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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极品雅词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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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色满楼  作者:极品雅词

             (四) 清儿的眼泪

  顺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出车站,我说我还是先回部队算了,还有十多天的假
期,不能总是去住宾馆吧,虽然我知道楚楚手里有的是钱,但是过度浪费会让我
有种不安。楚楚望着我,不知道为什么,从回来的时候她流着泪表白过已经爱上
我之后,每次望着我的时候眼睛里多了一些无奈与忧怨。说不上什么感觉,总有
点不再像以前那样可以朝处夕去的洒脱。

  爱和友谊之间的差异有时候就在这一念之间。

  楚楚说:「不是还有十多天时间?你是不是真的那么讨厌和我在一起,迫不
及待地想离开我?」

  我连声说当然不是,「每天花那么多钱住在宾馆里,你不心疼我心疼。我是
为你好,不想让你那么浪费,将来嫁人的时候也好多添一份嫁妆。」

  楚楚说:「嫁给你吗?如果是嫁给你的话我就把嫁妆攒得足足的。」

  莹莹的影子飞快的在我心中一闪而过,感觉心口隐隐地痛了一下,我强笑了
笑:「我相信能娶你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金钱和美色兼得,岂不是同时可以
吃到鱼与熊掌。」

  楚楚固执的问:「我说的不是很多男人,我是问你,你会不会娶我?」

  我狠了狠心,对楚楚说:「如果我有这个福气,我求之不得。」

  楚楚又一次静静地望我,一脸认真地的样子说:「如果你觉得娶我是种福气
的话,我愿意把自己完全交给你,希望你不是随便说说,然后在某一天忽然弃我
而去。」

  我犹豫了一下,我这是在做着对自己未来的承诺吗?正是十八年华,自己的
未来,我还从来没有仔细想过会是什么样子。我笑笑,其实我知道,自己的未来
也就如这芸芸众生里普通的一个。那我还有什么可故作以矜持的?

  我说:「我答应你,无论你最终会不会嫁给我,在你嫁人之前,我不会把自
己的婚姻送给另外一个女人。怎么样?」

  楚楚脸上闪过幸福的光彩:「别忘了,你可是你说的。」

  我郑重点头:「是的,我说了。」

  楚楚轻轻靠在我的胸口,温柔的偎依了很久,低声说:「如果有一天你不愿
意要我了,我就死给你看。」

  她的口气平静而又郑重,没有丝毫在威胁我的意思,我抱着她,那一刻竟然
有些心痛。

  缠绵了片刻我们彼此分开,楚楚说:「如果你不愿意住宾馆,干脆去我家住
算了。」

  我吓了一跳:「你不是开玩笑吧?你年纪轻轻的就敢带一大男人回家住,家
里人会怎么说?再说,我还没有做好去见丈母娘的思想准备。」

  楚楚说:「说是家,其实也只有我一个人,爸爸妈妈一年四季很少时间和我
在一起,就算你想要拜见岳父岳母大人,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我仍然有些犹豫:「还是不太好吧,感觉有些怪怪的。」

  楚楚说:「难道你永远不准备进我家的大门?我答应介绍个处女给你认识,
如果你运气好她肯把第一次给你的话,在宾馆多少有点让人家担心。所以去我家
是最好的选择,你不想要这个机会?」我心中顿时痒痒的。

  虽然昨夜已经在楚楚眼皮下面荒唐了一次,现在提起这个话题仍然觉得有些
尴尬。我吱吱唔唔半天,不知道该回答说想还是不想。

  楚楚一脸坏笑,她真的很了解我好色的一面,故意给我出了这个难题。

  经过昨夜的经历,我相信楚楚不是在捉弄我,一定有那么一个女孩在她的计
划中。但是在我心里,仍然不敢相信楚楚真的那么大方,可以任由我放纵自己的
色情。

  我考虑了一下,说:「不想。」

  楚楚有些意外:「为什么?」

  我说:「我承认男人大都有种奇怪的处女情结,对我来说处女这两个字的确
具有很强的诱惑力。可是一直以来我对女孩子的态度都是随遇而安,在彼此不会
有什么伤害的前提下,适当的放纵并不会让我感觉自己很下流。好象每个女孩子
都希望自己珍贵的第一次能够交给自己最心爱的人,你怎么知道你的那个姐妹就
心甘情愿把她处女之夜交给我?」

  楚楚说:「我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但我相信只要你愿意,清儿不会拒绝,
我和她之间无话不谈,对她的了解几乎像我了解自己一样。我看过一本书,书上
说最新的研究结果表明爱的本质其实就是荷尔蒙。你身上有种特殊的东西,似乎
可以让女人加速荷尔蒙的分泌,也就是说很容易让女性对你一见钟情。」

  「清儿?」

  楚楚说:「是的,我那个朋友的名字叫清儿,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最近一些
日子总在对我说她正怎样承受着青春沖动的煎熬。」

  我承认我是个完整的男人,色欲的力量最终左右了我,让我无法拒绝。

  楚楚家没人,单独的小院,精致的两层小楼,如果家的优劣以硬件环境来定
义,这是个接近完美的家。

  楚楚说家里本来请了保姆,负责做饭以及整理房间,去找我之前楚楚放了她
的假。

  楚楚的房间在二楼,有完整的客厅、卧室、卫生间等全套设施。

  领我参观了整个房间之后,楚楚对我说:「即使爸妈在家,也很少上来打扰
我,所以在这里你尽可随心所欲,完全当成是你自己私人的地方。」

  我笑笑,想起有人说过女人有个好爸爸等于拥有了幸福的一半。

  一起去洗澡时我把听到的这句话告诉了楚楚。

  楚楚正色的说:「我很贪心,幸福我不想只要一半,还想要全部,你肯不肯
给我?」

  看样子她也知道那句话,那句话后面半句是:女人有个好丈夫就拥有了幸福
的全部。

  我说:「不是我肯不肯给你的问题,关键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以后我会不会是
个好丈夫。你对好丈夫所要求的标准,决定着你幸福与否,和我本身没有什么关
系。」

  楚楚望着我的眼睛:「娶我然后爱我,这个要求你能不能做到?」

  我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很久,无可奈何地对看上去已经有些生气的楚楚说:
「这个要求做不到比做到都难,你要我怎么拒绝你?」

  楚楚眼睛里亮起一道幸福的光彩:「你别骗我。」

  莹莹的影子又一次在我心灵的某个角落淡淡地飘过,淡得我甚至没有来得及
看清她的样子。我笑着对楚楚说说:「骗你就罚我下辈子做太监。」

  楚楚说:「不。如果你骗了我,就罚你下辈子做一个女人,我做男人,然后
让你爱上我。」

  我把楚楚抱到胸前,笑着说可以。心里暗暗骂着女人的莫名其妙,就算让我
做一回女人并且爱上她,我不明白有什么可怕的。

  楚楚问:「看你一副贼兮兮的样子,心里在想什么?」

  我揉着她饱饱的乳房,色迷迷地说:「我在想我变成女人后长这么一对漂亮
的乳房,就什么都不用做了,每天躲到没人的地方爱不释手。」

  洗过澡之后我躺在床上无所事事,楚楚仍然不厌其烦试图从多方面让我証明
我会爱她。话题绕来绕去绕到尚未谋面的清儿身上,我对这个女孩充满了好奇,
旁敲侧击地想从楚楚嘴里多知道一些有关她的事情。

  楚楚说:「清儿是个很好的女孩,但是对你来说,无论在她身上发现多少美
好的东西,都只能因为她的美好更加爱我,而不能因此去爱上她」

  我笑了笑:「既然你心里有这种担心,为什么还要给我这种机会?」

  楚楚又一次对我说:「我爱你,所以我想让你快乐。」

  我有些迷惑,不能了解这是种什么样的感情。

  楚楚对我说:「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完美的人,所以我会尽量寻找一些美好
的东西送给你,为了补充我在你面前的不完美。」

  我不再继续胡思乱想那些我永远无法弄明白的东西,满脸淫荡,望着楚楚新
浴后雪白诱人的身体道:「如果你不介意,在你把清儿叫来之前,我想先享受一
下,还记不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楚楚说:「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任何时候对我你都可以为所欲为。」

  楚楚展开了身体,一幅任人宰割的样子,我摸了摸,她下面已经微波荡漾,
我用手指在里面插了几下,沾了些滑溜溜的液体,慢慢捅进她的菊门里。楚楚惊
呼了一声,只是微微皱着眉头,并没有抗拒我缓缓的抽动。

  肛门肌肉的收缩紧紧包裹着我的手指,远远超过我曾经插过的任何阴道的力
量,我迫不及待,掀起楚楚的双腿把阳具插入她的阴道润滑了一下,就势往她的
后面插去。

  楚楚屏住了呼吸,双腿开得大大的迎接我,我兴奋莫名,感觉到从下面传来
明显的阻力。阳具慢慢地插进去,菊洞在剧烈收缩,像一只小手用力握着我。我
用力一顶,终于整个插了进去。

  楚楚的手用力推着我的肩头,似乎浑身都在颤抖。我不敢再动,温柔的俯在
她身上:「好紧,我从来没有试过插进这么紧的洞里。」

  楚楚带着接近哭泣般的声音说:「就这样别动,我要死了。」

  我强忍着紧小的洞口带来的快感,慢慢抚摸着楚楚的乳房,乳房是她的敏感
地带,不多久就感觉到她的身体放松下来,乳头硬硬的,在我的掌心中兴奋的挺
立着。我抽出一只手摸到她下面,把一根手指插进去。

  楚楚发出我熟悉的呻吟声,我轻轻地说道:「放松点就好,你越紧张就会越
痛。」

  楚楚喉咙里「嗯」了一声。我开始在她的菊洞里慢慢抽动,她不再抗拒,感
觉不再像刚才那么紧,阴道里水汪汪的,享受着我手指蠕动的快感。

  我问楚楚:「现在好多了吧?」

  楚楚闭着眼睛,低声说:「不太痛了,好象有种在大便的感觉。不过前面很
空虚,想要什么插进来。你呢?感觉后面和前面有什么不同?」

  我说:「很紧,像在干一个小女孩。」

  楚楚的身体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我发现原来女人的后面也能分泌出一种液
体,抽插的时候感觉滑溜溜的,除了更紧更小一些之外,几乎和干她前面没有太
大的分别。

  楚楚问:「像和处女做爱那样吗?」

  我说:「不,干处女的感觉主要是心理感觉上的不同。男人喜欢拥有别人的
第一次,这和肉体上的快乐并没有太大的关联。」

  楚楚问:「那你现在快不快乐?」

  我说:「快乐。」

  楚楚说:「只要你觉得快乐,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她不再恐惧,甚至还
试图扭动身体增加我的快乐。

  我问她:「你真的什么都答应?」

  楚楚说:「真的。」

  我说:「等那个清儿来了,我想同时干你们两个,你愿不愿意?」

  楚楚似乎忽然兴奋起来,按着我的手用力在她的阴道里面用力插入,看上去
比我还要迫不及待地说:「好呀,我现在就叫她过来,看你弄破她的处女一定很
刺激。」

  我问她:「你喜欢看我上别的女人?」

  楚楚呻吟着说:「我喜欢。我想那也许就像亲眼看你用力干我的样子。」

  她的阴道里涌出大量的淫水,兴奋的得不能自已,用哀求的口气说:「别弄
后面了好吗?我现在前面很想要,心里痒得厉害。」

  她急不可耐的样子看起来充满了对阳具的渴望,我用力在她的菊洞里又插了
几下,然后拔出来插进她前面,她欢呼一声,立刻搂着我的屁股用力挺动起来。

  一阵小小的高潮过后我们放慢了节奏。我们曾经对做爱方面的问题进行过认
真的探讨,彼此都认为一次完全享受的做爱应该包含两到三次小小的高潮,结果
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要有一个可以细细品尝的过程。

  楚楚脸上和身上布满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几分钟后才渐渐地调匀了自己的呼
吸。

  我缓慢地抽动着阴茎,一边用嘴唇细致地逗弄着她粉红的的乳头。楚楚舒服
的呻吟着,腾出手拿过床头的电话。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楚楚说:「清儿吗?我是楚楚。」我心
头一阵沖动,忍不住狠狠干了楚楚几下。楚楚呻吟了一声,对我摇了摇头,示意
我轻点。

  听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楚楚笑了起来:「是呀,我和阿丁在一起,你说我
们在干什么?记不记得我们前几天说过的话,你要不要一起来?你说我过分?不
知道是谁说的要来就一起来呢!快点,我们在家里等你,给你十分钟时间,过了
十分钟还不到,我带阿丁去你家直接轮奸你」

  挂断了电话,楚楚调皮的看着我:「是不是迫不及待了,怎么忽然这么大力
气?」

  我没有理她,心里像有一团火在燃烧,把头埋进她丰满的乳房里用力猛干,
很快就干得她叫声不断胡言乱语起来。

  楚楚欲仙欲死的样子让我十分快乐。曾经看过一本书上说,从男人的角度看
一个好的女人首先就应该是个容易满足的女人。

  刚开始和女孩们毫无技巧疯狂做爱的阶段我弄不懂什么叫心理上的满足,心
想射精不就是满足吗?

  做爱不是恋爱,肉体和心灵没必要混为一谈。可是逐渐掌握了让女孩子怎样
高潮迭起之后,现在我已经比较认同那种说法,看着自己身下的女孩情欲激荡直
至满足,更多的快乐已经不仅仅来源于肉体。

  更美好的做爱应该提升到心灵层次的满足,单纯的射精一本A书就够了。

  快感一阵接一阵从楚楚的肉洞里传来,我早已经熟悉楚楚在做爱时每个过程
时的反应,这是她高潮到来之前阴道在剧烈的收缩,每次这个时候,她的阴道似
乎变成了婴儿的小嘴,不自觉的在吸食我。

  我配合着楚楚的呻吟调整着抽插的节奏,最后十几秒,肌肤撞击的声音充满
了整个房间,楚楚用力把我的头抱在怀里,丰腴的乳房几乎憋得我透不过气来,
我屏住呼吸,一口气把她干成了一摊烂泥。

  我没有在楚楚身体里面射出来,经历了高潮的最后一刻楚楚就推开了我,过
了很久仍然仰面躺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我拿过毛巾擦干自己湿漉漉的小腹和
依然挺立的阳具,然后帮楚楚擦去了满屁股的淫水,经过我抽插后的前后两个洞
口都水汪汪的,带着淡淡地粉红色。

  我忍不住用手指继续拨弄那两个洞口,楚楚软软地说:「不要弄我了,我不
行了。」

  我笑着问:「那我怎么办?」

  楚楚说:「你留着力气给清儿吧,她很快就要来了。」

  我说:「如果她不同意呢?」

  楚楚说:「不会的,她早就在经渴望一次真正的性交,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
合适的对手。前几天我和她说介绍你给她认识,你没看到她兴奋起来的样子,抱
着我的头不放,恨不能我把整条舌头都伸进她的小洞洞里」

  我有些惊讶:「你们两个搞同性恋?」

  楚楚说:「我们当然不是同性恋,我帮她感觉感觉性高潮而已。可惜她从来
没有被男人碰过,不然我就可以用手指插插她,不用每次害我的舌头累得几乎要
肿起来」

  我浮想联翩,不知道处女的小屄高潮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楚楚用带着几分挑逗的口气对我说:「她的小屄呀,小小的,白白地,嫩嫩
的,滑滑的,湿湿的,舔上去感觉颤颤的,你想不想弄一下?」

  我面红耳赤着不能自已,挺着下身蠢蠢欲动。

  楚楚在我高昂的阳具上打了一下,笑咪咪地说:「所以,你现在就要老实一
点,不要等清儿来了之后,你才后悔在我身上浪费了太多力气。」

  门铃响了起来,一张清秀的面孔出现在监视器上,清儿已经到了。我收敛起
自己的狂态,飞快地往身上套着衣服。

  楚楚「噗哧」一笑:「你怕什么?早晚要在人家面前把裤子脱下来,干嘛还
要装一副正经的样子!」

  楚楚按下遥控打开大门,却丝毫没有穿上衣服的样子。望着监视器上清儿穿
越小院渐渐地走近我们,我有些窘迫,楚楚可以不在乎用什么样子出现在清儿面
前,但我却是第一次和清儿见面。

  我在楚楚屁股上拍了一把:「你干什么?快穿上衣服先。」

  楚楚咯咯地笑出声来,拿过一条大毛巾裹在身上,走下床去开门。

  房门打开时我感到眼前一亮,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跟着楚楚走了进来,清秀
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的披在肩头,美得得像某个洗发水
广告中的模特。第一眼我就肯定她没穿胸罩,能清晰的感觉到一对浑圆挺拔的乳
房随着她轻盈的步履自然的弹动。

  看着我有些目瞪口呆的样子,楚楚说:「怎么样,我这个妹妹够漂亮吧?」

  我连连摇头:「不是够漂亮,而是太漂亮了。」我夸张的咽着口水,沖清儿
伸出手:「我是阿丁,很高兴认识你」

  清儿脸红了一下,轻轻握了握我的手:「我是清儿,早就听说你的大名,只
是一直没有机会认识,我同样很高兴」我把清儿的手在掌心多挽留了两秒,才恋
恋不舍地松开,她的手柔软修长,轻轻一握已经感觉软玉温香。

  楚楚笑着说:「看来你们两个一见如故呢。我刚刚被阿丁弄得满身脏死了,
先去沖一沖澡,也给你们留点机会先亲热一下」

  清儿有些害羞,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在一个刚见面的男人面前被放
肆的取笑她多少有点放不开脸来。她追上去扭打楚楚,大声叫着说:「你胡说什
么?什么叫亲热亲热?怎么亲热是你们两个的事,拉扯上我干什么?」

  楚楚转过身和清儿搏斗,嬉闹中楚楚的毛巾被扯到一边,露出白亮亮的身体,
楚楚奋起还击,也大力去脱清儿的衣服。清儿大惊失色,转身逃跑,逃到客厅时
被楚楚追倒在地。不一会清儿已经体力不支,大叫投降,却还是被楚楚三下两下
剥光了上衣。

  我追到客厅,找了张角度最好位置的沙发,色迷迷的观赏着这香艳无边的一
幕。

  今天清儿果然没有穿胸罩,薄薄的小背心被楚楚掀去之后就露出了粉嫩晶莹
的胸脯,圆圆翘翘的乳房健康得像两只雪白的鸽子。我暗暗庆幸自己眼福不浅,
盯着清儿美丽的肉体不舍得把目光转开。

  楚楚不依不挠,继续解开清儿牛仔裤上的扣子。清儿有气无力地说:「楚楚
姐,我投降了还不行吗?你饶了我吧」

  楚楚说:「本小姐优待俘虏,投降就自动缴械,自己把裤子脱下来,不投降
我就赶尽杀绝,连内裤也给你扒了」

  清儿无可奈何的站起来,背朝着我,慢慢脱下了裤子。

  楚楚把清儿脱下的所有衣服扔进卧室里迅速锁上房门,对清儿说:「好了,
现在本小姐先去洗澡,然后再决定怎么收拾你」她把房门钥匙套在手指上,得意
洋洋地走进浴室。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清儿两个人。接近赤裸的清儿双手掩住胸膛,侧着身子躲
避着我的目光,看上去羞不可仰。我色色地盯着她,心如鹿撞,兴奋莫名。

  这是一幅几乎让男人喷血的身材,修长却不乏饱满,浑圆又带着挺拔。雪白
的三角裤包着她翘翘的小屁股,几乎分不清丝布和她的肌肤哪一样更白。绷紧的
三角裤掩盖不住她美丽的曲线,阴埠隆起的三角像一颗熟透了的蜜桃,让我有种
想沖上去咬一口的沖动。

  或许我的目光让清儿感觉到炽热,不敢继续在我面前站立下去,终于犹豫着
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两条腿紧紧地并着,双手交叉挡在胸前尽量把身体缩成
了一团。

  过了一会儿,清儿越来越不自在,沖着我说:「你看够了没有大色狼?没见
过光身子的女孩呀?」

  我笑着说:「光身子的女孩当然见过,不过像你这么漂亮光身子的女孩还是
第一次见。你身材这么好,为什么怕让人欣赏?」

  清儿说:「别臭美了你,欣赏?欣赏是你这样色迷迷的吗?」

  我感觉到自己的确有些失态。看着清儿极不自然的样子,暗暗有些不忍。毕
竟是第一次见面,我也不希望在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的眼里自己是一个彻底的色
狼,于是脱下衬衣站起来走到她面前。

  清儿有些吃惊,大叫着说:「你干什么?」

  我笑笑,把手中的衬衣丢给她:「我看你掩掩藏藏的实在太辛苦,好象我的
目光可以把你吃掉似的,所以借件衣服给你挡一下。你叫这么大声是不是以为我
要强奸你?你放心,我只会做爱,不会强奸,还没有人教过我这个。」

  清儿胸前的一对小白鸽在我眼前跳了两跳,我看到那两粒粉红的花蕾也像我
裤裆里的肉棒,硬硬的挺立着。我大吞了几口口水,在她扣上胸前最后一粒钮扣
之后仍然心神俱荡想入非非。

  清儿白了我一眼说道:「差点以为你转性变好人了,现在才知道仍然死性不
改。」

  我说:「我没说自己是个好人,把衬衣给你是希望能得到你一点报答。」

  清儿调皮地问:「你想我怎么报答呢?是不是要我以身相许?」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过去把她抱进怀里,向她嘴上亲去。清儿轻轻挣扎
了几下,终于慢慢张开小嘴,把她柔软的舌头送到我嘴里。

  亲了一会儿,我不再满足于清儿灵活的舌头带给我的快感,一粒一粒解开她
刚刚扣上的纽扣,慢慢亲向她年轻的乳房。她的乳房不太大,一只手刚好可以完
全握住,乳头挺立着,和小小的乳晕连在一起,带着少女独有的嫣红。

  我贪婪的亲吻着,口水迅速把她两个乳房统统打湿。

  清儿闭着眼睛满脸通红,急促的呼吸声伴随着胸膛一起一伏。我的手滑过她
平坦光滑的肌肤落到被内裤紧包着的阴埠上,她的阴埠高高地隆起,抓在手里感
觉像一个小小的包子,鼓涨中带着柔软。摸了一会我把手移动到她的身下,轻轻
分开她的双腿放到她的小屄上。

  隔着内裤已经感觉到她小屄的湿润,在内裤的底端,被浪水打湿了圆圆的一
块,可以清晰地触摸到两条鼓鼓的肉肉。我仔细感觉着她细细地肉沟,慢慢地揉
弄轻搓。

  清儿开始忍不住呻吟起来,声音细细的带着一丝娇柔,勾人心扉。她的内裤
越来越湿,我趴在她耳边说:「脱下来好不好,我想亲亲你的小屄。」

  清儿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乖乖地把屁股抬起了一点,配合我顺利的
把她的内裤脱了下来。

  我把她的双腿架到我的肩膀上,近距离仔细地观察她尚未被男人开垦过的处
女之地。她的阴毛很淡,细细地盖在隆起的阴埠上,丝毫不影响我对她的小屄一
目了然。由于双腿分开,小小的肉缝也有一点张开,里面水汪汪的,透着粉红的
颜色,顶端的阴蒂由于我刚才的揉弄早已挺立起来,顶过周围的嫩皮露在外面,
亮亮的像一颗珍珠。

  我情不自禁,轻轻在上面亲了一下,换来了清儿一声兴奋的呻吟。

  我的两只手加重了力量慢慢掰开那两条白里透红的肉唇,把她整个小屄张开
更大一些。她的小阴唇很小,几乎看不到多少突出的迹象,或许这就是处女独有
的小屄,前端的小孔只有一只香烟头大小,看上去连一根手指都不能插进去。

  我伸出舌尖,在那嫣红的嫩嫩的小孔上温柔的舔了几下。贴近小屄,鼻端传
来一股清香的味道。舌尖感觉滑滑的,淡淡的带着点咸味,和唾液混在一起又有
点像甜甜的。这种感觉真美,我双手托着清儿的小屁股,边把玩那两团滑嫩的圆
肉边把她的小屄托得高高的,把头深深地埋进去,反複品尝着小屄里面一股接一
股涌出的甘泉。

  不多久清儿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小屄热得发烫,双手大力抱着我的头,引
导我更深的把舌头伸进她窄小的洞口。

  我感到欲火如焚,放下她飞快地解开皮带,挺出肉棒想趁机插进她情欲高涨
的身体。清儿停止呻吟,好象感觉到什么不对,张开眼睛看到我已经把肉棒顶在
了她张开的小屄上,忽然用力推开我,慌乱地摇着头大声叫我的名字:「阿丁不
要。」

  推开我之后清儿迅速躲到沙发的一角,似乎怕我会忍不住强行扑过去。

  我迷惑地望着她,心里一阵沮丧,看来要完全进入清儿的身体并不像我想象
中那么容易。我的目光艰难地离开清儿漂亮的身体,慢慢调匀自己的呼吸,走到
对面的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

  清儿叫了我一声:「怎么了?生我气了?」

  我强笑了一下:「对不起,是我差点伤害了你,怎么会去生你的气呢?」

  清儿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轻声说:「别生气,
我不是要拒绝你,刚才推开你是因为我答应过楚楚,要她亲眼看着把我的处女交
给你。我整个人都脱光光在你怀里了,你还怕我能跑去哪里?」

  我脑子里有些混乱,弄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清儿说:「楚楚一直遗憾给你的时候她不是第一次,在我告诉她最近自己想
找个男人体验一下真正做爱的感觉的时候,她求我把第一次交给你,算是给你的
补偿。但是她希望能亲眼看到你弄破我的第一次,她说如果你能把沾着处女鲜血
的肉棒插进她的身体,她或许会再一次感觉到自己在你面前的纯洁。」

  我心中一烫,不知道被什么深深感动了一下。

  清儿说道:「楚楚对我说过,只要她能够,她愿意给你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
西。」

  我苦笑了一下,问清儿:「你告诉我,现在我抱着你,是应该把你当作楚楚
呢还是当成你自己?」

  清儿说:「如果你觉得抱我的感觉还算美好,就应该把我当作楚楚,没有她
我现在不会躺在你怀里。」

  我拥过清儿,在她唇上狠狠吻了起来,情与欲在心中反複交错,一时分不清
怀里的女孩是清儿还是楚楚。

  不知什么时候楚楚已经从浴室里出来,走到我们面前笑着说:「清儿,我说
给你们机会亲热一下你还不好意思,现在应该感谢我了吧?」

  清儿从我怀里跳出去:「臭楚楚,你为了讨好自己喜欢的男人,把自己最好
的朋友都拿出来当礼物,现在又说这种风凉话,刚才阿丁已经对我说了,他一点
都不稀罕什么狗屁处女,把衣服给我,我要走了。」

  楚楚摇摇头:「衣服没有,你有本事就光着屁股走出去。」

  清儿大叫着沖过去,两个光溜溜的身体立刻扭成一团,我已经被欲望沖昏了
头脑,这一刻再也无法控制,飞快地扑上去,把两个人统统搂在怀里。

  楚楚和清儿在我的怀里交错翻滚,我的手游走在四个乳房和两个小屄中间,
分不清谁是谁,也没有功夫去认真区分,不知道什么时候,听见耳边一声惊呼,
我高涨已久的肉棒已经顶进了清儿紧紧的小肉洞。

  喧闹安静下来,我们都不再出声,体会着这一刻奇特的感觉。

  肉棒顶进了一小段就被一层薄薄的东西挡住,身下的清儿眉头紧皱着,过了
很久才用颤抖的声音说:「阿丁,你轻点,我真的很痛。」

  楚楚凑过去,轻轻地亲吻清儿的乳头,虽然很痛,可是清儿的乳头仍然挺立
着,在楚楚的舌尖轻轻地弹动。

  我在洞口外端慢慢蠕动了几下,清儿的淫水流出来,把肉棒弄的湿漉漉滑溜
溜的,我狠了狠心,猛地一用力,沖破瞬间的阻挡,肉棒整根插了进去。

  清儿尖叫一声,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几乎把嘴唇咬破,过了很久才回过气
来,眼泪无声的流了出来。

  我心中一阵歉意,俯过身去慢慢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楚楚轻轻地说:「清儿别怕,女孩第一次都是这样的。」

  清儿闭着眼睛,泪水依旧在无声地流淌。楚楚和我对望了一眼,心里酸酸的
都有些不是滋味。楚楚把自己的脸贴在清儿脸上,低声说:「对不起清儿,我不
是故意要伤害你,你别伤心了好不好?」

  清儿张开了眼睛,奇怪地望着楚楚:「你说什么呢?我哭不是因为伤心,也
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那么一根又粗又长的东西插进来,实在是太痛了」清儿倒
吸着凉气:「我想这一定比生孩子还要痛。」

  楚楚伸出手,在清儿鼻子上拧了一下:「死清儿,你生过孩子吗?怎么知道
比生孩子还要痛呢?」

  清儿说:「虽然没生过,我想也差不了多少。」

  楚楚说:「去,小孩子的头有那……么大,阿丁的东西难道比小孩子的头还
大?」她夸张的用手比了一个大小的手势,一脸坏笑的注视着清儿。

  清儿呻吟了一声,不再理楚楚的调笑,无比痛苦的对我说:「阿丁,你饶了
我,先抽出来好吗?我都要被你分成两半了。」

  我有些不舍得,这种被紧紧包裹的感觉实在很爽。可是看清儿痛苦的模样,
又真的很有些心痛,犹豫了一下还是恋恋不舍的把肉棒拔了出来。肉棒滑过刚才
沖破处女膜的地方时,清儿又惊呼了一声,我也又一次感觉到那种痛痛的快感,
就像被一个细细的橡皮筋轻轻弹了一下。

  清儿说:「楚楚,快看看流血了没有?」

  我说:「流了。别担心,不很多,少少的一些。」

  把肉棒拔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在留意了,几丝鲜红的血迹随着我的肉棒被带出
来,染红了我的肉棒,也染红了清儿的小屄。

  清儿坐起来,用手指轻轻在小屄周围沾了一些血丝,调皮的伸到楚楚嘴里:
「怎么样?味道鲜不鲜?」

  楚楚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下说:「鲜,真的鲜,我快要被鲜死了。」

  清儿又沾了一些,分别在我和她自己的嘴里都抹了一点:「抓紧时间尝尝,
过了今天就没有这么鲜的东西品尝了。」

  我望着清儿下面沾着细细血丝的小屄,感觉有些蠢蠢的,不知道是种什么滋
味。

  清儿说:「你还看着我干什么?今天我的任务就是提供处女的味道,现在任
务已经圆满完成,下面该是你和楚楚的事情了,我只做观众。」

  我看了楚楚一眼,她眼睛里有种渴求。

  清儿慢慢把小屄外最后一点血迹沾到了手指上,慢慢涂到楚楚的小屄外面,
顺手在我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还等什么?该你上场的时候了。」

  我压过去,把自己压在楚楚身上,肉棒顺着熟悉的小洞洞插进去,恋恋不舍
的望着清儿,伸出手想继续把她抱在怀里,清儿躲开了一点,轻轻沖我摇头。我
无可奈何,看了一眼身下的楚楚,她闭上眼睛,似乎在体会着肉棒上处女的血丝
在她小屄里面融化,渐渐呼吸沉重,迅速呻吟起来。

  楚楚达到高潮时,小屄强烈的收缩让我有射出来的沖动,我试图控制着不让
自己射出来,可是楚楚死命抱着我的屁股,大声叫着我的名字:「阿丁,快点给
我。」

  我心头一软,终于在最后一刻一泻如注。

  从楚楚身上爬起来,我望向清儿,淡淡的泪痕依稀仍留在她的脸上,望着我
和楚楚的目光里空洞洞的,看不出喜怒哀乐。看到我望向她,她迅速低下头去,
从她清澈的眼眸里,我似乎看到了一丝不太清晰的忧怨。

  我走过去,慢慢把她拥进我怀里。

  清儿颤抖了一下,闭上眼睛让我轻吻她咸咸的脸庞,在我的亲吻下她的脸越
来越湿越来越咸,终于她用力推开我,低着头走向浴室。

  她说:「别再亲了,你的口水弄了我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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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色满楼  作者:极品雅词

             (五) 楚楚的名字

  清儿去了浴室后我有些心烦意乱。

  清儿低着头湿漉漉的脸,真的是因为我色欲荡漾的口水吗?我木然地舔舔嘴
唇,淡淡咸咸涩涩的,无法分清是眼泪的味道还是处女的味道。心中隐隐苦苦痛
痛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清儿的泪还是清儿的血。

  我似乎又听见在我从清儿身体里抽出自己的第一刻,清儿说:快看看流血了
没有。

  她当时是在恐惧还是期待?应该是期待的,虽然会痛,虽然会哭,可是我想
每个女孩在那一刻,对血都是期待的。纯洁只是一种抽象的概念,当纯洁需要被
証明,当鲜血成为标准答案,哭与痛都在期待。

  清儿当时叫的是楚楚。我无法体会她与楚楚之间的感情,但在我的感觉里,
她当时在大声呼唤我,如果她想証明什么,一定在渴望向我証明第一次的意义,
不在乎给谁,重要的是给他,他是否知道。

  我知道清儿奉献自己给我是因为楚楚的缘故。我不是妄自尊大的男人,并不
认为第一眼看到我她已经深深爱上了我。可是我相信,在她想用血証明什么的时
候,那一刻在她心里我的感觉比楚楚重要。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我不能想象倾泻而出的水流下,是不是会有
清儿倾泻而出的泪!我记起很久以前自己把第一次轻率地送人之后,心灵上那种
空荡荡的感觉。虽然没有哪种传统教育我男人的第一次也可以珍贵,可是那一整
天,我一直感觉自己失去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门关着,我知道现在我可以进去,清儿对我敞开处女的一瞬间,已经不会再
对我闭上心扉,我只要走过去,转动门锁就可以把她抱进我怀里,可是我无法迈
步。有一股看不见的压力困扰着我,压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远处楚楚仍然闭着眼,微微张开的大腿间正慢慢流出我们的东西,依稀有
一点红色,处女的红色。我感动了吗?我不知道。如果今天我有快乐,当然是楚
楚送给我的,可是我为此感动了吗?

  我有些恨楚楚,没有她,此刻清儿应该在我怀里吧?低诉她的痛,娇斥我的
轻狂,给我一个温柔怜惜她的机会。

  楚楚说爱我,所以希望给我快乐。

  如果此刻我可以要我自己想要的快乐,那就是把清儿拥在怀里,轻轻吻去她
眼角的泪。如果短暂的快乐要承受这样悲伤的结尾,那种快乐我情愿从来没有。

  我跨过楚楚,拾起钥匙打开卧室的门,一阵百感交集。

  楚楚跟进来的时候,我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床头边看着手指间的香烟轻轻
飘绕。烟雾淡淡的,我没有勇气抬头看楚楚的脸。

  我也不明白是为什么,好象忽然之间就有种必须要离开的感觉。在床头穿好
衣服楚楚进来之前,我想过无数个离开的理由,都被很快否定,直到现在仍然在
迷惑。是因为感觉伤害了清儿吗?应该不是,清儿的牺牲自有她的理由,从头到
尾我没有发现她有被勉强的迹象,她的痛她的泪,或许只是青春的经历。

  我不敢更深地去想,不会是因为觉得楚楚的存在阻碍了我贪婪的欲望吧?此
刻我想把清儿抱在怀里温柔地爱她,却无法向楚楚启齿。男人可笑的自尊与虚伪
让我觉得,这时候楚楚应该能够理解我,一如她过去的大方和主动,给我一个自
由的空间,让我继续为所欲为。

  很久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我沉默的看着烟雾,楚楚静静的看着我。

  香烟燃尽,终于再无处逃避。我长呼了一口气,抬起头望向楚楚。

  楚楚问:「要走?」

  我点点头。

  楚楚说我是真的想送些美好的礼物给你,我说我知道。楚楚说我总在想着怎
样才能让你开心快乐,我说我知道。楚楚说我想嫁给你时带足我的嫁妆,我说我
知道。楚楚说:「可是现在我现在才知道我错了新郎。」

  我勉强笑笑,不能继续机械的回应。

  楚楚说:「因为你是个好男人,不像我这么自私,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
宁愿牺牲一些纯洁的东西。我以为你会和我一样贪婪,为了满足自己的快乐能够
不择手段。我以为只要快乐摆在眼前你会和我一样忽略快乐的基础哪怕那基础是
别人的悲伤。可是我忘记了自己之所以爱你,却是你身上带着的让我感动的帅真
和善良。」

  我有些震惊,思维极度混乱,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楚楚所说的那种好人。

  「你不必内疚,没有人能抗拒近在眼前的诱惑,所以你应该快乐,只有你快
乐了清儿的付出才有价值。你相信我,清儿也会快乐的,如果我能和她交换,我
愿意付出的是我,可以付出本身就是一种幸福的感觉。你们都应该快乐,因为你
的得到和清儿的付出并没有错。错的是我,我设想了一个快乐的过程,却想错了
结局。」

  楚楚说:「我也纯洁过,失去纯洁之后爱上你,本来就是一种错误。」

  我无法继续呆下去,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可是我毫无办法。我不知道该怎
样去安慰楚楚,她看上去那样委屈,那样痛苦。

  起身往外走的时候我也有些委屈,为什么楚楚不能了解男人真正的内心世界
呢?

  送我到大门前,我和楚楚久久凝视,彼此都在掩藏着某种悲伤,心头重重的
似乎喘不过气来。没再见到熟悉了的楚楚的眼泪,只看到一丝牵强的笑容。

  楚楚问:「走了?」

  我说:「走了。」

  我们都没有转身,临离别前最后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有种想哭的感
觉,我生性顽劣,自小都不很清楚真正意义的哭感觉起来会是什么。

  楚楚说:「你走出这个大门,仍然带走了我的心,可是除了留下一个影子之
外,你还有没有什么要留给我的?」

  我狠下心来,吻了吻楚楚的唇。

  转身要走的时候楚楚叫住了我:「明天是我生日,我想你不会来了,提前给
句祝福的话吧。」

  我愣住了,原来明天是楚楚的生日,她一定幻想了一个美好的生日明天和我
共同度过。那么我的离开,是不是太绝情了一些,生日的女孩子,大都是敏感而
脆弱的。

  我想了很久,说:「祝你幸福。」

  眼泪终于从楚楚的眼睛里狂涌而出,楚楚说道:「谢谢你,可惜我叫错了名
字。」

  她转身奔向小院深处,悲伤的哽咽声刺疼了我的神经。我想追上去,忽然发
现不知什么时候我们之间隔起一堵无形的隔,已经无法逾越。

  楚楚家的大门被很快的抛到了身后,离开时我几乎是在奔跑,仿佛在逃离什
么。

  为了片刻欲望的不能满足,去伤害楚楚这样一个深爱我的女孩子,我不知道
伤害过之后我自己得到了什么。离开前的最后一刻,我一直在企盼楚楚能够挽留
我,用温柔的声音对我说:「你要什么都可以。」但在楚楚转身而去的一瞬间,
我忽然深深地痛恨自己,我不爱着楚楚,不一定代表对她我从来都不曾在乎过。

  我有些迷惑,清儿和楚楚之间,我更爱清儿吗?为什么不能和清儿在一起的
委屈让我去伤害楚楚?但如果我爱清儿,为什么在这一刻,我心里只有伤害楚楚
之后剧烈的疼痛,耳边不停想起的,始终是楚楚悲伤的哽咽声?

  渐渐走远的路上,我明白了我谁都不爱,只爱着自己。楚楚居然爱上我这样
一个男人,真是瞎了眼睛。

  蓦然惊醒时,想起「楚楚可怜」四个字,竟有百般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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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色满楼  作者:极品雅词

             (六) 名器的滋味

  答应和楚楚一起回来的时候,原打算等送她回家之后,立刻返回去找我的莹
莹,可是现在我没有了心情,懒懒的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我决定留下来,虽然
我爱莹莹,可是现在,楚楚无疑在我心里占据了更多位置。

  我心中仍抱着一丝希望,幻想着楚楚会像以往一样,在分开的两天之后,打
个电话给我。我有一种感觉,这次不会再有电话,我很深的伤到了楚楚的心,她
应该一直在等待着生日的时候,有我陪她快乐的度过吧?可是我却无情的离去。

  回到部队战友们都很惊讶,很不理解为什么我假期没有过完就匆匆返回。我
懒得说话,打开床头柜换了军装,拒绝了老乡们热情的问长问短,一个人躺在床
上郁闷。

  好朋友王涛赖在我身边说:「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就是讲过在火车上艳遇故事的那个战友,是我老乡。他比我大一岁,我未
开发性经验之前很多知识都是他传授给我的,不过近来我已经青出于蓝,每次打
赌去哄女孩子都是我凯旋而归,连他自己都承认最近一年来我他XX的莫名其妙
忽然就帅了起来。

  我没心情理他,转过身给了他一个脊梁。

  王涛不依不挠,他固执地认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他有理由关心我的任何事
情。他在我床边坐下,以便能继续注视着我的脸:「阿丁,你骗不了我,肯定是
家里出什么事了。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如果我能帮忙的,我绝对两肋插刀,即
使我帮不上什么忙,你也别憋在心里,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我一下子跳起来:「你还有完没完?老子什么事都没有,就是烦你。」

  王涛憨厚的笑笑:「好哇,烦就跟老子去训练场,这两天我练了两手绝活,
就等着你回来在你身上试招呢,敢不敢去?输了晚上在天府请客。」

  我知道他在哄我开心,和哄女孩子一样,他小子似乎就那么点长进,入伍第
二年开始搏击训练他就没有赢过我,尤其是最近我的体能突飞猛进,每次都打得
他落荒而逃。

  好象眼前没有什么比痛揍谁一顿更好的排遣了,我冷笑了一声,跟着王涛去
了训练场。

  绑好了防具之后的王涛看上去就像只狗熊,他挑了最厚的防具给自己,边做
准备活动边对我说:「你小子最好控制你的情绪,注意不要猛打我的脸,上次我
被你打得半个月没能出去泡马子。」

  我没有理他,一个箭步沖上去,瞄准他的下巴就是一拳,打得他嗷嗷直叫。

  几分钟后王涛开始想逃,双手挡住面部一个劲退让,空出胸前防具最厚的地
方让我发泄,我大声骂他:「操,你再不还手老子要骂人了。」王涛被逼无奈,
抖起精神想和我来往几招,被我看准空档重重在他脸上完成了一个漂亮的组合动
作。

  我脱下拳套摔在地上,逃跑了的王涛跑过来,连声说:「我靠!打完了就想
跑?我还没输呢。」

  我说算了吧,你小子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们坐在训练场的草坪上,王涛的脸看上去有些肿,我问他要不要紧,他连
声说没事,还说比上次感觉好多了。

  然后王涛问我:「阿丁,到底怎么了?能不能和我说说。」

  我说:「没什么,就是郁闷。」

  王涛语重心长地说:「肯定是因为女人。哥哥告诉你一句名言,天涯何处无
芳草你听说过没有?别因为女人坏了自己的兴致,凭你的模样,多漂亮的马子都
能给你泡到,你相信我,我绝对看不走眼。」

  我被这小子的自以为是弄得哭笑不得,却还是感觉到友谊的温暖。

  我对他说:「放心啦,不是被女人甩,是自己甩了个女人心里有些不爽。」

  王涛说:「有什么不爽的?马子就是泡来甩的,大好年华难道这么着急就找
老婆呀。说实话,真的选老婆一定要找一个忠厚老实的,最好是黄脸婆那种,漂
亮的不能要,否则就是给自己准备绿帽子。」

  我真是被气死,和他谈话根本是对牛弹琴。

  王涛凑近我,压低了声音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对你讲过在火车上遇到
的那个女人?」

  我懒懒地说:「记得。」

  王涛说:「我又见到她了,我只对你说,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她现在就在
我们部队里,她原来是我们队长的老婆。」

  我吃了一惊,继而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真有种,当心队长知道,一枪毙
了你。」

  王涛说:「所以你千万不能和别人说。不过说实话,那个小娘皮真够味儿,
如果有机会再让我弄一次被枪毙了也甘心。她来了之后,队长的房门就没有打开
过,肯定在里面猛干呢,我们几个刚才去窗子后面偷听,妈的什么也没听到。」

  说着王涛色迷迷地笑了起来:「那个小娘皮够浪也够水,却不会叫床,上次
我在火车上干她的时候,她一声都没叫,就知道夹着两条大腿使劲。」

  我心中一阵狂跳,偷偷地想,不会那么巧吧?

  王涛说:「所以我说找老婆一定要找个黄脸婆样的,够安全。像我们队长的
老婆,漂亮又怎么样?不知道要被多少男人干过,说不定来的路上还在被哪个男
人狂干呢,小屄里面的浆糊有没有沖干净都不一定。」

  我心里大不以为然,谁说黄脸婆就不会偷人?不过他既然这样说,这个道理
恐怕和他讲不太明白。我笑笑对他说:「那你以后就找个黄脸婆,娶她的时候告
诉她,一定要誓死保卫你头上的帽子不要被别人染绿了。」

  晚饭的集合哨声响了,我们收好了防具去集合,王涛对我说道:「忘了告诉
你,你回去之后你那个叫楚楚的马子找过我,问你家的地址,我告诉她了。」

  我嗯了一声,心里想着楚楚这一会儿不知道在做什么。

  坐在八个人的方桌上胡乱吃了些东西,感觉没什么食欲。事实上从认识楚楚
之后我的生活起了很大变化,最大的一点在物质生活上,我开始有很多可以自由
支配的钱,没机会溜出去吃饭的时候也有许多从超市买回来的零食足够我享用,
部队的大锅饭最近对我已经很难下咽了。

  我摔下碗,闷闷不乐的走出去。

  王涛紧跟在我后面出来,问我:「又怎么了?」

  我说:「不是说去天府吃川菜吗?走吧我请你。」

  王涛乐得直笑:「要不要换便装?」

  我说:「换个屁呀,没有规定穿军装不准去餐厅,再说这身军装也就快穿到
头了。今天不泡马子,就是吃饭,然后你陪我走走,我们在这个城市呆不了多久
了,再有几个月,无论这身军装还是这个城市都要和我们说拜拜。」

  王涛问:「你舍不得呀?我可是穿够这身皮了。」

  我翻了他一眼,这小子的爸爸是我们老家一家医院的院长,上次探亲回去之
后总在对我吹嘘着多少人帮他介绍女朋友,大都是医院里的护士小姐,其中不乏
一两个天姿国色。所以一个劲盼望着退伍的日子。

  王涛说:「你别瞪我,我对这个城市这身军装都没有感情。」

  我苦苦一笑,其实我也知道,脱下身上的军装,在这个城市我什么都不是。

  在天府我们挑了个位置,刚坐下王涛就小声对我说:「队长也在,带着他老
婆。」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我们队长穿着便衣背对着我们坐在不远处的一张
桌子上,看样子也刚到不久,正煞有介事的翻看着菜谱。

  这个队长刚调来不久,从军校毕业在总队机关呆了一阵后分配过来的,按照
我们的话说是文官,打枪打架都不在行,我们这帮老兵都不太服气他,不像对老
队长,心里怕怕的。

  我说管他呢,还能不让我们花钱吃饭。

  王涛说:「靠,我的意思不是说怕他看见我们,我是要你看他老婆,上次我
在火车上干过的。」

  其实我第一眼望过去就看到了她,面对着我们坐着,衣着得体,深情款款地
望着我们队长,脸上洋溢着一副幸福小女人神情恍惚的微笑。我怎么也不能把昨
夜在火车上和我翻云覆雨的女人同她联系到一起,更别说把她和王涛联系到一起
了。

  和我们目光交会时她愣了一下,我和王涛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她疑惑着
多看了我们两眼,很显然不能迅速认出我们。我想起一个笑话:游泳教练对他的
学生说,你穿上衣服我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背对着我们的队长觉察到什么不对,一回头看到了我们。

  我和王涛站起来,做势小跑了两步跑到距离队长一百五十公分的地方,同时
敬礼用标准的条令规定语向他报告:「报告队长,上士水一丁、王涛前来吃饭,
报告完毕,请指示。」

  队长有些张口结舌,从军校里带出的书呆子气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像无
数个被我们在大庭广众之下突然袭击的新兵蛋子,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在几乎所
有在餐厅吃饭食客异样目光的注视下我和王涛表情严肃,静侯队长的指示。

  队长站起来转过身面向我们,由于没穿军装,他自己也不能确定应不应该给
我们还礼,犹豫了半天终于挥挥手对我们说:「解散。」

  旁观的人们从不同的角度发出阵阵笑声,我们刚转过身去王涛就压抑住狂笑
对我说:「我真败给了你,你有没有看到队长的脸红成了猴子屁股。」

  我心里说我才不在乎什么队长,我在看队长夫人,她的脸看上去比队长还要
红,不知道是因为认出了王涛还是认出我。

  我们还没有吃完队长已经带着老婆悄悄走了,那小子很不够意思,走的时候
连个招呼也不打,没有一点队长风范,他老婆一直低着头,从头到尾没有再看我
们一眼。王涛盯着他们走出门外,立刻兴奋地对我说:「他老婆脸红红的,肯定
是认出我了。」

  我没有理他,心里有些后悔刚才自己过分了一些。

  然后王涛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上次在火车上如何如何,压低着声音告诉我那
个女人如何淫荡,怎样怎样去勾引他。我知道他有些地方在撒谎,她不是那种去
主动勾引的女人,她只不过在等待,你去,她就敞开了欢迎你。

  我没怎么说话,慢慢喝着啤酒听王涛乱说,慢慢把自己吹成超人,整夜都在
和那女人翻云覆雨云云。在我近乎沉默的倾听中,王涛几乎把他所有的性经历都
和那女人联系到了一起,我想,如果不是怕吹过了头,他甚至会告诉我,干队长
老婆的时候,她还是处女。

  我没有怪他,因为我真的了解,她究竟有多么美好。

  走出天府餐厅,我们都有些微醉的感觉,或许因为酒也或许因为那奇妙的女
人。

  王涛酒意阑珊地对我说:「你没有干过,所以你不能体会她干起来有多棒,
我保証你干过一次就会终生难忘。」

  我默默地在心里说我已经知道。

  昨夜我过去她身边,她躺着,一动不动。我被情欲驱动着大脑,迷迷糊糊去
摸索她敞开的身子。似乎她躺着就是为了在等我,任我摸遍了她全身,她一言不
发,我耳边只有淡淡的呼吸声。

  她是香的,不是香水的味道,是她的人香。乳房在黑暗中摸起来感觉应该是
完美的半圆形,柔软却充满弹性。乳头很小,肯定没有过生育历史,虽然我不知
道已经有多少人吃过,摸了一会就忍不住趴上去吃它,是吃,而不是在吻。

  她的阴毛很淡,柔柔细细的,感觉很光滑,光滑得几乎和她的肌肤融为了一
体,不会缠绕到手指。没有小阴唇突出到外面,大阴唇却很饱满,圆圆肥肥的,
把屄屄夹成了一条很细的缝。

  也许因为已经有一个男人射进了里面,小屄口很滑,屁股下面却干静静的,
不像用纸巾擦过的样子,我把手指插进去,小屄紧得像个幼齿的女孩,里面灌满
了浆糊,却没有随着我手指的抽插流出来,我惊讶地连续抽插了几下,发现在我
手指抽出的时候,原本感觉沾满手指的淫浆在抽出屄屄洞口的时候,居然被肥肥
的阴唇刮得干干净净。

  我心神荡漾,这样细小的手指都能被如此细腻的包围,如果换了粗大的阳具
插进去,感觉应该是怎样的一种快乐呢?

  我恋恋不舍的把手指抽出来,她的柔软,她的细腻,她的一语不发,她淡淡
地呼吸都在吸引我进入她的身体,我分开她的双腿,把涨得要炸开的肉棒用力插
了进去。

  她依然移动不动,敞开了让我连根进入。

  王涛仍在喋喋不休,忘记了压低声音:「最后我干了她的屁眼,那时候天已
经快亮了,她趴在卧铺上,晃动着屁股让我猛操。」

  我不由摇了摇头。我开始怀疑王涛究竟有没有上过那个女人。没有人和她在
一起的时候会有心情干她其他的地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因为她的绝妙小屄实
在是太让人欲仙欲死。王涛始终没有讲出和她做爱时最重要的细节,也许他所谓
的艳遇,只是他一个人在傻傻地意淫。

  我问王涛:「你干了她那么多次,她下面水多不多?」

  王涛说:「靠,当然多,整个卧铺都被打湿了,就像尿了满床一样。」

  他色迷迷地问我道:「怎么,你也想干她了?她很浪的,相信我,肯定有机
会。」

  我不禁对他嗤之以鼻,原来这小子从头到尾都在撒谎。

  进入她之后感觉自己就像进入了梦境。有一种在漂浮着的感觉,是什么样一
种漂浮无法言喻,但的确是漂浮,也许是漂浮在她的海洋里。

  黑暗中她就像海洋,我感觉到插进她身体的不仅仅是我的阳具,而是我整个
人,包括思想。她一动不动,可是我分明感受到波涛汹涌的力量。

  动的是她的身体深处,紧紧拥着着我又仿佛深不可测,那是种奇怪的经历,
之前我从来不曾遇到过,她的小屄像条鱼一样吞噬着我,我一下子就失去了动弹
的力气。

  我一动不动不知道在她身上漂浮了多久,她的小屄里像长了条舌头,却远
比任何舌头都要灵活,触动我所有可以快乐的地方,然后她的小屄开始颤抖,我
感觉到她在绷紧,呼吸急促,不知道怎么动了一下,一下子让我顿时溃不成军。

  拔出来的时候我的阴茎光光净净,没有带出一滴多余的蜜汁,我用手摸了摸
她身下,整张屁股仍然干净得像刚洗过澡的婴儿。我惊奇了很久,知道自己遇到
了传说中一种被称为「鲤鱼嘴」的名器。

  我附在她耳边低低的问她:「我从来没有这样舒服过,你肯不肯告我我以后
怎样才能再见到你?」她没有回答,也没有躲避我在她耳边的轻吻。楚楚的脚步
声慢慢走近,我俯身在她的小屄上最后亲了一下,飞快地爬到了自己铺上。

  我回味着昨夜美妙的感觉,甚至忽略了让我心痛的楚楚。

  漫无目的走了很久,王涛仍喋喋不休的在我耳边吹牛,本来是要他陪我散心
的,结果整晚却是我在听他无耻的意淫,不知道那次在火车上,我们的队长夫人
怎样刺激了我的朋友。

  我终于忍不住说:「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我们默默走在回去营房的路上,营房建在市看守所的旁边,在市区的边缘,
从这里走去要好远。我不想叫车,慢慢走着,人越来越少,渐渐远离了市区中心
的五光十色,感觉着夜凉如水的味道。

  静了很久王涛喃喃地说:「如果让我干一次队长的老婆,死了都不冤枉。」

  我笑了笑:「你不是已经干过一次吗?」

  王涛说:「那都是骗人的,我没有。」

  我淡淡一笑,没想到王涛会主动说出来,男人大都喜欢吹牛并且嘴硬如铁,
能这么坦白拆穿自己谎言的并不多。王涛尴尬的笑了笑:「不过那一次我真的干
了整夜,幻想着她不停的打手枪。」

  我问他:「为什么不上去真的试试呢?不主动尝试等于放弃自己一半机会,
是你告诉我的。」

  王涛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曾经有一个美丽的女人摆在我面前,我没有把握
机会,等到过去了之后才后悔莫及,男人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可以给
我一个机会再来一次的话,我会对那个女人说,我要她。如果非要在次数上加个
限期,我希望是一万次。」

  我差点就被他真的逗笑了。

  王涛忽然问我:「想不想干她一次?我有个好办法。」

  我说:「你想她想傻了吧?你以为还会让你有那么好的机会?」

  王涛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有她的把柄。虽然上次在火车上我没有干
她,我却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干了,一个三十多近四十的男人,以为我睡着了,跑
到她铺上干她。」

  我有些奇怪,那个别的男人不会这次我看到的是同一个男人吧?如果是的话
他们两个的关系就耐人寻味了。我问王涛:「那又怎么样?」

  王涛说:「找个机会威胁她,如果不让我干一次,我就把看到的告诉队长,
我想她一定会妥协,然后你再拿我和她的事情继续威胁她,哈哈,我们两个不是
都能干了?」

  我几乎要吐血,恶狠狠地骂他:「你还算不算男人?不如去强奸算了。」我
大步往前走,把王涛远远丢在后面。

  王涛忙追了上来,居然还厚着脸皮问我:「嗨!你怎么了?我觉得这个办法
行。」

  我不理他,可是他契而不舍地跟着,我对他说:「真想的话就去找她,她同
意就上,不同意你转身就走,别他妈什么缺德办法都用上,我都替你丢人。」

  王涛叹了口气,半天没有作声。

  我说:「怎么了?我先告诉你,如果你小子真用那种下流的手段,我保証揍
得你下半辈子没有性能力再接近女人。王涛说:」那我也不用想了,你说的那个
法子,根本是狗屁不通,你看我的样子,她会同意让我上吗?「

  我就着淡淡的月光把王涛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小子长的还行,就是带点苯苯
的感觉。

  王涛泄气地说:「长这么大,我喜欢的人从来都看不上我。其实以前告诉你
我和多少多少女孩睡过觉都是骗你,全是自己闭着眼睛瞎想。第一个睡过的女孩
还是上次探家别人介绍的一个,医院里的实习护士,说是二十岁,我看最少有二
十五了,怎么看都是标准的黄脸婆。最可气的是和我干完后白水乱滴,看我什么
都不懂居然想骗我相信她是第一次。」

  我哭笑不得,原来启蒙我性之初的所谓经验,竟然是一个处男闭门造车瞎编
出来的?亏我曾一度当作金科玉律捧着。而最后那一句「干完后白水乱滴」更让
我差点喷出隔夜饭来,也不知他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还真有点那个意思。

  我借用了一句王涛说过的话,强忍着笑对他说:「我真是败给了你。」

  王涛看上去有些垂头丧气:「我总是弄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好女孩子平时
对我有说有笑,一旦我想入非非的时候,立刻就躲我躲得远远的,难道我命中注
定就只能娶个黄脸婆做老婆?」

  我说:「黄脸婆挺好,你说过,不用担心以后戴绿帽子。」王涛没有和我一
起哈哈笑起来,低着头发狠,很久一语不发。

  我知道他在发誓将来要娶到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同时暗暗在心里骂我不是
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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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色满楼  作者:极品雅词

              (七) 慕容情事

  路越走越静,远远的可以望见看守所高高的哨兵台上微亮的灯光,离营房已
经很近了,走了这么久的路,我想王涛应该和我一样,有些迫切地想躺到床上。

  虽然部队里的硬板床缺少了女人的柔软,不过我们可以在上面幻想许多柔软
的东西,甚至爱情。

  距离营房不到一千米左右的地方有个小树林,是我们中队历队官兵和附近的
百姓一茬一茬种下的,作为军民鱼水情光荣传统的象征多年积累已经初具规模。

  里面也有两年多来我亲手种下的十多棵小树,两个月前我曾在自己种的第一
棵树下和一个附近的百姓女儿颠龙倒凤。

  夜晚的小树林里阴森森的,我打了个呵欠,没有女孩子在身边我对它毫无兴
趣。

  走过树林的时候我和王涛都听到有什么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这样的夜晚,有
年轻的男女偷偷躲进去调情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如果不怕蚊虫的叮咬,我倒
认为里面不失是一个做爱的好地方。

  我们同时停下来,夜很静,只有凉风吹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声音。

  直觉告诉我里面有人,虽然不能确定风吹过树梢之前自己听到了什么,但我
还是有些迟疑。

  王涛望着我,片刻之后我们向树林里奔去,我动作敏捷,领先王涛十多米距
离,王涛在身后小声叫我慢点,我没有理他,直接沖向林子中心那小块空地。由
于这片林子是多年形成的,刚开始种植的时候并没有一个完整的规划,在中心形
成了一小片空白,越往后来那片空白越无法成活新的树种,空白就保留了下来。

  等我沖进去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行为过于鲁莽。

  淡淡的月光下居然站立着六七个男人,他们成一个扇形的半圆站着,有几个
人手里拿着匕首,冷冷地闪着寒光。他们中间还跪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人裤
子挂在腿弯,背缚着双手头扎在地上,被一个壮壮的男人用脚踩住,女的衣衫不
整,半裸着身子被另一个男人恶狠狠抓牢了头发,被痛苦扭曲了的脸侧对着我,
竟然是我们队长和他的老婆。

  没等我出声警告,王涛已经跟着我气喘吁吁着狂奔进来。

  场面很紧张,没有人先开口说话,我默默计算了一下最后的结果,当然不很
乐观,很可能是鱼死而不是网破。

  可惜了我大好身手,现在有种虎落平阳的悲哀。生死搏斗不比平时打架,如
果是单纯的打架我完全有把握胜出,但是现在我们面对的应该是群亡命之徒,他
们有刀,我们手无寸铁。

  王涛好象在等我做出决定。我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有些犹疑,虽然说大丈
夫有所必为,但放手一搏,后果生死难料,我崇尚英雄,但不想变成烈士。我和
王涛对视了一眼,发现这小子居然和我一样镇定如常,平时还真小看了他。

  我心里一热,对那帮人大声说:「放开他们两个,我给你们机会能滚多远就
滚多远。」

  王涛大咧咧的骂我:「靠,你有病呀,居然要放他们走。」然后沖着他们比
我还大声的喊:「放下武器,主动投降,跟我去公安局自首,有机会关进我们部
队看守的号子,可以考虑不对你们进行无产阶级专政的摧残。」

  我心里暗骂这小子真的比我还能吹。

  我和王涛迈步往他们面前走,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他们有人大叫:「站住。」

  我想有门,他们比我们还怕。事已至此没有什么好继续畏首畏尾,于是我心
一横,大叫一声:「动手。」瞄准一个手里握刀的家伙沖了过去。

  刀锋划过我衣袖,我没有感觉到疼痛,战斗的快乐压倒了一切,我一把扣住
他握刀的手腕,抢过匕首还了他一刀。刀刃刺进他身体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花开
的声音,无比动听。心中忽然有种接近残忍的快意,他XX的比狂扁王涛时过瘾
多了。

  刀到了我的手上,我知道现在由我来主宰他们的生死,这种情况下无论我对
他们做出怎样的摧残都可以说是正当防卫,一脚踢翻面前捧腹哀嚎的家伙,立刻
抖擞精神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恶徒们被那一声惨烈的嚎叫吓怕了胆子,一瞬间就开始惊惶地四散逃窜,只
有王涛还死抓着一个正在挥拳痛殴。我沖过去,毫不客气推开王涛,恶狠狠地一
刀捅进他的肚子。

  当他惨叫伏地的时候,其他同伙已经消失在树林深处的黑暗里,我取出手机
拨通了我们部队值班的哨兵:「立刻鸣枪紧急集合所有兄弟,来营房外的小树林
进行一级收索,我们的队长被人袭击了,不用再请示谁,队长就在这里,越快越
好。」

  脱下军装时我感觉的左臂火辣辣般的疼,粘粘的好象流了很多血,我没空查
看伤口的程度,把衣服丢给队长的老婆,她接过去包住赤裸的身子,在暗淡的月
光下剧烈的颤抖。

  营房传来一声清脆的鸣枪声,战友们应该很快就会到达,队长已经被王涛松
了绑,正艰难地提上裤子,我请示队长:「让王涛留下照顾,我再去追追看。」

  王涛抢到我前面:「还是我追你留下,你受伤了。」我连声说没事,比起接
近杀戮般的感觉,这点伤痛根本算不上什么。

  月光下队长看上去咬牙切齿:「一定要逮住那个脸上有刀疤的杂种,我要亲
手杀了他。」

  我立正敬礼,大声回答:「是。」把手机丢给王涛让他抓紧时间报警,转过
身边跑边暗笑队长是个傻B,老子逮着谁捅谁,哪有闲心管他脸上有没有刀疤。

  追了不远就给我逮到一个,好象是因为扭伤了脚被同伙们遗弃。我抓到他时
他躲在一棵小树的阴影后面瑟瑟发抖。我径直沖过去,抬手就想给他一刀。他噗
嗵一声跪了下去,带着哭腔哀求我:「武警大哥别杀我,我再也不敢了。」

  他的声音还带着点稚气,我有些诧异,仔细看看他,年龄只有十六七岁的样
子,想起两年前懵懵无知的自己,心里有些软,狠狠踹了他一脚,大声喝着他去
和王涛会合。

  飞快赶来的战友们迅速搜遍了整个树林,可惜除了我们抓住的三个,其余的
都逃掉了。刑警稍后一点赶到,我们把罪犯交给他们,队长简述案情时只说被抢
劫,没有提到老婆几乎被剥成光猪的事情,她在刑警们到达之前已经被人送回了
营房。

  被我捅伤的两个家伙看上去奄奄一息,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做戏,不过血的确
流了不少。救护车把他们拉走之后我才想起手里还一直拎着缴获的凶器,恋恋不
舍的交给了刑警,后悔为什么没有把握机会多捅两下。

  我向队长提议让没有受伤的那个小子带路,我们派一个班的战士配合刑警去
那些逃掉的罪犯可能躲藏的地方继续追捕,刑警们有些犹豫,他们被刚送去医院
抢救的两个家伙的惨状弄得心有余悸,害怕我们出动配合会控制不住情绪,和刑
警沟通过之他们同意可以第二天去刑警队补充笔录,然后我们收队回营。

  队长坐上摩托车前面走了,回去的路上战友们围着我和王涛别有用心的打听
事情的经过,我俩一口咬定除了怒惩暴徒之外我们什么都不清楚。队长老婆衣衫
褴褛的样子足以勾起他们所有邪恶淫秽的念头,都是血气方刚,这一点兵和常人
没有区别。

  回营后立刻找队医帮我处理伤口,哨兵过来说队长让我包扎完和王涛去他那
里。队医说他刚帮队长处理了伤势,队长的小弟弟被踢成重伤,肿得像个篮球,
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未来的性功能。

  在队长门前,我例行报告说上士水一丁王涛报到,请指示。队长招呼我们
进去,拿出些水果请我们吃,一个劲说别客气。

  营房的条件有限,队长的房间只有一间单独的屋子,床和办公桌摆在一起,
标准的单身汉住室。队长老婆坐在床上,见到我们进去显得有些害羞,完全没有
了在火车上见到她时举止高雅的样子。

  我流了些血,感觉有些渴,毫不客气地取了个苹果大口吞咽。

  队长对我说:「阿丁,以后在非正式场合,就不要总报告报告的了,感觉很
别扭,我从军校毕业后才来部队不久,比起你们还算是新兵呢,有很多东西都需
要向你学习。我看你们和指导员之间的那种融洽就很好,平时的时候一起嘻嘻哈
哈能开点玩笑。」

  我被他的真诚感动得有些羞愧。其实只有在我们认为是新兵蛋子的人面前,
我们这些老兵油子才刻意找些机会突然作出敬礼报告的行动,为的就是看他们不
知所措。早在第二年兵龄时,我们已经看淡了所谓的条令条例。

  我笑了笑:「行!这是你说的,我这个人不识敬,以后你别怪我目无长官就
行。」

  队长站起来,对我和王涛说:「什么官不官的,你们别把我当队长待,我也
不当你们是兵,以后我们就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看上去有些激
动,一副恨不能和我们弑血为盟的样子。

  我瞟了他老婆一眼,淫淫的想:有福同享,和你同享你老婆行吗?

  队长说:「今天的事,对你们我没有什么感谢的话好说,以后在这里你们有
什么事尽管找我,只要不杀人放火,只要我林景明当队长一天,你们尽可以为所
欲为。」

  一口气吃了三个苹果,我说:「队长,把我们俩叫来,有什么要我们做
的,你也尽管说,明天一早要去刑警队,到那里怎么说你最好安排一下。」

  队长忽然有些犹豫,吞吞吐吐地说:「我叫你们来也有这个意思。今晚的事
情你们也看到了,他们不是抢劫,而是……而是想非礼慕容,当时有其他很多人
在,我说抢劫是为了顾全慕容的面子,不然以后她还怎么来我们这里?」

  我看了看队长老婆,原来她叫慕容,不知道是姓氏还是名字。

  队长脸红了一下,解释说:「都怪我们贪玩,这么晚了去那么偏僻的地方,
还好你们来得及时,我们没有被更多的伤害。」

  我问队长:「你的意思是怎么样?明天我们怎么说?」

  队长说:「我看还是照实说吧,不过对中队里的其他人,就不要说太多,好
吗?」

  我和王涛异口同声地说:「你放心,我们绝对全力捍卫嫂子的名誉。」

  队长放下心来,继续让我们吃水果,我说够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和王涛就
先回寝室,不打扰他们两口子休息。

  队长说:「耽误个屁呀,妈的,有个刀疤脸踢了我一脚,差点把小弟弟踢爆
了。当时我看环境不错,想和慕容亲热亲热,刚脱了裤子就被他XX的用刀顶住
了屁股。」

  我和王涛都笑了起来,看样子队长真的希望和我们融合到一体,这种带点色
色的玩笑只有心无介蒂的朋友才会随口说出来。我说那更要好好休息了,别酿成
什么后患才好。

  队长笑着说:「希望没事,不然以后慕容就要受苦了。」

  慕容似乎已经从刚才遭遇的惊恐中恢複了过来,我们讲了这半天她一直在静
静地坐在床上,忽然听到队长这样说,有些害羞地骂了队长一句,我还是第一次
听到她说话,声音轻轻柔柔的很动人。

  队长说:「都是自己的好兄弟,有什么好见外的。」

  慕容轻轻咳了一声,似乎想说什么,却不好意思开口。

  队长和慕容对视了一眼,问我:「你的伤没什么吧?」

  我淡淡地说没事,距离烈士的要求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队长说:「有件事情还想要麻烦你俩,刚才在树林,慕容弄丢了一件很重要
的东西,你们能不能陪她再回去一趟?我下面痛得厉害,走动都成了问题,又不
想骚扰别人。」

  我看了看慕容,她正望着我,神情中流露着无声的希望。我飞快地回答说:
「没问题。」

  去树林的路上我走在中间,慕容紧紧地跟在我右手,王涛在我左手稍远一点
的地方默默前行,我猜他一定在暗暗羨慕我。我心脏幸福的跳动,一丝丝闻到慕
容身上飘来淡淡的香味。

  进入那片空地,我们打着射灯仔细的分头寻找了很久,结果一无所获。

  渐渐电池耗尽,射灯的光线暗慢慢了下来,我和王涛越来越觉得希望渺茫。

  有风吹过,落下一段枯枝,发出细微的响声,慕容惊了一下,不自觉的靠近
我,飞快地抓住我的手腕。我笑了笑:「放心好了,不会再发生刚才的事情。」

  王涛已经开始不规律的打起呵欠,我们分头寻找,他始终没有机会太接近慕
容。

  慕容望着我,低声说:「阿丁!陪我去那边找找看好吗?在被他们拖到这里
之前,我和景明在前面一点的地方。」

  我心里大骂这个不知道我们辛苦的女人,直到现在才说出她丢东西的地方。

  不过心里还是痒痒的,她叫我名字的声音软软的很是迷人。

  穿过不规则的树林走了二十多米,我发现了一样东西,是条已经残破了的胸
罩,我捡起来问慕容:「是不是你的?」

  慕容点点头,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

  看来这里才是慕容他们被袭击的第一现场,随后我又找到了一条被撕成了碎
片的三角裤和一个被撕成两半的女士皮包,这些显然都不是慕容要找的东西,她
接过我手中的射灯,专注的在周围继续搜寻。

  三角裤上粘乎乎的,感觉沾着些男人的精液,我被这个发现弄得心如鹿撞,
在这片空间狭小的土地上,慕容承受了多少次淫辱?不知道当时她是怎样的体位
让男人射出,我想象大概是半跪着被恶徒们奸淫,感觉自己下体坚硬如铁。

  如果是那种体位能不能体会到她名器的妙处呢?

  我淫想连连了一会,看到慕容似乎找到了她要的东西,直起身背着我摆弄着
什么。我走过去,看到她从一个黑色的皮套里取出个薄薄的东西认真的检查,原
来是部微型的掌上电脑,好像楚楚送我妹妹的那种。

  我问慕容:「你要找的就是这个?」

  慕容说:「是。」确定没有损坏之后慕容把掌上电脑装进皮套,对我说:
「里面有很多公司重要的资料,落到别人手里我就惨了。」

  我对那些不感兴趣,沖她晃了晃手里的三角裤道:「这上面沾了些男人的东
西,不是我们队长的吧?」

  慕容吞吞吐吐地说:「你问这个干什么?赶快把它扔了。」

  我说:「如果上面不是队长的东西就要留着,明天去刑警队时交给他们,这
是很重要的証物。」

  慕容犹豫了一下:「一定要交给他们吗?」

  这分明是承认上面的东西是那帮暴徒留下的,我说:「最好是交给刑警,不
然那帮狗娘养的否认自己罪行的话,就缺少确凿的証据定他们的罪。」

  慕容满脸不安:「可是…………」

  我问她:「怎么了?」

  慕容回答道:「刚才回去之后,我没有告诉景明他们强奸我的事情,我只是
说……被他们……摸了胸部……打了几下。」

  我有些奇怪:「队长当时没有和你在一起??」

  慕容说:「我们被围住之后,景明先被几个人带到那边的空地。」

  我问她:「他相信你说的话吗?」

  慕容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没有追问我。」她可怜巴巴的望着我,似乎
现在我是她的上帝,她的生死荣辱全在我手里掌握着。

  我不知所措,难道要我告诉她,应该做个诚实的女人,不能欺骗自己的丈夫
吗?

  我说:「其实这不是你的错,你可以告诉队长发生了什么,我想他不会怪你
的。」

  慕容说:「可是说出来之后我会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你不是女人,所以你
不了解女人的心理。他爱我,我希望自己在他眼里是完美的。如果给他知道我被
人强奸,即使他不怪我,自己心里也会觉得受到了伤害。」

  她停了一下,对我说:「经过火车上的事,或许你会觉得我很虚伪,明明和
丈夫之外的男人轻易就发生性关系,却又要在他面前装出淑女的样子。也许因为
我是女人,其实天下的女人都是这样,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我承认我被打动了,也许真诚的表白是打动人的最好武器。

  我说:「可是隐瞒事实毕竟不是办法,你可以骗队长,却不能骗那些刑警,
你把这东西收起来,明天找个单独的机会交给他们,告诉他们事实真相,并请求
他们为你保密。我想他们会理解的。」

  慕容点点头,拿出纸巾把三角裤包好收了起来。

  她看上去对我充满了信任,这让我阳具的坚硬程度有所下降,心里有种奇特
的满足感,感觉慕容不再是比我年龄稍长的女人,更像一个小妹妹。也许真正男
人的标准,首先应该以帮助弱小的女子为乐吧。

  我关心的问:「除了那个……他们有没有做其他伤害你的事?」

  慕容低着头,半天没有说话,忽然无声的哭泣起来。我呆呆的看着她,知道
自己问错了东西。

  我小声对她说:「别这样,都已经过去了,没有人会再伤害你。」

  我感到自己的安慰是那么苍白,可是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慕容低声问我:「你一定很看不起我吧?」

  我说:「都说了这不是你的错。发生这种事情,你是无辜的受害者,我只是
有些心疼,怎么会看不起你呢?」

  慕容说道:「不是因为刚才的事,而是在火车上,我和你,还有另外一个男
人。」

  我摇摇头说:「怎么会呢,人都有寂寞的时候,孤独的时候,只要不伤害别
人,我不觉得偶尔放纵一下是种不可原谅的错误。偷情或许也是人的天性,只不
过看有没有恰当的机会。」

  慕容说:「可是如果给景明知道的话就是对他的伤害吧?」

  我问她:「他有没有怀疑过你会偷吃?毕竟你们有很长时间不能在一起。」

  慕容说:「他问过我两次,我心慌得厉害,却不敢承认。结婚之后,我除了
景明之外只有过两个男人,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你在火车上见过的,我相信他
不会听到什么。」

  我说:「那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慕容说:「当景明问我有没有偷吃的时候,我有种奇怪的感觉:他知道我
曾经做了什么。就像刚才回营房之后,他问我有没有被那个,我说没有,我知道
他不会相信,可他仅仅抱了抱我,对我说:那就好。」

  慕容问我:「这是不是说明:我以前撒谎的时候,他也能感觉到我在撒谎,
只不过没有当面拆穿我罢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你是男人,能不能告诉
我这是种什么心理?」

  我想了很久,对慕容说:「我也弄不清楚。或者他真的很相信你说的话也不
一定。今天的事,可能他怕过深的追问你会让你受到伤害,不要和过去也联系在
一起。」

  慕容说:「不是这样的…………」她看上去忽然像有些难以启齿,不知道该
怎样和我说。

  我奇怪地问:「怎么了?」

  慕容咬了咬嘴唇,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对我说:「上一次我到部队看景明,那
时他还没有到你们中队当队长,在支队机关工作。路上刚好和黄经理在同一个包
厢,黄经理就是你在火车上看到的那个男人,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外地客户,在业
务上帮过我很多忙。」

  慕容接着说道:「最初的时候包厢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半真半假地调戏
我,因为他离我居住的城市很远,每次去只是短暂的业务往来,不用担心有人知
道什么,半推半就的让他占了些便宜,夜里他色胆包天,居然溜到到我铺上,不
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不能拒绝,就让他爬上了身子。」

  慕容不安的望了我一眼,我表情平静,认真的听她继续说下去。

  「那是我第一次偷情,结束之后感觉像做了场梦一样。下车后他仍跟着我,
不让我那么着急去见景明,哀求我和他去宾馆,说想真正体会一次和我做爱的感
觉。我当时脑子里好乱,鬼使神差的跟着他去了。」

  慕容停下来,低声问我:「我是不是很傻?」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当一个女人经历第一次道德和情欲的沖突,内心的斗
争想必是激烈的,最后所作出怎样的选择根本无法定义究竟是对还是错了。

  我说:「也许很多人在那个时候都有些傻。」

  慕容苦苦一笑。

  「在宾馆我接到了景明的电话,他去了车站接我,等到最后一名旅客出站也
没有看到我的影子。我从偷情的刺激中醒来,来不及清理自己就慌忙穿上衣服逃
离了宾馆,叫了辆车抢在景明前面在总队大门前等他。见面之后景明迫不及待要
和我上床,我紧张而羞愧,担心被他发现自己刚刚才被别人在身体里面灌满了精
液。」

  我问慕容:「他最后发现了没有?」

  「景明飞快地扒去我的衣服时,我的屁股和内裤上面沾满了精液,我当时想
自己死定了,他一定会发现。可是奇怪的是,他似乎没有看见那些让人怀疑的东
西,疯狂地和我做了将近一个小时。完事后他问我有没有在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
偷吃,我矢口否认,他居然没有追问下去。」

  慕容说:「本来我以为他只顾着发泄,没有心情去考虑其他的东西,暗暗庆
幸自己躲过了一关。可是后来却发不见了那条沾满了精液的内裤,我没敢追问是
不是景明收了起来,心里明白景明一定知道那上面沾了什么。后面的几天,我等
着景明拆穿我的谎言,可是他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提都不曾提起那条内裤
的事情。」

  我不禁有些意外,这不应该是一个丈夫应有的反应,我望望慕容,她正疑惑
的望着我,好象希望我能给她一个答案。

  我说:「如果是这种情况,我想队长的确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为什
么不要你说清楚我也不知道原因。毕竟你们夫妻之间,有很多东西是外人不能够
了解的。除了那一次,还有没有其他类似的情况?队长应该知道,却装作若无其
事的样子?」

  慕容说:「那次之后我心里一直很不安,又无法确定景明对我的态度代表了
什么。这次来之前,刚好黄经理去我们公司谈完业务,下一个要去的地方和我同
路,我们买了同一次车票。在车上发生了和上一次同样的事情,不同的是多了一
个你。」

  「这次我故意没有清理干净自己,把所有的精液都留在内裤上,想知道景明
发现后会怎么样。他像上次一样淡淡地问我有没有偷吃,我仍然矢口否认,除了
事后又一次不见了内裤,景明绝口不提内裤上沾满的精液,也没有更多的追问下
去。」

  我久久无言。队长刚调过来不久,对他整个人我还不很了解,可是在这件事
上,他不应该是在掩耳盗铃。男人在这种事情上大都是敏感的,尤其是对自己的
妻子。

  我问慕容:「你感觉他是不是还爱着你?」

  慕容说:「我也问过他的,他说当然爱我,不像在骗我,如果是骗我能感觉
得到。」

  我连连摇头,真的无法明白其中的一切。我奇怪地问:「他就一点异常的地
方都没有?不生气,也不忧郁,或者心事重重?」

  慕容脸上闪过一丝害羞的神情,犹豫了一下对我说:「你说的这些都没有,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就是他对做爱的要求更强烈了,好象随时随地都想要
的样子,每次动作都很狂放,做完之后还要在我下面亲吻很久。」

  我笑了笑:「如果我能娶一个你这样的老婆,说不定心里也希望能有其他男
人知道你在床上的好处。毕竟这种骄傲是不能随便对别人炫耀,有点锦衣夜行的
感觉。」

  慕容说:「你们都这么说,我真的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吗?可惜我是个女
人,不知道男人的感觉究竟是怎么样的。」

  我有些心猿意马,那种快乐的吸引力几乎是男人无法抗拒的。我知道这个时
候去对慕容动手动脚是不合适的,她刚经历过一场恐怖的袭击,此刻应该身心疲
惫。强奸和被爱不同,虽然两者的目的几乎相同,可是结果对女人来说却是截然
不同的两种感受。

  可我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偷偷抱了抱慕容,低声对她说:「对男人来说你的
美好不可抗拒,只要尝过一次,肯定终生难忘。」

  慕容在我怀里轻轻颤抖了一下。

  我亲亲她的脸,无比遗憾地说「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再和你做
一次。」

  慕容没有说话,也没有从我怀里挣脱出去。我心里越来越乱,强忍着沖动勉
强地放开她,深怕自己会陷入疯狂。射灯的光线已经很弱,我按下开关让它完全
熄灭下来,低声对慕容说:「没有电池了,还好找到了你要的东西。」

  我们朝着王涛的方向走过去,他那边已经半天没有一点动静,透过树林的缝
隙,只看到一点昏黄的灯光。

  两个人的脚步都很慢,我有种感觉,慕容和我一样,不忍心就这样迅速走出
某一刻的心灵交汇。我问自己:你是一个很有道德的人吗?我说我不是。我继续
问:那你还犹豫什么?

  我转过身,又一次把慕容抱进怀里,射灯无声的落在脚下,我和慕容相抱拥
吻。黑暗中不小心碰到了我的伤口,我吸了口凉气,慕容慌乱地问:「你的伤要
不要紧?」我安慰她说没事,脱下上衣铺在地上,把她轻轻放了上去。

  慕容的清香夹杂着林子里凉凉的空气包围着我的呼吸,我的手触摸到她干净
的,刚刚清洗过的花园,情不自禁。

  慕容低低的问我:「王涛呢?他会不会觉察到什么?」

  我说道:「上次在火车上你已经狠狠刺激了他一次,再多一次并没有什么分
别。」

  情欲在无声的黑暗中弥漫了我们周围,慕容又一次安静下来。


[ 本帖最后由 藏经阁排长 于 2009-10-17 12:4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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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色满楼  作者:极品雅词

             (八) 不一样的感觉

  早上醒来我浑身软软的提不起一丝力气。队医在床边的小柜上准备着点滴,
队长半倾着身子用手探着我的额头,我吓了一跳,很快明白过来,我在发烧,已
经烧得头昏脑胀。

  队医说:「先打两瓶点滴消炎,等烧退下去,我的意见是转去医院。」

  队长说道:「只能先这样了,阿丁,你好好休息,刑警队那边我已经打了招
呼,等你身体康複之后再完善口供。」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对身边每一个人说自己没事,可是身子软绵绵的,说话
声也有气无力。

  战友们分别去执勤训练,队医在我的手背上扎好注射针头就走了,只有王涛
和队长还在。王涛递给队长一支烟,队长摆摆手:「阿丁在滴吊瓶,还是不要抽
了。」他满怀歉意的对我说:「真不好意思,受了伤没有让你及时休息,又陪慕
容去了大半夜。希望伤口不要感染了才好。」

  我说:「只是受了点凉而已,队长你还是不要这么说了。」

  我想告诉他其实陪慕容去树林是我自愿的,我和王涛并没有因为那么晚又去
了一次树林而感到委屈,相反我们都很快乐,比起那份快乐,我受的这点伤真的
算不了什么。可是我说不出口,我暗暗揣测队长是不是会知道昨晚在我们回营房
之前发生了什么,王涛举止拘谨,估计心情差不多和我一样。

  队长对我们说:「我和指导员商量过了,早上也给总队通了电话,准备给你
们两个报功。」

  我说:「什么功不功的,也不能当饭吃,很快就要退伍了,要那个有鸟用,
如果可以的话,在队长的职权范围之内,如果我们有了什么做错的地方,队长肯
高抬贵手不加追究我和王涛就感谢不尽了。」

  队长望着我的眼睛,我无法确定他目光里更多包含着的是什么。

  队长说:「昨晚我就说了,以后我们是好兄弟,只要不杀人放火,你们尽可
以为所欲为,我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的神情诚恳而平静,感觉不出多余的东西。

  昨晚回营房之前,我注意到慕容故意没有清理干净自己,我和王涛的精液都
被她别有用心的保留在体内。我偷偷问她想做什么,如果就这么走回去,见到队
长的时候她的内裤一定被精液沾满。

  慕容对我说过她想知道如果再一次被队长发现这种情况,队长的反应会是什
么。

  我当时差点晕了,可是慕容对我说不会有事的,她不会告诉队长任何东西。

  回到床上没有睡着之前,我一直在担心,同时又有种莫名其妙的兴奋,队长
究竟会不会发现?如果被发现慕容会怎样解释?

  队长应该会发现的,慕容根本没有想去隐瞒,甚至会故意向队长展示,这点
从她故意保留精液在身上就可以看出来。队长的反应是怎样的呢?像上次那样,
什么都不追究,只是偷偷收起那条内裤?

  如果内裤上不是沾上了我的精液,我想自己从这种猜测里面,一定获得很丰
富的快感。

  醒来后情况就是现在这样了,我居然会发烧。来部队之后我除了偶尔不适应
部队的伙食胃痛过两次之外,极少有生病的情况发生,几乎已经忘记了生病的感
觉,这让我感到自己很脆弱,没有了力气去面对欲望与理性的挣扎,想闭上眼睛
逃避。

  我小心翼翼的问队长:「你伤得怎么样?感觉有没有好点?」

  队长说:「昨晚慕容帮我用热毛巾敷了一阵,现在感觉好多了。」

  我无声地在心里骂了一句:「妈的,这老小子滴水不漏,斗心力我不是他的
对手。」

  值班哨兵过来叫队长说有电话,队长安排王涛用心看着我,去值班室接电话
了,我和王涛四目相对,各怀鬼胎。

  王涛对我说:「你感觉怎么样?我有些不好意思见到队长,真怕给他知道昨
晚的事。」

  我闭上眼睛不理他,如果给他知道慕容故意留了我们两个的精液,回去见队
长,不知道他会担心成什么样。

  我已经不再担心,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躲也躲不掉,看刚
才队长的样子,即使他已经知道,反应也不过如此,看样子不会拿起枪毙了我和
王涛两个,而这种事情,如果他昨晚没有发现,以后发现的机会就微乎其微了。

  王涛点燃一支烟,他才不担心滴吊瓶时能不能抽烟,在我们家乡的医院里,
从来没有人注意过这个。

  抽了两口烟王涛说:「阿丁,你真厉害,怎么把她搞上的?」

  我很烦,昨晚回营房他就兴奋得难以入睡,拼命想和我讨论讨论关于和慕容
一起做爱的细节,我怎么搞上慕容,怎么说服慕容让王涛也一起加入等等。当时
我很累,也许是生病的前兆,一句话都不想说,让他老大没趣地乖乖回去自己床
上。

  我打起精神,尽力用一种严厉的口气对他说道:「你做春梦做傻了吧?你记
住,昨晚什么都没有,只不过是你做了一场梦。慕容是队长的老婆,她和我,和
你,和其他任何男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王涛嘟囔着说:「我不就跟你说说,你叫什么叫?」

  我怒气上升:「你跟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已经说了什么都没有,你到底
明不明白?」

  王涛说:「我明白。」

  他低着头抽烟,还是忍不住继续问我:「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连我们
两个都不能说说呢?」

  这狗屁不通的王涛。

  如果要给他讲清楚人与人之间相处的道理,我想我是没有这个能力了,我整
理了一下烦乱的思维,对他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我们救了她,她知道我
们青春沖动,需要女人的安慰,就给我们一次机会,但是已经过去,大家两不相
欠,别幻想以后,那不是我们该想的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家都把这件事情忘
记。」

  王涛沉默了很久,我闭上眼睛不再去理他。

  昨晚我和王涛都上了慕容,这是我第一次和朋友一起上同一个女人,感觉很
奇妙,多了一些刺激的快感,对慕容来说,或许这种刺激更能激起她的乐趣,在
王涛爬上她敞开的身体时,我听到她快乐的呻吟,之前她一声不响,快乐被压抑
着。

  王涛的到来终于让慕容叫出声来,她一直是压抑的,在火车上,在树林里,
在昨晚我从她身上下来之前,都在压抑着,她的压抑无疑给了我某种难以言喻的
遗憾。

  在慕容身体奇异的颤动里,我再一次体会到鲤鱼嘴的妙处,我慢慢从那绷紧
的小嘴里抽出阳具,几乎能听到轻轻「卟」的一声,像从一个细小的瓶口拔出手
指。射完精之后我仍然不舍得从慕容身上下来,其实除了她那张美妙的鲤鱼嘴,
她的身体同样妙不可言,美丽丰满的乳房像两只倒扣的玉碗,在透过树梢照下来
的点点月光下发出玉一般的光泽。

  我在那两只乳房上亲吻了很久,除了没能听到慕容快乐的呻吟声,这种做爱
后的感觉几乎是完美的。

  我往王涛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黑黑的一片,不知什么时候他把射灯关了。

  我吃了一惊,看样子他感觉到了什么,说不定此刻他就在距离我们很近的某
一处黑暗里窥视着我和慕容的淫戏,虽然我不怕他会出卖我把我和慕容的事情拿
出去张扬,可是毕竟偷别人的老婆心理上有种不可告人的暧昧。

  我附在慕容耳边说:「王涛来了。」

  慕容的身子一震,像在火车上,闭着眼睛一声不发。慕容无声地吻我,呼吸
炽热嘴唇滚烫。我忽然有种奇怪地感觉,慕容的身体仍然敞开着,似乎在期待着
什么。

  我心中一动,轻声对慕容说:「要不要让王涛也过来,他从在火车上见你一
次之后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慕容的乳头忽然挺立。

  我的心狂跳起来,慕容在兴奋,因为我让王涛过来的提议而兴奋。王涛呢?

  他一定也在兴奋着,他在哪?

  我轻声呼唤:「王涛!」

  没有回答。我抬起头,仔细的观察着黑暗的四周,感觉到王涛近在咫尺。

  我飞快地打开手边的射灯,昏黄的光柱下,我看到王涛的脸,躲在距离我们
只有几米的一棵小树后面,被我忽然打开的灯光下了一跳。我爬起来,脑子里晕
乎乎的,不能确定被怎样一种兴奋支配着,关了灯走过去。

  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你不是很想上慕容吗?她在等你,你敢不敢
去?」

  王涛有些惊慌,唯唯诺诺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问他:「你到底去不去?如果不去的话就滚远点,别在这偷偷摸摸像他妈
的贼。」

  王涛兴奋地问:「她真的愿意?你不骗我吧?」

  我有些不耐烦:「滚!」

  王涛压低了声音说:「死就死,我去。」

  在慕容敞开的身体前面王涛好象有些傻,呆呆的看了半天没有行动。我走过
去,低声说:「你再不上的话天都要亮了。」

  王涛苯拙的脱去衣服,爬到慕容身上有些不好意思:「我上来了。」

  慕容闭着眼睛,任凭王涛贪婪的在她乳房上亲吻,一声不响。我默默地穿着
衣服,望着被王涛爬上身体的慕容,忽然发现又一次性欲沖动。然后,我听到慕
容喉咙里发出了「嗯」的一声呻吟。

  我被她的呻吟吓了一跳。一直以来慕容都是沉默的,即使在她浑身颤抖的时
候也能够克制住自己的声音,这次怎么了?难道王涛带给她的快感竟如此强烈?

  我凑过去,看到他们两个紧紧拥抱,不见王涛身体在动作,我知道他肯定是
被慕容的鲤鱼嘴给弄晕了。慕容的腿缠绕在王涛屁股上,隐隐能感觉到她身体运
动的节奏,我回味着她小屄深处奇妙的蠕动,色心荡漾。

  我忍不住伸出手,在王涛屁股上推了一下,本来似乎静止的场面被我打破,
慕容的屁股好象忍不住往上挺了挺,又一次发出呻吟。原来在鲤鱼嘴的魔力下,
太多男人只顾陶醉其中而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其实男人是有义务让女人快乐的。

  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下一下推着王涛的屁股,慕容的呻吟声一声比一声
娇媚,让我心急如焚。王涛的喘息声随着我的推动越来越重,动作忽然加快,脱
离了我推动的节奏,慕容「啊」的叫了一声,我想继续帮助他们的时候,发现王
涛已经死猪一样软在了慕容的肚皮上。

  我凑近慕容的脸,听到她快乐的呼吸声。我问她:「还要不要?」

  慕容张开眼睛,近距离动情地望着我:「要。」

  我在王涛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把他赶下去,脱下裤子爬到慕容身上。异样的
刺激让我渴望进入慕容的身体,我挺着阳具,在慕容小屄周围盘旋了两下,用力
插了进去。

  慕容没有了以往的矜持,快乐的呻吟着,细腰扭动。我不再刻意迷恋她小屄
美妙的滋味,卖弄体力抽插盘旋。慕容在呻吟中搂住了我的脖子,伸出舌头和我
热烈亲吻。

  由于刚才已经射出来一次,慕容的美妙小屄没能让我迅速溃不成军。我双手
撑起身体,用力的撞击着她,身体交合时发出有节奏的「啪啪」声,慕容的乳房
随着节奏上下弹动,晃得我意乱情迷。

  王涛凑了过来,伸出手抓住慕容的乳房。慕容惊讶的张开眼睛,和王涛对视
了两秒,王涛贴过去,吻住了她的舌头。慕容的喉咙里发出了奇怪的呜噎声,兴
奋得浑身发抖,我用力耸动着身体,在慕容的小屄洞里迅速抽插。

  由于我和王涛分别在里面射了一次,慕容的小屄深处显得更加滑腻而柔软,
我恣意放纵着宣泄情欲的快乐,品味着和上次不一样的慕容。

  不知道什么时候慕容的身体扭成了一种奇怪的角度,王涛半跪在她的头边,
阳具在慕容的小嘴里来回出入,看得出来慕容的口技不比下面逊色,弄得王涛不
时发出重重的喘息声。

  原来女人在情欲激荡起来的时候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我加快在慕容小
屄里抽插的速度,边探出手捉弄慕容肉感十足的乳房。慕容快乐的呻吟着,用小
嘴玩弄着王涛的阳具,兴奋得像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王涛沖动起来,双手搂住慕容的后脑,加快了屁股的前后摆动。慕容没有逃
避,喉咙被王涛每一次深入弄出一声声奇怪的声音,没有多久,王涛仰起头大声
喘息着挺起屁股,在慕容的喉咙里射出精来。

  王涛败下阵来之后慕容开始全心全意的对付我,双手抱紧我的背,扭动着屁
股迎合我的沖击。她仰起头,伸出舌头寻找我的嘴唇,我吓了一跳,不知道是不
是应该去迎合她,王涛才刚刚在她嘴里射过的。

  慕容固执地去吻我,我狠了狠心,不再逃避,舌头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
到淡淡的精液的味道,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差,很快就快乐的和她热吻了起来。慕
容克制不住自己,沖动的抓着我的脊梁,屁股疯狂的往上挺动。

  我用力吻着她的舌头,用自己的嘴唇去堵住她情不自禁的巨大的声音,在这
样寂静的夜里,我想她兴奋的呻吟声一定传出了很远。

  凌晨四点钟我们回到了营房,在进入营房前最后的一段路上,我拉开了王涛
和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安的问慕容:「你确定要带着满肚子精液回去?」

  慕容诡秘的望着我:「你害怕景明会知道我们做过什么?」

  我说:「老实说有点,难道你不怕?」

  慕容说道:「我不怕,我想让他知道,只要他坚决问我,我会告诉他发生了
什么。但我想他不会追问的,即使我故意让他发现你们的精液。他已经发现了两
次,每次都没有追问下去。」

  我有些奇怪:「哪两次?」

  慕容说:「一次是上次和黄经理去宾馆,一次就是我们在火车上之后,我没
有清理,带了满内裤的精液去了部队,故意让景明帮我脱下来。虽然有些精液已
经干了,可是他一定知道那是什么,可惜他只是藏起了内裤,总是不肯多问我几
句。」

  我傻傻的不知所措,营房已经到了。

  吊瓶里的水一滴一滴无声的滴进我的身体里,王涛或许已感觉到我心情的烦
躁,一口一口抽烟,不再继续骚扰我。点滴滴了一半我有些迷糊,隐隐约约像是
睡着了,朦胧中闻到慕容的香味,听到她轻轻地低语声。

  一只柔软的小手抚上了我的额头,我张开眼睛,看到慕容站在我床前。

  白天看慕容,和夜里的慕容似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她温柔的微笑着,把
手里提的一包水果递给王涛,关切地问我:「感觉好点没有。」

  我笑笑:「看到你感觉当然好了。」

  慕容脸上飞起一片红晕,飞快的往门外看了看,俯下身子在我脸颊上亲了一
下。

  王涛喉咙里咳了一声,对慕容说:「你帮阿丁看一下吊瓶,我去去厕所。」

  起身往外走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目光里都是羨慕的味道。

  王涛走后,慕容半伏在我身上温柔的亲吻我的嘴唇,舌头在我嘴里细腻的游
动,像我深爱的情人。

  吻了一会我们两个都有些气喘吁吁,慕容从我身上离开,甜笑着问我:「要
不要吃水果?」

  我摇摇头说不要了。慕容动作优雅的整理自己衣服的时候我问她:「昨晚队
长有没有发现什么?」

  慕容态度顽皮的笑笑:「你猜呢?」

  我苦笑了一下:「别捉弄我了好吗?快点告诉我。」

  慕容附在我耳边说:「今天早上我发现昨晚换掉的内裤又不见了,你说他有
没有发现什么?」

  我问慕容:「他有没有问你?」

  慕容说:「问了,昨晚回去之后我帮景明用毛巾热敷被踢伤的地方,他问我
怎么去了那么久,用开玩笑的口气问我有没有借机会调戏你和王涛,说你们两个
可都是年轻可口味道一流,不尝尝会遗憾终生呢。」

  我问:「你怎么和他说?」

  慕容说:「我告诉他还没等我去调戏你们,你们两个就迫不及待的先调戏我
了。」

  我哭笑不得:「你真的这么说?」

  慕容说:「当然是真的。我很想告诉他和你们做爱的感觉,那种感觉是和景
明在一起的时候是不一样的。尤其是昨晚,你和王涛两个人让我第一次感到情欲
的疯狂力量,我从来没有那么舒服过。」

  慕容犹豫了一下,对我说:「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变态?我一直想知道如果
景明知道我和别的男人偷情会是什么反应,如果景明愿意的话,我想他能和另外
一个男人同时和我做爱。昨晚我感觉你好象是景明,而王涛是景明之外的一个男
人。」

  我想我有些迟钝,半天还没有弄明白慕容的意思。我问慕容:「你认为队长
会同意?」

  慕容说:「我觉得他会同意的,因为他几次对我带着别人的精液和他做爱的
时候,反应比平时更兴奋而不是生气。昨晚我说你们两个先调戏我之后,他望了
我很久,像在确定我说的是不是真话,然后他的下面硬了起来,如果不是受伤的
话,我想他当时就要和我大干一场了。他用手在我里面捅了好半天,你们留下的
精液流了他满手。」

  我傻傻地问:「然后呢?」

  慕容说:「然后景明对我说,只要我高兴,我可以接受其他男人的调戏,不
过事后要坦白的告诉他,不得隐瞒。」

  我有些头晕,这个队长他XX的是什么意思?

  慕容说:「他的手指让我有些受不了,我告诉他我和你们两个都做了爱,并
且还想以后继续和你们做,他说可以,不过最好要小心一点,毕竟他还要在这里
当很长一段时间的队长。」她又一次伏到我身上吻我:「你不会和别人乱说的,
对吗?」

  我点点头:「当然,我一定守口如瓶。」

  慕容动情起来,在我耳边低低的对我说:「等你和景明两个伤都好了之后,
我想你们一起和我做一次,行不行?」

  我感觉自己下半身火烧一样胀了起来,对慕容说:「如果队长不反对,我乐
意奉陪。」

  我们激烈的亲吻,我问慕容:「为什么不叫王涛陪你?昨晚他刚爬到你身上
你就叫了起来,和他不是更舒服?之前我和你做了两次,你一声都没叫出来。」

  慕容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我觉得当时我是你的女人,当着你的面
被别的男人插进去,兴奋的感觉压抑不住罢了,其实你们两个,还是你让我感觉
到快乐。」

  我有些不解:「当着自己男人的面和另一个男人做爱真的那么舒服?」

  慕容说:「说不清,不过有种不一样的刺激,我当时无法抗拒。」

  我伸出手插进慕容的领口,慕容软软的身子水一样涌进我的嘴角和身体,有
些情不自禁。慕容轻轻问我:「你什么时候能够完全康複?」我说:「我保証会
尽快,你知道,和队长一起干你,对太多男人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

  我闭着眼睛,用力握着慕容饱饱的乳房,感觉似乎也渐渐不一样起来。


[ 本帖最后由 藏经阁排长 于 2009-10-17 12:4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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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色满楼  作者:极品雅词

              (九) 楚楚的答案

  我没有听从队医要我住院的建议。滴完两瓶吊瓶之后我的烧已经退了,我坚
持说自己没事,也就是一点点小伤,很快就可以複原,之所以发烧是因为偶然受
凉的原因,绝对和伤口感染无关。

  由于早上没有吃饭的原因,还没到午饭时间我已经觉得饿了,我对队长和队
医说:「我很饿,我想吃很多东西,这証明我没事,如果病情真的很重我就不会
有食欲,我要出去吃饭,点满桌的菜。」

  队长和队医交换了一下意见,对我说:「如果你真的没事,我请你和王涛大
吃一顿。」

  我笑笑:「哪能用你请,是我想吃大餐,当然是我出钱。」

  队长说:「最少我是拿工资的人,你每个月才拿多少津贴?再说慕容也吃不
惯我们这里的菜,就当我请她吃饭,你和王涛作陪行了。」

  我心里忽然酸酸的不是滋味。摸着口袋里仍然剩下厚厚的钞票,楚楚的面孔
在我眼前清晰了起来,如果没有认识楚楚,凭我每个月几十元的津贴,怎么可能
让我有机会在午饭吃什么的问题上细细挑剔?

  最近这半年多时光,楚楚无处不在的关怀与包容,似乎已经改变了我身上很
多东西。改变是无声的,所以当我忽然发觉她原来对我那么重要的时候,她已经
流着眼泪只给我留下一个悲伤的背影。

  很久以来,我一直认为钱不过是身外之物,少年的嚣张跋扈让我忽视了一件
很重要的事情。我曾不止一次地想如果楚楚不是那么有钱,她还有什么?现在想
起来,她的美丽,她的关怀,她的爱,都是在我心灵伤痛时可以感动我的东西。

  她的钱?金钱难道不是美好生活必须的一种吗?

  和楚楚在一起,她的钱带给我的快乐,超过了她给我的爱,我忽视了她的爱
情,是因为我其实是一个贪恋物质生活胜过感情生活的俗人。

  在家乡,我带着我爱的莹莹坐在家乡最豪华的餐厅里,大方的点着最贵的菜
式时,我难道不是在用金钱的力量对莹莹展示着什么吗?如果爱可以和物质生活
无关,我为什么不带她去街角最便宜的小店?

  如果楚楚对我来说还可以有钱,那么对她而言,我又有什么?

  我有些意兴阑珊,没有了大吃一顿的兴致。

  王涛问我:「你给谁打电话?」

  我吃了一惊,我在打电话吗?不知什么时候我把手机拿在手上,不知不觉已
经拨好了号码,正在等待接通。我飞快的把电话挂断,心中一阵狂跳,我拨出的
是楚楚的号码,我在情不自禁的想她。

  慕容笑吟吟地望着我:「打给女朋友?」

  我摇摇头,对队长说:「我看都不要客气了,我请个假,今天让王涛陪我单
独行动一次行吗?」

  队长问:「准备叫女孩子吗?没有事的,我们出去吃,你尽管叫上你的朋友
一起。」

  我笑笑:「谢谢队长。是个朋友,我忽然想起来今天是她生日,我答应了陪
她的。」

  队长说:「那就不好意思打搅你们了,你们去吧,玩得开心点,不过要注意
身体。」

  换了便装我和王涛打的去了市区,司机问我们要去哪里,我想了想,告诉他
找一间漂亮的花店停下来就行。

  进去花店,花店小姐甜笑着问我要什么,我说玫瑰。小姐问要多少,我说就
九十九朵吧。小姐愣了一下,我问怎么了?小姐说:「没什么,又不是情人节,
很少人一下子要这么多玫瑰的。」

  我问:「没有这么多吗?」

  小姐说:「当然有,我们这间花店差不多是本市最大的花店了。」

  我去柜台交款,老板娘说玫瑰十元一枝,外加一个花篮共计九百九十九元。

  我数了十张百元钞票递过去,说一块钱就不用找了,老板娘固执地找了一块
钱零钱给我,告诉我说九九九是个好数字,代表着天长地久。

  拿着找回的一块钱硬币我有些发呆,九十九朵玫瑰或者九百九十九块人民币
真的就代表了天长地久?只不过是种祝福而已,其实人生里面的很多东西,很多
美好的东西,我们只有在祝福中才能够拥有。

  老板娘问我卡片选什么内容,我说生日卡。接过卡片我在空白处写上生日快
乐和自己的名字,心中百感交集。

  我默默地走出花店大门,王涛捧着花篮跟在后面,好奇的问我:「是谁过生
日?今天你这么大方?」

  我苦苦一笑,我大方吗?花的其实还是人家的钱。

  我拿出手机拨了楚楚的号码,那一刻我想得很清楚,打个电话过去说声祝福
并没什么大不了,昨天是我错了,都怪我太贪心,贪心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想
得到。我是男人,难道认个错的勇气都没有吗?

  电话里传出的声音浇了我一头凉水: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想过楚楚可能表现出来的几种态度,但我打定了主意,无论她对我多么冷
淡,我都要把自己的态度向她表明,即使她不能够原谅我,我都要对她说声我错
了,那么在她的生日里,多少有我带给她的一点快乐。

  我没有想过如果没有表白的机会,我该怎样。

  电话里的声音重复了很多遍,我仍然在发呆,王涛连叫了我几声我才清醒过
来。

  我不灰心,又拨了一遍,还是同样的答複.

  王涛问我:「怎么了?」

  我无奈的说:「不怎么,只是花买好了,却找不到收花的人。」

  王涛傻傻地笑笑,问我:「那怎么办?」

  我不理他,径直拦了一辆的士坐了上去,花都已经买了,除了继续找下去我
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在楚楚家院门外面我足足按了近十分钟的门铃,已经接近中午,太阳无情的
照下来,我和王涛很快已经汗流浃背。王涛捧着花篮,表情有些可怜。

  我对王涛说:「受不了的话你可以先走。」

  王涛说:「你这是什么话?不是受不了的问题,是里面根本没人,你这样按
着门铃不放有什么意义?这样按门铃,死人都被你吵醒了,如果是我,即使是不
想见你,也该出来骂你个狗血淋头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是除了这里我想不出还能去哪里找到楚楚。

  王涛说:「松手吧,我陪你在这里等。」

  花篮里的玫瑰渐渐憔悴,我的心慢慢有些疲惫,下午的阳光换了另一个方向
炙热我们的时候,好象只剩下王涛仍然无怨无悔。

  我终于放弃,对王涛说:「把花扔了,我们回去吧。」

  王涛说:「为什么?九十九朵玫瑰,可以代表天长地久的呀,就这么丢了?

  还没到最后,你怎么就知道找不到你想找的人?「

  什么是最后?放弃的那一刻就是最后了。

  王涛说:「只要你不放弃,就没有到最后,我们在这里等下去,今天等不到
明天等,即使等到玫瑰枯了,可是只要玫瑰还在手里,就可以把玫瑰送给你想送
的人。」

  我真有些感动,其实很多时候,王涛是善解人意的,他知道我心里真正想要
什么。

  我问:「要不要我谢谢你?」

  王涛说:「不用,不过你要答应我,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陪我等一个女孩子
的时候,你也不会拒绝。」

  我摇摇头:「我不会答应,这种事你最好找别人。」

  王涛破口大骂:「我靠,我怎么会交了你这样的朋友。」

  我长呼了一口气,对王涛说:「走吧,这样等太傻了,我们先去吃饭,吃过
饭再回来继续。」

  王涛哈哈大笑:「这倒是个好主意,你早点怎么没有想出来?」

  坐在清凉的空调间里喝着冰凉的啤酒,我的心情渐渐有些好转。王涛招呼餐
厅里的小姐帮忙在花篮里淋上一些清水,我阻止说没必要,小姐笑吟吟地说还是
淋些水好,这么美丽的花,没送人就枯萎了多可惜。

  菜吃了一半口袋的电话响了,我心中狂喜,按下接听键,电话里传来动听的
女声,却不是楚楚。

  声音很熟悉,一时记不起来在什么时候听过,我问:「你是谁?」

  对方有些生气的说:「你说我是谁?你在哪里?」

  我记起来了,这声音是清儿的。我忙问:「我在吃饭,你呢,你在哪?」

  清儿说:「我在你们部队大门外的磁卡电话亭,站岗的大兵哥说你不在,不让
我进去。」

  我说:「我没在营房里面,在外面吃饭呢,你怎么跑我们营房去了?」

  清儿说:「什么地方?我去找你。」

  我说了餐厅的名字和地址,还想问些什么清儿已经挂断了。

  半个多小时后清儿出现在我面前,我傻傻地望着她,原本满肚子的话竟然一
句也说不出来,她看上去那样美丽动人,却满脸不怀好气。

  清儿说:「出来,我有话问你。」

  王涛飞快地站起来:「我吃饱了,你们说话,我出去等。」

  清儿不客气的在我对面坐下,直直的望着我。我不知所措,讪讪地问清儿要
不要再吃点什么。清儿没好气的回答我道:「现在是下午四点,不是我吃饭的时
间。」

  我傻傻地笑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清儿望了我很久,冷冷地问我:「为什么?」

  我继续装傻:「什么为什么?」

  清儿问:「昨天为什么不辞而别?」

  我说:「我打了招呼的,你当时在洗澡。」我知道这个理由很牵强,可是我
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清儿的不满在上升,我能感觉到她讨厌我的装疯卖傻,只是
一时找不到有效攻击我的方法。

  我笑了起来,决定反客为主:「你怎么了?怎么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是不
是我惹你生气了?那我道歉,请你不要再生气好吗?」

  清儿直直的望着我,目光里带着种说不清楚的东西,我在她的目光下越来越
感到不安,她的目光让我渐渐浑身冰冷。

  我一抬手,在清儿即将在我脸上挥出清脆一响之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完全是出于本能,经受过的严格的训练让我在受到攻击的时候本能的去防卫
自己。清儿的手腕柔弱而縴细,在我的掌握下,她的挥动是无力的,我愣住了,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阻拦这一记耳光。

  清儿眼睛里流出泪来。

  我放开手慢慢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要打我,抓住你是出于本能。」

  我虔诚地望着清儿:「你打吧,我不会再抓住你的手。」

  清儿继续流泪,却没有继续沖我挥出耳光。我更加惭愧,对清儿说:「我是
个混蛋,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来!打我!」我抓过清儿的手往自己脸上击打,清儿用力挣开,转身往外
面跑去。

  我追上她,用力把她抱进怀里,不让她再一次挣脱。清儿在我的怀抱里疯狂
地挥动拳头捶打着我的胸口,身子渐渐松软。我慢慢放开她,慢慢擦去她满脸的
泪。

  我们相对站立了很久,彼此都平静下来,只听到隐约的对方的心跳声。

  清儿说:「今天楚楚生日。」

  我说:「我知道。」

  清儿说:「楚楚的爸爸妈妈专程回来,准备在东方花园的旋转餐厅为她庆祝
十八岁生日,这一天楚楚已经等了很久,她一直想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你能陪
她一起度过,你为什么这么狠心的伤害她?」

  我说:「我没有。」我低下头,不敢望清儿的眼睛:「我不是故意的。」

  清儿说:「那么今天晚上,你会不会去?」

  我点点头,说:「肯定会去!可是?」

  我接着问清儿:「她的爸爸妈妈都在,那么正式的场合,我去会不会破坏气
氛?楚楚会欢迎我吗?」

  清儿说:「昨天你走了之后,楚楚一直在哭,早上她爸爸接她去东方花园的
时候,她眼睛肿得像两颗桃子,把她爸爸吓了一跳。」

  我想象着楚楚的样子,心里酸酸楚楚的有些不是滋味。

  清儿问:「楚楚有没有和你讲她爸爸妈妈的事情?」

  我有些奇怪:「什么事情?她的爸爸妈妈怎么了?」

  清儿说:「那就是没有讲了,你要不要知道?」

  我坐下来,听清儿慢慢讲述。

  楚楚的爸爸妈妈都是商场上的强人,和太多的强人一样,对事业成功的追逐
越来越强烈的时候,对家的投入就渐渐少了下来。两年前爸爸带着另一个女人离
开了家,楚楚留给了妈妈。和楚楚单独生活了将近一年之后,妈妈的生活里也走
进了另外一个男人。

  妈妈说她累了,想停下来休息,忽然之间,在这个世界上,楚楚好象成了多
余的一个人。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却没有楚楚的家。爸爸回来要楚楚监护
权的时候,楚楚说她谁都不要,只要她自己。从那天开始,原本是一个家庭的三
个成员,都在等着这一天,楚楚满十八岁的日子。

  爸爸走的时候,留了房子,股份,钱和一次很深的伤痛,妈妈把这些都留给
楚楚,同时也在楚楚心里留下第二道伤痕。

  清儿说:「楚楚的朋友都很羨慕她,因为她还在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已经拥
有了别人或许努力一生都无法得到的财富。可是我知道,楚楚从来都不快乐,她
期待十八岁,并不是为了能自由支配那些财富,而是因为十八岁之后她才可以拥
有自己的家。」

  我有些震惊,忽然已明白为什么这么久从来没有听楚楚对我认真讲过她的家
庭。

  清儿问:「你知道家的意义是什么吗?」

  我很久没有回答,家的意义,对不同的人来说有不同样的答案,楚楚的答案
是什么,我无法知道。

  时间慢慢流了过去,楚楚在清儿的讲述里在我眼前越来越清晰起来。清儿提
醒我差不多可以走了,她不想和我一起出现在楚楚面前,所以要先走一步。清儿
对我说:「相信我,能拥有楚楚是你的福气,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我站起来,送清儿到门口,在清儿拦出租车里去的最后一刻,我问她:「你
告诉我这么多关于楚楚的事情,能不能再告诉我一件事?」

  清儿问:「什么?」

  我说:「楚楚为什么会让我得到你?你们似乎很认真的讨论过这件事,可不
可以告诉我你们讨论的细节?」

  清儿说:「我昨天已经告诉过你。楚楚爱你,希望能送给你最好的东西。刚
好她认为男人会觉得处女是件很好的东西,刚好我当时是处女,所以她就把我送
给了你。」

  车已经在我们面前停下,司机打开车门等清儿上去,我拦住清儿,压低了声
音问她:「你呢?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答应楚楚这个荒唐的要求?」

  清儿迟疑了片刻,低下头轻轻地说:「这是我个人的原因,和你无关。」

  我心中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低下头想去亲吻她的嘴唇,清儿躲开了一点,我
只亲到她的脸。她推开我,在我没看清她脸上的表情之前飞快地钻进车子绝尘而
去。

  淋过水之后,花篮里的玫瑰恢複了娇艳欲滴的样子。我没有带王涛继续跟着
我,拦了车一个人去东方花园。在顶层的旋转餐厅巨大的玻璃门前,我被侍应拦
住:「对不起,今晚这里是私人聚会,如果没有被邀请,你不能进去。」

  明亮的玻璃门里,聚集了不同年龄的男男女女,应该是些楚楚爸爸妈妈的亲
朋好友。我远远看到了楚楚,她被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围住,看不清是喜是忧。

  我拿出电话,再一次拨打楚楚的手机。老天开眼,电话打通了,我听着耳边
电话振铃的嘟嘟声,隔着玻璃门观察着楚楚的反应。她望着显示屏上的号码,却
迟迟不肯接通,我看到她的嘴角委屈的翘起来,不知道在恨我还是想我。

  楚楚身边的女孩们积极地探过头去看那电话,嘴里叽叽喳喳的似乎在叫着什
么,其中还有清儿的面孔。

  楚楚转过身,背向着那些女孩,终于按下了接听的按键。

  我没有开口说话,远远望着把电话举在耳边的楚楚,有两个女孩追过去,想
去听电话里传出些什么,被清儿拦了下来。我们就这样沉默着,不知所措。

  过了很久,我轻轻的说:「生日快乐。」

  楚楚没有回应。

  我轻轻的问:「你快乐吗?」

  楚楚仍然一声不发。

  我心中冰冰凉凉的,似乎有楚楚的眼泪流过。我叹了口气,低低地说:「祝
你快乐!」

  我说:「再见!」

  楚楚哭泣的声音传过来:「水一丁,你是个坏蛋。」

  我说:「嗯!」

  楚楚哭着问:「你在哪?」

  我说:「我找了你一天,却见不到你。」

  楚楚说:「我在东方花园的旋转餐厅里,你快点过来,如果今晚见不到你,
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我告诉过你,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就死给你看。」

  我震撼了一下,感觉她说的也许是真的。

  我慢慢地说:「我就在餐厅的大门外面,可人家说,今晚这里举行
私人聚会,主人不邀请我的话,我不能进去。」

  楚楚怀疑的望过来,透过明亮的大门看到了我。她大叫一声跑过来,在众人
惊讶的目光中推开大门,重重的扑进我的怀里。

  我们紧紧相拥,久久不舍得放开。楚楚问:「你带了红玫瑰过来,是不是要
对我说你爱我?」

  我说:「是。」

  楚楚问:「你带了多少?」

  我说:「九十九朵。」

  楚楚问:「你愿意陪我到天长地久?」

  我说:「我愿意!」

  楚楚不再说话,仰着头傻傻的盯着我,似乎我是她深爱的宝贝。望着楚楚红
肿的眼睛,我心头痛痛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相信楚楚挎着我的臂弯走进旋转餐厅的时候,里面几十双眼睛都不约而同
的盯在我的脸上,我挺直了脊梁尽量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却控制不住自己心如
鹿撞。楚楚把我介绍给她的爸爸妈妈的时候,我面红耳赤,注意到他们目光里的
深意。

  我并不了解世事,那一刻我发现真的有很多东西我没有经历过,众人的注视
下我感受到诸多压力,没有老师教过我在嘉宾云集的场合怎样自处不惊,我只有
挑起嘴角努力微笑。今晚的主角是楚楚,被楚楚寸步不离的挽住臂膀,让我整晚
都无处可逃。

  唱完生日歌切过蛋糕,舞曲响起,楚爸爸走过来,接过楚楚的手跳起今晚第
一支舞。

  我躲到一角,感觉自己似乎汗流浃背,偷偷喘气时我看到清儿,在不远处幽
幽的望着我。我想朝着她走过去,她一转身,飞快地躲到了一边。

  我没再跟过去,远远的清儿伸出手指,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楚楚,慢慢把两
根手指并到了一起。

  我无可奈何地笑笑,把目光转向了正在翩翩起舞的楚楚。

  宴会结束后已经是很晚,楚楚告别了爸爸妈妈,挽着我把我带到爸爸新送她
的跑车前。上车之前楚楚轻声问我:「我们回家好吗?」

  我有些迷惑:「回家?」

  楚楚说:「我自己的家,我现在终于有自己的家了。」她热泪盈眶,忽然伏
在我的肩头泣不成声。楚楚呜咽着说:「爸爸不要我,妈妈不要我,会不会有一
天,你也不要我?」

  我摩挲着她的头发,这个最近无数次在我怀里哭泣过的女孩,哭得我柔肠百
转。

  我低低的对她说:「我不会。如果有一天我狠下心来抛弃了你,就让我不得
好死。」

  楚楚说:「我不要你死,你死了就是真的不要我了。」

  我久久无言。

  回家的路上,我想起清儿对我提出的问题,我问楚楚:「对你来说,家的意
义是什么?」

  楚楚想了很久,慢慢地说:「家对我来说意味着幸福。以前,我觉得幸福的
家,应该有完整的爸爸妈妈。认识你之后,今天,当我满十八岁,我想能够让我
幸福的家,应该有完整的你我。」

  我苦苦的一笑:「完整的我?完整的我有太多缺点,贪心而好色,这样你都
要?」

  楚楚说:「是,贪心也好好色也好,只要是你,我都要,关键是完整。」

  这一刻,楚楚的眼睛里流露着一种异样的光彩,我听到她的心在幸福的跳动
着,车灯远远照过去,家门已经在望,那是爸爸妈妈离婚之后,楚楚第一次望见
自己的家门。

  当月光透窗而入,照在我和楚楚赤裸的身体上,楚楚回家的兴奋慢慢平複,
家,意味着幸福,而幸福,通常是平淡的。

  我和楚楚在大大地床上相拥而卧,今晚没有色情,虽然我们年轻而赤裸。



                结局

  伤口完全愈合之后,我又回了家乡一次。

  回去之前我对楚楚讲了家乡的莹莹,我告诉她:「我一直认为,莹莹将是我
生命中的主角,她的出现将改变我的感情世界。我迟迟没有勇气对你承诺,就是
因为这个原因。」

  楚楚大惊失色:「明天,明天你就回去,你和那个叫莹莹的女孩,一定要有
个结局,不然的话这辈子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完整的得到你。我在你身上赌了自己
一辈子的幸福,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输掉了。」

  我问楚楚:「怎样才算有个结局呢?」

  楚楚说:「结局到来之前,会是怎样我们都无法知道。所以你一定要回去,
无论结局怎么样,你都要给我一个答案。」

  我问:「你不怕我一去就不再回来?」

  楚楚说:「我怕。」

  我发动车子,在机器的轰鸣声中,太阳升了起来,照在身后的小楼上,楚楚
从楼上的窗口里探出半个身子,我忽然觉得,也许这里以后真的会成为我的家,
因为在离开它之前,我似乎闻到了一种家的味道。

  楚楚大声叫我的名字。

  我把头伸出车窗,楚楚说:「如果你能在十天之内回来,会有一个惊喜等着
你,告诉我,你想要清儿还是昨天来我们家作客的蓉蓉?」

  我笑笑:「随便,爱谁谁,你高兴就行。」

  车子开出大门,我惊奇的发现,车镜里小楼和楼上的楚楚渐渐模糊之后,在
我心里,却忽然清晰起来。

                【完】

***********************************
  后记:世界上很多结局在到来之前,我们都无法知道。这个结局,在这个故
事里,我不知道是不是最好。没有结局的故事是让人沮丧的故事,可是真的写到
结局,才知道结局怎样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重要的是过程。很多事情,重要的只是过程而已。

  附一段评论:极品雅词的《淡色满楼》中,慕容这个角色予人深刻印象,如
此娴静淑雅的少妇,竟会沉沦于欲望之中,而她的丈夫竟也对此默许,这样的情
节,通过极品雅词的「极品雅词」文笔写出,实在是令人激赏。
             
                ——摘自《对2002年情色文学的总结》
                  作者:从不乱小色鳖左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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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藏经阁排长 于 2009-10-17 12:4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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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契阔  作者:极品雅词

               死生契阔


作者:极品雅词


              第一章  寻觅

  我知道我的故事已经结束,而你的故事还在继续。

  可是如果有一天,我只是说如果。

  如果有一天,你又有些伤心难过的时候,你会偷偷地想起我吗?

           ──2002年7月3日 江玉

     ***    ***    ***    ***

  北京的冬天非常冷。

  初到北京时还是夏天,好像一转眼,那些酷热和温暖都已经消失不见,就像
北京从来没有暖和过一样,厚厚的寒冷就把这个城市团团包裹。江玉曾经以为从
清田来北京,在火车上度过的那一段时间,是生命中最寂寞的时刻,到了北京以
后,才发现每一天都比那个时刻还要孤独。

  原来思念一个人是不分距离的,有时候距离越远,思念反而越近。

  经常在睡醒的时候,失眠的时候,走路的时候,吃饭的时候,甚至发呆的时
候,突然之间眼前就晃过陈重的脸,有色色淫笑的脸,有泪流满面的脸,有微微
发怒的脸,还有那些轻轻皱起眉头,孤单着一句话都不说的脸。

  然后,江玉心中就狠狠地痛上一下。

  已经是2003年元月,临近农历春节。

  今年的春节,大概要是最冷清的一个春节了,父母都已经去世,弟弟江帆打
电话说,他也不再读书了,去了南方的一个城市打工,春节并不打算回家。仅有
的一个亲人,也不能相聚在这个传统的节日了。

  孤独或者寂寞,这样的字眼不是简单印在字典里的抽像的词语,而是流淌在
浑身血液里的病毒,每一分钟都在全身不同的地方漫游,最后把身心全部腐蚀。

  这是他妈的什么日子啊。

  过去那两年,父亲病重的日子,去歌厅做小姐赚钱,也没有觉得人生如此沮
丧,总会有美好的一天在等着自己……无数次幻想,直到遇见陈重。

  在最早认识陈重,他藉着江玉的亲吻,眼泪汹涌流淌的一瞬,江玉知道自己
可以是他的慰藉。男人可以与貌丑如猪的女人上床,却不会与自己厌恶的女子接
吻。那么,早晚可以在他心里占领一寸土地的。

  自从看见莹莹挽着陈重的骼膊,踏进公司的第一步,江玉的心才彻底凉了下
来。陈重幸福的笑容,自己在他身边那么久,一次都没有看见过。一个可以让男
人幸福微笑的女子,才能是他全部的天下,自己凭什么再妄想有一寸土地啊。

  那一夜江玉失眠,泪水打湿了全部信纸,天亮时江玉最后一次去了公司,把
告别信放进陈重的抽屉里。

  有莹莹在陈重身边,他永远也不会伤心难过了,离开时江玉这样想。

  现在,自己却要永远伤心难过了吧!会是永远吗?会是吗?

     ***    ***    ***    ***

  晚上六点三十,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江玉换好衣服,对着镜子化妆。化妆后的脸自己看上去都有些陌生,给陈重
看见,一定会说很丑,可是没办法,谁让歌厅里的灯光都那么暗,如果没有一些
脂粉,整张脸都黑乎乎的看不清楚肤色。

  做小姐,也要这样被脂粉盖得越厚越好吧,卸了妆才不会在大街上被人认出
来。

  上班的那家歌厅离江玉住的地方不远,也不算近。出了门发现外面飘起了雪
花,这是自己到北京之后第几场雪呢?一共不会超过三五场,可是自己却不记得
了,不知道为什么。

  恶劣天气里,所有的出租车生意都很好,没有看见一辆空车灯亮着。也好,
省下十元钱可以交今晚的台费。江玉裹紧身上的外衣,自己安慰着自己。

  一路都在小跑,厚厚的鸭绒袄里面,只有薄薄的一件露胸长裙,那是歌厅统
一做好的工作服,上班时必须要穿的。快点跑到自己上班的娱乐城就好了,那里
暖气供得很足,比外面暖和多了。

  在歌厅的玻璃门前,江玉停下脚步。

  这一路跑来,浑身的血液流通顺畅了一点,嘴里呼出的团团白气,也带了一
丝热意。抖抖领口的雪花,踢了踢鞋子上的泥泞,推开厚厚的玻璃门,一阵温暖
扑面而来,江玉甩了甩头发,顺手把鸭绒袄的拉链拉开。

  服务生小风看见江玉进来,冲她笑了笑,「玉姐,没打到车啊。」

  江玉应了一声,「没有,好在也不远。」

  小风殷勤地去接江玉脱下的外衣:「玉姐,我帮你去放衣服。」

  江玉没有拒绝,把衣服递进小风手里,看见小风开心地笑容,年轻的脸孔上
挂了层阳光那样灿烂起来。好像自己的弟弟呢!一种亲近般的温暖在江玉心里荡
漾,很想伸手去摸一摸他的头发。

  但她只是笑笑,微微冲他点了点头。

  这家歌厅并不是太大,只有不到四十间房,但是常来上班的小姐也有七八十
人左右,加上所有的服务生大概不下一百人。所有人中间,江玉除了领班的妈咪
红姐,只和小风偶尔有过一些交集。

  说是交集,也只是最普通的一些对话或者问候应答。

  但,也因为普通,所以温暖着。就如自己习惯了自己常用的毛巾,牙刷,枕
头,内衣,被单,床,台灯,日历……等等所有已经习惯了的东西。

  那些普通随着被习惯,日渐散发出美好而温暖的触感,镶嵌进自己平凡的生
活,一天一天装饰着流逝的年华,粉饰那一日日苍白寒冷。

  没有坐台的时候,江玉不习惯坐在小姐房里面和那些无聊的小姐打牌,有时
候会和小风聊上一会,有时候几分钟,有时候会很久。时间长了,出现过这样一
些话题:「我的家乡在福建一个叫元宁的小镇,很小的地方啦,玉姐你没听说过
的。可是,我给你讲哦,那里的大海一年四季都格外壮阔,蓝得让人的眼睛都睁
不开咧。」

  「玉姐,我昨晚听见你唱歌,好好听的,你不当歌星真可惜了;」

  「玉姐,今天在快餐店吃饭的时候,看到个女孩好像你,可是赶着来上班,
所以只能匆匆忙忙离开快餐店了,没来得及多看几眼,唉。」

  「你说我像你弟弟?真的假的啊,玉姐人这么漂亮,弟弟一定也长得很帅,
嘿嘿!」

  「玉姐的家乡清田,也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吧?你好像不怎么愿意提起哦!」

     ***    ***    ***    ***

  干净,天真,单纯。这是江玉对小风的看法。

  其实小风比自己的弟弟,年龄还大上两岁,也许他是喜欢上自己了吧,从他
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出来。自己也有些喜欢他,那样干净的眉眼,那样充满阳光的
笑容。不过喜欢有什么用,在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孩子而已,自己要的,不是这样
一个男孩。

  记得看一个叫小悴的人写过一篇文章,里面说过这样一句:怜惜一个人,要
么给他未来,要么……干脆忘记。

  某日片刻,江玉把这句话转给他听,淡定望着他的眼睛,「小风,我什么都
给不了你。」

  小风眼神变的散乱,在江玉脸上四处游移,「玉姐……其实……我好想拿你
当姐姐啦。」

  那日江玉抚摸了他的头顶。

     ***    ***    ***    ***

  走进小姐房,里面已经坐了十多个小姐,江玉礼貌的向比较熟悉的几个小姐
打过招呼,坐在屋角的沙发上去看电视,正是新闻联播时间没有什么节目可看,
只好望着那些新闻画面,无聊地摆弄自己的手指。

  红姐领着几位小姐进来,看样子刚刚试过台下来,一眼看见江玉,立刻叫她
的名字,「玉儿,你也来啦,走,跟我去试台。」

  江玉有些愕然,「我……自己上去?」

  红姐说:「是啊,她们都已经试过了,客人看不上。」

  江玉心中就有些不快,什么狗屁客人,不就是来吼两声自己的破嗓子,抓个
小姐揉弄一阵,还真当是来选老婆呢,那么多小姐都看不上,肯定不是好侍候的
主。

  刚下来的一位小姐说:「去试一下没什么啦,这两个客人好大方,选上选不
上都有小费给,每人二十块,够下班打车了。」

  江玉微微笑了笑,当小姐就这么现实,大方的永远是好客人。

  她小声问红姐,「不是要出台的那种吧?是的话我就不去了。」

  红姐说:「客人说了,出不出台他所有小姐都要看一遍,一个都不能少。放
心好了,看样子也不像硬逼着人跟他出台那种。」

  走到镜子前看看自己的化妆,跟着红姐去试房,红姐边走边说:「这客人好
奇怪,特别问我这里有没有叫玉儿或者小翠的,如果有,一定要我带上去。」

  江玉心里跳了一下,有种呼吸艰难的感觉,「是两个什么样的客人?」

  红姐笑,「管他什么客人,有小费给就是好客人。」

  江玉,脚有些发软,走到房门前一把拦住红姐,隔着镂花的玻璃往房间里面
看。仔细观察了很久,才有点放下心来,只是两个普通的男人,都是三十多岁年
纪,跟自己想像中那个人八杆子打不到一起。

  进去房间,红姐介绍说:「这位也叫玉儿,我们这有三个小姐叫玉遄A现在
还早,只来了两个,两位看满不满意?」

  两个男人仔细打量江玉。足足有一分钟,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
位说:「请坐。」

  江玉被他们打量的心脏怦怦乱跳,却仍然强作出微笑,「请问,我坐哪位身
边?」

  客人笑了起来,「不用拘束,随便坐就好。」

  等江玉坐定,一位客人问:「请问小姐的名字是不是叫江玉,原籍是清田市
的?」

  江玉慌乱起来,有种想逃的感觉,抬起头紧张地望着红姐。红姐笑着过来圆
场,「哪有这样问人家名字的,来玩又不是查户口,两位先生多来几次,和小妹
熟悉了,还不是什么全告诉大哥?」

  那人取出一张相片递给江玉,「请问照片上这个人是不是你?」

  做了这么久小姐,江玉第一次不懂得怎么说话,手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
促。那是自己放在家中的照片,现在家里已经空无一人,他们是怎么拿到的?摇
摇头把照片还给客人,对他们说不是。

  站起来想逃,却被一个客人抢前一步拦住门口,「玉儿小姐不要怕,我们只
是受朋友委托,帮他找失踪的女朋友。」

  江玉摇着头,「我没有男朋友,你们找错人了,请放我走。」可怜巴巴地望
着红姐,几乎马上要哭出来。

  红姐过去试图调解,客人对红姐说:「我们是警察,我是这个辖区的警长。

  我们真是在帮朋友找他的女友,绝对没有恶意。」说着拿警官证出来,向红
姐证明身份。

  然后他望向江玉,「可不可以看看玉儿小姐的身份证?」

  坐在沙发上没动的那位客人说:「不用看了,给陈总打电话吧。」

  江玉的眼泪在听见陈总两个字的一瞬间哗哗地流了出来。

  半个小时后,陈重出现在门口,先来的两位男人站起来跟他握手,陈重说:
「谢谢。有空去我们清田,我当二位是最尊贵的客人接待。」

  拿警官证出来的男人说:「陈总,太客气了,财叔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听财叔说陈总在清田也是位权倾半城的人物,有机会再去那里,一定会找陈总聚
聚。那,我们就不再打扰了吧?」

  陈重送他们到门外,说过再见,返身回来。

  江玉低着头,脸上妆容早已弄花,自己都知道和鬼一样难看;陈重凝重着表
情,大口大口抽烟。

  谁都没有认真去看对方一眼。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若有若无响起,仿佛平静,
淡淡伤情。

  很久,陈重问:「有什么酒喝?」

  江玉说:「这里没有你习惯喝的牌子。」

  陈重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是啊,在北京不比清田,不是我能说了算,也逼
不得老板去买。那么,请问你出不出台?」

  江玉说:「我是个小姐,遇到肯跟他出台的男人,怎么会不去?」

  陈重叫服务生过来结帐,服务生说老板已经交代,这间房消费全免,想要什
么还可以再点。

  陈重说:「我们走。」

  跟着陈重走到歌厅门口,小风已经小跑着把江玉的衣服送过来,「玉姐要走
了?」

  江玉「嗯」了一声转过头对陈重介绍,「这是小风,我在这里认的弟弟。」

  却不知道该怎么向小凤介绍陈重。

  陈重冲小风点头示意了一下,接过江玉的衣服,转到身后帮她披上。江玉僵
硬着关节把衣服穿上,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陈重轻声问:「还有没有重要的东西在这里?全部都拿走。」

  江玉摇摇头,「没了。」

  推动歌厅的大门,刺骨的冷风扑进来,江玉猛的抖了一下。陈重拦住江玉推
门的手,轻轻拥了一下她的肩膀,「外面冷,你等我一下,我把车开过来。」

  很小声的一句话,江玉的心一瞬间暖了起来,忽然又有些想哭。

  站在玻璃门后面,望着陈重去取车的背影,江玉忍不住想推开门从后面追上
他,紧紧抱住他的腰永远不再放开。漫天的雪花从天空落下来,歌厅门前的射灯
把陈重的身影的线条照得无比清晰,是一个男人可以倾城的轮廓。

  「玉姐……明天……你还会不会来?」

  「不了,小风。我不会再来歌厅了。」

  「那个……是你男朋友?」

  「嗯……男朋友,他来接我回家的。」

  「那,我以后还可不可以再见到你?」

  「可以的。我告诉过你我的老家,一个叫清田的城市。如果你有机会去玩,
姐请你吃饭。」

  陈重的车在门口停下。江玉最后望了小风一眼,那个大男孩的眼圈红红的,
一亮一亮闪着泪光。江玉捧过他的头,在他额前亲了一下,「姐走了,我会记得
你,小风,你就像我的弟弟。」

  推开门扑进漫天的大雪,江玉没有再觉得寒冷,其实北京并不那么冷,以前
是自己误会了这个城市。

  坐进陈重的车里,很久江玉的心情都没有平静。车轮偶尔碾过积雪,发出咯
咯吱吱的声音,陈重的目光盯着前方的路面,眉头微微皱着,看不清他心里是欣
喜还是忧伤。

  江玉轻声问:「准备带我去哪?」

  陈重说:「清田。」

  江玉吃了一惊,「开车回去?那么远,你疯了。」

  陈重说:「车是北京一位朋友的,我们坐火车回去,先去我住的酒店等。」

  他拿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喂,我是陈重,帮我订回清田的卧铺,当然越
快越好,我等你的电话。」

  江玉犹豫了一下,「我还有些东西在北京,一些必须要带走的东西都在租来
的房子里。」

  陈重说:「先去拿东西,怎么走?」

  开着车路就变得很短。车停到江玉租房的楼下,江玉说:「上来坐吧,我还
要洗脸,换衣服,怕你在车里等会着急。」

  陈重问:「一起上去,方便吗?」

  江玉委屈地说:「有什么不方便?」

  陈重嘴角动了动:「我怕你藏个男人在房间里,见你又领一个回家,冲上来
揍我。」

  一路上隔着操纵杆,江玉一直没有好意思把身体靠过去,看见陈重露出这一
丝笑意,终于逮到了机会,伸过手在他肩上轻轻打了一下。

  挽着骼膊陈重上楼,打开门让陈重进去,看见屋里地板擦得一尘不染,陈重
问要不要换拖鞋。江玉推着陈重进屋,对他说:「都要走了,还换什么拖鞋。」

  只是一居室的小套房子,狭小的客厅里空空的,除了一张折叠饭桌两张小椅
子什么都没有。江玉说:「你去卧室先坐,我去洗脸。」

  洗干净脸上所有残余的脂粉,江玉对着镜子连呼了几口气,这才有些定下神
来。从洗手间出来进去卧室,江玉被陈重直直的眼神望得有些不好意思,「看什
么,是不是丑了很多?」

  陈重轻声说:「这才是玉儿,刚才那个丑死了,我都怕自己认错了人。」

  江玉脸烫了一下,拉开布质的简易衣柜拿了几件衣服出来,看了一眼陈重,
有些微微的羞怯。

  陈重问:「要不要我回避?」

  江玉说:「不用。」

  脱去露胸的长裙,江玉飞快地抓起一件胸罩准备换上,陈重问:「内衣,也
换?」

  江玉说:「换。去歌厅不穿自己喜欢的内衣,怕被那些臭手碰脏。」口中勇
敢地说起本行,却小心的去窥探陈重的表情,深怕他会厌恶,或者露出不快。心
中淡淡的悲凉,忽然想哭出来。

  「我一直……没遇到愿意跟他出台的男人。」

  陈重的眼神落入江玉的注视里,有一瞬间闪亮,陈重飞快地转过头去,不肯
再回望过来。江玉心中多少有一丝安慰,他,还是在乎的。

  「其实,玉儿,心干净就是好。」

  「身子脏了,心再干净,拿什么证明?」

  「我不要什么证明。只要你……在身边陪我。」

  一瞬间,江玉以为自己听觉错乱,「陈重,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为什么要我
陪你,你不是有……莹莹?」

  陈重的身体里剧烈响起了声音,全身骨骼发出一阵爆裂般的脆响,陈重喉咙
里低吼了一声,跳起来迅速往卧室外走。江玉凄惶地叫了一声:「陈重!」

  陈重站住,背影笔直而僵硬,攥紧了拳头,很久没有松开。

  江玉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心中千万遍后悔,告诉过自己无数次,永远不能
再从自己口中说出莹莹的名字,难道以前的教训都忘记了吗?为什么还要提,除
了莹莹,自己还有那么多话想和陈重说的啊!

  「不要走陈重,再让我离开你一次,我会去死的。我发誓再也不提你的老婆
了,只要能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

  眼泪疯狂地涌出来,把陈重的背上弄出湿漉漉的一片。全身只有一件小小的
内裤,却没有觉得冷,或许已经忘记一切了吧,这一刻,无数次在梦中见到的那
个人,正被自己紧紧抱住。

  陈重也在颤抖。

  「我错了陈重,你别生我的气,我永远……都不敢了。」

  很久,陈重说:「莹莹……死了。」他转过身,面对江玉,眼睛里似乎有血
一样颜色的大雪弥漫,「所以我又在伤心难过了,你愿不愿意再陪我一次?」

  江玉惊呆了,「不,陈重……不。」

  风雪在陈重的眼睛里一点点蔓延,没有滚烫的泪流出来,只有无边的伤痛渐
次绽开。

  陈重嘶哑着声音说:「你要我再说多少遍?莹莹死了,她再也不要我了!如
果你不愿意陪我,就让我走。」

  「我怎么会不愿意呢,只要你答应,我任何时候都愿意陪在你身边。」

  「那么,嫁给我好吗?我怕你再一声不响就离开。」

  不知道心中是悲还是喜。

  江玉茫然的点着头,「好的陈重,好的,只要你愿意。」


              第二章  新婚

  莹莹,你说要我等芸芸长大,娶她回家,当是你还在疼我。

  可是我现在不敢看见芸芸,因为每次见到她,我都会忍不住想哭出来。

  对不起,我又一次没有听你的话。

          ──2003年1月24日 陈重

     ***    ***    ***    ***

  再次踏上清田的土地,江玉有种做梦般的感觉。

  从火车站走出来,江玉挽着陈重的臂弯,一路走一路心跳,忽然就真可以挽
着他的手走在人群中了,不是做梦又是什么。没有什么行李,很多东西扔在了北
京,陈重说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人回来就是最好。

  在火车上,江玉问陈重,「你找我,一定找得很难吧?」

  陈重说:「没什么事情会很难,只要你学会坚持。我找到你了,不是吗?」

  江玉偎在陈重身边,很久没有说话。其实那应该很难,换了是自己,完全是
无法做到的事情。原来,他那样在乎自己啊。

  离开半年之后,陈重好像有很大的变化,很多时候眼睛里空洞洞的,看不到
底,那是他失去了莹莹的缘故吧。可是,江玉想,现在你有我在你的身边,我会
像莹莹那样照顾好你,或者比她做得还要好,只要你给我资格。

  江玉不敢再提起莹莹,虽然心里充满了太多问题,但是她永远都不会提了,
那是一个愚蠢的女人才会去做的事情。

  陈重简短地提过两句关于莹莹的死,他们遇到劫匪,莹莹被刺了一刀,正好
刺在肝脏上,没等救护车赶到医院就咽气了。

  「她好傻,看见刀子居然冲上前面去挡。如果是刺向我,我保证可以抓住那
只拿刀的手,我保证。」陈重的手用力在空气中抓了一下,骨节发出「咯咯」的
声音,眼睛里又变得空洞,仿佛什么都看不见。

  「凶手,抓到了吗?」江玉小心地问。

  「抓了几个嫌犯。可是,那有什么用?我只想莹莹回来,我不要惩罚什么凶
手。」陈重的声音淡淡的,「玉儿,我都向你求婚了,心里还想着莹莹,你会不
会怪我?」

  江玉摇摇头,「怎么会呢陈重,我……很想让你知道,如果可以,我宁肯莹
莹永远都陪在你身边。你难受的时候会想找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陈重沉默了很久,「玉儿,只有你能帮我,我想把莹莹忘掉。你知道吗,心
里牵挂着一个永远回不来自己身边的人,会让人崩溃。回去清田,我们就把结婚
证领了好吗?」

  江玉用力点头。

     ***    ***    ***    ***

  回到清田的第三天,农历腊月二十二,老皇历上最后一个适合结婚的吉日,
江玉与陈重去婚姻登记处办领了结婚证。

  没有任何婚礼仪式。陈重的父亲刚升任了市委书记,陈重说不想声张得太多
人知道,那会让父亲尴尬。而且这次结婚,之前也没和父亲打过招呼,因为父亲
是绝不会同意他现在结婚的。

  江玉完全明白,莹莹去世才没多久,中秋节的晚上遇害,这么快就结婚,换
在陈重这样一个背景,各种流言会很快传遍清田的街头巷尾。

  其实女人很简单,一纸婚书就够了。江玉从来不奢望要求太多,就连与陈重
这一纸婚书,都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新房买在清田市开发区,精装修的现房,直接就可以入住。家具用品一天之
内就全部添起了,指挥着工人们把从商场运回来的各种家具按自己的意思摆放完
毕,江玉有种异常的幸福感。

  从今天,这就是自己的家。

  陈重没有参与新房的布置,去了公司开年度决算的会议。莹莹遇害后,他找
猎头公司帮自己请了一个总经理,基本没怎么过问过公司的事情,也根本没有心
情过问。现在,陈重说:「自己的生意,还是关心一下比较好。」

  江玉是没有意见的,男人总是应该以事业为重,事业才代表着一个男人的成
就。

  那么家就是代表女人的成就了吧?陈重走之前说:「男人的家是女人给的,
玉儿,你准备给我一个什么样的家,我的意见并不重要。而且,对这种事,我完
全都不懂,你完全作主就好了。」

  现在这个家,能让陈重满意吗?把所有家具擦拭过一遍,江玉累得几乎直不
起腰来。心里却是幸福的。是的,幸福,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唯一的遗憾是没有联系到弟弟,他又换了打工的地方,男孩子总是不踏实干
活,喜欢到处跑。联系到他就让他回来,如果,给他知道姐姐有了现在这样一个
家,他一定会很高兴的。过完这个春节江帆才十七岁,还是送他去读书吧,陈重
也有这个意思。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江玉很想给陈重打个电话,随便听他说一句什么话
都可以让自己开心的笑出来。

  晚饭吃什么呢?江玉终于找出了一个给陈重打电话的理由,妻子问丈夫晚饭
要吃什么,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吧,即使他仍在开会,那么身为公司老总,接
自己老婆的电话,还会有人抗议吗?

  电话拨通,陈重很快就接了,「都弄好了?」

  江玉说:「嗯。想问你晚上吃什么。」

  陈重笑了笑,「当然是老婆说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江玉说:「我怕做不好,你不喜欢吃怎么办?」

  陈重说:「今天你肯定累了,去餐厅吃吧,怎么说今天你也是新娘子,哪能
刚结婚就逼着老婆下厨房呢。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去了。」

  江玉幸福地微笑起来,新娘子,多么美丽的一个词语。

     ***    ***    ***    ***

  听见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江玉跑过去抢前陈重推门之前把房门打开。陈重
站在门口端详,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嗯,女人用心布置一个家,果然是漂
亮的。」

  江玉接过陈重的外套,挂在客厅的衣架上,心里甜甜的想,这是自己的家,
当然要用心布置了。

  陈重试了试沙发,伸了一个懒腰,回过头问江玉,「想我了吗?」

  江玉站在沙发后面,给陈重做肩部按摩,「想了。」

  陈重微笑一下,「聘来的这个总经理能力不错,公司比我以前在的时候正规
多了。谈了一下午关于明年融资扩大规模,时机成熟再借壳上市的计划。读过M
BA回来是不一样,眼光和策略都不是我这种土老总能比的。」

  「以前没想过什么融资、什么上市,觉得对自己挺满意,现在看来完全是井
底之蛙。」陈重把头仰起来望着江玉,「玉儿,好像有你回到我身边,我的野心
又变大了!」

  江玉晕眩了一下,这是对自己最高的褒奖吧,柔和了手上的力度,用心按着
陈重的肩膀。

  「现在饿吗?」陈重问。

  「还没有。」

  「那就先休息一下,再出去吃饭。」

  陈重的电话响了起来,陈重拿过来接通,嗯了两声,向对方说了地址,「你
过来吧,我在家等你。」转过头告诉江玉,「是王涛,开发区派出所所长。你应
该认识,以前你在的时候他去公司找过我。」

  江玉嗯了一声,「我记得他,我们俩第一次见面,就是他帮你送钱。」

  听陈重说让他过来,江玉有些紧张,「陈重,家里水果什么都没来得及买,
拿什么招待客人啊。」

  陈重笑了起来,「也是啊,第一位客人哦。明天你去买些茶叶水果烟酒那些
东西回来吧,钱够不够用?」

  江玉说:「够用呢。」跑去拿商场的发票过来给陈重看,一张一张数着告诉
陈重都买了什么什么,总共花了多少钱。

  陈重说:「干什么啊,我娶你当老婆又不是请会计。这种事情不要和我说,
我最烦听这个,钱不够用直接告诉我就行了。」

  江玉说:「我不花什么钱的。」

  陈重嘿嘿笑,「那可不行,你现在是陈重的老婆了,记住,以后所有东西都
要用名牌,不是名店进都不要进。不然人家会笑话我的。你不想老公被人家看不
起吧?」

  江玉轻笑了起来,「你这么惯我,万一哪天不要我了,我怎么办?」

  陈重说:「你看我是不是那种人?我最疼自己的老婆了,怎么舍得不要。」

  他眼睛里闪着疼爱的色彩,让江玉心有点微微酸痛的感觉。江玉喃喃地说:
「陈重,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似的。」

  陈重呵呵笑着,「我也觉得像做梦啊,忽然之间就完全换了一个人。对了,
结婚证你收好了没有?别弄丢了,里面还有我一本呢。」

  江玉说:「放心好了,我就是把自己弄丢,也不舍得把结婚证弄丢的,那是
我的命。」

  陈重背过双手,一下子把江玉举起来,江玉惊呼了一声,被陈重搂过沙发放
倒在怀里。他的嘴唇亲过来,吻在自己唇上,热热的带着股让人惊喜的「老公」

  的味道。江玉一瞬间迷醉,浑身软软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门铃响了。陈重放开江玉,「操,那混蛋来得还真快。」

  江玉跑去开门,王涛一眼看见江玉,惊奇的张大了眼睛,仔细打量了江玉两
眼,走进屋子对陈重笑骂道:「好小子,还说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原来被你看
上的,都被你金屋藏娇了。我说怎么这段时间你公司最漂亮的一个,怎么找不见
了。」

  陈重说:「我给你介绍,江玉——我老婆,今天刚领的结婚证,别去外面乱
说,这事我暂时不想张扬。」

  王涛有些尴尬,冲江玉点点头,「恭喜,恭喜。不好意思,事前没听陈重提
起,也没带什么礼物过来。」

  江玉忽然有些脸红,不知道王涛是否记得,最早看见自己是在歌厅里,她曾
经坐过他两次台,拒绝过他两次带自己出去开房的要求。慌乱着招呼王涛去坐,
「今天刚把房子弄好,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想喝什么,我下去超市里面买。」

  王涛说:「陈重的家就是我的家,陈重的老婆就是我的……弟妹。不用客气
了。」

  陈重问:「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

  王涛嘿嘿笑,「你一走那么多天,我想你了行不行?前些天一家品牌刀具经
销商去找我推销警用匕首,就帮你挑了几把,德国SOLINGEN原厂进口的
东西,我知道你爱这个。」

  打开王涛带过来的纸袋,陈重饶有兴趣的取出那些刀子,在手上逐一把玩。

  最后,只留下一把,其余的推给王涛,「就这把我看着还顺眼,别的都太大
了,没办法带身上,属于管制品。」

  江玉探过去看,是一把刃长不超过十公分的不锈钢直刀,高精度线切割设备
切割造型,刃和手柄之间有一个圆形的孔,刚好可以插入食指方便牢牢把握。整
把刀带着一点流畅的弧度,亮晶晶的原钢本色,漂亮得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江玉伸手从陈重手里接过来,「好漂亮啊,拿来削水果一定很好用。」

  陈重淡淡地笑,「小心点玉儿,这可不是什么玩具。」

  江玉把食指插入刀柄的圆孔,学着陈重那样在手上旋转。刀刃扫过指尾,微
微感觉一丝凉意,唉哟一声,已经划出了一道伤口。

  陈重说:「告诉你不是玩具了。」说着却拿起那把刀在手上玩耍。

  刀在陈重的指掌间旋转,似乎变成了一个有了生命的精灵,妖异眩目的在空
中舞动,发出嗖嗖破空的声音。江玉紧张的盯着陈重的动作,轻声叫道:「你也
小心点,这刀怎么这么锋利?都没觉得疼已经受伤了。」

  陈重笑,「我玩刀有超过十年的历史,现在它们都是我的亲戚。」他抽出一
张纸巾抛去空中,闪亮的刀光闪了一下,纸巾凌空横断,破开成两片慢慢漂落下
来。

  江玉拣起落在地上的纸巾,丢在垃圾筐里,担心地叮嘱道:「还是小心点的
好。」

  「还有件事。」王涛咳了两声,小心地望着陈重的眼睛说:「你这段时间反
常,老爷子打过两个电话问我要人,说你一趟家都不肯回去,明天过小年,你怎
么也得回家一趟吧。」

  陈重情绪有些低落,刀子在手上来回旋转,迟迟不肯说话。

  王涛说:「老爷子升任书记,本来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可是就你一个儿子
却不肯回家,他官做得再大也高兴不起来。毕竟……你身边现在有玉儿陪着了,
回家哄哄老人家也是应该的。」

  江玉小心地望着陈重,不知道该怎么插言,默默地在陈重身旁坐下来,轻轻
挽住他的骼膊。陈重把刀收在掌心,看了江玉一眼,眼睛里又变得空洞洞的,看
得江玉有些心疼。

  很久,陈重说:「好吧,我明天回去一趟。」

  王涛问:「家里……不知道你结婚的事情吧?」

  陈重摇摇头,「这个时候告诉老爷子我结婚,肯定又要吵架。目前还只告诉
你一个人听,所以出去不要乱讲。」

  王涛说:「有道理。反正不在乎一天两天,等一阵子再说也不迟。到时候要
大办,我找十辆警车帮你开道。」

  陈重苦笑一下,「算了,老爷子肯定会骂我个狗血淋头,你也跑不了。到时
候随便摆几桌酒,请请至交亲朋就行了,玉儿也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

  江玉眼睛有些湿润,低着头搂紧陈重的骼膊,「陈重,我什么都不要,你肯
拿一张结婚证给我,我都已经很……幸福了。」

  陈重轻轻抱了抱江玉,对王涛说:「走吧,一起吃顿饭,庆祝我的新生活开
始。」

     ***    ***    ***    ***

  吃过饭回来家里,踏进屋里的一瞬,陈重和江玉紧紧拥抱在一起。

  吃饭时都稍稍喝了一点酒,淡淡的酒意从陈重变粗的呼吸中透过来,让江玉
有些晕晕的,被陈重抱得踮起了脚尖,似乎站立不稳。江玉在陈重怀里软绵绵的
想,新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吗?

  是的,就这样开始了。

  陈重去浴室洗澡,江玉在浴室的磨砂玻璃隔断外探头探脑。心里怦怦跳着,
印象中陈重的裸体有流畅的线条,近乎完美的腹肌和胸线,就像平面广告中那些
俊美的男模特。很想冲进去再仔细看清楚,却不知道怎么迈出第一步。

  陈重问:「玉儿,要不要和我一起洗?」

  江玉红了脸,告诉自己说,里面是自己的老公哦,那么,一起洗又有什么?

  应了陈重一声,在外面脱了衣服,走进去和陈重共浴。

  陈重冲着头上的泡沫,看见江玉赤裸的身体眼睛亮了一下,伸手把双人淋浴
的另一个出水口打开,让江玉站进去。

  水温调得很热,淋在身上有种烫烫的感觉,浴室里的墙壁是整面、巨大的镜
子,透过镜面望着陈重的身体,江玉原本白嫩的肌肤忽然就罩上一层红润,乳头
被热水刺激得挺立起来,涨涨的让人有些不自在。

  江玉用水打湿头发,藉着水流轻抚自己的乳房,想把自己的翘起乳头稍稍压
下去一点,手掌压过乳头,却带来一种奇异的麻痒感觉,反而让粉红的乳头变得
更加涨挺。

  陈重冲净了头上的泡沫,盯着江玉的身体猛夸道:「嗯,好像比以前还要漂
亮。」

  江玉轻声说:「你的身材也很好啊。」

  陈重说:「是吗?男人脱了衣服都差不多吧,也分好看不好看?」

  江玉说:「我觉得,你这种好看。」脸飞快地红了起来,「我可没看过别的
男人不穿衣服的样子。我是说,觉得你的身材挺好,比画报上那些健美选手要顺
眼。」

  陈重对着镜子展了展身子,骨骼间发出一阵脆响,「那些练习健美的,大都
服用激素类药品,一点爆发力都没有。我一直练习搏击,跆拳道,瑜伽,和他们
是不同的。」

  江玉问:「你也练习瑜伽?好像很难哦,身体扭成麻花那样。」

  陈重说:「嗯。莹莹出事后,我参加了一个瑜伽的高级培训班,还拿到证书
了呢。我不在乎那些证书之类的东西,只想学习一下瑜伽里面的深度冥想,那一
段,我脑子里好乱。现在瑜伽很流行,你有时间可以去练一下,对身体会有好处
的。」

  江玉小心地窥视了一下陈重,现在莹莹这个名字,已经变成一处伤口,不要
说听见陈重提起,只要瞬间在脑海里飘过去,都能让江玉一阵毛骨悚然。

  陈重走过来,环腰从身后抱起江玉,「如果没有你回来,我都不知道自己以
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谢谢你玉儿,肯这样迁就我。」

  江玉握住陈重交叠在自己腹部的手,轻轻地说:「我不是迁就你,我是爱你
陈重,我真的想永远呆在你身边。不要对我说谢谢这两个字,应该我对你说。」

  陈重说:「我们两个谁也不再说谢谢好不好?我们好好相爱,好好生活。」

  水流暖暖的淋下来,江玉在陈重怀抱里转身,与他温柔地亲吻。肌肤赤裸厮
磨,中间没有一寸相距,却已经没有浓浓情欲流淌,仿佛只有心灵交汇。直到相
拥躺去床上。

  一直都是在幻想中与陈重做爱。在江玉一次次春梦里,无数次手淫的时候,
脑子里都是陈重清晰的身影,阳具插进自己的身体,他在上面奋力驰骋,好像只
要想起那种画面,就忍不住激情上涌,很快可以获得满足。

  现在陈重就躺在自己身边,新浴后的皮肤洁净而光滑,头埋在他的颈窝里,
男人独特的体香距离自己是那么近,淡淡呼吸就融进了自己的身体里。终于可以
体会那种真正的做爱高潮了,总用自己的手拚力厮磨外阴,怎么都赶不上一次充
实的插入吧。

  江玉心怦怦跳着,陈重的手刚抓住自己一只乳房,下面就流出一阵热流,两
腿间变得湿滑,呼吸急促起来。

  陈重熟练地抓握着江玉的乳房,仔细感觉乳房在自己掌心弹动的力量,手指
挑逗着的乳头,在江玉粉红色的乳晕上画着一道道圆圈,轻声对江玉说:「真漂
亮,你我见过胸部最漂亮的女人。」

  江玉有些害羞,「会不会比别人的小?」

  「乳房的大小并不决定美观,形状才最重要;身体的胖瘦、高低也不决定美
丑,和谐才足以完美;所以中国自古就有环肥燕瘦这个说法。而且,」陈重说:
「对我来说,呵呵,刚刚好就好,让我一手能掌握是最好,视觉和触觉都能得到
满足。」

  好像,是真的咧!乳房刚好被他一掌抓满的样子。江玉于是羞怯地轻笑。

  把玩了一会乳房,他的手开始在江玉身上游移,抚摸过玲珑凸凹,抚摸过青
山绿水。一丝丝发梢都没有放过,每一寸肌肤也不曾忽略。他的手指似乎带着热
热的魔力,经过一寸就燃烧起一寸情欲,点动一处就弹出一指销魂。仿佛一路尽
是美景。

  陈重的手指,敲击过江玉的足踝,然后,擦过足背。他真的好熟悉女人的身
体,就连平时最不被自己注意的足部被他细致把玩,都可以带来一阵无可言喻的
快感。江玉的脚尖不由绷紧,足背在陈重的掌心里弯成了一张小弓。

  陈重说:「一个绝美的女人,最媚应该在骨子里。浑身媚骨横生,那才是男
人梦寐以求的尤物。玉儿,我一直想如果找不到你,我这一生肯定很无趣。」

  「你是不是为了哄我高兴,才这么夸我?」

  「怎么会!」

  陈重抬起江玉的一只脚,用鼻尖在她足背上滑动,「如果,从来都不曾认识
你,我绝不会相信,上天肯造出这么完美的一个女人并送给我。上一次你从我身
边溜走,是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一件事。」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的身边了,我真的很爱你……陈重。」

  陈重在江玉足尖慢慢亲吻,脚趾被他的牙齿轻咬,微痒而酥麻,那是几乎让
人崩溃的快感,江玉接近呻吟。陈重的手顺着高高举起的小腿滑落下来,扫过膝
盖手指在江玉浑圆的大腿轻轻弹动。

  如水滴在湖面滴落,涟漪层层荡开,一圈一圈,无声无息蔓延至全身。

  感觉整个腹部都在沸腾,情欲似乎已濒临燃点,稍微一多点温度,就可以让
江玉燃烧。

  江玉喃喃的轻呼,「陈重。」

  陈重放下江玉的脚,手掌拨动把江玉双腿分开。洁白无毛的阴户暴露出来,
早已沾满点点露珠。江玉没有觉得羞怯,只有快乐或者冲动,配合着陈重轻轻的
牵引,尽量把大腿分开。陈重说过,他最喜欢天生光洁的阴部,感觉芬芳干净,
美若幼童。

  现在他一定在细细欣赏自己阴户绝美的呈现吧。江玉闭着眼睛,兴奋得双乳
微微颤动起来,乳头硬得像破土而出的种子,拚命朝着空气中绽放。

  陈重的指尖落下来,点上胀胀的阴唇,沾一点上面凝聚的淫液,然后在两条
肉棱上缓缓滑动。自己看不清那里是种什么颜色,或许是洁白两瓣,又或许已经
充血殷红?他必定是喜欢的吧,不然为什么从手指透出那样的迷恋。

  男人的手指终是与自己偷偷触摸的感觉不同,指节粗长了一点,蕴含着巨大
的力量,无论多么温柔的一份柔情,也带着透骨的狂野。两瓣肿胀的阴唇被拨弄
得裂开,身体里丝丝热气透出细小洞孔,向外喷吐成雾,又有春水潮涌,流入狭
窄的臀缝。

  双股间变得滑腻无比,每一丝细小的臀部收紧都能感觉自己的情欲已经怎样
泛滥,那是江玉记忆中最严重的灾情。

  陈重手指微微探进敏感的洞孔,只是短短一段指节侵入,江玉就几乎神志崩
溃,20多年时光流淌,就连自己手淫至最后疯狂的时刻,也不曾把手指如此勇
敢的弄进身体这样清晰感觉。处女情结带来的压力,从少女时最早的情欲萌动重
重背负到今天,终于等到了完整释放的时刻。

  江玉几乎要迎着陈重的手指,把自己的全身狠狠地撞过去。胯部不由自主的
挺动了一下,臀部抬离床面的一瞬间,刺痛清晰的传来,一直是传说中的破体之
痛,终于在这一瞬间得到证实,江玉阴道猛力收紧,把陈重的那节手指用力牢牢
套住。

  陈重手指旋转了两下,勾动嫩嫩肉蕾,轻轻抽离出来。疼痛稍纵即逝,洞孔
合拢,顿时酥痒一片。

  他的指尖研磨上阴户顶端胀立的阴蒂。那又是一阵让人痉挛的快感,江玉的
双腿不禁并了一下,小腹猛然凹陷下去,瑟瑟发抖般弹动。实在不愿再艰难地煎
熬下去了,有听说女人的初次,疼痛只是一秒,之后就是天堂。

  那么,让天堂快点到来好吗?

  可是该怎么向陈重要求呢?这种事情,要女人开口说出来,怎么都不太好意
思吧,仿佛自己淫荡。

  「哦!陈重……」

  余音堵在了喉咙里,有片刻清醒,江玉不敢再叫出来。

  陈重轻轻问:「我要上来了,好吗?」

  江玉心中一阵狂跳。「嗯!」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要不要……拿条毛巾垫
在下面?」

  陈重轻轻地笑,「为什么要垫毛巾,印上落红给别人看吗?我知道玉儿是最
完整的给我,这不就足够了?」

  那……他说足够,当然就已足够。

  把双腿轻轻分开,容陈重腾身压上,先是胸腹相接,然后耻骨相磨。江玉偷
偷抬起双臂,手落在陈重腰间,慢慢把他抱紧。

  ──碧玉破瓜时,为郎情颠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说的是啼声初试,说的是佳境新尝。女人才更加期待着洞房花烛吧,守了这
么久,其实是因为太过于向往。前后做过两年小姐,一直不肯投身嫖客,即使有
遇到自己看着顺眼的客人,只要幻想起今天这一刻,就再也不肯投降。

  幸福得来是需要坚持的,江玉一直这样告诉自己。做过小姐有什么可怕的,
终有一样东西,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现在,幸福不是已经被自己牢牢抱住了吗?

  手掌间陈重身体的温度变成炭炉,透过掌心柔软的触摸燃烧自己起全部的情
欲,他的阳具停在敏感的洞口,蓄势待发般蓬勃着力量。想低声求他温柔一点,
却又仿佛更期盼是雷霆一击。

  春水淋漓着浇下去,陈重阳具的顶端想必被淋得通透,蜻蜓点水似的一下下
接触,在脑海里幻化成一片滑腻顺畅的璇旎风光。江玉忍不住轻轻扭动腰肢,用
发烫的整个阴部,迫切地感觉陈重阳具的粗壮与坚挺。

  阳具一层层顶进阴户,有种裂开般的新奇感,求他快还是慢点?江玉自己也
说不清楚。思维接近空白,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

  一瞬间疼痛袭来,一秒钟还是两秒,或者又很漫长。

  江玉轻叫了一声,手指抓紧沉重背上的肌肉。身体奇异般的被充实,如同被
霎那间注满的水袋,一股厚重的力量在整个身体里面流淌,仿佛裂痛隐隐传来,
周围的世界一片鸟语花香。

  应该是最美一瞬吧,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绮丽景致。

  陈重一声低吼,身体拚命顶动;痛并快乐着,江玉欲拒还迎。

  一共有过多少次起落?几次还是十几次?甚至没等江玉鼓起勇气,迎着陈重
的撞击挺动一下小腹,一股热流从陈重阳具喷射,注进江玉的体内,江玉有些茫
然,弄不清发生了什么。难道……就这样结束了?

  陈重大口喘气,额头汗水淋漓,艰难地对江玉说:「我……」

  他抽身退下去仰面躺在床上。江玉勉强着支起身体,白色的精液夹带着一丝
血迹从身体里淌出来,让江玉恢复了一丝清醒。抓过纸巾接住股间流淌的浊液,
心中空荡荡的,似乎找不到方向。

  陈重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忽然就不行了。」

  江玉轻声说:「为什么说对不起?我……什么都不懂,怎么了?」

  陈重为难的说:「以前不是这样子的。我心里憋得厉害,感觉身体一点都不
受自己控制了。」

  江玉把自己偎依进陈重的怀里道:「陈重,没关系的,你别不开心,我很满
足,终于把自己完全的交给你了。」

  很久,陈重说:「谢谢你,玉儿。」

  江玉嗔怪地打了陈重一下,「又这样说,不许你这样和我说话。」

  陈重抱过江玉亲了一口,「嗯,以后不说了,老婆大人。」

  把床头的灯光熄灭,江玉缩进陈重的怀里。下体火辣辣的痛,却又带着一丝
丝麻痒,陈重身上好闻的那股男人体香好像怎么也驱散不去,让身体深处变得无
比空虚。江玉的双腿不敢再并得太紧,那会想让她想要手淫。

  单看陈重的身体,从头发到脚趾,无处不是精力弥漫,举手投足间都有力量
好像要爆发出来。可是盼望已久的极致快乐,却在洞房花烛的夜里打了一个大大
的折扣。也许这就是理想和现实的差别吧,从来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生。

  江玉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淡下来,让心跳接近正常。能这样躺在陈重怀里,
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也许,以后陈重的表现会渐渐好转,他自己不也说,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吗?

  性不是幸福的全部,以前不是,以后也永远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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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契阔  作者:极品雅词

              第三章  出轨

  陈重,在身体背叛的最后一秒,眼前闪过了你痛苦的样子。

  我哭了,因为懊悔对你的不忠,或者是痛恨自己的软弱。我是爱你的,我深
深知道,可是有种看不见的力量逼使我屈服,我只想体验一次,真正的美好性爱
是什么样子的。一次就足够,这辈子只要让我拥有一次,我就再也不去想它了。

  今后我一定好好做你的老婆,这是第一次,我发誓也是最后一次。

          ──2003年5月15日 江玉

     ***    ***    ***    ***

  春节过去,陈重变得忙碌,回家也都在看一些关于融资、上市之类的资料书
籍。

  「我要努力让你成为清田市第一小富婆。」很多次陈重一边翻看着资料,一
边这样对江玉说。江玉就幸福的微微笑着,从背后搂住陈重的脖子,乳房在他肩
膀上蹭来蹭去,表示对他的奖赏。

  陈重怎么看都是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他身体迷人的轮廓线条,举手投足间
与众不同的傲人气度,包括呼吸间淡淡的气息,无一不让江玉深深迷恋。每次随
他出去,挽着他的臂弯行走在任何地方,江玉都会意犹未尽的骄傲起来。

  唯一的一点遗憾,就是在做爱的最后关头,陈重总是迅速崩溃。

  其实在性爱开始的部分,陈重的表现是一百分,他知道江玉身上任何一处敏
感的地方,手法娴熟而细致,轻易就能让江玉燃烧起来。可是一旦等到插入,却
再也力不从心,最短时间的一次射精,江玉在心里默念不会超过30秒。

  那是一种病态吧,大家常说的早泄。

  很想劝陈重去看看医生,江玉终于忍住没有他提出来,这种事情去看医生,
男人都会觉得丢人吧,何况是陈重这样一个死要面子的男人。

  江玉宁肯在他面前装做什么都不懂,仿佛他的早泄天经地义。

  天气一天比一天变暖,衣衫一天比一天单薄。

  江玉没有因为床上那最后一分钟不满足而觉得后悔,陈重的优秀是其无与伦
比的,最重要的是他爱自己,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他都对自己呵护有加。

  5月份的时候陈重去北京谈一个合资项目。

  一行人多,陈重问江玉愿不愿意自己留在家里。几个月下来,江玉微微胖了
一点,为此颇为苦恼,这段时间正去一间瑜伽馆练习瑜伽,刚练出一点趣味,也
就没有缠着他要同去。

  婚后的第一次独处,原来也很自在。白天去练练瑜伽,晚上回家看看影碟电
视,并没有特别孤单。

  陈重走后的第三天,江玉意外地接到了小风的电话。

  从北京回来清田,江玉一直保留着在北京用过的手机号码。最早时候是因为
没有及时联系到自己的弟弟江帆,怕换了号码之后他会失去和自己的联系方式。

  联系上江帆之后,一时没找到合适的新号码,也就没有更换。

  电话里几次叫江帆回来,江帆都不肯,说没心情继续读书了,现在正在南方
一家汽车修理厂当学徒。江玉和陈重讲起江帆的事,陈重说:「男孩子多磨炼一
下也好,如果他真弄懂了汽车,过几年等他成熟一些,我们开一间4S店,交给
他去打理。」

  江玉觉得陈重的话不无道理,自己也算读过大学,最终还不是去做小姐。人
的际遇很难说,既然江帆坚持不同意读书,那么进去学校,还不是混日子?江玉
不再坚持要江帆回来,要他去银行办了张卡,不时存些钱给他,叮嘱他生活不要
太苦太累,姐现在有钱了。

  「玉姐,原来你一直没有换电话……」小风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是啊,你也不打给我,我不肯换,就是在等你打给我呢。」听见熟悉的声
音,江玉忍不住和小风调侃。在北京那段孤单的日子,和他相处时间的最多,离
开这么久再听见他的电话,竟然有几分格外亲切的感觉。

  「玉姐,你……我……」

  小风,他还是那样单纯的一个男孩子啊。江玉微笑了起来,笑着问他,「有
没有想玉姐?我可是经常想起你哦!」

  「我天天都在想。」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江玉愣了一下,想起过去小风在自己面前殷勤的
模样,心头暗暗升起一阵暖意。

  「玉姐,你没有生气吧?我……是拿你当姐姐想的。」

  「我怎么会生气呢,知道你会想我,我心里很高兴。」江玉的声音变得很温
柔,他应该是真的想吧,早就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对自己的喜欢,只是自己一直
当他是个小孩。

  「对了玉姐,我刚才看见你男朋友了,就是接你回老家的那个人啊,他跟一
群人来我们歌厅唱歌。我想向他打听你的消息,他告诉我你现在仍用着原来的电
话。」

  「陈重?现在在歌厅唱歌?」

  「是啊。我听见人家叫他陈总,他们在8号房。」

  「他有没有叫小姐?」

  「有吧,他自己没叫,是请客的几个人帮他叫的。玉姐,我乱说话了,你别
生气啊。他很规矩的,坐在那唱歌,一点动手动脚都没有。」

  江玉有些委屈,规矩干嘛去那种地方?想想自己都是从那里出来的,第一次
见到陈重就是在歌厅,这样小气就是自己不对了吧。可是……那是自己的老公,
说不委屈,真真是在骗自己。

  「小风,你帮我盯紧他,如果他不老实,你要告诉我。」

  「嗯!玉姐……我也想回家了。你不在这里,我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回家
之前,我想去你们清田看看你,你说行吗?」

  江玉几乎没有犹豫,「当然可以啊,我答应过你,如果你来清田,姐要请你
吃饭的。」

  「谢谢玉姐,等我过去,就打你的电话好吗?」

  「嗯!」

  挂断电话,江玉开始为陈重去歌厅郁闷,那里面的小姐,没有几个不是淫荡
贱货,看见顺眼的有钱男人,恨不得像苍蝇一样叮上去。陈重呆在那里,他肯讲
规矩那群小姐也绝对不会和他讲。

  想打个电话提醒一下陈重,电话拨了一半江玉最终又放弃了,男人在外面,
应该有身不由己的时候,那么多朋友在,这样做不是害他丢了面子。

  有时候女人的世界,真的很委屈。

  几乎可以想像,小风是在得到江玉的同意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踏上了来清田
的行程。江玉接到他出站,是第二天晚上八点。

  人潮流动,小风拎着简单的行装,在出站口四处张望,五月的天气,已经很
暖,车站广场的风吹动他薄薄的衬衫,让他的身形看上去有些单薄。

  江玉走过去,微微笑了起来,轻轻给了他一个拥抱。

  小风的脸在广场的夜灯下变得通红的,江玉去接小风手里的行包,小风拒绝
着,「玉姐,我自己提就好了,那有男人让女人拿东西的。」

  江玉笑着说:「你是男人吗?我看也就是个大男孩吧。嗯,好像还很重,那
我就不和你争了,走,姐先带你去吃饭。」

  带小风坐进清田最豪华的餐厅包房,小风不安地对江玉说:「玉姐,不用这
么隆重吧?这里好像很贵的样子咧!」

  江玉望着小风笑,「你怕姐请不起吗?」

  小风说:「当然不是,玉姐的男朋友看上去很有钱,是很大的老板吧?」

  「不算,只是个很小的老板。嗯……我们结婚了,他现在是我老公。」江玉
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每次对人说起陈重是自己的老公,她都忍不住要从心里骄
傲到脸上。

  「哇!恭喜玉姐啊,他……看上去很配你的。」

  一口气点了好多菜,小风连声叫够了,「我知道玉姐现在不怕花钱,可是也
用不着这么浪费啊。」

  江玉说:「弟弟那么远过来看我,我当然要做的像个当姐姐的样子。」

  菜慢慢送上来,摆满了整张桌子,江玉自己看着都有些愕然,好像……有点
暴发户的味道吧?自己是怎么了,想证明什么呢?今天的豪阔还是幸福?而这两
样,都不需要张扬才可以被别人看见吧!

  眼前的小风,看上去仍是那样一张单纯干净的面孔,带着海水从小冲洗到大
的清新味道,记得他对自己说起过,他家乡的海水,蓝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小风被江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玉姐,你怎么这样子看我?」

  江玉说:「小风你长得比女孩子还干净呢!嗨,你知道吗,在北京的时候,
一起上班的女孩很多都喜欢你,记得那个叫露露的,整天叫着说,如果,她有了
钱,一定把你包起来养着。还有那个思思……」

  江玉忽然有些心跳,和陈重在一起,自己从来不敢提起以前的任何事情,甚
至连想都不敢去想。但是那些,总归是自己的历史,是生命中的一部分,永远割
不去的记忆。也只有面对那个时候的朋友,这些话才可以随心所欲的畅快倾吐。

  小风不好意思地笑,「那个露露是神经病,总拿我们服务生开玩笑的。再说
她长那么丑,我才不会要她咧。」

  江玉叫了一声,「哈,看不出小风眼光还挺高的,露露那么漂亮的女孩都看
不上,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女仔才算漂亮?」

  小风说:「赶上玉姐一半才算漂亮,不过算啦,能有玉姐一半漂亮的女孩,
又轮到人家看不上我了。」

  女人都会爱慕虚荣,会比较喜欢听见别人恭维吧?尤其是像小风这样一个带
着干净漂亮面孔的男孩,带着那样虔诚着目光恭维自己,江玉不由得有些意犹未
尽的欢喜。

  吃过饭领小风去酒店开房。开发区新建的星级酒店,服务和房价在清田都是
最高的档次了,小风又不停地叫着浪费。

  江玉说:「你没见过暴发户吧?姐姐,现在就是暴发户,不要扫我的兴致,
OK?」

  小风不再坚持,跟着江玉走去房间,一路默默无语。

  进去房间,小风吐了一口气,「玉姐,我从来没想过,我也会有机会住进这
样高档的地方,一晚上的房费,我要辛苦一个月才能赚到,还要是运气好的一个
月。」

  江玉笑了笑,天壤之别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忽然之间自己就像在天空飞翔。

  过去那些为了赚钱不得不背负的艰苦,今天已经和自己远远的再见了。

  幸福的滋味是什么呢?就是想起那些苦困的时光,忽然骄傲地笑出来的一瞬
吧。

  小风说:「我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是玉姐跟着,自己去前台说要开房,那
些服务生们一定都不会相信。」

  打量了小风几眼,江玉说:「可是小风穿什么都好看,年轻的男孩子,越是
简简单单就越显得亮眼睛。你知道吗小风,你真的……很像我的弟弟。」

  抬手看了看腕间的手表,已经快接近十一点,江玉冲小风笑了笑。

  小风问:「玉姐要回去了吗?」

  江玉说:「嗯,你也该累了,好好的睡一晚,明天,姐领你在清田好好逛一
下。」

  小风说:「那我送玉姐下去吧。」

  江玉说:「不用,我自己下去就好了。」回头看了小风一眼,他眼睛里闪着
恋恋不舍的一丝光亮。

  「玉姐,」小风的脸涨的通红起来:「你可不可以……再抱我一下?」

  江玉轻轻抱了抱小风,一秒还是两秒,江玉迅速放开:「嗯,再见。」

  家距离酒店并不远,从酒店大堂走出来,江玉没有叫车,一个人踩着街灯下
的影子,慢慢往自己住的公寓走。五月的夜风已经很暖,吹得外套轻轻飘动,透
过薄衫滑过自己的肌肤,痒痒的似乎情人的抚摸。

  江玉的脸莫名其妙烫了起来。片刻前那短暂的拥抱,腰间被小风手掌轻轻碰
触的地方,这时候竟然火一样炙热着,似乎非要用手拂两下,才能让自己变得自
然。

  小风的手分明带着一丝重重的力量,没有任何预兆就把江玉更紧地搂向他的
身体。那一瞬间,没有防备的江玉重心前倾了一下,乳房撞在小风的胸口,清楚
地感觉到了他心脏深处的狂跳。

  而他触在自己小腹的那个地方,好像……膨胀?

  竟然被那简单的一次身体接触,弄得心乱起来。衣衫单薄,江玉知道那不是
理由。

  前后去歌厅上班,做小姐的时间叠在一起,接近两年左右。被男人突袭般的
抱进怀中轻薄,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乳房身体肌肤赤裸裸接触男人们的触摸,
变成饮水般平常。神经被那无数词粗鲁野蛮的侵犯变得麻木,身体似乎注入了陌
生人的灵魂,好像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心跳过吗,当然没有。如果曾经心跳,也是在为自己担心。

  可是刚才是怎么了?

  像是无法拒绝季节的到来,像是夜风从寒冷变成温暖,生命的痕迹潜入路旁
爬墙的青藤,浸透一些绿色,在心头结起迷乱阵型。

  小风是弟弟吗?江玉知道并不全是,那么拥抱就是自己默许的暧昧;从拥抱
才开始吗?也许只是牵强借口,从答应小风过来清田,已经藏了暧昧意味。如果
不是陈重远离,江玉是绝不会答应他过来的。

  虽然过去那些日子,彼此相处得很好。但是在江玉心里,有关歌厅生涯的一
切,都是自己永远不想提起,也希望所有人都能完全忽略的一段记忆。为什么答
应小风过来,不是值得玩味,而是颇值得玩味。

  小风说想见自己。自己想不想见他呢,恰好在陈重离开清田的日子?

  回到家脸上仍在发烫着,江玉脱去衣服,站在浴室里的镜子前面,望见自己
一双乳头蓓蕾欲放般娇然挺立,情欲淋漓着从双股间流淌下来。

  从离开酒店,乳头就一秒钟也不曾停止充血,江玉自己知道。

     ***    ***    ***    ***

  开发区新扩展的街道是清田最干净的。

  坐在开往酒店的出租车里向外看,路两旁的一切都像是静止的,只有脑海中
翻腾的思绪变化成微弱的风景。

  本来江玉不打算起那么早。昨晚几乎完全没有睡好,调了很低的水温淋浴很
久,江玉才从迷乱的情欲沦陷中挣扎过来,然而也驱除走了困倦,躺在床上很久
都无法入睡。

  冷静下来去想,小风这次过来,并没有什么可怕的。毕竟情欲在自己心底怎
样燃烧,是一件很隐秘的事情,只要自己不说出去,没有人能够看见。

  就像别人看不见藏在陈重背后的早泄。在其他人眼里,陈重在床上应该是个
很厉害的男人吧,无论从他的年龄,还是从他的体格上看。就连他的阳具,在勃
起的时候,无论是外观还是手感,都是那样坚铤而有力,仿佛能刺穿任何女人的
身体。

  除了插入后的表现。

  每一次江玉都装着很满足的表情,甚至在陈重插入自己之前,已经故意表现
出自己接近高潮的样子,仿佛他只要插入一秒,自己已经飞翔。

  无数次,陈重问:「玉儿,我是不是很没用?」

  江玉说:「哪里有,老公是最棒的男人。」

  装到自己都以为那是真的,可是陈重却说:「我知道玉儿,不是这样的,我
也曾经棒过,最棒应该是什么样子,我心里清楚。」

  最近,陈重已经变得不怎么敢轻易把阳具插入江玉的身体。那一刻他是无力
的,带着力不从心的尴尬,苦恼着从江玉身上爬下来,满面沮丧的颜色。

  没有责怪,那根本不妨碍自己爱他。江玉说:「陈重,相信我,我没有觉得
不够。」

  「玉儿,我想做到最好,在自己的老婆面前,我希望自己是世界上最优秀的
男人。」

  陈重更加倍的在金钱和日常小节的呵护上对江玉弥补,永远和颜悦色地对江
玉说话,永远在过马路的时候紧拉着江玉的手,吃饭时把江玉爱吃的菜一样一样
夹进江玉的碟子里,常常把江玉弄得微微的心疼起来。

  来自老公的爱,就是那样一点一滴的让人感动着。性不是唯一,当然也无需
是唯一。

  冷静下来之后江玉变得坦然,并不会发生什么事实上的出轨,偶尔的心虚而
已,情欲在自己的身体里流淌,就像血液循环那样自然,偶尔一次乳头被刺激得
挺立,下面淫水潮涌,根本与其他人没有关系,小风很快就会离开,彻底从自己
生命中清除。

  天涯一方,永远不会再见。过去都可以当他是个孩子,现在也仍然可以。

  清晨时,江玉被床头的电话铃声叫醒。陈重打回来的,只是简单的问候,顺
便告诉江玉北京的刘董今天要拉他去参观一个专业的车展,问江玉喜欢什么型的
车,等事情办完就买一辆开回清田。

  江玉说不用,自己现在连驾照都没拿到,还是等拿了驾照再考虑买车的事情
好了,何况从北京开车回来,那不是会很累?陈重说也好,在电话里叮嘱江玉要
注意身体,他会尽快处理完事情回来清田。

  挂断电话,看看座钟才是早上七点。

  昨晚放进香炉里的熏香已经燃尽,淡淡的熏香弥漫在房间的空气里,让人懒
懒的打不起精神。那些熏香王涛前些日子送过来的,从泰国进口过来很昂贵的一
种,江玉很喜欢它淡雅的味道,已经养成了习惯在入睡前燃上一炉。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清晨,那淡淡的熏香突然像一抹勾人魂魄的淫药,让
江玉有种懒洋洋的冲动,想偎进陈重的怀里,让他紧紧地抱着自己。已经无法再
入睡,江玉的心脏不安分地跳动,脸又莫名其妙涨红起来。

  是因为,刚才正做着的那场梦吗?一场男女情事的春梦,梦里的男主角是小
风。

  春梦江玉当然曾经做过很多次,那些在梦里出现的男人,更多是一些模糊的
影子,醒来几乎回忆不清细节,是怎样发生或者结束,所有的过程都很朦胧。

  但是刚才的那场春梦,也许是被从梦中突然叫醒,电话挂断,一切镜像仍然
清晰地在脑海中翻腾,小风的赤裸的身躯和自己在床上纠缠,无边的春色涟漪般
在那张大床荡开,快感像沉入湖底的鱼,潜入丛丛水草中穿梭。

  小风的阳具在脑海里的残留是洁白的一条,好像是玉杵般的光洁圆润生机盎
然。跳跃勃起插入抽出,江玉的小腹变得空荡荡,无论怎样并紧双腿按压小腹,
都不能填补那来仿佛自生命深渊的空虚。

  应该起来去冲冷水。要冰冷的水,最好把全身都浇成冰凉。

  冲进浴室,却是疯一般刷牙洗脸,用最快的速度穿好外套,然后,从家里出
来。很短的一段路程,江玉仍第一时间拦了辆出租,去了小风下榻的酒店。

  我一定是疯了!江玉艰难地想着。

  如果不是疯了,现在自己在干什么?按响小风房间的门铃,江玉这才有些清
醒。可是似乎已经没有退路,几乎在门铃刚刚按响,房门就已经飞快打开,小风
出现在眼前。

  江玉勉强微笑,「还在睡?该起来吃早餐了。」

  乱乱的头发,敞开着的衬衫。小风愕然地惊喜着,那是一个男孩不善隐藏的
情绪,慌乱中扣错了衣扣,满脸迷茫的笑容。

  「对不起玉姐,昨天我很晚才睡着,你先等等,我去洗脸。」

  洗手间哗哗水响,水杯的叮当声,牙膏的泡沫在口腔种飞速滚动,清水敷面
的匆忙……一切被江玉在脑海中描绘成清晰的图像,仿佛就在眼前晃动。

  床上散乱的被褥,似乎保留了小风身体的形状,那一场春梦,是在这张大床
上上演的吗,还是世界上任何一张大床?男人的味道在房间里无声流动,透进江
玉的呼吸,江玉的手掌抚摸过床单,上面还残留着小风暖暖的温度。

  「玉姐,你怎么不先坐啊?」不知什么时候,小风已经洗漱完毕。

  江玉飞快地的收起自己的手,假装成拂平床单那样的动作,顺势就在床上坐
下来。床垫很柔软,像湖水一样柔软吗,像梦里那样一个湖面吗,身体无声地下
沉……湖底长满了水草?

  小风手上拿着毛巾,擦着自己脸上的水滴,额前一绺沾了水的头发垂下来,
为什么那样简单的一绺湿发落入眼睛,好像都在挑逗视觉啊!江玉有种想逃的感
觉,错了,完全错了,这是一幕污秽的幻像,或者说成可耻更为恰当。

  「小风……」

  「嗯?怎么了玉姐?」

  「你的扣子,扣错了呢。」江玉从床上站起来,坚决地告诉自己,必须要抓
紧时间离开,不能在这样封闭的环境里继续停留,孤男寡女,寂寞暗室,发展下
去会很危险。「快点弄好,我们出去吃早餐。」

  小风尴尬地把衬衫的扣子解开,白皙的肤色让他的身躯看上去有些单薄。他
的胸膛没有陈重那种精力弥漫的强健,腹间也看不到优美的块状肌肉流动,只是
简单的白皙肌肤,胸骨隐约地闪现。

  他的阳具应该也是那样一种玉白颜色吧,像自己在梦里看见那样?江玉的思
维有些短路,断断续续,走走停停。

  「我都找不到衣服穿咧,跟玉姐一起出去,好像穿哪一件衬衫我都配不上你
啊。」小风弯着身子在自己的行包里翻拣,一件件衬衫翻出来,又一件件再塞进
去。

  江玉有一阵没有说话,心中有种很煎熬的挣扎。

  「这件,你看怎么样?」小风拿起一件在身上比画。

  「还行吧。其实,无所谓穿什么,都是一样的,我都说过小风是帅哥了。」

  「我还是想让玉姐心里高兴点,以后再想看见玉姐,恐怕会很难了。」

  不是很难,而是再也不会了,江玉暗暗在心里说。深深吸了一口气,江玉飞
快地吐出了一句话,「小风,你还是走吧,现在就走。」

  小风愣住了,回过头惊讶地望着江玉,眼睛里慢慢地充满了忧伤。

  江玉说:「别这样小风,我……不是狠心要赶你走,但是这样,你会害了我
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风摇着头,「不,玉姐,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你,我永远都不会害你。」

  小风转身的一瞬间,有一滴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滚落,滴在他刚挑出来的那件
衬衫上面。他把衬衫塞进行包,「对不起玉姐,我打扰你了。」

  江玉微微地难受起来,对小风而言,这是很深的一次伤害吧。她走过去站在
小风的身后,抬起了手,却没去放上他的肩头,她心里明白其实任何安慰都是没
用的,答应小风过来清田,从开始就已经错了。

  小风转过身来,手里提着简单的行囊。他的眼中泪水犹未停止,疯狂地冲刷
着他苍白的脸颊。

  他说:「玉姐,有一天我发了财,我一定回来找你。」

  江玉艰难地说:「小风,你误会了,不是你发不发财的问题,而是,我很爱
我老公,你明白吗?我爱他,他有钱或者没钱都不重要,而是我爱他,哪怕他变
成世界上最穷的穷光蛋,我都不愿意离开他。」

  小风说:「以前你对我说,怜惜一个人,要么给他未来,要么干脆忘记。我
就想,如果玉姐肯问我要那个未来,让我去做鸭子养活玉姐,我都会答应的。可
是我怕你看不起我,所以就没有那样告诉你。」

  能肯卖身去养一个人,这是最坚决的一种表白吧,清澈的表白,不带一丝污
秽。

  「小风,你……」

  「我知道的。玉姐你不要再说下去,我是孩子是吗?今年我十九岁,我知道
自己这种想法很傻。我这就走了,走之前,你能不能最后抱我一次?」

  江玉没有拒绝。有什么理由去拒绝这样一个请求呢?自己的怀抱,如果可以
给一个人温暖,而那个人正因自己的错误决定承受着如此的痛苦,给他一次拥抱
又有何妨!

  靠近过去,张开双臂。

  小风的包掉落在脚下,用力搂住江玉的腰肢。江玉的骨头咯咯地响了起来,
感觉自己的腰都要被他抱断。小风的头低下来,泪水打湿了江玉的脸,江玉困难
地呼吸,无力从他怀里挣脱出去。

  小风的嘴唇亲过来,吻在江玉唇上。

  十个女人有九个相信,从第一个吻,就可以了解这段感情的全部信息。江玉
清晰地感觉到小风内心的绝望,这本就是一份黑色的感情,从这一吻开始,已经
是无底的深渊。

  唇齿相接,小风软软的嘴唇有让人酥软的力量。拥抱却更加疯狂,乳房被他
的胸膛挤得要炸开,乳头硬硬地硌进肉里。

  江玉说:「不!」

  身子被小风抱了起来,他单薄的身躯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一下子把江玉
压倒在床上。

  江玉说:「不……」

  没有什么拒绝的声音再可以被听见,衣衫被飞快剥开,胸衣暴露出来。黑色
轻纱的罩杯,隔阻不了任何一种触觉,小风的嘴唇落在乳房上,剧烈地炙热,乳
头似乎要顶破胸衣,被小风用力含住。

  任何一种快乐都决定一种疼痛。

  心深深地痛了,肉体却开始投降。江玉开始闭着眼睛流泪,双手抱住小风的
头部。

  胸罩被小风顶至胸前,双乳颤颤地抖动,被一遍遍亲吻和双手慌乱的抓握。

  与陈重完全不同,小风所有的动作都那样杂乱无章,有时候狠狠地一下,有
时候又半天找不到重点。但是江玉就这样被突然地燃烧,股间淫水泛滥。

  小风的手探至江玉的腰间,摸索了半天都得不到要领,怎么都不能把江玉腰
上的拉链解开。江玉推开小风的手,轻轻一拉,长裤应声裂开。

  一瞬间江玉下身变成赤裸,内裤随着长裤一并被褪去,抛到床脚。

  江玉闭上了眼睛,无力的说:「去把拒绝服务的牌子挂在门上,检查一下门
锁是不是完全锁好。」

  小风从江玉身上腾起。江玉解去上衣,飞快地把身子躲进被褥,

  房门轻响了两声,小风迅速地返回来,被单猛然掀起,赤裸的娇躯暴露在空
气里。江玉缩成一团,背朝着小风不肯转身。小风的身子压迫过来,笨拙地扳着
江玉的肩头,扳了两下不见成成效,手顺着江玉的肩窝滑下来,落到江玉的乳房
上。

  小风的抚摸是粗糙的,带着饥不择食的慌乱,在江玉身上来回游走,完全没
有任何规律可循。江玉始终不肯睁开眼睛,身体在小风的胡乱抓弄下微微发颤,
那种完全不懂女人身体的抓弄,好像带着另一种让人疯狂的力量,每寸移动都带
来一寸皮肤的战栗。

  终于落在自己肥满的阴唇上面。早已经流满了水,小风的手掌一瞬间被那些
淫水沾满,摸在股间感觉滑腻腻的,手指充满好奇一样的探索。

  江玉把腿分开了一些,小风的一根手指插了进来,江玉用力把它夹住,阴道
贪婪地收缩,像婴儿的嘴唇捕捉到奶头。轻微的手指动作让江玉不满,臀部微微
后挺了一下,触到小风硬梆梆的阳具。

  小风似乎得到了指引,阳具顶过来嵌入江玉的臀缝。股间的阳具感觉是可观
的,有着让人满意的长度和质量,顺着江玉的臀缝前进,顶至前面阴户的顶端,
与他插入的手指轻轻接触。

  江玉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加重阳具和阴部接触的力量。小风抽出手指,扳着
江玉的身体徒劳地用力,却不知道怎样把阳具插进江玉的身体。

  身体有些焦急,江玉的扭动变得狂躁,淫水流满了小风的阳具,在股间滑动
得更加顺畅,无数次在户外徘徊,一次次滑过洞口,错过探入的机会。

  小风说:「玉姐,我……不会啊。」

  江玉低声问:「你不会说……A片都没看过?」

  小风说:「看过啊,可是,我怎么才能放里面呢?这么滑。」

  江玉翻过身子,仰面躺在床上,「上来。」

  小风压了上来,江玉睁开眼睛,眼前晃动着小风焦躁的,慌乱兴奋的眼神,
年轻的五官清秀得勾人心魄,

  手轻轻搭上小风的肩头,触手的光洁感是年轻男孩皮肤特有的顺滑,让江玉
不禁心生了一丝疼惜。彼此间耻骨和小腹频繁地交接,可以感觉到他柔软的阴毛
带来的摩擦,可一条阳具却始终顶在阴户外面,顺着肉缝滑上来滑下去,无法正
确进入江玉春情高涨的洞孔。

  分明是笨拙的滑动、一个冲动男孩无知的迷茫,却让江玉感觉是在挑逗。

  腿尽力分开,胀裂的蜜桃迎着他的阳具求欢,他却使不上力气,像一头精力
弥满的牛犊跌落入枯井,只能徒劳地挣扎乱撞。江玉不堪忍受欲火焚身的折磨,
手伸过去,握住小风的阳具,一声「笨」字沿着喉咙深处,缓缓吐了出来。

  「玉姐,我没弄过,你教我啊,我好想弄进去。」

  小风的阳具滑溜溜一片,在江玉的指尖跳动,那是很好的手感,江玉却顾不
上细细把玩,捏了一寸引到洞口,微微挺动一下身子,一刹那把它尽根容纳。江
玉吟哦了一声,几乎在它刚一进入身体的瞬间,就感觉自己已经接近高潮。

  小风立即疯狂抽动起来,没有任何节奏和秩序,原本感觉有些孱弱的身躯,
忽然变得力大无穷般强壮。江玉双手抱住小风的臀部,指甲陷进他弹性十足的肌
肉。这男孩是粗暴的,一点也不知道怎样怜惜他胯下的女人,暴风骤雨般把快感
微微疼痛挟带在一起撞进江玉的体内。

  江玉不由娇喘,这真是奇妙无比的体验,从未有过的充实和快乐。

  快乐飞快地接近顶点,江玉叫了起来,「小风,再快点。」

  阴道被更剧烈的一阵插入插到收缩,坚实地感觉到阳具的形状,在身体里涨
满,不知道那感觉是撞击还是搅动,整个腹腔都在翻滚,热浪席卷着销魂呼啸而
来,冲刷去所有的记忆。

  几乎有片刻昏迷,飞到高处,在空中很久滑翔盘旋。

  小风似乎不懂什么叫做停止,密集的攻击一轮接着一轮,不给江玉停止喘息
的机会。

  真正的高潮迭起。

  江玉的腰腹随者小风的攻击起伏,一次次亢奋,一次次被征服。肉体撞击在
一起发出声音,还有顺滑的交接产生的奇妙音乐。噗哧声,夹杂着啪啪声,比梦
境还要美好的感觉,原以为是在湖心泛舟,结果却是跑去海潮中冲浪。

  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叫些什么,很早就学会了呻吟,这一刻江玉才知道什么才
是叫床。

  江玉的叫声无疑给小风带来更大的动力,那是在吹响令男人冲锋的号角。小
风更加狂野地冲刺,阳具几乎顶穿江玉柔软的小腹。他低吼了起来,抵进最深的
穴底,一阵急促匆忙的巨颤。

  喷射。

  似乎没有停息,一股一股热流把江玉全身浇透,双手抱紧他的臀尖,撕裂般
抽搐。小风的身子砸下来,世界轰然倾塌。

  这一场欢爱总共做了多长的时间,江玉已经无法计算清楚,一切都被高潮冲
洗得干干净净,变成空白。


               第四章玄机

  将自己的心付于掌心,便有了纵横交错的线,从远古细细地划来,织就了今
生的宿命。

  落一滴泪在模糊的掌中,便签下了此生的约定。在乍暖还寒的季节里,衣衫
单薄的轻舞,握紧那些缠绵的曲线,是我唯一的想像。

          ──2003年5月15日 江玉

     ***    ***    ***    ***

  小风离开的时候,江玉没有送他。

  紧闭的双眼张开,这一场欢爱就到了最后结束的时候。小风一直沉默着不肯
说话,紧紧抱着江玉的腰肢,似乎担心一放手,就再也没机会触到。

  「小风,我的确很喜欢你,但是你要明白,喜欢和爱是不同的两种感情。所
以…」

  江玉慢慢挪开小风的手,慢慢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她望望双手抱在脑后,忧伤的躺在床上看她的小风,低下头去,亲了亲他冰
凉的嘴唇,「小风,不要像个小孩子那样。」

  小风无声地坐起来,捡过衣服慢慢穿起,每扣上一粒纽扣,他白皙纤细的手
指就颤抖一下,带着那样无可奈何的一种心痛。

  「希望你能明白,我们两个,没有未来。」望着小风难过的表情,江玉没有
心软,「你该走了,请你就当从来没有来过清田。」

  小风说:「玉姐,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你的。」

  江玉说:「我会。我会当从来都不认识你。」

  心中是淡淡的平静,江玉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小风眼睛里闪着泪光,
让江玉觉得他有些可怜。可是,自己又能怎么样?必须要结束了,这是从开始就
注定的结局。

  已经在暗暗后悔,对不起陈重,也是在对不起自己。不尽快结束这一切,恐
怕连自己都不能原谅这种低级的错误。原本就只想要一场美好的性爱,现在已经
得到了,如果继续贪恋下去,那么就会毁掉一切。

  人可以偶尔冲动,但不能总是冲动。

  「小风,离开北京之后在接到你的电话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起你一次。而我
在北京的那些日子,每天想起陈重,不知道要想多少次。包括现在,我都在希望
他立刻回到我的身边。」江玉问:「我这么说,你听明白了吗?」

  小风说:「我明白。」

  江玉说:「我会忘记今天的一切,也希望你能够忘记。就把它当一场春梦好
了,在梦里相处我想会比彼此这样面对面的难堪要简单很多。我已经是人家的老
婆,而你最后也会有自己的爱人,所以,我们现在就说再见好吗?」

  小风说:「再见。」

  他提起自己的行包,走向房门,在门口停了两秒,伤心地回过头,说:「玉
姐!」

  江玉走过去,拉开他行囊侧面的口袋,塞了厚厚一叠钞票进去,「小风,给
自己买两件喜欢的衣服当姐送你的礼物。别拒绝我,我是很诚心地想送给你。」

  小风慢慢松开自己抓着江玉手腕的力量。

  然后江玉淡淡地说:「再见,意思是我们从此,永远不再相见。」

  小风转身冲了出去,房门锁上的瞬间,江玉看见小风眼眶中满溢的泪光,他
真是个孩子,一句再见说完,已经无法抑止他的悲伤了。

  门带上时发出重重的声响,小风的悲伤里,一定夹杂了几分不满和愤怒。短
暂的缠绵,彼此身体无间地亲密,高潮连着高潮,像是久违的情人。突然把脸绷
起来换成陌生人那样冷漠,换了是谁都会不甘心吧。

  没有意想中的突然心生一丝疼痛,江玉反而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会不会再偷偷地想起小风呢?应该会。但那只能是偷偷地想一下,绝不会是
眷恋或者思念。只是想想,然后微笑。他圆了自己婚后的一个梦,一场关于阳具
的梦,他的阳具是玉白色的,那是梦里的一抹颜色。

  属于江玉的那条阳具,是陈重的阳具,无论它的颜色暗淡或者光芒万丈,那
才是江玉一生都想细心呵护的。所以小风的身影从眼前消失的瞬间,江玉由衷地
轻松起来。

  离开酒店之前,江玉在酒店的浴室里,仔细冲洗了自己的身体。

  激情碰撞后的身体,留着小风淡淡的印记,乳房上有红红的指痕,下体火辣
辣传来刺痛。疯狂的十个小时宛若一场持久的春梦。江玉想,梦里遭遇的一切,
醒来就该把它全部忘记,人可以做梦,但不能把梦境当成生活。

  梦境不总是美好,等噩梦袭来的时候,再开始后悔那就太迟了。

  经过酒店的大堂,服务生殷勤的冲江玉鞠躬,高跟鞋踩在镜子般亮丽的地面
上,一步一步迈出的都是尊贵气度。江玉偷偷吐出了一口不安的呼吸,发誓无论
他们怎样欢迎,自己也不可以愚蠢得再次做贼一样光临。

  沿着来时的路,往家里走,江玉的身子有些微微发软,那应该是满足后的疲
惫。肉体的满足带来心底深深的空虚,是偷情唯一的遗留。

  一个摆在路旁的卦摊,让江玉迟疑了一秒。

  卦者满面玄机地望过来,低声吟哦出几声让人似懂非懂的词句。那些晦涩句
子里似乎有种神秘的力量让江玉有些迷惑,然后她的目光和卦者在空气中碰触。

  江玉停驻在卦者面前,「都可以算些什么?」

  卦者说:「那要看小姐想问些什么。」

  江玉说:「姻缘。」

  卦者神秘地微笑,「小姐已经把握住了最美满的姻缘,为什么还要再问?」

  他的声音略带一点异乡的拗口,低沉却有着一种神秘的魅力。

  江玉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眼底如水一样深邃,微微的笑容背后藏着一丝奇异
的自信。江玉心动了一下,问他,「你那么肯定我在把握着美满的姻缘?」

  卦者淡淡地说:「小姐婚嫁不超过一年,美不美满自己心中没有定论?」

  见惯了街头铁嘴神算们故作高深的嘴脸,眼前这卦者却让江玉心生疑惑,真
有慧眼的真人现世吧,自己和陈重结婚,所知者寥寥几人而已,至今陈重在家人
面前都不曾言明,怎么这个人却一眼可以看出?

  相比之前在街头巷尾遇见过的那些相士神棍,这位卦者神态上无疑多了一份
儒雅淡定,如果不是他面前的卦摊,你甚至很难把他与卜卦算命这类职业联系在
一起。三十岁左右年纪,简单干净的衣着,更像一位谦谦学者。

  江玉轻声问:「不是都说天机不可泄漏,可是如果不可泄漏,你又能帮我些
什么呢?」

  「天机不可泄漏,却可以讲些玄机供小姐参详。请伸出手来,我先看一看,
能不能讲出一点小姐想知道的东西。」

  江玉伸手过去,「如果看得真准,我不会少拿卦金给你。」

  卦者不置可否,接过江玉的指掌双眼迷离地端详。

  「掌中生黄,家有死亡;掌中生青,定有忧惊……」卦者喃喃地低语,以致
江玉很难听清楚什么。他忽然摇摇头,对江玉说:「小姐,今天就到这里吧,我
还有其它事要办。」

  他开始收拾面前的卦摊,看也不肯再看江玉一眼。

  江玉冷冷地说:「装神弄鬼。」

  卦者叹了口气,「小姐福浅命薄,年纪轻轻亲人尽丧,不是我装神弄鬼,而
是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

  江玉震惊了一下,直直地望着卦者的眼睛,「什么叫亲人尽丧?你给我说清
楚。」心中升起一丝怒气,有种上去狠狠抽他耳光的冲动。

  卦者低头不语,收起卦摊准备离开。江玉追上去,「如果你不说清楚,信不
信我打个电话就能把你抓起来?」

  卦者笑了笑,眼睛里有神奇的光亮,「也许,我看错了,难道小姐身边还有
亲人?我断定小姐已经父母双亡,就算有其他亲人在世此刻也远在天涯。也许,
这不过是我这个江湖神棍信口雌黄骇人听闻之语,请小姐饶我一次,不要太过计
较。」

  江玉呆住了,「先生不要走,请你……说得详细一点。」

  卦者说:「已经发生的事,说说也没什么妨碍,没有发生的事,就是所谓的
天机了。不是我不说,而是不能说。」

  江玉慌乱着从皮夹里取出钞票,「先生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

  卦者淡淡摇头,「我从不收没有来路的卦金,你去求医,医生开不出治病方
子,也是没脸收钱的。我看小姐本身并不信宿命,而命相这东西只有你不信,才
能改变所谓的定论。如果,我令到小姐去相信这种缥缈虚无的东西,那是我的罪
过。」

  江玉说:「我信你,希望先生帮我开解一下。」

  卦者说:「你将心付与掌心,才有这些纵横交错的线,然后织就这一生的宿
命。我看小姐掌心透出淡淡的青色,完全是自身的惊忧,别人帮不了的。」

  江玉端起双手去看,却看不出特殊的异样,只是密密一层汗水渗出,令到全
身冰冷。

  「先生……」口中苦苦地哀求,追着卦者的脚步前行。

  卦者说:「小姐,你问我是没用的,求人不如求己,我只能劝小姐好好的把
握。」他加快了脚步,把江玉丢在了身后。

  很久江玉定下神来,求人不如求己,从来都是这样。将心付与掌心,才掌握
自身的宿命,卦者口中的玄机,大概就是如此吧。她快步追上去,坚决地请求,
「先生,请你一定帮我一次,我会很感谢先生的。」

  卦者迟疑了脚步,微微面露犹豫,仔细审视了江玉很久。江玉虔诚地祈求,
「先生……」

  卦者说:「小姐住的地方,应该离这里不远,领我去家里看看,不知道方不
方便?」

  江玉连声说:「方便的,麻烦先生辛苦一趟。」

  把卦者领回家中,江玉忙着拿出饮料水果殷勤招待,卦者淡然拒绝,取出罗
盘围着客厅卧室逐一测看,面色凝重而肃穆,害得江玉一颗心跳上跳下,亦步亦
趋紧随其后,隐约摸不着方向。

  终于,卦者停了下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捏起手指,指型诡异变换,嘴唇微
微动着,念出无声的秘语。一阵煎熬般的等待过去,又是一阵新的煎熬,江玉面
容惨淡,浑身渐至颤抖。

  卦者说:「小姐再伸手给我看看。」江玉伸手过去,卦者捧着看了半天,轻
轻嗯了一声。江玉不敢说话,紧张地注视着卦者的眼睛。卦者眼睛里高深莫测,
似乎都是玄机。很久,卦者放开江玉的手,「我有话直说,请小姐不要生气。」

  江玉说:「先生尽管讲,我绝不会生气。」

  「妻子红杏出墙,那是男人的大忌,你明明深爱自己的丈夫,掌心却又有红
杏出墙的疑迹暗生……」卦者轻轻摇头,轻轻叹气,「唉!」

  江玉呼吸变得艰难,脸色飞起一片潮红,「先生,我……」

  卦者怪异地微笑,「那也不能怪你,你丈夫是否有个前妻?」

  江玉说:「是,去年刚刚去世。」

  卦者说:「嗯,前妻去世不满周年,他就匆忙另娶新人,那是你丈夫的不对
了。我不说是你丈夫的前妻阴魂不散,最少在他心里还是有过重的压力。你们婚
后夫妻房事方面,他是否会有力不从心?」

  有种被人剥光般的尴尬,江玉沉默了片刻,低声回答,「是。」

  卦者微微点头:「从一进来这幢房子,我就感觉到满屋都郁结着阴柔之气,
有一点疑惑不知道对不对,那就是,你丈夫的前妻,骨灰至今没有入土……鬼神
之说一直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事情,我也不敢下什么定语。你对这件事知不知
情?」

  浑身阴冷地冒起一股寒气,江玉打了个冷战,「我丈夫从来不肯对我讲起以
前的事情,这个我并不知道。」

  卦者起身告辞,「那就等你丈夫回来,你问个清楚再说,我已经讲了太多妄
言,请不要见怪。」

  江玉极力挽留,「先生别忙着走,如果,证实了先生的话,我怎么再联系先
生?」

  卦者说:「很快我会去别的地方游历,在那之前,如果你确定有需要我帮忙
的地方,就打这个电话给我。」

  他留下一张手写的电话号码,「很多人都拿鬼神之说当是危言耸听,也有很
多人都说我根本是个江湖骗子,如果我们能够不再联系,那其实是更好。」

  卦者走去门口,江玉拿着一叠钞票追过去,一定要他收下。卦者微微笑了起
来,「钱财只是身外之物,我一向不看在眼里。」他径直开门出去,把举着钞票
发呆的江玉丢在身后。

  卦者的脚步声渐远,江玉锁上房门,背靠在门上微微发抖。卦者留下的纸条
紧握在手中,似乎是冥冥中看不见的救赎。

  一串简单的号码,一个简单的名字:秦守。

  一种莫名其妙的阴霾笼罩了整个房间,悲伤无声地袭来,世界变得死一样沉
寂。

  泪水夺眶而出,江玉知道自己开始害怕了。

     ***    ***    ***    ***

  电话就拿在手里,却一直没有打给陈重。

  对江玉来说,问陈重关于莹莹的任何事情,都是比较缺乏勇气的。黑暗中灵
机一闪,江玉想起了王涛,他也许知道一些具体的细节,莹莹的骨灰有没有买了
公墓下葬,他肯定了解得一清二楚。

  拨通王涛的电话,王涛有些惊奇,「玉儿,你很少会打电话给我的,是不是
陈重不在家,你比较容易想起我?」

  王涛的口气里带着一丝调侃,这让江玉有些放松。其实她一直下意识地在尽
量回避王涛,毕竟他曾经是自己的客人……又因为他是警察,做过小姐的人对警
察有种特殊的敏感,是从心底深处惊惧着的。

  江玉向王涛问起莹莹的后事。

  王涛说:「莹莹遇害后,没有买公墓下葬,陈重说莹莹善良,会被外面那些
凶魂恶鬼欺负,就把她的骨灰摆放在原来住过的那套房子里。你怎么想起来问这
个?」

  江玉的心扑通扑通跳了一阵,那个叫秦守的卦者真的那么神。

  江玉说:「王涛,请你帮个忙,等陈重从北京回来,你劝劝他,早点买一处
公墓,把莹莹的骨灰安葬好吗?」

  王涛在电话那端苦笑:「玉儿,这件事是陈重的禁区,一提准倒霉,莹莹的
妈妈曾经说起过要让莹莹早日入土为安,陈重干脆见都不见她,现在关系弄到像
仇人似的。你让我和他提这事,不是在害我吗?」

  江玉说:「算我求你了,我最近好像遇到了鬼,心神不宁的。」

  王涛说:「哪有什么鬼?疑心才会生暗鬼,如果真有鬼神,还要我们警察干
什么,鬼神就把一切恩怨是非全解决了。等抓到杀害莹莹的凶手再说吧,现在和
陈重提起骨灰下葬的事,纯粹是自找没趣。」

  江玉问:「关于凶手,有什么线索吗?」

  王涛说:「狗屁线索,市局刑警队长都愁得都要写辞呈了,估计是外地流窜
过来的案犯行凶,全市差不多已经排查了一遍,至今一点头绪都没有。」

  江玉失望地问:「那不是没办法?」

  王涛说:「还是你试试看说服陈重,现在他把你可是疼到骨头里去了,莹莹
生前我都没见陈重这样小心侍候过她。」

  说得江玉有些心酸,眼泪不由得在眼眶中打转,懊悔的滴落下来。

  江玉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卦者的电话,请他再过来家里一趟。

  卦者如约过来,听江玉讲了关于莹莹身后事情的处理。沉吟良久,卦者说:
「常言说入土为安,这样阴阳不明的拖延下去,对你们夫妇俩可是一点好处都没
有。早日安葬死者的骨灰,那才是正途。」

  江玉为难的说:「我老公肯定不会同意的,这件事没人能说动他,能不能等
他回来,秦先生开解开解他?」

  卦者淡然一笑,「江小姐,这世上很多事情都讲机缘,你丈夫是绝对的无神
论者,在他面前讲神论鬼,根本是自讨没趣。我骤然看见江小姐的手相,之所以
不愿深谈,也是这个原因,因为小姐本身也是不信宿命鬼神之说的。」

  江玉说:「可是先生句句话都让我听得灵犀通透,如果肯和我老公仔细讲述
一番,他也一定会像我这样信服先生。」

  卦者说:「不。换了个时间我们相遇,我的话小姐是一句听也不会听的,就
算听见也不会相信。今天是一个机缘,如果错过那个机缘,我们就永远没有交流
的可能。关于你丈夫,我们之间的机缘还要很久才会出现。」

  江玉听得黯然伤神,卦者的话字字珠玑,今天对自己来说真正是一个异数。

  江玉问:「我该怎么办先生?」

  卦者捧起江玉的手,细看了一会,「江小姐的命运线上,有一道细微短小的
断纹。这种手相通常被解释为,将失去结婚的机会,或者婚后遭到丈夫的抛弃。

  奇怪的是,这道断纹突如其来,看不出来时和去路,似乎,不久前刚刚生出
的掌相。」

  江玉张大了眼睛,顺着卦者的指点去看,掌心慢慢沁出一层汗水。心中深深
地恐惧,王涛说陈重对自己已经疼到骨头里去了,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的背叛,他
的心会疼成什么样子呢?抛弃?自己都没脸再面对他了啊!

  卦者说:「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丈夫的前妻阴灵作怪,引诱你犯下了一些
意想之外的错误,才令你突然生出这种不详的掌相出来。」

  江玉面容一瞬间呆滞。

  昨日一场春梦突如其来,是不是也完全没有来时没有去路?梦里小风的身体
和之后自己真实接触到的一切,奇迹般的完全吻合。在酒店自己已经狠下心肠赶
小风走了,就因为最后拥抱的那一秒,春梦中与眼前小风的气味忽然重叠,让自
己在不知不觉中投降。

  那场春梦是不是一个蓄意的陷阱?

  江玉几乎要哭出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卦者微笑了一下,眼睛里闪着诡异的灵光。那抹灵光落入江玉的眼里,几乎
就是全部的希望,「求求你,先生。」

  卦者说:「放弃这段婚姻,因为这样比较容易;或者驱逐她,把她赶出你和
丈夫的生命,只有摆脱她的阴影,才能扭转你们的宿命,但这样会比较艰难。」

  「我不怕艰难,无论多么难,我都不会放弃。」

  卦者点点头,「嗯。已经生死两隔,再继续贪恋下去,只是害人害己。」

  他的口中忽然念念有词,尽是一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生涩词句,江玉凝神倾
听,身体莫名地颤抖。

  一直念了很久,卦者才停了下来。

  江玉虔诚地叫,「先生?」

  卦者淡淡一笑,「只有你相信,我才能帮到你。我的名字叫秦守,最喜欢拯
救落入黑暗的可怜女子。」

  「我深信不疑,求秦先生帮我。」

  「只有用阵去破。」

  江玉问:「阵?」

  「七星阵。」卦者说:「以阵压凶是目前唯一的方法。但是你要记住,一旦
阵提前被破掉,凶会更凶,反而会带来血光之灾。这就是我刚才说的艰难。」

  「我什么都不怕,只要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卦者开始摆他所谓的阵:一缕红绫折成古怪模样,包入黄纸压在床头,然后
再焚香燃纸,咒语成词。

  「只要压上七七四十九天,这个七星阵就会发生作用。」卦者的神情变得无
比严肃,又一次提醒江玉,「在这四十九天内,要小心一切翻动,一旦红绫暴露
出来,那就是大劫,再也没有人能帮到你。」

  江玉默默的记着,铺床叠被一向都是自己的事情,并不担心会不小心破坏阵
型。

  「然后呢?」江玉问。

  卦者收起手边那些稀奇古怪的杂物,淡淡地笑笑,「没有什么然后。只要能
坚守过四十九天,你把压好的纸包烧掉,就算大功告成。」

  江玉说:「如果可以奏效,我会从心底永远感激你。」

  卦者平静地提起自己的挎包,「你不必对我说感激,一切都是冥冥天意,我
们的相遇是一种缘分。」

  江玉追到门口,一定要他收了钱再走。

  卦者淡然微笑,「如果是普通问卦看相,我必然会收人钱财。这次我是在修
行救人,钱是绝对不能收的。你好好保重,希望今天这个阵是帮你而不是害你,
小姐好好保重。」

  他打开门,一步跨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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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契阔  作者:极品雅词

              第五章  生机

  莹莹,你这样时时纠缠在陈重的生命里,究竟是对还是错呢?每次陈重和我
做爱,总会在一瞬间的崩溃,那究竟是你给他的力量,还是对他的折磨,没有人
能告诉我答案。我只有自己去寻找答案了,无论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因为,那实在是对我最痛苦的一种折磨。

           ──2003年6月1日江玉

     ***    ***    ***    ***

  陈重回来了。

  短短的十几天,已经像分开了上百个世纪那么久。江玉接到陈重回到清田的
电话,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起来,捧着电话难过地哭泣,告诉他自己很想念他,
一直盼望着他早点回到自己身边。

  陈重温柔地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等我回来了才开始哭?我在北京也
天天想你,如果知道你一个人在家这么痛苦,就叫去北京找我了。别哭了老婆,
听见你哭的声音,我心里很难受。」

  江玉更委屈地哭出来,「你什么时候到家,我想立刻就看见你。」

  陈重说:「北京的刘董跟我来了清田,观摩我们公司的情况,等我安排好他
们一行人的食宿,马上就回去,在家等我好吗,我离你很近,近得能够听见你叫
我回家的声音。」

  挂断电话江玉的心安定了下来,擦去腮边的泪,江玉自己都不禁微微笑了一
下。是啊,他人已经回来了随时都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还有什么好痛哭的呢。

  家里所有的地方重新擦拭了一遍,打电话让花店送来了鲜花。

  江玉小心地把那些花插进花瓶里。花束中有白色的百合,江玉贴近了去嗅,
那是一抹撩拨起幸福的嗅觉。

  时间慢慢过去,夜已经很晚,陈重却还没有回来。电话打回了好几个,在餐
厅吃饭,带刘董去K歌,刘董坚决不放陈重走,很快回来,马上回来……然后,
电话里面,陈重的声音已经醉意朦胧。

  从北京来的那位刘董一定不是个好东西,陈重以前是很少去歌厅的,对那种
地方,他似乎有着本能的忌讳。可是他这次去北京,好像晚上的活动经常是去K
歌,现在人回到清田,还是陪那位刘董去K歌。江玉是从歌厅里出来的,当然知
道那些臭男人们所谓的K歌都是在K些什么。

  去浴室洗过了澡,夜已经很静了,静得似乎可以听见陈重此刻所在的歌厅里
小姐们充满诱惑勾引的娇笑。江玉难过的想:不是说近得可以听见我叫他回家的
声音吗,我已经在心里叫了无数遍,他怎么一声都听不见?耳朵全被那些淫声浪
语塞满了吧。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风在窗外吹,雨滴一点点打在窗户上,就像是一只疲倦的手,在拨弄着锈涩
的琴弦,虽然有了一些声音,却比无声更让人孤独。

  陈重回家的脚步声才是自己最想听见的声音啊。江玉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陈重已经离开自己身边那么久,脑海里满满都是想念,丝丝都是牵绊,只求他在
身边,那么一切都可以全部抛开。

  那怕他不但是生理上的早泄,再严重一点甚至是完全阳萎,自己也可以不在
乎。男人应该是一个怀抱,而不仅仅是一条阳具。

  门铃声突然响起,江玉几乎是冲出卧室,打开自己家的房门。

  陈重醉了,醉倒在两个男人的扶持中,只要一松手身体就会软软地滑下去。

  似乎是自家公司里的部门经理,向江玉解释陈重喝了太多的酒,以至于刚才
在歌厅里面就大吐特吐,北京的那位刘董才答应他们把陈重先送回家。

  他们把陈重递到江玉的手上,就立即告辞了,江玉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
衣,他们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勉强支撑起陈重的身躯,一步一步往卧室里面拖动。男人喝醉了身体是那样
沉重,江玉只拖动了一半距离,就陪着陈重软倒在地板上,重重地大口喘气。

  陈重昂贵的衬衣上沾满了酒渍,嘴里吐出熏人喉咙酒气,仰面躺在地板上,
是江玉看见他最不堪入目的一次丑态毕露。不知为什么,江玉心中却忽然有种无
比亲切的感觉,自己的男人,这才是自己的男人的真实样子。

  不再是衣冠楚楚,不再是永远迷人的姿态端重,而是仰面朝天随地乱躺,不
知丑陋为何物的醉后俗人。

  抱着陈重一寸一寸挪到床上,帮他除去皱成一团的衣衫。去解陈重皮带的时
候,陈重的手挥打过来,打在江玉的手上发出重重的声音。

  陈重嘴里喃喃地说:「别碰我,我是有老婆的男人。」

  江玉愣住了一下,又去解他的皮带,「别闹了,我是玉儿。」

  陈重又一巴掌挥过来,打得江玉狠狠疼了一下,「滚,我老婆才是玉儿,你
他妈一个臭小姐,再敢说你叫玉儿,老子今天把这破歌厅砸了。」他艰难地翻动
身子,重重地从床上摔了下去,口里胡乱地叫:「小……李,把小姐们的台费结
账,先送我回家,我现在就要回家,快点。」

  眼泪一瞬间冲出了江玉的眼眶。

  江玉跪落在地上,把陈重紧紧抱在怀里,无论他怎样挣扎都不把他从双臂中
放开,「陈重,我真的是玉儿,你已经回家了。」

  脸贴在陈重的背上,眼泪大片大片打湿他的肩膀,这是自己男人的肩膀,无
论怎样的力量,都不可以从自己的生命中夺去。

  陈重大口的呕吐出来,重重的酒气在卧室里弥漫开来,江玉没有觉得难以忍
受,如果这个男人是臭的,她会把这份臭当成快乐。用力拖开陈重的身体,平常
他很爱干净,现在他醉了,江玉宁肯自己弄脏一些,也要让他尽量不被那片吐出
的污渍弄脏更多。

  江玉去拿了毛巾,沾着水一点一点擦干净陈重,再用尽全力把陈重再弄到床
上。一床薄香扑面的被褥,一个臭气冲天的男人,家庭的定义应该是包含着很多
种味道,幸福就是把所有这些味道快乐地混合在一起。

  陈重沉沉地睡去了。

  拖干净地板,冲干净身体,江玉爬去床头,手指顺着陈重的眉毛轻轻抚摸,
摸了一遍一遍,怎么都摸不够。陈重的身体扭动了一下,江玉连忙把手挪开,怕
把他从熟睡中惊醒。醉后的男人是脆弱的,无论他酒醉前怎样坚强。

  悄悄走去把窗户打开一扇,窗外夜雨已经停了,吹进卧室里的风,带着一丝
微微的清凉,夹着一缕初夏木叶的清香,吹散了空气中的酒气,把整个房间洗刷
得平和而清宁。

  江玉回过头,看着淡淡灯光下酣然沉睡的陈重,不知道心中是甜蜜,还是酸
楚。

  手背上刚才被陈重打的那两下,现在仍隐隐疼着,心却甜蜜着,因为他酒后
的真情。可是又有一缕看不见的酸楚,也在这片刻的甜蜜中悄然升起。

  自己深爱着眼前这个男人,从结婚的第一天就从来没想过背叛对他的爱情。

  可是突然之间一切变得失控,小风莫名其妙地就出现在眼前,自己糊里糊涂
被他抱上了只应该出现在春梦里的大床。

  遇见那个自称叫秦守的神秘卦者,更不知道究竟是命中的贵人还是冥冥中的
灾祸。

  这一切,真是因为莹莹在作怪的原因吧,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就不应该
再纠缠在陈重的生命里,同样也是再纠缠在自己的生命里。陈重身下的被褥里,
埋着卦者摆下的阵型。希望那阵型真的会生效,把这一切的纠缠全部解开。

  窗外的夜色,深得像生命中神秘的未知世界。

  望着那无尽的深处,有时候江玉用尽了全力去想像,却发现无论她多努力,
她甚至想像不出来任何一丝清晰的轨迹。

  这就是是生命的真相吗?天上的诸神群佛们,你们加进人生里的所有元素,
为什么会有一种叫未知的元素呢?你们让我相信什么都可以,只要赐给我要求的
幸福。无论你是什么神,或者什么佛……

  江玉虔诚地祈祷。

  身后传来陈重的声音,「水,给我一杯水。」

  江玉连忙去倒,试好了水温,递进陈重手里,陈重一口气喝完,江玉轻声问
道:「还要不要?」

  「不要了。」陈重迷惑地四下望望,「我怎么回来的?」

  「公司的李经理送你回来的。」江玉把水杯放去一旁,心疼地问:「去唱歌
就唱歌,你怎么喝那么多酒?吐了满身都是。」

  陈重挣扎着坐起来,「一定很臭吧,我去洗个澡。」

  江玉阻拦住他,把脸贴他的胸口,「一点都不臭,睡一觉再洗,我看你现在
都不一定能站好。」

  陈重靠在床头,轻轻摩挲江玉的肩头,「没办法,那个刘董,进了歌厅就犯
狂,又是玩游戏,又是看真人表演,我真顶他不住,不把自己灌醉,都没办法摆
脱出来。真想不通,他堂堂一个董事长,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自重。」

  江玉说:「我才不管他是怎样的,只要我的老公知道自重就好。」

  陈重无奈的苦笑道:「玉儿,你别不开心,我是没办法。如果有任何理由拒
绝,我都不会去叫小姐的。而且,即使陪别人一起叫了,我也不会做任何出格的
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江玉抬起目光,小心地望着陈重,「你是不是从心底里,
对小姐很厌恶?」

  陈重摇摇头,「也不是吧,我只是觉得,我和她们无法沟通。」

  江玉问:「对我呢?我曾经做过近两年的小姐,你会不会很看不起?」

  陈重为难地叫:「玉儿……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拿你当成一个小姐看过。你和
她们是不同的,你一直都是个好女孩。」

  「我并不是……」江玉望着陈重的眼睛,「但是我保证,今后我会永远为你
去做一个好女人,你相信我吗?」

  陈重温柔地笑,「我当然相信,对自己的老婆,我还有什么信不过的。一个
做过两年小姐,仍然能坚持自己是处女的女孩,比任何一个出身干净的女孩都值
得男人珍惜。」

  江玉用力克制着,想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可是,一滴泪忍不住从腮边滚
下,落在陈重的胸口上,跟着又是一滴。

  陈重说:「你的好,是我亲眼看见的,所以我永远不会看不起你。」

  江玉问:「告诉我,如果你去找到我时,我已经不是处女呢?你还会不会要
我?」

  「我做过这种准备。如果你已经不是处女,我同样会要你。因为那有我的责
任。我从来都不会推卸责任。」陈重迟疑了一下,对江玉说:「我第一次和莹莹
做爱,她并不是处女,但是我同样爱她,一直没有褪色,那是因为爱本身,和处
女无关。」

  这是婚后陈重第一次主动提起莹莹,提起他们之间的爱情。

  江玉小心地问:「你现在……每天还在想她吗?」

  「经常会想。」陈重问:「玉儿,你会不会去吃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醋?」

  江玉说:「莹莹死了吗?没有,她活在你心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陈重很久没有说话,手在床头的小柜上摸来摸去,江玉帮他把烟拿过来,再
帮他把香烟点燃,轻声说:「你别难受,我知道你是个重情的男人,也没有因此
而觉得委屈。」

  「也许吧。」一股淡淡地烟雾从陈重口中呼出,缥缈着升起来。他望着江玉
的眼睛,「其实我很惭愧,心里一直驱不散莹莹的影子。每次我们做爱,总觉得
她就在旁边看着我,那一瞬间,我所有的力量都失去了。」

  「陈重……其实,我很知足了。」

  「不。」陈重说:「你现在是我的老婆,我们不是在苟合。莹莹走了,是你
给我重新站起来的力量,我仍那样放不下她,是对不起你。」

  「不用……陈重,我说真的。」

  陈重把江玉拥在怀中,「玉儿,在北京的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找你回来,
因为想让自己的生活,重新变得美好幸福,那不是在伤害谁。如果莹莹爱我,她
一定也希望我能快乐起来。所以,我一定要快乐。」

  江玉被他抱得有些透不过气来,「陈重,我听有人说过,男人喜欢听话的女
人,但当他开始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就会变得愿意听那个女人的话。」

  「你想对我说什么,我现在也愿意听。」

  江玉说:「听王涛说,凶手现在还没有确定的消息……常说人死应该入土为
安,我们能不能买一处公墓,把莹莹的骨灰安葬,方便我也可以去做一些祭奠。

  这是她应该得到的尊重,我很想常常去看看她。」

  陈重说:「在北京的时候,和王涛通电话,他也这样说起过。我想通了,天
网恢恢,凶手早晚会得到惩罚。等莹莹的周年祭,就把她的骨灰安葬。谢谢你玉
儿,只有真正关心我的人,才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江玉兴奋得心怦怦跳了起来。

  她轻轻打了一下陈重,「你又和我说谢谢。」

  陈重捧起江玉的脸,久久地望着她,「玉儿,你看着我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闪动着清澈的情意,「我会好好的珍惜你,就像从前珍惜莹莹那
样。这些天在北京,我更多的在想你,而不是想起莹莹。因为她已经离开了,现
在你才更需要我的爱。」

  江玉的眼睛湿润了起来,渐渐看不清陈重认真的表情,满天的神佛一定是听
见了自己的祈祷,这一瞬间降下了福祉。

  「其实,我只想一心得到你的爱,其他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

  「我会的玉儿,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给你。」

  陈重推开了江玉从床上跳下去,脚步踉跄了一下,江玉忙上去扶着他,「你
干什么?想去洗手间吗?」

  「不。」陈重摇摇头,「我要去洗澡,然后和你做爱。你知道吗,这几天,
我每天都在想你,想好好跟你做爱,那么久,我一次都没能让你快乐。」

  江玉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我……很快乐啊。」

  陈重微微地笑,「我保证,以后你会更快乐,因为我真的已经把所有东西都
放下了。就算莹莹真的在旁边看着,我也会好好地和你做爱,因为,我也希望自
己能快乐起来。」

  一直在旁边侍候着陈重,怕他酒后无力,会一头栽到在地上。可是他好像真
的清醒了过来,嘴里吹着轻快的口哨,在淋浴下挟意地冲洗。

  雄浑的阳具在水中健硕地晃动,似乎充满了让人期待的惊喜。江玉的心隐隐
地慌乱着,一切真的都再改变吗,如果它恢复正常,那真是自己把全部的幸福都
占尽了。

  陈重笑着问:「看什么?我有种感觉,今晚,鸡吧充满了力量。」

  他的手抓着阳具,得意地冲江玉摆动了几下。江玉忽然有些害羞,「我去铺
床。」

  抛下陈重嘿嘿的笑声,江玉回到卧室,整了整床单,望着那看不见的红绫黄
纸,默默地倾诉着感谢。心怦怦跳着等陈重进来,好像突然回到第一次和陈重做
爱前的时刻,一切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期待和迷乱般的兴奋。

  陈重微笑着踏进了房间,江玉站在床边,脸色红润的等他。

  「你好像在祈祷?」

  江玉说:「是的,我求上天让你,能好起来。」

  陈重抱起江玉,把她轻轻压在床上,「我只信仰一种东西,那就是爱。别的
我不信,神秘无稽的东西我更不信。」

  「唉哟……!」

  睡袍被用力的扯开,充满期待的娇躯暴露在空气里。陈重的嘴饥渴地吻过来
含上江玉嫩嫩的乳尖。他的手伸下胯间,江玉抬了抬屁股,让他飞快地剥去自己
的内裤,几乎没等自己做好准备,两根并起的手指已经飞快地插入了进去。

  陈重喘着气手指把江玉的阴户里搅出一片狼藉。他亲过她的颈窝,咬在她的
耳垂上,「你也相信我一次,前几天,我做了一场春梦,在梦里把你弄到求饶。

  我知道我已经行了,因为之前,即使是做春梦,我也坚持不到两分钟。」

  陈重从来没有这样匆忙过,以往他很细腻,前戏部分做得充足而细致,没有
放过任何可以让江玉肉紧的兴奋点,但是这次,他仿佛在用力撕咬江玉的身体,
手指粗暴地抽插,嘴唇胡乱地亲吻,不时又用牙齿轻咬。

  他的呼吸已也变得粗重,「玉儿,我等不及了……」

  江玉抱紧陈重的腰,「我也想……让你放进来。」

  仿佛听见阳具插进时巨大的声音,真有那么巨大吗?来不及思考,阴道里满
满充实了起来,这是跟自己最亲密的阳具,身上疯狂耸动的是自己最爱的男人。

  之前所有的岁月,仿佛都在为这一刻的快乐做着准备,现在,才是生命全新
的开始。

  超过三分钟,我就要放声尖叫。江玉暗暗地想。

  已经插入多久?江玉完全不记得,尖叫连声,房间里响彻自己的淫声浪语。

  这才是极致的快乐。这才是真正的做爱。因为抱着的,是真正心爱的男人。

  江玉用力抬动身子,迎着陈重的阳具撞击。女人淫荡的一面,只应该在这一
刻倾泄,没有羞耻的感觉,只有身体里无穷的渴求。

  「要,要,要……还要!」

  陈重去咬江玉的嘴唇,「今天,我要弄死你。」

  快乐和死的距离有多近?有人说近在咫尺。那又怎么样,快乐到死是一个人
最想要的死法。

  「好的。」江玉轻狂的喊,「弄死我,快。」

  从一开始就没有停止喘息,每一秒都在用尽自己的力量。江玉的脚举起来,
举过了头顶,再落下来,落在他臀上。紧抓他的肌肤,母兽般的和他撕咬,做爱
像一场快乐的搏斗,只要身体还有一丝力气,就不会吝啬把它贡献出来。

  江玉翘起脚,脚跟踢打着陈重的屁股,「要,要,快点,快点。」

  陈重吃吃地笑,「小骚包,还说你不想?」

  「好老公,我一直都很想,你不会笑话我吧。来啊,不要停,我还想要。」

  江玉拼出最后的力量,狂乱地往上挺动着身子,腿缠在陈重腰上,像一条条
长着雪白触手的章鱼。

  「你说,喜不喜欢被鸡吧猛干?」

  「喜欢,我只喜欢你的……别人的不喜欢。」

  陈重笑,「因为你老公是最棒的,是不是?」

  「是。快啊,我要不行了,想要你。」

  狂风骤雨,重楼飞雪,风起云涌……爱做到这一刻,想不要高潮,都已经不
可能了。

  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这一分钟魂销天外,下一分钟却似在海底游逸,再飞过重重山峦,见过莺飞
草长。

  最后一分钟,江玉浑身连痉挛的力气都不再有,嘴里有气无力的求饶,「好
老公,棒老公,我不行了,求你射出来,我向你投降。」

  「不给,我还没够,你知道我多久没有尽情的做一场爱了?」

  「求你……我要死了。要不,你让我休息五分钟,三分钟也行,别再动了。

  唉哟!」

  陈重停了下来,用嘴唇逗弄江玉几乎要涨裂的乳头,「玉儿,你怎么这么不
经弄?还不到半个小时。」

  「是吗,那是老公太厉害了。」

  「嘿嘿!」

  「不要,我都承认老公厉害了,先不要乱动,好好陪我说会话。」

  陈重从江玉身上爬起来,伸长了手臂去床头拿烟。江玉心满意足的握着那弹
力十足的肉棒,无比轻柔地抚摸。也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涌出的一滴眼泪,无声地
顺着眼角滚落下来。

  「不会吧?做爱都有做到流泪的?」

  江玉用力在阳具上抓了一下,「都是你,那么用力弄人家。」

  陈重舒服地吐出一口烟雾,「太久没这么爽过,难免有些粗鲁,以后我会温
柔一点。」

  「不用。」江玉细致地感觉着掌心中阳具勃勃的生机,「你想怎么样,就怎
么样,我又不是被你弄疼了,我是太兴奋。」

  阳具在手掌中滑动,因为沾满了水,那滑动的感觉像是握着一条灵活的鱼。

  刚才它就在自己淫水荡漾的肚子里游泳呢,那是一种海豚的顽皮,还是种鲨
鱼般的凶猛?有些麻木的阴道仿佛又恢复了知觉,情不自禁地蠕动起来。

  「我又开始流水了,快点插进来,我想要。」

  「来了。」

  陈重把烟按熄,望着江玉雪白的阴部,忽然埋下头一阵乱亲。江玉快乐地轻
叫,屁股疯狂地摆动,阴唇贴着陈重的嘴唇用力厮磨,一朵水花滋了出来,阴道
里顿时感觉到空虚,江玉用力去拉陈重身子。

  「不要亲了,快来。」

  陈重猛地压上来,江玉的脑海飞快又开始出现幻觉。换了千百种声音叫床,
有一阵子陈重连问了好几几遍,江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叫出的是些什么词
句。

  天色渐近微明。一次次死去活来,江玉不知道投降了多少次。


              第六章  面具

  如果那天,莹莹要求我躺在你的位置,陪着她沉沉地睡一觉,如果我当时那
样做了,你会不会和我翻脸?你说,会!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你这个重色轻友的
家伙,亏我对你那么好。下辈子真不想再交你这样一个朋友了。

  陈重,我们两个会有下辈子吗?哈哈,够恶心的吧,两个大男人说什么下辈
子。

          ──2003年6月11日王涛

     ***    ***    ***    ***

  充满幸福和快乐的半个月。

  天气是越来越热,和陈重的感情,仿佛也越来越热了。因为性爱变得没有缺
憾,生活就越发显得完美,陈重的脸上多了笑容,更多了一份满足和自信。

  每天小心翼翼地整理床铺,因为那下面埋着江玉的信仰。

  神秘的红绫,神秘的黄纸,藏在江玉的心底深处。每次把手轻轻抚过床单,
她都会虔诚地祈祷一次。

  记住了一个叫秦守的名字,忘记所有荒唐的事情,江玉做到了。那所有发生
过的一切,只不过是未来幸福生活的序曲。无数次发着呆想起陈重,江玉对自己
说,从来都只爱着他一个人,没有过不忠诚。

  北京的刘董今晚走,陈重说很多重要的事情都要在今天谈妥,所以一整天都
没时间陪在江玉身边。

  「那没什么陈重。我不是要你时刻都陪着我,我只要你时刻都会想着我。那
我就会觉得是最大的安慰。」江玉这样说。

  「我当然会。」陈重低下头亲吻江玉的嘴唇,「你不知道,最近这些日子,
和你分开四个小时以上,我好像就有种一定要马上飞到你身边的冲动,而且,会
很想跟你做爱。」

  江玉轻轻地笑,「会不会想起我的时候,你那里会突然硬起来呢?」

  「嘿嘿,真的会啊。」陈重拉着江玉的手摸自己下面,「你看,你随便说一
下,它已经兴奋了。」

  隔着裤子感觉陈重阳具膨胀的轮廓,江玉腿并紧了一下,情欲立刻有种潮水
般的冲动,内裤一点一点变得潮湿,搂紧陈重的腰,小腹贴过去煎熬地厮磨。

  「你真不老实,早上不是才做过一次?」江玉软绵绵地问。

  「那是因为,老婆太诱人了,我总是吃不够。」陈重飞快地放开江玉,「好
了,我一定要走了,再被你磨几下,今天我们一整天都会泡在床上。等我,晚上
回来一定要好好收拾你。」

  内裤已经换了,陈重已经走了,江玉站在试衣镜前。

  一个月的瑜伽练下来,身材恢复成最早的纤柔,短裙下并紧起的双腿,似乎
变得更加修长,臀尖圆润娇翘,乳峰饱满坚挺,江玉扭了扭腰肢,对镜中的一切
都感到很满意。

  陈重一定会越来越喜欢自己的。

  电话铃响,江玉想会是谁呢,也许是陈重吧,最近他常常突然就会想听见江
玉的声音,最过分的时候十分中之内打了三个电话。江玉幸福地微笑起来,飞快
地跑去接通。

  却是王涛打来的,江玉礼貌地问候了一声。

  清田的开发区已经初步形成规模,新成立开发区公安分局的文件已经下发,
王涛有竞争副局长职位的打算,最近几天来过家里两次和陈重谈起这件事。江玉
对王涛的印象变得很好,因为,他帮了自己在陈重面前提起莹莹骨灰下葬的事情
吧。

  也因为他是陈重很少的朋友之一,每次过来,都有种一家人般的亲切感。江
玉说:「陈重去见北京来的刘董,有事你打他的手机。」

  王涛说:「玉儿,我不找陈重,是有事要和你谈,单独谈。」

  他的声音似乎很严肃,没有平日在电话里的那种调侃,江玉有些奇怪,他有
什么要和自己单独谈的事情呢?江玉问:「不能在电话里说吗?我马上要去瑜伽
培训馆。」

  王涛说:「今天就不要去了,你在家等我,我马上到。」

  电话立刻就挂断了,听着嘟嘟的忙音,江玉迷惑起来。

  十分钟后王涛就到了,江玉要张罗茶水招待,王涛说不用,在客厅的沙发上
坐下,却很久没有说话。

  气氛有些怪异,江玉问:「怎么了王涛,有事又不说话。」

  王涛轻轻的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玉儿,有没有酒,随便给我
开一瓶。」

  「酒?这么一大早,你要喝酒?」

  「是的。」王涛慢慢的说:「我想喝点酒,我很久没有在上午喝酒了,你知
道干警察,不是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喝酒的。」

  「葡萄酒还是白酒?」

  「随便……还是拿白酒吧,越烈越好。」

  江玉去拿了酒过来,「你没事吧?很奇怪的样子。慢慢喝别把自己呛着。」

  一两的杯子,一口气王涛就喝下去三杯。江玉问:「要不要拿点什么,就一
下?你这样喝酒很吓人呢。」

  王涛苦苦一笑,「我真是吓了一跳,你别被吓着就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清楚点好不好?」

  倒满了第四杯酒,王涛停了下来,直直地望着江玉,「玉儿,我很早就认识
你了对吧,现在我们算不算朋友?」

  他的话让江玉有些心慌,那是什么意思呢?很早,有多早?

  王涛并没等江玉回答,「但是我和陈重,却绝对是很老的朋友了,从我们穿
开裆裤就是朋友,到现在做朋友的年龄,比你的年龄还要大。我大陈重一岁,可
是从小就被他逼着叫他大哥,那也是我喜欢他,或者说服他也可以。」

  江玉点点头,「我也听陈重对我,说起过你们之间的感情。」

  王涛说:「所以,当某件事情会伤害到陈重,我一定会尽量去制止它不要发
生。我说一句不该当你面说的话,你和陈重的婚姻,我曾经很不理解,并且劝过
他不要和你在一起。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句话我不止一次对陈重说过。」

  「王涛!」江玉愤怒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雪白,「你什么意思?就是要来羞辱我吗?是,我做过
小姐,陈重从最早的时候就知道,你和他是朋友,尽管随便对他说什么,但是我
请你,不要在我面前说这些屁话。」

  王涛淡淡笑了一下,端起酒杯又一饮而尽。

  「有什么话你去找陈重去说。现在请你出去,我告诉你,以后这个家永远不
欢迎你再进来。」江玉指着门口,「听见没有,你走!」

  王涛一动不动。

  他抬头望着江玉,忽然又笑,「玉儿,你现在这么神气,不是在歌厅当小姐
的时候,对我说只要不带你出台,随便我想怎样都可以的样子了。小姐我一直很
看不起,我比较喜欢你现在的样子,高贵凛然不容侵犯。」

  「是,我曾经是个小姐,但就算我当小姐的时候,你也没有嫖我的资格。」

  江玉混身都在颤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滚不滚?如果你继续赖
在这里不走,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陈重。」

  「嗯,你说到了关键的地方,陈重……!如果不是陈重,你会不会有资格这
样冲我大叫,让我滚出去呢?」王涛慢条斯理地倒酒,他的动作沉实而稳定,手
高高的抬起来,酒从瓶口细细地倾泄,当瓶底落去桌面,刚好满满的一杯,一滴
酒都没有洒在外面。

  他举起酒杯,这次却没有一饮而尽,而是慢慢浅啜。「但是玉儿,你也别拿
陈重的名字来吓唬我,我服他,喜欢他,但不代表我怕他。我当你说的这些话,
当着陈重的面,我还可以再重复一遍,不信你现在就叫他回来。」

  江玉的眼泪涌了出来:「王涛,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吗?」

  王涛淡淡地说:「玉儿,你别在我面前哭,我和陈重不同,他看见女人流泪
会有时会变得失去原则,我看见女人的眼泪却觉得那只是代表了一种情绪,和你
愤怒着狂叫的样子没有什么分别。」

  江玉擦去眼角的泪,在沙发上坐下来,「你说得对,哭只是代表一种情绪,
我无意在你面前装什么悲伤。你想说什么,我听你说完。」

  「嗯,这才是正确的态度。人不能虚伪到只听自己喜欢听见的东西。」王涛
把酒杯放下,「回到我们最初的话题,玉儿,现在我们两个算不算朋友?」

  「和陈重结婚以后,我一直都拿你当朋友看。你呢,你拿我当什么?」

  「这才是我苦恼的地方。」王涛点燃一支烟,大口大口抽着,看上去真的有
些苦恼,「如果没有这半年的交往,玉儿,我还是拿你当个小姐去看,也根本用
不着来这里惹你发飙,过来私下里和你谈及今天我们要讨论的话题。」

  「你究竟要说什么?」

  王涛缓缓地问:「5月14号,你去阳光大酒店干什么?接待朋友?还是约
会情人?」

  江玉望着王涛说:「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一个警察的身份,还是朋友的身
份?」

  王涛说:「来家里谈,当然是朋友的身份。如果是以警察的身份,就不用我
问你了,开发区派出所虽然不大,也有十几二十个警员,我当所长的很少直接问
案子。」

  江玉说:「你弄清楚你的问题,什么叫约会情人?那只是我从外地来了一个
朋友,一个从前帮过我的小弟。」

  「嗯,登记的身份证名字叫宋小风,本来登记三天,结果只住了一天就离开
了,原籍是福建人对吧?」王涛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但你现在要想的,应该是
怎么给我解释真相,而不应该是回避真相。」

  江玉冷冷的说:「既然你无法信任我,为什么还要问?那么还是算了吧,你
去和陈重说,让他回来问我比较好。」

  王涛说:「玉儿,我比较佩服你的就是,你是个很聪明的女孩。你能嫁给陈
重,不是因为你够漂亮,而是因为你够聪明。也许你会觉得,你能对陈重很好地
解释清楚宋小风来清田的理由。但是请你,别把一切都寄托在谎言的完美上,总
有一些事情会出乎你的意料。」

  「你什么意思?……这又是什么?」

  王涛递过来一张光盘:「你自己看。」

  「我不看,告诉我是什么。」

  「如果我说这是5月14号,阳光酒店622房间里的录像内容,你会有种
什么样的反应?」

  王涛微微地挑起眉头,目光里有种属于世界末日的冰冷。

  江玉很久没有出声,也没有去望向那几张光盘,挺直了脊梁,去倒了一杯水
给自己。

  王涛说:「玉儿,这也是你值得我佩服的地方。这种情况下,你居然平静如
常,脸上微微带着笑容。你是不是在想,我说不定是在诈唬你,光盘里什么都没
有,是警察对嫌犯玩的一个游戏?」

  他忽然冷冷地笑,「但你这个样子,又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你,在歌厅上班
的小翠。希望你能明白,我现在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看你,而不是嫖客,你这样让
我很反感。我刚才告诉过你,一个小姐,任何时候都不可能被我看得起。」

  江玉呆了一下,笑容在脸上变得僵硬,可是她仍然强笑,「王涛,我到底怎
么得罪你了?如果你当我是朋友,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刻薄的语气和我说话?」

  王涛说:「用什么语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

  「那么真相是什么?为什么你会拿这样一张光盘过来,如果它真是那天酒店
里的录像,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录像在你手上?」

  「我一直在监视你,因为我不相信你会是一个好妻子,我想向陈重证明他娶
你是个错误。」王涛淡淡地笑:「这个真相能不能让你满意?」

  「不。我不值得你这样花费精力。而且,我朋友过来清田完全是个偶然,你
不可能知道他会住进哪间酒店,哪个房间,如果你说是蓄谋,除非你是神仙。」

  王涛说:「我没有看错你,你真的很聪明。」

  他收起了笑容,又开始喝酒。

  江玉冷静下来,冷静地望着王涛,「你别卖关子了,好不好?」

  「好!」

  王涛放下酒杯,「总有一些事情会出乎你的意料,当然也包括我。监视录像
是阳光的两名服务生私下里弄的,开始这样做是为了偷窥别人的隐私,你知道,
现在这种事情好像变成一种流行,有些人天生对别人的隐私特别感兴趣。」

  江玉咬了咬牙,「现在又怎么会落到你的手里?」

  「因为,我是警察。」王涛说:「如果他们只是偷窥,这件事也许永远不会
曝光。可惜人的贪心都会慢慢膨胀,他们中的一个人,无意在那个房间的录像里
面,认出了一个很有头脸的人物,居然想用录下的内容向他进行勒索。」

  江玉问:「然后呢?」

  「那人刚好是我们局长大人的朋友,局长就命令我全力破案。你知道吗,这
种案子很容易侦破,因为有太多明显的线索。昨天夜里,我们抓获了其中一名主
犯,连夜从他家里收出了很多酒店录像的拷贝。」

  王涛说:「我也很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连夜在办公室里欣赏那些内容,不
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居然从那些光盘里,认出有那么一张,里面录下了你的表
演,就做了点手脚,把它私下扣留了下来。」

  江玉呆住了,很久,她艰难地叫着王涛的名字,「王涛,你打算怎么办?」

  王涛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应该先告诉陈重,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但是我还是想先过来问问你,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陈重对你不
够好吗?他不值得你珍惜吗?」

  江玉摇着头,「不,王涛,你听我说,我……」

  「你怎么样?说啊,你怎么样!」

  王涛冲动起来,声音也变得高亢,「你知不知道陈重多么看重你?最早我劝
他不要和你在一起,因为你是个小姐。他对我说你是最好的女孩,在歌厅呆了两
年,还能保证自己是处女,所以你不是婊子,只是一时无奈。」

  江玉哑口无言。

  王涛说:「我相信陈重的话,他说碰你的时候你还是处女,那么你一定就是
处女。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做小姐的时候懂得洁身自好,反而在跳出那个圈
子之后,却又出去偷人。你之前所有的坚持是为了什么?为了最后把自己辛苦争
取来的幸福打碎,当一个更肮脏的婊子?」

  江玉用力摇头,「不。不是那样。」

  王涛冷冷地笑,「我知道,当然不是那样。我比陈重更了解你,我知道你是
什么样的一个人。以前你能坚决地守护自己最后的清白,因为你聪明,你了解处
女膜真正的价值,你不是不卖,而是想卖个最好的价钱。现在你卖到了,你觉得
自己已经成功。」

  仿佛被击溃了所有的防御,王涛的声音变成锋利的锐刃,剖开一层层外衣,
把江玉变成赤裸。皮肤在颤栗,心脏一寸寸收紧。

  江玉说:「王涛,你听我解释。」

  却无从开口辩白,什么可以是背叛的理由?性难以满足?那只能是荡妇的理
由。

  王涛说:「你不必解释,我对你的任何解释都不感兴趣。」

  「那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一定有你自己的原因吧,告诉我。」

  「只有一个原因。」王涛长长吐出了一口气,「我不想伤害到陈重。你知道
吗,陈重一直当我是他最好的兄弟,他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和我分享。这些年,我
觉得他比我的亲兄弟对我还要亲。」

  「那你就去告诉陈重真相。我不会怪你,因为你够义气。」

  江玉已经崩溃,事情到了这种程度,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大错已经酿成,
她一个弱小女子,又怎能扭转乾坤。一切都是莹莹的阴灵在作祟,莹莹根本不能
容许任何女人留在陈重身边,并得到陈重的爱。

  王涛冷冷地说:「我不是不想告诉陈重,我几乎想了一夜,越想越狠不下心
来。」

  江玉小心地窥视着王涛表情的变化,去揣测他的心意。为什么他会狠不下心
来?他在担心自己的下场吗?是不是因为他也喜欢自己?

  「我没有担心你的意思,请你不要自作多情。」

  他语气里的嘲弄几乎让江玉抓狂,这个混蛋一直在装模作样,他就像最可恶
的一个嫖客,猫捉老鼠一样的在戏耍一个无力挣扎的妓女。江玉狠狠地咬着牙,
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破口大骂出来,就像最早去做小姐,遇到第一个犯贱的客人那
样。

  忽然有一道灵机在江玉心中闪过。

  王涛是嫖客吗?如果他真是个嫖客,那么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两年的小姐生
涯,江玉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和那些肮脏的嫖客们游戏。江玉闭上了嘴,只有少
说话才会少犯错,只有不说话,才能听清楚别人真正的意图,这些道理她很早就
已经明白。

  「莹莹遇害后,我一直担心陈重会承受不住那突如其来的打击。每天陪在他
身边,看不见他笑,听不到他开口说一句话,甚至没见他流过一滴眼泪。直到有
一天,陈重对我说,去找玉儿,只有找到她,我才可能撑得下去。」

  江玉认真地去听,认真地注视着王涛的眼睛。

  「我并不理解陈重对你的感情,但是他说有用,我当然会去帮他找,去你住
的地方翻出了你的照片,问过很多人找过很多地方,最后打听出你去了北京。」

  王涛自嘲地笑了一下,「北京那么大,只有这样一条渺茫的信息,我不知道
该怎么继续找下去,可是陈重就凭北京两个字,去了一段时间之后,居然把你带
了回来,我都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你呢,你相信奇迹吗?」

  江玉说:「我也不敢相信,他真的会去找我,并且能够找到。」

  王涛说:「你回来之后陈重恢复了生气,我虽然不明白你身上有什么样一种
神奇的力量,但是,我很感谢老天,在失去莹莹之后,还可以给陈重另外一个让
他重新拾起生趣的女人。看见陈重又会笑,又生机盎然的生活,我也越来越尊重
你。」

  江玉心中一片忧伤。

  不远处的花瓶里,插着一把美丽的花束。那些花都是江玉用心挑选过的,那
些不同颜色的娇艳,一片片,一朵朵,一瓣瓣,一重重,叠在一起。阳光透过窗
户,抖动那些美丽的花瓣,一丝纯雅清丽的芳香,似乎也无声地绽放开来。

  那味道让人想哭,江玉要用很大的力气,才可以忍住。

  「我们说到了关键的地方,现在。现在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局面,如果我对
陈重说起你背着他偷人的事实,他一定会发疯,这种打击我相信对他来说,比莹
莹突然遇害还要难以接受,虽然同样是打击,但一种是意外,一种却是背弃,你
知道自己属于哪一种。」

  江玉张了张嘴,却无力从嘴里吐出一个字。

  「现在我该怎么办?告诉陈重,肯定是对他深深地伤害,不告诉他,却是欺
骗。」王涛恶狠狠地骂,「你怎么不早点去死?也许我会像悼念莹莹那样,为你
的离去深深悲伤,在你遗像前献花,为你焚香祈福。我会怀念你,把你当成生命
中很珍贵的朋友。」

  心中一阵冰凉。江玉默默无语,可以去死吗?如果死可以终结一切耻辱,那
么她会愿意。

  「王涛,如果我现在去死,是不是算对得起陈重?」

  「放屁。」王涛不客气地骂道。

  「那你究竟想让我怎么样?」

  「我让你怎么样?我凭什么?而是你自己想怎么样才对。」

  江玉说:「我还有选择的机会吗?死都不可以了,我还能怎么样。」

  王涛的语气很不耐烦:「就知道你们女人,做错事之前都以为自己是天底下
只有自己是最聪明的,一旦丑事暴露,却只会想着寻死觅活。你想没想过怎样去
弥补?」

  江玉说:「我想,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王涛说:「那好,我告诉你。现在无论你怎么做,都已经对不起陈重,死解
决不了问题。」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只有一个办法,在你离开陈重之前,让你
在他心里变得不再重要,让他不再爱你。那样你所有的错误,他都不会再放在心
上,也不会因此而难过了。」

  江玉默默无语。

  王涛说:「你知道,我多少还算了解陈重,我会尽量留意一些他可能会喜欢
的女孩,并且制造机会让他们能培养出感情,这应该不困难。而在那之前,你最
好配合我,陈重越不喜欢什么,你就越要去做,让他变得讨厌你。」

  王涛沉吟了一下,「比如他喜欢干净,你就尽量减少自己洗澡的次数,同时
把家里弄得脏乱;他喜欢你苗条,你就拚命吃零食,让自己肥胖如猪;大手大脚
花钱,买回来的却是他最讨厌的东西;他想看书,你拉着他去逛街,他想睡觉,
你拚命和他说话,他躲出去,你不停地打电话骚扰他,追着他满世界找,让他无
论做什么事都不能专心……等等这些。」

  江玉呆呆地望着王涛,眼前这个人还算是人吗?这就是他最好的办法?

  江玉说:「王涛,还是让我去死好了,谢谢你!」

  王涛冷冷地笑,「如果你这些都做不到,却告诉我你愿意去死,我一点都不
相信。死才是人最大的恐惧,一个人有死的勇气,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去做?」

  江玉说:「那也许因为你是男人,所以你才会这么想。我是个女人,我告诉
你,女人除了怕死,更加怕丑,怕失去真爱,怕人生再也没有希望。」

  王涛收起了光盘,放进随手的黑色皮包里。然后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
江玉。

  他说:「我想错了,你并不爱陈重,随便你吧,寻死觅活都是你的事情了。

  我去看能不能劝陈重先喜欢上别的女孩。放心,在那之前我不会告诉他任何
事,我必须保证他离开你之后,还有别的女孩能让他快乐起来,就像莹莹死后,
你所起的作用。」

  江玉望着王涛,他似乎真的很爱陈重,这样用心的在呵护着。

  可是,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相吗?王涛大义凛然的表情,会不会也是一种面具
呢?人都有面具,不同的时候戴着不同的面具见人,王涛肯定也有他的面具,那
么他这副面具的后面,藏着什么真相?

  「王涛!」

  王涛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江玉,「你还想说什么?」

  他的眼睛里有清晰的伤感,一种悲天悯人的伤感。江玉追过去在距离王涛很
近的地方,慢慢跪了下去,她抬头望着他,满脸泪水纵横,「王涛,求求你。」

  王涛淡淡地问:「你求我什么?趁还有时间,不如去四处求神拜佛。」

  江玉说:「我只求你,求你原谅我,给我一个机会。我爱陈重,相信我。但
是正因为爱,我才会害怕失去他,那真的比让我去死都要痛苦。我保证,如果你
这样走出去,我肯定会马上去死。」

  王涛说:「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不。」江玉拉着王涛裤脚,「你并不想让我死,对不对?如果你肯,你就
不会先来找我了。告诉我,你想要我怎么样?我保证,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王涛低着头,冷冷地望着江玉。

  江玉的手抓上了王涛的脚,又抓上他小腿的肌肉。她悲伤地仰着头,藉着王
涛身体的力量,一点点拖动自己的膝盖,一寸寸接近他。

  王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说:「你这样,就像是个妓女。」

  江玉没有说话,更近的把自己贴过去,胸膛触上他的双腿。

  王涛冷冷地笑,「你不是说,就算你做小姐的时候,我都没有嫖你资格?」

  江玉把脸贴上他的小腹,她不再望着他,只是用力把他抱紧,「你当然有资
格。你已经有资格了,当你拿到那些光盘,就有了随时侵犯我的资格。我已经说
过,现在你要我怎样都可以。」

  王涛猛地推开了江玉,「我也对你说过,我一向看不起妓女。」

  江玉被推得侧身仰倒在地上,薄薄地夏衫缩上去,露出雪白的腰,和美丽的
肚脐;短裙翻了起来,裙底的内裤是轻薄蕾丝,把江玉凸现的阴部裹出两片朦胧
的花瓣,她用力并紧大腿,花瓣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江玉没有挣扎着起来,也没有用拉扯衣襟把暴露遮起,她侧卧在地板上,尽
量把双腿伸得笔直。「王涛,我不仅是个妓女,我还是陈重的老婆。」

  王涛冷笑了一声:「玉儿,你觉得这样对我有用吗?」

  「也许以前没用,但是现在也许有用。情况不同了,你可以完全主宰我,不
是吗?」江玉慢慢支起身子,她尽量放慢了一切动作,伸长的双腿,一寸一寸缩
回臀下。她的身体慢慢扭成一种妖异的曲线,那是最近炼习瑜伽的最佳效果。

  王涛冷冷地笑,冷冷地望着江玉。

  江玉已经十分肯定,那只不过是他的面具。江玉轻声冲王涛叫:「把我拉起
来,地板上很凉。你不会连拉我一把都不敢吧?你是不是个男人?」

  王涛的手伸过来,抓住江玉高高抬起的手臂。他的发力那样猛烈,几乎一下
子把江玉悬在空中,江玉轻呼一声,骼膊紧紧盘住了王涛的脖子。

  她的胸顶在王涛的胸口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她的声音娇弱而无力,「王
涛,别再把我推倒在地上。求求你。」

  王涛重重的喘着气。江玉的身子越来越软,几乎要融化进他的骨头里。江玉
感觉到他在膨胀,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本来是向外推,现在已经变成了狠狠地撕
拧捏揉。肌肉被抓得巨痛,江玉的腰肢却变得更软。

  她的舌尖够上他的耳垂,「你可以在陈重的床上和我做爱。而且,以后你任
何时候想要,只要陈重不在家,我都可以答应你。那样你就不是在玩一个小姐,
而是永远都在玩陈重的老婆。」

  王涛的阳具涨到了最大,隔着衣服,江玉已经感觉到它顶在自己小腹上的力
量,女人是可以征服男人的,只要她掌握足够的技巧。

  她的一只手掌贴着王涛的身体滑下去,轻轻抓住他勃起的阳具揉捏。

  王涛却突然用力推开江玉,「够了,我从来不是英雄,所以,美人计对我无
效。有的是女人等着我去睡,何况你在我眼里,并不是最漂亮的那个。」

  江玉妩媚地笑,「那,为什么你反应那么强烈?」

  「哈!」王涛笑了一声。「我他妈是个男人,是个男人被女人调戏,鸡巴就
会硬起来,这有什么奇怪的。现在老子要出去找个漂亮小姑娘爽一下,再见了玉
儿,你真是个他妈的婊子。」

  「等一下王涛。」

  江玉抢上去,拦在了门口,她剧烈地颤抖着,混身已经全无一丝力气。她绝
望地望着王涛的眼睛,「你骂得对,我是个婊子。但是你不给我希望,我连做婊
子的力气都没有了。你信不信我会去死,立刻就去死?」

  王涛脸上挂着嘲弄的表情,「我保证,并不会觉得有什么难过,不是我杀了
你。」

  江玉说:「我没要求你会难过,我只想求你能高抬贵手,给我一次机会。我
愿意牺牲一切,换取唯一的一次机会,为什么你那么残忍,都要冷冷地拒绝?你
是不是人?你是不是一个男人?」

  王涛说:「对不起,两种我都不是。行不行?」

  江玉闪开了身子,「那好,你走吧,算我瞎了眼。」

  她不再理会王涛,飞快地冲进厨房,从橱柜里取出一把锋利的刀子。刀锋冰
冷,那是结婚的第一天,王涛给陈重送来的刀具中的一把,江玉也留了一把在放
厨房里,因为它看上去很适合切开一些比较坚韧的肉。

  死亡才是人生的终点,江玉觉得自己已经无路可走。她绝望地倾听着外面的
动静,只要听见王涛跨出房门,她就准备用刀子切开自己的动脉。

  世界似乎静寂了很久,泪水疯狂冲刷着江玉的面孔,心里对这个世界充满了
怨恨。恨莹莹,恨小风,也恨王涛。最恨的却是自己,怎么会那么糊涂啊,一不
小心就把自己推上了绝路。

  王涛的脚步声响起,却是走向厨房。他站在厨房的门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
望着江玉。

  江玉握紧了刀子,冲他大声叫:「你为什么不走?」

  王涛说:「我想看看你是否真的会自杀,如果你已经割破了血管,我准备打
电话报警,顺便帮你叫救护车。我毕竟是个人,同时还是个警察,不可能拿别人
的生命当成玩笑。」

  「你想让我感激你吗?」江玉冷冷地说:「对不起,这样我只会更恨你,你
滚。」

  「嗯,你还是这个样子比较可爱些。我说过,我最讨厌你装成妓女的那副嘴
脸。」

  王涛忽然淡淡地笑起来,「你不是说想要一次机会?那我现在就给你一个。

  我现在离开这里,十分钟后会再回来,如果没人开门,我就打电话,报警,
叫救护车,做我应该做的所有的事情,你明白吗?」

  江玉问:「如果我仍然没死,并给你开门呢?」

  王涛说:「那就说明你有一次机会可以勾引我,去和你一起欺骗陈重。」

  江玉立刻把刀子放了下来。

  她望着王涛的眼睛,「不用等十分钟,我现在就给你开门。」

  王涛笑了起来,「我希望你的演技,可以像你自己想像中的那样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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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契阔  作者:极品雅词


              第七章  挣扎

  也许,轨道并不是决定方向的唯一因素。

  我很努力地想把握住奔往幸福的方向,但却失去了控制住不让列车脱轨的力
量。如果脱轨注定会是车毁人亡,从跪在王涛脚下的那一刻开始,我已经是个死
去的人。

  陈重,你肯原谅一个满带着惊恐,仓皇逃奔的女人吗?

          ──2003年6月11日 江玉

     ***    ***    ***    ***

  所有的矜持都已经完全放开。

  江玉赤裸的身体,围在王涛身子四周缠绕。乳头已被他拧得发红,阴部被他
撞击得红肿,精液灌满了身体,不时顺着大腿流出一股,弄得下体一片泥泞。王
涛仍不厌倦,躺平了身子让江玉继续在他上面不停厮磨。

  「你怎么好像不知道什么叫累?」江玉一边顺着王涛的意思,把乳头喂进他
的嘴里,一边娇喘着问他。

  王涛含弄着她的乳尖,手用力捏着她的臀肉,只顾着贪婪的亵玩。

  很快他的阳具又硬硬的挺起,「玉儿,快,套上来。」

  江玉套上去,起落了十来回身子,觉得全部的力气随着淫水飞快地流出了身
体,趴在他上面软绵绵地蠕动,再也不能像最初那样疯狂的驰骋。江玉轻喘着,
「王涛,我不行了,如果你还想,就自己上来弄一会。」

  王涛懒懒地说:「我哪还有力气,有的话早就自己骑在上面了。如果你真不
想动,就趴在上面歇一会,等有了力气再做。」

  衣衫尽去,赤裸相接,彼此好像也变得容易沟通。

  其实男女在肉体的交合时候,总是比彬彬有礼相处的时候,感觉相互更加亲
近。

  「你说,你和那个小风偷情,是因为陈重一直早泄?」

  「我们都这样子了,我还有什么好骗你的,直到最近他才恢复正常。」

  王涛在下面用力顶了一下,「你老实对我说,除了那个小风,你还有没有偷
其他男人?」

  江玉拧了王涛一把,「你真把我当成个荡妇了?我向你发誓,再也没有其他
男人了。」

  王涛嘿嘿地笑道:「你不是荡妇?现在又怎么在你老公床上和我做爱?如果
不是这套房子的隔音做得好,我真担心刚才你那一阵狂叫,会招来邻居的报警投
诉。」

  江玉轻声说:「王涛,我是在讨好你。」

  王涛说:「够了够了,我都已经被你哄上床了,还说这个干什么。」他搂着
江玉的腰,慢慢耸动着身子,阳具在江玉的阴道里滑动出了声音。

  江玉呻吟了一声。

  王涛喃喃地骂:「妈的,你叫床的声音,真他妈让人销魂。」

  江玉问:「你说,全是我在勾引你吗?你自己一点都不想上我?」江玉支起
了双臂,白嫩的乳房悬在胸膛上晃动,惹得王涛忍不住探过手用力去抓。江玉顺
者王涛下体顶上来的力量慢慢扭动臀部,低声问王涛:「在陈重的床上,干陈重
的老婆,你真的从来都不想?」

  王涛低声骂:「靠。」

  江玉轻声喘息,「我知道你肯定会想。我听陈重说过你老婆在认识你之前,
曾经是陈重的女朋友。当初你们结婚的时候,陈重还拚命阻拦过你,你却坚持要
娶她。」

  王涛狠狠地骂:「妈的,我愿意娶她,关你什么事?」

  江玉用力套动了几下:「当然不关我的事。我知道两个男人如果关系很好,
是不介意同时去上同一个女人的。但她后来成了你老婆耶,难道你仍然能够不介
意?所以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你怎么会有机会睡陈重的老婆?」

  王涛用力拉扯着江玉的乳头:「做爱的时候就用心做,你怎么有那么多的废
话。」

  江玉叫了一声:「你弄疼我了。那么用力干什么,想起你老婆被陈重弄过了
是吗?你一定很爱她,在你眼里最漂亮的女人,就是你老婆吧?」

  王涛怒吼了一声,「够了,我不想听你再胡说八道。」

  江玉轻轻地夹紧王涛的阳具套弄:「我胡说八道,你别生气了好吗?现在,
陈重的老婆,不也在被你玩弄着吗?而且很听你的话,你想怎样弄都可以。我保
证,只要你答应我把这件事处理好,以后任何时候,只要你想我都可以给你。」

  王涛重重喘着气:「我把光盘留下,当成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永远也不和任
何人提起,刚才不是已经答应过你?」

  「那不够王涛。」江玉温柔地低下头去亲吻王涛的嘴唇,「光盘只是拷贝,
原始的录像带在哪里呢?还有另外一个同谋呢?你们并没有抓到他,他手中是不
是也有拷贝留下呢?那些都可以置我于死地。」

  王涛说:「我亲自问过,原始的录像带在他们把内容拷贝到光盘上之后,已
经清洗过,又去录制别的内容了,这一点可以放心。至于另外一个偷窥者,据抓
获的案犯交待说,他手里没有留下拷贝,那个小子只是合谋偷窥,并没有参与勒
索。」

  「但是,你是个警察啊,只有你才可以弄清楚,是不是真的不再有后遗症,
你就当是帮我,把事情调查得清清楚楚好不好?现在,你还舍得让我去死吗?我
是这样听你的话。」江玉趴在王涛的胸口上,双手捧着自己乳房,轻轻在他胸口
推揉。

  王涛的身子一阵耸动,江玉轻摇着身子迎合,潺潺淫水热热的浇透王涛的阳
具,江玉伏倒在他身上微微呻吟。「王涛,你好棒哦。女人喜欢有本事的男人,
只要你有本事,被你弄死我都愿意。」

  王涛猛地翻起身子,把江玉压在身下,又是一阵狂轰乱炸。下体被蹂躏得发
出了声音,江玉叫了起来:「好王涛,快,再弄死我一次。」

  一阵失控般的颤抖,精液从粗大的阳具里喷射出来,江玉陪着他颤抖,快乐
的叫声似乎在天空中飞翔。

  王涛翻了下去,江玉抓起纸巾夹进大腿,偎过身子,细心地捧起阳具用小嘴
帮他清理,她的舌尖灵活转动,舔得王涛重重喘气。

  一切清理干净,江玉侧身伏在王涛身边,软软地问:「还要不要,我趴你身
上,喂你吃两口咪咪?」

  王涛闭着眼睛休息,很久,他说:「够了,我要去做事了。」

  江玉温柔地说:「累了那么久好好休息一下吧。男人的事情是做不完的。」

  王涛坐了起来,「还不是你害的,我要去布控抓那条漏网之鱼了。我不是不
知道好歹的人,你这样用心哄我高兴,不做点漂亮事给你看,怎么对得起你。」

  江玉轻轻地说:「谢谢你王涛。去洗个澡吧,我陪你一起洗。」

  王涛苦笑了一下,「让你陪我去洗,弄不好洗着洗着又要来一回。」

  江玉说:「如果你又想的话,当然可以。我说过,我再也不会拒绝你。」她
朝王涛偎过去,顺着他的牵引贴上自己的胸膛,陪他走向浴室。

  水流哗哗地响,江玉一边洗一边笑着望向王涛。王涛却有些拘谨起来,喃喃
地骂:「妈的,像是做了一场梦。」

  江玉笑着问:「你在梦里,经常弄陈重的老婆是吗?」

  王涛仰着头对着淋浴冲了很久,摔了摔头上的水,对江玉说:「以后我再过
来找你,你别把自己装得像个妓女一样,我要你像对陈重那样对我。」

  江玉捧起一掬水冲他撒了过去,「我就知道,你最想弄的女人,是陈重的老
婆。」

  王涛垂着的阳具,居然又高高抬了起来。

  江玉软软地问:「你又想了?」

  王涛靠近过来,反转江玉的身子,从后面顶进江玉的身体。江玉双手撑住浴
室的墙壁,翘起屁股迎合着王涛的撞击,水流落在背上,有一些流入臀缝,被粗
野的阳具撞进阴户,发出一种奇异的声音,让江玉有种颓废般的酥麻和快感。

  王涛狠狠地说:「你这样还是像个妓女,一点都不像陈重的老婆。」

  江玉呻吟了一声:「你怎么知道你的老婆,被陈重弄的时候不像个妓女?」

  王涛更猛烈地撞击过来:「妈的,你有完没完?」

  江玉娇喘着说:「那你为什么老说我像妓女?我告诉你,我是陈重的老婆,
我真的很想知道,陈重睡过的其他女人被陈重玩弄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王涛狠狠在江玉屁股上抽了一巴掌:「你真他妈的贱。」

  江玉用力向后挺动的身子,一边迷乱地呻吟,一边用力对王涛说:「你现在
正在玩别人的老婆,为什么自己的老婆被别人玩的样子,你想都不敢想?」

  王涛说:「那是你勾引我。」

  江玉轻声问:「勾引?如果你老婆没有被陈重睡过,我能勾引上你?他不是
你最好的朋友吗?」

  王涛不再说话,只是拚命把阳具撞进江玉的身体,那力量充满了邪恶,也让
江玉清晰地感受到异样的快乐。江玉轻轻喘息:「王涛,你答应帮我永远做好陈
重的老婆,我就答应你随时可以弄陈重的老婆。怎么样?」

  王涛飞快地挺动:「我知道你很担心,眼下这件事情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会
尽量帮你摆平。你不用再花言巧语哄我了。但是,你想永远做陈重的老婆,不是
我答应就算的,还是要靠你自己。」

  江玉温柔的扭转着腰肢,尽量把王涛的阳具套进自己身体最深的地方,喃喃
地轻声叫着:「谢谢你王涛,我会永远感谢你。来啊,用力一点,我又要被你弄
死了。」

  王涛开始加速。

  江玉用力呻吟。

  快感伪装得过于投入,渐渐连江玉都分不清高潮的真假,淫水潮涌,娇喘连
连,忘记自己身处的究竟是一场勾引,还是一幕偷欢。

  等到王涛低吼着又射出来,江玉已经被他弄得魂飞天外。

  冲洗干净穿好了衣服,江玉的脸色仍然一片桃红。

  送王涛去门口,王涛望着江玉,轻声说:「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我希望你的
聪明能救回你自己。」

  江玉没有说话,低着头不敢看王涛的眼睛。

  王涛说:「等我的消息,我答应你我会尽力。」

  江玉轻声说:「谢谢。」

  王涛摸了摸江玉的头发,他的掌心里有无限地怜爱:「玉儿,如果你不是陈
重的老婆,我会不那么内疚。」

  江玉轻轻摇着头,眼眶湿润了起来,她用力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她低声说:「对不起王涛,我也不想拖你下水,我也不想你做对不起陈重的
事情,相信我,我同样尊重你和陈重的感情,但是,我已经无路可走。」

  王涛说:「是啊,很多事情,做错一次就会错到自己一无所有。好了玉儿,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我们不要再站在这里后悔。其实和你做爱,实在是件很快
乐的事。你给了我快乐,我现在要去帮你做事了。」

  房门打开,江玉站直了身子,轻声说:「慢走。」

  王涛走了很久,江玉才缓过神来,这一场搏下来,是输还是赢,她自己也不
知道。拿起王涛留下的光盘放进光驱里,画面微微闪过几秒,江玉立刻就把它退
了出来。

  已经不用再看下去,从王涛说起这些是酒店里的录像,江玉就知道会是怎样
一种淫秽放荡的画面。那天她自己的激情怎样燃烧过,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从那一刻起,江玉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勾引王涛,让他变成自己的同盟。

  人都有弱点,不仅是她江玉有,王涛也会有,无论他和陈重之间有怎样的一
种感情,也绝对不会坚不可摧。

  突破点就是王涛的老婆,曾经上过陈重的床。

  也许那不是陈重的错,江玉却深深相信,王涛一定会耿耿于怀。王涛不在乎
老婆在嫁给他之前的一切,是因为他爱她,同时也因为爱她,所以他才会变得更
加在乎。

  这并不是矛盾,而是人的本性。

  听陈重对自己讲起,王涛在追求他老婆之前,她曾经是陈重身边的女人时,
江玉就有种奇怪的想法,王涛心里最想睡的女人,应该是陈重的老婆。

  如果自己决心要勾引他,凭着陈重老婆的身份,成功的机会应该很大。所以
江玉立刻把自己表现得比婊子还要像一个婊子。

  虽然她清楚的知道,陈重的老婆这个头衔,已经足够唤醒王涛心里埋藏的最
深的欲望,可是那不够,陈重的老婆王涛只敢在心里偷偷地想,还要陈重的老婆
像个婊子那样放荡,他才有勇气去占有。

  江玉的判断无疑是正确的,她终于成功地勾引了王涛。成功,应该是一种快
乐,可是江玉把手里的光盘一片片掰成粉碎的时候,心也似乎裂成了碎片。

  陈重现在正干什么呢,他会不会想到,自己居然勾引他最好的朋友上床?

  江玉走去镜子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努力露出笑容。

  一定要让自己笑起来,只有能欺骗过自己眼睛的笑容,才可以骗过别人。

  她练习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相信了为止。


              第八章  谎言

  以前我总觉得自己并不怕输,因为真的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被我输掉。

  现在我怕了,拥有过幸福之后,才知道一旦再把它输掉,是一件多么可怕的
事情。保护自己是第一次撒谎的动机,我不知道这样的谎言还要持续多少遍,可
是,在说过无数次谎言之后,除了继续欺骗下去,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每天生活在谎言和欺骗里,不仅令人衰老,往往也会令人改变。每天我都会
对着镜子微笑很久,告诉自己其实我很快乐。但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那种期望
中真正的快乐却离我是那样远。

  可是,我真的只想把握住自己拥有的东西,并不是故意要去伤害任何人。

          ──2003年6月26日 江玉

     ***    ***    ***    ***

  快乐的半个月,也是煎熬的半个月。

  快乐的性生活从来没有像这半个月那样充足,陈重的阳具,王涛的阳具,两
条粗壮有力的阳具轮流在身体里穿梭,那些疯狂般高潮,让江玉了解,做一个女
人原来是这样快乐。

  男人会累会疲倦,女人的体质却仿佛天生为性爱而生的,随时都可以兴奋,
随时都可以做。那些流淌在生命中的淫液,就像永远不会枯竭。

  煎熬却是因为担心。

  担心所有见不得光的一切,某天早上醒来,突然暴露在阳光下。

  江玉打过一个电话给那个叫秦守的卦者,他已经离开清田,现在在一个江玉
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的城市游历。他让江玉不要担心,所有的风浪都会平息,因
为他已经帮江玉布了一个接近完美的「阵」。

  「只要那个阵摆满四十九天,三五年之内你再也无需担心任何事情。」他在
电话里说:「我不是要你相信我,而是你应该找到自己的信仰。」

  陈重说他的信仰是「爱」,那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信仰。他对江玉越来越纤
毫毕露的爱,也让江玉越来越坚信自己的信仰,那就是「把握幸福。」

  前几天,陈重说他想带江玉回家去见一见家人了。

  江玉当时脸色绯红,心脏阵阵狂跳起来。和陈重结婚已经半年,这是他第一
次提起要带自己回家去见他的父母。那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
家人?

  以前说是已经结成夫妇,陈重总顾忌着许多事情,别说去见他的父母,就连
对外面许多朋友,他都不肯坦言自己已经和江玉结婚。老婆这个称呼,他只有在
两个人的世界里,才敢随心所欲地叫出来。

  今天去影楼拍婚纱。

  江玉几乎一直都在笑着。早就说过要去拍几套漂亮的结婚,总被这样那样的
琐事耽搁下来,在家中的墙壁上挂几幅和陈重的婚纱照,是江玉憧憬了很久时间
的事情。

  忙了整个上午,换不同的衣服,化不同类型的妆,计划中要照满六套照片,
才照了三套江玉已经累得筋疲力尽。

  坐在影楼大厅里沙发上休息的时候,江玉软软地对陈重说:「以前我很羡慕
那些演员明星,现在我不会再羡慕他们了,每天都要受这样的罪?」

  陈重说:「你很累了吧?如果觉得累,剩下的那些我们改天再来照。」

  「算了啊!」江玉摇摇头,「既然来了,还是一次照完,再过来一次,想想
心里都会怕。」

  望着陈重眼睛里浓浓的关切,江玉的心微微甜了起来。这是自己最大的收获
吧,可以嫁一个这样接近完美的丈夫。

  陈重说:「玉儿,你穿起婚纱的样子真漂亮,让我想亲你。」

  江玉愣了一下,「在这里?」

  陈重说:「当然是在这里。你是我老婆,在哪里亲不可以?」

  江玉痴痴地凝视着陈重闪闪发光的眼睛,「陈重,你会把我弄哭的。」

  陈重的嘴唇吻了过来,江玉抱紧他,心口幸福地疼痛起来。这应该是一个比
梦境还要美丽的画面,他迷人得像个王子,而自己是世界上最骄傲的公主。

  相吻了很久,陈重才把江玉放开。他的眼睛仍紧紧盯着江玉不放,「玉儿,
你是上帝送给我最好的礼物。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多爱你?」

  江玉说:「我知道。」

  周围的人无声地观望,那些影楼的工作人员,那些同样来影楼拍摄婚纱的一
对对新人,一定都在羡慕着自己吧,江玉努力展开着笑容,陶醉在陈重眼睛里那
份深深的爱意里。

  忽然听见一个女孩轻声叫:「哥!」

  江玉下意识地看过去,心中狂跳了一下,目光在那女孩的脸上呆滞了很久,
都没办法挪开。

  那是张江玉第一次看见的脸,感觉却带着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一个十五六
岁穿着中学校服的女孩,就这样突然打扰了所有的平静。

  陈重的脸色一下子也变了。

  女孩望着陈重,「你的样子好奇怪啊,不认识我了是吗?我也差点儿认不出
你,在外面犹豫很长时间才走进来叫你。」

  陈重咳了两声,对江玉说:「我给你介绍,这是芸芸,莹莹的妹妹。」又对
芸芸说:「这是你玉儿姐。」

  芸芸紧紧盯着陈重,「我没有别的什么姐,我只有一个姐姐,她叫莹莹。」

  陈重的表情有些尴尬。江玉体贴地对陈重笑了一下,「我去换衣服,你和芸
芸慢慢谈。」

  芸芸冷冷地说:「我不认识你,别叫我的名字,快滚,滚得越远越好。」

  陈重斥责了一声,「芸芸,你怎么说话呢?」

  芸芸望着陈重,「现在没有人护着我们了,你可以大声对我凶了是吗?」

  她的眼泪慢慢掉了下来,「莹莹姐才离开多长时间?你就变成这个样子。以
前你怎么说的,没有了莹莹姐在你身边你会死的。你当时的样子多让人感动啊。

  现在呢?你死了吗?我看你比任何时候都活得高兴。」

  江玉慢慢往里走,这种情况她真的不方便在场。

  陈重却叫住她,「玉儿不要走,等一下我们一起去换衣服。」

  江玉停下来,陈重正忧伤的望着她,目光里充满了难过。她走回去,走到陈
重的身旁,轻轻挽起了他的臂弯。她对陈重微笑,「好的,老公。」

  陈重回过头,望向芸芸,「芸芸,莹莹已经死了。你还小,大人的事情你还
不能完全明白,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仍然像过去那样爱她。」

  芸芸说:「别再拿我年龄小骗我,我虽然还小,但是,我已经明白了很多事
情,爱是骗人的,男人嘴里的爱,都是骗人的。我听见这个女人叫你老公,你已
经跟她结婚了是吗?你现在最爱的人是她对吗?」

  陈重深深吸了一口气,望了望江玉又望了望芸芸,他对芸芸说:「芸芸,你
看着我的眼睛,你仔细看清楚,你也要听清楚,我爱她,不管你怎么想,但是我
要告诉你,我现在很爱她。」

  芸芸的眼神顿时迷乱了下来。迷乱了很久,她对陈重说:「我听见有人告诉
我,这个女人,她是一个妓女……」

  陈重大声吼了起来,「芸芸,你给我住口。她现在是我老婆,我不允许再有
人当我的面侮辱她。你滚,立刻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芸芸愣住了,紧紧盯着陈重的眼睛。她摇着头眼泪流出来,嘴吧张了又张,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陈重冷冷地说:「滚。」

  她放声痛哭起来,转身跑出影楼的大厅,冲到外面混乱的世界里。

  陈重望着芸芸的背影,眼睛里有种接近悲伤的光芒闪动。过了很久,他才对
江玉说:「芸芸曾经是最讨我喜欢的一个女孩,从小就在我的怀抱里长大。没想
到今天,我们两个人会这样彼此伤害。」

  江玉有些心疼,轻轻拉动陈重的骼膊,「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

  陈重冷笑了一声,「不,一定要拍完。」他望着江玉的眼睛,「玉儿,你说
爱真的都是骗人的吗?我现在所努力做的一切,都是在骗人吗?」

  江玉轻声说:「陈重,我相信你从来没有骗过莹莹,所以也相信你从来没有
骗我。」

  陈重点点头,「谢谢你玉儿,现在只有你才能明白我。我会尽快回家告诉爸
妈,我要和你结婚。」

  江玉说:「傻,我们不是已经结成了夫妻?」

  「那不够,我决定了,我要和你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盛大到每一个走在清
田大街上的人,都知道我重新找回幸福。我一定要让自己生活得越来越幸福。」

  江玉靠紧过去,「陈重,你知道,我并不在乎什么婚礼。」

  陈重说:「我现在开始在乎了,因为幸福,有时候是需要证明给人家看的,
凭什么莹莹死了,我就该永远痛不欲生的沉沦下去?那对你不公平,玉儿!对
我所有的家人,都不公平。」

  接下来的几套照片,陈重和江玉都努力露出更开心地笑容。

  那天晚上,江玉在陈重身下婉转承欢,拿出自己所有的娇媚哄他愈战愈勇。

  忽然想起彼此在影楼最后的表现,江玉暗暗的想,后面几套照片,拍出来一
定比前面那些更美。爱做到累了,躺在床上休息,电话却响了起来。

  江玉抢过去接,陈重说:「这么晚,肯定是王涛。」

  被陈重说中了。王涛在电话里说:「听说你们去拍婚纱了?玉儿,你穿上婚
纱,一定很美,可惜啊,我只忙着做事,没有能去影楼给你们助兴。」

  江玉委婉地迎合,「知道你忙,副局长的任命刚下来,正春风得意。这么晚
打电话,有事吗?」

  王涛在电话里嘿嘿地笑,压低了声音说:「搞定了,明天陈重一走就给我打
电话,我要去领赏。」

  江玉心中狂跳了一下,「你和陈重说吧,我警告你,不许再拉陈重出去,我
一个人在家睡不着。」

  王涛暧昧的笑,「估计你们也累得差不多了,他出来也没力气偷吃,你怕什
么?」

  江玉飞快地把电话递给陈重,「王涛找你。」

  陈重和王涛通完了电话,江玉问:「什么事?」

  陈重说:「还不是想让我帮他脸上贴点金,他正在请分局新局长喝酒,问我
有没有时间过去一起去玩,我明天还有事,推掉了。」

  江玉说:「你为什么那么卖力帮他?他那种人去当公安局长,我都觉得不可
思议。」

  陈重说:「那是你不了解王涛。他还是很有前途的,人够魄力,也够聪明,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帮他帮谁,对我只会有好处。」

  江玉不再说话,趴在陈重胸口上逗弄他的眉毛。

  陈重抓着江玉的乳房,细致地把玩着,把江玉的乳尖又撩拨得胀了起来。

  江玉想起了什么,从陈重身上支起了身子,用手掌轻抚着自己光洁的阴阜,
「陈重,你说我在这里刺上一朵花好不好?光光的什么都没有,我总觉得有些不
舒服。」

  陈重摸过去,手指不由自主够上了江玉嫩滑的肉缝,勾得江玉两片软肉里渗
出一些浪水。

  陈重说:「我就喜欢你这里白白的,什么都不要,这样就是最好。」

  江玉用股间的肉瓣夹了夹陈重的手指,「人家说白虎不好,就让我刺点东西
在上面吧,要不,把你的名字刺在上面?盖上你的章,我永远都是你的女人。」

  陈重似乎有些心动。

  江玉摆动腰肢,浪水淋了陈重满手,「只要刺上很小的图案就好了,用红颜
色,像盖上一个印章。」

  陈重的手指用力插进江玉的阴道,江玉唉哟叫了一声,去摸陈重的下面,已
经又一次硬了起来。江玉娇柔地轻叫:「好老公,你真厉害,这么快又硬了,快
来,我想要。」

  陈重骑了上去,阳具顶开肉瓣重重插进江玉的身体。江玉抱住陈重的脖子,
用力挺动身体,连声叫个不停。

  「老公,每天被你这样弄,弄死我我都愿意。」

  「那好,我就把你弄死,一天弄死你无数遍。」

  很快,江玉就疯狂了起来,雪白的身子摇摆耸动,一身嫩肉像一道软软的水
波,在陈重身下动荡起伏。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再快点,弄死我吧。」

  用力抱紧,抵死相送,一下子又飞翔到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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