位的同学们包围之下,裸身在女生们的手上的呀!

  虽说恨不下光崎,但是要说完全没感觉是假的。可是……身体却背弃她的意
志,想在大家面前顺服于领家与光崎的支配下。但是彩子的意志却不容许她这样
做,在大家面前高潮什么的,她怎可以再做出来,何况是屈身于快感之下。

  虽则羞愧已极,但是彩子仍然企图保住理智。这样子下高潮多丢脸呀!那不
就是说自己是一个色女吗?她是被迫的……绝对是,所以……所以怎能在这时候
有感觉?

  「好香,彩子的身体好香。」光崎在彩子的胸部深呼吸后激烈地说。

  「我不客气了。」领家不客气地对娇艳欲滴的乳头说道。

  「妳们别乱来呀!学长……我求妳。」彩子在快感的巨浪之中流出了眼泪。

  「不要紧的。请接受我的心意,所以尽情的享受吧!」就是要她羞得非你不
可。想起领家的教训,光崎绝不能手软,要让彩子羞耻到极限、爽到极限,要让
她羞到什么也不敢不能,只能柔顺地服从自己。

  「多谢了!彩子。」领家开心地说着,和光崎同一时间把彩子两颗鲜嫩的乳
头一口含进了口中。

  「呀!学长……学长是如此喜欢我的身体,他把……羞死人了……连那里都
含进去。可是,大家都在看着的呀!不可以的。」

  「呼……不要啦!学长……大……大家在看!」彩子羞得想盖着脸,可是在
手快要到达面部时,又再被女生们捉得紧紧的,让她想不看自己的羞耻状况也不
行。

  「唔唔……」光崎把乳头含进口中,又舔又吮的有时还加以轻咬。当他以狂
热的眼光看着彩子时,真叫她脸红心跳不已。

  「我这边也不错呢!怎样,很满足吧?高野君。」领家用嘴把乳头含着再向
后拉至极限,直到乳头因反弹力而脱出口为止。

  领家的手法比光崎还好,而且她的舌头和手指比起光崎更柔嫩,而且因体温
低之故,摸在彩子身上,凉凉的让彩子舒服死了!

  面对这个设下陷阱让爱人背叛自己的人,彩子真是恨死她了!不止要自己当
着这么多人之前丢尽了脸,而且还让男女生们分别让她高潮了一次。

  现在自己的身体因领家而感到快慰,感到兴奋的电流虽然爽极了,却也叫彩
子屈辱极了,她不愿屈服在领家的舌头之下呀!

  但是真的好爽,领家充满技巧,光崎充满热情,同学们又是作弄又是得意的
眼光,再再都在刺激着彩子,不管她愿也好,不愿也罢,身体在强烈的快感之下
早已扯了白旗。

  「唔!很湿呢!很想要吧?彩子,让我们给妳吧!光崎这边。」领家把手由
大腿移往到被花蜜所浸的阴部,一边在外面按摩,一面对光崎说。

  「不要了……已经……妈妈……」彩子看到光崎跟着领家的指示而吻往下身
时,她终于支持不住了,再也抗拒不了在体内乱窜乱动的快感的彩子,放软了身
体任由她们处置了。

  「来,大家也来帮手!」领家在无法对彩子的胸部继续施压之后,把桃花源
之外的地方全让给了同学们。

  一阵光站着看,还为此兴奋和饱受吸引的女同学们,却只能感受到手上彩子
肌肤的嫩滑和她身体的兴奋。被领家解除了禁制的她们,用舌头和手指在彩子身
上毫无顾忌地在捣乱和刺激,要让彩子极度愉悦屈服在自己手下。

  「呀呀呀呀……啊啊……哈呀呀……」原本就在澎湃鼓动的快感为此而进一
步急升,把彩子抛到了除了兴奋之外甚么也不能感觉到的状态之中。

  一向守身如玉、把自己的身体重重保护的彩子,说什么也没能预想到自己也
会有这一天。在艳阳高照之下,由自己动手脱光了衣服,在女生们的手掌上,被
最讨厌的领家和光崎带往极乐之中。

  「高潮了吗?不过还没到极限吧!」感到手指被又湿又暖的液体碰到的领家
开心地说道。

  女生们刁钻地配合着分开了彩子的双腿,「这……这个……」和领家一起看
着爱人那里湿成了一片,微微张开,花蕊早已狂放地站起来的光崎,尴尬得不知
如何是好地对领家说。

  「还用说,这样满足她呀!彩子等了很久了是不是?」领家嘿嘿的嘲笑道。

  「不……那里不行的……」虽然身体在渴求着,但是内向和害羞的彩子可还
是没法承认。

  「知道了。」光崎在花园散布的幽香迷醉之下,冲动的说道。「这样就可以
满足彩子了吧!」

  两个人几乎是把面脸贴着面的靠到彩子身上,那里散发出来的香味更加诱人
了,而且还流出了大量的爱液。

  「唔……」领家把红红的花蕊含进口中,用舌头逗弄着;而光崎则面对着没
有任何障碍、白滑得如一块白水晶的花园。

  光崎把舌头伸出来在阴唇上舔着,男性肥大得多的舌头舔下了大量的爱液,
给与了花唇强烈的刺激;而舌头灵巧敏感得多的领家,对被她俘获的花蕊,施予
了让彩子羞得无地自容的刺激。

  彩子这一刻除了快慰的美感之外什么也感到不到了,大家的目光虽然让她羞
死了,但是为什么会有一种幸福感呢?

  「呀!领家,妳要就要吧!我都给妳好了……什么也给妳,所以别再作弄我
了!学长,我爱你……非常非常的爱。」又是甜蜜又是羞愧的彩子,把一切交了
出去,连最后一丝尊严也抛弃了,主动挺起了腰肢,配合着领家和光崎。

  「快来了呢!加快动作。」感到舌头下身体微妙反应的领家,把握时机对光
崎说,把花蕊改用右手玩弄。

  两人一起在花唇外猛舔,而且还向花穴突进。几过一阵急袭之后,久等了的
甘露由花穴飞散而出。看着彩子全身发红,身体在抖颤之中,射出了自己快感的
证明,甚至把这些精华喝了进口的领家感到自己充满了叫人快慰的征服感。

  「高潮了,高潮了!彩子,至福的潮吹状态呀!羞死了没有?很感动呀!彩
子,妳一定很高兴了吧?」领家兴奋得手舞足蹈的在跳着。

  光崎则满足的看着眼前的境观,这样彩子再也无法离开自己了。

  一直害羞已极的彩子现在达到了最极限,所有人、光崎还有领家,都把一切
看在眼里了,真是丢脸丢到尽了,但是她却不再觉得惭愧和自卑:「既然他们那
么喜欢和爱看,就给他们看过够好了。」

  但是,真的是很舒服呀!体内躁动不已的快感,随之刚才的狂泄,让她感到
舒爽到虚脱,可是又有一点幸福,因为学长就在前面。

  兴奋到极限的彩子在女生们的手上陷入稍微失神的状态之中。

           ************

  当她回复知觉时,发现自己是裸体坐在领家怀里,而大家还在兴奋骚动之中
看着自己下身一片狼藉的。

  「怎样?爽死了没有?现在我让妳回家,顺便索性和光崎洞房花烛好了!」
领家的说话,是在手指插入花穴之中时说的。

  彩子羞惭地点下头。可以回家就好了,什么所谓她也没有了,最重要的她有
很多话非要和光崎「说说」不可,虽然她实在无法恨光崎,但是原谅的代价是不
低的。

  在同学们「哗哗」的欢呼和嬉笑声之中,光崎牵着彩子走近家门。

  「来,这是书包和锁匙。至于衣服嘛!别想奢望我还给妳,不过嘛!妳妈妈
和姐姐们不在家里,欣赏不到自己女儿和妹妹羞人的姿态,她们真失败。」领家
笑容满面地为不安的彩子送上的书包和锁匙。

  一直担心家人看到的彩子,知道领家事先已做好了手脚,把家人叫了出去,
终放放下心来。

           ************

  当天晚上,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天的刺激,彩子迟了数年的初潮今天来了。光
崎的洞房花烛计划因这意外以失败了,不过彩子终于成为了真正的「女人」,就
各种意义来说。而且十七岁的现在,在经历过人生中最羞耻的一天之后,仍然是
处女。

  数年之后,由丑小鸭兑变成白天鹅的彩子,成为了比母亲和姐姐们更美的少
妇,有一对可爱的子女。不过每当和年纪相近的主妇们聊天,一说到以往的校园
生活时,她就会莫明其妙地羞红了脸。

  「完」

  **********************************************************************

  呀!这个故事早就想动笔写了,现在终于化为了事实。说到原作,是漫画来
的,只有一格露背镜头的故事,结果给我改成色到极的故事。原作中彩子的好友
和彩子的超能力给我取消了,怎能让人多事妨碍领家百合的?

  原作一点也不色,但是领家的计划实在太作弄人了,让人看得兴奋死了。虽
然我最讨厌欺负弱少,不过像这种羞死人又让被害者快慰已极的故事是多多也无
所谓的。

  说起来,在新闻也看过几次类似的真实例子,都是大陆和香港的,女生欺负
女生,把被害者剥光来凌辱。不过她们真是一点美感也没有,怎能剥光了人来打
的?剥光了就是要好好疼惜的嘛!

  呀!那些被凌辱(还是快慰)的女生,那时候是什么表情呢?很想看呀!

  ☆★☆★☆★☆★☆★☆★☆★☆★☆★☆★☆★☆★☆★☆★☆★☆★☆★☆★☆★☆★

  弄玉:「厉害啊,依旧是暴露类的大行家,黑月兄真是高明。」

  黑月:「当初想写《白色监禁》加两个短篇的,可是《彩子》严重「超支」
了,本来想写二十至四十页,结果却变成了九十三页,都快要有半本小说的份量
了,所以另外那个就算了吧!」

  LODOS:「太可惜了吧,可别过完十日谈就潜水啰。」

  黑月:「可能会在写作之后的故事时因太闷而动笔写吧,如果到时真的写了
才再和大家报告!」

  林彤:「这一篇很有意思啊,喜欢暴露类的人一定不会放过。」

  黑月:「可是,我实在太不会写短篇,老是愈写愈长,都成了中篇了。还有
还有,我打算把类似的题材集合成一个系列,叫作《春色学园系列》,系列一的
故事是已在元元发表的《妳真是要我命的小恶魔》。」

  召集人:「整体说来,这一篇有资格成为十日谈暴露类经典作品的资格喔。」

  鹰魔:「多谢黑月兄的好文,让我们欢迎十日谈的第十四夜?白色监禁。」

  (11/01/200220:01)(11/01/200219:59)(11/01/200219:56)(11/01/200219:53)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4:24

              十四夜白色监禁


  登场人物介绍

  莉挪圣王国骑士团团长。红发的女勇士。勇敢的指挥官。

  莎拉圣王国圣教团的神官长。深具智慧又冷静的女性。

  西鲁比雅圣王国度法学校的校长。女王的弟弟卡雷斯的情人。

  叶玛圣王国的女王。被黑色怪物掳走。

  卡雷斯圣王国内第一流的魔术师。以女王叶玛弟弟的身分担任摄政公。

  毕安圣王国的内务卿。奸恶的老人。

  罗西圣王国将军。

  黑色怪物掳走女王的祸首,出生来历都不清楚。

  ***********************************

  黑暗。

  不见天日,深深的地底下。

  在曾经为了采掘矿石而打通的坑道中传出了呻吟声。

  「咕、咕唔……」

  在地下深层的废坑中,有年轻女子扭动的身影。

  「不、不设法不行了……」

  女人手脚大大地张开,被如蜘蛛网般具有奇妙黏性的黏液困着。而女人身上
仅穿着一件淡紫色透明的紧身衣,下半身茂盛的丛林则是完全露出来的状态。

  「唔……」

  那女人手忙脚乱地想要逃走,但黏液紧紧地束缚着女人,好像绝不放过她。

  「无论如何……」

  每当女人扭拧着身躯时,就可穿透紧身衣看到乳房和那红色的头左右或上下
剧烈地摇晃着。装饰在女人胸前的银项链像配合乳房摇摆节奏般地向癈坑的黑暗
处投注淡淡的光辉。

  「咕、咕唔唔……」

  女人跃起想要摆脱束缚,但是她拚命努力的结果只不过变成了引诱男人的淫
荡裸舞。

  「不、不行……」

  女人因死心而停止了让腰部回转般的动作。

  「不行啦……」

  黏液仍旧束缚着女人的四肢,在被捆绑成大字型的美女身上浮现出潸潸的汗
水。

  女人凝视着自己的裸体一会儿。

  「多么寡廉鲜耻啊!圣王国的女王像这样……」女王小声地自言自语。

  「这样的羞辱……但……」女王说到这里,看了一下自己被大大地打开阴部
的姿态。因激烈地扭动身躯而使得她的脸更加泛红。汗又从身体潸潸而下,就连
自己看了也会觉得太过于淫荡。

  将手脚大大地张开,被好像在炫耀茂盛丛林般地捆起来。

  突然,黑暗中有了动静。在黑暗中有不知名的物体朝女王的身体慢慢贴近。

  「是你啊……」女王轻轻地向黑暗处说。

  在癈坑的影子上闪耀了金色的目光。

  像猫一般的锐利,如蜥蝪般毫无朝气的眼。不久,从黑暗中出的是如同夜空
般的深蓝色,带着四个翅膀和两支大角的怪物。女王凝视着这个将自己掳走,监
禁在地牢,夺走了处女之身,最后让自己喜悦的怪物。

  「又要侵犯我啊…」女王的声音颤抖着,却不是因为恐怖的关系,而是渗杂
了期待的兴奋之故。

  女王知道怪物只是期望要羞辱她、凌虐她,让她快乐地扭动身体,也知道怪
物本来一开始就没有伤害她或杀害她的意思。她只要献身于快乐中就可以了。

  「打算从我的身体榨出直到最后一滴为止呀……」

  怪物将没有生气的眼瞇上,微微地张开嘴。微妙地颤抖的舌头,从四颗牙的
隙缝间伸出来。表面粗糙的长舌头逼近女王的嘴唇。怪物的舌头摆弄着女王形状
娇好的嘴唇,不久打开上下的嘴唇进入到女王的口中。

  「嗯嗯……」从女王的嘴唇漏出了呻吟的声音。怪物透过舌头将自己体内产
生的毒液送至女王的喉咙。

  毒液。

  容易让女人欲火焚身的春药。对于把性欲看为祸害的圣王国教而言,催淫剂
比其它毒还来得励害。

  怪物吐出来毒液的量非常惊人,转瞬间从无法全部吞完的女王嘴唇两端溢出
透明带有泡沫的液体。

  「咕、咕啊……」女王被毒液呛到了。

  怪物带着泡沫的毒液有些甜,纵使喝下去也不会那样地不舒服,但女王有体
验过,最清楚知道它那如杀人般的效力。

  一喝下去全身就火热起来。

  吞下怪物的毒液后好似全身都成了性器官,变得除了快乐以外什么都无法去
想。由于行为的快感暴增,高潮和神志昏迷的波涛再三地蜂拥而至。女王第一次
在被开苞那天品味到脑中一片空白的喜悦。

  「唔、唔唔……」

  怪物从女王的嘴唇将舌头抽出,好像在观察着她堕落的样子。女王的身体哆
嗦打颤的那一瞬间,怪物这次将舌头伸入女王的另一个嘴唇,也就是两腿被大大
张开之间悄悄喘息的嘴唇,接着打算注入毒液。

  「啊、啊啊……」毒液的效果比平时还显著。女王的子宫吞下毒液之后开始
痒得无法自拔。

  「唔唔……」女王紧闭双眼咬紧牙关,忍耐着来自子宫的压力。

  被大大张开的女王的脚趾在哆嗦地颤抖。怪物哼都不哼一声,用如猫的眼神
凝视着女王稍微打开的阴唇。

  「啊啊、啊啊……」女王的努力也无法持久,毒液侵蚀着她的心和身体。

  「嗯嗯……」圣王国的女王从鼻头吐出娇美的喘息,从女王茂密的丛林中已
经一点一滴地溢出蜜汁。

  已经到了极限……已到了极限了!

  女王左右地摇摆腰部。

  已经不行了,请饶了我吧……

  女王发出了战败的宣言。但怪物对她发出的信号并不加以理会,好像她不亲
口说出那个事的话就不给予喜悦。女王向动也不动的怪物抛出哀怨的眼神。

  「唔,唔唔——」女王腰部的扭动变快了起来,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蜜
壶像蝴蝶般地描绘着圆圈飞舞。怪物只是动也不动地凝视那个情景。终于,女王
被毒液侵蚀到脑部,疯狂地大叫出来。

  「啊啊——已经不行,已经忍不下去了!啊,赶快,这里,这里……」

  女王将「这里」挺出到怪物的面前,从女王的眼溢出了来自羞涩和痛苦的泪
水。到了这地步,怪物终于有了行动,让舌头在胀起来的阴唇上游走。

  「哇啊——」女王被绑成大字型的身体微微地抽搐。

  怪物高明地潜在两片肉壁重合处内的肉芽剥露出来对那里加以挑弄。缠住、
搓揉、掐、吸住……女王睁大双眼抬头大叫。

  「哇啊啊、啊啊——那里、那里呀!」

  从女王的裂缝那里咕嘟咕嘟地溢出肉汁。

  「啊啊——爽、好爽!嗯啊、嗯啊啊——」圣王国的女王是圣教教化国民的
最崇高人物。如今她正四肢打开而快乐地呜叫着。

  「啊啊、啊啊、啊啊……」

  女王让腰像配合怪物的舌头般巧妙地摆动着。淫水从裂缝接连不断地滴落而
下,沾到了又浓又密的阴毛上,也弄湿了肛门。

  「啊啊、那里,咿咿,咿咿——」女王陶醉的表情好像十分满足对阴核的爱
抚。怪物一下轻一下重地再三挑弄那颗肉真珠;不久看出女王的蜜壶十分地湿了,
终于将发出毒液的舌尖滑入女王肉色的珠蚌内。

  「唔唔!」

  女王猛抓缠在自己手腕上的捆绑,放声喊叫着。怪物的舌头慢慢地潜入她的
两腿之间,湿透了的阴道像等不及似地接受了怪物的舌头。

  「哇、哇啊啊、哇啊啊!」

  女王直楞楞地注视着打进自己丛林中那粗涩的椿。

  啊啊,快把液注入,然后我也变成怪兽……

  女王一看,怪物的舌头意外地根部粗前头细,毒液在转瞬间注入阴道之中。

  「唔!」

  女王将身体血后仰。怪物的体液被注入到百合中,和淫水交互混杂。因为肉
壶太小无法接受怪物全部的毒液,带着泡沫的毒液从小穴里面大量地溢出。

  「啊啊……」

  被左右大大张开的双脚,在双脚中间喘息的阴户,怪物戳住那里的舌头。阴
唇紧咬不放,从含住的怪物舌头和肉壁之间极小的隙缝像小便般地洒出毒液。

  女王用模糊的目光望了那些像一会儿之后,不经意地将身子往后仰。

  「啊啊……毒性发作了……」从女王的额头上流下汗水。

  「啊啊,子宫,子宫好像要破裂了……」

  怪物的舌头像要煽动女人身体中燃起的烈火般,开始蠢动。

  「啊啊、啊哇啊——」女人弄乱了浓密的黑发喊叫着。怪物的舌头在女人的
身体中搅乱燃起的欲火,像把风灌入般更加助长火势。

  「已经不行了,已经不行了……要完了、要完了……」

  女王的汗水、眼泪、淫水剧烈地散布到黑暗之中。

  「啊啊、啊啊……」

  女王口中发出意义不清的话,而怪物那边则用猫般的眼注视着女王。女王的
声音忽高忽低在黑暗之中回响,于是在怪物尾巴接附在身体上的地方开始滚滚地
蠢动,接着怪异的腹部在女人眼前裂开,像蚯蚓般巨大管状物弯弯曲曲地爬出来。
现在才是真正开始充满耻辱又甜美的拷问。

  「嗯啊、嗯啊、嗯啊——」女王紧闭双眼,舔着上嘴唇。八根粗大的蚯蚓朝
女王的身体蜂拥而至。首先怪物的两根生殖器盘住两个丰腴的乳房。怪物咕噜咕
噜地缠绕在丰腴胳膊上的白色器官开始了微妙的震动。

  「唔唔——」女王敏感的身体微微地颤动,大大的乳晕稍稍地收缩。接着两
根阳具开始顶乳房前端让男人垂涎三尺的红色樱桃。女王受到刺激的乳头开始硬
挺起来。紧接着怪物器官的另两根向女王浓密丛林下柔软的嘴唇侵袭。

               嘟嘟……

  怪物的生殖器一缠住女王的阴户,将浓密的鬈毛和肉壁一起向左右拉开。在
浓密丛林中悄悄喘息的秘密泉源喷出了大量淫秽的雌性汁液。已经没有任何东西
可守护住裸体的女人不受凌辱。

  怪物的眼睛稍微变细小,然后生殖器紧紧贴在被拉开的阴道口。

  「唔、唔嗯、唔唔——」女王不断地像野哭般呜叫着。怪物稍稍灌注力量至
怪异的白色生殖器,生殖器硬直起来,就那样无阻地开始侵入女王肉色的花瓣之
中。

  「啊、啊、啊——」女王翻了白眼,四肢颤抖着。被捆绑成大字型的她没有
阻止怪物潜入阴道内的能耐。被注入了大量的淫药后,不论心理上如何地抗拒,
但接受了巧妙前戏的裂缝完全含住了一切,然后开始了把其吸入阴道中的反应。

  「不!啊啊、不、不行!不可以——」女王喊叫了起来,但怎么喊叫也无法
引起怪物的慈悲心。怪物阳具按在女王的百合花瓣中转动,撇开花瓣而入。对女
王而言,能做的只有接受快乐而己。

  「啊、啊、啊——」女王将唯一能自由活动的颈部以上剧烈地左右摇摆。怪
物的阳具套入了阴道肉壁中,接着摩擦,插入。面对着一波波剧烈的快感,女王
也只能哭喊罢了。

  「啊、啊、啊嗯啊——不行、不要那样地挖那里,求求你——」怪物不停地
挑弄女王的身体。一边由下面剧烈地顶她的阴户,一边搓揉乳房,剩下的三根则
用来刺激阴核和阴唇,然后同时也开始刺激肛门。

  「屁、屁眼不行!不可以啦……」

  女王快乐地让目光摇摇晃晃地徘徊,已没有正经的思考能力。

              咕啾咕啾……

  怪物白色如蚯蚓般的器官开始摆弄女王的屁眼。

  「嗯,嗯咕……」

  喉头被梗住叫不出来,女王的屁眼也马上受到怪物的器官入侵。

              咕唧、咕唧……

  怪物好像在搜寻屁眼入口的器官突然开始转动,朝着女王的直肠侵入。阴道、
嘴唇、乳房和乳头都被剧烈地挑弄。女王连捍卫肛门的余力也没有。

  「嗯——嗯——嗯——」女王睁大双眼,让身体僵硬。

  但她的抵抗没有任何意义。怪物的阳具轻易地穿透了成熟的肛门。

  「嗯嗯!嗯嗯——」本来张大的双眼,现在紧紧的闭着。

  女王现在堕入了快乐的大波浪中,像要溺毙似地。被弄得一丝不挂,肉体之
敏感处皆同时被捣弄着,眼看着她就要神志昏迷了。

  「嗯喔!哦哦哦——」女王的喊叫已不是人的喊叫声,而是野兽的喊叫声。
已不是人和人的交合了,在那儿有野兽和野兽交合的状态。

  啊啊!丢了!要丢了……

  女王阴道中的火焰更加炽热地燃烧起来。火焰烧尽了女王的身心,使她心醉
神迷。裸着身体的她魂魄就要冲上九霄。

  「嗯哦哦哦、哦哦唔……」

  雌性无止境的喊叫在吭道中回响。那是女人的高潮。接着全部都隐没在黑暗
中。

  ——————————————————————————————————-第一章纷乱——————————————————————————————————-

  从王宫来的紧急特使拜访圣王国骑士团团长莉娜,那是她完成了那天的勤务,
正好要步出骑士团本部团长室的时候。时间已是深夜,无数的星星在天空闪耀着
光辉。

  「骑士团团长!」

  紧急特使一看到正要步出自己办公室的莉娜,小步跑到她的面前单膝而跪,
接着不发一言地将皮纸卷呈上。女团长不发一言地看着纸卷的内容——圣王国骑
士团长。收到这个书状后,立刻到王宫来。

  指令非常短洁。但她只读了一次便知道事情并不单纯。

  「女王陛下人在哪里呢?」骑士团长低声询问。

  通常从王宫发给圣王国骑士团长的指令书上会有女王的亲自签名。但紧急特
使带来的书状上并没有女王的印信,只盖有辅佐女王的执政府之府印而已。

  男特使并未回答,只是摇摇头。

  骑士团长咬咬下唇,向骑士本部喊叫——「准备马匹!现在到王宫去!」

  这是个由白色的女王统治的国度,叫做圣王国,是个魔术显赫的王国,又叫
做神秘王国罗瑞娜。

  这个王国在建国时就流传下来两个传说。一个传说是罗瑞娜的民众是从遥远
的星星世界乘坐彗星而来;另一个传说则是他们是从另一个次元乘风来到了罗瑞
娜。虽然人民的来处说法不一,不过他们来到罗娜的原因倒是大同小异。

  据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群人因为原来居住的世界快要毁灭,于是向外寻求
新的天地。他们在女王罗兰的带领下来到这个叫罗瑞娜的地方之后,就把那里当
成安居之地住了下来。

  但这个土地充斥着瘴疠之气,是个充满着他们住的地方看不到的怪病和诡异
的蛮荒之地。有很多人在这个不习惯的土地上因疾病和诡异事件而丧失了生命。

  女王心痛人们遭遇的不幸,便向上天祈求神明的保佑,于是七天夜之后,天
空劈裂,神明下凡,给了女王一个能让人们在罗瑞娜这块土地上生存的宝物,那
就是一个用橡木做成的拐杖,被称为神秘的拐杖。

  女王用这个拐杖将罗瑞娜这地方的魑魅魍魉一扫而空,人人都能平稳地在这
里生活。王国安定后,人们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开始滥用拐杖,罗瑞娜再次陷
入混乱。

  因此,女王再次向上天祈求,七天七夜之后,神明再度现身,给了女王一本
书。这个被称为「神书」的书本里面诉说着人们正确的生存方式。女王带着这本
圣书努力不懈地教化人们,终于让这个地方平静下来。

  之后女王二度向上天祈求,七天七夜之明三度降临至罗瑞娜这个地方,给了
女王一支「银枪」。这支枪是能穿过所有恶物,强而有力的圣物。

  女王凭借着这支枪诛灭了始终都不接受教化的人们,这样一来国土终于完全
恢复了安定与平静。

  有关这个传说是不是正确地阐述了事实尚待研究,但这样的传说的确让人对
它很感兴趣。因为传说中的故事极细腻地传达出圣王国的内情。支配着因魔术而
大放异彩王国的是历代的女王,而辅佐她的就是魔法学校出身的魔术师。但在接
近权力核心的地方,则有比魔术师地位更崇高的神殿神官们。骑士团分属神官和
女王管辖,是半独立的军事组织。

  圣王国从第一任的罗兰女王到最新的女王叶玛为止,巳经存在一千多年了。

  随着时代的转移,神殿、骑士团和魔术师间的隔阂愈来愈淡,即使是魔术师,
也有信仰心颇为忠诚\ 的人加入神殿组织,从神殿那边转为魔术师的人也不少。
大家都为了维持圣王国的安定干稳而努力着。

  骑士团长莉娜到达了王宫中的接见大厅时,内、外务大臣,财政、国防府的
将军皆在那儿了。他们是担任辅助女王的政治伙伴,也就是女王忠实的部下们。

  「骑士团长来了。」

  担任神官长的莎拉小声地说。骑士团长向神官长点点头,但有着柔美金发的
神官长并不像平常一样对骑士团长露出柔和的笑容。

  骑士团长和神官长因为是同乡,从以前就很亲近。神官长莎拉比骑士团长莉
娜要小两岁,莉娜觉得这个娇小的女孩就像是妹妹,也非常地依赖她。莎拉对信
仰有着屹立不摇的信念,虽然年轻但非常沉稳,学识也很丰富,相对于年长的莉
娜容易急躁,两人的确是良好的伙伴。

  「这样就全员到齐了。」女神官说了话,而在大厅较高处的女王座位一直空
着。

  「根据圣王国的王法,顺序第三位的我想要进行议事,有没有异议?」骑士
团长困惑地摇头。

  在圣王国一切都是以女王为中心来运\ 作,但女王并不代表全部。万一女王
发生了什么事不能执政的话,神官长就以临时执行府的长官抢负起管理国家的责
任与义务,一直到新女王登基为止。

  若神官长不能完成任务的话,就由骑士团长完成职责。如果神官长和骑士团
长皆不能贯彻职务,便由魔法学校的校长指挥。

  根据王法的话,莎拉的顺位不是第三位而是第二位才对。她的顺位会落了一
级,是由于王法附件将摄政公的顺位摆在第二位。

  「摄政公发生了什么事吗?」骑士团长自言自语着。

  女王叶玛有个弟弟叫卡雷斯,目前是由他担任摄政公的职位。

  卡雷斯的政治手腕高明,行事也很公正,深得人民的爱戴。同时他还是个智
勇兼备的好汉,曾和几个魔法学校时的朋友前往西方,覆灭了那里的怪物。

  「就从内务卿毕安开始报告吧。」神官长宣布道。

  留着长长的胡子、约略五十岁的老人回应了莎拉的话。这个老人是王国警护
队队长,也就是维护圣国治安的重要人物。

  「虽是很难启齿的事,但……」老人吸了一口气,「女王陛下被拐走了。」

  「拐走?」莉娜不了解老人的思意。

  「就是被诱拐了。」加以解说的并不是内务卿而是神官长。

  「诱拐?被谁?」

  莉娜因这佃非常不合理的事实目瞪口呆。他们谈论的并不是晚上一个人走在
街上的姑娘,而是一国的女王。每分每秒皆有人警护的女王,谁能诱拐她呢?又
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怎么样诱拐到女王这个最上层的责人的呢?

  「刚刚说的是真的吗?」莉娜忍不住发出疑问。

  「是真的,骑士团长。女王陛下真的被诱拐了。」神官长说。

  「究竟是什么时候?被谁?」

  「是三天前的事。」内务卿说,眉头紧紧的皱起。

  「三天前?」

  「骑士团长,您也知道女王陛下每隔半年都会在昼夜一样长的日子在圣域沐
浴。」

  内务卿说的圣域就是指离王都很近的离宫中的泉水。传说在女王罗兰过世的
时候,用这个泉水清洗女王的尸体时,女王的尸体直接变成一只白马,朝东边的
天空飞去。

  「就在要去沐浴的途中被诱拐了。」

  「但究竟被谁?没有警护人员在一旁吗?」

  「有国军的士兵在护警。」国防军的罗西将军开口了,脸色发青后来变紫。

  「为了保护女王陛下,娘子队有五十人随行……」

  虽说娘子队是由女人组成的部队,但不能小觐她们的力量。她们全都是全副
武装、士气超群的精锐。

  「摄政公自己也担任了女王陛下的警护任务」。罗西将军又说。

  「摄政公自己也……」莉娜更吃惊了。强力的警护加上强力魔术高手,这样
的警备也被破解了?究竟是谁有此能耐呢?

  「根据根告,对方好像不是人。」神官长提供讯息。

  「不是人?也就是说是怪物之类的啰?」莉娜询问着。

  「对。综合了现场士兵们的话,掳走女王陛下的是长着黑色鳞片的怪物。」

  「黑色鳞片的怪物……」

  「是。巨大的、有翅膀的生物。那个东西突然出现,把女王掳走了。」

  「没有听过有那样的妖怪。」莉娜摇摇头。

  罗西将军说:「根据士兵的说法,怪物从东南方飞来,将女王陛下乘坐的马
车整个抓起来就那样逃走。」

  「整个马车!?」

  「士兵们也想反击,但怪物的行动非常快,他们还来不及行动,女王阶下就
……」罗西将军的话让大厅充满郁闷的沉默。

  然后魔法学校的校长西鲁比雅开口了:「摄政公当时怎么了?」

  「依照士兵所说,和怪物战到一半时不见了踪影。」

  「那就是逃走了吗?」校长又问。

  骑士团长知道魔法学校的校长为什么如此关切摄政公的讯息。不光是她,所
有在场的人都知道魔法学校的年轻校长和摄政公之间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罗西将军低下头,「依照士兵们所说的,卡雷斯和怪物抵抗到最后。兵士们
看到青色的电光闪了无数次……」

  他从座位旁拿出一个红色的宝石箱,不发一语地在众人面前打开盖子。里面
有一些烧焦的棉布碎片。

  「怪物走了之后,有个士兵发现了这个。」

  恐怕是披风的碎布之类的吧。围绕在女王身边的人只能穿绢制的衣服,但卡
雷斯常穿便宜的棉制衣服。箱子里除了碎布外,还有被压扁、色泽不艳丽的金属
片。那是带子的带扣,带扣受热而稍微变形。

  罗西将军将宾石箱交给西鲁比雅校长之后,回到了自己刚才站的地方,拿到
了宝石箱的魔法学校校长脸色相当凝重。

  「女王陛下被不明的怪物掳走,摄政公卡雷斯惨遭杀害,就是那么一回事。」
神官长做了结论。

  骑士团长恼怒起来,「三天前发生的事为什么现在才——」「我也是刚刚才
知道真相的。」神官长打断了她的话。

  「为什么报告会这样地慢?!」骑士团长爆发了。「早一点联络我们不就好
了?竟然等了三天才……你们是故意想把我们排除在外吗?」

  「不!不是故意的!」罗西将军大声地说。

  「不是故意的?若骑快马到离宫也不用半天吧!」莉娜愤慨极了。女王被掳
走这等前所未间的重大事件,消息竟然在三天后才传回来!

  「这是非常异常的事件,且得花时间掌握状况。」罗西将军辩答。

  「这消息有慎重处理的必要啊,骑士团长。」内务卿接着说道。「这不光只
是女王陛下安全的问题,而是攸关罗瑞娜全部人民命运\ 的重大事件呀!」

  骑士团长对这番话相当不以为然。

  罗瑞娜的女王并不是世袭的。在女王过世时经由协议从几个候补者当中选出
适任者,此乃圣王国的惯例。而内务卿的侄女也是候补者之一。

  「依内务卿的想法,应该想早点选出新的女王吧。」骑士团长不高兴地说。

  「因为自己的侄女若被选为新女王,做什么都很方便吧!」

  「骑士团长,希望妳不要诬赖我。对方是没看过也没听过的怪物,如果公怖
有那种束西的话,只是让民众陷入不安而巳,一点儿好处也没有。」老人故作冷
静地说。

  骑士团长不加理会继续说道:「罗西将军应是内务卿拉拢的其中一个吧!」

  罗西将军猛摇头:「花时间掌握事情的动态是真的,没有其它的意思。如果
您看了公务上的纪录,应该马上就清楚了。」

  至此神官长莎拉总算开口说话了。

  「停止争吵吧。在追究责任或选新女王之前,我们还有必要做的事。」

  罗西将军点点头表示赞同。

  「首先,我们先确认女王陛下的消息。接着,赶快收集怪物相关的资料。这
方面除了借助内务卿的力量别无他法……」

  神官长吸了一口气后,慢慢地对魔法学校的校长说:「校长,您魔术方面精
湛,也通悉古今事物,知不知道有关怪物的事呢?」

  「听说在很久以前罗兰时代,有过那样的生物。有被称为怪物的一族的东西,
是一种有四个翅膀的兽王。但他们已全被灭绝了,即使假设还在……」

  「即使假设还在?」莎拉问道。

  「他们拒绝和人类接触。若我们不加以危害的话,据说他们几乎未曾侵袭过
人,没听说会吃人。因此我想侵袭女王陛下的可能是别的生物。」

  「我知道了。那么,对保护女王士兵们的调查就拜托您了。没问题吧?」

  校长默默地点点头。

  「在知道对手是什么样的东西后,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其实下一步也就是讨伐。像这种掳走女王、杀害摄政公的怪物是不可以放任
不管的。

  会议至此结束。莉娜悄然地想走到校长那边,正要开口说话时,反被另外的
人叫住。

  「骑士团长。」叫住莉娜的是罗西军将。

  「什么事?」

  罗西将军很认真地看着她:「对于很迟才对您报告,我向您致歉。如果费工
夫掌握状况是我怠慢的话,我愿意承担一切。我到现在既不清楚侵袭女王陛下的
是什么样的怪物,有关女王陛下被掳走的事亦无法置信。有关部下的报告,最初
也是半信半疑。

  听起来或许只是借口,但我的部下既没有人受伤也没有人丧失生命。虽然不
是在夸奖怪物,但那家伙的手法的确高明。谁也没有受伤的情况下,如何能确信
敌人的存在呢?如果我因判断有误而被弹劾的话,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没有反
驳的余地。

  另外有关内务卿的拉拢,绝对没有这回事。我蒙受叶玛女王和卡雷斯殿下的
厚爱,今日才能飞黄腾达当到将军。对于他们两个人,我只有感恩的心情,没有
其它的意图。」

  「刚刚没有确实的证据就胡乱扣帽子,是我不对。我也是知道女王陛下被掳
走才会那样的。」骑士团长也知道刚刚自己是太冲动了。

  「如果骑士团长谅解的话,接着能否听取我的心愿呢?」罗西将提出请求。

  「是什么?」

  「如果要讨伐怪物的话,能不能让我们国军来处理呢?」

  「这……」

  「拜托您,我们想弥补过失。」将军低下头,让人觉得无比可怜。

  「我想允诺,但那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我们可以和神官长说说看。」

  「非常谢谢您。」

  罗西将军再行一鞠躬后便走出了大厅。骑士团长则放眼寻找着校长,但留着
黑发的美丽校长已离开了大厅。

             好像满可怜的……

  骑士团长想到校长的事,不禁黯然。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4:25

  ——————————————————————————————————-第二章溃走——————————————————————————————————-

  女王被掳。

  接到消息数天后,女骑士团长莉娜站在首都的竞技场前。

  由于是早上很早的时间,附近没有什么人影。莉娜开始往竞技场里用白色大
理石砌成的楼梯爬上去。

  莉娜的亲信并没有因女王被掳走而变得慌乱,骑士团虽想立刻行动来消灭怪
物,却不知道怪物居所在何处,结果只能等消息。

  和莉娜团长相较起来,治理内务府的毕安动作就活跃多了。内务府平常就有
超过百人专门从事调查的人材,事件发生后这些调查人员就分刻分布到全国各地
去,展开空前的全国性调查。

  说到有关情报收集,神殿也有行动。神殿在全国都有信徒,若有什么异常,
全国的信徒就会立刻向地方的司教们报告,司教们把状况回报给管区长,最后汇
集到神官长那边。因此神官长莎拉也握有不少事件相关的情报。

  在这次事件中,当然直接受害的是女王和她的弟弟,但担任魔法学校校长的
西鲁比雅受到的打击不输给那两人,搞不好比那两人还严重。为什么呢?因为死
掉的摄政公是西鲁比雅的情人。

  为了安慰西鲁比雅,莉娜来到了竞技场,向澡堂走去。

  因为时间还很早,澡堂没有人影,柜台的中年女性好像很闲的样子。莉娜没
有穿骑士团员平时穿的服装,而是穿着麻制的便服,因此柜台的女人并没有对女
骑士表示特别的敬意,只是像个机械人似地将木制的钥匙和浴室用的毛巾以及洗
完澡后用的浴衣放进竹笼\ 里,然后将竹笼\ 推出来。

  莉娜接过那些后便朝脱衣室走去。脱衣室里除了莉娜以外没有别人,只是远
远地听到水声。

  莉娜很快地将外套和裤子脱掉,接着连内衣也脱下。在那儿映出了一个丰胸
纤腰,带着短短的红发的女性。在比普通人大的乳房上有大大的乳晕,配上两腿
间广大密怖的毛森林,让人觉得非常地美,是个有着丰腴身躯的女性。

  莉娜变得全裸后,打开了通往澡堂的门,朝白色的水气中走去。澡堂里有四
个很大的浴池,旁边有宽广的冲洗场所。没有任何人影。

  莉娜环视了周遭却没有看到魔法学校的校长,于是向澡堂的更里面走去。在
那里有个铜管接到天花板上,热水由铜管而下,使用者站到耶底下去,全身受到
热水的冲洗可以达到马杀鸡的效果。

  果然,在莉娜视野中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那女人正站着让从落下来的水
冲着脖子。她就是魔法学校的校长西鲁比雅。

  「西鲁比雅……」

  「是莉娜吧。」那女性背对着回答。

  「学校的伙伴告诉我妳在这里。」

  「原来……」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关于摄政公卡雷斯和西鲁比雅的感情楚王宫里的人都知道的。死掉的卡雷斯
和西鲁比雅是同一个学校的学生,从十二岁开始两个人就住在同一个宿舍,一起
睡觉一起起床。当然也有男女关系,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因为摄政公和女王不同,没有信仰戒律的牵制,可自由成家,而西鲁比雅亦
如此。只是谣传实际上摄政公有别的意中人,因为无法和那个女的在一起,只有
将长得像意中人的西鲁比雅当成情人。

  而那个意中人就是王国的主人女王陛下。说来叶玛和西鲁比雅的确有相似的
地方,那就是两人都有着黑发和黑亮的瞳孔,而且都很漂亮。

  但两个人的美在本质上就相当地不同。女王叶玛有着母性般柔和的美,而西
鲁比雅有具智慧又果决的美。另一方面,女王没有西鲁比雅那么高,而和有肉有
肉的女王相比,西鲁比雅则太瘦。

  这时西鲁比雅像自言自语般小小声地说:「这些话或许不应对骑士团长您说,
但有时和那个人来过这里。」

  「这样啊……」

  莉娜有些不知所措。骑士团是一个准宗教组织,团员不允许有妻室,一切堕
落的行为亦被禁上!当然,性行为、喝酒、赌博等皆被严格禁上。

  若打破这些禁忌的话,最轻也得入宫监,最重的则是取消骑上资格。莉娜亦
遵循那些禁令洁身自爱,因此不知如何去捕捉西鲁比雅说的年轻男女在早上没有
别人的澡堂里一起欢度时光的情景。

  「真的很快乐。」

  这样子啊……莉娜想道。她和西鲁比雅年龄相当,但一个是有个好男人卡雷
斯,在学生时代每天于研究结束后入浴过着快乐的日子,她则是教完学生后累得
倒卧床上,醒来的话就喂叶子给马吃,每天过着这样的日子。

  一样是女性,为何会这样地不同呢?

  从莉娜的角度来看,亦可把西鲁比雅看成被情欲所驱使可怜的女人。从骑士
上团的规则来说,那个解答是完美的。但是此时她不能轻视西鲁比雅,因为她知
道那么做反倒会使情绪变得糟糕。

  就算拥有再高的权位、再多的部下,那又如何呢?在骑士团里,大家只是习
惯性他被规律束缚着。如果这样的话,不如丢弃那种形式,献身于快乐中较好吧。
莉娜看到西鲁比雅好像真的很快乐的侧面,不禁动摇了。

  她或许太浪费生命了……因为说出来的话会大大地伤害自尊心之故,莉娜不
发一语,在内心深处叹息。

  西鲁比雅打破了沉默。

  「莉娜,正好趁这个机会我有话想对妳说。可不可以听我说呢?」

  「尽管说。」

  「我想妳大慨知道。有流言说那个人实际上是爱慕着女王,因为无法梦想成
真才会选择我做他的情人。」

  莉娜由于话题转到想都想不到的方向而困惑,但困惑的同时也唤起了她的兴
趣。

  「有听说过那样的话。」

  「我想那多半是真的。那个人无时无刻不想着女陛下的事。但我想那个人并
不是把我当成女王的替身,而是同时受着女王陛下和我,也没有对谁的爱多一些,
对谁的爱少一点。那个人为了保护女王陛下而失去性命,但若当时不是女王陛下
而是我被怪物袭击,我想他一定会勇敢地为我而战。」

  西鲁比雅长期和卡雷斯相处在一起,自然十分了解他。

  「我自己亦喜欢女王陛下,同时也尊敬她。能和圣王国的君主分享一个男人,
对我而言是光荣的事啊!」

  能有那样的感情吗?莉娜充满着疑惑,但站在西鲁比雅的立场来看则马上能
够理解。女王叶玛是那么有魅力的女性,即使对身为女人的莉娜而言也是非常好
的女性。

  「那个怪物对我而言有着两种仇,因为它夺走了我爱的人和我尊敬的人。我
绝对不原谅那家伙,一定要把它找出来打倒它!」

  莉娜觉得自己先前准备好的安慰之词已没有说的必要了。西鲁比雅已将悲伤
化为愤怒,复仇的心已超越了打击。

  突然,一个骑士飞奔到澡堂里来。

  「团长阁下!」

  到这儿来的是一个刚满十五岁,叫做叶诺娃的少女。

  「什么事?」莉娜赤裸着身子问道。

  「已经找到了女王陛下乘坐的马车!」

  「什么?」莉娜喊叫着。

  西鲁比雅则不发一语地回头,夹带着热水和水气的美女回头的那一瞬间,并
不是相当丰满的两个乳房抖动着,缠绕在前端乳头上的水滴弹飞开来。

  「是从神殿来的消息。在北方的森林中发现了女王陛下的马车。然后……」

  「然后什么?」

  少女用尖锐的声音回答,「内务府的探索队发现了好像是怪物的巢穴!」

  莉娜和西鲁比雅面面相觊,两个人都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还有吗?」

  「是的。内务府的警护队已朝北边的森林方向出击。」

  「什么?」莉娜因发火而声音转变。

  那个老家伙,竟抢先一步,她知这为什么内务卿要抢得那么快。如果能快点
知道女王的安危,就能比其它新女王候补者和援助者们早一步盘算。

  「神殿那边什么也没说吗?」

  「不论怎么说内务卿都独断专行,神殿那边也没有时间阻止。神官长也表明
了希望尽快和您碰面商议。」

  「这样啊。还有其它的吗?」

  「没有了!」

  少女结束了重大任务后,急促地离开澡堂。

  「好像有所行动了。」西鲁比雅说道。她己停止了沉醉于过去与浸溺于伤心,
像平时般他露出伶俐而有智慧的表情。

  「走吧。事情刻不容缓。」

  ***********************************

  莉娜和西鲁比雅快马赶至王宫后,并没有找到要责问的对象内务卿。

  「毕安人呢?」莉娜压抑着愤怒问道。

  内务卿不在这里。「神官拉莎拉很困扰地说。」

  「内务卿人在哪里?」

  「他自己率领着警护队,要去搜索女王的踪迹。」罗西将军回答,他也对于
内务卿鲁莽行事而十分苦恼。

  「警护队是怪物的对手吗?」莉娜问道。对手是连拥有装备优良的国军士兵
都畏怯的怪物,警护队的武装配备是和国军及骑士团无法比拟的。

  「昨晚深夜时,听说了警护队有所行动。」莎拉忧心地说。

  「大概出动了多少人呢?」西鲁比推问道。

  「根据报告大约是一百个人。」

  「一百人……」只有那样没有问题吗?

  「已叮咛过再稍等一下,但是……」莎拉金色的头发无力地摇晃着。

  「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办呢?」莉娜焦急地说。

  「暂且先等内务卿回来。已从神殿派遣傅令使者至最前线。应该不用多久就
会有响应。」

  「现在,有关女王的马车被发现的位置,在此向各位说明一下。」

  莎拉说完后,向靠在旁边的年轻神官使了个眼色。

  年轻神官在王官接见处的中央张开了一块大大四方形的布,布上详细地描绘
着圣王国的版图。

  莎拉拿了手杖站到地图的旁边,莉娜和其它人也朝地图那边靠过去。

  「根据内务府的调查队发现,女王陛下的马车是在这里。」

  莎拉的手杖指着在王都北边广大森林中的某个地带。

  「根据神殿密探的调查,确认内务府的报告是正确的。」

  「麻烦的地方……」莉娜打断了莎拉的说明。

  「麻烦?」西鲁比雅贴在莉娜的耳边问。

  「迷惘的森林。是个连保持方向感都很难的地方。何况骑士团只能骑着马。
但这附近地势险恶,根本不能骑马。」

  莎拉继续说道:「依照内务府的调查,在马车里已找不到陛下的踪影。」

  众人表情凝重,沉默不语。

  「依照内务府的报告,女陛下被掳走后,有着黑色翅膀的怪物从很多个地点
相当快速地飞向北边。」莎拉继续说。

  「接下来,这也是内务府的情报。从森林里的猎人那边印证了有看到黑色的
怪物在荒废的星石坑道附近徘徊打转。」

  「星石啊……」

  星石指的就是在圣王国到处都可以看得到的矿物,这个深蓝色的矿石有着只
要用力一敲就会发亮的特质。在王国里使用这个矿石当作辅助照明之用。

  「那个森林里的确有矿山……」莉娜说道。

  「应该是怪物藏匿的最佳地点。」对于莉娜的认定,莎拉轻轻地点头。

  「废坑会不会就是那家伙的住所啊?内务卿好像是那样认为。我也持同样的
意见。」

  「问题是女王陛下怎么样了?」罗西将军叽\ 叽\ 咕咕地说。

  「就是啊!如果搜索坑道的话,就能得到女王陛下出事的相关线索了。」

  是活着呢?还是死了呢?几乎百分之百是后者,但也不是完全的绝望。内务
卿应该是为了确定这一点才会独自行动。

  「那么该怎么办呢?」西鲁比雅向莎拉间道。

  「若警护队把怪物击倒,将女王陛下平安无事地救出来的话,是最好不过的
了。若不能击倒怪物将女王救出的话,我们就派遣国军和骑士团来讨伐怪物。不
论如何,等内务卿带回来某些讯息后再决定对策吧。」

  莎拉用从容不迫的声调说。并非她较有耐性,她只是几乎能确信一百人左右
的警护队并不能改变什么。

  当内务卿在黄昏时回来,证明了她的判断是正确的。

  归来的内务卿显得相当狼狈的样子。老人在森林中迷失了方向,一再迷路后
摔落悬崖下,而脚和肋骨及下巴的骨头都摔断了。被沾满黑色血之脏布包着的老
人几乎和木乃伊一样,半死不活的回到王官。而且超过百人的警护队几乎都受了
伤。

  在森林迷失后变成如此狼狈吗?

  起初也有根多人嘲笑愚蠢的警护队,但随着事情钿节的明朗化,人们的脸上
也没有了笑颜。因为很明显地他们不只是因为在森林中迷路而受伤,有的是烧伤,
有的是冻伤,更叫人惊讶的是连感染瘟疫的人都有。

  根据他们的说法,森林里四处设下了陷阱,而且大多是施以高度魔法的陷阱,
一接近就迸出了点燃的木头或一掉入就是瞬间急冻的沼泽。

  内务卿掉落悬崖前,一开始从远处只看到普通的平地,不过内务卿踏出一步
的那一瞬间,景色骤然转变,老人就头朝下直往谷底掉落。警护队的队员幸运\
地没有人丧失生命,但就因为那样,叫人更加觉得他们的可怕。

  那个怪物可以把他们全部消灭,可是却没有那么做!

  队员们对有着异常力量的怪物是完全沮丧不巳。

  结果内务卿所率领的警护队就连怪物藏身的坑道都无法到达,不过警护队的
队员或内务卿的痛苦遭遇并非完全没有帮助。正由于他们落得狼狈不堪,才能得
知怪物在自己巢穴的四周布满了高度魔法的陷阱。

  为了除去怪物的威胁,王国上层的动作是势在必行。但究竟是谁该承担除去
威胁的重责大任呢?此时看不到在王国常常可见骑士团和国军之间的功绩争夺战,
因为罗西将军和莉娜已有要给国军一个扳回名声的机会的共识。主导权的争夺反
倒是在罗西将军和西鲁比雅之间展开。

  「黑色的怪物能够使用强力的魔术,单单是士兵不管有多少人情况也是一样。」

  西鲁比雅主张与其派遣上千的士兵,还不如派逍魔法学校的毕业生和僧兵团
较好。另一方面对罗西将军而言,讨伐部队的议题巳和骑士团长达成共识了,剩
下的只是动员出击罢了,想不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如果没有神官长的仲裁,两者各不相让的对立将永无止境,搞不好连紧要的
女王安危和去除国家祸害的事也会被遗忘。

  「那么,以国军的兵力为中心,再加入魔术师的部队和神官的部队吧。魔术
师部队的指挥官和神官部队的指挥官就各自由魔法学校的校长和我来担任,我们
再为将军的辅佐官。这样好吗?」

  对于莎拉的妥协案,西鲁比雅好像有所不满。身为魔术专家的魔术师要一件
一件地向完全不懂的将军请示,紧急的时候一定会产生不方便。但她最后还是同
意了妥协案。因为事态紧迫,而且要尽快消减危害国土的怪物。

  如此一来,讨伐部队的编列终于确立。核心为罗西将军率领的两千名国军官
兵。由前卫为长枪部队,本队为带剑的步兵,后卫为弓兵之三阶段所构成。由魔
法学校派遣出来的三十名魔术师能手和唤起神迹的五十名神官则纳入罗西所率领
的中央本队。

  魔术师部队由西鲁比雅的学生艾丽斯率领。艾丽斯是个爽快能力又非常好的
女性,是魔术师当中很有信望的人物。艾丽斯并不是个容貌姣好的女性,但幽默
机灵,和她在一起很快乐。另一方面率领神官团的是在神殿中声音最大的孔拉托。
是个因魁梧肥胖而被称为大酒桶的中年神官。

  相对于朋友们将自己的部下派到前线,莉娜没有派出任何自己率领的团员。

  她不是舍不得派出,而是因为国军派出了两千人,她和她的部下一开始就没
有出头的时候。于是莉娜所率领的骑士团变成在王都待命。

  仓卒编成的讨伐军在内务卿受伤回来两天后就出击。进军的号角高响,敲击
着大鼓,美丽的旗帜随风摇曳,出发的兵团从远处看相当凛然雄壮。军团中的人
几乎都抱着没有粉碎不了的敌入那般的自信。

               但是……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不太妙。

  莉娜一边看着要前赴敌阵军团的背影,一边担忧着。并没有什么明确的证据,
只是直觉罢了。

  两千名官兵,强力的魔术师,还有唤起神迹的神官,执掌指挥的将军既老练,
辅佐他的副官们也很优秀,但即使那样,莉娜仍无法拂去心中的疑念。如果是自
己和骑士团的话,能彻底地覆灭怪物吗?她也没有那样的自信。对手既不是野猪
也不是鹿,而是极为异常的怪物啊……

  ***********************************

  在讨伐怪物的部队之中有一个叫做叶鲁摩的男人。他家世代担任王宫的书记
官,他也有充分的观察力和文才。他详细地记下了怪物追讨军的记录——出击的
当天,天上没有云,地上没有风。兵士的气力充沛,枪头因日光的照耀而发出光
芒。

  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怪物,王国军团都可以加以抗衡。纵使对方是恶魔也是
一样。

  兵士们在出击时己从罗西将军那儿听到了对手是带有黑色鳞片的怪物。但他
们扑灭怪物的理由是为了要确保王国的安全,女王被掳走的事始终隐藏着。可是
事实毕竟是无法一直隐瞒住的。女王被掳,恐怕被杀害了,摄政公也被杀害等等
流言一一传开,行军中的兵士们便开始动摇起来。

  今天听到了令人不悦的闲言闲语。实际上摄政公己惨遭杀害了。不光只是如
此,就连女王陛下也被掳走了。那个犯人好似就是我们要讨伐的黑色怪物。虽然
将军或少尉什么也没说,但在部队中听过很多次那样的流言。打倒了被誉为强力
魔术师之摄政公的怪物……部队的同僚们变得对流言闲语神经质了起来。

  起初罗西将军对有关兵士们的流言不以为意,但接着就对说闲话的人施以鞭
打的严惩,想藉此封住流言。可虽然将军绞尽脑汁,仍无法抑止住蔓延开来的流
言。于是将军接下来不得不将方针做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叶鲁摩将当时的情形如
下记载着——大将军发表了演说。有关女王陛下发生悲剧的流言果然是真实的。

  兵士们即使知道真相也无法平静下来。特别是那些因散布流言而饱尝鞭打的
兵士们,对于说实话竟遭刑求以及将军的善变抱持着不满。让他们说的话,因为
将军自己散布谣言,他应该要受五十次的鞭打。

  虽然士气慢慢地下降,但军团的前进仍持续着。虽然兵团有各式各样的问题,
但此时都还不是致命的问题。问题是从进入发现女王马车的北方森林开始……

  今天,部队重新编列。因为长枪部队在森林中反而变得不利,便将其移到后
卫去,步兵部队和弓箭部队变成先锋。我的部队是弓箭部队,在步兵部队之后进
入森林。在我们行动前,侦察部队差不多有二十个人进入森林。我们也预定在他
们回来后出发。

  但先派出去的侦察部队过了很久都没回来。将军等得不耐烦正想行动时,侦
察部队终于回来了,但回来的兵士们没有一个安然无恙的。

  依照侦察的兵士所说,他们走着走着,森林中有个开敞的空间,在那里绽放
着无数的白色花朵。花朵散发出至今没有闻过的甜美芳香。兵士们被香味引到花
丛中,于是认为人们破坏花丛的管理人就攻击兵士们。攻击他们的是有如人的拳
头般大小,带着黄色和黑色条纹的蜜蜂。侦察部队遭受这一大群带着毒针的蜜蜂
甚大的危害。

  袭击侦察部队的是在罗瑞娜的森林里常常可以看得到的巨大蜜蜂。在圣王国
这个蜜蜂并不是特别的稀有动物,因此不能确定侦察部队是落入怪物的陷阱呢,
还是单单只因不注意才引起人为的疏失。

  将军将此当作兵士的疏失,但同行的魔术师们却认为因怪物设下的陷阱才使
得兵士们受害。结果将军接受了魔术师们的意见,最后断定了侦察部队的遇害是
因怪物的陷阱造成的。将军更加面临了再次考虑己军阵容改变的压力,因为谁都
知道就这样进入的话是非常危险的……

  因为将军对于魔术不在行,因此让魔术师和神官的部队先行,之后再让兵士
前进。

  将军将魔术师和神官当成对陷阱嗅觉敏感的狗在使用。如此一来所有的陷阱
就会被解除或回避,兵士们就应能轻而易举地向森林的深处前进。但如意算盘并
不好打,当然也会发现一些无法预料的事——并不是魔术师们没有用。他们成功
地解除了一些怪物设下的陷阱,对于确保安全的途径功劳甚大。可是魔术师们也
不是万能的。

  实际上怪物设下的陷阱分别用高度魔法设下的和极单纯的两种。魔术师或神
官们对恶意或魔力相当敏感,但对单纯的陷阱反倒缺乏常识,因此他们会着了简
单陷阱的道。因此当军团走到森林深处时,魔术师几乎脱离了军团。

  怪物预测了讨伐部队的组合,从一开始就准备了各种各样众多的陷阱盘算着
先将难对付的魔术师们击溃,再应付变成没什么力量的军团。

        我想是我们该承认自己失败的时候了……

  讨伐部队的首脑们和将自己性命摆在第一顺位的兵士们不同,他们有比命还
重要的事。特别是罗西将军,他甚至向骑士团长莉娜低头以取得讨伐部队的主导
权。若不能有什么战果,不是说声对不起就可以算了的。

  敌人侵袭过来,兵士们倒成一片,完全文有反击的能力。为什么呢?因为我
们看不到敌人。是我们的眼睛突然变不好了呢?还是真的看不到敌人呢?现在无
法做判断,但总而言之我们看不到对手的身影。敌人是完全透明的。就好像和一
阵风作战一般。

  看不到的敌人,无形的攻击。

  综合了士兵们的陈述就变成那样。虽不了解怪物的陷阱结构是什么样的东西,
但事实上兵士们就是由于这个看不到身影的鬼怪,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两千名的
士兵渐渐地损耗,在损耗的兵士名簿当中也有孔拉托的名字。最后连罗西将军也
列入其中,讨伐部队完全瓦解。

  今天,我们的任务在非常意料不到的情形下瓦解了……

  叶鲁摩的手记就在那样简洁的一句话中完结,他自己想从透明无形的怪物手
中逃脱,在逃回森林中掉入了陷阱,使得脚踝和左膝盖的骨头骨折。

  ***********************************

  「等等,我知道妳们想说的是什么。」莉娜用严肃的表情制止了出其不意造
访骑土团的莎拉和西鲁比雅的话。

  「要说前线的事吧。」虽然从前线来的报告还未到莉娜这边,但看到老朋友
们沉重的神情,她就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

  「国军的讨伐行动失败了吗?」对于莉娜的发问,来到这儿的两人带着郁闷
的表情相望。

  「远征部队几乎全部覆灭。」莎拉说道,缺乏顿挫的声音和晴朗午后的日光
成对比。

  「全部覆灭吗……」莉娜抬头望着天空。天空和地上发生的异常事态正好相
反,万里无云,小鸟两、三只成群飞过「这次也没有人身亡。」

  「还是一样被侮辱了……我们要再重估对手的实力。」莎拉继续说。

  「罗西将军也受了重伤。」西鲁比雅接着莎拉的话继续说道。

  「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办呢?」莉娜用沉着的声调问。

  发生的事巳无法挽救了,她们不能把王国面临的威胁置之不理。但那是能击
退两千名兵士的强敌,不是用普通的办法就能摆平的。

  「骑士团还是非出动不可……」

  莉娜露出忧郁的表情。拿国军和骑士团来比,骑上团不论是武装或士气都比
国军来得好;但骑士团不善于下马来作战,因此不难想象会是一番苦战。

  「我们命令侍命的部下出击吧。」莉娜下了决定。

  但莎拉摇了摇头:「请暂缓派出骑士团。」

  「我想除了骑士团以外,没有能解决事情的了。」

  但莎拉和西鲁比雅好像有不同的想法。

  「不派军团比较好,这是西鲁比雅和我的共同看法。」

  「不派军团的话要怎么打倒怪物呢?」

  「在那之前,有一个必要告诉妳的消息。」

  「还有什么吗?」

  「是有关女王陛下的消息,这是好消息。」

  「好消息?」莉娜纳闷着。

  「或许女王陛下安然无恙。」

  「妳说什么?」莉娜大叫一声,好像很惊愕。

  女王被掳走巳经半个月了。如果还活着的话那可真是奇迹。

  「有报告说女王陛下被黑色的怪物掳走,带到北方的森林,暂时没有什么事。」

  「安然无恙?怎么回事呢?」莉娜兴奋不巳。

  「有个到森林去的猎人看到了黑色的怪物,怪物抓着女王跑到星石的矿坑里
去,至少可以确认女三陛下在进入坑道前是活着的。」

  「那个报告可信吗?」莉娜怀疑着。

  但莎拉用强硬的语调回答说:「猎人是神殿的信徒,是个有智慧又诚\ 实的
男性。」

  「这样啊……」莉娜高兴了一阵子后,马上表情变得深沉。

  「但即使是那样,那也是很久以前的报告了。」

  「是的。但这个报告还没有完,猎人注意到了怪物抓着女王陛下,于是在那
里站了一会儿后,进入了坑道里。结果他在那里什么都没发现,只从坑道里听到
怪物的叫声,害怕地逃回来。」

  「逃回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是啊。但猎人探访坑道是在讨伐军在入森休之后的事哟。」

  「和讨伐军进入森林前或进入森林后没什么关联吧?」

  但莎拉摇了摇头。

  「非常重要的哟。他也和国军一样进入了森林的内部,为什么没有遭遇到覆
灭国军的陷阱呢?」

  「怪物也不是一天到晚警戒着入侵者吧,也会有松懈的时侯。」

  莉娜觉得那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的事。

  「我想不是那样。」西鲁比雅开了口。

  「不是那样?」

  「我想怪物一开始是针对多数、大量的人来设下陷阱。捕大鱼的大型网。」

  「大型网?」莉娜有些困惑。

  「因为是大的网所以洞较大,小鱼可以悠然地游过那网的细缝。」

  「的确。」

  「若不是那样的话,也可想成怪物所设下的陷阱是根据对自己敌意的大小来
做反应的结构。在古代魔术师的高等防卫魔法里有着那样的技巧,我们称之为大
钟的守护印。神殿的钟用手指弹的话为之不动,但大力地撞就会发出声响。因此
才称之为大钟的守护印。」

  「是不是怪物测定了对自己的敌意,根据那个考虑对侵入者制栽的手法?」

  「还不能确定啦。」

  西鲁比雅眼中映出了微微的火苗,现在支撑着她的纯粹是对怪物的复仇之心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4:26

吧。莉娜也不知道那是好是坏。

  「只是这事件对我们来说搞不好是个转折点也说不定。」

  「转折点?」

  莉娜探出身子。不管怎样,一定要将怪物除掉。放着掳走女王、杀害摄政公
般凶恶狂暴的怪物不管的话,将会动摇国本。

  「究竟那是什么呢?」

  「如果怪物像我们想的那样,根据对自己敌意的大小来决定反击程度的话,
有一个办法可以接近那家伙。」西鲁比雅带着可怕的表情继续说,「用极少数的
人,强攻那家伙的巢穴。」

  「强攻!?」

  「为了突破敌入的警戒网,我们要将人数降至最低,然后制造怪物的疏忽大
意。」

  「有胜算吗?」

  「并不是完全不可能吧。」西鲁比雅说道。

  「在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中还有怪物的一族的时候,在勇敢的人们中有专门
打击怪物的职业。」莎拉补充道。

  莉娜也有听过打倒巨大怪物英雄的故事。

  「那么,究竟谁来担任那个危险的任务呢?」莉娜询问。

  「我去。」西鲁比雅坚决地说。她是个年轻、能力又高强的魔术师,不过她
较鲁莽。

  「我也去。」神官长莎拉说道。神官虽没有像魔术师有攻击敌方的力量,但
她们能唤起神迹。

  莉娜也看过好几次莎拉治好怪疾,或治愈濒临死亡的重伤患者。

  「其它的呢?」莉娜问道。

  「没有其它的。」莎拉摇摇头。「国军的债察队充其量不过二十名左右,那
样都能让怪物的陷阱有所动作。不是十个人以下的话,恐怕很难通过怪物设下的
陷阱漏洞。」

  西鲁比雅接着莎拉之后说道:「即使是七、八个人搞不好也很危险。要去的
话就得五个人以下。」

  「五个人以下?那……我也是那五个人之中的一个吧?」莉娜问着。

  「我想就算阻止妳,妳还是会来。」莎拉笑着说。

  另外两个女人点点头。

  「那我们就一起来解决这个问题吧!」

  ***********************************

           (以下是书背上的内容简介)

  圣王国的女王被怪物掳走了!为了拯救一国之王,二个女人踏上了消灭怪物
的路途。但是她们必须经过怪物设下的关卡。

  第一关,她们必须褪去身上的衣服,裸体前进。

  第二关,她们面临了更残酷的考验……没有被入何男人碰触过的身体,被怪
物任意抚弄没有接受过任何刺激的部位,被一波波强而有力的快感侵袭她们接二
连三地败在那令人羞愧的关卡之下除了情欲,她们己顾不了其它……

  ——————————————————————————————————-第三章奸计——————————————————————————————————-

  环绕着冥府的森林显得郁苍昏暗,树木充斥着一望无际的地表。无法回头亦
无法前进之迷惘的森林,耸立排列着三个大人亦无法环抱的巨木,是个常春藤繁
茂的大树海。在这个树海里有个采挖会发放不可思议光芒,被称为星石的场所。

  人们从森林中流出来的河川里,发现了这个和河川的石头混在一起,绽放着
不可思议光芒的石头,最后变成有组织地采掘这个极富商品价值的石头。在森林
中存在着无数像那样被挖掘的洞穴。由莉娜为首之三个女性的敢死队,正要进入
那样的废坑中的其中一个入口。

  距国军的远征部队全军溃走巳有七天了。她们当初打算要拜托看到女王踪迹
的猎人来当她们的向导,但猎人从森林的深处生还回来之后,因沾染了怪物的毒
气而患了大病,几乎变得半死不活。因此莉娜她们凭借着猎人画下的地图来到了
最后看到女王的星石废坑。

  「大概是那边吧。」

  莉娜的视线落在一个用木框撑着的洞穴,那里面相当的漆黑。为了掘取被称
为星石的特殊矿物,那个穴洞被挖得根深。

  「走吧……」莉娜看一看四周之后说道。

  突然,洞穴入口附近的空气微微地动摇。这是常人所不能理解之空气变化。

  女人们直接地发觉了那个异常现象。

  「对了,那家伙……」看不到踪影。但确实在女生们的面前有什么。空气再
度摇晃。

  「那是个白影。是别的次元的生物,兵士们就是被那个弄的啦……」莎拉补
充道。

  「是高等魔术中的一个,也被称为禁忌法,在神殿之中知道那个的也只有几
位长老和我吧……普通的神官是无法应付的。」

  王国派遣的兵团就是被这个怪物击退的吧。

  「有趣。就在这里替兵士们报仇!」莉娜嘴边露出冷笑,将手放到佩挂在腰
部的大剑之上。

  西鲁比雅制止了她。

  「剑对别次元的生物没有效用的。」

  「那要怎么做?」

  「这个请交给我来处理吧。把那家伙引到这个世界来。」

  莎拉朝白影那边踏出一步,空气的晃动一步步地朝女生们逼近。莎拉开始唱
诵神殿从古代传承下来送还的咒法。

  女人的念语在森林的深山之中回响。莎拉让手指巧妙地相互交接,打出手印
并持续地诵唱……

  摇晃的移动缓慢了下来,莎拉简简单单地就让咒法完成。

  「我们的主,塑造我们的卡兰啊,异世界的人现身!」

  莎拉锐烈地咆哮。就像在呼应那咆哮般卷起了风,大地上陷入了怪物的脚印。
在卷起的旋风之中,应该是无形之异次元怪物的姿态浮现在女人们的眼前。有着
四只长脚像马一般的生物,那是白影的真面目。在怪物的背上,让兵士们痛苦如
同鞭子般的两恨触手在抖动着。

  「就是现在莉娜,做了牠!」莎拉叫了出来。

  莉娜理解之后,拔出剑跑近怪物。怪物也不输她,挥舞着长长的触手对抗。
怪物的鞭子哼哼地响,眼看就要将莉娜的身体切裂开,但莉娜很快地躲开身子。
怪物的鞭子目标落空后,打在莉娜脚边,飞弹起小石头。另一方面躲过怪物必杀
的一击的莉娜,就那样扑身至怪物的怀中。

  银色的炫光一闪!

  莉娜的大剑将马怪的头斩飞掉。从怪物的脖子迸出了绿色的液体,就像树叶
般洒落一地。接着怪物的身体砰咚一声倒下。

  「令人恶心的怪物……」莉娜做出讨厌的表情,往下看和自己相对着的怪物
尸体。

  突然,异常的事发生了。长在怪物背上的两根触手突然缠住了莉娜的脚。莉
娜不动声色地将剑由右住左一挥。

  两根鞭子立刻从怪物的身体上切除,最后怪物真的变得动也不动。

  「这个触手应该才是这家伙真正的头。」

  莉娜将缠在自己脚上令人恶心的触手剥下,然后丢掉。

  祸害终于被除掉了。

  之后只剩森林的宁诤和等着女生们朝向迷宫的入口。

  「走吧。」莉娜催促着,两个女人用力地点点头。

  ***********************************

  废坑的入口就算女生们三人并肩而行也能通过,并且也有相当的高度。莉娜
点了灯之后慎重地向坑道走去。莎拉和西鲁比雅也接着进去。

  坑道坡度缓,而且不管到哪里都又直又长。

  这时,金发的莎拉又对走在前面的莉娜发出了警告。

  「请等一等,莉娜……」

  莉娜停下了脚步。

  「又有陷阱……」莎拉小声地说。

  「这个洞窟离这里不远之处有雷击的陷阱。」

  「雷击?」

  「储存着天上雷的力量在里面。昂首阔步前进的话,就会成为牺牲品了。」

  「那,怎么办才好呢?」莉娜不安地问道。

  「我来试解咒法看看……」西鲁比雅做了回答。

  绑着马尾的西鲁比雅和前头的莉娜交换了位置,同时着手进行解除咒法。

  「里真珠的碎片、灵水。然后护符……」

  西鲁比雅从背包中取出了必要的东西,然俊开始念解除的咒语。就在那时候,
石壁的表面上掠过了青色的闪光,很明显地陷阱抗拒着西鲁比雅的介入。

  「好像是难对付的陷阱耶,像是有相当实力的魔术师设下的。和西鲁比雅差
不多,或比她厉害的……」莎拉加以解说。念着咒文的西鲁比雅额头卜渗出了汗
水。

  想要解破陷阱的魔术师突然停下来不念咒文了。

  「没有用的,这个咒语和入口透明的鬼怪是不同的……」

  从女人们的前方传来了嘲笑的声音,那声音影响了西鲁比雅精神的集中。

  「是谁?」莉娜手握着剑质问。

  「我只是只老鼠啦。」

  接着出现在她们眼前的真的是只老鼠。差不多手掌大小的灰色小生物从下往
上看着她们。

  「我是黑色怪物的使者,为了警告妳们来这儿。」

  「黑色怪物?」西鲁比雅皱起了眉头。

  老鼠拨弄了一下胡子继续说:「妳们的女王陛下巳经变成我的主人的东西了,
妳们快回去吧。」

  「说什么?女王陛下安然无事吗?」莉娜的声音在洞穴内嗡嗡地迥响。

  「没事没事,我不是说了吗?」

  「那是……」

  「这么一回事啦……」老鼠的眼中瞬间发出了奇怪的光。从老鼠的眼中发出
的光投射在废坑的墙壁上成了一幅书一像。

  「这,这是……」

  三个女人异口同声地说。老鼠映出的画像的确是女王叶玛。女王叶玛被脱得
精光,两手两脚被扳开,然后在阴户耶里……

  「什、什么嘛……」

  那是黑色怪物的生殖器吗?有几根管子持绩地挖着女王叶玛的秘肉。

  老鼠加以解说,「不好意思,因为我比较笨拙,不能将声音也传达。不过妳
们的女王陛下巳不再是妳们熟悉的女王了,她现在只是个女人,黑色怪物的爱妻,
性奴隶而巳。」

  「不要胡说!」莉娜激愤地叫着,但老鼠不为所动。

  「那么,好好地看看吧……」

  老鼠切换了映出的画面。这次的画面里,女王像狗一般将四肢跪在床上,然
后怪物的生殖器在因兴奋而胀大的阴户里进进出出。

  「好好看看,女王陛下爽得不得了吧!到现在还被迫守着贞洁,不知是国法
还是什么,连自慰也不被允许。那就是在这儿第一次领会到女人喜悦的道理。妳
们打算把这个女的带回去吧?但那家伙没用的啦。这个女的已完全觉醒到女人的
喜悦了,即使带回去也一定会马上返回这里……」

  「啰嗦!」莉娜怒斥道。

  「你这个畜生在说些什么?别侮辱我们崇高的女王!」

  随着女人的咆哮,画面消失了。

  「可怕耶,妳该不会也是被迫守住贞洁吧?好可怜哦。妳也让我的主人来调
教妳,如何呢?」

  「吵死啦!畜生,告诉你的主子,一定要把女王陛下还来,用命来赎这个罪
过!」

  莉娜很激动,但老鼠却十分平心静气。

  「但妳们连这个雷的机关都过不去不是吗?不要说过分的话比较好哦。」

  「什么!」

  莉娜和西鲁比雅厉声斥骂,莎拉制止了她们。

  「冷静,不要如对方所愿。」

  「可是……」

  老鼠好像在笑。

  「教教妳们吧,其实有简单的方法可以通过这个回廊。想不想听呢?」

  「不用你假惺惺。滚开!」莉娜叫道。

  老鼠向回廊里面跑去,途中又回头说道:「这个机关对穿着的衣服有所反应。
也包含恺甲和武器。当然内衣也是如此。把衣服脱掉,变得精光看看吧。那样做
的话,机关就不会故动了。但如果一变成这样,就会因羞耻而无法作战。再告诉
妳们一件好消息吧!前面还有最令人讨厌的机关在等着呢。把像妳们般的美人弄
得一塌胡涂,是个寡廉鲜耻的机关。跨越所有的机关时,妳们就沦为第二个、第
三个女王陛下了。若不喜欢的话,快回去吧。」

  「什么?!」

  莉娜朝着黑暗中叫着,但会说话的老鼠没有应答。

  「怎么办呢?」莎拉问道。

  「我想那只老鼠说的大概是真的……」

  「总之,能破解机关的话是最好的了。」

  西鲁比雅再次念起了破解咒语。

  女人念咒文的声音在黑暗的坑道里回响着,被洒在地上的黑色真珠碎片发出
了模糊的光。

  一切都很顺利。黑色怪物所设下的卑劣机关就要被破解。

  突然,情况开始逆转。西鲁比雅的咒文变成了悲呜。

  「这、这个魔法是……」

  「怎么了?」

  对魔法完全是个门外汉的莉娜没有办法立刻知道老朋友悲呜的意思为何。破
解进行得不顺利吗?

  「不行?」

  在莎拉大叫时,洞穴的墙壁就像是在强烈地抗拒女魔术师的念咒,刺眼青色
的「力」从洞穴的墙壁上涌出来,机关启动了,强烈的电击转瞬间降注在前面的
西鲁比雅身上。

  「啊啊——」西鲁比雅痛苦地惨叫,身上黑色大衣因闪电而瞬间迸裂,接着
一样颜色的鞋罩和上衣弹飞开来,丰胸和掩饰着白色肌肤的米黄色短裤瞬间暴露
出来。

  「啊啊——」另外两个女人也没有具备电击的技术。机关将西鲁比雅防守下
半身的最后一件撕裂,将她变为全裸后才总算停止。受到电击的西鲁比雅当场倒
下。

  「西鲁比雅!」

  莉娜想跑过去,莎拉制止了她。

  「没有关系。西鲁比雅还活着。」

  被机关击倒的西鲁比雅只是被剥个精光,但还活着。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后,
回到了同伴们这边。

  「想不到是这么精巧的机关。很久没有这样彻底的失败了。」

  她连想遮露出来的神秘部位也没有,嘟嘟嚷嚷地说。

  「没受伤吧?」

  对于莉娜的询间,西鲁比雅回答:「没关系。那怪物可以杀了我们,但并没
有那么做。好像打算将我们的自尊心捣碎。可是……」

  「可是什么?西鲁比雅。」

  「没有,什么也没有。大概是神经吧。」裸体的西鲁比雅摇摇头。

  前进呢?还是后退呢?

  女生们只有两系路可走。现在无法解除怪物的机关,除了屈服于怪物的淫威
之下,没有前进的方法。但只要想到女生的肉体被加以凌虐的惨状,她们就无法
撤退。

  「虽看到了女王陛下那样羞耻的姿态……不过这反倒可以认定女王还活着。」

  女生们回到了洞窟的入口处,推敲应对之道。

  「可是就这么过去的话,就会因那机关而被变得全裸。那样的话不用说跟怪
物对战了,连身体也保护不了……」莉娜稍微脸红。碍于女王受尽怪物的凌辱之
姿态,自己的未来堪虑。

  「我想采别的途径较好。」

  但西鲁比雅摇了摇头。

  「整个坑道布满了机关。如果想到达怪物那边,我们只有变得全裸。」

  「可是……」

  有着强烈优越感的莉娜讨厌露出肌肤。而且明显地不是露出肌肤就算了。她
们既没有武器,也没有盔甲,美丽的肌肤只是成为黑色怪物极好的祭品。

  「我觉得利用怪物的诡计看看也好。」西鲁比雅继续说:「怪物好像没有打
算把我们杀了……。」

  「也就是说因骄傲自大而会有所疏失?」莎拉问道。

  「有机会可利用吗?」莉娜接着询问。

  「到了怪物那边,用我和西鲁比雅的魔术搞不好可以把家伙给宰了。就算衣
服被剥光魔法还是使得出来。」莎拉点点头。

  「那…也是可以啦。」西鲁比雅含糊地回答。「我们对那怪物什么也不了解。
目的为何啦、从哪里来的啦、为什么掳走女王陛下……我想必须确认那些。」

  莉娜和莎拉互看了对方一眼。

  两人心想受雷击而变成裸体的西鲁比雅稍微变了。

  「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地方吗?女王被掳走,王国内最强的魔术师也被打倒。
打倒他的怪物将女王幽禁在深深的地底下,将她当成泄欲工具。女王陛下确实很
美,有成为泄欲工具的价值,但……」

  西鲁比雅对怪物之敌意的火焰正在急速地消失。同伴们也都看得出来。最想
击倒怪物的不是别人,应该是西鲁比雅,可是……

  「有什么地方不对吗?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想知道真相。」

  凌辱当然也包含在任何代价里。

  听了西鲁比雅的一番话莉娜低着头泛红着脸。「我想都没想过会变成光裸着
身子去找……」

  「我也去。女王陛下的身体不知能支持到什么时候。」莎拉点点头继续说,
「不尽快早点救出来就糟了,主动接受肉欲的人是不能再回复原来的了。」

  于是,女生们的探索再度展开。保护身体的盔甲、衣服、连内裤也剥个精光,
赤裸裸地探索迷宫。如同老鼠说的,设有雷的机关让光裸着身体的女生们顺利通
过,并未加以危害。

  或许是星石矿山之故吧!坑道中就算没有照明工具也都能看得到。

  坑道缓慢地斜倾下去,女生们持续沉静且慎重的搜索。

  差不多前进了半个小时左右,走在前头的西鲁比雅停下了脚步。不意地看到
刚才的老鼠正蹲在狭小坑道的正中央。

  「嘿嘿嘿,还是变成裸体了嘛。选得好。」

  「很烦的畜生。」

  莉娜用一只手遮住胸部,另一只手遮住两腿间茂密的森林,边怒斥着。

  老鼠倒不以为意。

  「我对人类的女人没有兴趣啦。不过会区别好的女人和不好的女人。妳们是
女人中的极品。虽是不同的类型,但各有各的美……」

  老鼠转动着眼睛,打量着女生们的身体。

  「胸部有大的,没有那么大的,小穴有大的有小的。长在那里的毛的颜色和
样子也有三个典型……」

  就像老鼠说的,女生们的身体具备了三种典型的美感。

  莉娜肩宽丰胸,乳晕大且呈现淡淡的粉红色。在一下子变细的腰部之下,有
个大又浑圆的臀部。生在腿间的松毛硬硬地散开,相互缠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很
漂亮的森林。

  西鲁比雅和莉娜成对比,有着瘦小且灵活的身体,胸部较小,臀部也无法说
很翘。但她的身体绝不枯瘦。耻毛和莉娜的一样浓密,飘散着成熟女性的味道。

  莎拉的体形则是刚好属于两者之间,在三个人之中肤色最白,而两腿中间米
色的丛林稀薄,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阴户的形状。

  「妳们真的是很棒的女性……」老鼠说道。

  「死变态!再胡说八道就把你踩扁!」

  莉娜因恼羞成怒而满脸通红,其它两个女的则冷静多了。

  「领航的,下一个机关是什么呢?」

  莎拉胸部也没遮地问着老鼠。既已来到这里,没有必要再玩那些小花招。

  「哎呀,妳们相信我,我很高兴。因为很爽,就教妳们一下吧。前面有着妳
们尝都没尝过的耻辱在等着妳们。妳们会在数分撞内失去处女之身,恐怕明天早
上的时候,会完全地沦为性奴隶吧。会和妳们的女王一样地变成只是为贪求快乐
的畜生。如果要避开那个机关的话,就只有现在从这里离开。我的主人不会介意
奴隶增加多少人,因为他精力绝伦,从一个人变两个人,从两个人变成四个人都
无所谓。不过我想只要有一个奴隶就够了,妳们不用强求成为奴隶。」

  「我们既不打算成为怪物的玩具,且要将女王要回来!」莉娜说道。

  「女王都说不想回去啦!在王城里连自慰都不行,这里虽没有王冠,但有许
多束西可慰籍她寂寞的心。若前进的话,我想妳们也会变成用自己的身体来体会
那个事,最后变成跟女王一样了。」

  「我们有神的庇护。」莎拉说道,但内心却像是没有自信。

  「别提神了。把那么爽的事说成是祸害的家伙根本不够格当神明。」

  「你在亵渎我们的神吗?」莉娜愤怒地问。被迫剥个精光而感到万分耻辱的
莉娜,说起话来颇为尖锐。

  「哎哟,好恐怖哦,女骑士,我知道妳很不平,但我只是一只老鼠,用我的
那话儿是无法让妳满足的啦。还是连带我的身体一起弄到妳那重要的地方里面呢?
不,如果做那种事的话,我好像会窒息而死。不行的啦,我有老婆,也有一打嗽
嗽待哺的孩子,不能死在女人手里。妳们就交给主人来处理吧。」

  「什么?!」

  莉娜连耳朵都红了,取起滚到脚下的石头向老鼠丢去。老鼠躲过了飞过来的
石头,扬长而去。

  「我要走啰,任务巳完成了。接下来,请到快乐的地狱去吧——不,是快乐
的天堂吧……」

  那是女生们最后一次听到老鼠的声音。

  「走吧。不管会被如何羞辱,也一定要把女王陛下救出来。因为只有我才能
将她从色欲的地狱中救出。」

  莎拉宣告着,其它两个人也战战兢兢地点点头。

  不久,女生们的前方突然上下打开,有个石门耸立着。

  「门……」

  莉娜抬头摇。她好像已经习惯光裸着身体的样子,既没有防护丰胸的动作,
也没有好像要遮蔽耻部般地将脚尖朝里而走路。

  「被施了魔法耶……」莎拉说道。

  「怎么样才能打开呢?」莉娜问。

  「好像也没有钥匙孔…」

  搜索门附近的西鲁比雅开口喊道﹕「过来这边……」

  她不好意思地指着门旁边奇怪的东西给同伴看。

  「这是什么呀?」莉娜问道。

  那是放在一个七、八十公分高的白色大理石柱子上的银杯,用途不明的物体。
在银杯的底部有用古代文字写着一些事。

  西鲁比雅好像读完了那些宇。有古代文字素养的莎拉也在西鲁比雅之后开始
看杯底的文字,脸庞瞬间变青,然后马上转红。

  「喂,写着什么呀?」

  因为只有莉娜一个人没有古代文字的素养,所以不知道同伴们闷闷的理由。

  莎拉谨慎地翻译着,「用从妳不会枯竭泉源中流出来的黄金色美酒将我倒满。
那样的话,妳的路就会开通……」

  「黄金色?难道是……」莉娜不禁失声。她马上联想到这段话所指为何。

  「在这里做那个……」西鲁比雅凝视着银杯。

  莉娜的脸抽搐着。

  「叫我们在这种地方小便吗?那种屈辱……」

  「可是不那样做的话,门就不会打开……」西鲁比雅的宣布是绝望的。

  女生们连互看一眼也没有,只是望着杯子。

  过了一会儿,莎拉像是下定了决心般朝杯子走去。

  「没辩法……」

  她通红着脸,跨骑到杯子上。

  「请妳们两个都不要看。」

  莎拉用左右手将秘肉拉开,将尿尿的口剥出来。

  「这样、这样的耻辱……」

  莎拉的理性已由于裸着身子探索受到了相当的损害。但强制放尿的要求,比
先前受的损害还要凶猛。

  莉娜和西鲁比雅都在裸着身体的友人要将尿喷洒在杯中的那一瞬间将视线移
开。只有莎拉本人看着自己映在闪闪发光银杯中的秘密部位。

            这、这种羞耻的事情……

  神官因自身受到的侮辱而颤抖着。照顾众多的信徒,被称为圣女的自己竟也
会有被剥个精光,强在朋友面前张开双腿放尿的下场……

  这是为了女王,全都是为了女王。

  莎拉对自己说着,但因羞涩而呼吸变得急促,心脏激烈地跳动着。

  「唔,唔唔……」

  从莎拉口中漏出了战败的呻吟,然后放出尿的声音传到朋友们的耳朵里。

  「喔,拜托不要听声音……」

  莎拉发出了嘶哑的悲呜。从不会枯竭的泉源中喷出来的液体在银杯里散出了
泡沬,旋流着形成漩涡。

  「啊啊……」

  从莎拉的尿道中迸出了源源不绝的金色奔流。不久,从密林深处滴落了最后
一滴。莎拉摇摇晃晃地从杯子上离开,精疲力尽地坐在地上。

  「门好像没有开耶……」

  莉娜像是担心着莎拉,靠到她的身边说。

  「只有受到屈辱的人才能通过这个门。」

  莎拉发楞地望着门。

  「那样啊……」

  莉娜点点头。若没有三个人都接受耻辱的洗礼的话,路是不会打开的。她站
起来,朝着刚刚莎拉放尿的杯子走去。

  「为了女王,为了女王……」

  莉娜在柱子上稍微弯曲双膝,一口气将密林靠到杯子那边。

  「啊啊……」

  莉娜不自觉地吐露出甜美的喘息。

  「加入这种事,这种变态的事……」

  莉娜紧闭双眼,小腹轻轻地用力,发出了潺潺的流水声,从美女的尿道发射
出淡黄色的水流。

  「自己做这种令人羞耻的事……」

  从尿道喷洒出来的液体愈来愈多,水花飞溅四处。

  「哇啊啊……」

  从莉娜的口中发出了无法形容的声音,那是她自尊受损的表示。

  莉娜的排尿结束后,接下来轮到西鲁比雅。西鲁比雅和其它的两个人一样在
柱子上打开双腿,紧咬着嘴唇,开始排放出大量透明的尿液。随着她开始排尿,
门也开始慢慢地打开。

  「门开了……」

  莉娜抱紧了呈放心状态的莎拉,嘴里嘟嚷着。

  「唔,唔唔……」

  西鲁比雅感到耻辱而皱起眉头,一边继续地排尿。当从她的密林滴落最后一
滴的那一瞬间,从门的那边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敌手,黑色怪物。

  掳走女王,侵犯她的身体,现在设下了令女生们寡廉鲜耻的陷阱之怪物忽然
出现。

  ——————————————————————————————————-第四章拷问——————————————————————————————————-

  「出、出来了……那家伙……」莉娜叫了起来。

  不过也只是叫而已。遭受了想都想不到之寡廉鲜耻刑罚的女生们,正在精神
恍惚的阶段,完全无法对付突然的袭击。

  怪物利用她们陷入苦境的机会,盛气凌人地猛攻她们。

  「糟糕!快逃……」

  莉娜发出了警讯,但那警讯对她本人和另两个同伴一点帮助也没有。从黑色
怪物的口中吐出了让女人身体麻痹且变得敏感之强烈的雾状催淫药。带着泡沫的
淫药一瞬间侵入了女生们的头发、嘴唇、喉咙,和被密林遮住的神秘部位。就在
一瞬间决定了胜负。

  「这、这是……」

  西鲁比雅继莎拉之后被毒液沾染。女生们因第一次碰到自己子宫激烈地反乱
而狼狈不已。

  「这……这个雾有……毒?」

  女生们的意识虽然很清醒,但身体却动弹不得。在圣教被指为最不干净的女
人部位火热地燃烧起来,折磨着女生们。

  「唔、唔唔……西、西鲁比雅,没关系吧?」

  「不,不行,身体……莎拉,这是什么?」

  「好像是催淫剂。而且药力很强……啊、啊啊,药力在我的身体里也发作了
起来……」

  像在女人们的子宫激起了熊熊的火焰。对被强制严守教规、守护着处女之身
的女人们而言,怪物放出来的毒液是致命的一击。

  「啊啊,身体变得好热。好像已经燃烧起来……怎,怎么办才好呢?」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4:26

  莎拉从鼻子发出了甜美的叫声。被封闭在女生们阴道中的雌性本能就要苏醒。
而面对本能的高贵女人们亦无计可施,不知如何是好。

  「可、可恶……」

  莉娜咬紧牙根,膝盖用力地想要站起来。

  「你这怪物……」

  她带着无法令人置信的意志,成功地将腰部抬起。不过只有如此而巳。

              先侵犯我……

  女人能做到的是只有像狗般地跪着四肢,使劲地让屁股朝天将未成熟的肉瓣
露向怪物的那边。然后怪物答应了女人子宫的叫声。

  已经无法忍耐了。拜托你侵犯我……

  「别、别过来!别过来!」

  莉娜的身体已经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毒雾侵蚀着她的脑。对女人的身体发出
命令的不是大脑,而是生殖器官的子宫。

  「你这怪物,别来这边!」

  「莉娜!」

  同伴们的哭声传到了这边。

  不久,怪物的动作在将臀部挺起的莉娜后方停了下来。

  「啊啊……」

  女人们的瞳孔映出恐怖的神色。怪物尾巴根部前后打开,从鳞部内侧露出白
色管状的器官。

  「该、该不会,用那个……」

  管状物体总共有八根。比人类的男性生殖器稍微来得细,但前端和人类的阳
具一样大,有些疙瘩。

  「不、不行!不可以……」

  莉娜抛弃了骑士的尊严,左右地摇动腰部,想躲开和怪物的交合。但怪物并
没有改变心意。美味的胴体正在眼前期望自己的一击。八根管状物一起对准莉娜
的身体出动。

  「唔、唔唔……」莉娜紧闭双眼,身体之凌辱已无可避免。

  「莉、莉娜……」莎拉的叫声传到了莉娜的耳中。

  莉娜感觉到同伴们正在看着自己。在同伴们的面前被侵犯,莉娜没有受过这
样的耻辱。但对莉娜来说最羞耻的事情是之后会发生寡廉鲜耻的肉欲大餐,激起
自己未普有过的感觉、喜悦。

  「唔唔!」莉娜趴着的身体起了敏感的反应。

  怪物开始用之前侵犯女王的生殖器来捣弄莉娜肉色的花蕾。

             咕唧咕唧咕唧……

  最羞涩的部位,最有感觉的部位。怪物用生殖器在女人被认为最不干净的部
位上摩擦。

  「啊啊!不、不!」

  怪物像要卖弄莉娜的痴态给她的同伴看似地开始捣弄阴户。莎拉和西鲁比雅
由于不想看到自己同伴被侵犯的样子,亦想着寡廉鲜耻的拷问将加诸于自己身上,
眼睛遂向下避免看悲剧。而另一方面,生殖器强制要女人们兴奋、欢愉。

  「莉娜……」

  莎拉和西鲁比雅皆用湿润的双眼,盯着友人将被强奸的姿态。

  「啊啊,别看,」莉娜呼喊着。怪物成功地除去了女骑士的尊严,八根触手
巧妙地折磨手脚不能自由活动的胴体。两根阳具弯弯曲曲地缠绕在莉娜的丰胸上,
开始慢慢地捆紧乳房。

  「啊啊,求你不要搓揉胸部……」莉娜的丰胸扭曲着。

  怪物捆紧折磨胸部的阳具前端,开始爱抚莉娜两个粉红色的乳头。眼看着她
的乳头硬挺起来。

  「不可以,不可以弄乳头……」

  怪物边巧妙地捣弄乳头,边将其余的阳具朝向莉娜的密林伸去。莉娜长在肚
脐下方未曾修整的密林由于刚才受到毒液先发制人的攻击,已经湿了一片。如同
蚯蚓般的怪阳具好像从以前就定居在这个密林,旁若无人地将它分开,接着触手
之中的四根像手指头般巧妙地拨开莉娜羞涩的肉壁。

  「嗯啊!」莉娜大声喊叫。

  怪物稍稍地移动身体,将莉娜朝上突起遭受捣弄的粉红色性器官给同伴们看
个清楚。

  面对莉娜一边溢出蜜汁一边微微颤动的肉壁,莎拉和西鲁比雅的喉咙同时发
出声响。

  「别、别把这种地方给同伴们看——」怪物无视莉娜的抗议,开始捣弄莉娜
最敏感的部位。

  「啊啊、啊啊!啊啊——」怪物无情地对被拉开而裸露在同伴面前的肉芽加
以攻击。莉娜的阴核受到无法忍受的刺激而已经变得又大又硬。

  「唔唔、唔唔……」

  在同伴眼前被捣弄裸露出来的阴核。

  第一次尝到极好又甜美的捣弄,莉娜很难保持理性。

             啊啊……好爽……

  在莉娜的心中只想着那样的事,也只有那个事可想。

  再用力!那里、摩擦那里。

  莉娜不知不觉地变成渴望对阴核集中式的爱抚。但怪物不是不是知道了莉娜
的心声,故意不对肉芽进行爱抚似的。

  啊啊,不是那里。不是那里,再前面一点。前面……

  怪物只用猫眼凝视着莉娜的表情。

  不是那里啦!为什么不知道呢……

  莉娜的理性终于因受到怪物令人焦急的手法而消失无踪。

  「啊啊!还要……」

  虽然知道在友人面前,莉娜还是叫了出来。

  「再前面一点,前面一点,摩擦刚刚的地方,拜托你!」

  莎拉和西鲁比雅都眨了眨眼。自尊心颇强的女骑士,身心皆完全堕落了。同
伴能做的只有注视着莉娜堕落下去。

  怪物听到莉娜的喊叫,终于再度展开对阴核的爱抚。怪物的阳具缠住莉娜绷
得无法再紧的阴核,用力地捆紧。

  「唔、唔、唔。」

  莉娜紧闭双眼。由于对阴核的按摩,莉娜的肉壶开始流出欢喜的泪水。肉壁
微微地颤动着,从秘密花园的深处溢出了黏稠透明的爱液。

  「啊啊!啊啊——」莉娜被怪物的管状生殖器爱抚了全身的每个角落,全身
如同是一个性器般不断的哆嗉。

  从秘所溢出的蜜汁流到了阴毛的前端,弄湿了有生气的大腿,滴落到地上。

  「唔唔……」

  怪物凝视着娇喘的女人突起的臀部,突然让一根阳具滑入肉色的花瓣中。

  「呀!」

  莉娜的腰冷不防地抽动一下。

  身为圣骑士而持绩严守的纯洁在瞬间化为乌有。白色管状的器官,像画圆圈
般地强行将莉娜的花蕾分开并闯入。

  「唔唔……」

  怪物的性器硬是将莉娜的花蕾左右打开,贯穿,直向内部深处进入。

  「啊、啊——」莉娜的眉毛画出了痛苦的曲线。刺痛穿透了两腿之间。

  「痛、好痛!」

  怪物没有顾虑她的哀求,让阳具滑溜溜地挤进女人溢满蜜汁的生殖器中。

  「啊啊!拔、拔出来——」莉娜大声喊叫,但怪物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怪物
知道自己的毒液之效果,也理解女人会由于那毒液而变成怎样。

  「唔、唔唔!」

  莉娜的肉壶虽在一开始入口处会有所抗拒,但贯通那儿之后,就顺利地将怪
物的生殖器含入。

  「唔唔……」

  莉娜吐露了女性的呻吟声,第一次感受到如痴如醉的欲望。通常会因剧烈的
疼痛而不会觉得舒服,但莉娜吸收了怪物的猛烈毒液而胀大的花瓣,痛觉已不那
么强烈,随着丧失处女而流出的血亦仅有一点点。不久怪物的阳具开始像在敲打
子宫口般地蠕动着。

  「莉娜……」

  莎拉和西鲁比雅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在自己眼前所发生的凄惨情景。她们毒液
游走的下半身也渐渐地随着友人扭动身体而开始浮动。

            下一个就是轮到我了……

  女生们发抖着。

  「啊啊、啊啊……痛,疼痛渐渐地消失了……」

  莉娜一边流着泱水一边喘息。才刚被开苞,她的花蕾竟然开始体会到了欢愉。
被黏膜吸取掉的毒液确实让胴体起了变化。

  「咕、咕咕咕……」

  怪物在女骑士的肉壶里面乱蹦乱跳,另一方酊也巧妙地持续刺激着乳房和阴
核及性器官附近。性欲被撬开后,爱液的量也飞快地增加。

  「嗯嗯,嗯啊、嗯啊啊!」从已成为一个性器的女人口中吐露出来的并非言
语,而是欢喜的啜泣声。

  「啊啊、啊啊!啊啊——」丰胸被粗暴地捆紧,硬挺的乳头被来回的抚弄,
对阴核的揉弄持续不断,然后阳具在刚被贯穿的裂缝中做强烈的活塞运\ 动。莉
娜的身体像要升天般地向上挺起。

  「咿咦、啊啊、啊哇啊——」莉娜发出了意思不清楚的悲呜,全身僵硬。

  莉娜的哭泣声在坑道中回响狠久,接着突然中断。自尊心颇高的女骑士达到
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的高潮,那样不雅地就张开双腿失去了意识。怪物看穿了玩具
的发条已终止,将捣弄莉娜身体的生殖器向剩下的两人其中一人移去。

  「不要,别过来……」莎拉挥乱着金发喊叫着。

  因毒性发作而身体无法动弹的神官,一下子就被黑色的怪物给掳获了。

  「不、不要——」怪物用强力的爪子捆住她的手婉,将两手高高举起,让她
面向着同伴们站起来。

  将被侵犯的地方暴露在别人眼前。

  莎拉意会到怪物的残酷意图,让身体僵直。

  「不行!不可以……」

  莎拉知道自己的自制力比莉娜还好,但是也清楚当超越忍耐境界而达到凌辱
的顶点时,自己会变成比莉娜还要不知羞耻。

            如果按捺不住的话……

  怪物有所行动了。

  怪物对神官的折磨方式和对骑士的折磨方式明显地不同。怪物张开了嘴,将
长长的舌头从神官呜咽的嘴唇伸入了她的喉咙。

  「嗯、嗯咕——」从怪物的舌头再次注入毒液到神官的体内。带着泡沬透明
的毒液是让女人身体麻痹,提高兴奋度的强力催淫剂。金发美女一边流着泪水,
一边努力不喝下怪物给的淫药。可是被注入的量非比寻常,结果她几乎喝光了那
些毒液。

  「嗯、嗯咕唔……」

  怪物那粗糙的舌头从神官的口中拔出,从女人口中吐出了吞不下去的淫药。

  怪物并未让胴体喘口气,一边从长长的舌头吐出毒液,一边慢慢地上下来回
舔着女人的身体。在两个好像很重而垂立的乳房前端,两个颜色较深的乳头被交
互地搅弄着。吸收了毒液后,再在近距离看到了同伴被侵犯,就算怪物至今还未
捣弄,它也会硬挺起来。

  「咕、咕唔唔……」

  莎拉拚命忍耐乳头被翻搅的快感,从咬紧的牙根之中吐出了抑制般的哭声。

  怪物计算着毒液在女人身体循环的时间。怪物掌握着莎拉的全部。生命、精
神,还有快乐。怪物完全地握有主导权。

  神啊!请保护我……

  舌头的爱抚从乳头上离开,越过了肚脐,深入到了稀薄的密林中。

  「呀咿咿……」

  莎拉发出了悲鸣。裸露出的花瓣由于受到毒液和看到同伴极为寡廉鲜耻的姿
态之影响而湿成一片。莎拉没想到的是从紧紧合闭的肉壁隙缝中,溢出丝丝的爱
液。

  啊啊……神啊,请原谅我。我、我……

  或许神对神官有特别护爱,但是女人的子宫渴望着比特别护爱还低俗卑劣的
东西。神官莎拉自己的肉体已彻底打垮了精神面。

  我的身体渴求肉欲的欢乐比神的爱还多!

  怪物对莎拉施予最后的一击。

  莎拉突然睁大了双眼,大喊出来。怪物并非照莎拉所想向肉欲核心进击,而
是将像桩一般尖尖的舌头插入了她的排泄器官肛门。莎拉稍微张开的肛门几乎没
有抵抗地让怪物的舌侵入,她自己也无法理解怎会变这样。

  毒液从插入肛门的舌头被注入到女人的直肠。

  「啊、啊!哇啊啊啊——」莎拉皱紧眉头大声喊叫。毒液绵绵不绝地被从贯
穿的屁眼注入。莎拉踹起了脚尖,被左右打开的膝盖颤动着持续大声喊叫,肛门
就像要把怪物粗糙的舌头嚼啐般地使劲勒紧,只能从那仅存的细缝中渗出湿湿的
毒液罢了。

  「唔、唔、唔唔——嗯!」

  从莎拉的腰到臀部痉孪\ 地扭动着。

  屁股被侵犯。在非性器官的肛门被侵犯之异常状况下入色拉因不知所措而混
乱着。而另一方面,她的肉体虽不至于渴求那样异常的性交,却也能充分对应。

  「啊啊,这种、这种不知羞耻的……」

  莎拉的表情痛苦地扭曲。被注入过多的淫药全数收存在她的直肠,但怪物舌
头像不让药液渗出般地栓住肛门停在那里,有时微微地振动一下来试试她的反应。
莎拉敏感地随着那振动,在友人的面前前后左右扭动着腰,让人看到她羞涩的裸
体舞蹈。

  「唔唔、唔唔……」

  莎拉抽泣了起来,不过流泪的理由并不是苦痛。身体动弹不得,屁股被贯穿,
凄惨的刺穿仍未改变,但身体没有哪个地方觉得苦痛或是不舒服,只有着尽快献
身的冲动。

  啊啊,渐渐舒服了起来……我知道莉娜疯狂的理由啦……光是屁眼就这么爽
了,要是前面的小穴的话……

  在莎拉的内心深处起了变化。强烈冲动的波浪开始在心中翻腾。

  「啊、啊……」

  害羞的话,欲望就不能满足。

  我也要莉娜一样——堕落下去。

  怪物像在配合女人心中想法般,有时摇晃一下插在肛门内的舌头。

  「莎、莎拉……」

  莎拉也听得到西鲁比雅的叫声。好不容易恢复气力的莉娜也看着莎拉重生的
瞬间。

  到了极限啦!

  莎拉张开了美丽的双唇。

  「已经、已经不行了!我已……我也……」

  女神官再度紧闭着双眼不停地喘息。

  「我也、我也想要你侵犯我……」

  怪物的猫眼好像稍微变细,接着马上从女人的肛门将舌头拔出。直肠吸收不
完的毒液就像溃堤般地喷出。

  「嗯、嗯啊啊、嗯啊啊!」

  从莎拉紧紧的肛门,像水炮般地喷出毒液。不光只是毒液,从肛门也吐出了
大量的大便。

  发出了猛烈的声音后,从女人的肛门喷出了肮脏的束西。莎拉翻了白眼,身
体微微地痉孪\ 着。

  「莎、莎拉……」

  西鲁比雅僵硬着身体轻喊。

  相当残醋且激烈的拷问。唯一还没受到怪物折磨的西鲁比雅,感到恐怖和厌
恶,脑中变成一片空白。

  「唔、唔唔……」

  神官在同伴们眼前继续脱粪。想要停也停不下来。

  「别、别看,请不要看……」

  莎拉因排泄的快感和被人看到裸着全身被强制脱粪而扭曲了表情。接着怪物
开始真正地折磨她的身体。刚才捣弄莉娜,让她沦落的八根生殖器,杀到了女神
官炽热的身躯。两根生殖器缠绕在她的乳房。莎拉被毒液侵蚀前端的乳房,一下
子被怪物的管状器官卷得扭曲。乳房前端硬挺的乳头向着天花板耸立着。

  「啊啊!那样地弄胸部……」没有被任何人碰过的乳房,没有被任何人吸过
的乳头,现在要被人玷污。

  怪物的折磨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升高,和折磨乳房的两根生殖器不同的另外
两根生殖器缠绕在莎拉纤细的脚踝后,将双腿大大地张开。

  被吊起的莎拉两手大大地张开,两腿被打开成V字型,最敏感的花瓣被裸露
在同伴们的眼前。莎拉由于没有比此还要羞耻的耻辱而满脸通红。

  她想把秘肉遮隐而暗中用力绷紧,可是毒遍全身,完全无法如愿。

  「不、不行!不行……」

  「莎拉……」莉娜投注给友人含着泪水的眼神。

  「莎拉……」西鲁比雅也对友人理性遭受破坏的情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
凝视着。于是,在同伴们的眼中,看得到怪物气势激昂的阳具故意蠢动的姿态。

  生殖器要进入莎拉的身体里。在莎拉薄薄的阴毛下面的阴阜,因遇到未曾有
过的激烈捣弄而膨胀,并且湿了一片。接着怪物的四根阳具杀到了莎拉等待着插
入的肉壁那里。首先两根生殖器倚靠到肉壁上,接着像对着要看小穴里面子宫的
观众打开帘帐般地拉开。

  西鲁比雅和莉娜的视线固定在莎拉的两腿之间。另一根阳具在女人们眼前跑
到了尿道旁边的肉真珠上,开始搅弄刺激。快乐的按钮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从女
神官平日用来教化众人的喉咙和嘴唇吐露出雌性的哭声。

  「啊啊、不行!不可以,被弄那种地方的话……啊啊……」

  怪物不知道是否晓得女人的抗议,激烈地摩擦隐藏在肉壁之中的小真珠,接
着揉弄它。阴核被仔细地刺激着,从莎拉雨片贝肉里持续地溢出牵丝透明的女性
蜜汁。女性汁液流到了散漫打开的肉壁上,也流到了刚才啧射毒液和大量大便的
肛门上。

  「咕、弄那种地方……啊啊、啊啊……」莎拉舔了上唇。她的身体和精神的
顽固似乎成反比,想要柔软地接受初次的快乐。

  她清楚地知道接下来受到的刑罚对她的身体来说是多么舒服的事。极好的美
酒,喝下去的话可以爽到极点。连莉娜都将自尊抛在脑后,像卖淫般地疯狂……

  莎拉充分地感觉到自己心中潜在的淫欲。发觉之后,莎拉便被这个叫欲望的
怪物给吞没了。

             我想要接纳一切……

  神殿的戒律一向森严,而且莎拉本身的自律心亦非常强固。但是带着四个翅
膀的怪物没有让她的欲望一直沉睡。

  「唔、唔啊啊!」

  怪物生殖器的最后一根靠近了莎拉的两腿之间。

  黑色怪物的阳具好像在确认般地按在膨胀起的花瓣中间的裂缝上转动刺激着。
因透明的爱液而湿成一片的小穴连抗拒怪物细细的生殖器之侵入也没有。怪物的
阳具瞬间收缩,极自然地滑入了莎拉的花瓣中。

  「呀、呀哇啊!」

  莎拉的额头流下汗水,鲜血分成两路,从深深的裂缝中混杂着爱液流出。

  「嗯啊啊!」

  莎拉和莉娜不同,从一开始就连小穴内的痛楚也感觉不到。或许是因为被肛
门吸收的毒液吧。药力充份发作,又看过了同伴被侵犯的情景,异常兴奋的莎拉
在两腿间初次被插入异物的一剎那,被强烈的快感所吞没。

  「啊、啊、啊……」

  「莎、莎拉……」

  西鲁比雅莉娜都对莎拉被打开双腿呈V字型,内部浮现的光景倒抽了口气。

  看到同伴被凌辱的姿态,两个女人的感觉相当的不同。西鲁比雅的感觉是恐
布和不安,而莉娜则有着羞涩的同感。

  那真的很爽,像脑筋变得不正常似的……

  看着同伴被侵犯的姿态,女骑士再度感到自己的子宫发烫。

  怪物对莎拉的刑罚还持续着。怪物的阳具完全地进入到莎拉的阴户内,在阴
腔内回转,反复地从事激烈的活塞运\ 动。淫水几乎像洪水般地弄湿了了莎拉的
神秘部位,沾满了怪物的阳具,滴落到癈坑的土面上。

  遭受残酷形罚的女神官,脸上的表情已没有了苦闷的色彩。女神官变成了贪
求全身遭受爱抚,被穿刺之欢愉的母狗。

  「啊呵、哇啊啊!哇啊啊……」

  莎拉也知道朋友们在看。不过那已不是问题。不如说他人的目光将她引至另
一层更加强烈的快感。

  「啊、啊、啊、啊……」

  雌性的欢愉声响彻了坑道,莎拉慢慢地迎向高潮。怪物的阳具还持续地捣弄
两腿中间,淫水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飞散开来。

  「啊、啊、啊、啊……啊!」

  莎拉发出了一声长鸣。那是女神官达到高潮最后的悲鸣。

  两眼翻白失去神志的身体被放到地面上,然后开始了对最后一个牺牲品的刑
罚。

  「西鲁比雅……」莉娜叫了同伴一声,不过毒性发作着,而且激烈的性爱让
她耗尽了体力,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救助同伴的余力。

  「啊啊!」

  最后的猎物也和其它已经被吸吮过的猎物一样,轻而易举地被怪物捕获。怪
物捆住了西鲁比雅的脚踝,二话不说地将她倒吊上来。

  「啊啊、不!不、好丢脸……」

  西鲁比雅秘肉的裂缝,在怪物金色的双眼前被打开。

  西鲁比雅两块粉红色的阴唇也和其它的两个人一样,受到毒液的作用,几乎
连爱抚都不用就湿成一片了。

  「啊啊……」西鲁比雅娇喘着。

  而怪物并不因最后一个祭品而打算松手。让两个女人闷绝的生殖器,缠绕在
雪白的肌肤上。

  「啊啊、不行……」

  接着,怪物在西鲁比雅眼前给她看到至今未有的动作——两根阳具咕噜咕噜
地相互交缠在一起。

  「做、做什么啊!」西鲁比雅吞了口口水。

  「该、该不会是……」

  怪物变成两倍大的阳具突然紧紧地靠在西鲁比雅被大大打开的两腿中间。

  「啊、啊啊——」阳具按在女人最敏感的部位旋转着,就要进入美丽的肉色
花蕾中。

  「嗯嗯、嗯啊啊——」在声响要消失的那一剎那,怪物的阳具顺利地进入西
鲁比雅的裂缝里。

  「咕、咕哇——呀啊啊啊!」

  西鲁比雅激烈地左右摇头加以抵抗,但光是那样并不能防止怪物侵入生殖器
里。

  怪物将阳具一挺,西鲁比雅的小穴一口气被贯穿到里面。

  「啊、啊啊嗯嗯!」

  从满脸通红的西鲁比雅口中吐露出甜美的喘息。

  西鲁比雅的身体也和其它的而个人一样受到毒液的侵入。因为长时间被置于
一旁,毒液已走遍全身。况且看到了同伴们达到高潮的情景,西鲁比雅的身体像
被欲望贯穿似地燃起。

  「啊哇啊!」

  怪物的阳具持续地挖掘西鲁比雅的而腿之间并发出噗啡噗啡的声响。从被残
酷地贯穿的玫瑰花心中溢出了如同泪水般的女性汁液。

  「啊啊、啊啊——」西鲁比雅的阴户紧紧地咬住怪物的生殖器不放。

  和其它的两个人相比,西鲁比雅的身体亳不犹豫地接受了和怪物的性交。怪
物似乎看穿了西鲁比雅对欲望的渴求,将阳具捆在西鲁比雅无力下垂的两个手腕
上,然后技巧性地摆动生殖器,将她左手的手掌摆到自己的胸部上。

  西鲁比雅微微地张开眼睛,看看怪物究竟要让自己做什么。

  自己捣弄。

  她能从怪物那像猫一般的眼中体会到对方的意思。西鲁比雅的左手包住自已
小小的乳房,开始揉弄着。怪物看到那个后,接下来用阳具将她空闲的右手放到
阴核附近。西鲁比雅连看一眼也没有,就那样闭着双眼用被毒液侵入而麻痹的手
指头开始刺激自己的阴核。

  「啊啊、啊啊——嗯……」

  西鲁比雅的身体因毒液而无法自由动弹,但只有手指头能够充分地活动。她
毫不犹豫地持续擦揉自已最敏感的地方。

  「西、西鲁比雅……」

  莉娜和终于恢复意识的莎拉都看着友人毫不羞耻地依照怪物的命令不断地捣
弄自己的肉真珠。呈半虚脱状态的两个人不用说要救同伴,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
有。

  西鲁比雅一边感受到同伴们那样的视线,一边不断地捣弄自己胀大到极限的
肉芽。

  「唔、唔唔嗯!」

  女魔术师至今未受戒律之类的束缚,也不会觉得性交是一种犯罪。和其它的
两个人相比,西鲁比雅不论在肉体上或精神上都较为灵活。

  自己搓揉胸部,用手指刺激阴核。两个同伴对女魔术师淫乱模样无话可说。

  怪物再给很快领会的优等生新的课题。一根生殖器贴到魔术师的嘴唇上后,
撬开她的嘴唇滑入喉咙。

  「嗯、嗯咕咕……」

  魔术师反射动作地开始对怪物的阳具献上舌头和喉咙的服务。

              唧噜唧噜……

  女人就光着身体被吊着,饱受怪物的玷污。

  怪物或许认为光把女人倒吊着没有什么乐趣,于是用舌头捆住女人腰部掉住
重心,让女人的右手腕和右脚踝、左手腕和左脚踝连结在一起。两腿中间大开的
西鲁比雅变成像溺毙的青蛙般难看地示众。

  「嗯、嗯嗯!」被弄成凄惨的青蛙姿势后,西鲁比雅的喘息急促了起来。

  怪物的阳具动作愈来愈肆无忌惮,每当生殖器反复做迥转运\ 动,从西鲁比
雅的两腿中间就飞散出爱液。

  「嗯、嗯、嗯、嗯喔哦!」

  西鲁比雅达到高潮只是时间的问题。实际上她的身体马上如抽筋般地颤抖着,
达到了高潮。

  「哦哦!嗯哦——」怪物看到西鲁比雅变得精疲力尽后,将埋在她里面的生
殖器拔出。从西鲁比雅的小穴吐出了女人白色的分泌物。

  所有的女人都被怪物玷污了。

  耻辱的刑罚暂且结束。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女人们直楞楞地望着怪物。

  杀了我们,还是更加地污辱呢?

  女人们不怕死,但却也不想死。

  怪物因完成了对入侵者的惩罚而显得十分满的样子。怪物慢慢地扭转身体,
连看入侵者一眼也没有就消失在坑道之中,只留下两脚被大大地打开,女性器官
湿了一片,精疲力尽躺着的裸体女人们。

  ——————————————————————————————————-第五章疑惑——————————————————————————————————-

  「接下来怎么办呢?」

  同样受到性侵害的三个女人正讨论着接下来应该要怎么做。

  「毒液的效果已渐渐地减轻了。」

  莉娜靠着墙壁坐着。其它两个女的虽也精疲力尽,不过毒性正在慢慢地退去。
接下来她们该怎么做?前进?还是后退?

  「回去能扳回态势吗?」莎拉问道。

  「我……」莉娜羞涩地低着头。毒性发作,被欢悦的波浪吞没进去而堕落的
她,对自己没有信心。

  (想要你捣弄阴核……)莉娜想起自己边哭边哀求怪物的无耻姿态。

  「接下来要做什么呢……」莎拉吞吞吐吐地说。

  大伙儿沉思了一会。

  女人们的身体已被强烈的性欲快感洗刷过。

  女人们觉醒的子宫,想着和脑中不同的事。

  「我觉得前进到不能前进为止比较好。」

  一直沉默不语的西鲁比雅开口说道。

  「从一开始对方就没有把我们杀了的意思。因此我想即使就这样前进也不会
有什么特别的阻碍。只是在于一次凌辱变成两次、三次罢了。贞操被夺去一次后
就再也无法挽回了。在这种情况下回去的话,就只有白白受辱而已。」

  「对,对啊……」莉娜老实地点点头。

  「不应该回头……」

  莉娜的子宫和大脑都不反对西鲁比雅的意见,莎拉也是如此。

  「走吧!我们到地底去!」

  毒液的毒性消失,好不容易身体能自由活动的女人们展开了她们的采索。坑
道愈来愈深,不过未被采掘的星石发挥了功效,使她们不会因看不清路而困扰。

  「啊……」

  女人们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左右,走在前面的莉娜叫了一声。

  「这个是……」

  她们没有了去路并非到了路的尽头。远远的那边的确有路接续着,只是路的
中央陷落了一个洞,洞穴深而峭立。对没有装备而且光着身体的女人们而言,没
有办法下去的话就没有办法上来。不过,在废坑里有架着桥。

  「那是……」西鲁比雅发出了不安的声音。

  有一条桥连接到坑道的那一边。只不过那条桥和普通的桥不同,有着奇怪的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4:27

形状,是一个三角形且顶点朝上的柱状物,像用大木削出来的三角柱般异常形状
的桥。

  「过去看看。」一行人听了莎拉较为冷静的劝导,慢慢前进。

  桥的长度大约有二十公尺,是个木制的桥,棱线部分被削得较为平滑外,处
处凸起颗粒状硬邦邦的束西。

  「过……过这个桥吗?」

  裸着身体的女人们要过那个桥的话,就不得不胯骑在那上面。被削得较圆滑
的棱线很细,踩在棱线上过桥是不可能的事,只能胯骑在三角柱上,然后用双手
和脚辅助,慢慢地移过去。

  「做那种事的话……」莎拉嘟嘟嚷嚷地说。

  光裸着身子的女人们要是胯骑在木柱上的话,全身的重量势必会落在两腿之
间。对受过怪物的肉欲洗过之阴户来说,那会产生怎么样的结果是很明显的。裸
着身子的女人将大腿大大地打开,边因快感而全身颤抖,一边在空中漫步。

  但还有令女人们绝望的事实。

  「这个桥被涂上了咕噜滋的果汁……」西鲁比雅仔细地勘察了三角形怪异的
木桥后说道。

  「咕噜滋的果汁?!」

  在王国里,咕噜滋是一种被禁止使用的兴奋剂。这种酷似柠檬的果汁会被黏
膜吸收,大大地提高使用者的性欲。虽然持有者会遭到严厉的处分,不过听说现
在在王国内仍有人偷偷地贩卖。最近有一个宫女因持有兴奋剂而被捕,强制地穿
上银制的贞操带后关在地牢里。

  「没有其它的路吗?」莉娜用懦怯的声音问道。

  西鲁比雅回答了那个问题。

  「是有啦。不过不管是哪条路都一样有寡廉鲜耻的机关。不管走哪条路进去,
我们的身体到后来都会因性欲的拷问而变成被侵蚀掉一般……」

  女人们静静地看一看桥,不一会儿慢慢地开始行动。

  「我……我先过去。」莉娜像勉强地下了决心。说完后,骑跨到桥上。

  「咕呼唔……」

  莉娜的体重落在裂缝上,桥的厚度稍微比莉娜的腿部短。她将脚伸直后,脚
下飘浮在空中。

  「陷、陷进去了……」

  莉娜已满脸通红。

  三角柱像刺入般地陷入莉娜被髦毛覆盖着的小穴里。

  「唔、唔唔……」

  淫秽的果汁一点点一点点地被莉娜的阴户吸收。她咬着下唇,忍耐着两腿中
间强烈的刺激,用手和两腿内侧慢慢地向前挪进。走错一步的话,她便会倒栽葱
地坠落到地狱深渊。

  「我们也去。」

  莎拉说完后也和莉娜一样跨骑到淫秽的桥上。西鲁比雅亦跟进。

  「唔唔!」

  对大腿中间的冲击并非女人们一开始所想的那般痛楚。因为桥的上缘做得相
当圆滑,不会刺伤阴户。况且两手能自由活动,也能自己移动身躯,女人们完全
不会感到股间有痛楚,可以说完全没有肉体上的苦痛。

  此次的拷问是个充满温馨而诡异的束西。木桥并非是为了要给女人们肉体上
的痛苦而制作的,而是为了要带给女人们阴户快乐而存在。

  「唔唔!」在前头的莉娜发出了甜美的呻吟。股间吐息的花瓣受到了咕噜滋
的果汁和陷入内部的木桥两种刺激,已经大大地膨胀起来。从大大地打开的花瓣
内侧涌出了大量的爱液。

  「嗯嗯嗯嗯!」

  每当莉娜挪动腰前进时,桥上小小凸起的束西就激烈地摩擦着裂缝中的花蕾,
刺激着它。

  「哇啊、哇啊啊!加油,莉娜!」莎拉喘息着。

  她也因不知羞耻的快感而脸颊泛红。在稀疏的阴毛下方,莎拉的阴户也吸收
着淫秽的果汁,就像要喷出火似地燃烧着。

  「嗯、嗯嗯——」西鲁比雅紧闭双眼,拚命地抗拒陷入股间的快感。她也因
木桥嵌入阴户的裂缝中而喷出大量的爱液。

  「唔唔、好爽……」

  想都想不到西鲁比雅会吐出心声。

  女人们的理性已到了极限。

  「加、加油……不设法到那边的话……」

  前头莉娜的行动在桥的中间停了下来。

  「啊啊、啊啊……」莉娜伸直身子抱住桥身,接着像陶醉在对阴核刺激般地
开始慢慢地扭动腰部。

  「啊啊、啊哇啊——」看到了同伴坠入了快乐的深渊,其它的女人也马上失
去了理性。

  西鲁比雅开始在桥上寡廉鲜耻地舞动。然后莎拉也……

  「嗯啊、嗯啊啊——」三个女人在一条桥上弯曲着腰。

  三个女人的三个花瓣一齐在空中开放。

  快感腐蚀了女人们对死亡的恐惧。如果女人们从桥上滑落下去的话,会坠落
到无底的深渊。但女人们还是挥动着腰刺激着自己的秘肉。

  「哇啊、哇啊啊——」女人们仰头望天,像在让屁眼回转似地持续扭动腰部。
淫水在女人们两腿间发出唧噗唧噗的声响,女人们甜美的呻吟也愈变愈激烈。三
角柱嵌入的三个秘肉变得挤歪弯曲,然后吐出了黏稠香甜的女人蜜汁。

  「啊、啊、啊——」前头的莉娜显得有些异样。她在桥上用力地将脚尖住下
伸。

  「唔、唔唔唔——」那是美丽又高贵的女骑士达到高潮前一瞬间的情景。达
到高潮的女骑士失去意识地瘫在桥上。

  莎拉接在女骑士之后升华。神官也和骑士同样抱着粗大的木桥,将阴核贴在
上方巧妙地取得平衡,不自觉地欲达高潮。

  性欲就是兽欲。

  在教团内连自慰都被视为大罪。莎拉也是受了那样的观念,然后教导着别人。
然而那样的观念在寡廉鲜耻的机关前是完全没有效力的。带着漂亮金发的神官一
时之间埋没了理性,用全身来感受快感。

  「唔、唔、唔!」

  女神官身体僵硬地蜷住。那一瞬间,从神官的股间咻的一声迸出了透明的液
体。

  达到高潮的那一瞬间,从莎拉的腹中如同小便般的淫水像潮水般地喷出来。

  达到高潮的神官翻了白眼当场昏厥。

  至此,和快感战斗的人只剩西鲁比雅一个。接着左右扭动腰部,享受刺激阴
核的女魔术师也马上变成和其它两个人同样的命运\.

  「哇、哇啊、哇啊啊!」

  西鲁比雅让汗水湿透了全身,慢慢地迎向快乐的顶点。

  「嗯嗯、嗯嗯,不行,要丢了!」

  魔术师瞬间将身体向后仰,飞舞着长发,挥洒着汗水,也和同伴们一样达到
了高潮。

  「这、这是……」

  好不容易恢复神志的莉娜在桥上大叫。莎拉和西鲁比雅也马上恢复意识,然
后做出了和莉娜同样的表情。

  刚才还在的深渊竟然不见了!木桥只不过被架在离地只有三十公分左右的洼
地上。

  深渊和断崖都没有了。女人们挺起身来慢慢地爬下桥。

  「只是幻影罢了……」

  西鲁比雅羞涩地说道。

  怪物为了要让女人们渡过三角柱的桥才造出深渊的幻影。若没有深渊的话,
女人们就不会要渡桥而露出耻态了。

  女人连因恶劣的欺骗发怒也忘却了,羞耻地低着头。

  在沾满着咕噜滋果汁的桥上,还一直线地残留着女人们爱液的痕迹。

  「走吧!」

  西鲁比雅低着头说道,其它的两个人也点点头。

  「水声……」

  被恶劣地戏弄后没有多久,莉娜听到了水声。

  「去看看。」

  女人们开始移动脚步。

  水声的源头终于出现在女人们的面前。女人们的前方有一个由地下水汇成的
水泽。也应说为细长的地底泉水。由渗出来的水经长时间堆积而成的。

  「应该没有很深吧……」

  莉娜走近了水坑附近。远远地看,水显得相当清澈。

  「水很干净耶!」神官也观察了后说道。

  地底泉水的大小实际上很小,从她们的所在地到对岸只不过咫尺之间。

  「游过去的话就好像无法到女王那边。」

  「好像不是很深。不用担心啦!」

  女人们进入到地底泉里。就算深的地方,也不过到女人们的肚脐那边。水意
料之外地稍微温温地且令人感觉舒服。

  「可以洗一洗身体耶!」莎拉说道。

  女人们的身体被怪物的毒液和自己的汗水以及分泌物弄得脏脏的,地底泉的
存在对女人们而言是刚刚好。

  女人们毫不犹豫他进入泉中,泉水清澈到从水面上都能看到女生们的脚掌。

  不久,走在最后的莎拉发出了不安的声音。

  「什、什么啊!现在我的脚旁……」

  有不明的东西踫触了神官细纤腿部的外侧游过去。

  「什么……有什么呢?」

  女人们加强警戒。在水理面有着什么……

  「赶快到对岸去!」

  西鲁比雅催促着同伴的同时,女人们的四周水面浮动,溅起了水花。

  「什、什么啊?」

  莉娜凝视着水面。那是鱼群。细长粉红色的鳗鱼群。超过一公尺以上的鱼群
将女人们团团围住。

  「不,不会又是机关吧?」西鲁比雅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鱼群渐渐地逼迫过来。女人们被包围在中间。

  「什……是什么?」

  还等不到任何人回答,鳗鱼群就杀到女人身体上。

  「啊、啊啊——」女生们一齐让身体僵直。无数的鳗鱼将藏在女人们茂密森
林里的阴唇当成是牠们的目标,打算要进入到那里面去。

  「不、不可以!别那样钻——」西鲁比雅大声叫道。鳗鱼聚集在女人的下半
身,不管怎样都要进入秘肉中似地横冲直撞。对裸着身子的女人们而言,从一开
始就难以阻止鳗鱼的入侵。

  「不、不!不要——」鳗鱼的头咯吱咯吱地敲扣着女人的秘密花园。鳗鱼或
粗暴或纤弱地捣弄耻毛内的肉壁四周,对女人的身体而言不但不会痛苦,反而成
为一种绝妙的快感。

  「快、快点到对岸去……」

  女人们一边被快感冲昏了意识,一边想要前进。但是光在水中行动就不容易,
被数十只鳗鱼围住的女人们连走都很困难。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或许和本人的
意识完全无关,但女人们的秘肉因兴奋而膨胀,并溢出雌性汁液。

  「哇啊啊——」女神官因羞耻的刑罚而哭喊着。她下部用力拚命地阻止鳗鱼
的入侵,但因膨胀的阴核被施予强力的一击,那力量就在短短的那一瞬间消逝无
踪。接着一条鳗鱼将头钻入膨胀的花瓣里。

  「嗯啊、嗯啊啊——」鳗鱼蠢动着身体想要钻入神官体内的深处去。鱼滑溜
溜的黏液和从女人黏膜分泌出来的黏液混合在一起。莎拉将手伸到两腿中间,想
要将不知羞耻的鳗鱼扳出来。水花四溅,她的脸也变得湿淋淋地。

  「不,别再进去了……」

  因鳗鱼的身体很光滑,莎拉无法将进入生殖器中的侵入者拔出来。而将头埋
入两腿之间的鳗鱼更激烈地横冲直撞。

  「啊、啊、啊啊嗯!」莎拉紧闭双眼,用两手捉住入侵者,用力要把牠拉出
来。

  「啊啊!多么讨厌的鱼……」莎拉咬紧牙根,贯注力道至两个手腕。

  滋波一声,在水中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声响,终于将鳗鱼的头从阴户内拔出来,
同时莎拉白色的爱液拓染到透明的泉水中。只是马上别的鳗鱼就立刻填入她湿淋
淋的小穴中。

  「哇、哇啊啊,哇啊啊,」不光只是莎拉,莉娜和西鲁比雅也被鳗鱼贯穿了
小穴。

  「啊哇啊……」

  西鲁比雅被两条鳗鱼同时钻入小穴内,身体愉悦地颤抖。莉娜则是被钻入小
穴和屁股两个地方而哭喊着。二个女人的呻吟声响彻洞内。

  咕哩咕哩,滋噗滋噗……

  「啊呵、啊啊、啊啊——」鳗鱼们亳不留情地捅着女人们胀大的肉真珠,碰
撞尿道,顶开女人阴户进到里面去。女人们在为数众多的对手前,因体会到未有
的快感而喷出淫液,挥舞着头发。

  「啊啊!为什么、这种……」

  莉娜和西鲁比雅都扭动着身体一心要把侵入小穴中无耻的生物拔出来。不过
她们愈是拚命,小穴的内壁就愈被刺激。就算好不容易从穴中拔出一条鱼,另外
的鳗鱼就会出现潜入她的下体。

  「冷……冷静点,不要想把鱼拔出来,先到对岸去……」

  遵照西鲁比雅的喊叫,女人们拚命向前迈进。

  因下半身被施予让脑部心荡神驰的快感,女人们的视线已经模糊不清。

  「嗯嗯!嗯嗯……」

  只不过短短的距离,女人们就是无法到达。若被鳗鱼得逞的话,两腿中间的
小穴就会被刺激,于是无法前进。鳗鱼对无法前进的女人更加地搅弄。

  「嗯、嗯、嗯啊啊!」

  女人们愉悦地紧闭双眼,慢慢地朝对岸走去。

  再一点点,再一点点……

  女人们拚命的努力得到了成果,首先走在前头的莉娜到达了对岸。接着是西
鲁比雅,最后是莎拉。

  「嗯、嗯嗯……」

  女人们奄奄一息地爬上陆地。插在小穴内的鱼在女人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啊啊、啊啊……」

  女人们享受着两腿中间被钉入桩子般淫乱的感受。逃脱了鳗鱼机关的身体已
变成不到高潮无法按捺似地燃烧起来。

  「啊啊!好爽……」

  莎拉沉溺于喜悦之中,其它的两个人也一样。

  「丢了、丢了!要去了——」最先达到高潮的是西鲁比雅。被接近两公尺长
的鳗鱼在秘肉中横冲直撞的西鲁比雅是一边自己搓揉着乳房一边达到高潮。

  失去羞耻心的神官莎拉,也是边用自己的手指摩擦自己的肉真珠一边迎向高
潮。女战士莉娜继其它两个人之后达到高潮。

  被插入小穴和屁股两个地方的女战土哭喊着,激烈地扭动自己的腰,跳出了
极猥亵的舞蹈后达到高潮。

  「把鱼当成对手,竟会那样的淫乱。我已不能再继续担任骑士团长了……」
莉娜茫然地自言自语。

  和鳗鱼在水中格斗的女人们,那天晚上决定在泉水旁边渡过。对失去处女之
身、达到高潮的女人们而言,已经连前进的气力和体力都没有了。

  「接下来还有各式各样的机关吧……」光裸着身子横躺在地上的莎拉问道。
她好像要问马戏团的下一个表演般爽快,高贵的神官好像身子都被耻辱溶化了。

  莉娜稍微将脖子倾向一边,接着突然改变话题。

  「西鲁比雅,我有一件事想问妳。」

  「什么事?」

  「最先的机关。让雷击的机关启动时,妳好像要说什么。当时想说的是什么
呢?」

  「从那时起,西鲁比雅的样子就有所改变了。对怪物的敌意最强的人竟能突
然恢复冷静。究竟发现了什么呢?」莎拉也提出了疑问。

  「什么也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我们对怪物的事一点都不了解。他从哪里来,目的何在,为什么掳走女王
呢?」

  「这……」

  「或许这是我的直觉。我想怪物是被女王陛下叫出来的。」

  「被女王引?!」莉娜惊讶地坐起来。

  「可是女王受到了那样的耻辱……」

  「如果那是女王陛下的愿望呢?」

  女人们沉默不语。

  「被法制束缚的生活、被强制严守贞操毫无色彩的岁月……女王陛下是个女
人,也应会有想沉醉于肉欲中的时候。」

  骑士团长和神官长都认真地听着。她们虽是被强迫,但也感受到了性爱的欢
愉。她们自己最清楚将不能再忍受被戒律约束的禁欲生活。

  「没有怪物是被女王陛下叫出来的物证。而且至此怪物没有杀了任何人,我
们的确受了伤害,但怪物两次派了老鼠来警告过我们,是我们无视其存在。变成
全裸和排尿都是我们自己的意思。」

  西鲁比亚继续说道:「怪物玷辱我们,可是他没有让我们受到半点伤害。处
女之身确实被夺去了,但即使那样也将毒液注入,把苦楚降到最低。可见他不论
是玷辱我们或是女王陛下都非常地细心谨慎。」

  「的确,我也感觉到怪物在对付我们时相当地谨慎。」

  一直沉默地听着她说的莎拉开口说道。

  「至少到现在为止,我们没有受到肉体上的痛苦。被那样强烈的处置,就算
有擦伤也不奇怪,竟然连擦伤也没有。」

  莎拉想起自己遭受了令人害臊的拷问,泛红了睑庞。神官严谨的胴体巳变得
比妓女的胴体还要低俗。现在的莎拉不用给她钱,只要给她快感就会将腿张开。

  但前提是给予的快感够不够充分。

  「说真的,再被怪物侵袭的话,没有能够抗拒的自信。纵使在很多的部下面
前,搞不好也会把将身体打开到怪物的前面……」莎拉羞涩地说出实话。同伴们
也没有格外地惊讶,她急忙继续说下去。

  「不过,西鲁比雅的见解里有一个地方有破绽。也就是……」

  「卡雷斯!」莉娜接着说。

  「西鲁比雅,没有伤害任何人的怪物杀了妳的恋人。」

  西鲁比雅呈现出陷入沉思的表情,接着有所考虑地回答:「不过,没有人看
到那个人死了。是不是中了什么计呢?关于那个人,从一开始听到他死掉时就让
我无法释怀,接下来怀疑他还活着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愈来愈强烈。」

  「不管怎样,找到女王就真相大白了。」

  西鲁比雅做了总结。

  ***********************************

  半夜里。

  因为在地下,已没有了昼夜之分。在星石的微弱光线中出现了莉娜走向水边
的身影。为了不吵醒睡着的同伴,她小小声地靠近泉水那边。裸着身体的女骑士
泛红着脸,在水边徘徊,不一会儿把脚踏入泉水之中,小声地蹲下将臀部挺到泉
水那边。

  女人泛红着脸颊趴着,将浓密的森林浸到清澈的泉水中。

           希望两个人都不要起来……

  莉娜嘟嚷地祈祷\ 着。

  女人的蜜壶在泉水中颤抖着,鱼群中一条走散的鳗鱼感应到女人蜜汁的味道,
慢慢游向莉娜茂密的丛林。莉娜的阴户已经由于从内侧溢出的淫汁而湿成一片。
白色的鳗鱼在莉娜的股间附近游来游去,不一会儿发现了两片阴唇,接着开始往
那里钻绕。鳗鱼将头钻入女人在水中张开的黑色茂林中。

  「唔……」莉娜咬着自己的手腕,以求不发出声音。

  不能被其它的两个人看到这样的情景。

  鱼的捣弄对莉娜的小穴来说,是种非常甜美的经验。

           想要再一次慢慢地品尝……

  和莎拉及西鲁比雅一样,莉娜也已变成了肉欲的俘虏。

  在泉水中较浅\ 的地方,既没有溺水的忧虑,鳗鱼群的数量也较少,不就能
充分地满足快感吗?莉娜盘算着。

  实际上当初她会提出在水边休息并不是因为那里比较适当,而是因为她有着
想再一次沉溺其中的强烈欲望。

  趴在水中的红发美女用自己的手指头将肉壁拨开好让鳗鱼较容易进去。鳗鱼
本能似地钻到了女人的身体里。

  咕唔唔,进去了——莉娜大大他张开嘴,露出了喊叫似的表情。鱼钻入其中
的喜悦比她估算的还高,但她对于异物在体内横冲直撞所带来的喜悦必须继续保
持缄默。

              啊、啊、啊……

  莉娜闭着双眼。鱼在水面下激烈地左右挥动尾巴,丰满的臀部微微地颤抖,
在水面上激起了涟漪。

                咕……

  对于钻入花瓣深处的鳗鱼做出了强烈的迥旋动作,莉娜按捺不住地吐露出微
微的喘息。隐瞒着同伴,将自己的秘肉掀开之寡廉鲜耻的行为让她的喜悦更上一
层楼。

      如果被看到这样的话……如果被看到这样的话……

  莉娜回头望着自己的背后,看到从趴着的丰满臀部中间长了一根白色长长的
鳗鱼尾巴。

  好热。不弄那里让汁液大量流出的话,身体会烧掉……

  「莉、莉娜?」西鲁比雅发觉同伴不见了,于是来到了泉水这边。

  「别、别看……」莉娜羞涩地满脸通红,趴着说道。但虽难为情,也没有想
要把在生殖器内横冲直撞的鳗鱼拔出来。

  「半夜里,那里突然酥痒起来……变得怎么样都无法忍耐……」莉娜哭泣般
地辩解,快感的浪潮在体内渐渐高涨。

  「啊啊,我是没救的女人。败在快感之下……可是,怎么也忍耐不了……」

  莉娜因快感和耻辱的交缠而扭曲了表情忏悔着。

  「已感受到那个快感了……要骂的话就骂吧!可是,可是……啊哇啊!」

  莉娜因两腿间的酥麻而抬头向后仰。

  继西鲁比雅之后,莎拉也起身走过来。莉娜像是请求两个人谅解般地跪着,
因阴户受着刺激而扭动身体。

  「谁都不会骂妳……」

  西鲁比雅靠近骑士的身旁,温柔地抱紧她,然后将自己的嘴唇印在她的嘴唇
上。

  「嗯、嗯嗯——」莉娜露出像是抗拒女同伴热吻的表情。但贪求快感的身体
令人惊奇地顺应了异常的性爱。

  「被那样弄,身体没有不酥痒的道理。被那样搞没有睡得着的道理。」

  西鲁比雅让莉娜仰躺着,自己也在一旁将下半身沉入水中横躺下,然后慢慢
地将手伸到莉娜的茂林那儿去,用手指开始刺激莉娜茸黑茂密森林中胀挺的肉真
珠。

  「啊、啊哇啊!」

  莉娜疯狂似地摇摆着头。

  搅弄小穴的鳗鱼和西鲁比雅捣弄阴核的手指头……女骑士忘我地发出雌性的
吶喊。

  「啊、啊啊!那里、那里……」

  面对两个女人的性爱莎拉终于也忍耐不下去了。

  「我、我也……」

  金发的美女也将下半身沉入水中横躺在莉娜旁边,开始搓揉丰腴的乳房。莉
娜结束和西鲁比雅的接吻转向莎拉那边。

  莎拉将亮丽的嘴唇印到莉娜的唇上。莉娜被两人捣弄敏感的部位,一边疯狂
淫乱,一边开始同伴们反击。她的右手探往西鲁比雅的茂林,然后左手滑入莎拉
膨胀的小穴里。

  「嗯嗯!」

  「咕唔唔——」从两个女人口中吐露出呻吟声,三人的肉花在水中恣意开放,
从花瓣里面渗出了黏稠的爱液。

  已经变成怎样都无所谓了。

  女人们埋头苦干。

  有几只淫秽的鱼像被阴户流出的淫水招惹似地开始有所行动。

  「啊啊!」

  「那里、那里!用力揉——」西鲁比雅和莎拉在水中慢慢地将膝盖张开。女
人们湿淋淋的肉壶只是等着被贯穿。

  不久,被无穷无尽排放出来的淫液勾引,鳗鱼三三两两地聚集到女人最敏感
的部位。莉娜发现后,用持续擦、揉、抓同伴小穴的手指慢慢地将穴儿拨开。西
鲁比雅和莎拉也理解了莉娜的用意,准备好承受接下来鳗鱼对肉壶的袭击。

              咕唧咕哩哩……

  鱼群们侵入了充血胀大的阴户中。因黏液而湿滑的阴户稍稍地抗拒,但很快
就迎入了带来甜美快感的访客。

               滋噗噗……

  柔软的秘肉一下子被贯穿,从女人们口中吐露出愉悦的声音。

  「啊啊——咿咿!在里面乱钻!」

  「进、进来了……啊啊,到里面来了……」

  鱼儿旁若无人似地滋噗滋噗钻入阴户里。

  「顶到子宫了!爽、好爽——」莉娜因快感而疯狂地咆哮着。

  「啊啊,脑筋好像不清不楚……再、再用力钻!钻——」西鲁比雅也好像竞
艳般地在水中扭转腰部。

  「丢、要丢了!要丢了- 嗯、嗯啊!」

  莉娜被高潮冲击得奄奄一息。女人们的声响持续了好一会儿。

  ——————————————————————————————————-第六章真相——————————————————————————————————-

  女人们在第二天很晚的时候才从泉水旁出发,坑道显得更加阴森。

  「究竟要怎样下去才好呢……」莉娜嘴里嘀嘀咕咕着。

  「我想已经到最底层了。」莎拉加以解说。

  「不会是迷路了吧?」莉娜不安地问道。

  「不会啦!」

  莎拉进入坑道时,以前在开探人们之间所流传的癈坑地图,已烙印在脑海里
了。对于头脑清晰的金发美女来说,理论上是没有迷路。不过实际上她已完全迷
失了方向而且迷失在朦胧的雾里。

  继续走了一会儿,她们停下了脚步。

  在洞穴的另一头,可以看见有个用石头做的门挡在那里。

  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石门。

  「有没有机关?」莉娜问道。

  「好像没有。」莎拉嘻嘻地笑。

  莎拉为何会笑,其它的女人们应该清楚才对。

  她们的身体已被那些淫猥的机关彻彻底底地玷圬!不仅身体,连自尊心都被
粉碎,理性也被彻底地蹂躏。那她们为何还要向前迈进呢?不是意气用事,当然
也不是因对女王的忠诚\ 或友谊。如果硬要提出她们的动机的话,那只是想了解
事情真相的欲求罢了。她们为了知道真相,无论如何都要把眼前的石门打开。

  「怎么样才能打开?」女人们找来找去都没有发现可以开门的机关。

  「用手推推看吧?」莉娜开玩笑地说。

  莎拉却用很认其的表情点点头。

  「只有那样了。我们已有资格进入这里,石门也会自然而然地打开。」

  于是三个女人用手摸一摸门的表面。

  她们没有出力的必要。用手碰触的那一瞬间,门就平顺的开敢了。

  「打开了……」莉娜自言自语地说。

  真相终于要出现在她们的眼前。

  门的另一边是个很大的大厅。掳走女王,不断凌辱女人们的怪物身影就在大
厅中央。

  「在那里……」

  莎拉用茫然的语调说道。怪物好像正在睡觉似地将四个翅膀折在一起,缩成
一团蹲着。蹲着的怪物旁边站着一个女人。

  「女王陛下……」莉娜颤抖地叫道。

  那个女人不但是美女中的美女,亦是圣王国最崇高的像征。

  现在,那个在最高位的人却站在野兽的身旁。

  「妳们……」女王疲惫似地说道。身上只穿着一件带点透明、紫色薄纱的背
心。

  「终于来到这里了……」女王叹了一口气,轻轻敲了敲彻底蹂躏过自己之怪
物的背。

  「没关系。睡着了。应该不会那么快醒来吧!」

  「因为想知道真相,所以来到这里。」西鲁比雅单脚跪下毅然地说道。另外
两人也照着做。

  「真相……这里从一开始就没有妳们忍辱负重想知道的真相。」女王面有难
色。「在这里只有欺骗隐瞒和沉溺在肉欲中的女人而已……」

  于是,女王开始了冗长的告白。而克服重重困难来到这里的三个女人也静静
他倾听着。

  「从何说起好呢……就从我和我弟弟的关系开始说起吧!」

  女王看了怪物一眼。黑怪物好像猫在太阳底下睡觉似地缩成一团。

  「那是之前女王鲁密斯时代的事了。当时在父亲的朋友中有一位优秀的骑士,
他的名字叫纪屋托。」

  女王靠在怪物的背上继续说着,似乎一点也不感到可怕。

  「纪屋托是很优秀,不过不幸夭折了,而且他无法守护住身为骑士应遵守的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4:28

纯洁戒律。他破戒后生了一个儿子,父亲就把那个小孩当成养子收养了他。他就
是卡雷斯。」女王的轻声细语在洞窟中回响。

  「从那时侯开始,弟弟就和我相依为命。尤其是父亲去世之后,而我被选为
女王,弟弟的存在变成是不可缺的。我会越出姊弟关系的界线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女王继续说道。

  「虽然我们没有血缘的关系,但也算是姊弟。在圣教严格的法规之下,姊弟
的婚姻是不被承认的。而且我还是女王,连得到肉体上的欢愉都是不允许的。」

  三个女人静静地继续倾听着女王的诉说。

  「我自身自律,努力的克服欲望,持续扮演好神圣女王的角色。但是我终究
无法做到。我发现我的身体里潜在着看不到的欲望,而欲望醒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罢了,事实上欲望巳经觉醒了……」女王泛红了脸颊。

  「无法忍受下半身的酥痒,我变成几乎每天晚上自慰。但包括自慰对一个圣
王国的女王而言都是不被允许的,我违背了国法。」女王继续说。

  「我没有可以商谈的对象。卡雷斯又是个男人,我的秘密又不想被弟弟以外
的人知道。而且那时候弟弟与西鲁比雅已经有了男女关系。」

  另外三个女人面面相觑。

  「不过,我不知羞耻的行为,到底还是被弟弟知道了。或许我对弟弟抱着某
种倩感吧!被他知道了后,就开始疯狂起来。」

  「所以卡雷斯就变成黑怪物了。」西鲁比雅抢先说出女王的结论。

  万万也没想到摄政公就是黑色怪物,莎拉与莉娜好像感到根困惑。

  「也就是说那个怪物是卡雷斯?」

  「恐怕是。」西鲁比雅用力地点点头。

  「不愧是王国里数一数二的魔术师,正是如此。」

  女王叙说真相时犹豫了一下,不过马上换口气继续说道。

  「弟弟判定了我不能再担任女王,然后他想了一个对策。那就是让王国中被
禁止的魔法其中之一复活起来。就是所谓的黑魔法。」

  「陛下,那不是王国里祖传的古法吗?将人类的能力提高到最高点,有时候
可以改变人类的样子。」

  「没错。卡雷斯隐瞒着我研究古法。在王家的书库里,收集了很多古代文献,
他从中找出黑魔法并做了分析,然后使用了黑魔法制造出一场掳走女王的闹剧。
我应该要阻止他,但我却阻止不了。和弟弟之间的关系不被任何人阻挠正是我所
渴望的事。卡雷斯把自己的身体变成怪物,掳走了身为姊姊的我,然后把我监禁
在这里——说是监禁,其实有一半是我自己愿意的。在这废坑里设下机关的也几
乎不是弟弟,是依我自己的愿望做出来的。卡雷斯实现了很多我的梦想……玷辱
妳们的人是我。」

  一个神圣的女性和被众人尊敬的人物之身影就如同无底沼泽般地深不可测。

  「真的很抱歉。都是因为我,害得妳们被这种耻辱烙印在身体上。全部都是
我的责任。不能压抑自己的欲望而况溺在淫乱的梦中都是我的责任。弟弟会变成
怪物,追根究柢都是因为我的软弱……」

  「陛下……」西鲁比雅轻喊着。

  「卡雷斯……摄政公就再也不能变回人的样子吗?」

  女王摇摇头。

  「据说当初是为了让女人欢愉才会做出这个法术。古代的魔术师们,为了给
心爱的女人无限的快乐,才完成了这个法术。简单的说,黑色怪物的存在并不是
让自己欢喜,而是为了让女人欢喜。」

  「或许在我们心中的某处也有着那样的愿望吧……」莉娜喃喃自语。

  「被抓来这里的女人,完全了解那种喜悦时,魔法的效力也就会消失,卡雷
斯也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在我感受到几千次、几万次女人的欢愉时,弟弟就能
变回人的样子。可是……」

  「可是什么?」莉娜问道。

  「我能忍受那个快感是有条件的。面对怪物的强大精力,我的身体可以支撑
多久呢……不过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弟弟是为了我变成了怪物,所以我也应该把
我的身体变成怪物……」

  女王转向三人。

  「好了,妳们快走吧。卡雷斯就快醒了,同时在我子宫里的小恶魔也快醒了。
如果妳们在这里的话,妳们一定会被侵犯的。如果被侵犯、被注入精液到身体中
的人,就不能再像一般人一样的过活。被毒侵犯后,不但不能从甜美喜悦的庭园
中逃脱,而且会变成一个真正的性奴隶。我的身体已完完全全变成了奴隶。神圣
女王死后重生,变成一个雌性的奴隶。我没有后悔。不过我并不打算让其它人都
和我一样变成奴隶。女王叶玛已经死了,妳们回去后将这个消息告诉大家。今后
也不要再来找我了。」

  女王才刚说完,怪物就张开了眼睛。

  「糟了!快走……」

  女王对以前的部下下达指示后,脱掉短衣叉开腿站在怪物的前面。女王将两
个手腕放至脑后,将腿张开和肩膀同宽引诱着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这些日子中,
女王持续受到快感浸润的私处已呈现半开的状态。

  「卡雷斯,侵犯我。把你的精液射在我的里面……」

  怪物瞇着眼看着女王,马上吐出舌头,让它滑入女王黑色耻毛的森林中。

  「嗯、嗯啊!」雌性的呻吟声回响在洞穴中。

  怪物那粗糙细细的舌头如女王所愿地拨开密林,袭击肉色的裂缝。

  「快!快、快走……」女王用最后的理智喊道。

  三个女人相互对望。

               于是……

  「妳们两个……」西鲁比雅边看着女王被凌辱的姿态,低声说道:「妳们两
个都回去。」

  「回去?」莉娜不安地问。

  「回去后,希望妳们传达女王陛下过世的事。」

  「西鲁比雅,那妳呢?」莎拉问着。

  「我要守护着女王陛下,然后让卡雷斯恢复原形。」西鲁比雅决意要和女王
一起被色欲之火延烧。

  「我留在这里,光用女王的身体无法承受怪物的精力。不过若是我和陛下两
个人的话,情况或许会改变吧!」

  「那样的话,我来担任那个任务吧……」莉娜说道。

  西鲁比雅知道莉娜的身体已变成了肉欲的俘虏。莉娜的下唇开始微微地抖动
着。

  「我就算出去也没有衣服可穿。如果把我变得这么淫秽的身体暴露给别人看
的话,我会发疯。而妳们的盔甲在洞窟的入口,因此,希望妳们回去。没有必要
对别人说在这里碰到了什么,只要说女王过世了就可以了。」

  「光说就好了吗?」莎拉泛红着脸说道。在她如少女般稀疏的阴毛下面的阴
户,也随着女王被捣弄的姿态而开始膨胀。

  「说出去之后,我们的自由呢?」西鲁比雅当然知道莎拉要说的是什么。

  「之后去哪里都没有关系。纵使回到这里来也一样。」

  「我知道了。」莎拉点点头。

  「这段时间,女王和卡雷斯就拜托妳了。我马上会回来,在我回来之前千万
不要闷死。」

  西鲁比雅只是笑一笑,什么也没说。

  「莉娜,走吧!没时间了。」

  「嗯……」

  莎拉和莉娜走出了广大的空间,西鲁比雅留在后面。裸体的女魔术师走到屋
子的中间,女王叶玛已在那里被怪物用巧妙的舌头技巧翻弄着。

  「啊、啊啊——啊!」女王因尿道周遭被摆弄的快感而忘了自我,用双手揪
住自己的乳房。

  「唔、唔!啊啊、那里、那里……」

  西鲁比雅则站到沉醉在下半身快感的女王旁边,似乎有意凸显自己美丽的胴
体。

  「啊啊,西鲁比雅,为什么?为什么不逃……啊、啊、啊——」女王胡说八
道似地发出嘶哑的声音。

  「陛下,我是卡雷斯的恋人,让卡雷斯成为男人的是我,让我成为女人的是
卡雷斯。我在这里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西鲁比雅张开双腿,让自己的手指挖着
小穴。

  「我没有打算留下陛下一个人在这里。我也有贡献的权利。」

  西鲁比雅将自己的下半身亳不保留地裸露在怪物的眼前。面对从前恋人的耻
态,怪物瞇起了眼睛,从鳞片的隙缝中伸出了生殖器。八根生殖器当中,有四根
往西鲁比雅身上,而剩下的四根则朝女王的身上过去。

  「嗯、嗯嗯——」怪物的两根阳具缠住了西鲁比雅的乳房,开始抖动。女王
的乳房也一样被阳具缠住。

  「啊!啊!」女王喘息着。

  「不要那样揉,敏感……好敏感……」西鲁比雅也扭动着美丽的胴体。

  女人们裸着身子站立着被施予拷问。

  怪物的生殖器就要进入女人们苦苦等待的密林中。女王的秘肉端正较薄,和
西鲁比雅的阴户肉壁较厚。西鲁比雅的阴核也比女王的阴核来得大些。两个人的
阴户形状相当地不同,但却一样喷出大量的淫水。

  「唔唔——」女王因敏感的阴核受到刺激而向前弯曲着身子。

  「啊啊,已经站不住了……」女王紧紧地握住捣弄乳房的阳具,当场崩溃。
西鲁比雅也到了极限。

  「我,找也……」

  崩溃的两个女人并排地横躺在一起。

  女人们将大腿呈M宇型打开,溶化似的蜜壶暴露在怪物的爱抚前。怪物用阳
具缦续不停地刺激雨粒阴核。

  搓揉、摩擦、揪住。

  「哇啊、哇啊!哇哇哇——」燃烧的赤焰开始在女王的小穴中喷出了激烈的
火花,西鲁比雅也是同样的情形。在两个肉炉中,散发出像被欲望熔化的铁般的
白色火花。

  「啊啊!」

  「别那样磨那里突出来的地方!真、真的很敏感……」

  女人因肉芽被摩擦的快感而闭着双眼,额头浮出汗水不断地喘息。已无法压
抑而溢出黏稠的女性蜜汁。

  「哇啊、哇啊……」女王和西鲁比雅都呻吟着。

  怪物没有要灭掉存在女人们子宫里的雪白火焰。生殖器残酷又巧妙地继续摩
擦女人的肉芽。

  「啊啊、啊啊——」女王发出奴隶的呜叫声。

  怪物将生殖器顶住女王的阴道入口。

  「哇啊、哇啊、哇啊!」

  变成母牛的叶玛急促地喘息。每当呼吸时,丰胸就激烈地上下晃动。

  「不行,不可以进去!不、拜托进去……」

  女王连正经锐话的能耐也没有。黑色怪物在女王的入口摆弄着,突然将阳具
变得又硬又长,钻入了女王的阴户中。

  「咕、唔哇!」

  力道灌注到女王的四肢。

  女王的膝盖在瞬间大大地左右张开。女王将双膝开到极限,就那样咚嗉地抽
动着。

  「啊、啊、啊……」

  女王迎合了怪物硬直的强具。

  白色的器官直向女王的小穴里面侵入。女王因爱液而十分湿滑的神圣秘所贪
求着禽兽的阳具,轻易地将它吸入。

  「嗯、嗯啊——」女王的嘴边微笑似地扭曲。

  在被贯穿的女王旁边,西鲁比雅的花瓣也将被贯穿。

              咕唧咕唧……

  怪物的阳具将被剥个精光的女人裂缝,由上而下、由下而上,确认湿度般地
描绘着。

  女人因秘肉遭到爱抚而激烈地摇摆着头。

  「啊- 啊——」怪物的生殖器将西鲁比雅沉醉于女人喜悦的淫秽裂缝棒起。

  「啊、啊——进来了——」西鲁比雅将腿呈M字型大开露出最敏感和最令人
羞涩的地方。怪物的生殖器一边不规则地弯曲边侵入那里。

  「啊啊——啊啊!进来、进来了——」从西鲁比雅紧闭的眼角溢出泪水。

  「西鲁比雅……啊啊、好爽——」

  「女王陛下!啊啊……」

  女人们不自觉地相互紧握着手。两个人并列被侵犯着淫秽的裂缝,陶醉在肉
壶被猛戳感觉中。

  怪物瞇起眼睛,让埋在女人股间的阳具如鞭子般地抽动,开始搔痒女人的阴
户里面。

             噜噗、噜噗噗……

  女人们因怪物的生殖器冷不防地开始活塞运\ 动而发出虽性的呜叫声。

  「啊、啊呀啊——」钻入阴户,对阴核和乳房的刺激也没有间断地持续着。
女人们发出悲呜,手脚僵硬。美女寡廉鲜耻的甜美哼唱也随着汗水和爱液有节奏
地飞散而廷绕着。

  怪物看着女人们的样子,突然一下子让阳具快速地抽动,一下子又慢慢地挺
送,或停在小穴内好像要让女人们的阴户品尝味道似地搅弄。少有性经验的女人
身体在怪物的技巧下,如同被急流吞没的树叶般被翻弄着。

  「嗯啊、嗯啊啊!」

  女王像是容易敏感的体质,面对怪物的捣弄又快又简单地达到了高潮。怪物
停下来的阳具又再度开始活塞运\ 动,光那样就启动了女王的快感。怪物从一开
始就不会因女王达到高潮而放过她。怪物打算要让女人无数次因快感而扭动身体,
粉碎了仅存的理性,滴出最后一滴爱液才会放过女人的肉体。

  「啊、啊啊!又、又要丢了……」

  怪物不允许女王快速达到高潮的身体冷却下来,阳具又开始如钻孔机般地在
女人阴户中穿梭。

  「嗯、嗯哦哦!」

  怪物无数次地让女王的身体升天。

  不光只是女王,黑色怪物亦让之前的恋人身体升天。

  「陛下、陛下——啊啊!啊啊啊啊——」西鲁比雅使两个膝盖相碰般地扭转
腰部。

  「唔!」

  西鲁比雅咬紧牙关,强硬地忍耐着,但怪物从一开始就不将女人的抵抗放在
眼里。怪物的阳具在西鲁比雅的小穴内横冲直撞。

  「嗯嗯——」怪物的阳具在变成母狗的西鲁比雅小穴中迸发。从舌头放出来
的凶恶毒液射入阴户中,女魔术师的确坠入了罪恶的深渊。

  「快、快点射到里面……」

  西鲁比雅疯狂般地喊叫着,随后用两个手掌开始弄怪物的生殖器。黑色怪物
瞇着双眼,在女人里面爆发出白色的爱液。

  「进,进来了!射在里面了!」

  西鲁比雅翻着白眼叫道,就豫便喜悦电到般地颤抖着。

  「好猛……」

  西鲁比雅呻吟着。在她体内射精的只不过是捣弄她的阳具的其中一根而已。

  怪物射完精的生殖器从小穴中抽出,过没多久从女人小穴中溢出黏稠的白色
液体。接着别的性器又朝西鲁比雅的股间伸去。

               噜噗哩……

  发出如同水滴般的声音同时,来势汹汹的阳具插入了女入的小穴里。西鲁比
雅流出很多淫水的小穴,滑溜溜地接受了新的入侵物。接着,再次燃起快感的火
苗。

  到莉娜她们回来之前究竟会有几次达到高潮呢?一百次?一千次?对女人而
言,愈多愈好。

  ***********************************

  女王叶玛和魔术师西鲁比雅两人罹难的事,随着骑士团长莉娜和神官莎拉的
报告而传遍天下。

  究竟为什么呢?每个人都想知道女王和魔术师罹难的原因。

  在王宫开内阁会议的神殿里,女人们被反复地追问,但她们的答案只有一个
──败在怪物的手中。

  莉娜和莎拉都没有说谎,她们闸述着事实。说女王过世了亦没有错。因为那
只是一只在地上坑道中窒息的母狗,已没有称她为女王的价值了。

  女人们败在一个叫做肉欲的怪物手上,王国的人们都因被杀害的女王和她的
弟弟的悲惨下场感到既愤怒又悲伤。

  女王逝世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事实,不过黑色怪物的存在对王国的威胁仍然没
有改变。王国的人虽不知道真相,但全少他们的心中都那样地想着。

  于是,从全国各地集结兵力,再度组成了捕怪物部队,人数达一万多人。只
是这个一万多人的庞大势力并没有发挥功效。要集结众多的兵力得花很多时间,
但怪物有四个翅膀,随时都可以展翅四处窜移。

  好不容易集结兵力、整军完成,却为时已晚。潜藏在废坑中的怪物已不知去
向。先锋的侦察队在迷宫里没能找到任何东西。而在捕怪物部队出发前也看不到
骑士团长和神官长的身影。

  ——————————————————————————————————-结尾——————————————————————————————————-

  晴空万里。

  在岸边的椰子树下有着裸体女人的身影。那是个有着黑发及晒黑的皮肤,一
丝不挂的年轻女性。没有人知道她就是以前圣王国的女王。

  赤烈太阳下的一个小岛,只有五个人住在这里。在这个四面环海的孤岛中,
从一开始就没有人在意她的头衔。

  有个年轻男子睡在裸着身子的女王膝上。两人就那样晒着太阳,一点也不觉
得羞涩。

  女人慈祥地用手轻抚正睡着的年轻人的额头。

  在女人的背后突然出现人影,但裸着胴体的女人连回头也没。

  「是西鲁比雅吗?」

  「是的,陛下。」

  魔术师放轻脚步走到女王那边,然后坐在她旁边。

  「还在睡吗?」

  「对啊。因为昨天和大家大战一场。莉娜她们呢?」

  「去拿咕噜滋的果实。」

  「这样啊……」

  西鲁比雅和女王一样晒出一身黑又健康的肌肤。

  从女王被掳,已经过了一年多了。

  将女人们打入凌辱地狱的黑色怪物,在莉娜她们两人返回后,放弃了废坑里
的巢穴。

  为了逃避王国的追击,怪物带着女人们来到王国南边的一个小岛上。岛上有
食物和饮水,怪物和女人们没有生存下去的障碍。怪物可以不受任何人阻挠,尽
情他侵犯女人们,而被捣弄的女人们也可以在不受任何人的干涉上,享受女性的
喜悦。

  然后完成任务的怪物消失,只剩下年轻的男子。

  「女王陛下,您没有想要回去王国吗?」

  西鲁比雅一边看着海浪一边问道。

  女王笑了笑,直截了当地说:「如果回去还能保证可以有现在这样的生活,
回去也无妨。」

  现在这样的生活,就是指激情的生活。在被戒律束缚的王国中是连想都不用
想。

  「那就不能回去啦!」西鲁比雅苦笑着。

  「西鲁比雅,那妳呢?」

  「大概和陛下一样吧!」西鲁比雅答道。

  一旦过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要再回头就难了。

  「在这里没有什么大事,只有时间。」

  「趴着小便也可以?」

  女王嘲弄着西鲁比雅前夜淫乱的样子。西鲁比雅则脸颊泛红。在激烈的乱交
中达到高潮的魔术师,被众人看到了她失禁的样子。但被看到这么羞耻的样子不
只有西鲁比雅,女王和其它的女人们也一样好几次被看到相同的情形。

  女王笑着继续说:「我们的王国在这里。」

  她用手指碰触睡在膝盖上年轻人的脸颊。

  「等一下和大家商量后,宣布建国的事。国王是这个人。我们是他忠实的奴
隶。」女王很高兴地说道。

  之前还在圣王国时,西鲁比雅没有看过她那样的笑容。

  「在这儿建立小小的野兽王国。法律只有一条——你要爱别人。怎么样呢?」

  在广大的孤岛上,到处都是晴空万里。

  ***********************************

                后记

  (内容全部删除,因为我连看都看不明,只有下面这一句是看得明的)最后
向帮我描给插图的小岸圭太郎先生以及编辑先生表示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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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落:「辛苦黑月兄了。」

  黑月:「过了这么久,花了那么多工夫终于全部完成了。啊,真是松了一口
气!」

  抱玉轩:「您的速度真是不简单啊。」

  黑月:「使用了扫瞄器的关系,速度比打字快了一倍。如果每天输入二页,
三个月就可以扫完一本小说了。幸好也没对书做成什么伤害。」

  鹰魔:「多谢黑月兄的好文,让我们欢迎十日谈的第十五夜?我的一家不是
人。」

            (11/01/200219:59)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4:29

            十五夜我的一家不是人

                 序

  「我不是处女!」

  「我也不是处男!」

  「我曾经坠过胎!」

  「我也曾经嫖过妓!」

  「我被强奸过……」

  我顿时呆着,我不知她是认真的还是在说笑,但她淡淡的道来,却又是那么
令人不可不信。

  我马上回神接道:「如果你不喜欢我,不接受我,干脆拒绝我,告诉我:「
我们是没可能的」、「你不适合我」之类的说话不就成吗?用不着说这么多!」
我知道若果她不是说笑的话,我想多一秒,便伤害多她多一分。

  「……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我不喜欢男人,对男人失去了安全感……」她
由刚开始强硬的语气,变得淡淡的,她坚决的眼神也随着头垂下而消失了。

  我内心很矛盾和惆怅,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得知她对我有好感,但如果无法令
她接受我,结果也是一样。

  「我绝对不会介意你的过去,我只希望你尝试接受我,比一次机会我,让我
令你对男人重拾信心,可以吗?」我情心款款、十分温柔、非常小心的说。

  她默言无语,而且头垂得更低。

  我十分希望她的无语是意味她在考虑是否给我机会,或者是在挣扎决定应否
告诉我她不幸的遭遇,我静静地凝视着她。

  和她熟识已有快一年的时光,只有现在才有一种和她很接近的感觉。以前见
她和异性总是保持一定的距离,还以为她是因为害羞的关系,不敢与异性交谈和
接触,但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是用了很多时间,花了很多功夫,费了很多耐心,才得到她的认同,令她
接受我为好朋友。

  她给我的感觉实在太亲切了,我不想我的努力白费,更加不想她拒绝我。

  这种等待是最痛苦的,我就像死囚在刑场上等死似的,只要刽子手手起刀落,
我的明天就会结束。

  「但……」她终于说话,结果却是我意料之外,「……但……但……我还当
过性奴……那时……我只有十六岁……」她好像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但带
给我的震撼却是比撞毁世贸中心更加厉害!

  就在我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她掉下一句话「我的一家不是人」
就快步地走了。

  我并没有追上去,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我的希望又再重燃,因为她是没
有必要告诉我她曾经当过性奴这件事的。

  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而不是终结。

  ——————————————————————————————————-开端——————————————————————————————————-

  世上有两种人注定痛苦一生,一种是:想记却记不起;另一种是:想忘偏忘
不掉。很不幸,我正是后者。

  那年暑假,我只有十六岁……

  ***********************************

  我的父亲……不,严格点说他只是我的继父。

  我亲生父亲在我刚出世的那天因为赶着到医院看他的女儿,发生交通意外,
就这样舍我而去;故此我对父亲是一点印像和回忆也没有。

  我母亲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关心过我,她总觉得父亲的死我要负上全责,她
只差没说出口骂我为「克星」,克死了父亲,但说不说又有什么分别呢?她已在
她的行为和态度上全然表露无遗。

  父亲死后,父亲的弟弟即我叔父,义不容辞地负起照顾大嫂和侄女的责任。
产后的女人是最软弱的,母亲对于叔父,就如遇溺时找到救生圈一样。

  就是这样,叔父顺理成章地成了我的继父。

  对于这位我不知称他为父亲、继父还是叔父的男人,我是完全没甚好感。纵
使他对我很关心很细心,我需要的东西他悉数提供;但我始终感到,他这样做的
背后是有别有所图的。

  特别是在他和母亲行房敦伦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正常的,他们从来只是虚掩
房门,而且每次的声浪都比电视机发出的还要大;更甚的是从小到大,他看我的
眼神,都像有股炽热的火焰在他眼内燃烧着,想把我吃了似的模样。

  我有一个弟弟,他亦算是我的堂弟,因为他是那个令我恶心的大叔和讨厌我
的母亲所生。他比我小三岁多,虽然他不是我的亲弟弟,但我却十分疼爱他;或
许是因为只有在他身上,我才找得到仅有的家庭温暖吧。

  我对那恶心的大叔是采取避之则吉、门户不开放的防御政策。此举免强是成
功避开了他,然而我却因此养成了内向和沉默寡言的性格,换来的是亲朋戚友觉
得我是有自闭症的。他们大都慨叹天意弄人,空有脱俗的容貌,却没有健全的身
体。

  但亲朋戚友的眼光和感觉,我全都不在乎。

  我只在乎──母亲的关心,父亲的疼爱,可以无忧无虑地过一个正常小孩应
有的童年生活。

  但这些这些、全部全部,自我的父亲撒手尘寰的那一刻开始,都离我远去。
而恶梦偏偏在那一刻起,如魔鬼、似影子般缠绕着我……

  ——————————————————————————————————-一、姊弟篇——————————————————————————————————-

  一晚,小弟在做家课的时候,愁眉苦脸,提笔难下,在废纸上写了又改,改
了又写的。把本身已经废的纸写满了一堆没完没了的字,仍未能理出个鸟了来。

  我看了看,他在做中文作文,题目是老掉牙齿的「我的志愿」,我不禁问道
:「你无法抉择将来的志愿做什么,是吧?」

  「是的,我在想……将来究竟是加入黑社会好,还是去做小偷好。」

  我顿时呆了,不是吧?只有十二岁多,便想这些东西?这个年纪不是该在烦
恼上中学的事吗?

  「电影和漫画是骗人的,你不要信!当黑社会大哥头那有这么易……」

  「……我知!那有人一开始就可以当大哥头?如果我加入黑社会,我一定从
低做起,加倍努力,不断向上爬,成为最出色的黑人物……」

  「……够了……」我为之气结。

  「……我还没说完,如果我当小偷,一定要成为行内最出色的神偷,不单要
窃取国家最高机密,偷人所不偷,盗人所不盗,也要偷尽天下所以美女的心;还
要到处偷情,随处偷欢,四处偷拍……」

  他滔滔不绝地发表他的伟大演说,将来的远大理想。他的脸由初初充满自信
和骄傲,到后来愈说愈笑,愈笑愈淫,愈淫愈贱,彷佛已经全部成功做到似的。

  我再也听不下去,但真的很佩服只有十二岁的他,却想做些连二十岁的成年
人想也不敢想的事,也不知他是从那里学回来的。

  道德家常说现今香港「世风日下,道德沦亡」,我开始有所体会,和另有一
番领受!

  「你喜欢当便当饱去吧,烦什么?当一个加入黑社会的神偷大哥头不就成了!」
我没他好气,入房睡觉胜过听他的伟论,听完还得洗耳才成呢!

  我不知道,我这次的戏言却抉择了小弟今后的命运。

  ***********************************

  半年后,有警察登门,我们才知小弟因为在楼下文具店盗窃,被发现后还打
架伤人,最后遭附近的巡警逮捕。

  幸好因为他年幼,法官在裁决时,只判了守行为一年,没有即时判入儿童院
监禁,不然他的前途就会这样毁了。

  但原来他真的决定了誓要当一个黑社会里最出色的神偷大哥头,还要万人景
仰,手下过千,要风得风,要钱得钱,要美女得美女……

  自始而后,小弟因为要守行为,而且母亲管他管得死死的,什么也不准,一
切也不许,令他经常赋闲在家。

  无形中逼得这个满肚子坏水、满脑子淫水,且有过度活跃症的小色鬼开始打
家人的主意──而我就是第一个受害者。

  我发现我的内衣裤常常无故失踪,甚至有时在更衣、沐浴时总觉得有人在偷
窥,当时我第一个怀疑的是我父亲。

  我开始细心观察,同时视父亲为爱滋病带菌者般,有多远避多远。但是过不
了几天,我就人赃并获地捉拿了这个只刚满十三岁的小贼。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有点旁徨,只懂看着我傻笑,「……没什么大不了吧……我在实
习嘛!那有人一出世便能当神偷的……所谓熟能生巧,不然怎可成为一个杰出的
黑人物,了不起的神偷?」他挣开我正□着他的手,很理直气壮、应当如此的模
样说道。

  我楞楞地看着他,不禁自责,一定是我平时太宠他,令他恃宠生骄,没大没
小。泪潸潸而下,彷如慈母心痛儿子不成材、没出色般,想控制也控制不了。

  「你知……不知道错?」我再次□着他的手,很用力的、出尽力的□着他。

  「……」

  「你、究、竟、知、不、知、道……错?」我放慢节奏,加强语气,而且泪
眼厉着他。

  他没想到我会因此而哭,有点不知所措,眼神不敢和我交接,头也垂得低低
的;但不知是在挣扎道不道歉,还是内心悔疚,不敢说话。

  「你究竟知不知道错!」我开始心酸,继而火起,愤怒地大声问道。

  「我没有错,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啪……」我按捺不住,愤怒地一巴掌车了过去。

  一个红色的掌印,慢慢地清晰的浮现在他的左边脸上,我和他同时惊讶得合
不起口来。

  他回过神来,「对、不、起……」

  口,淡淡地回答说;眼,茫茫的看着我。

  「对不起……」我打完他,心中立刻懊悔起来,可以重来的话,我情愿掴自
己一巴掌也不会掴他。

  这是我第一次打他,也是他第一次被家人打。他再次挣脱我的手,眼无神地
看着我,慢慢的,一步一步退到厕所里去。

              没有哭声……

              只有沉默……

           无言……无语……无声……

  我本以为他一定会恼我,但他从厕所出来后,却如同没事似的,间中有一句
没一句的闲谈,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一星期。

  然而,他这一句「对、不、起……」的背后,我,却要为这一巴掌付上代价,
是沉重的代价。

  而且这一巴掌彻底的改写了我和小弟的一生。

  ***********************************

  小弟在暑假的时候,每天未到午饭时间也不愿起床。对于此,我曾骂过他,
但他却回答说:「因为我是很有潜质当黑社会和小偷的,夜晚才是我最活跃和最
适合我活动的时间,早睡早起的刻板生活绝对不适合我。」

  我暗叹一句:我还能说什么呢?

  每当他说起当黑社会或小偷什么的,他就一脸神气,他大有现在就是最庞大
的黑社会大头目和最出色的神偷的气势。

  现在他还要守行为守多九个月,直至他过了十三岁为止。他因为无街可出,
便整天对着电脑,我也懒得理他,只要他没事没病没痛,我就乐得心安理得,耳
根清净。

  倒是他仍然常常找我当他的练习对像这一下令人十分烦厌。我可以被偷的东
西,基本上值得他偷的东西他也都全偷过了;虽然被偷之物在事后可在他的房间
内寻回,但他愈偷得起劲,我就愈找得困难,有够麻烦,我也没有他的办法。

  后来我在找的过程中,发现了他原来偷偷地收藏了很多色情漫画、成人杂志
和日本无码AV光盘。

  我本来想在母亲面前告他一状,充公他所有家产,但想到上次错手掴了他一
巴掌,我内心顿时充满歉意,只在他的珍品内,用纸写了一句:「眼看手勿动,
多此一举。」后来想了想又多加一句:「劳民伤财又伤身,适可而止,切记!切
记!慎之!慎之!」

  除此了外,我还能说什么呢?总不能这样写吧:「再买这些东西回来,再用
左右手折磨下体,我一定把你的命根子切了!」

  是我太低估了他,常把他视作小孩。原来他已经张大,而且比我还要早熟,
虽然他只有十三岁。

  ***********************************

  这日,小弟依旧睡到午饭弄好仍未起床。

  我没法,唯有用老方法──搔他的腰和脚掌。

  「不要,哈哈……不要……」他睡眼惺忪,缩向墙边说:「姊姊早呀……啊!」
他做出一个十分惊讶的表情道,「姊姊,你对野(奶)又大了!」

  「你说什么?再说多篇!」

  「我说呀……嘿嘿……你对眼袋又大了!」他又开始了招牌式的淫笑。

  「一起床便没来正经的。」

  「有你这么「平」易近人的姊姊,我那能正经?」

  我揪起他的衣领道:「你有种再说多一次!!」

  「说就说,有什么大不了……嘿嘿……嘿嘿……」他大有悍不惧死,义无反
顾的架势,但偏偏配上那个不像样的淫笑,更显得不伦不类,「……有你这个好
相与(双乳)的姊姊,我以后一定会正正经经的。」

  我气结无言,无可奈何叹道:「趁热吃吧。」每次他都占尽上风,慢慢我也
习惯了他这种没大没小的调笑。

  午饭后,他玩他的电脑,我看我的电视,他不理我,我也不睬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慢慢,我感到体内彷佛有一团火在燃烧,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口有点干,
手没意识的在颈上摸去,颈开始发烫。

  电视正在播放午间新闻,我看着看着,却没来由的自个儿傻笑起来。这是那
门子的正常举动?又不是在看笑片,却可以看着午间新闻嘻嘻哈哈地傻笑,而且
双颊微红,满脸亢奋!看着那种情景,现在就算我告诉别人我不是白疑,也一定
只有白疑才会相信。

  我尝试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妄想镇定过来;但感觉愈发强烈,往日的多愁
善感没有了,郁郁寡欢也没有了,一直以来收收埋埋,堆放在心中的不快失落,
痛苦无助,一切一切,都在我傻笑的那一刻消失得荡然无存。

  我只懂得傻笑,无忧无虑的笑……感觉很好……

  身体一秒比一秒热,很想舞动,我内心非常渴望能够站起来,无拘无束地跳
舞,就像只有这个方法,才能把自己的苦恼抱诸脑后,得到释放,得到解脱。

  但当我看到在电脑桌前的小弟,我立刻犹豫,脑内尚有一丝清明,一点羞耻,
不敢在小弟跟前有如此放荡的举动和疯狂的行为。

  就在我极力挣扎的当儿,强劲音乐自电脑的喇叭响起,是的士高的跳舞音乐,
音乐愈来愈大,节奏愈来愈快。

  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头首先没意识的在舞动,没规律的左摇右摆,手也不
听使唤的在摇晃。

  随着音乐的变化,这样坐在沙化上没来由的舞动已不能满足我。我终于站起
身来,跟着音乐的旋律和节奏,跳起舞来,或许不算是跳舞,因为我只是在胡乱
的跳,疯狂的动。

  我不是癫痫症发作吧?以往从来未像今天这样疯狂,也从未试过……像今天
这样……开心。

  而且每当我想到感到小弟在我的身边,有机会看到我这刻如此放荡的舞动时,
我就更加兴奋。

  是的……我是乐极忘形,如果起始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话;现在的我,是自
发地、心甘情愿在追求快乐,跳得更起劲。

  我要忘记一切,不要再在苦中作乐,我要在这刻寻乐,就算……迷失了自己
也没所谓。

  以往积压得太久了,得不到家庭温暖,得不到父母认同,得不到亲戚体谅,
没有同学关心,没有朋友开解;我得不到爱,没有人认同我的存在价值,我虽然
活着,却比死更难受。

  我终于在音乐里迷失了,正确的说,是我放弃了自己,不想再去面对现实,
沈醉在这刻忘形无虑的快乐时光里。

  这时,小弟来到我的身旁,陪我一起跳。小弟的加入,令我更加开心、更加
疯狂、更加亢奋。

  「没想到你会这么大反应,这么开心,却苦了我,这是我半个月的零用钱换
来的,你知道吗?」他虽然在我耳边说,但我不懂回应,也没法回应。

  「没改错名的,嘿嘿……「狂喜」──真不愧为「狂喜」!嘿嘿!」他又在
淫笑,这刻仍在不断左右没意识地摇头、不自觉地傻笑的我,就像在含笑点头认
同一般。

  这刻的音乐仍然强劲,老远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但却已换了第二首节奏轻快,
但旋律柔和,浪漫温馨的情歌。

  小弟的身体紧贴着我,现在我们随着音乐的变化,在跳的已是贴身热舞。忽
然有双不规矩的小手在我身体游走,那双是他引以为傲的手,更自跨偷东西的速
度快到肉眼看也看不到,他自许为「神手」。

  这刻他的「神手」正在偷东西,他想在我的身上把我的魂魄偷走。他的手就
像有魔力似的,也因为我专心一志在感受,对他的抚慰我是益发受用,我灵魂快
要出窍了,淫水开始不受控制的涌出,身体的火烫,就像有一个火炉在体内燃烧
似的,睡衣再也没法束缚着我,礼教羞耻也早在我迷失自己的时候已荡然无存。

  蓦然「□」一声,小弟一巴掌非常用力的掴了过来,我受不住这突然其来的
一下,倒在地上。左颊如火烧般总感到赤赤的,我用手轻抚面颊,但痛却是不什
么痛,或许是小弟所说的「狂喜」的关系吧!没有愤怒,我还在傻笑,更好像很
享受似的;真是活见鬼,平时的我那会就此摆休!

  「贱人,胆敢掴我?你不要忘记,你在家中没有地位!父母也不敢掴我,那
轮到你?」他在怒吼,面目显得十分狰狞,说着他又在我肚子踢了一脚,「啊…
…哈……」这下我真的有点痛,但亏我还笑得出。

  「贱人!」他狠狼地扯着我的头发,「……卡……吐……」他一口浓痰吐在
我的头发上,「你以为自己是什么料子?你要紧记:你在家中没有地位,不是我
们好心收容你,你一定饿死街头,我是你主人,你只是低三下四的贱人罢了。」

  可惜,在这刻我连半点自尊也找不到,他的说话我是确确实实的听进耳内,
但却上不了心。

  要是我还正常的时候他这样待我,以怨报德,糟蹋我对他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溺爱之情;我一定心痛欲绝,万念俱灰。也幸好是在这刻我意识模糊的时候发生,
不然本已对人生悲观绝望的我,那能面对?就算做出自毁自杀的事也是说不定的。

  想不到我对他多年来的付出的爱护和关心,也不能改变母亲不断在他脑中灌
输的观念,要不是母亲因对我的厌恶而偏袒和如此教育她心爱的儿子,不然只有
十三岁的他那会晓得说这些?

  「……卡……吐……」他再吐一口痰在我背上,右手用力挟着我的两颊,我
无神地望着他,仍旧在笑。他猛地吻向我的唇,我不懂配合,最后血渗了出来,
纵使唇已微分,但一道血线连着我俩的唇,直至断开……

  他无情的把我的下唇咬破,我感到不知所措,因他已把我由地上抱起放在沙
化上。柔和的音乐使我陶醉,完全承受了小弟的暴力,也享受起这刻的温柔。

  已不知现在是何年何月,身处于何地何方,虽然他爱抚的对作非常粗鲁,但
在迷幻药「狂喜」的药力未散的作用下,我根本没多大感到因他粗鲁的对作而造
成的痛楚。

  他两只手大力的搓弄我双乳,口则对乳头又咬又啜,不太大也不太小的乳房
被搓圆压扁,不多时已渐红发紫,桃红色的乳头也微渗出血水。

  「真他妈的贱,淫水比我的口水还要多。」他一面说,一面用手指挑逗我的
下阴,特别花更多时间在阴核上来回抚摸,还弄开包着阴核的包皮,「啊……啊
……」感觉强烈得令我的身躯抖震,腰不自禁配合起他的节奏而扭动。

  「啊!痛啊!不要啊……」纵然此刻的我对痛的感觉很微弱,但他突如其来
的在阴核上弹了两下,我还是痛得要命,比挟伤手指还要痛,冷汗从额头渗出,
我瑟缩在沙化一边。

  他脱去衣衫,掏出阴茎,异性的性器官我是头一遭亲眼看,所以无法比较是
长是短,只知如手掌般的长度,雄纠纠的,煞是吓人。

  他抬起我双脚,半跪在地上,手持阴茎在我的阴部插来插去,但插了数下仍
找不到其门而入,「他妈的……」他不耐烦地用力一推,「啊……不是,不是…
…那里,快拔出来……」

  此刻我真的醒了,剧痛淡化了药力,令我痛不欲生,肛门如撕裂般被撑开,
整个龟头已插了入去。

  「好紧呀!好爽……」他不理我的死活,漠视我的哀求,慢慢推进,前后来
回不一会,肛门开始些微适应了,没有初时夹得那么紧。他就加快步伐,尽根插
入,狠狠地进进出出,不把我的肠脏粪便抽出来不摆休似的。

  要不是药力仍在,我相信我早已痛昏死了,不过意识依然模糊的我,清不清
醒也没什么大分别。

  抽插了数十下,由于肛门仍然既干且紧,小弟对于不能畅快地狂抽猛插感到
不耐烦,最后把阴茎抽出,霎时我松了一口气,看着他那根东西由龟头至睾丸的
都沾满了灰黄色的粪便和暗红色的鲜血,那恶心的模样,什么药力也顿时烟消云
散。

  「嘿嘿……贱人,用你的淫水帮我弄干净!」「不要,不行!……啊……你
才是贱人,你才是畜牲!啊……」我尖叫着,但未待我说完,他已把沾满了屎血
的杀人凶器,攻向那满是淫水的阴道。

  「啊!!!」人先天性对排泄物的厌恶感和破处的痛楚充斥了我整个人的身
与心,单是想象那满是屎和血的怪物,便已令我难以下咽。

  我虽然从来没有对将来的初夜献给什么的白马王子、真命天子奢望过,但也
断然没想过我处女之血会混和那可布的粪便一同蹂躏我的下体。

  涂满了粪便和鲜血的怪物,显得格格不入,那只能说是一埋渗满了血的烂屎
;简单一点的说,那是一根未成熟但沾满了屎血的阴茎。

  终于,他的速度再加快,「太爽,爽啊,忍不住了……我要射了,爽啊……
啊……」一股浓浓的精液先射进子宫,然后混合了屎血,滴在我身上和面上,最
后他一拼用我的面和脱下的睡衣清洁干净。

  自个儿清理完毕,他说完这话「贱人,活该你受的」便回到电脑桌上,再也
没有理会我。

  我大字型的摊在沙化上,双目失神地看着电视,浑身发紫泛黑,到处不知是
伤口渗出的血,或者是我初次的处女之血,还是那从我肛门混合粪便一同流出的
屎血。

  云雨过后,痛,仍是很痛;由始至终,只有痛,谈不上兴奋不兴奋,也没有
那所谓的什么高潮,我一动不动,内心淌的血不见得比我的阴道和肛门所流出来
的少。

  沙化和地板无辜受罪,皆沾满了小弟刚才鸡奸和强奸我的时候,挤出来的粪
便和鲜血,以及那两口浓痰。

       绝对和我一样……已经不幸地……被玷污了……

  电脑仍旧在播放音乐,但已换上了另一首慢歌,旋律十分哀怨……

  ***********************************

  那天,我整整在浴室内冲洗了两个小时,冲洗了不下十次,本身已经痛苦,
可惜还要清洁刚才在沙化和地板上遗留下来的脏物,但怎样洗也好像永远洗不干
净,始终感到异味仍在,余香未散……

  我没有哭,也哭不出来;对于小弟,我是又爱又恨,既恨他对我的反脸无情,
也爱他和我以往相处的那个可爱的样儿和美好的时光。

  现在我已不知应当他是弟弟?还是堂弟?又抑或是「奸」夫?关系繁复得令
我不知如何定位是好,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自小养成的自闭内向性格,令我不
敢把此事告诉别人,唯有与其它伤心事一样收藏在心底里,继续把自己封闭在那
悲伤的囹圄里……

  如果母亲知道此事的话,她一定不会信我,就算相信我也肯定不会帮我,说
不定她会说成是我诱奸了她的宝贝儿子;单是上次小弟偷窃的那件事,她明显已
对我极度不满,认定我是教坏他的原凶!

  告诉父亲?情况一定更糟!有其子必有其父,闲时他已经常常色迷迷地看着
我,我相信他一定会以此为借口,说什么「我儿子能上你,我为什么不能?」或
者「一世人两父子,当然有福同享嘛!」之类的话,继而和小弟两人一同蹂躏我
的身心,把我折磨死。

  报警我更是不敢的,小弟被监禁的话,父母只会更加痛恨我;而我自己,也
是不舍得就此毁了小弟的一生。

  旁惶、无助、绝望、不知所措、如何面对?……这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然而回想到刚才药力发作的那刻,却又是那么的亢奋,一切屯积在心中的负
面的情绪和不快的记忆,在刹那间全然忘得一干二净,我内心深处是非常的渴望
能够再次……服食……

  啊……不行……不行的,我不是上了瘾吧?新闻早已报导过这些迷幻药是软
性毒品,会侵蚀大脑神经和破坏身体机能,像海洛英一样会对人体会造成永久性
的伤害。

  但……那种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感觉,是那么令人回味和向往……我开始
明白为什么时下青年人那么爱在的士高和狂野派对中服食这些违禁的毒品,感觉
实在太好了!

  就像很多人明知酗酒是无益,强奸要坐牢,自杀会死人一样,纵然明知道毒
品伤身,但无论结果如何,总有人喜欢明知故犯……

  离开浴室,小弟独个儿坐在沙化上看卡通片,见到我出来,向我送上了一个
孩童独有的天真无邪的笑容给我,并说了声「姊姊」后便继续专心看卡通片。

  看到他的笑容,我毛管直竖,如果不是我的下体仍然传来阵阵像撕裂了似的
剧痛感觉,身体仍然传来阵阵中人欲呕的恶臭气味,我一定会以为刚才发生的所
有事情,不是我吃下「狂喜」后产生的幻觉,就是我自己患了精神分裂症,基本
上全是我自己的错觉!

  不过,事情不发生也发生了,我还能做什么呢?是真实也好,是幻觉也好,
是错觉也好,唯有全部当是造了一噩梦罢了。

  唉!唉……做人又何必那么执着……那么认真……

  ***********************************

  这两天,小弟能够若无其事面对我,施暴我时的狰狞面孔和粗鲁动作也没有
再出现。我可做不到、忘不掉,但又不能煞有介事的对着他。故此我唯有尽量早
睡早起,吃过晚饭一会便睡觉,太阳未见就起床,尽量躲在房间里静养,避免与
那个小色鬼碰面。

  现在无论大小二便,行坐躺卧,阴道和肛门的痛楚从未减过,就算我一天内
合共吃下了八粒止痛药,也无济于事。

  幸好那件事发生之后,小弟没有再来找我麻烦;父母放工回家,对我的怪异
反常的行为亦没多加理会,不然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4:31

  但屋漏偏逢连夜雨,我最担心的事情偏偏接踵而来。

  第三天,我发现阴道流出了啡黄色的分泌物,气味恶臭难挡,而且阴道口和
下阴十分痕痒,九成九是「阴道炎」吧!

  我犹豫了半天,怕看医生会因为我肿胀的阴道和破损的肛门看出我不幸的遭
遇,最后追查……

  我不敢再想下去,为免另一件我最最最担心的事情发生,我立刻赶在性交后
未过七十二小时前,跑去「家庭计划指导会」用了大半个月的零用买了粒「事后
避孕丸」服食。

  后来再也抵不住下阴无比的奇痕,离开了「家庭计划指导会」,我还是立即
去看女妇科医生……

  是夜,我非常强烈十分极度严重心酸,久久无法入睡。

  终于,我终于忍不住……无法不哭出来……没有呼天抢地,没有号啕大哭;
只有悲凄的笑,和那低声抽泣。

  泪是慢慢的,从心底里,一点一滴淌下。

  我得承认,我根本没有坚强过,我也从不否认我的懦弱……

  ***********************************

  一星期又这样平静地过去了。

  对于父亲的眼神,我由以前的逃避,变成现在的惧怕。以前我觉得存在于他
眼中的那团火,我终于清楚知道、完全明白内里所包含的意思。

  就在我的身心的创伤开始愈合之际,不幸之事又再临降在我头上来。

  我和小弟食过午饭,不适的感觉就像上次般由身体内涌现出来,不同是今次
的来源是我的肚子。

  肚子离奇的搅痛,我手尝试在肚皮上搓弄,希望舒缓不适,减轻痛楚;然而
不需一会,便意立即传来,而且来势汹汹,我实在忍无可忍,不得不跑马上进厕
所解决。

  起初我以为只是吃错东西,但过不了多久,便意又生。

  就这样我在半小时内屙(泻)了七次,粪便由开始是正常的形状,第二次变
成粒状,之后逐渐溃烂,再由稀巴烂化为糊状,最后一次屙的已是水,根本没有
粪便可排了,但排泄欲却未因此而减。

  我也在屙完第四次之后,没有清洁,不再离开厕所。旧患未愈,加上肚泻,
肛门早已再次受损出血,不但清洁痛,排便更痛。横竖出了去,很快又要回来,
倒不如不出,一次过屙清屙净好了。

  直至屙了两次屎水,我的脸变青唇发白,在屙完第八次之后,我躺在沙化上,
身体因脱水而显得皮肤暗哑,浑身乏力。

  我大叹倒霉,阴道发炎后,现在又轮到肠胃炎。

  就在这时,小弟由电脑桌来到沙化旁,满是歉意却淫淫的想笑但忍着不笑偏
偏又忍不了淫笑了出来,「……唔……嘿……嘿嘿,不好意思,你知啦,没有人
一出世便什么事情都懂的嘛……所以吸收了上次教训,我闻说有一种浣肠器和浣
肠药什么的,可以在肛交前进行浣肠,清理好后,就能顺利肛交……嘿嘿……」
当然也只有他在这时还笑得出口。

  得知是他搞的鬼后,早已屙得全身乏力的我,那还有力气和他计较?

  他顿了顿观察我,见我没愠没火,继续说:「你知道的,像我这样的小孩子
怎知道去那里可以买到这些用来浣肠的道具?就算知也没有人会卖给我嘛;我想
了想,决定去药房,问老板那一种通秘便的药最有效最安全,他便介绍了两种药
「泻得劲」和「通便宝」给我,我最后买了「泻得劲」……」

  看他现在的神情,我真的怒不下,而且他一派天真无知,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多过似一个为了肛交而不拣手段的色鬼,教我如何发怒是好呢?

  「……对不起,最衰因为我怕通便药和浣肠药有所不同,达不到浣肠的果效,
所以嘛……对不起,我一次过放了「泻得劲」该服用的双倍药力……」

  像我这样歹活不如好死罢了,我现在觉得自己似他的实验品多过像他的姊姊,
是我前世欠了他?还是今世得罪了他?令我不断要承受他随时的报复来赎罪!

  「早知不用双倍药力,弄成你这副死样,我也性趣索然,提不起劲和你肛交
……」他话未说完已返回去玩电脑。真是过份,原来他还想在我屙完后肛交!他
若不是我的弟弟,我一定会亲手杀死他的……我相信。

  终于,这天我一共屙了十一次,其中四次屙的还是屎水。

  那就像我和小弟的关系一样,屙极也屙不清……

  肚痛的感觉真的十分不好受,特别像我那样一天泻足十一次的话。

  在第四次屙出屎水的时候,我有一种不如一头用力撞向马桶来个同归于尽好
了的冲动。当然,那时我连便后清洁的气力也没有,还谈什么自尽丫。

  「为什么要是我而不是别个呢?为什么天你要这么惩罚我?」我声嘶力竭地
狂呼猛喊。

  当我犹如个在沙漠中快要渴死的病人般摊在沙化上的时候,再次想到小弟刚
刚那满是恶作剧成功了后的天真笑容时,我相信早晚我不是精神衰弱,或者心理
崩溃,就是神经错乱。

  面对这种精神有问题,随时变脸无情,比女人经血来潮的时候还要反复无常
的小色鬼,我是打从心底里害怕出来,是的,我彻底投降。

  这个神偷,已成功把我的信心、自尊和灵魂窃走了。

  ***********************************

  为了报复,我决定趁他睡着的时候,把他所有珍藏品——那一大堆色情漫画、
成人杂志和日本无码AV光盘全部充公没收。

  当然行动一切顺利,他每次睡着的时候是连猪也无法比拟的;除了搔醒他外,
我尝过在他耳边尖叫「大火呀!快走呀!」诸如此类可以拿来吓小孩的说话全说
了,也只能令他醒一醒,一两秒后,他又会再次睡着,我不得不佩服。

  一连数天,他也装作若无其事,但我相信他是清楚知道是我收了起来,因为
全屋只有我胆敢干涉他的手淫生活!

  这年暑假好像特别漫长,尤其是对于我这些没什么朋友,性格比较内向自闭
的人来说,暑假未必是一件好事。

  我甚少逛街购物,也不想整天呆在家中整天对着那魔头,令我烦上加烦;唉,
逛街又闷,在家却怕。

  忽然内心有种冲动,非常想立即去的士高解闷忘忧,然后……寻找贩买迷幻
药的人……

  虽然明知到有很多的士高都甘愿冒险招待我这些未成年少男少女;然而,一
向胆少怕事的我又不敢独个儿去那些品流复杂的地方……

  唉,这又惧怕,那又不成……我开始痛恨自己性格上的懦弱和一无是处,优
柔寡断,左想右想最后还是无法果敢抉择。

  这时,我产生出一种仇视父母因为一时的快慰欢愉,而意外制造了我出来,
令我痛苦一生的情绪。当然,我亲生父亲已因此而遭到报应,早已入木作古;现
在是母亲讨厌我的同时,我也痛恨她。

  他们并没有征求我的同意便把我带来这个恐怖的世界,我对此已十分不满;
没得我同意就把我弄出来也可以就此算数,偏偏弄了我出来却要我自生自灭更叫
可恶。

  唉!也罢,但最不该就是不经我同意再弄多个小魔星出来愚弄我,令我本身
痛苦的一生再「锦上添花」。

  一定是母亲已届更年期,导致荷尔蒙失调和内分泌失败,引致她的宝贝儿子
产生近墨者黑的间接影响性的潜移默化作用下;因而影响他的交感神经出现错乱,
变成无恶不作的精神病汉,终日满肚子坏水,满脑子淫水,最终在十三岁、仍未
成年的时候,不断以恶作剧戏弄和作出强奸鸡奸自己的姊姊等等十恶不赦、罪该
万死的禽兽淫行。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我相信,我深信!

  渐渐,我害怕的不再是小弟,而是我会比小弟快一步进入精神病院;最痛苦
的还是在入住精神病院后不久,又要面对这个不会比我迟太多进占精神病院的小
魔星以及一大班变态程度和他不相上下的禽兽精神病患者。

  我开始后悔那天没有一头用力撞向马桶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

  过了两星期,我的下体终于回复正常,可惜我身上三个洞的第一次,同时给
小弟一次过夺去了,这是无论过了多久也没法回复痊愈的。

  有一天,我如常在看电视,小弟突然失魂落魄的、苍桑落漠地走过来,一下
子老了很多似的道:「姊姊,我爱你……」

  顿时,我呆了起来,比那天他突如其来施暴我的那一刻还要来得震撼,不是
吧……我们虽不是亲姊弟,但也有着一半相同血统的半姊弟,我们是无法相恋的,
是乱伦的呀!不成的,绝对不可以!父母亲戚不会允许的!左邻右里会嘲笑的!
社会德道会咒骂的!

  我内心不断地告诫自己,必需冷静,冷静,冷静……

  但我始终无法办到,我极度的不知所措,不晓反应,不懂面对,就这样我楞
了很久。

  小弟见我没反应,再用磁性低沈的声音说道:「姊姊,我真的很爱你,你知
道嘛……」

  泪这刻在我的眼框打转,霎时身体有着一股十分想和小弟相拥而抱以及眼泪
大有一涌而下的冲动。

  但我还是强忍下来,把内心深处想接受这一刻的真实的情感完全压下,装出
冷冰冰的表情,正想严词以责、教之以训的时候,小弟快我一步抢先说:「姊姊,
我真的是非常非常爱你的……我的电脑坏了,你可否给我钱买个新的?」他见我
神色不对劲,马上改口,「不……只要你帮我要求老爸买也成的……再不成你只
要归还所有的色情光盘、成人杂志给我也可以的……」

  「救命啊……不要啊……救命啊……不要打啊……谋杀亲弟啊!啊,我死了
啊……我已经死了!不要再打……我真的已经死了……救命啊……有人谋杀亲弟
啊,有人鞭尸啊……你打够了没有?你一点道德也没有的,已经脱了内裤手举白
旗投降,你还要打……救命啊……」

  那一刻的愤怒,是我有史以来愤怒到最极点的一次,就算上次被他施暴后也
没有这种情绪,我不知道为什么,更加无法解释得清楚我自己内心的情感。

  然而,我确切得到了一种觉悟,就是我的喜怒哀乐已给小弟全然主宰了。

  ——————————————————————————————————-二、禽兽篇——————————————————————————————————-

  那年正值亚洲金融风暴后一年,香港经济持续低迷,这个现象对很多企业造
成极大的冲击,有的减薪、有的裁员、有的倒闭,失业率高企,令香港人对香港
未来的经济大多都打了个「?」问号。

  我和小弟无牵无挂的享受暑假时,父亲幸运地被公司裁决了。那时不知为什
么内心有种莫名的快慰,对于他被公司解雇一事好像罪有应得似的。

  但后来他失业赋闲在家,我就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后悔。如果我想到他会找了
大半月都找不到新工作的话,当时我一定会天天求神拜佛,祈求他不会被解雇或
者立即找到新工作。

  在这大半个月,小弟对老爸的时间多了,吵闹的次数和频率也愈发增多,因
为自小弟偷窃的那件事发生后,他们的关系就开始恶劣起来;现在基本上两日一
小吵,三日一大闹。

  我发觉小弟的精神状态愈来愈差,反反复覆,时坏时好,有时甚至连自己干
过什么和说了什么也记不起。有几次和老爸吵完架后,又好像刚刚什么事也没发
生过似的,和老爸有说有笑,我和老爸被他弄得一头雾水,无所适从。

  有时甚至想带他去看精神科医生,但因为我没有钱,而且我和老妈说的话,
她一定说我妒嫉小弟什么的之类的难听不堪的说话,所以在逼于无奈下,唯有暂
且打消这个念头

  而对我这个夹在中间的人而言,在一个整天家嘈屋闭,吵吵闹闹的环境,下
生存,绝对不是一件快乐和值得高兴的事,不过我也习惯了,亦懒得理他们,只
好当看戏罢了。

  不过往往,我最担心最不想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好像我永远注定了怎样也
逃不过似的。

  ***********************************

  我如常在太阳未出来之前起床,以免在那两父子最活跃的时间去面对他们。
出了房间,才知道老爸仍没睡,正在吸烟喝酒吃花生看足球比赛,烟灰、烟头、
花生壳和酒瓶散满桌面和地上,看来他整晚没睡,我眉头紧皱,一会又得花工夫
清理……唉。

  自从失业以及和儿子的关系闹僵后,老爸的心情一直不好,比以前暴躁了很
多,经常这样把地方弄得一蹋糊涂;我不清理的话,又要受老妈的气,我对这个
家已经再没有什么盼望、留恋和归属感可言,不得不佩服自己到现在还未离家出
走,叛逆学坏。

  这时我其实是很尿急的,憋了一整晚,不马上解决绝对有伤身体,我可不想
得了阴道炎后又来个尿道炎。但当我看见他发现我站在房门口的时候,我就没来
由的害怕了起来。

  我的家并不大,我的房门是对着沙花的,虽然我和他还有一段小小的距离,
但这段距离根本无法能让我安心下来,我马上决定回房不出。

  就在我准备入房关门的那一刹,「破……□!」我吓得忙缩下身,手掩双耳
护着头叫了起来,我蹲在房与房门之间,看清楚散满一地的是玻璃碎后,我才知
道是老爸不知发起什么神经来,以致精神错乱玩飞樽,难道想谋杀我不成?

  当我看到有双脚在跟前,我才知道惊讶,抬起头看时,老爸已一手扯着我的
头发把我拉起身,「啊……痛呀……」现在我的脸距他的口只有几分,「我会食
人的,是不是?……不是的话为什么一见到我就立即回房?」

  他一开口问我,满口的烟味酒臭令我很反感,几乎要呕吐出来,但他力气比
我大,我又胆小懦弱,早已又痛又怕,反抗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你喝多了酒……已经醉了,所以产生幻觉……是呀……真的是幻觉,你不
如……不如早点睡……」他的手慢慢放开我的头发,我立即呼一口气,我已鼓起
最大的勇气,如仍无法骗他去睡的话,我只好反转过来骗自己,是自己产生幻觉
……但、但真的是幻觉就好了。

  他模糊的看了看我,「这真的是幻觉?」「……是呀,快点睡……唔……」
睡字未说完,他的臭咀已发疯似的在我的脸上吻来啜去,双手也没闲着的在我身
上摸索,他趁我一时间未回神过来,在我身上大占便宜。

  我开始懊悔什么不说,偏要对一个喝醉了的老色鬼说这是幻觉,令老爸做出
些平时他只会在幻想的时候才敢做的事情。

  已经挣不开他的缠绕,我不得已,慌乱不及细想,用头撞向他的鼻子。他盛
怒下,以牙还牙,以头还头,居然用头向我的前额回敬,「唔……啊……」我已
倒在厅,我感到头赤赤,要不是因为我倒下的时候,背部被地上的玻璃碎片插入
肉,令我剧痛得马上醒过来,我一定会昏死过去的。

  「啊……死变态……」我倒在上,老爸更顺势压在我身上继续蹂躏,而我也
因为他压着的关系,痛得更厉害,玻璃碎片插得更入肉几分,背部手脚也被其它
碎片割伤出血,我的血和溅在地上的酒混合,酒精的刺激令我痛入心肺,意识因
脑部受震汤而变得模糊不清,但是酒精的刺激却令我此刻清醒无比,因为实在太
痛了。

  他不知我此刻所受的痛楚,就算知道,他也只会说「幻觉来的嘛,这些痛又
不是真的痛,怕什么!」之类的话,说到底都只好怪自己白疑。

  老爸把肛门对着我的脸,「帮我啜,快呀,啜呀!看什么呀?未见过痔疮吗?
快呀,啜呀,小婊子!」我猛地转头,屏着呼吸,因为他掰大双腿时,肛门涌出
了一阵比他的口还要臭上百倍的气味。

  他执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在我的脸拍了几下,「你一是帮我啜,一是我在你
的脸画图,你要那一样呀?」

  我感到脸上微凉,看来他已经轻轻的把我的俏脸划破了少许,「快呀,我数
三声,一……爽……」我十分恨自己的懦弱,因为他未数到二,我已经为保容颜,
屈在他的淫威之下,屏气啜起他的肛门和痔疮来。

  「爽呀,可惜无法和真的婊子比,你一定要苦练这招「毒龙钻」!」说着他
起身,忽然,我下身一凉,睡裤已不翼而飞。

  「啊……」我尖叫起来,变态老爸竟然性急到不脱我的内裤,却用力撕开,
在内裤被撕破的同时,我的阴核不幸无辜受罪,他用力一撕后,手因用力而向外
一左一右分开,不幸地右手□中我的阴核。

  背部和下阴的痛楚令我不住的抖颤,口在开开合合的来消痛,痛还未减退,
他已把阳具全根一次过用力地捅了入去。

  我声嘶力竭的呐喊,一来因为没有兴奋,即是没有分泌,玉壁干得要命,也
就代表我痛得要命;二来我想把老妈弄醒,看看他的禽兽老公所作的好事,救我
脱离苦海。

  他一边抽插,一边兴奋地怪叫,泪水因为剧痛和屈辱早已涌了出来,但明显
流出来的泪根本无法和从伤口流出来的血相比。

  因他的家伙插入干涩的阴道所带来的痛楚更加是比不上插入我背部的玻璃碎
片对我造成的伤害,因为我的背部除了要承托两人的力度和他抽插的冲击,还要
承受酒精的折磨。

  我就快发疯了;就在这时,老妈终于被我惊醒了。她搓着睡眼,打起呵欠开
房门,见到我痛苦的哀求以及一地的碎片和鲜血,她不但没有大发雷霆,反而说
:「死鬼,一大早弄得折天似的,把老娘从好梦中吵醒,想死是吧?」言讫竟入
厕所去了,不但没有对我伸以援手,对自己丈夫在奸淫自己的亲生女儿竟也不闻
不问,这还可以说是人吗?

  「你们……算不算是人呀!」此刻,我终于绝望,泪已干了,痛也感觉不到
了……刹那间,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浑身缺氧,对周遭的事已再也没有感觉……

  当我有回知觉的时候,应该已是过了十数秒,这时我开始不自觉地呻吟起来。
由于我先前对老爸的施暴一直持着抗拒的情绪,而且实在痛得要命,老爸的埋头
苦干除了令我产生痛楚、反感和不满之外,根本起不了什么可以令我兴奋起来的
作用。

  但在刚刚那一刻,我回复知觉后,开始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感觉重新定位。
我的负面情绪一下子全部失踪了;不过纵使再次涌现,也无法敌得过身体因生理
上的自然反应,渐渐侵蚀我身心的快感。

  我慢慢忘形的配合,尽管我每动一下,我背部也痛得要命,但既然全家每一
个人都想伤害我,我偏偏不作出痛不欲生的样子令他们更加亢奋快慰,我要反过
来在这刻好好享受。

  「不是你们在伤害我,是我在利用你们来享受吧了!」有了这样的觉悟,我
感到浑身火熨,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也敏感得彷佛不需触摸也会令我产生高潮似
的。

  我不再强忍,不断尖叫,既是亢奋的呻吟,也是痛苦的叫喊,更是绝望的呼
求,我受够了!我、受、够、了!

  在母亲自厕所出来的同时,我也在痛苦与快感交织底下,被老爸强奸却来了
人生第一次高潮;我胸口冒出冷汗,双眼反白,继续享受高潮的余韵。我再也忍
不下来,憋了一整晚的尿液也顺着老爸抽出的那一刻喷向老爸,他满身满地也是
我金黄色的尿液。

  当时,我被报复后的强烈快感和膀胱得到解决的舒畅,把我推向了第二次高
潮的巅峰。老爸对我喷出的尿液没有什么不满,因为他在射精的那刻早已兴奋得
醉倒在我身上。

  母亲的声音响起,指着我大骂道:「你这淫娃荡妇,连自己的父亲你也敢勾
引?!」我再一次感到绝望,我被强奸的时候她没有反应,我在享受高潮的时候
她却勃然大怒?

  「你才是淫娃荡妇,不要脸的臭婊子!」我一把和着血的口水吐在老妈的身
上,她立时大叫:「你去死!」她一手执起桌上的酒瓶,我的头硬吃了一记「爆
樽」,在血涌出的时候,我也正式昏死过去了,什么再也不知道。

  ***********************************

  「痛~~啊~~」当我有回知觉,我第一个感觉就是痛,除了痛,还是痛,
仍是痛,彷佛全身每一个有神经,能感到痛的部位都在一起叫痛吃苦似的。

  叫了一声之后,口里发出的是因为全身的痛苦而造成的断断续续、只有医院
里快死未死想死又死不了的病人才能体会的呻吟;虽然我已经是侧身躺卧在床上,
但背部的那锥心之痛仍然是不需移动、就算睡着也是那么清晰地能够感受得到的。

  勉强撑开双眼,见到小弟正天真无邪的看着我温柔的笑了笑;我心内一暖,
彷佛所有痛楚和今早所发生的事情已经全部消失了,就算现在像个木乃伊也没什
么所谓。

  「你知不知道?母亲和我不知有多担心你啊!你足足昏迷了整整一天半!」

  我十分讶异,原来已是昨天的事了,「哼,老妈会担心我?对呀,她不担心
才怪,哼,要是我幸运地死了她铁定要坐牢的!」

  「挑,老妈和老爸都不是人!猪狗不如!」我深深不愤的骂道。

  突然,小弟脸色骤变,双手死命的捏紧我的颈,「贱人,你是我一个人的!
你为什么要勾三搭四,连老爸也不放过,你说呀,你为什么要这样淫贱?!」他
说话时唾沫横飞,毫无礼貌;可怜和他的口近在咫尺我,被他喷得整脸都是属于
他的口水。

  原来我又说错了话,小弟说反脸就反脸,全无先兆可言。我唯有骗自己,这
是幻觉好了。但为什么是幻觉也会有种呼吸困难、痛得要命的感觉?

  就算我不是像现在般软弱无力,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却先问起我来?唉,现在又不是你被自己
老爸强奸。

  「你为什么不说话?」

  「啊~~你捏着我叫我怎样说?」可惜,除了「啊」字之外,余下的我连自
己都无法听得清是在说什么。

  我没有反驳的余地,因为他已经左右开弓,左右合共掴了我四巴掌;我也不
客气,每被掌掴一下,我都向他的脸吐出带有血的唾液。

  发狂中的小弟当然不加理会,趁他此时松开了手,我也猛地呼吸多几口,然
而无论多呼吸几多口也好,亦无法改变我身体此刻已十分虚弱的事实。

  「你是我一个人的!你是我一个人的!你是我一个人的!」他红着脉对着我
狂吠,不知是怒得双眼青根红丝满现,还是心痛得想哭出来呢?但怎样也好,我
都不得不大叹倒霉,昨天遇到一头发情的种马,现在碰上一只变态的疯狗。

  「他妈的,仆你个街,全家都是禽兽,根本没有一个像人!不,是禽兽都不
如!全家都是变了态畜牲!」我实在忍不住,连粗话都骂了出来。

  当然,有了昨天的经验,吸取了教训;现在我是不敢再说什么的,只管在心
里继续暗暗诅咒。万一疯狗受不了刺激,和那只禽兽一样兽性大发的话,以我此
刻的状态,根本是自杀无异。

  「□」,疯狗吠完后,用力关了门跑了出去。

  我心内百感交集,五味俱陈,原本已经忘记了的惨绝人寰的遭遇,又再一一
浮现在脑海,我只能再慨叹一句:「我的一家都不是人。」

  但此刻我最痛恨的,却不是用药迷奸了我的小弟,也不是借醉强奸了我的老
爸,而是我那个无情的亲生母亲。

  我以前会相信什么「切肉不离皮」、「血浓于水」的鬼话,但我现在才切切
实实的感受得到──原来仇恨是这么恐怖的。

  这种感受并不是来自母亲毫不留情的那一记,而是出于我现在内心所想所求
的那种连我自己都会打颤的龌龊的念头。

  ***********************************

  一如以往般,小弟的样子告诉我他已把昨天的事已经忘记得一干二净,或者
根本从未发生过。

  而老爸的那种若无其事的神态,要不是他淫贱的眼神更胜从前,我真的怀疑
是我自己不是因为吃了「狂喜」所留下的副作用,就是因为被小弟强奸所产生的
后遗症,又或者其实是我自己得了妄想症。

  然而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从我背部、阴道和肛门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包括
那两次高潮。

  香港一向提倡的男女平等,从前的我没有多大理会,现在我为了平等,也为
了将「感同身受」和「受比施更为有福」这两个正确的讯息带给我可爱的家人;
我不惜公本,花光了我的零用,投资在我的革命事业上。

  ***********************************

  这次晚饭,是我人生以来吃得最快活的一顿;特别是在看到家人对我那煲花
了近三个小时,投放了大量爱心以及无限祝福的菜汤喝个不停的时候,我更加快
慰。

  整瓶安眠药一颗没剩的全放了落去,会错手把母亲毒死的犹豫,对于现在这
个先后被小弟老爸分别两次强奸一次鸡奸的滔天仇恨以及遭亲生母亲虐待的万丈
怒火冲熏了的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足以制止我继续行动的说服力。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人总要死的嘛,何况能够死在自己最讨厌的亲生女儿手
上,绝对是一件值得高兴和荣幸的事;而且她很久以前已经不想见到我了,我现
在给她完成多年来的宿愿,既能够孝顺她老人家,又满足了她的要求。

  「嘿嘿,你临死之前可不要忘了多谢我呢!」

  当然,就此结束了她宝贵的生命,我实在太过于心不忍了,多多少少,也要
给她知道自己生了一个有多了得的女儿才成。

  「这是那门子的安眠药?!吃了已经个多小时还精神奕奕的在看电视!」等
待的时间比起被舐老爸的痔疮还要令人烦厌,早知这样我就算牺牲色相也要买多
一瓶。

  药力终于发作,见到老爸、老妈和小弟先后倒下,我内心的振奋,足以为我
带来一次前所未有的高潮!

  我匆匆跑了出外,在街上拐了一只饿得皮黄骨瘦,而且满身疤痕的浪流病狗
回家,开始展开我的复仇计划。

  事后我回想自己能够抱起一只这样呕心的病狗,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爱心以
及了解仇恨的真谛。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我,那会顾虑这么多?

  绑起老妈双手放在地后,我也不知狗喜欢吃什么,便把刚刚吃剩的东西全放
在老妈身上,再在老妈身上、特别是她的阴道和肛门涂满了蜜糖。

  狗儿不枉我负以重任,也该是饿得太久,吃得很有劲,不停舞动开始变得血
红色的长舌,在老妈的身上游走;。

  这时,我跪在狗儿旁边,撩拨狗棒,「呜~~」狗儿很受用似的,阴茎迅速
充血胀大。长度是老爸望尘莫及的,我几欲把阴茎含在口里,但一想到他的卫生
程度,我便望而却步。

  狗儿吃得七七八八,在我由撩拨改成套弄之后,狗儿停了口不吃,只管在「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4:31

呜、呜」的不停地叫。

  时间差不多,我抬起老妈双脚,把她的阴户和肛门对正狗口,让我看得更清
楚,也令狗狗更加方便舐吃;爽呀,我顿时兴奋得淫水也流了出来。

  蜜糖差不多吃光,我放下双腿,把老妈翻了过来,脸贴地屁朝天。再将狗儿
推前,对准老妈的阴道,慢慢进入港口。

  狗狗本能的将前脚放在老妈的臀部,摆动抽插起来;但我开始有些失望,我
被奸时拼了命的又喊又叫,然而老妈睡得比小弟还要死,动也不动,尸奸是一点
都不能够满足到我,十分不公平!

  我不得已,找了一堆衣夹,夹了两个在母亲的乳尖上,另外一个夹在鼻孔,
三个夹在口唇,再把喝剩且还有微温的汤全倒在老妈身上,以发泄我内心的严重
不满。

  心机没有白费,哈,母亲终于有了些微知觉,皮肤被灼得泛红,开始慢慢挪
动身体挣扎了起来。

  因为蜜糖的关系,充当了润滑剂;我在狗儿身后推波助澜,配合他的节奏合
力蹂躏老妈的娇躯,「嘿嘿,风水轮流转!」我十分得意,笑也笑得很贱,是的,
是十分的贱。

  「自甘堕落……?」当这个词在脑海里一是而过的时候,我真的有了想放弃
的冲动,「啊……」我和老妈一同醒了,「放弃?开玩笑!」

  恶魔已把我牢得死死的,我已把自己彻底出卖了,将自己推落万劫不复的境
地,自甘堕落的深渊;我开始享受,当长时间的抑压得到了一刹那的解脱的时候,
我已经变得无可救药的了。

  没错,我澎湃的内心告诉我,我很享受,因为被亲生母亲欺负得太久,可怖
的欲望达到了目的,支配了我的身心时,我得到了高潮,是精神上的高潮;深刻
的感受得到,我在脑子里掉了精,而且泄得一塌糊涂。

  这时,老妈与狗的存在不再重要,泪滚滚而下,我也无法分辨得出是悲是喜
了,没来由的哭了起来。

  老妈的挣扎醒惊了我,可能她仍是陷了半昏迷的状态,只懂得在生理上配合
狗狗的冲击,有一下没一下的呻吟起来。

  「呜……」母亲有了知觉,我也收回了泪水,我不许自己在老妈面前流泪,
绝对不可以!她把封着双唇的三个衣夹全部挣开,「嗯……呜……什么……?」

  「你疯了?……很痛啊!啊!」当老妈看清楚是什么一回事的时候,我再把
一个衣夹用尽力的塞进她的肛门。

  一个不够,她的肛门实在太阔了,我塞多了一个在肛门口,可惜狗狗动不了
两动便落在地上,「你变态的,你是疯子……我一定会……啊……我一定会报警
的,呜……」她一边大喊一边呻吟。

  我懒得理她,把自己的内裤脱掉,连同一只刚出过外的鞋子,一手出力的□
着她双颊,将内裤鞋子填满了她的口,一听到她的声音我就十分不爽。

  我残酷的笑了笑,「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老妈眼角泛泪,一脸恐
惧,头在疯狂的左右乱舞。

  「你以为你还能够活着吗?不用你操心,我会帮你报警,叫警察为你收尸,
放心,你一世没什么机会上报纸的头版,明天一定会所有的报章都大事报导:「
兽奸亲生母亲,无血性十六岁女纵狗行凶」,嘿嘿,还有句,先奸后杀绝对不能
少……」

  老妈有胆用玻璃樽扑我,但却受不起一吓,当场昏死了过去;就在这时,狗
狗的速度加剧,抽插得近乎疯狂……

  「……」

  「……」

  「……」

  这一刻,我没有什么在报复后应有的兴奋表情,反而更为失落,而且有点落
寞,我无神的看看那正在享受高潮余韵的病狗,再望望地上昏迷不醒的母亲……
以及躺卧在沙花上的小弟和伏在饭桌上的老爸……

             泪又开始流下……

           我究竟……为什么而活……

           我究竟……在干什么呢……

  ***********************************

  老妈的乳房经不起岁月的摧残而显得下垂,多年来的妇人生活亦令她的身体
有些臃肿;因为没有闲钱进补,又要含辛茹苦的养家活儿,故此她脸上和双手的
皱纹明显地比实际年纪要多。

  过多的脂肪和年岁的增长使得肚皮出现了多道难看的折纹,阴道外的两块曾
经幼嫩过的肉唇,其美观度不见得比她的脸好上多少,两条脚也只是比那只病狗
好些少罢了!

  别人会因为她的外表而觉得她是那种贤妻慈母,然而在我心中,只会感到份
外的狰狞和讽刺。

  纵使我内心对拥有一个温馨的家的渴望远超于一切,却始终无法盖过我对她
的厌恶和憎恨。对她的厌恶,我是打从心底里呕出来;对她的憎恨,是已经去到
她为我而死我也只会感到快意而不会悲伤的程度。

  我温柔的心早已在她用玻璃樽打在我的头上破开的那一刻开始,和玻璃樽一
起彻底地碎掉了,无法愈合,不会复原。

  其实我是绝对明了,如果我没有这样的父母,没有这样的童年,没有这样的
遭遇,我未必会对小弟产生出这份难以言喻的情感。小弟就是我的救生圈,让我
的爱得到渲泄和回收,让我能够找回失落了的家庭温暖。

  得不到自己重视的人认同自己的存在价值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所以尽管小弟
因为在我和老妈的潜移默化和影响下而分裂出双重性格,而且就算……就算他得
到精神病也好,他强奸过我也好,已经不可能把我和他的生命连在一起的依赖彻
底抽离……

  「小贱人……小婊子,嘿嘿,你好大的胆啊,怎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母亲的
呢?」

  看着这头只懂对着女儿淫笑,不懂关心自己妻子的死活,连禽兽也不如的畜
牲,我也是极度反感的,可惜内心的诅咒和眼神的怨恨不能杀人,不然他早已死
无全尸。

  这头畜牲以为我不知道,外祖父曾经告诉我,如果这畜牲不是知道自己的哥
哥买了保险,受益人是自己的大嫂的话;他那会这么热心嘘寒问暖,管接管送,
无微不致的为大嫂打点一切?

  如果不是老妈当局者迷,不听自己父亲苦口婆心的劝说,毅然拿保险金来帮
他还债,令本身仅足够买楼置业的保险金在还债后所剩无几,因此而需要继续辛
苦工作供楼,我们的生活一定会过得舒适一点,最起码我的悲伤可以减少一半。

  「啊……」他完全不理会自己的妻子倒卧在旁,就在她面前直接打女儿的主
意。不但双手用力的在我胸前游走,上下左右打圈的搓弄,还快速地把胸罩脱下,
不停来回抚弄乳尖。

  这刻,我的思绪很紊乱,复杂的情感和不幸的遭遇根本不是懦弱的我所能承
受的,愣然无神的看着他,彷佛被兽父侵犯的不是自己。

  当然,我是清楚明白知道了解自己这刻的处境和将会发生和需要面对什么事
情,只是现在的旁徨无助、不知所措和痛苦绝望的情绪,在我的内心世界已如同
氧气般充斥在每一个角落。

  「啊……嗯……」我的身体开始忠实地发出了被侵袭后该有的回应,而且更
离奇的是,我现在脑海浮现出来的影像,不是要把老爸推开,阻止他的行动或者
反击。而是那晚忘形地配合老爸的动作,肆意地尖叫呻吟,把自己两次推向高潮
的巅峰的种种片段。

  自从有了「不要再给家人伤害」的顿悟,我的感受和思想有了重大的变化,
首先泛起向老妈报复的龌龊念头,到现在默默的接受老爸的侵犯,而且从阴道如
没关水制般不断涌出来的淫水更充份反映了此刻的我已不再以前的我了。

  就算上次被小弟侵犯,带给我的也是痛苦多于快乐!

  「为什么你要如此坠落?为什么你要沉沦下去?」我开始憎恨和讨厌自己,
甚至……是的……甚至想自杀。

  不知为何,当我愈憎恨自己,身体愈发敏感,更加欢迎和享受老爸在我身上
的每一个动作。

  「啊……啊……吻我……吻我……」

  「嘿嘿……早说过你是婊子的了,又不承认!」

  这一刻,我终于迷失了。只懂向舌头发出配合老爸的指令,双手更缠上老爸
的勃子,两根舌头在一起缠绵地探索和跳舞。

  说真的,老爸没有父亲应有的严肃,中年人应有的稳重,外表一点也不吸引,
而且满口因长时间吸烟酗酒遗下的气味和残留的痕迹。

  但最讽刺的是,少女的春情却是给我最讨厌的他激发了出来;我不但主动要
求与及配合他的接吻,而且更伸手入他的裤裆,安抚那根曾经非法进入我身体的
阴茎起来。

  曾经享受过「狂喜」和高潮的余韵所带来的冲击,是我一生也无法忘记的。
那种能淡化一切悲伤,忘忧无虑的感觉是我一直以来想追求的,不竟抑制得太久
了,已把我压得快要窒息和无法正常思考。

  当我把老爸的命根子掏出来套玩的时候,他发出了声一尝宿愿的叹息,无比
的受用。

  老爸奖励似的回敬,舌头开始吻向我,衣服一件一件褪去,我站不稳的慢慢
躺在地上,「啊!」因背部伤口所带来的痛苦又把我拉回现实,凄厉的呼喊声终
于令老爸关注起我背部的创伤和遍体的鳞伤,他拦腰将我抱起,然后入房,然后
上床……

  老爸像是致歉的把我全身上下可以吻的地方基本上也吻过了,甚至变态的啜
起我的脚趾,每一根脚趾他都细心如同的吸啜乳头般玩弄起来;这时我的背部一
凉,对他此刻的动作我是只有完全的呕心而没有半分的感激。

  可惜的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享受着,享受这种犹如得到最崇高的尊重的感
觉。

  「……给……我……」口里不自觉地发出需索的呢喃,我为之错愕。

  「什么啊?给什么?」

  「可恶!」我内心暗骂,以不满的眼神厉着他。

  「啊!插入一点……啊,不要走……不要走啊!」我不断用手捉着老爸的阴
茎,抬起臀部,双脚张开,尽量缩短双方的距离,以最幼稚的方式去追求满足。

  老爸可恶的进入一下又退缩一下,还一只手用力的把保护着阴核的包皮左右
掰开,直接的刺激起我全身最敏感脆弱的地方。而且没有包皮保护下的阴核,暴
露在空气中,在老爸魔手挑逗下,令我浑身更加酸更加软;那种麻痒的感觉和难
耐的空虚令我更为沉沦在欲海内,难以自救。

  起初我是为了追求内心的释放而渴求在性的高潮推动下,达到精神上的满足
;现在的我却是从未尝过那么渴求,渴求肉欲上的满足,渴求性的高潮,填平内
心和……阴道肉壁内那种空虚的感觉。

  是的……此刻的我是极度需索,极度需要一根大肉棒,一根能把肉壁的空虚
和欲望的黑洞彻底填平的大肉棒。

  「……求你,给我……给我……」

  「殊……很……棒……」终于肉棒插了进来,我满足得发出难以言喻的满足
感。

  「啊……不要……不要走……不要走!」

  「你说几多,我便做几多啦!哼!我也是学你的,你以前怎样待我,我现在
也怎样对你!」言讫他又得寸进尺的急冲刺了一下便不再动,示威的在我的阴唇
外徘徊要入却不入。

  这一下真的要了我的命,一刹那把我推上欲望的天堂,下一刹那却把我掉在
渴望的深渊。受着浓烈的欲火焚烧煎熬的我已经注定逃不出他的掌控了,我逼不
得已把最后尊严也豁出去。

  「……请你……插进来……不要走……带高潮给我!」泪水开始从眼角渗出,
一来是因为屈辱,二来是因为、也是最主要的──渴求和得不到满足。

  「啊……我不要手指……我……要……」

  「早该说不要手指嘛,你又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渴求我插什么进去?」

  「你又欺负我……我不懂说啊!」在眼眶打圈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他无恸于衷,「你不懂说,我也不懂……插!」他特意强调那个「插」字,
还附送了一下要了我的小命,彻底摧毁我自尊的最后防线的夺命一插。

  我逼于无奈,说了句我从没有想过会出自我口的话:「请你给我……给我大
肠肠,进插我的小……小妹妹那里……啊……是啊……就是那里……要泄了……
啊!好棒呀!」

  就这样他插不了两下,因为长时间的无法满足的煎熬下,他前后只插了十下
不到,我便忍不住高潮了,热烫的春潮在花心那里倾泻而出。

  一股阴精随着他的抽出喷满了床,插入再抽出……又一股阴精喷了出来,我
再次发出满足的呻吟和叹息。

  「婊子真是婊子,看你平时密密实实,正正经经的,看不出原来本性奇淫,
不但主动引诱自己父亲,嘿嘿……还哀求父亲干你,真他的奶奶的淫荡,没干了
两下,嘿嘿……便高潮了,而且还潮吹的呢!!哈哈!」

  他一边干一边亢奋地在我耳边示威报复的诉说,他喜欢怎样说便由得他说好
了,我也懒得和他争辩什么,倒不如专心的享受性交所带来的欢愉来的好。只是
他愈说愈快慰,我也愈听愈亢奋就是了。

  随着他进出的动作,阴道也不断收紧,阴道内满溢的淫水大量涌出,就连我
的腰部也感到床褥已湿透了。

  其实这样的男上女下的传统方位,我的双脚放在他的肩上,背部伤口的位置
受力,纵然有床褥的承托下,我仍是十分痛苦的,而且伤口已渗出血水,似是伤
口要爆裂的迹像,只是刚才极度的渴求冲熏充了我,忽略了痛楚的存在罢了。

  不过在高潮过后,在痛楚和快感的交煎底下,我的面容开始扭曲,老爸也意
识到我现在的境况,我勉强的撑了起身,要求改变体位。

  然而老爸不但没转,而且更卖力地挺动,我表情愈痛苦,老爸愈兴奋。

  在这种情境下,我已不知老爸插了多少下,数不清自己泄了多少次,也记不
起背部痛了有多久了。

  但朦朦胧胧间,我发现小弟原来站已在房门外,痴痴的看着床上两条大肉虫
在搏斗,就如老僧入定似的,只是拳头握得紧紧的,连整只手也只此而抖动。

  忽然一种被丈夫撞破奸情的强烈羞耻感涌起,我……又再一起高潮了。

  满张床也是我在高潮时所泄出的阴精和性交时溅出的淫液,整间房已不知不
觉满是性交过的淫秽味道。

  这时老爸看着我凝视的方法,也看见儿子的存在和窥视。他有意在没有抽出
阴茎的情况下在这时变换体位,转成女上男下面对面的。

  也只有老爸这种不关房门和母亲敦伦还特意大声呻吟的家伙会有脸在自己儿
子面前卖弄地干这种事。

  不知何时起,我的肛门又多了一条阴茎侵入,我如三明治的被夹在中间,任
人鱼肉。

  由于刚才的姿态和迭起的高潮令我的肛口早已满是淫液,况且肛交已不是第
一次了,结果这次小弟从后进入是十分顺利。经验丰富的老爸以十分配合小弟的
动作在床上有规律的抽插,把本身已非常满足的我更加带进前所未尝的境地。

  终于老爸忍不住亢奋达到了高潮,小弟这时把阴茎抽出并把我按下,以狗作
爱的方式改插我的阴道。

  这时虽然肉体的兴奋未减,然而我内心的恐惧却愈加俱增,因为小弟至今不
发一言,我绝对能够感受得到他现在愤恨的眼神和强烈的不满。

  「啊,啊!啊……啊……啊!!!」就在他高潮的一刹那,泄愤地死命的大
叫。

  射完精后,他把我推向一边,继而面向躺在床上累得快要睡着的老爸发狂的
呐喊:「她是我一个人的!她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说罢突然急速的一口咬向老爸高潮过后委缩了的阴茎,用力一噬,登时老爸
声嘶力竭地狂喊,吃痛地死命的扯着小弟的头发,接着跨下满是溢出的血,然后
昏倒。

  我害怕得不敢动,十数秒后,小弟吐出了半截肉肠,满口鲜血的对住我傻笑
着说:「你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没有人可以从我手上把你抢走!」鲜血还在他
一边说话一边流出,如果不是现在的情境听到小弟说这话,我一定感动得非嫁他
不可,但现在我想到的只有希望立即能够远离小弟,远离此地。

  我鼓劲跑出房门,但眼前的情境更加令我大吃一惊,我完全的愣住了,不懂
说话:原来我和老爸在交媾的时候,小弟早已起醒了过来,不知是出于妒嫉还是
什么的,发了狂的用刀在狗狗和老妈的身上狂刺,弄至满地鲜血

  在任何时间,对于老妈的死活我都是不怎么上心的,但现在我却有一种很悲
伤落莫的感觉。

          就在这时我忍不住呕了出来……

  ——————————————————————————————————-完结——————————————————————————————————-

  我清楚知道此刻的我内心对那头病狗因我而遭横祸的内疚远超于眼前这具女
尸,原来女人憎恨起一个人的时候,可以这样绝情。不知是老妈遗传给我,并且
每天亲自教导我而得来的,还是因为我是女人的关系呢?

  看着老妈余温未散的尸体,鲜血仍在伤口里渗了出来;刹那间,除了恐惧,
就是空虚。

  我不自觉叹了一口气:「现在的我,和老妈有什么差别呢?」

  我跑回入房,小弟呆呆的看着昏厥了的老爸出神地不知在想什么,霎时,我
脑海一片空白……

  想了想……再想了想……最后咬咬牙,紧握拳头,作了个将会影响小弟和我
一生的决定。

  我俯身拔出那柄仍然插在老妈身上的刀,一股鲜血随着刀喷了出来,我的右
手、右边身和脸孔立即沾满了老妈的鲜血。

  先用衣服在刀柄抹个干干净净,然后拿着刀入房,瞄准老爸的心脏处补了两
刀。我也不想杀死老爸的,就此了结他等于便宜了他,帮他解脱,去了势的男人
活着绝对比死更难受!

  接着连拖带拉的强迫小弟到厕所,把他口中的鲜血洗得一干二净后,我报警
了。

  是的,我报警了,因为,我已经、我已经……下了决心……

  ***********************************

  〔本报讯〕两个半月前发生的一宗家庭伦常惨案,案中十六岁女疑凶兼受害
人昨 午在拘留所内自缢身亡,警方初步怀疑女死者在得知意外怀有身孕后 ,
不堪打击,继而轻生。

  一直负责跟进此案的王永明总督察在得知女疑凶的死讯后表示遗憾, 王谓
此伦常惨案背后疑点重重,女死者指出父亲虐待自己母亲,逼其 兽交后狂性大
发逞凶杀人的经过,亦已承认因不愤屡遭兽父强奸因而 含恨自卫弑父。

  王续称虽然得到政府认可之女妇科医生证实在案发前一个多月女死者 在应
诊时有其阴道和肛门有被强奸过的迹象;又在案发后的化检报告 中证实女死者
在阴道内的剩余精液样本和其父亲的血型吻合。

  但王相信女死者说出的并不是实情,不排除当中有所隐瞒、给虚假口 供,
甚至此案真凶另有其人。

  姑勿论此宗伦常惨案的背后真相如何,基于此案的唯一疑凶已经亡故 ,警
方昨晚已经宣布,此案正式终结。

  而案中年仅十三岁的幼子,仍然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和心理辅导,直 至康
复后获批准出院为止……

  ——————————————————————————————————-尾声——————————————————————————————————-

  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我相信,这只是一个开始,而不是终结。

  她给我的感觉实在太亲切……就像,就像姊姊那般,我不想就此放弃,亦不
想我俩就此划上句号。

  这时我口里不断发出哀怨的呢喃:「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你只是属于我
一个人的!」

  忽然,又想起了姊姊……又……再想起姊姊……

  姊姊啊!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能够长埋于我的心坎脑海内,而我对你的思
念,又、又应落在何方?

  ☆★☆★☆★☆★☆★☆★☆★☆★☆★☆★☆★☆★☆★☆★☆★☆★☆★☆

  召集人:「多谢流氓兄的好文,非常感激,谢谢您啦!」

  流氓:「这个故事最特别的地方,是因为这故事出自一个对乱伦,强奸,肛
交,暴虐,屎尿,兽交,3p,血腥等题材没什么特别癖好的人写的,希望您们
喜欢。」

  弄玉:「算是一次不错的常识啊,辛苦了。」

  流氓:「散文式的小说是我写作的特点也可说是缺点,如若不喜,就此跳过,
谢谢。每个网路情色文学作者,写文的背后的推动力大抵上差不多。不过我得坦
白地告诉您们,我写此文的目的只是为了进入虎门。」

  召集人:「排版本身就是很大贡献,不然以现在作者的素质,那种排版能看
吗?」

  流氓:「您们能在我的文章和排版的背后能够察看出那种阴险的目的和不轨
的意图,是绝对可以理解的。在以后,我深信,我继续出文和努力排版的原因也
只是为了能够厚颜地在门内立足罢了。」

  林彤:「就这样吗?还有没有别的话。」

  流氓:「手指好冻,排版好累。」

  鹰魔:「多谢好文,接下来继续进行,十日谈的第十六夜?百花仙子。」

       (11/01/200220:01)(11/01/200219:59)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4:49

              四十三夜春公子

  「春公子」,这名号是近几年来,江湖上最令人闻之色变的万儿之一。之所
以如此,倒不是来自他的武功,而是这人别的事情不干,专干淫媒。

  不论是大家淑媛、名门侠女,甚至官宦人家的夫人小姐,只要出得他定的价
码,春公子或诱或骗、或偷或抢,必将那女子弄到手来,交与客人。也不知是春
公子武艺超群,或是智谋\ 过人,在他手里,竟毁过好几位江湖有名的女侠,让
她们或入青楼为妓,或成了淫徒的玩物。

  江湖上最忌奸淫。「采花」尚且招黑白两道之忌,何况淫媒?几年下来,「
春公子」已成江湖公敌,想杀之而后快者不计其数。可是也有好些淫恶之辈,反
而护着春公子,尤其那些委托过他掳掠女人、得以一逞色欲的,简直视之为功德
无量,更暗中相助。

  如此一来,要对付春公子就难了。春公子的本来姓名,江湖上罕有人知;除
了客人,也极少有人找得到他的居处;就算面对面见着了他,还有一难,他的相
貌没几人能说得清楚。

  虽然如此,想杀他的人仍不曾少过。

  这一日庐州府舒城城门,两匹快马蹄响错落,来了一对年轻男女。男的年约
十八、九岁,神气清朗,实是昔日武林淫魔司徒豹的徒弟,当今武林第一淫贼\
「采花神」江子翔的师弟,名唤唐安。

  那女子较他年长几岁,也不过二十四、五,乃是桂林如玉峰主人,芳名满江
湖的侠女杨明雪。但见她一身白衣如雪,仪态秀丽,容貌端庄之中,又暗透着英
气,更显得俊俏可人。再看身材,又比那娇美的脸蛋更加成熟,有极丰满处,又
有极纤柔处,体态曼妙撩人,实乃绝色。

  如玉峰是江湖名门,门下只收贞洁处女。以杨明雪如此美貌,兼是处子,早
不知有多少好色淫徒想打她的主意。但是她年纪轻轻便接掌如玉峰,确有真才实
学,不仅精通剑法,而且精明能干,虽然遭逢过许多凶险,竟都被她化险为夷。

  那唐安出自旁门左道,却与杨明雪同行,原来其中另有缘故。数月之前,杨
明雪的师妹燕兰下山闯荡,一日与唐安同住一间客栈,意外被唐安偷窥到自己更
衣。唐安与师兄性子不同,本来不喜女色,但是见了燕兰的身子,却对那美丽胴
体着迷了起来。后来燕兰被「采花神」江子翔相中,设计擒拿,将遭奸淫之际,
唐安拼着得罪师兄,杀退江子翔,向燕兰倾吐爱意,两人更有了肌肤之亲。

  后来燕兰带唐安回到如玉峰,向杨明雪陈述前情,希望与唐安一起厮守于如
玉峰。杨明雪虽然一向疼爱师妹,但是如玉峰上只留处女,乃是门户严规,本该
将燕兰逐出师门。杨明雪左右为难,毕竟于心不忍,最后决定让燕兰留下,倘若
有孕,就非得离开如玉峰不可。至于唐安,却万万不能留在如玉峰上。

  唐安、燕兰情意正浓,如何能够分舍?燕兰苦苦恳求,杨明雪仍不肯通融,
道:「如玉峰上都是女子,倘若让他住下,未免惹人闲话。再说,这唐安出身不
正,虽然他对你有情,仗义相救,但他毕竟是旁门魔头弟子,就算我放心,其它
同门能放心吗?」燕兰急道:「可是杨师姐,他……他对我真的很好,不会是坏
人……」杨明雪道:「好人、坏人岂有分界?我也瞧他也不是为非作歹之辈,但
是心性不定,恐怕他贪好女色。他破了妳的身子时,不是有点强来么?」

  唐安知道了,便去找杨明雪,说道:「杨姐姐怀疑我心术不正,也有道理。
但我连师兄都得罪了,一招「环堵萧然」,把他砍得遍体鳞伤,难道还不够么?
这样罢,我知道师兄有与许多采花淫贼\ 、无耻匪类勾搭,我也知道他们的巢穴,
就向姐姐说了,将之铲除,妳且看我是心偏淫邪,还是正道?」言语之中,颇为
不平。

  杨明雪倒不是看不起唐安,听唐安言语悻悻,急忙致歉。可是唐安却当真道
出了一个一个江湖大害的窝来,便是春公子的住处。

  春公子既是淫媒,与如玉峰这般只收女徒的门派,自然誓不两立。杨明雪早
有耳闻,好些奸恶之辈想透过春公子对门中弟子不利,她也想替江湖女流除此大
害,只是春公子神出鬼没,始终难以掌握他的行踪。

  唐安说道:「我师兄与这春公子颇有交情,知道他家住庐州府,平日在舒城
县县城外的荒村藏身。杨姐姐,我可以替妳带路,去杀了这厮,为天下除害,但
是我与阿兰的事,却怎么说?」

  杨明雪无奈,只得叹道:「也罢,你若当真离不开她,我许你们一起留下便
是,可是你是男儿身,要另外起一间房,不能与其它弟子们同住。」唐安一听大
喜,当即答允。

  于是唐安下了如玉峰,去了一月有余,才回到山上,向杨明雪道:「春公子
的住处我已摸清,确实就在舒城。杨姐姐,这厮武功厉害,恐怕真要妳亲自出马
才行。」杨明雪点头答应,便收拾行囊,由唐安领路,前往舒城。燕兰想要同行,
唐安不肯答允,道:「春公子不是寻常人物,妳功夫不够,还是别去的好。」燕
兰却是不依,叫道:「要是不让我去,我也不让你走!」唐安笑道:「这么舍不
得我么?」燕兰急道:「不是!不……不,虽然也是,可是……」眼睛一瞄杨明
雪,神色不定。

  杨明雪笑道:「师妹,妳别多心,难道我还会抢妳的郎君吗?」燕兰脸色一
红,低头不语。

  两人把燕兰劝住,径奔舒城。一路上唐安十分守礼,不曾对杨明雪稍有不敬,
杨明雪暗中考察他的人品,也看不出什么不妥,心下稍慰,暗想:「阿兰看中此
君,虽是冒失,总算眼光不差。倘若他与师兄一个样子,那还得了?」

  就这样,路上平安无事。

  这日到了舒城,一进城门,杨明雪便觉心中一紧。

  她的江湖经验告诉她,有人盯上她了,那目光猥亵而大胆,似在垂涎她的美
色,恨不得立刻扯碎她的衣服,享受那纯洁的肉体。她悄悄转动眼珠,四下扫视,
只有唐安与她并行纵马,街道两旁并无可疑之人。

  杨明雪心道:「是春公子的眼线么?多少江湖好汉都拿这春公子没办法,如
今我正面打上门去,能有多少胜算?」

  她知道春公子神通广大,自己虽然身负绝学,也不敢掉以轻心,当即轻声道
:「我们被盯上了。」这句话只有一旁的唐安听见。唐安低声道:「定是春公子
的人。不打紧,他们总是在城门监视来往行人,未必是冲着我们。」杨明雪轻声
道:「总是小心为上。」

  两人投了客店,各自进房。杨明雪入城之时,为了避免显眼,只作寻常女装,
这时入了店,便改换快靴,又脱去了外衫,露出贴身劲装。才刚放下衣服,忽听
窗外传来嘿嘿笑声,一人阴阴地道:「好雌儿,再多脱点吧!」

  这话说得不怀好意,杨明雪倏地执剑往窗口一奔,啪地一开窗,只见一个身
影奔地而去,灰褂灰裤,身法极快,已跑出老远。杨明雪微微冷笑,猛窜出窗,
自二楼凌空斜落,抢近数丈,甩手一颗铁莲子,快得只见白线一闪,打得那人痛
叫一声,扑倒在地。

  那人就地一滚,正要站起,却被杨明雪赶了上来,长剑指住顶门,喝道:「
朋友,就这么走了么?」定睛一看,那人抬头望着自己,双眼却已翻白,刚撑起
上半身,便僵住不动,忽然咕咚一声,再次栽倒。

  杨明雪不禁皱眉,心道:「我打他「命门穴」,劲不至死,难道这人竟禁不
得打?」再一看,却见那人颈侧微闪乌光,却是一枚漆黑小针,细如发丝,只有
半寸露出皮肉。杨明雪暗想:「周遭还有人埋伏,原来或是要对付我,却先将这
同伴灭了口。倘若这是春公子的人,下手也未免狠了!」

  唐安在店中听得异声,此时也已跟着赶来,瞧见死尸,不禁一怔。杨明雪道
:「你瞧这人,可是春公子的手下么?」唐安蹲下去查看,见到了那黑针,便道
:「这人的身分我瞧不出,不过这枚要命的针,却是「夜灵针」邢无影的暗器无
疑。」

  杨明雪沉吟道:「素闻邢无影武功卓绝,独来独往,想来不致为春公子所驱
使。」唐安摇头道:「邢无影虽不会当春公子的手下,却未必不会与他来往。」
杨明雪一听,登时明白,道:「是了,倘若邢无影也是春公子的客人,便有可能
帮他。」唐安道:「不错。」

  杨明雪指着地上死尸,道:「这人追踪到我房外,出言戏弄,可见我们行踪
已露,春公子应当已有防备。我们拖得愈久,他愈能防备周全,事不宜迟,咱们
现在就去对付他。唐公子,请带路。」

  唐安笑道:「没问题。」两人回店牵马,再次奔驰出城,径往城西。

  奔出二十余里,果然有一处破败村落,空巷寥落,房舍残破,四下毫无人气,
连野犬吠声也不闻一声。

  两人在村口下马,唐安拔出剑来,当先领路。杨明雪环顾四周,心道:「这
村子离城不远,竟然如此萧条,更想不到春公子恶名昭彰,却藏匿在这大城郊野。」

  她随着唐安来到一座庙前,门无匾额,殿无神佛,庙中尽是蛛网尘埃,看不
出是什么庙宇。杨明雪正要踏入庙里,唐安忽然伸手拦住,道:「姐姐且慢!这
庙进不得。这些灰尘、蜘蛛网,全是春公子设下的迷药陷阱。」

  杨明雪闻言一惊,才刚止步,庙中忽生狂风,白尘飘扬,同那劲风向门外席
卷而来。杨明雪闪避不及,当即凝住呼吸,左掌疾推,打出「星河掌」的浩瀚功
力,将那卷尘怪风拒于数尺之外,不能近身。只听一个爽朗的声音叫道:「好功
夫,不愧是如玉峰第一女侠!」话到人到,一道黄影自庙中射出,狂风威势更盛,
立刻冲破「星河掌」劲力。

  杨明雪不慌不忙,右掌跟着一挥一卸,正是一招「云汉流转」,劲力奇巧,
将粉尘悉数逼回庙中,左掌一拍,敌住对方掌风,两下各自一退。那黄影在风中
急转数圈,倏然定下身形,只见那人一身黄袍,脸覆黄巾,双眼目光柔和,似有
笑意,斯斯文文地拱手作揖,道:「小可春公子,杨姑娘请了!」

  杨明雪还礼答道:「小女子杨明雪,冒昧造访,还请公子见谅。」春公子笑
道:「好说,好说!」他以布掩面,相貌虽不得见,表情变化却仍能窥知。只见
他原本一团和气,忽然杀气毕露,喝道:「唐安,你带外人来此,有何用意?」

  唐安一弹长剑,朗声道:「你是我师兄多年好友,但是我早已与师兄翻脸。
对不起,借你性命一用!」二话不说,挥剑攻去,这一出手寒气凛冽,犹如冰剑,
赫然是「萧然剑法」的毒招。

  春公子身法轻灵,翩然避过,叫道:「傻子,江子翔尚且不敢得罪于我,凭
你也敢与我相斗?」杨明雪叱道:「好,且让我来领教!」拔剑出招,剑快如风,
一出手就是如玉峰绝学「神岚剑」。但见剑尖一缕青光流动无定,划出道道险招,
无不精妙。唐安见杨明雪出手,便先让到了一旁。

  春公子赞道:「好剑法!久闻如玉峰满门美人,杨明雪冠绝群英,果然人是
极美,剑也非凡,真不枉我推辞这无数生意!」说话之际手舞足蹈,却将剑招一
一让过了。杨明雪攻势不停,口中问道:「什么无数生意?」春公子笑道:「杨
女侠生就沉鱼落雁之姿,兼之守身如玉,至今仍保有处子元贞,不知多少豪杰为
之倾倒,渴望与姑娘共度春宵。姑娘成名至今,来求我促成与姑娘良缘的英雄好
汉,至少也有两、三百人……」

  杨明雪一听,不由得脸色绯红,含怒猛攻。春公子趋避如神,在剑光中来去
自如,口中又道:「他们呢,有的出价千两黄金,有的用家传宝刀相换,都被我
一一回绝。唉,他们哪里知道,我一想到娘子芳名,宝贝儿就硬了,多想几回,
便忍不住要泄了精,如何舍得成全他们!」

  杨明雪明知他故意胡言乱语,扰乱自己心神,却仍不能不生气,只是忍了下
来,反而放稳招式,看准春公子进退方位,出剑愈来愈狠,招招不离要害。春公
子被她一番猛攻逼得还手不得,时时喘气,状甚狼狈,叫道:「娘子呀,妳打慢
点儿吧,我快受不了啦!」

  杨明雪不理,「神岚剑」妙着层出不穷,步步进逼。只见春公子双眼睁大,
叫道:「受不了,受不了!好娘子,妳这样对我卖俏,弄得我下边都硬啦,哦,
哦……」

  这时春公子一边闪避剑招,一边手抚下体,眼中流露出轻薄神态来,直盯着
杨明雪的身子瞧。杨明雪见他目光所及,正是自己胸脯,不禁羞怒交迸,喝道:
「不要脸的淫贼\ !」

  她怒气腾腾,誓取春公子性命,但是久斗之下,杨明雪已察觉出对方虽然无
耻,武功实是奇高,她的剑法愈使愈精,春公子的腾挪步法也愈加巧妙,简直视
宝剑如玩物。如此又过了百招,杨明雪依然不能占到便宜,却已不禁呼吸加促,
雪肤微披香汗。

  忽听唐安喊道:「姐姐留神!」唐明雪心中一懔,陡觉身后风声有异,回身
一剑劈去,叮地一声,击飞了一枚细小黑针。一名黑衣汉子眼绽精光,飞扑过来,
一抡单刀,急攻杨明雪。杨明雪挥剑架住,只觉来人力大劲猛,想起那枚黑针,
叫道:「你就是「夜灵针」?」

  那「夜灵针」邢无影嘿嘿一笑,道:「正是区区。」朝春公子道:「春公子,
你不接在下的生意,今日在下来守株待兔,亲自擒拿杨姑娘,你一点赚头也没有,
可后悔了罢?」春公子退出圈子,懒懒地笑道:「你拿得下她,就尽管上吧,我
的算盘从来没打错。」

  杨明雪这才知道,这邢无影也是垂涎自己的匪类,当下怒下杀手,连攻数剑。
邢无影施展刀法,寒光绵绵不绝,如蛇蜿蜒,一时难分难解。

  邢无影武功精强,若论真实本领,还在唐安、燕兰之上,可与江子翔相提并
论,唐安在旁看了数招,便暗暗吃惊:「这家伙以暗器成名,不意刀法也是一绝,
这样厉害!」

  却见杨明雪聚精会神,美目顾盼,将邢无影的招数全看了个真切,剑法忽变,
赫然是如玉峰至高绝技「绝尘剑法」,当今武林只杨明雪一人通晓。

  这一路剑法姿态飘逸,宛若天仙舞袖,真有绝尘离俗之气象,剑法穷极神妙,
冠绝人间。三招之间,剑尖点上刀锋,内劲到处,震得邢无影单刀撒手。

  邢无影大吃一惊,叫道:「好娘们!」一振衣袖,打出一丛黑针,犹如万蜂
出巢,又密又广。杨明雪抖剑成圈,只听叮叮乱响,黑针四下乱飞,全被挡开,
左掌凌空一劈,星河掌力正中邢无影胸膛。

  邢无影睁大眼睛,既不退后,也不惨叫,僵立了半晌,忽然双膝一软,软绵
绵地倒了下去,竟给这一掌震破腑脏,当场气绝。

  就在同时,杨明雪肩头一热,已被人一掌按住,一股温和内力透入体内,有
如万缕柔丝缠体,霎时浑身乏劲,筋骨酥软。只听春公子在身后笑道:「就知道
你无福消受美人,枉自送命,却是何苦?」说着伸手往她香臀一摸,「哦」地一
声长叹,道:「这么好的屁股,你可是再没机缘摸到了。」

  杨明雪力败邢无影,却冷不防春公子身如鬼魅,趁机偷袭,被春公子一掌制
住,竟然无法凝聚真气。她惊愕之际,忽给春公子摸了一下,登时又羞又怒,回
头一瞪,咬牙叱道:「奸贼\ ,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过招!暗施偷袭,算什么本
事?」

  春公子笑道:「就是正面过招,妳也斗不过我。妳若是内功胜我,怎么破不
了我这手「春蚕劲」呢?我只不过心痒难搔,想早点跟妳来一场巫山云雨罢了。
春宵苦短,不能蹉跎光阴哪!」说罢放开了杨明雪肩膀,轻轻一推,杨明雪竟然
站不住脚,颓然跌倒,又引动「春蚕劲」作祟,那股柔劲缠得她昏昏欲睡,几乎
便要晕去。

  杨明雪与春公子一斗,早知对方武功奇高,却没想到内功亦如此诡异,自己
确非其敌,这时被「春蚕劲」所制,心中不禁悔恨:「我也太轻敌了,这春公子
罪恶滔天,却能逍遥至今,岂是好相与的?」才想着,已觉得视线模糊,隐约瞧
见春公子满怀色欲的眼神,不禁心头一颤,想要打起精神,奈何力不从心。

  片刻之间,杨明雪再也支持不住,全身一松,已然昏睡。

  不知睡了多久,杨明雪惊醒过来,犹觉虚弱无力,身子却有点发热。她以为
自己已落入春公子手中,但是一看周遭,却是荒山野岭,一片荒凉,唐安正端坐
身旁,神情痛苦,似在疗伤。

  杨明雪定了定神,心道:「看来我们脱险了。」一看唐安这般模样,料想是
他拼命救出自己,为春公子所伤。她微一运\ 劲,春蚕劲已消,并无内伤,只是
大伤元气,一时难以复原。

  她心想:「看来唐公子倒受了伤,这是受我之累了。先助他调理伤势罢。」
当下不顾自己气力不继,掌贴唐安背心,正要运\ 气,唐安忽然睁开眼睛,停了
调息,道:「姐姐醒了?妳别虚耗力气,多休息罢。」杨明雪道:「我不要紧,
你受了伤,该先调养……」唐安笑道:「我哪有受伤?」转身朝向杨明雪,不让
她替自己疗伤。

  杨明雪叹道:「唐公子,实在抱歉,我当真是大意了,没想到这魔头如此厉
害。这是……这是哪儿?」唐安道:「这里离那荒村不远,没有几里路,我从那
贼\ 子手中救到姐姐,赶紧往村外逃,马却已经给人杀了。我背着姐姐钻进青纱
帐,才把他甩开了,到这个半山坡来,刚才我远远看去,他还在四下搜寻呢。」

  杨明雪皱眉道:「这里不是藏身的地方,只怕还会给他找到。我……我现在
没办法跟他打,这可如何是好?」沉吟片刻,道:「唐公子,你究竟伤势如何?」
唐安道:「姐姐不用担心,当真不碍事。」杨明雪道:「好,要是春公子找到我
们,你别再救我,自己快逃,替我回如玉峰传命,由二师妹方盈月接掌门户。」
唐安吃了一惊,道:「万万使不得!我怎能丢下妳不管?」杨明雪苦笑道:「你
留下来,难道打得赢这春公子吗?他的武功远胜于你,就是你师兄……想来也未
必能敌。你能赢你师兄,恐怕赢不了他!」

  唐安犹豫一阵,良久不语,忽然说道:「姐姐,我倒知道春公子有个弱点,
足以令他武功尽失,再难为恶,只是不易办到。」杨明雪一听,不禁大喜,道:
「当真?你且说来听听。」

  只见唐安神情为难,道:「这法子说来不太光彩,要先请姐姐恕罪。」杨明
雪道:「唉,不要顾忌,直说就是了!」

  唐安点了点头,道:「好。我听师兄说,那春公子的武功源自于一部「阴阳
玄机谱」,里面记载了诸般双修、采补的邪功。春公子所学武功,是采补处女元
阴,锻炼本身阳气,竟能从外道练出纯阳内劲,而且威力奇大。但是他修练这邪
功,有一禁忌,就是只能与处女交合。若与妇人交合,阳劲便失其纯,立刻瓦解,
从此武功废尽。」

  杨明雪听着,雪白的脸庞不禁飞起红晕,秀眉微蹙。唐安又道:「春公子本
来是采花贼\ ,功力有成后,不敢胡乱采花,就是怕对方若非处女,自己便要废
功,所以当此淫媒。但他好色如命,若是寻得处女,仍会企图染指。若要设计害
他,只要给他一个妇人,却让他以为那是处女,一旦他……来了这么一下,他就
完了,那时要杀他,轻而易举。」

  杨明雪听得满脸发烫,默默咬着樱唇。唐安瞧着她,大着胆子道:「春公子
十分小心,要让他不先验明是否处女,就直接交合,恐怕很难。但是如玉峰的弟
子皆为处女,江湖皆知,春公子也深信不疑……」

  杨明雪陡然喝道:「住口!你……你要我去骗他?我,我本来就是……我可
不是妇人!」说着粉脸通红,怒气腾腾。唐安忙道:「姐姐息怒,谁敢怀疑姐姐
贞洁?」顿了一顿,低声道:「可是妇人不能重为处子,处女却可在片刻间转为
妇人。」

  这话说得十分明显,杨明雪立刻明白:春公子对己有意,是因为自己尚为黄
花闺女。若她破了身子,再给春公子侵犯,春公子定然不觉,这就中计了。可是
她并无爱侣,处子之身却能给谁?她是如玉峰诸女的表率,又如何能够破身?就
算她现下不是处女,又岂能任春公子玷污?可是危机迫在眉睫,又不容她细想。
一时之间,女侠杨明雪真给窘住了。

  唐安见她羞涩不语,当即低声道:「杨姐姐,妳是如玉峰的主人,万万不能
为春公子所擒,否则如玉峰门人难以立足江湖。只要春公子功力一废,我立刻出
来杀了他,决不让他活着败坏姐姐名声。妳若要我先逃,那是看不起我了,我只
能跟春公子拼命致死,我们一并牺牲,于事无补!」

  忽听树丛后沙沙声响,颇不寻常。杨明雪叫道:「什么人?」唐安纵身抢去,
「萧然剑法」一剑刺出,偷听之人不及脱逃,已然殒命。唐安拉出那人,见他也
是一身灰衣,道:「恐怕真是春公子的人。这样下去,迟早被他逮到!」

  杨明雪强撑起身,摇摇晃晃地站着,道:「别待在这里,我们往上躲。」唐
安道:「好!」走出几步,见杨明雪难以移步,便道:「姐姐,我再背妳罢!」
杨明雪脸色一红,道:「不用,你……你扶着我罢。」唐安急道:「来不及了,
这样如何走得快?」杨明雪无奈,只有点了点头。

  唐安背起杨明雪,迈步奔往山坡高处。先前杨明雪被唐安背着,自己并不知
觉,这时她神智清醒,伏在一个男子背上,前身全紧贴着他,也不知是山路难行
还是如何,唐安急奔之下,杨明雪身子不停摇动,双乳不断往他背上挤压,弄得
一团燠热。杨明雪虽觉羞耻,但也无计可施,只有硬生生忍住了。

  到了山地高处,林木繁密,料想春公子的手下一时搜查不到,唐安才放下杨
明雪,又道:「姐姐,现在如何?那计策……用是不用?」

  到此地步,杨明雪也不禁彷徨,左思右想,自己究竟难保贞洁,不由得柔肠
百转,几欲落泪,心道:「无论如何,要先为师妹们打算,不能坏了如玉峰的名
誉。也罢,只要杀了春公子,我跟着自尽便是!」这么一想,便毅然点头,道:
「好罢,只要能除去春公子,我……我这点牺牲,不算什么。」虽说如此,想到
自己将经人道,内心不禁深感恐惧。

  唐安惨然道:「姐姐,这可苦了妳了。」杨明雪叹道:「罢了。可是这儿别
无他人,我找谁去破……破……」突然一惊:「这儿只有他一个男子,我岂不是
要由他破身?他竟然还提这主意……」

  突然之间,杨明雪大起疑心,不禁羞红着脸,怒视唐安。却见唐安面有愧色,
低着头说道:「姐姐,我知道妳定会起疑,可是我们别无他法!我不敢辜负阿兰,
对姐姐绝无非份之想,只是今日情非得已,必须冒犯。待我替姐姐杀了春公子,
姐姐便要杀我,我也甘愿受死,以全姐姐名节。只是阿兰,阿兰她……」一阵沉
默,不再说话。

  杨明雪听了这番话,仍疑他有意做作,但是顾虑师妹燕兰,又不禁心软,叹
道:「别说了,你……唉,我怎能杀你?你来罢,我……我……」羞抿着嘴,低
着头,竟然呜咽起来。

  唐安不敢作声,凑上前去,伸手去解杨明雪衣服。杨明雪突然叫道:「且慢!」
唐安愕然停手。杨明雪强抑羞意,颤声道:「只……只脱下面就好……」唐安点
头称是,道:「是了,只要破瓜便是。」杨明雪听他一说「破瓜」,更是羞耻,
转头闭上了眼睛。

  唐安也不多说,脱了杨明雪的鞋袜、裤子,露出两条皎如白玉的修长美腿,
真是勾魂荡魄。唐安吞了吞口水,伸手要将杨明雪两腿分开,杨明雪羞愧难当,
反而夹紧了双腿。唐安索性狠了心肠,猛力将两条美腿扳开,只听杨明雪嘤咛一
声,颤声道:「不要……」

  只见杨明雪双腿大开,一片芳草乌黑茂盛,隐藏着两片嫣红肉贝,一颗圆嫩
珠玉有若胭脂,无端颤抖,惹人爱怜。那娇嫩的肉缝微见湿润,泛着丝丝水光,
尚未成灾,但已有一股蜜汁溢满洞口,欲滴未滴,衬得那饱满的耻丘色泽鲜丽,
又软又嫩,似乎一弹就要渗出水来。

  面对这么诱人的秘境,唐安岂有不加爱怜之理,立刻着意爱抚起来。只摸得
几下,杨明雪便唔唔呻吟,神态失常,不由自主地叫道:「啊、啊……」

  一叫出声来,杨明雪更觉难堪,羞得急忙掩嘴,但仍难忍下身快意,呼吸逐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4:49

渐混浊急促,迷迷糊糊地呻吟着,只是声音不那么响,却更添香艳旖旎。顷刻之
间,杨明雪已被唐安抚弄得恍惚失神,处女蜜液流了满地。

  她娇声喘息,强睁着迷蒙双眼,却见唐安解下了裤子,摸了摸那阳物,说道
:「姐姐,不成,我现下还不够硬呢。」那肉棒虽已挺起,但只在半软半硬之间,
杨明雪不敢多看,喘着气道:「怎么……怎么不……不……硬?」唐安悄声道:
「姐姐,办这事需得痛痛快快,我这儿起不来,恐怕它还是不痛快。不如……妳
脱了衣服,让我看看,见了姐姐这般美人的身子,豆腐棒也硬得起来。」

  杨明雪虽然答应此计,却只是为了除去春公子,心中并不愿与唐安交媾,听
了唐安此言,不禁忸怩踌躇,心中百般抗拒,颤声道:「不……不要。」唐安急
道:「姐姐,这是没法子的呀!」

  眼见唐安的宝贝不但不硬,反而渐呈疲软,再下去就大事不妙,杨明雪虽是
不愿,终究顾全大局,忍住羞赧之情,点头首肯。

  当下唐安速速动手,将杨明雪的衣衫层层褪去,一边赔罪道:「姐姐,得罪
了!」杨明雪羞极,双手遮掩胸脯,又将两腿紧拢,只盼多挡着一些,却总觉得
挡不了多少。

  片刻之间,杨明雪已是一丝不挂,温润雪白的胴体宛若脂玉,尽收唐安眼底,
急忙也脱去衣衫,将她拥抱在怀,品尝那令人血脉贲张的娇躯。

  杨明雪武艺高妙,练就了一身健美姣好的身材,颈子纤美,香肩柔润,胸前
双峰更是丰盈挺拔,同那如柳蛮腰、圆中带翘的香臀搭配起来,着实令人垂涎。
那体态丰若有肌,柔若无骨,固然诱人之极,更难得的是一身肌肤香娇玉嫩,竟
不见一处伤痕,细致无瑕,真乃极品。

  这会儿杨明雪光溜溜地给唐安抱着,已是红晕满脸,羞态可掬。原本高雅清
秀的脸庞,这时多了一分羞耻难当的神情,生出一种令人想入非非的诱惑力来。
唐安看得欲火中烧,胯下那件行货随之暴胀,已然既粗且长,弥漫着无穷精力。
那红热龟头顶在杨明雪嫩窍之上,却不插入,只在那沾染着晶莹爱液,逗弄可爱
红嫩的阴核。

  杨明雪被玩弄着敏感部位,登时呻吟不止,不多时便爱液淋漓,溢满股间。
唐安在她耳边说道:「姐姐,妳要从前面来,还是后面?」杨明雪霎时面红耳赤,
羞涩中带着几分薄怒,咬着唇道:「还……还管这做什么!别折腾……折腾我…
…」

  唐安道:「嗯,那么我从后面来,阿兰最喜欢我这么干了。」杨明雪一听,
不由得芳心狂跳,正窘在那儿,唐安已将杨明雪翻了过来,让她趴在地上,抱起
那雪嫩丰满的臀部,挺腰顶进杨明雪体内。

  杨明雪骤觉异物入体,而且连连冲撞,寸寸进逼,忍不住痛楚之意,才刚悲
鸣起来,突然又觉惊恐:那痛苦的感觉却是从后庭传来,唐安进错洞了。

  唐安似乎没有察觉,捧着香臀直插菊穴,雄伟的阳物插入逾半,肉体结合处
「滋滋」地冒着水泡,却是先前流至后庭的爱液起了润滑之效,同时增添了极其
淫荡的味道。这一来却苦了杨明雪,她奋力摆腰,想抵抗唐安的入侵,强忍着后
庭开苞之痛,一边呻吟,一边喘道:「唐……唐……你,那不是……」

  唐安用力顶腰,将肉棒深深插入,叹道:「姐姐,妳说什么?哦……啊……
好姐姐,妳这里真紧……」杨明雪羞耻至极,「呃、呃」呻吟数声,勉强喘道:
「错……错了……唐安,快、快出来……」

  唐安「咦」地一声,似乎终于发现,叫道:「啊呀,真是错了,怎么进到姐
姐的后庭去了?难怪……难怪这样紧,这么舒服……」不但没有拔出,反而更加
勇猛挺进,将菊花洞里搅得天翻地覆。杨明雪像条母狗似地伏地翘臀,给唐安一
轮狂插猛送,疼得眼泪盈眶,一股邪门的快感从紧缩的肌肉中传遍全身,更令她
羞惭无地。她拼命克制呻吟,叫道:「知道了还……还不……拔……啊啊、啊…
…拔出来……快拔出来!」

  对于初尝云雨的杨明雪来说,这后庭之乐未免太过厉害,唐安又是本钱雄厚,
巨棒捣弄之下,处子之身怎堪负荷?若非她身骨强健,早给弄得晕过去了。唐安
低声道:「不成,现下拔不出来啊。姐姐……哦,姐姐这个洞儿,实在太棒了,
夹得这样紧,是妳不放我啊……姐姐,且让我先射一次,软了才能出来……」语
气中似有歉意,但是抽插之际却更加迅猛,愈演愈烈。

  杨明雪又气又羞,叫道:「不可以……不……呀!」惊叫声中,唐安忽然把
她抱起,压在一棵老松树干上,依旧从后头攻入,水声啧啧,看来杨明雪之前流
初的爱液实在不少。

  这时杨明雪已被干得双脚发软,根本无法站立,只有抱着松树娇泣哭喊,神
态狂乱,不管怎么呼叫,唐安仍然无意拔出。就算插至极限,唐安的阳物也只进
入了七成,可是杨明雪已然无法承受,身体似乎失却了主宰,唇边香涎流动,缓
缓滴落,硕大的美乳在树干上挤压变形,印下各种柔软的水痕。

  那后庭圆洞紧紧箍住唐安的巨阳,似有一道肉环套住了那根宝贝,随着唐安
的抽弄不时收缩,又不断把肉棒向内吸去。这种强烈的力道实在要命,唐安刻意
收慑心神,使上了淫魔司徒豹传下的固精之法,仍是被杨明雪美妙的肛肉套得精
涌难禁,若有一条细针要从龟头钻出。他亢奋绝伦,叫道:「姐姐,我……我快
要射了……」

  杨明雪闻言,不禁大感惊惶。她只知阴中可以泄出阳精,却不知泄在后庭之
中是否可行,急忙叫道:「不要,不要……」

  但是唐安实在干得畅快,阳关已经濒临爆发,更加全力抽动,一时咬牙切齿,
愈来愈不能忍,终于在十来下抽动后,大叫一声:「姐姐,我去了!」滔滔阳精
喷出,直灌进杨明雪的后庭之中。

  杨明雪娇躯一挺,霎时睁大眼睛,呜呜哀啼,颤声道:「啊……啊啊……」
神情茫然,似乎不敢相信,腹中却已传来滚烫火热的充实感,就这样被唐安射了
个酣畅淋漓。

  这一下,唐安的肉棒终于软了下来,一拔离杨明雪身体,便拉出了几条浓稠
的白浊黏液,接着混杂着爱液、汗水的浓精从洞口缓缓溢出。杨明雪呵了一声,
晕了过去,顺着松树滑倒在地。

  唐安掰开她两片臀峰,见那菊穴周遭的肌肉微有红肿,并不显著,不禁暗笑
:「果然是一身绝好的功夫,身体也练得这么耐玩,果然比阿兰还要出色,实在
难得!」

  他意犹未尽,换了个位置,单膝跪地,将阳物送到杨明雪唇边,轻轻将她拍
醒,柔声道:「姐姐,快起来,我拔出来了,可以办正事了!」

  杨明雪悠悠转醒,犹觉后庭疼痛未消,正要发作嗔怒,忽见那沾满精水的玉
茎垂在面前,不禁脸上一热,道:「这……你……」唐安趁她开口,将肉棒塞进
那樱桃小口之中,轻声道:「虽然拔出来了,可是也软了。春公子恐怕即将赶到,
需得快快硬起来才行,姐姐,又得罪妳了!」

  杨明雪嘴含阳物,一股腥味直冲口鼻,又是一番苦楚,想要挣扎,但是先前
受了极大折磨,已是无力抵抗,又听唐安提及春公子,无奈之下,只有瞪了唐安
一眼,羞涩地吸吮起肉棒来。

  这位侠女杨明雪武功高明,含弄吞吐之技却一窍不通,也不知如何用舌头舔
弄,只有红着脸乱套一气。饶是如此,在那湿暖柔嫩的小嘴之中,唐安依然感到
快感如潮,宝贝很快地重振精神,渐渐胀得杨明雪难以包含,只有将它吐出,喘
了口气,道:「够了罢?我……呵……啊……我再也不能……」

  唐安笑道:「很够了,瞧,这家伙比刚才还要大了。姐姐,多亏妳了,还舔
得这么干净。」果然那肉棒遍体通红,所有精水全被杨明雪的丁香小舌舔去,多
半都强咽下去了。杨明雪想到那巨物才刚插过自己的后庭花,不禁一阵恶心,又
觉羞辱莫过于此,不禁含泪说道:「别……别说了……你快一点,别再拖了!」

  唐安点头道:「的确,给姐姐破身才是大事,此事刻不容缓。姐姐,这回我
从前面来,让妳看个仔细,一定给妳破身,绝对不再插错了。」他左一个破身,
又一个破身,杨明雪明知正该如此,却忍不住垂首含羞,又暗瞪了唐安一眼。

  这次唐安坐在地上,让杨明雪面对他跨坐上来,对准了私处嫩穴,便揽着她
的腰一抱,狠狠插入至根,挺腰狂顶。

  「呜……呜呜……」

  杨明雪后庭才遭蹂躏,立刻又尝到破瓜之痛,只疼得死去活来,胡乱摇头,
几乎叫不出声来。唐安甫一冲破禁地,便开始振腰猛干,肉棒出入非常猛烈,嫩
穴肌肉摩擦得发红,爱液狂洒。杨明雪本来有气无力,又渐渐被插得心神飘荡,
失声呻吟起来,上身微倾,两颗丰满的乳球便吊在那儿摆荡碰撞,节奏无常,香
汗乱滴。

  唐安看得心痒,忙把那一对圆嫩雪白的巨乳捧住,一头栽了进去,又舔又吻,
真是甘之如饴。杨明雪登时娇躯震动,颤声喘道:「唐安!不……不要这样,那
里不要……」唐安喘道:「怎能不要?这……姐姐的奶子这么大,又柔软……」
用力一捏,便绷着一股弹劲,显见乳峰坚挺。像这样又大、又软、又挺的双峰实
在难得,如何不令人着迷?唐安一边玩弄双乳,一边道:「姐姐,难怪妳这么浪,
光看这对奶子,就知道妳的厉害……」

  杨明雪克制喘息,急道:「你……你别乱说!我,我哪里……」她听到一个
「浪」字,大犯她平日力守贞洁的忌讳,登时出言喝止。可是这时她正与唐安大
行人道,阴阳交合得紧密火热,已然失了处女之身,这短短数言说来,连她自己
也不禁羞愧。

  唐安抽插了百来下,忽然又将杨明雪推倒,喘道:「换个姿势。」将她双腿
扛上肩头,就这样抱着那白皙滑腻的大腿猛插蜜穴,顶得杨明雪花心刺激无比。
杨明雪蹙眉娇吟,神情矛盾异常,难定苦乐,只有满身娇艳肌肤透着无穷色欲,
一对乳峰像是装满奶水似地,随着唐安的冲刺前后摇晃。至于股间情事,但见膣
液不停泼洒,嫩穴肌理紧吸着唐安的阳具不放,像要榨干其中的精华。若单论这
美艳胴体的反应,实在淫荡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杨明雪辗转娇啼,已是泪流满面,心道:「我……我竟然会这样……失身…
…」一个猛烈的抽弄,又打碎了她的悲叹,令她高声呻吟,发出欲仙欲死的声音
来。

  该来的还是要躲不过,唐安虽然干得兴奋异常,不愿罢休,也终于被杨明雪
的肉穴招待得快将收尾,一股热精蓄势待发,已冲至阳具顶端。

  唐安把杨明雪紧紧抱住,让她无处挣扎,两人喘声互相盈耳,浑身汗水交融,
景象十分淫靡。唐安一边享受着杨明雪的美乳压胸,一边用力顶撞,阳精再度爆
发。

  「啊啊……」

  杨明雪悲惨地叹息,含泪接受了唐安的男子精华,这一次是直奔子宫的泄精,
她的纯洁贞操彻底毁灭。

  唐安喘着气拔出阳具,低声道:「好姐姐……觉得如何?」

  杨明雪软瘫在荒地上,交媾的余波仍令她剧烈喘息,难以启齿回答。她擦了
擦眼泪和颊上汗滴,看着高远云霄,悠悠地叹道:「我……我没脸……再见师妹
……」

  经过一场荒淫的妖精打架,杨明雪由唐安擦干净了身体,穿好了衣服,力气
稍复,便独自缓步下山。说是独自,却也不妥,唐安实是躲在暗处,等待春公子
奸淫了杨明雪,就要出手将他击杀。

  杨明雪一步步踏出,步伐愈发沉重,心中不禁又觉可笑,又觉悲哀:「为了
对付这春公子,我竟要给两个男人玷污。只叹我学艺不精,敌不过他……」

  她不时回头张望,确定唐安远远跟着,心中仍觉忐忑。走出几步,忽然前头
狂风卷动,黄影飘飘,一人朗声笑道:「咦,杨女侠竟然孤身一人!敢情是天赐
良缘,那唐安知情识趣,先行归天,让我能与娘子就地圆房?」

  但见春公子身法如风,翩然伫立杨明雪身前丈外,竟不知从何而来。杨明雪
虽是预有计谋\ ,但是她尊严不失,决不肯故意示弱,自己献身给他纵欲,当下
柳眉一竖,拔剑便刺,要先跟春公子拼命。

  不过她虽不示弱,以她此刻身躯之疲惫,招数也实在太缺威力。春公子笑道
:「娘子身子气力未复,怎能如此大动干戈?还是歇歇罢!」三招两式之间,夺
下了杨明雪手中宝剑,飒飒几剑,将杨明雪身上衣服片片削去,往往贴肉而过,
却没伤到她一丝一毫,只让她衣衫处处开洞,胸前衣襟散裂,露出深深的乳沟来。
单是这一手剑法,杨明雪即使神元气足,也极难取胜,何况此时?

  春公子眼见杨明雪脸色苍白,神情意有不甘,却始终不发一语,当即笑道:
「娘子可是恼了我么?」连挥长剑,将杨明雪身上衣物彻底切碎,破片如蝴蝶般
乱舞。杨明雪失声惊叫,手足未动,春公子已将剑锋抵住她的咽喉,笑道:「别
动,别动!」杨明雪只得僵在当地,忍着羞意,任全身碎衣飘得一片不剩,展现
出赤裸裸的娇躯。

  春公子笑道:「如玉峰女侠杨明雪,真美,真美!来,先让我香一个。」丢
开长剑,上前拥住杨明雪,去吻她的樱唇。杨明雪挣扎不脱,给他一吻,正不知
是喜是悲:计谋\ 将要开展,自己也将遭奸淫。

  忽然春公子唇间吐出一物,似是一粒圆珠,从舌头送进杨明雪口中,春公子
舌尖一挑,便滚下咽喉。杨明雪大吃一惊,急忙奋力乱挣,春公子也不硬来,放
开了杨明雪,笑道:「娘子,可舒服么?」

  杨明雪咳嗽催吐,但是力不从心,已无法吐出那物,向春公子一瞪,颤声道
:「那是什么?」春公子笑道:「我号称春公子,用的药当然是春药。我唯恐娘
子脾气太拗,不能享受开苞之乐,只好送妳一颗催情丹药,保证不损身子,又能
尽情享受鱼水之欢。娘子,妳如今胸口已经挺热了罢?」

  果然杨明雪还没听完话,就觉胸口郁闷燥热,低头一看,奶头已然俏立起来,
双乳之间也渗出汗来。杨明雪羞得转身想跑,哪知热气随身而动,迅速窜至腰腿
之间,杨明雪顿觉浑身酥软,奔出两步,便即失足一跌,还没摔在地上,已给春
公子搀住。

  春公子笑道:「这儿风大,恐怕妳要着凉,咱们还是回家敦伦罢!」杨明雪
正在昏昏沉沉间,闻言吃了一惊:「他要带我回巢穴里,唐安闯得进去么?」正
惊恐间,春公子已将她横抱起来,轻飘飘地奔了起来。

  不过多久,回到荒村之中,春公子随意走入一间破宅,进了内堂,居然摆饰
清洁,似有人居。春公子把杨明雪放在床上,笑道:「忍不到回家了,还是先来
一回罢。娘子妳瞧,我这宝贝都受不了了!」说着便掏出下体肉棒,竟然粗如茶
杯,尺寸更胜唐安,龟头鲜红,凶猛无比。

  杨明雪一见大惊,正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忽觉股间潮湿,私处麻痒,想是春
药作祟,让她看了那雄伟巨物,身子马上生出淫意来。她只觉喉头干燥,忍不住
娇喘几声,只觉体内空虚难耐,先前唐安的两次发泄,竟似不能满足她心底饥渴,
一时傻傻地盯着那根巨阳,只是喘气。

  春公子便即上床,压在杨明雪上头,笑嘻嘻地道:「娘子,来罢!」轻轻挺
动肉棒,缓缓厮磨着潮湿的嫩穴,把那珍珠似的小圆肉勾引得殷红充实,淫水狂
流,却不肯插入。

  在春药和春公子两方催情之下,杨明雪已然欲火中烧,娇喘吁吁,正当迷乱
之际,春公子竟然并不狠干进来,不由得彷徨起来:「他……他怎么还不进来?
不……不行……别是给他看破了吧?他还不来,还不来,我,我……我也受不了
了!」

  这么一想,杨明雪登时难以矜持,一时忘却羞愧,主动拱起腰来,往那阳具
套过去,鲜嫩的肉唇竭力撑开,企图吞入龟头,逼出了好几道蜜汁泛流。可是她
只能稍微撑起腰来,虽然想让巨根套入,却不可得,急忙双手撑床,想再弄高一
点,景象实在淫荡不堪。

  春公子登时哈哈大笑,道:「我的好娘子,终于开窍了!」赫然把腰一沉,
巨棒毫不客气,直闯杨明雪蜜穴,「噗滋噗滋」地猛烈抽插。杨明雪登时全身颤
抖,忍不住失声浪叫:「啊啊、啊啊──」

  两只纤长的玉臂,也不自禁地牢牢抱住春公子。

  春公子一边蹂躏着杨明雪股间玉门关,一边抓住了两团丰盈乳肉,揉得香汗
如雨。杨明雪禁不起他的玩弄,开始叫出各种放荡欢愉的声音,叫床之声极其娇
艳,十足销魂。

  「啊……啊哈……啊哈……不、不要,呀……」

  杨明雪失魂落魄地娇吟着,任由春公子摆布奸淫,完全沉沦在欲海之中。那
悄然盈眶的泪水,竟像是肉体欢愉的喜极而泣。

  春公子精力绝伦,在杨明雪身上干了半个时辰,换了好几样姿势,竟无丝毫
疲态。杨明雪借着春药刺激,又兼练武多年,体质柔韧,虽然与唐安交合不久,
竟也能支持下来,被春公子弄得秀发凌乱,朱唇衔丝娇啼,玉体更乱颤不休。

  这时两人却不在床上,杨明雪正弯着腰,双手撑墙,春公子捉着她腰际,从
身后尽情驰骋,干得不亦乐乎。杨明雪承受着猛烈的冲刺,忽然双臂一软,无力
支持,整个身子往墙上倒去,「哎呀」一声,身子紧挨着墙,依旧娇唤不止,摆
动着水蛇纤腰。

  春公子笑道:「好淫荡的娘子!」将杨明雪抱回床上,捧着她的屁股抽动数
下,笑道:「也该差不多了。」突然大力振腰,每一下挺进都结结实实,硬捣花
心,杨明雪骇然失色,趴在床上不迭叫道:「啊,啊……啊!」叫出了无穷淫情
浪态,活色生香。

  就在一次极高亢的吟叫声中,春公子射出了炽热的精元,赏给了杨明雪的牝
户美穴。杨明雪凄然哀鸣,跟着浑身紧绷,穴中淫肉紧紧夹住春公子的臊根,将
阳精一滴不漏地纳入体内,作为响应。但是春公子一拔出阳具,混浊的精水便难
以抑制,从杨明雪体内涌了出来,毕竟她已经接受了两次阳液灌溉,这时腹中的
确太充实了。

  春公子摸了摸杨明雪汗湿的大腿,笑道:「娘子,可受用么?接下来还有得
玩呢,且让我试试后庭花罢?」

  杨明雪药力未消,仍是朦朦胧胧,娇腻地「唔」了一声,也不知是否答应。
她现下神智紊乱,欲念未消,竟没想到──春公子已将她彻底奸淫了一遍,还要
再来第二遍,这其中有何关节。

  就在此时,唐安走进房里,厉声喝道:「春公子,你受死罢!」春公子不慌
不忙地转过头来,笑道:「唐兄弟,你就是爱吓人!」

  唐安笑了一笑,一看杨明雪,道:「药没问题么?」春公子道:「没有问题,
「仙女落红丹」的药力还有八个时辰。等她醒来,对服药之后的一切情境,全都
忘得精光,就有印象,也不过如在梦中,零零碎碎。」唐安道:「既是如此,且
让我多干几回。」春公子笑道:「先让我来吧。接你这一桩生意,我折损三条人
力,又要「杀了春公子」,只能玩她两三回,实在赔本。重新经营一个招牌,可
不容易哪!」

  唐安笑道:「我这次「杀了春公子」,虽然很对不起你,要你另起炉灶,但
是给你上了名满江湖的杨明雪女侠,还不合算?」春公子摇头道:「不合算,不
合算!要是你让我来破她处女之身,倒还合算,谁知你小子这么狡猾,前后一起
开苞,连嘴也不放过,一处也不留给我!」

  唐安作揖赔礼,笑道:「好好好,我也不跟你争。是你说先拿货,再付报酬,
怎么怪我先上?」一指杨明雪,又道:「我这位杨姐姐虽然给我破了瓜,恐怕性
烈,日后多有麻烦。你那仙女落红丹可得给我一些,日后回到如玉峰用得着。」
春公子道:「知道知道!你这客人实在啰唆,要这要那,若非多年老相识,我早
与你翻脸!」

  唐安喜道:「这可多谢了。」又往杨明雪一看,道:「兄弟,虽然我把她全
身玩遍,但还有些玩意不曾试过。你看那一副奶子如此丰满,若拿来夹着那话儿,
想必别有情趣,你何不试试?」

  春公子一听,嘿嘿笑道:「好小子,莫道你师兄是采花神,你将来也不含糊!
确实应该试试!」说着,跨坐在杨明雪身上,将那一双美乳来夹弄肉棒,果然柔
嫩舒服。春公子朝唐安一笑,挤起乳球,包围着阳物着意搓弄。

  杨明雪受此刺激,彷佛梦醒,「啊」了一声,又开始娇喘起来。唐安走上前
去,在她面前露出阳物,笑道:「姐姐,趁着还有几个时辰,再来痛快痛快罢!」
说着将她右手引到棒上。

  杨明雪眼睛转向唐安望去,脸上神气又似空虚,又似迷惘,手指在那肉棒上
探索片刻,忽然眼波流露色欲,极轻极轻地哀叹一声,纤纤玉指套弄起来,樱唇
微启,往那红通通的前端吻去……

               (全文完)

  ☆★☆★☆★☆★☆★☆★☆★☆★☆★☆★☆★☆★☆★☆★☆★☆★☆★☆★☆★☆★

  方寸光:「有没有觉得人物很眼熟?没错,这篇是去年十日谈作品《落红记
》的后续故事。去年就说唐安居心不良,今年他就犯案了。」

  弄玉:「好啊,虽然故事较短,但是比去年的落红记好看喔。」

  方寸光:「没看过《落红记》,其实也无妨,本篇对之前故事留下的设定,
都有一番说明,只看这篇也能当作独立故事看。」

  林彤:「整体的剧情十分引人入胜,文笔也堪称细腻,方兄的境界越来越高
了呢。」

  方寸光:「这篇看完,不知道有没有人觉得唐安是个王八蛋,竟然使诈把爱
人的师姐给上了,还串通反派……在此说明,这绝非方寸光口味变重,没有的事!
我的口味连我自己觉得是个谜团!」

  弄玉:「可是看起来很过瘾,比去年那一篇官样文章过瘾多了。原先真是想
不到,方兄也能写这样的文章。」

  方寸光:「也不是这么说,如果还有明年的十日谈,我再来伸张正义制裁唐
安好了,希望我还有这个精力……」

  弄玉:「那就不一定了。顺便在此预告一下,方兄的十锦\ 缎,将于今年三
月份出书上市,由色度文化出版,一刀未剪,希望旧雨新知多多捧场啊!」

  鹰魔:「多谢方兄的好文,让我们欢迎十日谈的第四十四夜?蠢侠。」

            (11/01/200219:21)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4:55

          最终夜2001年情色文学总结

              执笔人:从不乱

  召集人:「非常高兴,又一次十日谈落幕了,这一年,有很多值得开心的事,
但是也有很多很倒霉的事。」

  鹰魔:「其中,无名大大的正式归隐,奴家兄的暂时告辞,都是很大的损失。」

  召集人:「尤其是无名大大,我们应该表扬他才是的,因为他的退隐,虎门
里头文章减产一半,这真是难以弥补的重大损失啊。」

  鹰魔:「也可以说,无名大大的工作量实在是惊人啊。一如同当年紫天使一
个人撑起了鲜网的兴衰,无名大大也是一手撑起了虎门,出道以来,有正式记载
的处理作品达309部,总量超过36MB。没有他,就没有今天虎门的规模。」

  晓东:「小弟对无名大大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闲:「启禀教主、鹰魔左使,我们外头送来十八尊罗汉佛,不知其中有无蹊
跷。」

  召集人:「嗯,闲掌旗使不用多虑,这是我为了给大家助兴,特别订来的东
西,大家有兴致,可以一起去看看。」

  瘦子沉吟半晌,道:「咱们在把罗汉像推开来瞧瞧。」半只青蛙跳上神座,
将长眉罗汉推在一旁,露出墙壁,果然并无异状。瘦子也跃上神座,细看那长眉
罗汉,突然「咦」的一声,道:「罗汉背后果然写得有字。」将那尊罗汉像扳转
身来。

  群雄赫然见到一个斗大的「奸」字。罗汉像本是金身,这时金光灿烂的背心
给人用利器划出了一个大大的「奸」字。深入逾寸,笔划中露出了泥土。印痕甚
新,显是刻划不久。

  奥丁道:「这个「奸」字,是什么意思?啊,是了,是明年虐派当道,召集
人刻上奸字,鼓励虐派大奸特奸,成孕再奸。」

  虽然知道召集人的古怪癖好,群雄仍是觉得此话太也匪夷所思,尽皆摇头。

  说话之间,半只青蛙和瘦子已将十八尊罗汉像都扳转身来,除了极右首的降
龙罗汉,极左首的伏虎罗汉之外,余下十六尊罗汉背后各划了一字,自右至左的
排去,十六个大字赫然是:「先诛无情,再奸亚极,惟我风月,欲林称王!」

  召集人大喊一声「今次仆街了」,当场晕去;鹰魔口吐鲜血,一喷九丈高。

  林彤、YSE99、从不乱等人不约而同的一齐叫了出来:「这是移祸江东
的毒计!」

  群豪见这十六个大字张牙舞爪,形状可怖,想到近年来情色网站屡历灾劫,
这笔帐却要算到风月大陆头上,无不戚然有忧。

  抱玉轩叫道:「咱们快把这些字刮去了,免得做冤大头。」西门春雪道:「
敌人用心恶毒,单是刮去这十六个字,未必有用。」秦守觉得他俩说得有理,只
问:「那怎么办?」

  方寸光道:「没有关系,反正只差一个字,我们把那个「风」字改成「暗」
字,这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泥人:「你们这才叫移祸江东的毒计。」

  K:「无奈啊,谁叫我们是邪恶组织,我们嫁祸给人家,总比被人嫁祸要好。

  把字刻完之后,谁把召集人叫醒一下。」

  程笑:「既然两个带头的都不能管事了,我们就由从不乱兄来作今年一年的
评鉴吧。」

  从不乱:「是。对中文情色文学来说,新世纪的第一个年头,实在算不上是
一个好开头。名家流失严重,新人又因为种种原因,迟迟未能接班,导致今年佳
作寥寥可数,而元元神秘关站以及此后无极亚情发生的系列事件,更加重了此种
严酷局面。」

  Nuts:「这样讲的话,今年可真是糟糕,无比黯淡的一年。」

  「但是这只是一个方面。事实上,恰恰就是在上述这一系列危机发生的同时,
情色文学的转机已经到来,其最显着标志,便是大陆作者群的加入,以及大量情
色文学的出版。」从不乱:「2001年的冬天,其实并不算太冷。」

  K:「从不乱的评判,是情色文学界有名的史笔,过去一年里头,在作品上,
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佳作呢?」

  从不乱:「由于下半年元元关站,今年出现的佳作,更多的是出现在上半年,
这其中最先问世的,是十日谈中的几部作品。西门春雪的《重罪》是本次十日谈
中极具特色的一篇乱文,是突破自己风格以古龙笔法行文的乱作,在此之前,只
有刺客《玫瑰刀》做过此类尝试,古龙素以情节扑朔迷离,人物性格对白冷、酷、
炫而着称,《重罪》和《玫瑰刀》在此点上基本都把握住了古龙风格的精髓,没
有很特意装酷,而是真正以此风格塑造了暗黑形象,使内容和形式相得益彰,相
信如果完成,应该是一部能够在情色文学史上留名的作品。姊弟恋题材的《性命
》(路人)

  依然走挖掘历史题材的老路子,文风沉稳,但是和「卖麻疯」这种具有震撼
力的题材相比,剧情和对白都显得较为平淡,在路人历届十日谈贡献的三篇乱文
中,其实以本文情节最具震撼,因为涉及到生命和人性的内容,然而路人此次的
处理是最弱的。」

  弄玉:「2001年十日谈中另有YSE99的两部作品《暴乱》、《通灵
师手记》,走的都是YSE99驾轻就熟的SM路子,其中后者在叙事技巧上更
写出了一定新意,尤其是结尾留下了令人遐思万千的伏笔——可惜YSE99属
于暴而不乱的作者。除了上述作品之外,林彤《鸡巴历险记Ⅱ》、方寸光《落红
记》、催眠魔导师《实验》、迪伯特《超常感觉》也是本次十日谈中的佳作。」

  从不乱:「但是在本次十日谈中,并没有涌现出类似于第一次十日谈《海上
旖情记~石库门里的秘密》、《伊底帕斯叙事曲》之类的名作,是不争的事实。
不过必须声明的是,本次十日谈作品中最出色的两部作品并未公开。」

  闲:「这句话就不必特别声明了,会引起纷争的啦……」

  从不乱:「与十日谈同期面世的,还有一部由乱小子创作的中长篇《内裤奇
缘》。本文描述一个恋母及恋物癖的少年,在新搬来的邻居——干妈的带领下进
入情色异境,且最终在干妈帮助下得到母亲的故事。而这位干妈,也是一位和自
己儿子有乱伦体验的中年美妇,这样本文就通过对女性内衣的迷恋,将两段乱伦
故事联系起来。其实本文的绝大多数情节在此前一些二三流甚至不入流的乱文中
都有描述,但是作者非常聪明的加入自己的创意,使得全文笼罩着温馨而神秘的
气氛,是本年度一部相当难得的作品。」

  弄玉:「不同于以往那种一味淫乱的干妈类角色,《内裤奇缘》中的干妈不
单是主角乱伦的引路人,同时也是因期望在主角身上找回自己儿子的感觉而和主
角做爱,可以说是一个非常感人的乱派母亲和熟女角色,这个角色的经典意味,
是这篇《内裤奇缘》对乱文作出的最大贡献。」

  从不乱:「2001年第一部值得大书特书的作品,是龙戈的超长篇大作《
游龙嬉春》。单篇长近五十万字(961KB)的《游龙嬉春》,是目前仅次于
《少年阿宾》(1024KB)的长篇作品,单就篇幅来说已足以留名,而较之
量的方面,本文在质的方面更特具一格,予人深刻影响。首先在人物设定上,《
游龙嬉春》多达数十名女性角色从性格语气到相貌、身材乃至籍贯都各具特异且
真实可信,如江筱惠之体贴、唐美云之柔顺、杨瑞龄之刁蛮……和大多数作者对
美女的感悟源于PC游戏以及漫画不同,美丽在这里是明显具有现实的影子,写
实方面远大于写意,龙戈重厚笔力在情色文学中实属罕见。」

  弄玉:「但是另一方面,《游龙嬉春》中除萧蔷外的几乎主要角色,如李唐
龙、女一号陈璐,姚玲儿,都太过程序化(简直可以说理想得过火)。龙戈原本
想将李唐龙写成一个糅合王霸之气的领袖人物,但是李唐龙许多所作所为缺乏领
袖者的气质,时而优柔寡断,时而蛮不讲理,很少体谅别人,事事金钱开道,以
权压人,无法令读者对其产生尊敬的感觉。而陈璐和姚玲儿的设定,一个是能力
极强又忠心耿耿的贤内助,一个是娇憨痴情的开心果,本都是近期情色文学中最
炙手可热的两种人物类型(比如《风月大陆》中的凤舞和晨月,《江山》中的玲
珑),可惜龙戈用来支撑这两个人物的情节,因无特出之处而无法让人产生感同
身受、恨不身处其间的感觉。在情节设定上,《游龙嬉春》亦存在此种问题,涉
及世俗生活的细节,如地域特色、风俗人情乃至经济影响、政治思维都极为真实,
而一旦涉及本文基本背景,如大观园似的女职工宿舍,中联的物元垄断,立刻变
成一望即知的空想甚至可说是妄想。」

  从不乱:「在最吃重的色情场景描写上,《游龙嬉春》走写实路子,行文细
腻生动,声情并茂,绮思妙想层出不穷,其中尤以圣诞节做游戏那一出戏最为香
艳刺激,这一段描写既有大开大阖的场景,又通过一些小小的细节和叙述勾勒出
一个个人像,面面俱到并为后文发展留下余地,实在是大手笔。可是另一方面,
龙戈对这些女性屈从于金钱而以肉体取悦李唐龙,甚至养成奴性,因描写得太过
简单机械,不由让人产生单调的感觉,觉得这些性格各异的女性,其实都是那种
人尽可夫的妓女,这种感觉相当程度上损害了《游龙嬉春》性爱描写带来的快感。
总的说来,《游龙嬉春》成就非凡,但未能完全将现实与幻想糅合一体,龙戈掌
控全局的功力还有待进一步提升,这是一部集各家之所长、同时也集各家之所短
的作品。(此处有一问题,对于相当多情色作者而言,写作主要是为了发泄欲望,
对于剧情和细节的架构并不愿多费笔墨,就龙戈这部《游龙嬉春》来说,如果用
「主要精力要放在色情描写上」的观点来看,本段中所提的缺点都不成其为缺点,
这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

  黑暗海虎:「不乱兄,有一部《玲珑孽怨》可不能不提喔。」

  从不乱:「是的,在《游龙嬉春》之后从四月份开始连载至今的《玲珑孽怨
》,是今年的另一部知名作品,作者rking。描述身负血仇的少年成进(慕
容进)混入敌人内部,成为大仇敌赵昆化之婿,他一方面逐一凌辱敌人女眷也即
他的妻子、大姨子、小姨子,一方面还要伺机救出自己饱受折磨的姐姐、姨妈和
妈妈——剧情并无多少特别之处。而且虽然《玲珑孽怨》在人物设定上颇费了一
番脑筋,但是老实说也存在着和《游龙嬉春》相类似的缺陷,即人物设定的模式
化,缺乏创意。但是rking那几不逊于方寸光的文笔,却弥补了所有这些缺
陷。在《玲珑孽怨》中存在大量对成进面临伦理难关和突发事件的心理变化,这
些是在情色文学中非常之难得的。」

  弄玉:「《玲珑孽怨》精华之处,其实不在于主角对于仇人女眷的虐待,虽
然作者写得很到位,但是如果《玲珑孽怨》只是这些东西的话,远远算不上是一
部成功的作品。《玲珑孽怨》真正精妙之处,在于作者以当时之境地,面对已经
变成敌人女奴的姐姐、姨妈,乃至母亲时,其复杂的心理变化以及由此而产生的
种种思维困境:既想救出亲人,又不能不隐藏自己身份并进而作出虐待亲人的举
动,甚至自己从这虐待中产生快感。rking在这一长串描写中的举重若轻,
千人千面,体现出他作为一流作者所应该具备的一些特色,那就是不因色而忘情,
能以情去写色,做到了情色兼备。」

  rking:「谬赞了,其实今年在虐派中还有很多好作品,比我口味更重
的也大有人在喔。」

  从不乱:「不错。继《游龙嬉春》之后,发表于某情色论坛(好像是rea
d。xxx)的一部作品《我这四年的性奴生活》,是一部前所未有的SM作品,
作者后来署名为元元之YYY。本文描述东南亚某黑帮老大对杀弟仇敌妻子的残
酷折磨直至将之慢慢杀死,内容属于极度暴虐,但是与暴虐内容同样给人以深刻
感受的,是作者元元之YYY那极为纤美的文笔。这是典型的大陆作者创作的作
品,字里行间都渗透了大陆文人所独有的那种深沉的感伤笔调。他的另一部作品
《我们猎杀雌兽──雪域往事》也有类似的魅力,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那
就是因为这部《我们猎杀雌兽》太过辛辣且情色味较淡,此外剧情方面不如其它
作品那么有起伏,过于沈溺于虐了。」

  林彤:「事实上,元元之YYY还以花满楼主人的笔名,发表了一系列腥派
作品。」

  从不乱:「林大说得很是。花满楼主人的《花满楼岁月》系列作品,以及此
后的《阿娜妲的传说》,都是情色文学中难得一见的近乎完美的作品。《花满楼
岁月》虽属虚构世界的食人腥派,但是行文间在在显示了作者对于人世间的人文
关怀,以如此之虐而见如此之深,确是梦想中才能见到的佳作。《阿娜妲的传说
》虽然只有个开头,但仅从面世部分来看,已是鬼神之功,那种优美的文笔,已
不是用完美两个字能够形容。」

  弄玉:「《阿娜妲的传说》是元元之YYY作品中相对来说不太血腥的一部,
或者可以说,因为那种充满神秘灵气的文笔,血腥被掩盖了。和文笔相应的,是
作者对于自己创作主题的深入挖掘,所有这些暴虐,都是建立在非理性之上的理
性,是魔中之圣。西洋美学,讲究崇高之美——先获得恐惧、愤怒之类的体验然
后体会到快感。《阿娜妲的传说》、《我们猎杀雌兽》、《我这四年的性奴生活
》这些都体现了崇高的精神,尤其是前两篇。」

  (几位以纯恋作品名世的高手纷纷作呕吐状):「这等好作品,可惜小弟是
无福消受了,其味太过辛辣,食之恐年夜饭都要吐出。」

  从不乱:「是啊!主题太过沉重而受众太窄,是本文不为人知的最大原因。
元元之YYY也即花满楼主人的《我这四年的性奴生活》也许要算得上是200
1年当之无愧的顶级作品,如果不是后来又出了一部几乎同样题材的《女文工团
员最后的下落》的话。」

  浮萍居主:「《女文工团员最后的下落》的作者署名是刮刮鸡,但是老夫总
怀疑他和元元之YYY其实是同一人。」

  泥人:「江湖茫茫,奇人逸士也不知有多少。鬼影子任独行既然可以是李逍
遥,刮刮鸡为什么就不能是元元之YYY?」

  从不乱:「且不管作者是否有分身。《女文工团员最后的下落》描述五个女
共军被敌人虐待的情景,五女在艰苦环境下(逃走固难于登天,而万一逃脱亦是
生不如死)已丧失生还之希望,而人人坚强不屈。借用元元之YYY在《我们猎
杀雌兽》中的说法,他「长久以来痴迷于落入绝境女性的悲剧命运,努力地一次
再次探索,如果遭遇不幸,她将如何尽可能地维持她的镇定和尊严,她将与她的
对手如何互动,命定她必将崩溃,必将死,但她将努力至最后。」这种无望的坚
强突显出人尤其是信仰的神圣高贵,从而将文章内涵上升到新的高度,并自觉地
以此探索SM的本质含义。本文色情场面涵盖了强奸、轮奸、暴露、孕妇、肉体
改造、强迫受孕、凌辱、捆缚各个方面,其暴虐程度可说罕有,而不少场面,比
如说调教肖大姐的几个场面都足以令人血脉贲张沉溺其中不能自拔。浮萍居主,
你在那里做什么?」

  浮萍居主:「你一提起这部作品,老夫就不能自拔,不拿这老母狗消消火,
怎生了得!」

  从不乱:「你是太喜爱这部作品了,小心走火入魔。实际上,很多读者都反
映在豄过上述诸文后,心情极度压抑,不敢相信人世间竟有此事,这一感觉恰证
明了这些文学作品的成功。另一方面,本文在叙事上以当事人第一人称娓娓道来,
平和内敛的语气将五个女共军从开始的坚强倔强到最后的完全屈服全过程表现得
淋漓尽致,而诸位反派的形象也不再是以往单纯的心理变态,他们极端的暴虐,
完全是源于他们极端的仇恨。不管从何种角度来说,《女文工团员最后的下落》
不但配得上2001年最优秀作品之一这个称号,也是情色文学史上的一块里程
碑,是诗中之杜子美,文中之红楼梦。来人,快将老子那老娘牵来……」

  浮萍居主:「从不乱。你要做什么?」

  从不乱:「我也受不了。快……快……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啊!好舒服……」

  方寸光:「此处乃清静之所,你二人休得如此无礼。」

  从不乱:「方兄,请恕我们失态。不过这女文工团的强迫受孕题材,真是让
人热血沸腾啊,这是个万中无一的优秀作品啊。」

  弄玉:「上半年另一部重要的新人作品,是紫屋魔恋的《邪云战记》。」

  从不乱:「其实这部小说在情节、文笔、设定场面诸方面都未见大突破,但
它的好处在于技术方面,只要在技术方面得当,老套的情节和题材也能得到大量
的观众,市面上这么多畅销书和电影、歌手专辑,真地说起来,有几个真正具有
创新意识?只要把握住市场需求即可了。我此言并非说《邪云战记》一无是处,
而是就这部小说缺乏创新意识的方面来说。落实到《邪云战记》本体,这部小说
我个人觉得最大的长处,除了人物个性鲜明,不贪多。最主要是情节发展迅速,
绝不拖戏,这是本文优于同类作品的地方。」

  弄玉:「正是,该文虎头豹尾,的是一绝。如果换做是我,同样的题材,怕
不要写个十几万字。」

  半只青蛙:「我怕不写个三五十万字……」

  瘦子:「我怕不写个百万字……」

  林彤:「你们三位不要再自吹自擂了。事实上,在与《邪云战记》连载的同
时,还有一部缩骨伞先生的《龙魔神传》也在同期推出,两部大作基本上是你一
篇我一篇的轮流发表,《龙魔神传》属于玄幻类作品,在背景架构上颇有值得借
鉴之处,唯一可惜的,是和你们三位一样,有拖戏的毛病……」

  过无痕:「是啊!十万字写下来,主角居然还是青头仔(处男),如果真的
想看到龙魔神征服天下美女统一大陆成为龙魔神圣皇,恐怕要等到花儿也谢了…
…」

  从不乱:「在这个夏天还有一部是大陆不知名作家所作,1999转贴的《
凋谢》,描述一个身处异乡的白领和一个妓女的遇合,情节其实也很老套,H场
面也不多,大多一笔带过,但是作者在细节上很注重真实感受的描写,所以我觉
得值得一提。」

  黑月:「上半年的作品还算好,下半年就很凋零了。」

  林彤:「道上相传,下半年因为元元的倒台,使得一批作家停笔,其实如果
去掉不确定因素,真正因为这一事件而退隐的作者并不多。」

  半只青蛙:「像我等色中饿鬼,任凭他网特、骇客何等厉害,总能找到寄魂
之所,嘿嘿。」

  西门春雪:「不过这也还要感谢包括林彤大大在内的一批前辈,不计辛劳的
为淫民们指点还魂,比如说告知其它新兴论坛如无极之类。」

  林彤:「^_^ 」

  从不乱:「无极的兴起是一个出乎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下半
年大半个时期,元元情色文学的血脉在无极得以延续。而且更涌现出了黛欲、z
hxma、魔刀手,堕落警察、魔蝎、发三儿等一大批新人。」

  路人:「包括《阿里布达年代记》第二部也在无极连载,这是大热门作品的
续集,虽然尚未连载完成,但是已经得到大好反映,本文属于集大成之作,情节
架构、人物设定各方面的上佳表现,都与作者本身的眼界有关,可以说这是一部
具有王者之气的作品。」

  弄玉:「路人兄过奖了。其实除了无极,其它属于第二梯队的情色文学网站
也突然间多了不少人气。比如说次郎大大就在KISS注销了《达宇治水》。」

  从不乱:「这又是一部出乎意料的作品,原以为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的花次
郎推出本文,虽然比不上成名之作《补习班姻缘》,但是流畅的文风和细腻的描
写,还是令人生出「姜还是老的辣」这样的感慨。」

  弄玉:「《达宇治水》的内容基本上还是属于小半写实一类,虽然篇幅很长,
就内容来说只能算是小品文。次郎作品以细腻恋足两点为最大特色,在恋足一类
的文章中属于顶尖之作,本文自然也不例外。」

  从不乱:「必须指出的是,次郎成名之作《补习班姻缘》有一个极为不俗,
使该文足以成为幼女经典的开头,但是三年过去,今年续出的结尾却实在令人失
望,男女主角燕谐,令仪成为男主角岳母,两人之间的感情成为过去式。这一情
节明显有是象现实传统道德观念的回归,此一做法并非不可取,然而却令男主角
与令仪之间本应存在的真爱变成游戏人间,此一描写并不能令令仪的形象变得立
体或更形高大,只是一个草率的交待,以便勉强满足中国传统大团圆写法的要求。
从另一方面来看,此一结尾颠覆了作者开头描写幼女的叛逆因素,使本文的革命
意识大为削弱,是否是因为作者的心态,在这三年间发生了重大变化呢?」

  弄玉:「其实从不乱只是舍不得令仪这么一个美女,在跳出来追求了属于自
己的幸福之后,又要回到以往那种枯淡乏味的生活中去,而主角就从此少了一位
可以陪伴的熟女。」

  从不乱:「幸好今年还有一部有关幼女的《性医春歌》,足够弥补《补习班
姻缘》不能让我们畅快到底的遗憾。皇极生这部作品突如其来,惊鸿一现之后就
再无音讯,但是留下的美感,已足以让人销魂。《性医春歌》的最大成功,当然
是那位精灵古怪的筱莉儿。而本文除了刻画出筱莉这性格极之复杂而又真实的1
2岁幼女,更将主角和这个12岁的女孩子之间的关系变得非常复杂,主角即是
救人于危难之间的恩人,又是乘人之危的仇人;是奸淫幼女的变态之徒,更是倾
心相恋的情人。而且可以预料,随着筱莉的成长,必由幼女之特殊美感转化为成
熟女性的一般媚态,则其对主角的诱惑亦将随之转淡,由于主角此时对筱莉的迷
恋更多的是在肉体之上,此一转变对二人之间情感有何等影响目前尚不得而知,
而另一不确定关系既是作为人质的筱莉外婆何时死亡,外婆若死去则筱莉将作如
何之抉择,实在难以逆料。种种扑朔迷离的关系,使得《性医春歌》成为目前在
下最想看到结尾的一部作品,不过可以想得到,无论两人是否在一起,那都不会
是最终的结果,这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已注定纠缠一生了。」

  弄玉:「真是抱歉啊,要澄清一下,性医春歌的最后两章,是皇极生兄在网
上贩卖的作品,后来由色度文化集结出书,分上下两册,书名爱恋筱莉儿。」

  从不乱:「其实今年还有几部值得一提的未完成作品,yes1120的《
淫贼反扑》、豌豆先生的《游剑江湖》,力折的《母子爱情》和黄海无边的《母
子情侠》,这些都是很不错的作品。」

  弄玉:「尤其值得可惜的是梦萍的《忏情录》。这篇文章单就某一方面来说,
其实也并无特别突出的地方,但是种种奇思妙想,使这篇文章的整体感觉不俗,
许多章节都极具想象力,而且文笔流畅,逸趣横生,是难得一见的佳作。可惜作
者因为某些收费网站收文的缘故,使得本文后面的章节无缘得见,真是可惜啊!」

  从不乱:「这么痛苦。恐怕还因为《忏情录》是描写熟女的缘故吧!」

  弄玉:「不乱,你实在是我的知音啊!」

  从不乱:「其实我也和你一样痛苦啊!不过有一点以你的敏锐六识应该注意
得到,这位梦萍姐的文风,和上面所说那位写《淫贼反扑》的yes1120,
甚至与从前在元元人气极高的那女……极为相像呢!」

  弄玉:「你说的那位难道是……」

  从不乱:「不管怎么称呼,文风相像是事实,不过出于尊重作者,我们就不
要打扰人家的清净生活了。」

  半只青蛙:「不乱大哥,你评论得很不错啊,能不能换个观点,从作者评判
的角度来看呢?」

  从不乱:「也行。要说2001年最为出色的几位作者,除了元元之YYY
(也许还包括刮刮鸡),就要数泥人。本门的这位高手,除了《大盗》系列,《
人世间》系列,最大的成功,在于《我短暂的淫贼生涯》(元元版)及其随之正
式出版的《江山如此多娇》。可以说无论哪一方面,都具有了超出一般名作者之
上的水准,能够达到这样地步的,情色文学界只有寥寥数人而已。」

  泥人:「不乱兄过奖了。」

  从不乱:「哪里哪里,我讲得还远远不够。泥人兄在《江山如此多娇》中呈
现出来的深厚文化底蕴,当然是我等望尘莫及,就算门内估计也只有路人大大和
弄玉大人能与你抗衡。泥人作品有三点长处,一是写活了一干女性角色,千人千
面,人人不同却又都那么惹人爱惜,萧潇的善解人意、宝亭的庄重自持,尤其是
玉无暇这个角色,全心付出却又怕受伤害,娇羞依人的另一面却是渴望受虐待,
这种种心态变化简直是举世无双,为色界添一瑰宝;二是历史和地理知识的渊博,
全文以明代中叶作为大的历史背景,场景则到目前为止集中在江南,而文中从朝
政到民俗的种种描写,因在下愚笨,除了觉得明代商业不会如文中如此之发达,
到目前为止尚未发现与史实相悖处;最后则是在于色的方面,在下之所以会在这
里对一部实际上已经不能算是情色文学的小说作较大篇幅的评论,正是因为这最
后一点。《江山》的情色描写虽然少而且曲折,以至某人形容「找了半天,才在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4:59

一个小角落里发现了一小根体毛」,但是却能给人无限遐思,比如说有关淫具的
描写和「七大名器」,以及对各个女主角形体特点的形容:无瑕身体的柔腻、宝
亭的明眸、萧潇的朝露花雨,以及行房事时那富于韵味的描写(尤其是四、五两
集,似乎泥人现在已经逐渐露出淫贼的本色),在在都说明了这是一个空前绝后
的大淫贼。」

  夏耀权:「就是武舞这样的女人,在泥人兄的笔下都显得这么有生气,这么
的逗人疼……」

  从不乱:「泥人兄的文笔也是一绝,亦庄亦谐、亦古亦今,亦中亦西。在下
唯一略感可惜的,使至今没有发掘出玲珑两人的特点,这两人从最初起就是配角,
而被王动」收为妾侍之后,竟连露面的机会都很少,更遑论作深入细致地描写,
母女三人同室操戈的场面竟然一笔带过,没有详细描述三人在这突破界限时刻的
心理感受即由此体现出的特殊气氛,实在令人惋惜。」

  弄玉:「《兽交一家》也是老作者pesakd的新作品,但是比起上一部
《犬姊妹》来尺度过大,而且剧情太过零碎,只能划入准一流作品的范畴。」

  林彤:「提到亚情,不能不提zhxma。他是亚情的驻站作家,亚情收费
后转任情色海岸线文学版版主。在下对于其旺盛的创作能力实在表示佩服,但是
《黑老猧》及由此衍生的《我的老师》(加强版?)过于冗长,使我无法对这部
长篇表示更多的好感,如果情色文学都这么写,其后果实在令人不敢想象。当然,
这绝非说《我的老师》不值一提,恰恰相反,这部作品实际上是非常出色,作者
花大量力气对其生活环境进行充满黑色感觉的描述,以及与老师暧昧感情的内容
都是前所未有的真实,充满力量。然而相对于篇幅来说确实存在床戏欠奉的遗憾,
这是更多的接近纯文学而非情色文学。从这个意义来说,这篇文章对于情色蒽学
的贡献,更多是存在于实验和先锋的层面上。相对于《我的老师》,zhxma
其它作品如《妓女小冷》等短篇就相当出彩,可以说兼具票房和艺术价值。」

  弄玉:「《妓女小冷》是描述一个到都市卖淫的姿色平平的农村妓女小冷。
从一开始那梦境的开头(这是序吧!),到冷冰冰的语言,多打一的残酷场面,
都提醒读者这是一个没有光明的世界。小冷是在用生命供养玩弄自己的男人,而
这些男人对其绝无哪怕一丝的感情,然而小冷即使做上老鸨最终还是要依靠这些
男人的施舍才能生活。zhxma写出了都市中最无情最黑暗的一面。」

  从不乱:「堕落警察是无极名家,《堕落警察之初入警坛》及续集《都市风
流》都是写实味道非常强的作品,作者文风平和,娓娓道来,是无极少有文笔好
的作家,而这两部作品人气也都非常强,但是真得要说起来,这两部作品的主题
还没有在前人基础上做大的突破,依然是艳遇偷情那一套,方法情节都未见特殊
之处,在人物性格设定上,也不那么鲜明。我个人觉得他的几部作品中最值得重
视的,其实不是《堕落警察》和《初入警坛》,而是他的另一部未完成作品《《
鹿鼎记》反派系列之风际中》,大写翻案文章,新鲜视点值得一提。」

  林彤:「总的说来,堕落警察是属于稳定上升的一类作家,每一部都能给人
进步的感受。」

  西门春雪:「那么,乱派今年的新人力折又如何?」

  从不乱:「力折有两部作品《母子爱情》和《丽人江湖》,都还算不上是一
流作品,但是他能够持之以恒的坚持写作,文笔方面和情节驾驭方面都不过不失,
也有了一批固定的拥趸。从长期来看,力折兄是能够有成为一流作者的质素的,
所欠缺的,只是一个好的题材,就好比当年西门兄从《妈妈是舞厅小姐》到《妈
妈是AV女星》之中所产生的质的飞跃。」

  YSE99:「作者既然如此,那么从流派来看又如何呢?」

  弄玉:「各种流派,因为无极与亚情的分立,似乎有些壁垒分明。不过总的
说来,今年奇幻作品的收获甚丰,作品多如牛毛,但却有相当部分是跟风之作。
在较好的作品中,魔蝎的《神之雇佣兵》,别出蹊径,描写一个雇佣兵的奋斗史
(堕落史?),整体来说堪称杰出,战争场面尤其是一绝,情色场面也写得很生
动,只是和战争场面上花费的心血来说,其它方面的水准似乎有些对应不上,或
许是该重新整理一下自我定位了。」

  瘦子:「以蒙面奸魔之名写出的《淫龙战士》,在作者改名为半只青蛙以后,
将这部作品重新改写成《龙战士传说》,竟然成为与我《风月大陆》相抗衡的大
人气作品,真是后生可畏啊!」

  半只青蛙:「你在说谁啊!死瘦子?你其实也只是比我早出道几个月而已哦。」

  从不乱:「《龙战士传说》和《风月大陆》是玄幻系作品的双璧,情节相似,
名气相当,连缺点也都差不多。《龙战士传说》经过多次改写,最终成为目前的
局面,半只青蛙应该是费了不少的苦心,但是也因此使剧情长时间的在同一处徘
徊,至今未能见到达克?秀耐达新的猎艳纪录,不能不说是比较遗憾的事情,而
且青蛙的文笔和对人物设定的构思亟待提高。相对于《龙战士传说》,《风月大
陆》应该说高出一筹,老实说由于本文去年我就不大看好,虽然今年本文每一集
推出时我都曾粗粗一览,但并未留下深刻印象,尚以为本文仍和去年一样,并曾
留下一些对《风月大陆》的恶评。近日为写作总结,决定硬着头皮将全文通览,
不想越看越有滋味,竟至欲罢不能。认真说起来,《风月》女主角过多过滥的痼
疾并未改正,瘦子的进步,在于越来越富有逻辑的剧情和非常恰到好处的「借鉴」,
如果说第二集把《寻秦》项少龙与连晋比武一段几乎是照搬,那么今年的《帝都
篇》虽然与《寻秦》许多段落还有雷同之处,而且《银英传》味道也开始变得浓
厚,但是《风月》已经具备了自己的风格。首先是对于叶天龙这个人物性格的把
握,《风月》将之定位于身怀暗黑魔种的命定霸主,其性格八分项少龙、两分杨
威利,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不顾一切的爱护,这一处理虽然不高明,但说实在确实
很具卖点。其次,《风月》开始致力于女性角色的细节描写,倩公主和龙灵儿这
对活宝及绾贞、玉珠、公孙大娘等角色都很有读头,再来,《风月》对剧中人物
如安德烈三世、庆计、鲁图先等的处理及其互动也颇显别致,而且非常自然不造
作,最后,《风月》有几处床戏如与龙灵儿的首次,都显出作者在这一方面的才
气。总的说来,《风月大陆》之所以个人觉得高出《龙战士传说》一筹,并非因
为其在文学方面展示出极大价值(从此一点来说,二者都比不上《泥人》),而
是因为《风月》不拘一格的借鉴诸位名家作品而不强求所谓文学价值,从而在另
一面也即作品的商业价值方面取得了比较显着的突破,注重了作品的可视性。由
于价值的体现是多方面的,无论哪一方面的突破对于情色文学来说,都是进步,
所以我们对于瘦子(当然也包括青蛙及其它广大玄幻作品的作者)的进步也应该
表示祝贺。」

  瘦子:「说了这么多,不知道是在夸奖我还是在骂我,哼!」

  从不乱:「…至于说青蛙,虽然龙战士有种种不足,但是我个人对于那位可
怜的伦蒂尔老师,还是是情有独钟的。而且青蛙在本次十日谈中,竟然推出了《
蠢侠》这部反传统的武侠小说,语带讥讽而不失幽默,情节出人意料,H场面恰
到好处,在在说明了这的确还是一只年青有为的青蛙,叫人刮目相看。假以时日,
能够取得和瘦子一样的成就应该不在话下。」

  半只青蛙:「不是一只,是半只!」

  瘦子:「文风酷似黄易的《圣女迷情》是今年另一部较好作品,「欲女迷阵」

  是这部作品最为出彩的地方,文中的许多章节虽比较老套,却有吸引人看下
去的欲望。《魔王重生》是和《幽猎物语》都属另一类玄幻作品,没有了完全架
空的时空,把年代搬到了现代都市。这两部作品明显受日系作品影响,尤其是《
魔王重生》。」

  弄玉:「《魔王重生》在H方面可以说是玄幻系作品中少有的激烈,这一点
和以前的《理力者》比较接近,而且虽然该文女性角色众多,但是并非千人一面,
能够写出各人之间的不同,而且角色之间更有恩怨纠缠,增添许多可咀嚼的细节。
应该说以如此短的篇幅,能够取得与《风月大陆》相近的人物塑造效果(笑),
是相当不错的成就,而个人觉得,本文最独具匠心的构思,应该是在于四大天王
部分。

  《幽猎物语》也有一个在玄幻系作品中不错的构思,就是人体收藏,但这据
说是借鉴日系漫画中的成品。」

  从不乱:「实际上除了极少数作品比如说《阿里布达年代记》不落巢窠,写
出了新意,今年绝大多数作品,比如说莳子的《月之海》、魔刀手的《魔族》以
及一些散布于龙的天空、小说频道等刊出的软情色作品,虽然相当部分人气不错,
但却无法令人留下独特深刻的印象。如果玄幻系作家不注意创新,好不容易夺到
的一点市场份额,很容易就会被武侠和罗曼史小说瓜分。」

  程笑:「难道今年玄幻作品就一定是播下龙种,收获跳蚤吗?」

  从不乱:「也不尽然,有一位其实并不正式属于情色界的作者桃次郎,他的
连载大作《邪道王阿拉丁》,就可以算是玄幻作品的一大收获。」

  半只青蛙:「你说的这位大哥,他的作品我也见过,但是感觉上有些杂芜凌
乱,天马行空,放得开却收不住,而且有些地方啰里啰唆,不忍卒读。」

  从不乱:「诚然。但是桃次郎的长处在于旺盛的创新意识,融合古今,给人
以极为新鲜的感受。他的作品也许算不上很好看的玄幻作品,但是只要读过这些
作品,绝对能得到创作的灵感。从情色上面来说,桃次郎的作品,包含了乱伦、
幼女、兽交、调教等绝大多数硬派情色的属性,虽然场面不算刺激,但能够写成
这个样子,是相当难得的作品,该作者另有《倾城战记》四卷,风格较《邪道王
阿拉丁》清谈了许多,这里不再赘述。」

  Nuts:「桃次郎倒使我想起了一个美国的地下乐队,好像是叫「地下丝
绒」,虽然自己销量极差,但是大凡听过这乐队专辑的人,后来都成了乐界的顶
尖高手——至于《邪道王阿拉丁》是否具有这样的高度,只有等历史去证明了。」

  方寸光:「打住打住!不乱兄,玄幻作品虽然有极大拓展,但是我们武侠作
品今年也没有吃干饭。」

  (泥人、忘怀齐声道):「不错!」

  方寸光:「先提今年的几位新人。《玲珑孽缘》、《江山如此多娇》、《邪
云战记》就不必说了。豌豆的《游剑江湖》,虽然没有写完,但已呈现出佳文胚
子。

  文章亦正亦邪,对于成熟美妇和少年男子都有上佳描写,而且营造悬念的手
法有一定水准。」

  弄玉:「今年武侠名家失落大大的《金鹰英雄传》也写到了第50回,看规
模又是一篇超长的经典作品。失落大大的作品和网上大多数武侠小说不同,侧重
于武功和淫技的结合,而且不断推出新型的淫具,读起来十分过瘾。这一次的《
金鹰英雄传》在人物设定方面,最大成就并非是塑造主角云飞,而是一步步走向
堕落的大反派玉翠,此类人物前所未有,而失落大大写来令人信服,功力深厚可
见一斑。如果一定《金鹰英雄传》的遗憾,那就是至今没有一个可以和前作《江
湖》中的和子、《铁汉》中的由美相提并论的性奴形象。」

  闲:「kingwang的《密宗》,应该可以算是今年的一大收获,由活
佛转生的袁生这一形象,类似于《邪道王阿拉丁》中的阿拉丁无所不能,作者却
能将主笔集中在袁生如何猎艳以集聚爱能之上,由此产生的许多场面和剧情都令
人忍俊不禁,给人遐思,引人入胜,其中袁生在众人面前以床技演武,以及所谓
欢喜功法三百六十式这些都是少有的名场面。此外还必须要指出,作者文笔虽然
粗陋,但正在不断进步,最近几篇已经较之开始有很大改变,如果能够在性爱场
面上再精雕细琢一点并将之全部完成,并彻底改掉那种现代的粗鄙叫床——你怎
么能够想象号称外号「冰雪仙子」的美女南宫燕,在第一次上床的叫「太长了…
…顶到胃了……好舒服……爽死了……」???——如果能改掉瑕疵,《密宗》
有成为经典的潜力。(实际上个人的意见,kingwang根本就应该重写前
面所有的床戏。)」

  忘怀:「亚情有一位个性激烈的翁柔,正本潘金莲尤其是第二部《天蟾血》
的编写,颇见一功,不过该文人物交替之间,略嫌混乱,在这方面改进,应该是
有不错成就的。除此之外,dawei的绝代侠女,把吕四娘的形象塑造成功,
也算是相当吸引人的作品。」

  程笑:「任游心的武侠大作《任游心》,虽然篇幅尚短,但细腻写实,假以
时日,也许就是又一部《十景缎》而秦守今年的武侠作品《任中杰传奇》也和《
任游心》差不多,都是目前还难以看出好坏的作品,换一句话说,也就是可塑性
还很大。」

  瘦子:「无极新秀弓侠的《色界至尊》,有一个非常不错的开头,儿子化身
为老子游荡江湖这样的情节,对于乱派来说是非常有诱惑力的设定,不过《色界
至尊》太短,期待后续作品。」

  泥人:「武侠小说和玄幻小说一样,要想写好非大手笔,大境界不能令读者
信服,但是要想写出大手笔,大境界,必须先要作者自己胸中有大手笔大境界不
可。」

  浮萍居主:「今年HelpHero由纯恋转到武侠,推出了《盗花太岁》
这部大作,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盗花太岁》是比许多新人的作品强得多。
也许是由于HelpHero纯恋写顺了手的关系,这部作品中不少情感戏写得
生动有趣,不落俗套,不足方面则是《盗花太岁》也延续了《艳夏》的一贯作风,
在情色方面总是浅尝辄止。」

  弄玉:「《沧澜曲系列》和《逆天邪传》,算是今年除了《十景缎》和《江
山如此多娇》之外,比较有影响的正式出版的作品。《逆天邪传》去年曾在元元
连载,如今终于修成正果,但不知道是否该文受港漫影响,有一些其实并无多大
意义的虐杀镜头,行文也过于讲求悬念和残酷,最令人遗憾的是该文直到如今还
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女主角出现,原作设定的母子乱情节估计也会因为出版尺度的
缘故无疾而终,不能不令人扼腕。至于说到忘怀这部《沧澜曲》,也许还要加上
不破翔的《魔道浪子》,都有一个同样明显的特点,那就是在风格上学黄易学得
个十足十,这既是忘怀的幸,也是忘怀的不幸!」

  忘怀:「弄玉大人这话是怎么说?」

  弄玉:「太像了就失去了自己的独立价值,而且缺乏新意,从黄易入,接下
来要做到的,应该是要从黄易出,创立属于自己的风格。此外,你和不破翔的文
章同样也缺乏令人印象深刻的女主角。」

  忘怀:「谨受教。」

  CSH:「纵观今年武侠玄幻热潮,一个很明显的问题就是情节和设定严重
重复。比如说神秘的魔门(也可以是魔教、魔道)、以女子为主超然于江湖之上
的门派(也许是隐湖(阴户?!),也可能是香榭、神女宫);或者如娇憨蛮横
的公主、无悔付出的女仆、温柔乖巧的淑女、亦师亦妾的美妇……而男主角无一
例外是外貌极具男性魅力内心深处隐藏黑暗的边缘人,这些设定都被用滥了。」

  Nuts:「情节方面,大都有将上古黑暗与光明之争延续至今,主人公身
世神秘而具有神(魔)的血统,甚至很多有重要女主角死去而激励男性主角争霸
天下雄心的内容。而一旦涉及神魔,则不外印度教诸神(阿修罗、帝释天等)、
基督教诸天使(路西法、撒旦等),魔法也就那几类风火水土,而且属性力量还
经常不平等,好像风系和炎系的魔法特别受青睐。此外这种力量也大多没有延续
性,前面说得好好的,到后面就莫名其妙没有了。」

  从不乱:「文笔方面,玄幻和武侠大都追求那种轻松活泼的文笔,带几分搞
笑的味道,虽然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大家都这么做,就丧失了自己的个性。」

  路人:「就连篇名也大多重复,什么《龙战士传说》、《龙魔神传》、《龙
骑士》、《暗黑龙王》,如果把这范围扩大一点放到整个玄幻作品而非仅仅情色
玄幻作品,这个带龙字的名单还会扩大好多倍……」

  瘦子:「其实这也怪不得我们,到目前为止这些设定都已经非常成熟,我们
也没有法子。」

  从不乱:「这是萝卜多了不洗泥,泥沙俱下。遍观情色文学相关名篇,能够
有所造就的如Nuts《暗黑魔法师手记》、弄玉《阿里布达年代记》、刺客《
玫瑰刀》、方寸光《十景缎》,无一不是将玄幻武侠与情色场面结合得极为完美,
却又能独创一格,别开生面。有所破才能有所成,广大武侠玄幻作家一定要注意
这一点。不过不管怎么说,玄幻和武侠如今算是媳妇熬成婆,想要出版自己作品
的作家都要借这股东风,因为读者对这种长篇特别感兴趣,也愿意持续购买。但
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大家不要太快就把玄幻武侠这两条好不容易打造得有点
规模的小船打沉了。」

  半只青蛙:「另外也要报告大家,方寸光大大的《十景缎》、失落大大的《
江湖》,不日也将出版,请大家多多捧场。」

  从不乱:「今年除了玄幻、武侠,情色文学的另一个重要支系世情系也多有
佳作。除了前面提到的《游龙嬉春》、《我在保险公司的真实性史》、《凋谢》,
另有《现代上海白领的淫荡生活》、堕落警察的系列作品,其实都可归入这个范
畴。」

  林彤:「亚情署名tmp13的《欲望游戏》,算是其中不错的一部作品。
以大陆的经济变革为背景描写一个男子的生活经历,虽然并没有完成,但是这部
有不少地方相当真实,予人身临其境的作品,已经令我感到震撼。」

  从不乱:「在无极上贴出过的《现代淫魔故事》,是今年世情系较有影响的
作品,这篇文章描写一个有财有势的企业家,使用种种卑劣的手段去玩弄身边的
女人,虽然套路有点老旧,而且每一篇的女主角个性模糊,但是作者对于男主角
的描述显然是今年比较成功的一例。这是属于那种完全黑暗,以淫虐自娱兼娱人
的作品。

  台湾之子的《我在保险公司的真实性史》,描述保险公司的白领生活,题材
有点老套,但是在剧情方面较以往同类作品言之有物。事实上OL题材的作品,
由于过于熟悉和经常,作者想要写出新意,必须得对现实多加考察,而对于创作
情色文学的非专业作者来说,做到这一点相对来说比较困难,而且态度也不会很
严谨,所以题材上的新意欠奉,相互借鉴,是很正常的。」

  无名:「以前虎二站的老干部sam大大,今年也推出了复出之作《暗夜妖
姬》,还是一样的缠绵细腻。次郎也再接再厉推出了《达宇治水》,说起来和《
暗夜妖姬》难分轩轾,各有千秋。老一辈的作品注重以人为本,情色兼古而又不
失趣味,实在令我们这些太过注重肉欲的后生小子汗颜。」

  从不乱:「泥人大大的《人世间》和《大盗》系列,都是世情类中的精品,
尤其是《人世间之完美人生物语》这部短篇,情节变幻出人意料,于残酷中体现
了作品名字中所蕴含的深刻意味。」

  秦守:「《QQ物语》也不可不提,虽然口味比较清淡,基本上已经不算是
真正的情色小说,但是泥人大大塑造人物的功力委实惊人啊!」

  泥人:「好了,即使你们再怎么拍在下的马屁,在下也不会让《江山如此多
娇》给你们预览,我在这上面吃的苦,难道还不够么?」

  弄玉:「bluewyh的《五块钱一根火柴》,是一篇很有意思的短篇,
讲述的是一个生活开的无伤大雅的玩笑。」

  从不乱:「大致上世情这一块,因为前面已经有过不少介绍,这里不再赘述,
最后要强调的一点是,世情系的作品要想写好,必须要最大限度的接近真实,才
会给人身临其境的感觉,而要做到这一点,作者通常会以描述自己亲身经历的事
情为主,大致上来说,会上元元无极,能够写文章的人,年龄和经历都差不多,
所以此类文章比较有局限性。」

  WEA:「从不乱你快谈谈今年纯恋方面的收获吧!」

  秦守:「不…不好了……」

  从不乱:「今年纯恋方面值得一提的,首先就是秦守的《中学校园秘闻录之
追艳记》,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四年前就已经写出了这么了得的作品。」

  弄玉:「英雄出少年的另一个意思,就是说这篇文章中,一个初中生就敢为
了真爱去不舍不弃的追求,轰轰烈烈,惊天动地,令我想起了野岛伸司大人气作
品《101次求婚》中的星野铁矢。」

  YSE99:「这篇文章对于少年心理变化和女主角性格的描写,相当传神,
令我们回忆起自己的少年时期,而黄蕾这一个角色,更是在真实的基础上作了非
常大胆却又合理的夸张,无论是她的高傲还是为成绩的不择手段都是如此,可说
是颠覆了我们传统中好学生的形象,为我等绩差生出了一口恶气。」

  秦守(羞涩的):「能得到三位乱派和虐派前辈的赞扬,小弟真是愧不敢当
啊!」

  WEA:「…不过,《中学校园秘闻录之追艳记》,真的是纯恋小说吗?」

  从不乱、弄玉、YSE99:「啊…………这个,对于我们来说,这种描写
青少年生活又没有很明显的SM,应该就算是纯恋吧!」

  从不乱:「今年纯恋的另一个收获,就是黑娃娃了。黑娃娃虽然文风与情色
不大搭边,大概只有他自己会将其称之为情色文学。事实上他的五篇作品除了第
一篇《我和女友的第一次》,其它的都不带多少情色,但是就这一篇,已可大书
特书了,不拘成文,妙趣天成,行文简短却饱含小儿女的喜乐哀愁。黑娃娃的作
品可读性极强,青春真爱充斥其中,令人回忆起少年时代那一段时光,的是高手。
当然他的文章,稍微扩充一下就能成为上佳的色文,但是实话说,宁愿现在这样。」

  K:「缺憾产生美……」」

  弄玉:「阿飞的《飞一般的情人》值得注意,包含肛交、强奸的情节,讲述
实际上是比较和纯恋不搭界的故事,但是却给人读纯恋作品时的心痛感觉。看起
来这是因为作者在这部中篇以女性角度出发的缘故。在女性心理中,大概无论是
什么样的痛苦,只要有爱,都是非常美丽的纯恋吧!」

  西门春雪:「……嗯哼,不乱贤弟,你说了这么多,怎么还没有提到我们乱
派啊!」

  从不乱:「西门兄,你已经等不及了吗?不好意思,我马上就提,今年我们
乱派可算是收成不错啊!从年初的《内裤奇缘》、《重罪》、《性命》,然后是
《邪云战记》、《新家族狂欢》、《母子爱情》、《母子良缘》,此外还有俊生
的《淑芳的回忆》、黑暗海虎的《恶魔少年之大和素子篇》,可说好作品比比皆
是。」

  西门春雪:「听起来真是不错。」

  黑暗海虎:「今年的乱派作品,和以往那种千人一面不同,大多都融入了作
者自己的心血,不是人云亦云之作,仅凭这一点,我们就可以给乱派加分。」

  从不乱:「不过乱派名作我们前面大多已经提过。这里补充一下,俊生的《
淑芳的回忆》以女主角自述的形式进行,但是大量的女女同志爱情戏和影响故事
法发展的对话,都是这部作品与众不同的地方,尤为难得的,是在激烈的家族乱
伦场面中夹杂着真情实感,作者没有安排不合常理的激情戏,较以往同类作品大
有进步。

  《恶魔少年之大和素子篇》是《恶魔少年》系列的第二篇,继承了第一篇母
子乱+SM的特点,在诸多乱派作品中独树一帜,但是和第一篇比起来,《大和
素子篇》并无很明显的进步。」

  弄玉:「不过根据最新情报,这一点在该系列第三篇《松山真琴篇》中会有
大的变动,这一篇关于母亲松山真琴的设定前所未有,相当的具有SM吸引力,
实在令人期待。」

  从不乱:「操穴勤的《红楼绮梦》、叶开的《满园春》和枪手的《我的乱伦
生涯》一样,都是继续了传统家族乱文的遗风,一男御全家的老故事,但是由于
情节雷同了无新意,这一类作品目前已经越来越没有市场。金马王是无极改版后
的开国功臣,在最青黄不接的时候靠他的《不道德的秘密》等文章来支撑,文章
目前看来尚无太多的特出之处,但却有其不可磨灭的历史功绩。」

  浮萍居主:「乱派今年最大的损失,就是去年成就最高的乱派作家之一奴家
已经宣布因个人原因暂退,实在是太可惜了。」

  从不乱:「但是今年乱派也出了一位怪模怪样的新人,这就是桥雾同志。桥
雾出道以来,共发表了三篇乱文——《花雨春录》、《乱伦?奸淫的绝期》以及
《永远的畅想曲》。总的说来,这三篇乱文尤其是《乱伦?奸淫的绝期》都有一
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注重剧情的张力,通过一些不可思议的乱虐情节,表达与
众不同的深厚情感。」

  弄玉:「《花雨春录》是父女,《乱伦?奸淫的绝期》是姐弟、奸尸,《永
作者: feitian8    时间: 2008-7-20 05:00

远的畅想曲》是姐妹、SM、排泄,都是口味极重,文笔极好的文章,《乱伦?
奸淫的绝期》更明显受到注重文笔的渡边纯一郎的影响,这是一位很有潜质的新
秀啊!」

  从不乱:「发表于中国性爱论坛,作者署名「对儿子敞开」的《一个母亲的
自白》,通过一个母亲的笔记来讲述她如何发现儿子对自己的痴迷,因为其相当
真实的叙述而在当时掀起阵阵讨论,但是这篇文章目前并未完成。」

  从不乱:「下面说说今年另一重口味流派虐派……」

  弄玉:「怎么,乱派就这么说完了么?你好像还忘了最后一件事啊!」

  从不乱(冷汗):「嘿嘿……嘿嘿嘿嘿……」

  浮萍居主:「我来代弄玉兄说,靠短短几篇乱文浪得虚名的从不乱今年全年
竟无丝毫贡献,你还有何面目见江东父老?嗯……」

  从不乱:「浮萍大人住手,在下一定在今年交出一篇像样的作品,绝不敢再
尸位素餐。」

  (拭去冷汗)从不乱:「虐派今年也颇有斩获,每天都会有SM新人加入日
益庞大的虐派队伍,而前辈如奥丁、失落也频频发文,实在可喜可贺。今年虐派
最大的收获当然是刮刮鸡,元元之YYY,不过把他归到腥派也无不可。除他之
外,今年值得一提的还有幻想先生,一部《烈火凤凰》连载两年,长盛不衰,不
过话说回来,《烈火凤凰》虽然属于当之无愧的虐派大作,但是越来越拖戏的剧
情,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应该要注意干净利落和变化多端,从这一点来看,幻想
还得有很长的路要走。」

  弄玉:「今年虐派新人层出不穷,这其中活跃于无极的黛欲是我比较看好的
一位,黛欲和zhxma一样,都是无极的台柱。其描述张峰的系列作品,是今
年SM类文章可值得欣喜的文章之一。本文明显受到龙戈《游龙嬉春》的影响,
一样有权有财的霸主,一样四处留情而且对自己的女人爱护有加,对自己的仇人
则用最残酷的手段报复。可以看作是《游龙嬉春》的SM版本。」

  从不乱:「黛欲的作品中个人最欣赏的是《含羞忍辱的女警》与《客串男奴
》,前者有性格,手段也够酷,后者则是因为其怪怪的剧情:身怀绝技大富大贵
的男主人公,被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收来做男奴,有点像M男但是又不太重口味,
很有喜剧效果。」

  弄玉:「还有寒江的《噩梦》和《秘踪奸影》呢?」

  从不乱:「寒江斑竹的这两部大人气作品是无极吸引大量淫民前来报到的招
牌,怎能不提?寒江《秘踪奸影》承早期日系虐派作品《原人》风气,描述逃犯
生涯,虽然情节无大新意,但细节方面颇多可资打手枪之处。可惜的是,不知道
是否寒江兄贵人事忙,这篇文章已经很久没有下文了。」

  弄玉:「今年许多的虐派作品,如《黎家大院》、landfire的《卖
妻》都是如流星一般,一闪即逝的作品。这些作品大多在情节方面有一些新意,
但是说到对SM本质的挖掘则还远远不够。比不上今年的几位大家,也比不上不
属于虐派的,zhxma的作品如果突出一下虐的方面——这在他的作品中决不
少见,就可以写出很好的虐文。不过,众多新手的出现,也证明了虐派的发扬光
大,后继无忧。」

  从不乱:「今年腥派可以说是大出风头,许多优秀作品如《女文工团员的下
落》、《我这四年的性奴生活》、桥雾的后两部作品,都带有腥派的特质,而腥
派自身也有几部纯粹的大作,如兽交类的《兽交一家》。」

  程笑:「兽交类的今年有一部不寻常的作品《在薄雾的大猩猩》,作者风之
燕。这部作品神秘意味的情节,细致真切的描述,文笔也不如寻常兽交作品那么
粗糙,可以说是兽交类今年的顶尖之作,超过了《兽交一家》的成就。」

  从不乱:「食人类今年有花满楼主人的《花满楼岁月》,这部作品具有前所
未有的深度——虽然这深度并非因食人本身而来,而且文采斐然,不必对这部作
品再多说赞美的话,今年食人爱好者因为这部小说就可以不算虚度了。」

  弄玉:「成名已久的OKIN大大,也在今年十日谈推出了《野间智惠子忙
碌的一天》,继承了其一贯快乐食人的风格,而且最大限度展示了多种食人技巧,
对《花满楼岁月》寥寥几种技巧感到遗憾的读者,在这里可以得到满足。」

  从不乱:「枪杀类由于元元的闭站,彭左贤、张敏等人的文章只在小范围内
流传,他们的新作品裙花岛,是一部与淫女类似的杂样文章。不过今年与他们风
格相近似的另一位新人索凤仙,还是为我们带来了一部《神奇女侠之死》。」

  弄玉:「暴露系今年的收成不好也不坏。除了黑月大大和胡作非大大继续在
延续去年的辉煌,今年只有一个最长笨象以混合了乱、暴的《拿家人宴客》出现,
除这头象之外并无有实力的新人加入。」

  林彤:「检查今年情色文学,有一个从未有过的现象就是重写。

  除了部份作者将他的畅销文章重写为无色版出书外,今年还有许多作者不约
而同的将自己已经完成的作品重写。如阿德重写了两年前作品《家族狂欢》,V?
T重写了自己的《淫乱大家庭》,豺狼末日也将自己成名作《淫荡少妇——少妇
沉沦》拆开写成四篇不同女主角的文章,在情色文学论坛这么多年来说是十分罕
见的。」

  古蛇:「不乱贤弟,你说了这么多,怎么竟无一句提到我们翻译的事儿?难
道自从KREM大大与我、马王归隐以后,色文翻译一派就断绝香火了吗?」

  从不乱:「古蛇老大,翻译的香火不但没有断绝,而且经过年余沉寂之后,
这两年又出了不少新秀,去年有一个老土,今年又涌现了两位资质不凡的新人,
一个是成名于元元的风狼,另一位则是1976xyg。」

  弄玉:「清泉流的翻译,不能不提,虽然其中品质参差不齐,但是能够在短
时间内发出这样多的翻译文,这是很难得的成就。」

  黑暗海虎:「清泉流先生的译作,截至目前已超过700K,对于新人来说,
是相当了不起的成绩。」

  林彤:「风狼的作品,虽然情节不算太突出,也自有其可观之处,他不但能
译,而且能写,《嫖-梦不该圆》可以说是今年乱派作品中一部有影响的作品,
后来还被多人改写和借鉴。」

  古蛇:「你说的就是那篇游走四方,寻找自己为妓母亲的故事吗?果然很富
有趣味呢!」

  从不乱:「去年就成名的老土,今年也推出了《夏日浪漫》的续作《夏日浪
漫之回归》,他的作品颇为雅致,很有当年KREM大神的遗风。」

  黑暗海虎:「这三位都是乱派的翻译高手,这一点其实更值得欣喜啊!」

  黑暗海虎、古蛇、从不乱齐声大笑:「哈哈哈……」

  从不乱:「其实今年不单只几位新人表现出色,老将也上阵杀敌。年初贺岁,
马王刊出连载《小珍的亿万富翁之梦》,这篇暴露群交的文章不但口味重,更重
要的是情节极为新奇有趣。就是古蛇兄你的乱虐大作《红瞳》,不也是被贴出去
一部分吗,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

  古蛇:「过奖,过奖!」

  俊生:「今年还有不少神龙一现的短篇,出手也颇为不俗,《跨越母亲的河
》作者BETTERMAN,应该就算是其中的一位。短短万余字,把一个本来
很普通的乱伦故事说得韵味十足,情意绵绵,真是不错。lionking的《
美肉脚母》,把恋脚和乱伦、SM结合在一起,采用戏中戏的方法写作,也别具
一功,但是除了这些,《美肉脚母》就乏善可陈了。」

  林彤:「翻译文学今年最大的突破,是在日系作品翻译方面也出了不少高手,
填补了这方面的缺憾。其中太阳黑子可算比较有知名度的一位。《美少女奴隶的
首轮》这样的长篇,太阳黑子将之一气呵成,虽然在该文情节方面与市售SM类
作品相似,并无极大特出之处,但是相信这是太阳黑子兄暂时尚未找到真正有价
值作品的缘故。太阳黑子今年还自行创作改编了两部作品《美少女品尝会》和《
医者恶魔心》,而真正值得注意的,也恰恰是这部《医者恶魔心》,将十三岁少
女改造成全身都是敏感带的美少女,涉及到人体改造,凌辱调教,发前人之所未
发,非常合乎我们这些重度嗜乱虐症患者的口味。」

  从不乱:「Nuts大大今年也推出了《学园王者》这部短篇翻译作品,玄
幻风格的这部作品简短有力,体现了Nuts大大在除创作之外另一方面的才华。
此外,黑月大大在翻译这一块继续了《菜穗子》和《聪美》两部长篇连载,这可
是两部美少女暴露的大作啊!而且黑月大大还是同步翻译。」

  弄玉:「黑月今年大出风头,他除了翻译上述两部作品,还完成了《美少女
学园~由利香篇》、《相簿中的微笑~此花版》两部作品的扫描任务,又根据这
两部作品自行改编出《美少女学园外传》、《相簿中的微笑~黑月版》两部同人
作品,篇幅都是相当之长。能写能翻能扫,黑月可说是今年扫描翻译改编这一块
最大的发现。」

  从不乱:「除了黑月大大,黑暗海虎今年也完成了《胁迫~无尽的明日~》
扫描,目前又在进行《恶戏》的扫描工作,长江后浪推前浪,无名大神虽退隐,
但是扫描今年又出了两位新秀,这真的是天佑我淫民啊!」

  弄玉:「说起扫描新军,其实今年大陆扫家也贡献良多。许多武侠站点今年
不约而同的纷纷大肆扫描松柏生武侠作品,我手头现有的就多达十六本,而且新
作还在源源不断的流出,这其中双鱼梦幻曲尤为突出,据业内人士透露,主力站
点设在西陆的该站有两三位专门扫描图档人员和十几位ocr校对人员,其综合
实力可以说已超过大陆旧雨楼和幻剑书盟两家专门扫描武侠书的站台,其地位如
日中天。」

  从不乱:「大陆朋友以松柏生作品作为扫描的突破点,应该是因为此类作品
在大陆常见的缘故,由于大陆很难购买真正的18禁作品,所以在下在这里再次
呼吁,能够两岸三地联手,将台湾香港所有的色文一网打尽。」

  瘦子:「今年在改编方面,还有一位秀光同志,他为无极贺岁而自游戏改编
的《淫内感染》,耗费精力极大,该文与无名大大扫描的小说《淫内感染》同出
一门,却又在一些重要部分有所差别,可谓异曲同工。」

  YSE99:「不知道他们中有那一位能够将结城彩雨的《人妻第四部曲》
翻译出来,如果这件事情能够完成,我一定尊他为日系翻译的老大。」

  从不乱:「今年,在情色文学及其相关方面有几件大事不可不提。第一件是
大陆作家群的崛起。实际上在元元关站之前,大陆作家在元元就已经占了相当比
重,但一直未能成为一个群体,当时在元元互通声息,以群体之姿出现的,多为
台湾、香港作者。随着无极替代元元成为最知名论坛,大量大陆新人立刻占领了
无极这块战略要地,同时也包括当时紧随其后的亚州情色网。在这批作家中最为
知名的,包括寒江、翁柔、黛欲、zhxma、堕落警察、发三儿、梦娜等人。
这些作家再加上元元之YYY,刮刮鸡、感叹一言等人,终至形成大陆作家群这
一独特新景观。」

  弄玉:「这批作家中有极大比重的作者是以SM,甚至是极端的SM为创作
题材。如果我们将这一目光继续远眺,则近几年出道的许多虐派、乱派大豪如Y
SE99、西门春雪、GBWEI都有大陆背景,大陆此类作品重拙浑实,无法
无天,大乱而特乱、大虐而特虐,其中的佼佼者还能跳出感官刺激进行深层次的
精神描写,这种文风是与以往台、港作品迥然有别的。」

  从不乱:「大陆作家中另外一派则是以半只青蛙、瘦子、桃次郎、忘怀等为
代表的玄幻武侠作者,他们共同的特点是以日系作品和港漫、港台武侠作品为自
己的营养基础,从风格上来说目前还处于模仿阶段。」

  弄玉:「泥人虽然可以划入这一派,但他明显优于其它人。他的作品虽然还
有斧凿的痕迹,基本上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主要体现在对话和对女性形体的
描写上,同时也体现在泥人的渊博文史知识和世界观上,这种风格以前从未在玄
幻和色文中出现,是他自己所独创的,不管泥人的作品是否畅销,单就这些已能
奠定这部作品在情色文学乃至武侠小说中的经典地位。」

  从不乱:「大陆作家的崛起无疑是利好消息,为情色文学补充了非常有益的
新鲜血液,可以预料在不久之将来,大陆和台港的风格碰撞融合之后,会出现与
往完全不同的新风格作品,对情色文学的进一步攀升大有裨益。」

  瘦子:「今年有关情色文学的另一件大利好消息是大量情色文学作品的地上
化。不完全统计到目前已获出版的作品包括《阿里布达》、《龙战士传说》、《
逆天》、《风月》、《江山》、《黑星女侠》、《性医春歌》,而《十景缎》《
江湖》也已整装待发,这些作品都是元元的大人气作品,它们的公开出版为以往
纯义务的情色文学创作开创了全新年代,令作者有了读者鼓励之外的第二动力,
此一举动令情色文学不再是无本之木。」

  从不乱:「据说今年之所以会有如此多的情色作品出版,除了因情色文学创
作本身已达到了相当水准,另一重要原因是因为全球经济疲软的关系造成目前市
场行情的极不景气,出版商为求得生存和发展空间,也只能选择情色文学作为突
破口。」

  瘦子:「除了上述两件利好消息,今年对情色文学最大的打击,莫过于元元
的关站,这是情色文学界很大的遗憾啊。」

  从不乱:「元元的关站,很好的说明情色文学的脆弱和广大色友面临的生存
困境,关站原因至今不明,但是关站以后,一干众人惶惶如丧家之犬,找不到栖
身之所,这等惨状,恐怕也只有在情色界才会有发生。而等到大家逐渐聚集到无
极,清点人数,虽然大局尚稳,但也还是有几位作家不见踪迹,比如说朱莞亭、
紫屋魔恋、马王。」

  黑暗海虎:「根据最新可靠消息,元元关站的原因是因为将主机设在五角大
楼,911之后……」

  弄玉:「这是谣言!不过无极以元元关站为契机发扬光大,也说明我们虽然
面临打压,倒也不会断绝火种。人性嘛!总是黑暗的。」

  从不乱:「无极的崛起,是今年的一大收获。无极老大本身是写过《公司之
旅》这样的作品,该站99年左右就已经存在,当时是作为无极老大的私人站,
但也曾经推出过《玉和系列》这样知名的世情小说,我记得当时无极非常简陋,
并不起眼,谁知道竟然是在韬光养晦,积蓄力量。」

  弄玉:「无极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这是不可磨灭的功勋,相较于当时元元
关站时三雄逐鹿到现在无极的一枝独秀,最大的功臣,其实是在于无极有着相当
优秀的管理人员。新无极靠转贴起家,而且不管是什么偏僻网站的文章,都可以
很快在无极见到,同时无极没有广告,不改名换姓,尊重作者,能够长期做到这
些,是非常难得的一件事。」

  从不乱:「反观亚情和KISS之所以衰败,也能得到许多有益的教训。亚
情主要是败在收费这一点不言而喻,但事实上,收费这一步本身其实应该是大势
所趋(个人观点),然而为何亚情不被大众所认同?其中原因在于亚情的具体操
作方法,急于求成都还是其次,最令人反感的莫过于自己不进行投资,不下本钱
作无本生意,图书馆的那些文章和那些电影,可以说没有一样是亚情自己出血,
都是没有征得作者同意就直接使用,而且处处要钱,如何能够聚集人气?此外,
当无极渐渐超过亚情的时候,居然不时有人到无极发一些莫名奇妙的帖子捣乱,
这也许不是亚情的过错,但无形中更增加了大众对亚情的厌恶却是不争的事实。」

  弄玉:「啊!你说这些不怕有人XXOO你?」

  从不乱:「我也是如鲠在喉,亚情本来也是有前途的一个网站,更为重要的
是它在探索一条新的发展道路,但是主持者的短视行为令这个网站和这条道路更
加崎岖。至于说到KISS,我不知道他的主持者在做什么,版面一团糟,充斥
着聊天打屁的废话,这样的网站在没有竞争者的时候也许还能红火一阵子,但是
一旦出现无极乃至风月这样的强大对手,它根本没有竞争的余地。从上面两个反
面的例子,反过头再看无极,不收费,版面干净,管理者尽责尽职,又碰到元元
关站这样难得的好机会,想不雄起都不可能。不过落实到具体步骤,不能不提到
猫之行动。」

  弄玉:「猫之行动,是今年一次规模较大的集中活动。在元元关站之后,为
了迅速聚集人气,我们联络了一批元元的知名作者,以集中发文的形式出现在无
极,应该说取到了较好的效果。」

  从不乱:「但是由此而牵涉到情色文学界某个不为人知的作者俱乐部。在猫
之行动之后,该俱乐部与无极度过了相当甜蜜的蜜月期,而且合作至今仍在延续。
但是在此后双方还是就一些问题产生了摩擦,对于此后发表于无极的一些公开言
论,这里不予置评。但是必须提出的是,该俱乐部的存在,绝对不会对无极乃至
元元造成危害,而只能起到正面的作用,该俱乐部不会有限制作者公开发文的条
款,也不可能为元元的关站负责。」

  闲:「小心啊,可能被人扣一顶大帽子,说你在宣传呢。」

  从不乱:「不怕。从目前无极的一系列举动(换论坛、购置新服务器)来看,
无极老大及无极诸版主有想让无极成为继元元之后,全球最大的华语情色文学网
站的雄心。对于目前的无极来说,既然已经打到目前规模。有这样的想法,其实
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是,我在这里以一名色友的身份为无极进言,这一目标的
实现与否,其实并无实际意义,对于情色文学的发展,宏观看来也无很大益处,
大众所需要的,不是元元的克隆,而是具有自己特色的无极。」

  弄玉:「事实上,虽然网络无远近的特性产生了所谓第二名即是失败的理论,
但是元元和无极之间,是有很多不同之处的,元元侧重台湾、香港的繁体中文圈,
无极侧重简体中文圈,大家何必一定要争第一这个虚名?」

  从不乱:「在2002元旦前后,无极已经通过贺岁贴文的方式,完成了对
自己力量的一次检阅(事实上同期亚情也有类似的贺岁贴文,但是影响不如无极)。

  前后三、四十篇文章都由无极的忠实读者创作完成,虽然这批文章平均水平
不算太高,但是也有类似于寒江《噩梦外传陨星》这样比较不错的作品,这批作
者绝大多数都是无极“培养”的新人,也都是大陆人士。我以为这些作者才是无
极真正的宝物。」

  弄玉:「从前元元为甚么长盛不衰?其实元元最开始也是一个普通情色网站,
比元元历史更悠久的,还有纬柏、凹凸等一批网站,而元元成名后,前前后后试
图与元元竞争的也先后有柱子、台湾情色网等,但元元活得比他们长。其中最关
键的就是因为元元有相当数量的驻站作家,有自己的一班管理人马。无极现在要
做的,就是要脚踏实地的建设自己网站。建立自己的文化氛围,培养一批像林彤
和贱人这样既长于管理、又有公信力的管理人员(SORA、发三儿等人当然可
以,但还需要进一步的锻炼),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拥有一批自己的驻站作家,从
这一次的无极贺岁,我们看到无极的凝聚力,应该比较令人满意,而且将原亚情
的一批作家也吸纳了进来。」

  从不乱:「要做好这一点,最关键的是要尊重作者,在此特别建议大家,在
未经原作者允许的情况下,不要随便去接续目前正在连载,但短期未见刊出的作
品。

  以前元元很少见到此一现象,但在无极却接连出现读者续写《游剑江湖》、
《金庸时空》、《十景缎》的异常状况,虽然走来走去接手《游剑江湖》据说是
得到了原作者豌豆的同意,而且也显现出不俗的实力,但这一行为本身还是存在
可商榷的余地。」

  弄玉:「虽然风月大陆成立的初衷在于延续繁体中文情色文化圈,并无意与
无极比高低(事实上,风月存在本身都有许多方面的危机),但是目前好像无极
还是凭空多出了许多竞争对手,比如说情色海岸线和赤裸羔羊中文网等等。」

  从不乱:「情色海岸线有阿土、家荣、zhxma等人主持,赤裸羔羊中文
网有幻想主持,论坛界面和风格几乎完全雷同。这些人力资源的分散,对于简体
中文情色文化圈的形成,弊大于利,希望在竞争中能够逐渐合作而非相互拆台,
最终能够达到竞合的目的,为真正形成有大陆特色的简体中文情色文化圈共同努
力,则天下淫民幸甚。」

  弄玉:「以上这些,如果再配合寒江兄写过的一篇无极半年回顾,差不多就
是今年的重点大事了。」

  鹰魔:「说得好,我们来谈一谈本届的十日谈吧。」

  闲:「咦?你吐血吐完啦?」

  鹰魔:「别吵,我个人认为,蠢侠是相当杰出的作品,一开头就丢出了诱人
的情色场面,逐步带入剧情,这点比一开始就忙着布局的大家,要能够吸引人。
其余的……瘦子兄怎么看呢?」

  瘦子:「我最中意的有三篇。首先是天缘。他在故事剧情方面写得很完整,
其实我在杂谈中就说到的,文章在写情上的重要,可以说,这次很多的乱文中,
真正让我有所感动的。

  俊生:「不敢当,多谢谬赞了。」

  瘦子:「再来是朱颜血之夜莲。这一部的好在新意上,而且整个剧情写得有
让人兴奋的感觉,受孕的文章这次不少,但没有让我像这一部一样的有感觉。」

  Leonic:「这个当然,因为那小子是强奸成孕的爱好狂啊,谁能和他
相比。」

  瘦子:「最后是白毛女,这一部则是在平淡中见到实力,老实说,这个故事
并不是很好的,因为太多的人都知道了,但这样的文章能够写出味道来,非常不
容易。」

  弄玉:「倒也是,虽然知道他的笔力不凡,可是真没想到他这次几乎写到了
今年十日谈的榜首去了。」

  弄玉:「倒也是,虽然知道他的笔力不凡,可是真没想到他这次几乎写到了
今年十日谈的榜首去了。」

  林彤:「说到这里,方寸光兄这一次的春公子,一反过去的正统派路线,也
是非常精采的大作喔。」

  K:「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希望明年的这时候,大家仍然能为情色文
学而奋斗,仍然能再次相会于十日谈,再会。」

  「全文完」

  关于这篇文章,执笔人从不乱做如下声明:

  1、本文BETA版事先曾征求各方面意见,在此特对所有提出有益意见的
热心朋友表示感谢。

  2、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今年(2001年)收集各大站点作品的难度大
大增加,挂一漏万在所难免,在此特向被执笔人疏忽的作者致歉。

  3、由于各方面的原因,有一些未曾提到或者只做了泛泛的介绍,比如《金
庸时空》、《魔族》、《月之海》等,在此特向这些作品的作者致歉。

  4、本文文风的创意来自十日谈召集人,文中对话部分前面的署名,都出自
作者杜撰,本文所有责任,由从不乱一人承担。

  5、对于本文涉及各大站点的部分,本人本着推动情色文学发展的立场,尽
量做到客观的评价,但是得罪之处在所难免,同样请各大站点管理人员原谅。

  6、本文不反对转贴,收藏,但是请勿随意删减篡改文章内容,掩耳盗铃毕
竟不是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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